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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耆獻類徵選編卷二(上)

  濟爾哈朗(子濟度)

  尼堪

  務達海

  屯齊

  陳泰

  魏裔介

  噶達渾

  棟阿賚

  哈世屯

  馬鳴佩

  馬國柱

  李棲鳳

  佟岱

  宜永貴

  劉清泰

  李日芃

  佟國器

  秦世禎

  劉漢祚(子光美)

  薛信辰

  ·濟爾哈朗(子濟度)

  濟爾哈朗,追封和碩莊親王舒爾哈齊第六子。舒爾哈齊,顯祖宣皇帝第三子、太祖高皇帝母弟。初,封貝勒。歲丁未,東海瓦爾喀部斐悠城長策穆特赫苦烏拉部長之虐,乞歸附;太祖命舒爾哈齊同貝勒褚英代善往,收其環城屯寨五百戶以還,賜號「達爾漢」巴圖魯。辛亥年八月,薨;順治十年五月,追封和碩親主,諡曰「莊」。

  濟爾哈朗幼育於太祖宮中,封和碩貝勒。天命十年十一月,同臺吉阿巴泰等援科爾沁,有功。十一年四月,徵喀爾喀巴林部;十月,徵扎嚕特部:並有功。天聰元年正月,同貝勒阿敏、岳託、阿濟格等徵朝鮮,師屢勝。次平壤城,朝鮮王李倧使請和;阿敏仍欲進攻,岳託不可。濟爾哈朗以不宜深入,可駐平山城以待和議之成;遂引軍往與李倧議歲貢,定盟而還。五月,從上徵明,出廣寧舊邊,進圍錦州;同貝勒莽古爾泰等率偏師衛塔山糧運,遇明兵,敗之。尋移師寧遠,與明總兵滿桂兵遇;裹創力戰,大敗其眾。二年五月,以蒙古固特塔布囊自察哈爾移據阿拉剋綽特部舊地,遇來歸我者,輒行阻殺;命同貝勒豪格討誅之,收其眾。三年八月,同貝勒德格類、岳託、阿濟格等徵明錦州、寧遠,焚其積聚,多俘獲。十月,上親統大軍由洪山口徵明,命同岳託攻大安口,毀其水門;乘夜進擊,走明馬蘭營援兵。旦,見明兵立二營於山上,濟爾哈朗先擊敗其眾,追至馬蘭營殲之。是日,自辰迄巳,五戰皆捷,降馬蘭營、馬蘭口、大安口三營兵;趨石門寨,明援兵至者悉斬之,寨中官民出降,遂會大軍於遵化進薄北京。十二月,同貝勒阿巴泰等徇通州,焚其船,剋張家灣。四年正月,從上圍永平。先是,劉興祚叛歸明,與明巡撫袁祟煥同赴永平;聞我軍將至,遂趨太平寨,道殺喀喇沁蒙古之以俘來獻者。上命濟爾哈朗與阿巴泰往捕;追及於山海關,斬興祚,擒其弟興賢以獻大軍。既剋永平,命與貝勒薩哈璘統兵萬鎮守;察倉庫、閱士卒、置官吏,降明道員白養粹、廢員孟喬芳、楊文魁等。以書招永平屬州縣,於是灤州州同張文秀、遷安縣知縣朱云臺、副將王維城、參將馬光遠、守備李繼全、千戶錢奇誌相繼降。三月,上旋蹕,令阿敏、碩託更守永平;因趨迆西路,招降榛子鎮,乃還。

  五年三月,命諸貝勒直言時政;濟爾哈朗奏曰:『比者,讞獄滋怨,皆由諸臣。自今當選賢良,慎司刑憲』。七月,初設六部;命掌刑部事。八月,從上圍明大淩河城,鑲藍旗兵圍西南,濟爾哈朗軍為策應;旋同大貝勒代善等剋近城臺堡。十一月,明總兵祖大壽以城降;將旋師,同貝勒多鐸往塔山東沿海截隘,俘百餘人。六年五月,從上徵察哈爾,林丹汗遁;大軍次穆嚕哈喇剋沁,濟爾哈朗與岳託等率右翼兵趨歸化城,收察哈爾部眾千餘。七年三月,奉命築岫巖城。五月,明將孔有德、耿仲明自登州航海來降,濟爾哈朗等迎護其眾。六月,詔問『徵明及朝鮮、察哈爾三者何先』?奏言:『朝鮮不遵約,當反其貢物,姑與互市;不必往徵。明乃吾敵國,宜取其近京數城,久駐伺隙;別屯兵山海以東、錦州以西,擾其耕穫,使不得休息。復分兵半於山海關前立營、半繞入關後,內外夾攻,敵必絀』。八年五月,上復親徵察哈爾,濟爾哈朗留守盛京。

  崇德元年四月,晉封和碩鄭親王。十二月,上徵朝鮮,復留守。三年十月,率兵徵明寧遠,薄中後所城。明兵懼,不敢出;乃移師剋模龍關及五里堡屯臺。四年五月,徵明錦州及松山;與敵遇,九戰九敗之,俘二千有奇。五年三月,葺義州城,上親臨閱。有舊附明之蒙古多羅特部蘇班岱、阿巴爾岱居杏山西五里臺,遣託剋託內籲請,率三十戶來歸;上命王與多鐸、郡王阿達禮率師千五百,往迎。瀕行,諭曰:『敵見我兵寡,必來拒戰;可分兵為前、後、中三隊,前隊拒戰、後隊應援』。遂辭御營,遵諭乘夜過錦州城,南至杏山,令來使潛告蘇班岱等攜戶口、輜重行。旦,明杏山總兵劉周智沿城結營,與錦州、松山守將分翼列陣,偪我軍,王令駐軍待;敵呼譟而來,王督戰,沖入敵陣,與諸王貝勒並進,大敗之。追奔至城下,斬其副將楊倫周、參將李得位,復遣兵破敵兩營於城南;獻所獲馬、械於御營,分賚有差,加賜御廄良馬一。九月,同武英郡王阿濟格等圍錦州。城中兵屢出犯,王設伏城南俟敵;敵知有伏,即遁,追斬六十餘人;又遣輔國將軍務達海俘明運糧兵於杏山、塔山間。六年三月,復圍錦州;繞城立營八,掘壕築塹為久用計。時大壽在城中,以蒙古兵守外郛;蒙古臺吉諾木齊、吳巴什等欲降,縋二人齎書下,約獻東關。至期,為大壽覺,而斗聲聞郛外;大軍薄城,蒙古兵縋以上。我師與蒙古合擊明兵,明兵敗入內城,遂據其郛;遷郛內蒙古六千餘口於義州,並收降明都司、守備以下八十六員。使馳奏,上命入門擊鼓,集眾官宣捷於篤恭殿。四月,明援兵自杏山至松山;王令右翼兵伏錦州南山西岡、左翼兵伏於山北嶺,遣前鋒軍挑戰。敵至,伏起夾擊,大敗之。五月,明援兵六萬屯松山北岡,擊斬二千人。六月,睿親王多爾袞等至錦州更代,兩軍合營;聞明兵自松山趨海口,我左翼兵由東、右翼兵由西,擊卻敵眾。追至松山城,獲馬五十餘;振旅還。八月,明總督洪承疇率兵十三萬至松山;上親統大軍臨之,命留守。九月,上將旋蹕,仍赴錦州更代圍城。十二月,敗承疇。承疇夜犯正紅、正黃兩旗營;敵兵從杏山宵遁者,復為我伏兵所殲。七年二月,肅親王豪格等剋松山城,擒承疇;王仍圍錦州。三月,大壽遣人乞降,請盟誓;王留其使二人,遣一傳諭曰:『我圍困此城,旦夕可取,何與爾盟誓!欲降則降,非相強也』。大壽乃率眾赴營降。四月,移師塔山,剋之。進圍杏山,以砲擊毀城;城中懼,開門降。乃籍俘數以奏,奉命毀塔山、松山、杏山三城而還。七月,敘功,賜鞍馬一、蟒緞百。

  八年八月,世祖章皇帝嗣位,王與睿親王多爾袞同輔政。九月,徵明寧遠,拔中後所城,斬遊擊吳良弼、都司王國安等。進攻前屯衛,斬總兵李輔明、袁尚仁;中前所總兵黃色棄城遁,取之,遂班師。順治元年正月,王集內三院、六部諸大臣,諭以政事先白睿親王,書銜名亦先之。五月,睿親王入山海關,擊走流賊李自成;九月,王扈駕至京師。十月,上御皇極門,封信義輔政叔王,賜金千兩、銀萬兩、緞千匹。四年二月,以造第踰制,擅用銅獅、銅龜、銅鶴,罰鍰,罷輔政。

  五年三月,貝子屯齊等訐王在盛京時不舉發兩黃旗大臣謀立肅親王私議及扈駕入關擅令兩藍旗越次立營前行等事,降多羅郡王。閏四月,復爵和碩鄭親王。九月,命為定遠大將軍,徵湖廣。十月,道出山東,勦曹縣土賊,擒獲賊首李化誠、李名讓、張學允等。得降鎮劉澤清逆書煽亂狀以聞,叛黨並伏誅。六年正月,由安陸府渡江,抵長沙。時明桂王朱由榔之總督何騰蛟及附由榔之總兵馬進忠、王進才、杜允熙、陶養用、胡一青糾流賊餘黨一隻虎等據湖南府縣,王令順承郡王勒剋德渾、都統阿濟格尼堪為前哨,大軍繼進;抵湘潭,生擒騰蛟,拔其城。四月,分兵趨永興,擊走允熙;遂至辰州,一隻虎聞風遁;令尚書阿哈尼堪等擊進才於寶慶,剋其城。又遣破南山坡、大水、洪江諸路兵凡二十八營,寶慶平。七月,分兵定靖州、進衡州,斬養用;破一青七營於城南山,追勦至廣西全州,分兵定道州、黎平府及烏撒土司,先後收六十餘城。七年正月,凱旋;敘功,賜金二百兩、銀二萬兩。

