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文獻叢刊·第190種】清穆宗实录选辑
台灣文獻叢刊
【第 190 種】
清穆宗實錄選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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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書頁數: 0172 頁
●書籍簡介
第一九○種「清穆宗實錄選輯」
本書(一冊一七二面一○三、二○○字)係選自「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之集輯,為清同治朝對臺灣所作設施之紀錄。此一朝(一八六一~七四)所見有關臺灣之大事,一為戴潮春事變,二為福州設廠造船,三為教案與安平事件(又稱樟腦事件),四為英、德(布)人合謀侵墾大南澳事件,五為日兵侵犯琅嶠事件。「戴變」發生於同治初年,為清季臺灣動亂最大之事件;歷時三年有餘,較已往各次重大事變之持續為久。在戴潮春起事之前,正值內地太平天國勢力擴展至浙江之時,曾募臺勇援浙;迨變亂形成之後;又有「各營臺勇聞變,不無內顧,誠恐別生事端」之困惑。因在軍事指揮上,每將兩事聯繫,不能截然劃分。因對此一事件所選範圍,頗見廣泛。自咸豊年間與英、法、美、俄簽訂天津及北京條約之後,允許臺灣開埠通商與傳教;教案與樟腦事件以及侵墾大南澳事件,均受上述條約之影響所成。日兵侵犯琅嶠事件,為二十年後日本據臺之漸,亦為光緒初葉積極籌防之契機;福建設廠造船,即與後此籌辦臺防有關。因此,本書所見除「戴變」外,幾均與通商、籌防等所謂「洋務」聊為一起。
●序號 篇名
1 弁言
2 清穆宗實錄選輯目錄
3 咸豐十一年(七月以后)
4 同治元年
5 同治二年
6 同治三年
7 同治四年
8 同治五年
9 同治六年
10 同治七年
11 同治八年
12 同治九年
13 同治十年
14 同治十一年
15 同治十二年
16 同治十三年
●弁言
號稱「同治中興」的清穆宗朝(一八六一~七四),計歷時十三年六個月。在這一朝「實錄」中所見有關臺灣的大事,一為初年的戴潮春事變,一為末年的日兵侵犯琅嶠事件。此外,另有幾件涉外案子以及福州船廠等事。茲就各事的先後,分別略加說明。
(一)戴潮春事變戴潮春字萬生,彰化人(原籍福建漳州龍溪)。咸豐十一年(一八六一),招集黨羽,稱天地會,假名團練。同治元年(一八六二)三月間,官府嚴治會黨,潮春等輒舉事發難,占領彰化縣城,戕殺鎮、道等官員,稱帥稱王。各地附從份子,亦紛紛興起。後經巡道丁曰健、提督林文察、總兵曾玉明等統兵攻剿,直至四年(一八六五)才次第平定。就清代臺灣歷次重大的事變而言,這是第三次(第一次為康熙六十年朱一貴事變,第二次為乾隆五十二年林爽文事變;如以道光十二年張丙事變合計,應為第四次),而其延續的時間較以往各次為久。當戴潮春起事之前,正太平天國勢力擴展至浙江的時候,由於閩浙總督兼轄關係,曾募台勇援浙。迨戴潮春變亂形成以後,清廷又有「各營台勇聞變,不無內顧,誠恐別生事端」的困惑。直至三年(一八六四)六月間清兵攻陷金陵以後,太平天國的殘餘力量轉由江、閩邊境延伸至海濱漳州地區。當四年(一八六五)之初,戴潮春雖被誅僇已及一年,其餘份子尚圖掙扎;清廷又有「漳州一帶賊氛(按指太平天國侍王李世賢而言)尚熾,難保不勾結臺灣匪類乘機煽惑」的顧慮。在軍事指揮調度上,每把兩事聯在一起,不能截然劃分;因此,關於這一事件所選的范圍,亦較為廣泛。至「戴案」是否與太平天國有關聯,乃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姑持保留態度。
(二)福州設廠造船同治五年(一八六六)六月,准閩浙總督左宗棠奏請,於福州設立船廠、購買機器,募雇洋匠試造火輪船隻;嗣派沈葆楨總理船政,積極經理。八年(一八六九)冬,造成第一號輪船「萬年青」駛赴天津驗收;十年(一八七一)四月,署閩浙總督文煜等代奏第六號(賜名「鎮海」)輪船開工,第七號改造兵船。同年十二月,雖有暫行停止之議;終於採納李鴻章、左宗棠、沈葆楨諸人之意見,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覆「未可惑於浮言,淺嘗輒止」,准予續辦。迨至十三年(一八七四)日兵侵犯琅嶠,沈葆楨奉命巡台,由於軍事需要,復奏準閩廠續行興造得力兵船。這在當時圖維「自強之計」的目標下,為興辦洋務之一端。雖非純為臺灣而設,究與其後籌辦台防有關,因亦採輯及之。
(三)教案與安平事件(又稱樟腦事件)按自中英、中法天津及北京條約簽訂以後,允許外國人開埠通商與傳教的結果,不時引起糾紛;臺灣自不例外。同治七年(一八六八)四月,鳳山教堂被毀、教民被害,臺灣府繼之而起;七月,復有教堂搗毀之事前後數起。同年,教案之外,又有樟腦事件。官吏在梧棲港沒收英商怡記(Elles)洋行樟腦,並在鹿港襲擊洋行代理人必麒麟(Pickering);駐安平英國領事吉必勳(JohnGibson)便向其本國乞援,武官喏噹(Gurdon)竟率兵登陸攻擊守軍。後經當局允予賠償兵費,並締訂所謂「樟腦條約」。此外,另有九年(一八七○)因天津教案所引起的籌防措施,亦曾及於臺灣。
(四)英、德(布)人合謀侵墾大南澳事件臺灣東部開發較遲,未加積極經營,時引起外國野心家的覬覦。德國商人美利士(JamesMilisch)與英人名康(Horn)者勾結,計劃前往蘇澳大南澳開山伐木,墾荒經營。康於同治七年(一八六八)帶同洋人五、六名並雇用工匠一百餘人,在大南澳一帶建築土堡、蓋造棚屋,伐取木材;經制止無效。翌年(一八六九),美利士且親往視察,積極開墾。先後經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向英、德兩國交涉,始行離去。這事,在「實錄」上僅有八年七月初一日上諭一道,別無所見。
(五)日兵侵犯琅嶠事件同治十年(一八七一),中日訂立通商條約,十二年(一八七三)四月,兩國批淮互換。在訂約之初不久(十月十五日),有琉球人六十六名因風漂至臺灣南端,其中五十四名不幸被琅嶠牡丹社先住民殺害,餘人由官府予以優恤,遣回琉球。日使(正使副島種臣)至天津換約後,副使柳原前光曾向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口頭提出此案,探詢意見,儼起以琉球宗主國自居;翌年(一八七四)三月,日人便藉口此案啟釁,由西鄉從道統兵侵犯琅嶠。清廷即派遣船政大臣沈葆楨至台相機籌辦,交涉與防禦並行。日兵後以在臺灣傷病甚重以及其他種種顧慮,終亦要求賠款了事。由於這一事件,引發此後臺灣積極籌防的新契機;同時,亦已啟二十年後臺灣淪於日本殖民地之漸。(知非)
●清穆宗實錄選輯目錄
咸豐十一年(七月以後)………………………………………………………………(一)
同治元年………………………………………………………………………………(一一)
同治二年………………………………………………………………………………(四一)
同治三年………………………………………………………………………………(五七)
同治四年………………………………………………………………………………(九○)
同治五年………………………………………………………………………………(九六)
同治六年……………………………………………………………………………(一○六)
同治七年……………………………………………………………………………(一一二)
同治八年……………………………………………………………………………(一一九)
同治九年……………………………………………………………………………(一二二)
同治十年……………………………………………………………………………(一三二)
同治十一年…………………………………………………………………………(一三八)
同治十二年…………………………………………………………………………(一四二)
同治十三年…………………………………………………………………………(一四四)
●咸豐十一年(一八六一、辛酉)秋七月十七日(癸卯),文宗顯皇帝賓天。
三十日(丙辰),諭軍機大臣等:『瑞昌、王有齡奏:「江西股匪闌八浙境,衢防喫緊,請飭慶端駐紮衢州督剿」;並據王履謙奏:「賊擾義烏,將犯紹興,請飭慶端自行統兵或派員督隊以救浙省」各等語。江西股匪闌入德興、婺源,又有另股已至鉛山河口地方,均將犯浙;衢州、常山、開化同時喫緊。該省蘭谿尚未克復,衢防隔絕,勢既難為援應;且洞庭東山賊船百號窺伺大錢口一帶,石門之賊復竄新市,湖州勢尤岌岌,浙省兵勇更難分撥。又金華賊匪,併合永康之賊竄陷義烏、處州、遂昌等府縣城;雖經陸續收復,而金華、蘭谿踞賊狓猖,仍恐四出蹂躪。浙省各軍本屬不敷調遣,其得力兵勇尤屬無多,自係實在情形。福建汀州賊匪業已肅清,慶端前派張啟煊統帶台、泉壯勇援浙;現在江西之賊紛竄,衢防益形喫緊,必須該督親帶勁旅馳往督剿,以全大局。慶端統轄浙省,責無旁貸;羌即速提得勝之師赴浙督辦防剿,務將金華、蘭溪賊匪迅圖掃蕩,保全寧、紹完善地方。衢州與閩省毗連,該督到浙,自應酌量擇要駐紮,力籌保障;即閩省與江、浙交界之建寧、邵武等處防務,亦可就近兼顧。署寧紹台道張景渠,前經王履謙奏參有「因勸捐滋擾」各情;當經學政張錫庚遵查覆奏,並無實據。茲復據王有齡奏稱:「張景渠系該撫派委之員,請派大員秉公查辦」等語。王履謙因勸捐一事,與王有齡互相齟齬;張景渠是否辦理不善?著慶端於到浙後秉公確查,據實具奏。原摺、片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
八月初三日(己未),命宗人府府丞厲恩官提督福建學政。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
十七日(癸酉),諭〔內閣〕:『戶部奏「請飭催廣東省採買洋米連京」一摺,上年經戶部奏請由福建、廣東二省採買台米、洋米,由海運津;旋因廣東省尚未覆奏,復奉硃批「嚴催」。迄今半年之久,仍未據該督等覆奏;以倉儲重務,輒敢任催罔應,實屬有心玩誤。兩廣總督勞崇光、廣東巡撫耆齡均著先行交部議處;仍責令查照該部前奏設法採買,並現辦情形即行覆奏。如再稽延,即著該部從嚴參處。其福建省捐購米石,除第一次業經起運外,現又收採若干?並羌該督、撫隨時奏報,接續起運,以濟京倉』。
二十五日(辛巳),諭〔內閣〕:『前據曾國藩奏:克復安慶省城;當經諭令官文等將詳細情形查明具奏。本日據官文、曾國藩等奏攻剿詳細情形,並將勞績最著各員開單呈覽。…………福建水師提督楊載福、福州副都統多隆阿疊著戰功,均著加恩賞給雲騎尉世職』。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
冬十月初七日(壬戌),以福州副都統多隆阿為正紅旗蒙古都統。初八日(癸亥),以齊齊哈爾協領色爾固善為福州副都統。
初九日(甲子),上即皇帝位於太和殿。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六。
十八日(癸酉),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前因浙江軍務喫緊,疊經諭令慶端撥兵援救,並令該督親往督剿。嗣據慶端等奏稱:「援浙諸軍除道員張啟煊、馮席珍等業已抵浙外,現復派員雇募臺灣壯勇二、三千名候調;仍恐緩不濟急,復派都司許忠標等挑募詔安等壯勇一千名,克日馳赴金華」。至該督能否赴浙,尚未據覆奏。現據瑞昌等馳奏:「嚴州、浦江、義烏、東陽等府縣城池相繼失守,情形危急」;自須速籌緩應。著慶端等即飭都司許忠標等星馳前進,並將臺灣壯勇速行調募,毋再遲緩。張玉良等屢戰屢潰,萬無足恃,尤須得力大員前往統率。總兵曾玉明、林文察二員,前據該督等奏稱「因順昌沙縣土匪復熾,未能赴浙」;如現在情形較鬆,即著於該二員中派一員星馳前往浙江,以資剿辦。慶端兼轄浙省,責無旁貸;能否親往督剿,並著斟酌辦理。浙省面面皆賊,各省協餉無路得達,惟閩、粵兩省尚有海道可通。著文清、慶端、瑞璸將閩海關欠解餉銀八萬兩,勞崇光、耆齡將粵海關撥解銀兩,均即如數籌撥,剋日派委妥員由海道解赴浙江應用;毋得稍涉遲延,致滋貽誤。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七。
二十三日(戊寅),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慶端奏:「道員張啟煊進援浦江潰退,常山、江山等縣失守,衢州被圍;擬即整軍入浙」等語。賊匪攻陷嚴州等城,直逼杭州。偽忠逆等復竄陷常山、江山,進圍衢州:浙江情形,業已全體糜爛。亟應保全省城,尚可將各郡徐圖恢復。慶端已派總兵林文察統帶台勇赴援,著即飭該總兵星馳前進,與道員馮席珍等軍聯絡聲勢,分投攻剿;尤宜間道馳抵杭州,先顧根本。其左宗棠一軍,本日亦催令趕緊趕浙矣。慶端兼轄浙省,責無旁貸;惟江西賊匪意圖紛竄,閩省亦應嚴防。著該督斟酌情形,如左宗棠果能赴浙,即著將續調之臺灣、漳州等兵勇六千名交總兵曾玉明等統帶前進,會合林文察等軍悉歸左宗棠節制,實力攻剿。該督即可暫緩入浙,駐紮閩、浙交界籌辦防務,相機進剿。至杭州已無十日之糧,危急萬狀,前諭將閩海關應解餉銀解往接濟;並著慶端、瑞璸將此項餉銀速行催提,派委妥員由海道迅速解赴杭州,毋許遲誤。應解左宗棠月餉,並著該督等按月如數籌解。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庚辰),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有人奏參「監司大員品行卑污,聲名狼藉」一摺,據稱「福建藩司裕鐸前在臺灣道府任內,本有貪濁之名;自內調以來,日事荒讌,無所不為。撫臣瑞璸老病聾聵,不能治事,屬員視同木偶,無所畏憚;督臣慶端遣人詢問,意存遷就」各等語。撫、藩大吏責任綦重,似此劣蹟昭著,既不足資表率,且無以厭民望而儆官邪。著慶端將所參各節嚴密查明,據實具奏。慶端前已遣鹽法道崇福向瑞璸詢問,何以意存消弭,竟不據實參劾?此次若再徇隱姑容,稍有不實不盡,經朕查出,定將該督一併嚴懲不貸。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八。
十二月初五日(戊午),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前因浙江軍務緊急,疊諭慶端速行出省督剿並調兵由海赴援,並諭令毓科調派劉于潯等兵勇入浙救援。茲據薛煥奏稱:「浙省自紹興失守,賊眾數十萬圍攻杭城,張玉良中砲殞命,現惟記名總兵況文榜一軍尚駐鳳山門外;並探聞紹興府屬各縣悉行失陷,寧波府失守」各等語。浙省賊勢狓猖,復由紹郡致陷寧波,省城愈形危急;且該匪於寧波擄掠釣船,為縱橫海上之計,恐愈不可收拾。慶端接奉疊次寄諭,諒已即行出省,馳赴閩、浙交界督辦防剿。惟此時浙省全體糜爛,但能保守省城,庶各屬尚可徐圖恢復。閩省派往官軍,須由南路進剿,固足以分賊勢;而於杭州省城,尚恐緩不濟急。著慶端即於臺灣、漳、泉等水師內挑選精銳數千名,配齊船砲、糧餉,剋日海道駛赴浙江;探明捷徑,迅速援救杭州。其溫州、黃巖等處水師,如有可調派,則去杭較近;併著慶端一並派撥,由海援杭。其前調陸路援軍,仍著催令分路進攻;如事機緊急,慶端即親督各軍出省赴援。浙省係該督兼轄省分,何路可以進兵,即由何路援剿,一切不為遙制。前諭毓科調撥援浙兵勇,未據覆奏;現在浙江待援急追,著督催道員劉于潯等星速統兵前赴浙江,相機進剿。此外如尚有可撥之兵,並著添撥,設法繞道前進;毋許稍存畛域之見,致有貽誤。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初八日(辛酉),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昨因薛煥奏賊匪擄掠釣船為縱橫海上之計,吳淞口為上海門戶,亟應嚴密防堵;當經諭令都興阿、黃彬派撥戰船前赴吳淞口設防,並諭慶端速調水師由海援浙、薛煥雇募水勇由鱉子亹入江救援杭州矣。惟該逆擄掠艇船意圖游駛,則各直省沿海地方均屬可慮,上海尤為密邇逆氛;此時若僅於隘口設防,而不圖克復寧波、鎮海,恐有防不勝防之患。慶端接奉疊次寄諭,是否已將水師調派?著即於臺灣、漳、泉等營及浙省之溫州、黃巖等水師內挑選精銳數千名,配齊船砲、糧餉,派委得力大員統帶,駛赴寧波將招寶山等處海口占住;即會合陸軍,迅速攻克寧波、鎮海兩城。其援杭各軍,仍催令飛速前進。廣東水師素稱得力,著勞崇光、耆齡酌量調派數千名派員統帶,駛赴寧波會剿。薛煥於雇募水勇援救杭州外,並著會同曾國藩悉行籌畫;如有可調水師,即著一面奏聞、一面調赴寧波,會合閩、廣兩省派出官兵進剿,以期得力。此係為海防正本清源之計,慶端等務須實力辦理,毋得推諉貽誤。洋人與該匪情形,據薛煥奏稱似有往還;其火輪船可否雇為我兵乘坐?著該撫妥為籌辦。至奉天、直隸、山東、福建、廣東等海口,並著玉明、文煜、崇厚、譚廷襄、慶端、勞祟光、耆齡於各該省應防海口,籌酌章程嚴密設防。各省商船往來南北各口,深恐良莠不齊,或為匪徒勾結、或該匪冒作商船,藉以竄擾;並著玉明等將各該省海口商船編列字號,實力稽查,以杜該匪影射。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十二。
十四日(丁卯),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慶端奏「浙省賊氛遍地,杭垣被圍,請飭催鮑起援浙」一摺,前因浙省危急,疊經諭令慶端馳赴浙、閩交界地方相機督剿,以為援應;該督自九月間已有統兵入浙之請,至今已逾兩月,尚未離開一步,且未知寧波失守之信!本日據薛煥馳奏待援情形,幾至目不忍睹;該督尚以「防務緊要」等詞粉飾延宕!當此軍務喫緊,該督有兼轄浙省之責,如此恇怯無能,豈能勝兼圻之任?著傳旨嚴行申飭。所有臺灣等處兵勇,是否已飭令由海道援浙?所稱添調兵勇由廈門、福州航海馳援,是否已飭前往?該督接奉前次諭旨,已否起程馳赴閩、浙交界?將來左宗棠抵浙得勝,賊恐由金、衢上竄;閩省門戶,必應嚴防。該督馳赴閩、浙交界,援浙即以防閩。其福鼎城池失陷,即飭秦如虎等迅圖克復,毋致顧此失彼。該督辦理軍務,總當以實心辦事。如仍蹈從前虛假惡習,遷延不肯出省;設杭城再有疏虞,朕惟該督是問,決不寬貸。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十八日(辛未),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慶端奏「統兵出省,暫駐建寧府城,並福鼎縣城克復」各摺片,慶端自九月間已有援浙之請,迨浙報日警,該督藉口北路喫緊,至今已趷踰月,輒思駐紮建寧,顯係心存畏葸,豈勝兼圻之任!曾元福所募台勇,早據該督奏報;何以不催令內渡?顏青雲由海道援浙之師,聞寧波有警,正當星馳往援;乃該督信其飾詞,任令俟曾玉明募勇到後再行前往,曠日持久,亦安用此援兵為耶!著慶端仍遵前旨,馳趕閩、浙交界地方駐紮;並迅催曾元福等分募台勇即日內渡、顏青雲即飭由海道援浙,毋再遷延乾咎。閩省巡防事宜,即由瑞璸會同文清派撥旗、綠各營官兵,添募壯勇,妥為布置。福鼎縣城是否克復?在鄉匪徒,即飭迅速剿捕,毋令蔓延!前任江西吉南贛寧道沈葆楨,朕久聞其德望冠時,才堪應變,本日降旨超擢江西巡撫。該撫雖係回籍養親之員,第賊匪一日未平,則臣子之心一日不得自安;況移孝作忠,古有明訓。朕以該撫家有老親,因擇江西毗鄰省分授以疆寄,風土不殊,迎養亦近;且係該撫曾經仕宦之區,將來懋建殊勳,尤足光榮門戶,以承親歡。該撫讀書明理,經朕如此體恤,如此破格委任,倘仍以養親等事希冀辭讓,朕亦不能允准也。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o
以兵丁技藝生疏,摘福建總兵官顏青雲、遊擊劉有功、何海清頂帶;革守備王廷勳、王欽恬職,仍留任。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十三。
二十五日(戊寅),諭〔內閣〕:『薛煥奏「據報浙江省城失守,代遞瑞昌、王有齡奏摺」等語,浙江省城被圍已逾兩月,卒以糧盡援絕,被匪攻陷;覽奏曷勝憤懣!閩浙總督慶端身任兼圻,遷延不進,以致杭城失陷,實屬救援不力!慶端著即革職,暫留本任;仍責令帶兵迅圖克復浙江失陷各城,以贖前愆。兩江總督曾國藩有節制浙江全省之責,咎亦難辭;著交部議處。杭州將軍瑞昌、浙江巡撫王有齡殉難情形及在城文武下落,著曾國藩、慶端、左宗棠查明具奏,再降諭旨。補用總兵況文榜、記名總兵羅大春、吳再升、副將貴廷芳、陳步高等將弁先後潰退,並著曾國藩、慶端查明,如有先期潰散情事,著即嚴參治罪』。尋吏部議:『曾國藩應比照城池失陷例,降二級留任』。從之。
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慶端屢請援浙,迨聞浙報日警,猶復藉口北路喫緊,日事遷延,實屬心存畏葸。現在浙省卒以待援不到,力竭城陷。著慶端迅即馳赴閩、浙交界地方駐紮,並迅催曾元福所募台勇即日內渡,並飭顏青雲由海道趕援;乘該逆布置未定之時,迅圖攻復省城及失陷各郡縣以贖前愆。倘敢仍前退縮,致誤事機,朕必重治其罪,決不寬貸。左宗棠已授浙江巡撫,責無旁貸;刻下計已抵浙,著即會合閩師分道進攻,毋令該逆久踞。曾國藩飭令鮑超進攻寧國,以便進規浙省,為左宗棠後路聲援。此時賊中悍匪麇聚杭城,蘇、常守禦必懈;若能分兵直擣蘇、常,可由嘉、湖以扼杭城之背,使該匪應接不暇,未始非出奇制敵之策。著曾國藩、薛煥酌量情形,妥籌辦理。至賊匪攻陷杭城後,兇燄愈張,勢將窺伺松滬,並攔截吳淞口,以斷上海商民出入之路;逆情實為叵測,不可不防。著薛煥即飭曾秉忠等緩攻青浦,先固內防;滕嗣林所募楚勇已經抵滬,即著妥為布置,以保完善之區。曾國荃募勇曾否回營?並著曾國藩催令統帶老勇八千人赴滬助剿,既可防守上海、兼可乘虛襲攻青浦等處,為規復蘇、常之計,毋失事機!浙江潰軍航海退至吳淞口,著薛煥飭令防堵吳淞口參將張鳳翔將潰軍船隻截留海口之外,查明妥為安插,毋使奸匪溷跡。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壬午),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據慶端奏「馳抵建寧府城布置情形,探聞杭州解圍」並瑞璸奏「收復福鼎縣城」各摺片,浙省於十一月二十八日失守,該督十二月初七日奏報出省情形尚未略知消息;反據探稟,以杭城解圍、紹興收復等情,謂浙省軍務漸有轉機。以統轄兼圻之員,且駐紮地方去浙境甚近,何以形同聾聵,至於此極!且安知勇丁楊姓,非即賊中奸細,造作虛語,懈我軍心!慶端援浙之師,遷延兩月,方始馳駐建寧,以致猾賊作此等伎倆,情同玩弄;若復以待兵待餉觀望不前,必又株守建寧,任令浙省為賊久踞,勢將不可收拾,厥咎益重。著慶端振刷精神,即飭道員李元度、總兵林文察各軍分道馳赴杭州,並迅催曾元福募勇內渡及顏青雲由海來援,乘逆匪布置未定之時,迅圖攻復各城;並確切偵探浙省情形應由何路進兵,即日統兵前進,毋得再有貽誤,致干重咎。其溫州、平陽等縣會匪滋事,雖經兵勇擊退,瑞安縣城解圍;著仍飭署總兵葉炳忠、已革道員張啟煊等妥為剿辦。其福鼎縣城及分水關內賊匪業經剿辦肅清;所有關外一帶匪徒,著瑞璸即飭總兵秦如虎等力加掃蕩。所有省城巡防、分守及各海口稽查防範事宜,即責成瑞璸妥為布置,毋許疏懈。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十四。
●同治元年(一八六二、壬戌)春正月初四日(丁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據曾國藩奏稱;「浙省賊勢鴟張,若由遂安、龍泉而竄江西之鉛山、福建之光澤,則浦城當其衝;請飭慶端嚴扼浦城」等語。浙省自杭垣失守,遍地賊氛,駸駸有分犯江西等處之意。前諭慶端駐紮閩、浙交界地方,並催曾元福等兵勇赴浙,原冀與左宗棠援師會合進剿;現在軍情變遷,左宗棠擬駐衢州再圖進取,則曾元福、顏青雲等軍,自未便孤單深入。著慶端督帶各軍迅速進紮浦城,以杜逆賊旁竄廣信、鉛山,繞出左宗棠後路。該督兼轄浙省,此次救援屢因延緩貽誤,本有應得之罪;若再不能力扼浦城,則其罪愈不可逭,斷難再邀恩宥。左宗棠駐軍衢州,務當聲息相通;如有調遣之處,不得稍有掣肘,致干重咎。再曾國藩奏:「左宗棠軍餉,請飭閩海關按月協撥銀三萬兩」等語;即著慶端、瑞璸轉咨文清按月迅速解交,以濟要需。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十五。
十四日(丁酉),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據毓科奏「籌辦救浙,請飭慶端進駐衢州」;並據慶端奏「通籌浙省情形,擬分兵三路進攻」各等語。浙省遍地賊氛,必應厚集精銳,分投進剿。慶端現議分兵三路:一由溫、台直擣寧、紹,一由處州直擣金、蘭,一由衢州直擣嚴、杭;但能攻拔一城,則全局自振。所籌尚合機宜,著即飭李元度、林文察、秦如虎等各統兵勇,實力進剿。左宗棠應已由廣信進駐衢州;慶端由建寧進紮浦城,地處建瓴,且可與左宗棠互相援應,於閩省亦尚可兼顧,似亦妥協。其隱否入浙駐紮衢州?著即會同左宗棠和衷商辦,毋失機宜。湖郡賊氛環偪,慶端、左宗棠必須酌量先分一旅之師,與趙景賢聯絡聲勢,方不至孤城坐困。匪首王瑞改名汪瑞,投入粵逆,糾集匪艇犯閩,無非為牽掣閩兵赴浙之計。慶端已派總兵曾玉明赴五虎口扼堵,並令署按察使劉翊宸等會商布置;其福寧等處海口,亦已派令道員曾憲德等籌辦防堵。著即知照瑞璸就近調度,毋涉鬆懈。該督仍當以浙事為重,與左宗棠迅速規復各城;不得以該匪聲稱犯閩,為所牽掣。至副將吳鴻源據稱現駐五虎海口;此時上海情形危急,非得水師援救,深恐有失。該督既飭曾玉明回閩,所有吳鴻源一軍可否抽調援滬,抑或另調得力師船駛赴吳淞救援松滬?即著慶端斟酌辦理·毋得稍存畛域之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十八日(辛丑),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前因有人奏:「福建藩司裕鐸日事荒讌,與在籍直隸州知州姚鏡圖往來狎密,因而招搖射利。撫臣瑞璸老病聾聵,不能治事;督臣慶端意存遷就」等語。當諭慶端查奏。茲復有人奏:「慶端顢頇廢弛,日事荒樂;倚候補知府劉翊宸為心腹,納賄營私,專務搜括。知府胡斌派辦南台釐局,勾串軍犯陳昂(即陳先)加耗浮收,捏造鈐記、私設局卡;慶端派劉翊宸查究,僅以蒙覆了事。該員等朋分洋藥稅贏餘,並挽慶端幕友陳耀庭引線,以供饋獻。建寧府知府張文斌冒銷釐金,勒派捐項。知縣張其曜於蠲免丁糧,追呼鼎沸;辦理崇邑團練,侵蝕勇糧;賊氛逼關,席捲先遁。現聞捐升道、府,在閩候補。江西已革道員馮席珍帶勇援浙,道過崇安,知縣戴昌文導令淫掠,復勒派銀米,幾至激變,紳民呈控;慶端知其荒謬,並不嚴辦。該督職任兼圻,坐視浙江之危,漠不援救;以瑞璸之昏聵,益以慶端之顢頇,閩且可憂,於浙何濟」等語。浙江全省被賊竄擾,慶端疊奉諭旨援應,始赴建寧;復諭令前往浦城,尚未據該督覆奏。現已明降諭旨,令耆齡馳赴福建,辦理援浙軍務;耆齡於奉到諭旨後,著即行起程馳赴建寧,即統慶端所部兵勇,接辦援浙軍務。一面將慶端撤任,聽候耆齡查辦。如浦城實較建寧扼要,即著耆齡由建寧馳往浦城,會商左宗棠妥為籌辦。前據慶端奏匪首汪瑞糾集艇匪犯閩,已派總兵曾玉明統帶師船扼紮五虎海口;是否辦理得宜?並著耆齡酌度情形,妥籌防剿。該撫如有久練之兵,於沿途不至擾累,即著酌量帶閩調遣,以資得力。廣東省北江軍務尚未蕆事,著即會商勞崇光於司道大員中,揀派能得軍心、曉暢戎事之員接辦,以便該撫迅即起程;閩、浙軍情至緊,萬不可緩。至慶端、瑞璸及裕鐸等被參各款,耆齡於抵閩後務須逐款訪查,秉公參辦;毋稍徇庇,以儆官邪。原奏二件,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命廣東巡撫耆齡馳往福建,辦理援浙軍務。
十九日(壬寅),諭〔內閣〕:『慶端、瑞璸奏:「請將橫行閭里、糾眾焚搶之紳士革職審辦」等語。福建臺灣淡水廳紳士鹽運使銜候選郎中林國芳,因與泉州人民挾嫌,輒將泉人耕種該紳士之田恃強起換,另招漳州人民耕種,致激漳、泉民人互相鬥殺。該員復敢招募壯勇四出焚搶,幾至激變;實屬為富不仁,目無法紀。林國芳著即行革職,交慶端等派員提省,嚴行審辦;並勒令兩造交出兇要各犯,一並解省徹底根究,毋稍疏縱』。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十六。
二十三日(丙午),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本日因京察屆期,福建巡撫瑞璸老病昏庸,難令休致;已降旨徐宗乾補授福建巡撫,飭令迅赴新任,毋庸來京請訓。現在福建逼近賊氛,關繫緊要;若由部行文,為日較遲。著寄諭徐宗幹即行迅速起程,馳赴閩省,接印任事。倘因道路梗阻,或由海道馳往更為迅捷,毋得稍涉遲緩。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前任浙江布政使徐宗幹為福建巡撫;未到任前,以學政厲恩官暫署。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十七。
二月初四日(丁巳),諭內閣:『慶端奏「請將應付船隻遲誤各員,分別摘頂」一摺,前署福建臺灣總兵曾元福雇募臺灣壯勇備調,延不到營。署鹿港同知恩煜並不雇備船隻,以致停軍待渡;臺灣道、府均不就近督催,實屬不知緩急。前署臺灣鎮總兵曾元福、同知恩煜均著摘去頂帶,恩煜並即撤任。其曾元福所募兵勇未渡以前給過勇糧,著責令臺灣道孔昭慈、升授湖北漢黃德道臺灣府知府洪毓琛全數分配,以示懲敬。仍著飭令曾元福等趕緊督勇內渡,以資剿辦。倘再延誤,即著嚴參治罪』。
初十日(癸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慶端奏「遵旨會商進剿情形」一摺,據該督奏稱「建寧北可顧衢,東可兼顧處、溫兩路,催兵籌餉,調度較靈;因仍暫時駐紮。第扼賊入竄,似以浦城為切近」。該督仍應迅速詳定駐紮之所,總以勢扼建瓴,力圖克取為要。總兵林文察一軍,前據該督奏稱擬令進攻處州;何以此次又令進攻遂昌?該處距龍泉不遠,林文明所募台勇已到,自應飭令就近進攻。其林文察一軍,由松陽進攻處郡。如此兩路前進,則逆匪不暇分援,或可剋日攻克;著慶端咨商左宗棠斟酌辦理。秦如虎一軍,即飭進紮溫州。曾元福所募台勇,著即令星夜趲行,進紮衢州,由左宗棠就近調遣。副將吳鴻源水勇,前諭駛赴上海;倘滬防已足敷布置,迅速飭令將寧波所置輪船赴閩配用,交吳鴻源統帶,會同顏青雲援浙水師進攻寧郡。曾玉明即督帶續到台勇繼進,不可延誤。該督數月以來,並未見克復一城,辦理亦無定見。現在賊氛遍地,固當步步為營,不可輕進僨事;亦宜力求實際,以剿為防。該督以獲咎人員,若再粉飾誤事,自問應得何罪?本日該督以布置空言,由六百里加緊馳奏,徒駭聞聽,甚屬不合。嗣後務與左宗棠會商,非有緊要軍情,不得率行由六百里加緊馳奏。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十八。
二十七日(庚辰),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慶端奏「龍游等處賊匪分路上竄,衢州及閩省邊防同時喫緊,分別布置剿防」一摺,龍游、壽昌之賊分為三路進圍衢州,遂昌之賊竄犯江山縣境,意圖阻絕餉道;經藩司李元度擊退,尚屯踞大源口帶,並添調老賊二、三萬,欲由龍泉抄出松溪,竄犯閩境。處州、松陽踞匪復紛紛上竄,以為遂賊應援。此時浦城一路情形固屬緊要,而龍泉、松溪、政和三路兵力尚形單薄。松、政兩縣與建寧等處毗連,亦須力籌防堵。該督現擬將龍泉、松、政各防趕為布置,即統師馳赴浦城一帶;著即相度各路情形,何路緊要,即督兵馳赴何路防剿。不得株守一隅,以致顧此失彼。總兵曾元福所募台勇,現已內渡;著迅催赴營,以備援應。藩司李元度一軍本係進攻龍游之師,經該督檄令移攻壽昌;昨據左宗棠奏稱,該督復令李元度一軍回駐衢州。李定太一軍,前據該督奏稱飭令派隊分堵龍遊、壽昌,並令林文察一軍進攻遂昌。此次賊即由龍游等處上竄,該總兵何以不能堵禦?其攻剿接仗情形,亦未據該督奏報;著查明詳細具奏。現在賊勢上趨,總由官軍節節撤退所致;該督務宜嚴飭各軍奮力進攻,不得退守觀望,致成坐困之勢。左宗棠一軍現已進駐開化,距衢城不還;並著該督飭令李定太等軍聯絡聲勢,力圖進取。至寧波一帶大股賊匪,風聞業已他竄,僅留土匪踞守郡城;正可乘機進取。該督現派顏青雲會同副將吳鴻源統帶師船,由海道進攻寧波;著即飛飭前進,迅圖克復,毋誤事機。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十。
三月二十七日(己酉),緩徵福建澎湖廳風災區地種、船、網、滬、繒銀。
二十九日(辛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耆齡奏「交卸撫篆,調練籌餉,遵旨赴閩援浙」一摺,據稱「慶端所統兵勇,勁旅不過數千;擬由粵酌調飛氛勇「石」字營及何勇等營並添募千餘名,共成五千餘名,一並赴閩,以壯聲勢。惟驛路崎嶇淺窄,擬改由韶州入大庾、出鉛山,直達建寧,冀可迅速到防。至軍行糧餉,已委運司王增謙等在廣東省城設局抽釐,與韶州釐捐一併按月儘數解閩」各等語。所籌尚屬周妥。惟廣勇雖能打仗,其性情驕恣,最易滋事;前江蘇省城潮勇勾合髮逆屢肆荼毒,前車可鑒。現在慶端業經進紮浦城,其添募臺灣等處之勇不日即可成軍。耆齡抵閩後止須汰其老弱,加以簡練,自可壁壘一新;正不必多帶客兵,致滯師行也。所有該撫此次酌帶兵丁,務宜遴選精壯,嚴明約束;總使帶一人有一人之益,不至貽有後患,方有妥善。至抽收釐金用佐軍餉,所請抽釐濟餉之處,自應淮其試辦。惟同一江浙軍餉、同一廣東釐捐,而耆齡辦之於始、晏端書籌之於後;一事兩歧,恐有事權不一之患。著晏端書恪遵前旨,迅由海道馳赴廣東;與勞崇光將一切釐金事宜,妥商籌辦。其江、浙、皖省之餉與耆齡援浙所需應如何分別籌解及歸併報銷之處?並著曾國藩、耆齡函商妥議具奏。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十三。
夏四月癸丑朔,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瑞璸奏「福寧防務喫緊,請派調勁旅赴北路防剿」一摺,據稱「福寧府為省垣北路門戶,前溫州平陽會匪闌入福鼎縣,幾至蔓延。現在秦如虎所統兵勇業已進紮溫郡,驟難兼顧閩境。設被該逆乘虛窺竄福州,省城有坐因之勢;即慶端軍營,亦增後路之憂」等語。慶端現紮浦城規復浙江,兼以保衛閩境;設後路稍有疏失,必有腹背受敵之患。曾元福所部台勇三千名已赴慶端軍營,其續雇第三幫台勇三千名著淮其飭赴福寧交總兵曾玉明統領,會商候補道曾憲德扼要駐紮。耆齡已經起程,日內可抵閩。所有布置一切及嚴防後路事宜,著即會同慶端妥籌調度。徐宗幹計已抵任,所有防剿福寧及省城防守機宜,責無旁貸;均著妥籌兼顧,毋令賊蹤闌入閩境。副將吳鴻源師船已駛赴溫州,秦如虎陸路兵勇亦進紮該郡;其近日溫、衢一帶援剿情形,並著慶端、耆齡隨時馳奏,以慰廑念。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十四。
二十四日(丙子),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慶端奏「衢、處兩路官軍連日攻剿均獲全勝,江山一律肅清」一摺,著慶端即飭帶兵各員乘勝進攻,節節掃蕩;將台、處等處失守郡縣次第規復,毋稍延玩。左宗棠連日追剿,應已將竄匪悉數殲除;旬日以來,未據續報情形,實深廑念。該撫接奉此旨,即將近日閩、浙軍情詳細奏聞。正在寄諭間,復據慶端奏:「臺灣彰化縣會匪滋事,臺灣道孔昭慈督兵剿捕,勇丁內變,官兵被害,彰化縣失守,該道尚無下落;已派曾玉明等督勇往剿,請留漢黃德道洪毓琛暫行在台會辦」等語。臺灣孤懸海外,人心浮動;辦理稍失機宜,必至全台震動。曾玉明既為台人所信服,著即飛飭該總兵統帶兵勇,剋日馳赴彰化剿辦;並飭總兵林向榮實力進剿。該匪有分竄嘉義、鹿港之謠,務須嚴飭所屬,妥為防範,毋任闌入。紳士林鳳成所募之勇因何內變?其啟釁根由並孔昭慈實在下落及副將夏汝賢等殉難情形,一併查明具奏。升任湖北漢黃德道洪毓琛尚未起程,淮其暫留臺灣,會同曾玉明等籌辦防剿;俟情形稍鬆,再赴新任。張啟煊接統曾玉明所部台勇,能否得力?溫州一帶軍情緊要,著嚴飭該革道認真攻剿,毋許粉飾遷延。徐宗幹由海道赴閩,為日已久,何以尚未到任?該督即咨催趕緊赴任。該撫久任臺灣,情形最為熟悉;著在省就近調度。總期迅速蕆事,毋任日久蔓延。耆齡奉命援浙,著即督帶粵兵剋日赴閩,與慶端、左宗棠籌商會辦,以厚兵力而牽賊勢,毋得稍事逗遛。雇募潮勇一節,仍遵前旨慎重選擇,毋貽後患。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十六。
五月初四日(乙酉),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乾奏「臺灣匪徒滋事,現籌剿辦情形」一摺,臺灣彰化縣匪徒戴萬生等聚眾滋事,前經變端馳奏,當即寄諭該督、撫等督飭文武實力進剿。茲據徐宗幹奏,與前情大略相同。所稱「總兵胡向榮到台未久,恐難得力;曾玉明在台屢立戰功、熟悉情形,應令酌帶弁兵飛渡,前往督辦。升任湖北漢黃德道洪毓琛為台民攀留,飛檄權署道篆,以資熟手」等語。所籌與前寄諭一切均相符合,即照所擬辦理。台地遠隔重洋,民情素來浮動。現在彰化失守後,各處匪徒乘機竊發,風謠四起;自應乘其起事之初,殲渠戮醜,解散脅從。徐宗幹前在臺灣道任內剿辦各匪,於該處地方情形熟悉;慶端既不在省,該撫身任疆圻,責無旁貸。著即趕緊督飭曾玉明、洪毓琛等文武兵勇,實力辦理;務令剋日蕆事,毋致蔓延。護提督石棟所請調回赴浙師船由鹿港登岸,堵截匪眾下竄;並該撫所籌將雇募台勇所餘經費儘數留台支應餉需及由省局籌備接濟:均著照議迅速妥辦。閩省官方吏治,弊壞已極。徐宗幹經朝廷特簡,倚畀方殷;於一切安民察吏,務當掃除積習,次第認真整飭,以副委任。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初七日(戊子),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慶端奏「遂昌全境肅清,賊勢趨重溫州,抽隊援剿」一摺,松陽、龍遊、江山各路逆匪復竄遂昌縣治,經總兵林文察、參將林文明等分兩路直抵遂昌縣治,破柵而入;並分攻王村口踞賊,殲斃甚多,復將遁回松陽股匪撲滅,遂昌全境肅清。惟溫郡賊眾兵單,防剿甚形喫重;慶端現將遊擊李朝安所募台勇調赴瑞安。並由營抽調兵勇疾趨福寧,兼由閩安抽派師船赴溫會剿。著即迅飭前往,尹稍遲誤。,此時賊勢趨重溫郡,閩省東北防務緊要。該督身任兼圻,責無旁貸,務將溫郡及福寧一帶嚴密布置。倘遷延觀望,致令賊蹤竄入閩疆,惟該督是問!松陽、龍游均有巨股逆匪,左宗棠正宜乘此機會,痛加剿洗,為牽制溫匪竄閩之計。林文察、秦如虎皆勇敢善戰,並著慶端妥為調遣,加以激勵;飭令會兵夾攻,以期一鼓殲除。………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九日(辛卯),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耆齡奏「拔營赴閩,並籌雇紅單船協防福州海口」一摺,據稱「酌調飛虎等營並添募香山等縣老勇共五千名,籌備餉銀二十萬兩,現已措齊;於本月十五日次第拔營前進。該撫俟各隊拔齊,亦即起程;並因五虎門海口防兵無多,雇募紅單船十隻,飭赴五虎海口」等語。福建為江、浙上游,逆賊時圖竄犯;現在趨重溫郡,閩省北路藩籬頗形喫緊。耆齡所擬由建昌以至邵武,距賊尚遠。總須進至閩、浙交界,扼要駐紮;既可顧閩,兼可援浙。現在壽昌、龍遊之賊上竄衢郡,左宗棠督軍由常山進剿。惟望該撫及早趕到,與左宗棠之軍互為聲援;斷不可避賊而行,意存畏葸。粵勇雖打仗勇往,而屢次滋事;本日據御史華祝三奏請飭募閩省土兵,復諭該撫等斟酌辦理。倘能經理得宜,合以慶端所募台勇,兵力已不為單。所有該撫此次所帶粵勇五千名,或可量減、或於抵閩後分別遣散,以杜後患;即著據實具奏。經過地方,尤當加意約束,毋任滋擾;如訪有擾累地方情事,必將該撫從嚴懲處。該撫於接奉諭旨後,遷延至今,尚無起程定期,實屬遲誤可恨;著傳旨嚴行申飭,並著星夜兼程前進,毋得再有藉口,任意延緩。至閩省與江、浙毗連,唇齒相依;必須通籌兼顧,方能扼賊南竄。沈葆楨籍隸福建,於地勢、軍情自能深悉;曾國藩前在江、閩交界辦理防剿,左宗棠相距不遠,該撫務當虛衷咨商,不分畛域,聯略一氣,庶賊分我合,無隙可乘。倘江、浙肅清,該撫亦必一體施恩;若任逆匪闌入閩境,則軍律具在,不能寬宥也。懍之慎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十七。
十一日(壬辰),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慶端奏「大股逆匪竄撲溫郡瑞安,迫近閩疆」、徐宗幹奏「溫屬軍情喫緊」各一摺,浙江青田等處逆匪由甌江過渡,竄撲溫郡;復糾集台、衢各路逆黨分路抄襲,並圖擾瑞安、平陽二縣,溫州、瑞安均已被圍。遊擊李朝安續募台勇到省,業經徐宗幹派赴福寧,相機前進;並催令副將吳鴻源督全幫師船,由瑞、平駛赴溫州策應。著慶端趕緊催提,以資戰守;仍飭溫州、瑞安城內文武固守待援,毋稍疏懈。曾玉明前經飭赴臺灣,剿辦彰化賊匪。茲據慶端奏:「賴得福陣亡,其部勇非曾玉明不能整集;即李朝安等之勇,亦須該員統率,方能得力」。著即飭帶兵馳援溫州,俟該郡情形稍鬆,再令赴台。洪毓琛於臺灣地勢民情均稱熟悉,本日已降旨將該員調補臺灣道;徐宗幹即責成該道實力剿辦。曾玉明既未能赴台,應如何添兵策應?並著妥籌辦理。福寧距省不遠,設有疏虞,繫係閩省全局;慶端已飭福寧鎮抽調兵丁馳赴福鼎,聽候道員曾憲德調遣。著徐宗幹就近調度,以顧根本。耆齡由粵赴閩,刻下應已趕到;昨諭於閩、浙交界駐紮。著俟抵浦城後,與慶端籌商,或分軍兼顧溫、處,總須視賊所向,力遏兇鋒;不可稍存畏葸,致滋貽誤。昨據左宗棠奏:壽昌、龍游之賊,復竄衢郡;該撫擬親往督剿,自為力固江、閩門戶起見。惟溫州十分喫重,該撫亦應妥籌兼顧;著即與慶端等會商調度,毋使稍有疏失。其蔣益澧、劉培元所部已抵何處?仍即飛催前進,以厚兵力而資調遣。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福建巡撫徐宗幹奏:『軍務未平,請將本年恩科鄉試,展至十月舉行』。從之。
予福建彰化傷亡道員孔昭慈祭葬、世職加等。
十七日(戊戌),以福建水師出洋捕盜出力,予副將吳鴻源優敘,賞把總林天從藍翎;餘加銜、升敘有差。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十八。
二十七日(庚戌),諭〔內閣〕:『徐宗幹奏:「請將被參之司道各員,分別解任、革職訊辦」等語。福建布政使裕鐸、署按察使劉翊宸,均著解任,聽候查辦。道員章琮、知府胡斌,均著先行革職;提同各局員及書吏人等,嚴訊究辦。原任江西知府、升授四川成綿龍茂道鍾峻,著江西、四川等省各督撫飭令該員迅速前赴福建,歸案查辦。在籍知州姚鏡圖,著革職嚴行審訊。務期水落石出,毋任狡展』。
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妥籌防務及粵省劃兌援浙餉銀,已經填給執照,仍暫借洋商銀兩;臺灣匪徒仍令曾玉明前往剿辦」各摺片,浙省各路防剿及收復各府縣情形,前經慶端奏報,業經諭令該督嚴飭秦如虎、林文察等軍分路進剿,並於閩、浙交界實力嚴防。現據奏溫郡擊賊獲勝,各軍合攻處州、青田等處,當可得手;著嚴飭曾憲德等聯絡民團,妥籌守禦。至臺灣匪徒尚踞彰化,商艘不能通行;各營台勇聞變,不無內顧,誠恐別生事端。即著徐宗幹飛飭曾玉明仍赴泉州,統兵前往剿辦;務期恩威並用,將該匪迅速平定,以清台境。其粵省應解援浙餉銀由商人劃兌一節,粵省本有應協浙省之餉、亦有欠解閩省之餉,且各該商人於各口均有應納稅項;若概行匯借,將來各省效尤,難保不致發生轇轕。所稱洋商向義湊借之語,洋人視利最重,亦難保不致糾纏。該撫所奏議定利息,分期歸還;其利息作如何計算?其歸還時如何辦理?著詳細具奏。嗣後於餉需一切,務當妥為通籌,期於無弊;不得僅顧目前,率行匯借,致啟弊混之漸。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尋奏:『匯借洋商銀兩,議由閩、粵兩海關稅項內分月扣還,息銀在通省捐廉項下提補』。下部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十九。
六月初四日(乙卯),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慶端奏「溫州、松陽剿賊獲勝」及「查明臺灣會匪滋事情形」各摺片,據稱「竄擾瑞安之賊分踞桐嶺等處,經官運連日剿擊,斃匪多名」等語。該匪歸併青田,計圖窺犯閩疆;著慶端督飭秦如虎等迅速進剿,毋令闌入。其松陽踞逆負嵎抗拒,經林文察等督軍屢擣賊壘,正在得手;即著催令該總兵等迅圖攻克,毋任久踞。臺灣會匪占踞縣城,分股肆擾;前據徐宗幹奏,該匪尚踞彰化,業經諭令飛飭曾玉明仍赴泉州統兵前往剿辦。茲據奏稱:林向榮等聯絡泉莊,軍威已振;著慶端即咨商徐宗幹調度策應,迅殄群醜,規復縣城,以清海疆。本日慶端奏參挑派兵丁不慎之副將石棟等,業經照所請明降諭旨,分別摘頂、革職示懲。惟此項提標兵一千名,何以秦如虎統領剿辦平陽賊匪,即所向有功;迨經張啟煊調派,則紛紛潰散?慶端但歸咎於石棟等挑派不慎,並未將張啟煊劾參;是但治其未而不能治其本,恐無以服將士之心。仍著慶端將此次弁兵潰散,是否由於張啟煊不善調遣之故?查明一併參辦,毋稍姑容。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尋奏:『瑞安兵潰,實由石棟挑派不慎,兵弁違令誤機;並非張啟煊不善調遣』。報聞。
以出洋獲盜,予福建副將吳鴻源以總兵官升用。
以派兵不慎暨聞警潰退,摘福建護提督副將石棟頂帶,革遊擊吳鎮江等職;外委莊元升等革職訊辦。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十。
秋七月初五日(丙戌),以候補副將林文察為四川建昌鎮總兵官。
初十日(辛卯),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籌辦台匪情形」並「遵查被參各員劣蹟」各一摺,彰化匪徒分犯嘉義、鹿港等處,雖經官軍擊退,究未痛加剿洗;逆首戴萬生踞守縣城,匪眾尚多。曾玉明等已由鹿港登岸,並有軍功施九挺等募勇協剿;即著徐宗幹激勵將士,迅將彰化克復,以傾賊巢。倘台匪肅清,在事官紳必當破格獎勵;若日久無功,亦必從嚴懲處。著該撫傳知在營官紳剋期剿滅,毋稍遷延。其所需軍餉,並著由省籌解。參將林文明激於義憤,願赴台助剿,頗堪嘉尚;即著該撫咨調台勇一千名交其統帶,迅速前往。林文察在浙剿賊,朝廷察其奮勇,昨已特簡四川建昌鎮總兵;並著徐宗幹傳諭林文明,使知朝廷衡功示賞,不遺在遠。若該員奮勉圖功,必能仰邀殊恩,以副期望。知府李鼐等已照議革職,歸案審訊。該員等劣蹟昭著,若不嚴行懲辦,則官方吏治何由整肅。著徐宗幹懍遵前旨,將該員等劣蹟迅速查辦,從嚴懲治;不必候耆齡到閩,致涉遷延彌縫。該撫以降調之員,特旨起用封圻,受朝廷特達之知;但當實心任事,不必有所瞻顧,致負委任。閩省吏治廢弛已久,此次查辦各員牽涉甚多,恐一時委用乏人;著該撫於通省各屬員中留心訪察,如有才德出眾及潔己愛民之員,無論候補、實缺,出具切實考語密行陳奏,以備簡用。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十三。
二十三日(甲辰),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耆齡奏:「行抵浦城防所,業經慶端將閩省援浙各軍移交接統。總兵秦如虎等節次由青田等處剿賊獲勝,溫郡肅清;收復松陽、宣平,賊竄金華。現在處州賊勢已衰,大股悉聚金華境內,亟應乘機進剿」等語。耆齡由廣赴閩,沿途遲滯至數月之久。現在馳抵浦城,接統慶端所部各軍;本日復經簡放閩浙總督。膺茲重任,應如何矢發天良,力圖報稱!著即督飭秦如虎、吳鴻源、林文察等軍及所帶粵勇規復處州郡城,直逼金華,大張撻伐;聯絡衢郡楚軍聲勢,與左宗棠會合分路夾擊,以為恢復全浙之計。遂昌收復之後,湯溪、龍游兩縣尚有巨股逆匪屯聚;迅即催督林文察與已革道員廖士彥等軍奮力進攻,一經得手,即與衢州聲息相通。縉雲甫經收復,又為另股逆匪竄入;亦即飭令道員蘇鏡蓉激勵民團,迅圖掃蕩。溫、處剿賊,尚為得手;各屬民團,義旗競舉。耆齡等務當迎機鼓舞,毋得稍有遏抑,以順人心而作眾志。閩省邊境如福鼎等處與浙江邊界毗連,仍須防賊突竄,以固疆圍。慶端現放杭州將軍,一時不能到任;著即暫留閩省防所,幫同耆齡籌辦防剿。臺灣彰化匪徒未平,總兵曾玉明等帶兵已抵鹿港,設法進效;並著飭令該總兵等迅圖蕆事。耆齡另片奏:「軍務布置稍定,即行晉省」等語。浙省軍務正當喫緊,該督甫經到防,正當策勵諸軍,迅籌進剿,豈可稍涉鬆勁!所有交查各件既經派員赴省訪查,儘可與徐宗乾往返咨商,迅速查明,確實具奏。該督即毋庸回省,一意剿賊,以副委任。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閩浙總督慶端為杭州將軍、廣東巡撫耆齡為閩浙總督。
二十四日(乙巳),兩江總督曾國藩等奏:福建水師提督楊載福請更名岳斌。報聞。
二十七日(戊申),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省北解嚴,酌撤兵勇並籌議備禦事宜」各一摺及慶端片奏「請撤紅單船」等語。浙江溫、台兩郡業已肅清,閩省邊界及溫、台等處鄉團頗稱得力,足資防守。閩省西北兩路水陸兵勇三萬餘名雖經撤退四千餘名,而秦如虎新募楚勇二千復經到防、耆齡所派艇船十號及隨帶陸兵四、五千名先復抵閩,餉需勢難為繼;自應裁汰冗兵,以節餉源。著耆齡、慶端即飭閩軍水陸各營將領將所部兵勇認真簡閱,再加裁減,務令盡去冗兵,悉成勁旅;庶一兵得一兵之用,於餉需亦可節省。至該撫所籌備禦事宜,如陸路兵團扼守隘口,及沿海紳民辦理保甲團練,並挑選精兵練習火器,及查獎出力練民,不必另籌餉項別為一軍等情,辦理均屬周妥。該督、撫務宜派委公正紳耆督帶鄉團,一切調度賞罰,悉令地方官主持;庶不至約束難周,事後亦易遣散。耆齡所派紅單船十隻現已駛赴五虎海口,惟該處已有副將顏青雲統帶閩省師船駐守,且寧波已經克復,閩海防務亦較前稍鬆,自可酌撤以節糜費。紅單船廣勇與閩安戰船之泉勇素不相洽,恐因聚處互斗,別釀事端;且紅單船勇嗜利輕義,往往與賊匪勾結,約束非易。著耆齡察度情形,酌量裁撤。如果有別須調遣、應行留用之處,務應申明紀律,嚴加約束;毋令別滋事端,致生枝節。徐宗幹另片奏查辦交審參案情形,其已經到案審訊各員,即著嚴切確究,隨時奏結,與耆齡函商定擬速奏。慶端等所奏「臺灣道、府借用洋商銀兩,請抵閩海關稅」一摺,洋商銀兩本不應借用抵稅,且閩海關稅銀,有提解京餉要款;該道、府等何得輒行擅借洋商銀兩,將此項關稅扣抵!嗣後該督、撫等務宜嚴飭各沿海地方官,毋許再行提借,致誤要需。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八日(己酉),以福建官軍克復浙江松陽、宣平兩縣城,賞總兵官林文察提督銜。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十五。
八月初三日(癸丑),以國子監祭酒衍秀為福建鄉試正考官、司業馬壽金為副考官。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十六。
二十八日(戊寅),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前據慶端奏:「耆齡行抵浦城,將閩省援浙各軍移交接統」。茲據耆齡奏:「疊次婉商撥勇會剿,慶端堅執不允,總兵秦如虎等並不遵調前赴湯溪;號令紛岐,鎮將無所適從,恐滋貽誤」等語。慶端於耆齡到浦後,即有將援浙兵勇移交接統之奏;何以耆齡與該將軍籌商進剿,慶端未能和衷,殊不可解!耆齡身任兼圻,責無旁貸;著檄飭閩省援浙各路兵勇統歸該督調度,以一事權。惟慶端自出省防剿以來,克復郡縣不少;此次又克處州,並能固守閩疆,不被該匪竄擾,不得謂其所辦盡屬非是。今耆齡既稱意見不符,所有援浙軍務即專責耆齡督辦,毋庸慶端襄贊調度。如耆齡久而無功,較之慶端尚有不逮,必當重治耆齡之罪,勿謂寬典可幸邀也?至耆齡奏軍營積弊,亟宜力圖整頓。革員廖士彥等所帶練勇既查有虛名冒餉情弊,著即徹底根究,從嚴參辦。閩省兵勇援浙,屢克城池,奮勇善戰者諒亦不少,如林文察、秦如虎等尤為慶端部下得力之將;該督將廖士彥、秦如虎、張銓慶等所帶練勇概行遣散,慶端本日亦經陳奏。第閩省兵勇裁汰過甚,該督所恃以衝鋒殺賊者勢不能全仗廣勇。康國器亦非超群出眾之材,廣勇多強悍不法,且往往有通賊情事;耆齡膺茲重任,務當籌畫萬全,毋得豫存成見,謂閩勇盡不可用,任令廣勇恣意橫行,轉至不可收拾。台州等郡甫經克復,亦須加意守禦;紳士蘇鏡蓉等亦必須設法籠絡,俾士民鼓舞,樂為我用。左宗棠巡撫全浙,耆齡督軍前來專為援浙;溫處等郡軍情,左宗棠仍應主持其事。如有與耆齡會剿之處,務當隨時商榷,以期互相策應。並著將閩省援浙軍情,據實陳奏。其處州、餘姚克復詳細情形,著耆齡、左宗棠迅速查明具奏。據慶端奏:「洋盜顏馬登等投誠,充為水勇,扒獲盜匪多名;懇請免其沿罪」。並著耆齡、左宗棠查明,如果真心悔悟,立功自贖,即著飭令支方廉妥為安插,毋令滋生事端。臺灣彰化縣會匪以縣城為巢穴,分股圍撲嘉義縣城;官軍分路攻剿,城圍立解,並攻復大甲土城。曾玉明督同官兵義勇進軍彰化,接仗數十次,疊獲全勝。著耆齡、徐宗幹嚴飭各路帶兵將領,迅解斗六之圍,剋日攻取彰化城;務將此股匪徒悉數殲除,毋留餘孽。總兵林向榮遷延不進,坐耗餉需;亦經降旨暫行革職,仍責令會合嘉、彰兩縣士民聯莊堵剿,以觀後效。延屬地方,每值採茶之際,棚民麇集,最易滋事;此次順昌境內民人械鬥戾釁,著徐宗幹妥為查辦,毋任釀成巨案。九龍山匪首李阿四等竄踞沙縣、順昌兩縣交界之八字橋一帶,經通判饒步程等迎擊,斃匪多名;李阿四受傷脫逃,匪徒尚潛匿山谷。並著耆齡、徐宗幹責令帶兵文武跟蹤搜捕,以期扒渠搗穴,悉拔根株。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己卯),以齊齊哈爾協領蘇克金為福州副都統。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十八。
閏八月初二日(壬午),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本日據耆齡、慶端奏「克復處州及縉雲縣詳細情形」。處城既拔,閩省兵勇應會合浙師迅攻湯溪,力圖進取。耆齡已派康國器督率廣勇相機前進,而屢商助剿,慶端堅執不允;慶端欲留林文察等台勇防守台、處兩郡,耆齡則謂『與其停兵一處,不如分路進攻』。該督等意見不合,已有明徵。號令紛岐,最為行軍所忌;是以責成耆齡專辦,以一事權。惟慶端自督兵援浙以來,閩防尚未被賊闌入,且收復浙省郡縣不少,不得謂所帶兵勇全屬無益。乃耆齡到浦接防,即將閩勇裁撤大半;是該督所恃以衝鋒殺賊者,全仗廣勇。廣勇向多不法,且恐遷地弗良;閩勇散無所歸,必至聚而生事。左宗棠近在衢州,見聞較確;著將耆齡近日辦理軍務是否確有把握?抑係豫存成見?所撤之閩勇是否實係可裁?林文察、秦如虎係慶端部下得力之將,耆齡能否駕馭,俾能照常出力?一併詳細具奏。前據曾國藩奏:「左宗棠進兵尚未得手,劉培元攻擣龍遊未下」;復據耆齡奏:「左宗棠督隊進圖蘭谿,與偽侍逆相持正急」各等語。迄今未據該撫將近日軍情馳報,懸係實深。嗣後務須隨時具奏,以慰廑念。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十九。
九月庚戌朔,諭內閣:『徐宗幹奏「軍營撤散兵勇在途生事,嚴拏懲辦」一摺,福建遣散台勇,於省城地方因索詐不遂,輒敢聚眾搶貨、槍斃鋪民,遣回雲霄營兵丁蔡振汶等亦有沿途搶劫、拒傷事主之案;業經徐宗乾飭屬獲犯懲辦,並將蔡振汶等犯按照軍法處斬梟示。近來軍營撤退兵勇,管帶官兵往往不甚鈐束,以致沿途滋事。該管文武各官但求其出境,不復深究,鄉民更隱忍而不敢言,實為地方之害。嗣後各省統兵大員於撤回兵勇啟行時,著另派隨營委員協同總帶官弁管領官兵到營、民勇到籍;如係外省兵勇,並著於送出本境後,由上下站派員接遞,以資約束而防擾害。如有逗遛滋事,搶擄民物、不服管束者,即著各該地方官按照軍法立即斬梟,並將帶兵各員一併嚴行稟請參處,毋稍寬縱。將此通諭各路軍營知之』。
以散勇滋事,革福建都司莊篤成等職。
予福建彰化殉難同知秋曰覲、副將林得成、遊擊遊紹芳等祭葬、世職。
初三日(壬子),諭〔內閣〕:『前因徐宗幹奏:「請以候補知府陳懋烈補授臺灣府知府」;當經降旨允淮。茲據吏部奏稱:「臺灣府員缺,應由該部於實缺人員內請旨簡用。該撫以候補人員請補,於例未符;請旨遵行」等語。自係查照定章辦理。惟念海疆要缺,簡調無人;既據該撫奏稱人地相需,所有臺灣知府員缺,著仍淮其以陳懋烈補授。此係特旨簡用之員,嗣後不得援以為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四十二。
十四日(癸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耆齡奏「籌調官軍防守溫、處,進攻金華情形」各摺片,處郡收復後,敗匪回竄縉雲、永康連界,時至縣治遊弋,意在綴我進攻金華官軍之後;著耆齡嚴飭林文察整軍前進,由縉雲、武義一帶節節剿洗,期與康國器之師合力夾擊,迅拔湯溪縣城,以期會合左宗棠之軍夾攻金華;毋得再事遷延,致該匪四出紛擾,疲我兵力。慶端所部兵勇,其冗濫者自應裁汰,其奮勉出力者仍當善為驅策。秦如虎受傷調理,近日曾否痊癒?林文察打仗,頗能奮勇;慶端固守閩疆,廓清溫、處,秦如虎、林文察之力居多。耆齡務當恪遵前旨,妥為駕馭,加意拊循,斷不可豫存成見,謂閩軍皆不足恃,致令得力將士向偶;亦不可謂廣勇盡皆可恃,任令桀騖難馴,為地方之害。總須因地制宜、因材器使,保全閩境、收復浙江各城,明效昭然可睹,不事空言,方為不負委任。寧波官兵民團不甚得力,自華爾陣亡後,該郡岌岌可危。耆齡擬由上虞一帶督飭文武員弁步步進剿,以分賊勢;即著照所擬妥籌辦理。彰化縣匪徒尚未撲滅,耆齡業經添調金、廈、興化等營弁兵渡台助剿,兵力不為不厚;著即速飭曾玉明等軍實力攻剿,以期迅即蕩平,廓清海澨。蘇鏡蓉與管繼湧爭斗一案,耆齡當飭派往之葉炳忠妥為勸導,並將出力紳民覈實保獎,以安眾心而泯嫌隙。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四十三。
冬十月二十一日(庚子),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剿辦臺灣及延屬匪徒情形」一摺,臺灣彰化匪徒頻犯鹿港軍營,署總兵曾玉明等屢次敗賊於大腳佃莊等處並將潮洋厝等處匪巢攻毀,各屬官民同心防禦,不至滋蔓,大局尚稱安定。惟此股匪徒滋事日久,尚未殲盡;徐宗幹務當飭令在事文武聯絡紳勇,速行剿除。延順匪首李阿四等匪黨,雖經委員沈振等搜捕多名,而匪首尚未就獲;著即嚴飭該地方官認真查緝,以淨根株。另片奏:請簡放福建督糧道員缺等語;趙景賢是否殉難,尚未經左宗棠查明確實具奏,未便遽行開缺。著徐宗幹於前保閩省賢員及留閩差委各員內,揀員奏委署理;俟趙景賢下落查奏到時,即行簡放。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四十七。
十一月初四日(壬子),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台屬軍情復緊,亟籌添兵濟餉前往援應」一摺,據稱「官軍正在圍偪彰化縣城,另股匪黨竄陷斗六,嘉義可危、郡城亦將震動」等語。前據該撫奏稱:「林向榮攻毀潮洋厝等處匪巢,前赴斗六一帶協剿。全台大局,尚為安定;各屬官民同心防禦,不至滋蔓為害」。是該撫剿辦台屬賊匪,業已確有把握;何以此次又稱另股匪黨由間道南竄,斗六失陷!可見匪勢仍不少衰,我軍守禦並未得力。該撫疊次所奏軍情,諒僅聽台屬官員稟報之詞;此次斗六失陷,台郡情形岌岌,亟應妥籌布置。著耆齡、徐宗幹迅即振刷精神,嚴飭派出各軍將彰化、斗六等處匪徒迅速殄除,不得徒事粉飾,日久無功,致幹重咎。至臺灣北路竄匪雖已搜剿淨盡,仍著飭令道員區天民激勵勇丁嚴密防堵,以杜蔓延。林向榮及斗六軍營文武各官下落,並著查明,據實參奏。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四十八。
十四日(壬戌),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耆齡奏「圍攻湯溪,蹋毀賊壘,進取武義,並撥兵援剿臺灣逆匪」各摺片,湯溪為金華門戶,現經閩、浙各軍痛加剿洗,賊勢已蹙,諒可不日得手。即著耆齡飭令康國器等隨同蔣益澧迅拔堅城,以期進攻金華;林文察已抵李村,逼攻武義,並著催令迅速攻克,得以併力南下。該逆勢不能支,圖竄遂昌、松陽以為牽掣我軍之計,實在意中。著該督嚴飭曾元福分投防範,毋稍鬆懈。斗六失陷情形,前據徐宗幹奏報,已嚴諭設法進剿;可見在事將弁,前報賊黨窮蹙各情,全不足信。現經耆齡派令關鎮國等管帶師船並添派陸兵三百名前往,是否足敷剿辦?斗六地處緊要,密邇台郡,斷不可任其日久遷延。曾元福現雖未能抽調,仍著該督察看軍情,妥為調度,並嚴飭在台各將弁迅圖肅清;如有不得力者,從嚴參辦。恐該郡孤懸海外,該將弁等恃督、撫不能覺察,肆意欺飾;耆齡務當留心察訪,會同徐宗幹隨時整飭,以期剋日蕩平。署金門左營守備黃炳南,派令管帶師船,中途折回,實屬不知緩急;且難保無畏葸不前,藉詞逗遛情事。著先行革職,解省交耆齡、徐宗幹嚴行審訊;如有捏詞延玩等情,即行從嚴參辦。秦如虎現未銷假,惟寧波防務緊要,著即催令剋期就道,馳赴寧郡接署提督印務;毋得稍涉遷延,致幹咎戾。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四十九。
二十五日(癸酉),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順天府府尹林壽圖奏「請釐剔閩省積弊」一摺,據稱「閩省州縣交代未清者數百案,無案不與軍需轇轕。各州縣或因募勇過兵,設法籌墊;不肖者或以例得請銷,有心浮報。事平造冊,而上司準駁之權操之幕友、委員、書吏,藩司之外另立軍需局,往返稽延,以便高下其手;尚有不淮不駁,久為寢閣,以俟其浼託關通者。州縣照原報抵交,後任以未奉批準,不肯接收,交案因而日積;須遴派賢員悉心考覈,照過兵數目、駐兵日期、募勇原案、勇餉章程,分別應淮應駁,不使刀筆之吏便其私圖:此報銷之亟宜查辦也。閩省前因錢法疲敝,奏停永豐官局。嗣因兵餉不敷,復出淮銀司票,標寫淮納稅課錢糧,實止茶葉、洋藥二項釐稅可以搭交;入少出多,遞有減折,徒使牟利商民坐享其利,於國計民生毫無裨益。且恐商人與外洋交易,賤收司票,假手支銀。宜將已發司票,定章收繳,永不再出:此司票之急宜停止也。全閩土產,以洋藥、茶葉為大宗。自添設釐金以來,微至手挈肩挑,亦皆層層抽稅,商民交困。釐局有總督衙門承辦書吏分設局所飯食等費,名目滋繁,與小民爭利;一以官勢行之,往往激而生變。如福州、興化、泉州各局,皆有闖關毀卡之事,官亦無如之何:此雜項抽釐之亟宜裁革也。至茶葉、洋藥兩項,當於本行戶中酌舉數人,輪流承辦,不必多派委員」等語。福建積弊已深,亟宜力加整頓;著耆齡、徐宗幹按照所奏各條逐一訪查,務使無弊不剔、有犯必懲,以肅官常而蘇民困。原摺著鈔給閱看。耆齡現在浦城,恐其未能兼顧地方公事;徐宗幹務當不避嫌怨,實力辦理。耆齡前奏圍攻湯溪,進取武義,並撥兵援剿臺灣;當經諭令該督督飭康國器等隨同蔣益澧迅拔堅城,並催林文察攻克武義。現在軍情未知若何?著即相機督剿,以期漸次肅清。臺灣地方緊要;該督、撫務須會商添派兵勇,迅速蕆事,毋令日久生懈。各路近日軍情,仍著隨時具奏。前有旨令秦如虎署理浙江提督,該員是否銷假?著耆齡再行嚴催赴任,毋任再延。徐宗幹交查事件,日久尚未奏結;著即認真查辦,迅速覆奏,毋許稽延。將此各諭令知之』。尋耆齡奏:『閩省各屬報銷,業經派員經理,嚴催造報。司票易滋流弊,現擬妥定收繳章程;釐金向來不徵小販,惟設卡過多,現籌歸併。臺灣嘉義、鳳山一帶復有匪徒竊發,現已擊散,嘉義縣城解圍。彰化逆匪疊次撲營,均經擊退;近復圖犯大甲汛城,現已調兵防守。浙江提督秦如虎,已報即赴署任』。報聞。
二十七日(乙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調集內地官兵渡台分剿,並臺灣道洪毓琛曆陳彰化逆匪情形」一摺,逆首戴萬生自攻陷斗六斗後,進逼嘉義,臺灣郡城亦岌岌可危。曾玉明現顧北路、保守鹿港,未能分軍援嘉。該撫現委吳鴻源暫署水師提督,藉壯聲威;著即飭該署提督督率各軍奮力兜剿,先將嘉義近城,賊寨掃蕩,克復斗六、進規彰化,以期與曾玉明合力會剿,肅清台境。耆齡遠在浦城,鞭長莫及。該撫責無旁貸,務當振刷精神,嚴飭派出各軍實力剿辦,並督飭洪毓琛就近激勵將士,迅掃妖氛;不得貽誤,致乾咎戾。林向榮及斗六軍營文武下落,迅速查明具奏。將此由六百里諭知徐宗幹,並傳諭洪毓琛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五十。
