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文獻叢刊·第188種】清宣宗实录选辑
台灣文獻叢刊
【第 188 種】
清宣宗實錄選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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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書頁數: 0520 頁
●書籍簡介
第一八八種「清宣宗實錄選輯」
本書(三冊五二○面三一二、○○○字)係選自「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之集輯,為清道光朝對臺灣所作設施之紀錄。在此一朝(一八二○~四九)中,中英發生鴉片戰爭,結果簽訂喪權辱國之「江寧條約」。臺灣在此戰爭中、亦曾有兩次與英人接仗:一在道光二十一年八月,一在二十二年一月。其事前事後之措置,本書均有詳情記載。且為明瞭此戰之前後果,并擴及戰爭始末;除各地「純防守性質」之文件以外、幾均全行收錄。此外關係臺灣之事,有道光六年李通等、十二年張丙等、十四年許戇成等、十六年沈知等、十九年胡布等、二十四年洪協等事變以及二十六年漳、泉分類械鬥等案。其中尤以十二年張丙等事變為劇,曾派欽差大臣馳驛渡海;至十四年,閩浙總督并奏定「臺灣善後事宜」二十條。
●序號 篇名
1 弁言
2 清宣宗實錄選輯目錄
3 清宣宗實錄選輯(一)
4 嘉慶二十五年(七月以后)
5 道光元年
6 道光二年
7 道光三年
8 道光四年
9 道光五年
10 道光六年
11 道光七年
12 道光八年
13 道光九年
14 道光十年
15 道光十一年
16 道光十二年
17 道光十三年
18 道光十四年
19 清宣宗實錄選輯(二)
20 道光十五年
21 道光十六年
22 道光十七年
23 道光十八年
24 道光十九年
25 道光二十年
26 道光二十一年
27 清宣宗實錄選輯(三)
28 道光二十一年
29 道光二十二年
30 道光二十三年
31 道光二十四年
32 道光二十五年
33 道光二十六年
34 道光二十七年
35 道光二十八年
36 道光二十九年
37 道光三十年(正月)
●弁言
清宣宗(道光)在位二十九年又六月(自嘉慶二十五年八月到道光三十年正月);他的「實錄」分訂一五○冊。就時間來說,二十九年又六月並不算長,但它在中國近代史上,卻是一個劃時代的時期。這就因為在這時期,發生了中、英兩國的所謂「鴉片戰爭」;並因這一戰爭而訂下了「江寧條約」。在此以前,中國閉關自守,自稱「天朝」;從此以後,形勢一變,幾遭瓜分。道光的禁煙政策,不能不說是正確的;但是,他對國內外情勢的無知,卻是駭人聽聞的。他對英國打仗,卻不知道英國在什麼地方。他以為英、俄是壤土相接的;他一直相信英國人是「直腿」的,祗要「誘其登陸」,就可予以殲滅。他動員了全國的兵力,卻從來沒有打過一次勝仗;英國人到處亂竄,如入無人之境。尤其荒唐的,「江寧條約」明明是喪權辱國的「城下之盟」,而皇皇上諭卻說是「■〈口英〉人就撫」。
在鴉片戰爭期間,臺灣與英國人有過二次接觸(一在道光二十一年八月間,一在道光二十二年一月間)。據當時的臺灣鎮總兵達洪阿、臺灣道姚瑩奏報,都打了大勝仗,共『獲洋人一百六十餘』。但在「江寧條約」簽訂以後,英國人索還戰俘(大部分已經「正法」),說那些原是「遭風難民」,達洪阿、姚瑩「冒功捏奏」;道光「令閩浙總督怡良渡臺查辦』。怡良『渡臺後沿途訪察,兩次洋船之破,一因遭風擊碎、一因遭風沉擱,並無與之(英國人)接仗及計誘等事』;而李廷鈺、蘇廷玉兩人說得更徹底,謂『洋船遭風浮至臺灣,被居民關閉村中,該鎮、道再三向索,始行交出;迨聞洋人「正法」,居民等有「洋船若來,惟有戕官以圖解免」之語』。這是如何可怕的現象。
因為鴉片戰爭對中國近代的關繫太深了,而同時甲午戰爭也可說是鴉片戰爭的延續,臺灣淪為日本殖民地也可說是鴉片戰爭的間接結果;所以關於鴉片戰爭的始末,除了一些「純防守性質」的文件以外,本書都已錄取,而且佔了絕大部份。
除了鴉片戰爭以外,「實錄」有關臺灣的比較重要事件,大體如下:
(一)是道光六年(一八二六)四月,『嘉義、彰化地方,有匪徒糾眾焚搶,據奏系賊匪李通與粵民黃文潤挾嫌糾鬥起釁』。這事鬧得相當大,蔓延到淡水地方;閩浙總督孫爾准馳赴廈門督辦,甚至准備「親往臺灣」。終由內地調了不少的士兵,命山東巡撫武隆阿以「欽差大臣」名義馳驛渡海。後來因為「回疆事機緊要」,『著武隆阿暫緩前往』,仍由孫爾准『帶兵渡臺督辦』。直至八月,漸告平定。
(二)是道光十年(一八三○)二月,閩浙總督孫爾准奏定「臺灣道出巡章程」。過去原是:道員與總兵每年親歷各地巡查一次,現在改為『若遇將軍、督、撫及水陸提督過臺巡閱例期,臺灣道可以停止出巡,以免煩擾』。
(三)是道光十二年(一八三二)十月,『嘉義縣迤北閩、粵莊民,因強牽牛隻起釁;旋有閩莊匪徒造謠煽惑,陳辦(陳連、張丙、詹通、黃奉)等乘機糾夥,欲攻雙溪口粵莊』。後來事情鬧大,弄得戕害府、縣(知府呂志恆、知縣邵用之被戕),又要閩浙總督程祖洛如其前任孫爾准馳往廈門,前赴臺灣。同時,也由內地調兵遣將(調到西安馬隊及河南、四川、貴州的士兵;後因事平,中途撤回),並派瑚松額為欽差大臣,馳驛前進。這事鬧到道光十三年(一八三三)春間,漸告平定。
(四)是道光十四年(一八三四)一月,從閩浙總督程祖洛奏,定下臺灣善後事宜二十條。一、禁偷渡以杜盜源。二、行清莊以除盜藪。三、嚴連坐以杜包庇。四、禁搬徙以免窺伺。五、實力化導以挽頹風。六、修建城牆、竹圍、砲臺,增設月城、兵房,以資捍衛。七、劃勻臺灣、嘉義二縣疆界,以資維制。八、酌議裁改汛防,以資巡查彈壓。九、修築土堡、衙署、兵房,以資戍守。十、練習技藝,以臻熟諳。十一、按期會哨,以資巡緝。十二、駐防汛弁,不准任意更調。十三、酌更營弁調補內地章程。十四、酌減臺募兵數,以資約束。十五、考校班兵,以杜頂冒。十六、選製軍器,以收實用。十七、清釐屯務,以示體恤而資調遣。十八、整復隘口,以杜勾番滋事。十九、嚴硝磺之禁,以杜私煎。二十、嚴申鐵禁,以防偷漏。
(五)是同年四月,嘉義縣許戇成等「妄稱偽號」,「拏獲正法」。
(六)是道光十六年(一八三六)十月,『嘉義下加冬匪徒沈知等數百人豎旗聚眾,焚搶糧餉;把總柯青山帶兵奮擊,致被戕害』;旋被總兵達洪阿平定。
(七)是道光十九年(一八三九)三月,據奏又有「匪徒」胡布、洪保、蕭紅等攻汛戕兵,「謀反」未遂。
(八)是道光二十四年(一八四四)三月,據奏:『嘉義縣巨匪洪協等糾眾豎旗謀逆,並有已革武生郭崇高合夥起事』;『接戰六次,殺斃賊匪一千餘名,將首逆洪協及股首林孕等先後拏獲』,「分別正法」。
(九)是道光二十六年(一八四六)四月,諭內閣:臺灣又有『漳、泉民人分類械鬥,匪徒乘機焚搶』。
臺灣何以「分類械鬥」特別多?臺灣人民何以時常「豎旗」、特別「愍不畏死」?關於這些問題,我還未看到卓越的答案,這是研究歷史及社會科學者應有的責任。
(周憲文)
●清宣宗實錄選輯目錄
嘉慶二十五年(七月以後)……………………………………………………………(一)
道光元年…………………………………………………………………………………(三)
道光二年…………………………………………………………………………………(八)
道光三年………………………………………………………………………………(一四)
道光四年………………………………………………………………………………(二○)
道光五年………………………………………………………………………………(三二)
道光六年………………………………………………………………………………(三七)
道光七年………………………………………………………………………………(五六)
道光八年………………………………………………………………………………(六○)
道光九年………………………………………………………………………………(六四)
道光十年………………………………………………………………………………(六六)
道光十一年……………………………………………………………………………(七○)
道光十二年……………………………………………………………………………(七三)
道光十三年…………………………………………………………………………(一一八)
道光十四年…………………………………………………………………………(一六一)
道光十五年…………………………………………………………………………(一八五)
道光十六年…………………………………………………………………………(一九四)
道光十七年…………………………………………………………………………(二○○)
道光十八年…………………………………………………………………………(二○七)
道光十九年…………………………………………………………………………(二一一)
道光二十年…………………………………………………………………………(二二八)
道光二十一年………………………………………………………………………(二八四)
道光二十二年………………………………………………………………………(三九一)
道光二十三年………………………………………………………………………(四九七)
道光二十四年………………………………………………………………………(五○二)
道光二十五年………………………………………………………………………(五○五)
道光二十六年………………………………………………………………………(五○八)
道光二十七年………………………………………………………………………(五一二)
道光二十八年………………………………………………………………………(五一五)
道光二十九年………………………………………………………………………(五一八)
道光三十年(正月)………………………………………………………………(五一九)
●清宣宗實錄選輯(一)
嘉慶二十五年(七月以后)
道光元年
道光二年
道光三年
道光四年
道光五年
道光六年
道光七年
道光八年
道光九年
道光十年
道光十一年
道光十二年
道光十三年
道光十四年
·嘉慶二十五年(一八二○、庚辰)秋七月二十五日(己卯),仁宗睿皇帝賓天。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
八月二十七日(庚戌),上即皇帝位於太和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
冬十月二十五日(戊申),修福建泉州廠戰船;從巡撫韓克均請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七。
十一月初九日(壬戌),諭〔內閣〕:『王得祿奏「臺灣陸路免死夥盜請從嚴辦理」一摺,本年臺灣嘉義縣屬所獲盜案人數眾多,現經該鎮、道分別審辦;除法所難宥者仍照定例辦理外,其情有可原者雖事犯在恩赦以前,不得援照舊例杖責釋放,著於定案後分解各原籍州、縣永遠監禁』。
諭軍機大臣等:『「王得祿奏巡查臺灣並督緝盜匪情形」一摺,臺灣嘉義縣地方,盜夥多人,連劫店鋪,為害居民,先經該鎮、道查拏;王得祿渡臺後,督飭將弁、曉諭紳耆,將逸盜拏獲八十餘名,所辦尚好。其未獲各盜犯,仍應飭令鎮、道勒限嚴緝,以淨根株。至所稱淡水之滬尾、雞籠及噶瑪蘭一帶洋面又有匪船游奕等語,從前洋面大幫賊船往來肆劫,剿捕多年,始行淨盡;比年洋面肅清,何以忽有匪船游奕?王得祿系水師提督,洋面皆伊所轄,責無旁貸。此等匪船若不及早撲滅,聽其勾結、又成大幫,必致滋蔓難圖。著該提督即分飭舟師出洋擒捕,查明游奕盜船共有幾隻?責令悉數掃除。倘遷延不辦,再令擾及內洋,該提督不能辭其咎也。將此諭令知之』。
十三日(丙寅),賞前任福建臺灣鎮總兵官武隆阿副都統銜,為喀什噶爾參贊大臣。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八。
十七日(庚午),以福建臺灣道葉世卓為江西按察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九。
十二月初五日(丁亥),閩浙總督董教增以疾解任,調雲貴總督慶保為閩浙總督;調福建巡撫韓克均為雲南巡撫,以刑部員外郎前任浙江巡撫顏檢為福建巡撫。
福建按察使舒靈阿以疾解任,以江蘇候補道唐仲冕為福建按察使。
十四日(丙申),予福建巡洋淹斃兵丁陳福等三名、溺水得生兵丁陳長茂等七十八名分別卹賞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十。
二十三日(乙巳),調福建水師提督王得祿為浙江提督,以福建南澳鎮總兵官羅鳳山為水師提督、廣東水師提標參將梅春魁為南澳鎮總兵官、福建福州城守營副將趙龍章為建寧鎮總兵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十一。
·道光元年(一八二一、辛巳)春正月初二日(甲寅),以福建糧儲道鄭裕國為廣東按察使。
十四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前據王得祿奏「巡查臺灣並督緝盜匪情形」稱:『淡水之滬尾、雞籠及噶瑪蘭一帶洋面,有匪船游奕』。當經降旨令王得祿查明游奕盜船共有幾隻?責令悉數掃除。茲據覆奏:「該提督前因赴臺校閱,聞淡水之滬尾、雞籠及噶瑪蘭一帶偏僻洋面有土盜船隻游奕伺劫,隨飭遊擊李天華出洋追捕;旋據李天華稟稱:在噶瑪蘭洋面追及匪蹤,趕攏攻擊,過船受傷;殺賊落海,並生擒盜犯盧天賜等九名、盜船一隻。該船盜首張充跳海上岸,逃往內山潛匿。又盜首陳淺、陳齊匪船二隻,續經內地將首夥拏獲」等語。從前洋面不靖,比年以來甫經肅清,忽有盜船游奕,必應乘其初起趕緊撲滅,方可不致滋蔓。羅鳳山現已補授福建水師提督;務當督率舟師,整飭捕務,俾洋面一律安靜,一有土盜,立即掃除。此次盜船三隻,除陳淺、陳齊首夥己獲外,其張充一犯,訊據逃往內山;必須嚴拏務獲,以絕根株。至遊擊李天華在噶瑪蘭洋面追賊過船受傷一節,該遊擊追賊時,賊船如何拒捕?該遊擊身受何傷?所傷輕重若何?並殺賊幾人落海?著羅鳳山確切查明,據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十二。
二月初八日(己丑),予福建捕盜傷亡遊擊李天華祭葬、卹廕,兵丁李得勝賞卹如例;賞獲盜多名貢生王雲鼎七品小京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十三。
夏五月十三日(壬戌),以戶部員外郎彭浚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趙炳為副考官。
二十九日(戊寅),調廣東陸路提督許松年為福建水師提督。
予故福建水師提督羅鳳山祭葬如例,諡「勤勇」。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十八。
六月初四日(壬午),調福建臺灣道陳中孚為四川按察使。
十三日(辛卯),調福建布政使孫爾准為廣東布政使,以山東按察使琦善為福建布政使。
十四日(壬辰),調福建布政使琦善為山東布政使、山東布政使徐炘為福建布政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十九。
秋七月己酉朔,調直隸天津鎮總兵官觀喜為福建臺灣鎮總兵官、臺灣鎮總兵官印登額為天津鎮總兵官。
初四日(壬子),予福建出洋捕盜傷亡千總鄭嘉惠祭葬、卹廕,兵丁王日修等二十三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十一。
八月二十一日(戊戌),諭〔軍機大臣等〕:『顏檢奏:「臺灣淡水廳地方於本年六月初五日猝被風雨,所轄艋舺、大加臘等處未割田稻,被風吹損;民間廬舍及兵房、衙署、倉廒,各有倒壞。八里坌口哨船及雇募緝匪商船,均被風浪漂擊無蹤。噶瑪蘭地方,亦同時風雨;田廬有無衝損,現在飭查」等語。淡水、噶瑪蘭二廳地方猝被颶風大雨,著顏檢即飭該道、府遴委幹員馳赴該二廳會同分投確查,所有吹損田禾、倒壞官民房屋共有若干?被漂船隻有無擊碎及人口被傷情事?如有應行撫卹之處,該處遠隔重洋,文移往返動需時日,該撫即飭知臺灣道就近妥速經理,勿稍稽遲,致任窮黎失所;一面據實奏聞可也。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甲辰),以福建按察使唐仲冕為陝西布政使,調山西按察使陶澍為福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十二。
九月初六日(癸丑),諭〔內閣〕:『顏檢奏「餉船遭風,分別辦理」一摺,福建臺、澎餉船在洋遭風,沉失餉銀,軍械;除撈獲外,其未獲者仍著實力打撈,俟覈明確數籌款補發。無著兵丁二名,著查明實在下落,照例辦理』。
二十五日(壬申),以福建澎湖協副將熊廷揚為廣東雷瓊鎮總兵官。
二十九日(丙子),諭內閣:『顏檢奏「懇將請旨道、府改為在外題缺」一摺,定例道、府各缺,原系請旨簡放者,不准改為在外題調。閩省道、府內如臺灣道、福州、泉州、漳州、臺灣四府,由本省揀調者已有五缺;今若再將興泉永、汀漳龍二道、汀州一府改為在外題補,一省題補之缺太多,殊與定制不符。此三缺本系請旨簡放,如果簡放之員到任後人地未宜,該督、撫隨時察看,或揀員對調、或甄別改補,均可秉公辦理,豈必由本省題補方能勝任耶?所有顏檢奏請將興泉永道、汀漳龍道、汀州府三缺改為在外題補之處,著不准行』。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十三。
冬十月初二日(己卯),以福建按察使陶澍為安徽布政使、江南淮揚道蘇兆登為福建按察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十四。
十三日(庚寅),修福建泉州廠戰船;從巡撫顏檢請也。
十八日(乙未),諭內閣:『印登額奏「特參緝捕不力之水師守備及督率無方之遊擊分別辦理」一摺,臺灣滬尾營水師守備陳得揚督率弁兵巡緝洋面,當把總劉高山遇賊打仗時,脫幫先回;致孤船無應,傷斃弁兵、失去砲位,又不能窮追弋獲,實屬畏葸無能,且恐有藉詞捏飾情事。陳得揚著即革職,交該總兵會同臺灣道提集外委林應昌等確審定擬具奏。署艋舺營遊擊陳鵬飛捕務廢弛,已難辭咎;於兵船失事,遲至半月有餘,始行詳報,尤屬延玩。陳鵬飛著先行摘去頂帶,交部嚴加議處;勒限兩月,責令查明盜船蹤跡,迅速擒捕。如逾限無獲,再行參奏。印登額不能先事督飭,此時無庸即交部議;俟兩月限滿,有無弋獲,再降諭旨。傷斃之把總劉高山著加恩照陣亡之例賜卹,兵丁水手照例分別賞卹』。
二十六日(癸卯),修福建泉州廠戰船;從巡撫顏檢請也。
貸福建臺灣淡水、噶瑪蘭二廳風雨折損耔種銀並給房屋修費。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十五。
十一月戊申朔,署閩浙總督、福建巡撫顏檢奏:『拏獲在洋疊劫、拒捕傷兵及接贓服役尚未行劫各犯,審明分別定擬』。得旨:『閩省洋面雖無巨盜行劫,然土盜出沒,頗為行旅之害。即如此次拏獲蔡潮等犯按律辦理,甚屬認真。嗣後務須隨時督飭所屬,嚴密查辦,毋稍疏懈,以致釀成巨案。特諭慶保、顏檢知之』。
十九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據御史朱為弼奏:「各省水師每將該營額設兵船不妥為看守燂洗,任其朽壞,以致不堪配駕;及屆配兵出洋之時,則封配商船,恣意婪索,最為商民之害。此風各省皆有,而閩省為尤甚。請飭水師提、鎮等務將戰船足額堅固,嚴禁封雇商民船隻」等語。水師各營,原有額設兵船,動帑成造,以資巡緝;著慶保、顏檢即飭查閩省各營戰船是否足額?如有損壞,即應勒限修造堅固,以期駕駛得力。倘屆出洋巡緝之時,兵船適值不敷,不得不暫配商船應用,亦應定以限制;毋得濫拏商船,恣意婪索,致滋擾累。其應如何立法查禁以杜強拿坐配之弊?著該督、撫詳查妥議具奏』。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十六。
十二月初八日(甲申),以福建鹽法道吳榮光為按察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十七。