  八年二月,同巽親王滿達海、端重親王博洛、敬謹親王尼堪奏削故睿親王封爵。三月,上以王年老,一切朝賀、謝恩悉免行禮。九年二月,晉封叔和碩鄭親王。十二年二月,疏言:『太祖高皇帝開創初日,與四大貝勒、五大臣及眾臺吉等討論政務得失,咨訪兵民疾苦,使上下交孚,鮮壅蔽;故能上合天心、下洽民誌,掃靖群雄,肇興大業。太宗文皇帝纘承大統,紹述前猷,亦時與諸王、貝勒大臣講論不輟;且崇獎忠直、鼓勵英傑,錄微功、棄小過;凡下詔令,必先講求可以順民心、垂久遠者,然後施行。又慮武備廢弛,不忘騎射,時駕出射獵;諸王、貝勒置酒嚥會,以優為樂。太宗皇帝還自獵所,剋勤郡王岳託發其事,太宗皇帝勃然怒曰:「我國肇興,治弓矢、繕甲兵,視將士若赤子;故人爭效死,每戰必剋,以成大業。朕常恐後世子孫棄我國淳厚之風,沿習漢俗,即於慆淫。今汝等為此荒樂,欲國家興隆,其可得乎」?遣大臣索尼再三宣諭。今皇上詔大小臣工盡言無隱,誠欲立綱陳紀,綿國祚於無疆也。臣以為平治天下,莫要於信詔令、順民心。前降諭軫恤滿洲官兵疾苦,聞者無不懽忭。嗣又令修乾清宮,詔令不信,何以使軍民服從!伏祈效法太祖、太宗不時與內外大臣詳究政務得失,凡事必豫商榷,然後頒之詔令、見諸施行;庶幾法行令信,可以紹二聖之休烈矣。抑臣更有請者:垂休典謨,廣昭令德,莫要於立史官。古聖帝明王進君子、遠小人,順天心、合民誌,措天下於太平、垂鴻名於萬世,良於史臣有賴。今宜倣古制,特設起居註官,置之左右;凡聖主嘉言懿行一一記載,於以垂萬世、傳無窮,亦治道之一助也』。上嘉納之。三月,同貝勒尚善等議:『吏科副理事官彭長庚、正白旗一等子許爾安請復睿親王舊封,妄頌功勛,結黨煽亂;應立斬』。上命從寬流徙。又議:『廣東布政使胡章誣奏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縱官占官廨等事,與誣告凡人不同;應立絞』。上命褫職,免罪。

  五月,王疾劇,駕臨問;王奏:『臣受三朝厚恩,未能仰答,不勝感痛!惟願以取云、貴,滅桂王為念。且滿洲兵甚少,而能破流賊、取京都,應加撫恤』。上垂涕曰:『天何不令朕叔長年耶』!言已,大慟。駕旋,命工圖其像。翌日,薨;年五十有七。詔輟朝七日,賜祭葬銀萬兩,置守園十戶,立碑紀功。康熙十年六月,追諡曰「獻」。乾隆十九年九月,入祀盛京賢王祠。四十三年正月,上追念鄭親王忠勛,命配享太廟;其見襲之簡親王,復始封號曰「鄭」。

  初次襲濟度,鄭獻親王濟爾哈朗第二子。順治八年閏二月,封其兄富爾敦為鄭親王世子、濟度為多羅簡郡王。四月,富爾敦卒;九月,濟度封世子。九年十月,命議政。十一年十二月,以「海賊」鄭成功擾福建,授定遠大將軍,同貝子務達海、都統噶達渾勦之。十二年九月,師入閩境;聞泉州賊遁,駐福州。久之,乃進駐泉州。十三年六月,投誠偽總兵黃梧、副將蘇明、鄭純等自海澄縣遣迎大兵,偽官八十餘人、兵一千七百有奇俱降;王自泉州移駐漳州。俄聞成功犯福州,遣副都統覺羅阿剋善、參領褚庫巴圖魯、參領伊巴格圖赴援;遇賊高齊陸路,敗之,斬二百餘級。將抵福州,賊船二百餘泊烏龍江;阿剋善等水陸並進,卻賊眾。追至大漳河口,陣斬偽總兵林祖蘭等,獲船十有四。時惠安、閩安、漳浦頻告警,分遣護軍統領覺羅雅布蘭、副都統阿玉錫等往勦,斬賊二千餘,獲船數百:先後降偽總兵一、副將五、參將遊擊以下五十人、兵三千有奇。十四年三月,還京;上遣議政大臣哈什屯等迎之盧溝橋,令先赴鄭親王喪所,上親臨其第慰之。五月,襲封和碩親王,仍其郡王之號曰「簡」。十七年七月,薨;年二十有八。康熙十年六月,追諡曰「純」。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首之六

  (「欽定宗室王公功績表傳」卷六「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傳」)。

  ·尼堪

  尼堪,太祖高皇帝孫、原封廣略貝勒褚英第三子。初,徵多羅特、棟夔諸部,有功。天聰九年五月,大兵徵明山西,隨貝勒多鐸率遍師入寧、錦界,牽制明西援兵。崇德元年,封固山貝子。十二月,上徵朝鮮,李倧遁;尼堪隨豫親王多鐸追至南漢山城,圍之。朝鮮將來援,為我軍所殲,又擊敗其副將。二年正月,倧降;師還。四月,預議政。四年二月,上徵明,隨武英郡王阿濟格等率四旗兵環守塔山、連山。七年九月,代公博和託等駐守錦州。

  順治元年四月,隨睿親王多爾袞入山海關,敗流賊李自成。五月,隨武英郡王追擊流賊於望都。十月,晉封多羅貝勒。十二月,隨豫親王率師自孟津至陝州,大破賊眾。二年正月,至潼關,賊將劉方亮犯我營,尼堪同護軍統領圖賴夾擊之,獲馬三百餘;賊又以騎兵橫沖我師,同貝子尚善敗之。三月,趨歸德,定河南;諭嘉王、貝勒等勤勞日久,賜尼堪弓一。五月,隨豫親王剋明南京,追縛福王朱由崧於蕪湖;攻剋江陰。十月,凱旋,賜金二百兩、銀萬五千兩、鞍一、馬五。

  三年三月,隨肅親王豪格西徵。尼堪抵西安,由棧道進發;賊渠賀珍自雞頭關迎拒,敗之。抵漢中,疾躪其營;賊潰走西鄉,追擊於楚湖。至漢陰,賊一隻虎奔四川、孫守法奔岳科寨。十一月,入蜀,張獻忠伏誅;與貝子滿達海分兵勦遵義、夔州、茂州、榮昌、隆昌、富順、內江、資陽,擒斬偽王及官弁等二千三百有奇,俘獲無算;川寇平。五年正月,師旋。八月,同英親王阿濟格勦平天津土寇。九月,晉封多羅郡王,加號「敬謹」。

  六年正月,命為定西大將軍,討大同叛鎮姜瓖。三月,奏:都統阿賴等屢挫賊眾,敗偽巡撫姜輝兵;偽參將羅英壇率所部降。是月,睿親王多爾袞赴大同招撫瓖,承製晉尼堪為親王。四月,圍大同;八月,偽總兵楊振威等斬瓖及其兄琳、弟有光降。

  七年二月,命理六部事。八月,以徇隱尚書阿哈尼堪不親往迎朝鮮王弟事,降郡王。八年正月,晉封和碩敬謹親王。二月,同諸王奏削故睿親王封爵。三月,以英親王私藏兵器事,隱不奏;降郡王。尋命諸王分管六部;王掌禮部。五月,復封親王。

  九年六月,掌宗人府事。時獻忠餘孽孫可望、李定國等皆受明桂王朱由榔封爵,分犯湖南、貴州;七月,命為定遠大將軍,徵之。瀕行,賜御服、佩刀、鞍馬,上親送至南苑。八月,定國陷桂林;敕王毋往貴州,取湖南寶慶後入廣西勦賊。十一月,抵湘潭,由榔將馬進忠遁;我師進擊於衡山縣,敗其兵千八百。是夜,兼程趨衡州。詰旦,大兵方列陣,定國兵四萬餘猝至;王遣首隊進擊,大破之,逐北二十餘里,獲象四、馬八百有奇。方進擊時,林中賊伏發,城內賊出應之;師欲退,王曰:『我兵凡臨陣,無退者。我為宗室,不斬除逆寇,何面目歸乎』!遂奮勇直入,賊環圍之。王率諸將士縱橫沖擊,矢盡,拔刀力戰,歿於陣;年四十有三。

  十年十月,喪還,上輟朝,遣親王以下郊迎;諡曰「莊」。十六年,追論分取睿親王所遺財物、掌禮部時不參劾尚書譚泰罪,削爵;詔王以宗室陣亡,仍留王爵。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首之七

  (「欽定宗室王公功績表傳」卷七「和碩敬謹親王尼堪傳」)。

  ·務達海

  務達海,顯祖宣皇帝孫、追封誠毅勇壯貝勒穆爾哈齊第四子。天聰八年十二月,授騎都尉。崇德三年七月,任刑部左參政。四年八月,封三等輔國將軍。五年二月,任鑲白旗滿洲副都統。十一月,隨鄭親王濟爾哈朗圍錦州,偵知敵於杏山、塔山間運糧芻,夜略之,擒斬甚眾。七年六月,擢刑部承政。先是,務達海隨貝勒阿巴泰徵明,分略山東登州;未至,離眾先歸。八年七月,部議削世職,罷副都統任,奪所賞俘獲;上隻命奪俘獲入官。

  順治元年四月,隨睿親王多爾袞入山海關,敗流賊李自成。二年二月,敘功,晉封二等輔國將軍。四年正月,以議鄭親王造府踰制罪瞻徇,削世職。六月,復封一等輔國將軍。九月,晉三等鎮國將軍。五年四月,同都統阿賴等戍漢中。是年,晉封固山貝子。