十二月二十一日(戊戍),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洪毓琛奏「斗六失陷、嘉義喫緊,現辦情形」一摺,斗六為嘉、彰聯界之所,既已失陷,非力固嘉義,則郡城岌岌可危,所關非輕。前據徐宗幹奏:「已飭吳鴻源統帶各軍渡台,援剿嘉義;曾玉明一軍保守鹿港,專顧北路」。惟此時嘉義尤形喫緊,且郡城精銳兵勇悉皆調歸林向榮部下,自敗挫後兵勇散亡;刻下援嘉之師,非厚集兵力,不足掃蕩逆氛。曾玉明素習戰陣,著即迅飭該總兵督率所部,節節進剿;並迅催吳鴻源統帶諸軍前進,會合夾擊,保全嘉義、進攻彰化,肅清台境,毋致稽延時日。逆黨林晟踞守彰城,欲牽制曾玉明兵勇,則鹿港亦須兼顧;並著飭令該總兵等分撥兵勇,嚴為扼剿。該督等務當振刷精神,嚴飭各軍速殲逆氛,不得稍有貽誤;致令匪勢蔓延,自幹咎戾。洪毓琛近在郡城,一切守禦事宜及各營派兵籌餉,尤宜悉心籌辦。此時斗六既陷、彰化未復,道路恐致中阻;所需糧餉、軍火,仍著設法由海道運往接濟。將此由六百里諭知耆齡、徐宗幹,並傳諭洪毓琛知之』。
調福建福寧鎮總兵官曾玉明為臺灣總兵官、四川建昌鎮總兵官林文察為福建福甯鎮總兵官。
復福建臺灣陣亡已革總兵官林向榮原官暨副將王國忠、遊擊顏常春、同知寧長敬均予祭葬、世職。
三十日(丁未),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耆齡奏:「賊援湯溪,迎剿獲勝,及催調水陸援師進攻臺灣」各摺片,湯溪逆匪久已窮蹙,知府康國器率部攻剿,雖因援賊眾多,而曠日持久,蕞爾小城尚未攻拔;其剿辦未能得力,已可概見,且聞有縱勇滋擾各情。現在該督添募南康勇三千名前往助剿,即著嚴飭在事員弁迅速攻拔,毋再遷延。臺灣軍情,自斗六失陷,賊勢愈熾;在事將弁,甚可痛恨!金、廈、銅山徵兵既已抵台,吳鴻源等所部豈可任意逗遛!著耆齡、徐宗幹嚴催該副將等即日渡台,將斗六先圖克復,以解郡城之急,再行節節進剿;毋得徒託空言。日久無成,必將在事員弁託嚴懲辦,恐該督、撫亦不能當此重咎也。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五十三。
●同治二年(一八六三、癸亥)春正月初七日(甲寅),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洪毓琛奏「郡城防守觕定,現擬先靖近城各路、再剿彰逆」一摺,臺灣匪徒猖獗,彰城尚被匪踞,嘉義及郡城時形喫緊;必須添兵濟餉,方足以資攻剿。前已諭令耆齡、徐宗幹迅飭曾玉明、吳鴻源諸軍厚集兵力,進攻彰化,保全嘉義,肅清台境。著該督速飭該總兵等督率兵勇會合前進,力圖掃蕩;如兵力不敷,即添撥內地官軍迅速渡台,以資剿辦。至臺灣餉需,並著該督等趕緊設法籌濟。洪毓琛現在郡城,一切籌防及餉項事宜,仍著悉心籌辦;就現有兵力分投攻剿,不得專待援師,致匪勢日形猖獗。將此由五百里諭知耆齡、徐宗幹,並傳諭洪毓琛知之』。
擢記名道張銓慶為福建布政使。
初九日(丙辰),命福建學政厲恩官來京,以翰林院修撰章鋆提督福建學政。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五十四。
二月十一日(丁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耆齡奏「援師克復永康、武義兩縣詳細情形,並東陽、義烏、浦江等縣踞賊逃遁」一摺,逆匪盤踞浙東各城,並分股屯聚永康、武義牽制我軍,自攻克湯溪、龍游各城後,復經林文察等將永康等城克復,義烏、浦江之賊俱渡江竄往杭州;是浙東賊勢日漸窮蹙。現在耆齡已飭林文察、康國器等率台、廣、南康各勇由義烏、東陽分路前進,會合浙師掃蕩浙東;即著飭令派出各軍會同左宗棠所部將弁,乘此聲威迅克紹郡,進規杭、嘉、湖三府以靖全浙。至賊匪時思旁竄,其界連江西、福建各隘口,該督仍應處處兼顧。前諭該督居中策應,以仍駐浦城為宜;即當遵旨酌量情形辦理,毋稍疏虞。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十九日(乙未),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臺灣各路官軍疊獲勝仗,並內地援師抵郡會剿」一摺,台匪久踞彰城,攻陷斗六,分撲嘉城;臺灣道洪毓琛等派撥義首李成龍等由鹽水港進剿北路,其另股分撲嘉城之賊亦經參將湯得陞等先後擊退,保全嘉城:是台境軍情已有轉機,彰城踞匪無多。吳鴻源現已統領全軍抵台,軍威益振;即著耆齡、徐宗幹督飭該署提督等會合曾玉明、洪毓琛水陸各軍聯絡一氣,迅將彰城、斗六攻克,肅清台境。逆首戴萬生遁入番社,賊黨難保不思他竄;並著迅速拏獲,以清後患。本日據左宗棠奏:「紹興克復,浙東已就肅清,閩防稍松」。如台境兵力不敷,即著耆齡等酌撥兵勇前往,以便及早廓清台境。刻下各路援師赴台,一切軍火、糧餉,即著洪毓琛悉心妥籌解濟,毋稍貽誤。將此由六百里諭知耆齡、徐宗幹,並傳諭洪毓琛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五十八。
三月十六日(壬戌),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本日洪毓琛奏「派隊進攻鹽水港賊匪獲勝,臺灣郡城防守已固,署提督吳鴻源援師進發」一摺,與上月徐宗幹奏到各情形大略相同。惟據徐宗幹奏稱逆首戴萬生遁入番社;而此次洪毓琛所奏,則戴逆仍踞守彰化縣城。現在賊勢窮蹙,西螺義民請給劄諭清莊練勇;即著寬其既往,飭令迅將戴、林二逆捦獲,毋得徒託空言。倘能迅速蕆事,即准破格保槳,俾知感奮。吳鴻源已由鹽水港進發,諒近日嘉義城外匪黨早可肅清;即著耆齡、徐宗幹轉飭該署提督等仍遵前旨,剋期將彰化、斗六克復,毋得稍涉稽延,至有竄逸之虞。其鹿港營盤,並著轉飭曾玉明嚴密防守,毋稍疏懈。再,四川成綿龍茂道鍾峻,前因該省清查捐募案內有該員經手事件,聽候查辦。現在員缺久懸,如該員應查事件業已完結,即飭迅赴新任;倘一時不克赴任,即著奏聞,毋稍遷就。將此由四百里諭知耆齡、徐宗幹,並傳諭洪毓琛知之』。
予福建彰化陣亡守備劉國標等祭葬、世職加等。
十八日(甲子),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本日明降諭旨:將耆齡補授福州將軍、左宗棠補授閩浙總督兼署浙江巡撫,並諭令耆齡即將所辦閩、浙兩省防剿事宜及所部各軍移交左宗棠接辦。左宗棠接辦後,耆齡即赴福州將軍之任。左宗棠現駐浙省,軍務正當緊要;其浦城防所即遴委大員前往抑當如何接辦之處?即由左宗棠酌度奏明辦理。閩、浙兩省軍務,兵勇均歸左宗棠節制。耆齡所部廣勇,並著左宗棠於閩、浙軍營選擇善於駕馭之員,派令統帶;如廣勇實係不能得力、有害無利,即著左宗棠酌量撤遣。浙省係左宗棠兼轄省分,既兼署巡撫,尤責無旁貸;曾國荃仍統前敵之軍駐紮雨花台,一意相機進取以圖金陵,無庸以浙事為念。此時曾國藩巡江,諒已旋至安慶;仍著隨時與曾國荃熟籌戰守機宜。東南軍務,惟在該督、撫等戮力同心,通籌全局,共圖挽救。國家異數酬庸,尤為地方擇人起見,該督、撫等諒能益矢公忠以副委任也。福建省地方一切應辦事宜,即著徐宗幹認真整頓,妥為經理:左宗棠身任兼圻,遇有地方公事應行兼顧者,與徐宗幹隨時咨會辦理。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命福州將軍文清來京,以閩浙總督耆齡為福州將軍。
以浙江巡撫左宗棠為閩浙總督,江蘇布政使曾國荃為浙江巡撫;未到任以前,以左宗棠兼署。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六十一。
二十八日(甲戌),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耆齡奏「臺灣官軍剿匪情形,添派曾元福馳往夾剿;及嘉義解圍,並將閩省援師分駐金、處各屬情形」各摺片。臺灣逆匪本系烏合之眾,乃剿辦幾及一年,兵勇愈多而未能得手,即此次嘉義解圍,亦屬笨港紳民之力居多;是否吳鴻源等不能得力,仰係事無專責、各相觀望?該郡為閩省屏蔽,豈可任令肆擾!現在義勇等得有勝仗,軍聲漸振;左宗棠雖駐紮嚴州,相距較遠,第身膺兼圻,責無旁貸。該督曉暢戎機,即著統籌全局,嚴飭各將士迅將斗六、彰化克復,及早蕆事。並著徐宗幹、洪毓琛就近商辦,毋任稽延。耆齡援浙各軍,前諭統歸左宗棠調度;現在分紮東陽等處,尚足為後路聲援。惟據該將軍奏稱:「經費支絀,量為裁減」。左宗棠所統兵勇,是否足敷布置?倘閩軍尚可裁減,自應酌量裁汰,以節餉需;並著該督妥籌辦理,以副委任。將此由六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洪毓琛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六十二。
夏四月二十二日(戊戌),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臺灣官軍獲勝,抽調官兵援剿,並防捕汀州府屬遊匪」各摺片,吳鴻源一軍自嘉義解圍後,掃蕩附近逆莊,疊有斬捦;斗六賊多敗遁,官兵追至彰轄西螺、二重溪等處。曾玉明已由鹿港逼近彰城,首逆戴萬生已竄回四張犁本莊,餘逆仍扼踞死守。曾元福已出洋,即著督飭該鎮星速前進,與曾玉明、吳鴻源等軍合力進擊。通判張世英調集番丁、督率義勇,直攻四張犁,將戴逆巢穴焚燬,是該處丁壯尚為可用;著徐宗幹、洪毓琛檄令張世英等激勵團丁乘勝搜捕,務將戴逆捦獲,毋任漏網。南路既無匪徒蠢動,可無牽掣之慮。現在大軍雲集,兵力已厚;著即督飭各軍奮力合擊,將彰化、斗六次第克復,毋稍延緩。汀州府屬,江、廣遊勇匪黨擾及歸化、順昌等縣地方,雖經鄉團擊敗,仍恐各處遊匪乘機竊發,更難保非在逃之李阿四勾結滋擾;自應乘其初起,及早撲滅。即著檄飭參將吳運升挑帶壯勇,會同該地方官弁、民團合力防捕,迅圖殲除;並將在逃之李阿四訪拏務獲,以淨根株。將此由四百里諭知徐宗幹,並傳諭洪毓琛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六十五。
五月初六日(辛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耆齡奏「交卸督篆日期,並將所辦防剿事宜及所部兵勇移交左宗棠接辦」一摺,湘師現以全力進致富陽,閩省援軍自以嚴防賊由江西抄越後路為急。耆齡業飭飛虎等營移紮廣豐,並令留紮蘭谿之南康各營相機策應,即著左宗棠督飭在防將士實力扼守;其分防義橋、聞家堰及駐守處郡各軍,並著左宗棠隨時調遣,毋失事機。順、永匪勢蔓延,兵勇屢挫;亟應迅速撲滅,免致燎原。著徐宗幹督飭趙均等各營合力進剿,迅將各股匪徒悉數殲除,毋留後患。臺灣各軍自嘉義解圍後,連破賊營五十餘座,並有擊斃逆首林晟之事,是該處軍威已振;徐宗幹務當督飭吳鴻源等軍乘勝進剿,掃穴捦渠。副將曾元福一軍已由泉州酌渡,行抵鹿港;即令會同總兵曾玉明迅速進圖彰化縣城,庶分路環攻,可望剋期蕆事。耆齡交卸事竣,即著馳抵福州將軍新任,以重職守。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六十六。
十八日(癸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官軍截剿富陽、新城援賊,大勝小挫;並遵籌裁汰閩軍,及臺灣等處軍情」各摺片,此次賊匪徑犯新城,思襲富陽後路,雖經官軍擊退,而劉典、王文瑞兩軍尚須駐皖,蔣益澧全軍力攻富陽,其餘各營分撥上下各游防剿,兵力實不為厚;是克復杭州,尚難剋期而待。左宗棠現擬將新隸閩軍力圖整飭,相機進剿,亦是因時制宜之法。即著將閩省營兵分別去留,認真訓練,俾成勁旅。仍一面於閩、粵營官中慎選統領之員,派令分營管帶;庶將識士心、士識將意,可收餉節兵精之效。至浦城地勢,既無須重兵屯駐,即由左宗棠酌派一軍駐之,以護轉輸運道。臺灣小醜,剿辦幾及一年,總無起色;吳鴻源、曾玉明既均不能得力,即著與徐宗幹妥慎籌辦,申明軍令,激勵兵心,以期早日蕆事。沙縣等處土匪狓猖,在事員弁辦理情形,極為怠玩;若不從嚴參辦,必致軍心益懈、賊勢益張,於閩省地方大有關繫。即著左宗棠迅速查明,嚴參懲處,毋稍徇縱。至閩省吏治、軍務積習已深,惟在該督實力整頓,力挽頹風,以副委任。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六十七。
秋七月十二日(丙辰),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臺灣軍務情形」一摺,副將曾元福自進紮白沙阬後,設計攻破大岸頭各莊竹圍,並將大埔、八卦山等處賊巢盡行焚燬,正可乘勝進取;惟吳鴻源以冒暑督戰染疫,暫回嘉城。徐宗幹因統率乏人,檄令曾元福由間道直趨嘉義接署水師提督;著即飭令曾元福與委署北路協副將湯得陞合力致剿,先通南北兩路,仍令曾玉明激勵官兵、聯絡義勇,迅克彰城,毋稍遲延。臺灣道洪毓琛所出之缺,徐宗幹現委知府陳懋烈暫署。惟提督、道員均係署任,現當防剿喫緊之時,驟易統率之人,一切攻取機宜,尤應加意慎重;徐宗乾務當實力嚴催,責令認真剿洗,迅掃賊氛,毋稍鬆勁。並著左宗棠隨時督催,一切軍情咨會徐宗幹妥籌辦理。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予福建軍營病故道員洪毓琛祭葬、卹蔭加等。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七十三。
八月初三日(己丑),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浙師援江獲勝,江西肅清,籌辦石太股匪,並臺灣、粵勇潰散,請飭林文察辦理該處軍務,及現辦延平、順昌土匪」各摺片,臺灣匪徒滋事日久,吳鴻源所統兵勇數已不少,不能於嘉義解圍以後迅圖攻剿,輒於南靖莊等頓兵數月,致該匪得豫為準備;迨賊守禦既堅,又不分兵別覓間道相機雕剿,以至師老財匱、勇丁譁潰,賊氛益肆猖獗,實屬調度乖方。業經明降諭旨,將該員革職拏問;仍著左宗棠、徐宗幹確切查明,如有別項貽誤情形,仍據實奏明參辦,毋稍徇隱。林文察即籍隸臺灣,熟悉情形;即著該署提督揀調得力將士渡台,聯絡紳團,速將該處匪徒殄滅。應需餉項,即飭福建藩司於援浙餉內酌量撥給。延平、順昌土匪僅數百人,剿捕兵勇不下數千,該統兵官任其回竄星橋老巢,蔓延永安、連城、邵武、歸化等處,一味遷延,不遵調遣;業經左宗棠將吳連陞等分別咨參懲辦。守備張連飛,著於提省後嚴行訊辦,按律定擬。並責成曾憲德督率各軍,將延、汀等處土匪剋期殲除,不准再事稽延,致干重咎。江西全境肅清,已據沈葆楨、曾國藩先後奏報。此股賊匪非復竄江西,即回趨廣德;此時江忠義等諸軍定可追賊入皖;著左宗棠仍遵前旨辦理,務令徵郡各營與江忠義諸軍聯絡聲勢,前截後追,將池、太股匪就地殲除,毋任蔓延旁竄。滬軍現已攻克江陰,蘇州、嘉興等城攻剿正在喫緊,賊勢漸蹙;左宗棠檄令蔣益澧等軍攻賊要害,使賊兼顧不遑,當更有一、二處可以得手。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調度乖方,福建護水師提督吳鴻源革職逮問。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七十六。
二十五日(己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前據左宗棠奏臺灣、粵勇潰散情形,當經降旨將署提督吳鴻源革職拏問,所有福建水師提督即命林文察署理;責令迅速起程渡台剿匪。本日接據原任臺灣道洪毓琛六月初三日摺報所陳軍務遷延、兵餉匱絀情形,並請特派大員來台督師,勒限滅賊各等語;雖未將吳鴻源等貽誤實情據實參劾,而軍事之掣肘、呼應之不靈,實已意在言外。該故員於病勢危殆之際,猶能念切時艱,殫心籌畫,實屬可憫!現在林文察一軍是否渡台?即著左宗棠、徐宗幹飭令該署提督懍遵前旨,趕緊前赴台郡督率諸軍,力圖掃蕩;並著左宗棠等酌度賊勢軍情,勒限蕆事。倘再逾限無功,吳鴻源覆轍具在,斷不能為林文察寬宥也。丁曰健受朝廷厚恩,膺斯重任,當與林文察等妥籌防剿;毋得稍有疏懈,致干咎戾。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丁曰健知之』。
閩浙總督左宗棠奏:『廣東紅單師船剿匪得力,請留閩省水師調遣,並將管帶船勇各將弁歸閩補用』。允之。
以福建嘉義縣城解圍,賞在籍同知王朝輔等花翎、都司銜蔡騰飛等藍翎,餘加銜、升敘有差。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七十七。
冬十月初九日(壬午),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臺灣軍官剿平南路逆壘,現飭迅赴彰城,並請將吳鴻源暫緩拏問」一摺,臺灣軍務正在喫緊,既據徐宗幹奏稱吳鴻源尚知奮勉,即著暫緩拏問,留營效力自贖。倘仍前貽誤,即著仍遵前旨拏問治罪。丁曰健業經放洋對渡淡水,即著飭令該員登岸後調齊北路各軍、號召舊部得力丁練,會同曾玉明各軍收復彰城,再將嘉義餘孽搜捕淨盡,以絕根株。林文察已抵虹江口,配船候渡。彰邑湖仔等莊經曾玉明等會同文武各員剿撫兼施,悉臻安定,彰城賊勢已孤;著左宗棠、徐宗幹嚴催林文察、曾玉明等督飭南北各軍合隊進兵,攻拔堅城、捦斬首惡,力圖廓清。不得以剿辦漸次得手,稍形疏懈。至汀、延土匪,經文武員弁節節追剿,斬馘無算;零匪百餘人翻山竄入粵省界內,而首逆李阿四改裝商賈由僻路逃回廣東嘉應州原籍。渠魁未獲,終貽後患。著毛鴻賓、晏端書、郭嵩燾嚴飭所屬一體會拏,務將首犯李阿四捦獲,逃入粵界之零匪捕拏淨盡,毋任漏網。並著左宗棠、徐宗幹飭令汀、延等屬文武各官設法購緝,一面搜拿延、順等處逸匪,務期悉數弋獲,以靖地方。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八十一。
十八日(辛卯),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署陸路提督林文察現在署理水師提督,應否飭令兼署?請旨遵行」一摺,據稱「閩省水、陸兩提督未便並駐海外,林文察前經奏署陸路提督,據報帶印東渡;曾元福病已痊癒,業赴嘉義接印。可否改派曾元福接護陸路提督,或仍令護理水師提篆」等語。林文察既已攜帶陸路提督印信赴台,即著毋庸兼署水師提督;臺灣軍務如林文察一人可以辦竣,而曾元福才具尚堪勝任,所有水師提督一缺,即著左宗棠等飭令曾元福內渡,奏請接護。倘曾元福必須留台助剿,即著將水師提督印信送回內地,由左宗棠等遴派妥員,奏請接署,以免偏重之虞。徐宗幹另摺奏,查訊革員石棟大略供情;並據片稱:「知府黃貽檀,訊無與石棟朋比勒索情事」各等語。石棟以提鎮大員開設行店,與民爭利,其貪鄙已可概見;且其納賄營求一節,已由鈔出信札查有確據。而該革員所供仍復不實不盡,實屬狡猾。著徐宗幹催提已革遊擊石渠並嚴飭拏緝俞清音、李松三到案,嚴行審訊,務令水落石出;從重懲辦,以儆官邪。至黃貽檀一員,如果實有情弊,豈能以捐輸軍餉稍從寬貸?此時案證未齊,即官紳等代為剖析,並無與石棟朋比勒索情事,亦難遽信;著於全案奏結時,再行請旨辦理。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八十二。
二十八日(辛丑),以山西巡撫英桂為福州將軍。
予故福州將軍耆齡祭葬,謚「恪慎」。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八十三。
十一月初五日(戊申),諭〔內閣〕:『曾國藩奏:「提督丁憂,懇請開缺回籍奔喪」等語。福建陸路提督王明山現丁母憂,例應回籍守制。該員在曾國藩軍營帶兵打仗,向稱得力;王明山著准其開缺,回籍奔喪,以遂孝思。仍著於百日後即回安慶軍營,帶兵剿賊』。
以河南歸德鎮總兵官蕭孚泗為福建陸路提督。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八十四。
十九日(壬戌),諭〔內閣〕:『曾國藩奏「提督呈請開缺、回籍養親,據情代奏」一摺,福建水師提督楊岳斌因父母年逾七十、母病現又增劇,懇請開缺回籍養親,具見孝思。惟楊岳斌督率水師剿賊十年,戰功懋著;此時金陵合圍,正賴該提督等和衷努力,共奏膚公;未便於軍務喫緊時,遽易生手。楊岳斌省親一事,著俟克復金陵後再行請旨,此時毋庸開缺回籍。惟念楊岳斌軍旅羈身,伊父母年邁多病,未能歸省;著加恩賞給人參四兩,藉資調攝,以示錫類推恩至意』。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八十五。
二十二日(乙丑),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丁曰健奏「出師放洋,由省對渡淡水滬尾口,現擬添勇籌剿」一摺,臺灣匪徒滋事日久,亟應速為剿除;徐宗幹現挑省兵四百名,派參將田如松統帶赴台,丁曰健亦自省徑渡淡水之滬尾口登岸,馳至艋舺左宗棠、徐宗幹即飭吳鴻源、曾元福、曾玉明各軍分路並進,丁曰健即由淡水、大甲而南,會齊諸軍進克彰化、斗六,以期漸次肅清。該道現因兵力尚單,擬令軍功范義庭等招募勇丁,前赴竹塹城聽候調用;著即慎加挑選,毋令奸細溷跡,致與賊匪勾合。丁曰健擬令彰、嘉各營及湯得陞所帶兵勇由西螺、虎尾溪一帶進發,連絡彰化令凌定國所率義民剋期會剿;參將關鎮國率駕紅單砲船赴梧棲港口,會同同知王楨勇丁合攻葭投莊等處,疏通鹿港後路;並派兵與通判張世英之師直擣賊巢,該道即由牛馬頭直剿竹阬,攻復大肚溪,先克彰城、次取斗六:所籌尚合機宜,即著照所擬辦理。前據徐宗幹奏稱:林文察已抵蚶江口配船候渡;現在已否抵台?著左宗棠、徐宗幹迅飭該署提督速行渡台督兵會剿,毋稍遲緩。正在寄諭間,據丁曰健續奏「直抵彰化逆巢,連獲大捷,並請將出力官紳、兵勇等擇保」各摺片。此次丁曰健由淡水進至大甲,將匪首劉阿妹掩捕正法;派勇馳往內山分剿犁期店一帶賊巢,牽制內山逆匪不令出援葭投;而親至梧棲港派撥勇練,分路進攻彰化境內賊巢,連日陸續攻破田中央、海玻厝、水裏港、福州厝各賊莊,並將蘊仔底等十餘莊及無名小莊十餘所同時平毀,復將葭投尾莊外賊營三座及八張犁、何厝莊賊營七座焚燬,斷賊糧道;其凌定國一軍,亦先後攻破竹仔腳等大小賊莊二十餘處,並將海峰崙陳啞狗老巢焚燬,生捦逆首林振等十三名,被脅各莊,望風歸順。現在鹿港至北斗大路業已疏通,辦理甚為得手。丁曰健熟悉臺灣情形,且素能與該處紳勇聯絡;此次抵台後,調集鄉團分路剿賊,所向有功。該義勇等隨同出力,亦屬可嘉。著丁曰健即激勵各義勇等乘勢攻拔葭投,以次進取彰化;並飭凌定國等迅拔斗六,殲捦戴逆;一面催督曾元福等會合夾擊,毋任延宕。所有此次水陸兩軍出力之員弁、兵勇、紳民人等,著丁曰健暫行存記;俟彰化、斗六攻克後,匯案奏請獎勵。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斗,並傳諭丁曰健知之』。
二十七日(庚午),調福州副都統色爾固善為寧古塔副都統。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八十六。
十二月初六日(戊寅),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丁曰健奏「剿破葭投老巢,撲滅逆匪巨股」一摺,臺灣官軍自攻克水裏港、福州厝等數十匪莊,北路逆匪漸就窮蹙;逆首陳鮄等率黨竄守葭投老巢,經丁曰健派令文武員弁移營近逼,由水師寮等處奮力進攻,搶入葭投莊內,生捦偽先鋒等多名,全股匪徒殲斃殆盡;立將葭投克復,自彰化鰲頭地方至大肚溪以北匪莊四十餘里,一律肅清。著丁曰健乘勝進攻彰城,迅圖克復。現在林文察已飭林文明募勇馳赴嘉義縣城,著左宗棠、塗宗乾飛飭林文明趕緊招募,齊集起程,會合曾元福各軍進攻斗六;丁曰健亦即乘此聲勢,會合各軍分路進取,迅克彰城,掃清群孽,毋稍延緩。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丁曰健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八十七。
二十四日(丙申),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塗宗乾奏「克復彰化縣城」,曾玉明、丁曰健奏「會師克復彰化並攻克要隘情形」各一摺,臺灣逆匪日入蔓延,從未大受懲創;經丁曰健攻拔葭投,與曾玉明會師進攻彰化,並將鹿港至寶斗一帶道路疏通,其南路匪莊亦經吳鴻源、曾元福先後攻克多處。林文察現已放洋,收泊臺灣;著左宗棠、徐宗乾即知照該署提督迅即馳赴嘉義,會同曾元福相機進攻,速清餘孽。斗六逆巢,已經官軍圍困;著曾玉明、丁曰健激勵諸軍,迅將賊首戴萬生斬捦,毋令兔脫。內山貓霧巡檢地方業經攻克,著即飭令林文明等軍合剿四塊厝林逆老巢,以期山內地方一律肅清。將此由六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曾玉明、丁曰健知之』。
以克復福建彰化縣城,賞守備鄭榮等花翎、舉人蔡鴻猷等五品銜藍翎,餘加銜、升敘有差。
二十九日(辛丑),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林文察奏「克復斗六土城,嘉義肅清,移兵彰化」一摺,官軍攻克彰化後,林文察會同總兵曾元福進攻斗六逆巢,並將附近逆黨巢穴數十莊悉數攻毀;復誘令斗六賊匪出巢,設伏擊敗悍賊,乘勢攻拔斗六土城,陣斬甚多,捦獲偽軍師、元帥等,剿辦尚屬認真。惟首匪戴萬生現在逃往彰化,洪逆所在之北勢湳莊與林逆所踞之四塊厝地方,皆為該逆老巢,族類甚繁;且恐勾結內山番族,復致滋蔓,著徐宗幹即飛速行知林文察並飭曾元福、丁曰健合力進攻,務期破毀老巢,將戴萬生、洪欉、林晟三逆悉數捦斬,其首匪陳啞狗所踞之大突等莊,亦著速行攻克,將該匪首一併殲捦,毋任再行竄逸。林文察等務當乘此軍威,力加掃蕩,並與曾玉明、丁曰健和哀商辦,迅奏膚公,毋得稍分畛域。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徐宗幹,並傳諭林文察、曾玉明、丁曰健知之』。
以福建攻克斗六賊巢、嘉義肅清,賞知府曾登洲、都司陳兆熊等花翎,都司蕭瑞芳等藍翎;餘加銜、升敘、開復有差。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八十九。
●同治三年(一八六四、甲子)春正月二十七日(己巳),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曾元福、丁曰健奏「生捦首逆,剿滅巨股會匪」並林文察奏「圍攻林、洪各逆老巢,疊獲勝仗」各一摺,首逆戴萬生於官軍攻破斗六後,逃至張厝莊,經曾元福帶兵將該莊附近西南一帶之目宜山、紅毛社、丙郎莊、社頭、崙仔等處逆莊四十餘處分路剿毀,復與丁曰健所派勇丁合破張厝莊,該逆首遁至芋寮仔莊,復經曾元福、丁曰健親督兵勇將該莊攻破,生捦首逆戴萬生並逆犯董九仙、戴印等正法,彰化縣屬西南大路俱已肅清,辦理尚屬得手。此股會匪,黨與眾多,尚須力行搜捕;尤防其竄入內山番地,復行嘯聚。曾元福、丁曰健務當分派兵勇,嚴扼入山要隘,以杜餘匪竄山之路;一面搜捕淨盡,以絕根株,尹貽後患。曾元福現督兵進攻小埔心陳啞狗巢穴,諒可迅速攻拔。該署提督擬俟事竣後內渡,著左宗棠、幹宗乾屆時酌量情形,將曾元福及其所部兵勇撤歸內地,以節餉需。至內山北投、四塊厝為林晟、洪欉等逆另股盤踞,即責成林文察等速行攻克;將首逆林晟捦斬,毋任漏網。仍著丁曰健分派勇丁扼要堵禦,毋令該逆紛竄。臺灣各路漸次肅清,林文察現稱擬留兵勇五千名,足資防剿;此外兵勇及曾元福所部,已咨請左宗棠、徐宗幹分別撤回。著即照所擬辦理。將此由六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林文察、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福建臺灣生捦首逆戴萬生,賞守備徐榮生等花翎、縣丞費藎臣等藍翎,餘加銜、升敘、開復有差。
予福建臺灣四塊厝陣亡五品軍功林赤賞卹加等。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九十二。
二月十七日(壬子),補鑄福建臺灣道關防;從巡撫徐宗幹請也。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九十四。
二十三日(甲午),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沈葆楨奏「發逆闌入腹地,自請嚴議,並各軍截剿獲勝,續籌辦理情形」一摺,前據曾國藩奏:「逆匪已繞至廣豐,又繞至鉛山湖坊,竄窺伺撫、建」;茲據沈葆楨奏:「該匪合股竄至弋陽、貴溪之南鄉,經官軍在錦雞嶺、黃茅嶺等處扼截獲勝,而逆之頭隊已至金雞之蕭公廟,並擄至東鄉界上」。該撫現派劉于潯等軍到撫,楊錦斌率衛民軍赴建郡協守;撫、建兩郡,諒可無虞。惟該匪已深入腹地,狼奔豕突,蹂躪實多;著沈葆楨即飭派出各軍實力剿辦,務期就地殲除,毋任蔓延為患。劉典曾否由湘起程?著惲世臨催令迅將勇丁募齊,由江西赴浙,一路察探賊蹤,迎頭截擊。左宗棠仍遵前旨,飛飭該臬司趕緊赴援,以資得力。道員王文瑞請假回籍已經數月,現在江、浙軍務均屬喫緊,著左宗棠、沈葆楨檄調回營,並著惲世臨催令迅速前進,毋任逗遛。後股賊匪,經黃少春、王開琳兩軍扼之於淳、遂之交,累戰皆勝,賊不得渡;左宗棠仍當激勵各將弁認真截擊,不得任令上竄,與前股合夥,致辦理又形棘手。竄江逆股,知大兵緊躡其後,已由瀘溪小路翻山潛入閩地,光澤、邵武俱形喫重。頃據徐宗幹奏:「臺灣南北兩路肅清,各軍搜剿餘孽將次竣事」;著左宗棠、徐宗幹即將臺灣撤回得勝兵勇,派赴邵武一帶扼要設防;如有匪蹤闌入,即行擊剿。並飛飭該府、縣文武員弁晝夜嚴防,不得有疏失。台屬匪首林晟等現尚在逃,並著該撫飭令在事文武嚴密搜捕,毋任漏網。此股逆匪,希圖牽掣蘇、浙官軍後路,奔竄靡定;恐其被剿窮蹙,或南竄粵東、西擾湘南。毛鴻賓、惲世臨並當豫為防範,以保完善。唐義訓現守徽郡、毛有銘亦抵休寧,著曾國藩飭令該員等嚴扼要隘,毋令續來匪股,得以肆行擾竄。江忠義舊部,現紮何處?未據沈葆楨奏及;楊岳斌能否統帶水師前赴江境,並令兼帶忠義所部勇丁以資督率之處?著曾國藩迅速籌商,並隨時與沈葆楨會商辦理,以保東南大局。沈葆楨自請交部嚴議之處,著加恩寬免。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福建臺灣南北兩路肅清,賞護提督副將曾元福巴圖魯名號、道員丁曰健二品頂帶。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九十五。
三月初五日(乙巳),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前據沈葆楨奏「偽王宗一股將越新城而西,逼近閩疆」;諭令左宗棠、徐宗幹派兵嚴密堵剿。茲據徐宗幹奏:「建寧府屬接壤江西、浙江,逆匪意圖竄越,閩疆防務吃緊;現飭署總兵袁艮帶兵四百名馳赴浦城,調金門鎮標等營兵五百名俟蔡潤澤回省督帶繼進,派知府張文斌募勇數百併交袁艮調遣;並以閩、浙交界關隘甚多,委候補道張啟煊馳往建寧會剿」等語。賊匪因江、浙兩省不得逞志,圖竄閩境,以遂其遠遁之謀。且此股竄賊人數甚眾,閩省與浙江、江西毗連處所甚多,徐宗幹派出之兵,恐兵力尚形單弱;張文斌所募壯事倉卒湊集,未必即能得力。著左宗棠、徐宗幹懍遵疊次寄諭,於浙江、江西接壤福建地方,嚴密堵禦;如兵力尚屬不敷,應如何添派勁旅擇要扼守以期穩固之處?並著妥籌辦理。前諭左宗棠等將曾元福所部兵勇由臺灣撤回,派赴邵武一帶;著即飛檄曾元福飭令星速前進,擇要駐紮,以厚兵力。該督、撫務當慎益加慎,布置周密;毋令該逆闌入閩疆,致全局又形掣動。張運蘭一軍當已在途,著左宗棠、徐宗幹飛催該臬司趕緊趲行,迅回閩省,以資攻剿。丁曰健已赴臺灣道本任,現在內山四塊厝、北投、海口、小埔心林晟、洪欉、陳啞狗等匪巢未破,曾元福一軍如尚未起程,即著催令迅速內渡;丁曰健即與林文察、曾玉明等會商,分督兵勇前往搜捕,毋留餘孽。丁曰健現回府城,如有應須親出彈壓督剿之處仍著隨時親往;毋得安居府城,致令首惡稽誅,復行滋蔓。該道所籌善後各事宜,務當認真辦理,不得有名無實。將此由六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丁曰健知之』。
初八日(戊申),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曾元福奏「肅清嘉義,克復斗六」,林文察奏「捦獲首逆,內山肅清」各一摺,嘉義縣境各逆莊經曾元福督兵攻破,並將附近斗六各逆莊及斗六土城陸續攻拔,其內山四塊厝林逆老巢亦經林文察督軍攻克,生捦首逆林晟正法;臺灣軍務,漸次肅清。嗣後於出力人員請獎之件,著丁曰健查明,歸左宗棠、徐宗幹匯核具奏,以免互相岐誤。曾玉明攻破北勢湳賊巢,首逆洪欉逃往埔裏社一帶,陳啞狗堅踞小埔心,著丁曰健即會同林文察、曾玉明迅拔賊巢,將首逆斬捦;並將在逃餘匪搜捕淨盡,毋留餘孽。本日林文察報內,於林文明一員係林文察胞弟,未經請獎;該員應得獎敘,著左宗棠、徐宗幹查明具奏。台事悉平之後,所有督剿之林文察等應如何獎敘之處及攻剿情形,並著左宗棠、徐宗幹查明匯奏。現在發逆由江西分竄閩疆,防堵正形喫緊;曾元福一軍,仍著左宗棠、徐宗幹遵旨迅速檄飭內渡,以資防剿,毋稍稽延。將此由六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丁曰健知之』。
以福建臺灣攻克四塊厝賊巢,擢生員蔡懷斌以同知用,賞遊擊王世清等花翎、守備林廷棟等藍翎,餘升敘、開復有差。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九十六。
二十三日(癸亥),以福建臺灣攻克四塊厝賊巢出力,予參將林文明以副將用。
二十八日(戊辰),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毛鴻賓奏「官軍追剿客匪情形及留張運蘭一軍駐粵,密陳添募楚勇緣由」各摺片,卓興之軍追剿陽江等屬分竄客匪,疊有殲馘,首將匪首曾白面豬捦獲,而餘匪尚復分竄信宜、東安所屬各地;信宜久為賊擾之區,甫經蕆事,斷不可令賊再行煽亂。東安富霖洞、新寧天堂墟地勢如何?粵地率多山險,尤不准任賊久踞,又成負嵎,致滋棘手。即著毛鴻賓、郭嵩壽督飭卓興及侯勉忠等各軍實力進剿,痛殲醜類。客匪與逆匪究屬不同,其應如何剿撫兼施、妥為安插?總期畏威懷德,得以一勞永逸,彌其釁隙,免滋事端,方為妥善。其由皖南竄越江西逆黨,早有新城等處圖越閩境光、邵一帶者;並有欲回竄粵東之說,不可不豫為之防。前據左宗棠奏:請飭令福建臬司張運蘭一軍前赴本任,以資防剿;節經諭令毛鴻賓等遵照辦理。茲據奏稱張運蘭一軍此時不可輕離粵境,並據陳現令知府劉德謙添募楚勇各情,朝廷不為遙制;第張運蘭既不能即赴任,而閩省防剿亟須豫為籌布,著左宗棠、徐宗幹催督曾元福內渡之軍,迅移得勝勁旅,回顧腹區,以資調遣。由江竄閩賊勢如何?並著隨時馳奏。張運蘭之軍馳往英德,於該處零星股匪自當迅速掃蕩。劉德謙楚勇,即准其添募,與為犄角;速將各處伏匪剪除,嚴布粵東毗連江、閩邊境,以防逆匪回竄。其南、韶與嘉、潮兩路均屬不可大意,而嘉、潮民俗尤悍,逆匪由閩之邵、汀一路奔趨,路尤徑捷;且恐其黨與散歸者,於該處為多。張運蘭如移紮此路,相機堵剿,於閩省較為聲息易通;即以劉德謙新募楚勇專防南、韶,亦覺便捷。應即如何辦理之處?著毛鴻賓等妥籌辦理。該督既稱潮勇多不可靠;其將方耀所部駐紮鎮平,以顧嘉應一路,是否合宜?並著毛鴻賓妥籌調度,毋稍疏虞。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九十八。
夏四月初二日(壬申),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曾國藩奏「官軍攻克句容及陳近日軍情,因病請假」各摺片、沈葆楨奏「攻克新城,並合圍南豐」一摺,沈葆楨摺內於記名提督黃仁遺、徐生德二員系請旨獎勵,前經諭令軍機處知會各路軍營,遇有奏請特旨獎勵之員,須將該員履歷及曆次所得獎敘隨摺開送,以備稽查;今黃仁遺、徐生德二員履歷未據開送,已於明降諭旨內將該二員先行交部優敘。仍著沈葆楨將該員等履歷查取開送,俟南豐攻拔,再行候旨加恩。曾國藩所陳「賊酋陳炳汶、汪海洋等分道犯徽,其氛甚惡。雖圍攻郡城,力戰郤之;而侍逆大隊,復由昌化踵至,徽州嶺內遍地賊氛,徽、休、祁、黟四城危急」等情,江、浙軍務正當得手,賊之分竄皖南、江西前後踵接,甚為可慮。曾國藩現已飭令鮑超全軍回援江西,調石埭二營、青陽四營之兵入嶺援徽;著即嚴飭各員,趕緊分投援剿。鮑超援江,路途太遠,恐落後著,勢未必能繞越賊前;沈葆楨所奏新城克復,南豐一城尚未攻克,即著沈葆楨督飭席寶田、韓進春等乘此各軍雲集之時,速將南豐縣城攻克,以絕後股竄匪希圖入江合併之意。劉典已酌帶所部起程赴浙,是否已入江西界內?著沈葆楨飛催前進;江西得此一軍,剿賊必更得力。黃仁遺等所帶系江忠義舊部,此次獨力克拔新城,甚為得力;並著沈葆楨相機調遣,迎探後股竄賊,攔頭截擊。新城餘匪與南豐分竄之賊,均已由江竄走閩境建寧地方;前諭左宗棠、徐宗幹催調曾元福內渡之軍,以資防剿。此軍何日內渡?該督、撫等作何調度?隨時奏聞。仍恐由江竄閩之賊,其勢過重,則曾元福一軍力尚薄弱。前以張運蘭之軍辦剿逆匪,向稱得力;諭毛鴻賓等即飭該員酌帶所部,速回福建臬司本任,以備閩防。嗣因毛鴻賓奏留此軍,未可驟離粵境;復經諭令酌量調赴粵、閩毗連境地駐紮,俾與閩省聲息相通,相機防剿。現在由江竄閩之賊日多,如由邵武、汀州一路奔趨閩省,官軍恐難堵截;著毛鴻賓飭令張運蘭仍即速回本任,帶領所部迎頭堵剿,使賊之竄閩者不得肆行奔突,即所以保全粵境。並著將知府劉德謙添募楚勇,酌定如何調撥,豫防賊由江境竄粵之路;粵東剿除各處餘匪,兵力如有不敷,須行另募。道員唐啟蔭現在何處?該員是否得力?能否籌給勇貲,飭令添募西勇及楚邊各勇以資調遣之處?著毛鴻賓、郭嵩燾酌量辦理。曾國藩本日奏片內,有「湖州克復,賊悉由徽竄江,金壇、丹陽業經鮑超會同鎮、揚兩軍克復,常州亦有克復之信一等語。湖、常兩郡克復,左宗棠、李鴻章想各奏報在途。此時全局通籌,李鴻章克常州後,即可移軍攻金陵,以圖速拔;毋令大股再得竄逸,擾及他處,自是第一要著。如兵力有餘,尚可分撥由宜溧東壩入皖助剿,兼防本省邊境要隘。其皖南賊勢已眾,惟左宗棠克湖州後,將蔣益澧等各軍由浙派赴徽境所屬,會同曾國藩調往之青陽、石埭各營並力截剿,尚為捷近;著該督等妥速籌辦。並著催令劉典之軍迅即取道江西,與江省各軍覘賊所向,以為迎擊之師,暫歸沈葆楨調遣。曾國藩患病,自屬實情;當此事機緊切之際,全在該大臣運籌決策,以竟成功。著賞假一個月,安心在營調理;其於軍務要件,仍可照常督辦。金陵圍師,即責成曾國荃一手經理;務令拊循士眾,奮勉圖功。如果克復,准其先由曾國荃、彭玉麟、楊岳斌會銜馳奏。襄、樊賊勢亦眾,官文等前奏鄂省剿辦,未即大挫其鋒;賊本有於該處聚齊回救金陵之說,亦屬不可不防。曾國藩所慮賊由豫、皖陸路至鳳、潁、廬、巢一帶擄船南渡之處,本日已寄諭僧格林沁檄令陳國瑞之軍,遇有逆捻等股竄皖,即自徐、宿一帶移軍援剿,以備不虞。楊岳斌、彭玉麟水師江面布置,仍著曾國藩隨時籌商辦理。兵部侍郎崇厚奏「江、浙新復郡縣,請飭籌辦賑濟」一摺,其中所奏是否可行?著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查核辦理。崇厚原摺,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六日(丙子),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前因閩省防務契緊並江西賊匪闌入閩省光澤等處,疊經諭令左宗棠、徐宗幹催令總兵曾元福由臺灣內渡。茲據左宗棠等奏稱:「台屬彰化、斗六等處搜捕善後事宜均須籌辦,曾元福在台年久,為紳民素所信望,應留台郡;並委總兵曾玉明署理水師提督」一摺,福建水師提督,即著曾玉明署理;所遺臺灣鎮總兵,著曾元福署理。現在新城克復、南豐疊獲勝仗,該二處竄匪陸續竄越閩省之建寧一帶地方,黨與眾多;必須厚集兵力,方足以資堵剿。曾元福既留台郡,著左宗棠、徐宗幹即速催令曾玉明督率所部將士趕緊內渡,馳赴建寧一帶相機進剿。昨據曾國藩奏稱:「偽侍逆大隊由昌化竄擾徽郡」,並有「湖州克復後,侍、堵、輔三逆悉數由徽竄江」等語。湖州郡城於何日克復?左宗棠此時諒已奏報在途。現在浙境是否一律肅清?著即迅速奏聞。唐義訓、毛有銘兩軍在徽郡剿賊竟至大挫,徽、休、祁、夥四城岌岌難保,前經諭令左宗棠於湖州克後,將蔣益澧各軍由浙派赴徽境;惟此時皖南賊蹤遍地,非厚集兵力不足以殄寇氛。該督前奏有「逆眾他竄,當督飭各軍出境追剿,務將此股肅清」之語;著即調集各路兵勇馳往徽郡,會合曾國藩現調之青陽、石埭等營聯絡夾攻,務將該逆就地殲除,不可再任分竄他處。左宗棠既以追剿湖郡竄賊自任,自當不分畛域,與皖南各軍併力齊心,同殲醜類,毋稍遲延。所有浙界防務,仍著左宗棠飭令王開琳、劉清亮等軍嚴密堵遏,毋令賊蹤再行入浙、繞竄江西,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七日(丁丑),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沈葆楨奏「發逆傾巢西竄、續入江境辦理情形」一摺,江西官軍自克復新城後,南豐一城尚復堅持未下,而廣、饒警報接踵而來,陳炳汶、汪海洋等逆已竄至德興之海口,李侍賢、黃汶金等逆已及休寧之巖巖,賊氛過重,岌岌可危。沈葆楨現以「韓」字等營留圍南豐,而檄精毅、精捷、繼果三營東馳探賊所向,穩紮穩擊;即著嚴飭各軍迅速拔營,前赴德興一帶攔頭截剿,仍一面飭「韓」字等軍迅拔南豐,以免後股跟蹤踵至,致前股賊勢復張,益形棘手。此次賊以大股並犯江西,其氛甚惡。曾國藩前奏賊犯徽城,而唐義訓、毛有銘兩軍竟至大挫。以徽、浙之軍層層布置,尚不能力遏奔突;此時賊已入江,而侍逆等復陸續上犯,江右兵力單微,復須剿除腹地賊氛,豈能當此巨寇!曾國藩前於句容克復後,飭鮑超全軍回援江西;此軍是否業已拔營?著曾國藩檄令迅赴事機,與江西官軍前後夾擊;並飭皖南防軍將竄至休寧之李侍賢等逆攔腰截擊,以免其接踵上竄。左宗棠前於桐、巖一帶,已調劉清亮等軍馳往扼守;而賊之由昌化入徽者絡繹而來,在防各軍曾否扼剿?湖州克復之信,亦尚未據左宗棠奏報。現在湖賊悉數由徽竄江,是湖城自已攻克;其蔣益澧等各軍能否即令馳赴徽境,與皖南之軍將後股竄賊聯絡堵擊?即著該督速籌辦理。劉典已酌帶所部起程,王文瑞新募之勇亦由湖南籌給行貲,催令趕緊料理;何以至今均無入江消息?著左宗棠、惲世臨檄飭飛速兼程前進;並由沈葆楨一面迎催,飭令視賊趨重何路,即由何路截剿。江忠朝已報起程,因舊傷觸發中止;著惲世臨催令該總兵趕緊醫調稍痊,即行迅速赴江,接統江忠義舊部·以資得力。沈葆楨摺內:新城克復,偽王宗一股蔓延於福建之建寧、泰寧兩縣地面;徐宗幹前派閩邊防軍為數畸零,深恐堵剿不能得力。曾元福現已留台,其曾玉明內渡之軍,徐宗幹迅即催令督率所部馳赴建寧一帶,痛加剿洗;如曾玉明年老不能得力,即著左宗棠、徐宗幹另選將才派往。張連蘭前為毛鴻賓奏留粵省,嗣經寄諭,仍飭赴閩。現在閩邊喫重,著毛鴻賓仍飭張運蘭速回本任,迅統所部即赴建寧,與曾玉明妥籌會擊;不準堅留瀆請,展轉耽延,貽誤大局。其粵東毗連江、閩各邊,並著毛鴻賓、郭嵩燾嚴密佈置,豫籌分扼,以杜窺伺之路。正在寄諭間,據李鴻章奏「溧陽官軍截剿金壇竄逆,殲滅大股,並常州、湖州軍情」各摺片,金壇敗賊與常州西路餘逆將竄赴廣德,圖合侍逆之黨;於道經南渡,為駐防溧陽之吳毓芬等截剿,全股殄除,剿辦甚為得手。各路官軍,若於敗賊紛竄均能如此剿除,不令善脫,則賊數日減,何至殘寇復張!嗣後遇有此等竄賊,著李鴻章即飭各軍攔截聚殲,毋任竄逸。常州圍攻甚緊,轟坍城垣數處,皆為偽護、偽誌等逆糾眾堵護;丹陽未克、湖州踞賊未除,曾國藩前奏「丹陽、湖州收復,常州亦有收復之信」,自系傳聞之誤。現在常賊米糧雖可支數月,而油鹽、子藥久將缺乏,已成坐困。李鴻章籌備攻具,剋期再舉;即著督飭諸軍穩慎轟擊,期拔堅城,仍當嚴斷竄路以免旁逸。湖州既未克復,而賊之大股已陸續上竄,湖賊勢難堅守;浙軍剿辦情形,現在究竟若何?著左宗棠速催蔣益澧等軍乘賊勢瓦解,併力攻擊,以圖克復。徽、浙之交,一面催令防軍嚴密堵遏,以防敗賊踵竄;如兵力不敷,抑或添派數營前往與皖軍聯絡扼截之處,即著左宗棠不分畛域,妥速調派。李朝斌太湖水師,疊破湖州濱湖之錢漊、楊漊等處賊壘;仍著李鴻章督令相機進取,並於濱湖地方嚴密梭巡,防其內犯。蘇、浙軍情,左宗棠、李鴻章務須隨時咨會曾國藩,與皖軍聲息聯絡,通籌大局,援剿兼施,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九十九。
二十三日(癸巳),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官軍進規湖郡,並截剿上遊竄賊獲勝;及大股逆賊分竄江西,情形緊急;並延平等處告警,調派得力員弁防剿」各摺片,發逆群竄江西,雖經江、浙兩省官軍會合防剿,惟南豐踞賊負隅如故,上饒、玉山一帶亦未肅清,而李侍賢一大股已由歙、休地界竄入江西。其由常州、丹陽竄出之林彩新、矮崽陳等股如蟻如蠅,亦將由長興、四安一帶取道績、歙,圖竄江西。若不迅圖掃蕩,該逆竄聚一方,裹脅日眾,必仍狡焉思啟,圖救金陵,於全局關繫甚巨。此時江省援兵日集,江忠朝、王文瑞等軍均已入境,浙軍劉明珍等已抵廣信,曾國藩所派之周寬世、金琛等營、左宗棠此次改派之劉清亮一軍亦已先後赴江;惟該將領等才智不相上下、彼此位望相等,非有威望素著之大員統率調度,恐難迅奏膚功。本日已命楊岳斌督辦江西、皖南軍務,並令劉典幫辦軍務矣;曾國藩接奉此旨,即行咨商楊岳斌,令其迅赴江西。現在彭玉麟赴九江扼要布置,為發、捻東竄之備。若楊岳斌即日赴江,則下游水師統帶乏人,著曾國藩、李鴻章酌量情形,於黃翼升、李朝斌二員內揀派一人,統帶楊岳斌水師,以資得力。楊岳斌馳赴江省後,即於江、皖交界扼要地方駐紮,督率諸軍實力剿洗;一切軍情有應由楊岳斌專摺具奏者,有應與曾國藩、沈葆楨會銜具奏者,均著隨時酌度緩急,分別辦理。沈葆楨於各該營應用餉需,務當力籌接濟。曾國藩、楊岳斌、沈葆楨均受朝廷倚畀,想能和衷商辦,共濟時艱也。劉典回湘募勇六營,前據惲世臨奏:「四月中可以入江」。此時該臬司行抵何處?並著楊岳斌、沈葆楨飛速催提前進,以厚兵力。曾國藩前因責任太重,屢請派員分任仔肩。此時江、皖軍務既派楊岳斌前往督辦,為該大臣分任其勞;惟一切應剿機宜,曾國藩仍須隨時與楊岳斌籌商,通籌兼顧。金陵官軍攻破月圍之後,賊勢已蹙;著督飭曾國荃迅速進攻,仍當於勇猛之中寓以慎重。李鴻章恪遵前旨,分軍嚴扼要隘,毋令金陵潰賊外竄。江、浙敗賊悉萃湖州,意在以一隅牽掣浙師,而以全股竄徽、歙擾及江西,其謀甚狡。此時進規湖州各軍,業於菁山下施村等處獲勝;若左宗棠督飭高連陞迅速合圍,力拔堅城,庶上竄之賊退無所踞,掃蕩自易為力。王開琳一軍既經留駐華埠,著左宗棠迅飭劉清亮等於馳抵玉山沙溪後,會合該處防兵相機堵剿,遏賊續竄江西之路。泰寧縣被賊竄陷,旋即收復;賊蹤擾及將樂縣境,延平軍務萬分喫緊。左宗棠擬調林文察內渡剿賊,並令康國器率師入閩與張運蘭由粵赴閩之師會合夾擊,所籌甚屬周密;即著左宗棠、徐宗幹妥速商辦,飭催林文察迅速由台內渡,趕赴延、邵等處迎頭截擊。康國器現已取道嚴、衢入浦城達閩,即著催令確探賊蹤,迎頭痛剿,毋令蔓延腹地。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命福建水師提督楊岳斌督辦江西、皖南軍務,浙江按察使劉典幫辦軍務。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一。
五月庚子朔,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發逆竄入閩省,建寧縣城被陷旋復,現派司道大員出省督剿」一摺;另片奏:「林文察即日內渡,並催曾玉明回省」各等語。此次發逆由江西竄入建寧縣境,署都司佟慶帶兵堵截,力戰陣亡;而該縣文武員弁乃以分駐關隘為辭,置城守於不顧,以致賊氛一至,城即被陷。賊去之後,又捏報克復,以為請獎地步:種種畏葸粉飾,甚屬可惡!乃徐宗幹並不實力查辦,輒據屬員稟報之詞含混入奏;封疆大吏,辦事如此顢頇,安望其整飭戎行,綏靖疆圉耶!著傳旨嚴行申飭。所請將已革參將吳連陞開復原官並克復縣城出力文武存記匯獎之處,著不准行。其失守地方之文武員弁,並著徐宗幹查明有無聞警逃避情形,從嚴參辦。至各該員等分駐關隘一節,何以先期並不稟報?迨至縣城失守,始藉口於此,希圖卸罪!徐宗幹務當認真查出,按律懲辦。並著左宗棠查明,如有前項情節,即將各該員弁嚴行參辦。該逆既有分股由汀回粵之說,寧化、歸化一帶防務喫重;該撫當嚴飭在防員弁實力防剿,不可再有貽誤,自干重咎。此次所派之道員張啟煊,從前帶兵甚不得力;徐曉峰在皖營時,疊次被人參奏。徐宗幹於該二員何以如此信任?仍著隨時察看;如始終不知奮勉,即著另遴妥員接統其軍,毋令僨事。左宗棠前奏請飭林文察內渡剿賊,令康國器由浙入閩會合張運蘭粵師夾擊;曾諭令該督等照辦。現在賊氛正熾,左宗棠務當妥籌兼顧。倘張啟煊、徐曉峰等不甚可靠,著左宗棠另行選擇知兵之員,酌量改派。徐宗幹當恪遵前旨,迅速催提林文察、康國器兩軍剋日馳赴延、邵一帶迎頭痛剿,毋令蔓延腹地,不可收拾。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六日(乙巳),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逆匪竄陷寧化,旋即克復,並分路追剿布置情形」一摺,江西竄匪闌入閩疆,分股竄陷寧化縣城,經官軍會合鄉團壯勇馳往攻剿,即將縣城收復,餘匪分擾將樂、歸化、建寧縣境;其皖、浙逆匪李侍賢等股分由徽州、開化竄至上饒、鉛山、廣豐等境內,逼近崇安、浦城等縣,現經徐宗幹飭令署臬司徐曉峰等駐紮延平、建陽策應北路,道員張啟煊駐紮泰寧援應中路,道員陳維漢駐紮將樂並飛催署總兵祿魁等援應清流、長汀以顧南路。即著督飭徐曉峰等軍嚴密布置,相機策應。惟賊蹤飄忽靡常,此次竄陷寧化之匪雖經諸軍擊退,並未大受懲創;此後恐尚有另股逆匪陸續竄入閩境。徐曉峰、張啟煊等軍是否得力?能否遏截凶鋒?著左宗棠、徐宗幹仍遵前旨,隨時察看。倘始終未能奮勉,即另選妥員接統其軍,毋得稍有瞻徇,致滋貽誤。左宗棠前派援閩之康國器一軍,計已起程;林文察一軍,前據徐宗幹奏稱即日由台內渡。即著左宗棠、徐宗幹迅速催提,克日馳往延、邵一帶迎頭截擊;並飛提張運蘭所部即日由粵入閩,會同康國器等軍盡力兜剿,毋任逆蹤紛竄腹地。江西賊勢蔓延,曾國藩所派之周寬世、金國琛等軍,前據奏稱留紮祁門漁亭等處,未即入江;即著飛催鮑超迅率所部剋日馳援江西,毋再延緩。楊岳斌前經諭令馳赴江、皖交界駐紮,督辦江西、皖南軍務。本日據熙麟奏:「衰病難支,陳請開缺」;當經降旨允准,並將楊岳斌補授陝甘總督。甘省回氛甚熾,亟需大員前往剿辦;惟現在江、皖軍務正形喫緊,著楊岳斌仍遵前旨,迅赴該二省適中之地擇要扼紮,督率各軍會同劉典所統之師力圖掃蕩;俟江、皖毗境肅清,即行奏請馳赴新任。其江西與閩省界連各境,著沈葆楨嚴飭在防各單與閩軍實力防剿,不得稍分畛域;並迅飭席寶田等將南豐攻拔,盡殲醜類,毋任擾及他境。徐宗幹奏稱:「建寧、寧化相繼失守,雖旋即克復,究屬防堵不力,自請議處」等語;徐宗幹著交部議處。該二縣失守地方文武各員,並著左宗棠、徐宗幹查明參辦,毋稍寬縱。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尋吏部議:『徐宗幹照例降二級,留任;案關軍務,無庸查級紀議抵』。從之。
陝甘總督熙麟因病解職,以福建水師提督楊岳斌為陝甘總督;未到任前,以西安將軍都興阿署理。都興阿未到任前,仍以布政使恩麟暫行護理。
初七日(丙午),以浙江溫州鎮總兵官吳全美為福建水師提督。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二。
十一日(庚戌),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林文察奏「官軍捦斬首逆,彰化解圍」、丁曰健奏「擊敗彰化餘匪暨攻毀曾厝崙一帶賊莊」各摺片,前因發逆竄入閩疆,疊經諭令林文察率眾內渡;嗣因徐宗幹請催曾玉明回省,亦經照該撫所請,令該署提督回省,督辦內地防剿事宜。茲據林文察奏:「逆匪陳在、楊金環等襲陷犁頭店、員林街各汛地,攻撲彰化縣城;雖經兵圍擊退、首逆就捦,而張三灦、陳弄等逆尚各糾黨嘯聚,洪逆亦未弋獲」。丁曰健奏稱:「內山招撫太濫,賴、林各逆復勾結洪欉並各招撫股首分撲彰化縣城。內山東、貓霧、犁頭店仍多賊蹤;曾厝崙、竹圍等賊莊平毀後,彰化撲城各匪復思遁往內山」。是臺灣逸匪,尚須趕緊搜捕;惟江、浙發逆擾及建寧、寧化等處,閩省西路之防尤為喫重。著左宗棠、徐宗幹仍遵前旨,催令林文察、曾玉明統率所部迅速內渡,以資攻剿。其臺灣剿匪善後事宜,即責成曾元福、丁曰健督飭兵勇,會同地方文武聯絡鄉團實力辦理。曾元福、丁曰健系鎮、道大員,均屬責無旁貸;倘日久因循,不能竣事,以致死灰復燃,再煩兵力,必惟該鎮、道等是問。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林文察、曾玉明、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福建彰化縣城解圍,予參將湯得陞等升敘有差。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三。
二十四日(癸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發逆復陷建寧、寧化縣城,旋即擊退,現飭各軍妥籌防守」一摺,建寧、寧化兩城甫經收復,何以賊匪回竄,又復失陷?徐宗幹於軍務重事毫無布置,派出各員又復不能得力,致賊氛一至,城即被陷。以萬餘兵勇各路分防,而任賊往來自如,曾不能一為堵截;乃以「被賊襲入、隨即擊退」為詞,請將該文武等免議。如此辦事顢頇,安能整頓戎行,保守疆圉!徐宗幹著傳旨申飭。所請將文武各員免其置議之處,著不准行。仍著該撫查明失事各員,嚴參懲辦;不得再有粉飾,自取罪戾。此股賊匪向江西新城、石城竄去,難保不去而復來;徐宗幹當嚴飭徐曉峰、張啟煊等實力堵禦。如再被賊闌入、蹂躪地方,該撫等恐不能當此重咎也。浦城、汀州等處關隘甚多,兵以分防見單,前經諭令該撫檄調曾玉明、林文察等帶兵內渡,併力剿賊;即著催令該員等會同江省兵勇合力兜剿,不得再有遲滯。康國器一軍計日可到,仍著飛催前進。現在閩省防剿正當喫緊之時,毛鴻賓、郭嵩燾當懍遵疊次諭旨,迅飭張運蘭督帶所部剋日赴閩,毋許逗遛。徐宗幹當會商左宗棠,就現有兵力嚴密防堵或分兵出境會剿,均當認真籌辦,毋行再誤事機。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福建臺灣防剿出力,賞道員史翼久按察使銜。
以福建臺灣疊克賊巢,免已革副將吳鴻源罪。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四。
六月庚午朔,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沈葆楨奏「老湘等營疊獲勝仗暨金溪等處接仗情形」各摺片,江、陳兩逆由陳坊、湖坊竄向上清宮,經王德榜、王開琳等分路猛擊,殲斃悍逆多名;其分踞柜子峰、盛源洞者竄距貴溪城十餘里南鄉,經孫昌國等疊次擊敗,而賊尚未退。著沈葆楨飭在防諸軍極力掃蕩,毋令盤踞要隘,日肆蔓延。現在侍逆大股仍踞崇仁,康聽等逆則在貴溪之南、金瀘之北;亟宜及早殄滅。楊岳斌日內諒已交卸水師,起程赴江,著即星夜前進,會同沈葆楨督飭江忠朝、席寶田等迅赴崇仁,毋令逆匪久踞;並檄王德榜、王開琳會合江軍將康聽各逆速圖剿滅。王文瑞分紮永豐、樂安,西路雖可無虞;而南豐一城日久尚未攻拔,其剿辦情形亦未據沈葆楨陳奏,殊深馳繫!南豐與廣昌、宜、崇均相毗連,若不迅下南豐,恐賊氛聯成一片,紛竄旁趨,愈難收拾;著沈葆楨督飭在事文武奮力會攻,毋再遲延干咎。林正陽一股由寧化福村回竄石城之豐山,仍敗踞福村;偽王宗一股分黨由寧化之安遠司竄近廣昌,復退池源山背村中,負嵎不出:是福建邊防愈形喫緊。著左宗棠等督飭康國器一軍確探賊蹤,迎頭截擊。徐宗幹懍遵疊次諭旨,迅催林文察等飛速內渡,合兵會剿;並飭在防諸軍嚴扼要隘。其不能得力員弁,隨時甄汰,以肅戎行。寧化、石城一帶逼近汀州,廣東邊防不可不先事防維,著毛鴻賓、郭嵩燾趕緊籌畫,豫為布置。張運蘭一軍,仍遵前旨,催令迅速入閩,毋再遲延。鮑超、周寬世等軍,據沈葆楨奏:「雨多路阻,月底方能抵江」;昨據曾國藩奏:「鮑超已至九江」。著該大臣嚴催鮑超及周寬世全軍迅速援江,不得再行遲滯。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三日(壬申),以福建彰化縣城解圍,賞同知曾雲書、守備練鋒等花翎,守備顏逢春等藍翎;餘升敘有差。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五。
秋七月初五日(癸卯),以內閣學士殷兆鏞為福建鄉試正考官、宗人府理事官阿克丹為副考官。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八。
十八日(丙辰),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臺灣官軍攻克彰化小埔心賊壘,生捦渠逆,平毀匪莊」,曾元福、丁曰健各奏「生捦陳啞狗並獲偽太子戴能、戴如川及股首張三灦等多名,沿海賊莊俱已肅清」等摺,曾元福剿除小埔心賊壘,將陳啞狗等殄除,尚為迅速;惟洪欉等皆係著名巨匪,現在逃往何處?裹脅人眾當亦不少,各摺均未言其下落。著左宗棠、徐宗幹嚴飭曾元福、丁曰健等上緊緝拏務獲,免致再行勾結生事。彰化餘匪,仍著曾元福認真搜捕;各屬招集流亡、安撫良善,著該鎮、道會同妥辦。林天河在籍逞強,橫行無忌;丁曰健有地方之責,應行隨事裁抑,不得任其魚肉鄉里,大為閭閻之害。徐宗幹另摺奏:「浙省平陽會匪潛赴福寧,窺伺圖擾;經署福寧鎮鍾寶三等拏獲多名,審明正法。並據報溫處道周開錫已由郡帶兵勇前赴平陽、泰順一路搜捕,並經平陽縣余麗元等獲犯多名;而股首尚有未獲,餘犯亦未盡殲除。著左宗棠、徐宗幹嚴飭周開錫、鍾寶三等督同府、縣、紳董嚴密查拏,務將股首趙辛(即趙阿虎)及在逃之陳田壁等犯按名弋獲,不准任其漏網,致貽後患。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丁曰健奏:「署陸路提督林文察於破林巢後,安住家園五十餘日,頓兵不出;兼有胞叔林天河倚勢作威,眾議沸騰。又協剿陳逆,未能攻克;在彰逗遛月餘,剿匪事宜竟置不問。又與署水師提督曾玉明紮營彰城,兵勇騷擾,紳民怨恨離心」等語。林文察等以專閫大員,當此軍務吃緊之時,宜如何振刷精神,激勵將士;若如該道所奏,節次頓兵逗遛、縱勇滋擾,實屬大負委任!著左宗棠、徐宗幹確切查明;如實有前項情事,即著嚴行參辦,毋稍徇隱。原摺著摘錄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福建攻克小埔心賊巢、生捦首逆,賞同知凌定國、都司林文光花翎,團首張清華等藍翎;餘升敘有差。予陣亡團首羅冠英建立專坊。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九。
二十六日(甲子),福建將軍英桂奏:遵旨於到任後會同撫臣徐宗幹籌辦防堵。得旨:『南豐未克,賊氛終恐延及閩省;該將軍當會商徐宗幹飛催張運蘭、曾玉明、林文察等到防,與江西水陸各軍約期會剿,毋令闌入閩境』。
二十七日(乙丑),以火器營總倭和為福州副都統。
准丁憂福建陸路提督蕭孚泗回籍守制,以江南福山鎮總兵官郭松林為福建陸路提督。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十。
八月己巳朔,命福建學政章鋆留任。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一。
十五日(癸未),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克復湖州、安吉兩城,並追剿竄賊,大獲勝仗,及督飭官軍搜捕劃船土匪」各摺片,所奏克復湖州情形,與李鴻章前奏大略相同。至安吉一城與湖郡有犄角之勢,經楊昌濬及周廷瑞等軍分路進攻,迅將堅城攻拔;並追剿竄賊,大獲勝仗,殺斃溺斃及逃散就撫者約計不下十數萬人,剿辦甚為出力。所有在事文武,數月以來疊次苦戰,尚屬著有勞績;著俟此股竄賊剿除,即由左宗棠分別保獎,候旨施恩。湖州、安吉已克,浙鏡肅清;惟堵逆黃汶金挾幼逆洪幅瑱由昌化、績溪一路逃竄,值逆黃汶英與忠逆之子向涇縣、祁門一路竄去,漏網餘氛分路上竄,必將假道徽、池以擾江西,而為入粵之計。若不迅速兜剿,深恐匪黨聯絡勾結,其勢復張;左宗棠已飭提督高連陛等躡蹤緊追,並飭黃少春、王德榜等軍從徽、嚴一帶繞出賊前,相機截擊。即著嚴飭諸軍盡力截剿,無論竄江、竄皖,總期悉數殲除。李鴻章恪遵前旨,飛調得勝兵勇會合浙師出境追剿,竟此一簣之功。楊岳斌、沈葆楨督飭饒、景等處在防將士實力扼堵,毋令一賊入境;庶不至與前股竄匪聯成一氣,又成不了之局。江右敗賊竄至贛、寧,南、贛防務喫緊;此次湖州等處竄賊,又有由江入粵之意。毛鴻賓、郭嵩燾務當懍遵疊次諭旨,先事圖維,派兵出境防堵。張運蘭已取道嘉應赴閩,即著徐宗幹催令迅速前進,擇要駐紮,以固閩省邊防。皖南防兵單薄,曾國藩當迅撥陸師前往助剿,毋稍疏虞。湖州、蘇州土匪乘坐小划肆行劫掠,人數多至數萬、划船多至數千;恃其港@紛岐、船砲利便,導賊抗軍,習為故智,實蘇、浙兩省心腹之憂。著左宗棠督飭水陸各軍及地方守令乘此兵威,密速妥辦,盡絕根株,毋留後患。左宗棠、徐宗幹奏「臺灣文武藉詞諉過,派委胡肇智前往查辦」一摺,此案前因丁曰健奏稱:「林文察頓兵逗遛,並其叔林天河依勢作威」等語;曾經諭令左宗棠等查參。茲覽左宗棠所奏:林文察以餘匪復熾,諉過於地方官;是該處文武意見不合,互相攻訐,殊屬不成事體!著左宗棠、徐宗幹督飭胡肇智將實在情形確切查明,分別嚴參懲辦,以肅官常。另片奏:「林文察等日久尚未赴調」等語;已明降諭旨,將該總兵交部議處矣。
仍著左宗棠飭調該總兵等迅速內渡,毋再延緩。喬松年奏:「皖省軍務日繁,軍餉已竭;請將江蘇停撥月餉,照舊撥解」等語。著李鴻章將江海關每月舊撥皖餉二萬兩,仍飭該司道照舊按月協撥,解赴喬松年軍營,毋稍延誤。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防剿遷延,福建署提督林文察、曾玉明下部議處。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二。
二十一日(己丑),命翰林院編修曹秉濬提督福建學政。
二十四日(壬辰),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截剿竄賊大勝,堵逆黃汶金等就戮」一摺;徐宗幹奏「張運蘭到閩接任,即赴防所剿辦,並康熊飛克復新城情形」、林文察奏「臺灣大局底定,撤隊內渡」各摺片,堵逆黃汶金由廣德繞過寧國,分竄昌化、淳安等處;疊經官軍擊敗,並殲斃黃汶金、黃汶英等逆黨甚多,剿辦甚屬得手。惟洪幼逆及偽祜@李遠繼等尚在稽誅,人數不下四、五萬;著左宗棠督飭諸軍盡力搜剿,毋留餘孽以竟全功,同膺懋賞。黃汶英既與洪幅瑱同逃,洪幼逆必在淳安一路;據獲賊所供,偽幼逆逃去時將頭髮熨鬈、裝扮洋人,希圖混竄。左宗棠已令全軍物色,即著密飭購捕,務在必獲。並傳諭各營將弁:如獲得洪幼逆,必仍破格重賞;斷不可任令兔脫,致貽後患。輔逆楊輔青已由湖州薙髮,潛入上海,著李鴻章派委妥員密速獲。此種匪類若投入洋人處所,恐遂為逋逃之藪,將來又費唇舌;該撫當慎以圖之。黃汶金逆屍,是否瘞於白牛橋側?著於掘驗後,由左宗棠隨報附奏。浙江餘逆,恐勾結前竄江西各逆,聯為一氣;曾國藩、沈葆楨當遵照曆次諭旨,飭諸軍截剿,不可稍涉大意。張運蘭業經接印任事,其所部勇丁已可行抵汀境。著左宗棠、徐宗乾即催該臬司幹日出省,前赴邵武防所迎提全隊,擇要駐紮,與康國器會商出關兜剿;仍令查明建寧、汀州各屬要隘及江西各路軍情,多設偵探,嚴密堵禦,毋致稍有疏失。曾玉明、林文察二員早已有旨令其內渡,本日適據林文察奏到擬即配船內渡;仍著該督、撫委員迎提。如仍無內渡信息,即行從重參處。新城之役,前據江西奏到情形甚略,亦未提及閩軍出力各情;徐宗幹轉據康國器稟稱:「康熊飛率勇將黃沙渡等處賊壘十二處,次第剿平,賊退入城。康熊飛會同林本熊直抵城下,斬關直入;鮑超部下馬隊亦到。該逆驚惶失措,越城由石溪頭向南豐大路南去」。其情形是否確實?仍著沈葆楨、徐宗幹會同查明具奏;並查明此股逆眾竄向何處?責成各路防軍會合痛剿,未可蹈「勝不相讓、敗不相救」之習,致滋蔓延。陳啞狗一犯,前據徐宗幹、曾元福奏報,均稱於五月二十三日生捦正法;本日據林文察奏:「該逆受傷,泅水逃遁。該逆之族垓坮、大突等莊,跟蹤圍捕,於二十四日該莊頭等將陳逆獻出」。情形既有互異,則下手出力即迥不相同;著左宗棠、徐宗幹切實查明具奏,俾將來列保各員,不至有遺漏冒濫之弊。台郡大局已定,彰屬餘匪,林文察已交林文明分別搜捕;該提督即撤隊內渡,商辦閩省邊防事宜,毋再遲誤干咎。臺灣餘匪,著左宗棠、徐宗幹責令曾元福、丁曰健實力辦理;洪欉一犯,必須捦獲正法,以淨根株,毋任漏網。將此由六百里諭知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沈葆楨、徐宗幹,並傳諭林文察、曾玉明、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三。
九月初八日(丙午),福建巡撫徐宗幹奏:汀州官軍截剿江西瑞金竄匪獲勝。得旨:『瑞金竄匪雖已擊退,飭應嚴防回竄;竄近廣昌之賊股,即飭張運蘭馳往確探,會合江西官軍迎剿,以期一鼓殲除。林文察已抵泉州,即派令酌帶隊伍,確探賊蹤所在,痛加剿洗;毋令闌入閩境』。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十四。
冬十月戊辰朔,福建巡撫徐宗乾奏:汀軍出境剿賊獲勝,並請免林文察處分。得旨:『著即飭令張運蘭等軍分道嚴密遏剿,務將股賊盡殲,毋令擾及完善。林文察被參赴調延緩處分,著加恩寬免』。