·道光二年(一八二二、壬午)春正月初七日(癸丑),以福建巡撫顏檢為直隸總督、山西布政使葉世倬為福建巡撫;福建布政使徐炘暫護巡撫。
十一日(丁巳),以福建省糧價增昂,緩買各屬動缺倉榖。
二十二日(戊辰),諭軍機大臣等:『粵東、閩、浙各省洋盜,自蔡牽、烏石二等殲擒之後,洋面早就肅清。近年該三省復時有海洋行劫之案,該地方營縣各員若查拏稍形疏懈,必致肆相糾結,聚成大夥,為害商旅,不可不防其漸。著該督、撫等督飭所屬實力偵緝,並飭知該水師提、鎮等董率舟師員弁常川出洋,巡查防範,毋得畏難苟安。如有匪徒蹤躧跡,立即跟蹤緝,悉數擒獲,務使洋面一體肅清。倘不認真查拏,以致養廱貽患,惟該督、撫、提、鎮等是問。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辛未),刑部議覆福建臺灣鎮總兵官印登額等審擬編造逆詞,圖洩憤恨逆犯;應如該總兵原擬凌遲處死。得旨:『此案朱蔚因妻父相待情薄,輒敢編造逆詞,圖洩憤恨,狂妄已極;本應照律凌遲處死。惟該犯究系瘋狂,年甫十八,並無另有夥黨及豫蓄逆謀情事;朱蔚著改為斬立決。嗣後不得援以為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十八。
二月十三日(己丑),諭內閣:『慶保等奏「查明閩省兵船配緝情形」一摺,福建水師各營額設兵船遇有損壞,原應隨時修造,以資駕駛;其兵船不敷,暫配商船,亦應奏明定以限制,再行添雇,毋許營員涉手。嗣後兵弁出洋,著該督等通飭文武員弁革除積弊,並委員訪查偷漏;如有借端勒詐商船及強拏坐配等弊,即行據實參辦。至承修遲延各員,據稱因歷年既久,採木過多,出產每形缺乏,以致未能依限興工;著將前此遲延之咎,加恩寬免。已離閩省者,勒令派撥丁屬來閩趕修;其另有事故之員,即責成管廠道員上緊修辦,務期一律堅固。如再遲延,該督等指名參奏,毋稍徇隱』。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十九。
三月初四日(己酉),予福建臺灣換班遭風淹斃兵丁朱得興等四名賞卹如例。
十五日(庚申),福建水師提督許松年奏:『酌擬訓練水師六條:一、操演宜認真;一、水務宜練習;一、鳥槍宜訓練;一、刀械宜兼習;一、召募不容徇私;一、紀律時須申明』。得旨:『所議六條均系應為之事,可即督飭所屬認真訓練。務要行之有恆,以收實效;不可有名無實,始勤終怠也。勉之』。
十九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慶保等覆奏「巡緝海洋事宜」一摺,據稱「各船進出,俱令汛口登簿查驗,飭令沿海各州縣隨時瞭望,以杜兵船收泊內港。其港■〈氵义〉口岸,悉派兵役駐劄,按旬查照煙戶門牌,並於閩、浙毗連洋面互相詗察」等語。近年時有海洋行劫之案,必當認真查拏,毋致養廱貽患;該督等所奏稽查巡緝各事宜,均著照所議辦理。至擬於兵船之外,添雇捕魚釣船,扮作平民誘緝之處,所謂舍本就末,非實力緝捕之道。閩省出洋兵船六十五號,聲勢足資聯絡。若復添雇魚船,於巡防未必有益;行之日久,必致有名無實,甚或宵小混跡及夾帶應禁軍火器物、淡水、米榖出洋,轉滋流弊。該督等惟當督飭閩、浙兩省文武員弁不分畛域巡查防範,隨時認真偵緝;以期洋面肅清,地方安靜。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十一。
閏三月二十四日(己亥),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鄭世陞等十七名賞卹如例。
二十八日(癸卯),命福州副都統瑚松額來京陛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十二。
夏四月二十一日(乙丑),修福建福州、泉州、臺灣三廠損壞戰船;從總督慶保等請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十四。
五月十七日(庚寅),以翰林院侍講學士沈維鐈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編修周之楨為副考官。
二十一日(甲午),予福建出洋遇賊傷亡外委朱雄祭葬、卹廕,兵丁謝江等三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十六。
秋七月二十二日(甲午),以福建臺灣協外海水師副將楊繼勳為溫州鎮總兵官。
二十四日(丙申),諭〔內閣〕:『慶保等奏「閩洋米艇船隻緝捕未能得力,請分別裁汰改造」一摺,閩省從前添設米艇,系倣照粵省船式成造,專為攻捕艇匪之用。現據該督等查明,艇匪久已絕跡,且駕駛之法於閩省洋面未能得力,自應酌量裁改。著照所議,將此項米艇內■〈曹少〉朽過甚之十五船,即行裁汰,以符額設兵船之數,毋庸再為添造。其尚存二十三隻,俟屆應行拆造之時,照一、二、三號同安梭船之式一律改造;仍按原派營分,領駕配緝。該督等務飭令廠員認真估辦,嚴督胥匠依法製造。倘有偷減草率情弊,即行據實嚴參懲辦』。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十八。
八月初七日(戊申),命閩浙總督慶保來京,以廣西巡撫趙慎畛為閩浙總督;調福建按察使吳榮光為浙江按察使,以江西督糧道蘇成額為福建按察使。
十二日(癸丑),修福建福州廠戰船;從巡撫葉世倬請也。
十三日(甲寅),命翰林院侍講學士沈維鐈提督福建學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十九。
九月二十二日(癸巳),浙江提督王得祿奏:『原任河南南汝光道查廷華、福建澎湖協副將陳化成,均系出色人員,任用可資得力;臣現在解任回籍,無所見好於該二員之處』。得旨:『見好與否,要無足論,是必有授之者矣;以陳化成作陪,圖幫一人,朕早知之矣。作偽心勞日拙,可付一哂』。
命福建布政使徐炘來京,調雲南布政使誠端為福建布政使;調福建按察使蔡成額為四川按察使,以山西冀寧道邱鳴泰為福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十一。
冬十月初二日(癸卯),諭〔內閣〕:慶保奏「海外同知要缺,請分別揀員調補」一摺,福建淡水同知員缺緊要,該省豈無合例人員?何得率以任到在後之陳繼曾調補!又將福州府海防同知王其福以繁調簡,均屬違例;俱不准行』。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十二。
二十三日(甲子),諭〔內閣〕:『葉世倬奏「革員拏獲盜犯,請留閩入伍」一摺,閩省已革遊擊陳鵬飛,前因緝捕廢弛,發往軍臺效力贖罪。該革員現雖拏獲盜犯,尚知愧奮;惟從前玩視捕務,以致把總劉高山被盜戕害,咎無可辭。若竟予免罪,不足以昭平允。陳鵬飛不准留於臺灣入伍,仍著發往軍臺效力贖罪;俟三年後,由該都統奏明釋回』。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十三。
十一月辛未朔,予剿捕川、楚、陝、臺灣賊匪陣亡外委張坤有等十一員世職如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十四。
二十五日(乙未),福建水師提督許松年奏報出洋督緝情形;得旨:「汝能如此不辭勞瘁,循照奮章身先巡緝,使海疆永臻寧謐,民商樂業;零星土盜隨時掩捕,不致釀成巨案貽患將來,朕甚嘉焉。然總要奉行無懈,實力實心,以副朕推誠委任之意。勉之,慎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十五。
十二月十五日(乙卯),以福州將軍和世泰為鑲白旗蒙古都統,調杭州將軍薩秉阿為福州將軍。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十六。
二十九日(己巳),福建巡撫葉世倬奏:『臺灣艋舺營添撥水陸弁兵應配軍裝砲械,請於鹽課盈餘內動支給製』。從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十七。
·道光三年(一八二三、癸未)春正月初三日(癸酉),福建巡撫葉世倬年老休致,調安徽巡撫孫爾准為福建巡撫。
十七日(丁亥),諭〔內閣〕:『福建臺灣嘉義縣拏獲賊犯黃心,審明實系聽從糾竊,經事主喊捕,棄贓逃走,被迫情急圖脫,致將事主拒斃,與護贓格鬥、臨時盜所拒捕殺人者情節不同,定例擬斬監候,不為輕縱。該鎮、道等以地處海外,聲請即行正法,未免過當。臺灣鎮總兵觀喜等,著傳旨申飭;賊犯黃心,著照刑部所議擬斬監候,入於本年秋審辦理』。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十八。
二月辛丑朔,以福建鹽法道王楚堂為湖南按察使。
二十日(庚申),諭〔內閣〕:『葉世倬奏「籌議承修戰船章程」一摺,閩省戰船駕廠,本應隨時修理;近緣木料短少未能克期興辦,以致歷年積壓,自系實在情形。著照所請,准將福、泉、漳三廠應辦戰船,自道光二年正月為始,按月修船一隻,遇閏多修一隻;其「集成」字號大船,以一隻抵修兩隻。至遭風擊碎補造之船,即著落奉到行知之員造補,不在額修之內。該督、撫仍督飭各廠道員先儘到廠最久之船,挨次修造;不得越次先修,以杜挑修取巧之弊。該部知道』。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十九。
三月二十日(已丑),閩浙總督趙慎畛奏謝陛見回任恩;得旨:『屏除情面,力挽習俗;勤慎之中,加之振作。海疆尤當注意,以副簡畀。勉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五十。
夏四月十一日(庚戌),諭內閣:『趙慎畛奏「查明攤扣廉銀各款」一摺,閩省剿辦臺灣逆匪案內軍需,節次覈減攤扣,尚未捐完銀一百七十九萬餘兩;據該督按款確查,此項銀兩不在藩庫遞年支銷之內,無關幫補。著加恩准予刪免。其動撥榖價及軍米平糶等銀銷數內,尚有未補銀三十六萬二千兩,著該督嚴飭臺灣道、府將軍需全案覆部准銷後,另行解補。該部知道』。
二十七日(丙寅),修補福建臺灣中、左、右三營軍裝、砲械,並於監商應繳息銀內每年撥銀一萬兩,為陸路緝捕經費;從總督趙慎畛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五十一。
五月十一日(己卯),命保舉堪勝水師總兵之福建臺灣協副將陳化成送部引見。
修福建臺灣廠遭風擊碎戰船;從總督趙慎畛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五十二。
六月初四日(辛丑),修福建漳州、泉州二廠戰船;從福建總督趙慎畛請也。
十一日(戊申),降廣東碣石鎮總兵官陳元標為都司,以福建臺灣協副將陳化成為碣石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五十三。
秋七月二十日(丙戌),補造福建泉州廠戰船;從總督趙慎畛請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五十五。
八月初五日(辛丑),諭〔內閣〕:『趙慎畛等奏「臺灣府屬軍流等犯請歸巡道就近審轉」一摺,閩省臺灣一府離省窵遠、兼隔重洋,招解人犯,每因風雨阻滯,輾轉稽延,自應量為變通。嗣後臺灣府屬廳、縣審辦尋常案內,罪止發遣軍流及命案從犯,該府、廳、縣於審明後,俱著招解臺灣道勘定移司,毋庸將犯解省;並令該道繕具文冊二副,於鹿耳門、鹿仔港兩處口岸配船分遞,不拘何處文書先到,即由臬司覆覈詳咨。倘有犯供翻異,該道即就近提人質審,庶案件得以迅結。至應擬斬絞並斬絞案內遣軍流徒餘犯及由斬絞減為遣軍流徒者,仍著照向例解司審轉,以昭慎重。該部知道』。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五十六。
十九日(乙卯),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蔡修立祭葬、卹廕,兵丁蕭長生等五十九名賞卹如例。
二十四日(庚申),造補福建漳州廠戰船;從巡撫趙慎畛請也。
二十六日(壬戌),予福建出洋淹斃把總陳廷勳祭葬、卹廕,兵丁陳光彩等十七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五十七。
九月初二日(丁卯),諭〔內閣〕:『孫爾准奏「地方情形事宜」一摺,閩省濱臨大海、幅員遼闊,禁奸清匪,稽查宜周。兼以延津一帶盜劫頻聞,漳、泉各屬風氣獷悍,習於械鬥;臺灣又遠隔重洋,土盜尚未能淨絕。地方大吏,總當隨時整頓,盡心化導,俾得漸收實效。孫爾准於到任後體察該省情形,酌籌辦理;所稱連甲之法,每村甲首率眾輪值守望,一有盜警,附近各村可以同往掩捕,宵小自無從潛匿。至晉江、惠安、同安各縣漁船偶因採捕乏食,逢船劫搶;舟師在洋巡緝,莫辨其為漁、為盜,未能即時弋獲。嗣後著飭令沿海各縣將各澳商漁船隻於該船頭尾兩■〈舟皮〉印烙縣分、甲號、漁戶姓名並在風篷兩面書寫大字,以便易於識認;仍嚴飭汛口員弁確加查驗,毋許偷放,庶期洋面肅清。該撫務當認真察辦,行之久遠;斷不可有名無實,空費周章也』。
初四日(己巳),諭〔內閣〕:『趙慎畛等奏「浙省被水,請招商赴臺販米」一摺,本年浙省雨水過多,又猝遇山水,低田被淹,各屬米價增長;惟閩省早收豐稔,臺灣餘米可以出糶。著照所請,准其暫停海禁,並見徵稅科。該督等即招商給照,令其赴臺採購;從海道運至浙省,以濟民食。所經各海口驗照放行,毋得留阻。俟浙省米價稍平,即行截止;仍遵舊制,飭禁海運,毋許越販。該部知道』。
諭〔軍機大臣等〕:『據趙慎畛覆奏:「此次護送朝鮮國難夷金光寶等九名進京,系照越南、日本等國難夷回國成案分咨各省護送,並未委員伴送至京,實屬錯誤」等語。嗣後如遇難回國,著仍照向例,分咨經由等省逐程委員護送;倘系由臺灣內渡難夷進京,著閩省派委員弁護送,不得按照回國之例辦理,以昭慎重。將此諭令知之』。
初六日(辛未),命福州副都統瑚松額回京,以荊州協領富亮為福州副都統。
初九日(甲戌),修福建福州、泉州、臺灣三廠戰船;從巡撫孫爾准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五十八。
二十八日(癸巳),改造福建海壇左營戰船;從巡撫孫爾准請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五十九。
冬十月十八日(癸丑),福建福寧鎮總兵官劉成魁因病解任,以澎湖協副將常遇恩為福寧鎮總兵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六十。
十一月乙丑朔,以安徽按察使惠顯為福建布政使。
十五日(己卯),諭內閣:『趙慎畛等奏「噶瑪蘭新闢田畝科則,請再確勘覆定,分別酌辦」一摺,臺灣噶瑪蘭自嘉慶十六年奏准開闢後,委員勘丈,共田園七千五十甲零;原議每田一甲徵租六石、每園一甲徵租四石,經戶部議駁,行令查照叛產成案分別徵收。迄今額徵科則,尚未議定。十七年後,陸續啟徵之租,俱未入冊報銷。茲據該督等查明,前次委員系用繩牽丈覈算弓口,約計實在開墾止五千七百餘甲。內原墾田地尚屬有收,續墾田園率皆磽薄;且甫經開墾,尚須農民自費工本。兼之沙士浮鬆、溪水泛溢,實系限於地勢,不能分則定賦。至官荒由民升墾,亦與叛產不同。此時不特租額不能議加,即畝分尚有短缺;如照部議增租,民力實有難支。著照所請,噶瑪蘭田園,截至本年為止,除水衝沙壓不計外,再行確切覆勘,墾熟田園實有若干?按地土之肥瘠,定租額之多寡。該督等即飭該道、府督同委員會該廳履畝勘丈,取造冊結報升。其歷年租榖即造冊報部覈銷,毋許絲毫隱匿。如所墾田地將來漸就豐腴,即隨時議加租額,以昭覈實』。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六十一。
十二月初八日(壬寅),諭內閣:『趙慎畛等奏「水師兵船應製備巾頂插花,懇准報銷」一摺,閩省緝捕兵船,前因經費無出,奏准於關稅項下動支銀十萬兩發商生息,歲得息銀一萬二千兩,以備支用。茲據該督等奏稱:兵船巾頂插花,出洋駕駛,追躡盜蹤,較為利便;如遇屆期修造,駕廠必須制辦。按照船隻大小均勻牽算,每船需銀四十餘兩;每年四廠,約需銀二千兩零。著照所請,准將戰船製備巾頂插花工價,歸於籌備緝匪經費之關稅生息項下一體動支制辦,按年造冊報銷,以歸覈實。此項工價銀兩既經准予報銷,著嚴飭各營務須認真緝捕,不可日久懈弛,轉致有名無實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六十二。
·道光四年(一八二四、甲申)春正月二十二日(丙戌),調福建陸路提督許文謨為浙江提督、浙江提督馬勝為福建陸路提督。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六十四。
二月初十日(甲辰),改福建艋舺營遊擊為水師參將,駐噶瑪蘭;添設噶瑪蘭營都司一員、千總一員、外委二員,都司駐伍圍,移伍圍守備駐頭圍、頭圍千總駐三貂。撥臺灣陸路左營及城守營兵二百名、艋舺營兵一百名隸噶瑪蘭、換防臺灣北路及城守營兵四百四十名隸艋舺營,均歸參將管轄:從總督趙慎畛請也。
十三日(丁未),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趙慎畛奏,臺灣鎮總兵觀喜告病一缺,已明降諭旨將留閩補用之總兵明保補授矣。前據趙慎畛奏:該鎮明保於陸路營伍緝捕事宜尚為明晰,惟海洋情形未經諳習;經朕降旨:『將明保撤任,仍留閩省,遇有陸路總兵相當缺出,再行奏補』。臺灣鎮總兵兼轄水、陸營務,為全臺重鎮;並會同該道,辦理一切刑名案件,責任甚鉅。著該督隨時留心察看,倘明保不勝臺灣鎮之任,即據實奏聞,候朕另行簡放,以重海疆,毋任貽誤。將此諭令知之』。
以福建候補總兵官明保為臺灣鎮總兵官。
二十二日(丙辰),修福建福州、泉州、漳州三廠戰船;從巡撫孫爾准請也。
二十七日(辛酉),諭〔內閣〕:『趙慎畛等奏「請暫停鼓鑄」一摺,閩省寶福局鼓鑄錢文,系為搭放兵餉之用。據該督等查明,現在市價銀貴於錢,局鑄成本折耗甚多。其各州、廳、縣捐款津貼,需用銅鉛運費,辦理亦多掣肘;且兵丁等領餉後,以錢易銀,覈計每兩短錢二百餘文,殊形支絀,自應量為調劑。著照所請,自道光四年夏季起,將局鑄暫行停止。其應搭兵餉,亦自夏季起停搭餉錢,統以銀兩全支。所有局內現存錢文並本屆委員所辦及舊存銅鉛,均著存貯局內。該督等察看情形,如錢價稍貴,即行奏明開鑄,各營兵餉仍照舊例搭放。該部知道』。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六十五。
三月初二日(乙丑),諭內閣:『前據御史余文銓奏:閩省臺灣米多價賤,請官為採購北運;當交戶部議奏。茲據奏稱:「由官採買,恐不免勒掯、需索諸弊。請暫弛海禁,於糖船酌量裝載,擬募殷實商人領取官給販米數目印票,運至天津,將米票起口呈驗,各自投行,按照市價糶濟民食,各商免其納稅,又可杜吏胥勒索之累」;事屬可行。惟該處可以運米若干?必須親歷其境,方得確實情形。現在該撫孫爾准於四、五月間巡臺,即著察看該處地方如果米多價賤,應如何招商給照,或糖船裝載、或另船販運,務期糖稅仍無偷漏、米運並無留難;並覈計該處時價及運津水腳,每石應得銀若干?分晰議定章程。該撫一面據實奏聞,一面即督飭迅速購運並知照直隸總督飭天津海口一體遵辦,以平市價而裕民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六十六。
夏四月初八日(辛丑),諭內閣,趙慎畛等奏「臺灣鹿耳門等處請毋庸添建砲臺」一摺,臺灣鹿耳門等處,從前因海洋未靖,經該省議請添建砲臺並建復卡堆、雉堞、望樓等項,原系因時制宜。茲據該督等查明鹿耳、淡水兩口並無地基堪以建築砲臺,其鹿耳門口兩旁沙汕、海潮衝漲靡定,亦難建築;且該處前已添造守港快船,由臺灣水師歷年派定中、左、右三營「知」字號船十只,每船各配兵五十名,俱駕赴鹿耳門常川在港巡防。其鹿港北岸基地,早已衝成港道,亦無餘地可以建復。現由該廳捐雇巡船在彼常川哨探,俱各周備。至淡水海口滬尾地方,原有砲臺本屬堅固,足資守禦。所有前議添建砲臺、兵房、卡堆、雉堞、望樓等項,著照所請毋庸建造,以節糜費』。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六十七。