  六年四月,同鎮國公屯齊喀、輔國公巴布泰往大同,代英親王阿濟格討叛鎮姜瓖。八月,上仍命阿濟格赴大同,務達海還京。七年五月,預議政。八年五月,攝都察院事。

  十一年十二月,隨鄭親王世子濟度討福建「海寇」鄭成功;中途疾,還京。

  十二年五月,卒,年五十有五;諡曰「襄敏」,爵除。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首之十

  (「欽定宗室王公功績表傳」)卷十「固山貝子務達海傳」)。

  ·屯齊

  屯齊,顯祖宣皇帝曾孫、追封恪僖貝勒圖倫第二子。崇德元年五月,隨武英郡王阿濟格徵明,有功。四年五月,隨鄭親王濟爾哈朗略明錦州、松山、杏山,力戰被創;常賚外,加賜銀百兩。八月,封輔國公。五年六月,隨睿親王多爾袞圍明錦州;明兵夜襲我鑲藍旗營,擊敗之。嗣以不臨城及私遣兵回,議削爵;詔從寬罰鍰。六年八月,從上徵明,敗明於錦州塔山。十一月,復隨睿親王圍錦州。

  順治元年十月,晉封固山貝子。尋隨豫親王多鐸破流寇,平陝西、河南,並有功。二年四月,賜圓補紗衣一襲。五月,隨豫親王下江寧,與貝勒尼堪等追明福王朱由崧至蕪湖,擒之。十月,凱旋;賜金百兩、銀五千兩、鞍馬一。

  是年,授鑲藍旗滿洲都統。三年正月,隨肅親王豪格西徵。五月,破流賊賀珍等,解漢中圍;敗一隻虎、孫守法於漢陰,復興安。

  五年四月,陝西逆回犯鞏昌諸郡;命為平西大將軍,同輔國公漢岱討之。會總督孟喬芳已擊斬米喇印、丁國棟,屯齊旋赴英親王阿濟格軍,駐大同。

  六年十月,晉封多羅貝勒。流賊張獻忠餘黨孫可望、李定國等附明桂王朱由榔擾湖南;九年七月,屯齊隨敬謹親王尼堪徵之。十一月,敬謹親王戰沒,詔屯齊為定遠大將軍。時定國及由榔將馬進忠四萬餘眾在永州;大軍至,定國渡龍虎關遁。可望率兵來靖州、偽都督馮雙禮來武岡州,遂進師寶慶;至周家坡,雙禮、進忠等據險抗我師。會暮天雨,列陣相距。是夜,可望自寶慶以兵來,合眾號十萬:屯齊分兵縱擊,大破之。捷聞,得旨嘉獎。十一年十月,議隨敬謹親王戰沒罪,削爵。十二年八月,封鎮國公品級。

  十五年正月,隨信郡王多尼徵由榔於云南,薄其城;定國挾由榔奔永昌,餘眾悉降;師還。

  康熙二年六月,卒;年五十。

  ……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首之十一

  (「欽定宗室王公功績表傳」卷十一「鎮國公品級屯齊傳」)。

  ·陳泰

  陳泰,滿洲鑲黃旗人;姓鈕祜祿氏,額亦都孫也。父曰車爾格。

  陳泰初以護軍參領從徵,攻明錦州;遇寧遠援兵,先眾直入,斬執纛者,獲其纛焉。天聰三年,從太宗文皇帝徵明北京,駐軍德勝門外;分兵攻巡撫袁崇煥營,遇伏奮擊,有斬獲。五年,大軍圍大淩河城,明監軍道張春率眾赴援;陳泰設伏擒其偵卒,復以步戰殲敵眾。崇德元年,從徵朝鮮;與副都統薩穆什喀乘夜襲黃州守將營。三年,隨睿親王多爾袞率師徵明,敗明兵於豐潤縣;攻內監馮永盛、總兵侯世祿營,皆拔之。又以護軍三十敗總兵祖大壽騎卒百餘,俘獲紀功。五年,隨徵明錦州;有降明蒙古蘇班代來歸,陳泰率之進攻杏山,敗敵兵,獲牲畜。六年,圍錦州,敗松山兵。我樵採者為敵兵所困,陳泰率兵六人援之出;又敗敵兵之來襲我後隊者。連戰皆捷,遂剋其郛。是年,由騎都尉世職晉三等輕車都尉。七年,從圍錦州,掘壕困松山;明兵夜犯正黃旗蒙古營,陳泰往援,擊敗之。八年,隨貝勒阿巴泰等徵明,敗總兵馬科於渾河,築浮梁以濟;明總督范誌完以兵來拒,復擊之。至山東,攻剋東阿、汶上、寧陽三城;晉二等輕車都尉。順治元年,從入山海關,破走流賊李自成。明年,世祖章皇帝詔敘勳臣,晉一等輕車都尉。四年,授禮部侍郎。從徵湖廣,敗流賊一隻虎於荊州。

  尋奉命為靖南將軍,同副都統棟阿賚徵福建;至則繫賊渠曹大鎬,敗之。又於建寧敗賊張耀星步兵四千,剋同安、平和二城。五年,破「海逆」鄭彩兵,彩遁入海,復長樂、連江二縣;擒偽總督顧世臣等十一人於興化,斬之。以次剋復郡縣,全閩底定;奉旨嘉獎。

  六年,授護軍統領。七年,論功,晉二等男,擢刑部尚書。八年二月,遷吏部尚書。三月,授國史院大學士。七月,以加上皇太后尊號誤增恩詔赦款,奉上詢問,以有例對;下廷議,坐巧飾誑奏,罷任,降世職為一等輕車都尉。九年正月,起為禮部尚書。二月,充會試主考官。三月,授鑲黃旗都統。先是,兩遇恩詔,晉三等子兼一云騎尉。旋以吏部覃恩升襲過濫,命改為一等輕車都尉兼一云騎尉。至是,奉特旨晉二等子。

  十年,授寧南靖寇大將軍,徵湖廣。十一年,改吏部尚書兼都統,仍任大將軍。十二年,流賊張獻忠餘黨孫可望遣賊帥劉文秀與賊將盧明臣、馮雙禮等帥眾六萬、樓艣千餘分兵犯岳州、武昌,而文秀以精兵攻常德;陳泰遣護軍統領蘇剋薩哈設伏以侍。參領呼尼牙羅和先與賊遇,擊敗其眾;復令參領蘇拜、希福等並以舟師迎擊,八旗繼進,三戰三捷;賊復列艦拒戰,發伏兵擊之,焚其船,賊大敗。別遣兵破賊眾於德山下。師抵龍陽縣,賊又集兵二千來犯,我兵奮勦,賊潰奔,明臣赴水死、雙禮被創遁、文秀走貴州,降其偽副將等四十餘員、兵三千餘。敘功,晉世襲一等子兼一云騎尉。

  未幾,以病卒於軍。明年正月,世祖召凱旋諸臣,勞之以酒;諭曰:『大將軍陳泰南徵效力,卒於戎行;朕甚傷悼』。因揮淚不已。復諭學士麻勒吉等曰:『若大將軍班師生入國門,朕將親酌宴勞。不意中途棄捐,不復相見!爾等以此一觴奠大將軍靈次,少抒朕追悼之懷』。諸臣及左右侍從無不感涕。賜祭葬如「典禮」,諡「忠襄」。以其子尼滿襲爵。旋卒,無嗣;以弟喇哈達之子白啟為後,襲焉。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之一(「宰輔」一)。

  ·魏裔介

  魏裔介,直隸柏鄉人。順治三年進士;由庶吉士,授工科給事中。五年二月,疏請舉行經筵日講以隆治本,得旨報聞。是年,充山西鄉試正考官。六年,轉吏科給事中。丁母憂,歸。九年,補原官。疏請時御正殿,晉接群臣,令部院、科道等官面奏政事;又言:『各州、縣間遇災荒既經報部,其例得蠲緩錢糧,即與停徵,以杜吏胥欺隱;並就各州、縣所有積榖及存貯之銀,先行賑貸』。疏並下所司議行。先是,江南既定,明兵部尚書張縉彥赴招撫大學士洪承疇軍前投誠;至是,河南巡撫吳景道援恩詔薦舉,部議予錄用。裔介疏言:『縉彥在明朝身任中樞,值流賊李自成偪北京,匿不以報;有盧杞、賈似道之奸,而庸劣過之。若復列朝班,恐貽羞士類。乞敕部擯棄,以協輿論』。疏下部察議;以事在赦前,予外用。

  十一年,裔介遷兵科都給事中;疏劾『勦撫湖南將軍續順公沈永忠當流賊孫可望犯辰州時,擁兵坐視不救;致總兵官徐勇、辰常道劉昇祚等守城力竭,戰死。乞賜罷斥,以懲庸懦』。疏下所司察議;永忠罷任,削爵。十二年,疏劾福建提督楊名高御勦怠玩,致漳州郡邑為「海賊」鄭成功淪陷;名高坐罷任。是年,遷太常寺少卿;尋擢左副都御史。十三年,疏劾大學士陳之遴心術不端,營私植黨;之遴旋奉詔解任,發遼陽閒住。時孫可望盤踞貴州、鄭成功鵖張海島;裔介疏言:『孫賊借峒蠻為助,而峒蠻之甘為所用、弗歸順我朝者,因欲收其舊有之敕印也。宜命在事諸臣加意招徠,給以新敕印;其舊者聽其存留,俟向化有年,再籌收繳:則歸順者多、助賊者少。至鄭賊自明天啟之季,作亂海上已三十年;我之水師無多,若揚帆大海以擣其巢,非所素練。惟於沿海要地增兵築堡,使賊船不得泊岸搶掠;俟其疲於遠涉、坐而受困,然後招其攜貳、散其黨與,海患可以漸平』。又請定教官每年考察之例;令學政刊布明儒薛瑄、王守仁等講學諸書,以培真才。並下部議行。

  十四年二月,擢左都御史。四月,因欽天監推算次月日月交食,裔介上疏:請廣言路、停緩工、量寬州縣催科考成、速清恩赦應釋滯獄、減調移之兵、節供應之費;上嘉其奏,下部詳議行。七月,同左副都御史能圖等疏請更定世職襲例,上以所奏似有受屬徇私情事,召集詰問,下部論罪:能圖倡議變亂成例,革世職;裔介坐附和,應革職。詔從寬留任。尋遇恩詔,復職。十六年,諭獎勤勞奉職諸臣,加裔介太子太保。十七年二月,裔介以京察自陳;得旨:『御史巡方,屢以貪黷敗檢。魏裔介為臺臣長,曾未據實糾參,殊負委任;削去太子太保並所加一級,仍舊供職』。會陝西巡撫張自德為給事中金漢鼎疏劾贓款解任,給事中孫光祀因劾裔介曾以洮岷道劉澍致託自德,故稔知自德貪婪,不敢糾劾;詔裔介回奏。裔介言:『不劾自德,由聞見不廣。劉澍赴任時曾與自德書,言當教誨之,勉作循吏』。上以裔介既吐真情,予免議。五月,疏劾大學士劉正宗、成剋鞏欺罔附和諸罪,詔正宗、剋鞏回奏,未得實;下法司勘鞫,並革裔介職,與質訊。正宗獲罪,籍沒入旗;剋鞏革職,留任;裔介復原官。時因云南、福建用兵,裔介疏請敕部綜計軍需足用,即停止加派直省州、縣錢糧;得旨:『除已派外,其未派者並行停止』。