初五日(壬申),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丁曰健奏「前往彰化督剿,並辦理善後事宜」一摺,北路股首洪欉與番界接壤,往來莫定,負嵎抗拒;馬粦潭匪首陳鮄等亦恃竹圍堅厚,暗結黨與,狡焉思逞。若不速加殲滅,恐日久死灰復燃,勢將仍肆蔓延,致剿辦又形棘手。丁曰健現於九月初十日帶領兵勇前往北路彰化一帶督剿,著左宗棠、徐宗幹督飭丁曰健統率所部認真搜捕,務將洪欉等逆首悉數弋獲,並將餘匪剿除淨盡,以竟全功而清疆圉。其一切善後事宜,即著丁曰健妥為經理。副將林文明以本地之人辦本地之賊,自不免致招嫌隙;所有內山搜捕事宜,即著責成該鎮、道接辦,毋庸林文明前往。署總兵曾元福現在回台清理積欠口糧,並裁撤疲病各勇;即著照丁曰健所擬暫留郡垣,另行察看情形辦理。丁曰健現赴彰化剿匪,所需兵勇口糧亟應寬為籌備。著左宗棠、徐宗幹飭令臺灣府知府陳懋烈於萬難設法之中,竭力籌措;並著丁曰健自行湊借,俾供支放,毋令缺乏。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七。
十一日(戊寅),以福建軍務未竣,復展鄉試,命正考官殷兆鏞、副考官阿克丹回京。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十八。
二十三日(庚寅),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臬司查無下落,遴員接署臬篆,請將協濟楊岳斌行貲抵解甘餉、存庫養廉銀兩作為京餉,匯兌解京;及劉典、李榕均請開缺另簡」各摺片,張運蘭馳援武平縣城,孤軍挫陷,身受重傷,至今尚無下落;所有福建按察使印信現存汀郡,刻下該處軍情緊急,自應遴選知兵大員前往接署。著照左宗棠所請,福建按察使即著王德榜署理;並飭令速帶所部由江西瑞金入汀,會合各軍實力攻剿,毋稍遲誤。其張運蘭實在下落,並著左宗棠、徐宗幹查明具奏。劉典現由左宗棠檄赴汀州剿賊,軍務喫緊之時,未能遽准終養;其浙江臬司本任,即無庸先行開缺。現署臬篆之林聰彝,如果閱歷尚淺、於此缺不甚相宜,即著左宗棠另派賢員接署;或於鄰近省分另有所知人才,亦可酌保數員,候旨簡用。李榕現在皖北帶兵,一時未能履任,業幹其開缺;浙江運司已簡放楊昌濬,所遺浙江糧道一缺並令周開錫補授矣。馬新貽已屢經寄諭,催令赴任;著左宗棠再行咨催,毋令延緩。左宗棠所陳浙江籌餉維艱、甘餉無可措撥,請籌銀四萬兩解交楊岳斌應用,抵作甘餉等語;自系實在情形。第楊岳斌募勇赴甘,非集成鉅款,難以成行;入甘以後,協餉尤關緊要。仍著左宗棠於無可籌畫之中,極力設法;將欠解之四萬兩陸續解赴湖南,以符前撥八萬原額。其甘省協餉,並著源源籌解,以維大局;毋許藉詞推諉。京餉關係緊要,仍著英桂、徐宗幹遵照戶部原奏,於閩海關及茶稅欠解項內迅籌解納。至養廉系左宗棠應得辦公之項,該督懇將養廉一萬兩抵餉解京之處,礙難准其所請;如業已匯兌來京,即著英桂於關稅項下如數撥還也。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辛卯),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汀、漳等處賊氛肆擾,派兵防剿」一摺,據稱「龍巖州踞賊日眾、漳郡城賊未退,焚殺慘虐,並南靖、和平相繼失守,現在檄飭丁翼帶勇五百赴大田交界地方防堵;委趙均帶勇千餘赴寧洋、催林文察由同安一路進兵,並撥隊前赴寧洋扼紮。惟盼浙軍及援江各軍早抵閩境」等語。前據左宗棠奏稱:「閩省軍情緊急,業經派令黃少春、劉明珍赴邵武,劉典赴汀州,高連陞赴福州」;現在汀、漳賊勢狓猖,著左宗棠分檄派出各員,迅帶所部克期入閩。該督抵衢後,仍著體察情形,入閩督剿,迅掃逆氛。前因鮑超請假,諭令左宗棠等著即飭宋國永、婁雲慶分帶鮑起所部赴閩剿賊;著曾國藩再行檄催該員等迅速前進,歸左宗棠調遣,毋失機宜。江省兵勇可以抽撥入閩者,沈葆楨此時當已酌量派往;即著迅催起程,毋稍延緩。左宗棠前派援閩之兵已有一萬八千,而由江援閩者尚有宋國永數起,兵力已厚;徐宗幹當飭閩省兵勇併力協剿,務將此股賊匪聚而殲旃。省城防守事宜,隨時與英桂妥籌布置,毋稍大意。漳郡紳民皆欲齊心殺賊,義勇可嘉;徐宗幹須乘機鼓勵,以輔兵力。曾玉明內渡已抵廈門,即著催令統領水師會同現派之陸軍相機兜剿,毋得專待援軍,致賊延蔓。廣東自平遠失守後,近日軍情未據毛鴻賓、郭嵩燾馳奏;現在該縣是否克復?李福泰出省已抵何處?賊勢如何?均著毛鴻賓等詳細具奏。前據沈葆楨奏:廣東嘉應、大埔均已失守;毛鴻賓等何以並未奏報?即著將各該州、縣失守情形確實查奏,毋稍粉飾。此股賊匪雖已趨重閩疆,而粵省邊隘多與閩省毗連,隨處皆可回竄;毛鴻賓等尤當力籌防剿,不可稍有疏虞。其王文瑞、趙煥聯兩軍,著毛鴻賓等分咨江西、湖南催令迅速赴粵援剿。劉連捷一軍,昨據官文奏:「該員坐守皖境,並未入楚」等語。此時鄂、皖賊勢已蹙,亟須一鼓作氣,迅速殲除。著曾國藩迅催劉連捷等軍剋日拔隊前進,會合楚師前後夾擊;或僧格林沁、或官文調遣,均須飭令遵調,不得專候曾國藩到楚始行前進,致誤事機。徐宗幹摺內稱「由六百里馳遞」,而發報時又用「六里百加緊」,殊屬不合;嗣後務歸畫一,以符體制。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九。
十一月十三日(庚戌),署福建臺灣鎮總兵官曾元福奏:續獲匪首廖談等;規定期馳赴漳屬搜捕餘匪,並順道巡閱營伍。得旨:『著即會同丁曰健設法將洪欉、陳鮄等首從各匪迅速捕斬淨盡,毋令稽誅。全台營務廢弛,並著該署鎮認真校閱,實力整飭。鎮、道均經出省,當嚴飭陳懋烈於郡城防守彈壓事宜妥當辦理,不可稍涉大意』。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二十一。
十二月戊辰朔,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督師入閩,行抵浦城,現籌剿辦情形」一摺,閩省漳州各城均為賊踞,署提督林文察倉卒進剿,致後路被賊抄襲,兵勇敗潰,林文察中槍陣亡;賊氛狓猖,泉、廈危急。高連陞一軍已抵泉州,著左宗棠、徐宗幹飛檄該署提督迅率所部急趨同安,務期到在賊前,扼要防剿,以保泉、廈門戶;並飭調赴長泰之黃少春等軍合力兜剿,穩慎進攻,毋令賊蹤再行滋蔓。劉典前隊已抵寧化;王德榜一軍由江西取道入閩,計已馳抵汀界。著即照左宗棠所籌,飛飭劉典所部先將汀州、連城、寧洋一帶踞匪肅清,進攻龍巖之北;王德榜所部由汀州南趨上杭,進攻龍巖之西:總期聯絡遏截,妥籌分布,將龍巖踞逆悉數聚殲,以免復行旁竄。左宗棠因中路空虛,先撥隨行四營馴赴延平,即率親兵續進;著俟抵延平後,居中策應,分籌遏剿。即將辦理情形,迅速奏聞。漳、龍一帶賊勢鴟張,各軍分路環攻,能將該踞逆在閩境就地聚殲,自屬上策;惟恐該匪被剿窮蹙,鋌而走險,則回竄江西、旁窺粵境或潛蹤入海,以致滋蔓難圖,均在意計之中。毛鴻賓、郭嵩燾所派粵軍前已越境收復武平等城,著仍懍遵前旨,迅飭方耀等軍跟蹤追剿,會合江西、閩、浙之軍進規漳郡,殄除竄匪。其閩、粵濱海地方,並著左宗棠、徐宗幹、毛鴻賓、郭嵩燾撥兵嚴防;倘任令匪蹤入海剽掠,必惟該督等是問。江西緩閩之婁雲慶等軍現在行抵何處?著沈葆楨迅催前進,並由左宗棠、徐宗幹探明催提,以厚兵力。沈葆楨務當嚴飭江防諸軍嚴扼要隘,以杜匪蹤回竄,毋稍疏忽。本日已降旨將劉典開缺,仍以二品頂帶幫辦福建軍務。閩、浙剿匪事宜,即著左宗棠隨時與劉典籌商辦理,迅將逆氛掃蕩,疆圉肅清,以副委任。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五日(壬申),諭〔內閣):『宗幹奏:「閩省軍務繁興,請飭提、鎮實缺各員赴任」等語。福建水師提督吳全美統帶江南撤勇回粵,陸路提督郭松林現在江蘇軍營,汀州鎮總兵沈俊德前在湖北軍營,業經官文飭令帶兵赴閩;著毛鴻賓、李鴻章、官文分飭各該員等迅速赴任。其漳州鎮總兵李成謀、金門鎮總兵王東華、建寧鎮總兵張得勝亦均在軍營帶兵,著各該督、撫一體飭令即速赴閩,以專責成,毋再延緩』。
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徐宗幹奏「漳州踞賊僕營,官兵失利;並高連陞等軍陸續前進,賊匪各懷猜忌」各摺片,漳州踞賊出城,由好景山等處包抄萬松關瑞香亭官軍營盤,林文察中傷陣歿;曾玉明現飭該署提督部將許忠標等管帶兵勇一千三百餘名扼守江東橋要隘,曾玉明仍在三■〈氵义〉河駐守。現在高連升已由同安前赴漳境,黃少春亦由泉州進紮漳城外之萬松關等處;著左宗棠、徐宗幹嚴檄派山各軍協力掃蕩,迅殄逆氛,廓清疆圉。福建陸路提督,即著黃少春暫行署理,以資統率。賊黨各懷猜忌,城內連日互斗,自相殘殺,當此有機可乘,如能迅速進兵,尤為事半功倍,即著該督、撫相機辦理。汀州、龍巖各路,康國器一軍駐紮離龍巖州城四十里之雁石地方,張恆祥移紮長汀河田,關鎮國扼守上杭、連城,劉典前隊已入汀境。昨據左宗棠奏:「擬令劉典攻龍巖之北、王德榜攻龍巖之西;並以中路空虛,先撥隨行四營馳赴延平」。此時劉典等計皆次第到防,著左宗棠、徐宗幹督飭閩、浙官軍妥籌剿辦,將失陷各城力圖規復,務將此股逆匪就地殄除;毋令再行回竄江西、廣東或潛蹤入海,復肆蔓延,又成不了之局。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予福建漳州陣亡署提督林文察祭葬、世職加等,謚「剛愍」;遊擊李世進、同知平懋儒等祭葬、世職。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二十三。
二十七日(甲午),福建臺灣道丁曰健奏:『探聞內地漳郡不守,移商鎮臣迅速折回,妥籌防範』。得旨:『著即飭在事文武將洪欉、陳鮄等逆巢穴迅速攻拔,殲除群醜。仍嚴防漳郡逆匪,毋令偷渡勾結;並移知曾元福暫行折回,妥籌防範,毋稍疏懈』。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二十五。
●同治四年(乙丑、一八六五)春正月十五日(辛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曾元福奏「巨逆洪欉被砲震斃,全台肅清」一摺,洪欉稔惡倡亂曆有年所,現既被砲震斃,則其餘漏網之徒不難殲滅淨盡;著曾元福、丁曰健督飭在事員弁實力搜捕,務絕根株,毋留餘孽。臺灣地方雖經肅清,而漳州一帶賊氛尚熾,難保不勾結台屬匪類乘機煽惑。曾元福現已將搶斗各犯拿獲懲辦,以定人心;仍著會同丁曰健實力巡查,妥籌防範,毋令漳郡逆匪偷渡勾結。左宗棠、徐宗幹務當督飭將弁兵勇迅將漳、龍等處踞逆迅速掃蕩,俾免日久蔓延。臺灣善後事宜,並著督率曾元福、丁曰健次第籌辦;務令事事悉合機宜,以期一勞永逸。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署福建臺灣鎮總兵官曾元福奏:舟師出洋巡緝,殲捦盜匪多名。得旨:『著仍飭派出之遊紹芳等統帶師船認真巡緝,務期搜捕淨盡,毋令漳、台逸匪偷竄』。
以福建臺灣府境肅清,予知縣白鸞卿以同知直隸州知州用,與都司傅廷玉等均賞花翎,從九品李守諧藍翎;餘加銜、升敘有差。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二十七。
二月十四日(庚辰),補鑄福建臺灣鎮總兵官印信;從總兵官曾元福請也。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三十。
二十三日(己丑),以記名按察使王德榜為福建按察使。
二十九日(乙未),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丁曰健奏「官軍剿滅全股踞逆,並搜捕餘匪妥辦善後」一摺,前據曾元福奏:「巨逆洪欉轟斃,全台肅清」;當經諭令曾元福、丁曰健督兵搜捕餘匪,務絕根株。現在洪璠又被捦獲,匪黨洪戇古等均就殲戮,是臺灣地萬業已安定;著曾元福、丁曰健將善後一切事宜妥為籌辦,並將逃散零匪悉數搜捦,以期除惡務盡,永奠民生。漳州賊氛雖挫,尚未就殲,深恐偷渡來台,勾結為患;著曾元福、丁曰健懍遵前旨,實力巡查,妥籌防範,毋稍疏虞。左宗棠、徐宗乾務當督飭將弁乘屢勝之威,迅速攻復漳郡,剿滅匪眾,俾免日久蔓延。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左宗棠、徐宗幹,並傳諭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福建剿滅彰化內山踞逆,賞守備鄭榮巴圖魯名號,知府葉宗元、都司張顯貴等花翎,通判王修業等藍翎;餘升敘、開復有差。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三十一。
夏四月十一日(乙亥),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傳諭署福建臺灣鎮總兵官曾元福、臺灣道丁曰健:丁曰健奏「督軍搜拏巨匪,並查辦善後、妥籌防海及捦獲嘉義逆首等犯正法」各摺片,臺灣彰化內山匪黨,前經丁曰健督軍剿辦,將洪欉等股踞逆悉數殲除,臺灣一律安定;現復嚴督各軍分路搜剿,將著名股首莊明得、廖阿螺及洪欉之胞兄洪狗等捦獲,其潛匿坪林山頂之悍賊洪花亦經官軍用槍刺斃,其妻李氏身受銃傷,均梟取首級示眾;復將草田莊等賊巢攻破,獲匪多名,並捦獲羅務等匪黨,均先後訊明正法;嘉義匪首嚴辦亦經曾元福派隊殲斃,獲黨多名:剿辦尚屬認真。著曾元福、丁曰健查明所獲要犯洪狗、洪花等是否的系正身?不得稍涉含混,致令漏網潛逃,復生他變。其在逃之要犯陳鮄及零散餘匪,並著督飭地方文武員弁、團勇分路搜拏,以期盡絕根株,永弭後患。一切善後事宜,著一併妥為籌辦。據丁曰健奏稱「賊黨四處逃匿,未便屯兵糜餉」;自應量為裁撤。即著斟酌情形,隨時遣撤;仍酌留兵勇,將潛匿之匪實力搜捕,以期淨盡。漳州賊匪未平,深恐勾結渡台為入海之計;著曾元福、丁曰健仍遵前旨,於海口要隘妥籌防範,毋令闌入台地。所有斬獲嘉義股首嚴辦等出力人員,著曾元福等查明保奏,毋許冒濫』。
以福建臺灣全境肅清,賞道員丁曰健布政使銜、總兵官曾元福提督銜。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三十六。
五月十二日(丙午),以江蘇候補副將富勒渾泰為福州副都統。
十八日(壬子),以福建臺灣剿匪出力,賞道員曾雲峰、都司李準芳等花翎,千總徐毓恩等藍翎;餘加銜、升敘、開復有差。
予福建臺灣陣亡遊擊葉得茂等三十一員祭葬、世職,紳民兵勇一千三百十九名賞卹如例,一併附祁道員孔昭慈專祠。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三十九。
六月初十日(癸卯),以太僕寺少卿丁紹周為福建鄉試正考官、國子監祭酒丁培鎰為副考官。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四十四。
秋七月初三日(乙丑),暫署兩江總督李鴻章奏:「丁憂署福建陸路提督郭松林呈請開缺,回籍終制』。得旨:『郭松林帶兵素能得力,在江、浙等省屢著戰功。著毋庸開缺,賞假四個月回籍;一俟假滿,即前赴江蘇軍營聽候調遣』。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四十七。
二十二日(甲申),諭內閣:『左宗棠奏「特參年力就衰之司道,請旨革職」一摺,福建布政使張銓慶年邁健忘,左宗棠派令周開錫、吳大廷會辦通省釐稅局務,該藩司於各務一意推諉,於軍餉緩急從不過問;錢糧為藩司衙門專責,並不設法催徵,較上屆更短解四分之三。團總誣甌寧縣民葉尾婢為土匪,前署甌寧縣知縣趙人同未經訊供,即批飭正法;趙人同於署延平府任內經左宗棠撤任查辦,案尚未結,而張銓慶復委該員代理建寧府事。該藩司於閏五月因病稟請開缺,用八百里排遞;左宗棠以其不知緩急,未即批示。旋於六月具稟起病,實屬昏憒糊塗,意存戀棧。督糧道周揆源,年已七十有餘,衰庸充位,於時事漫不經心;擅那前任興泉永道任內釐項劃抵南米,與張銓慶互相辯駁,尤屬卑鄙。張銓慶、周揆源均著即行革職,以肅官常。張銓慶尚有經手未完事件,著左宗棠飭令趕緊清釐,再行回籍』。
閩浙總督左宗棠奏:『遵查臺灣逆匪陳啞狗,實由總兵曾元福生捦正法;前署提督林文察相距較遠,以致奏報歧異』,報聞。又奏:『獵射凹營盤失陷,實因子藥、磚石俱盡,營官熊常富不能設法堵禦,致勇丁死亡過半;應請革職拏問』。從之。
以福建按察使王德榜為布政使、興泉永道鄧柚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四十九。
九月初八日(庚午),修福建臺灣戰船;從巡撫徐宗幹之請也。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五十三。
冬十一月十一日(壬申),予福建洋面陣亡遊擊陳韶舞祭葬、世職。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
十二月初九日(庚子),諭內閱:『前因左宗棠奏:「閩省鹺綱疲壞,請試行票運一年」;當交戶部議奏。嗣經該部以閩鹽改行票運,全議更張,恐虧課病民;咨令該督妥籌,期於毫無窒礙。茲據奏稱:「自本年閏五月起,試行票運;甫及半年,所收實解之款已抵前次一年半之數。向之疲滯口岸,自試行新章以來,漸有商販認辦;各衙門一切陋規,所裁不下七、八萬兩,群情翕然。且釐隨課出,皆取之買票商販,並未沿海散抽。數月以來,亦無私梟拒捕之案。從前縣澳官幫坐收課費,以充私橐;今則挈向時官吏私攫之款,涓滴歸公。至閩鹽積欠數百萬兩,現雖專顧課釐,而舊欠仍未嘗不按期催繳。請仍飭部將試改票運行止,速行議覆」等語。覽其所奏,於閩省鹽綱之積弊及現辦票運之可行,實為洞悉原委。總之,鹽務為國課大宗,亦為奸胥利藪;惟在得人而理,斯能力挽頹綱。票運之行,雖不能保其必無流弊;倘承辦之員均能潔己奉公,不為私計,自足以除從前積重難返之弊,而與為更始。該督既稱商情既便、市價無增,無加額之名而有裕課之實,即著照所請,先行試辦一年。俟有成效,即行奏明著為定章,以肅鹺政而裕課餉』。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二。
●同治五年(一八六六、丙寅)春正月初二日(壬戌),以福建籌備兵糈,予將軍英桂、總督左宗棠、巡撫徐宗乾等議敘有差。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五。
三十日(庚寅),補鑄福建彰化縣知縣印信;從巡撫徐宗幹請也。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七。
二月二十九日(己未),諭內閣:『前因左宗棠奏參福建布政使張銓慶昏憒糊塗,意存戀棧;曾降旨將該員即行革職。茲據徐宗幹奏:「張銓慶在閩、浙軍營二十餘年,辦理文案尚為通達;在藩司任內勤儉著稱,雖器識稍近褊狹,而誠實廉謹,尚可降格量用」等語。張銓慶著吏部調取引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
二十八日(丁亥),以剿匪出力,復福建已革副將吳鴻源職。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三。
夏四月二十八日(丙辰),以福建臺灣搜捕逆匪出力,賞副將湯得陞巴圖魯名號、在籍員外郎黃景琦等花翎、通判蕭澈等藍翎,知府陳懋烈等加銜、升敘有差。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五。
五月初八日(丙寅),福建水師提督吳全美因病解職,以漳州鎮總兵官李成謀為水師提督、記名總兵官孫開華為福建漳州鎮總兵官。
初九日(丁卯),諭內閣:『福建海壇鎮總兵黃進平、臺灣鎮總兵曾玉明、閩粵南澳鎮總兵顏青雲、福建臺灣道丁曰健、臺灣府知府陳懋烈均著開缺來京,交該部帶領引見』。
十一日(己巳),諭〔內閣〕:『徐宗幹奏「武職大員子弟鄉試獲中,訪有情弊,請斥革究辦」一摺,福建臺灣鎮總兵曾玉明之子曾雲登、曾雲書於上年福建甲子科鄉試中式舉人,經該撫及提調、監試司道各員訪查曾雲登等素不能文,恐有情弊,傳提來省訊究;乃該鎮託詞業已內渡,延不到案,顯有徇庇情事。前任臺灣鎮總兵曾玉明著暫行革職,勒令將伊子曾雲登、曾雲書交出解省究問。曾雲登、曾雲書均著革去舉人,交左宗棠拘拿到案,嚴訊確情,按律定擬具奏。曾玉明有無主使作弊別情及徐宗乾等失察處分,著俟定案時聲明請旨』。尋奏:『遵訊曾雲登、曾雲書因弟兄號舍相聯,商默舊文獲中,尚無槍替懷挾等弊;應照士子越號換寫文字例,減一等科罪。曾玉明有心徇庇,業經革職,應無庸議;監臨、提調等均無失察之咎,請免議處』。下部議;從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六。
六月初三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現擬試造輪船並剿撚利用車戰」各摺片,中國自強之道,全在振奮精神,破除耳目近習,請求利用實務;該督現擬於閩省擇地設廠、購買機器,募雇洋匠試造火輪船隻,實系當今應辦急務。所需經費,即著在閩海關稅內酌量提用。至海關結款雖完,而庫儲支絀;仍須將此項扣款按年解赴部庫,閩省不得輒行留用。如有不敷,準由該督提取本省釐稅應用。左宗棠務當揀派妥員認真請求,必盡悉洋人製造駕駛之法,方不至虛糜帑項。所陳各條,均著照議辦理。………….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八。
二十一日(戊申),補鑄福建臺灣北路協副將關防;從總督左宗棠、巡撫徐宗幹請也。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九。
秋七月初三日(己未),諭內閣:『左宗棠、徐宗幹奏「臺灣軍功人員褒獎過優,請旨撤銷」一摺,福建候補縣丞佘辰隨同署總兵曾元福在臺灣軍營辦理文案,業經該署總兵等會保,請免補縣丞、以知縣留於福建即補,復經層遞保獎翎支升階,至知府遇缺即補並加道銜;經吏部行文核駁。該員不候本省督、撫查辦,輒自行遣丁赴部具呈,請將原保各案覈准;吏部復經據呈准行,悉照原保辦理。現經左宗棠等查明該員遞保各案多係冒濫,所有佘辰原保免補同知、直隸州知州、知府、道銜並請戴花翎之處,均著撤銷;仍著以知縣歸部選用,毋庸留於福建候補。署臺灣鎮總兵副將曾元福保舉人員未能覈實,著交部議處。至吏部佘餘辰遞保各案既經行文查駁,何以輒憑佘辰遣抱呈詞,率行議准?其中顯有情弊。著吏部堂官確切查明,據實具奏,毋稍回護』。
初八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前據左宗棠奏:「擬於閩省擇地設廠、購買機器,募雇洋匠試造火輪船隻」;當諭令該督照議辦理。茲據蔣益澧奏:「擬於沿海省分建設鐵廠,製造輪船,或在福建設廠、或在廣東設廠」等語;著瑞麟、蔣益澧咨商左宗棠會籌妥辦。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
八月十七日(癸卯),陝甘總督楊岳斌因病解職,調閩浙總督左宗棠為陝甘總督。以漕運總督吳棠為閩浙總督;未到任前,以福州將軍英桂兼署。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三。
九月丁巳朔,以福建巡洋出力,予千總劉廷華等升敘、開復有差。
追予福建臺灣殉難道員孔昭慈建立專祠,謚「剛介」。
初七日(癸亥),福建布政使王德榜乞假養親,以按察使鄧廷楠為布政使、延邵道康國器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四。
二十八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籌議變通閩、浙兵制」一摺,閩省綠營兵制額冗餉薄,素不訓練,臨事不能收一戰之功,並不能為一日之守;據左宗棠所陳積弊情形,實屬洞中窽要。該督現擬將無用之兵汰除四成,即以裁兵之餉加給在營之兵,併營抽練;所籌甚為切當。著即照所議辦理,並著督飭水陸各營認真訓練,務當切實請求,不可有名無實。左宗棠起程在即,所有未盡事宜,並著英桂、吳棠、徐宗幹悉心籌畫,俾臻妥善;總期兵歸實用、餉不虛糜,毋蹈仍前積習。浙省兵丁議復常制,止須少募新兵,精練汰存舊兵;即著左宗棠、英桂、吳棠與馬新貽、黃少春將一切事宜妥為籌議,責成楊昌濬專主其事,實力辦理。水師船砲,尤宜講求堅利;閩省購造粵東拖罾船隻,亦當力求堅固,不可以敝窳充數。左宗棠前奏閩省設廠製造輪船,尤為水營要務;即著吳棠接辦,不可日久廢弛。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五。
冬十一月十一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英桂、徐宗幹奏「閩省紳民懇留督臣暫緩西行」一摺,據該紳民等呈稱:「聞左宗棠調補甘肅之命,惶然如失所恃。並以創造輪船一事機不可失,如使總督暫駐閩中,豫將赴甘之師先行部署,俟外國工匠畢集,創造一有端緒,即移節西征;既省待兵待餉之期,又無顧此失彼之慮」等語。所陳不為無見;朝廷亦知輪船事屬創始,有治法必有治人,方臻周妥。無如關隴數千里之地賊眾兵疲,民生日蹙;若不亟籌得力大員統師前往,誠恐蔓延腹地,為患益深。是以令左宗棠移節西陲,為地擇人,實非得已。今據沈葆楨等所呈各節,亦屬切要之圖。英桂現尚未接印,著左宗棠暫緩交卸督篆,剋日催督工匠上緊製造,妥定章程,與英桂、沈葆楨會商辦理;並將西征兵將,豫為部署。該省協餉原皆有著之款,惟增兵仍須增餉,該督如有所見,不妨據實敷陳,以備採擇。前已有旨授劉典甘肅臬司,為期與該督相習,可收指臂之助;著該督即行檄催劉典先行赴任,並將兵將酌撥數營交劉典管帶,令其迅速入甘。該督俟吳棠到任後,再行交卸來京;輪船有端倪,即交英桂、吳棠、沈葆楨認真經理。沈葆楨現既在籍,於此等緊要事件未可視同膜外;即著幫同該省督、撫等悉心區畫,以期周密。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十三日(戊戌),諭軍機大臣等:『前因閩省設廠製造輪船,事關緊要,特經諭令吳棠接辦;復經諭令左宗棠將輪船事務辦有端倪,交英桂、吳棠、沈葆楨等經理。茲據左宗棠奏「請派重臣經理船政,接管局務」一摺,該督以輪船事在必行,不以去閩在邇,遽行閣置;實屬沈毅有為,能見其大。著遵奉前旨,將設局造船事宜辦有眉目,再行交卸起程。沈葆楨辦事素來認真,人亦公正廉明;現雖守制家居,惟事關船政大局,必須經理得人。該前撫務當遵奉前旨,出而任事,不可稍行諉卸。所有船政事務,即著該前撫總司其事;並准其專摺奏事,先刻木質關防印用,以昭信守。一俟局務辦成,再行奏請部頒關防。一切應辦事宜並需用經費,均著英桂、吳棠、徐宗幹妥為經理;仍隨時與沈葆楨會商,不可稍有延誤。道員胡光墉,即著交沈葆楨差遣。左宗棠另奏請令劉典幫辦甘肅軍務,本日已明降諭旨,照所請行。前因劉典係丁憂人員,是以降旨令該員署理甘肅按察使;現在該員是否服闋?並著左宗棠查明具奏。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六。
二十四日(己酉):諭內閣;『左宗棠、徐宗幹奏「軍需攤捐銀兩,懇恩免捐」一摺,福建省捐攤各案,疊經該提督等奏請裁革,均已降旨允行,原以養民生而恤廉吏。茲據左宗棠等奏稱:「該省官吏應攤剿辦台匪張丙軍需等款,自道光年間起分年覈扣,至同治五年止,計共未補銀一百二十八萬四千兩零。各州、縣負此巨逋,或以後數十任代前人賠償、或以虧累大重而營求調劑、或以那掩勒交而被參致屈,虧累太多,勵廉無術;援案懇予免捐,俾清積累」。自係實在情形。所有前項兩案軍需攤捐銀兩,著加恩免捐,以示體恤。嗣後該省州、縣各官既無攤捐之累,辦公應稍從容;其各倍懍官方,馴致廉潔。該督、撫等乃嚴飭所屬實力整頓,不得另立名目,使各官吏有所藉口,以副朝廷興廉恤吏之意』。
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籌辦臺灣吏事兵事,請責成該鎮道等經理」一摺,台灣一郡遠隔大洋,番民雜處,易啟釁端;現生齒日繁,洋舶來往,尤宜加意整頓,以奠巖疆。該督以去閩在即,一切規畫未暇致詳,請飭該鎮、道等妥辦,具見實心。所陳台灣積弊,兵制則班戍之期已廢,有冊無兵;戰船無一存者,而修費不減;吏事則官索陋規以取盈、民好械鬥以爭勝,錮習相沿,殊堪痛恨。該督擬復班兵舊章,三年更戍;復設道標,以重事權;申明鎮兵歸道察看之例,以互相維制;移修船之費,以制船巡洋、募練水兵、裁革陋規,別籌津貼以資辦公各條:均屬因時制宜之策。總兵劉明燈、道員吳大廷既據該督遴選派辦,必須實力籌辦,以免頹風;不得以該督遠行,玩忽於繼。並著吳棠、徐宗幹隨時督飭該鎮、道等認真釐剔,所有一切情形或詳由督撫奏聞、或由該鎮道會銜陳奏,均著斟酌事之輕重緩急辦理。生番既以不得內附為憾,自宜相機駕馭,羈糜弗絕。其社倉儲積等事,亦應綢繆未雨,及早興辦。吳棠未到任之先,英桂、徐宗幹責無旁貸,必當善成該督之志也。左宗棠另摺奏:「釐定閩省各屬進出款項,請將各廳縣應徵地丁、糧米等款數目出示勒石,以杜浮取;提款籌補流攤,以祛官累;酌提稅餘,以充公費」。所籌於吏治民生均屬有益,即著照所請行。其餘一切未盡事宜,該督未起程以前,仍當隨事規畫,以臻周密。將此由五百里諭知英桂、左宗棠、吳棠、徐宗幹,並傳諭劉明燈、吳大廷知之』。
調福建福寧鎮總兵官劉明燈為臺灣鎮總兵官,擢湖南撫標中軍參將羅大春為福建福寧鎮總兵官。
二十七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前因閩省設廠製造輪船,諭令沈葆楨幫同該省督、撫等悉心區畫。嗣據左宗棠奏:請派重臣總理船政;復諭令沈葆楨總司其事,與英桂、吳棠、徐宗幹會商辦理。茲據左宗棠奏:「該撫兩次呈稱,以丁憂人員不應與聞政事,如奉旨飭辦,亦必俟明年六月服闋後,始敢任事;其未釋服以前,遇有咨奏事件,請由督、撫臣代為咨奏」等語。製造輪船一節,關繫中外,事更重於金革;豈得以引避為辭!沈葆楨辦事認真,著仍遵前旨,總司其事。一切應辦事宜,均著英桂、左宗棠、吳棠、徐宗幹與沈葆楨隨時會商辦理。署藩司周開錫,即著與道員胡光墉一併交沈葆楨差遣。惟既據該前撫呈稱現未服闋,未敢公然任事;即著俯順所請,未釋服以前遇有應行陳奏事件,由沈葆楨知會該督、撫代為具奏。一俟服闋,仍著會同該省督、撫聯銜奏事,以重事權。其購買機器等項共需銀十三萬三千八百餘兩,著照左宗棠所籌,先行動款應付,以便興辦。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七。
十一月丙辰朔,命福建布政使鄧廷柚來京,以延建邵道周開錫署布政使。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八。
十一日(丙寅),以廣東布政使李福泰為福建巡撫;未到任前,以署布政使道員周開錫護理。
予故福建巡撫徐宗幹祭葬,謚「清惠」;入祀名宦祠,並入「國史」循良傳。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九。
二十四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詳議船政章程並藝局章程各開單呈覽及曉諭日意格等」各摺片,此次創立船政,實為自強之計;若為浮言謠惑,則事何由成?自當堅定辦理,方能有效。左宗棠所見遠大,大臣謀國,理當如此。其所議優待局員、酌定程限,甚為周妥;均著照所請行。若五年限滿,洋員教有成效,即著照所議加賞,以示獎勵。其日意格、德克碑勤勞既著,忠順可嘉,尤當優加賞賚;並著英桂等存記,俟五年後中國工匠如能按圖監造、自行駕駛,即著奏聞,候旨破格於原定賞銀之外再給優賞。屆時甘肅必早底定,朝廷不難令左宗棠赴閩,共觀厥成。該督等可傳諭日意格、德克碑其專心教習,毋稍疑惑。其餘所議各條,亦屬妥協;並著照所議辦理。左宗棠雖赴甘省,而船局乃係該督創立,一切仍當預聞。沈葆楨總理船政,其未服闋以前遇有船局事宜,由英桂等陳奏;服闋以後,由沈葆楨會同該督、撫陳奏:均著仍列左宗棠之名,以期終始其事。另片奏:「船局經費不敷銀兩,請於續撥銀兩內動用」等語。著照所請,所有前項不敷銀七萬兩,即於續撥閩海關每月五萬兩內支用;著英桂如數籌撥,毋許遲誤。道具胡光墉既據左宗棠曆試可以相信,即著交沈葆楨差遣。其補用道葉文瀾、同知黃維煊,著准其留閩;並候補經歷徐文淵,均交沈葆楨差遣。軍功貝錦泉熟悉洋務,堪作船主,自應破格錄用;即著以都司留於福建水師濜先即補,並賞加遊擊銜。此後如能奮勉立功,並著沈葆楨等再請優獎,用資鼓舞。其餘如有可用之才,即由沈葆楨酌委;務當虛心訪求,以期集事。劉典業經服闋,本日已明降諭旨實授甘肅按察使;該員舊部三千名,即著催令前進。左宗棠業經起程,船局事務,沈葆楨自當專心經理;英桂、吳棠、周開錫亦當和衷商酌,於日意格等加意籠絡,毋稍膜視。………將此由五百里諭知英桂、左宗棠、吳棠、沈葆楨,並傳諭周開錫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
十二月二十五日(庚戌),予故福建臺灣道洪毓琛入祀名宦祠;從巡撫徐宗幹請也。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九三。
●同治六年(一八六七、丁卯)春二月初六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英桂奏「道員丁杰交出竹枝詞,牽涉督、撫、司、道大員,鈔錄呈覽」一摺,據稱護巡撫周開錫咨稱:「署藩司夏獻綸持有刊本竹枝詞,係鹽法道海鍾所交;詢之海鍾,則稱得自道員丁杰;及傳丁杰面詢,前後供詞兩岐」等語。匿名揭帖,例應銷毀,立案不行。惟出自丁傑之手,親供又復支離,不無疑竇,且皆關繫地方公事;著英桂面傳丁杰切實研詰,究係何人所編?吳棠初抵閩省,無所用其回護;並著會同英桂認真查究,如有挾嫌污衊情事,必應從嚴懲辦,以杜刁風。詞內所指各節,亦當悉心察訪,兀覈辦理,毋稍容隱。將此各諭令知之』。
十一日(乙未),福建臺灣道吳大廷奏陳臺灣吏事、兵事,在換班兵、重海防、裁陋規、禁土豪、端士習以及馭生番、查洋船、興社倉、立義學諸務;均擬次第籌辦。得旨:『著即將應辦事宜實力整頓,以期日有起色;不可始勤終懈,勉之慎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六。
三月初六日(庚申),福建臺灣鎮總兵官劉明燈等奏:台境土匪斂戢,現擬籌辦海防。得旨:『著將應辦事宜認真請求,務期除暴安良,不得始勤終怠』。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八。
夏四月二十二日(乙巳),免故兼署福州將軍、福建巡撫徐宗幹應賠短徵關稅銀。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一。
五月十二日(甲子),以大理寺少卿王維珍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侍讀學士鄂芳為副考官。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二。
六月十二日(甲午),諭內閣:『前因英桂奏:道員丁杰交出竹枝詞,牽涉督、撫、司、道大員;當經諭令英桂會同吳棠查明編造之人懲辦,並將詞內所指各節悉心查訪。茲據英桂、吳棠查明實在情形覆奏,據稱「詞內所指抽收釐稅、創造輪船、調員來閩差委等事及道員曾憲德考語前後歧異,並收復漳州、剿辦永春州上場堡土匪、崇安齊匪各情形,均經左宗棠奏明有案。其調閩及派委釐差各員亦多籍隸各省,並非盡屬楚人。所指左宗棠去閩時紳士攀留一節,前經英桂等據稟陳明:左宗棠以輪船局務俱有眉目,即行料理起程;覆奏後,經紳士再三稟留,均未允行,並無商令紳士挽留之事。所指以釐金充脩脯一節,閩省鰲峰書院舊藏正誼堂書板無存,左宗棠設局重刊,考取舉貢籌給膏火,分司校理,係為教養士林起見。周開錫所買師姓之婢,並非知府李慶霖所送;同知沈應奎,並未為周開錫安頓已出之妾。英桂因兼署督篆,不能再兼巡撫,奏請以周開錫接護撫篆,並非李慶霖等代為懇求。朱明亮署汀漳龍道印務,距杜義山開缺之期相隔月餘,並非當時索印。左宗棠並無以紅頂二人扶轎,周開錫、夏獻綸現無親兵隨從。惟吳大廷赴任臺灣帶勇五百前往,並此外委員緝捕護餉,間亦撥勇隨行;並非為護衛本員而設,周開錫等亦無遮護楚人」等情。均著無庸置議。按察使銜候選道丁杰所呈竹枝詞,查係不知姓名人投入轎中;惟於例應銷毀之件不行毀棄,輒復送入官司,實屬不合。養交部照例議處,飭令回籍聽候部議。左宗棠前在閩省辦理軍需、釐捐等事,均係地方要務;豈可任令無知之人信口雌黃!所有編造竹枝詞之人,仍著英桂等嚴拏究辦,以儆刁頑。另片奏「請將不知遠嫌之同知議處」等語,知府銜福建儘先補用同知沈應奎充當釐局委員,輒攜眷居住藩署,實屬不能遠嫌;著交部議處』。
諭軍機大臣等:『傳諭福建臺灣鎮總兵官劉明燈、臺灣道吳大廷:劉明燈、吳大廷奏「捦獲戴逆案內要犯並捕斬會首及積年著匪多名」一摺,臺灣地方遼闊,人情獷悍;自戴萬生等倡亂以來,雖經官軍撲滅,餘匪究未淨盡。經劉明燈、吳大廷多方緝捕,前後疊獲匪犯多名,自臺灣北至竹塹人心安帖;辦理尚屬妥協。該處喜亂好動,習為故常;必須設法鎮撫,方可日久相安。著該鎮、道嚴飭地方文武各官留心訪緝,有犯必懲;毋令餘匪藏匿,致釀亂階。其安分良民,兵燹餘生,流離可憫;尤須加意撫綏,培養元氣。並著該鎮、道酌斛情形,妥籌辦理』。
福建臺灣道吳大廷奏:整頓海防,添制龍艚等船。得旨:『即著會同劉明燈隨時整頓,並嚴飭各船員弁實力梭巡,以清積弊』。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五。
秋七月初九日(庚申),命閩浙總督吳棠馳赴廣東查辦事件,以福州將軍英桂兼署閩浙總督。
初十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前因左宗棠奉命西征,特令沈葆楨總理船政。茲據沈葆楨奏報任事日期並瀝陳各情,覽奏具見誠悃。船政事宜,本非旦夕所能奏效;左宗棠以事當創始,專摺請派,其知該前撫者實深。該前撫清慎之懷,中外共見;朝廷因事擇人,亦期任事者以朝廷之心為心,並非浮言可奪。該前撫現已任事,惟當勉為其難。即著督飭周開錫等實力講求,並將日意格等加意籠絡,庶觀成有日,用以自強;毋得瞻前顧後,有誤鉅工。沈葆楨以本地紳士督辦船政,必須地方大吏聯為一氣,呼應始靈;英桂、吳棠、李福泰務當和衷商辦,俾該前撫永無掣肘之虞。其應需經費,並著英桂等隨時經理,以竟全功。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七。
八月辛巳朔,命國子監祭酒邵亨豫提督福建學政。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九。
三十日(庚戌),船政大臣、前署江西巡撫沈葆楨奏:查看福州海口創修船塢工程,並豫行練習水勇。得旨:『事屬創造,該大臣即當力任其難,妥籌辦理,以杜流弊而收實效』。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十。
冬十月十七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奏「洋將購器募工,均已就緒,並請令周開錫始終其事、留李慶霖差遣」各摺片,洋將日意格回國採辦器具俱已齊備,並雇覓工匠人等,十月後可陸續到閩;即著沈葆楨會同英桂、李福泰督飭局員及該洋將等應辦工程妥速布置,一面趕造船身,輪機到時即可配製。前署藩司周開錫、道員胡光墉,前經左宗棠等奏派充局員,並據左宗棠奏稱「但願謹守條約,可望有成」;是左宗棠於船政一事,責成該員等確有把握。著沈葆楨傳知周開錫專意從公,毋得畏難退阻;並著馬新貽迅催胡光墉克期赴閩,以資差委。道員葉文瀾現在已否到局?該員前有被控之案,著英桂、李福泰速為秉公斷結。知府李慶霖前經吳棠奏參革職,勒令回籍。茲據沈葆楨奏稱該員在局襄辦有年,尚無劣蹟;著橍式准留船政局差遣。倘復始勤終怠,即著沈葆楨據實參撤,毋稍回護。所有船政一切事宜,著英桂等俟吳棠旋任後,詳細商榷,和衷辦理。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十四。
十一月二十五日(甲戌),兼署閩浙總督英桂奏:「提臣李成謀巡閱臺灣,回省尚需時日;本年軍政未能依限辦理」。下部知之。
二十六日(乙亥),調福建巡撫李福泰為廣東巡撫,以河南布政使卞寶第為福建巡撫。
二十九日(戊寅),予福建巡洋陣亡守備布義等祭葬、世職。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七。
十二月十八日(丁酉),調閩浙總督吳棠為四川總督。………以浙江巡撫馬新貽為閩浙總督;未到任前,以福州將軍英桂兼署。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九。
●同治七年(一八六八、戊辰)春正月初十日(己未),以巡洋獲盜,予福建守備蘇桂森等加銜、升敘有差。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一。
二月初二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奏報「造船開工日期並陳明船廠情形」一摺,據稱「開造輪船鐵廠,關繫最重。上年十二月間船台造成一座,所運鐵器木料亦已附舶而來,當親率在事官紳、工匠前赴船塢開工,相機酌辦。唯需石、需木、需土、需匠,四者頗難」。所奏均中窽要。輪船一事,所難在於經始;現在鳩庀已有可觀,尤當矢以實心實力,期於必成。即著沈葆楨督飭周開錫等及日意格各員盡心經理,毋以畏難自阻;庶日新月異,共觀厥成。其巡察布置一切,均著照該前撫所議辦理。沈葆楨以本地紳士督辦船政,事非易為;英桂、馬新貽、李福泰、卞寶第務當遇事籌商,並將經費隨時撥給,俾得一無牽掣,克蕆要工。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福建開辦船廠出力,賞洋將日意格等花翎、職銜有差。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四。
三月二十六日(甲戌),禮部以會試中額請;得旨:『滿洲取中七名、蒙古取中二名、漢軍取中五名、直隸取中二十名、奉天取中三名、山東取中十六名、山西取中七名、河南取中十七名、陝甘取中五名、江蘇取中二十四名、安徽取中十五名、浙江取中二十五名、江西取中二十二名、湖北取中十一名、湖南取中十四名、福建取中二十名、台灣取中二名、廣東取中十五名、廣西取中十二名、四川取中十六名、雲南取中四名、貴州取中十名』。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七。
夏四月己卯朔,諭軍機大臣等:『英桂等奏「籌米運津」一摺,英桂等以畿輔大兵雲集,需糧孔亟,擬撥款購米十萬石,由輪船運赴天津,聽候提撥;實能力顧大局。即著飭令周開錫等趕緊採辦、陸續運律,並著崇厚督飭天津道、府先期雇備剝船,俟此項米石到津,即飭天津道會同道員夏獻綸驗收,並由崇厚妥速運赴京倉。所有前項米船經過地方,著官文、曾國藩、郭柏蔭、丁日昌、何璟飭令各關口概免徵收釐稅,即予查驗放行。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官文、曾國藩、英桂、郭柏蔭、丁日昌、李福泰、崇厚、沈葆楨,並傳諭何璟知之』。
初三日(辛巳),三口通商大臣、兵部左侍郎崇厚奏:『福建籌濟兵米,現由輪船起運到津,擬飭天津道會同該省委員先行驗收屯棧』。報聞。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八。
十七日(乙未),以福建臺灣疊次緝匪出力,賞同知吳本烈、都司李忠元等花翎,知縣朱必昌等藍翎;餘加銜、升敘有差。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九。
五月初七日(癸未),補鑄福建臺灣水師副將、左營遊擊、中軍守備各關防、條記;從署總督英桂請也。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三。
十八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奏「江岸坍塌逼近船台,現籌堵禦」一摺,船台前江岸於閏月十九日夜間被風浪衝齧,塌入水中;所有岸旁堆積群材雖經拖運中間,台前亦添釘巨椿三層,暫資堵禦,惟岸址未堅,風濤不時衝激,其勢斷不能久。該大臣現擬疏洩積水、改築石隄,將環塢長濠一律填塞,俾土性乾凝、岸旁地基鞏固;所籌尚屬妥協,著即照所擬辦理。船塢廠基關係綦重,該大臣務當趕緊庀材集夫,督率興修,以防橫決。此次江岸坍塌,該大臣未能先事豫防,所請嚴議之處,姑從寬加恩,改為交部議處。嗣後惟當審慎督修,毋稍疏忽,以期無負委任。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尋吏部議:『沈葆楨照防範不嚴例,降一級留任』。得旨:『准其抵銷』。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四。
秋七月二十日(乙未),調兩江總督曾國藩為直隸總督、閩浙總督馬新貽為兩江總督,以福州將軍英桂為閩浙總督、正藍旗漢軍都統文煜為福州將軍。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八。
八月乙巳朔,諭軍機大臣等:『臺灣地方關繫最為緊要,道員吳大廷前因患病內渡,經沈葆楨留於船政局差委;即著英桂等飭令迅回本任,以重職守。總兵劉明燈能否勝任?並著英桂、卞寶第留心察訪;如不稱職,即行據實參奏,毋得稍涉瞻徇,致滋貽誤。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復以鄧廷柚為福建布政使。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
九月二十四日(戊戌),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豫、蘇、閩等省現辦傳教各案,中外未能相安」一摺,據稱「河南省南陽教堂一案,民人傳帖聚眾,其勢洶洶;江蘇揚州聚眾毆辱教士,曾國藩咨報訊辦,粗有頭緒。臺灣壯勇殺死教民,英桂尚未將辦理情形咨報,而該國使臣屢請拏辦正凶,情詞迫切」等詞。傳教一事已載在條約,勢難顯為禁止;惟在自端趨向,崇正黜邪。現在辦理各件,務須妥慎籌維,當行者就案完結、當拒者按約辨明;不至日久遷延,橫生枝節,方為妥善。著曾國藩、英桂、馬新貽、丁日昌、卞寶第、李鶴年各將現辦未結之教案,迅速設法了結;毋稍偏徇,致辦理不得其平,轉滋流弊。原摺著各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現辦傳教各案,中外未能相安,請飭迅速完案,並通飭各省按約辦理」一摺,已諭令江蘇、福建、河南各督、撫迅速辦理矣。惟思傳教一案載在條約,自難顯為禁止;惟在修明正學、自端趨向,乃能崇正黜邪,潛消隱患。遇有交涉事件,尤當持平辦理,當行者就案完結、當拒者按約辨明,庶可關其口而奪之氣。嗣後各該地方,如有傳教之洋人,務令士民各守本業,不得聽信浮言,無端尋隙。倘有不安本分教士滋優地方,即知會領事官按約懲辦;必使民教相安,不至釀成巨案。著各直省將軍、督、撫等通飭各該地方官妥慎辦理,毋稍偏徇,致滋流弊。原摺著各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三。
冬十月甲辰朔,諭內閣:『前因福建臺灣鎮總兵員缺緊要,當經諭令英桂等察看劉明燈能否勝任。茲據奏稱:該總兵於臺灣重鎮不甚稱職;劉明燈著即開缺,交英桂、卞寶第再行詳加察看。臺灣鎮總兵員缺,著該督、撫等於通省總兵內揀員調補;所遺員缺,著朱德明補授。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四。
十一月二十八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英桂、卞寶第奏「臺灣領事官縱令洋將違約妄為,請飭總理衙門辦理」一摺,臺灣領事官吉必勳於議給之案忽然翻約,縱令@噹開砲擄船,佔踞營署,偪死副將大員、殺傷兵勇、焚燒軍火局庫、索取兵費種種違約,實屬有心構釁,豈能稍事姑容;已諭令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知會英國公使辦理矣。臺灣物阜而民雜,近年各國通商,易於起釁;英桂、卞寶第務擇為守兼優、通達事體之鎮、道大員前往,遇事剛柔互用,按約辦理。並整頓營制、吏治,以肅官方,不可稍涉大意。未結各案,即著飭令曾憲德等迅速辦結。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予福建臺灣傷亡副將江國珍祭葬、世職。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七。
十二月初六日(己酉),予福建彰化被戕巡檢曹本祭葬、世職。
初七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前據英桂等奏「臺灣洋人違約妄為」等情,當經諭令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知會英國使臣辦理。茲據奏稱:「臺灣樟腦一案,疊經咨行該督、撫早為辦結,免致藉端生釁;乃遷延日久,致有開砲擄船、殺傷兵勇之事。現經該衙門將領事等逞凶違約情形,照會該國使臣,令其從嚴懲辦,尚未接有照覆。惟該督、撫前奏臺灣焚燒教堂並華洋交毆、謀死教徒各案,已結五起、未結二起,及吉必勳覆文一切情形,未據咨報;總理衙門無憑辦理」。中外交涉事件,必須彼此隨時知照,方免舛誤,豈可稍涉遲延!著英桂、卞寶第即將辦理已、未結教案啟釁情由及與該領事面議各節並來往文件,趕緊詳細咨報該衙門覈辦;並將此案始末情形據實咨報,不得稍有回護粉飾,致滋口實。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九日(壬子),追予福建臺灣陣亡總兵官林向榮建立專祠,弟向皋、子張成暨弁兵等一併附祀。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八。
二十三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接據英國照會,據實奏聞」一摺,洋弁在臺灣違約妄為,前經總理衙門照會英國使臣辦理。現據該國使臣阿禮國照覆,以一切情形未據臺灣領事詳報,若確情果與所奏相同,必將該領事暨洋將責處;其索去之洋銀,亦為辦理退還。並稱吉領事已解任兩月,現咨請本國水師提督派員總管兵船,前赴臺灣會同郇領事與地方官妥速辦結:是該使臣亦屬自知無理。惟以英民在台久受冤抑,地方官不早為申理,致釀巨案,其意直以辦理失宜,歸咎於地方官自占地步。設將來該領事所報與英桂等前奏不府,該使臣必將藉端抵賴;著英桂、卞寶第懍遵前旨,迅將此案始末情形確切查明,咨報該衙行覈辦。至洋人在台有無冤抑之處?一並據實陳明。均不得回護粉飾,俾該使藉口狡展,庶辦理方有把握。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尋奏:『遵查洋案一律辦結,業將全案始末咨報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至洋人久受冤抑,乃吉必勳詭飾之詞,實無其事』。下所司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九。
●同治八年(一八六九、己巳)春正月二十八日(庚子),福建巡撫卞寶第因病乞假,以閩浙總督英桂兼署巡撫。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一。
三月十一日(癸未),改福建臺灣鎮標右營、臺灣協中營、澎湖協左右二營都司、臺灣鎮標右營守備為千總,噶瑪蘭守備為把總;裁臺灣協中右二營、澎湖協左右二營守備各一缺,臺灣鎮中左二營、臺灣城守右軍、北路協中營、臺灣協中左右三營、澎湖協左右二營、噶瑪蘭營、滬尾營、南路營、嘉義營、北路協右營千總十四缺,臺灣鎮標中營、南路下淡水營、北路協中營右營、臺灣協中左右營、滬尾營、澎湖協右營把總十七缺、外委四十六缺,馬兵五十名、戰兵三千七百四十七名、守兵三千一百五十六名;改臺灣鎮標右營為道標,專隸臺灣道管轄:從閩浙總督英桂請也。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四。
夏四月十八日(庚申),調福建陸路提督郭松林為湖北提督、湖北提督江長貴為福建陸路提督。
二十四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前任臺灣道吳大廷因病開缺,回籍調理;現在船政需員,請飭仍赴閩」等語。吳大廷告假回籍調治,業經半載,計早痊癒;著劉@迅即飭令該員趕緊赴閩,襄理船政,不得遲延。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七。
五月十六日(丁亥),以福建按察使康國器為廣西布政使、山東鹽運使潘霨為福建按察使。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九。
秋七月辛未朔,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洋人在臺灣違禁滋事,現籌辦理情形」一摺,洋人美利士等在臺灣大南澳地方伐木墾荒、私販軍火、交通生番,實屬違禁妄為;業經該衙門照會英、布兩國使臣由中國自行拏辦,並知照該督、撫酌覈辦理。此事英國使臣自知理屈,已據照覆,飭將英人名康撤回;而布國使臣則請將美利士暫行停辦,顯有袒護之意。此時該洋人等會否撤回,抑仍在該處招募工作?如果不遵條約,任性妄為,自應由該督、撫查拏懲辦。惟事關中外交涉,必須有明幹大員隨時斟酌辦理,方臻妥協。臺灣道一缺關係緊要,未便久懸;著英桂、卞寶第迅速揀員奏補或先擇人署理,責成將洋人交涉事件察看情形,妥慎籌辦。總期不激不隨,毋稍偏倚。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二日(壬申),諭軍機大臣等:『英桂、卞寶第奏「請簡臺灣道員缺,並請以楊在元試署臺灣鎮總兵」各摺片,本日已降旨令黎兆棠署臺灣道員缺,並批令楊在元試署臺灣鎮矣。臺灣孤懸海外,五方雜處,人心浮動;當此多事之秋,必其人才識足以獨當一面而又能實心整頓者,方能有益地方。著英桂、卞寶第於該鎮、道到任後,留心察看:如措置未能合宜,即行奏明撤回,斷不可因保奏在前,稍涉回護。倘該督等有心徇隱,致誤地方,必惟英桂等是問。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二。
九月二十日(戊子),移福建鳳山縣興隆里巡檢於枋寮,並撥臺灣道標千總一員、兵一百名同往駐紮;從閩浙總督英桂請也。
二十七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奏「新造輪船赴津,請派大員勘驗」一摺,福建新造第一號輪船,沈葆楨現派道員吳大廷監駛赴津;著派崇厚前往驗收。所有船身、機器、滊鑪一切是否悉臻完善?並著詳細斟明,據實覆奏。至此號輪船,即著照沈葆楨前擬,名為「萬年清」。沈葆楨所繪輪船總圖,業由軍機處呈進,留中備覽。沈葆楨原摺著鈔給崇厚閱看』。尋崇厚奏:『遵驗新造輪船,實系工料堅固、輪機靈捷,教習駕駛亦頗嫺熟』。報聞。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七。
冬十月初九日(丁未),以福建臺灣水師協副將吳鴻源為浙江處州鎮總兵官。
十一日(己酉),諭內閣:『英桂、卞寶第奏「請將庸劣不職之廳、縣分別革職降補」一摺,福建海澄縣知縣朱心培性情貪鄙、辦事顢頇,延平府上洋通判姚榮紀嗜好太重、聲名平常,署彰化縣知縣通判盧灥操守不謹、嗜好甚深,均著即行革職;準補平和縣知縣署羅源縣知縣陸如琨公事廢弛、難期振作,著以縣丞降補,歸部銓選,以肅官常』。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八。
十二月二十四日(辛酉),福州副都統富勒渾泰因病解職,以吉林協領全福為福州副都統。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三。
●同治九年(一八七○、庚午)春二月初二日(戊戌),諭內閣:『卞寶第奏「請開缺回籍終養」一摺,覽奏情詞懇摯,本宜俯如所請;惟念卞寶第自簡任福建巡撫以來,辦理一切俱臻妥協,未便遽易生手。卞寶第著無庸開缺,賞假三個月,回籍迎接伊母赴署。該撫於視事之餘,晨昏侍奉;即無負朝廷委任之意,兼可慰該撫孝養之思,毋再固請。卞寶第起程後,福建巡撫著英桂兼署』。
初五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英桂、卞寶第奏「查明臺灣洋案,請將主謀搆釁之蕭瑞芳等懲辦」一摺,據稱「英國領事吉必勳、洋弁茄當前在臺灣安平地方違約滋事各案,經該署道黎兆棠查系廩生許建勳、副將蕭瑞芳為之主謀,以致洋人藉端生釁。現在許建勳冒開洋行,私販樟腦,日引洋人深入內山;蕭瑞芳私造戰船,希圖出海:請即拘案懲辦」等語。臺灣為商賈輻湊之地,人情浮動,今許建勳懷挾私嫌,膽敢重賂洋人,從中搆煽;蕭瑞芳身任武職大員,竟至偷見茄當,煽其開砲占署,釀成巨案,實屬目無法紀。若不從嚴懲辦,何以禁遏內奸!蕭瑞芳、許建勳均著先行斥革,英桂等即密飭黎兆棠迅將該二犯一併嚴拿正法,以絕後患。惟該犯等與洋人聲息相通,而必麒麟因扣留樟腦一案屢唆住京英使向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嘵瀆;此事辦理之後,該洋人能否不至另生枝節,滋擾地方?該督等惟當責成黎兆棠妥為辦理。將此由五百里各密諭知之』。
十一日(戊申),諭內閣:『吏部奏「調補知府與例不符,請旨辦理」一摺,浙江溫州府知府陳思燏既據英桂等奏稱於福建情形甚為熟悉,著即準其調補福建臺灣府知府;嗣後不得援以為例。所有該督、撫應得處分,著加恩寬免』。
十三日(己酉),諭內閣:『昨據吏部奏稱:「福建臺灣府知府梁元桂撤回另補,遺缺未奉特旨揀調,英桂等遽請以陳思燏調補,與例不符;請將該督、撫照例議處」。當經降旨,仍准以陳思燏調補,並將該督、撫處分加恩寬免。因思臺灣地方緊要、事務紛繁,歷經降旨令該督、撫於閩、浙兩省知府內揀調;英桂等因員缺要緊,未候諭旨遽請調補,自與舊章不符。嗣後遇有臺灣府缺出,即著該督、撫奏明請旨,於閩、浙兩省知府內揀員調補;倘一時不得其人,並准於應升人員內擇其人地相宜者,奏明題補,以重要缺』。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六。
二十日(丙辰),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法國使臣藉兵要挾,漸不可長,請飭各省遇有外國案件持平速結,並請飭地方官於傳教事件先事防維,列入考成」及「請飭江蘇、福建迅辦英國未結各案」各摺片,上年法國使臣羅淑亞因四川等省教案未結,自行出京,攜帶兵船赴安徽、江西等省,不過數月,各案俱結;該使臣現在回京頗鳴得意,是其輕視中國官吏已可概見。傳教各案牽涉民人,即系地方官分內應辦之事;乃積習相沿,因循推諉,日久不結,致令該國使臣藉兵要挾,此風何可漸長!倘各國聞而效尤,後患伊於何底。且恐奸民乘機簸弄,更形掣肘;而中國官吏辦事泄沓之風,亦足貽誚外洋。著各該將軍、督、撫、通商大臣等嚴飭所屬,遇有中外交涉事件,即認真查辦,持平迅結;毋得仍前延宕,致外人得以藉口。況現在英國使臣威妥瑪鈔錄上海新聞紙,以羅淑亞催辦各省積案有效為詞;則該國未結各案,豈可聽其遷延!著文煜、英桂、卞寶第、馬新貽、丁日昌將臺灣販運樟腦等案剋日辦結,毋貽該國使臣口實。嗣後各該省遇有交涉案件,並著各該將軍、督、撫飭屬勒限完結,以弭後患。至傳教一事,流弊固多;而地方有司如能先事圖維,經權互用,未嘗不可杜其干預。著各該將軍、督、撫、大臣等密飭地方官遵照前次總理衙門通行成案悉心體察,豫為經理。倘能辦理妥協,即准其與催科撫字一例考成,以冀挽回積習,用弭釁端。原摺片單共四件,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一日(丁巳),諭軍機大臣等:『文煜等奏「籌辦運濟京倉米石,請援照成案辦理」一摺,本年閩省籌款購米運赴京倉,據文煜等奏稱:「一面派員仍赴上海、臺灣等處,一面招商採購,共辦粳米、秈米十萬石運津交收;請在閩海關四成洋稅項下撥銀採辦,並請援案免釐及派員赴津會收」等語。所辦均與成案相符。此次該省赴上海採辦之米石,即著丁日昌轉飭蘇松太道遵照同治七年成案,給照免徵釐稅,查驗放行。其採辦銀兩,著准於閩海關四成洋稅項下動撥銀十五萬兩,以供採辦。至運通剝價等項,即由文煜等籌交道員吳大廷轉解。該省米船不日即可抵津,著曾國藩、英元、畢道遠、崇厚劄飭天津道先期豫備;一俟船隻進口,即會同閩省委員隨驗隨運,不准稍涉延誤。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七。
三月二十八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英桂、卞寶第奏「擬派員募勇馳赴陝甘助剿」一摺,英桂等因聞甘省回匪分股繞竄陝境,軍情喫緊,擬派總兵劉明燈、楊芳桂馳赴鄂省各募楚勇兩營前往陝西,聽候左宗棠調遣,以資攻剿,所籌固為力顧大局起見;惟疊據左宗棠奏稱「西征軍餉頗形支絀,若遽令劉明燈等募勇入陝,恐有兵多餉缺之累」。劉明燈等向來帶兵既尚得力,著英桂等即飭令馳赴甘肅軍營,聽候左宗棠差遣。其應否派令添募勇丁或酌撥隊伍令其統帶剿賊之處?均著左宗棠酌度辦理。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九。
夏五月初六日(辛未),諭內閣:『英桂奏「遵查副將恃強霸產、結黨滋事各節,分別辦理」一摺,福建在籍副將林文明強占民人林應源等田產並占收入官叛產租榖,經英桂查明,飭令歸還賠繳;該副將膽敢抗不遵依,聲稱欲與原告林應時對質,率黨直入彰化縣署刃傷勇丁,形同叛逆。英桂已派員將該犯拿獲正法,足昭炯戒。其脅從人眾,即著英桂飭令臺灣鎮、道妥為安插,予以自新,母令再生事端』。
十一日(丙子),以國子監祭酒寶森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劉曾為副考官。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二。
二十日(乙酉),諭軍機大臣等:『英桂奏「拿獲勾煽洋人搆釁之要犯,遵旨正法」一摺,已革副將蕭瑞芳(即蘇阿成)先在廣東原籍煽惑洋人搆禍,繼在臺灣偷見洋弁,唆其開砲占署,釀成巨案;實屬罪大惡極!經黎兆棠將該革員拿獲,遵旨即行正法,辦理深合機宜。其未獲之許建勳,仍著英桂密飭黎兆棠不動聲色,務將該犯迅速拿獲,立正典刑;毋令潛逃出洋,勾煽滋事。將此由五百里密諭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三。
秋七月初六日(庚午),福建巡撫卞寶第開缺養親,以山西布政使何璟為福建巡撫。
十三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前因天津民教啟釁,諭令沿江、沿海各督、撫等於各口岸嚴密設防,諒該督、撫等已遵旨籌辦。津事尚無頭緒,羅淑亞多方要求,雖據曾國藩等據理駁斥,該使臣桀驚性成,未能就我范圍;現又由津至京,能否不至決裂,未可豫定。此時惟有先籌防守,以杜洋人窺伺之心;著馬新貽、英桂、瑞麟、李瀚章、丁日昌、英翰、劉坤一、丁寶楨、郭柏蔭、劉崑、李福泰、黃翼升、張兆棟、楊昌濬於各該省通商口岸迅速籌防。萬一洋人兵船駛至,務須設法堵禦;毋任其乘虛肆擾,或至占踞口岸。如有疏虞,惟該督、撫等是問。所有沿江、沿海水陸官兵,仍當懍遵前諭力加整頓;並著將現辦情形,詳晰具奏。將此由六百里密諭馬新貽、英桂、瑞麟、李瀚章、丁日昌、英翰、劉坤一、丁寶楨、郭柏蔭、劉崑、李福泰、黃翼升,並傳諭張兆棟、楊昌濬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六。
二十二日(丙戌),調福建巡撫何璟為山西巡撫,以廣東布政使王凱泰為福建巡撫。
二十三日(丁亥),調福建布政使鄧廷楠為廣東布政使,以福建按察使潘霨為布政使,調貴州按察使葆亨為福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七。
八月乙未朔,命翰林院侍講黃體芳提督福建學政。
初五日(己亥),諭〔軍機大臣等〕:『英桂奏「遵籌防範海口情形,請飭李鴻章馳赴近畿」各摺片,據稱「福州、廈門、臺灣三口各國教士、洋商因聞天津之事,不免陰懷疑慮;即督密飭沿海道員各於保護之中兼寓防範之法,所籌尚妥。刻下天津之事辦理尚無眉目,能否不至啟釁,殊難豫料。近畿地方現已密為布置,外省沿江、沿海口岸均應先事綢繆,未可稍涉大意。近據李瀚章、丁寶楨、馬新貽、英翰等先後覆奏,均已密籌戒備;英桂現擬令羅大春赴省統率標兵認真訓練,即著督飭該提督實力整頓,務使一律精壯,足備禦侮折衝之用。應否另行募勇調兵?並著酌度情形,妥籌辦理。其廈門師船,著咨會李成謀加意操練,藉資調遣。臺灣地方,責成該鎮、道一體籌防,以期有備無患。此時洋人並未開釁,該督務當不動聲色,督飭所屬慎密籌辦,不可過事張惶。將此由四百里密諭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八。