五月初三日(乙丑),諭〔內閣〕:『趙慎畛等奏「閩洋米艇戰船緝捕不能得力,請全行栽汰」一摺,閩洋米艇船隻,前因慶保等以船身遲笨、駕駛未能得宜,奏請裁汰十五船;當經降旨准行,並令將裁賸船隻俟應拆修之時,照同安梭船式一律改造。茲據趙慎畛等查明現存米艇各船仍難適用,現屆大修、小修,若仍舊修造,未免帑項虛糜,自應全行裁汰。著照所請,除已改造之「勝」字六號等米艇八隻堪資得力,毋庸議裁外,所有現在應修駕廠之「勝」、「捷」兩字號同擊碎之「捷」字六號十二船,俱著即行裁汰。其存營駕駛之「勝」字一號、十號並甫經修竣之「勝」字三號等三船,仍俟屆修之時一律全裁,分別變價報撥,以節糜費而收實用。該部知道』。
十六日(戊寅),修福建福寧鎮左營戰船;從巡撫孫爾准請也。
三十日(壬辰),修福建漳州廠戰船;從總督趙慎畛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六十八。
六月十三日(乙巳),以服闋巡撫張師誠為山西巡撫,調福建按察使邱鳴泰為山西按察使,以降調山西巡撫邱樹棠為福建按察使。
十八日(庚戌)福建巡撫孫爾准奏:遵旨招募商人販米赴天津糶濟民食。得旨:『辦理甚好』。
二十八(庚申),調福建按察使邱樹棠為江西按察使、江西按察使魏元烺為福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六十九。
秋七月壬戌朔,諭內閣:『趙慎畛奏「請勒限造補閩洋戰船」一摺,閩省水師船隻經官兵統帶出洋,遇有遭風、攻盜壞失情事;查非管駕及派撥不慎,例准動項造補,依限完工,以資駕駛。茲據該督查明,該省自嘉慶十年至今未經造補者,尚有三十四隻之多;總由官兵在船攻盜被害或遭風落水,沉失機械各項均須造冊取結、彙勘繪圖,具題興辦,以致輾轉遲滯,貽誤船工;亟宜明定章程,俾無玩視。著照所請,所有應行造補各船,准以奉文日起,再予限六個月,將被害落水官兵花名履歷、船內軍械件數斤重並賠造將備銜名,逐細查造冊結,申送該司詳辦。如有遲逾,即指名參奏,交部嚴議。
嗣後倘有遭風、被劫船隻,統以呈報到案之日起,勒限一年詳辦完結,毋任再有延壓。此事因循已久,能如此整頓辦理,甚屬認真。至另片奏:廠員興工限期,現在應行造補之三十四船內除福州、泉州、漳州三廠,僅止承辦六隻。著仍照原奏定限四個月完竣外,其臺灣道廠,應造船隻較多,著准以該道奉文之日起,查照此次奏明定限先辦兩船;俟將屆完竣時再辦兩船,以後按兩船一次接續詳辦。似此量為變通,庶免支絀。此外另有造補船隻,不得據以為例。該部知道』。
閩浙總督趙慎畛奏:『商運臺米,請專赴天律,無庸兼販浙江,停止上年暫弛海禁之案,嚴查各海口,毋許小船私載偷越;並飛飭廈門商船,乘此南風司令之時趕緊裝運』。報聞。
初二日(癸亥),諭內閣:『孫爾准參奏「約束營兵不嚴之各將弁」一摺,臺灣安平水師營兵膽敢糾約同伍並沿海奸民,搶毀商人李勝興載米船隻,實屬目無法紀。該汛各將弁平時漫無約束,甚至兵丁滋事,又不上緊拏獲案犯,怠玩已極;孫爾准查辦甚好。署守備楊士高、許成安、把總趙世傑、許世藩俱著斥革,交該撫嚴審定擬具奏。署遊擊方朝輝近在同營,全無察覺;著先摘去頂帶,勒限一個月將犯事有名各要犯拏獲,送交地方官提同現犯研訊確情,按律懲辦;如限滿無獲,即著革職。副將吳得勳系統轄之員,亦著勒限一月督拏;逾限無獲,奏參請旨。臺灣鎮總兵明保,經該撫屢次移催,僅以副將吳得勳並不拏犯」為詞,空文回覆,意存諉卸;著交部議處。該地方文職各員,俱著查取職名,於定案時照例附參』。
二十二日(癸未),福建巡撫孫爾准奏:『臺灣安平運米十四萬石前赴天律,請准其半糖、半米勻載。目前臺灣米價並無增長,嗣後應截止招募,為海疆民食留其有餘』。報聞。
二十四日(乙酉),閩浙總督趙慎畛奏:『遵查閩省柵民,惟延、建等府所屬較多;因向辦聯甲章程有效,仍照辦理』。得旨:『所奏均悉。務要實力行之,切勿有名無實也』。又奏:『臺灣勻銷內地南靖、長泰兩縣官運鹽額一萬二千石,並照臺灣課則,加補五十石;因該府緝私整頓,各販戶情願代銷繳課,彙同原額經徵之餘課、糧餉抵兌兵餉。其未奉文以前,缺銷六日,仍飭南靖、長泰兩縣自行賠補』。下戶部議。尋奏:『自此次奏准奉文日為始,責令按年給照督銷。此後該二縣引數愈輕,整飭自易;務令承辦之員,年清年額。餘均如所奏辦理』。從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七十。
閏七月二十八日(戊午),調福建建寧鎮總兵官蔡萬齡為臺灣鎮總兵官,以山東文登協副將慶麟為建寧鎮總兵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七十一。
八月初四日(甲子),諭內閣:『前據戶部議覆御史條陳採買臺米,降旨令福建巡撫孫爾准察看辦理。茲據該撫在臺灣招募商民,運米十四萬石陸續抵津;本年直隸秋收一律豐稔,糧價已平,今米石全數運津,市價自必更減。該商等自備資本,遠涉重洋,若仍照該部原議令其自行投行,按照市價糶賣,必致賠累;且不能趁秋汛回南,守候尤形苦累。自應照此次戶部籌議官為收買,以惠遠商。所有應給價值,即照該撫所報米價、運費,每石以庫平紋銀三兩六錢為率。除該商等零星銷售米石不計外,著發價先行收買米十萬石;計銀三十六萬兩,著於部庫撥銀二十萬兩,通濟庫撥銀三萬兩,長蘆運庫、天津道庫並天津關稅各項下通同撥用銀十三萬兩。所動部庫銀兩,即著該撫在福建積存俸餉、建曠、工程、平餘等款項銀內湊足二十萬兩之數,解部歸款。並著蔣攸銛揀派公正明幹大員,前往天津專行督辦。所有該部動撥銀兩,均交該委員一手給發,令該商等當堂領收。仍先行出示曉諭:如有剋扣平色、浮加斗斛、卸重空回時吏胥留難勒掯情弊,許該商指名控告,該督即行嚴辦示懲。此項米石收買,即暫運卸北倉,加謹收貯,由部核辦。此次運米原船帶回貨物,官給印照;所過關津,加恩一律免其納稅。其臺灣商人急公應募、遠歷海洋,運米至十四萬石之多,著該撫孫爾准秉公查明,擇其率領辦運、資本最多尤為出力者,分別生、監、民人,給予頂帶、職銜及酌量獎賞,以示鼓勵;毋許冒濫』。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七十二。
九月十二日(辛丑),戶部奏:『臺商餘米一萬八千餘石,仍請官為收買』。報聞。
十六日(乙巳),諭內閣:『博啟圖等奏:「卸貯北倉臺米十餘萬石,應行撥運舊太倉存貯。惟現在漕運完竣,所有剝船非外出行運,即各歸水次,一時難以聚集;且此後天氣漸寒,即使剋日齊備,誠恐撥運不及,沿途凍阻」。所奏自系實在情形。著照該侍郎等所請,將此項米石暫行封貯北倉,飭令該地方官小心看守,不可稍有疏虞。俟來歲春融冰泮,於首進糧幫未到之先,即行籌備船隻,剝運京倉存貯』。
二十八日(丁巳),予福建巡洋遭風傷斃外委葉青山祭葬、卹廕,兵丁李洪陞等三十三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七十三。
冬十月二十七日(丙戌),諭內閣:『趙慎畛奏「臺灣水陸官兵,請令該道會同總兵管轄」等語。臺灣道例加按察使銜,本有奏事之責;每年大操,著照舊例,會同該鎮秉公閱看。其臺灣營伍,亦著責成該道實力查察,毋任武弁通同徇隱;並令臺營官兵,勤加訓練。如有官兵懈玩,著會同該鎮嚴行懲究;逐月營伍情形,著該道據實呈報。倘兵丁賭博、鬥毆及作奸犯科等事,廳、縣移提,營弁不即交訊,該道於廳、縣具稟後,即會同該鎮提弁訊究。如系有心徇庇,立即斥革究辦。或僅止任意玩延,即將該弁棍責,飭令交出滋事兵丁,押送廳、縣審訊。若怙不悛改,並不嚴加管束,仍縱兵丁滋事,又延不移交廳、縣收審者,即非有心庇護,亦著將該弁斥革,押回內地。至犯事兵丁,即屆班滿,不准遞回內營;俟在臺審結後,再行釋回。該道務須實力整頓,毋得積習相沿,致弁兵日益藐玩』。
又諭:『趙慎畛「奏參防範洋船不嚴之遊擊,請降補守備」一摺,閩洋未有洋船寄椗,必系希圖販售違禁貨物;經該督飭屬巡防,內地各洋業將洋船驅回,惟臺灣寄泊一隻,值該撫孫爾准在臺飭委署艋舺營遊擊、改升臺灣水師中營遊擊張朝發前往驅逐,該洋船藉稱遭風損壞,駛去復回,逗留月餘之久始行開去。該遊擊張朝發猶以被雨所阻,具稟支吾,實屬玩視;即予斥革,亦屬咎所應得。姑念其熟諳水務、平日緝捕尚屬勤奮,著加恩降為守備,留於閩省;俟有相當缺出,酌量補用,以觀後效。仍著該督飭查,在洋舟師及守口員弁如有得規徇縱,並沿海奸民有交通私售禁海清弊,即據實嚴參究辦』。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七十四。
十一月十二日(庚子),修福建泉州廠水師提標中營遭風擊碎戰船;從總督趙慎畛請也。
十四日(壬寅),諭內閣:『向來漕糧截卸北倉,用楊村官剝船轉運;船戶偷竊攙扣,諸弊叢生。本年收買臺灣商米卸貯北倉,著該侍郎等責成經紀於年前雇用民剝;俟來歲春融,一經冰泮,即飭迅速轉運。惟民剝雇價,較之官剝例價需加增銀二千餘兩。此項剝價,並無款項開銷;著照所請,准該經紀等承買東豫漕麥二萬石,以資津貼。除應交例價銀二萬四千兩准其添補挑修通惠河工程外,所得贏餘銀二萬餘兩,作為該經紀等由北倉轉運過壩雇用民剝等項之費。倘有顆粒虧短,即著該經紀賠補。又另片奏:坐糧廳通濟庫內現存銀兩,不敷應用;著准其援照嘉慶十六年成案,先在長蘆監運司庫內借支銀三萬兩,作為轉運臺米及興修通惠河閘壩各工豫期購料之用。統俟明春東豫漕糧抵壩、經紀承買漕麥後,除將贏餘銀二萬兩抵還運費外,並於例價內撥銀一萬兩,一並解往長蘆運庫歸款。該部知道』。
又諭:『前據趙慎畛奏:「臺灣營弁,請照海疆久任之例,計俸升補」;當交兵部議奏。茲據奏稱:「駐臺灣守備以上久停更調,而千、把總以下仍系紛紛更換,於海疆情形未能周知,不足以資約束」。嗣後臺灣千總、把總、外委、額外外委等弁三年期滿,俱著毋庸調回內地。其留臺分別保題、升補之處,均著照所議行。至該督奏請千總俸滿,先加升銜,未免過優;且留臺將備等向無此例,亦覺兩歧。所請著不准行。該處營員現雖更定章程,而班兵仍照舊三年更換;惟兵丁內亦有由臺招募土著入伍者,一經著有勞績,不得不加以甄拔。若年久拔補漸多,則營弁半屬臺地之人,易滋流弊,殊非杜漸防微之道。著該督等遇有千、把、外委等缺,仍按嘉慶九年兵部奏定章程:凡由臺募兵丁甄拔並招募臺地土著兵丁,均不得過十分之一,以符定制』。
二十九日(丁巳),修補福建臺灣艋舺營遭風沉失軍裝、器械,並撥鹽法道庫銀六萬兩發商生息,接濟應辦金州戰船、天津大小梭船不敷例價;從總督趙慎畛等請也。
三十日(戊午),予福建在洋淹斃兵丁王宙、落水受傷兵丁劉江山等二十四名分別卹賞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七十五。
十二月二十七日(乙卯),諭內閣:『趙慎畛等奏「請嚴禁民人私墾生番境內地畝」一摺,福建臺灣彰化縣所轄水裏、埔裏兩社系在生番界內,向以堆築土牛為限,民人樵採例禁侵越。近年以來,該處生番因不諳耕作,將熟番招入開墾。據該督等查明,該熟番與漢民交契結姻者頗多,恐漢奸私入,溷雜難稽;或因生番懦弱,逞強欺占。該生番野性未馴,必致爭鬥肇釁,釀成巨案;不可不嚴行飭禁。現在農事已畢,著即飭令各祉屯弁及通、土等查明越入各熟番,概行召回,不准逗留在內,以後亦不許再有潛往。如敢抗違,該廳、縣等立即會營拿究;並著於集集鋪、內木柵二處隘口設立專汛,即飭北路協副將於彰化營內就近移撥弁兵,實力防堵,毋許番民擅自出入。鹿港同知、彰化縣每年分上下兩班輪往巡查一次,仍按月取具汛弁及屯弁、通、土等切結,由廳、縣加結通報。並責成臺灣鎮會同該道、府、縣嚴行查察,該弁兵如有疏懈徇縱情弊,即行分別斥革治罪;徜廳、縣視為具文,督查不力,亦即據實參奏,交部議處。該處開墾一事,嗣後不必開端,永當禁止。該督等務飭屬認真稽查,毋得日久生懈,以靖地方。該部知道』。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七十七。
·道光五年(一八二五、乙酉)春正月二十七日(乙卯),閩浙總督趙慎畛奏,請以明臣黃道周從祀文廟;下部議行。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七十八。
二月十五日(癸酉),予福建臺灣在洋遭風漂沒受傷兵丁李成志一百五名賞卹如例。
二十二日(庚辰),協辦大學士、直隸總督蔣攸銛等奏:『查驗臺米止有氣頭黴變、並無廒底,斛數相符,非有攙換之弊』。得旨:『臺米氣質不堅,海運炎蒸,易於黴變;何以止有氣頭,反無廒底?仍著蔣攸銛等確查明白覆奏。其懇免倉場侍郎及天津縣知縣察議、賠償之處,俟奏到時再降諭旨』。
二十三日(辛巳),福建臺灣鎮總兵官蔡萬齡等奏報擒獲鳳山縣奸民許尚等。得旨嘉獎;賞道員方傳穟、署總兵官趙裕福花翎,餘議敘升賞有差,並賞卹傷亡兵丁等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七十九。
三月戊子朔,予福建出洋遭風漂沒外委黃振成祭葬、卹廕,兵丁王必成等三十六名賞卹如例。
初六日(癸巳),諭〔內閣〕:『蔣攸銛等覆奏臺米黴變情形,據稱「商船將甫經成熟之米趕緊裝載,航海而來,本有潮潤;又經暑溼鬱蒸,船底之米易於黴變。現查明收貯臺米,實僅止黴變九百餘石;統計原收十萬五千餘石,不及十分之一」。著照所請,將此項米石按照成色,由坐糧廳覈實估變。其黴變緣由,既非倉場侍郎起運不速、亦非天津縣收貯不謹所致,俱著加恩免其賠償、察議。該部知道』。
十二日(己亥),諭內閣:『前據蔡萬齡等奏「訪獲鳳山縣奸民許尚糾眾滋事」一案,業經分別辦理。茲據該總兵等奏稱:「案內杜保等十七犯系在鳳山軍前先行正法,其在郡正法者系許然等二十八犯,當時審辦罪人名數,俱屬相符。惟原奏內將許然姓名誤書杜保,今據實檢舉」等語。該總兵等於在郡斬決各犯原奏內誤書姓名,其辦理並無錯誤,且此案緝捕甚為認真,蔡萬齡、孔昭虔俱著加恩免其交部察議』。
十八日(乙巳),福建臺灣鎮總兵官蔡萬齡奏:馳赴鳳山縣剿捕賊匪,以致謝恩遲延。得旨:『受事謝恩,事理之常;乘機剿捕,刻不容緩,必應如是』。
二十二日(己酉),直隸正定鎮總兵官薛國相以疾乞休,允之;以前任福建臺灣鎮總兵官觀喜為正定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八十。
夏四月二十六日(癸末),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吳開成等三十五名、落水受傷千總張正照等四員、兵丁王世耀等二百七十名分別賞卹如例。
修福建出洋遭風擊碎戰船;從總督趙慎畛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八十一。
五月十四日(庚子),以右春坊右中允翁心存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陳兆熊為副考官。
十七日(癸卯),戶部議准:福建巡撫孫爾准疏報閩:侯官、屏南、鳳山、漳平五縣開墾各則田園地畝五頃一十六畝有奇照例升科。從之。
二十四日(庚戌),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賴必翔祭葬、廕卹,受傷把總黃連彪、兵丁馬勝崗等九十三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八十二。
秋七月丙戌朔,諭內閣:『趙慎畛等奏「查辦臺灣清莊、緝私各事宜」一摺,臺灣向系漳、泉、粵三籍民人分莊居住,上年匪徒許尚等糾眾滋事,即有遊民從中煽誘;茲據該督等請行清莊之法,著照所請。嗣後臺灣地方,如有面生可疑、無親族相依者,該莊頭人立即稟報地方官訊明籍貫,照例遂令過水,刺字遞回原籍安插,毋許復行偷渡。其投充小夫者,亦令夫頭查明果系誠實安分良民,具結准充。如來歷不明及好勇鬥很之徒,俱報明本管官一律驅逐回籍;該管廳、縣等將該遊民分起沿途小心押解,並飭漳、泉各府、廳、縣如遇遞解遊民到境,即責鄉耆等嚴行管束。並分檄守口員弁,遇船隻出入口岸,實力盤詰;倘有奸民越渡臺洋,即將人船拏獲究辦。其沿海奸民私設埕坎、擅自曬鹽販賣,著臺灣道、府督飭廳、縣選派幹役協同販戶嚴緊查緝;務令私販斂戢,官引暢銷。各該廳、縣等如能實力稽查,押逐淨盡,該督等重予獎勵。其奉行不力,始勤終怠,著即撤回內地,或改補簡缺、或降補佐雜,分別示懲。倘陽奉陰違,立即嚴參。仍責令該鎮、道、府就近確查,據實稟報;毋稍瞻徇,致干重咎。該督等尤須秉公甄別,嚴立勸懲;不可有名無實,日久生懈,又成具文也』。
又諭:『薩炳阿奏請本年進京陛見等語。即照所奏,本年作為薩炳阿年班,准其來京陛見。伊起程後,將軍印務著副都統富亮署理、海關關防著交福建巡撫孫爾准署理。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八十五。
八月初二日(丙辰),予福建出洋淹斃兵丁許有成等二名、落水受傷兵丁翁福壽等二十三名分別卹賞如例。
初三日(丁巳),以福建按察使魏元烺為廣東布政使,調直隸按察使張青選為福建按察使。
命刑部右侍郎史致儼提督福建學政。
二十日(甲戌),予福建出洋遇賊被戕把總劉高山祭葬、卹廕,兵丁陳國祥等三名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八十七。
九月乙酉朔,調閩浙總督趙慎畛為雲貴總督,以福建巡撫孫爾准為閩浙總督,調雲南巡撫韓克均為福建巡撫。
十二日(丙申),修福建烽火營、閩安協左營戰船;從升任巡撫孫爾准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八十八。
冬十二月十八日(庚午),修福建臺灣戰船;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二十日(壬申),予故福建泉州府教授鄭兼才、安谿縣教諭謝金鑾入祀鄉賢祠;從巡撫孫爾准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九十三。
·道光六年(一八二六、丙戌)春正月十二日(甲午),修福建泉州廠戰船;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九十四。
二月十三日(乙丑),修福建閩縣羅星員山汛寨並臺灣廠戰船;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二十三日(乙亥),以拏獲福建臺灣積年盜匪,予候補縣丞熊飛遇缺先補。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九十五。
三月初四日(乙酉),閩浙總督孫爾准奏:『臺灣、澎湖均系海疆重地,請動款補製軍火砲械』。下部知之。
十八日(己亥),修福建福州、泉州二廠戰船;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二十一日(壬寅),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陳連高、劉高山祭葬、廕卹,兵丁宋貴等一百九十三名賞卹如例。
二十四日(乙巳),禮部以會試中額請;得旨:『……福建取中十三名,臺灣取中一名』。
——見以上「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九十六。
夏四月壬子朔,修福建水師提標並臺灣澎湖水師協標戰船;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九十七。
五月壬午朔,閩浙總督孫爾准奏:『臺灣海口,今昔情形不同,請將彰化縣所轄海豐港開設正口,就近歸嘉義縣笨港縣丞管轄;一切分配兵額事宜,仍歸鹿港同知經理。其烏石港開設正口,統歸頭圍縣丞管轄』。下部議行。
修福建漳州廠南澳鎮左營、銅山營並水師提標後營戰船;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十四日(乙未),修福建臺灣水師協標左、右營戰船;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九十八。