  聖祖仁皇帝康熙元年,云南平;裔介疏言:『云南既有吳三桂藩兵數萬及督、提兩標綠旗兵,則滿洲兵可撤;但滇、黔、川、楚之遼闊,不以滿洲兵鎮守要地,倘戎寇生心,恐鞭長不及。荊、襄乃天下腹心,宜擇一大將,領滿洲兵數千常駐其地。無事則控扼形勢,可以銷姦宄之萌;有事則提兵應援,可以據水陸之勝』。疏下部議。部臣援順治十二年奏設武昌駐防,有擾驛累民,不准行之;諭旨寢其事。裔介復請移舊駐武昌之湖廣總督於荊州;部議從之。

  二年,遷吏部尚書。三年,擢保和殿大學士。六年,充纂修「世祖章皇帝實錄」總裁官。遇恩詔,加一級。九年,充會試正考官。是年四月,內院承旨會同吏、禮二部選新進士六十人,試以文字,分擬上、中、下三等入奏;上親定二十七人為庶吉士。御史李之芳疏劾裔介先以閱擬上卷之二十四名私令家人通信,招搖納賄;並劾裔介於其兄魏裔魯任運使,敕書擅自更改,令統轄知府;前此遇恩詔予廕時,裔介候缺未補,乃以其子魏嘉蒙混得廕;又劾裔介與班布爾善比匪相倚,引用私人為實錄館纂修提調,越格優敘——班布爾善者,以黨鰲拜伏誅之大學士也。詔裔介回奏。裔介言:『閱卷非臣一人,通信納賄有何證據?臣兄魏裔魯任運使,敕書未經閱看;廕子由吏部題明恩准,皆有案可稽。至謂臣與班布爾善比匪,則前此同在內院,遇事輒相爭論,以鰲拜之勢燄,臣足跡不登其門;況班布爾善與臣同官,豈肯比匪!之芳所指越格優敘,私人搆誣,皆屬無據。由臣服官以來,彈劾無所避忌;如劉正宗黨類切齒於臣者,十年於茲。之芳係正宗同鄉,售其報復之謀,難逃聖明洞鑒。因請賜罷斥歸田』。疏入,下吏部會質,裔介一一辯釋。之芳爭執不已,言『劉正宗居安邱、我居武定,非親非故。彼獲罪身死已久,謂我為之報復;爾是大學士,能令朝中直隸人為爾報復耶?伏讀世祖章皇帝諭旨,嚴戒被論之人反唇仇訐;爾何敢悖旨』!於是裔介自引咎。部議:『魏嘉廕生雖非蒙混,但候補官無得廕之例,應革去。之芳所劾事屬有因;係言官,應免議。裔介於奉旨回奏,原款外牽引已結案之劉正宗等,殊屬不合;應削加級,罰俸一年』。得旨:『魏裔介削級、罰俸,俱寬免。益勤慎供職,副朕宥過之意』。明年正月,以老疾乞休;得旨:『卿才品優長,簡任機務,正資贊理。覽奏患病,情詞懇切,准解任回籍調理;病痊起用』。十一年,「實錄」告成,加太子太傅。

  二十五年四月,卒;賜祭葬如例。雍正十年,入祀賢良祠。所著有「兼濟堂集」及「希賢錄」諸書。乾隆元年,上念裔介與尚書湯斌等未邀易名之典,詔予追諡曰「文毅」。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之三「宰輔」三)。

  ·噶達渾

  噶達渾,姓納喇氏;世居哈達。太祖高皇帝時,有約蘭者率其子懋巴里等來歸,遂隸滿洲正紅旗;噶達渾,其裔孫也。

  初,任護軍參領。天聰二年,從太宗文皇帝徵多羅特部,有功。八年,從徵明山西,剋應州城;賜人戶牲畜。崇德五年,隨大兵略中後所,同護軍統領敦拜擊斬敵眾。睿親王多爾袞等率師圍錦州,令噶達渾領纛先進,敗杏山騎。旋往設伏松山,敵至,斬十餘人;敵據嶺列營,擊敗之。復同前鋒統領勞廕等合兵追襲,抵北岡乃還。七年,隨豫親王多鐸徵寧遠,敵兵出躡我後,噶達渾先眾還擊,敵潰走。師旋,有護軍達哈塔者中創仆,掖之以歸。

  順治元年,擢護軍統領。從大兵入山海關,破流賊李自成;以功,授騎都尉世職。二年,隨英親王阿濟格擊流賊;至九宮山,凡三敗敵。三年,隨肅親王豪格徵四川。師至西安,分兵勦邠州。賊渠胡敬德結營三水縣,噶達渾與副都統和託攻堅直入,拔其營。復與護軍統領蘇拜、哈寧阿、副都統阿拉善擊敗高汝礪、武大定二賊兵於三寨山,用步卒搜勦山榖。賊據山巔以拒,遣其眾左右馳下迎戰;噶達渾與護軍統領阿爾津奮勇斬殺,連敗賊眾。賊兵復犯正藍旗營,哈寧阿被圍;噶達渾與阿爾津、蘇拜疾馳往援,擊卻之;又破賊兵於增蓋。

  尋擢戶部侍郎。五年三月,調吏部侍郎。六月,敘功,晉三等輕車都尉。十二月,與阿拉善承命率八旗兵赴英親王軍協討大同叛鎮姜瓖;至則七戰皆捷,賊黨自代州北關遁,追斬無算,遂平代州、復渾源州。六年,擢本旗蒙古都統,仍任戶部侍郎。七年,以從睿親王行圍私出射獵,罷都統任,降職為騎都尉又一云騎尉。

  世祖章皇帝親政,擢戶部尚書。明年二月,噶達渾訟鐫職冤;詔復職,晉二等輕車都尉。三月,改都察院左都御史。四月,以駐防河間佐領碩爾對訐戶部給餉不均事,下部鞫訊,坐隱匿不奏,論削世職;得旨:『改罰鍰』。五月,復調戶部尚書。九月,奉命率師往徵鄂爾多斯部。九年,擒斬叛逆蒙古多爾濟,並殲其眾於賀蘭山。兩遇恩詔,晉三等男世襲,調滿州都統。十二年二月,尋調兵部尚書。十一月,奏言:『京城廣闊,向設砲塔山以為信。今停止,無憑集眾。請用盛京時鳴鼓聚眾之法』。疏入,詔曰:『塔山及九門,仍各設砲』。十年三月,敘功,晉二等男。八月,以濫引赦例請貸行賄之云騎尉呂忠罪,飭令回奏。奏復稽遲,下王大臣議,坐削爵;得旨:『改降一等輕車都尉』。

  會「海賊」鄭成功潛據海島,攻陷福州內地;命同定遠大將軍世子濟度等統師徵討,並賜世子敕曰:『凡爾調遣官兵,勿令噶達渾離左右也』。既至,與督臣李率泰等會兵勦撫,剋復海澄:分遣將領水陸並進,擊敗賊眾,剋福州,下泉州,攻惠安之海港衛套及閩安鎮。陣斬數千級,獲戰艦、軍械,蕩洗賊巢;成功遁入海。

  十四年三月,班師。四月,卒;賜祭葬,贈太子太保,諡「敏壯」。子噶爾漢,襲職。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四十二(「卿貳」二)。

  ·棟阿賚

  棟阿賚,姓蒙郭氏;滿洲鑲白旗人。

  初,任護軍參領。太宗文皇帝天聰八年,隨都統阿山徵明錦州;敵列營城南山岡,棟阿賚先眾沖擊,破其步兵營。崇德三年,隨貝勒岳託徵明,由牆子嶺入邊,擊敗明總督吳阿衡軍。五年,隨豫親王多鐸圍錦州,設伏擊敗塔山援兵。六年四月,隨鄭親王濟爾哈朗圍錦州,我軍分伏於錦州南山西岡及松山北嶺,而令前鋒兵誘明援兵之自杏山至松山者;敵至,棟阿賚率眾奮擊,斬獲無算,又破敵營於松山北岡。九月,大軍圍明總督洪承疇、巡撫邱民仰等於松山城,城內兵逸出,棟阿賚率兵追擊,殲之。敵步兵乘夜出城犯我鑲黃旗汛地,復奮擊敗走,追越城濠而還。八年四月,同護軍統領阿爾津、哈寧阿等徵黑龍江瑚爾哈部,攻剋博和哩、諾爾噶勒、都里三屯,招降大噶勒達蘇、小噶勒達蘇二屯,又進圍綽庫禪能、言勒二屯,俘丁壯百人。師還,賚貂皮及白金。九月,隨鄭親王徵明寧遠,城內兵出戰,棟阿賚率護軍四十人奮擊,明兵遁走;遂進剋前屯衛城,復同護軍統領阿濟格尼堪、布善等攻拔中前所城。

  世祖章皇帝順治元年正月,兼任刑部理事官。二月,敘錦州、寧遠功,予云騎尉世職。四月,隨睿親王多爾袞入山海關,敗流賊李自成。二年正月,敘功,晉世職為騎都尉。三年,擢正黃旗滿洲副都統。是年,隨順承郡王勒剋德渾徵湖廣,擊敗自成餘黨一隻虎等於荊州。凱旋,賚白金。四年正月,命率兵駐防杭州。既至,遣兵勦滅孝感縣東柏山土賊。