二十五月(己未),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奏「請簡派輪船統領」一摺,據奏「新設輪船約束操演以及稽查聯絡,其難較戰船數倍,亟需知兵大員統率,藉資訓練」。福建水師提督李成謀前隸楊岳斌外江水師,疊著戰功,著作為輪船統領,英桂、沈葆楨即傳諭該提督,務當申明紀律,嚴加約束,以肅營規。兵船恃槍砲為聲威,若技藝生疏,非特不能制勝,且臨敵蒼黃,將有自焚之患。近日輪船所用槍砲多於後膛安放子藥,非海外絕島試之,則恐傷人;英桂等即責成李成謀隨時駕駛出洋,周曆海島,勤加操演。俾該員弁等熟習風濤,悉成勁旅;不得性耽安逸,致令訓練皆屬具文,有名無實。輪船號數漸多,不能不分佈各口;若彼此各不相習,勢必心志不齊,難期用命。李成謀身為統領,尤當將各船聯絡一氣,以壯聲援。將此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九。
九月二十五日(戊子),諭軍機大臣等:『前因英桂奏請飭催巡撫赴任,當經降旨令王凱泰即赴福建新任,毋庸來京請訓。茲據瑞麟等奏:「廣東奏銷緊要,請暫留王凱泰經理並請飭新任藩司赴粵」等語;即著英桂飭令鄧廷楠兼程馳赴廣東接受藩篆,毋庸來京請訓。鄧廷楠到後,即由瑞麟等知照王凱泰迅赴新任,以重職守。將此各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英桂、沈葆楨奏「酌保水師人才,開單呈覽」一摺,輪船既次第告成,必須有長於海戰、熟於駕駛及諳習沙線風雲、通曉輪機之人,方足以資得力;茲據英桂等酌保總兵黃聯開等七員及遊擊貝錦泉一員以備擢用,並將把總吳錫章一員及都司吳世忠等十六員分別請獎,均著照所請給予獎勵。該員等尚未著有勞績,此次破格給獎,藉資觀感。英桂、沈葆楨務當督飭各該員等實力請求,以資驅策。國家不惜數百萬帑金創制輪船,原以籌備海防,期於緩急足恃。現在已成之船,必須責成李成謀督率各員弁駕駛出洋,認真操練;技藝愈精,膽氣愈壯,方足備禦侮折衝之用。至所稱揀調弁兵、分配輪船常川訓練之處,即著會議章程,迅速具奏。需用槍砲等件,亦當悉心講究,認真製造備用。英桂另片奏保總兵張其光等二員,已交軍機處與黃聯開等一併存記矣。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一。
冬十月初三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文煜等奏「船政大臣現丁父憂,請飭守制百日後仍出任事」一摺,前江西巡撫沈葆楨自同治六年接辦船政以來,不辭勞瘁,綱舉目張,辦理已著成效;該前撫現在丁憂,懇請簡員接辦,本應俯如所請,以慰孝思。惟船政緊要,未便遽易生手,且非有地方之責;沈葆楨守制在籍,亦非出官外省可比。即著文煜、英桂傳知沈葆楨於守制百日後,仍將船政事務照常經理,毋得固辭;該前撫平日辦事實心,想能仰體朝廷倚畀之重,移孝作忠也。沈葆楨守制百日內應行奏咨事件,並著文煜、英桂飭令夏獻綸等隨時稟知該將軍、督、撫等代為咨奏,以符體制。沈葆楨百日後,遇有應奏事件,仍著照常奏事。將此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二。
閏十月初三日(乙丑),以福建採辦京倉米石運兌完竣,賞道員夏獻綸布政使銜、予道員吳大廷優敘。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四。
二十一日(癸未),諭內閣:『英桂奏「甄別庸劣各員,請旨革職」一摺,福建候補同知王修業嗜好甚重,遇事招搖;候補知縣韓慶麟操守不謹、專事鑽營,前署彰化縣任內措置乖謬、聲名狼藉。該二員均著革職,永不敘用;王修業並即勒令回籍,不准在閩逗遛。嘉義縣知縣章覲文玩視公事、聲名平常,著即行革職,以肅吏治』。
諭軍機大臣等:『前因船政緊要,諭令沈葆楨守制百日後照常經理;茲據文煜、英桂奏稱:「沈葆楨具呈固辭,謂前丁母憂時,奉署理江西巡撫及總司船政之命,籲懇終制,皆邀允準;並引李鴻藻從前丁憂之事,仍請終制」等語。該前撫恪守禮經,陳情終制,原屬出於至誠;惟在籍辦理船政,仍可素服從事,非奪情釋服者比。李鴻藻侍從禁廷,亦與沈葆楨情形不同。該前撫丁母憂時,船政尚未動工,辦理本可從緩,故即允其所請。此時船政正在緊要,沈葆楨經理有年,辦有成效;若半塗而廢,設有參差貽誤,關係非輕。是總理船政,事尤重於墨絰從戎。著文煜、英桂傳知沈葆楨仍遵前旨,於百日後將船政事務照常經理。事非有悖禮經,毋再拘泥固辭;朝廷因船政牽涉洋務,未便明降諭旨宣布,諒沈葆楨必能領會也。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五。
十一月二十四日(乙卯),命翰林院侍講學士孫毓汶提督福建學政。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八。
●同治十年(一八七一、辛未)春正月十七日(丁未),諭軍機大臣等:『文煜等奏「船政大臣因病未能赴工,請派員接辦」一摺,前因船政緊要,疊經諭令沈葆楨於百日孝滿後將船政事務照常經理;茲據文煜等奏稱:「沈葆楨百日孝滿後,以患病未能赴工,呈請代奏」等語。沈葆楨管理船政,已著成效;現當工程喫緊之時,豈可因病諉卸,致誤要工。即著文煜、英桂、王凱泰傳知沈葆楨趕緊調理;其船政事宜,仍督飭夏獻綸等認真妥辦,並令隨時稟商沈葆楨,以昭慎重。該前撫一俟病痊,即當迅速赴工,照常督率經理,用副委任。將此各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乙卯),閩浙總督英桂陛見,以福州將軍文煜兼署總督。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三。
二月二十一日(辛巳),閩浙總督英桂奏:『遵議輪船訓練章程十二條:一、統領外應派分統,以專責成;一、挑選水師弁兵,在船練習;一、弁兵人等技藝精通者,分別給予職銜;一、分泊各口輪船,按季互相更調,以期聯絡;一、每年春、冬定期操閱,以憑陟黜;一、水手、砲手彼此兼練,以求精熟;一、管駕官,每旬合操一次;一、廣搜輿圖,以資考證;一、頒定一色旗號,以分中外;一、口糧造冊請領,據實報銷;一、稽核煤斤,以省浮費;一、篷索、輪機雜件隨時修配,船身損壞應候勘驗修理』。下所司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六。
三月二十四日(甲寅),禮部以會試中額請;得旨:『滿洲取中八名、蒙古取中二名、漢軍取中五名、直隸取中二十四名、奉天取中三名、山東取中二十二名、山西取中十一名、河南取中十九名、陝甘取中二十四名、江蘇取中二十六名、安徽取中十八名、浙江取中二十五名、江西取中二十三名、湖北取中十四名、湖南取中十四名、福建取中二十名、臺灣取中二名、廣東取中十六名、廣西取中十三名、四川取中十五名、雲南取中十一名、貴州取中十一名』。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七。
夏四月庚申朔,諭軍機大臣等:『文煜等奏「第六號輪船開工、第七號改造兵船情形」一摺;另片奏:「船政大臣因病不能赴工,請旨遵行」等語。閩省第六號輪船現已購齊木料,剋日開工;即著照文煜等所擬,命名「鎮海」。至輪船之設須砲位多而馬力大,方能利涉波濤,制勝較有把握;文煜等擬將第七號改造兵船,不為無見。著即督飭在事人員與日意格悉心講求,功歸實際,不得曠日持久,虛糜帑金。沈葆楨辦理船政,成效彰彰;現雖病未就痊,仍未可置身事外。著文煜等督飭夏獻綸等認真妥辦,並令該道等隨時稟商沈葆楨以昭慎重。沈葆楨著俟服闋後再行赴工,督率經理。此係朝廷曲體孝思,俯允所請;該前撫毋再因病固辭,以副委任。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十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英桂、王凱泰奏「察看道員人地不宜,遵旨撤回」一摺,據稱「署臺灣道黎兆棠到任已閱年餘,治理地方意見偏執,袒庇同鄉,不洽輿評」等語。黎兆棠業經該督等撤回;該道本係江西補用人員,即著文煜等飭令交代清楚,仍回江省,毋庸留閩。該員回江西後,並著劉坤一留心察看,據實具奏。另片奏:「委定保接署臺灣道員缺」等語。臺灣孤懸海外,兼有交涉事件,非為守兼優之員不克勝任;定保於署理是缺,人地是否相宜?仍著文煜等隨時察看,以重地方。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八。
五月初三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福建按察使葆亨現已來京陛見,察其才具似近平庸,奏對亦不甚明晰;該臬司到任後,著文煜、王凱泰悉心察看,能否勝任?據實奏聞,毋稍遷就。將此各諭令知之』。尋文煜等奏:『遵查按察使葆亨到任後,勤懇吏治,辦事實心。其言語雖近口吃,若從容論事,條理尚屬分明;似堪勝任』。報聞。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十。
秋七月初九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李鴻章奏:「日本議約漸有端倪,並將往返信函鈔錄呈覽」一摺,日本與中土最近,又自託於同文之國;現在議立修好條規、通商章程,自不必沿襲泰西各國舊套。該督督飭應寶時、陳欽與該使臣反覆辯論,大致均已允服遵照。惟章程內請添「凡兩國准予別國優恩及有裁革事件,無不酌照施准」一條,仍是「一體均霑」之意;亟宜相機開導,使之就我范圍。應寶時等覆該使臣信函,頗足折服其心;即著李鴻章飭令應寶時等力持定見,悉心開導。總期妥為酌定,以示區別而杜弊端;並將辦理情形,隨時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十五。
九月初七日(甲午),命閩浙總督英桂留京當差,以江蘇巡撫張之萬為閩浙總督。
初九日(丙申),諭內閣:『都察院奏:「福建職婦林戴氏以伊子林文明被林應時等挾嫌捏控,委員凌定國索銀未遂,與臺灣道黎兆棠潛謀陷害各節,遣抱向該衙門呈訴」等語。此案於上年五月間,經英桂奏稱:「查明福建在籍副將林文明恃強霸產、結黨滋事等情,當將該副將拿獲正法,脅從人眾分別辦理」;何以該職婦復以挾嫌陷殺赴京呈控?是否林文明被殺冤枉,抑或該職婦砌詞捏控?亟應徹底查明。著閩浙總督、福建巡撫確切詳查,奏明辦理』。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十九。
冬十月十六日(癸酉),諭軍機大臣等:『文煜、王凱泰奏「閩省前辦洋務密摺現有洩漏,徹查嚴辦」一摺,上年七月間英桂覆奏防範海口密摺,曾經咨行沿海文武各員慎密籌辦;在事人員自應鄭重其事,不得稍有漏洩。何以漫不經心,致令美國領事李讓禮鈔錄,實屬不成事體!是否沿途驛站偷拆?抑係該省文武各衙門收藏不慎,以致洩露?著文煜、王凱泰徹底根查,嚴參懲辦,不准含糊了事。粵省匪徒散放藥粉一案,業經瑞麟奏結;閩省洋人,自不至再生疑懼。仍著文煜等隨時隨事按約妥辦,毋令滋生釁端。將此各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辛巳),閩浙總督張之萬開缺養親,仍以福州將軍文煜兼署總督。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二。
十一月初三日(己丑),以河南巡撫李鶴年為閩浙總督。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三。
二十三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李鴻章奏「請飭閩省採購米石解津,接濟春賑」一摺,直隸被水災區較廣,疊經籌款撫恤;刻下天津河間低窪之處積水未涸,二麥已補種不及,來春青黃不接,窮民生計維艱,且前次截留採辦米石所餘無多,自應先事豫籌。著文煜、王凱泰迅速採購閩米四萬石,或由閩廠官置輪船、或酌量添雇商船分批趕運,務於來春開河時解赴天津,俾資接濟,毋稍遲誤。將此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四。
十二月十四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宋晉奏:「閩省製造輪船經費已撥用至四、五百萬,名為遠謀,實同虛耗,且聞採買雜料委員四出,雖官為給價,民間不無擾動;江蘇上海製造輪船情形亦同。請飭暫行停止,其每年額撥之款即以轉解戶部;已經造成船隻撥給殷商駕駛,收其租價以為修理之費」等語。製造輪船,原為綢繆未雨,力圖自強之策;如果製造合宜,可以禦侮,自不應惜小費而墮遠謀。若如宋晉所奏,是徒費帑金,未操勝算;即應迅籌變通。著文煜、王凱泰通盤籌畫,應否將輪船局暫行停止之處?斟酌情形,奏明辦理。其上海輪船應否一律停造?並著曾國藩、張之萬、何璟妥籌熟計,據實奏聞。原摺均著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五。
●同治十一年(一八七二、壬申)春正月十六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文煜、王凱泰奏「採購米石運京濟賑」一摺,直隸春賑需用米石,文煜等現已派員分赴臺灣、上海買足米四萬石,於今春開河時用官置輪船分批運津,並擬添雇商船配運以資周轉;此項米石剋日抵津,著李鴻章將收米事宜早為豫備,遴派幹員經理,飭令隨到隨收,不得勒索稽延,致滋流弊。其米船經過各省,並著曾國藩、文煜、何璟、楊昌濬、丁寶楨、王凱泰、海緒分飭各該地方官於此項米船過境,概免釐稅,查驗放行。文煜等此次購米動用款項,著准其查照上屆成案辦理。將此由四百里諭知曾國藩、李鴻章、文煜、何璟、楊昌濬、丁寶楨、王凱泰,並傳諭海緒知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七。
二月三十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前因內閣學士宋晉奏:「製造輪船糜費太重,請暫行停止」;當諭文煜、王凱泰斟酌情形,奏明辦理。茲據奏:「閩省製造輪船,原議製造十六號;定以鐵廠開工之日起,立限五年,經費不逾三百萬兩。現計先後造成下水者六號,具報開工者三號;其撥解經費截止上年十二月止,已撥過正款銀三百十五萬兩、另解過養船經費銀二十五萬兩,用款已較原估有增。造成各號輪船雖均靈捷,較之外洋兵船尚多不及;其第七、八號船隻計本年夏間方克蕆工,第九號出洋尚無準期。應否即將輪船局暫行停止?請旨遵行」等語。左宗棠前議創造輪船,用意深遠。惟造未及半,用數已過原估,且禦侮仍無把握;其未成之船三號,續需經費尚多。當此用款支絀之時,暫行停止,固節省帑金之一道;惟天下事創始甚艱,即裁撤亦不可草率從事。且當時設局,意主自強;此時所造輪船,即據奏稱較之外洋兵船尚多不及,自應力求制勝之法。若遽從節用起見,恐失當日經營締造之苦心。著李鴻章、左宗棠、沈葆楨通盤籌畫,現在究竟應否裁撤?或不能即時裁撤,並將局內浮費如何減省以節經費?輪船如何製造,方可以禦外侮各節,悉心酌議具奏。如船局暫可停止;左宗棠原議五年限內應給洋員、洋匠辛工並回國盤費加獎銀兩及定買外洋物料勢難退回應給價值者,即著會商文煜、王凱泰酌量籌撥。該局除造輪船外,洋槍、洋砲、火藥等件是否尚須製造?及船廠裁撤後,局中機器物料應如何安置存儲之處?並著妥籌辦理。已經造成船隻,文煜等以超給殷商駕駛殊為可惜,擬將洋藥票稅一款仍作為養船經費,酌留兩號出洋訓練;即著照所議辦理。其餘各船·俟各省咨調時,分別派往。將此由五百里各密諭知之』。
又諭:『文煜、王凱泰奏:「臺灣道員缺調補無員,請旨簡放」一摺,福建遇缺提奏道夏獻綸既據該署督等奏稱熟悉該處情形,可期勝任,所有臺灣道員缺,即著夏獻綸先行署理。該處地方緊要,且時有交涉外國事件;非體用兼優之員,辦理易滋貽誤。夏獻綸到任後,仍著文煜等隨時察看。如不能勝任,或於辦理交涉事務未能剛柔合宜,即著據實奏聞;不得以保奏在前,稍存回護。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九。
夏四月二十日(癸酉),諭〔軍機大臣等〕:『前因文煜等奏:「閩省製造輪船,未能剋期蕆工,應否暫行停止」?當經諭令李鴻章等妥籌具奏。茲據沈葆楨縷陳船政情形,不可遽行停辦等語;著俟李鴻章奏到,再降諭旨。文煜、王凱泰、沈葆楨仍將該廠未成船隻,督飭委員照常辦理,毋稍玩忽。沈葆楨所請籌撥訓練經費,即著文煜、王凱泰按月籌給銀五百兩,作為李成謀出洋操費;即飭該統領認真訓練,無論留閩及分撥外省輪船,均應隨時校閱,俾臻嫺熟。且駛用日久,船隻易生損壞;應如何分年點驗、修理之處?並著文煜、王凱泰、沈葆楨斟酌會商,奏明辦理。另片奏:「船政委員未便驟易生手,請飭夏獻綸暫緩交卸」等語。船政經理需員,而臺灣道員缺亦關緊要,夏獻綸應否暫緩赴任或另行遴員署理?著文煜等會商具奏。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尋奏:『夏獻綸應俟沈葆楨服闋到工,再飭赴任。臺灣道員缺,查有署興泉永道潘駿章明白諳練,堪以調署』。報聞。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二。
五月甲申朔,諭〔內閣〕:『文煜、王凱泰奏「查明告病副將侵吞營餉各情,請飭調赴福建追辦」一摺,告病閩浙督標中軍副將楊在元,前署臺灣鎮總兵任內侵吞營餉三千六百餘兩,且有濫委營缺、私收練兵貼費各情,亟應勒追查辦,以儆貪婪。著王文韶飭令楊在元迅赴福建,聽候勒追查辦。如取飾詞違抗,即著嚴參押解,毋許逗遛』。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三。
六月二十八日(辛巳),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遵議船廠事宜,未可惑於浮言,淺嘗輒止;應如李鴻章、左宗棠、沈葆楨所議辦理』。從之。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五。
秋七月二十二日(甲辰),福州將軍文煜陛見,以閩浙總督李鶴年兼署將軍。
二十七日(己酉),改福建淡水廳儒學訓導為教諭,定學額八名、永廣二名;增設噶瑪蘭廳儒學訓導一缺,定學額五名、永廣一名:從兼署總督文煜等請也。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七。
八月初十日(壬戌),諭〔內閣〕:『江長貴奏「校閱台、澎營伍,請將庸劣各弁分別懲處」一摺,福建署艋舺營陸路守備、留閩補用守備陳世恩居心貪詐,聲名平常;著即行革職。臺灣城守右軍裁缺外委劉光陞弓馬生疏,北路中營額外陳登輝、北路右營額外黃遇雲弓馬平庸;均著斥革。臺灣水師協標中營把總林勝標步射無準,著開缺候補。噶瑪蘭營外委吳得全馬射不穩,著降為額外』。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江長貴奏「校閱台、澎營伍情形」摺內聲稱:「各營將備交代,曆任不清;北路塘汛並不照章派令實缺人員駐防,率以軍功虛銜捐職之弁派委, 【第 142 頁:版面影像】
營伍未諳,恐誤地方」等語。臺灣孤懸海外,民情浮動;彈壓巡防,在在均關緊要。若如所奏,各營塘汛率派不諳營伍之員代防,斷難得力,殊於營政大有關繫。著文煜、李鶴年飭令署臺灣鎮總兵林宜華,於各該塘汛務須按照定章派令實缺人員前往駐防;隨時認真巡緝,以靖地方。其將備曆任交代,並著通飭迅速清查,毋任延宕。此外,閩省各鎮營伍如有前項情弊,著一併飭查整頓,毋稍遷就。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八。
十九日(辛未),調福建水師提督李成謀為長江水師提督,以直隸大名鎮總兵官彭楚漢為福建水師提督。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九。
●同治十二年(一八七三、癸酉)春正月十八日(戊戌),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請派員辦理日本國換約事宜」一摺,日本國通商條約,上年經李鴻章與該國使臣會同議定;茲該國派使臣來津換約,著派李鴻章將上年所立條約妥為互換。其條規二本,即由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發交李鴻章祗領照辦。其覲奉國書一節,著李鴻章於換約時體察情形,妥慎酌辦。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庚子),諭軍機大臣等:『李鶴年、王凱泰奏「請飭署任提督統領輪船」等語,提督李成謀現在調補長江水師提督,輪船事務勢難兼顧,李鶴年等以署提督羅大春在閩年久,熟悉情形,擬令該員接統;著即照所請,所有輪船統領應辦事宜,即責成該署提督經理,務令隨時校閱,俾臻嫺熟。沈葆楨現已到工任事,亦當隨時查察,督飭認真妥辦,毋稍懈弛。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八。
三月初四日(壬午),福建臺灣鎮總兵官林宜華撤任,調浙江定海鎮總兵官張其光為福建臺灣鎮總兵官。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
夏五月十六日(癸巳),以侵吞餉項,革前署福建臺灣鎮總兵官楊在元職。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二。
六月十二日(己未),以內閣學士馬恩溥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張英麟為副考官。
十九日(丙寅),命陝西按察使英奎來京,以福建鹽法道裕寬為陝西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三。
秋七月初十日(丙辰),福建陸路提督江長貴年老解職,以福寧鎮總兵官羅大春為陸路提督。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五。
八月丁丑朔,命詹事府少詹事馮譽驥提督福建學政。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六。
冬十二月十六日(庚寅),福建巡撫王凱泰陛見,以閩浙總督李鶴年兼署福建巡撫。
--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一。
●同治十三年(一八七四、甲戌)春三月二十六日(戊辰),禮部以會試中額請;得旨:『滿洲取中九名、蒙古取中三名、漢軍取中六名、直隸取中二十五名、奉天取中四名、山東取中二十三名、山西取中十二名、河南取中十九名、陝甘取中二十四名、江蘇取中二十七名、安徽取中十九名、浙江取中二十六名、江西取中二十三名、湖北取中十五名、湖南取中十五名、四川取中十五名、福建取中二十名,臺灣取中三名、廣東取中十七名、廣西取中十四名、雲南取中十三名、貴州取中十三名』。
二十九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日本兵船現泊廈門,請派大員查看」一摺,日本使臣上年在京換約時並未議及派員前赴臺灣生番地方之事,今忽興兵到閩,聲稱借地操兵,心懷叵測。據英國使臣函報,日本係係事生番;並據南、北洋通商大臣咨覆,情形相同。事關中外交涉,亟應先事防範,以杜釁端。李鶴年於此等重大事件,至今未見奏報,殊堪詫異!生番地方本系中國轄境,豈容日本窺伺!該處情形如何?必須詳細查看,妥籌布置,以期有備無患。李鶴年公事較繁,不能遽離省城;著派沈葆楨帶領輪船兵弁,以巡閱為名,前往臺灣生番一帶察看,不動聲色,相機籌辦。應如何調撥兵弁之處?著會商文煜、李鶴年及提督羅大春等酌量調撥。至生番如可開禁,即設法撫綏駕馭,俾為我用,藉衛地方,以免外國侵越。並著沈葆楨酌度情形,與文煜、李鶴年等悉心會商,請旨辦理。日本兵船到閩後作何動靜?著文煜、李鶴年、沈葆楨據實具奏。南、北洋如探有確耗,並著李鴻章、李宗羲隨時咨明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核辦。原摺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四。
夏四月初六日(戊寅),諭軍機大臣等:「前據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日本兵船現泊廈門,聲稱借地操兵」,並據英國使臣及南、北洋大臣咨報,該國有事臺灣生番地方;當派沈葆楨帶領輪船兵弁,以巡閱為名,前往臺灣一帶密為籌辦。福建布政使潘霨早經陛辭出京,即著馳赴臺灣,幫同沈葆楨將一切事宜妥為籌畫,會商文煜、李鶴年及提督羅大春等酌量情形,相機辦理。潘霨現在行抵何處?並著張樹驟查明,催令迅速赴閩,兼程前往,不得稍涉遲延。將此由五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張樹聲,並傳諭潘霨知之』。
十四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日本國兵船已赴臺灣,各國船隻亦有駛往福建洋面情事,請旨責成前派大員妥速籌策」一摺,據稱「接李宗羲咨函內稱:日本國兵船於三月下旬,有駛進廈門海口者,有前往臺灣者;由琅嶠地方登岸者,無阻問之人。英國水師提督,亦選兵船往臺灣迤南巡查。並聞日本購買輪船,裝載軍裝、糧餉;法國及日本兵船,均已抵廈。日本兵共八營,俱在臺灣東海旁起岸,欲攻生番。本月初間,始準李鶴年函稱:臺灣道稟報,二月間日本水師官同夥一人抵琅嶠紫城一帶,查看牡丹社等處形勢繪圖;並聲稱牡丹社係屬番界,彼自尋釁,在我勢難禁止」等語。生番地方久隸中國版圖,與臺灣脣齒相依,各國覬覦已久;日本相距尤近,難保不意圖侵占。且各國俱有兵船駛往,以巡查為名,因利乘便,心存叵測。臺灣道視為番界尋釁,勢難禁止,實屬不知緩急!現在日本兵船已赴臺灣,且有登岸情事;急應迅籌辦法,使彼族無隙可乘。沈葆楨著授為欽差辦理臺灣等處海防兼理各國事務大臣,以重事權。所有福建鎮、道等官均歸節制,江蘇、廣東沿海各口輪船準其調遣,俾得與日本及各國按約辯論;而於徵調兵弁、船隻事宜,亦臻便捷。該大臣接奉前旨,計已馳赴臺灣一帶。著即體察情形,或諭以情理、或示以兵威,悉心酌度,妥速辦理;並與潘霨隨時慎密籌辦。一面會商文煜、李鶴年等督飭鎮、道妥為布置,期於消息方萌,不得稍涉大意;一面將現在辦法及臺灣如何情形,迅速奏聞,以慰廑係。除江蘇、廣東沿河各口輪船用款各由各該省撥給外,所有該大臣需用餉銀,著文煜、李鶴年籌款源源接濟,毋任缺乏。應調官兵,並著李鶴年迅速派撥,毋誤事機。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瑞麟、李鴻章、文煜、李宗羲、李鶴年、張樹聲、張兆東,並傳諭潘霨知之』。
十六日(戊子),諭軍機大臣等:『李鶴年奏「日本師船擬攻臺灣番境,相機妥籌」一摺,據稱「日本以土番劫殺該國遭風難民,率領兵船擬攻臺灣番境;現已照覆該國將官令其早日回兵,並飭臺灣鎮、道按約理論」等語。日本違約興兵,心懷叵測;前據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具奏,已派令沈葆楨、潘霨前往臺灣生番一帶察看,與文煜、李鶴年等會商辦理,嗣復授沈葆楨為欽差辦理臺灣等處海防兼理各國事務大臣。現在日本兵船已有登岸情事,各國船隻復駛往福建洋面,較李鶴年所奏情形尤為喫緊;著沈葆楨懍遵前日諭旨,與潘霨慎密籌畫,隨時會商文煜、李鶴年等悉心布置,毋令日本侵越並豫杜各國覬覦,方為妥善。並著文煜、李鶴年將撥餉、撥兵事宜,遵旨妥速籌辦,毋誤事機。日本是否回兵,臺灣鎮、道如何與之理論?即著據實奏聞。將此由五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並傳諭潘霨知之』。
二十一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李鶴年奏「日本兵船已抵臺灣番境,密籌防範,並詳陳臺灣地利、日本詭謀」各摺片,日本兵船不候照覆,即行駛赴臺灣,登岸紮營,顯係心懷叵測;李鶴年已派水陸各營分往鳳山、澎湖等處屯紮,並調集莊團、水師防範台境,藉壯聲威,以期有備無患。番地雖居荒服,究隸中國版圖;其戕殺日本難民,當聽中國持平辦理,日本何得遽爾興兵、侵軼入境!若謂該國僅與生番尋仇、未擾腹地,遂聽其蠻觸相爭,必為外國所輕視,更生覬覦。釁端固不可開,體制更不可失;該督惟當按約理論,阻令回兵,以敦和好。不得以番地異於腹地,遂聽其肆意妄為也。派往琅嶠之員與日本如何辯論?能否就我范圍?著該督據實奏聞;仍隨時會同文煜悉心布置,務臻周密。沈葆楨計當起程,著懍遵疊次諭旨,與潘霨慎密籌畫,會商文煜、李鶴年妥為辦理,毋稍大意。近日臺灣番境情形若何?著隨時詳細具奏。另片奏稱查辦彰化匪徒各情,匪黨雖就殄除,恐有餘孽潛藏,根株未盡;匪首廖有富亦未就捦。著李鶴年檄令臺灣鎮、道飭屬一體查拿,務將廖有富等按名弋獲,盡法懲治;毋令死灰復燃,致與外國人勾結,滋生事端。將此由五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並傳諭潘霨知之』。
二十五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李鶴年奏「日本師船已與生番接仗,現籌防範」一摺,日本並不遵約回兵,已與生番接仗,並擬即日移營進剿;其蓄謀尋隙,意圖占踞,已可概見。該國現到輪船七隻,尚有鐵甲船及堅固兵船未到;此時釁端已開,自應先事布置,嚴密設防,以期有備無患。江蘇、廣東沿海各口輪船,前已有旨准歸沈葆楨調遣,李鶴年亦擬添調直隸、江蘇輪船赴閩防範;應需輪船若干隻?即著李鴻章、李宗羲、張樹聲、瑞麟、張兆棟如數撥往,以壯聲勢。日本被傷者是否止係數人?至生番有無被殺被傷之人?未據該督奏及。生番既居中國土地,即當一視同仁,不得謂為化外游民,恝置不顧,任其慘遭荼毒;事關海疆安危大計,未可稍涉疏虞,致生後患。著沈葆楨懍遵疊次諭旨,隨時與潘霨籌畫,會商文煜、李鶴年辦理;總當消弭邊釁,豫遏詭謀,方為不負委任。李鶴年所籌自強之策有無把握?是否辦有端倪?不得以空言塞責,致誤事機。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瑞麟、李鴻章、文煜、李宗羲、李鶴年、張樹聲、張兆棟,並傳諭潘霨知之』。
又諭:『李鶴年奏:「閩省兵餉向賴各省協濟,現計江西省共欠解銀一百十九萬八千餘兩、浙江省共欠解銀七十三萬七千餘兩、廣東省共欠解銀二十四萬八千餘兩,請飭籌解」等語。閩省庫儲支絀,需餉孔殷;各該省自應迅籌接濟。著瑞麟、劉坤一、楊昌濬、張兆棟、文銛將欠解閩省兵餉、軍餉迅速籌撥,源源報解,毋再遲延。將此由四百里諭知瑞麟、劉坤一、楊昌濬、張兆棟,並傳諭文銛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五。
五月壬寅朔,諭軍機大臣等:『文煜、李鶴年、沈葆楨奏「遵旨會籌臺灣防務大概情形」一摺,覽奏均屬妥協。日本上年遭風難民,經臺灣商民與熟番救出交回;該國轉藉他國積年舊案,越境稱兵,其為妄生覬覦,自不待問。該國此舉,為中外之所共惡;沈葆楨等擬將疊次洋船遭風各案摘要照會各國領事,其不候照覆即舉兵入境與生番開仗各情形亦分次照會,令其公評曲直,並擬購買鐵甲船、水雷及各項軍火器械,均著照所議行。並準其將閩省存款移緩就急,酌量動用;如有不敷,即照所請暫借洋款,以應急需。調赴浙江之「伏波」等輪船,著沈葆楨迅速調回;直隸、江蘇、廣東沿海各口輪船應如何調撥之處?著沈葆楨等與李鴻章、李宗羲、張樹聲、瑞麟、張兆棟咨商妥辦。前署臺灣道黎兆棠,據沈葆楨奏稱該員洞悉洋情;著瑞麟、張兆棟飭令即行起程赴閩,以資得力。所請設電線以通消息,亦著沈葆楨等迅速辦理。該大臣此時計已起程前赴臺灣,著即察看情形,妥速籌辦;一面詳悉具奏,用慰廑係。羅大春、潘霨到臺灣後,沈葆楨即與該員等隨時會商辦理。該省防務,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當統籌全局,妥為布置。另片奏「請派員稽查船政」等語;沈葆楨現在赴台,著文煜等傳諭前陝西布政使林壽圖前往船廠認真稽查,隨時察看海口情形。如有緊要事宜,與文煜、李鶴年妥為備禦,並著會銜具奏。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瑞麟、李鴻章、文煜、李宗羲、李鶴年、張樹聲、張兆棟,並傳諭潘霨知之』。
十一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據報臺灣近日情形」一摺,日本已分三路進攻番社,生番逃散,遂將牡丹社等處焚燒,並欲攻龜仔角社;是其乘隙尋仇,意圖深入,已可概見。若再不亟籌辦法,則生番更遭荼毒,該國必愈肆欺陵。沈葆楨已與潘霨起程赴台,邀集各國領事,公評曲直:日本興兵顯背條約,固屬理曲辭窮;若能就我范圍,斂兵回國,自可消弭釁端。倘仍肆意妄為,悍然不顧,即當聲罪致討;不得遷就因循,轉誤事機,致將來辦理愈形棘手。沈葆楨與潘霨當相度機宜,悉心籌辦。應如何調撥官兵前往,藉壯聲勢之處?著會商文煜、李鶴年妥速布置,以維大局。本日有旨諭令王凱泰即行起程回任,毋庸來京陛見;該撫回任後,著李鶴年隨時和衷商辦,以期共濟時艱。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並傳諭潘霨知之』。
又諭:『李鶴年奏「閩省海防緊要,請飭撫臣迅回本任」一摺,福建巡撫王凱泰前經行抵蘇州,因病奏請開缺,當經降旨賞假兩個月,無庸開缺;現在閩省自日本違約興師、占踞臺灣牡丹社一帶,該省海防關繫緊要,著李宗羲、張樹聲即行傳知該撫速行回任,以重地方。王凱泰於接奉此旨後,即日起程赴閩,毋庸來京陛見;不得俟假期屆滿,致有遲誤。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到台日期、籌辦大概情形,並番目籲乞歸化,台、澎防兵擬另招精壯充補,請臺灣課稅等銀撥充經費」各摺片,沈葆楨、潘霨先後行抵臺灣察看該處情形,沈葆楨給與日本西鄉從道照會詞義頗為嚴正;潘霨於本月初八日親赴琅嶠,面加詰問,彼族狡詐性成,中藏叵測,設防之事自屬萬不容緩。沈葆楨等擬於海口建築砲台、安放巨砲,使不得停泊兵船;北路淡水等處派兵駐紮,由提督羅大春督率巡防,並另招勁勇、多備軍火等事:所籌均是,即著該大臣等分別妥速辦理。日本藉口他國積年舊案違約稱兵,曲直是非,中外共見。沈葆楨等務當與之極力理論,斷不可任其妄為;倘該國悍然不顧,亦當示以兵威,不得稍涉遷就,致誤事機。該國如何照覆,潘霨到琅嶠後如何辯論情形?著隨時詳細奏聞,以慰廑系。生番本隸中國版圖,朝廷一視同仁;疊諭該大臣等設法撫綏,不得視同化外,任其慘罹荼毒。現據各社番目籲乞歸化,即著該大臣等酌度機宜,妥為收撫,聯絡聲勢,以固其心,俾不至為彼族所誘。臺灣向用內地班兵,率皆疲弱;現在因時制宜,自不妨變通辦理。沈葆楨等擬將班兵疲弱者撤令歸伍,另招本地精壯充補,事平之後,察看情形再行酌辦;即著照所議行。臺灣鹽課、關稅、釐金等款,准其盡數截留,撥充海防經費,歸臺灣道衙門支銷;不敷之款,著文煜、李鵬年籌撥接濟,毋令缺乏。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並傳諭潘霨知之』。
二十六日(丁卯),諭內閣:『………署福建鹽法道陸心源,前在廣東高廉道任內,本系開缺送部引見之員,著即開署缺,仍遵前旨送部引見』。
二十七日(戊辰),諭軍機大臣等:『文煜、李鶴年奏「籌辦沿海各口防務」一摺,馬祖澳及白犬洋面已有日本鐵甲船、木輪舟在彼游弋,並有孟春兵船自廈門測水直至中岐,意存恫喝;此時防務萬難稍緩,自應嚴密佈置,以備不虞。覽文煜、李鶴年所奏籌防情形,半屬空言,並無切實辦法;當此事機緊要之際,若再掉以輕心,必致臨時張惶,貽誤大局。究竟福、廈各口何處最為扼要?現應如何設防?福寧、連江沿海一帶作何準備?是否已臻周密?著文煜、李鶴年悉心籌畫,立見施行;不得以含混一奏,遂為了事。沈葆楨現於淡水等處派兵駐紮,由羅大春督率巡防,責任綦重;仍當遵奉前旨,檄令即日赴台,以資得力。著文煜、李鶴年另派得力之員統兵駐紮廈門,並會商李新燕妥為籌布。近省情形,當隨時知照沈葆楨、潘霨,以期聲息互通。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並傳諭潘霨知之』。
三十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日本兵紮番社,濱海防務請飭先事籌辦」一摺,日本有事生番,占踞臺灣牡丹社一帶,前據沈葆楨等奏擬於海口及北路淡水等處嚴密設防,當諭該大臣等妥速辦理。又據文煜等奏:馬祖澳等處已有日本兵船游弋;復諭該將軍等於沿海各口妥為籌布。刻下辦理情形若何及該國近日作何動靜?著沈葆楨、文煜、李鶴年、潘霨詳細奏聞,以慰廑繫。各省沿海口岸甚多,亟應一體設防,為未雨綢繆之計;並當聯絡聲勢,藉壯兵威,以期有備無患。著瑞麟、李鴻章、都興阿、志和、恭鏜、李宗羲、文彬、張樹聲、楊昌濬、張兆棟統籌全局,於各該省沿海地方形勢詳細體察,何處最為扼要?何處必當設防?並如何聯為一氣得操勝算之處,務當悉心會商,妥籌布置,奏明辦理。原摺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瑞麟、李鴻章、都興阿、志和、恭鏜、文煜、李宗羲、李鶴年、文彬、張樹聲、楊昌濬、張兆棟,並傳諭潘霨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六。
六月初五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文煜、李鶴年奏「布置海防、籌撥台防餉銀軍火並探報日本船隻在五虎口外游弋情形,請飭宋慶統兵赴閩」各摺片,日本違約稱兵,昨據沈葆楨奏報到台後,業經給與照會向其理諭,並經潘霨親赴琅嶠面加詰問;是否斂兵回國,尚未續有奏報。現據文煜等奏:福州五虎口百餘里外已有該國鐵甲等船在彼游弋;是福州、廈門等處海防甚為喫緊。文煜等現擬擇要堅築砲台,並飭副將楊廷輝將附近漁人招募成軍,免資寇兵;即著迅速妥為布置,並飭總兵孫開華等認真辦理,以期有備無患。所需水雷及轉輪砲台等,即著咨商沈葆楨妥為籌辦,以資要需。此外,沿江、沿海如尚有扼要之處,亦當預為防範,毋稍疏懈。臺灣近日情形,自沈葆楨給與照會之後,日本官如何照覆?能否就我范圍?著沈葆楨等相機妥辦,仍隨時奏聞,以慰廑繫。至提督宋慶一軍,現在整理出關,雖尚未成行;而閩省海防緊要,該軍遠在寧夏,焉能濟急。閩、浙兩省皆李鶴年管轄,何至乏員調撥?如防軍需人統帶,即著另行揀派,以資得力。所請飭令宋慶帶兵赴閩之處,著毋庸議。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並傳諭潘霨知之』。
初八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理諭日人稍有端倪,仍遵旨加緊籌防並請飭彭楚漢帶隊赴台」各摺片,潘霨偕道員夏獻綸等於五月初八日馳抵琅嶠,與日本中將西鄉從道反覆辯論,逐條窮詰;西鄉從道理屈詞窮,旋以「所用兵費無著」為言,復經潘霨據理駁斥,彼請一面致書柳原前光、一面寄信該國暫不添兵前來。惟彼族貪鷙性成,未必遽能就我范圍。沈葆楨等所奏「非益嚴警備,難望轉圜。倘恃其款詞,日延一日,奸民乘隙搆煽,必至事敗垂成」等語,深合機宜。著照所請,由北洋大臣調撥久練洋槍隊三千人、南洋大臣調撥久練洋槍隊二千人,均乘坐輪船赴台。該郡現有兵勇不甚得力,李鴻章、李宗羲務當迅速調派,令其剋日起程前往,以壯聲勢。南、北洋防務緊要,俟日本兵退後,沈葆楨即令此項隊伍各歸防所。前據文煜等奏,擬留羅大春駐紮廈門;當經降旨,仍令迅即渡台辦理淡水一帶防務,並諭李鴻章檄飭彭楚漢迅赴本任。沈葆楨等此時計可接奉前旨,所陳臺灣南、北路布置情形及令曾元福提倡鄉團各事宜,即著督飭該員等悉心籌辦,務臻周妥;並偵探日本情形,隨時詳悉具奏。潘霨在琅■〈王喬〉時傳各社生番頭目,至者百數十人,皆稱日本欺陵,懇求保護,並願設官經理,永隸編氓;仍著沈葆楨等遵奉疊次諭旨,妥為收撫,以固其心。所有奏調之前南澳鎮總兵吳光亮、浙江候補道劉璈,著瑞麟、楊昌濬派令迅往台郡,用資任使。閩省輪船不敷調撥,江蘇、廣東沿海各口輪船前有旨準歸沈葆楨調遣,即著於滬局添調數號由吳大廷督帶駛往。前諭李鴻章飭彭楚漢赴閩,如該提督尚未起程,此次調撥之北洋洋槍隊三千人,著即令其統帶,迅由輪船駛赴臺灣,毋稍遲緩。該提督抵台後,應否留於該郡督隊辦防之處,著該大臣等與文煜、李鶴年會商辦理。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瑞麟、李鴻章、文煜、李宗羲、李鶴年、楊昌濬,並傳諭潘霨知之』。
十二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文祥奏「病仍未痊,懇請開缺」一摺,已明降諭旨再賞假兩個月,俾得安心調理矣。數月以來,該大臣病體仍未就痊,甚深廑繫。惟各國交涉事件甚繁,刻下日本與生番尋釁,辦理亦無頭緒,亟須該大臣前赴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會同籌畫;著文祥不必拘定假期,隨時前往該衙門悉心會商妥辦,共濟時艱。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李鴻章奏「遵旨籌派洋槍隊航海馳赴台防,並請調駐陝銘軍東來,以備南、北海口策應」一摺,前據沈葆楨等奏,請由北洋撥久練洋槍隊三千人、南洋二千人馳赴臺灣,當經諭令李鴻章、李宗羲迅速調派。茲據李鴻章奏稱:「直隸防軍拱衛畿輔,必須留備緩急,礙難分調;南洋洋槍隊無多,亦難酌撥。且於兩處抽撥,恐兵將素不相習,轉致貽誤。查有提督唐定奎所統現駐徐州之武毅「銘」字一軍,素習西洋槍砲,訓練有年,堪以派往」等語。著照所請,即飭唐定奎統帶所部步隊六千五百人由徐拔赴瓜洲口分起航海赴台,聽候沈葆楨調遣。由李宗羲、張樹聲飭調滬局輪船暨雇用招商局輪船駛赴瓜洲,以備該軍東渡;並著沈葆楨酌派閩廠兵船入江接載,俾期迅速。該軍所需月餉、軍裝、子藥等項,仍著源源籌撥,毋任稍有缺乏。提督彭楚漢,著李鴻章飭令星速赴任,籌辦防務。日本違約稱兵,心存叵測;所有南、北洋沿海各口均須嚴密設防,自應添調勁兵屯紮適中之地,以壯聲援。現在陝西防務已鬆,著邵亨豫迅飭臬司劉盛藻統率陝防武毅銘軍馬步二十二營星夜兼程拔赴山東濟寧及江南徐州一帶擇要扼紮,以備南、北海口策應。該軍到防後,著李鴻章、李宗羲隨時會商,相機調派。南、北洋防務緊要,並著該督等悉心妥籌,詳細具奏。福州一帶沿海地方,文煜、李鶴年、王凱泰當實力籌防,務臻周密;不得稍存大意,致誤事機。日本近日情形若何?著沈葆楨等隨時確探;並將應行豫備事宜,妥為區畫,即行奏聞。另片奏:「輪船遲速無常,嗣後寄諭沈葆楨等夾板等件,除發交齎摺原輪船遞回、可期迅速外,其餘應仍由驛遞徑發閩省」等語。覽奏已悉,嗣後發交該督飭令遞回之件,即著隨時交原輪船飛速齎遞。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李鴻章、文煜、李宗羲、李鶴年、王凱泰、張樹聲、邵亨豫,並傳諭潘霨知之』。
十三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傳諭福建陸路提督羅大春:羅大春奏「日本漸肆狂悖,密陳籌備事宜」一摺,所奏閩省海防及各省海口應行籌辦各節,不為無見。所有臺灣暨福州、廈門等處,前經諭令沈葆楨、文煜、李鶴年妥籌辦理,並諭沿海各督、撫、將軍預為布置矣。該提督前經沈葆楨奏調赴台,並據文煜等奏「已催令該提督東渡,其廈門一帶防務,改派孫開華接辦」;著羅大春刻即馳赴臺灣,會同沈葆楨、潘霨督率淡水等處防兵妥籌布置,以資得力』。
十四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文祥奏「海防緊要,請飭寬籌餉需」一摺,現在日本藉端啟釁、違約稱兵,雖經沈葆楨等據理辯論,仍應整頓海防,以為自強之計。所有各省沿海地方,前經諭令該將軍、督、撫妥籌辦理;惟布置設防用款甚鉅,著戶部通盤籌畫,凡一切不急之需竭力撙節,將海防經費先事預籌,庶各海疆大吏不至以餉項支絀致誤事機。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外情叵測,續籌防務情形」一摺,日本復到輪船一隻裝兵二百餘人帶有鐵鍊、農器等件,又有輪船駛往後山一帶,其為意存覬覦,悍不旋師,自不待問;亟應厚集兵力,益嚴儆備,庶有以杜其詭謀。提督唐定奎一軍,著李鴻章檄令星速拔隊、兼程前進,不得稍涉延緩,致誤事機;並著沈葆楨、李宗羲、張樹聲遵奉前旨,分別飭調船隻,妥為預備,俾得迅到防所,以壯軍威。臺灣南、北路防守事宜,均甚緊要;澎湖守備空虛,現添募勇丁一營,是否足資捍禦?沈葆楨等務當督飭張其光、夏獻綸等妥籌布置,嚴密防守。北路淡水等處,前諭羅大春前往督防;該提督此時當已渡台,並著該大臣等與之會商,相機籌辦。日本遣人往勾卑南社番目,經沈葆楨等將該番目陳安生等招致來郡;潘霨現擬駐營鳳山,就近相度形勢,次第撫綏。惟日本狡詐多端,既約牡丹社生番議和,並以「王」字社生番不肯議和,有進兵往攻之說;沈葆楨等應如何聯絡番眾,俾不至為彼族煽惑之處?務宜設法妥辦。福州、廈門一帶,文煜、李鶴年、王凱泰現在如何籌防?著即區畫周密,詳悉奏聞。另片奏:「近閱香港新聞紙,將該大臣等四月十九日奏片刊刻」等語;此等緊要事宜,豈容稍有洩漏!前經疊降諭旨,嚴行訓誡該大臣、將軍、督、撫等應如何加意慎重,此次究由何處洩露?即著該大臣、將軍、督、撫等確切查明,據實具奏。嗣後遇有中外交涉事件,務當益加慎密;不得稍涉疏虞,致干咎戾。並著照該大臣所請,嗣後奉到諭旨及陳奏摺片,除鈔寄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及應行函寄各處外,其餘均不必鈔咨,以昭嚴密。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李鴻章、文煜、李宗羲、李鶴年、張樹聲、王凱泰,並傳諭潘霨知之』。
二十二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李鶴年奏「提督不遵節制,請旨嚴議」一摺,提督羅大春經李鶴年催令迅速東渡,仍未起程,實屬延玩。羅大春著革職留任,仍著文煜、李鶴年、王凱泰飭令該提督迅赴臺灣、駐紮蘇澳一帶,隨時與沈葆楨、潘霨籌辦防務。倘敢抗違或到台後不能得力,即著沈葆楨、李鶴年據實嚴參治罪。將此由六百里諭知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並傳諭潘霨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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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七。
秋七月初五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臺灣南、北路防守情形,請飭淮軍迅速來台」一摺,日本兵營麇聚龜山、風港等處不時游戈各莊,且有脅逼大鳥萬、干仔帛二社到營說和及在茄鹿塘哨探情事,沈葆楨現飭王開俊由東港進紮枋寮、戴德祥由鳳山填紮東港,潘霨與曾元福等馳赴鳳山招募土勇、激勵鄉團,並於海口要隘催建兵棚以備淮軍分紮,台北諸路以夏獻綸所部一營駐紮蘇澳,擬就淡、蘭添募土勇兩營以厚兵力,並開通山路,即可分移岐萊各處墾荒;布置尚屬周妥。即著沈葆楨飭令派出各軍認真防守,毋稍疏虞;並令潘霨等將生番各社設法招徠,俾為我用。日人雇墨西國船隻被傷一案,並著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飭令夏獻綸速行辦結;仍一面招撫岐萊各處生番,剴切曉諭,毋為日人利誘,墮其術中。省城各路海防,文煜等務當嚴密布置。現在「濟安」等輪船次第駛回,臺灣南、北防務略有端倪;沈葆楨等惟當慎密防維,固不可掉以輕心,亦不宜冒昧從事。總期審度機宜,悉心籌畫,以副委任。唐定奎所帶徐州洋槍隊十三營,現在曾否起程?著李鴻章、李宗羲、張樹聲飭令該提督迅速赴台,以資得力。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李鴻章、文煜、李宗羲、李鶴年、張樹聲、王凱泰,並傳諭潘霨知之』。
又諭:『文彬奏「籌議海防事宜」一摺,所陳選將才、制軍器、慎防守、審地勢各條本係自強要務;惟須實事求是,立見施行,方能確有把握,不至徒託空言;事前固不可張惶,而未雨綢繆,布置必期周密。該署撫於訓練、設防諸事雖已奏及,尚未將實在辦法確切指陳。究應如何豫籌經費、慎選人才,諒文彬必有籌策;即著直抒所見、詳細奏聞,請旨辦理,毋再含混。另片奏:「遇有洋務,當與李鴻章密商妥籌」等語。直東壤地相接,海道毗連,自應聲息互通,彼此聯為一氣。嗣後遇有洋務應與李鴻章商辦者,著該署撫隨時知照,和衷共濟,毋失機宜。將此由四百里密諭知之』。
十五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英翰奏:「布置江防,請調卓勝一軍回皖」等語。日本在臺灣地方違約稱兵,沿江防務緊要,皖省亟需勁旅設防;金運昌所統卓勝一軍現紮黃甫川、包頭等處,此軍能否即時調回?有無別軍可以填紮?著定安通盤籌畫。如該處防務漸鬆,可以飭令金運昌回皖;即著將此軍酌量撤回安徽,以固江防。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八。
十六日(丙辰),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續陳防務暨撫番、開路情形並查辦日人失銀案」各摺片,日本兵船仍在龜山等處,相持日久,尚未退兵;現在羅大春、黎兆棠均已到台,沈葆楨已飭張其光等開通山路,潘霨亦前往鳳山督練新軍、催集民團、綏撫番社並飭地方官豫籌客兵薪米,各省輪船陸續駛回,唐定奎一軍不日亦可趕到。刻下台颱時作,琅嶠難泊輪船、龜山日營又當風衝,彼族正在進退維谷之際,著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潘霨酌度情形、審慎籌畫,能使日船迅離台境,則諸務皆易為力。柳原前光在都,經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王大臣與之剴切辯論,該使臣語意枝梧,尚未就緒;沈葆楨等務宜乘此兵釁未開,速為布置,一面撫馭番眾、一面厚集兵力,俾壯聲威。所有商購船械等事是否已有端緒?著即迅速籌辦,毋失機宜。日人劉穆齋失銀一案,並著飭令夏獻綸迅行辦結;毋令彼族狡展,藉故耽延。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並傳諭潘霨知之』。
二十二日(壬戌),諭軍機大臣等:『文彬奏「遵旨覆陳籌防事宜」一摺,覽奏均悉。即著文彬體察情形,認真籌畫,以期有備無患;並著隨時詳悉具奏,毋得徒託空言。另片奏:「購買軍械,解赴登州備用」等語;東省沿海各口岸防務關繫緊要,文彬當督飭總兵陳擇輔等嚴密布置,並將應築土城、營塞、砲台等事妥為籌辦。將此密諭知之』。
二十三日(癸亥),諭〔軍機大臣等〕:『李鴻意奏「辦理海防,請飭催川餉」一摺,日本與生番搆兵,沿海防務緊要;畿輔重地,尤須嚴密籌防。刻下李鴻章添購軍火、修築砲台,需款甚急。四川應解該軍月餉,截至本年四月止所解不及一半;著吳棠查明欠解該軍月餉,無論何款,先行提解二十萬兩以濟眉急。嗣後仍著按月如數解足,毋稍延欠。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乙丑),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上海新聞紙刊刻密寄諭旨,請飭查究係等語。軍機處封發寄信諭旨,各省奉到後,自應加意慎密;況係中外交涉事件,豈容稍有漏洩!乃本年三月二十九日密寄沈葆楨等諭旨,上海新聞紙內竟行刊刻,究系何人洩漏?著李宗羲嚴密確查,據實覆奏,毋得稍涉含混。嗣後各將軍、督、撫等奉到寄諭,務當格外嚴密,以昭慎重;倘有仍前漏洩,致誤機宜,惟該將軍、督、撫等是問。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瑞麟、李鴻章、都興阿、志和、恭鏜、文煜、李宗羲、李鶴年、文彬、王凱泰、張樹聲、楊昌溶、張兆棟,並傳諭潘霨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九。
八月辛未朔,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臚陳時務利弊六條」一摺,所陳考核官吏、保全民命、甄別酷吏、振興學校、整飭營伍各條,即著各直省督、撫酌度情形,實力籌辦,毋得視為具文。至海疆備禦事宜,疊經諭令該督、撫妥為布置,並著隨時區畫,嚴密設防,以期有備無患。至摺內所稱「現任臺灣道、府、縣等官資淺望輕,難資治理;並臺灣道委員當堂擊殺在籍副將林文明一事,請飭秉公訊奏」等語。著閩浙總督、福建巡撫分別查明,據實具奏。原摺均著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二日(壬申),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臺灣近日情形、力籌防務,並北路日案辦結、屯番槍傷生番現飭嚴辦,及閩廠輪船懇準續造」各摺片,日本兵船在後灣楓港一帶,日以蓋兵房、掘濠溝、豎竹圍為事,意圖招誘番眾、恫喝村民;日久相持,情形漸怯。現在淮軍業經到台,羅大春已抵蘇澳,夏獻綸招募楚勇亦已成軍,澎湖地方現借海關凌風輪船駐彼教習,閩廠六船隨同操練,防務漸臻嚴密,彼族自無隙可乘。惟中路水沙連、秀姑巒一帶為全台適中之區,地方最為緊要;刻下該處社寮竟有教堂數處並有逃匪逋匿其間,難保日人不暗為勾通,肆其煽惑。沈葆楨等現擬募兵前往,即著與文煜、李鶴年、王凱泰、潘霨迅速籌商、妥為調派,一面撫綏番眾、搜捕匪徒,一面開路設防,力求固守;毋使彼族得售其奸,斷我南北之路。安平砲台,並著沈葆楨等設法興築。台城倒塌千有餘丈,現經發款分修;著即飭令周懋琦等認真經理,務期修築鞏固,不准草率從事。電線雖可緩圖,鐵甲船必不可少;即使議購有成,將來仍應鳩工自造,目前尤須講求駕駛之法。沈葆楨等惟當切實籌辦,力圖自強。閩廠輪船,即照所請,准其續行興造得力兵船,以資利用。北路日案已經辦結,沈葆楨等請將稅務司好博遜酌給獎勵之處,著該衙門議奏。屯番槍傷生番,亟宜速為查辦。張其光正在下淡水一帶辦理招撫事宜,何以聞信不即行馳往拿辦?迨回郡城後,復不與沈葆楨言及?實屬不知緩急!此案關繫撫番全局,豈容置若罔聞。著沈葆楨等嚴飭張其光將屯番拿獲懲辦,以安人心。倘該總兵再復辦理顢頇,即著沈葆楨等據實奏明,從嚴參處。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並傳諭潘霨知之』。
十三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福建臺灣府屬民間置買田房稅契並不照章徵收,惟以契價銀數多寡為斷,於定例之外浮收至三四倍、七八倍不等;至典當田產,亦勒令照契納稅」等語。田產稅契,自有定章;若如所奏,任意浮收,殊屬不成事體。著李鶴年、王凱泰確切查明,即行從嚴禁止;務令照章辦理,以杜弊端。原片均著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十九日(己丑),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續陳日營動靜並籌防開路情形」、劉坤一奏「請飭道員黎兆棠俟臺灣事竣即行來江」各摺片,日本兵船久駐龜山,雖死亡相繼,仍時有船接濟砲械、軍糧;雖未遽啟兵端,然日久相持,終非了局。現在淮軍頭起陸續盤抵鳳山,羅大春所調泉勇一營業抵蘇澳、滬尾、雞籠等口,亦擬調募兵勇阨紮,布置漸臻周密;自當隨時聯絡,以壯聲威。刺桐腳莊民有勾引日兵往攻龜紋社之謠,亟應早為解散。沈葆楨等雖照會日將西鄉,令其阻止;惟彼族正在招誘村民藉端生事,未必理諭可行。沈葆楨等惟當飭令王開俊迅即傳集該處民番,令其解仇息事,毋任別滋事端。鐵甲船購買未成,仍著沈葆楨等妥速籌辦,以資得力。修築砲台勢不容緩,著沈葆楨等迅速辦理,毋失機宜。羅大春現招泉屬壯丁千人,漸次開通番社;該處事務愈繁需餉愈鉅,著文煜、李鶴年、王凱泰設法籌措,源源接濟,庶於招撫及辦防兩事不至掣肘。道員黎兆棠業已到台,該員應否留於福建差委之處?著文煜、李鶴年、王凱泰與沈葆楨等酌度具奏。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並傳諭潘霨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
九月初八日(丁未),廣東巡撫張兆棟奏:密陳籌辦海防,先將大黃潛中流砥柱兩砲台興修,並親詣虎門蹋勘砲台形勢暨飭汕頭、南澳各砲台一律修築。得旨:『已有旨令該撫兼署兩廣總督篆務,著即將海口防務及練兵、籌餉一切事宜妥為籌理,毋稍疏虞』。
十九日(戊午),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淮、粵兩軍到台及南北開路情形」一摺,日人勾致近番並蓋兵房、練槍砲,中雖怯弱,外仍示強;沈葆楨等惟當慎密防範,申嚴警備,不得稍涉疏虞。現在淮、粵兩軍陸續到台,即著分別布置,擇要扼守,以壯聲威。台南生番尚易招致,北路各社率多頑梗之徒,大南澳平埔等處有兇番糾集丁壯數千,意在抗違。沈葆楨等務宜悉心籌度、恩威並用,會同羅大春加意招徠,妥慎辦理;不可輕易進紮,致為番族所乘,轉礙撫番大局。台郡城垣關繫緊要,著督飭該地方官速行修葺,務期鞏固。沈葆楨另片奏:『「大雅」、「安瀾」輪船遭風損壞,自請議處』等語。此次損壞船隻,即著分別設法修理;沈葆楨未能先事預防,殊屬疏忽,著交部議處。製造輪船工鉅費繁,嗣後務當飭令該管駕等隨時加慎。又片奏「訊結屯番槍傷生番一案」,即著照所議辦理。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並傳諭潘霨知之』。尋吏部議:『沈葆楨降一級留任』。得旨:『准共抵銷』。
二十日(己未),諭〔軍機大臣等〕:『前據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上海新聞紙刊刻本年三月二十九日密寄沈葆楨等諭旨,請飭查究」;當諭李宗羲嚴密確查。茲據該督奏稱:「查核上海林華書院新報、上海匯報,均系照鈔香港華字日報。至香港華字日報內有臺灣消息一條,已載明由福州寄來字樣」等語。此次密寄諭旨,究由何人洩漏?著文煜等嚴行查究;即將洩漏根由確切查明,據實具奏,不準稍涉含混。將此由四百里各密諭知之』。
二十七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海防亟宜切籌,將緊要應辦事宜撮麼數條,請飭詳議」一摺,據奏「庚申之釁,創鉅痛深;當時姑事羈縻,原期力圖自強,以為禦侮之計。乃至今並無自強之實!本年日本兵踞臺灣番社,雖疊經飭令各疆臣嚴密籌防,自問殊無把握;若再不切實籌備,後患不堪設想」等語。沿江、沿海各省防務,經總理各國事務王大臣並各該省將軍、督、撫等隨時籌畫,而備禦究未可恃;亟應實力請求,同心籌辦,堅苦貞定,歷久不懈,以紓目前當務之急、以裕國家久遠之圖。該王大臣所陳練兵簡器、造船籌餉、用人持久各條,均係緊要機宜;著李鴻 【第 168 頁:版面影像】
意、李宗羲、沈葆楨、都興阿、李鶴年、李瀚章、英翰、張兆棟、文彬、吳元炳、裕祿、楊昌濬、劉坤一、王凱泰、王文韶詳細籌議,將逐條切實辦法限於一月內覆奏。此外別有要計,亦即一併奏陳。總期廣益集思,務臻有濟;不得以空言塞責。原摺單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一。
冬十月初三日(壬申),閩浙總督李鶴年奏報行底泉、廈日期,並查勘海日情形。得旨:『著即馳回省城,與文煜、王凱泰將應辦事宜妥為經理』。
十九日(戊子),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李鶴年奏「參藩司不能稱職」一摺,據稱「福建布政使潘霨由捐納佐雜出身,心術陰柔、人品卑琑,差委員缺多係捐班人員,以致物議沸騰,編造歌謠黏貼街市;且有袒護同鄉,結為朋黨及與將軍拜認師生各情。近日辦理日本事宜,卑詞下氣,求悅外人,大失國體」等語。該藩司現在臺灣,其辦理一切事宜以及平日居官行事,沈葆楨知之必稔;即著按照李鶴年所參各節,秉公詳悉查明,迅速據實具奏,毋稍徇隱。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四百里密諭知之』。
二十三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臺灣近日情形並淮軍到台」一摺,日本兵船尚未退出臺灣,刻下退兵章程業經定議,惟此後海防各事宜亟須認真講求,以期有備無患。現在淮軍三起均抵澎湖,應如何分紮要隘之處?仍著沈葆楨等酌度情形,妥為布置。其南北開路以及郡城修築砲壘各事,並著該大臣等悉心經理,毋得以日本事已辦結,稍形鬆勁。刺桐腳莊民已與龜紋社釋嫌尋好,琅嶠諸社均受約束,其餘亟須次第清查;惟入山愈深,番社愈雜,北路復有生番撲犯碉樓、傷斃兵丁之事,亟應妥為籌辦,俾番眾悉為我用,藉可自固藩籬。著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潘霨飭令派出各員設法招徠,隨時撫恤。招墾事宜,仍須商同羅大春認真籌畫。台郡城工業已過半,安平砲台現擬設於三鯤身地方;一切工程,沈葆楨等務當悉心經畫,毋得畏難思阻。將此由五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並傳諭潘霨知之』。
兵部議覆:『閩浙總督李鶴年奏:「請於福建陸路各營內挑練精兵五千四百四十八名,分為十二營;以各本提鎮為統領,各鎮仍歸提督節制。以督標中軍副將為營務處,飭令擇要駐紮,練習行陣,以申戒備」。應如所奏辦理』。從之。
二十八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大學士文祥奏「敬陳管見」一摺,臺灣之事現雖權宜辦結,而後患在在堪虞;日本與閩、浙一葦可杭,日人習慣食言,難保不再生枝節。前因議買鐵甲船及水砲台各節,倉卒莫辦、措手無從,不得不為暫緩目前之計;刻下事機已緩,亟宜趕緊籌畫,以期未雨綢繆,豈可仍蹈因循故習。著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潘霨悉心籌商:所有在台兵勇應如何酌留?淮軍素稱得力,現在業已到台,應如何分紮防堵?全台事宜,應如何布置?該大臣等務當妥為經畫,以善將來。並著李鴻章、李宗羲將前議購買未成之鐵甲船、水砲台及應用軍械等件,迅速籌款購辦;無論如何為難,務須妥為設法,庶幾兵械精良,有備無患。原摺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李鴻章、李宗羲、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並傳諭潘霨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二。
十一月十三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沈葆楨等奏「日本遵約退兵,收回草房營地」一摺,日本兵船盡數退出臺灣,其遺下營房草房板片,均經點收完竣,該處已派官軍填紮;惟琅嶠一帶善後機宜,亟須悉心籌畫、妥善經營。所有摺撫生番及修城開路各事宜,仍當妥籌辦理;毋得以日兵已退,即形鬆懈。著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潘霨懍遵十月二十八日諭旨,妥為布置,毋稍因循。日人詭譎性成,此次退兵,原不可恃;沈葆楨等惟當於此時力圖自強之策,以期未雨綢繆,庶幾有備無患。另片奏:「道員黎兆棠因病回籍」等語,該員現經簡放津海關道,即著沈葆楨傳知黎兆棠病痊後迅速赴任,以重職守。將此由五百里密諭沈葆楨、文煜、李鶴年、王凱泰,並傳諭潘霨知之』。
二十日(己未),諭〔軍機大臣等〕:『文煜奏「台防要需及撥給日本國費項,那動四成洋稅」一摺,台防關繫緊要,文煜因無款可籌,先後那移四成銀二十八萬兩,出於萬不得已,亦係實在情形;係將軍自請交部議處之處,著加恩寬免。此系解部要款,嗣後不得擅自通那,以重庫儲。至六成洋稅入不敷出,文煜所陳雷正綰月餉及船政經費均無款可撥,應如何籌畫之處?著戶部議奏。將此諭知戶部,並諭令文煜知之』。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三。