六月初五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孫爾准奏「臺灣匪徒分類焚搶,檄調鎮將帶兵圍捕」一摺,臺灣嘉義、彰化地方有匪徒糾眾焚搶,據奏系賊匪李通與粵民黃文潤挾嫌糾鬥起釁,何以數日之間即蔓延兩邑地方,糾夥甚眾,竟敢抗拒官兵?是否即系李通、黃文潤為首抑另有著名首惡乘機哨聚,以致附和之眾日益增多?必當就地殲除,迅速撲滅,庶不致滋蔓難圖。昨據許松年奏報,已馳往查辦。該督現飭該鎮、道出示曉諭,散其黨羽,並檄調副將邵永福等帶兵在艋舺堵禦,防其北竄,並調總兵陳化成帶兵會同許松年、蔡高齡三面兜捦;所辦悉合機宜。該督務即檄飭在事各員,一面迅速剿捕、一面訪察為首匪徒,嚴拏究辦,勿得稍留餘孽。該督前此奏請俟韓克均到任後來京陛見,現在臺灣有匪徒滋事之案,著暫緩起程;俟此案查辦完竣,再行前來可也。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以辦理福建噶瑪蘭地方善後事宜出力,予署通判呂志恆等升補有差。
十二日(壬戌),諭軍機大臣等:『據蔡萬齡等奏:「匪徒播散謠言,乘機焚搶,顯有附和奸民從中播弄;調兵分路堵禦,設法剿撫」等語。臺灣人情浮動,素分氣類,該地方官若能豫加防範、好為開導,遇有雀角及盜劫之案,立為判斷允協,緝匪懲辦,居民自皆畏服,匪徒悉當斂戢;何至動有乘機煽惑之事!即如此案,因粵民黃文潤家被匪搶掠,經鄰莊圍捕,格殺盜匪二人;該匪等竟敢顯糾夥黨,聲言報復。地方文武員弁,若果平日緝捕勤能,該盜匪等焉敢肆行無忌!即當其糾結賊黨之時及早覺察,督率兵役立即掩捕,該處附近居民自亦不致紛紛遷避。乃既疏防於平昔,復又失察於臨時;蔡萬齡、孔昭虔所司何事?現經該鎮等調兵分布堵剿,許松年亦已馳赴會同殲捕。該督即飛移許松年督飭蔡萬齡等,務當就地一鼓殲擒,勿致蔓延滋害;並將起釁實情及為首糾結匪徒嚴切根究,迅速捕獲,審明懲辦,一面解散脅從、安撫善良,是為至要。其所請兵勇口糧賞需,准其於臺灣府庫貯息銀內動支,事竣覆實報銷。將此由四百里諭知孫爾准,並諭許松年知之』。
十七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據孫爾准奏「交卸撫篆馳赴廈門督辦臺灣械鬥」一案並陳現在辦理臺匪各情形,覽奏俱悉。臺灣地曠路歧,人情浮動;現據義首王雲祥、頭圍縣丞丁嘉植拏獲烏面章(即陳新喜),系首倡謠言、勾結番民、派飯斂錢及攻莊督陣主謀要犯,該犯業已就擒,匪徒聞風奔竄。惟嘉、彰二邑地方遼闊,分散藏匿,難保不兵過復來;自應隨處搜捕,以淨餘孽。臺灣額兵不敷調遣,該督前已調總兵陳化成等帶兵防堵;茲又調省標、興化、延平等處兵丁交候補副將崇福等管帶渡臺,足敷應用。提督許松年久歷行間,素稱能事;該督提現由嘉義馳抵彰化一帶,得此兵力,自可克日蕆事。孫爾准著即在廈門駐劄,調度策應,不必親往臺灣;即移知許松年督飭該鎮等出示曉諭,開陳利害,散其黨羽,俾義勇志盡成城,良民不為煽惑:此為至要。至被焚各莊,無家可歸,尤可憐憫;著飛飭該道、府即於府庫緝匪項下動撥息銀,遴員妥為憮卹,老弱計口授糧、壯健收為義勇。該民等志切同仇,自必勇氣百倍。倘或臺灣辦理未協,致有拖延,孫爾准必須渡臺督辦,亦著先行奏聞,候旨遵行。將此由四百里諭知孫爾准,並諭許松年知之』。
十八日(戊辰),以新授署兩淮鹽政林則徐在籍患病,賞福建按察使張青選三品卿銜,為兩淮鹽政;以廣東鹽運使翟錦觀為福建按察使。
十九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許松年奏「查辦臺灣匪徒械鬥」一案及堵緝獲犯各情形,所奏甚為明晰。臺灣漳、泉、粵三籍民人獷悍尚氣,該匪等焚搶彰、嘉兩縣,均系隨地糾邀,各有首夥,並非合而為一;亟宜撫良捕匪,以靖地方,毋任滋蔓。現在該道孔昭虔駐臺灣、該鎮蔡萬齡駐艋舺,提督許松年即駐大甲地方調度,北可應接竹塹,南可控制彰、嘉。惟三屬道里綿長、路徑紛雜,處處均應設兵堵緝,以鎮人心。該提督因官兵不敷差遣,飛調內地健旅三千名,節據孫爾准奏到,已調金門鎮總兵陳化成帶兵五百名,署閩安協副將邵永福、升補澎湖遊擊謝建雍帶兵三百名渡臺防堵,續調省標兵三百名、延平協標兵二百名、興化協標兵五百名交候補副將崇福、興化協副將佟樞等渡臺堵捕,尚不敷兵一千二百名;孫爾准接到許松年札報,想已調派令其東渡矣。許松年久歷行間,明白能事,此次臺灣匪徒滋事,即責成該提督迅速辦理;先行出示曉諭,散其黨羽,總使人心平服,自易安撫。至搜捕各犯,務期趕緊殲剿,勿留餘孽。兵貴神速,與其觀望遷延、老師糜餉,孰若厚集兵力,一鼓殲擒:既可綏靖地方,兼可節省糜費。孫爾准現在廈門策應調度,所有臺灣應用軍火、糧餉、賞項,總須源源接濟,隨到隨發,俾得應手趕辦;並於閩、浙二省中平日稔知得力鎮將,即飛檄調赴,交許松年調遣。至該匪等膽敢播造謠言,乘機焚搶,自系該處地方官平日因循疲玩、聽斷不公、緝捕不力,以致養廱貽患;孫爾准自必有所聞見。著即據實具奏,毋稍袒護。許松年現在臺灣,聞見尤切;著該提督明查暗訪,據實奏聞,無許瞻徇情面。倘有不實不盡,經朕別有訪聞,惟許松年是問。懍之!慎之!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九十九。
秋七月初三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孫爾准奏「馳抵廈門,探查臺灣北路械鬥尚未止息,現擬酌帶官兵渡臺督辦」一摺,前因臺灣匪徒不靖,已有許松年在彼督同鎮將帶兵堵緝,當經降旨令孫爾准駐劄廈門調度策應,不必親往臺灣。茲該督以廈門與臺灣重洋阻隔,文報往復需時,請即日渡臺相機督辦,固屬甚善;但內地不可無大員彈壓接濟,馬濟勝由泉州移駐廈門雖便,究不若該督在彼駐劄調度更為妥善。現據奏於拜摺後,候風色登舟;如前旨遞到時該督已經渡臺則已,倘未開帆渡鹿仔港,著仍暫駐廈門,先將一切應辦機宜移知許松年督同該鎮將等妥為辦理。倘有必須該督親往之勢,即行據實由驛速奏,候旨遵行。至此次匪徒滋事,已蔓一廳、兩縣地方,必有造謀為首之人,斷非尋常分類械鬥可比。前此拏獲之烏面章雖據稱系首倡謠言、勾結主謀要犯,亦未可憑信。此時若不究明首惡、專力剿擒,其脅從附和之眾焉能即時解散?現在賊眾共有若干?究以何人為首?務飭在事各員即速查報。該提督許松年在彼能否調遣得宜,迅速蕆事?抑竟毫無把握?著即據實奏聞,勿致徒延時日也。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現在臺灣有匪徒分類焚搶之事,煽結夥黨甚多,已蔓延嘉義、彰化及淡水地方。前因提督許松年巡臺在彼,就近令其督同蔡萬齡等剿辦;該督孫爾准駐劄廈門,調度策應。本日據孫爾准奏:「該提督等總未將造惡為首要犯究明,專力捦拿,辦理恐無把握,請渡臺督辦」;已降旨令其仍駐廈門,如有必須親往之勢,奏明候旨遵行。此事如許松年能剋期撲滅則已,倘一時不能剿捕完竣,朕意派令武隆阿前往督辦。彼時必須有素嫻軍旅員弁,隨往聽候調遣。該撫曾歷戎行,必有平日深知諳習紀律、打仗勇往之人;無論閩、浙及直省綠營官員或在京侍衛章京內,著儘所知指明按實先行密奏。俟降旨派該撫前往時,即可將所保各員派定,飭令迅速馳赴,俾得應手。將來是否派令該撫前往,尚在未定;慎勿稍為宣露也。將此密諭知之』。
初六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本日許松年奏:「續據各營稟報,淡水南坎、大甲等莊閩、粵民人互相焚殺並彰化之四張犁、葫蘆墩等處連日焚殺,淡、彰一帶道路梗塞,文報稽遲。該鎮督同將弁追捕,竟敢抗拒,被兵丁格殺數人,始各竄散;其殿仔等莊,被焚最甚。難民每莊不下數千,該提督飭委彰化縣知縣李振青搭寮招集難民;仍督營、縣查明滋事為首匪徒,務獲懲辦」等語。所奏祗屬空言,殊欠明晰。究竟該處匪徒滋事約有若干人?滋事村莊若干處?系何人主謀?何人勾結?現在是否合為一股?抑竟分投滋擾?均須確切查明,相機辦理。據奏金門鎮總兵陳化成帶兵五百名、副將邵永福帶兵三百名均已渡臺,其續調各處兵丁定亦不日可到;該督仍遵歷次諭旨,駐劄廈門調度,嚴飭該提、鎮等傳集兩籍頭人,剴切曉諭民人歸莊守護,毋許隨聲附和。一面趁此兵力,將大股滋事逃匿首夥迅速掩捕,痛加懲創;務令罪人斯得,聚而殲旃,則烏合黨羽自可解散。若徒以防堵為彈壓、以尾追為捦捕,何日始能了事?該處自四月中旬械鬥,難民每莊不下數千;蕩析離居,殊堪憫惻。現屆收穫田稻之時,早一日辦完,百姓即早一日安堵;朕計日以待,毋再以空言塞責也。懍之!慎之!將此由四百里諭知孫爾准,並諭許松年、蔡萬齡知之』。
十二日(壬辰),諭內閣:『福建臺灣府屬彰化地方,自四月間有分類械鬥之案,匪徒等乘機煽惑、焚搶村莊,延及嘉義、淡水等處;前因提督許松年巡臺在彼,就近令其督同總兵蔡萬齡、知府陳俊千等分投查辦。迄未將煽惑糾鬥要犯究明擒獲,所奏起釁實情及蔓延村莊亦未明晰。孫爾准駐劄廈門調度策應,未便遽行過臺。山東巡撫武隆阿久任臺灣鎮,情形熟悉,經理得宜;著馳驛前往會商孫爾准妥速籌辦,頒結「欽差大臣」關防,自提督許松年以下悉聽調遣。沿途如有應行就近調兵之處,即著一面奏聞、一面選帶前往;並派乾清門侍衛額勒經額、慶安、巴清德、建銳營參領景福、塔斯哈、副參領興安泰、前任建寧鎮候補總兵趙龍章、來京引見之噶瑪蘭通判呂志恆,一並馳驛隨往,以便差委。其直隸張家口副將郭勒興阿、保定城守營參將克什布、宣化城守營都司王秉武、山東文登營副將成玉、候補參將桂明、濟南城守營守備馬現、平度州知州方熙、候補府經歷張同聲、原任濟南府同知黎溶,俱准其隨帶前往。所有應給該員等行裝銀兩,著各該衙門按例給發。該部知道』。
又諭:『武隆阿現赴臺灣查辦案件,山東巡撫員缺著陳中孚署理』。
諭軍機大臣等:『福建臺灣彰化、嘉義交界閩、粵莊民分類械鬥,本日已降旨令山東巡撫武隆阿馳驛前往查辦。茲據武隆阿奏:請將直隸張家口副將郭勒興阿、保定城守營參將克什布、宣化城守營都司王秉武隨同前往。著那彥成、海淩阿飭令該員各馳驛前赴閩省,聽候武隆阿差遣委用;所有應給軍裝銀兩,著那彥成按例支給,俾令迅速起程。將此諭令那彥成,並傳諭海淩阿知之』。
又諭:『現已降旨令武隆阿馳驛前往臺灣,並頒給「欽差大臣」關防,由京派乾清門侍衛額勒經額等隨往,以備差遣。如有應須兵力之處,該撫一面奏聞、一面就近調往,期資應手。武隆阿雖熟悉臺灣情形,惟離閩數年,或有今昔異宜之處;到彼後當體察情形,相機辦理。該匪等散謠煽惑,必有造謀為首之人;前據蔡萬齡等所奏起釁根由及捕獲為首煽謠之烏面章,未必盡為確實。該撫務將造謀首要各犯究明捦捕,盡法懲辦。其脅從烏合之眾,亦當示以恩威,自行解散。並將起釁實情及村莊焚掠情形,密勘明確,據實具奏。如或平時地方官撫馭失宜及滋事後該管文武辦理遲緩,以致蔓延日久、勾結日眾,即將該管文武員弁據實參奏,不可稍涉姑息。現已諭知孫爾准等將軍餉一切委為籌備,並將該處現在辦理情形隨時沿途知照。如已經許松年等剿捕完竣,海疆地方安堵如常;即飛咨武隆阿:無論行抵何處,即無庸前往,仍回山東巡撫之任可也。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前據許松年、蔡萬齡等節次奏報臺灣府屬閩、粵莊民分類械鬥,乘機焚搶茲事,總未將實在起釁根由並蔓延滋擾村莊詳晰查明聲報,未必能妥速蕆事;因武隆阿熟悉臺灣情形,本日發給「欽差大臣」關防,令伊馳驛赴臺查辦矣。前經孫爾准奏,請候風渡臺督辦;如業已渡臺,俟武隆阿到彼,將一切應辦機宜當面詳悉熟籌,交武隆阿駐臺妥辦。孫爾准即行內渡,仍駐劄廈門調度策應;所需軍火、糧餉等項,札知韓克均妥為豫備,以資接濟。並著孫爾准將現在辦理情形,隨時沿途知會武隆阿,俾令知悉。如武隆阿到閩以前剿捕全竣,海疆地方安帖;孫爾准一面奏聞,一面飛咨武隆阿停其前往。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十四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前有旨令武隆阿前往臺灣,並派乾清門侍衛額勒經額、慶安等隨往差委。昨據慶祥馳奏,逆回張格爾率領安集延、布魯特五百餘人由開齊山路突進,復據慶廉、印登額等馳報喀城回子全行變亂,賊勢猖獗;已授楊遇春為欽差大臣,由陝、甘挑派將弁官兵馳往籌辦。因思臺灣匪徒分鬥之案,前經孫爾准奏明渡臺督辦,許松年帶兵剿撫;此時回疆事機緊要,自應先其所急。著武隆阿暫緩前往,亦無庸來京;所派侍衛各員,已令其暫緩起程。武隆阿仍將臺灣一切機宜詳細籌畫,飛寄孫爾准照辦。該撫在省城聽候諭旨;如有調派之處,再行遵辦。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十五月(乙未),戶部議准閩浙總督孫爾准奏「開闢臺灣噶瑪蘭應行查辦未盡事宜」:『一、番社未墾荒埔,分給民人開墾。一、田園租榖請仍照原議每田一甲徵租六石、園一甲徵租四石。一、請免納餘租,以紓民力。一、墾未成熟埔地,請緩報升科。一、建築城垣署舍占用民人墾熟田園店屋作為地基,換給埔地;請另列一款徵收,以免混淆。一、歷年水衝沙壓田園官徵銀榖,請予豁免。一、嘉慶二十二年以前民欠錢糧,請予補豁。一奏銷限期,應劃清年分,更定奏限。一、籌存常平倉榖,以資儲備。一、部編文武員弁廉俸、兵餉役食,就本廳所徵供賦支給,毋庸由司動撥。一、歲移營制新添官兵俸餉,在於本廳年徵供耗餘租等項支給;其不敷之項,應就餘榖變價並稅契項下湊給。一、加留餘埔,以資歸化社番生計。一、分別添設隘寮,以防生番。一、編查保甲,設立族正,以資稽查約束』。從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
十九日(己亥),諭〔軍機大臣等〕:『前據孫爾准奏,請候風渡臺督辦剿撫事宜;當以內地不可無大員調度策應,諭知該督如尚在候風、未經配渡,即仍駐劄廈門。計前此奏報後,又已旬餘,未據該督續行奏報;現在曾否渡臺,深為廑念。本日有人奏稱:「此案起於械鬥,臺俗頑悍事所恆有,斷無蔓延數邑之理;實皆遊手匪徒乘機煽亂,土人謂之「羅漢腳」。現在蔓延既廣,猶以械鬥為名。欲為之剖示曲直,則首先起釁諸人或已彼此殘殺,無從質訊;欲攝以兵威痛剿,則愚民懼干併誅,轉遂其誘脅之計。
誠使地方大吏廣張告示,准各莊紳士、農戶人等充當義首,募所素識交互保結,團為義勇各衛鄉閭,未有不踴躍從事者;匪徒自無所施其誘脅。匪黨既孤,渠魁思遁,以內山番地為逋逃藪;官兵雖甚奮往,無由確知窟巢。若各村莊皆設義勇,斷絕入山要隘,間有潛藏在彼,亦能洞悉番情,無難使探蹤跡購縛以來;全案可期速竣」等語。所奏不為無見。是否可以採納?將原摺鈔寫閱看。孫爾准即與許松年悉心體察,會同商酌辦理;並將現在剿捕情形及安撫難民事宜、孫爾准究曾渡臺與否?即當迅速馳奏,以慰廑念。昨復降旨令武隆阿馳驛來京陛見,所有應辦機宜,該督與許松年速商籌辦,不必等候武隆阿到彼,稍存觀望也。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孫爾准,並諭許松年知之』。
又諭:『前因孫爾准駐劄廈門調度策應,所需軍火、糧餉等事宜,諭令韓克均妥為豫備。現在孫爾准曾否渡臺,旬餘未見奏報。該處匪徒竄擾及剿辦情形,該道、府、廳、縣必詳報該撫,總未據該撫奏及。著將應辦軍餉等事,仍遵前旨妥籌,以資接濟;並將該處辦理情形隨時探明,由驛馳奏,以慰廑注。將此附五百里報便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甲辰),諭〔內閣〕:『前曾降旨令武隆阿馳往臺灣,籌辦彰化械鬥之案。現在總督孫爾准業經帶兵渡臺督辦,無需武隆阿前往;派出侍衛參領等,俱著無庸前往。前任建寧鎮候補總兵趙龍章熟悉閩省情形,著仍遵前旨馳驛赴臺,交孫爾准差遣,遇缺酌量補用。噶瑪蘭通判呂志恆,即自行速回本任』。
修福建烽火營、福寧鎮左營、水師提標左營戰船;從巡撫韓克均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一。
八月庚戌朔,諭內閣:『孫爾准奏「抵臺查辦北路械鬥情形」及「參辦理錯誤之提、鎮、副將」各一摺,覽奏俱悉。此案臺灣匪徒李通等挾黃文潤搜贓之嫌,糾眾尋鬥,黃文潤集眾抵禦,格殺二人,匪徒遂造分類械鬥之謠,乘機焚搶;經該縣王衍慶手刃數賊,匪徒遂竄彰化境內。該提、鎮等誤執「民自械鬥,官兵祗可彈壓、不使加誅」之說,致該匪等益無忌憚,具結復鬥。現因官兵雲集,均已解散。該督就獲犯供出及難民控指,已有五百餘人;令各莊總董、頭人按名縛送,並將著名匪類最多村莊帶兵圍捕,指日即可肅清。該督務將著名賊首嚴拿務獲,盡法懲治;附和者隨時解散,不必株連,以除稂莠而安良善。至撫卹事宜,著照所請,查明瓦、草房間,照例分別給銀;俾令自行搭蓋,以資棲止。流民還定安集,即可日見綏敉;所辦俱是。提督許松年未能痛加懲辦,乃邀集總董勸令講和,失體損威,辦理已屬錯謬;又監提尚未定讞之凶犯吳谿等作線,並身在行間乘坐肩輿,何以率先將士?許松年著即革職,留臺交孫爾准差遣,效力贖罪。總兵蔡萬齡統轄全臺,當匪徒肆橫,並不立時撲捕,殊屬畏葸,亦著革職;現有經手事件,著暫留臺鎮之任。北路協副將趙裕福一籌莫展,庸懦無能,著即革職,以示懲儆』。
諭軍機大臣等:『孫爾准奏參「辦理錯謬之提、鎮、副將」一摺,已明降諭旨,將提督許松年等褫革矣。水師提督一時簡用乏人,南澳鎮總兵劉起龍系閩、粵兩省所轄,該鎮是否足勝水師提督之任?著該督據實覆奏,再降諭旨。臺灣鎮總兵統轄全臺,兼有讞獄奏事之責。候補總兵趙龍章曾任建寧鎮總兵,前已降旨令其馳驛前往臺灣,交該督差遣;又,四川督標中軍副將張琴,由福建參弁,屢次緝捕洋盜,著有勞績,熟悉閩省情形,人亦幹練穩實;再,新升壽春鎮總兵裘安邦曾經琦善保舉,堪勝水師總兵,在清江浦拏獲糧船滋事水手多名,人頗能事。孫爾准於此三員是否知悉?於臺灣鎮能否勝任?據實具奏。或此外有該督素所深知、結實可靠者,不拘何省,亦准其保奏候簡。閩省武職辦理錯謬各員,業經該督參劾;其文員中亦應分別保劾,明示勸懲。如有平日聲名平常、不冾輿情及此案辦理不善以致激成事端者,亦著該督查明參奏,毋稍徇隱。嘉義縣知縣王衍慶手刃二賊,並帶領兵勇殺賊三十餘人、生擒賊匪九名,賊匪遂竄入彰化境內,嘉義不至全莊皆燬,此即王衍慶辦理得宜;該督自應奏請獎勵。至該道孔昭虔、該府陳俊千能否勝任?著該督確查,據實具奏。孔昭虔所奏各摺,覽奏均悉;附便發該督飭交可也。將此諭令知之』。
初七日(丙辰),命福建布政使惠顯、雲南按察使吳廷琛來京;以前任貴州布政使吳榮光為福建布政使,調福建按察使翟錦觀為雲南按察使,以浙江溫處道鄂順安為福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二。
二十二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孫爾准奏「彰化匪徙現已辦有頭緒,即日前赴大甲查辦」一摺,覽奏頗慰朕懷。此次臺灣匪徒滋事,始因盜匪李通挾粵民黃文潤家格殺盜夥之嫌,欲圖報復,並非分類械鬥;迨至匪徒乘機造謠煽惑、搶掠粵民,逃至淡水,再圖勾結報復,而閩人亦集眾互鬥,始成分類之勢。該地方文武官員若能即時前往查拏懲辦,不過一尋常糾鬥之案;何至蔓延一廳、兩邑,使良民慘遭荼毒。現據該督查明漳、泉良善之家收留粵人多方保護,直至賊匪斂戢,始行送出歸莊者不計其數;是尤為並非分類之明證。該鎮蔡萬齡、該府陳俊千辦理遲緩之咎,實所難辭。蔡萬齡業已革職,陳俊千著即查明參奏。其餘地方文武員弁,著於全案辦竣時,將各員功過分別據實具奏。現在彰境安堵、淡水械鬥亦已止息,而匪徒查拏未淨,仍恐其潛匿內山復相勾結。其中港地方,被擾難民甚於彰化,情形尤為可憫,亟須妥為撫卹。該督即飭委員督同淡水同知妥速撫諭,務令一律歸田;查明戶口給發賑銀,蓋寮棲止,無使一夫失所。逃匿餘匪,當飭文武員弁分路搜捕淨盡,勿得稍留遺孽。至淡屬銅鑼灣及附近之三灣地方既為匪徒出沒之區,即當乘此兵力嚴拿懲辦,免致貽患閭閻。該督務體察情形,將現在應辦機宜及將來善後諸事,妥協經理,勉副委任。其另片奏:首先擒獲匪犯李通之千總關桂及協同搜捕之千總周兆麟,俱為奮勉。關桂著賞加守備銜並賞戴藍翎,周兆麟著賞戴藍翎,以示鼓勵。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四。
九月十三日(辛卯),閩浙總督孫爾准奏:行抵大甲,查辦銅鑼灣情形。得旨:『所奏均悉。淡水一帶匪徒,務要認真查辦,應誅、應撫,機不可失。總要善良得所、奸匪肅清,勿留後患,方為辦理得宜。斷不可撤兵之後又有不靖,重費周章;是為至要。勉之』!