  時「海賊」鄭彩等寇掠福建;十一月,棟阿賚奉命同侍郎辰泰統兵徵勦。五年,師至建寧,連敗賊將曹大鎬、傅國用、張耀星等,復建寧府城及同安、平和二縣。鄭彩聚賊船千餘踞長樂、連江二縣,棟阿賚、辰泰及副都統李率泰等分兵進擊,盡驅出海。又勦其餘黨於興化,擒偽總督顧世臣等十一人斬之。其被賊脅從城邑,亦皆就撫。

  六年,召還京,授都察院參政。兩遇恩詔並敘平福建功,晉世職至一等輕車都尉。八年二月,卒;子棟山襲職。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四十二(「卿貳)二)。

  ·哈世屯

  哈世屯,滿洲鑲黃旗人;姓富察氏。先世居沙漠。祖旺吉努,太祖高皇帝時率族屬來歸,授佐領;既卒,長子萬濟哈襲管佐領。哈世屯,為萬濟哈長子。

  初,任前鋒校,隸正藍旗。太宗文皇帝天聰時,隸鑲黃旗,授侍衛。尋襲管佐領,擢禮部參政。崇德二年,同佐領喀愷等率兵分道徵瓦爾喀,俘獲甚眾。三年,太宗親統師徵喀爾喀部,留守盛京。禮親王代善聞明總兵沈誌祥欲率石城島兵眾歸附,遣哈世屯招之,誌祥遂來歸。是年,重定官制,改禮部副理事官。六年,大軍圍明錦州,明總督洪承疇率兵十三萬赴援,據松山;鎮守總兵曹變蛟乘夜率眾犯御營,哈世屯先眾扞禦,手腕中槍,仍裹創力戰,卻敵;得優賚白金及蒙古二戶。

  世祖章皇帝順治元年,擢內大臣。二年,以勞績久著,予騎都尉世職。嗣以考滿並遇恩詔,晉世職至一等輕車都尉加一云騎尉。七年五月,列議政大臣。七月,睿親王多爾袞有疾,哈世屯同議政貝子錫翰等往視;睿親王曰:『予有疾,上宜臨視』。又曰:『爾等毋以予言奏請』。既而駕幸視之,睿親王罪大臣等違令擅請,降世職為騎都尉。八年,世祖親政,鑒哈世屯無罪降職,命復之。兩遇恩詔,晉爵一等男。初,冷僧機與哈世屯同為內大臣。冷僧機諂附睿親王,及睿親王卒,冷僧機揄揚其功績,因誣奏昔日兩黃旗大臣謀立肅親王豪格事;詔下法司鞫訊,集哈世屯及議政大臣巴哈等質之,盡得其阿諛誣陷罪狀。肅親王之為睿親王所害也,尚書鞏阿岱與都統和洛輝等議殺肅親王子富綬;哈世屯言:「王無滅嗣之罪」,同巴哈力持不可,事乃已。至是,世祖封富綬為顯親王。和洛輝以黨附睿親王為議政大臣蘇剋薩哈所劾,磔死。鞏阿岱與冷僧機朋比奸惡事覺,詔逮勘;哈世屯亦質之,鞏阿岱與冷僧機並伏誅。

  時鄭芝龍隸正黃旗,授子爵;其子鄭成功踞海島,寇掠福建。哈世屯奉命同內大臣遏必隆、鰲拜、大學士范文程宣諭芝龍,導其招降成功;芝龍因改隸鑲黃旗,遣人往福建取其妻妾及幼子至京。

  十年,詔以哈世屯宣力年久,加一云騎尉。十二年,詔獎奉職恪勤諸大臣,加哈世屯太子太保。十三年,奉敕使朝鮮鞫獄,還奏稱旨。尋以年老,致仕。

  康熙二年,卒;年六十有六。賜祭葬如典禮,諡「恪僖」。子米思翰襲爵,。乾隆元年,孫大學士馬齊疏陳哈世屯勞績,得旨入祀賢良祠。十三年,冊諡孝賢皇后,推恩先世,追封哈世屯一等公。十四年,曾孫大學士忠勇公傅恆經略金川功成凱旋,詔視勳臣額亦都、佟國維之例,賜建宗祠,春秋致祭,以獎忠勳。祀自哈世屯始。

  ——右「國史館本傳」(按公名哈世屯,一作哈什屯)。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四十二(「卿貳」二「補錄」)。

  ·馬鳴佩

  馬鳴佩,遼陽人。先世居山東蓬萊縣;有馬英者,仕明,為遼東保義副將,因籍遼陽左衛。

  天命四年,太祖高皇帝剋遼陽,鳴佩隨眾投誠,隸漢軍鑲紅旗。年十七,以生員受知太宗文皇帝,召入文館理事。天聰三年,授工部啟心郎,仍供事內院。崇德元年,甄別內三院官為四等,鳴佩列二等;賜人戶、牲畜。八年,考滿,授職云騎尉。

  順治元年,世祖章皇帝定鼎燕京,擢山西冀南道。二年,調湖廣下湖南道。三年,以戶部侍郎銜總督江南糧儲兼理錢法。疏言:『錢法首嚴私鑄,犯者宜盡法究治;並請設錢法道一員,以資統理』。時江南兵餉不敷,又請留關榷稅課接濟:並見施行。八年,任戶部侍郎。十年,改總督倉場侍郎。

  十一年二月,擢宣大山西總督;勸墾宣府、大同等荒地三千餘頃。會平陽草寇嘯聚山榖肆掠,鳴佩調兵扼要隘,乘機勦捕;令副將許占魁等搜擒賊渠張五等二百八十餘人,悉斬之。復招撫餘賊九十餘人。下部議敘。

  十月,調江南江西總督。偽伯陳其綸竊踞瑞金,遙附「海寇」鄭成功,結寨大柏山;鳴佩檄總兵胡有升等督兵進勦,其綸敗竄入寧都天心寨,為土人擒斬。又搜捕偽侯汪龍於九江。是時成功餘黨胡寧等猖獗逞亂,鳴佩策官軍於蕩茜諸涇擊走之。未幾,賊黨張鳴振聚船海上,屢犯崇明;鳴佩劾總兵王煜防勦無能,請黜罷,下部察議。部臣以海寇登岸焚掠,提督張天祿疏防失事,鳴佩不據實入告;坐徇庇,降二級,留任督勦。尋遣舟師間道出海與賊遇,奮擊之;賊潰奔,擒偽副將林正禮等,獲其舶艦、軍械。先是,福山等營領兵一千八百名,部臣覈議裁減;鳴佩以沿海汛地遼闊,狡賊乘虛竊發,勢難堵禦,請仍如原額。復周歷松江、崇明諸邑,親察形勢;奏請水陸夾勦,攻守有備。部臣又以給事中張玉治言江寧提督應移駐蘇州、吳淞宜增兵防禦,令鳴佩覈議;鳴佩以『沿海水陸相錯,巡防尤不宜懈;應令江寧提督分兵移守劉河、福山,以衛蘇州。至吳淞為松江門戶,已有蘇松提督駐守,無須再議增兵;但令與江寧提督協籌勦禦、勢相犄角,則內地可保無虞』。疏入,得旨俞允。十二月,「海賊」潛舉再犯,泊舟崇明海港;中隔小洪,官軍莫能徑渡。鳴佩密令民戶出草束木板,運港側以濟師;焚燬賊船,斬獲無算,賊乘夜遁。十三年正月,招撫「海賊」黃卿等一百餘人,復降其偽總兵顧忠、偽副將黃忠、董禮。四月,率參將吳守祖等協勦「海賊」於浙江獨山,俘獲甚眾。粵東賊魯拱震等復出沒吉安、贛州二郡,鳴佩督兵偵勦,邀擊賊渠於上坪。閏五月,追勦徽州花橋諸賊,敗之。

  旋以目疾,再疏乞休;命回京調理,晉世職三等輕車都尉。康熙五年正月,病卒;予祭葬如典禮,祀江南「名宦」。子雄鎮。

  ——右「國史館本傳」。

  總督公名鳴佩,字潤甫。年十七,補博士弟子員。時遼左初隸本朝,太宗求賢智自助,以公為工部啟心郎。會諸事草創,每有規畫建置,輒以詢公;公對輒稱旨,甚器重之。

  公為人深博有謀,善兵略。從世祖入關,以左參政分守山西潞汾道。闖賊餘寇號一隻虎者,驍悍,將吏莫能制;嘗寇岢嵐,公設伏敗之。已獲,復遁去;呼郡將密授方略,馳數十騎往縛以歸,餘賊駭散。移分巡下湖南道:課最,超遷戶部右侍郎,督理江南糧儲、錢法。又命總督宣大。所至治辦,皆有聲。

  順治十一年,遷兵部尚書,總督江南江西軍務。當是時,天下略定,大江西南地延袤三、四千里,萑苻伏莽,所在多有;而鄭氏餘孽跳梁海上,瀕海郡縣數中寇,吏民苦之。公至,則選將校、明什伍、善墩堡、治戰艦,軍政畢舉。大將軍梁公化鳳時為偏裨,未知名;公與語,奇之。疏薦化鳳有大將才,命統水師。遮擊「海賊」於崇明;大戰,陣斬千八百級、獲賊艦百,復平洋諸沙。賊氣懾,欲遁;公為檄檄賊中,開示禍福;偽督張銘鎮、阮四、陳輝、偽總兵顧忠、王有才相繼乞降。忠尤劇賊,號「綱倉顧三」,善水戰,所鄉輒利,群賊倚以為導;忠降,賊益沮。竟公鎮,不敢入寇。

  久之,以目疾,再疏乞休;詔回京,視醫藥。後十餘年,卒。先是,公既去鎮,賊闌入海門,破京口、攻圍金陵,東南大震。化鳳以吳淞總兵赴援,提三千卒擊破賊眾十餘萬於龍江關;賊宵遁,金陵圍解。捷聞,即軍中授大將軍印,封世爵。世以是,益服公能知人云。