十二月初五日(甲戌),諭軍機大臣等:『文煜等奏「查明新聞紙刊刻密件之陳言已往香港,請飭查拿」一摺,陳言即陳靄亭,係廣東新會縣人;經文煜等查明,於八月間由臺灣內渡,已回香港。事關漏洩機密要件,亟應查訊明確,以期水落石出;著張兆棟密飭所屬,將陳言(即陳藹亭)設法查拿解訊,從嚴懲辦。原摺著鈔給張兆棟閱看。將此由四百里各密諭知之』。
上疾大漸;酉刻,崩於養心殿東暖閣。
--以上見「大清穆宗毅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四。
【台湾文献丛刊·第190种】清穆宗实录选辑
台湾文献丛刊
【第 190 种】
清穆宗实录选辑
.作者:
.原书页数: 0172 页
●书籍简介
第一九○种「清穆宗实录选辑」
本书(一册一七二面一○三、二○○字)系选自「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之集辑,为清同治朝对台湾所作设施之纪录。此一朝(一八六一~七四)所见有关台湾之大事,一为戴潮春事变,二为福州设厂造船,三为教案与安平事件(又称樟脑事件),四为英、德(布)人合谋侵垦大南澳事件,五为日兵侵犯琅峤事件。「戴变」发生于同治初年,为清季台湾动乱最大之事件;历时三年有余,较已往各次重大事变之持续为久。在戴潮春起事之前,正值内地太平天国势力扩展至浙江之时,曾募台勇援浙;迨变乱形成之后;又有「各营台勇闻变,不无内顾,诚恐别生事端」之困惑。因在军事指挥上,每将两事联系,不能截然划分。因对此一事件所选范围,颇见广泛。自咸豊年间与英、法、美、俄签订天津及北京条约之后,允许台湾开埠通商与传教;教案与樟脑事件以及侵垦大南澳事件,均受上述条约之影响所成。日兵侵犯琅峤事件,为二十年后日本据台之渐,亦为光绪初叶积极筹防之契机;福建设厂造船,即与后此筹办台防有关。因此,本书所见除「戴变」外,几均与通商、筹防等所谓「洋务」聊为一起。
●序号 篇名
1 弁言
2 清穆宗实录选辑目录
3 咸丰十一年(七月以后)
4 同治元年
5 同治二年
6 同治三年
7 同治四年
8 同治五年
9 同治六年
10 同治七年
11 同治八年
12 同治九年
13 同治十年
14 同治十一年
15 同治十二年
16 同治十三年
●弁言
号称「同治中兴」的清穆宗朝(一八六一~七四),计历时十三年六个月。在这一朝「实录」中所见有关台湾的大事,一为初年的戴潮春事变,一为末年的日兵侵犯琅峤事件。此外,另有几件涉外案子以及福州船厂等事。兹就各事的先后,分别略加说明。
(一)戴潮春事变戴潮春字万生,彰化人(原籍福建漳州龙溪)。咸丰十一年(一八六一),招集党羽,称天地会,假名团练。同治元年(一八六二)三月间,官府严治会党,潮春等辄举事发难,占领彰化县城,戕杀镇、道等官员,称帅称王。各地附从份子,亦纷纷兴起。后经巡道丁曰健、提督林文察、总兵曾玉明等统兵攻剿,直至四年(一八六五)才次第平定。就清代台湾历次重大的事变而言,这是第三次(第一次为康熙六十年朱一贵事变,第二次为干隆五十二年林爽文事变;如以道光十二年张丙事变合计,应为第四次),而其延续的时间较以往各次为久。当戴潮春起事之前,正太平天国势力扩展至浙江的时候,由于闽浙总督兼辖关系,曾募台勇援浙。迨戴潮春变乱形成以后,清廷又有「各营台勇闻变,不无内顾,诚恐别生事端」的困惑。直至三年(一八六四)六月间清兵攻陷金陵以后,太平天国的残余力量转由江、闽边境延伸至海滨漳州地区。当四年(一八六五)之初,戴潮春虽被诛僇已及一年,其余份子尚图挣扎;清廷又有「漳州一带贼氛(按指太平天国侍王李世贤而言)尚炽,难保不勾结台湾匪类乘机煽惑」的顾虑。在军事指挥调度上,每把两事联在一起,不能截然划分;因此,关于这一事件所选的范围,亦较为广泛。至「戴案」是否与太平天国有关联,乃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姑持保留态度。
(二)福州设厂造船同治五年(一八六六)六月,准闽浙总督左宗棠奏请,于福州设立船厂、购买机器,募雇洋匠试造火轮船只;嗣派沈葆桢总理船政,积极经理。八年(一八六九)冬,造成第一号轮船「万年青」驶赴天津验收;十年(一八七一)四月,署闽浙总督文煜等代奏第六号(赐名「镇海」)轮船开工,第七号改造兵船。同年十二月,虽有暂行停止之议;终于采纳李鸿章、左宗棠、沉葆桢诸人之意见,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覆「未可惑于浮言,浅尝辄止」,准予续办。迨至十三年(一八七四)日兵侵犯琅峤,沉葆桢奉命巡台,由于军事需要,复奏准闽厂续行兴造得力兵船。这在当时图维「自强之计」的目标下,为兴办洋务之一端。虽非纯为台湾而设,究与其后筹办台防有关,因亦采辑及之。
(三)教案与安平事件(又称樟脑事件)按自中英、中法天津及北京条约签订以后,允许外国人开埠通商与传教的结果,不时引起纠纷;台湾自不例外。同治七年(一八六八)四月,凤山教堂被毁、教民被害,台湾府继之而起;七月,复有教堂捣毁之事前后数起。同年,教案之外,又有樟脑事件。官吏在梧栖港没收英商怡记(Elles)洋行樟脑,并在鹿港袭击洋行代理人必麒麟(Pickering);驻安平英国领事吉必勋(JohnGibson)便向其本国乞援,武官喏当(Gurdon)竟率兵登陆攻击守军。后经当局允予赔偿兵费,并缔订所谓「樟脑条约」。此外,另有九年(一八七○)因天津教案所引起的筹防措施,亦曾及于台湾。
(四)英、德(布)人合谋侵垦大南澳事件台湾东部开发较迟,未加积极经营,时引起外国野心家的觊觎。德国商人美利士(JamesMilisch)与英人名康(Horn)者勾结,计划前往苏澳大南澳开山伐木,垦荒经营。康于同治七年(一八六八)带同洋人五、六名并雇用工匠一百余人,在大南澳一带建筑土堡、盖造棚屋,伐取木材;经制止无效。翌年(一八六九),美利士且亲往视察,积极开垦。先后经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向英、德两国交涉,始行离去。这事,在「实录」上仅有八年七月初一日上谕一道,别无所见。
(五)日兵侵犯琅峤事件同治十年(一八七一),中日订立通商条约,十二年(一八七三)四月,两国批淮互换。在订约之初不久(十月十五日),有琉球人六十六名因风漂至台湾南端,其中五十四名不幸被琅峤牡丹社先住民杀害,余人由官府予以优恤,遣回琉球。日使(正使副岛种臣)至天津换约后,副使柳原前光曾向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口头提出此案,探询意见,俨起以琉球宗主国自居;翌年(一八七四)三月,日人便借口此案启衅,由西乡从道统兵侵犯琅峤。清廷即派遣船政大臣沉葆桢至台相机筹办,交涉与防御并行。日兵后以在台湾伤病甚重以及其它种种顾虑,终亦要求赔款了事。由于这一事件,引发此后台湾积极筹防的新契机;同时,亦已启二十年后台湾沦于日本殖民地之渐。(知非)
●清穆宗实录选辑目录
咸丰十一年(七月以后)………………………………………………………………(一)
同治元年………………………………………………………………………………(一一)
同治二年………………………………………………………………………………(四一)
同治三年………………………………………………………………………………(五七)
同治四年………………………………………………………………………………(九○)
同治五年………………………………………………………………………………(九六)
同治六年……………………………………………………………………………(一○六)
同治七年……………………………………………………………………………(一一二)
同治八年……………………………………………………………………………(一一九)
同治九年……………………………………………………………………………(一二二)
同治十年……………………………………………………………………………(一三二)
同治十一年…………………………………………………………………………(一三八)
同治十二年…………………………………………………………………………(一四二)
同治十三年…………………………………………………………………………(一四四)
●咸丰十一年(一八六一、辛酉)秋七月十七日(癸卯),文宗显皇帝宾天。
三十日(丙辰),谕军机大臣等:『瑞昌、王有龄奏:「江西股匪阑八浙境,衢防吃紧,请饬庆端驻扎衢州督剿」;并据王履谦奏:「贼扰义乌,将犯绍兴,请饬庆端自行统兵或派员督队以救浙省」各等语。江西股匪阑入德兴、婺源,又有另股已至铅山河口地方,均将犯浙;衢州、常山、开化同时吃紧。该省兰溪尚未克复,衢防隔绝,势既难为援应;且洞庭东山贼船百号窥伺大钱口一带,石门之贼复窜新市,湖州势尤岌岌,浙省兵勇更难分拨。又金华贼匪,并合永康之贼窜陷义乌、处州、遂昌等府县城;虽经陆续收复,而金华、兰溪踞贼狓猖,仍恐四出蹂躏。浙省各军本属不敷调遣,其得力兵勇尤属无多,自系实在情形。福建汀州贼匪业已肃清,庆端前派张启煊统带台、泉壮勇援浙;现在江西之贼纷窜,衢防益形吃紧,必须该督亲带劲旅驰往督剿,以全大局。庆端统辖浙省,责无旁贷;羌即速提得胜之师赴浙督办防剿,务将金华、兰溪贼匪迅图扫荡,保全宁、绍完善地方。衢州与闽省毗连,该督到浙,自应酌量择要驻扎,力筹保障;即闽省与江、浙交界之建宁、邵武等处防务,亦可就近兼顾。署宁绍台道张景渠,前经王履谦奏参有「因劝捐滋扰」各情;当经学政张锡庚遵查覆奏,并无实据。兹复据王有龄奏称:「张景渠系该抚派委之员,请派大员秉公查办」等语。王履谦因劝捐一事,与王有龄互相龃龉;张景渠是否办理不善?着庆端于到浙后秉公确查,据实具奏。原折、片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
八月初三日(己未),命宗人府府丞厉恩官提督福建学政。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
十七日(癸酉),谕〔内阁〕:『户部奏「请饬催广东省采买洋米连京」一折,上年经户部奏请由福建、广东二省采买台米、洋米,由海运津;旋因广东省尚未覆奏,复奉朱批「严催」。迄今半年之久,仍未据该督等覆奏;以仓储重务,辄敢任催罔应,实属有心玩误。两广总督劳崇光、广东巡抚耆龄均着先行交部议处;仍责令查照该部前奏设法采买,并现办情形即行覆奏。如再稽延,即着该部从严参处。其福建省捐购米石,除第一次业经起运外,现又收采若干?并羌该督、抚随时奏报,接续起运,以济京仓』。
二十五日(辛巳),谕〔内阁〕:『前据曾国藩奏:克复安庆省城;当经谕令官文等将详细情形查明具奏。本日据官文、曾国藩等奏攻剿详细情形,并将劳绩最着各员开单呈览。…………福建水师提督杨载福、福州副都统多隆阿叠着战功,均着加恩赏给云骑尉世职』。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
冬十月初七日(壬戌),以福州副都统多隆阿为正红旗蒙古都统。初八日(癸亥),以齐齐哈尔协领色尔固善为福州副都统。
初九日(甲子),上即皇帝位于太和殿。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六。
十八日(癸酉),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前因浙江军务吃紧,叠经谕令庆端拨兵援救,并令该督亲往督剿。嗣据庆端等奏称:「援浙诸军除道员张启煊、冯席珍等业已抵浙外,现复派员雇募台湾壮勇二、三千名候调;仍恐缓不济急,复派都司许忠标等挑募诏安等壮勇一千名,克日驰赴金华」。至该督能否赴浙,尚未据覆奏。现据瑞昌等驰奏:「严州、浦江、义乌、东阳等府县城池相继失守,情形危急」;自须速筹缓应。着庆端等即饬都司许忠标等星驰前进,并将台湾壮勇速行调募,毋再迟缓。张玉良等屡战屡溃,万无足恃,尤须得力大员前往统率。总兵曾玉明、林文察二员,前据该督等奏称「因顺昌沙县土匪复炽,未能赴浙」;如现在情形较松,即着于该二员中派一员星驰前往浙江,以资剿办。庆端兼辖浙省,责无旁贷;能否亲往督剿,并着斟酌办理。浙省面面皆贼,各省协饷无路得达,惟闽、粤两省尚有海道可通。着文清、庆端、瑞璸将闽海关欠解饷银八万两,劳崇光、耆龄将粤海关拨解银两,均即如数筹拨,克日派委妥员由海道解赴浙江应用;毋得稍涉迟延,致滋贻误。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七。
二十三日(戊寅),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奏:「道员张启煊进援浦江溃退,常山、江山等县失守,衢州被围;拟即整军入浙」等语。贼匪攻陷严州等城,直逼杭州。伪忠逆等复窜陷常山、江山,进围衢州:浙江情形,业已全体糜烂。亟应保全省城,尚可将各郡徐图恢复。庆端已派总兵林文察统带台勇赴援,着即饬该总兵星驰前进,与道员冯席珍等军联络声势,分投攻剿;尤宜间道驰抵杭州,先顾根本。其左宗棠一军,本日亦催令赶紧赶浙矣。庆端兼辖浙省,责无旁贷;惟江西贼匪意图纷窜,闽省亦应严防。着该督斟酌情形,如左宗棠果能赴浙,即着将续调之台湾、漳州等兵勇六千名交总兵曾玉明等统带前进,会合林文察等军悉归左宗棠节制,实力攻剿。该督即可暂缓入浙,驻扎闽、浙交界筹办防务,相机进剿。至杭州已无十日之粮,危急万状,前谕将闽海关应解饷银解往接济;并着庆端、瑞璸将此项饷银速行催提,派委妥员由海道迅速解赴杭州,毋许迟误。应解左宗棠月饷,并着该督等按月如数筹解。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庚辰),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有人奏参「监司大员品行卑污,声名狼藉」一折,据称「福建藩司裕铎前在台湾道府任内,本有贪浊之名;自内调以来,日事荒燕,无所不为。抚臣瑞璸老病聋聩,不能治事,属员视同木偶,无所畏惮;督臣庆端遣人询问,意存迁就」各等语。抚、藩大吏责任綦重,似此劣迹昭著,既不足资表率,且无以厌民望而儆官邪。着庆端将所参各节严密查明,据实具奏。庆端前已遣盐法道崇福向瑞璸询问,何以意存消弭,竟不据实参劾?此次若再徇隐姑容,稍有不实不尽,经朕查出,定将该督一并严惩不贷。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八。
十二月初五日(戊午),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前因浙江军务紧急,叠谕庆端速行出省督剿并调兵由海赴援,并谕令毓科调派刘于浔等兵勇入浙救援。兹据薛焕奏称:「浙省自绍兴失守,贼众数十万围攻杭城,张玉良中炮殒命,现惟记名总兵况文榜一军尚驻凤山门外;并探闻绍兴府属各县悉行失陷,宁波府失守」各等语。浙省贼势狓猖,复由绍郡致陷宁波,省城愈形危急;且该匪于宁波掳掠钓船,为纵横海上之计,恐愈不可收拾。庆端接奉叠次寄谕,谅已即行出省,驰赴闽、浙交界督办防剿。惟此时浙省全体糜烂,但能保守省城,庶各属尚可徐图恢复。闽省派往官军,须由南路进剿,固足以分贼势;而于杭州省城,尚恐缓不济急。着庆端即于台湾、漳、泉等水师内挑选精锐数千名,配齐船炮、粮饷,克日海道驶赴浙江;探明快捷方式,迅速援救杭州。其温州、黄岩等处水师,如有可调派,则去杭较近;并着庆端一并派拨,由海援杭。其前调陆路援军,仍着催令分路进攻;如事机紧急,庆端即亲督各军出省赴援。浙省系该督兼辖省分,何路可以进兵,即由何路援剿,一切不为遥制。前谕毓科调拨援浙兵勇,未据覆奏;现在浙江待援急追,着督催道员刘于浔等星速统兵前赴浙江,相机进剿。此外如尚有可拨之兵,并着添拨,设法绕道前进;毋许稍存畛域之见,致有贻误。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初八日(辛酉),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昨因薛焕奏贼匪掳掠钓船为纵横海上之计,吴淞口为上海门户,亟应严密防堵;当经谕令都兴阿、黄彬派拨战船前赴吴淞口设防,并谕庆端速调水师由海援浙、薛焕雇募水勇由鳖子亹入江救援杭州矣。惟该逆掳掠艇船意图游驶,则各直省沿海地方均属可虑,上海尤为密迩逆氛;此时若仅于隘口设防,而不图克复宁波、镇海,恐有防不胜防之患。庆端接奉叠次寄谕,是否已将水师调派?着即于台湾、漳、泉等营及浙省之温州、黄岩等水师内挑选精锐数千名,配齐船炮、粮饷,派委得力大员统带,驶赴宁波将招宝山等处海口占住;即会合陆军,迅速攻克宁波、镇海两城。其援杭各军,仍催令飞速前进。广东水师素称得力,着劳崇光、耆龄酌量调派数千名派员统带,驶赴宁波会剿。薛焕于雇募水勇援救杭州外,并着会同曾国藩悉行筹画;如有可调水师,即着一面奏闻、一面调赴宁波,会合闽、广两省派出官兵进剿,以期得力。此系为海防正本清源之计,庆端等务须实力办理,毋得推诿贻误。洋人与该匪情形,据薛焕奏称似有往还;其火轮船可否雇为我兵乘坐?着该抚妥为筹办。至奉天、直隶、山东、福建、广东等海口,并着玉明、文煜、崇厚、谭廷襄、庆端、劳祟光、耆龄于各该省应防海口,筹酌章程严密设防。各省商船往来南北各口,深恐良莠不齐,或为匪徒勾结、或该匪冒作商船,藉以窜扰;并着玉明等将各该省海口商船编列字号,实力稽查,以杜该匪影射。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十二。
十四日(丁卯),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奏「浙省贼氛遍地,杭垣被围,请饬催鲍起援浙」一折,前因浙省危急,叠经谕令庆端驰赴浙、闽交界地方相机督剿,以为援应;该督自九月间已有统兵入浙之请,至今已逾两月,尚未离开一步,且未知宁波失守之信!本日据薛焕驰奏待援情形,几至目不忍睹;该督尚以「防务紧要」等词粉饰延宕!当此军务吃紧,该督有兼辖浙省之责,如此恇怯无能,岂能胜兼圻之任?着传旨严行申饬。所有台湾等处兵勇,是否已饬令由海道援浙?所称添调兵勇由厦门、福州航海驰援,是否已饬前往?该督接奉前次谕旨,已否起程驰赴闽、浙交界?将来左宗棠抵浙得胜,贼恐由金、衢上窜;闽省门户,必应严防。该督驰赴闽、浙交界,援浙即以防闽。其福鼎城池失陷,即饬秦如虎等迅图克复,毋致顾此失彼。该督办理军务,总当以实心办事。如仍蹈从前虚假恶习,迁延不肯出省;设杭城再有疏虞,朕惟该督是问,决不宽贷。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八日(辛未),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奏「统兵出省,暂驻建宁府城,并福鼎县城克复」各折片,庆端自九月间已有援浙之请,迨浙报日警,该督借口北路吃紧,至今已趷踰月,辄思驻扎建宁,显系心存畏葸,岂胜兼圻之任!曾元福所募台勇,早据该督奏报;何以不催令内渡?颜青云由海道援浙之师,闻宁波有警,正当星驰往援;乃该督信其饰词,任令俟曾玉明募勇到后再行前往,旷日持久,亦安用此援兵为耶!着庆端仍遵前旨,驰赶闽、浙交界地方驻扎;并迅催曾元福等分募台勇即日内渡、颜青云即饬由海道援浙,毋再迁延干咎。闽省巡防事宜,即由瑞璸会同文清派拨旗、绿各营官兵,添募壮勇,妥为布置。福鼎县城是否克复?在乡匪徒,即饬迅速剿捕,毋令蔓延!前任江西吉南赣宁道沉葆桢,朕久闻其德望冠时,才堪应变,本日降旨超擢江西巡抚。该抚虽系回籍养亲之员,第贼匪一日未平,则臣子之心一日不得自安;况移孝作忠,古有明训。朕以该抚家有老亲,因择江西毗邻省分授以疆寄,风土不殊,迎养亦近;且系该抚曾经仕宦之区,将来懋建殊勋,尤足光荣门户,以承亲欢。该抚读书明理,经朕如此体恤,如此破格委任,倘仍以养亲等事希冀辞让,朕亦不能允准也。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o
以兵丁技艺生疏,摘福建总兵官颜青云、游击刘有功、何海清顶带;革守备王廷勋、王钦恬职,仍留任。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十三。
二十五日(戊寅),谕〔内阁〕:『薛焕奏「据报浙江省城失守,代递瑞昌、王有龄奏折」等语,浙江省城被围已逾两月,卒以粮尽援绝,被匪攻陷;览奏曷胜愤懑!闽浙总督庆端身任兼圻,迁延不进,以致杭城失陷,实属救援不力!庆端着即革职,暂留本任;仍责令带兵迅图克复浙江失陷各城,以赎前愆。两江总督曾国藩有节制浙江全省之责,咎亦难辞;着交部议处。杭州将军瑞昌、浙江巡抚王有龄殉难情形及在城文武下落,着曾国藩、庆端、左宗棠查明具奏,再降谕旨。补用总兵况文榜、记名总兵罗大春、吴再升、副将贵廷芳、陈步高等将弁先后溃退,并着曾国藩、庆端查明,如有先期溃散情事,着即严参治罪』。寻吏部议:『曾国藩应比照城池失陷例,降二级留任』。从之。
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屡请援浙,迨闻浙报日警,犹复借口北路吃紧,日事迁延,实属心存畏葸。现在浙省卒以待援不到,力竭城陷。着庆端迅即驰赴闽、浙交界地方驻扎,并迅催曾元福所募台勇即日内渡,并饬颜青云由海道赶援;乘该逆布置未定之时,迅图攻复省城及失陷各郡县以赎前愆。倘敢仍前退缩,致误事机,朕必重治其罪,决不宽贷。左宗棠已授浙江巡抚,责无旁贷;刻下计已抵浙,着即会合闽师分道进攻,毋令该逆久踞。曾国藩饬令鲍超进攻宁国,以便进规浙省,为左宗棠后路声援。此时贼中悍匪麇聚杭城,苏、常守御必懈;若能分兵直捣苏、常,可由嘉、湖以扼杭城之背,使该匪应接不暇,未始非出奇制敌之策。着曾国藩、薛焕酌量情形,妥筹办理。至贼匪攻陷杭城后,凶焰愈张,势将窥伺松沪,并拦截吴淞口,以断上海商民出入之路;逆情实为叵测,不可不防。着薛焕即饬曾秉忠等缓攻青浦,先固内防;滕嗣林所募楚勇已经抵沪,即着妥为布置,以保完善之区。曾国荃募勇曾否回营?并着曾国藩催令统带老勇八千人赴沪助剿,既可防守上海、兼可乘虚袭攻青浦等处,为规复苏、常之计,毋失事机!浙江溃军航海退至吴淞口,着薛焕饬令防堵吴淞口参将张凤翔将溃军船只截留海口之外,查明妥为安插,毋使奸匪溷迹。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壬午),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据庆端奏「驰抵建宁府城布置情形,探闻杭州解围」并瑞璸奏「收复福鼎县城」各折片,浙省于十一月二十八日失守,该督十二月初七日奏报出省情形尚未略知消息;反据探禀,以杭城解围、绍兴收复等情,谓浙省军务渐有转机。以统辖兼圻之员,且驻扎地方去浙境甚近,何以形同聋聩,至于此极!且安知勇丁杨姓,非即贼中奸细,造作虚语,懈我军心!庆端援浙之师,迁延两月,方始驰驻建宁,以致猾贼作此等伎俩,情同玩弄;若复以待兵待饷观望不前,必又株守建宁,任令浙省为贼久踞,势将不可收拾,厥咎益重。着庆端振刷精神,即饬道员李元度、总兵林文察各军分道驰赴杭州,并迅催曾元福募勇内渡及颜青云由海来援,乘逆匪布置未定之时,迅图攻复各城;并确切侦探浙省情形应由何路进兵,即日统兵前进,毋得再有贻误,致干重咎。其温州、平阳等县会匪滋事,虽经兵勇击退,瑞安县城解围;着仍饬署总兵叶炳忠、已革道员张启煊等妥为剿办。其福鼎县城及分水关内贼匪业经剿办肃清;所有关外一带匪徒,着瑞璸即饬总兵秦如虎等力加扫荡。所有省城巡防、分守及各海口稽查防范事宜,即责成瑞璸妥为布置,毋许疏懈。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十四。
●同治元年(一八六二、壬戌)春正月初四日(丁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据曾国藩奏称;「浙省贼势鸱张,若由遂安、龙泉而窜江西之铅山、福建之光泽,则浦城当其冲;请饬庆端严扼浦城」等语。浙省自杭垣失守,遍地贼氛,骎骎有分犯江西等处之意。前谕庆端驻扎闽、浙交界地方,并催曾元福等兵勇赴浙,原冀与左宗棠援师会合进剿;现在军情变迁,左宗棠拟驻衢州再图进取,则曾元福、颜青云等军,自未便孤单深入。着庆端督带各军迅速进扎浦城,以杜逆贼旁窜广信、铅山,绕出左宗棠后路。该督兼辖浙省,此次救援屡因延缓贻误,本有应得之罪;若再不能力扼浦城,则其罪愈不可逭,断难再邀恩宥。左宗棠驻军衢州,务当声息相通;如有调遣之处,不得稍有掣肘,致干重咎。再曾国藩奏:「左宗棠军饷,请饬闽海关按月协拨银三万两」等语;即着庆端、瑞璸转咨文清按月迅速解交,以济要需。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十五。
十四日(丁酉),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据毓科奏「筹办救浙,请饬庆端进驻衢州」;并据庆端奏「通筹浙省情形,拟分兵三路进攻」各等语。浙省遍地贼氛,必应厚集精锐,分投进剿。庆端现议分兵三路:一由温、台直捣宁、绍,一由处州直捣金、兰,一由衢州直捣严、杭;但能攻拔一城,则全局自振。所筹尚合机宜,着即饬李元度、林文察、秦如虎等各统兵勇,实力进剿。左宗棠应已由广信进驻衢州;庆端由建宁进扎浦城,地处建瓴,且可与左宗棠互相援应,于闽省亦尚可兼顾,似亦妥协。其隐否入浙驻扎衢州?着即会同左宗棠和衷商办,毋失机宜。湖郡贼氛环偪,庆端、左宗棠必须酌量先分一旅之师,与赵景贤联络声势,方不至孤城坐困。匪首王瑞改名汪瑞,投入粤逆,纠集匪艇犯闽,无非为牵掣闽兵赴浙之计。庆端已派总兵曾玉明赴五虎口扼堵,并令署按察使刘翊宸等会商布置;其福宁等处海口,亦已派令道员曾宪德等筹办防堵。着即知照瑞璸就近调度,毋涉松懈。该督仍当以浙事为重,与左宗棠迅速规复各城;不得以该匪声称犯闽,为所牵掣。至副将吴鸿源据称现驻五虎海口;此时上海情形危急,非得水师援救,深恐有失。该督既饬曾玉明回闽,所有吴鸿源一军可否抽调援沪,抑或另调得力师船驶赴吴淞救援松沪?即着庆端斟酌办理·毋得稍存畛域之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十八日(辛丑),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前因有人奏:「福建藩司裕铎日事荒燕,与在籍直隶州知州姚镜图往来狎密,因而招摇射利。抚臣瑞璸老病聋聩,不能治事;督臣庆端意存迁就」等语。当谕庆端查奏。兹复有人奏:「庆端颟顸废弛,日事荒乐;倚候补知府刘翊宸为心腹,纳贿营私,专务搜括。知府胡斌派办南台厘局,勾串军犯陈昂(即陈先)加耗浮收,捏造钤记、私设局卡;庆端派刘翊宸查究,仅以蒙覆了事。该员等朋分洋药税赢余,并挽庆端幕友陈耀庭引线,以供馈献。建宁府知府张文斌冒销厘金,勒派捐项。知县张其曜于蠲免丁粮,追呼鼎沸;办理崇邑团练,侵蚀勇粮;贼氛逼关,席卷先遁。现闻捐升道、府,在闽候补。江西已革道员冯席珍带勇援浙,道过崇安,知县戴昌文导令淫掠,复勒派银米,几至激变,绅民呈控;庆端知其荒谬,并不严办。该督职任兼圻,坐视浙江之危,漠不援救;以瑞璸之昏聩,益以庆端之颟顸,闽且可忧,于浙何济」等语。浙江全省被贼窜扰,庆端叠奉谕旨援应,始赴建宁;复谕令前往浦城,尚未据该督覆奏。现已明降谕旨,令耆龄驰赴福建,办理援浙军务;耆龄于奉到谕旨后,着即行起程驰赴建宁,即统庆端所部兵勇,接办援浙军务。一面将庆端撤任,听候耆龄查办。如浦城实较建宁扼要,即着耆龄由建宁驰往浦城,会商左宗棠妥为筹办。前据庆端奏匪首汪瑞纠集艇匪犯闽,已派总兵曾玉明统带师船扼扎五虎海口;是否办理得宜?并着耆龄酌度情形,妥筹防剿。该抚如有久练之兵,于沿途不至扰累,即着酌量带闽调遣,以资得力。广东省北江军务尚未蒇事,着即会商劳崇光于司道大员中,拣派能得军心、晓畅戎事之员接办,以便该抚迅即起程;闽、浙军情至紧,万不可缓。至庆端、瑞璸及裕铎等被参各款,耆龄于抵闽后务须逐款访查,秉公参办;毋稍徇庇,以儆官邪。原奏二件,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命广东巡抚耆龄驰往福建,办理援浙军务。
十九日(壬寅),谕〔内阁〕:『庆端、瑞璸奏:「请将横行闾里、纠众焚抢之绅士革职审办」等语。福建台湾淡水厅绅士盐运使衔候选郎中林国芳,因与泉州人民挟嫌,辄将泉人耕种该绅士之田恃强起换,另招漳州人民耕种,致激漳、泉民人互相斗杀。该员复敢招募壮勇四出焚抢,几至激变;实属为富不仁,目无法纪。林国芳着即行革职,交庆端等派员提省,严行审办;并勒令两造交出凶要各犯,一并解省彻底根究,毋稍疏纵』。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十六。
二十三日(丙午),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本日因京察届期,福建巡抚瑞璸老病昏庸,难令休致;已降旨徐宗干补授福建巡抚,饬令迅赴新任,毋庸来京请训。现在福建逼近贼氛,关系紧要;若由部行文,为日较迟。着寄谕徐宗干即行迅速起程,驰赴闽省,接印任事。倘因道路梗阻,或由海道驰往更为迅捷,毋得稍涉迟缓。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前任浙江布政使徐宗干为福建巡抚;未到任前,以学政厉恩官暂署。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十七。
二月初四日(丁巳),谕内阁:『庆端奏「请将应付船只迟误各员,分别摘顶」一折,前署福建台湾总兵曾元福雇募台湾壮勇备调,延不到营。署鹿港同知恩煜并不雇备船只,以致停军待渡;台湾道、府均不就近督催,实属不知缓急。前署台湾镇总兵曾元福、同知恩煜均着摘去顶带,恩煜并即撤任。其曾元福所募兵勇未渡以前给过勇粮,着责令台湾道孔昭慈、升授湖北汉黄德道台湾府知府洪毓琛全数分配,以示惩敬。仍着饬令曾元福等赶紧督勇内渡,以资剿办。倘再延误,即着严参治罪』。
初十日(癸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奏「遵旨会商进剿情形」一折,据该督奏称「建宁北可顾衢,东可兼顾处、温两路,催兵筹饷,调度较灵;因仍暂时驻扎。第扼贼入窜,似以浦城为切近」。该督仍应迅速详定驻扎之所,总以势扼建瓴,力图克取为要。总兵林文察一军,前据该督奏称拟令进攻处州;何以此次又令进攻遂昌?该处距龙泉不远,林文明所募台勇已到,自应饬令就近进攻。其林文察一军,由松阳进攻处郡。如此两路前进,则逆匪不暇分援,或可克日攻克;着庆端咨商左宗棠斟酌办理。秦如虎一军,即饬进扎温州。曾元福所募台勇,着即令星夜趱行,进扎衢州,由左宗棠就近调遣。副将吴鸿源水勇,前谕驶赴上海;倘沪防已足敷布置,迅速饬令将宁波所置轮船赴闽配用,交吴鸿源统带,会同颜青云援浙水师进攻宁郡。曾玉明即督带续到台勇继进,不可延误。该督数月以来,并未见克复一城,办理亦无定见。现在贼氛遍地,固当步步为营,不可轻进偾事;亦宜力求实际,以剿为防。该督以获咎人员,若再粉饰误事,自问应得何罪?本日该督以布置空言,由六百里加紧驰奏,徒骇闻听,甚属不合。嗣后务与左宗棠会商,非有紧要军情,不得率行由六百里加紧驰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十八。
二十七日(庚辰),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奏「龙游等处贼匪分路上窜,衢州及闽省边防同时吃紧,分别布置剿防」一折,龙游、寿昌之贼分为三路进围衢州,遂昌之贼窜犯江山县境,意图阻绝饷道;经藩司李元度击退,尚屯踞大源口带,并添调老贼二、三万,欲由龙泉抄出松溪,窜犯闽境。处州、松阳踞匪复纷纷上窜,以为遂贼应援。此时浦城一路情形固属紧要,而龙泉、松溪、政和三路兵力尚形单薄。松、政两县与建宁等处毗连,亦须力筹防堵。该督现拟将龙泉、松、政各防赶为布置,即统师驰赴浦城一带;着即相度各路情形,何路紧要,即督兵驰赴何路防剿。不得株守一隅,以致顾此失彼。总兵曾元福所募台勇,现已内渡;着迅催赴营,以备援应。藩司李元度一军本系进攻龙游之师,经该督檄令移攻寿昌;昨据左宗棠奏称,该督复令李元度一军回驻衢州。李定太一军,前据该督奏称饬令派队分堵龙游、寿昌,并令林文察一军进攻遂昌。此次贼即由龙游等处上窜,该总兵何以不能堵御?其攻剿接仗情形,亦未据该督奏报;着查明详细具奏。现在贼势上趋,总由官军节节撤退所致;该督务宜严饬各军奋力进攻,不得退守观望,致成坐困之势。左宗棠一军现已进驻开化,距衢城不还;并着该督饬令李定太等军联络声势,力图进取。至宁波一带大股贼匪,风闻业已他窜,仅留土匪踞守郡城;正可乘机进取。该督现派颜青云会同副将吴鸿源统带师船,由海道进攻宁波;着即飞饬前进,迅图克复,毋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十。
三月二十七日(己酉),缓征福建澎湖厅风灾区地种、船、网、沪、缯银。
二十九日(辛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交卸抚篆,调练筹饷,遵旨赴闽援浙」一折,据称「庆端所统兵勇,劲旅不过数千;拟由粤酌调飞氛勇「石」字营及何勇等营并添募千余名,共成五千余名,一并赴闽,以壮声势。惟驿路崎岖浅窄,拟改由韶州入大庾、出铅山,直达建宁,冀可迅速到防。至军行粮饷,已委运司王增谦等在广东省城设局抽厘,与韶州厘捐一并按月尽数解闽」各等语。所筹尚属周妥。惟广勇虽能打仗,其性情骄恣,最易滋事;前江苏省城潮勇勾合发逆屡肆荼毒,前车可鉴。现在庆端业经进扎浦城,其添募台湾等处之勇不日即可成军。耆龄抵闽后止须汰其老弱,加以简练,自可壁垒一新;正不必多带客兵,致滞师行也。所有该抚此次酌带兵丁,务宜遴选精壮,严明约束;总使带一人有一人之益,不至贻有后患,方有妥善。至抽收厘金用佐军饷,所请抽厘济饷之处,自应淮其试办。惟同一江浙军饷、同一广东厘捐,而耆龄办之于始、晏端书筹之于后;一事两歧,恐有事权不一之患。着晏端书恪遵前旨,迅由海道驰赴广东;与劳崇光将一切厘金事宜,妥商筹办。其江、浙、皖省之饷与耆龄援浙所需应如何分别筹解及归并报销之处?并着曾国藩、耆龄函商妥议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十三。
夏四月癸丑朔,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瑞璸奏「福宁防务吃紧,请派调劲旅赴北路防剿」一折,据称「福宁府为省垣北路门户,前温州平阳会匪阑入福鼎县,几至蔓延。现在秦如虎所统兵勇业已进扎温郡,骤难兼顾闽境。设被该逆乘虚窥窜福州,省城有坐因之势;即庆端军营,亦增后路之忧」等语。庆端现扎浦城规复浙江,兼以保卫闽境;设后路稍有疏失,必有腹背受敌之患。曾元福所部台勇三千名已赴庆端军营,其续雇第三帮台勇三千名著淮其饬赴福宁交总兵曾玉明统领,会商候补道曾宪德扼要驻扎。耆龄已经起程,日内可抵闽。所有布置一切及严防后路事宜,着即会同庆端妥筹调度。徐宗干计已抵任,所有防剿福宁及省城防守机宜,责无旁贷;均着妥筹兼顾,毋令贼踪阑入闽境。副将吴鸿源师船已驶赴温州,秦如虎陆路兵勇亦进扎该郡;其近日温、衢一带援剿情形,并着庆端、耆龄随时驰奏,以慰廑念。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十四。
二十四日(丙子),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奏「衢、处两路官军连日攻剿均获全胜,江山一律肃清」一折,着庆端即饬带兵各员乘胜进攻,节节扫荡;将台、处等处失守郡县次第规复,毋稍延玩。左宗棠连日追剿,应已将窜匪悉数歼除;旬日以来,未据续报情形,实深廑念。该抚接奉此旨,即将近日闽、浙军情详细奏闻。正在寄谕间,复据庆端奏:「台湾彰化县会匪滋事,台湾道孔昭慈督兵剿捕,勇丁内变,官兵被害,彰化县失守,该道尚无下落;已派曾玉明等督勇往剿,请留汉黄德道洪毓琛暂行在台会办」等语。台湾孤悬海外,人心浮动;办理稍失机宜,必至全台震动。曾玉明既为台人所信服,着即飞饬该总兵统带兵勇,克日驰赴彰化剿办;并饬总兵林向荣实力进剿。该匪有分窜嘉义、鹿港之谣,务须严饬所属,妥为防范,毋任阑入。绅士林凤成所募之勇因何内变?其启衅根由并孔昭慈实在下落及副将夏汝贤等殉难情形,一并查明具奏。升任湖北汉黄德道洪毓琛尚未起程,淮其暂留台湾,会同曾玉明等筹办防剿;俟情形稍松,再赴新任。张启煊接统曾玉明所部台勇,能否得力?温州一带军情紧要,着严饬该革道认真攻剿,毋许粉饰迁延。徐宗干由海道赴闽,为日已久,何以尚未到任?该督即咨催赶紧赴任。该抚久任台湾,情形最为熟悉;着在省就近调度。总期迅速蒇事,毋任日久蔓延。耆龄奉命援浙,着即督带粤兵克日赴闽,与庆端、左宗棠筹商会办,以厚兵力而牵贼势,毋得稍事逗遛。雇募潮勇一节,仍遵前旨慎重选择,毋贻后患。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十六。
五月初四日(乙酉),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台湾匪徒滋事,现筹剿办情形」一折,台湾彰化县匪徒戴万生等聚众滋事,前经变端驰奏,当即寄谕该督、抚等督饬文武实力进剿。兹据徐宗干奏,与前情大略相同。所称「总兵胡向荣到台未久,恐难得力;曾玉明在台屡立战功、熟悉情形,应令酌带弁兵飞渡,前往督办。升任湖北汉黄德道洪毓琛为台民攀留,飞檄权署道篆,以资熟手」等语。所筹与前寄谕一切均相符合,即照所拟办理。台地远隔重洋,民情素来浮动。现在彰化失守后,各处匪徒乘机窃发,风谣四起;自应乘其起事之初,歼渠戮丑,解散胁从。徐宗干前在台湾道任内剿办各匪,于该处地方情形熟悉;庆端既不在省,该抚身任疆圻,责无旁贷。着即赶紧督饬曾玉明、洪毓琛等文武兵勇,实力办理;务令克日蒇事,毋致蔓延。护提督石栋所请调回赴浙师船由鹿港登岸,堵截匪众下窜;并该抚所筹将雇募台勇所余经费尽数留台支应饷需及由省局筹备接济:均着照议迅速妥办。闽省官方吏治,弊坏已极。徐宗干经朝廷特简,倚畀方殷;于一切安民察吏,务当扫除积习,次第认真整饬,以副委任。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七日(戊子),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奏「遂昌全境肃清,贼势趋重温州,抽队援剿」一折,松阳、龙游、江山各路逆匪复窜遂昌县治,经总兵林文察、参将林文明等分两路直抵遂昌县治,破栅而入;并分攻王村口踞贼,歼毙甚多,复将遁回松阳股匪扑灭,遂昌全境肃清。惟温郡贼众兵单,防剿甚形吃重;庆端现将游击李朝安所募台勇调赴瑞安。并由营抽调兵勇疾趋福宁,兼由闽安抽派师船赴温会剿。着即迅饬前往,尹稍迟误。,此时贼势趋重温郡,闽省东北防务紧要。该督身任兼圻,责无旁贷,务将温郡及福宁一带严密布置。倘迁延观望,致令贼踪窜入闽疆,惟该督是问!松阳、龙游均有巨股逆匪,左宗棠正宜乘此机会,痛加剿洗,为牵制温匪窜闽之计。林文察、秦如虎皆勇敢善战,并着庆端妥为调遣,加以激励;饬令会兵夹攻,以期一鼓歼除。………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九日(辛卯),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拔营赴闽,并筹雇红单船协防福州海口」一折,据称「酌调飞虎等营并添募香山等县老勇共五千名,筹备饷银二十万两,现已措齐;于本月十五日次第拔营前进。该抚俟各队拔齐,亦即起程;并因五虎门海口防兵无多,雇募红单船十只,饬赴五虎海口」等语。福建为江、浙上游,逆贼时图窜犯;现在趋重温郡,闽省北路藩篱颇形吃紧。耆龄所拟由建昌以至邵武,距贼尚远。总须进至闽、浙交界,扼要驻扎;既可顾闽,兼可援浙。现在寿昌、龙游之贼上窜衢郡,左宗棠督军由常山进剿。惟望该抚及早赶到,与左宗棠之军互为声援;断不可避贼而行,意存畏葸。粤勇虽打仗勇往,而屡次滋事;本日据御史华祝三奏请饬募闽省土兵,复谕该抚等斟酌办理。倘能经理得宜,合以庆端所募台勇,兵力已不为单。所有该抚此次所带粤勇五千名,或可量减、或于抵闽后分别遣散,以杜后患;即着据实具奏。经过地方,尤当加意约束,毋任滋扰;如访有扰累地方情事,必将该抚从严惩处。该抚于接奉谕旨后,迁延至今,尚无起程定期,实属迟误可恨;着传旨严行申饬,并着星夜兼程前进,毋得再有借口,任意延缓。至闽省与江、浙毗连,唇齿相依;必须通筹兼顾,方能扼贼南窜。沈葆桢籍隶福建,于地势、军情自能深悉;曾国藩前在江、闽交界办理防剿,左宗棠相距不远,该抚务当虚衷咨商,不分畛域,联略一气,庶贼分我合,无隙可乘。倘江、浙肃清,该抚亦必一体施恩;若任逆匪阑入闽境,则军律具在,不能宽宥也。懔之慎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十七。
十一日(壬辰),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奏「大股逆匪窜扑温郡瑞安,迫近闽疆」、徐宗干奏「温属军情吃紧」各一折,浙江青田等处逆匪由瓯江过渡,窜扑温郡;复纠集台、衢各路逆党分路抄袭,并图扰瑞安、平阳二县,温州、瑞安均已被围。游击李朝安续募台勇到省,业经徐宗干派赴福宁,相机前进;并催令副将吴鸿源督全帮师船,由瑞、平驶赴温州策应。着庆端赶紧催提,以资战守;仍饬温州、瑞安城内文武固守待援,毋稍疏懈。曾玉明前经饬赴台湾,剿办彰化贼匪。兹据庆端奏:「赖得福阵亡,其部勇非曾玉明不能整集;即李朝安等之勇,亦须该员统率,方能得力」。着即饬带兵驰援温州,俟该郡情形稍松,再令赴台。洪毓琛于台湾地势民情均称熟悉,本日已降旨将该员调补台湾道;徐宗干即责成该道实力剿办。曾玉明既未能赴台,应如何添兵策应?并着妥筹办理。福宁距省不远,设有疏虞,系系闽省全局;庆端已饬福宁镇抽调兵丁驰赴福鼎,听候道员曾宪德调遣。着徐宗干就近调度,以顾根本。耆龄由粤赴闽,刻下应已赶到;昨谕于闽、浙交界驻扎。着俟抵浦城后,与庆端筹商,或分军兼顾温、处,总须视贼所向,力遏凶锋;不可稍存畏葸,致滋贻误。昨据左宗棠奏:寿昌、龙游之贼,复窜衢郡;该抚拟亲往督剿,自为力固江、闽门户起见。惟温州十分吃重,该抚亦应妥筹兼顾;着即与庆端等会商调度,毋使稍有疏失。其蒋益澧、刘培元所部已抵何处?仍即飞催前进,以厚兵力而资调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福建巡抚徐宗干奏:『军务未平,请将本年恩科乡试,展至十月举行』。从之。
予福建彰化伤亡道员孔昭慈祭葬、世职加等。
十七日(戊戌),以福建水师出洋捕盗出力,予副将吴鸿源优叙,赏把总林天从蓝翎;余加衔、升叙有差。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十八。
二十七日(庚戌),谕〔内阁〕:『徐宗干奏:「请将被参之司道各员,分别解任、革职讯办」等语。福建布政使裕铎、署按察使刘翊宸,均着解任,听候查办。道员章琮、知府胡斌,均着先行革职;提同各局员及书吏人等,严讯究办。原任江西知府、升授四川成绵龙茂道钟峻,着江西、四川等省各督抚饬令该员迅速前赴福建,归案查办。在籍知州姚镜图,着革职严行审讯。务期水落石出,毋任狡展』。
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妥筹防务及粤省划兑援浙饷银,已经填给执照,仍暂借洋商银两;台湾匪徒仍令曾玉明前往剿办」各折片,浙省各路防剿及收复各府县情形,前经庆端奏报,业经谕令该督严饬秦如虎、林文察等军分路进剿,并于闽、浙交界实力严防。现据奏温郡击贼获胜,各军合攻处州、青田等处,当可得手;着严饬曾宪德等联络民团,妥筹守御。至台湾匪徒尚踞彰化,商艘不能通行;各营台勇闻变,不无内顾,诚恐别生事端。即着徐宗干飞饬曾玉明仍赴泉州,统兵前往剿办;务期恩威并用,将该匪迅速平定,以清台境。其粤省应解援浙饷银由商人划兑一节,粤省本有应协浙省之饷、亦有欠解闽省之饷,且各该商人于各口均有应纳税项;若概行汇借,将来各省效尤,难保不致发生轇轕。所称洋商向义凑借之语,洋人视利最重,亦难保不致纠缠。该抚所奏议定利息,分期归还;其利息作如何计算?其归还时如何办理?着详细具奏。嗣后于饷需一切,务当妥为通筹,期于无弊;不得仅顾目前,率行汇借,致启弊混之渐。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寻奏:『汇借洋商银两,议由闽、粤两海关税项内分月扣还,息银在通省捐廉项下提补』。下部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十九。
六月初四日(乙卯),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奏「温州、松阳剿贼获胜」及「查明台湾会匪滋事情形」各折片,据称「窜扰瑞安之贼分踞桐岭等处,经官运连日剿击,毙匪多名」等语。该匪归并青田,计图窥犯闽疆;着庆端督饬秦如虎等迅速进剿,毋令阑入。其松阳踞逆负嵎抗拒,经林文察等督军屡捣贼垒,正在得手;即着催令该总兵等迅图攻克,毋任久踞。台湾会匪占踞县城,分股肆扰;前据徐宗干奏,该匪尚踞彰化,业经谕令飞饬曾玉明仍赴泉州统兵前往剿办。兹据奏称:林向荣等联络泉庄,军威已振;着庆端即咨商徐宗干调度策应,迅殄群丑,规复县城,以清海疆。本日庆端奏参挑派兵丁不慎之副将石栋等,业经照所请明降谕旨,分别摘顶、革职示惩。惟此项提标兵一千名,何以秦如虎统领剿办平阳贼匪,即所向有功;迨经张启煊调派,则纷纷溃散?庆端但归咎于石栋等挑派不慎,并未将张启煊劾参;是但治其未而不能治其本,恐无以服将士之心。仍着庆端将此次弁兵溃散,是否由于张启煊不善调遣之故?查明一并参办,毋稍姑容。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寻奏:『瑞安兵溃,实由石栋挑派不慎,兵弁违令误机;并非张启煊不善调遣』。报闻。
以出洋获盗,予福建副将吴鸿源以总兵官升用。
以派兵不慎暨闻警溃退,摘福建护提督副将石栋顶带,革游击吴镇江等职;外委庄元升等革职讯办。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十。
秋七月初五日(丙戌),以候补副将林文察为四川建昌镇总兵官。
初十日(辛卯),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筹办台匪情形」并「遵查被参各员劣迹」各一折,彰化匪徒分犯嘉义、鹿港等处,虽经官军击退,究未痛加剿洗;逆首戴万生踞守县城,匪众尚多。曾玉明等已由鹿港登岸,并有军功施九挺等募勇协剿;即着徐宗干激励将士,迅将彰化克复,以倾贼巢。倘台匪肃清,在事官绅必当破格奖励;若日久无功,亦必从严惩处。着该抚传知在营官绅克期剿灭,毋稍迁延。其所需军饷,并着由省筹解。参将林文明激于义愤,愿赴台助剿,颇堪嘉尚;即着该抚咨调台勇一千名交其统带,迅速前往。林文察在浙剿贼,朝廷察其奋勇,昨已特简四川建昌镇总兵;并着徐宗干传谕林文明,使知朝廷衡功示赏,不遗在远。若该员奋勉图功,必能仰邀殊恩,以副期望。知府李鼐等已照议革职,归案审讯。该员等劣迹昭著,若不严行惩办,则官方吏治何由整肃。着徐宗干懔遵前旨,将该员等劣迹迅速查办,从严惩治;不必候耆龄到闽,致涉迁延弥缝。该抚以降调之员,特旨起用封圻,受朝廷特达之知;但当实心任事,不必有所瞻顾,致负委任。闽省吏治废弛已久,此次查办各员牵涉甚多,恐一时委用乏人;着该抚于通省各属员中留心访察,如有才德出众及洁己爱民之员,无论候补、实缺,出具切实考语密行陈奏,以备简用。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十三。
二十三日(甲辰),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行抵浦城防所,业经庆端将闽省援浙各军移交接统。总兵秦如虎等节次由青田等处剿贼获胜,温郡肃清;收复松阳、宣平,贼窜金华。现在处州贼势已衰,大股悉聚金华境内,亟应乘机进剿」等语。耆龄由广赴闽,沿途迟滞至数月之久。现在驰抵浦城,接统庆端所部各军;本日复经简放闽浙总督。膺兹重任,应如何矢发天良,力图报称!着即督饬秦如虎、吴鸿源、林文察等军及所带粤勇规复处州郡城,直逼金华,大张挞伐;联络衢郡楚军声势,与左宗棠会合分路夹击,以为恢复全浙之计。遂昌收复之后,汤溪、龙游两县尚有巨股逆匪屯聚;迅即催督林文察与已革道员廖士彦等军奋力进攻,一经得手,即与衢州声息相通。缙云甫经收复,又为另股逆匪窜入;亦即饬令道员苏镜蓉激励民团,迅图扫荡。温、处剿贼,尚为得手;各属民团,义旗竞举。耆龄等务当迎机鼓舞,毋得稍有遏抑,以顺人心而作众志。闽省边境如福鼎等处与浙江边界毗连,仍须防贼突窜,以固疆围。庆端现放杭州将军,一时不能到任;着即暂留闽省防所,帮同耆龄筹办防剿。台湾彰化匪徒未平,总兵曾玉明等带兵已抵鹿港,设法进效;并着饬令该总兵等迅图蒇事。耆龄另片奏:「军务布置稍定,即行晋省」等语。浙省军务正当吃紧,该督甫经到防,正当策励诸军,迅筹进剿,岂可稍涉松劲!所有交查各件既经派员赴省访查,尽可与徐宗干往返咨商,迅速查明,确实具奏。该督即毋庸回省,一意剿贼,以副委任。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闽浙总督庆端为杭州将军、广东巡抚耆龄为闽浙总督。
二十四日(乙巳),两江总督曾国藩等奏:福建水师提督杨载福请更名岳斌。报闻。
二十七日(戊申),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省北解严,酌撤兵勇并筹议备御事宜」各一折及庆端片奏「请撤红单船」等语。浙江温、台两郡业已肃清,闽省边界及温、台等处乡团颇称得力,足资防守。闽省西北两路水陆兵勇三万余名虽经撤退四千余名,而秦如虎新募楚勇二千复经到防、耆龄所派艇船十号及随带陆兵四、五千名先复抵闽,饷需势难为继;自应裁汰冗兵,以节饷源。着耆龄、庆端即饬闽军水陆各营将领将所部兵勇认真简阅,再加裁减,务令尽去冗兵,悉成劲旅;庶一兵得一兵之用,于饷需亦可节省。至该抚所筹备御事宜,如陆路兵团扼守隘口,及沿海绅民办理保甲团练,并挑选精兵练习火器,及查奖出力练民,不必另筹饷项别为一军等情,办理均属周妥。该督、抚务宜派委公正绅耆督带乡团,一切调度赏罚,悉令地方官主持;庶不至约束难周,事后亦易遣散。耆龄所派红单船十只现已驶赴五虎海口,惟该处已有副将颜青云统带闽省师船驻守,且宁波已经克复,闽海防务亦较前稍松,自可酌撤以节糜费。红单船广勇与闽安战船之泉勇素不相洽,恐因聚处互斗,别酿事端;且红单船勇嗜利轻义,往往与贼匪勾结,约束非易。着耆龄察度情形,酌量裁撤。如果有别须调遣、应行留用之处,务应申明纪律,严加约束;毋令别滋事端,致生枝节。徐宗干另片奏查办交审参案情形,其已经到案审讯各员,即着严切确究,随时奏结,与耆龄函商定拟速奏。庆端等所奏「台湾道、府借用洋商银两,请抵闽海关税」一折,洋商银两本不应借用抵税,且闽海关税银,有提解京饷要款;该道、府等何得辄行擅借洋商银两,将此项关税扣抵!嗣后该督、抚等务宜严饬各沿海地方官,毋许再行提借,致误要需。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己酉),以福建官军克复浙江松阳、宣平两县城,赏总兵官林文察提督衔。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十五。
八月初三日(癸丑),以国子监祭酒衍秀为福建乡试正考官、司业马寿金为副考官。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十六。
二十八日(戊寅),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前据庆端奏:「耆龄行抵浦城,将闽省援浙各军移交接统」。兹据耆龄奏:「叠次婉商拨勇会剿,庆端坚执不允,总兵秦如虎等并不遵调前赴汤溪;号令纷岐,镇将无所适从,恐滋贻误」等语。庆端于耆龄到浦后,即有将援浙兵勇移交接统之奏;何以耆龄与该将军筹商进剿,庆端未能和衷,殊不可解!耆龄身任兼圻,责无旁贷;着檄饬闽省援浙各路兵勇统归该督调度,以一事权。惟庆端自出省防剿以来,克复郡县不少;此次又克处州,并能固守闽疆,不被该匪窜扰,不得谓其所办尽属非是。今耆龄既称意见不符,所有援浙军务即专责耆龄督办,毋庸庆端襄赞调度。如耆龄久而无功,较之庆端尚有不逮,必当重治耆龄之罪,勿谓宽典可幸邀也?至耆龄奏军营积弊,亟宜力图整顿。革员廖士彦等所带练勇既查有虚名冒饷情弊,着即彻底根究,从严参办。闽省兵勇援浙,屡克城池,奋勇善战者谅亦不少,如林文察、秦如虎等尤为庆端部下得力之将;该督将廖士彦、秦如虎、张铨庆等所带练勇概行遣散,庆端本日亦经陈奏。第闽省兵勇裁汰过甚,该督所恃以冲锋杀贼者势不能全仗广勇。康国器亦非超群出众之材,广勇多强悍不法,且往往有通贼情事;耆龄膺兹重任,务当筹画万全,毋得豫存成见,谓闽勇尽不可用,任令广勇恣意横行,转至不可收拾。台州等郡甫经克复,亦须加意守御;绅士苏镜蓉等亦必须设法笼络,俾士民鼓舞,乐为我用。左宗棠巡抚全浙,耆龄督军前来专为援浙;温处等郡军情,左宗棠仍应主持其事。如有与耆龄会剿之处,务当随时商榷,以期互相策应。并着将闽省援浙军情,据实陈奏。其处州、余姚克复详细情形,着耆龄、左宗棠迅速查明具奏。据庆端奏:「洋盗颜马登等投诚,充为水勇,扒获盗匪多名;恳请免其沿罪」。并着耆龄、左宗棠查明,如果真心悔悟,立功自赎,即着饬令支方廉妥为安插,毋令滋生事端。台湾彰化县会匪以县城为巢穴,分股围扑嘉义县城;官军分路攻剿,城围立解,并攻复大甲土城。曾玉明督同官兵义勇进军彰化,接仗数十次,叠获全胜。着耆龄、徐宗干严饬各路带兵将领,迅解斗六之围,克日攻取彰化城;务将此股匪徒悉数歼除,毋留余孽。总兵林向荣迁延不进,坐耗饷需;亦经降旨暂行革职,仍责令会合嘉、彰两县士民联庄堵剿,以观后效。延属地方,每值采茶之际,棚民麇集,最易滋事;此次顺昌境内民人械斗戾衅,着徐宗干妥为查办,毋任酿成巨案。九龙山匪首李阿四等窜踞沙县、顺昌两县交界之八字桥一带,经通判饶步程等迎击,毙匪多名;李阿四受伤脱逃,匪徒尚潜匿山谷。并着耆龄、徐宗干责令带兵文武跟踪搜捕,以期扒渠捣穴,悉拔根株。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己卯),以齐齐哈尔协领苏克金为福州副都统。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十八。
闰八月初二日(壬午),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本日据耆龄、庆端奏「克复处州及缙云县详细情形」。处城既拔,闽省兵勇应会合浙师迅攻汤溪,力图进取。耆龄已派康国器督率广勇相机前进,而屡商助剿,庆端坚执不允;庆端欲留林文察等台勇防守台、处两郡,耆龄则谓『与其停兵一处,不如分路进攻』。该督等意见不合,已有明征。号令纷岐,最为行军所忌;是以责成耆龄专办,以一事权。惟庆端自督兵援浙以来,闽防尚未被贼阑入,且收复浙省郡县不少,不得谓所带兵勇全属无益。乃耆龄到浦接防,即将闽勇裁撤大半;是该督所恃以冲锋杀贼者,全仗广勇。广勇向多不法,且恐迁地弗良;闽勇散无所归,必至聚而生事。左宗棠近在衢州,见闻较确;着将耆龄近日办理军务是否确有把握?抑系豫存成见?所撤之闽勇是否实系可裁?林文察、秦如虎系庆端部下得力之将,耆龄能否驾驭,俾能照常出力?一并详细具奏。前据曾国藩奏:「左宗棠进兵尚未得手,刘培元攻捣龙游未下」;复据耆龄奏:「左宗棠督队进图兰溪,与伪侍逆相持正急」各等语。迄今未据该抚将近日军情驰报,悬系实深。嗣后务须随时具奏,以慰廑念。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十九。
九月庚戌朔,谕内阁:『徐宗干奏「军营撤散兵勇在途生事,严拏惩办」一折,福建遣散台勇,于省城地方因索诈不遂,辄敢聚众抢货、枪毙铺民,遣回云霄营兵丁蔡振汶等亦有沿途抢劫、拒伤事主之案;业经徐宗干饬属获犯惩办,并将蔡振汶等犯按照军法处斩枭示。近来军营撤退兵勇,管带官兵往往不甚钤束,以致沿途滋事。该管文武各官但求其出境,不复深究,乡民更隐忍而不敢言,实为地方之害。嗣后各省统兵大员于撤回兵勇启行时,着另派随营委员协同总带官弁管领官兵到营、民勇到籍;如系外省兵勇,并着于送出本境后,由上下站派员接递,以资约束而防扰害。如有逗遛滋事,抢掳民物、不服管束者,即着各该地方官按照军法立即斩枭,并将带兵各员一并严行禀请参处,毋稍宽纵。将此通谕各路军营知之』。
以散勇滋事,革福建都司庄笃成等职。
予福建彰化殉难同知秋曰觐、副将林得成、游击游绍芳等祭葬、世职。
初三日(壬子),谕〔内阁〕:『前因徐宗干奏:「请以候补知府陈懋烈补授台湾府知府」;当经降旨允淮。兹据吏部奏称:「台湾府员缺,应由该部于实缺人员内请旨简用。该抚以候补人员请补,于例未符;请旨遵行」等语。自系查照定章办理。惟念海疆要缺,简调无人;既据该抚奏称人地相需,所有台湾知府员缺,着仍淮其以陈懋烈补授。此系特旨简用之员,嗣后不得援以为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四十二。
十四日(癸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筹调官军防守温、处,进攻金华情形」各折片,处郡收复后,败匪回窜缙云、永康连界,时至县治游弋,意在缀我进攻金华官军之后;着耆龄严饬林文察整军前进,由缙云、武义一带节节剿洗,期与康国器之师合力夹击,迅拔汤溪县城,以期会合左宗棠之军夹攻金华;毋得再事迁延,致该匪四出纷扰,疲我兵力。庆端所部兵勇,其冗滥者自应裁汰,其奋勉出力者仍当善为驱策。秦如虎受伤调理,近日曾否痊愈?林文察打仗,颇能奋勇;庆端固守闽疆,廓清温、处,秦如虎、林文察之力居多。耆龄务当恪遵前旨,妥为驾驭,加意拊循,断不可豫存成见,谓闽军皆不足恃,致令得力将士向偶;亦不可谓广勇尽皆可恃,任令桀骛难驯,为地方之害。总须因地制宜、因材器使,保全闽境、收复浙江各城,明效昭然可睹,不事空言,方为不负委任。宁波官兵民团不甚得力,自华尔阵亡后,该郡岌岌可危。耆龄拟由上虞一带督饬文武员弁步步进剿,以分贼势;即着照所拟妥筹办理。彰化县匪徒尚未扑灭,耆龄业经添调金、厦、兴化等营弁兵渡台助剿,兵力不为不厚;着即速饬曾玉明等军实力攻剿,以期迅即荡平,廓清海澨。苏镜蓉与管继涌争斗一案,耆龄当饬派往之叶炳忠妥为劝导,并将出力绅民核实保奖,以安众心而泯嫌隙。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四十三。
冬十月二十一日(庚子),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剿办台湾及延属匪徒情形」一折,台湾彰化匪徒频犯鹿港军营,署总兵曾玉明等屡次败贼于大脚佃庄等处并将潮洋厝等处匪巢攻毁,各属官民同心防御,不至滋蔓,大局尚称安定。惟此股匪徒滋事日久,尚未歼尽;徐宗干务当饬令在事文武联络绅勇,速行剿除。延顺匪首李阿四等匪党,虽经委员沈振等搜捕多名,而匪首尚未就获;着即严饬该地方官认真查缉,以净根株。另片奏:请简放福建督粮道员缺等语;赵景贤是否殉难,尚未经左宗棠查明确实具奏,未便遽行开缺。着徐宗干于前保闽省贤员及留闽差委各员内,拣员奏委署理;俟赵景贤下落查奏到时,即行简放。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四十七。
十一月初四日(壬子),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台属军情复紧,亟筹添兵济饷前往援应」一折,据称「官军正在围偪彰化县城,另股匪党窜陷斗六,嘉义可危、郡城亦将震动」等语。前据该抚奏称:「林向荣攻毁潮洋厝等处匪巢,前赴斗六一带协剿。全台大局,尚为安定;各属官民同心防御,不至滋蔓为害」。是该抚剿办台属贼匪,业已确有把握;何以此次又称另股匪党由间道南窜,斗六失陷!可见匪势仍不少衰,我军守御并未得力。该抚叠次所奏军情,谅仅听台属官员禀报之词;此次斗六失陷,台郡情形岌岌,亟应妥筹布置。着耆龄、徐宗干迅即振刷精神,严饬派出各军将彰化、斗六等处匪徒迅速殄除,不得徒事粉饰,日久无功,致干重咎。至台湾北路窜匪虽已搜剿净尽,仍着饬令道员区天民激励勇丁严密防堵,以杜蔓延。林向荣及斗六军营文武各官下落,并着查明,据实参奏。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四十八。
十四日(壬戌),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围攻汤溪,蹋毁贼垒,进取武义,并拨兵援剿台湾逆匪」各折片,汤溪为金华门户,现经闽、浙各军痛加剿洗,贼势已蹙,谅可不日得手。即着耆龄饬令康国器等随同蒋益澧迅拔坚城,以期进攻金华;林文察已抵李村,逼攻武义,并着催令迅速攻克,得以并力南下。该逆势不能支,图窜遂昌、松阳以为牵掣我军之计,实在意中。着该督严饬曾元福分投防范,毋稍松懈。斗六失陷情形,前据徐宗干奏报,已严谕设法进剿;可见在事将弁,前报贼党穷蹙各情,全不足信。现经耆龄派令关镇国等管带师船并添派陆兵三百名前往,是否足敷剿办?斗六地处紧要,密迩台郡,断不可任其日久迁延。曾元福现虽未能抽调,仍着该督察看军情,妥为调度,并严饬在台各将弁迅图肃清;如有不得力者,从严参办。恐该郡孤悬海外,该将弁等恃督、抚不能觉察,肆意欺饰;耆龄务当留心察访,会同徐宗干随时整饬,以期克日荡平。署金门左营守备黄炳南,派令管带师船,中途折回,实属不知缓急;且难保无畏葸不前,藉词逗遛情事。着先行革职,解省交耆龄、徐宗干严行审讯;如有捏词延玩等情,即行从严参办。秦如虎现未销假,惟宁波防务紧要,着即催令克期就道,驰赴宁郡接署提督印务;毋得稍涉迁延,致干咎戾。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四十九。
二十五日(癸酉),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顺天府府尹林寿图奏「请厘剔闽省积弊」一折,据称「闽省州县交代未清者数百案,无案不与军需轇轕。各州县或因募勇过兵,设法筹垫;不肖者或以例得请销,有心浮报。事平造册,而上司准驳之权操之幕友、委员、书吏,藩司之外另立军需局,往返稽延,以便高下其手;尚有不淮不驳,久为寝阁,以俟其浼托关通者。州县照原报抵交,后任以未奉批准,不肯接收,交案因而日积;须遴派贤员悉心考核,照过兵数目、驻兵日期、募勇原案、勇饷章程,分别应淮应驳,不使刀笔之吏便其私图:此报销之亟宜查办也。闽省前因钱法疲敝,奏停永丰官局。嗣因兵饷不敷,复出淮银司票,标写淮纳税课钱粮,实止茶叶、洋药二项厘税可以搭交;入少出多,递有减折,徒使牟利商民坐享其利,于国计民生毫无裨益。且恐商人与外洋交易,贱收司票,假手支银。宜将已发司票,定章收缴,永不再出:此司票之急宜停止也。全闽土产,以洋药、茶叶为大宗。自添设厘金以来,微至手挈肩挑,亦皆层层抽税,商民交困。厘局有总督衙门承办书吏分设局所饭食等费,名目滋繁,与小民争利;一以官势行之,往往激而生变。如福州、兴化、泉州各局,皆有闯关毁卡之事,官亦无如之何:此杂项抽厘之亟宜裁革也。至茶叶、洋药两项,当于本行户中酌举数人,轮流承办,不必多派委员」等语。福建积弊已深,亟宜力加整顿;着耆龄、徐宗干按照所奏各条逐一访查,务使无弊不剔、有犯必惩,以肃官常而苏民困。原折着钞给阅看。耆龄现在浦城,恐其未能兼顾地方公事;徐宗干务当不避嫌怨,实力办理。耆龄前奏围攻汤溪,进取武义,并拨兵援剿台湾;当经谕令该督督饬康国器等随同蒋益澧迅拔坚城,并催林文察攻克武义。现在军情未知若何?着即相机督剿,以期渐次肃清。台湾地方紧要;该督、抚务须会商添派兵勇,迅速蒇事,毋令日久生懈。各路近日军情,仍着随时具奏。前有旨令秦如虎署理浙江提督,该员是否销假?着耆龄再行严催赴任,毋任再延。徐宗干交查事件,日久尚未奏结;着即认真查办,迅速覆奏,毋许稽延。将此各谕令知之』。寻耆龄奏:『闽省各属报销,业经派员经理,严催造报。司票易滋流弊,现拟妥定收缴章程;厘金向来不征小贩,惟设卡过多,现筹归并。台湾嘉义、凤山一带复有匪徒窃发,现已击散,嘉义县城解围。彰化逆匪叠次扑营,均经击退;近复图犯大甲汛城,现已调兵防守。浙江提督秦如虎,已报即赴署任』。报闻。
二十七日(乙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调集内地官兵渡台分剿,并台湾道洪毓琛历陈彰化逆匪情形」一折,逆首戴万生自攻陷斗六斗后,进逼嘉义,台湾郡城亦岌岌可危。曾玉明现顾北路、保守鹿港,未能分军援嘉。该抚现委吴鸿源暂署水师提督,藉壮声威;着即饬该署提督督率各军奋力兜剿,先将嘉义近城,贼寨扫荡,克复斗六、进规彰化,以期与曾玉明合力会剿,肃清台境。耆龄远在浦城,鞭长莫及。该抚责无旁贷,务当振刷精神,严饬派出各军实力剿办,并督饬洪毓琛就近激励将士,迅扫妖氛;不得贻误,致干咎戾。林向荣及斗六军营文武下落,迅速查明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五十。