十四日(壬辰),給福建彰化、嘉義、淡水三廳縣械鬥焚搶村莊兩月口糧並房屋修費。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五。
二十八日(丙午),修福建水師提標前營、後營、南澳鎮左營戰船;從巡撫韓克均請也。
二十九日(丁未),諭軍機大臣等:『孫爾准等奏:「番割竄匿內山,難以窮搜,現在懸賞諭令生番縛獻」等語。番地山深箐密,官兵既未便深入,祗宜令該鎮將等官兵駐守,以壯聲威;一面諭令番眾將逃匿匪徒及番割等一並縛獻。此時臺灣地方雖安堵如常,惟恐匪徒於官兵既撤之後,散而復聚;該督務將一切善後章程籌辦周妥,不致復滋事端,再行內渡可也。將此諭令知之』。
以福建南澳鎮總兵官劉起龍為水師提督、臺灣協副將潘汝渭為南澳鎮總兵官。
調直隸正定鎮總兵官劉廷斌為福建臺灣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六。
冬十月十二日(己丑),諭內閣:「孫爾准奏「拏獲內山著名番割並三灣械鬥匪徒,分別審辦」一摺,此次臺灣民人械鬥,粵人即有勾串番割率令生番出山助鬥,經孫爾准派委將領入山搜捕,該匪等竄至後山,參將黃其漢等率領兵勇攀藤附葛而上,該匪等帶同生番抗拒,官兵開槍格殺凶番七名、拏獲黃斗乃等多名,奪獲番刀、標槍等件;並將內山番割寮舍拆毀,又購線拏獲黃武二等多名,並訊出黃斗乃殺斃鄧曾氏母子三命,經該督將黃斗乃等二十一名分別凌遲斬梟,實足彰國憲而快人心。此時三灣一帶內山已無番割,所辦甚屬可嘉。孫爾准著賞加太子少保銜,並賞戴花翎,發去珊瑚豆雙瓣大荷包一對、小荷包二個,以示嘉獎。該督將善後事宜辦理全竣,即行內渡。其拏獲及投首林大蠻等三十五犯經該督分別定擬,俱著交刑部覈議具奏。至被傷義勇徐庚三等三名,業經該督從優賞卹。其頭道溪地方為生番出入總路,著照所請,於該處築砌石牆,在熟番中選撥健丁六十名作為屯丁,並派屯弁駐大北埔防守。所有民墾荒埔,飭該地方官勘丈明白,酌科租榖撥充屯丁口糧,以資守衛。其黃斗乃所開埔地五甲,即給屯弁耕種,照例免其納賦。各犯開種番地,著仍歸番管業。並著該管文武隨時稽察沿山屯丁,責令認真防守。其生番貿易鹽、茶、煙、布等物,倣嘉義縣阿里社之例,遴舉安分、能通番語之人充當正、副通事,並令番中曉事者充正、副土目,定期在隘口貿易。如有奸民違禁入山、勾番滋事,立即嚴拏從重治罪。此次在事各員深入內山拏獲要犯,該督擇其尤為出力者保奏,候朕施恩』。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九。
二十九日(丙午),諭內閣:『韓克均奏:總兵患病回省醫治等語。前任福建建寧鎮總兵趙龍章因臺灣匪徒滋事,發往閩省交孫爾准差遣;茲據該撫奏稱「該鎮兩次登舟放洋,阻風折回,舊病復發,暫緩渡臺;委驗屬實」。現在臺灣事已完竣,趙龍章著准其留省醫治;俟病痊後,仍交該督差遣委用。該部知道』。
修福建澎湖水師左營戰船;從巡撫韓克均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十。
十二月十一日(戊午),准留臺效力已革福建水師提督許松年回籍。
十二日(乙未),諭〔內閣〕:『孫爾准奏「查辦械鬥完竣,籌議善後事宜」一摺,臺灣所屬多系閩、粵兩籍寄居,閩、粵、漳、泉各分氣類,每因械鬥滋事,經此次懲創之後,該督議立章程,以期永臻綏靖;著照所請。嗣後該地方官慎選總董,責成約束子弟;如積久著有成效,量予獎勵。倘縱容滋事,即將該總董嚴懲。遇有不法匪徒潛匿,責令總董縛送究治,無許誣扳報復,務期鋤暴安良。現在彰化之許厝埔及西螺各莊,業將著名劇盜分別懲辦;其究出逸匪,仍應遴員按名緝獲,以淨根株。至地方風俗之淳澆,尤視廳、縣之能否;其貪黷嚴酷者固難姑容,而因循姑息者亦難資整頓。該督即率同道、府秉公訪察,將疲骫不振之員即行澄汰。如該管道、府有意徇庇,據實劾參。所設屯丁、隘丁,並飭該廳、縣隨時清查,務令糧額充盈,認真防守。其淡水土城,現經該處紳士捐資改建,著該道、府督同廳員倡率辦理;務期工堅料實,俾臻鞏固。至彰化以北五百里之地,僅設守備一員,難資彈壓。該督請於南路遊擊、都司內酌量移駐竹塹,即以竹塹守備移駐淡水、彰化交界之大甲,聲勢可期聯絡;並將銅鑼灣及三灣之斗換坪移設汛防,駐兵數十名,俾資防禦。其應如何調撥之處,即著與巡撫會商妥議具奏,再降諭旨。該督現已內渡,回署後將應辦事件辦理清楚,再行來京陛見不遲』。尋奏:『改鎮標右營遊擊為北路右營遊擊,移駐竹塹,隸北路協副將;鎮標右營遊擊事務,歸左營遊擊兼管。移竹塹守備一員駐大甲,撥鎮標右營千總、把總、外委各一員、兵二百名歸守備管轄;移鎮標右營把總一員、兵六十名駐銅鑼灣,右營外委一員、兵四十名駐斗換坪,均隸北路右營遊擊』。下部議,從之。
以辦理臺灣械鬥匪徒出力,賞參將黃其漢、遊擊謝得彰花翎,道員方傳穟、副將邵永福等下部議敘;賞生員劉獻廷副榜,餘升補有差。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一。
十九日(丙寅),諭〔內閣〕:『韓克均奏:「請暫弛海禁,准令商船販運浙米赴閩」等語。本年閩省各屬秋成中稔,惟因上年歉收,糧價未能大減;漳、泉兩郡向賴臺米接濟,現在臺北收成稍歉,商販罕通。浙省秋成尚豐,米價較賤;著准其暫弛海禁,聽商船販運浙江米石赴閩糶賣,以濟民食。該撫即飭沿海各屬查照上年舊章辦理,經由各海口隨時查驗,毋許照外多帶米石,以防偷漏。一俟閩省米價平減,即行停止。該部知道』。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二。
·道光七年(一八二七、丁亥)春正月初五日(辛巳),修福建金門鎮左營、銅山營戰船;從巡撫韓克均請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三。
二月初三日(己酉),修福建臺灣水師協戰船;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十五日(辛酉),諭內閣:『孫爾准等奏「請將各官坐支養廉,暫行解司覈給」一摺,閩省道府、同知、通判、州縣各官養廉,向系由司支領;遇有應捐款項,隨時扣收。自改為留屬坐支,以致司庫節年墊借各項捐款,屢催未解,勢必愈積愈多。茲據該督等奏請援照成案解司覈給,著准其將該省道府、同知、通判、州縣各官應支銀米二耗養廉,自道光七年春季為始,暫行解司支領,俾欠項得以次第查扣;俟扣收完竣,再行奏請照舊由各州縣坐支。所有耗羨完欠分數,仍著附入地丁奏銷案內議處。其耗米完欠分數,查照歷辦奏銷另冊隨同地丁具題。至佐雜養廉,著仍留縣支給』。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十四。
三月丙子朔,諭內閣:『孫爾准等奏「籌運臺灣兵榖」一摺,臺灣每年應運內地兵谷、兵米,例由各縣將榖石徵完運澳,由管口廳員撥船配載。近年因採買臺米商船概免配榖,截至道光六年止,共積壓未運榖十六萬五千四百六十石零,又未運兵米一萬二百九十一石。自應勒限運竣,以裕兵糈。著照所請,道光七年分應運兵榖七萬七百一十三石零、兵米七千八百七十五石,勒令於本年全數運竣,並將道光六年以前積壓陳榖分作三年帶運。嗣後務須年清年款;如再積壓,即將管口廳員嚴參。倘系各縣徵運稽遲,以致無榖可配,即著將誤運之知縣撤任參辦』。
二十日(乙未),閩浙總督孫爾准來京陛見,以前辦臺灣彰化匪徒滋事迅速蕆功、善後事宜籌畫周妥,賞蟒袍緞匹;其子廕生候補光祿寺署正慧翼,以主事即用。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五。
夏四月初四日(己酉),以建復臺灣瀵鳳山縣城垣,捐資紳士吳尚新等下部議敘,賞生員劉伊仲副榜。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十六。
五月初五日(庚辰),福建臺灣鎮總兵官劉廷斌奏報到任;得旨:『海疆重任,刻刻俱要留心;除暴安良,尤當注意。操防更須認真,切忌姑息養奸。慎勉為之,以副委任』。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七。
秋七月初九日(壬子),以福建鹽法道何煊為廣西按察使。
初十日(癸丑),閩浙總督孫爾准等奏:『閩省早稻豐收,請停止商船赴浙買米,以重海防』。報聞。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二十一。
二十八日(辛未),諭〔內閣〕:『明保系總兵降用副將人員,例本不應遞摺。其在署臺灣鎮總兵任內,因所屬安平協地方有營兵搶毀米船一案,意存諉卸,被參降調,毫無屈抑;自應靜候部選。輒敢呈遞封章,求賞差使,實屬不安本分,膽大妄為。明保著即革職,交該旗嚴加管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二十二。
八月二十四日(丁酉),諭〔內閣〕:『孫爾准等奏「巡洋兵船請酌量分別裁改」一摺,臺灣洋面今昔情形不同,巡防各船必須因時制宜,方資駕駛。據該督等查明:臺、澎水師各營原存戰船內「善」字號船隻,過於笨重,「知」、「方」兩字號船隻不利深水,均於巡防不甚得力。查有白艍船,駛風折戧最為靈便,以之追捕,可期得手。請酌量分別裁改,自系實在情形。著照所請,將「善」字號船九隻並「知」、「方」兩字號船三十二隻一並裁汰,照商船白底艍式樣另造三十二只,以抵「知」、「方」兩字號船之額;合計臺、澎各營戰船,足敷應用。該督等即飭臺灣廠道將舊船估變,完解司庫報撥,雇覓工匠,趕緊估計造辦,以資配緝』。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二十四。
九月十一日(癸丑),閩浙總督孫爾准等覆奏:『問省戰船,除臺灣廠仍照舊章以船隻到廠之日各歸各任,隨時修辦外,其福、泉、漳三廠按月修船一隻,與三年屆修例限並無窒礙』。又奏:『本年兵餉,部撥秋撥留備款銀因上年臺北匪徒滋事,經借給派往彈壓官兵俸糧外,計不敷銀三萬六千三百餘兩;請於司庫另行籌款支應』。均下部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二十五。
十七日(己未),鑄給福建臺灣艋舺營水師參將及分駐噶瑪蘭營都司、頭圍守備關防、條記;從巡撫韓克均請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二十六。
·道光八年(一八二八、戊子)春正月十八日(戊午),以緝捕出力,予福建署同知李慎彝等升敘有差。
二十三日(癸亥),諭內閣:『三載考績,為激揚大典;滿、漢大臣中,如能盡心職守、勤勞懋著者,自應給予甄敘。………閩浙總督孫爾准,於道光六年辦理臺灣滋事匪徒,遠涉重洋,克臻妥速,俱著交部議敘』。
二十四日(甲子),調福州將軍果齊斯歡為綏遠城將軍、江寧將軍普恭為福州將軍。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三十二。
夏四月庚午朔,以福建臺灣水師副將邵永福為浙江溫州鎮總兵官。
二十四日(癸巳),改鑄福建臺灣嘉義縣笨港縣丞條記;從巡撫韓克均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三十五。
五月己亥朔,賞福建巡洋漂沒巡檢程士教主簿銜,予祭葬、卹廕如例。
十四日(壬子),以翰林院修撰戴蘭芬為福建鄉試正考官、戶部主事張祥河為副考官。
十七日(乙卯),諭內閣:『孫爾准等奏「籌議戌兵眷米改給折色章程」一摺,閩省福州、興化、泉州、漳州等營戍兵眷米,向系將臺灣府屬徵收供粟撥交商船運回發給。前據該督等以近年商船較少,內運愆期,各兵眷不能久待,請將此項眷米每石折給銀二兩。經部議以較之延、建、邵等營每石折銀九錢之數,多寡懸殊;請飭令妥議覆奏,並將臺屬徵粟如何出糶歸款及道光七年以前未運榖石查明另議章程。茲該督等奏稱:「此項米石改放折色,系在臺屬供粟內變價解給,與延、建、邵等營動支庫項不同。現在米價每石糶銀二兩,若折銀九錢,實屬不敷買食;且銀由米出,於度支並無增費。臺屬米價二兩上下不等,若照月報變糶,易啟廳、縣趨避捏報之弊。今畫一定價,盈絀相參,各屬尚無賠累」。著照該督等所議,自道光八年起,將臺屬應運眷米每石折銀二兩,由藩司籌款隨同眷銀一並給發,仍於臺餉內扣收歸款。其節省運腳銀兩,俟定案後按年提出報撥。所有道光七年分未運谷石,准其一體改解折色。至六年以前欠運眷米,著仍照部議,飭令臺屬解運本色;歸還內地各省墊款,毋庸採買歸補。該部知道』。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三十六。
六月己巳朔,修福建臺灣北路協標中、左二營及南路下淡水等營軍械;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十二日(庚辰),以前任浙江布政使富呢揚阿署福建布政使。
三十日(戊戌),福建臺灣道劉重麟奏:『臺灣難治情形非內地可比,全在地方文武立心公正、執法嚴明、辦理神速,不以事大而存顧慮之私、不以事小而萌姑息之念。廳、縣為親民之官,尤宜時出巡察,俾總董人等平時無敢欺朦,遇事供其任使;即有奸匪竊伏,立時摘發,亦可使聞風斂跡,消患未萌』。得旨:『以上所論,豈止臺灣。任州、縣者若能如此急公,何患民事不理也!吁!惟得人之難耳』。又奏:『各屬如有初終易轍、委靡不振之員,當稟商督、撫酌覈查辦』。批:『斷不可稍存姑息之心』。又批:『所奏均悉。汝所論時政,皆屬明切;務要行顧所言,諸凡歸一「實」字。勉力為之,以副簡用』。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三十七。
秋八月初三日(庚午),命內閣學士陳用光提督福建學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四十。
九月十四日(辛亥),調署福建布政使富呢揚阿署江西布政使,以刑部員外郎前任山東巡撫程含章為福建布政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四十二。
冬十月十七日(癸未),旌表守正捐軀福建淡水廳民魏罄妻孫氏。
二十七日(癸巳),諭〔內閣〕:『劉廷斌等奏「戍兵逞忿生事,審明定擬,並查參該營員弁」一摺,此案臺灣戍兵林鴻英因窺視居民婦女,穢語惡謔,甚至逞凶尋毆,已屬無故生事;迨經控發,不候審斷,輒復糾人滋鬧,欺壓擾害,周連標等聽糾助惡,情節俱為可惡。林鴻英、周連標、李增新、陳占春,均著加枷號兩個月;滿日,林鴻英發往新疆充當苦差,周連標、李增新、陳占春發往極邊足四千里充軍,以示懲儆。吳培荔、俞得邵被脅隨行,並未在場滋事;著照所擬,即與不能約束之隊目莊有梅、林幗棟各加枷號兩個月;滿日,分別折責發落,遞籍革伍。失察之專管官鎮標中營把總陳開成,著即革職;兼管官中營守備林士泰,著交部議處。統轄官署中營遊擊馬麟輝,雖有失察之咎,惟一聞該兵等滋事,即往查拏,辦理尚為迅速;著加恩免其議處』。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四十五。
十二月十一日(丙子),予福建巡洋淹斃兵丁柯茗芳等十名賞卹如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四十八。
二十七日(壬辰),福建臺灣鎮總兵官劉廷斌奏查閱南北兩路地方察看民番情形、考驗官兵技藝。得旨:『臺灣民情浮動,總在汝鎮、道大員處以鎮靜;而鎮靜之中,又忌因循姑息,務要清正持身、公勤蒞事,操防緝捕,尤為緊要;萬不可稍有疏懈。其共勉之,以副簡任』。
三十日(乙未),禮部議准:『閩浙總督孫爾准等奏請於臺灣另編粵籍生員中額,於閩籍中額三名外,另編「田」字號中額一名』。從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有四十九。
·道光九年(一九二九、己丑)春三月二十四日(戊午),以福建按察使鄂順安為貴州布政使,調安徽按察使岳良為福建按察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五十四。
夏四月初三日(丙寅),諭內閣:『劉廷斌等奏「拏獲強竊夥盜並窩匪職員,分別審辦」一摺,此案臺灣府嘉義縣已革捐職州同李朝儀於雇工陳修夥同陳達強劫一案,恃符窩容不首,迥非平民及尋常過犯可比;僅照例擬以發遣,不足蔽辜。李朝儀著於犯事地方枷號兩個月,滿日發黑龍江充當苦差,不准援減,以示懲儆』。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五十五。
秋八月初三日(甲子),准福州將軍普恭來京陛見,以福州副都統富亮護理將軍。
初五日(丙寅),兵部議覆「閩浙總督孫爾准題銷道光五年分臺灣水師各營朋馬」一案;得旨:『依議。至各省朋馬奏銷,例限於次年五月內具題,不准遲逾。臺灣鎮各營,自嘉慶十三年起、至道光五年,俱系分案題銷;尚有道光七、八等年未據題報,實屬玩延已極。且孫爾准疏內稱「遲延職名移取到日,另行開參」。自嘉慶十三年至今,未據逐案查取送部,殊非覈實辦公之道。著孫爾准嚴飭臺灣鎮總兵即將各營節年任意遲延各職名,速即查取送部議處,以儆玩誤』。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五十九。
九月十六日(丁未),鑄給福建臺灣北路協標右營分駐竹塹遊擊、中軍分駐大甲守備關防、條記;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
冬十月十六日(丁丑),以臺灣軍需報銷完竣,予福建知縣秦爾馨等升敘有差。
十八日(己卯),以福建按察使岳良為江西布政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一。
十二月初四日(甲子),以福建澎湖協副將孫得發為廣東瓊州鎮總兵官。
初九日(己巳),以福建臺灣道劉重麟為江西按察使。
十四日(甲戌),調西安將軍薩炳阿為福州將軍。
十六日(丙子),予福建巡洋淹斃把總蔡金成祭葬、卹廕,兵丁余萬和等九名賞卹如例。
二十日(庚辰),予福建運米在洋漂沒巡檢祁泰紹祭葬、卹廕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三。
·道光十年(一九三○、庚寅)春正月十六日(丙午),福建布政使程含章因病解任,以服闋布政使魏元烺為福建布政使。