  一子,即文毅公。

  ——右「家傳」,邵長蘅撰。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四十九(「疆臣」一)。

  ·馬國柱

  馬國柱,遼陽人;隸正白旗漢軍。太宗文皇帝天聰八年,命禮部考取舉人;國柱與選,賜衣一襲,免四丁,入直內院。崇德三年,授都察院理事官。

  世祖章皇帝順治元年,大兵擊走流賊李自成於大同,代州歸順,授國柱山西巡撫;自昌平出居庸關,至代州任事。值都統葉臣,巴哈納、石廷柱等平忻州、太原,國柱進駐太原策應大軍,汾州、平陽、潞安、澤州等府以次底定。賊黨李過、高一功遁踞綏德,國柱疏請分兵東西夾擊,使賊首尾不能相應,則一鼓可以成擒;上是其言。二年二月,疏舉明廢官巡禮張鵬云、苗胙土、太僕寺卿王邦柱、巡按陳昌言等,並下部錄用。六月,陽曲土賊閻汝龍等糾眾劫掠,國柱遣遊擊楊捷率兵往勦,擒斬汝龍等。復勦嵐縣土賊高九英,招撫四十餘寨。交城賊梁自雨、河曲賊李俊等與九英互為犄角,國柱亦遣將勦平之。十月,擢宣大總督。

  四年七月,調江南江西河南總督。五年正月,安慶土賊馮洪圖陷巢縣,掠無為州;國柱飭按察使土國寶隨侍郎鄂屯率兵勦擊,擒洪圖及其黨蔣懋修、鐘武等。是月,江西總兵金聲桓踞南昌叛,賊將潘永禧突犯徽州;國柱遣滿洲駐防官兵進擊,賊眾奔潰,復祁門、黟縣。上命徵南大將軍譚泰率師討聲桓,九江、南康、饒州以次恢復。時偽尚書余應桂踞都昌,出沒鄱陽湖;國柱遣副將楊捷等隨大將軍以云梯攻剋都昌城,擒應桂斬之,復擊敗賊黨鄧應龍等於武寧。十月,廣東叛鎮李成棟由南雄犯贛州,國柱遣兵與巡撫劉武元等會勦,大敗其眾。六年,湖廣流賊王定安陷羅田,結連江南英山土賊陳元等謀犯霍山縣;國柱遣中軍副將朱運亨等擊卻之三尖山,檄總兵卜從善勦白云、梅家、英窠諸寨。偽石城王朱統錡糾賊五千餘由金紫寨赴援,倚山列陣;我兵奮力沖擊,斬獲無算,連破賊寨,擒偽總兵孔文燦、偽副將方學達等。國柱復自率兵會提督巴山、張大猷勦六安州山賊,先圍賊黨侯應龍於將軍寨,迎擊賊渠張福寰,賊俱敗潰,陣斬福寰、應龍,招降偽總兵王俊、偽副將霍維倫等,諸賊寨俱毀滅。先是,明魯王朱以海竄舟山,偽侯吳凱踞大蘭山助之。國柱奉詔酌籌勦撫機宜,知寧波貢生方聖時與偽僉都嚴我公為舊相識,令赴賊巢陳說利害;我公遂投誠,並獻招撫策。國柱護送京師,上遣之齎敕招撫;國柱復寓書於凱。至是,凱偕偽伯顧奇勳、偽將軍姜君獻、偽總兵陳德芝等繳偽敕印來降。是年秋,江南、河南所屬州縣有雨雹傷稼者;國柱請敕撫、按確勘,分別蠲恤。得旨:『嗣後州、縣遇有災傷,督、撫、按即察明頃畝分數奏恤;勿泛奏侯旨,遲於察勘:著為令』。國柱又疏言:『江南既改為省,南京國子監宜改為江寧府學;即其舊址新之,仍支學田租銀以供祀事。疏下部議,從之。七年,遇恩詔,加太子少保。九年七月,福建賊渠張自盛竄入江西大覺巖,國柱檄提督劉光弼會閩兵合勦,陣斬偽總兵李全等,自盛就擒。十年五月,蘇松巡撫秦世楨疏請各省州、縣賦課徑解布政司,以杜勒索侵那諸弊;國杜疏言:『州、縣錢糧由府解司,所以察覈完欠,重郡守之責成。請於解府之時,府但編號記簿,無庸拆封換批:則勒索那移之弊可絕』。詔如國柱所請行。十一年正月,「海賊」張名振屢犯崇明及劉河、吳淞等地,國柱增造戰艦、募水師,遣總兵王璟、副將張恩達等分兵夾擊,敗賊於靖江;又敗之於泰興,毀賊船,賊眾遠竄。二月,湖廣紅頭賊賴龍等踞桂東,犯江西;國柱與湖廣總督祖澤遠會師協勦,直擣賊巢,擒獲賴龍等。

  是年,遇察典,加太子太保。九月,以年老致仕。康熙三年二月,卒;賜祭葬如例,入祀江南、山西名宦祠。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四十九(「疆臣」一)。

  ·李棲鳳

  李棲鳳,廣寧人;隸鑲紅旗漢軍。以生員,任秘書院副理事官。崇德元年,考察各官,棲鳳列二等,賜人戶、牲畜。

  順治元年,授山東東昌道。二年,調湖廣上荊南道。三年六月,摺湖廣布政使。十月,擢安徽巡撫。值休寧、婺源二縣土賊吳繼、程國柱等聚眾劫掠,棲鳳檄總兵李仲興、副將許漢鼎等發兵會勦,擒獲偽總兵江烏、鄭恩祥,招降偽總兵張天麒、江周等千人。又土賊趙正等犯宿松,棲鳳偕總兵卜從善、冷允登等進勦。師至洿地,斬賊千人;擒趙正之子趙捷應、弟趙秀升及偽瑞昌王朱宜貴等,俱伏誅。會屬邑有濫徵稅租者,棲鳳不舉劾,以徇縱降三級調用。五年,授浙江杭嘉湖道。

  六年,擢廣東巡撫。時廣東賊寇俱附明桂王朱由榔,連陷郡邑。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奉命往徵,率師駐守省城;棲鳳駐南雄,策應軍需。七年,會師攻剋韶州府,勦平雷州、廉州諸賊寨。八年,偽國公曹誌建率眾犯韶州,棲鳳飭南韶道林嗣深、遊擊張瑋等擊卻之,斬賊二千餘。九年,遣副將先啟玉等陣擒叛鎮李成棟之子李元允於欽州。十年,流賊孫可望遣其黨李定國由廣西梧州突犯肇慶,棲鳳調廉州兵馳援,敗賊於龍頂岡。尋令總兵徐成功、吳進功等分兵恢復羅定州安東縣。又遣副將陳武、李之珍等勦賊於高州府,至沙江,賊沿河列寨,我兵渡河沖擊,擒獲偽副將姚奇、偽中軍余元璣等;率兵抵化州吳川縣,焚燬賊巢,殲馘無算。敘功,加兵部右侍郎。十一年,甄別直省督、撫,加棲鳳一級。十五年三月,考滿,加兵部尚書。〔十〕六年,擢兩廣總督。時朱由榔竄云南,其偽將軍陳奇策等結連偽江夏王朱蘊鑰、偽德陽王朱儼錦等踞上思州,旁掠屬邑;棲鳳檄總兵栗養誌等率兵進勦,陣擒奇策、蘊鑰、儼錦。又勦撫那錦、板強諸寨賊眾,太平、思恩等府皆平。十七年,加太子少保。先是,御史李之芳劾棲鳳濫委廢員郭光祖署左江道等事,詔棲鳳回奏;棲鳳自引咎,部議應罰俸,援赦寬免。十八年九月,分設廣東、廣西總督,棲鳳改廣東。十二月,以年老致仕。

  康熙三年正月,卒;賜祭葬如例,祀廣東名宦祠。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四十九(「疆臣」一)。

  ·佟岱

  佟岱,漢軍正藍旗人;先世居佟佳。父佟三略,太祖高皇帝時來歸,任副都統;佟岱,其第三子也。

  初,任佐領。崇德元年從太宗文皇帝徵朝鮮師還,以縱掠降民、巧言掩飾,論罪應死;命從寬罰贖,革佐領,奪俘獲。三年,授吏部副理事官兼任參領。六年,隨大兵圍明錦州;援兵自城出戰,佟岱率兵擊敗,追至城壕始還。其夜,明兵犯我營,欲奪紅衣砲;佟岱與副都統金維城奮擊,卻之。七年四月,隨鄭親王濟爾哈朗攻剋塔山、杏山及附近諸臺堡。六月,擢正藍旗漢軍副都統。八年,隨鄭親王徵明寧遠,拔前屯衛及中後所二城。敘功,授騎都尉世職。

  世祖章皇帝順治元年,同都統葉臣等攻山西,以砲攻剋太原城。二年,隨英親王阿濟格勦流賊李自成於陝西,敗之延安;追至湖廣,獲賊船於富池口。英親王徵江西,至九江班師;佟岱與投降總兵金聲桓駐守九江府。旋遣兵與聲桓平定南康、南昌、瑞州、袁州等府,以所俘獲奏聞。因疏言:『故明鐘祥王朱慈若等皆衰殘廢棄,或存餘喘,以彰我朝浩蕩之仁』。得旨:『故明諸王,令赴京朝見』。時湖廣總督羅繡錦未之任,佟岱暫署湖廣總督。

  三年,率兵還京,授兵部左侍郎。是年秋,隨恭順王孔有德徵湖南。四年,自岳州進長沙,偽總兵王進才等聞風遁。師次湘潭,偽伯黃朝宣擁眾數萬屯燕子窩;佟岱與有德及副都統藍拜等由水道進據淥口,擊破北岸賊營,追擒朝宣於衡州。進攻寶慶,克之。間明桂王朱由榔據武岡,夜發兵疾進,敗其眾,並焚木城;又敗偽國公劉承允於夕陽橋,遂剋武岡,由榔遁廣西。五年十月凱旋,優賚敘功,加一云騎尉。

  六年,隨睿親王多爾袞討大同叛鎮姜瓖,敗賊兵於傅家嶺;又同都統左夢庚擊敗賊兵,進拔渾源州及左衛、朔州、汾州、太榖等城。晉世職至一等輕車都尉兼一云騎尉,累遷戶部、吏部侍郎。