十二月二十一日(戊戍),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洪毓琛奏「斗六失陷、嘉义吃紧,现办情形」一折,斗六为嘉、彰联界之所,既已失陷,非力固嘉义,则郡城岌岌可危,所关非轻。前据徐宗干奏:「已饬吴鸿源统带各军渡台,援剿嘉义;曾玉明一军保守鹿港,专顾北路」。惟此时嘉义尤形吃紧,且郡城精锐兵勇悉皆调归林向荣部下,自败挫后兵勇散亡;刻下援嘉之师,非厚集兵力,不足扫荡逆氛。曾玉明素习战阵,着即迅饬该总兵督率所部,节节进剿;并迅催吴鸿源统带诸军前进,会合夹击,保全嘉义、进攻彰化,肃清台境,毋致稽延时日。逆党林晟踞守彰城,欲牵制曾玉明兵勇,则鹿港亦须兼顾;并着饬令该总兵等分拨兵勇,严为扼剿。该督等务当振刷精神,严饬各军速歼逆氛,不得稍有贻误;致令匪势蔓延,自干咎戾。洪毓琛近在郡城,一切守御事宜及各营派兵筹饷,尤宜悉心筹办。此时斗六既陷、彰化未复,道路恐致中阻;所需粮饷、军火,仍着设法由海道运往接济。将此由六百里谕知耆龄、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调福建福宁镇总兵官曾玉明为台湾总兵官、四川建昌镇总兵官林文察为福建福宁镇总兵官。
复福建台湾阵亡已革总兵官林向荣原官暨副将王国忠、游击颜常春、同知宁长敬均予祭葬、世职。
三十日(丁未),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贼援汤溪,迎剿获胜,及催调水陆援师进攻台湾」各折片,汤溪逆匪久已穷蹙,知府康国器率部攻剿,虽因援贼众多,而旷日持久,蕞尔小城尚未攻拔;其剿办未能得力,已可概见,且闻有纵勇滋扰各情。现在该督添募南康勇三千名前往助剿,即着严饬在事员弁迅速攻拔,毋再迁延。台湾军情,自斗六失陷,贼势愈炽;在事将弁,甚可痛恨!金、厦、铜山征兵既已抵台,吴鸿源等所部岂可任意逗遛!着耆龄、徐宗干严催该副将等即日渡台,将斗六先图克复,以解郡城之急,再行节节进剿;毋得徒托空言。日久无成,必将在事员弁托严惩办,恐该督、抚亦不能当此重咎也。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五十三。
●同治二年(一八六三、癸亥)春正月初七日(甲寅),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洪毓琛奏「郡城防守觕定,现拟先靖近城各路、再剿彰逆」一折,台湾匪徒猖獗,彰城尚被匪踞,嘉义及郡城时形吃紧;必须添兵济饷,方足以资攻剿。前已谕令耆龄、徐宗干迅饬曾玉明、吴鸿源诸军厚集兵力,进攻彰化,保全嘉义,肃清台境。着该督速饬该总兵等督率兵勇会合前进,力图扫荡;如兵力不敷,即添拨内地官军迅速渡台,以资剿办。至台湾饷需,并着该督等赶紧设法筹济。洪毓琛现在郡城,一切筹防及饷项事宜,仍着悉心筹办;就现有兵力分投攻剿,不得专待援师,致匪势日形猖獗。将此由五百里谕知耆龄、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擢记名道张铨庆为福建布政使。
初九日(丙辰),命福建学政厉恩官来京,以翰林院修撰章鋆提督福建学政。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五十四。
二月十一日(丁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援师克复永康、武义两县详细情形,并东阳、义乌、浦江等县踞贼逃遁」一折,逆匪盘踞浙东各城,并分股屯聚永康、武义牵制我军,自攻克汤溪、龙游各城后,复经林文察等将永康等城克复,义乌、浦江之贼俱渡江窜往杭州;是浙东贼势日渐穷蹙。现在耆龄已饬林文察、康国器等率台、广、南康各勇由义乌、东阳分路前进,会合浙师扫荡浙东;即着饬令派出各军会同左宗棠所部将弁,乘此声威迅克绍郡,进规杭、嘉、湖三府以靖全浙。至贼匪时思旁窜,其界连江西、福建各隘口,该督仍应处处兼顾。前谕该督居中策应,以仍驻浦城为宜;即当遵旨酌量情形办理,毋稍疏虞。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九日(乙未),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台湾各路官军叠获胜仗,并内地援师抵郡会剿」一折,台匪久踞彰城,攻陷斗六,分扑嘉城;台湾道洪毓琛等派拨义首李成龙等由盐水港进剿北路,其另股分扑嘉城之贼亦经参将汤得升等先后击退,保全嘉城:是台境军情已有转机,彰城踞匪无多。吴鸿源现已统领全军抵台,军威益振;即着耆龄、徐宗干督饬该署提督等会合曾玉明、洪毓琛水陆各军联络一气,迅将彰城、斗六攻克,肃清台境。逆首戴万生遁入番社,贼党难保不思他窜;并着迅速拏获,以清后患。本日据左宗棠奏:「绍兴克复,浙东已就肃清,闽防稍松」。如台境兵力不敷,即着耆龄等酌拨兵勇前往,以便及早廓清台境。刻下各路援师赴台,一切军火、粮饷,即着洪毓琛悉心妥筹解济,毋稍贻误。将此由六百里谕知耆龄、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五十八。
三月十六日(壬戌),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本日洪毓琛奏「派队进攻盐水港贼匪获胜,台湾郡城防守已固,署提督吴鸿源援师进发」一折,与上月徐宗干奏到各情形大略相同。惟据徐宗干奏称逆首戴万生遁入番社;而此次洪毓琛所奏,则戴逆仍踞守彰化县城。现在贼势穷蹙,西螺义民请给札谕清庄练勇;即着宽其既往,饬令迅将戴、林二逆捦获,毋得徒托空言。倘能迅速蒇事,即准破格保桨,俾知感奋。吴鸿源已由盐水港进发,谅近日嘉义城外匪党早可肃清;即着耆龄、徐宗干转饬该署提督等仍遵前旨,克期将彰化、斗六克复,毋得稍涉稽延,至有窜逸之虞。其鹿港营盘,并着转饬曾玉明严密防守,毋稍疏懈。再,四川成绵龙茂道钟峻,前因该省清查捐募案内有该员经手事件,听候查办。现在员缺久悬,如该员应查事件业已完结,即饬迅赴新任;倘一时不克赴任,即着奏闻,毋稍迁就。将此由四百里谕知耆龄、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予福建彰化阵亡守备刘国标等祭葬、世职加等。
十八日(甲子),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本日明降谕旨:将耆龄补授福州将军、左宗棠补授闽浙总督兼署浙江巡抚,并谕令耆龄即将所办闽、浙两省防剿事宜及所部各军移交左宗棠接办。左宗棠接办后,耆龄即赴福州将军之任。左宗棠现驻浙省,军务正当紧要;其浦城防所即遴委大员前往抑当如何接办之处?即由左宗棠酌度奏明办理。闽、浙两省军务,兵勇均归左宗棠节制。耆龄所部广勇,并着左宗棠于闽、浙军营选择善于驾驭之员,派令统带;如广勇实系不能得力、有害无利,即着左宗棠酌量撤遣。浙省系左宗棠兼辖省分,既兼署巡抚,尤责无旁贷;曾国荃仍统前敌之军驻扎雨花台,一意相机进取以图金陵,无庸以浙事为念。此时曾国藩巡江,谅已旋至安庆;仍着随时与曾国荃熟筹战守机宜。东南军务,惟在该督、抚等戮力同心,通筹全局,共图挽救。国家异数酬庸,尤为地方择人起见,该督、抚等谅能益矢公忠以副委任也。福建省地方一切应办事宜,即着徐宗干认真整顿,妥为经理:左宗棠身任兼圻,遇有地方公事应行兼顾者,与徐宗干随时咨会办理。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命福州将军文清来京,以闽浙总督耆龄为福州将军。
以浙江巡抚左宗棠为闽浙总督,江苏布政使曾国荃为浙江巡抚;未到任以前,以左宗棠兼署。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六十一。
二十八日(甲戌),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台湾官军剿匪情形,添派曾元福驰往夹剿;及嘉义解围,并将闽省援师分驻金、处各属情形」各折片。台湾逆匪本系乌合之众,乃剿办几及一年,兵勇愈多而未能得手,即此次嘉义解围,亦属笨港绅民之力居多;是否吴鸿源等不能得力,仰系事无专责、各相观望?该郡为闽省屏蔽,岂可任令肆扰!现在义勇等得有胜仗,军声渐振;左宗棠虽驻扎严州,相距较远,第身膺兼圻,责无旁贷。该督晓畅戎机,即着统筹全局,严饬各将士迅将斗六、彰化克复,及早蒇事。并着徐宗干、洪毓琛就近商办,毋任稽延。耆龄援浙各军,前谕统归左宗棠调度;现在分扎东阳等处,尚足为后路声援。惟据该将军奏称:「经费支绌,量为裁减」。左宗棠所统兵勇,是否足敷布置?倘闽军尚可裁减,自应酌量裁汰,以节饷需;并着该督妥筹办理,以副委任。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六十二。
夏四月二十二日(戊戌),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台湾官军获胜,抽调官兵援剿,并防捕汀州府属游匪」各折片,吴鸿源一军自嘉义解围后,扫荡附近逆庄,叠有斩捦;斗六贼多败遁,官兵追至彰辖西螺、二重溪等处。曾玉明已由鹿港逼近彰城,首逆戴万生已窜回四张犁本庄,余逆仍扼踞死守。曾元福已出洋,即着督饬该镇星速前进,与曾玉明、吴鸿源等军合力进击。通判张世英调集番丁、督率义勇,直攻四张犁,将戴逆巢穴焚毁,是该处丁壮尚为可用;着徐宗干、洪毓琛檄令张世英等激励团丁乘胜搜捕,务将戴逆捦获,毋任漏网。南路既无匪徒蠢动,可无牵掣之虑。现在大军云集,兵力已厚;着即督饬各军奋力合击,将彰化、斗六次第克复,毋稍延缓。汀州府属,江、广游勇匪党扰及归化、顺昌等县地方,虽经乡团击败,仍恐各处游匪乘机窃发,更难保非在逃之李阿四勾结滋扰;自应乘其初起,及早扑灭。即着檄饬参将吴运升挑带壮勇,会同该地方官弁、民团合力防捕,迅图歼除;并将在逃之李阿四访拏务获,以净根株。将此由四百里谕知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六十五。
五月初六日(辛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交卸督篆日期,并将所办防剿事宜及所部兵勇移交左宗棠接办」一折,湘师现以全力进致富阳,闽省援军自以严防贼由江西抄越后路为急。耆龄业饬飞虎等营移扎广丰,并令留扎兰溪之南康各营相机策应,即着左宗棠督饬在防将士实力扼守;其分防义桥、闻家堰及驻守处郡各军,并着左宗棠随时调遣,毋失事机。顺、永匪势蔓延,兵勇屡挫;亟应迅速扑灭,免致燎原。着徐宗干督饬赵均等各营合力进剿,迅将各股匪徒悉数歼除,毋留后患。台湾各军自嘉义解围后,连破贼营五十余座,并有击毙逆首林晟之事,是该处军威已振;徐宗干务当督饬吴鸿源等军乘胜进剿,扫穴捦渠。副将曾元福一军已由泉州酌渡,行抵鹿港;即令会同总兵曾玉明迅速进图彰化县城,庶分路环攻,可望克期蒇事。耆龄交卸事竣,即着驰抵福州将军新任,以重职守。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六十六。
十八日(癸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官军截剿富阳、新城援贼,大胜小挫;并遵筹裁汰闽军,及台湾等处军情」各折片,此次贼匪径犯新城,思袭富阳后路,虽经官军击退,而刘典、王文瑞两军尚须驻皖,蒋益澧全军力攻富阳,其余各营分拨上下各游防剿,兵力实不为厚;是克复杭州,尚难克期而待。左宗棠现拟将新隶闽军力图整饬,相机进剿,亦是因时制宜之法。即着将闽省营兵分别去留,认真训练,俾成劲旅。仍一面于闽、粤营官中慎选统领之员,派令分营管带;庶将识士心、士识将意,可收饷节兵精之效。至浦城地势,既无须重兵屯驻,即由左宗棠酌派一军驻之,以护转输运道。台湾小丑,剿办几及一年,总无起色;吴鸿源、曾玉明既均不能得力,即着与徐宗干妥慎筹办,申明军令,激励兵心,以期早日蒇事。沙县等处土匪狓猖,在事员弁办理情形,极为怠玩;若不从严参办,必致军心益懈、贼势益张,于闽省地方大有关系。即着左宗棠迅速查明,严参惩处,毋稍徇纵。至闽省吏治、军务积习已深,惟在该督实力整顿,力挽颓风,以副委任。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六十七。
秋七月十二日(丙辰),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台湾军务情形」一折,副将曾元福自进扎白沙坑后,设计攻破大岸头各庄竹围,并将大埔、八卦山等处贼巢尽行焚毁,正可乘胜进取;惟吴鸿源以冒暑督战染疫,暂回嘉城。徐宗干因统率乏人,檄令曾元福由间道直趋嘉义接署水师提督;着即饬令曾元福与委署北路协副将汤得升合力致剿,先通南北两路,仍令曾玉明激励官兵、联络义勇,迅克彰城,毋稍迟延。台湾道洪毓琛所出之缺,徐宗干现委知府陈懋烈暂署。惟提督、道员均系署任,现当防剿吃紧之时,骤易统率之人,一切攻取机宜,尤应加意慎重;徐宗干务当实力严催,责令认真剿洗,迅扫贼氛,毋稍松劲。并着左宗棠随时督催,一切军情咨会徐宗干妥筹办理。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予福建军营病故道员洪毓琛祭葬、恤荫加等。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七十三。
八月初三日(己丑),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浙师援江获胜,江西肃清,筹办石太股匪,并台湾、粤勇溃散,请饬林文察办理该处军务,及现办延平、顺昌土匪」各折片,台湾匪徒滋事日久,吴鸿源所统兵勇数已不少,不能于嘉义解围以后迅图攻剿,辄于南靖庄等顿兵数月,致该匪得豫为准备;迨贼守御既坚,又不分兵别觅间道相机雕剿,以至师老财匮、勇丁哗溃,贼氛益肆猖獗,实属调度乖方。业经明降谕旨,将该员革职拏问;仍着左宗棠、徐宗干确切查明,如有别项贻误情形,仍据实奏明参办,毋稍徇隐。林文察即籍隶台湾,熟悉情形;即着该署提督拣调得力将士渡台,联络绅团,速将该处匪徒殄灭。应需饷项,即饬福建藩司于援浙饷内酌量拨给。延平、顺昌土匪仅数百人,剿捕兵勇不下数千,该统兵官任其回窜星桥老巢,蔓延永安、连城、邵武、归化等处,一味迁延,不遵调遣;业经左宗棠将吴连升等分别咨参惩办。守备张连飞,着于提省后严行讯办,按律定拟。并责成曾宪德督率各军,将延、汀等处土匪克期歼除,不准再事稽延,致干重咎。江西全境肃清,已据沉葆桢、曾国藩先后奏报。此股贼匪非复窜江西,即回趋广德;此时江忠义等诸军定可追贼入皖;着左宗棠仍遵前旨办理,务令征郡各营与江忠义诸军联络声势,前截后追,将池、太股匪就地歼除,毋任蔓延旁窜。沪军现已攻克江阴,苏州、嘉兴等城攻剿正在吃紧,贼势渐蹙;左宗棠檄令蒋益澧等军攻贼要害,使贼兼顾不遑,当更有一、二处可以得手。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调度乖方,福建护水师提督吴鸿源革职逮问。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七十六。
二十五日(己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前据左宗棠奏台湾、粤勇溃散情形,当经降旨将署提督吴鸿源革职拏问,所有福建水师提督即命林文察署理;责令迅速起程渡台剿匪。本日接据原任台湾道洪毓琛六月初三日折报所陈军务迁延、兵饷匮绌情形,并请特派大员来台督师,勒限灭贼各等语;虽未将吴鸿源等贻误实情据实参劾,而军事之掣肘、呼应之不灵,实已意在言外。该故员于病势危殆之际,犹能念切时艰,殚心筹画,实属可悯!现在林文察一军是否渡台?即着左宗棠、徐宗干饬令该署提督懔遵前旨,赶紧前赴台郡督率诸军,力图扫荡;并着左宗棠等酌度贼势军情,勒限蒇事。倘再逾限无功,吴鸿源覆辙具在,断不能为林文察宽宥也。丁曰健受朝廷厚恩,膺斯重任,当与林文察等妥筹防剿;毋得稍有疏懈,致干咎戾。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丁曰健知之』。
闽浙总督左宗棠奏:『广东红单师船剿匪得力,请留闽省水师调遣,并将管带船勇各将弁归闽补用』。允之。
以福建嘉义县城解围,赏在籍同知王朝辅等花翎、都司衔蔡腾飞等蓝翎,余加衔、升叙有差。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七十七。
冬十月初九日(壬午),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台湾军官剿平南路逆垒,现饬迅赴彰城,并请将吴鸿源暂缓拏问」一折,台湾军务正在吃紧,既据徐宗干奏称吴鸿源尚知奋勉,即着暂缓拏问,留营效力自赎。倘仍前贻误,即着仍遵前旨拏问治罪。丁曰健业经放洋对渡淡水,即着饬令该员登岸后调齐北路各军、号召旧部得力丁练,会同曾玉明各军收复彰城,再将嘉义余孽搜捕净尽,以绝根株。林文察已抵虹江口,配船候渡。彰邑湖仔等庄经曾玉明等会同文武各员剿抚兼施,悉臻安定,彰城贼势已孤;着左宗棠、徐宗干严催林文察、曾玉明等督饬南北各军合队进兵,攻拔坚城、捦斩首恶,力图廓清。不得以剿办渐次得手,稍形疏懈。至汀、延土匪,经文武员弁节节追剿,斩馘无算;零匪百余人翻山窜入粤省界内,而首逆李阿四改装商贾由僻路逃回广东嘉应州原籍。渠魁未获,终贻后患。着毛鸿宾、晏端书、郭嵩焘严饬所属一体会拏,务将首犯李阿四捦获,逃入粤界之零匪捕拏净尽,毋任漏网。并着左宗棠、徐宗干饬令汀、延等属文武各官设法购缉,一面搜拿延、顺等处逸匪,务期悉数弋获,以靖地方。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八十一。
十八日(辛卯),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署陆路提督林文察现在署理水师提督,应否饬令兼署?请旨遵行」一折,据称「闽省水、陆两提督未便并驻海外,林文察前经奏署陆路提督,据报带印东渡;曾元福病已痊愈,业赴嘉义接印。可否改派曾元福接护陆路提督,或仍令护理水师提篆」等语。林文察既已携带陆路提督印信赴台,即着毋庸兼署水师提督;台湾军务如林文察一人可以办竣,而曾元福才具尚堪胜任,所有水师提督一缺,即着左宗棠等饬令曾元福内渡,奏请接护。倘曾元福必须留台助剿,即着将水师提督印信送回内地,由左宗棠等遴派妥员,奏请接署,以免偏重之虞。徐宗干另折奏,查讯革员石栋大略供情;并据片称:「知府黄贻檀,讯无与石栋朋比勒索情事」各等语。石栋以提镇大员开设行店,与民争利,其贪鄙已可概见;且其纳贿营求一节,已由钞出信札查有确据。而该革员所供仍复不实不尽,实属狡猾。着徐宗干催提已革游击石渠并严饬拏缉俞清音、李松三到案,严行审讯,务令水落石出;从重惩办,以儆官邪。至黄贻檀一员,如果实有情弊,岂能以捐输军饷稍从宽贷?此时案证未齐,即官绅等代为剖析,并无与石栋朋比勒索情事,亦难遽信;着于全案奏结时,再行请旨办理。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八十二。
二十八日(辛丑),以山西巡抚英桂为福州将军。
予故福州将军耆龄祭葬,谥「恪慎」。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八十三。
十一月初五日(戊申),谕〔内阁〕:『曾国藩奏:「提督丁忧,恳请开缺回籍奔丧」等语。福建陆路提督王明山现丁母忧,例应回籍守制。该员在曾国藩军营带兵打仗,向称得力;王明山着准其开缺,回籍奔丧,以遂孝思。仍着于百日后即回安庆军营,带兵剿贼』。
以河南归德镇总兵官萧孚泗为福建陆路提督。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八十四。
十九日(壬戌),谕〔内阁〕:『曾国藩奏「提督呈请开缺、回籍养亲,据情代奏」一折,福建水师提督杨岳斌因父母年逾七十、母病现又增剧,恳请开缺回籍养亲,具见孝思。惟杨岳斌督率水师剿贼十年,战功懋着;此时金陵合围,正赖该提督等和衷努力,共奏肤公;未便于军务吃紧时,遽易生手。杨岳斌省亲一事,着俟克复金陵后再行请旨,此时毋庸开缺回籍。惟念杨岳斌军旅羁身,伊父母年迈多病,未能归省;着加恩赏给人参四两,藉资调摄,以示锡类推恩至意』。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八十五。
二十二日(乙丑),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丁曰健奏「出师放洋,由省对渡淡水沪尾口,现拟添勇筹剿」一折,台湾匪徒滋事日久,亟应速为剿除;徐宗干现挑省兵四百名,派参将田如松统带赴台,丁曰健亦自省径渡淡水之沪尾口登岸,驰至艋舺左宗棠、徐宗干即饬吴鸿源、曾元福、曾玉明各军分路并进,丁曰健即由淡水、大甲而南,会齐诸军进克彰化、斗六,以期渐次肃清。该道现因兵力尚单,拟令军功范义庭等招募勇丁,前赴竹堑城听候调用;着即慎加挑选,毋令奸细溷迹,致与贼匪勾合。丁曰健拟令彰、嘉各营及汤得升所带兵勇由西螺、虎尾溪一带进发,连络彰化令凌定国所率义民克期会剿;参将关镇国率驾红单炮船赴梧栖港口,会同同知王桢勇丁合攻葭投庄等处,疏通鹿港后路;并派兵与通判张世英之师直捣贼巢,该道即由牛马头直剿竹坑,攻复大肚溪,先克彰城、次取斗六:所筹尚合机宜,即着照所拟办理。前据徐宗干奏称:林文察已抵蚶江口配船候渡;现在已否抵台?着左宗棠、徐宗干迅饬该署提督速行渡台督兵会剿,毋稍迟缓。正在寄谕间,据丁曰健续奏「直抵彰化逆巢,连获大捷,并请将出力官绅、兵勇等择保」各折片。此次丁曰健由淡水进至大甲,将匪首刘阿妹掩捕正法;派勇驰往内山分剿犁期店一带贼巢,牵制内山逆匪不令出援葭投;而亲至梧栖港派拨勇练,分路进攻彰化境内贼巢,连日陆续攻破田中央、海玻厝、水里港、福州厝各贼庄,并将蕴仔底等十余庄及无名小庄十余所同时平毁,复将葭投尾庄外贼营三座及八张犁、何厝庄贼营七座焚毁,断贼粮道;其凌定国一军,亦先后攻破竹仔脚等大小贼庄二十余处,并将海峰仑陈哑狗老巢焚毁,生捦逆首林振等十三名,被胁各庄,望风归顺。现在鹿港至北斗大路业已疏通,办理甚为得手。丁曰健熟悉台湾情形,且素能与该处绅勇联络;此次抵台后,调集乡团分路剿贼,所向有功。该义勇等随同出力,亦属可嘉。着丁曰健即激励各义勇等乘势攻拔葭投,以次进取彰化;并饬凌定国等迅拔斗六,歼捦戴逆;一面催督曾元福等会合夹击,毋任延宕。所有此次水陆两军出力之员弁、兵勇、绅民人等,着丁曰健暂行存记;俟彰化、斗六攻克后,汇案奏请奖励。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斗,并传谕丁曰健知之』。
二十七日(庚午),调福州副都统色尔固善为宁古塔副都统。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八十六。
十二月初六日(戊寅),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丁曰健奏「剿破葭投老巢,扑灭逆匪巨股」一折,台湾官军自攻克水里港、福州厝等数十匪庄,北路逆匪渐就穷蹙;逆首陈鮄等率党窜守葭投老巢,经丁曰健派令文武员弁移营近逼,由水师寮等处奋力进攻,抢入葭投庄内,生捦伪先锋等多名,全股匪徒歼毙殆尽;立将葭投克复,自彰化鳌头地方至大肚溪以北匪庄四十余里,一律肃清。着丁曰健乘胜进攻彰城,迅图克复。现在林文察已饬林文明募勇驰赴嘉义县城,着左宗棠、涂宗干飞饬林文明赶紧招募,齐集起程,会合曾元福各军进攻斗六;丁曰健亦即乘此声势,会合各军分路进取,迅克彰城,扫清群孽,毋稍延缓。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丁曰健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八十七。
二十四日(丙申),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涂宗干奏「克复彰化县城」,曾玉明、丁曰健奏「会师克复彰化并攻克要隘情形」各一折,台湾逆匪日入蔓延,从未大受惩创;经丁曰健攻拔葭投,与曾玉明会师进攻彰化,并将鹿港至宝斗一带道路疏通,其南路匪庄亦经吴鸿源、曾元福先后攻克多处。林文察现已放洋,收泊台湾;着左宗棠、徐宗干即知照该署提督迅即驰赴嘉义,会同曾元福相机进攻,速清余孽。斗六逆巢,已经官军围困;着曾玉明、丁曰健激励诸军,迅将贼首戴万生斩捦,毋令兔脱。内山猫雾巡检地方业经攻克,着即饬令林文明等军合剿四块厝林逆老巢,以期山内地方一律肃清。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曾玉明、丁曰健知之』。
以克复福建彰化县城,赏守备郑荣等花翎、举人蔡鸿猷等五品衔蓝翎,余加衔、升叙有差。
二十九日(辛丑),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林文察奏「克复斗六土城,嘉义肃清,移兵彰化」一折,官军攻克彰化后,林文察会同总兵曾元福进攻斗六逆巢,并将附近逆党巢穴数十庄悉数攻毁;复诱令斗六贼匪出巢,设伏击败悍贼,乘势攻拔斗六土城,阵斩甚多,捦获伪军师、元帅等,剿办尚属认真。惟首匪戴万生现在逃往彰化,洪逆所在之北势湳庄与林逆所踞之四块厝地方,皆为该逆老巢,族类甚繁;且恐勾结内山番族,复致滋蔓,着徐宗干即飞速行知林文察并饬曾元福、丁曰健合力进攻,务期破毁老巢,将戴万生、洪欉、林晟三逆悉数捦斩,其首匪陈哑狗所踞之大突等庄,亦着速行攻克,将该匪首一并歼捦,毋任再行窜逸。林文察等务当乘此军威,力加扫荡,并与曾玉明、丁曰健和哀商办,迅奏肤公,毋得稍分畛域。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徐宗干,并传谕林文察、曾玉明、丁曰健知之』。
以福建攻克斗六贼巢、嘉义肃清,赏知府曾登洲、都司陈兆熊等花翎,都司萧瑞芳等蓝翎;余加衔、升叙、开复有差。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八十九。
●同治三年(一八六四、甲子)春正月二十七日(己巳),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曾元福、丁曰健奏「生捦首逆,剿灭巨股会匪」并林文察奏「围攻林、洪各逆老巢,叠获胜仗」各一折,首逆戴万生于官军攻破斗六后,逃至张厝庄,经曾元福带兵将该庄附近西南一带之目宜山、红毛社、丙郎庄、社头、仑仔等处逆庄四十余处分路剿毁,复与丁曰健所派勇丁合破张厝庄,该逆首遁至芋寮仔庄,复经曾元福、丁曰健亲督兵勇将该庄攻破,生捦首逆戴万生并逆犯董九仙、戴印等正法,彰化县属西南大路俱已肃清,办理尚属得手。此股会匪,党与众多,尚须力行搜捕;尤防其窜入内山番地,复行啸聚。曾元福、丁曰健务当分派兵勇,严扼入山要隘,以杜余匪窜山之路;一面搜捕净尽,以绝根株,尹贻后患。曾元福现督兵进攻小埔心陈哑狗巢穴,谅可迅速攻拔。该署提督拟俟事竣后内渡,着左宗棠、干宗干届时酌量情形,将曾元福及其所部兵勇撤归内地,以节饷需。至内山北投、四块厝为林晟、洪欉等逆另股盘踞,即责成林文察等速行攻克;将首逆林晟捦斩,毋任漏网。仍着丁曰健分派勇丁扼要堵御,毋令该逆纷窜。台湾各路渐次肃清,林文察现称拟留兵勇五千名,足资防剿;此外兵勇及曾元福所部,已咨请左宗棠、徐宗干分别撤回。着即照所拟办理。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林文察、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福建台湾生捦首逆戴万生,赏守备徐荣生等花翎、县丞费荩臣等蓝翎,余加衔、升叙、开复有差。
予福建台湾四块厝阵亡五品军功林赤赏恤加等。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九十二。
二月十七日(壬子),补铸福建台湾道关防;从巡抚徐宗干请也。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九十四。
二十三日(甲午),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沉葆桢奏「发逆阑入腹地,自请严议,并各军截剿获胜,续筹办理情形」一折,前据曾国藩奏:「逆匪已绕至广丰,又绕至铅山湖坊,窜窥伺抚、建」;兹据沉葆桢奏:「该匪合股窜至弋阳、贵溪之南乡,经官军在锦鸡岭、黄茅岭等处扼截获胜,而逆之头队已至金鸡之萧公庙,并掳至东乡界上」。该抚现派刘于浔等军到抚,杨锦斌率卫民军赴建郡协守;抚、建两郡,谅可无虞。惟该匪已深入腹地,狼奔豕突,蹂躏实多;着沉葆桢即饬派出各军实力剿办,务期就地歼除,毋任蔓延为患。刘典曾否由湘起程?着恽世临催令迅将勇丁募齐,由江西赴浙,一路察探贼踪,迎头截击。左宗棠仍遵前旨,飞饬该臬司赶紧赴援,以资得力。道员王文瑞请假回籍已经数月,现在江、浙军务均属吃紧,着左宗棠、沉葆桢檄调回营,并着恽世临催令迅速前进,毋任逗遛。后股贼匪,经黄少春、王开琳两军扼之于淳、遂之交,累战皆胜,贼不得渡;左宗棠仍当激励各将弁认真截击,不得任令上窜,与前股合伙,致办理又形棘手。窜江逆股,知大兵紧蹑其后,已由泸溪小路翻山潜入闽地,光泽、邵武俱形吃重。顷据徐宗干奏:「台湾南北两路肃清,各军搜剿余孽将次竣事」;着左宗棠、徐宗干即将台湾撤回得胜兵勇,派赴邵武一带扼要设防;如有匪踪阑入,即行击剿。并飞饬该府、县文武员弁昼夜严防,不得有疏失。台属匪首林晟等现尚在逃,并着该抚饬令在事文武严密搜捕,毋任漏网。此股逆匪,希图牵掣苏、浙官军后路,奔窜靡定;恐其被剿穷蹙,或南窜粤东、西扰湘南。毛鸿宾、恽世临并当豫为防范,以保完善。唐义训现守徽郡、毛有铭亦抵休宁,着曾国藩饬令该员等严扼要隘,毋令续来匪股,得以肆行扰窜。江忠义旧部,现扎何处?未据沉葆桢奏及;杨岳斌能否统带水师前赴江境,并令兼带忠义所部勇丁以资督率之处?着曾国藩迅速筹商,并随时与沉葆桢会商办理,以保东南大局。沉葆桢自请交部严议之处,着加恩宽免。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福建台湾南北两路肃清,赏护提督副将曾元福巴图鲁名号、道员丁曰健二品顶带。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九十五。
三月初五日(乙巳),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前据沉葆桢奏「伪王宗一股将越新城而西,逼近闽疆」;谕令左宗棠、徐宗干派兵严密堵剿。兹据徐宗干奏:「建宁府属接壤江西、浙江,逆匪意图窜越,闽疆防务吃紧;现饬署总兵袁艮带兵四百名驰赴浦城,调金门镇标等营兵五百名俟蔡润泽回省督带继进,派知府张文斌募勇数百并交袁艮调遣;并以闽、浙交界关隘甚多,委候补道张启煊驰往建宁会剿」等语。贼匪因江、浙两省不得逞志,图窜闽境,以遂其远遁之谋。且此股窜贼人数甚众,闽省与浙江、江西毗连处所甚多,徐宗干派出之兵,恐兵力尚形单弱;张文斌所募壮事仓卒凑集,未必即能得力。着左宗棠、徐宗干懔遵叠次寄谕,于浙江、江西接壤福建地方,严密堵御;如兵力尚属不敷,应如何添派劲旅择要扼守以期稳固之处?并着妥筹办理。前谕左宗棠等将曾元福所部兵勇由台湾撤回,派赴邵武一带;着即飞檄曾元福饬令星速前进,择要驻扎,以厚兵力。该督、抚务当慎益加慎,布置周密;毋令该逆阑入闽疆,致全局又形掣动。张运兰一军当已在途,着左宗棠、徐宗干飞催该臬司赶紧趱行,迅回闽省,以资攻剿。丁曰健已赴台湾道本任,现在内山四块厝、北投、海口、小埔心林晟、洪欉、陈哑狗等匪巢未破,曾元福一军如尚未起程,即着催令迅速内渡;丁曰健即与林文察、曾玉明等会商,分督兵勇前往搜捕,毋留余孽。丁曰健现回府城,如有应须亲出弹压督剿之处仍着随时亲往;毋得安居府城,致令首恶稽诛,复行滋蔓。该道所筹善后各事宜,务当认真办理,不得有名无实。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丁曰健知之』。
初八日(戊申),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曾元福奏「肃清嘉义,克复斗六」,林文察奏「捦获首逆,内山肃清」各一折,嘉义县境各逆庄经曾元福督兵攻破,并将附近斗六各逆庄及斗六土城陆续攻拔,其内山四块厝林逆老巢亦经林文察督军攻克,生捦首逆林晟正法;台湾军务,渐次肃清。嗣后于出力人员请奖之件,着丁曰健查明,归左宗棠、徐宗干汇核具奏,以免互相岐误。曾玉明攻破北势湳贼巢,首逆洪欉逃往埔里社一带,陈哑狗坚踞小埔心,着丁曰健即会同林文察、曾玉明迅拔贼巢,将首逆斩捦;并将在逃余匪搜捕净尽,毋留余孽。本日林文察报内,于林文明一员系林文察胞弟,未经请奖;该员应得奖叙,着左宗棠、徐宗干查明具奏。台事悉平之后,所有督剿之林文察等应如何奖叙之处及攻剿情形,并着左宗棠、徐宗干查明汇奏。现在发逆由江西分窜闽疆,防堵正形吃紧;曾元福一军,仍着左宗棠、徐宗干遵旨迅速檄饬内渡,以资防剿,毋稍稽延。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丁曰健知之』。
以福建台湾攻克四块厝贼巢,擢生员蔡怀斌以同知用,赏游击王世清等花翎、守备林廷栋等蓝翎,余升叙、开复有差。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九十六。
二十三日(癸亥),以福建台湾攻克四块厝贼巢出力,予参将林文明以副将用。
二十八日(戊辰),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毛鸿宾奏「官军追剿客匪情形及留张运兰一军驻粤,密陈添募楚勇缘由」各折片,卓兴之军追剿阳江等属分窜客匪,叠有歼馘,首将匪首曾白面猪捦获,而余匪尚复分窜信宜、东安所属各地;信宜久为贼扰之区,甫经蒇事,断不可令贼再行煽乱。东安富霖洞、新宁天堂墟地势如何?粤地率多山险,尤不准任贼久踞,又成负嵎,致滋棘手。即着毛鸿宾、郭嵩寿督饬卓兴及侯勉忠等各军实力进剿,痛歼丑类。客匪与逆匪究属不同,其应如何剿抚兼施、妥为安插?总期畏威怀德,得以一劳永逸,弥其衅隙,免滋事端,方为妥善。其由皖南窜越江西逆党,早有新城等处图越闽境光、邵一带者;并有欲回窜粤东之说,不可不豫为之防。前据左宗棠奏:请饬令福建臬司张运兰一军前赴本任,以资防剿;节经谕令毛鸿宾等遵照办理。兹据奏称张运兰一军此时不可轻离粤境,并据陈现令知府刘德谦添募楚勇各情,朝廷不为遥制;第张运兰既不能即赴任,而闽省防剿亟须豫为筹布,着左宗棠、徐宗干催督曾元福内渡之军,迅移得胜劲旅,回顾腹区,以资调遣。由江窜闽贼势如何?并着随时驰奏。张运兰之军驰往英德,于该处零星股匪自当迅速扫荡。刘德谦楚勇,即准其添募,与为犄角;速将各处伏匪剪除,严布粤东毗连江、闽边境,以防逆匪回窜。其南、韶与嘉、潮两路均属不可大意,而嘉、潮民俗尤悍,逆匪由闽之邵、汀一路奔趋,路尤径捷;且恐其党与散归者,于该处为多。张运兰如移扎此路,相机堵剿,于闽省较为声息易通;即以刘德谦新募楚勇专防南、韶,亦觉便捷。应即如何办理之处?着毛鸿宾等妥筹办理。该督既称潮勇多不可靠;其将方耀所部驻扎镇平,以顾嘉应一路,是否合宜?并着毛鸿宾妥筹调度,毋稍疏虞。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九十八。
夏四月初二日(壬申),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曾国藩奏「官军攻克句容及陈近日军情,因病请假」各折片、沉葆桢奏「攻克新城,并合围南丰」一折,沉葆桢折内于记名提督黄仁遗、徐生德二员系请旨奖励,前经谕令军机处知会各路军营,遇有奏请特旨奖励之员,须将该员履历及历次所得奖叙随折开送,以备稽查;今黄仁遗、徐生德二员履历未据开送,已于明降谕旨内将该二员先行交部优叙。仍着沉葆桢将该员等履历查取开送,俟南丰攻拔,再行候旨加恩。曾国藩所陈「贼酋陈炳汶、汪海洋等分道犯徽,其氛甚恶。虽围攻郡城,力战郄之;而侍逆大队,复由昌化踵至,徽州岭内遍地贼氛,徽、休、祁、黟四城危急」等情,江、浙军务正当得手,贼之分窜皖南、江西前后踵接,甚为可虑。曾国藩现已饬令鲍超全军回援江西,调石埭二营、青阳四营之兵入岭援徽;着即严饬各员,赶紧分投援剿。鲍超援江,路途太远,恐落后着,势未必能绕越贼前;沉葆桢所奏新城克复,南丰一城尚未攻克,即着沉葆桢督饬席宝田、韩进春等乘此各军云集之时,速将南丰县城攻克,以绝后股窜匪希图入江合并之意。刘典已酌带所部起程赴浙,是否已入江西界内?着沉葆桢飞催前进;江西得此一军,剿贼必更得力。黄仁遗等所带系江忠义旧部,此次独力克拔新城,甚为得力;并着沉葆桢相机调遣,迎探后股窜贼,拦头截击。新城余匪与南丰分窜之贼,均已由江窜走闽境建宁地方;前谕左宗棠、徐宗干催调曾元福内渡之军,以资防剿。此军何日内渡?该督、抚等作何调度?随时奏闻。仍恐由江窜闽之贼,其势过重,则曾元福一军力尚薄弱。前以张运兰之军办剿逆匪,向称得力;谕毛鸿宾等即饬该员酌带所部,速回福建臬司本任,以备闽防。嗣因毛鸿宾奏留此军,未可骤离粤境;复经谕令酌量调赴粤、闽毗连境地驻扎,俾与闽省声息相通,相机防剿。现在由江窜闽之贼日多,如由邵武、汀州一路奔趋闽省,官军恐难堵截;着毛鸿宾饬令张运兰仍即速回本任,带领所部迎头堵剿,使贼之窜闽者不得肆行奔突,即所以保全粤境。并着将知府刘德谦添募楚勇,酌定如何调拨,豫防贼由江境窜粤之路;粤东剿除各处余匪,兵力如有不敷,须行另募。道员唐启荫现在何处?该员是否得力?能否筹给勇赀,饬令添募西勇及楚边各勇以资调遣之处?着毛鸿宾、郭嵩焘酌量办理。曾国藩本日奏片内,有「湖州克复,贼悉由徽窜江,金坛、丹阳业经鲍超会同镇、扬两军克复,常州亦有克复之信一等语。湖、常两郡克复,左宗棠、李鸿章想各奏报在途。此时全局通筹,李鸿章克常州后,即可移军攻金陵,以图速拔;毋令大股再得窜逸,扰及他处,自是第一要着。如兵力有余,尚可分拨由宜溧东坝入皖助剿,兼防本省边境要隘。其皖南贼势已众,惟左宗棠克湖州后,将蒋益澧等各军由浙派赴徽境所属,会同曾国藩调往之青阳、石埭各营并力截剿,尚为捷近;着该督等妥速筹办。并着催令刘典之军迅即取道江西,与江省各军觇贼所向,以为迎击之师,暂归沉葆桢调遣。曾国藩患病,自属实情;当此事机紧切之际,全在该大臣运筹决策,以竟成功。着赏假一个月,安心在营调理;其于军务要件,仍可照常督办。金陵围师,即责成曾国荃一手经理;务令拊循士众,奋勉图功。如果克复,准其先由曾国荃、彭玉麟、杨岳斌会衔驰奏。襄、樊贼势亦众,官文等前奏鄂省剿办,未即大挫其锋;贼本有于该处聚齐回救金陵之说,亦属不可不防。曾国藩所虑贼由豫、皖陆路至凤、颍、庐、巢一带掳船南渡之处,本日已寄谕僧格林沁檄令陈国瑞之军,遇有逆捻等股窜皖,即自徐、宿一带移军援剿,以备不虞。杨岳斌、彭玉麟水师江面布置,仍着曾国藩随时筹商办理。兵部侍郎崇厚奏「江、浙新复郡县,请饬筹办赈济」一折,其中所奏是否可行?着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查核办理。崇厚原折,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初六日(丙子),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前因闽省防务契紧并江西贼匪阑入闽省光泽等处,叠经谕令左宗棠、徐宗干催令总兵曾元福由台湾内渡。兹据左宗棠等奏称:「台属彰化、斗六等处搜捕善后事宜均须筹办,曾元福在台年久,为绅民素所信望,应留台郡;并委总兵曾玉明署理水师提督」一折,福建水师提督,即着曾玉明署理;所遗台湾镇总兵,着曾元福署理。现在新城克复、南丰叠获胜仗,该二处窜匪陆续窜越闽省之建宁一带地方,党与众多;必须厚集兵力,方足以资堵剿。曾元福既留台郡,着左宗棠、徐宗干即速催令曾玉明督率所部将士赶紧内渡,驰赴建宁一带相机进剿。昨据曾国藩奏称:「伪侍逆大队由昌化窜扰徽郡」,并有「湖州克复后,侍、堵、辅三逆悉数由徽窜江」等语。湖州郡城于何日克复?左宗棠此时谅已奏报在途。现在浙境是否一律肃清?着即迅速奏闻。唐义训、毛有铭两军在徽郡剿贼竟至大挫,徽、休、祁、伙四城岌岌难保,前经谕令左宗棠于湖州克后,将蒋益澧各军由浙派赴徽境;惟此时皖南贼踪遍地,非厚集兵力不足以殄寇氛。该督前奏有「逆众他窜,当督饬各军出境追剿,务将此股肃清」之语;着即调集各路兵勇驰往徽郡,会合曾国藩现调之青阳、石埭等营联络夹攻,务将该逆就地歼除,不可再任分窜他处。左宗棠既以追剿湖郡窜贼自任,自当不分畛域,与皖南各军并力齐心,同歼丑类,毋稍迟延。所有浙界防务,仍着左宗棠饬令王开琳、刘清亮等军严密堵遏,毋令贼踪再行入浙、绕窜江西,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初七日(丁丑),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沉葆桢奏「发逆倾巢西窜、续入江境办理情形」一折,江西官军自克复新城后,南丰一城尚复坚持未下,而广、饶警报接踵而来,陈炳汶、汪海洋等逆已窜至德兴之海口,李侍贤、黄汶金等逆已及休宁之岩岩,贼氛过重,岌岌可危。沉葆桢现以「韩」字等营留围南丰,而檄精毅、精捷、继果三营东驰探贼所向,稳扎稳击;即着严饬各军迅速拔营,前赴德兴一带拦头截剿,仍一面饬「韩」字等军迅拔南丰,以免后股跟踪踵至,致前股贼势复张,益形棘手。此次贼以大股并犯江西,其氛甚恶。曾国藩前奏贼犯徽城,而唐义训、毛有铭两军竟至大挫。以徽、浙之军层层布置,尚不能力遏奔突;此时贼已入江,而侍逆等复陆续上犯,江右兵力单微,复须剿除腹地贼氛,岂能当此巨寇!曾国藩前于句容克复后,饬鲍超全军回援江西;此军是否业已拔营?着曾国藩檄令迅赴事机,与江西官军前后夹击;并饬皖南防军将窜至休宁之李侍贤等逆拦腰截击,以免其接踵上窜。左宗棠前于桐、岩一带,已调刘清亮等军驰往扼守;而贼之由昌化入徽者络绎而来,在防各军曾否扼剿?湖州克复之信,亦尚未据左宗棠奏报。现在湖贼悉数由徽窜江,是湖城自已攻克;其蒋益澧等各军能否即令驰赴徽境,与皖南之军将后股窜贼联络堵击?即着该督速筹办理。刘典已酌带所部起程,王文瑞新募之勇亦由湖南筹给行赀,催令赶紧料理;何以至今均无入江消息?着左宗棠、恽世临檄饬飞速兼程前进;并由沉葆桢一面迎催,饬令视贼趋重何路,即由何路截剿。江忠朝已报起程,因旧伤触发中止;着恽世临催令该总兵赶紧医调稍痊,即行迅速赴江,接统江忠义旧部·以资得力。沉葆桢折内:新城克复,伪王宗一股蔓延于福建之建宁、泰宁两县地面;徐宗干前派闽边防军为数畸零,深恐堵剿不能得力。曾元福现已留台,其曾玉明内渡之军,徐宗干迅即催令督率所部驰赴建宁一带,痛加剿洗;如曾玉明年老不能得力,即着左宗棠、徐宗干另选将才派往。张连兰前为毛鸿宾奏留粤省,嗣经寄谕,仍饬赴闽。现在闽边吃重,着毛鸿宾仍饬张运兰速回本任,迅统所部即赴建宁,与曾玉明妥筹会击;不准坚留渎请,展转耽延,贻误大局。其粤东毗连江、闽各边,并着毛鸿宾、郭嵩焘严密布置,豫筹分扼,以杜窥伺之路。正在寄谕间,据李鸿章奏「溧阳官军截剿金坛窜逆,歼灭大股,并常州、湖州军情」各折片,金坛败贼与常州西路余逆将窜赴广德,图合侍逆之党;于道经南渡,为驻防溧阳之吴毓芬等截剿,全股殄除,剿办甚为得手。各路官军,若于败贼纷窜均能如此剿除,不令善脱,则贼数日减,何至残寇复张!嗣后遇有此等窜贼,着李鸿章即饬各军拦截聚歼,毋任窜逸。常州围攻甚紧,轰坍城垣数处,皆为伪护、伪志等逆纠众堵护;丹阳未克、湖州踞贼未除,曾国藩前奏「丹阳、湖州收复,常州亦有收复之信」,自系传闻之误。现在常贼米粮虽可支数月,而油盐、子药久将缺乏,已成坐困。李鸿章筹备攻具,克期再举;即着督饬诸军稳慎轰击,期拔坚城,仍当严断窜路以免旁逸。湖州既未克复,而贼之大股已陆续上窜,湖贼势难坚守;浙军剿办情形,现在究竟若何?着左宗棠速催蒋益澧等军乘贼势瓦解,并力攻击,以图克复。徽、浙之交,一面催令防军严密堵遏,以防败贼踵窜;如兵力不敷,抑或添派数营前往与皖军联络扼截之处,即着左宗棠不分畛域,妥速调派。李朝斌太湖水师,叠破湖州滨湖之钱溇、杨溇等处贼垒;仍着李鸿章督令相机进取,并于滨湖地方严密梭巡,防其内犯。苏、浙军情,左宗棠、李鸿章务须随时咨会曾国藩,与皖军声息联络,通筹大局,援剿兼施,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九十九。
二十三日(癸巳),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官军进规湖郡,并截剿上游窜贼获胜;及大股逆贼分窜江西,情形紧急;并延平等处告警,调派得力员弁防剿」各折片,发逆群窜江西,虽经江、浙两省官军会合防剿,惟南丰踞贼负隅如故,上饶、玉山一带亦未肃清,而李侍贤一大股已由歙、休地界窜入江西。其由常州、丹阳窜出之林彩新、矮崽陈等股如蚁如蝇,亦将由长兴、四安一带取道绩、歙,图窜江西。若不迅图扫荡,该逆窜聚一方,裹胁日众,必仍狡焉思启,图救金陵,于全局关系甚巨。此时江省援兵日集,江忠朝、王文瑞等军均已入境,浙军刘明珍等已抵广信,曾国藩所派之周宽世、金琛等营、左宗棠此次改派之刘清亮一军亦已先后赴江;惟该将领等才智不相上下、彼此位望相等,非有威望素着之大员统率调度,恐难迅奏肤功。本日已命杨岳斌督办江西、皖南军务,并令刘典帮办军务矣;曾国藩接奉此旨,即行咨商杨岳斌,令其迅赴江西。现在彭玉麟赴九江扼要布置,为发、捻东窜之备。若杨岳斌即日赴江,则下游水师统带乏人,着曾国藩、李鸿章酌量情形,于黄翼升、李朝斌二员内拣派一人,统带杨岳斌水师,以资得力。杨岳斌驰赴江省后,即于江、皖交界扼要地方驻扎,督率诸军实力剿洗;一切军情有应由杨岳斌专折具奏者,有应与曾国藩、沉葆桢会衔具奏者,均着随时酌度缓急,分别办理。沉葆桢于各该营应用饷需,务当力筹接济。曾国藩、杨岳斌、沉葆桢均受朝廷倚畀,想能和衷商办,共济时艰也。刘典回湘募勇六营,前据恽世临奏:「四月中可以入江」。此时该臬司行抵何处?并着杨岳斌、沉葆桢飞速催提前进,以厚兵力。曾国藩前因责任太重,屡请派员分任仔肩。此时江、皖军务既派杨岳斌前往督办,为该大臣分任其劳;惟一切应剿机宜,曾国藩仍须随时与杨岳斌筹商,通筹兼顾。金陵官军攻破月围之后,贼势已蹙;着督饬曾国荃迅速进攻,仍当于勇猛之中寓以慎重。李鸿章恪遵前旨,分军严扼要隘,毋令金陵溃贼外窜。江、浙败贼悉萃湖州,意在以一隅牵掣浙师,而以全股窜徽、歙扰及江西,其谋甚狡。此时进规湖州各军,业于菁山下施村等处获胜;若左宗棠督饬高连升迅速合围,力拔坚城,庶上窜之贼退无所踞,扫荡自易为力。王开琳一军既经留驻华埠,着左宗棠迅饬刘清亮等于驰抵玉山沙溪后,会合该处防兵相机堵剿,遏贼续窜江西之路。泰宁县被贼窜陷,旋即收复;贼踪扰及将乐县境,延平军务万分吃紧。左宗棠拟调林文察内渡剿贼,并令康国器率师入闽与张运兰由粤赴闽之师会合夹击,所筹甚属周密;即着左宗棠、徐宗干妥速商办,饬催林文察迅速由台内渡,赶赴延、邵等处迎头截击。康国器现已取道严、衢入浦城达闽,即着催令确探贼踪,迎头痛剿,毋令蔓延腹地。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命福建水师提督杨岳斌督办江西、皖南军务,浙江按察使刘典帮办军务。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一。
五月庚子朔,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发逆窜入闽省,建宁县城被陷旋复,现派司道大员出省督剿」一折;另片奏:「林文察即日内渡,并催曾玉明回省」各等语。此次发逆由江西窜入建宁县境,署都司佟庆带兵堵截,力战阵亡;而该县文武员弁乃以分驻关隘为辞,置城守于不顾,以致贼氛一至,城即被陷。贼去之后,又捏报克复,以为请奖地步:种种畏葸粉饰,甚属可恶!乃徐宗干并不实力查办,辄据属员禀报之词含混入奏;封疆大吏,办事如此颟顸,安望其整饬戎行,绥靖疆圉耶!着传旨严行申饬。所请将已革参将吴连升开复原官并克复县城出力文武存记汇奖之处,着不准行。其失守地方之文武员弁,并着徐宗干查明有无闻警逃避情形,从严参办。至各该员等分驻关隘一节,何以先期并不禀报?迨至县城失守,始借口于此,希图卸罪!徐宗干务当认真查出,按律惩办。并着左宗棠查明,如有前项情节,即将各该员弁严行参办。该逆既有分股由汀回粤之说,宁化、归化一带防务吃重;该抚当严饬在防员弁实力防剿,不可再有贻误,自干重咎。此次所派之道员张启煊,从前带兵甚不得力;徐晓峰在皖营时,叠次被人参奏。徐宗干于该二员何以如此信任?仍着随时察看;如始终不知奋勉,即着另遴妥员接统其军,毋令偾事。左宗棠前奏请饬林文察内渡剿贼,令康国器由浙入闽会合张运兰粤师夹击;曾谕令该督等照办。现在贼氛正炽,左宗棠务当妥筹兼顾。倘张启煊、徐晓峰等不甚可靠,着左宗棠另行选择知兵之员,酌量改派。徐宗干当恪遵前旨,迅速催提林文察、康国器两军克日驰赴延、邵一带迎头痛剿,毋令蔓延腹地,不可收拾。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初六日(乙巳),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逆匪窜陷宁化,旋即克复,并分路追剿布置情形」一折,江西窜匪阑入闽疆,分股窜陷宁化县城,经官军会合乡团壮勇驰往攻剿,即将县城收复,余匪分扰将乐、归化、建宁县境;其皖、浙逆匪李侍贤等股分由徽州、开化窜至上饶、铅山、广丰等境内,逼近崇安、浦城等县,现经徐宗干饬令署臬司徐晓峰等驻扎延平、建阳策应北路,道员张启煊驻扎泰宁援应中路,道员陈维汉驻扎将乐并飞催署总兵禄魁等援应清流、长汀以顾南路。即着督饬徐晓峰等军严密布置,相机策应。惟贼踪飘忽靡常,此次窜陷宁化之匪虽经诸军击退,并未大受惩创;此后恐尚有另股逆匪陆续窜入闽境。徐晓峰、张启煊等军是否得力?能否遏截凶锋?着左宗棠、徐宗干仍遵前旨,随时察看。倘始终未能奋勉,即另选妥员接统其军,毋得稍有瞻徇,致滋贻误。左宗棠前派援闽之康国器一军,计已起程;林文察一军,前据徐宗干奏称即日由台内渡。即着左宗棠、徐宗干迅速催提,克日驰往延、邵一带迎头截击;并飞提张运兰所部即日由粤入闽,会同康国器等军尽力兜剿,毋任逆踪纷窜腹地。江西贼势蔓延,曾国藩所派之周宽世、金国琛等军,前据奏称留扎祁门渔亭等处,未即入江;即着飞催鲍超迅率所部克日驰援江西,毋再延缓。杨岳斌前经谕令驰赴江、皖交界驻扎,督办江西、皖南军务。本日据熙麟奏:「衰病难支,陈请开缺」;当经降旨允准,并将杨岳斌补授陕甘总督。甘省回氛甚炽,亟需大员前往剿办;惟现在江、皖军务正形吃紧,着杨岳斌仍遵前旨,迅赴该二省适中之地择要扼扎,督率各军会同刘典所统之师力图扫荡;俟江、皖毗境肃清,即行奏请驰赴新任。其江西与闽省界连各境,着沉葆桢严饬在防各单与闽军实力防剿,不得稍分畛域;并迅饬席宝田等将南丰攻拔,尽歼丑类,毋任扰及他境。徐宗干奏称:「建宁、宁化相继失守,虽旋即克复,究属防堵不力,自请议处」等语;徐宗干着交部议处。该二县失守地方文武各员,并着左宗棠、徐宗干查明参办,毋稍宽纵。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寻吏部议:『徐宗干照例降二级,留任;案关军务,无庸查级纪议抵』。从之。
陕甘总督熙麟因病解职,以福建水师提督杨岳斌为陕甘总督;未到任前,以西安将军都兴阿署理。都兴阿未到任前,仍以布政使恩麟暂行护理。
初七日(丙午),以浙江温州镇总兵官吴全美为福建水师提督。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二。
十一日(庚戌),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林文察奏「官军捦斩首逆,彰化解围」、丁曰健奏「击败彰化余匪暨攻毁曾厝仑一带贼庄」各折片,前因发逆窜入闽疆,叠经谕令林文察率众内渡;嗣因徐宗干请催曾玉明回省,亦经照该抚所请,令该署提督回省,督办内地防剿事宜。兹据林文察奏:「逆匪陈在、杨金环等袭陷犁头店、员林街各汛地,攻扑彰化县城;虽经兵围击退、首逆就捦,而张三灦、陈弄等逆尚各纠党啸聚,洪逆亦未弋获」。丁曰健奏称:「内山招抚太滥,赖、林各逆复勾结洪欉并各招抚股首分扑彰化县城。内山东、猫雾、犁头店仍多贼踪;曾厝仑、竹围等贼庄平毁后,彰化扑城各匪复思遁往内山」。是台湾逸匪,尚须赶紧搜捕;惟江、浙发逆扰及建宁、宁化等处,闽省西路之防尤为吃重。着左宗棠、徐宗干仍遵前旨,催令林文察、曾玉明统率所部迅速内渡,以资攻剿。其台湾剿匪善后事宜,即责成曾元福、丁曰健督饬兵勇,会同地方文武联络乡团实力办理。曾元福、丁曰健系镇、道大员,均属责无旁贷;倘日久因循,不能竣事,以致死灰复燃,再烦兵力,必惟该镇、道等是问。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林文察、曾玉明、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福建彰化县城解围,予参将汤得升等升叙有差。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三。
二十四日(癸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发逆复陷建宁、宁化县城,旋即击退,现饬各军妥筹防守」一折,建宁、宁化两城甫经收复,何以贼匪回窜,又复失陷?徐宗干于军务重事毫无布置,派出各员又复不能得力,致贼氛一至,城即被陷。以万余兵勇各路分防,而任贼往来自如,曾不能一为堵截;乃以「被贼袭入、随即击退」为词,请将该文武等免议。如此办事颟顸,安能整顿戎行,保守疆圉!徐宗干着传旨申饬。所请将文武各员免其置议之处,着不准行。仍着该抚查明失事各员,严参惩办;不得再有粉饰,自取罪戾。此股贼匪向江西新城、石城窜去,难保不去而复来;徐宗干当严饬徐晓峰、张启煊等实力堵御。如再被贼阑入、蹂躏地方,该抚等恐不能当此重咎也。浦城、汀州等处关隘甚多,兵以分防见单,前经谕令该抚檄调曾玉明、林文察等带兵内渡,并力剿贼;即着催令该员等会同江省兵勇合力兜剿,不得再有迟滞。康国器一军计日可到,仍着飞催前进。现在闽省防剿正当吃紧之时,毛鸿宾、郭嵩焘当懔遵叠次谕旨,迅饬张运兰督带所部克日赴闽,毋许逗遛。徐宗干当会商左宗棠,就现有兵力严密防堵或分兵出境会剿,均当认真筹办,毋行再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福建台湾防剿出力,赏道员史翼久按察使衔。
以福建台湾叠克贼巢,免已革副将吴鸿源罪。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四。
六月庚午朔,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沉葆桢奏「老湘等营叠获胜仗暨金溪等处接仗情形」各折片,江、陈两逆由陈坊、湖坊窜向上清宫,经王德榜、王开琳等分路猛击,歼毙悍逆多名;其分踞柜子峰、盛源洞者窜距贵溪城十余里南乡,经孙昌国等叠次击败,而贼尚未退。着沉葆桢饬在防诸军极力扫荡,毋令盘踞要隘,日肆蔓延。现在侍逆大股仍踞崇仁,康听等逆则在贵溪之南、金泸之北;亟宜及早殄灭。杨岳斌日内谅已交卸水师,起程赴江,着即星夜前进,会同沉葆桢督饬江忠朝、席宝田等迅赴崇仁,毋令逆匪久踞;并檄王德榜、王开琳会合江军将康听各逆速图剿灭。王文瑞分扎永丰、乐安,西路虽可无虞;而南丰一城日久尚未攻拔,其剿办情形亦未据沉葆桢陈奏,殊深驰系!南丰与广昌、宜、崇均相毗连,若不迅下南丰,恐贼氛联成一片,纷窜旁趋,愈难收拾;着沉葆桢督饬在事文武奋力会攻,毋再迟延干咎。林正阳一股由宁化福村回窜石城之丰山,仍败踞福村;伪王宗一股分党由宁化之安远司窜近广昌,复退池源山背村中,负嵎不出:是福建边防愈形吃紧。着左宗棠等督饬康国器一军确探贼踪,迎头截击。徐宗干懔遵叠次谕旨,迅催林文察等飞速内渡,合兵会剿;并饬在防诸军严扼要隘。其不能得力员弁,随时甄汰,以肃戎行。宁化、石城一带逼近汀州,广东边防不可不先事防维,着毛鸿宾、郭嵩焘赶紧筹画,豫为布置。张运兰一军,仍遵前旨,催令迅速入闽,毋再迟延。鲍超、周宽世等军,据沉葆桢奏:「雨多路阻,月底方能抵江」;昨据曾国藩奏:「鲍超已至九江」。着该大臣严催鲍超及周宽世全军迅速援江,不得再行迟滞。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初三日(壬申),以福建彰化县城解围,赏同知曾云书、守备练锋等花翎,守备颜逢春等蓝翎;余升叙有差。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五。
秋七月初五日(癸卯),以内阁学士殷兆镛为福建乡试正考官、宗人府理事官阿克丹为副考官。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八。
十八日(丙辰),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台湾官军攻克彰化小埔心贼垒,生捦渠逆,平毁匪庄」,曾元福、丁曰健各奏「生捦陈哑狗并获伪太子戴能、戴如川及股首张三灦等多名,沿海贼庄俱已肃清」等折,曾元福剿除小埔心贼垒,将陈哑狗等殄除,尚为迅速;惟洪欉等皆系著名巨匪,现在逃往何处?裹胁人众当亦不少,各折均未言其下落。着左宗棠、徐宗干严饬曾元福、丁曰健等上紧缉拏务获,免致再行勾结生事。彰化余匪,仍着曾元福认真搜捕;各属招集流亡、安抚良善,着该镇、道会同妥办。林天河在籍逞强,横行无忌;丁曰健有地方之责,应行随事裁抑,不得任其鱼肉乡里,大为闾阎之害。徐宗干另折奏:「浙省平阳会匪潜赴福宁,窥伺图扰;经署福宁镇钟宝三等拏获多名,审明正法。并据报温处道周开锡已由郡带兵勇前赴平阳、泰顺一路搜捕,并经平阳县余丽元等获犯多名;而股首尚有未获,余犯亦未尽歼除。着左宗棠、徐宗干严饬周开锡、钟宝三等督同府、县、绅董严密查拏,务将股首赵辛(即赵阿虎)及在逃之陈田壁等犯按名弋获,不准任其漏网,致贻后患。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丁曰健奏:「署陆路提督林文察于破林巢后,安住家园五十余日,顿兵不出;兼有胞叔林天河倚势作威,众议沸腾。又协剿陈逆,未能攻克;在彰逗遛月余,剿匪事宜竟置不问。又与署水师提督曾玉明扎营彰城,兵勇骚扰,绅民怨恨离心」等语。林文察等以专阃大员,当此军务吃紧之时,宜如何振刷精神,激励将士;若如该道所奏,节次顿兵逗遛、纵勇滋扰,实属大负委任!着左宗棠、徐宗干确切查明;如实有前项情事,即着严行参办,毋稍徇隐。原折着摘录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福建攻克小埔心贼巢、生捦首逆,赏同知凌定国、都司林文光花翎,团首张清华等蓝翎;余升叙有差。予阵亡团首罗冠英建立专坊。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九。
二十六日(甲子),福建将军英桂奏:遵旨于到任后会同抚臣徐宗干筹办防堵。得旨:『南丰未克,贼氛终恐延及闽省;该将军当会商徐宗干飞催张运兰、曾玉明、林文察等到防,与江西水陆各军约期会剿,毋令阑入闽境』。
二十七日(乙丑),以火器营总倭和为福州副都统。
准丁忧福建陆路提督萧孚泗回籍守制,以江南福山镇总兵官郭松林为福建陆路提督。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十。
八月己巳朔,命福建学政章鋆留任。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一。
十五日(癸未),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克复湖州、安吉两城,并追剿窜贼,大获胜仗,及督饬官军搜捕划船土匪」各折片,所奏克复湖州情形,与李鸿章前奏大略相同。至安吉一城与湖郡有犄角之势,经杨昌浚及周廷瑞等军分路进攻,迅将坚城攻拔;并追剿窜贼,大获胜仗,杀毙溺毙及逃散就抚者约计不下十数万人,剿办甚为出力。所有在事文武,数月以来叠次苦战,尚属着有劳绩;着俟此股窜贼剿除,即由左宗棠分别保奖,候旨施恩。湖州、安吉已克,浙镜肃清;惟堵逆黄汶金挟幼逆洪幅瑱由昌化、绩溪一路逃窜,值逆黄汶英与忠逆之子向泾县、祁门一路窜去,漏网余氛分路上窜,必将假道徽、池以扰江西,而为入粤之计。若不迅速兜剿,深恐匪党联络勾结,其势复张;左宗棠已饬提督高连陛等蹑踪紧追,并饬黄少春、王德榜等军从徽、严一带绕出贼前,相机截击。即着严饬诸军尽力截剿,无论窜江、窜皖,总期悉数歼除。李鸿章恪遵前旨,飞调得胜兵勇会合浙师出境追剿,竟此一篑之功。杨岳斌、沉葆桢督饬饶、景等处在防将士实力扼堵,毋令一贼入境;庶不至与前股窜匪联成一气,又成不了之局。江右败贼窜至赣、宁,南、赣防务吃紧;此次湖州等处窜贼,又有由江入粤之意。毛鸿宾、郭嵩焘务当懔遵叠次谕旨,先事图维,派兵出境防堵。张运兰已取道嘉应赴闽,即着徐宗干催令迅速前进,择要驻扎,以固闽省边防。皖南防兵单薄,曾国藩当迅拨陆师前往助剿,毋稍疏虞。湖州、苏州土匪乘坐小划肆行劫掠,人数多至数万、划船多至数千;恃其港@纷岐、船炮利便,导贼抗军,习为故智,实苏、浙两省心腹之忧。着左宗棠督饬水陆各军及地方守令乘此兵威,密速妥办,尽绝根株,毋留后患。左宗棠、徐宗干奏「台湾文武藉词诿过,派委胡肇智前往查办」一折,此案前因丁曰健奏称:「林文察顿兵逗遛,并其叔林天河依势作威」等语;曾经谕令左宗棠等查参。兹览左宗棠所奏:林文察以余匪复炽,诿过于地方官;是该处文武意见不合,互相攻讦,殊属不成事体!着左宗棠、徐宗干督饬胡肇智将实在情形确切查明,分别严参惩办,以肃官常。另片奏:「林文察等日久尚未赴调」等语;已明降谕旨,将该总兵交部议处矣。
仍着左宗棠饬调该总兵等迅速内渡,毋再延缓。乔松年奏:「皖省军务日繁,军饷已竭;请将江苏停拨月饷,照旧拨解」等语。着李鸿章将江海关每月旧拨皖饷二万两,仍饬该司道照旧按月协拨,解赴乔松年军营,毋稍延误。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防剿迁延,福建署提督林文察、曾玉明下部议处。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二。
二十一日(己丑),命翰林院编修曹秉浚提督福建学政。
二十四日(壬辰),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截剿窜贼大胜,堵逆黄汶金等就戮」一折;徐宗干奏「张运兰到闽接任,即赴防所剿办,并康熊飞克复新城情形」、林文察奏「台湾大局底定,撤队内渡」各折片,堵逆黄汶金由广德绕过宁国,分窜昌化、淳安等处;叠经官军击败,并歼毙黄汶金、黄汶英等逆党甚多,剿办甚属得手。惟洪幼逆及伪祜@李远继等尚在稽诛,人数不下四、五万;着左宗棠督饬诸军尽力搜剿,毋留余孽以竟全功,同膺懋赏。黄汶英既与洪幅瑱同逃,洪幼逆必在淳安一路;据获贼所供,伪幼逆逃去时将头发熨鬈、装扮洋人,希图混窜。左宗棠已令全军物色,即着密饬购捕,务在必获。并传谕各营将弁:如获得洪幼逆,必仍破格重赏;断不可任令兔脱,致贻后患。辅逆杨辅青已由湖州薙发,潜入上海,着李鸿章派委妥员密速获。此种匪类若投入洋人处所,恐遂为逋逃之薮,将来又费唇舌;该抚当慎以图之。黄汶金逆尸,是否瘗于白牛桥侧?着于掘验后,由左宗棠随报附奏。浙江余逆,恐勾结前窜江西各逆,联为一气;曾国藩、沉葆桢当遵照历次谕旨,饬诸军截剿,不可稍涉大意。张运兰业经接印任事,其所部勇丁已可行抵汀境。着左宗棠、徐宗干即催该臬司干日出省,前赴邵武防所迎提全队,择要驻扎,与康国器会商出关兜剿;仍令查明建宁、汀州各属要隘及江西各路军情,多设侦探,严密堵御,毋致稍有疏失。曾玉明、林文察二员早已有旨令其内渡,本日适据林文察奏到拟即配船内渡;仍着该督、抚委员迎提。如仍无内渡信息,即行从重参处。新城之役,前据江西奏到情形甚略,亦未提及闽军出力各情;徐宗干转据康国器禀称:「康熊飞率勇将黄沙渡等处贼垒十二处,次第剿平,贼退入城。康熊飞会同林本熊直抵城下,斩关直入;鲍超部下马队亦到。该逆惊惶失措,越城由石溪头向南丰大路南去」。其情形是否确实?仍着沈葆桢、徐宗干会同查明具奏;并查明此股逆众窜向何处?责成各路防军会合痛剿,未可蹈「胜不相让、败不相救」之习,致滋蔓延。陈哑狗一犯,前据徐宗干、曾元福奏报,均称于五月二十三日生捦正法;本日据林文察奏:「该逆受伤,泅水逃遁。该逆之族垓坮、大突等庄,跟踪围捕,于二十四日该庄头等将陈逆献出」。情形既有互异,则下手出力即迥不相同;着左宗棠、徐宗干切实查明具奏,俾将来列保各员,不至有遗漏冒滥之弊。台郡大局已定,彰属余匪,林文察已交林文明分别搜捕;该提督即撤队内渡,商办闽省边防事宜,毋再迟误干咎。台湾余匪,着左宗棠、徐宗干责令曾元福、丁曰健实力办理;洪欉一犯,必须捦获正法,以净根株,毋任漏网。将此由六百里谕知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沉葆桢、徐宗干,并传谕林文察、曾玉明、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三。
九月初八日(丙午),福建巡抚徐宗干奏:汀州官军截剿江西瑞金窜匪获胜。得旨:『瑞金窜匪虽已击退,饬应严防回窜;窜近广昌之贼股,即饬张运兰驰往确探,会合江西官军迎剿,以期一鼓歼除。林文察已抵泉州,即派令酌带队伍,确探贼踪所在,痛加剿洗;毋令阑入闽境』。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十四。
冬十月戊辰朔,福建巡抚徐宗干奏:汀军出境剿贼获胜,并请免林文察处分。得旨:『着即饬令张运兰等军分道严密遏剿,务将股贼尽歼,毋令扰及完善。林文察被参赴调延缓处分,着加恩宽免』。