二十九日(己未),以拏獲福建臺灣匪徒,免知縣張縉雲處分,准鳳山縣知縣徐必觀送部引見,復把總朱國珍職。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四。
二月初四日(癸亥),以福建金門鎮總兵官陳化成為水師提督。
予故福建水師提督劉起龍祭葬如例。
十三日(壬申),諭〔內閣〕:『孫爾准等奏「請定臺灣道出巡章程」一摺,臺灣地處海外,漳、泉、粵三籍民人雜處,動有械鬥搶掠之事;經前任道孔昭虔奏定章程,道員與總兵每年親歷巡查一次,藉資彈壓。茲據該督等奏稱:「該道事務殷繁,巡查往返需時,若遇將軍、督、撫及水陸提督過臺巡閱例期,請將該道停其出巡」。著照所請。嗣後該道常年照例巡查外,如屆將軍等過臺巡閱,即無庸出巡,以免煩擾。其臺灣鎮總兵,仍著每年出巡一次』。
二十四日(癸未),諭內閣:『孫爾准等奏「漳州、臺灣二廠前任道員積壓未修各船,請飭分別遣丁齎價修辦」一摺,前護汀漳龍道富信任內有應修船五隻、盛安任內有應修船四只,年久愈形朽壞,必須另造;計富信名下不敷例價銀一萬三千餘兩,盛安名下不敷例價銀八千餘兩。又糜奇瑜前在臺灣任內積壓未修船,除裁改外,尚有八隻,已解到銀四千兩,尚未解銀一萬二百餘兩。戰艦關繫海洋緝捕,豈可任聽久延!著該部即勒催富信、盛安暨糜奇瑜各旗籍,迅速遣丁齎帶津貼不敷銀兩到閩。該督等檄飭藩司,覈給各該船應領例價,一併發廠;責成現任道、府督同該丁屬趕辦完竣,交營配緝,毋許再有延誤』。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五。
三月十五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孫爾准奏「請將福建、浙江各營添製抬砲」一摺,抬砲一項,攜用靈便,原是軍中利器;惟南省、北省人力不齊,即閩、浙水陸標營地勢情形亦復不一,若遽概行添設,將來演用不能得力,轉恐有名無實。孫爾准現已照式製造一門,著於督標之外,或令水、陸各提鎮先製造一、二門,試行演放;如果用之得力,各標營俱能取法,再行詳細奏明,候旨遵辦。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六。
夏五月二十二日(戊寅),以拏獲造言惑眾乘機滋擾奸民,予福建臺灣鎮總兵官劉廷斌等議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九。
秋七月初十日(乙丑),以修建福建淡水廳城垣出力,賞同知李慎彝等升銜。捐貲紳士張惟明等議敘有差。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一。
九月初九日(甲子)諭內閣:『前據孫爾准奏請嚴定改用外海水師人員之例,當交軍機大臣會同兵部議奏。茲據奏:「改用水師人員,向例與應升降調候補人員相間輪用;改用人數,不敵三項之多,得缺難易迥殊」。嗣後著准其補用應題二缺後,輪補改用水師一人;其豫保人員,仍照舊例辦理。至此項改用人員,是否能收實效,不在歷俸之淺深而在試驗之寬嚴。如果該督、撫認真考察,該員等自不得不勤歷外洋,習練技藝;即素未諳曉之員亦知儆畏,不敢濫行呈改。若同涉風濤之險,歷俸又顯有區分,轉不足以昭平允。所有該督請將改用人員歷俸二年方准保題之處,著毋庸議。又該督奏稱:「改用將弁,一時均不得人;皆因呈改之後,不肯留心學習」。經軍機大臣等酌擬章程,著照所議。嗣後在京各省武進士、武舉及候補、候選等官,悉照閩、粵水師效力之例,毋庸在部呈改。如實有熟諳水性、擒賊立功者,由該督、撫保題送部。其外省世職陸路呈改人員,亦著照此例辦理。至業經改用之武進士、武舉、雲騎尉等官,即飭令有水師各省督、撫嚴加考察;倘於外海不宜,隨時甄別,照朦混具呈例議處,以肅洋政而勵人材。並著兵部即將各條纂入則例,通行遵照辦理』。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三。
冬十月二十八日(壬子),以福建噶瑪蘭搜獲要犯,賞出力匠首楊得豐九品頂帶。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八。
十二月乙酉朔,諭內閣:『孫爾准奏「在籍提督王得祿請赴回疆軍營效力」一摺,原任浙江提督王得祿由千總改用水師,疊次出洋獲盜,洋面情形是所熟習,陸路即非所長。況王得祿寄籍福建臺灣,赴極邊之回疆道途遙遠、人地生疏,焉有調派之理。該提督輒請前赴軍營,實屬謬妄;孫爾准據情代為奏請,亦屬冒昧。俱著傳旨嚴行申飭』。
初五日(己丑),閩浙總督孫爾准奏:『遵旨察看浙江布政使慶善心地誠實,循謹有餘。至於駕馭人才、通達政體、敏決肆應,是其所短。在浙三載,熟悉地方情形,暫護撫篆,可免貽誤。若為日過久,竊恐難以勝任』。報聞。又批:『本年十一月內召見臺灣府知府鄧傳安,看其人尚明白;但年逾六旬,雖未衰頹,頗形軟弱。該府遠在海外,民情易動,盜劫頻仍;該員雖在彼有年,以此時之精力觀之,可否勝任?當留心查看,慎勿稍有將就,貽誤地方為要』。尋奏:『請將鄧傳安留於內地酌量補用』。從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一。
十八日(壬寅),諭〔內閣〕:『盧蔭溥等奏「議覆孫爾准奏嚴禁內地種賣鴉片煙章程」一摺,前據御史邵正笏奏:近年內地奸民有種賣鴉片煙之事;降旨令各督、撫確查嚴禁。嗣據孫爾准查明閩、浙情形,酌擬嚴定章程,交該部議奏。茲據盧蔭溥等覈議具奏,請通飭各督、撫一體遵照,畫一辦理。嗣後內地奸民人等有種賣、煎熬鴉片煙者,即照興販鴉片煙之例,為首發近邊充軍,為從杖一百、徒三年;地保受賄故縱者,照首犯一體治罪,贓重者計贓以枉法從重論。其知情容隱,雖未受賄,亦照為從例問擬。所種煙苗拔毀,田地入官。各督、撫即責成該管道、府,督飭各屬實力查禁;乘抽查保甲之便,於春間赴鄉稽查一次,將有無私栽鴉片煙出具印結,年底由司會齊咨部。並著各督、撫於每年具奏編查保甲摺冊,一並詳晰聲敘。如有拔除不盡,仍任流毒地方,即遵照道光三年部定處分分別參辦,毋稍徇隱。將此通諭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二。
·道光十一年(一八三一、辛卯)春正月二十二日(丙子),諭內閣:『……福建巡撫韓克均辦事遲緩,不能振作;尚無劣跡可指,亦著以原品休致』。
以福建布政使魏元烺為巡撫、浙江按察使孔昭虔為福建布政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三。
二月初十日(癸巳),調福建布政使孔昭虔為貴州布政使,以福建按察使惠吉為布政使、湖北荊宜施道光聰諧為福建按察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四。
夏五月十五日(丙寅),以通政使司通政使文慶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羅士菁為副考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八。
秋八月初二日(辛巳),命兵部左侍郎張鱗提督福建學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四。
二十日(己亥),諭軍機大臣等:『朱桂楨奏「暹羅國王遣使呈進例貢」一摺,據稱:「暹羅國本年例貢之期,該國王鄭福如期遣使齎捧表文、方物來粵入貢;並因去年京旋副貢使在途病故,蒙恩賞給銀三百兩,該國王虔申謝悃,已於七月十一日驗明安頓,候奉到諭旨,即照例委員伴送使臣起程,令於年底到京」等語。本年暹羅國屆當例貢之期,該使臣現已到粵;著該督、撫即派妥員,伴送使臣起程,務於封印以前到京,毋稍遲誤。至另片奏:「暹羅國王因署臺灣澎湖通判烏竹芳眷屬遭風飄至該國,卹給資糧,附載貢船來粵;應否量予恩賞」等語。該國王因內地官員眷屬遭風飄收到境,拯救資贍,附載回粵,甚屬恭順;自應降敕褒獎,照例賞賚,令該貢使於回國時齎回。該督、撫即先行知照該國王,以示獎賞。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二日(辛丑),諭內閣:『廣東巡撫朱桂楨奏:「據暹羅國大庫呸雅打侃稟稱:上年十二月,該國六坤洋面撈救遭風廈門船一隻,詢系福建署臺灣澎湖通判烏竹芳眷屬,報經該國王諭令迎接資贍;茲值例貢之便,附載送回粵省。並據南海縣具報,該眷屬附坐貢船,業已護送登岸」等語。暹羅國遠隔重洋,素稱恭順;今該國因內地官員眷屬遭風漂收到境,拯救資贍,附載貢船到粵,誠款可嘉。著賞賜該國王蟒緞二匹、釆緞四匹、素鍛四匹,以示嘉獎。其大庫呸雅打侃,亦著該督、撫優加賞賚,交該國王頒給:俱俟貢使回國之便帶往。該部先行文該國王知之』。
二十四日(癸卯),調福建按察使光聰諧為直隸按察使,以服闋按察使鄭祖琛為福建按察使。
二十六日(乙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都察院奏「福建淡水廳民人黃房呈控林在喝令林哲等將伊姪黃蕊殺斃」一案,已明降諭旨,交魏元烺督同臬司鄭祖琛親提審訊矣。據該民人控稱:「嘉慶二十年,黃蕊在林姓空園拾取豬菜,被林在喝令林哲等多人將伊姪殺死,控經該廳驗明屍傷;嗣經疊控本廳、府、道,俱被書差捺擱。道光二年,伊赴省上控,批飭臺灣道究辦,被林在等賄囑捏詳。四年六月,林在等將伊姪屍骸毀棄。八年三月,將伊田產佔踞。九年十月,伊帶洋銀七十圓買榖,路過林寶等將伊遍體毆傷,左手骨折,搶去洋銀;當經報驗並疊次呈催,至今未獲一犯。案懸一十七載,沈冤莫伸」等情。經都察院片查刑部,據覆「此案該省並未咨達到部」。控關斃命棄屍逞凶毆搶,如果屬實,殊屬大干法紀!何以案閱多年,不為審理,並不先行咨明刑部?著孫爾准等查明,此案因何未經咨部,據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尋奏:『此案前因限滿犯無弋獲,曾將承緝不力各員咨參。茲訊得黃蕊系被林果裕殺斃;惟林果裕業經在監病故,應無庸議。林在、林哲在場共毆,照律枷杖』。下部議,從之。
二十九日(戊申),以浙江米價昂貴,命暫停海禁,招販臺米;從總督孫爾准請也。
——以上兒「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五。
冬十月十九日(丁酉),閩浙總督孫爾准因病賞假,以福建巡撫魏元烺兼署閩浙總督。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九。
十二月十三日(辛卯),以福建歉收,暫緩買補倉榖。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二。
二十一日(己亥),閩浙總督孫爾准因疾展假,仍以福建巡撫魏元烺兼署總督。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三。
·道光十二年(一八三二、壬辰)春正月十四日(壬戌),諭內閣:『魏元烺奏「保舉堪勝陸路水師總兵之副將」一摺,福建省督標中軍副將黃其漢、浙江陸路樂清協副將祟福,俱著准其送部引見。陸路臺灣北路協副將葉長清,著毋庸送部引見。水師閩安協副將沈鎮邦甫於上年五月到任,資俸甚淺,業經該署督聲明;且念一時水師乏人,著照所請,姑准其送部引見。該部知道」。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四。
二月十八日(乙未),以江蘇巡撫程祖洛為閩浙總督、福建按察使鄭祖琛為廣西布政使、湖南督糧道鳳來為福建按察使。
贈故閩浙總督孫爾准太子太師,予祭葬,諡「文靖」。並賞其子舉人慧惇進士,一體殿試;兵部主事慧翼員外郎。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六。
夏五月丁未朔,諭內閣:『魏元烺奏「洋船因風漂泊,請將防範不力之將弁摘去頂帶」一摺,閩省南北洋面向惟琉球國船隻准其往來,其餘洋船概不准其停泊;茲據該署督奏稱:「有■〈口英〉咭唎國洋船一只,漂泊五虎洋面。該省向來不與外洋貿易,豈容令其就地銷售貨物;即因遭風損壞摃索,亦應趕緊修理,迅速斥逐出境。該管將弁在壺江等洋巡緝,未能先事豫防,實屬疏忽。閩安協副將沈鎮邦、署閩安左營都司陳顯生,俱著先行摘去頂帶,勒令趕緊驅逐;如辦理不善,即行嚴參。並著該署督查明該洋船出境日期,據實具奏』。
署閩浙總督魏元烺奏:遵旨酌裁福建水、陸各營兵一千一百四十五名。下部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一。
六月丙子朔,諭軍機大臣等:『魏元烺奏:「洋船驅逐遠颺,請將原參之福建閩安協副將沈鎮邦、署閩安左營都司陳顯生開復頂帶」;已降旨准行矣。據稱:「三月十九日,有■〈口英〉咭唎國洋船一只在大鍊洋面向漁船用米換魚,並給予書本。查閱洋書,紙片字畫,似系內地式樣;恐有奸民為之翻刻,提訊漁戶楊妹妹等,供稱船內之人言語不通,所給書本,伊等目不識丁,不知是何書,並無勾引接濟情事」等語。該撫業將洋書呈繳,查閱紙片字畫直系內地手筆,何似之有?且書內語句,多不成語。該撫所奏,無非上下朦混規避而已。至漁戶既皆目不識丁,為何送給書本?此皆辦事不實之處。其所以稱「並無勾引接濟」,尤不足信;顯系該漁戶勾引接濟,從中圖利。要緊在此,必應究實。閩省向來不准外洋貿易,該洋船雖由遭風漂泊,豈可令其就地銷售貨物?並送給洋書,難保無生心覬覦之事。著程祖洛到閩後,悉心查訪,務得確情;如實有內地奸民勾引接濟、貪圖獲利,即行嚴加懲辦。嗣後毋許該洋船在洋停泊,必須驅逐淨盡;並嚴禁內地奸民圖利交接。務令弊絕風清,以靖洋面。應如何明定章程之處?即著妥議一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初七日(壬午),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富呢揚阿奏:「■〈口英〉咭唎國洋船由閩至浙,飄至鎮海,欲赴寧波海關銷貨;當飭該管道、府明白曉諭,不准該洋船通商,咨會提、鎮督令分巡各弁兵前往驅逐。該洋船掛帆開行,放洋而去。又飛咨江南、山東、直隸督、撫飭屬巡防,毋令闌入;並將未能先事豫防之備弁等,奏請交部議處」等語。■〈口英〉咭唎洋船,向不准其赴閩、浙貿易;今值南風司令,竟敢乘便飄入內洋希圖獲利,自不可稍任更張,致違定例。雖經該省驅逐出境,難保其不此逐彼竄。著琦善、陶澍、納爾經額、林則徐嚴飭所屬巡防將弁認真稽查,倘該洋船闌入內洋,立即驅逐出境,斷不可任其就地銷貨;並嚴禁內地奸民及不肖將弁等圖利交接,務使弊絕風清,以肅洋政。將此各諭令知之』。
十一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據梁章鉅奏:「■〈口英〉咭唎洋人,乘坐大船一隻、夾板小船一隻約共百餘人,由浙省鎮海乘風駛至江省大洋邊境。二十日,停泊江南羊山洋面。現經該護撫派委太湖協副將鮑起豹、候補知府程餘馳赴海口,協同該鎮、道驅逐,不任逗留;並督飭該管營、縣於各出口處所嚴密稽查,毋使偷漏交接。其疏防各營汛員弁,另行參辦」等語。所辦甚好。■〈口英〉咭唎洋船,向不准其赴江、浙等省貿易;今值南風司令,飄入內洋,希圖獲利,前經閩、浙兩省驅逐出境。茲又突入江南洋面,情殊可惡;斷不容任其片刻停泊,稍滋事端。著林則徐嚴飭所屬營弁嚴密巡防,認真稽察。如有洋船進泊,立即驅逐出境,並責成地方官一體嚴查;出示曉諭沿海居民,毋許與之交換。如有內地奸民及不肖將弁冀圖獲利,私與勾結,即嚴行懲辦。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三。
秋七月初二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據訥爾經額奏「■〈口英〉咭唎洋船乘風馳至山東洋面,現在巡防押逐」一摺,■〈口英〉咭唎洋船,前已駛至福建、江蘇、浙江等省,曾經驅逐;已降旨直隸、山東等省:如該洋船到時,一律驅逐。茲據奏:「登州鎮總兵周志林咨稱:六月十八日,劉公島洋面有洋船一隻,乘風駛至。詢系前在江蘇等省被逐之船,帶有羽毛、大呢等物,欲求該處貿易;並有刊刻通商事略說二紙」。該洋船前經福建、江蘇、浙江等省驅逐,尚敢乘風馳至山東,情殊可惡!斷不容其進泊,致滋事端。該撫現已飛咨該鎮親督舟師彈壓,不許■〈口英〉人上岸;如遇南風,不准起椗開行。所辦甚是。一俟南風稍息,即飭將弁督押南駛,驅出東境;仍著飛咨兩江總督、江蘇巡撫派撥水師將弁,於交界洋面巡防接護,一體押令南行;並咨直隸總督飭令天津水師在直隸、山東交界洋面認真防堵,以免乘風闌入。又另片奏:「該國洋人,定例在廣東貿易;乃明知故違。此次可以一船徑至,將來無難多船駛入;若臨時攔截,已覺較遲。請飭兩廣、閩浙各督妥籌防堵」等語。所見是;已降旨諭令廣東、福建兩省督、撫等妥籌辦理。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前因■〈口英〉咭唎洋船駛入閩、浙各洋,復由浙省鎮海駛至江省大洋邊境,當降旨令各該省督、撫嚴飭沿海員弁將該船立行驅逐,並禁內地民人向其圖利勾結。本日據訥爾經額奏:■〈口英〉船復駛入山東洋面,帶有貨物,欲求貿易;該撫飛飭登州鎮周志林親往彈壓,即令水師督押南行,驅出東境;並咨會江省督、撫於交界洋面一體巡防接押驅逐。所辦甚是。向來■〈口英〉船祗准在廣東貿易,不許闌入內洋,任其就地銷貨;乃該洋人明知故違,駛經數省洋面。一船如此,倘後此相率效尤,尚復成何事體!該■〈口英〉船必先由粵、閩各洋面經過,若果沿海員弁實力巡堵、不令北駛,何至聽其隨地游奕?至一經迅駛,闌至江、浙各洋,則洋面廣闊,阻截較難;即多派兵船驅押截回,已屬費力。著程祖洛等悉心妥籌如何防堵章程,不使該船再乘南風駛入江、浙各洋,以符定制?並著陳化成督率水師將弁兵丁認真巡邏,隨時稽查;倘有經過閩洋之■〈口英〉船,即嚴行堵截,毋令北駛。此次押回■〈口英〉船,該督等嚴飭水師接管,驅逐南行,不許片刻停泊,是為重要。將此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年■〈口英〉咭唎國洋船駛至福建、江蘇、浙江等省,已經各該省督、撫嚴飭沿海將弁驅逐出境。本日又據訥爾經額奏:六月十八日,有■〈口英〉咭唎洋船復駛至山東洋面,並刊刻通商事略說二紙;大意以粵省買賣不公,希冀另圖貿易為言。該■〈口英〉人情殊可惡,已經訥爾經額嚴飭將弁在彼彈壓,不許居民私相交易;一俟南風稍息,即督押南駛,驅出東境。因思該國洋人,向例祗准在廣東貿易,立法綦嚴;乃■〈口英〉人明知故違,且以廣東買賣不公為詞。是否廣東洋商貿易不能公平,抑或洋商另有他故,藉端狡詐?著李鴻賓等體察情形,據實具奏。至該洋船駛入內地,必先由廣東洋面經過;如果水師員弁實力巡堵,何至令其北駛?至一經闌入內洋,則洋面遼闊,阻截較難;即多派兵船驅逐截回,或致別生事端,實屬不成政體。著李鴻賓等妥籌防堵章程,並曉諭該洋人以天朝定制,該國洋船祗准在廣東貿易,不准任意駛入內洋,就地銷貨;俾■〈口英〉人恪遵定例,是為正辦。並飭李增階督率水師將弁、兵丁認真巡邏,隨時稽查;倘有北駛洋船,力行截回。如再有闌入沿海內洋,惟該督等是問;其能當此重咎耶?將此諭知李鴻賓、朱桂楨、李增階,並傳諭中祥知之』。