  十一年,擢浙江福建總督。十二年冬,「海賊」鄭成功陷舟山;十三年正月,復陷臺州。時佟岱與巡撫秦世禎不協,劾世禎運饟不繼,致舟山士卒叛降;世禎亦劾佟岱不巡閱海疆,且不循例駐衢州,欲以巡撫廨署自居。上命世禎為操江巡撫,詔佟岱解任還京。佟岱不即行,且上疏自敘勦撫功;上切責其冒功戀祿,命新任總督李率泰、巡撫陳應泰會同巡按御史王元曦察覈佟岱與奏世禎挾忿相爭,貽誤封疆情罪。率泰等覆奏:『舟山失陷,世禎不能先事密防,咎亦難辭;佟岱忿爭失體,久駐杭州不一至海濱,實貽誤封疆』。疏下部院確議,世禎應降一級調用、佟岱應降世職一等;上飭再議,革去恩詔所加世職,留其軍功所得三等輕車都尉。

  康熙二年,子佟徽年襲。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五十(「疆臣」二)。

  ·宜永貴

  宜永貴,遼陽人;後隸正白旗漢軍。太宗文皇帝崇德五年,永貴任佐領兼參領;隨睿親王多爾袞圍明錦州,以砲攻剋涼馬山、五里屯、馬家湖諸臺。六年,復圍錦州,屢擊敗敵兵;松山兵乘夜來犯,亦以砲卻之。明總督洪承疇兵自松山分路高橋南三臺,永貴攻剋其臺,斬百餘人。七年,錦州下,鄭親王濟爾哈朗等移師攻取塔山、杏山城;永貴並用砲擊毀附近各臺及其城。敘功,予云騎尉世職。八年,隨鄭親王攻剋中後所、前屯衛二城;晉世職為騎都尉。

  世祖章皇帝順治元年,授兵部理事官。二年,隨豫親王多鐸追勦流賊李自成,敗賊眾於潼關;又從徵江南,攻取揚州。四年,考滿,加一云騎尉;旋授臨清總兵官。六年,朝城土賊杜全、濮州土賊張文齊等分據臺堡,劫掠城邑。永貴率遊擊王政純、曹如松等會集滿洲駐防兵往朝城搜勦,斬杜全及賊眾五百餘人;隨移師濮州,賊據土城以槍砲拒戰,我兵奮勇攻剋,殲賊四百餘人,追獲張文齊斬之。八年,復入為兵部理事官。九年,擢正白旗漢軍副都統。尋授總督倉場侍郎;屢遇恩詔,晉世職至一等輕車都尉。七月,授南贛巡撫。十一年,偽總督許勝可等擾瑞金;永貴發兵會勦,直擣羅漢巖,生擒勝可及其黨數百人,斬以徇。因疏言:『羅漢巖地勢險僻,往往為盜賊盤踞。請移兵駐任田寨,就近彈壓』。

  十二年,調福建巡撫。十三年,以病癭,得旨允解任。代未至,「海賊」鄭成功擁眾數十萬襲陷閩安鎮及連江縣,乘潮駕舸據烏龍江、洪塘、白沙諸要路,阻大兵聲援;遂偪犯福州。時定遠大將軍世子濟度統師駐漳、泉間,提督馬得功率福州步騎勦賊德化、永春,城中守兵僅數十;永貴力疾登陴,率布政使王顯祥、按察使鄭廷魁、知府彭六翮、駐防佐領焦贊三格等,並出原任按察使周亮工等於獄,集廝役及民間丁壯數百人分門固守,令有馬者伏城外截擊士卒,數易衣幟,更番出戰。賊謂我兵甚眾,不戰趣退;久之,悉眾來犯;既樹梯,我兵奮力禦擊,傷賊甚眾;城垣屢為賊穿穴且毀,應時堵塞完固。當賊之甫偪城也,永貴以蠟書招馬得功,為賊所阻;踰月,乃達。得功由永福縣山路赴援,而大軍之在漳、泉者亦至;於是內外合擊,斬賊萬餘人,溺死者無算,危城得全。既受代,永貴乃還京。

  十六年,起為安徽巡撫。十八年四月,以疾解任。康熙四年,復以年老辭世職,乃予其孫廷輔襲。六年十一月,卒;賜祭葬如例。

  子思孝,任正白旗漢軍副都統。十年,疏請追敘永貴福州全城功,予騎都尉世職,合前所得一等輕車都尉為三等男,仍以廷輔襲。十九年,廷輔任參領;隨徵南大將軍賚塔討逆賊吳世璠,由廣西擊敗偽將軍何繼祖等於黃草壩。二十年三月,圍云南城;賊將胡國炳等率眾萬餘出城拒戰,廷輔率兵擊敗之。賊平,還京。二十二年,卒。二十五年,追敘云南軍功,晉二等男;子兆熊襲。

  ——右「國史館本傳」。

  宜永貴,漢軍人。順治十二年,巡撫福建。「海賊」鄭成功擁眾薄福州城下,時大師悉赴清漳,城中騎士僅數十;永貴先病癭,力疾率士民數百登陴固守。又募兵分出七門接戰,每多殺獲。寇三薄城,皆計卻之。捍禦匝月,援至合擊,圍始解。孤城危急時,百姓爭奮無二誌,由永貴平昔拊循之力云。

  後以老致仕;卒,追敘全城功並前勞,晉三等男世襲。

  ——右「述聞」,諶瑤錄。

  --以上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五十(「疆臣」二)。

  ·劉清泰

  劉清泰,遼陽人;隸正紅旗漢軍。初名朝卿,太宗文皇帝賜今名。崇德六年,由諸生試一等,入內院辦事。世祖章皇帝順治二年,擢弘文院學士。六年,充篡修「太宗文皇帝實錄」副總裁。九年,充會試副考官,教習庶吉士。

  尋授浙閩總督。時「海賊」鄭成功據廈門,陷漳浦、海澄、南靖;上諭清泰敕曰:『鄭成功屢擾沿海郡縣,本應翦除。但昔年大兵下閩,其父芝龍首先歸順,其子弟何忍背棄父兄,甘蹈叛逆!此必地方官不善開導,致彼疑懼反惻。今已命芝龍作書遣人往諭,如果悔罪歸順,不吝爵賞;爾當宣布朕意,使之悅服』。十年二月,清泰疏劾巡撫張學聖、巡道黃澍、總兵馬得功前此偵成功赴粵,潛襲廈門攫其家資,致成功索償修怨,連陷城邑。疏下部議:學聖等並罷黜。三月,清泰得成功自海上報芝龍書,因疏言:『成功妄覬浙東、粵東地安插兵眾,語涉浮誇。與其更張於既撫之後,不如詳慎於未撫之先』。得旨:『所奏具見深識遠慮,仍相機而行』。五月,平南將軍金礪攻海澄,將剋之;以餉不繼,還軍漳浦。會頒敕招撫成功,封為海澄公;遂罷兵。清泰疏請於閩、浙兩省調兵一千駐守浦城,增設遊擊、守備等官;部議從之。十一年,清泰以成功既奉詔許給泉、漳、惠、潮地,仍不薙髮,其黨逞掠如故;疏言『成功無歸誠實意,宜敕遣八旗兵赴閩駐守要地,以資策應』。下諸王大臣議。清泰旋以病乞假,成功復寇掠漳州、泉州;上命定遠大將軍濟度率兵往勦。左都御史龔鼎孳劾清泰一籌莫展,『當將軍金礪攻圍海澄,不能同心合力;及招撫未就,又不控扼險要,回駐杭州,借病息肩,致海疆被陷』。疏下部議,革任。

  十八年,聖祖仁皇帝御極,起為秘書院學士;尋授河南總督。康熙元年,築開封城;清泰疏言:『城工浩繁,未可以歲月計。官民捐輸者,俟工竣議敘,未免觀望不前;請按季報部錄敘,以觀速效』。部議如所請。三年,以報墾荒地一萬二千餘頃,加銜兵部尚書。

  四年五月,以疾致仕。八月,卒;賜祭葬如例。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五十(「疆臣」二)。

  ·李日芃

  李日芃,遼陽人。太宗文皇帝時,日芃以生員入內院理事,賜人五戶,隸漢軍正藍旗。

  世祖章皇帝順治元年定鼎燕京,授日芃直隸永平府知府。三年,遷霸州兵備道。既之任,授策州牧張儒秀諭降土賊李振宇等數百人。尋擢左僉都御史;四年,加右副都御史銜,任操江巡撫。會叛鎮金聲桓蹂躪江西,上游告警;日芃親督官兵於小孤山磨盤洲扼勦,檄江防同知趙廷臣與參將汪義、遊擊袁誠等迎擊賊艘。五年,敗賊於彭澤,賊兵中砲及溺死者無算,獲戰艦二十餘。六年五月,裁安徽巡撫,命日芃攝其事。先是,安慶府之桐城、潛山、太湖三縣有賊渠余尚鹽者,以擁立明宗室朱統錡為名,糾金聲桓餘黨居險為巢,凡二十餘寨,時出侵掠。十月,日芃遣副將梁大用等攻皖澗寨,剋之。進圍飛旗寨凡七日,斷賊水道,賊兵四出沖突;日芃分兵為四路合擊之,賊眾大潰。連拔飛旗、桃園等寨,獲朱統錡及余尚鹽斬之,大和山、小和山等十八寨相繼歸順。七年,加兵部右侍郎。十年,發兵勦徽州府之赤嶺土賊,斬賊首張惟良,諭降其眾。

  十一年二月,特旨甄別直省督、撫,詔加日芃兵部尚書。是時,「海寇」張名正屢犯鎮江、瓜洲,截劫漕艘,日芃於鎮江城外檀家洲水淺處植木樁、深處編木筏,環以鐵索,大江南北岸及金山俱列大砲;南岸自鎮江至耑山、北岸自瓜洲至三江口,更築新隄,造木橋以通巡兵往來,令耑山、瓜洲等四營守備率哨船水師更番防禦。群賊潛匿江中,謀寇掠;輒為標營偵擊,俘斬略盡。

  十二年八月,加太子太保。十一月,卒;賜祭葬如例,諡「忠敏」,立碑墓道。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五十(「疆臣」二)。