初五日(壬申),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丁曰健奏「前往彰化督剿,并办理善后事宜」一折,北路股首洪欉与番界接壤,往来莫定,负嵎抗拒;马粦潭匪首陈鮄等亦恃竹围坚厚,暗结党与,狡焉思逞。若不速加歼灭,恐日久死灰复燃,势将仍肆蔓延,致剿办又形棘手。丁曰健现于九月初十日带领兵勇前往北路彰化一带督剿,着左宗棠、徐宗干督饬丁曰健统率所部认真搜捕,务将洪欉等逆首悉数弋获,并将余匪剿除净尽,以竟全功而清疆圉。其一切善后事宜,即着丁曰健妥为经理。副将林文明以本地之人办本地之贼,自不免致招嫌隙;所有内山搜捕事宜,即着责成该镇、道接办,毋庸林文明前往。署总兵曾元福现在回台清理积欠口粮,并裁撤疲病各勇;即着照丁曰健所拟暂留郡垣,另行察看情形办理。丁曰健现赴彰化剿匪,所需兵勇口粮亟应宽为筹备。着左宗棠、徐宗干饬令台湾府知府陈懋烈于万难设法之中,竭力筹措;并着丁曰健自行凑借,俾供支放,毋令缺乏。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七。
十一日(戊寅),以福建军务未竣,复展乡试,命正考官殷兆镛、副考官阿克丹回京。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十八。
二十三日(庚寅),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臬司查无下落,遴员接署臬篆,请将协济杨岳斌行赀抵解甘饷、存库养廉银两作为京饷,汇兑解京;及刘典、李榕均请开缺另简」各折片,张运兰驰援武平县城,孤军挫陷,身受重伤,至今尚无下落;所有福建按察使印信现存汀郡,刻下该处军情紧急,自应遴选知兵大员前往接署。着照左宗棠所请,福建按察使即着王德榜署理;并饬令速带所部由江西瑞金入汀,会合各军实力攻剿,毋稍迟误。其张运兰实在下落,并着左宗棠、徐宗干查明具奏。刘典现由左宗棠檄赴汀州剿贼,军务吃紧之时,未能遽准终养;其浙江臬司本任,即无庸先行开缺。现署臬篆之林聪彝,如果阅历尚浅、于此缺不甚相宜,即着左宗棠另派贤员接署;或于邻近省分另有所知人才,亦可酌保数员,候旨简用。李榕现在皖北带兵,一时未能履任,业干其开缺;浙江运司已简放杨昌浚,所遗浙江粮道一缺并令周开锡补授矣。马新贻已屡经寄谕,催令赴任;着左宗棠再行咨催,毋令延缓。左宗棠所陈浙江筹饷维艰、甘饷无可措拨,请筹银四万两解交杨岳斌应用,抵作甘饷等语;自系实在情形。第杨岳斌募勇赴甘,非集成巨款,难以成行;入甘以后,协饷尤关紧要。仍着左宗棠于无可筹画之中,极力设法;将欠解之四万两陆续解赴湖南,以符前拨八万原额。其甘省协饷,并着源源筹解,以维大局;毋许藉词推诿。京饷关系紧要,仍着英桂、徐宗干遵照户部原奏,于闽海关及茶税欠解项内迅筹解纳。至养廉系左宗棠应得办公之项,该督恳将养廉一万两抵饷解京之处,碍难准其所请;如业已汇兑来京,即着英桂于关税项下如数拨还也。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辛卯),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汀、漳等处贼氛肆扰,派兵防剿」一折,据称「龙岩州踞贼日众、漳郡城贼未退,焚杀惨虐,并南靖、和平相继失守,现在檄饬丁翼带勇五百赴大田交界地方防堵;委赵均带勇千余赴宁洋、催林文察由同安一路进兵,并拨队前赴宁洋扼扎。惟盼浙军及援江各军早抵闽境」等语。前据左宗棠奏称:「闽省军情紧急,业经派令黄少春、刘明珍赴邵武,刘典赴汀州,高连升赴福州」;现在汀、漳贼势狓猖,着左宗棠分檄派出各员,迅带所部克期入闽。该督抵衢后,仍着体察情形,入闽督剿,迅扫逆氛。前因鲍超请假,谕令左宗棠等着即饬宋国永、娄云庆分带鲍起所部赴闽剿贼;着曾国藩再行檄催该员等迅速前进,归左宗棠调遣,毋失机宜。江省兵勇可以抽拨入闽者,沉葆桢此时当已酌量派往;即着迅催起程,毋稍延缓。左宗棠前派援闽之兵已有一万八千,而由江援闽者尚有宋国永数起,兵力已厚;徐宗干当饬闽省兵勇并力协剿,务将此股贼匪聚而歼旃。省城防守事宜,随时与英桂妥筹布置,毋稍大意。漳郡绅民皆欲齐心杀贼,义勇可嘉;徐宗干须乘机鼓励,以辅兵力。曾玉明内渡已抵厦门,即着催令统领水师会同现派之陆军相机兜剿,毋得专待援军,致贼延蔓。广东自平远失守后,近日军情未据毛鸿宾、郭嵩焘驰奏;现在该县是否克复?李福泰出省已抵何处?贼势如何?均着毛鸿宾等详细具奏。前据沉葆桢奏:广东嘉应、大埔均已失守;毛鸿宾等何以并未奏报?即着将各该州、县失守情形确实查奏,毋稍粉饰。此股贼匪虽已趋重闽疆,而粤省边隘多与闽省毗连,随处皆可回窜;毛鸿宾等尤当力筹防剿,不可稍有疏虞。其王文瑞、赵焕联两军,着毛鸿宾等分咨江西、湖南催令迅速赴粤援剿。刘连捷一军,昨据官文奏:「该员坐守皖境,并未入楚」等语。此时鄂、皖贼势已蹙,亟须一鼓作气,迅速歼除。着曾国藩迅催刘连捷等军克日拔队前进,会合楚师前后夹击;或僧格林沁、或官文调遣,均须饬令遵调,不得专候曾国藩到楚始行前进,致误事机。徐宗干折内称「由六百里驰递」,而发报时又用「六里百加紧」,殊属不合;嗣后务归画一,以符体制。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九。
十一月十三日(庚戌),署福建台湾镇总兵官曾元福奏:续获匪首廖谈等;规定期驰赴漳属搜捕余匪,并顺道巡阅营伍。得旨:『着即会同丁曰健设法将洪欉、陈鮄等首从各匪迅速捕斩净尽,毋令稽诛。全台营务废弛,并着该署镇认真校阅,实力整饬。镇、道均经出省,当严饬陈懋烈于郡城防守弹压事宜妥当办理,不可稍涉大意』。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一。
十二月戊辰朔,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督师入闽,行抵浦城,现筹剿办情形」一折,闽省漳州各城均为贼踞,署提督林文察仓卒进剿,致后路被贼抄袭,兵勇败溃,林文察中枪阵亡;贼氛狓猖,泉、厦危急。高连升一军已抵泉州,着左宗棠、徐宗干飞檄该署提督迅率所部急趋同安,务期到在贼前,扼要防剿,以保泉、厦门户;并饬调赴长泰之黄少春等军合力兜剿,稳慎进攻,毋令贼踪再行滋蔓。刘典前队已抵宁化;王德榜一军由江西取道入闽,计已驰抵汀界。着即照左宗棠所筹,飞饬刘典所部先将汀州、连城、宁洋一带踞匪肃清,进攻龙岩之北;王德榜所部由汀州南趋上杭,进攻龙岩之西:总期联络遏截,妥筹分布,将龙岩踞逆悉数聚歼,以免复行旁窜。左宗棠因中路空虚,先拨随行四营驯赴延平,即率亲兵续进;着俟抵延平后,居中策应,分筹遏剿。即将办理情形,迅速奏闻。漳、龙一带贼势鸱张,各军分路环攻,能将该踞逆在闽境就地聚歼,自属上策;惟恐该匪被剿穷蹙,铤而走险,则回窜江西、旁窥粤境或潜踪入海,以致滋蔓难图,均在意计之中。毛鸿宾、郭嵩焘所派粤军前已越境收复武平等城,着仍懔遵前旨,迅饬方耀等军跟踪追剿,会合江西、闽、浙之军进规漳郡,殄除窜匪。其闽、粤滨海地方,并着左宗棠、徐宗干、毛鸿宾、郭嵩焘拨兵严防;倘任令匪踪入海剽掠,必惟该督等是问。江西缓闽之娄云庆等军现在行抵何处?着沉葆桢迅催前进,并由左宗棠、徐宗干探明催提,以厚兵力。沉葆桢务当严饬江防诸军严扼要隘,以杜匪踪回窜,毋稍疏忽。本日已降旨将刘典开缺,仍以二品顶带帮办福建军务。闽、浙剿匪事宜,即着左宗棠随时与刘典筹商办理,迅将逆氛扫荡,疆圉肃清,以副委任。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初五日(壬申),谕〔内阁):『宗干奏:「闽省军务繁兴,请饬提、镇实缺各员赴任」等语。福建水师提督吴全美统带江南撤勇回粤,陆路提督郭松林现在江苏军营,汀州镇总兵沉俊德前在湖北军营,业经官文饬令带兵赴闽;着毛鸿宾、李鸿章、官文分饬各该员等迅速赴任。其漳州镇总兵李成谋、金门镇总兵王东华、建宁镇总兵张得胜亦均在军营带兵,着各该督、抚一体饬令即速赴闽,以专责成,毋再延缓』。
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漳州踞贼仆营,官兵失利;并高连升等军陆续前进,贼匪各怀猜忌」各折片,漳州踞贼出城,由好景山等处包抄万松关瑞香亭官军营盘,林文察中伤阵殁;曾玉明现饬该署提督部将许忠标等管带兵勇一千三百余名扼守江东桥要隘,曾玉明仍在三■〈氵义〉河驻守。现在高连升已由同安前赴漳境,黄少春亦由泉州进扎漳城外之万松关等处;着左宗棠、徐宗干严檄派山各军协力扫荡,迅殄逆氛,廓清疆圉。福建陆路提督,即着黄少春暂行署理,以资统率。贼党各怀猜忌,城内连日互斗,自相残杀,当此有机可乘,如能迅速进兵,尤为事半功倍,即着该督、抚相机办理。汀州、龙岩各路,康国器一军驻扎离龙岩州城四十里之雁石地方,张恒祥移扎长汀河田,关镇国扼守上杭、连城,刘典前队已入汀境。昨据左宗棠奏:「拟令刘典攻龙岩之北、王德榜攻龙岩之西;并以中路空虚,先拨随行四营驰赴延平」。此时刘典等计皆次第到防,着左宗棠、徐宗干督饬闽、浙官军妥筹剿办,将失陷各城力图规复,务将此股逆匪就地殄除;毋令再行回窜江西、广东或潜踪入海,复肆蔓延,又成不了之局。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予福建漳州阵亡署提督林文察祭葬、世职加等,谥「刚愍」;游击李世进、同知平懋儒等祭葬、世职。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三。
二十七日(甲午),福建台湾道丁曰健奏:『探闻内地漳郡不守,移商镇臣迅速折回,妥筹防范』。得旨:『着即饬在事文武将洪欉、陈鮄等逆巢穴迅速攻拔,歼除群丑。仍严防漳郡逆匪,毋令偷渡勾结;并移知曾元福暂行折回,妥筹防范,毋稍疏懈』。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五。
●同治四年(乙丑、一八六五)春正月十五日(辛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曾元福奏「巨逆洪欉被炮震毙,全台肃清」一折,洪欉稔恶倡乱历有年所,现既被炮震毙,则其余漏网之徒不难歼灭净尽;着曾元福、丁曰健督饬在事员弁实力搜捕,务绝根株,毋留余孽。台湾地方虽经肃清,而漳州一带贼氛尚炽,难保不勾结台属匪类乘机煽惑。曾元福现已将抢斗各犯拿获惩办,以定人心;仍着会同丁曰健实力巡查,妥筹防范,毋令漳郡逆匪偷渡勾结。左宗棠、徐宗干务当督饬将弁兵勇迅将漳、龙等处踞逆迅速扫荡,俾免日久蔓延。台湾善后事宜,并着督率曾元福、丁曰健次第筹办;务令事事悉合机宜,以期一劳永逸。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署福建台湾镇总兵官曾元福奏:舟师出洋巡缉,歼捦盗匪多名。得旨:『着仍饬派出之游绍芳等统带师船认真巡缉,务期搜捕净尽,毋令漳、台逸匪偷窜』。
以福建台湾府境肃清,予知县白鸾卿以同知直隶州知州用,与都司傅廷玉等均赏花翎,从九品李守谐蓝翎;余加衔、升叙有差。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七。
二月十四日(庚辰),补铸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印信;从总兵官曾元福请也。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
二十三日(己丑),以记名按察使王德榜为福建按察使。
二十九日(乙未),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丁曰健奏「官军剿灭全股踞逆,并搜捕余匪妥办善后」一折,前据曾元福奏:「巨逆洪欉轰毙,全台肃清」;当经谕令曾元福、丁曰健督兵搜捕余匪,务绝根株。现在洪璠又被捦获,匪党洪戆古等均就歼戮,是台湾地万业已安定;着曾元福、丁曰健将善后一切事宜妥为筹办,并将逃散零匪悉数搜捦,以期除恶务尽,永奠民生。漳州贼氛虽挫,尚未就歼,深恐偷渡来台,勾结为患;着曾元福、丁曰健懔遵前旨,实力巡查,妥筹防范,毋稍疏虞。左宗棠、徐宗干务当督饬将弁乘屡胜之威,迅速攻复漳郡,剿灭匪众,俾免日久蔓延。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福建剿灭彰化内山踞逆,赏守备郑荣巴图鲁名号,知府叶宗元、都司张显贵等花翎,通判王修业等蓝翎;余升叙、开复有差。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一。
夏四月十一日(乙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传谕署福建台湾镇总兵官曾元福、台湾道丁曰健:丁曰健奏「督军搜拏巨匪,并查办善后、妥筹防海及捦获嘉义逆首等犯正法」各折片,台湾彰化内山匪党,前经丁曰健督军剿办,将洪欉等股踞逆悉数歼除,台湾一律安定;现复严督各军分路搜剿,将著名股首庄明得、廖阿螺及洪欉之胞兄洪狗等捦获,其潜匿坪林山顶之悍贼洪花亦经官军用枪刺毙,其妻李氏身受铳伤,均枭取首级示众;复将草田庄等贼巢攻破,获匪多名,并捦获罗务等匪党,均先后讯明正法;嘉义匪首严办亦经曾元福派队歼毙,获党多名:剿办尚属认真。着曾元福、丁曰健查明所获要犯洪狗、洪花等是否的系正身?不得稍涉含混,致令漏网潜逃,复生他变。其在逃之要犯陈鮄及零散余匪,并着督饬地方文武员弁、团勇分路搜拏,以期尽绝根株,永弭后患。一切善后事宜,着一并妥为筹办。据丁曰健奏称「贼党四处逃匿,未便屯兵糜饷」;自应量为裁撤。即着斟酌情形,随时遣撤;仍酌留兵勇,将潜匿之匪实力搜捕,以期净尽。漳州贼匪未平,深恐勾结渡台为入海之计;着曾元福、丁曰健仍遵前旨,于海口要隘妥筹防范,毋令阑入台地。所有斩获嘉义股首严办等出力人员,着曾元福等查明保奏,毋许冒滥』。
以福建台湾全境肃清,赏道员丁曰健布政使衔、总兵官曾元福提督衔。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六。
五月十二日(丙午),以江苏候补副将富勒浑泰为福州副都统。
十八日(壬子),以福建台湾剿匪出力,赏道员曾云峰、都司李准芳等花翎,千总徐毓恩等蓝翎;余加衔、升叙、开复有差。
予福建台湾阵亡游击叶得茂等三十一员祭葬、世职,绅民兵勇一千三百十九名赏恤如例,一并附祁道员孔昭慈专祠。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九。
六月初十日(癸卯),以太仆寺少卿丁绍周为福建乡试正考官、国子监祭酒丁培镒为副考官。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四。
秋七月初三日(乙丑),暂署两江总督李鸿章奏:「丁忧署福建陆路提督郭松林呈请开缺,回籍终制』。得旨:『郭松林带兵素能得力,在江、浙等省屡着战功。着毋庸开缺,赏假四个月回籍;一俟假满,即前赴江苏军营听候调遣』。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七。
二十二日(甲申),谕内阁:『左宗棠奏「特参年力就衰之司道,请旨革职」一折,福建布政使张铨庆年迈健忘,左宗棠派令周开锡、吴大廷会办通省厘税局务,该藩司于各务一意推诿,于军饷缓急从不过问;钱粮为藩司衙门专责,并不设法催征,较上届更短解四分之三。团总诬瓯宁县民叶尾婢为土匪,前署瓯宁县知县赵人同未经讯供,即批饬正法;赵人同于署延平府任内经左宗棠撤任查办,案尚未结,而张铨庆复委该员代理建宁府事。该藩司于闰五月因病禀请开缺,用八百里排递;左宗棠以其不知缓急,未即批示。旋于六月具禀起病,实属昏愦胡涂,意存恋栈。督粮道周揆源,年已七十有余,衰庸充位,于时事漫不经心;擅那前任兴泉永道任内厘项划抵南米,与张铨庆互相辩驳,尤属卑鄙。张铨庆、周揆源均着即行革职,以肃官常。张铨庆尚有经手未完事件,着左宗棠饬令赶紧清厘,再行回籍』。
闽浙总督左宗棠奏:『遵查台湾逆匪陈哑狗,实由总兵曾元福生捦正法;前署提督林文察相距较远,以致奏报歧异』,报闻。又奏:『猎射凹营盘失陷,实因子药、砖石俱尽,营官熊常富不能设法堵御,致勇丁死亡过半;应请革职拏问』。从之。
以福建按察使王德榜为布政使、兴泉永道邓柚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九。
九月初八日(庚午),修福建台湾战船;从巡抚徐宗干之请也。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三。
冬十一月十一日(壬申),予福建洋面阵亡游击陈韶舞祭葬、世职。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
十二月初九日(庚子),谕内阅:『前因左宗棠奏:「闽省鹾纲疲坏,请试行票运一年」;当交户部议奏。嗣经该部以闽盐改行票运,全议更张,恐亏课病民;咨令该督妥筹,期于毫无窒碍。兹据奏称:「自本年闰五月起,试行票运;甫及半年,所收实解之款已抵前次一年半之数。向之疲滞口岸,自试行新章以来,渐有商贩认办;各衙门一切陋规,所裁不下七、八万两,群情翕然。且厘随课出,皆取之买票商贩,并未沿海散抽。数月以来,亦无私枭拒捕之案。从前县澳官帮坐收课费,以充私橐;今则挈向时官吏私攫之款,涓滴归公。至闽盐积欠数百万两,现虽专顾课厘,而旧欠仍未尝不按期催缴。请仍饬部将试改票运行止,速行议覆」等语。览其所奏,于闽省盐纲之积弊及现办票运之可行,实为洞悉原委。总之,盐务为国课大宗,亦为奸胥利薮;惟在得人而理,斯能力挽颓纲。票运之行,虽不能保其必无流弊;倘承办之员均能洁己奉公,不为私计,自足以除从前积重难返之弊,而与为更始。该督既称商情既便、市价无增,无加额之名而有裕课之实,即着照所请,先行试办一年。俟有成效,即行奏明着为定章,以肃鹾政而裕课饷』。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二。
●同治五年(一八六六、丙寅)春正月初二日(壬戌),以福建筹备兵糈,予将军英桂、总督左宗棠、巡抚徐宗干等议叙有差。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五。
三十日(庚寅),补铸福建彰化县知县印信;从巡抚徐宗干请也。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七。
二月二十九日(己未),谕内阁:『前因左宗棠奏参福建布政使张铨庆昏愦胡涂,意存恋栈;曾降旨将该员即行革职。兹据徐宗干奏:「张铨庆在闽、浙军营二十余年,办理文案尚为通达;在藩司任内勤俭著称,虽器识稍近褊狭,而诚实廉谨,尚可降格量用」等语。张铨庆着吏部调取引见』。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
二十八日(丁亥),以剿匪出力,复福建已革副将吴鸿源职。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三。
夏四月二十八日(丙辰),以福建台湾搜捕逆匪出力,赏副将汤得升巴图鲁名号、在籍员外郎黄景琦等花翎、通判萧澈等蓝翎,知府陈懋烈等加衔、升叙有差。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五。
五月初八日(丙寅),福建水师提督吴全美因病解职,以漳州镇总兵官李成谋为水师提督、记名总兵官孙开华为福建漳州镇总兵官。
初九日(丁卯),谕内阁:『福建海坛镇总兵黄进平、台湾镇总兵曾玉明、闽粤南澳镇总兵颜青云、福建台湾道丁曰健、台湾府知府陈懋烈均着开缺来京,交该部带领引见』。
十一日(己巳),谕〔内阁〕:『徐宗干奏「武职大员子弟乡试获中,访有情弊,请斥革究办」一折,福建台湾镇总兵曾玉明之子曾云登、曾云书于上年福建甲子科乡试中式举人,经该抚及提调、监试司道各员访查曾云登等素不能文,恐有情弊,传提来省讯究;乃该镇托词业已内渡,延不到案,显有徇庇情事。前任台湾镇总兵曾玉明着暂行革职,勒令将伊子曾云登、曾云书交出解省究问。曾云登、曾云书均着革去举人,交左宗棠拘拿到案,严讯确情,按律定拟具奏。曾玉明有无主使作弊别情及徐宗干等失察处分,着俟定案时声明请旨』。寻奏:『遵讯曾云登、曾云书因弟兄号舍相联,商默旧文获中,尚无枪替怀挟等弊;应照士子越号换写文字例,减一等科罪。曾玉明有心徇庇,业经革职,应无庸议;监临、提调等均无失察之咎,请免议处』。下部议;从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六。
六月初三日(庚寅),谕〔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现拟试造轮船并剿捻利用车战」各折片,中国自强之道,全在振奋精神,破除耳目近习,请求利用实务;该督现拟于闽省择地设厂、购买机器,募雇洋匠试造火轮船只,实系当今应办急务。所需经费,即着在闽海关税内酌量提用。至海关结款虽完,而库储支绌;仍须将此项扣款按年解赴部库,闽省不得辄行留用。如有不敷,准由该督提取本省厘税应用。左宗棠务当拣派妥员认真请求,必尽悉洋人制造驾驶之法,方不至虚糜帑项。所陈各条,均着照议办理。………….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八。
二十一日(戊申),补铸福建台湾北路协副将关防;从总督左宗棠、巡抚徐宗干请也。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九。
秋七月初三日(己未),谕内阁:『左宗棠、徐宗干奏「台湾军功人员褒奖过优,请旨撤销」一折,福建候补县丞畲辰随同署总兵曾元福在台湾军营办理文案,业经该署总兵等会保,请免补县丞、以知县留于福建即补,复经层递保奖翎支升阶,至知府遇缺即补并加道衔;经吏部行文核驳。该员不候本省督、抚查办,辄自行遣丁赴部具呈,请将原保各案核准;吏部复经据呈准行,悉照原保办理。现经左宗棠等查明该员递保各案多系冒滥,所有畲辰原保免补同知、直隶州知州、知府、道衔并请戴花翎之处,均着撤销;仍着以知县归部选用,毋庸留于福建候补。署台湾镇总兵副将曾元福保举人员未能核实,着交部议处。至吏部畲余辰递保各案既经行文查驳,何以辄凭畲辰遣抱呈词,率行议准?其中显有情弊。着吏部堂官确切查明,据实具奏,毋稍回护』。
初八日(甲子),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左宗棠奏:「拟于闽省择地设厂、购买机器,募雇洋匠试造火轮船只」;当谕令该督照议办理。兹据蒋益澧奏:「拟于沿海省分建设铁厂,制造轮船,或在福建设厂、或在广东设厂」等语;着瑞麟、蒋益澧咨商左宗棠会筹妥办。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
八月十七日(癸卯),陕甘总督杨岳斌因病解职,调闽浙总督左宗棠为陕甘总督。以漕运总督吴棠为闽浙总督;未到任前,以福州将军英桂兼署。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三。
九月丁巳朔,以福建巡洋出力,予千总刘廷华等升叙、开复有差。
追予福建台湾殉难道员孔昭慈建立专祠,谥「刚介」。
初七日(癸亥),福建布政使王德榜乞假养亲,以按察使邓廷楠为布政使、延邵道康国器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四。
二十八日(癸未),谕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筹议变通闽、浙兵制」一折,闽省绿营兵制额冗饷薄,素不训练,临事不能收一战之功,并不能为一日之守;据左宗棠所陈积弊情形,实属洞中窽要。该督现拟将无用之兵汰除四成,即以裁兵之饷加给在营之兵,并营抽练;所筹甚为切当。着即照所议办理,并着督饬水陆各营认真训练,务当切实请求,不可有名无实。左宗棠起程在即,所有未尽事宜,并着英桂、吴棠、徐宗干悉心筹画,俾臻妥善;总期兵归实用、饷不虚糜,毋蹈仍前积习。浙省兵丁议复常制,止须少募新兵,精练汰存旧兵;即着左宗棠、英桂、吴棠与马新贻、黄少春将一切事宜妥为筹议,责成杨昌浚专主其事,实力办理。水师船炮,尤宜讲求坚利;闽省购造粤东拖罾船只,亦当力求坚固,不可以敝窳充数。左宗棠前奏闽省设厂制造轮船,尤为水营要务;即着吴棠接办,不可日久废弛。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五。
冬十一月十一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英桂、徐宗干奏「闽省绅民恳留督臣暂缓西行」一折,据该绅民等呈称:「闻左宗棠调补甘肃之命,惶然如失所恃。并以创造轮船一事机不可失,如使总督暂驻闽中,豫将赴甘之师先行部署,俟外国工匠毕集,创造一有端绪,即移节西征;既省待兵待饷之期,又无顾此失彼之虑」等语。所陈不为无见;朝廷亦知轮船事属创始,有治法必有治人,方臻周妥。无如关陇数千里之地贼众兵疲,民生日蹙;若不亟筹得力大员统师前往,诚恐蔓延腹地,为患益深。是以令左宗棠移节西陲,为地择人,实非得已。今据沉葆桢等所呈各节,亦属切要之图。英桂现尚未接印,着左宗棠暂缓交卸督篆,克日催督工匠上紧制造,妥定章程,与英桂、沉葆桢会商办理;并将西征兵将,豫为部署。该省协饷原皆有着之款,惟增兵仍须增饷,该督如有所见,不妨据实敷陈,以备采择。前已有旨授刘典甘肃臬司,为期与该督相习,可收指臂之助;着该督即行檄催刘典先行赴任,并将兵将酌拨数营交刘典管带,令其迅速入甘。该督俟吴棠到任后,再行交卸来京;轮船有端倪,即交英桂、吴棠、沉葆桢认真经理。沉葆桢现既在籍,于此等紧要事件未可视同膜外;即着帮同该省督、抚等悉心区画,以期周密。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十三日(戊戌),谕军机大臣等:『前因闽省设厂制造轮船,事关紧要,特经谕令吴棠接办;复经谕令左宗棠将轮船事务办有端倪,交英桂、吴棠、沉葆桢等经理。兹据左宗棠奏「请派重臣经理船政,接管局务」一折,该督以轮船事在必行,不以去闽在迩,遽行阁置;实属沈毅有为,能见其大。着遵奉前旨,将设局造船事宜办有眉目,再行交卸起程。沈葆桢办事素来认真,人亦公正廉明;现虽守制家居,惟事关船政大局,必须经理得人。该前抚务当遵奉前旨,出而任事,不可稍行诿卸。所有船政事务,即着该前抚总司其事;并准其专折奏事,先刻木质关防印用,以昭信守。一俟局务办成,再行奏请部颁关防。一切应办事宜并需用经费,均着英桂、吴棠、徐宗干妥为经理;仍随时与沉葆桢会商,不可稍有延误。道员胡光墉,即着交沉葆桢差遣。左宗棠另奏请令刘典帮办甘肃军务,本日已明降谕旨,照所请行。前因刘典系丁忧人员,是以降旨令该员署理甘肃按察使;现在该员是否服阕?并着左宗棠查明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六。
二十四日(己酉):谕内阁;『左宗棠、徐宗干奏「军需摊捐银两,恳恩免捐」一折,福建省捐摊各案,叠经该提督等奏请裁革,均已降旨允行,原以养民生而恤廉吏。兹据左宗棠等奏称:「该省官吏应摊剿办台匪张丙军需等款,自道光年间起分年核扣,至同治五年止,计共未补银一百二十八万四千两零。各州、县负此巨逋,或以后数十任代前人赔偿、或以亏累大重而营求调剂、或以那掩勒交而被参致屈,亏累太多,励廉无术;援案恳予免捐,俾清积累」。自系实在情形。所有前项两案军需摊捐银两,着加恩免捐,以示体恤。嗣后该省州、县各官既无摊捐之累,办公应稍从容;其各倍懔官方,驯致廉洁。该督、抚等乃严饬所属实力整顿,不得另立名目,使各官吏有所借口,以副朝廷兴廉恤吏之意』。
谕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筹办台湾吏事兵事,请责成该镇道等经理」一折,台湾一郡远隔大洋,番民杂处,易启衅端;现生齿日繁,洋舶来往,尤宜加意整顿,以奠岩疆。该督以去闽在即,一切规画未暇致详,请饬该镇、道等妥办,具见实心。所陈台湾积弊,兵制则班戍之期已废,有册无兵;战船无一存者,而修费不减;吏事则官索陋规以取盈、民好械斗以争胜,锢习相沿,殊堪痛恨。该督拟复班兵旧章,三年更戍;复设道标,以重事权;申明镇兵归道察看之例,以互相维制;移修船之费,以制船巡洋、募练水兵、裁革陋规,别筹津贴以资办公各条:均属因时制宜之策。总兵刘明灯、道员吴大廷既据该督遴选派办,必须实力筹办,以免颓风;不得以该督远行,玩忽于继。并着吴棠、徐宗干随时督饬该镇、道等认真厘剔,所有一切情形或详由督抚奏闻、或由该镇道会衔陈奏,均着斟酌事之轻重缓急办理。生番既以不得内附为憾,自宜相机驾驭,羁糜弗绝。其社仓储积等事,亦应绸缪未雨,及早兴办。吴棠未到任之先,英桂、徐宗干责无旁贷,必当善成该督之志也。左宗棠另折奏:「厘定闽省各属进出款项,请将各厅县应征地丁、粮米等款数目出示勒石,以杜浮取;提款筹补流摊,以祛官累;酌提税余,以充公费」。所筹于吏治民生均属有益,即着照所请行。其余一切未尽事宜,该督未起程以前,仍当随事规画,以臻周密。将此由五百里谕知英桂、左宗棠、吴棠、徐宗干,并传谕刘明灯、吴大廷知之』。
调福建福宁镇总兵官刘明灯为台湾镇总兵官,擢湖南抚标中军参将罗大春为福建福宁镇总兵官。
二十七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前因闽省设厂制造轮船,谕令沉葆桢帮同该省督、抚等悉心区画。嗣据左宗棠奏:请派重臣总理船政;复谕令沉葆桢总司其事,与英桂、吴棠、徐宗干会商办理。兹据左宗棠奏:「该抚两次呈称,以丁忧人员不应与闻政事,如奉旨饬办,亦必俟明年六月服阕后,始敢任事;其未释服以前,遇有咨奏事件,请由督、抚臣代为咨奏」等语。制造轮船一节,关系中外,事更重于金革;岂得以引避为辞!沉葆桢办事认真,着仍遵前旨,总司其事。一切应办事宜,均着英桂、左宗棠、吴棠、徐宗干与沈葆桢随时会商办理。署藩司周开锡,即着与道员胡光墉一并交沉葆桢差遣。惟既据该前抚呈称现未服阕,未敢公然任事;即着俯顺所请,未释服以前遇有应行陈奏事件,由沉葆桢知会该督、抚代为具奏。一俟服阕,仍着会同该省督、抚联衔奏事,以重事权。其购买机器等项共需银十三万三千八百余两,着照左宗棠所筹,先行动款应付,以便兴办。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七。
十一月丙辰朔,命福建布政使邓廷柚来京,以延建邵道周开锡署布政使。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八。
十一日(丙寅),以广东布政使李福泰为福建巡抚;未到任前,以署布政使道员周开锡护理。
予故福建巡抚徐宗干祭葬,谥「清惠」;入祀名宦祠,并入「国史」循良传。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九。
二十四日(己卯),谕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详议船政章程并艺局章程各开单呈览及晓谕日意格等」各折片,此次创立船政,实为自强之计;若为浮言谣惑,则事何由成?自当坚定办理,方能有效。左宗棠所见远大,大臣谋国,理当如此。其所议优待局员、酌定程限,甚为周妥;均着照所请行。若五年限满,洋员教有成效,即着照所议加赏,以示奖励。其日意格、德克碑勤劳既着,忠顺可嘉,尤当优加赏赉;并着英桂等存记,俟五年后中国工匠如能按图监造、自行驾驶,即着奏闻,候旨破格于原定赏银之外再给优赏。届时甘肃必早底定,朝廷不难令左宗棠赴闽,共观厥成。该督等可传谕日意格、德克碑其专心教习,毋稍疑惑。其余所议各条,亦属妥协;并着照所议办理。左宗棠虽赴甘省,而船局乃系该督创立,一切仍当预闻。沈葆桢总理船政,其未服阕以前遇有船局事宜,由英桂等陈奏;服阕以后,由沈葆桢会同该督、抚陈奏:均着仍列左宗棠之名,以期终始其事。另片奏:「船局经费不敷银两,请于续拨银两内动用」等语。着照所请,所有前项不敷银七万两,即于续拨闽海关每月五万两内支用;着英桂如数筹拨,毋许迟误。道具胡光墉既据左宗棠历试可以相信,即着交沉葆桢差遣。其补用道叶文澜、同知黄维煊,着准其留闽;并候补经历徐文渊,均交沉葆桢差遣。军功贝锦泉熟悉洋务,堪作船主,自应破格录用;即着以都司留于福建水师浕先即补,并赏加游击衔。此后如能奋勉立功,并着沉葆桢等再请优奖,用资鼓舞。其余如有可用之才,即由沉葆桢酌委;务当虚心访求,以期集事。刘典业经服阕,本日已明降谕旨实授甘肃按察使;该员旧部三千名,即着催令前进。左宗棠业经起程,船局事务,沉葆桢自当专心经理;英桂、吴棠、周开锡亦当和衷商酌,于日意格等加意笼络,毋稍膜视。………将此由五百里谕知英桂、左宗棠、吴棠、沉葆桢,并传谕周开锡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九十。
十二月二十五日(庚戌),予故福建台湾道洪毓琛入祀名宦祠;从巡抚徐宗干请也。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九三。
●同治六年(一八六七、丁卯)春二月初六日(庚寅),谕军机大臣等:『英桂奏「道员丁杰交出竹枝词,牵涉督、抚、司、道大员,钞录呈览」一折,据称护巡抚周开锡咨称:「署藩司夏献纶持有刊本竹枝词,系盐法道海钟所交;询之海钟,则称得自道员丁杰;及传丁杰面询,前后供词两岐」等语。匿名揭帖,例应销毁,立案不行。惟出自丁杰之手,亲供又复支离,不无疑窦,且皆关系地方公事;着英桂面传丁杰切实研诘,究系何人所编?吴棠初抵闽省,无所用其回护;并着会同英桂认真查究,如有挟嫌污蔑情事,必应从严惩办,以杜刁风。词内所指各节,亦当悉心察访,兀核办理,毋稍容隐。将此各谕令知之』。
十一日(乙未),福建台湾道吴大廷奏陈台湾吏事、兵事,在换班兵、重海防、裁陋规、禁土豪、端士习以及驭生番、查洋船、兴社仓、立义学诸务;均拟次第筹办。得旨:『着即将应办事宜实力整顿,以期日有起色;不可始勤终懈,勉之慎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九十六。
三月初六日(庚申),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刘明灯等奏:台境土匪敛戢,现拟筹办海防。得旨:『着将应办事宜认真请求,务期除暴安良,不得始勤终怠』。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一百九十八。
夏四月二十二日(乙巳),免故兼署福州将军、福建巡抚徐宗干应赔短征关税银。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一。
五月十二日(甲子),以大理寺少卿王维珍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侍读学士鄂芳为副考官。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二。
六月十二日(甲午),谕内阁:『前因英桂奏:道员丁杰交出竹枝词,牵涉督、抚、司、道大员;当经谕令英桂会同吴棠查明编造之人惩办,并将词内所指各节悉心查访。兹据英桂、吴棠查明实在情形覆奏,据称「词内所指抽收厘税、创造轮船、调员来闽差委等事及道员曾宪德考语前后歧异,并收复漳州、剿办永春州上场堡土匪、崇安齐匪各情形,均经左宗棠奏明有案。其调闽及派委厘差各员亦多籍隶各省,并非尽属楚人。所指左宗棠去闽时绅士攀留一节,前经英桂等据禀陈明:左宗棠以轮船局务俱有眉目,即行料理起程;覆奏后,经绅士再三禀留,均未允行,并无商令绅士挽留之事。所指以厘金充修脯一节,闽省鳌峰书院旧藏正谊堂书板无存,左宗棠设局重刊,考取举贡筹给膏火,分司校理,系为教养士林起见。周开锡所买师姓之婢,并非知府李庆霖所送;同知沉应奎,并未为周开锡安顿已出之妾。英桂因兼署督篆,不能再兼巡抚,奏请以周开锡接护抚篆,并非李庆霖等代为恳求。朱明亮署汀漳龙道印务,距杜义山开缺之期相隔月余,并非当时索印。左宗棠并无以红顶二人扶轿,周开锡、夏献纶现无亲兵随从。惟吴大廷赴任台湾带勇五百前往,并此外委员缉捕护饷,间亦拨勇随行;并非为护卫本员而设,周开锡等亦无遮护楚人」等情。均着无庸置议。按察使衔候选道丁杰所呈竹枝词,查系不知姓名人投入轿中;惟于例应销毁之件不行毁弃,辄复送入官司,实属不合。养交部照例议处,饬令回籍听候部议。左宗棠前在闽省办理军需、厘捐等事,均系地方要务;岂可任令无知之人信口雌黄!所有编造竹枝词之人,仍着英桂等严拏究办,以儆刁顽。另片奏「请将不知远嫌之同知议处」等语,知府衔福建尽先补用同知沉应奎充当厘局委员,辄携眷居住藩署,实属不能远嫌;着交部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传谕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刘明灯、台湾道吴大廷:刘明灯、吴大廷奏「捦获戴逆案内要犯并捕斩会首及积年着匪多名」一折,台湾地方辽阔,人情犷悍;自戴万生等倡乱以来,虽经官军扑灭,余匪究未净尽。经刘明灯、吴大廷多方缉捕,前后叠获匪犯多名,自台湾北至竹堑人心安帖;办理尚属妥协。该处喜乱好动,习为故常;必须设法镇抚,方可日久相安。着该镇、道严饬地方文武各官留心访缉,有犯必惩;毋令余匪藏匿,致酿乱阶。其安分良民,兵燹余生,流离可悯;尤须加意抚绥,培养元气。并着该镇、道酌斛情形,妥筹办理』。
福建台湾道吴大廷奏:整顿海防,添制龙艚等船。得旨:『即着会同刘明灯随时整顿,并严饬各船员弁实力梭巡,以清积弊』。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五。
秋七月初九日(庚申),命闽浙总督吴棠驰赴广东查办事件,以福州将军英桂兼署闽浙总督。
初十日(辛酉),谕军机大臣等:『前因左宗棠奉命西征,特令沈葆桢总理船政。兹据沉葆桢奏报任事日期并沥陈各情,览奏具见诚悃。船政事宜,本非旦夕所能奏效;左宗棠以事当创始,专折请派,其知该前抚者实深。该前抚清慎之怀,中外共见;朝廷因事择人,亦期任事者以朝廷之心为心,并非浮言可夺。该前抚现已任事,惟当勉为其难。即着督饬周开锡等实力讲求,并将日意格等加意笼络,庶观成有日,用以自强;毋得瞻前顾后,有误钜工。沈葆桢以本地绅士督办船政,必须地方大吏联为一气,呼应始灵;英桂、吴棠、李福泰务当和衷商办,俾该前抚永无掣肘之虞。其应需经费,并着英桂等随时经理,以竟全功。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七。
八月辛巳朔,命国子监祭酒邵亨豫提督福建学政。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九。
三十日(庚戌),船政大臣、前署江西巡抚沉葆桢奏:查看福州海口创修船坞工程,并豫行练习水勇。得旨:『事属创造,该大臣即当力任其难,妥筹办理,以杜流弊而收实效』。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十。
冬十月十七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奏「洋将购器募工,均已就绪,并请令周开锡始终其事、留李庆霖差遣」各折片,洋将日意格回国采办器具俱已齐备,并雇觅工匠人等,十月后可陆续到闽;即着沈葆桢会同英桂、李福泰督饬局员及该洋将等应办工程妥速布置,一面赶造船身,轮机到时即可配制。前署藩司周开锡、道员胡光墉,前经左宗棠等奏派充局员,并据左宗棠奏称「但愿谨守条约,可望有成」;是左宗棠于船政一事,责成该员等确有把握。着沈葆桢传知周开锡专意从公,毋得畏难退阻;并着马新贻迅催胡光墉克期赴闽,以资差委。道员叶文澜现在已否到局?该员前有被控之案,着英桂、李福泰速为秉公断结。知府李庆霖前经吴棠奏参革职,勒令回籍。兹据沉葆桢奏称该员在局襄办有年,尚无劣迹;着橍式准留船政局差遣。倘复始勤终怠,即着沉葆桢据实参撤,毋稍回护。所有船政一切事宜,着英桂等俟吴棠旋任后,详细商榷,和衷办理。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十四。
十一月二十五日(甲戌),兼署闽浙总督英桂奏:「提臣李成谋巡阅台湾,回省尚需时日;本年军政未能依限办理」。下部知之。
二十六日(乙亥),调福建巡抚李福泰为广东巡抚,以河南布政使卞宝第为福建巡抚。
二十九日(戊寅),予福建巡洋阵亡守备布义等祭葬、世职。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十七。
十二月十八日(丁酉),调闽浙总督吴棠为四川总督。………以浙江巡抚马新贻为闽浙总督;未到任前,以福州将军英桂兼署。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十九。
●同治七年(一八六八、戊辰)春正月初十日(己未),以巡洋获盗,予福建守备苏桂森等加衔、升叙有差。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一。
二月初二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奏报「造船开工日期并陈明船厂情形」一折,据称「开造轮船铁厂,关系最重。上年十二月间船台造成一座,所运铁器木料亦已附舶而来,当亲率在事官绅、工匠前赴船坞开工,相机酌办。唯需石、需木、需土、需匠,四者颇难」。所奏均中窽要。轮船一事,所难在于经始;现在鸠庀已有可观,尤当矢以实心实力,期于必成。即着沉葆桢督饬周开锡等及日意格各员尽心经理,毋以畏难自阻;庶日新月异,共观厥成。其巡察布置一切,均着照该前抚所议办理。沈葆桢以本地绅士督办船政,事非易为;英桂、马新贻、李福泰、卞宝第务当遇事筹商,并将经费随时拨给,俾得一无牵掣,克蒇要工。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福建开办船厂出力,赏洋将日意格等花翎、职衔有差。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四。
三月二十六日(甲戌),礼部以会试中额请;得旨:『满洲取中七名、蒙古取中二名、汉军取中五名、直隶取中二十名、奉天取中三名、山东取中十六名、山西取中七名、河南取中十七名、陕甘取中五名、江苏取中二十四名、安徽取中十五名、浙江取中二十五名、江西取中二十二名、湖北取中十一名、湖南取中十四名、福建取中二十名、台湾取中二名、广东取中十五名、广西取中十二名、四川取中十六名、云南取中四名、贵州取中十名』。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七。
夏四月己卯朔,谕军机大臣等:『英桂等奏「筹米运津」一折,英桂等以畿辅大兵云集,需粮孔亟,拟拨款购米十万石,由轮船运赴天津,听候提拨;实能力顾大局。即着饬令周开锡等赶紧采办、陆续运律,并着崇厚督饬天津道、府先期雇备剥船,俟此项米石到津,即饬天津道会同道员夏献纶验收,并由崇厚妥速运赴京仓。所有前项米船经过地方,着官文、曾国藩、郭柏荫、丁日昌、何璟饬令各关口概免征收厘税,即予查验放行。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官文、曾国藩、英桂、郭柏荫、丁日昌、李福泰、崇厚、沉葆桢,并传谕何璟知之』。
初三日(辛巳),三口通商大臣、兵部左侍郎崇厚奏:『福建筹济兵米,现由轮船起运到津,拟饬天津道会同该省委员先行验收屯栈』。报闻。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八。
十七日(乙未),以福建台湾叠次缉匪出力,赏同知吴本烈、都司李忠元等花翎,知县朱必昌等蓝翎;余加衔、升叙有差。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九。
五月初七日(癸未),补铸福建台湾水师副将、左营游击、中军守备各关防、条记;从署总督英桂请也。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三。
十八日(甲午),谕〔军机大臣等〕:『沈葆桢奏「江岸坍塌逼近船台,现筹堵御」一折,船台前江岸于闰月十九日夜间被风浪冲啮,塌入水中;所有岸旁堆积群材虽经拖运中间,台前亦添钉巨椿三层,暂资堵御,惟岸址未坚,风涛不时冲激,其势断不能久。该大臣现拟疏泄积水、改筑石堤,将环坞长濠一律填塞,俾土性干凝、岸旁地基巩固;所筹尚属妥协,着即照所拟办理。船坞厂基关系綦重,该大臣务当赶紧庀材集夫,督率兴修,以防横决。此次江岸坍塌,该大臣未能先事豫防,所请严议之处,姑从宽加恩,改为交部议处。嗣后惟当审慎督修,毋稍疏忽,以期无负委任。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寻吏部议:『沉葆桢照防范不严例,降一级留任』。得旨:『准其抵销』。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四。
秋七月二十日(乙未),调两江总督曾国藩为直隶总督、闽浙总督马新贻为两江总督,以福州将军英桂为闽浙总督、正蓝旗汉军都统文煜为福州将军。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八。
八月乙巳朔,谕军机大臣等:『台湾地方关系最为紧要,道员吴大廷前因患病内渡,经沉葆桢留于船政局差委;即着英桂等饬令迅回本任,以重职守。总兵刘明灯能否胜任?并着英桂、卞宝第留心察访;如不称职,即行据实参奏,毋得稍涉瞻徇,致滋贻误。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复以邓廷柚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
九月二十四日(戊戌),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豫、苏、闽等省现办传教各案,中外未能相安」一折,据称「河南省南阳教堂一案,民人传帖聚众,其势汹汹;江苏扬州聚众殴辱教士,曾国藩咨报讯办,粗有头绪。台湾壮勇杀死教民,英桂尚未将办理情形咨报,而该国使臣屡请拏办正凶,情词迫切」等词。传教一事已载在条约,势难显为禁止;惟在自端趋向,崇正黜邪。现在办理各件,务须妥慎筹维,当行者就案完结、当拒者按约辨明;不至日久迁延,横生枝节,方为妥善。着曾国藩、英桂、马新贻、丁日昌、卞宝第、李鹤年各将现办未结之教案,迅速设法了结;毋稍偏徇,致办理不得其平,转滋流弊。原折着各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现办传教各案,中外未能相安,请饬迅速完案,并通饬各省按约办理」一折,已谕令江苏、福建、河南各督、抚迅速办理矣。惟思传教一案载在条约,自难显为禁止;惟在修明正学、自端趋向,乃能崇正黜邪,潜消隐患。遇有交涉事件,尤当持平办理,当行者就案完结、当拒者按约辨明,庶可关其口而夺之气。嗣后各该地方,如有传教之洋人,务令士民各守本业,不得听信浮言,无端寻隙。倘有不安本分教士滋优地方,即知会领事官按约惩办;必使民教相安,不至酿成巨案。着各直省将军、督、抚等通饬各该地方官妥慎办理,毋稍偏徇,致滋流弊。原折着各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三。
冬十月甲辰朔,谕内阁:『前因福建台湾镇总兵员缺紧要,当经谕令英桂等察看刘明灯能否胜任。兹据奏称:该总兵于台湾重镇不甚称职;刘明灯着即开缺,交英桂、卞宝第再行详加察看。台湾镇总兵员缺,着该督、抚等于通省总兵内拣员调补;所遗员缺,着朱德明补授。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四。
十一月二十八日(辛丑),谕〔军机大臣等〕:『英桂、卞宝第奏「台湾领事官纵令洋将违约妄为,请饬总理衙门办理」一折,台湾领事官吉必勋于议给之案忽然翻约,纵令@当开炮掳船,占踞营署,偪死副将大员、杀伤兵勇、焚烧军火局库、索取兵费种种违约,实属有心构衅,岂能稍事姑容;已谕令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知会英国公使办理矣。台湾物阜而民杂,近年各国通商,易于起衅;英桂、卞宝第务择为守兼优、通达事体之镇、道大员前往,遇事刚柔互用,按约办理。并整顿营制、吏治,以肃官方,不可稍涉大意。未结各案,即着饬令曾宪德等迅速办结。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予福建台湾伤亡副将江国珍祭葬、世职。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七。
十二月初六日(己酉),予福建彰化被戕巡检曹本祭葬、世职。
初七日(庚戌),谕〔军机大臣等〕:『前据英桂等奏「台湾洋人违约妄为」等情,当经谕令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知会英国使臣办理。兹据奏称:「台湾樟脑一案,叠经咨行该督、抚早为办结,免致藉端生衅;乃迁延日久,致有开炮掳船、杀伤兵勇之事。现经该衙门将领事等逞凶违约情形,照会该国使臣,令其从严惩办,尚未接有照覆。惟该督、抚前奏台湾焚烧教堂并华洋交殴、谋死教徒各案,已结五起、未结二起,及吉必勋覆文一切情形,未据咨报;总理衙门无凭办理」。中外交涉事件,必须彼此随时知照,方免舛误,岂可稍涉迟延!着英桂、卞宝第即将办理已、未结教案启衅情由及与该领事面议各节并来往文件,赶紧详细咨报该衙门核办;并将此案始末情形据实咨报,不得稍有回护粉饰,致滋口实。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初九日(壬子),追予福建台湾阵亡总兵官林向荣建立专祠,弟向皋、子张成暨弁兵等一并附祀。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八。
二十三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接据英国照会,据实奏闻」一折,洋弁在台湾违约妄为,前经总理衙门照会英国使臣办理。现据该国使臣阿礼国照覆,以一切情形未据台湾领事详报,若确情果与所奏相同,必将该领事暨洋将责处;其索去之洋银,亦为办理退还。并称吉领事已解任两月,现咨请本国水师提督派员总管兵船,前赴台湾会同郇领事与地方官妥速办结:是该使臣亦属自知无理。惟以英民在台久受冤抑,地方官不早为申理,致酿巨案,其意直以办理失宜,归咎于地方官自占地步。设将来该领事所报与英桂等前奏不府,该使臣必将藉端抵赖;着英桂、卞宝第懔遵前旨,迅将此案始末情形确切查明,咨报该衙行核办。至洋人在台有无冤抑之处?一并据实陈明。均不得回护粉饰,俾该使借口狡展,庶办理方有把握。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寻奏:『遵查洋案一律办结,业将全案始末咨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至洋人久受冤抑,乃吉必勋诡饰之词,实无其事』。下所司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九。
●同治八年(一八六九、己巳)春正月二十八日(庚子),福建巡抚卞宝第因病乞假,以闽浙总督英桂兼署巡抚。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一。
三月十一日(癸未),改福建台湾镇标右营、台湾协中营、澎湖协左右二营都司、台湾镇标右营守备为千总,噶玛兰守备为把总;裁台湾协中右二营、澎湖协左右二营守备各一缺,台湾镇中左二营、台湾城守右军、北路协中营、台湾协中左右三营、澎湖协左右二营、噶玛兰营、沪尾营、南路营、嘉义营、北路协右营千总十四缺,台湾镇标中营、南路下淡水营、北路协中营右营、台湾协中左右营、沪尾营、澎湖协右营把总十七缺、外委四十六缺,马兵五十名、战兵三千七百四十七名、守兵三千一百五十六名;改台湾镇标右营为道标,专隶台湾道管辖:从闽浙总督英桂请也。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四。
夏四月十八日(庚申),调福建陆路提督郭松林为湖北提督、湖北提督江长贵为福建陆路提督。
二十四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前任台湾道吴大廷因病开缺,回籍调理;现在船政需员,请饬仍赴闽」等语。吴大廷告假回籍调治,业经半载,计早痊愈;着刘@迅即饬令该员赶紧赴闽,襄理船政,不得迟延。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七。
五月十六日(丁亥),以福建按察使康国器为广西布政使、山东盐运使潘霨为福建按察使。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九。
秋七月辛未朔,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洋人在台湾违禁滋事,现筹办理情形」一折,洋人美利士等在台湾大南澳地方伐木垦荒、私贩军火、交通生番,实属违禁妄为;业经该衙门照会英、布两国使臣由中国自行拏办,并知照该督、抚酌核办理。此事英国使臣自知理屈,已据照覆,饬将英人名康撤回;而布国使臣则请将美利士暂行停办,显有袒护之意。此时该洋人等会否撤回,抑仍在该处招募工作?如果不遵条约,任性妄为,自应由该督、抚查拏惩办。惟事关中外交涉,必须有明干大员随时斟酌办理,方臻妥协。台湾道一缺关系紧要,未便久悬;着英桂、卞宝第迅速拣员奏补或先择人署理,责成将洋人交涉事件察看情形,妥慎筹办。总期不激不随,毋稍偏倚。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初二日(壬申),谕军机大臣等:『英桂、卞宝第奏「请简台湾道员缺,并请以杨在元试署台湾镇总兵」各折片,本日已降旨令黎兆棠署台湾道员缺,并批令杨在元试署台湾镇矣。台湾孤悬海外,五方杂处,人心浮动;当此多事之秋,必其人才识足以独当一面而又能实心整顿者,方能有益地方。着英桂、卞宝第于该镇、道到任后,留心察看:如措置未能合宜,即行奏明撤回,断不可因保奏在前,稍涉回护。倘该督等有心徇隐,致误地方,必惟英桂等是问。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二。
九月二十日(戊子),移福建凤山县兴隆里巡检于枋寮,并拨台湾道标千总一员、兵一百名同往驻扎;从闽浙总督英桂请也。
二十七日(乙未),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奏「新造轮船赴津,请派大员勘验」一折,福建新造第一号轮船,沉葆桢现派道员吴大廷监驶赴津;着派崇厚前往验收。所有船身、机器、滊炉一切是否悉臻完善?并着详细斟明,据实覆奏。至此号轮船,即着照沉葆桢前拟,名为「万年清」。沉葆桢所绘轮船总图,业由军机处呈进,留中备览。沈葆桢原折着钞给崇厚阅看』。寻崇厚奏:『遵验新造轮船,实系工料坚固、轮机灵捷,教习驾驶亦颇娴熟』。报闻。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七。
冬十月初九日(丁未),以福建台湾水师协副将吴鸿源为浙江处州镇总兵官。
十一日(己酉),谕内阁:『英桂、卞宝第奏「请将庸劣不职之厅、县分别革职降补」一折,福建海澄县知县朱心培性情贪鄙、办事颟顸,延平府上洋通判姚荣纪嗜好太重、声名平常,署彰化县知县通判卢灥操守不谨、嗜好甚深,均着即行革职;准补平和县知县署罗源县知县陆如琨公事废弛、难期振作,着以县丞降补,归部铨选,以肃官常』。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八。
十二月二十四日(辛酉),福州副都统富勒浑泰因病解职,以吉林协领全福为福州副都统。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三。
●同治九年(一八七○、庚午)春二月初二日(戊戌),谕内阁:『卞宝第奏「请开缺回籍终养」一折,览奏情词恳挚,本宜俯如所请;惟念卞宝第自简任福建巡抚以来,办理一切俱臻妥协,未便遽易生手。卞宝第着无庸开缺,赏假三个月,回籍迎接伊母赴署。该抚于视事之余,晨昏侍奉;即无负朝廷委任之意,兼可慰该抚孝养之思,毋再固请。卞宝第起程后,福建巡抚着英桂兼署』。
初五日(辛丑),谕〔军机大臣等〕:『英桂、卞宝第奏「查明台湾洋案,请将主谋构衅之萧瑞芳等惩办」一折,据称「英国领事吉必勋、洋弁茄当前在台湾安平地方违约滋事各案,经该署道黎兆棠查系廪生许建勋、副将萧瑞芳为之主谋,以致洋人藉端生衅。现在许建勋冒开洋行,私贩樟脑,日引洋人深入内山;萧瑞芳私造战船,希图出海:请即拘案惩办」等语。台湾为商贾辐凑之地,人情浮动,今许建勋怀挟私嫌,胆敢重赂洋人,从中构煽;萧瑞芳身任武职大员,竟至偷见茄当,煽其开炮占署,酿成巨案,实属目无法纪。若不从严惩办,何以禁遏内奸!萧瑞芳、许建勋均着先行斥革,英桂等即密饬黎兆棠迅将该二犯一并严拿正法,以绝后患。惟该犯等与洋人声息相通,而必麒麟因扣留樟脑一案屡唆住京英使向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哓渎;此事办理之后,该洋人能否不至另生枝节,滋扰地方?该督等惟当责成黎兆棠妥为办理。将此由五百里各密谕知之』。
十一日(戊申),谕内阁:『吏部奏「调补知府与例不符,请旨办理」一折,浙江温州府知府陈思燏既据英桂等奏称于福建情形甚为熟悉,着即准其调补福建台湾府知府;嗣后不得援以为例。所有该督、抚应得处分,着加恩宽免』。
十三日(己酉),谕内阁:『昨据吏部奏称:「福建台湾府知府梁元桂撤回另补,遗缺未奉特旨拣调,英桂等遽请以陈思燏调补,与例不符;请将该督、抚照例议处」。当经降旨,仍准以陈思燏调补,并将该督、抚处分加恩宽免。因思台湾地方紧要、事务纷繁,历经降旨令该督、抚于闽、浙两省知府内拣调;英桂等因员缺要紧,未候谕旨遽请调补,自与旧章不符。嗣后遇有台湾府缺出,即着该督、抚奏明请旨,于闽、浙两省知府内拣员调补;倘一时不得其人,并准于应升人员内择其人地相宜者,奏明题补,以重要缺』。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六。
二十日(丙辰),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法国使臣藉兵要挟,渐不可长,请饬各省遇有外国案件持平速结,并请饬地方官于传教事件先事防维,列入考成」及「请饬江苏、福建迅办英国未结各案」各折片,上年法国使臣罗淑亚因四川等省教案未结,自行出京,携带兵船赴安徽、江西等省,不过数月,各案俱结;该使臣现在回京颇鸣得意,是其轻视中国官吏已可概见。传教各案牵涉民人,即系地方官分内应办之事;乃积习相沿,因循推诿,日久不结,致令该国使臣藉兵要挟,此风何可渐长!倘各国闻而效尤,后患伊于何底。且恐奸民乘机簸弄,更形掣肘;而中国官吏办事泄沓之风,亦足贻诮外洋。着各该将军、督、抚、通商大臣等严饬所属,遇有中外交涉事件,即认真查办,持平迅结;毋得仍前延宕,致外人得以借口。况现在英国使臣威妥玛钞录上海新闻纸,以罗淑亚催办各省积案有效为词;则该国未结各案,岂可听其迁延!着文煜、英桂、卞宝第、马新贻、丁日昌将台湾贩运樟脑等案克日办结,毋贻该国使臣口实。嗣后各该省遇有交涉案件,并着各该将军、督、抚饬属勒限完结,以弭后患。至传教一事,流弊固多;而地方有司如能先事图维,经权互用,未尝不可杜其干预。着各该将军、督、抚、大臣等密饬地方官遵照前次总理衙门通行成案悉心体察,豫为经理。倘能办理妥协,即准其与催科抚字一例考成,以冀挽回积习,用弭衅端。原折片单共四件,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一日(丁巳),谕军机大臣等:『文煜等奏「筹办运济京仓米石,请援照成案办理」一折,本年闽省筹款购米运赴京仓,据文煜等奏称:「一面派员仍赴上海、台湾等处,一面招商采购,共办粳米、籼米十万石运津交收;请在闽海关四成洋税项下拨银采办,并请援案免厘及派员赴津会收」等语。所办均与成案相符。此次该省赴上海采办之米石,即着丁日昌转饬苏松太道遵照同治七年成案,给照免征厘税,查验放行。其采办银两,着准于闽海关四成洋税项下动拨银十五万两,以供采办。至运通剥价等项,即由文煜等筹交道员吴大廷转解。该省米船不日即可抵津,着曾国藩、英元、毕道远、崇厚札饬天津道先期豫备;一俟船只进口,即会同闽省委员随验随运,不准稍涉延误。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七。
三月二十八日(甲午),谕军机大臣等:『英桂、卞宝第奏「拟派员募勇驰赴陕甘助剿」一折,英桂等因闻甘省回匪分股绕窜陕境,军情吃紧,拟派总兵刘明灯、杨芳桂驰赴鄂省各募楚勇两营前往陕西,听候左宗棠调遣,以资攻剿,所筹固为力顾大局起见;惟叠据左宗棠奏称「西征军饷颇形支绌,若遽令刘明灯等募勇入陕,恐有兵多饷缺之累」。刘明灯等向来带兵既尚得力,着英桂等即饬令驰赴甘肃军营,听候左宗棠差遣。其应否派令添募勇丁或酌拨队伍令其统带剿贼之处?均着左宗棠酌度办理。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九。
夏五月初六日(辛未),谕内阁:『英桂奏「遵查副将恃强霸产、结党滋事各节,分别办理」一折,福建在籍副将林文明强占民人林应源等田产并占收入官叛产租榖,经英桂查明,饬令归还赔缴;该副将胆敢抗不遵依,声称欲与原告林应时对质,率党直入彰化县署刃伤勇丁,形同叛逆。英桂已派员将该犯拿获正法,足昭炯戒。其胁从人众,即着英桂饬令台湾镇、道妥为安插,予以自新,母令再生事端』。
十一日(丙子),以国子监祭酒宝森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刘曾为副考官。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二。
二十日(乙酉),谕军机大臣等:『英桂奏「拿获勾煽洋人构衅之要犯,遵旨正法」一折,已革副将萧瑞芳(即苏阿成)先在广东原籍煽惑洋人构祸,继在台湾偷见洋弁,唆其开炮占署,酿成巨案;实属罪大恶极!经黎兆棠将该革员拿获,遵旨即行正法,办理深合机宜。其未获之许建勋,仍着英桂密饬黎兆棠不动声色,务将该犯迅速拿获,立正典刑;毋令潜逃出洋,勾煽滋事。将此由五百里密谕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三。
秋七月初六日(庚午),福建巡抚卞宝第开缺养亲,以山西布政使何璟为福建巡抚。
十三日(丁丑),谕军机大臣等:『前因天津民教启衅,谕令沿江、沿海各督、抚等于各口岸严密设防,谅该督、抚等已遵旨筹办。津事尚无头绪,罗淑亚多方要求,虽据曾国藩等据理驳斥,该使臣桀惊性成,未能就我范围;现又由津至京,能否不至决裂,未可豫定。此时惟有先筹防守,以杜洋人窥伺之心;着马新贻、英桂、瑞麟、李瀚章、丁日昌、英翰、刘坤一、丁宝桢、郭柏荫、刘昆、李福泰、黄翼升、张兆栋、杨昌浚于各该省通商口岸迅速筹防。万一洋人兵船驶至,务须设法堵御;毋任其乘虚肆扰,或至占踞口岸。如有疏虞,惟该督、抚等是问。所有沿江、沿海水陆官兵,仍当懔遵前谕力加整顿;并着将现办情形,详晰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密谕马新贻、英桂、瑞麟、李瀚章、丁日昌、英翰、刘坤一、丁宝桢、郭柏荫、刘昆、李福泰、黄翼升,并传谕张兆栋、杨昌浚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六。
二十二日(丙戌),调福建巡抚何璟为山西巡抚,以广东布政使王凯泰为福建巡抚。
二十三日(丁亥),调福建布政使邓廷楠为广东布政使,以福建按察使潘霨为布政使,调贵州按察使葆亨为福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七。
八月乙未朔,命翰林院侍讲黄体芳提督福建学政。
初五日(己亥),谕〔军机大臣等〕:『英桂奏「遵筹防范海口情形,请饬李鸿章驰赴近畿」各折片,据称「福州、厦门、台湾三口各国教士、洋商因闻天津之事,不免阴怀疑虑;即督密饬沿海道员各于保护之中兼寓防范之法,所筹尚妥。刻下天津之事办理尚无眉目,能否不至启衅,殊难豫料。近畿地方现已密为布置,外省沿江、沿海口岸均应先事绸缪,未可稍涉大意。近据李瀚章、丁宝桢、马新贻、英翰等先后覆奏,均已密筹戒备;英桂现拟令罗大春赴省统率标兵认真训练,即着督饬该提督实力整顿,务使一律精壮,足备御侮折冲之用。应否另行募勇调兵?并着酌度情形,妥筹办理。其厦门师船,着咨会李成谋加意操练,藉资调遣。台湾地方,责成该镇、道一体筹防,以期有备无患。此时洋人并未开衅,该督务当不动声色,督饬所属慎密筹办,不可过事张惶。将此由四百里密谕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八。