初七日(辛亥),諭軍機大臣等:『前據訥爾經額奏:「登州鎮總兵周志林咨稱:六月十八日,劉公島洋面,有洋船一隻乘風駛至,詢系前在江寧等省被逐之船」。本日又據陶澍等奏:「五月二十二日,有■〈口英〉咭唎洋人大船一隻約七八十人、小船一隻約二十餘人,駛入江南羊山洋面停泊,經該督等飭委巡船押送出境;於六月十一日晚間促令開行,向東南折戧而去。並派蘇松鎮總兵關天培等,押赴浙江交界;該鎮報於十二日申刻押護出境,入浙江洋面,仍飛咨前途一體派列巡船,押護南行,斷其北駛之路」等語。是該洋船已於六月十二日由江境洋面押入浙洋,何以六月十八日仍復北駛入山東境界?著訥爾經額將此情節詳細查明,據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陶澍等奏「■〈口英〉咭唎國洋船業已押送出境」一摺,據稱「洋人有大船一隻約有七、八十人,小船一隻約二十餘人,因被閩、浙兩省驅逐,於五月二十二日乘風駛入江南羊山洋面停泊,經該督等飭委巡洋舟師三面迎住,使之不得近岸,兼斷其駛北之路;並令巡船押護至浙省交替,俾挨次由閩折回粵省。該洋船有■〈口胡〉嗄咪、甲利略通漢語,求俟風色稍轉,即開船回去。迨六月十一日晚間風轉西南,即促令開行,旋起椗開帆,向東南折戧而去;並派蘇松鎮總兵關天培等押赴浙江交界。該鎮現報於十二日申刻押護出境,入浙江洋面;仍飛咨前途一體派列巡船,押護南行」。是該洋船自必由浙至閩、至粵;乃本月初二日據訥爾經額奏:「登州鎮總兵周志林咨稱:六月十八日,劉公島洋面,有洋船一隻乘風駛至,詢系前在江蘇等省被逐之船」等語。陶澍等既奏稱將該洋船押護南行、不任北駛;何以復竄入山東境界?著陶澍等詳查,據實具奏。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十日(甲寅),山東巡撫訥爾經額奏:「驅逐■〈口英〉國船隻,於六月十九日開向正東大洋;是否南回抑仍北向,殊難豫定。飛咨登州鎮再行添派水師分投巡探押逐,務得切實下落』。得旨:『此是汝辦事實心之處,朕甚嘉焉』。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五。
十六日(庚申),江蘇巡撫林則徐奏:『■〈口英〉咭唎洋船寄碇江南洋面,責令水師押往浙江,挨次遞送回粵。並訪聞■〈口胡〉嗄咪等因在廣東爭占馬頭被逐,畏罪不敢回國;咨會粵省,知照該國撤回,以免此逐彼竄』。報聞。
三十日(甲戌),賑福建澎湖廳被風災民,緩徵新舊額賦。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十六。
八月初五日(己卯),諭〔內閣〕:『前據陶澍等奏:「■〈口英〉咭唎洋船,派蘇松鎮總兵關天培等於六月十二日押出江境南行,斷其北駛」。旋據訥爾經額奏:「六月十八日,有洋船駛入山東洋面,即系江南驅逐之船」。當降旨令陶澍等詳查,據實具奏。茲據奏:「該洋船自江境驅逐後,已過浙江盡山洋面;因深水大洋,江、浙兩省兵船不能接替,外洋又不能寄椗,無從押逐,是以仍竄至山東洋面」。該鎮等未能將該洋船明白交替,咎有應得。蘇松鎮總兵關天培、前營遊擊林明瑞,均著交部議處。陶澍、林則徐未能據實確查,即含混入奏,均著交部察議。又據另片奏:「該洋船若再入江境內洋、停泊海口,當密派文武大員向該洋船嚴行搜查。如有攜帶違禁物件,立即起除;或抗不遵約束,嚴示懲罰」等語。所見大謬;此事總以不准停泊銷貨為正辦。該洋船定例祗准在廣東口岸貿易,該督、撫等遇有此等洋船駛入所轄洋面懇求就地銷貨,祗當飭委明乾妥員曉諭該洋人,務須恪遵功令,不准乘風駛入他省洋面、停泊海口,求銷貨物,自屬名正言順;並嚴飭沿海文武大小員弁,隨時稽查。如驅逐洋船,必要明白交替,不可兩省推卸。若因此別生枝節,致啟釁端,則責有攸歸;該督等自問能當此重咎乎?陶澍等日者不當視為易易,含混入奏;而今亦不必如此張皇,妄逞材能。凡事必應據理而行,豈能自作聰明,以致措施失當。況撫馭外洋,尤當遵守舊章,示以嚴肅,俾無得藉口啟釁;何可率逞私臆,不顧政體。身任封圻者,其當如是耶?陶澍、林則徐,著傳旨嚴行申飭』。
十四日(戊子),緩徵福建澎湖廳被風災民舊欠雜款銀。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七。
二十一日(乙未),調西安將軍徐錕為福州將軍。
予故福州將軍薩秉阿祭葬。
二十二日(丙申),諭軍機大巨等:『前據訥爾經額奏:■〈口英〉咭唎洋船乘風駛至山東洋面。該洋船前已駛至福建、浙江、江蘇等省,疊被驅逐,尚敢乘風駛至山東,情殊可惡;降旨令驅出東境,不准容其進泊,並著飛咨江蘇等省派撥弁兵,於交界洋面巡防接護,一體押令南行。惟是洋面遼闊,兵船不能接替,外洋又不能寄椗,誠恐稽察難周;又復乘風北駛,冀圖向山海關等處海口停泊,銷售貨物。向來該洋船祗准在廣東貿易,不許闌入他省,任其就地銷貨。該洋船屢經驅逐,仍復明知故違,駛經數省;一船如此,倘復此相率效尤,尚復成何事體。著奕顥、左廷桐嚴飭山海關稅務監督翔鳳及該處弁兵,妥為防範。如該洋船向海口停泊,即行驅逐,毋任片刻停留。倘有懇求就地銷貨情事,祗當飭委明幹妥員,諭以天朝定制如此,務須恪遵功令,自不應其仍肆狡詐。但不准向該洋船搜查違禁物件,使該洋人有所藉口。即或抗違不聽約束,仍須嚴密防堵,勿令上岸,驅逐截回;認真巡邏,明白交替,斷不許用砲轟擊,以致滋生事端,是為至要。如該監督等不能妥為防範,竟有內地奸民及不肖兵丁與之勾結,私將貨物銷售及辦理不善,致有別啟釁端之處,該監督於稅務稽查,是其專責,必將該監督從重治罪不貸;奕顥等自問能當此重咎耶?將此諭知奕顥、左廷桐,並傳諭翔鳳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十八。
九月初四日(丁未),諭〔內閣〕:御史周彥奏「慎重海防」一摺,各省設立水師,原以巡歷洋面為重;將備卒伍等平日操防果能得力,自可遠涉波濤,認真巡哨,何至有外洋船隻乘風駛入內洋之事?如該御史所奏各省提、鎮性耽安逸,並不親身赴洋,以致本年■〈口英〉咭唎洋船順風揚帆,毫無阻隔;水師廢弛已可概見。嗣後該督、撫、提、鎮等務當嚴飭所屬,各按定期巡洋會哨;並責成該管巡道臨時查察,取結具報。倘各鎮不親赴會哨,立即據實揭參。如敢扶同捏飾,查出一並參辦。至各營弁兵,尤應勤加練習,技藝嫻熟,庶於洪波巨浪之中履險如夷,悉成勁旅,不至臨事退縮,視洋面為畏途。其出洋戰船是否應需修造,著飭沿海各地方官據實查明,造冊報部。又另片奏:「沿海砲臺額數,部中無從稽覈」;著一並查明,築自何年?安設何汛?舊貯砲位幾尊?防守兵丁是否足額?詳細造冊報部備查。國家設立營制,一兵有一兵之用。倘仍畏葸偷安、操防疏懈,致令水師兵弁虛糜糧餉,有名無實;別經發覺,定將該督、撫、提、鎮等從嚴懲辦,斷不能倖邀寬典也。將此通諭知之』。
初九日(壬子),以福建臺灣鎮總兵官劉廷斌為廣東陸路提督,調四川建昌鎮總兵官張琴為臺灣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九。
冬十月初六日(戊申),賞福建督糧道富兆副都統銜,署正白旗漢軍副都統。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三。
二十二日(甲子),盛京副都統國祥等奏,■〈口英〉咭唎夷船駛至奉天海面,派員驅逐。得旨:『所辦俱是。務要謹遵前降諭旨,不可另生事故』。
二十五日(丁卯),諭內閣:『國祥等奏「■〈口英〉咭唎洋船業經開導南旋,特參巡查不力之水師各官,請交部議處」一摺,巡查海面為水師專責,乃盛京巡查洋船佐領徐士斌等於十月初二日在隍城島遙見洋船一隻,當即駕船追逐;初十日尚未追至益州,稽延怠玩已極。佐領徐士斌、驍騎校韓兆鳳、總巡佐領金立綱、協巡驍騎徐廷芝、協巡防禦方珍等,俱著交部議處;仍責成該員等管帶弁兵查明該夷船下落,尾追押令出境,與鄰省海面巡查明白交替。如再有疏懈,即著據實嚴參』。
諭軍機大臣等:『據國祥等奏:「佐領徐士斌等稟報,十月初二日在隍城島遙見西南海面有■〈口英〉咭唎洋船一隻,行駛甚速,當即駕船追逐」等語。■〈口英〉咭唎洋船,前由福建、浙江、江蘇、山東等省外洋游奕,又駛至朝鮮國,被該國王驅逐不與貿易;今復由朝鮮駛至盛京,該夷行蹤詭譎,隨處逗留,殊為可惡。現據國祥等責成佐領管帶弁兵尾追,押令出境,與鄰省海面巡查官明白交替;著琦善、陶澍、程祖洛、鍾祥、林則徐、富呢揚阿、魏元烺等嚴飭沿海州、縣及水師營弁帶兵駕船,於該洋船過境,立即驅逐,不許停泊登岸將貨物與民人交易,致生事端;米糧尤不許沿海居民賣給。該洋船一抵廣東,即著盧坤、朱桂楨、中祥等嚴詰該洋船各省游奕是何意見?並諭以天朝制度,爾國祗應在廣東貿易,不准私越各省;嗣後務遵定例,不得有違。即飭該國大班管束,令迅速回國。將此各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戊辰),諭〔軍機大臣〕等:『寄諭閩浙總督程祖洛:本日據平慶由五百里馳奏:「嘉義縣迆北閩、粵莊民因誤牽牛只起釁,旋有閩莊匪徒造謠煽惑,陳辦等乘機糾夥欲攻雙溪口粵莊;臺灣府知府呂志恆親往彈壓。臺灣鎮劉廷斌正值帶兵出巡,聞信即飭北路協副將葉長春帶兵馳赴防堵,並飭安平協副將周承恩聽候調遣。劉廷斌趕回捕賊五名,奪獲長矛鐵斧,將凶惡最甚之矮仔豹、麻高二名就地正法。同日副將葉長春路過賊匪執旗鳴鼓,開槍拒捕;隨督弁兵施放槍砲,斃賊數名,奪獲旗鼓各一面。賊匪攻毀大墩等莊,傷斃男婦,擄掠幼孩。次日,又攻埔姜崙莊。劉廷斌帶兵往拏,賊復開槍拒捕;兵丁用砲擊斃數人,餘匪逃散。嘉義迤南之佳里興巡檢衙門,賊匪入搶衣物,殺傷男婦、丁役多人,並傷斃教讀及弓兵及汛防兵丁一名。下加冬汛防,被賊圍搶,殺斃兵丁一名。請遴員調兵來臺剿辦」等語。臺灣人情浮動,素分氣類;現在聚眾屢次拒捕,罪大惡極,亟應及早殲除。該督接到平慶稟報,自己籌調兵餉;浙省並無要事,著迅赴福建省城,或酌派得力鎮將帶兵渡臺、或親往相機妥辦。六年間該處匪徒滋事,前任閩浙總督孫爾准馳往廈門調度策應,旋即赴臺督辦,迅速竣事;此次應否如前辦理?總在該督確探情形,自行酌辦。現在已降旨令平慶小心防守城池,劉廷斌暫留臺灣剿捕;張琴無論行抵何處,馳驛速赴臺灣,隨同剿辦。該督飛飭劉廷斌等將為首結夥匪徒迅速獲辦,一面解散脅從、撫安良善;毋得稍延時日,致滋糜費。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劉廷斌已補授廣東提督;現在臺灣剿捕要緊,著劉廷斌督飭弁兵將迆北、迤南等處賊犯趕緊撲滅,毋使滋蔓。俟蕩平後,再赴廣東提督之任。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新調臺灣鎮總兵張琴,日前呈遞謝摺,朕批諭「著來見」。現據平慶奏:臺灣嘉義縣迤北匪徒造謠煽惑、聚眾搶掠,迆南復有賊匪殺斃巡檢衙門人口及汛防兵丁之事,劉廷斌現在帶兵剿捕;該總兵著無毋庸來京陛見,無論行抵何處,接奉此旨,即馳驛速往臺灣,隨同剿辦。務期妥速竣事,毋致蔓延。將此由四百里傳諭知之』。
又諭:『該賊匪東竄西逃,恐附和日眾;必須南、北夾攻,以免逃竄。劉廷斌既已剿捕嘉義迆北賊匪,首尾不能兼顧;著平慶督率存城兵弁晝夜巡防,保固城池,以鎮人心而嚴捍衛,毋得稍有疏懈。將此由五百里傳諭知之』。
二十七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昨平慶由五百里馳奏:閏九月二十四日,嘉義匪徒陳辦等滋事。當即降旨,令程祖洛迅赴福建,或派得力鎮將帶兵渡臺、或親往相機妥辦,務將為首匪徒迅速擒獲。本日據魏元烺奏報:「接據該鎮、道稟,即於十月十一日飭司先備餉銀十萬兩,委員署海壇右營遊擊陳國榮、候補知縣陳國瑞解交臺灣應用。飛咨陸路提督馬濟勝管帶本標兵六百名、興化營兵四百名,檄金門鎮總兵竇振彪管帶本標兵三百名、水師提標兵五百名,迅渡鹿港,直趨嘉義;並派曾經出師著績之署副將謝朝恩管帶省標兵五百名、長福營兵三百名,桐山營遊擊保芝琳管帶連江、羅源兩營兵四百名,由五虎門對渡,阻該匪北竄之路」等語。所辦似尚妥協。程祖洛接奉前旨,自己迅赴福建省城。著體察臺灣情形,如須親往,即渡臺督辦;可止即止。昨據平慶奏:「臺灣有兵一千六百五十名,合之魏元烺所調兵三千名,計共四千六百五十名;兵力不為不厚。此等烏合之眾,諒不難迅就翦除。著程祖洛相機調度,兩路夾攻,毋使滋蔓。所解餉銀十萬兩,當已足敷應用,毋稍糜費。將來得手後,兵丁應撤即撤,該督酌量辦理,朕亦不為遙制;務須安撫善良、解散脅從,將為首滋事各犯全數就擒,盡法處治,以副委任。將此由五百里諭知程祖洛,並諭魏元烺知之』。
二十八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魏元烺由五百里馳奏「嘉義縣匪戕害府、縣,添撥官兵、糧餉,馳赴剿辦」一摺,據稱:「據臺灣鎮劉廷斌稟稱:嘉義賊匪陳辦、黃鳳、張丙、詹通等三股分擾,道路梗塞,文報不通。閏九月二十七日,探聞賊匪竄往紅山仔、牛朝山等處;該鎮督同北路協副將葉長春追獲六名。連日賊匪又在埔姜崙、檨仔腳、店仔口各莊焚劫,臺灣府知府呂志恆、署嘉義縣知縣邵用之、護安平協副將周承恩分路追捕。邵用之在店仔口被戕,該鎮即前赴剿捕。惟兵數不敷,請內地派兵渡臺」。又稱:「呂志恆聞邵用之被害,同護副將周承恩帶領兵勇馳往;初二日,行至大排竹地方遇賊,眾寡莫敵,呂志恆被害,府印亦失。詢之呂志恆家丁,與興泉永道等稟報相同。現在先已添調漳州鎮標各營兵一千名,又調水師提標兵三百名、金門鎮標兵二百名、海壇鎮標兵三百名、閩安協標兵二百名,派官帶領,俱由蚶江對渡塵港登岸,聽候陸路提督馬濟勝遣調。又添撥餉銀五萬兩,飭司速委妥員解臺。一面移咨水師提督陳化成整齊兵械,以備調撥;並委臬司鳳來馳赴廈門,帶銀就近接應」等語。該賊匪分股肆擾,戕害府、縣,深堪髮指。昨日魏元烺奏:共調兵三千名,合之平慶所奏臺灣有兵一千六百五十名;本日又據魏元烺奏,調兵二千名,統計六千六百五十名,兵力不為人厚。兵餉十五萬兩,當已敷用。前降旨令程祖洛速赴福建,酌量渡臺;此時賊匪三股分擾,必應該督親往相機妥辦。六年間該處匪徒滋事,前任總督孫爾准即往廈門渡臺策應;該督接到魏元烺函遞及奉前降諭旨,即當兼程前往。應帶兵弁官員,一面添調,酌看情形辦理,朕亦不為遙制。魏元烺仍留省城駐鎮,以固人心。臺灣郡城為根本重地,著仍飛飭平慶等妥為保護。該督等務須安撫善良、解散脅從,將戕害府、縣之犯全數擒獲,盡法處治,以慰忠魂。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福州將軍徐錕呈遞謝摺,朕批諭:「俟桓格到任,交卸來京請訓」。該將軍此時諒已在途;著無論行抵何處,即折回西安,聽候諭旨。將此諭令知之』。
以閩浙總督程祖洛兼署福州將軍。
予捕匪被戕福建知府呂志恆、署知縣邵用之祭葬、世職。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四。
十一月初二日(甲戌),諭〔軍機大臣等〕:『昨據魏元烺由五百里馳奏「嘉義賊匪戕害府、縣」一摺,當即降旨令程祖洛迅速赴閩渡臺策應,並令魏元烺駐省坐鎮矣。本日又據平慶由六百里馳奏:「臺灣府知府呂志恆家丁周琳逃回稟稱:署嘉義縣知縣邵用之在店仔口莊遇賊向捕,因所帶兵役無多,被賊戕害;伊家主暨護臺灣左營遊擊事都司周進龍、前代理嘉義縣事南投縣丞朱懋同在縣城,聞信即會帶兵勇追捕,行至店仔口附近地方,伊家主被賊用長槍戳傷墜馬,伊亦被砍昏暈倒地,醒後見伊家主屍停地上,周都司、朱縣丞及賊匪不知去向。又據探差回稱:賊夥中有陳辦、陳連、張丙、詹通、黃奉等各執旗幟,聚散無定;每夥約有五、六百人不等,不知何人為首。並云:劉廷斌在下加冬一帶進剿,殺賊甚多;無如附和者眾,賊勢未能稍減」等語。此次賊匪造謠焚搶,甚至拒捕戕官,實堪髮指。前據魏元烺奏:先後調兵共五千名,合之臺灣一千六百五十名,撥餉十五萬兩;當足敷用。程祖洛接奉屢次降旨,當必兼程赴閩渡臺;但兵貴神速,所調各處官兵隨到隨往,斷不能到齊放洋。無論何起先到,著劉廷斌即派弁管帶,以資剿捕。平慶著加意防護郡城,並確查護遊擊周進龍、縣丞朱懋下落。至此次起釁根由,著查明一並據實具奏。劉廷斌帶兵在嘉義剿辦,業已旬餘,著將剿辦情形奏聞。務使沿途賊匪盡數剿除,以通南北道路。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劉廷斌,並傳諭平慶知之』。