  ·佟國器

  佟國器,字匯白;漢軍人。累官南贛巡撫。

  佟國器,字匯白。順治二年,授浙江嘉湖兵備道:偕副將張國興擒馬士英、米大定,並招降白腰黨陸汧等賊。

  再遷巡撫福建,獲鄭芝龍父子等交通私書,封進。

  調撫南贛。兵燹之後,田多汙萊,前撫臣請於十二年一概科徵,民情惶懼;國器奏請以未墾之田交屯道、屯廳開墾,民心遂定。山賊曾拱辰據興國縣梅窖剽掠吉、贛二郡,黃鄉賊楊興受撫復叛;皆遣兵勦平之。福建寧化等處黃素禾諸盜出沒,次第翦除,所部及鄰境群盜略盡。

  調撫浙江。時海氛尚熾,國器既破其黨,又追擊鄭成功,敗之於定關。卒後六十年,浙人追思祀之(「大清一統誌」)。

  ——右「熙朝雅頌集」,鐵保錄。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五十一(「疆臣」三)。

  ·秦世禎

  秦世禎,廣寧人;隸正藍旗漢軍。順治二年,由貢生除直隸文安縣知縣。三年,行取考選,授四川道監察御史。疏言:『各省賦役,有恩詔裁免而奉行未畫一者,請令州、縣具冊呈部,覈定發刊,俾知遵守』。得旨允行。

  四年,巡按浙江。以審擬叛案輕重,兩請部議;降一級調用。世禎疏辨:以巡撫蕭起元不先咨議,徑列其名入奏,無由駁正;命復原官。六年,巡視北城。八年,以六等甄別臺員,世禎列一等。尋命巡按江南。是年八月,疏言:『臣自淮揚至蘇州,察知蠹役害民有勘鞫得實者,嚴治其罪。而揚州蠹役聚黨百五十人,宰牲盟誓,欲並力合攻訴告之人;臣已執為首者數人,係獄待訊。因思懲積蠹於事後,不若立法使不為蠹。請敕督、撫、司、道及府、廳、州、縣毋於經制外濫設胥役一人;並定以年限,勿容久充』。上是其言,如所請。時當兵燹之後,田畝界址混淆者多;官為丈量,胥役乘以舞弊。

  世禎令里長編列魚鱗冊,新舊互覈,使業戶自相丈量贏縮,胥復其舊;荒坍,並區別之。又前此州、縣徵賦,民有逾額輸納者;世禎限夏稅五月、秋糧九月先給易知單,示以科則定數,然後開徵。又每甲彙列賦額及輸戶為滾單,使里長按戶遞傳;既輸,則填註之。違則送縣追比,以省追呼。三者皆先行之,蘇州人以為便;遂條列以聞,通行諸郡。又以徵銀設櫃之制,有司奉行不實;請增司、府印,封日收簿,亦鈐司、府印。輸戶自封設櫃驗數,書之簿,別予印單執之;將啟櫃、封櫃,先申牒院司候稽覈。復請革僉點糧長、民兌漕運之例,改為官收官兌。疏並下部議,著為令。十月,劾巡撫土國寶貪婪狀;詔革國寶職,下總督馬國柱會同世禎訊治。世禎復言:『江南素稱澤國,民之無田里樹畜者,以捕魚資生。蘇、常、鎮三府舊有漁戶歲輸公用銀,不列正課。自國寶為巡撫,加徵十倍;漁戶力不給,終年敲扑,苦累日深。請概行禁革』。得旨:『下部覆議飭禁』。十年,還京;遷大理寺寺丞。

  十一年,授浙江巡撫。時「海賊」鄭成功侵踞福建,窺伺浙江;世禎條列移兵防守、增造戰艦、精選水師諸要務。又以『沿海漁船往往容匿賊匪,宜以時稽覈;請籍其姓名,按保甲法以二十五船為一隊,責成鎮、道稽察。無事聽其採捕,有事則助守禦』。疏並議行。十二年,「海賊」掠溫州、臺州、寧波,復聯結賊眾數萬犯舟山;巴成功從賊,賊遂踞舟山。先是,賊陷漳州,總督佟岱移浙江各營步騎三千,率以赴援;至是,佟岱還杭州,以戰艦巨砲不速造、漁船採捕弗禁止,咎世禎。連章入告,上命部臣覈議。部臣以『砲艦造未逾期;漁船採捕一年以來,世禎奏獲越境私市者三十餘人,未嘗疏縱』。予免議。佟岱復劾世禎不給餉舟山,致士卒叛降;且薦庸懦之巴成功為副將,貽誤重地。世禎訴給餉循例無缺,薦擢由提督田雄主議;因述佟岱忿戾逞私狀。疏並下巡按御史察奏。給事中王紀謂:『浙、閩方用兵,督、撫嫌隙已成,恐誤事機。請即予更調』。上乃調世禎為操江巡撫,代以山西巡撫陳應泰。及巡按御史葉舟察奏世禎無罪、佟岱忿戾逞私有據,詔佟岱解任,以兩廣總督李率泰代之,命世禎暫管總督事;俟李率泰至,即赴新任。十三年七月,世禎赴任操江。會佟岱已還京,上復命李率泰、陳應泰會同巡按御史王元曦確覈,仍如葉舟所奏,下部議;以舟山失陷未即恢復,世禎亦不能辭咎,應並與處分。十四年三月,革佟岱世職。世禎先以京察才力不及,應降一級調用;至是,革職。

  時世禎年已老,尋卒於家。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五十一(「疆臣」三)。

  ·劉漢祚(子光美)

  劉漢祚,漢軍正紅旗人。由生員,任直隸河間知府,順治三年,遷寧武兵備道。五年,遷江南左布政。十二年,詔內外大小官員直陳民隱,司、道、府各許奏職掌事宜一次;漢祚疏陳五事:『一、江南本色顏料,應照各省府、縣自行解部。一、請留州、縣起運錢糧十分之一備買草豆,以濟軍需。一、催提協餉,宜按季解濟。一、江南驛站已題明止用本色,裁省銀兩;至山東、直隸,請免提江南協濟。一、有主荒田,亟入興屯,俾民無包糧之累,有司得按實徵收』。上以其言可採,下所司議行。

  十三年,巡按秦世禎以漢祚「轉運軍需正己率屬」舉薦,擢福建巡撫。時「海逆」鄭成功襲陷閩安鎮,山賊紛起。漢祚入境,疏奏地方凋敝情形及籌餉諸事。次浦城,招撫山寇林雯、魏賜等,收其偽印、兵器;檄各路員弁會勦「海寇」陳德容,破其黨蔡赤、潘桂等。疏入,報聞。時廷議裁併直省各道、下各督、撫議。漢祚覆奏:『閩疆多事,所恃各道聯絡堵禦、分汛嚴防,未可輕議裁併』。上從之。十二月,疏報招降偽都督李鳳等一百五十餘員名。十四年正月,疏言:『左都御史魏裔介請以浙閩總督移駐漳州,蓋因漳近海澄,藉以控禦鄭逆。今海澄已歸版圖,漳僅閩海一隅;若偏處於漳,不惟不能顧浙,亦不能顧全閩。逆賊竊踞閩安鎮等處,離省城僅三、四十里;督臣應如舊駐衢州__浙、閩、江西三省適中之地,調度兵將規復閩安,以固根本』。得旨如議。三月、疏報『賊渠偽都督何傳,偽將軍林文龍播虐於侯官、古田、閩清、建寧,偽都督鄭飛熊擾害建安、甌寧非一日,臣仰體皇上好生之仁,同督臣遣員招諭,傳及文龍繳到偽印、率偽兵官四百二十二員,飛熊亦率偽兵官三百七員來降』。得旨嘉獎。前撫臣宜永貴奏平「海賊」未及提督馬得功在侯官夾擊事,部以提督逗遛飭查;漢祚為疏辨:『賊偪省會雖退,未肯遠離;自馬得功渡江夾擊,賊圍始解。查問官兵,如出一口。提臣實有戮力之功,無逗遛之弊』。下所司知之。又疏言:『閩省山海交訌,在在防勦,非同無事地方。經制官兵,未可一例裁汰』。又言:『宜永貴不行請旨,動支叛產銀兩賞給將士;實因逆賊傾巢入犯,省會兵力單薄,永貴輿疾登陴,高懸賞格,危疆賴以保全。其用項應請開銷』。俱下部議,從之。十一月,疏言:『海逆恃海憑舟,乘潮出沒。前盤踞閩安鎮經年,築城建寨,勢甚堅牢。今幸皇上威靈,行間文武戮力,迅攻剋復,賊膽已寒。是以盡撤賊營聚集中左,廣造巨艦,復圖飄忽。一切沿海汛防將領,臣俱星檄勤密戒嚴,無煩睿念外,惟是漳、泉、興、福以及云霄、浦漳、南靖、詔安等處,必須增兵造船,為一勞永逸之計』。下所司速議行。先是,總督佟岱劾侍郎周亮工任閩藩時貪酷四十款,下巡撫按勘;訊問刑鞫如佟岱指,詔亮工往閩質訊。會佟岱以他事解任,漢祚審得各款皆虛,以案情重大,承審官同犯證解部定議;亮工後得免死起用。於是御史張所誌劾漢祚才庸年邁,避怨避勞,於重案依違兩端;請罷斥。漢祚亦具疏乞休;從之。御史許之漸續劾漢祚贓私等款,在閩侯質,巡按范平勘訊無據,之漸以妄奏議處,漢祚年老休致免議。後十餘年,卒於家。

  子光美,由筆帖式,任貴池縣知縣。康熙十九年,擢監察御史。二十七年,遷內閣侍讀學士。四十一年,遷內閣學士。四十二年,擢安徽巡撫。四十五年,以匿災不報,降五級調用。

  ——右「國史館本傳」。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五十二(「疆臣」四)。

  ·薛信辰

  薛信辰,字侯執;江南無錫人。順治六年進士,除潮州知府。潮州守將郝尚久有異誌,信辰屢密陳於上官。及既叛,信辰被執,將授以偽巡道,不從;而遣其子潛出,約總兵吳六奇率師攻城而己為內應。其啟上官密牋為郝兵所得,報尚久;尚久大會文武,縛信辰至,命斬之。潮之紳士、百姓群泣請命,乃係獄;家屬投井、仰藥死者五人。凡四閱月事平,得釋還職;仕終浙江右布政使。

  ——右「傳」,秦瀛撰。

  ——錄自「國朝耆獻類徵初編」卷一百五十二(「疆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