二十五月(己未),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奏「请简派轮船统领」一折,据奏「新设轮船约束操演以及稽查联络,其难较战船数倍,亟需知兵大员统率,藉资训练」。福建水师提督李成谋前隶杨岳斌外江水师,叠着战功,著作为轮船统领,英桂、沉葆桢即传谕该提督,务当申明纪律,严加约束,以肃营规。兵船恃枪炮为声威,若技艺生疏,非特不能制胜,且临敌苍黄,将有自焚之患。近日轮船所用枪炮多于后膛安放子药,非海外绝岛试之,则恐伤人;英桂等即责成李成谋随时驾驶出洋,周历海岛,勤加操演。俾该员弁等熟习风涛,悉成劲旅;不得性耽安逸,致令训练皆属具文,有名无实。轮船号数渐多,不能不分布各口;若彼此各不相习,势必心志不齐,难期用命。李成谋身为统领,尤当将各船联络一气,以壮声援。将此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九。
九月二十五日(戊子),谕军机大臣等:『前因英桂奏请饬催巡抚赴任,当经降旨令王凯泰即赴福建新任,毋庸来京请训。兹据瑞麟等奏:「广东奏销紧要,请暂留王凯泰经理并请饬新任藩司赴粤」等语;即着英桂饬令邓廷楠兼程驰赴广东接受藩篆,毋庸来京请训。邓廷楠到后,即由瑞麟等知照王凯泰迅赴新任,以重职守。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庚寅),谕〔军机大臣等〕:『英桂、沉葆桢奏「酌保水师人才,开单呈览」一折,轮船既次第告成,必须有长于海战、熟于驾驶及谙习沙线风云、通晓轮机之人,方足以资得力;兹据英桂等酌保总兵黄联开等七员及游击贝锦泉一员以备擢用,并将把总吴锡章一员及都司吴世忠等十六员分别请奖,均着照所请给予奖励。该员等尚未着有劳绩,此次破格给奖,藉资观感。英桂、沉葆桢务当督饬各该员等实力请求,以资驱策。国家不惜数百万帑金创制轮船,原以筹备海防,期于缓急足恃。现在已成之船,必须责成李成谋督率各员弁驾驶出洋,认真操练;技艺愈精,胆气愈壮,方足备御侮折冲之用。至所称拣调弁兵、分配轮船常川训练之处,即着会议章程,迅速具奏。需用枪炮等件,亦当悉心讲究,认真制造备用。英桂另片奏保总兵张其光等二员,已交军机处与黄联开等一并存记矣。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一。
冬十月初三日(乙未),谕〔军机大臣等〕:『文煜等奏「船政大臣现丁父忧,请饬守制百日后仍出任事」一折,前江西巡抚沉葆桢自同治六年接办船政以来,不辞劳瘁,纲举目张,办理已着成效;该前抚现在丁忧,恳请简员接办,本应俯如所请,以慰孝思。惟船政紧要,未便遽易生手,且非有地方之责;沉葆桢守制在籍,亦非出官外省可比。即着文煜、英桂传知沉葆桢于守制百日后,仍将船政事务照常经理,毋得固辞;该前抚平日办事实心,想能仰体朝廷倚畀之重,移孝作忠也。沉葆桢守制百日内应行奏咨事件,并着文煜、英桂饬令夏献纶等随时禀知该将军、督、抚等代为咨奏,以符体制。沉葆桢百日后,遇有应奏事件,仍着照常奏事。将此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二。
闰十月初三日(乙丑),以福建采办京仓米石运兑完竣,赏道员夏献纶布政使衔、予道员吴大廷优叙。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四。
二十一日(癸未),谕内阁:『英桂奏「甄别庸劣各员,请旨革职」一折,福建候补同知王修业嗜好甚重,遇事招摇;候补知县韩庆麟操守不谨、专事钻营,前署彰化县任内措置乖谬、声名狼藉。该二员均着革职,永不叙用;王修业并即勒令回籍,不准在闽逗遛。嘉义县知县章觐文玩视公事、声名平常,着即行革职,以肃吏治』。
谕军机大臣等:『前因船政紧要,谕令沉葆桢守制百日后照常经理;兹据文煜、英桂奏称:「沉葆桢具呈固辞,谓前丁母忧时,奉署理江西巡抚及总司船政之命,吁恳终制,皆邀允准;并引李鸿藻从前丁忧之事,仍请终制」等语。该前抚恪守礼经,陈情终制,原属出于至诚;惟在籍办理船政,仍可素服从事,非夺情释服者比。李鸿藻侍从禁廷,亦与沉葆桢情形不同。该前抚丁母忧时,船政尚未动工,办理本可从缓,故即允其所请。此时船政正在紧要,沈葆桢经理有年,办有成效;若半涂而废,设有参差贻误,关系非轻。是总理船政,事尤重于墨绖从戎。着文煜、英桂传知沉葆桢仍遵前旨,于百日后将船政事务照常经理。事非有悖礼经,毋再拘泥固辞;朝廷因船政牵涉洋务,未便明降谕旨宣布,谅沉葆桢必能领会也。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五。
十一月二十四日(乙卯),命翰林院侍讲学士孙毓汶提督福建学政。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八。
●同治十年(一八七一、辛未)春正月十七日(丁未),谕军机大臣等:『文煜等奏「船政大臣因病未能赴工,请派员接办」一折,前因船政紧要,叠经谕令沉葆桢于百日孝满后将船政事务照常经理;兹据文煜等奏称:「沉葆桢百日孝满后,以患病未能赴工,呈请代奏」等语。沉葆桢管理船政,已着成效;现当工程吃紧之时,岂可因病诿卸,致误要工。即着文煜、英桂、王凯泰传知沉葆桢赶紧调理;其船政事宜,仍督饬夏献纶等认真妥办,并令随时禀商沉葆桢,以昭慎重。该前抚一俟病痊,即当迅速赴工,照常督率经理,用副委任。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乙卯),闽浙总督英桂陛见,以福州将军文煜兼署总督。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三。
二月二十一日(辛巳),闽浙总督英桂奏:『遵议轮船训练章程十二条:一、统领外应派分统,以专责成;一、挑选水师弁兵,在船练习;一、弁兵人等技艺精通者,分别给予职衔;一、分泊各口轮船,按季互相更调,以期联络;一、每年春、冬定期操阅,以凭陟黜;一、水手、炮手彼此兼练,以求精熟;一、管驾官,每旬合操一次;一、广搜舆图,以资考证;一、颁定一色旗号,以分中外;一、口粮造册请领,据实报销;一、稽核煤斤,以省浮费;一、篷索、轮机杂件随时修配,船身损坏应候勘验修理』。下所司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六。
三月二十四日(甲寅),礼部以会试中额请;得旨:『满洲取中八名、蒙古取中二名、汉军取中五名、直隶取中二十四名、奉天取中三名、山东取中二十二名、山西取中十一名、河南取中十九名、陕甘取中二十四名、江苏取中二十六名、安徽取中十八名、浙江取中二十五名、江西取中二十三名、湖北取中十四名、湖南取中十四名、福建取中二十名、台湾取中二名、广东取中十六名、广西取中十三名、四川取中十五名、云南取中十一名、贵州取中十一名』。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七。
夏四月庚申朔,谕军机大臣等:『文煜等奏「第六号轮船开工、第七号改造兵船情形」一折;另片奏:「船政大臣因病不能赴工,请旨遵行」等语。闽省第六号轮船现已购齐木料,克日开工;即着照文煜等所拟,命名「镇海」。至轮船之设须炮位多而马力大,方能利涉波涛,制胜较有把握;文煜等拟将第七号改造兵船,不为无见。着即督饬在事人员与日意格悉心讲求,功归实际,不得旷日持久,虚糜帑金。沉葆桢办理船政,成效彰彰;现虽病未就痊,仍未可置身事外。着文煜等督饬夏献纶等认真妥办,并令该道等随时禀商沉葆桢以昭慎重。沉葆桢着俟服阕后再行赴工,督率经理。此系朝廷曲体孝思,俯允所请;该前抚毋再因病固辞,以副委任。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十日(己巳),谕军机大臣等:『英桂、王凯泰奏「察看道员人地不宜,遵旨撤回」一折,据称「署台湾道黎兆棠到任已阅年余,治理地方意见偏执,袒庇同乡,不洽舆评」等语。黎兆棠业经该督等撤回;该道本系江西补用人员,即着文煜等饬令交代清楚,仍回江省,毋庸留闽。该员回江西后,并着刘坤一留心察看,据实具奏。另片奏:「委定保接署台湾道员缺」等语。台湾孤悬海外,兼有交涉事件,非为守兼优之员不克胜任;定保于署理是缺,人地是否相宜?仍着文煜等随时察看,以重地方。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八。
五月初三日(壬辰),谕军机大臣等:『福建按察使葆亨现已来京陛见,察其才具似近平庸,奏对亦不甚明晰;该臬司到任后,着文煜、王凯泰悉心察看,能否胜任?据实奏闻,毋稍迁就。将此各谕令知之』。寻文煜等奏:『遵查按察使葆亨到任后,勤恳吏治,办事实心。其言语虽近口吃,若从容论事,条理尚属分明;似堪胜任』。报闻。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十。
秋七月初九日(丁酉),谕军机大臣等:『李鸿章奏:「日本议约渐有端倪,并将往返信函钞录呈览」一折,日本与中土最近,又自托于同文之国;现在议立修好条规、通商章程,自不必沿袭泰西各国旧套。该督督饬应宝时、陈钦与该使臣反复辩论,大致均已允服遵照。惟章程内请添「凡两国准予别国优恩及有裁革事件,无不酌照施准」一条,仍是「一体均沾」之意;亟宜相机开导,使之就我范围。应宝时等覆该使臣信函,颇足折服其心;即着李鸿章饬令应宝时等力持定见,悉心开导。总期妥为酌定,以示区别而杜弊端;并将办理情形,随时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五。
九月初七日(甲午),命闽浙总督英桂留京当差,以江苏巡抚张之万为闽浙总督。
初九日(丙申),谕内阁:『都察院奏:「福建职妇林戴氏以伊子林文明被林应时等挟嫌捏控,委员凌定国索银未遂,与台湾道黎兆棠潜谋陷害各节,遣抱向该衙门呈诉」等语。此案于上年五月间,经英桂奏称:「查明福建在籍副将林文明恃强霸产、结党滋事等情,当将该副将拿获正法,胁从人众分别办理」;何以该职妇复以挟嫌陷杀赴京呈控?是否林文明被杀冤枉,抑或该职妇砌词捏控?亟应彻底查明。着闽浙总督、福建巡抚确切详查,奏明办理』。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九。
冬十月十六日(癸酉),谕军机大臣等:『文煜、王凯泰奏「闽省前办洋务密折现有泄漏,彻查严办」一折,上年七月间英桂覆奏防范海口密折,曾经咨行沿海文武各员慎密筹办;在事人员自应郑重其事,不得稍有漏泄。何以漫不经心,致令美国领事李让礼钞录,实属不成事体!是否沿途驿站偷拆?抑系该省文武各衙门收藏不慎,以致泄露?着文煜、王凯泰彻底根查,严参惩办,不准含糊了事。粤省匪徒散放药粉一案,业经瑞麟奏结;闽省洋人,自不至再生疑惧。仍着文煜等随时随事按约妥办,毋令滋生衅端。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辛巳),闽浙总督张之万开缺养亲,仍以福州将军文煜兼署总督。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二。
十一月初三日(己丑),以河南巡抚李鹤年为闽浙总督。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三。
二十三日(己酉),谕〔军机大臣等〕:『李鸿章奏「请饬闽省采购米石解津,接济春赈」一折,直隶被水灾区较广,叠经筹款抚恤;刻下天津河间低洼之处积水未涸,二麦已补种不及,来春青黄不接,穷民生计维艰,且前次截留采办米石所余无多,自应先事豫筹。着文煜、王凯泰迅速采购闽米四万石,或由闽厂官置轮船、或酌量添雇商船分批赶运,务于来春开河时解赴天津,俾资接济,毋稍迟误。将此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四。
十二月十四日(己巳),谕军机大臣等:『宋晋奏:「闽省制造轮船经费已拨用至四、五百万,名为远谋,实同虚耗,且闻采买杂料委员四出,虽官为给价,民间不无扰动;江苏上海制造轮船情形亦同。请饬暂行停止,其每年额拨之款即以转解户部;已经造成船只拨给殷商驾驶,收其租价以为修理之费」等语。制造轮船,原为绸缪未雨,力图自强之策;如果制造合宜,可以御侮,自不应惜小费而堕远谋。若如宋晋所奏,是徒费帑金,未操胜算;即应迅筹变通。着文煜、王凯泰通盘筹画,应否将轮船局暂行停止之处?斟酌情形,奏明办理。其上海轮船应否一律停造?并着曾国藩、张之万、何璟妥筹熟计,据实奏闻。原折均着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五。
●同治十一年(一八七二、壬申)春正月十六日(辛丑),谕军机大臣等:『文煜、王凯泰奏「采购米石运京济赈」一折,直隶春赈需用米石,文煜等现已派员分赴台湾、上海买足米四万石,于今春开河时用官置轮船分批运津,并拟添雇商船配运以资周转;此项米石克日抵津,着李鸿章将收米事宜早为豫备,遴派干员经理,饬令随到随收,不得勒索稽延,致滋流弊。其米船经过各省,并着曾国藩、文煜、何璟、杨昌浚、丁宝桢、王凯泰、海绪分饬各该地方官于此项米船过境,概免厘税,查验放行。文煜等此次购米动用款项,着准其查照上届成案办理。将此由四百里谕知曾国藩、李鸿章、文煜、何璟、杨昌浚、丁宝桢、王凯泰,并传谕海绪知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七。
二月三十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前因内阁学士宋晋奏:「制造轮船糜费太重,请暂行停止」;当谕文煜、王凯泰斟酌情形,奏明办理。兹据奏:「闽省制造轮船,原议制造十六号;定以铁厂开工之日起,立限五年,经费不逾三百万两。现计先后造成下水者六号,具报开工者三号;其拨解经费截止上年十二月止,已拨过正款银三百十五万两、另解过养船经费银二十五万两,用款已较原估有增。造成各号轮船虽均灵捷,较之外洋兵船尚多不及;其第七、八号船只计本年夏间方克蒇工,第九号出洋尚无准期。应否即将轮船局暂行停止?请旨遵行」等语。左宗棠前议创造轮船,用意深远。惟造未及半,用数已过原估,且御侮仍无把握;其未成之船三号,续需经费尚多。当此用款支绌之时,暂行停止,固节省帑金之一道;惟天下事创始甚艰,即裁撤亦不可草率从事。且当时设局,意主自强;此时所造轮船,即据奏称较之外洋兵船尚多不及,自应力求制胜之法。若遽从节用起见,恐失当日经营缔造之苦心。着李鸿章、左宗棠、沉葆桢通盘筹画,现在究竟应否裁撤?或不能实时裁撤,并将局内浮费如何减省以节经费?轮船如何制造,方可以御外侮各节,悉心酌议具奏。如船局暂可停止;左宗棠原议五年限内应给洋员、洋匠辛工并回国盘费加奖银两及定买外洋物料势难退回应给价值者,即着会商文煜、王凯泰酌量筹拨。该局除造轮船外,洋枪、洋炮、火药等件是否尚须制造?及船厂裁撤后,局中机器物料应如何安置存储之处?并着妥筹办理。已经造成船只,文煜等以超给殷商驾驶殊为可惜,拟将洋药票税一款仍作为养船经费,酌留两号出洋训练;即着照所议办理。其余各船·俟各省咨调时,分别派往。将此由五百里各密谕知之』。
又谕:『文煜、王凯泰奏:「台湾道员缺调补无员,请旨简放」一折,福建遇缺提奏道夏献纶既据该署督等奏称熟悉该处情形,可期胜任,所有台湾道员缺,即着夏献纶先行署理。该处地方紧要,且时有交涉外国事件;非体用兼优之员,办理易滋贻误。夏献纶到任后,仍着文煜等随时察看。如不能胜任,或于办理交涉事务未能刚柔合宜,即着据实奏闻;不得以保奏在前,稍存回护。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九。
夏四月二十日(癸酉),谕〔军机大臣等〕:『前因文煜等奏:「闽省制造轮船,未能克期蒇工,应否暂行停止」?当经谕令李鸿章等妥筹具奏。兹据沉葆桢缕陈船政情形,不可遽行停办等语;着俟李鸿章奏到,再降谕旨。文煜、王凯泰、沉葆桢仍将该厂未成船只,督饬委员照常办理,毋稍玩忽。沉葆桢所请筹拨训练经费,即着文煜、王凯泰按月筹给银五百两,作为李成谋出洋操费;即饬该统领认真训练,无论留闽及分拨外省轮船,均应随时校阅,俾臻娴熟。且驶用日久,船只易生损坏;应如何分年点验、修理之处?并着文煜、王凯泰、沉葆桢斟酌会商,奏明办理。另片奏:「船政委员未便骤易生手,请饬夏献纶暂缓交卸」等语。船政经理需员,而台湾道员缺亦关紧要,夏献纶应否暂缓赴任或另行遴员署理?着文煜等会商具奏。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寻奏:『夏献纶应俟沉葆桢服阕到工,再饬赴任。台湾道员缺,查有署兴泉永道潘骏章明白谙练,堪以调署』。报闻。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二。
五月甲申朔,谕〔内阁〕:『文煜、王凯泰奏「查明告病副将侵吞营饷各情,请饬调赴福建追办」一折,告病闽浙督标中军副将杨在元,前署台湾镇总兵任内侵吞营饷三千六百余两,且有滥委营缺、私收练兵贴费各情,亟应勒追查办,以儆贪婪。着王文韶饬令杨在元迅赴福建,听候勒追查办。如取饰词违抗,即着严参押解,毋许逗遛』。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三。
六月二十八日(辛巳),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遵议船厂事宜,未可惑于浮言,浅尝辄止;应如李鸿章、左宗棠、沉葆桢所议办理』。从之。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五。
秋七月二十二日(甲辰),福州将军文煜陛见,以闽浙总督李鹤年兼署将军。
二十七日(己酉),改福建淡水厅儒学训导为教谕,定学额八名、永广二名;增设噶玛兰厅儒学训导一缺,定学额五名、永广一名:从兼署总督文煜等请也。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七。
八月初十日(壬戌),谕〔内阁〕:『江长贵奏「校阅台、澎营伍,请将庸劣各弁分别惩处」一折,福建署艋舺营陆路守备、留闽补用守备陈世恩居心贪诈,声名平常;着即行革职。台湾城守右军裁缺外委刘光升弓马生疏,北路中营额外陈登辉、北路右营额外黄遇云弓马平庸;均着斥革。台湾水师协标中营把总林胜标步射无准,着开缺候补。噶玛兰营外委吴得全马射不稳,着降为额外』。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江长贵奏「校阅台、澎营伍情形」折内声称:「各营将备交代,历任不清;北路塘汛并不照章派令实缺人员驻防,率以军功虚衔捐职之弁派委, 【第 142 页:版面影像】
营伍未谙,恐误地方」等语。台湾孤悬海外,民情浮动;弹压巡防,在在均关紧要。若如所奏,各营塘汛率派不谙营伍之员代防,断难得力,殊于营政大有关系。着文煜、李鹤年饬令署台湾镇总兵林宜华,于各该塘汛务须按照定章派令实缺人员前往驻防;随时认真巡缉,以靖地方。其将备历任交代,并着通饬迅速清查,毋任延宕。此外,闽省各镇营伍如有前项情弊,着一并饬查整顿,毋稍迁就。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八。
十九日(辛未),调福建水师提督李成谋为长江水师提督,以直隶大名镇总兵官彭楚汉为福建水师提督。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九。
●同治十二年(一八七三、癸酉)春正月十八日(戊戌),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请派员办理日本国换约事宜」一折,日本国通商条约,上年经李鸿章与该国使臣会同议定;兹该国派使臣来津换约,着派李鸿章将上年所立条约妥为互换。其条规二本,即由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发交李鸿章祗领照办。其觐奉国书一节,着李鸿章于换约时体察情形,妥慎酌办。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庚子),谕军机大臣等:『李鹤年、王凯泰奏「请饬署任提督统领轮船」等语,提督李成谋现在调补长江水师提督,轮船事务势难兼顾,李鹤年等以署提督罗大春在闽年久,熟悉情形,拟令该员接统;着即照所请,所有轮船统领应办事宜,即责成该署提督经理,务令随时校阅,俾臻娴熟。沉葆桢现已到工任事,亦当随时查察,督饬认真妥办,毋稍懈弛。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八。
三月初四日(壬午),福建台湾镇总兵官林宜华撤任,调浙江定海镇总兵官张其光为福建台湾镇总兵官。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
夏五月十六日(癸巳),以侵吞饷项,革前署福建台湾镇总兵官杨在元职。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二。
六月十二日(己未),以内阁学士马恩溥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张英麟为副考官。
十九日(丙寅),命陕西按察使英奎来京,以福建盐法道裕宽为陕西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三。
秋七月初十日(丙辰),福建陆路提督江长贵年老解职,以福宁镇总兵官罗大春为陆路提督。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五。
八月丁丑朔,命詹事府少詹事冯誉骥提督福建学政。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六。
冬十二月十六日(庚寅),福建巡抚王凯泰陛见,以闽浙总督李鹤年兼署福建巡抚。
--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一。
●同治十三年(一八七四、甲戌)春三月二十六日(戊辰),礼部以会试中额请;得旨:『满洲取中九名、蒙古取中三名、汉军取中六名、直隶取中二十五名、奉天取中四名、山东取中二十三名、山西取中十二名、河南取中十九名、陕甘取中二十四名、江苏取中二十七名、安徽取中十九名、浙江取中二十六名、江西取中二十三名、湖北取中十五名、湖南取中十五名、四川取中十五名、福建取中二十名,台湾取中三名、广东取中十七名、广西取中十四名、云南取中十三名、贵州取中十三名』。
二十九日(辛未),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船现泊厦门,请派大员查看」一折,日本使臣上年在京换约时并未议及派员前赴台湾生番地方之事,今忽兴兵到闽,声称借地操兵,心怀叵测。据英国使臣函报,日本系系事生番;并据南、北洋通商大臣咨覆,情形相同。事关中外交涉,亟应先事防范,以杜衅端。李鹤年于此等重大事件,至今未见奏报,殊堪诧异!生番地方本系中国辖境,岂容日本窥伺!该处情形如何?必须详细查看,妥筹布置,以期有备无患。李鹤年公事较繁,不能遽离省城;着派沉葆桢带领轮船兵弁,以巡阅为名,前往台湾生番一带察看,不动声色,相机筹办。应如何调拨兵弁之处?着会商文煜、李鹤年及提督罗大春等酌量调拨。至生番如可开禁,即设法抚绥驾驭,俾为我用,藉卫地方,以免外国侵越。并着沉葆桢酌度情形,与文煜、李鹤年等悉心会商,请旨办理。日本兵船到闽后作何动静?着文煜、李鹤年、沉葆桢据实具奏。南、北洋如探有确耗,并着李鸿章、李宗羲随时咨明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核办。原折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各密谕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四。
夏四月初六日(戊寅),谕军机大臣等:「前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船现泊厦门,声称借地操兵」,并据英国使臣及南、北洋大臣咨报,该国有事台湾生番地方;当派沉葆桢带领轮船兵弁,以巡阅为名,前往台湾一带密为筹办。福建布政使潘霨早经陛辞出京,即着驰赴台湾,帮同沉葆桢将一切事宜妥为筹画,会商文煜、李鹤年及提督罗大春等酌量情形,相机办理。潘霨现在行抵何处?并着张树骤查明,催令迅速赴闽,兼程前往,不得稍涉迟延。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张树声,并传谕潘霨知之』。
十四日(丙戌),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国兵船已赴台湾,各国船只亦有驶往福建洋面情事,请旨责成前派大员妥速筹策」一折,据称「接李宗羲咨函内称:日本国兵船于三月下旬,有驶进厦门海口者,有前往台湾者;由琅峤地方登岸者,无阻问之人。英国水师提督,亦选兵船往台湾迤南巡查。并闻日本购买轮船,装载军装、粮饷;法国及日本兵船,均已抵厦。日本兵共八营,俱在台湾东海旁起岸,欲攻生番。本月初间,始准李鹤年函称:台湾道禀报,二月间日本水师官同伙一人抵琅峤紫城一带,查看牡丹社等处形势绘图;并声称牡丹社系属番界,彼自寻衅,在我势难禁止」等语。生番地方久隶中国版图,与台湾唇齿相依,各国觊觎已久;日本相距尤近,难保不意图侵占。且各国俱有兵船驶往,以巡查为名,因利乘便,心存叵测。台湾道视为番界寻衅,势难禁止,实属不知缓急!现在日本兵船已赴台湾,且有登岸情事;急应迅筹办法,使彼族无隙可乘。沈葆桢着授为钦差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以重事权。所有福建镇、道等官均归节制,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准其调遣,俾得与日本及各国按约辩论;而于征调兵弁、船只事宜,亦臻便捷。该大臣接奉前旨,计已驰赴台湾一带。着即体察情形,或谕以情理、或示以兵威,悉心酌度,妥速办理;并与潘霨随时慎密筹办。一面会商文煜、李鹤年等督饬镇、道妥为布置,期于消息方萌,不得稍涉大意;一面将现在办法及台湾如何情形,迅速奏闻,以慰廑系。除江苏、广东沿河各口轮船用款各由各该省拨给外,所有该大臣需用饷银,着文煜、李鹤年筹款源源接济,毋任缺乏。应调官兵,并着李鹤年迅速派拨,毋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瑞麟、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张兆东,并传谕潘霨知之』。
十六日(戊子),谕军机大臣等:『李鹤年奏「日本师船拟攻台湾番境,相机妥筹」一折,据称「日本以土番劫杀该国遭风难民,率领兵船拟攻台湾番境;现已照覆该国将官令其早日回兵,并饬台湾镇、道按约理论」等语。日本违约兴兵,心怀叵测;前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具奏,已派令沉葆桢、潘霨前往台湾生番一带察看,与文煜、李鹤年等会商办理,嗣复授沉葆桢为钦差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现在日本兵船已有登岸情事,各国船只复驶往福建洋面,较李鹤年所奏情形尤为吃紧;着沉葆桢懔遵前日谕旨,与潘霨慎密筹画,随时会商文煜、李鹤年等悉心布置,毋令日本侵越并豫杜各国觊觎,方为妥善。并着文煜、李鹤年将拨饷、拨兵事宜,遵旨妥速筹办,毋误事机。日本是否回兵,台湾镇、道如何与之理论?即着据实奏闻。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
二十一日(癸巳),谕军机大臣等:『李鹤年奏「日本兵船已抵台湾番境,密筹防范,并详陈台湾地利、日本诡谋」各折片,日本兵船不候照覆,即行驶赴台湾,登岸扎营,显系心怀叵测;李鹤年已派水陆各营分往凤山、澎湖等处屯扎,并调集庄团、水师防范台境,藉壮声威,以期有备无患。番地虽居荒服,究隶中国版图;其戕杀日本难民,当听中国持平办理,日本何得遽尔兴兵、侵轶入境!若谓该国仅与生番寻仇、未扰腹地,遂听其蛮触相争,必为外国所轻视,更生觊觎。衅端固不可开,体制更不可失;该督惟当按约理论,阻令回兵,以敦和好。不得以番地异于腹地,遂听其肆意妄为也。派往琅峤之员与日本如何辩论?能否就我范围?着该督据实奏闻;仍随时会同文煜悉心布置,务臻周密。沈葆桢计当起程,着懔遵叠次谕旨,与潘霨慎密筹画,会商文煜、李鹤年妥为办理,毋稍大意。近日台湾番境情形若何?着随时详细具奏。另片奏称查办彰化匪徒各情,匪党虽就殄除,恐有余孽潜藏,根株未尽;匪首廖有富亦未就捦。着李鹤年檄令台湾镇、道饬属一体查拿,务将廖有富等按名弋获,尽法惩治;毋令死灰复燃,致与外国人勾结,滋生事端。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
二十五日(丁酉),谕军机大臣等:『李鹤年奏「日本师船已与生番接仗,现筹防范」一折,日本并不遵约回兵,已与生番接仗,并拟即日移营进剿;其蓄谋寻隙,意图占踞,已可概见。该国现到轮船七只,尚有铁甲船及坚固兵船未到;此时衅端已开,自应先事布置,严密设防,以期有备无患。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前已有旨准归沉葆桢调遣,李鹤年亦拟添调直隶、江苏轮船赴闽防范;应需轮船若干只?即着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瑞麟、张兆栋如数拨往,以壮声势。日本被伤者是否止系数人?至生番有无被杀被伤之人?未据该督奏及。生番既居中国土地,即当一视同仁,不得谓为化外游民,恝置不顾,任其惨遭荼毒;事关海疆安危大计,未可稍涉疏虞,致生后患。着沉葆桢懔遵叠次谕旨,随时与潘霨筹画,会商文煜、李鹤年办理;总当消弭边衅,豫遏诡谋,方为不负委任。李鹤年所筹自强之策有无把握?是否办有端倪?不得以空言塞责,致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瑞麟、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张兆栋,并传谕潘霨知之』。
又谕:『李鹤年奏:「闽省兵饷向赖各省协济,现计江西省共欠解银一百十九万八千余两、浙江省共欠解银七十三万七千余两、广东省共欠解银二十四万八千余两,请饬筹解」等语。闽省库储支绌,需饷孔殷;各该省自应迅筹接济。着瑞麟、刘坤一、杨昌浚、张兆栋、文铦将欠解闽省兵饷、军饷迅速筹拨,源源报解,毋再迟延。将此由四百里谕知瑞麟、刘坤一、杨昌浚、张兆栋,并传谕文铦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五。
五月壬寅朔,谕军机大臣等:『文煜、李鹤年、沉葆桢奏「遵旨会筹台湾防务大概情形」一折,览奏均属妥协。日本上年遭风难民,经台湾商民与熟番救出交回;该国转藉他国积年旧案,越境称兵,其为妄生觊觎,自不待问。该国此举,为中外之所共恶;沉葆桢等拟将叠次洋船遭风各案摘要照会各国领事,其不候照覆即举兵入境与生番开仗各情形亦分次照会,令其公评曲直,并拟购买铁甲船、水雷及各项军火器械,均着照所议行。并准其将闽省存款移缓就急,酌量动用;如有不敷,即照所请暂借洋款,以应急需。调赴浙江之「伏波」等轮船,着沉葆桢迅速调回;直隶、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应如何调拨之处?着沉葆桢等与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瑞麟、张兆栋咨商妥办。前署台湾道黎兆棠,据沉葆桢奏称该员洞悉洋情;着瑞麟、张兆栋饬令即行起程赴闽,以资得力。所请设电线以通消息,亦着沉葆桢等迅速办理。该大臣此时计已起程前赴台湾,着即察看情形,妥速筹办;一面详悉具奏,用慰廑系。罗大春、潘霨到台湾后,沉葆桢即与该员等随时会商办理。该省防务,沉葆桢、文煜、李鹤年当统筹全局,妥为布置。另片奏「请派员稽查船政」等语;沉葆桢现在赴台,着文煜等传谕前陕西布政使林寿图前往船厂认真稽查,随时察看海口情形。如有紧要事宜,与文煜、李鹤年妥为备御,并着会衔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瑞麟、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张兆栋,并传谕潘霨知之』。
十一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据报台湾近日情形」一折,日本已分三路进攻番社,生番逃散,遂将牡丹社等处焚烧,并欲攻龟仔角社;是其乘隙寻仇,意图深入,已可概见。若再不亟筹办法,则生番更遭荼毒,该国必愈肆欺陵。沈葆桢已与潘霨起程赴台,邀集各国领事,公评曲直:日本兴兵显背条约,固属理曲辞穷;若能就我范围,敛兵回国,自可消弭衅端。倘仍肆意妄为,悍然不顾,即当声罪致讨;不得迁就因循,转误事机,致将来办理愈形棘手。沈葆桢与潘霨当相度机宜,悉心筹办。应如何调拨官兵前往,藉壮声势之处?着会商文煜、李鹤年妥速布置,以维大局。本日有旨谕令王凯泰即行起程回任,毋庸来京陛见;该抚回任后,着李鹤年随时和衷商办,以期共济时艰。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
又谕:『李鹤年奏「闽省海防紧要,请饬抚臣迅回本任」一折,福建巡抚王凯泰前经行抵苏州,因病奏请开缺,当经降旨赏假两个月,无庸开缺;现在闽省自日本违约兴师、占踞台湾牡丹社一带,该省海防关系紧要,着李宗羲、张树声即行传知该抚速行回任,以重地方。王凯泰于接奉此旨后,即日起程赴闽,毋庸来京陛见;不得俟假期届满,致有迟误。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到台日期、筹办大概情形,并番目吁乞归化,台、澎防兵拟另招精壮充补,请台湾课税等银拨充经费」各折片,沉葆桢、潘霨先后行抵台湾察看该处情形,沉葆桢给与日本西乡从道照会词义颇为严正;潘霨于本月初八日亲赴琅峤,面加诘问,彼族狡诈性成,中藏叵测,设防之事自属万不容缓。沉葆桢等拟于海口建筑炮台、安放巨炮,使不得停泊兵船;北路淡水等处派兵驻扎,由提督罗大春督率巡防,并另招劲勇、多备军火等事:所筹均是,即着该大臣等分别妥速办理。日本借口他国积年旧案违约称兵,曲直是非,中外共见。沉葆桢等务当与之极力理论,断不可任其妄为;倘该国悍然不顾,亦当示以兵威,不得稍涉迁就,致误事机。该国如何照覆,潘霨到琅峤后如何辩论情形?着随时详细奏闻,以慰廑系。生番本隶中国版图,朝廷一视同仁;叠谕该大臣等设法抚绥,不得视同化外,任其惨罹荼毒。现据各社番目吁乞归化,即着该大臣等酌度机宜,妥为收抚,联络声势,以固其心,俾不至为彼族所诱。台湾向用内地班兵,率皆疲弱;现在因时制宜,自不妨变通办理。沈葆桢等拟将班兵疲弱者撤令归伍,另招本地精壮充补,事平之后,察看情形再行酌办;即着照所议行。台湾盐课、关税、厘金等款,准其尽数截留,拨充海防经费,归台湾道衙门支销;不敷之款,着文煜、李鹏年筹拨接济,毋令缺乏。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
二十六日(丁卯),谕内阁:『………署福建盐法道陆心源,前在广东高廉道任内,本系开缺送部引见之员,着即开署缺,仍遵前旨送部引见』。
二十七日(戊辰),谕军机大臣等:『文煜、李鹤年奏「筹办沿海各口防务」一折,马祖澳及白犬洋面已有日本铁甲船、木轮舟在彼游弋,并有孟春兵船自厦门测水直至中岐,意存恫喝;此时防务万难稍缓,自应严密布置,以备不虞。览文煜、李鹤年所奏筹防情形,半属空言,并无切实办法;当此事机紧要之际,若再掉以轻心,必致临时张惶,贻误大局。究竟福、厦各口何处最为扼要?现应如何设防?福宁、连江沿海一带作何准备?是否已臻周密?着文煜、李鹤年悉心筹画,立见施行;不得以含混一奏,遂为了事。沉葆桢现于淡水等处派兵驻扎,由罗大春督率巡防,责任綦重;仍当遵奉前旨,檄令即日赴台,以资得力。着文煜、李鹤年另派得力之员统兵驻扎厦门,并会商李新燕妥为筹布。近省情形,当随时知照沉葆桢、潘霨,以期声息互通。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
三十日(辛未),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扎番社,滨海防务请饬先事筹办」一折,日本有事生番,占踞台湾牡丹社一带,前据沉葆桢等奏拟于海口及北路淡水等处严密设防,当谕该大臣等妥速办理。又据文煜等奏:马祖澳等处已有日本兵船游弋;复谕该将军等于沿海各口妥为筹布。刻下办理情形若何及该国近日作何动静?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潘霨详细奏闻,以慰廑系。各省沿海口岸甚多,亟应一体设防,为未雨绸缪之计;并当联络声势,藉壮兵威,以期有备无患。着瑞麟、李鸿章、都兴阿、志和、恭镗、李宗羲、文彬、张树声、杨昌浚、张兆栋统筹全局,于各该省沿海地方形势详细体察,何处最为扼要?何处必当设防?并如何联为一气得操胜算之处,务当悉心会商,妥筹布置,奏明办理。原折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瑞麟、李鸿章、都兴阿、志和、恭镗、文煜、李宗羲、李鹤年、文彬、张树声、杨昌浚、张兆栋,并传谕潘霨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六。
六月初五日(丙子),谕军机大臣等:『文煜、李鹤年奏「布置海防、筹拨台防饷银军火并探报日本船只在五虎口外游弋情形,请饬宋庆统兵赴闽」各折片,日本违约称兵,昨据沉葆桢奏报到台后,业经给与照会向其理谕,并经潘霨亲赴琅峤面加诘问;是否敛兵回国,尚未续有奏报。现据文煜等奏:福州五虎口百余里外已有该国铁甲等船在彼游弋;是福州、厦门等处海防甚为吃紧。文煜等现拟择要坚筑炮台,并饬副将杨廷辉将附近渔人招募成军,免资寇兵;即着迅速妥为布置,并饬总兵孙开华等认真办理,以期有备无患。所需水雷及转轮炮台等,即着咨商沉葆桢妥为筹办,以资要需。此外,沿江、沿海如尚有扼要之处,亦当预为防范,毋稍疏懈。台湾近日情形,自沉葆桢给与照会之后,日本官如何照覆?能否就我范围?着沉葆桢等相机妥办,仍随时奏闻,以慰廑系。至提督宋庆一军,现在整理出关,虽尚未成行;而闽省海防紧要,该军远在宁夏,焉能济急。闽、浙两省皆李鹤年管辖,何至乏员调拨?如防军需人统带,即着另行拣派,以资得力。所请饬令宋庆带兵赴闽之处,着毋庸议。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
初八日(己卯),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理谕日人稍有端倪,仍遵旨加紧筹防并请饬彭楚汉带队赴台」各折片,潘霨偕道员夏献纶等于五月初八日驰抵琅峤,与日本中将西乡从道反复辩论,逐条穷诘;西乡从道理屈词穷,旋以「所用兵费无着」为言,复经潘霨据理驳斥,彼请一面致书柳原前光、一面寄信该国暂不添兵前来。惟彼族贪鸷性成,未必遽能就我范围。沉葆桢等所奏「非益严警备,难望转圜。倘恃其款词,日延一日,奸民乘隙构煽,必至事败垂成」等语,深合机宜。着照所请,由北洋大臣调拨久练洋枪队三千人、南洋大臣调拨久练洋枪队二千人,均乘坐轮船赴台。该郡现有兵勇不甚得力,李鸿章、李宗羲务当迅速调派,令其克日起程前往,以壮声势。南、北洋防务紧要,俟日本兵退后,沉葆桢即令此项队伍各归防所。前据文煜等奏,拟留罗大春驻扎厦门;当经降旨,仍令迅即渡台办理淡水一带防务,并谕李鸿章檄饬彭楚汉迅赴本任。沉葆桢等此时计可接奉前旨,所陈台湾南、北路布置情形及令曾元福提倡乡团各事宜,即着督饬该员等悉心筹办,务臻周妥;并侦探日本情形,随时详悉具奏。潘霨在琅■〈王乔〉时传各社生番头目,至者百数十人,皆称日本欺陵,恳求保护,并愿设官经理,永隶编氓;仍着沉葆桢等遵奉叠次谕旨,妥为收抚,以固其心。所有奏调之前南澳镇总兵吴光亮、浙江候补道刘璈,着瑞麟、杨昌浚派令迅往台郡,用资任使。闽省轮船不敷调拨,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前有旨准归沉葆桢调遣,即着于沪局添调数号由吴大廷督带驶往。前谕李鸿章饬彭楚汉赴闽,如该提督尚未起程,此次调拨之北洋洋枪队三千人,着即令其统带,迅由轮船驶赴台湾,毋稍迟缓。该提督抵台后,应否留于该郡督队办防之处,着该大臣等与文煜、李鹤年会商办理。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瑞麟、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杨昌浚,并传谕潘霨知之』。
十二日(癸未),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文祥奏「病仍未痊,恳请开缺」一折,已明降谕旨再赏假两个月,俾得安心调理矣。数月以来,该大臣病体仍未就痊,甚深廑系。惟各国交涉事件甚繁,刻下日本与生番寻衅,办理亦无头绪,亟须该大臣前赴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会同筹画;着文祥不必拘定假期,随时前往该衙门悉心会商妥办,共济时艰。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李鸿章奏「遵旨筹派洋枪队航海驰赴台防,并请调驻陕铭军东来,以备南、北海口策应」一折,前据沉葆桢等奏,请由北洋拨久练洋枪队三千人、南洋二千人驰赴台湾,当经谕令李鸿章、李宗羲迅速调派。兹据李鸿章奏称:「直隶防军拱卫畿辅,必须留备缓急,碍难分调;南洋洋枪队无多,亦难酌拨。且于两处抽拨,恐兵将素不相习,转致贻误。查有提督唐定奎所统现驻徐州之武毅「铭」字一军,素习西洋枪炮,训练有年,堪以派往」等语。着照所请,即饬唐定奎统带所部步队六千五百人由徐拔赴瓜洲口分起航海赴台,听候沉葆桢调遣。由李宗羲、张树声饬调沪局轮船暨雇用招商局轮船驶赴瓜洲,以备该军东渡;并着沉葆桢酌派闽厂兵船入江接载,俾期迅速。该军所需月饷、军装、子药等项,仍着源源筹拨,毋任稍有缺乏。提督彭楚汉,着李鸿章饬令星速赴任,筹办防务。日本违约称兵,心存叵测;所有南、北洋沿海各口均须严密设防,自应添调劲兵屯扎适中之地,以壮声援。现在陕西防务已松,着邵亨豫迅饬臬司刘盛藻统率陕防武毅铭军马步二十二营星夜兼程拔赴山东济宁及江南徐州一带择要扼扎,以备南、北海口策应。该军到防后,着李鸿章、李宗羲随时会商,相机调派。南、北洋防务紧要,并着该督等悉心妥筹,详细具奏。福州一带沿海地方,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当实力筹防,务臻周密;不得稍存大意,致误事机。日本近日情形若何?着沈葆桢等随时确探;并将应行豫备事宜,妥为区画,即行奏闻。另片奏:「轮船迟速无常,嗣后寄谕沉葆桢等夹板等件,除发交赍折原轮船递回、可期迅速外,其余应仍由驿递径发闽省」等语。览奏已悉,嗣后发交该督饬令递回之件,即着随时交原轮船飞速赍递。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王凯泰、张树声、邵亨豫,并传谕潘霨知之』。
十三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传谕福建陆路提督罗大春:罗大春奏「日本渐肆狂悖,密陈筹备事宜」一折,所奏闽省海防及各省海口应行筹办各节,不为无见。所有台湾暨福州、厦门等处,前经谕令沉葆桢、文煜、李鹤年妥筹办理,并谕沿海各督、抚、将军预为布置矣。该提督前经沈葆桢奏调赴台,并据文煜等奏「已催令该提督东渡,其厦门一带防务,改派孙开华接办」;着罗大春刻即驰赴台湾,会同沉葆桢、潘霨督率淡水等处防兵妥筹布置,以资得力』。
十四日(己酉),谕军机大臣等:『文祥奏「海防紧要,请饬宽筹饷需」一折,现在日本藉端启衅、违约称兵,虽经沉葆桢等据理辩论,仍应整顿海防,以为自强之计。所有各省沿海地方,前经谕令该将军、督、抚妥筹办理;惟布置设防用款甚钜,着户部通盘筹画,凡一切不急之需竭力撙节,将海防经费先事预筹,庶各海疆大吏不至以饷项支绌致误事机。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日(辛卯),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外情叵测,续筹防务情形」一折,日本复到轮船一只装兵二百余人带有铁链、农器等件,又有轮船驶往后山一带,其为意存觊觎,悍不旋师,自不待问;亟应厚集兵力,益严儆备,庶有以杜其诡谋。提督唐定奎一军,着李鸿章檄令星速拔队、兼程前进,不得稍涉延缓,致误事机;并着沈葆桢、李宗羲、张树声遵奉前旨,分别饬调船只,妥为预备,俾得迅到防所,以壮军威。台湾南、北路防守事宜,均甚紧要;澎湖守备空虚,现添募勇丁一营,是否足资捍御?沉葆桢等务当督饬张其光、夏献纶等妥筹布置,严密防守。北路淡水等处,前谕罗大春前往督防;该提督此时当已渡台,并着该大臣等与之会商,相机筹办。日本遣人往勾卑南社番目,经沉葆桢等将该番目陈安生等招致来郡;潘霨现拟驻营凤山,就近相度形势,次第抚绥。惟日本狡诈多端,既约牡丹社生番议和,并以「王」字社生番不肯议和,有进兵往攻之说;沉葆桢等应如何联络番众,俾不至为彼族煽惑之处?务宜设法妥办。福州、厦门一带,文煜、李鹤年、王凯泰现在如何筹防?着即区画周密,详悉奏闻。另片奏:「近阅香港新闻纸,将该大臣等四月十九日奏片刊刻」等语;此等紧要事宜,岂容稍有泄漏!前经叠降谕旨,严行训诫该大臣、将军、督、抚等应如何加意慎重,此次究由何处泄露?即着该大臣、将军、督、抚等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嗣后遇有中外交涉事件,务当益加慎密;不得稍涉疏虞,致干咎戾。并着照该大臣所请,嗣后奉到谕旨及陈奏折片,除钞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及应行函寄各处外,其余均不必钞咨,以昭严密。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
二十二日(癸巳),谕军机大臣等:『李鹤年奏「提督不遵节制,请旨严议」一折,提督罗大春经李鹤年催令迅速东渡,仍未起程,实属延玩。罗大春着革职留任,仍着文煜、李鹤年、王凯泰饬令该提督迅赴台湾、驻扎苏澳一带,随时与沉葆桢、潘霨筹办防务。倘敢抗违或到台后不能得力,即着沉葆桢、李鹤年据实严参治罪。将此由六百里谕知沉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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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七。
秋七月初五日(己巳),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台湾南、北路防守情形,请饬淮军迅速来台」一折,日本兵营麇聚龟山、风港等处不时游戈各庄,且有胁逼大鸟万、干仔帛二社到营说和及在茄鹿塘哨探情事,沉葆桢现饬王开俊由东港进扎枋寮、戴德祥由凤山填扎东港,潘霨与曾元福等驰赴凤山招募土勇、激励乡团,并于海口要隘催建兵棚以备淮军分扎,台北诸路以夏献纶所部一营驻扎苏澳,拟就淡、兰添募土勇两营以厚兵力,并开通山路,即可分移岐莱各处垦荒;布置尚属周妥。即着沉葆桢饬令派出各军认真防守,毋稍疏虞;并令潘霨等将生番各社设法招徕,俾为我用。日人雇墨西国船只被伤一案,并着沉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饬令夏献纶速行办结;仍一面招抚岐莱各处生番,剀切晓谕,毋为日人利诱,堕其术中。省城各路海防,文煜等务当严密布置。现在「济安」等轮船次第驶回,台湾南、北防务略有端倪;沉葆桢等惟当慎密防维,固不可掉以轻心,亦不宜冒昧从事。总期审度机宜,悉心筹画,以副委任。唐定奎所带徐州洋枪队十三营,现在曾否起程?着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饬令该提督迅速赴台,以资得力。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
又谕:『文彬奏「筹议海防事宜」一折,所陈选将才、制军器、慎防守、审地势各条本系自强要务;惟须实事求是,立见施行,方能确有把握,不至徒托空言;事前固不可张惶,而未雨绸缪,布置必期周密。该署抚于训练、设防诸事虽已奏及,尚未将实在办法确切指陈。究应如何豫筹经费、慎选人才,谅文彬必有筹策;即着直抒所见、详细奏闻,请旨办理,毋再含混。另片奏:「遇有洋务,当与李鸿章密商妥筹」等语。直东壤地相接,海道毗连,自应声息互通,彼此联为一气。嗣后遇有洋务应与李鸿章商办者,着该署抚随时知照,和衷共济,毋失机宜。将此由四百里密谕知之』。
十五日(乙卯),谕军机大臣等:『英翰奏:「布置江防,请调卓胜一军回皖」等语。日本在台湾地方违约称兵,沿江防务紧要,皖省亟需劲旅设防;金运昌所统卓胜一军现扎黄甫川、包头等处,此军能否实时调回?有无别军可以填扎?着定安通盘筹画。如该处防务渐松,可以饬令金运昌回皖;即着将此军酌量撤回安徽,以固江防。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八。
十六日(丙辰),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续陈防务暨抚番、开路情形并查办日人失银案」各折片,日本兵船仍在龟山等处,相持日久,尚未退兵;现在罗大春、黎兆棠均已到台,沉葆桢已饬张其光等开通山路,潘霨亦前往凤山督练新军、催集民团、绥抚番社并饬地方官豫筹客兵薪米,各省轮船陆续驶回,唐定奎一军不日亦可赶到。刻下台台时作,琅峤难泊轮船、龟山日营又当风冲,彼族正在进退维谷之际,着沉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酌度情形、审慎筹画,能使日船迅离台境,则诸务皆易为力。柳原前光在都,经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王大臣与之剀切辩论,该使臣语意枝梧,尚未就绪;沉葆桢等务宜乘此兵衅未开,速为布置,一面抚驭番众、一面厚集兵力,俾壮声威。所有商购船械等事是否已有端绪?着即迅速筹办,毋失机宜。日人刘穆斋失银一案,并着饬令夏献纶迅行办结;毋令彼族狡展,借故耽延。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
二十二日(壬戌),谕军机大臣等:『文彬奏「遵旨覆陈筹防事宜」一折,览奏均悉。即着文彬体察情形,认真筹画,以期有备无患;并着随时详悉具奏,毋得徒托空言。另片奏:「购买军械,解赴登州备用」等语;东省沿海各口岸防务关系紧要,文彬当督饬总兵陈择辅等严密布置,并将应筑土城、营塞、炮台等事妥为筹办。将此密谕知之』。
二十三日(癸亥),谕〔军机大臣等〕:『李鸿意奏「办理海防,请饬催川饷」一折,日本与生番构兵,沿海防务紧要;畿辅重地,尤须严密筹防。刻下李鸿章添购军火、修筑炮台,需款甚急。四川应解该军月饷,截至本年四月止所解不及一半;着吴棠查明欠解该军月饷,无论何款,先行提解二十万两以济眉急。嗣后仍着按月如数解足,毋稍延欠。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乙丑),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上海新闻纸刊刻密寄谕旨,请饬查究系等语。军机处封发寄信谕旨,各省奉到后,自应加意慎密;况系中外交涉事件,岂容稍有漏泄!乃本年三月二十九日密寄沉葆桢等谕旨,上海新闻纸内竟行刊刻,究系何人泄漏?着李宗羲严密确查,据实覆奏,毋得稍涉含混。嗣后各将军、督、抚等奉到寄谕,务当格外严密,以昭慎重;倘有仍前漏泄,致误机宜,惟该将军、督、抚等是问。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瑞麟、李鸿章、都兴阿、志和、恭镗、文煜、李宗羲、李鹤年、文彬、王凯泰、张树声、杨昌溶、张兆栋,并传谕潘霨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九。
八月辛未朔,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胪陈时务利弊六条」一折,所陈考核官吏、保全民命、甄别酷吏、振兴学校、整饬营伍各条,即着各直省督、抚酌度情形,实力筹办,毋得视为具文。至海疆备御事宜,叠经谕令该督、抚妥为布置,并着随时区画,严密设防,以期有备无患。至折内所称「现任台湾道、府、县等官资浅望轻,难资治理;并台湾道委员当堂击杀在籍副将林文明一事,请饬秉公讯奏」等语。着闽浙总督、福建巡抚分别查明,据实具奏。原折均着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二日(壬申),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台湾近日情形、力筹防务,并北路日案办结、屯番枪伤生番现饬严办,及闽厂轮船恳准续造」各折片,日本兵船在后湾枫港一带,日以盖兵房、掘濠沟、竖竹围为事,意图招诱番众、恫喝村民;日久相持,情形渐怯。现在淮军业经到台,罗大春已抵苏澳,夏献纶招募楚勇亦已成军,澎湖地方现借海关凌风轮船驻彼教习,闽厂六船随同操练,防务渐臻严密,彼族自无隙可乘。惟中路水沙连、秀姑峦一带为全台适中之区,地方最为紧要;刻下该处社寮竟有教堂数处并有逃匪逋匿其间,难保日人不暗为勾通,肆其煽惑。沉葆桢等现拟募兵前往,即着与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迅速筹商、妥为调派,一面抚绥番众、搜捕匪徒,一面开路设防,力求固守;毋使彼族得售其奸,断我南北之路。安平炮台,并着沉葆桢等设法兴筑。台城倒塌千有余丈,现经发款分修;着即饬令周懋琦等认真经理,务期修筑巩固,不准草率从事。电线虽可缓图,铁甲船必不可少;即使议购有成,将来仍应鸠工自造,目前尤须讲求驾驶之法。沉葆桢等惟当切实筹办,力图自强。闽厂轮船,即照所请,准其续行兴造得力兵船,以资利用。北路日案已经办结,沉葆桢等请将税务司好博逊酌给奖励之处,着该衙门议奏。屯番枪伤生番,亟宜速为查办。张其光正在下淡水一带办理招抚事宜,何以闻信不即行驰往拿办?迨回郡城后,复不与沉葆桢言及?实属不知缓急!此案关系抚番全局,岂容置若罔闻。着沉葆桢等严饬张其光将屯番拿获惩办,以安人心。倘该总兵再复办理颟顸,即着沉葆桢等据实奏明,从严参处。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
十三日(癸未),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台湾府属民间置买田房税契并不照章征收,惟以契价银数多寡为断,于定例之外浮收至三四倍、七八倍不等;至典当田产,亦勒令照契纳税」等语。田产税契,自有定章;若如所奏,任意浮收,殊属不成事体。着李鹤年、王凯泰确切查明,即行从严禁止;务令照章办理,以杜弊端。原片均着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十九日(己丑),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续陈日营动静并筹防开路情形」、刘坤一奏「请饬道员黎兆棠俟台湾事竣即行来江」各折片,日本兵船久驻龟山,虽死亡相继,仍时有船接济炮械、军粮;虽未遽启兵端,然日久相持,终非了局。现在淮军头起陆续盘抵凤山,罗大春所调泉勇一营业抵苏澳、沪尾、鸡笼等口,亦拟调募兵勇阨扎,布置渐臻周密;自当随时联络,以壮声威。刺桐脚庄民有勾引日兵往攻龟纹社之谣,亟应早为解散。沉葆桢等虽照会日将西乡,令其阻止;惟彼族正在招诱村民藉端生事,未必理谕可行。沉葆桢等惟当饬令王开俊迅即传集该处民番,令其解仇息事,毋任别滋事端。铁甲船购买未成,仍着沉葆桢等妥速筹办,以资得力。修筑炮台势不容缓,着沉葆桢等迅速办理,毋失机宜。罗大春现招泉属壮丁千人,渐次开通番社;该处事务愈繁需饷愈钜,着文煜、李鹤年、王凯泰设法筹措,源源接济,庶于招抚及办防两事不至掣肘。道员黎兆棠业已到台,该员应否留于福建差委之处?着文煜、李鹤年、王凯泰与沉葆桢等酌度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
九月初八日(丁未),广东巡抚张兆栋奏:密陈筹办海防,先将大黄潜中流砥柱两炮台兴修,并亲诣虎门蹋勘炮台形势暨饬汕头、南澳各炮台一律修筑。得旨:『已有旨令该抚兼署两广总督篆务,着即将海口防务及练兵、筹饷一切事宜妥为筹理,毋稍疏虞』。
十九日(戊午),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淮、粤两军到台及南北开路情形」一折,日人勾致近番并盖兵房、练枪炮,中虽怯弱,外仍示强;沉葆桢等惟当慎密防范,申严警备,不得稍涉疏虞。现在淮、粤两军陆续到台,即着分别布置,择要扼守,以壮声威。台南生番尚易招致,北路各社率多顽梗之徒,大南澳平埔等处有凶番纠集丁壮数千,意在抗违。沉葆桢等务宜悉心筹度、恩威并用,会同罗大春加意招徕,妥慎办理;不可轻易进扎,致为番族所乘,转碍抚番大局。台郡城垣关系紧要,着督饬该地方官速行修葺,务期巩固。沉葆桢另片奏:『「大雅」、「安澜」轮船遭风损坏,自请议处』等语。此次损坏船只,即着分别设法修理;沉葆桢未能先事预防,殊属疏忽,着交部议处。制造轮船工巨费繁,嗣后务当饬令该管驾等随时加慎。又片奏「讯结屯番枪伤生番一案」,即着照所议办理。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寻吏部议:『沉葆桢降一级留任』。得旨:『准共抵销』。
二十日(己未),谕〔军机大臣等〕:『前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上海新闻纸刊刻本年三月二十九日密寄沉葆桢等谕旨,请饬查究」;当谕李宗羲严密确查。兹据该督奏称:「查核上海林华书院新报、上海汇报,均系照钞香港华字日报。至香港华字日报内有台湾消息一条,已载明由福州寄来字样」等语。此次密寄谕旨,究由何人泄漏?着文煜等严行查究;即将泄漏根由确切查明,据实具奏,不准稍涉含混。将此由四百里各密谕知之』。
二十七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海防亟宜切筹,将紧要应办事宜撮么数条,请饬详议」一折,据奏「庚申之衅,创钜痛深;当时姑事羁縻,原期力图自强,以为御侮之计。乃至今并无自强之实!本年日本兵踞台湾番社,虽叠经饬令各疆臣严密筹防,自问殊无把握;若再不切实筹备,后患不堪设想」等语。沿江、沿海各省防务,经总理各国事务王大臣并各该省将军、督、抚等随时筹画,而备御究未可恃;亟应实力请求,同心筹办,坚苦贞定,历久不懈,以纾目前当务之急、以裕国家久远之图。该王大臣所陈练兵简器、造船筹饷、用人持久各条,均系紧要机宜;着李鸿 【第 168 页:版面影像】
意、李宗羲、沉葆桢、都兴阿、李鹤年、李瀚章、英翰、张兆栋、文彬、吴元炳、裕禄、杨昌浚、刘坤一、王凯泰、王文韶详细筹议,将逐条切实办法限于一月内覆奏。此外别有要计,亦即一并奏陈。总期广益集思,务臻有济;不得以空言塞责。原折单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各密谕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一。
冬十月初三日(壬申),闽浙总督李鹤年奏报行底泉、厦日期,并查勘海日情形。得旨:『着即驰回省城,与文煜、王凯泰将应办事宜妥为经理』。
十九日(戊子),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李鹤年奏「参藩司不能称职」一折,据称「福建布政使潘霨由捐纳佐杂出身,心术阴柔、人品卑琑,差委员缺多系捐班人员,以致物议沸腾,编造歌谣黏贴街市;且有袒护同乡,结为朋党及与将军拜认师生各情。近日办理日本事宜,卑词下气,求悦外人,大失国体」等语。该藩司现在台湾,其办理一切事宜以及平日居官行事,沉葆桢知之必稔;即着按照李鹤年所参各节,秉公详悉查明,迅速据实具奏,毋稍徇隐。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密谕知之』。
二十三日(壬辰),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台湾近日情形并淮军到台」一折,日本兵船尚未退出台湾,刻下退兵章程业经定议,惟此后海防各事宜亟须认真讲求,以期有备无患。现在淮军三起均抵澎湖,应如何分扎要隘之处?仍着沉葆桢等酌度情形,妥为布置。其南北开路以及郡城修筑炮垒各事,并着该大臣等悉心经理,毋得以日本事已办结,稍形松劲。刺桐脚庄民已与龟纹社释嫌寻好,琅峤诸社均受约束,其余亟须次第清查;惟入山愈深,番社愈杂,北路复有生番扑犯碉楼、伤毙兵丁之事,亟应妥为筹办,俾番众悉为我用,藉可自固藩篱。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饬令派出各员设法招徕,随时抚恤。招垦事宜,仍须商同罗大春认真筹画。台郡城工业已过半,安平炮台现拟设于三鲲身地方;一切工程,沉葆桢等务当悉心经画,毋得畏难思阻。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
兵部议覆:『闽浙总督李鹤年奏:「请于福建陆路各营内挑练精兵五千四百四十八名,分为十二营;以各本提镇为统领,各镇仍归提督节制。以督标中军副将为营务处,饬令择要驻扎,练习行阵,以申戒备」。应如所奏办理』。从之。
二十八日(丁酉),谕军机大臣等:『大学士文祥奏「敬陈管见」一折,台湾之事现虽权宜办结,而后患在在堪虞;日本与闽、浙一苇可杭,日人习惯食言,难保不再生枝节。前因议买铁甲船及水炮台各节,仓卒莫办、措手无从,不得不为暂缓目前之计;刻下事机已缓,亟宜赶紧筹画,以期未雨绸缪,岂可仍蹈因循故习。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悉心筹商:所有在台兵勇应如何酌留?淮军素称得力,现在业已到台,应如何分扎防堵?全台事宜,应如何布置?该大臣等务当妥为经画,以善将来。并着李鸿章、李宗羲将前议购买未成之铁甲船、水炮台及应用军械等件,迅速筹款购办;无论如何为难,务须妥为设法,庶几兵械精良,有备无患。原折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李鸿章、李宗羲、沉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二。
十一月十三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沉葆桢等奏「日本遵约退兵,收回草房营地」一折,日本兵船尽数退出台湾,其遗下营房草房板片,均经点收完竣,该处已派官军填扎;惟琅峤一带善后机宜,亟须悉心筹画、妥善经营。所有折抚生番及修城开路各事宜,仍当妥筹办理;毋得以日兵已退,即形松懈。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懔遵十月二十八日谕旨,妥为布置,毋稍因循。日人诡谲性成,此次退兵,原不可恃;沉葆桢等惟当于此时力图自强之策,以期未雨绸缪,庶几有备无患。另片奏:「道员黎兆棠因病回籍」等语,该员现经简放津海关道,即着沉葆桢传知黎兆棠病痊后迅速赴任,以重职守。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沉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
二十日(己未),谕〔军机大臣等〕:『文煜奏「台防要需及拨给日本国费项,那动四成洋税」一折,台防关系紧要,文煜因无款可筹,先后那移四成银二十八万两,出于万不得已,亦系实在情形;系将军自请交部议处之处,着加恩宽免。此系解部要款,嗣后不得擅自通那,以重库储。至六成洋税入不敷出,文煜所陈雷正绾月饷及船政经费均无款可拨,应如何筹画之处?着户部议奏。将此谕知户部,并谕令文煜知之』。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三。
十二月初五日(甲戌),谕军机大臣等:『文煜等奏「查明新闻纸刊刻密件之陈言已往香港,请饬查拿」一折,陈言即陈霭亭,系广东新会县人;经文煜等查明,于八月间由台湾内渡,已回香港。事关漏泄机密要件,亟应查讯明确,以期水落石出;着张兆栋密饬所属,将陈言(即陈蔼亭)设法查拿解讯,从严惩办。原折着钞给张兆栋阅看。将此由四百里各密谕知之』。
上疾大渐;酉刻,崩于养心殿东暖阁。
--以上见「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