又諭:寄諭閩浙總督程祖洛:『該督前奏諭旨,自己兼程前往;所調各路兵丁,一時未能齊到,自應隨到隨往,分地渡臺,先為策應。臺灣郡城,根本重地,必須加意保固。該匪等亦可聞風震慴,解散脅從。務將戕害府、縣之犯全數擒獲,盡法處治,以慰忠魂;並確查護遊擊周進龍、縣丞朱懋下落。至該賊匪等起釁根由,著該督於過臺時確切查明,據實具奏。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初六日(戊寅),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魏元烺由四百里馳奏「嘉義賊匪滋事,添派官兵剿辦,加撥餉銀、軍火、器械解往備用」一摺,據奏「同知王蘭佩稟稱:嘉義地方南至府城、北至鹿港一帶,道路梗塞,文報不通。探聞臺灣鎮劉廷斌於初四日在嘉義城外與賊打仗,兵丁死傷甚多;劉廷斌亦受傷,未知駐劄何處?又聞護安平協副將周承恩、署澎湖協副將溫兆鳳俱於初三日在嘉義與賊打仗,亦有被害之說。嘉義縣城連日被賊攻打,兵民協力守禦。又據廈防廳稟報:有臺灣貢生陳以寬,於初七夜自臺灣府城到廈;詢稱探聞賊匪聚有萬餘,嘉義縣城被圍甚急,離郡城一、二十里俱有賊匪,府城經文武雇募義勇日夜固守。又據臺灣道平慶來稟:護臺灣左營遊擊周進龍、南投縣丞朱懋,不知下落。劉廷斌自初三日發稟後,並無文報到省」等語。此次嘉義縣賊匪,旬日之間,何至聚眾萬餘?其中必有附和被脅之人。總須散其黨羽,無使愈積愈多。前據魏元烺奏:調兵五千名,合之臺灣一千六百五十名;兵力不為不厚。本日又據提督馬濟勝奏:帶兵二千名於十月十八日赴臺;魏元烺又添調省城兵八百名、陸路提標兵七百名,派委員弁管帶,由廈渡臺,聽候調遣;又續撥銀三萬兩,解交鹿港廳收貯,並籌撥軍火、器械分解臺郡鹿港備用。該督接奉前次屢降諭旨,自必兼程前往,所調各路兵丁一時未能齊到,應隨到隨往,分地渡臺,先為策應保護臺灣府城,以固根本。前已降旨令瑚松額署理福州將軍,馳驛前往。本日又降旨令馬濟勝於渡臺後,確探劉廷斌駐劄處所,速往會合接應,並保護郡城。聞乾隆年間剿辦逆匪林爽文等,馬隊甚為得力;將來朕或派馬隊兵丁赴臺協剿。所需馬匹,著程祖洛先為籌撥五、六百匹,豫備在彼;免至臨時周章。該督等總當相機速辦,擒首惡而散脅從,毋稍遲延滋蔓。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馬濟勝奏「前赴臺灣剿賊,即日帶印起程」一摺。據稱「現已飭泉州城守營參將馬麟輝等先將標下兵丁配帶軍火、器械,馳赴蚶江配載船隻;一面檄調興化協標兵丁,星速赴泉同渡。嗣又添調漳州鎮標兵一千名,水師提標、金山、海壇、閩安等處兵一千名,令竇振彪等管帶,均由蚶江對渡鹿港聽候調遣,並飭馬麟輝等改赴廈門配渡。該提督即於十月十八日起程」等語。前據平慶奏:「道路梗塞,文報難通。劉廷斌在下加冬一帶,殺賊甚多;無如附和者眾,賊匪未能稍減。護左營遊擊都司周進龍、代理嘉義縣事南投縣丞朱懋,剿賊未知下落」。本日據魏元烺奏:劉廷斌在嘉義城外打仗,傳聞受傷。該提督渡臺後,著即確探劉廷斌現在何處?即往接應會合,相機剿捕,迅速竣事,勿令蔓延!至臺灣府城,尤為根本重地;必須加意保固,不可稍有疏虞。現已飭令程祖洛迅速渡臺,並派調兵丁在後策應;賊匪自必聞風解散,立就殲除。又另片奏請帶文員委辦事件;候補縣丞蕭宗瀚、候補未入流胡世熺,俱著准其帶往。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福建臺灣府嘉義縣現有匪徒滋事,著楊國楨於河南全省兵丁內挑選一千名,候旨調遣。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福建臺灣府嘉義縣現有匪徒滋事,著桓格於西安馬隊兵丁內挑選三百名,候旨調遣。將此諭令知之』。
命署福州將軍瑚松額為欽差大臣、鑲紅旗蒙古都統哈哴阿為參贊大臣,帶領御前侍衛巴清德、乾清門侍衛華山泰、齊克唐阿、凱隆阿並巴圖魯、侍衛、章京等三十員名,馳往臺灣剿賊。
初七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昨因福建臺灣府嘉義縣匪徒滋事,降旨令楊國楨於河南全省兵丁內挑選一千名,聽候調遣。該撫接奉此旨,即派總兵謝金章、副將徐廷彪管帶迅速起程;其都守以下員弁,著該鎮等自行酌派曾經行陣各員。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昨降旨令恆格於西安馬隊兵丁內挑選三百名,聽候調遣。該將軍接奉此旨,即派副都統明禪、協領忠靈、佐領善明管帶,迅速起程;並著面商史譜於該省綠營內揀派曾經行陣員弁十數員前往,聽候差遣。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福建臺灣府嘉義縣匪徒滋事,著麟慶、唐文淑於貴州兵丁內挑選五百名,揀派副將張必祿、遊擊馬貴等管帶,迅速起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福建臺灣府嘉義縣匪徒滋事,著鄂山於四川兵丁內挑選一千五百名,揀派得力將弁及遊擊包鄉卿、候補遊擊馬彥彪、都司良友才、李黃等管帶,迅速起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初八日(庚辰),諭內閣:和福奏「查辦■〈口英〉咭唎洋船不力,特參隱諱捏報及擅離汛守各員弁兵役,請交部分別議處,並自請嚴議」一摺,蓋州屬連雲島海口守汛卡官驍騎校富明阿,巡查防範是其專責,自應帶領兵役梭織巡邏;何得任意擅離汛守,以致洋人登岸入城?蓋州防守尉集成於同城官兵擅離汛守,不能查出揭報於前;蓋平縣知縣張攀桂扶同隱諱病斃洋人,及洋人入城,會報守汛兵役盤獲,意存規避,捏報於後:均屬咎無可辭。驍騎校富明阿著革職,領催兵等著革役;防守尉集成、知縣張攀桂著交部分別嚴加議處,和福著改為交部議處』。
又諭:『臺灣嘉義縣匪徒滋事,昨降旨頒給瑚松額「欽差大臣關防」,哈哴阿授為參贊大臣,並派侍衛巴清德、華山泰、齊克唐阿、凱隆阿馳驛前往。再著揀派曾經出兵之巴圖魯、侍衛、章京等三十員名,一同馳驛。所需車馬,照例逐站更替。著各督、撫飭委各地方官妥為照料,俾得迅速遄行,毋稍遲誤。該侍衛等務須恪守紀律,秋毫無犯。倘有騷擾不法,著該督、撫據實參奏;仍著瑚松額等隨時申誡,嚴明約束,不得絲毫擾累。如有違犯,奏明嚴行懲辦,決不寬貸』。
賞欽差大臣瑚松額、參贊大臣哈哴阿及侍衛巴清德等治裝銀有差。
十二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平慶由六百里馳奏「嘉義逆匪圖攻縣城,鎮臣連次接仗,及臺灣縣匪犯豎旗滋事,當即拏獲正法」一摺。據奏:「初七日以後,自郡城至嘉義一帶道路照前梗塞,與劉廷斌音信難通。前委代辦嘉義縣事之署佳里興巡檢施模,聞出莊追賊,不知去向。十一日,據探差稟稱:十月初三日,賊匪圍攻嘉義縣城,劉廷斌在下加冬聞信,帶領將備於初四日前往救援,沿途與賊接仗數次,殺賊甚多,弁兵亦有傷亡。又據嘉義縣典史張繼昌雇夫齎稟來郡,稱劉廷斌於初四日馳抵縣城,內外衝擊,賊匪退避。初五、初六、初七等日,賊匪連日攻城,該典史隨同鎮臣竭力守禦,用砲斃賊多人。初八日賊匪從南、北兩路退去,縣丞朱懋與呂志恆同時被戕。又據探稱:賊匪中尚有劉仲、劉港、黃番婆等各自為首,彼此相通,逼脅良民入夥;距郡城十數里外,劉仲、劉港等賊匪數千屯聚窺伺。郡城內僅有參將一員、守備二員,不能舉兵出剿。又據彰化縣稟稱:境內尚無賊匪,但與嘉義壤地相接,已雇募鄉勇保護。又據鳳山縣稟稱:境內尚無北路賊匪竄入,惟本地零星賊匪乘勢截搶,請添兵防守。當即於澎湖兵內酌撥一百名同新到換班兵丁一百二十五名,交千總許日高帶往協同巡防。又據臺灣縣稟稱:郡城迆南舊社莊有賊匪林海糾人豎旗,強封民人榖石。當即派同知王衍慶、沈欽霖,舉兵擒獲陳雹、林隴、黃祥、李典四名,林海中箭脫逃,餘匪四散。訊據陳雹供稱:林海聽、陳辦等戕官攻城,起意豎旗響應;糾約該犯等入夥,共有一百餘人。於審明後,即行斬決梟示。又據探稱:賊匪眾多,道路阻隔,該弁兵恐將餉銀、軍火遺失,不敢輕進;現駐該處防守,餉銀撤回,另行籌運」各等語。所辦尚屬得宜。前已屢次降旨,令程祖洛迅速赴閩,渡臺督辦;該督自必趕緊前往。提督馬濟勝已奏報十月十八日自泉州帶兵二千赴臺,計此時總可到臺;探聽劉廷斌駐劄何所,即會合剿捕。昨又頒給瑚松額「欽差大臣關防」,哈哴阿授為參贊大臣,並派侍衛巴清德、華山泰、齊克唐阿、凱隆阿馳驛前往,揀派曾經出兵之巴圖魯、侍衛章京等三十員名,一同馳驛;又調河南、西安、貴州、四川兵,俱令揀派得力將弁管帶,迅速起程。現在該省所調兵數已不為不厚,平慶務當督率員弁、紳士,管帶兵丁鄉勇,加意防守臺灣郡城,以固根本;仍令開通道路,若探知劉廷斌、馬濟勝駐劄何所,並鈔錄諭旨,諭劉廷斌、馬濟勝知之。將此由五百里傳諭知之』。
又諭:『臺灣此時望救甚亟,該督接奉屢次所降諭旨,自已趲程抵閩;提臣馬濟勝,計已渡臺。該督是否渡臺,想亦酌量定計。昨又頒給瑚松額「欽差大臣關防」,哈哴阿授為參贊大臣,並派侍衛巴清德、華山泰、齊克唐阿、凱隆阿率領巴圖魯、侍衛、章京等三十員名,馳驛前往剿捕;並調河南兵一千名、西安馬隊兵三百名、貴州兵五百名、四川兵一千五百名,俱令迅速前往,合之該省所調兵數,兵力不為不厚。該督無論何起先到,即派弁管帶渡臺;會同馬濟勝先行剿辦,不必等候各路兵數齊集。再,右旋白螺在督署恭貯,歷經帶往渡海,最為吉祥;該督此次應仍帶往,瑚松額等放洋亦令帶去,俾資護佑。將此由五百里諭知程祖洛,並諭魏元烺知之』。
十四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魏元烺由四百里馳奏「嘉義賊匪圍攻縣城,鎮臣連次接仗殲賊,及郡城拏犯辦理情形」一摺,據稱「十月二十九日,接到劉廷斌初十日嘉義縣城所發印稟,稱初五至初八日賊眾晝夜用牛皮檔、竹梯圍攻,該鎮親督員弁施放槍砲,傷斃賊匪甚多;獲爬城賊二名、竹梯牛皮多件,兵勇間有受傷。該鎮督飭副將溫兆鳳帶兵四百名出城,轟斃賊匪多名、生擒一名。城外武生何朝仁等追獲賊目張糖(即張淙),賊匪潰散。我兵將初四日陣亡護安平協副將周承恩、守備李高然、余國章及弁兵屍身四十餘具收埋。訊據張淙等供稱聽從賊首詹通、張丙,執紅旗攻打南門。張丙攻城時,被砲傷面;聞陳辦尚無糾賊攻城等供;隨將該犯正法。督令各總理分段開穵城濠,砍伐附近竹圍;總理鋪戶,俱尚急公。此外,小夫遊手之輩,先經收為義勇,那借口糧。並致彰化縣由鹿港海道馳信郡城上下,引兵前來,分路迎擊,先通道路各等語。此據劉廷斌所稟十月初五至初九等日嘉義地方之情形。又於稟內聲敘十月初六日在嘉義縣城,曾將逆匪戕害官兵、監犯反獄及匪眾圍城、委令嘉義典史張繼昌代理縣事,並因隨帶摺紙遺失,具稿寄請代繕具奏各緣由。三次發稟,俱未到省。又接臺灣道平慶來稟,與昨日平慶奏報相同」。昨已降旨將平慶奏報各情形及派瑚松額等前往並調取四川、貴州、河南、西安各處兵數,諭知該督等迅速抵閩;瑚松額等日內亦即起程、提督馬濟勝已報二十三日寅刻放洋,此時計已渡臺。程祖洛目下當早到閩,其是否渡臺?想亦定計先行剿辦。一切軍火、器械、糧餉,務必先期籌畫,源源接濟,勿致臨時支絀。至劉廷斌既發印稟,何以不行具奏?昨已傳諭臺灣道平慶探明馬濟勝、劉廷斌駐劄何所?鈔錄諭旨,諭令該提督等知悉。該督總當體察情形,無論何起兵先到,即派弁管帶渡臺,迅速剿辦,悉數殲擒,以期海疆早靖。將此由五百里諭知程祖洛,並諭魏元烺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五。
十六日(戊子),諭軍機大臣等:『臺灣匪徒起釁根由,屢次據魏元烺等奏報,並未聲敘;昨已諭令程祖洛詳查具奏。著瑚松額等於渡臺後密加訪察,究竟因何起釁?賊匪拒捕戕官,何以同在嘉義起事?知府呂志恆、知縣邵用之先後被戕,又何以同在嘉義地方?從前臺灣雖分地械鬥,並無抗拒官兵、戕害府縣之事;是否該知府平日不得民情,致有激變?著瑚松額等詳細查訪,不得因該知府等業已被戕,稍有回護。臺灣文武員弁,自鎮、道以至州、縣,如有貪婪不法,辦理不善之處,即著據實陳奏,無得稍有隱飾。滋事各賊目,為首著名者何人?若有如從前林爽文、莊大田等,務必設法生擒,解京懲治。其餘從逆各犯,亦須盡數殲擒,訊明後即行正法,毋貽後患。將此諭令知之』。
十七日(己丑),升任廣東陸路提督、福建臺灣鎮總兵官劉廷斌奏請大兵渡臺剿賊;得旨:『調兵一事,已有旨飭派,於十一月月半前後由各省起程矣。汝但盡力守禦;俟欽差將軍、參贊到時,此丑不足平也。勉之』。
二十五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程祖洛等奏「先赴廈門,相機渡臺剿辦,並探報提、鎮先後抵臺日期」一摺,覽奏俱悉。嘉義以北匪徒陳辦等因與粵莊爭牛細故,毀莊拒捕;嘉義以南賊詹通等同時響應,搶劫衙署汛防,拒殺兵民,戕害府、縣將弁,攻圍縣城,勢甚猖獗。彰化以南,亦有匪徒黃城聚眾,離縣城數里之莿桐腳、加犁莊均被焚燬;副將葉長春會同該縣李廷璧保守城池。現在提督馬濟勝已於十月二十八日攻進鹿耳門,總兵竇振彪於十一月初二日由鹿港登岸,臺郡居民安堵。嘉義縣雖屢被賊攻,劉廷斌竭力固守。現計先後調發內地官兵及臺灣道就近調澎湖兵並本年撥戍班兵,共七千數百餘名,兵力不為不厚。程祖洛到廈門後,著體察臺灣情形:倘馬濟勝等到臺力能進取,即飭令會同劉廷斌剿辦;程祖洛即飛速渡臺,辦理善後事宜,將賊首生擒解京盡法懲治;再將內地官兵先行陸續撤回,以節糜費。倘賊眾兵單,勢難即行殲除;著飛飭馬濟勝、竇振彪與劉廷斌遙為應援,以保守城池為第一要著,毋稍輕率。或有挫失,轉令賊勢鴟張。並著程祖洛暫駐廈門,不必渡臺;朕已派瑚松額為欽差大臣、哈哴阿為參贊,並飛調河南兵一千名、西安滿洲營兵三百名(此二處俱奏報起程),並調四川兵一千五百名、貴州兵五百名,程祖洛即飛催瑚松額等趕緊遄行,俟大兵到齊,一鼓作氣,聚而殲旃,欠留餘孽。再,臺灣四面皆海,若賊勢窮蹙,難保不竄入海中,擒捕更形棘手;著程祖洛豫飭沿海各隘口多派兵弁梭織巡邏,嚴密防堵,無任一名漏網。倘有疏虞,惟程祖洛等是問。至程祖洛所奏密札戴雄挑備精兵二、三千名聽候調用,自系尚未奉到節次諭旨;此項兵丁,似不如陝、豫、川、貴等省官兵之勁勇,著體察情形,如可不用,即檄令停止。將此由五百里諭知程祖洛,並諭魏元烺知之』。
又諭:『本日據程祖洛馳奏:「已於十一月十一日馳抵福建省城,日內即可俶裝赴廈門;馬濟勝等管帶內地兵丁,業於十月二十八日及十一月初二日渡臺」等語。前此調派各省弁兵,計此時均可陸續啟程;瑚松額等著即迅速前進,毋稍遲延。所有程祖洛等摺片及寄該督等諭旨一道,俱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戊戌),諭內閣:『……福州副都統富亮年力衰邁,著以原品休致』。
調正紅旗蒙古副都統富兆為福州副都統。
三十日(壬寅),諭〔軍機大臣等〕:『本日盧坤奏「據報福建臺灣嘉義縣賊匪滋事,分飭文武不動聲色,戒備巡防」一摺,南澳鎮總兵莊芳機,本日已降旨調補瓊州鎮總兵;其南澳鎮總兵之缺,著沈鎮邦補授矣。南澳鎮為閩、粵兩省出入門戶,莊芳機著督率舟師,加意巡防;並會同潮州鎮、道、知府鎮靜彈壓,密飭所屬文武揀派員弁兵役,在水陸要路稽查。如有臺匪竄入,協力兜捦,毋使一名竄匿。莊芳機著俟沈鎮邦到任後,再赴新任。閩省官兵渡臺一切軍火等項,倘有應需策應之處,該督接到知會,不分畛域,隨宜協濟,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六。
十二月初二日(甲辰),諭〔內閣〕:『魏元烺奏「臺灣米船進口稀少,省城及漳、泉二府糧價增長,請委員分赴浙江、江西運米協濟」一摺,福建省城及漳、泉二府向賴臺灣米販接濟,況值嘉義匪徒滋事,商販不前,糧價漸增;該撫奏請豫為籌備,以免小民食貴之虞,著准其照案辦理。並著浙江、江西巡撫,俟閩省委員到日,指示米多價賤之處,委員同往,每省各買米十萬石,飭地方官代雇船隻,浙江之米分運漳、泉、江西之米徑運福建省城。倘該二省一時難以採買,仍照前辦成案,浙江於沿海一帶、江西於附近水次州縣每省各撥倉榖二十萬石,碾米運閩;價腳等項,於該二省藩庫借給委員領用,即在糶價錢文內易銀解還,以期民食有濟』。
初四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程祖洛等由五百里馳奏「嘉義匪徒圍城攻莊,鎮臣連獲勝仗,奪回砲位、關防,民心已定;並彰化匪徒戕害官兵情形及籌定剿辦事宜,酌添官兵、餉銀」各摺片,覽奏均悉。糧餉為行兵緊要,魏元烺及程祖洛前後籌撥銀三十萬兩;如有不敷,該督等於就近省分,一面動撥、一面奏聞。火藥鉛子,已降旨令富呢揚阿、周之琦迅速辦理。至攻破斗六門土城,戕害官兵,未據查明傷害者何官、何名,而劉廷斌稟內有「被護都司許荊山等擊退」之語;又另稟獲犯陳太山等,供認隨同曾吉等於十月十八、九在茅港尾與官兵打仗,殺兵搶銀,並有官員燒死。查臺灣道平慶與臬司鳳來稟,似系傳聞之訛。又據泉州府傳詢內渡船戶,稱蔡長青陣亡、陳雲蛟燒斃,與劉廷斌所訊陳太山供詞相同;著確切查奏。該鎮先後共發八稟,均無遺失,可幸之至。陳辦等既專在嘉義滋事,該處為全臺適中之地,自應固守臺灣、彰化兩城,藉以控制鳳山、淡水,再圖兩路夾攻。該督稱馬濟勝帶兵二千名先到,後起兵一千五百名尚未全到;剿或不足,守則有餘。斷不可輕率前進,或有挫失,將令賊勢鴟張。又,竇振彪帶兵一千三百名已到,後起五百名因風飄散,不知收泊何所?副將謝朝恩等帶兵一千二百名由五虎門對渡,至八里坌進發,遭風不能聚集;已分飭各將弁就近徑渡鹿港,直抵彰化,聽竇振彪調遣。所稱收集義勇已二萬人,恐其中不盡善良;若系賊匪混雜,不可不慮。著妥加斟酌分晰,如實系良民,方可收為義勇。又,臺灣遠隔重洋,全賴商船濟渡;現當大兵雲集,若各商船畏避,則文報更屬難通。著多備船隻,一體給價,不許剋扣,俾無貽誤。該匪等非竄入內山,即潛遁外海;入內則恐勾結生番,下海即汪洋難捕。務須派撥將領,於沿海要口嚴密防堵。至先後調臺弁兵,仍查照成案辦理。彰化情形更為喫重,竇振彪一軍孤單;莫若厚集兵力,為一鼓殲擒之計。至密札戴雄豫備官兵二、三千名,此項兵丁,不能得力,竟可全撤歸伍。所調河南、西安、貴州兵已起程,四川兵亦令迅速起程;本日已降旨令瑚松額等趕緊遄行。程祖洛到廈門後,體察情形,如馬濟勝等力能進取,即飛速渡臺,辦理善後事宜;倘賊眾兵單,著暫駐廈門,俟瑚松額等到日,大兵一鼓作氣,聚而殲旃。凡有剿捕事宜,責成瑚松額、哈哴阿妥辦;其後路糧餉、軍火等事,責成程祖洛、魏元烺源源接濟。如稍有貽誤,惟程祖洛等是問。副都統富亮業已休致,福州將軍印信即交瑚松額署理,渡臺亦可帶往。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程祖洛等奏「借撥浙江、江西兩省火藥、鉛子,以資接濟」一摺,據稱「閩省各營火藥硝斤,向赴山東採辦,往返需時。磺斤在該省上杭縣開採,現在採煎尚未成數。鉛子一項,庫存止敷年額領用。茲值嘉義匪徒滋事,已於省標借撥火藥一萬斤、鉛子一萬斤,又備火藥二萬斤;恐尚不敷。查照成案,請於浙江、江西各借撥火藥五萬斤、槍鉛子二萬斤、劈山砲鉛子各五千斤,已飛咨兩省辦理」等語。火藥、鉛子為行軍利器,著富呢揚阿、周之琦迅即如數借撥,委員解閩接濟,不可稍有遲誤。如運到後匪徒已平,即抵作各營應領年額;仍將硝磺、鉛斤價銀,扣收報撥。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嘉義匪徒滋事,前降旨派河南兵一千名、西安馬隊三百名、貴州兵五百名、四川兵一千五百名前往剿辦,已據楊國楨、桓格、麟慶將各兵起程日期奏報。四川尚未奏到,此時自已調撥起程;著鄂山飭令迅速行走;經過省分,著各該撫嚴飭地方官妥為支應,毋誤軍行。並飛催各帶兵將弁,兼程前進,不准稍有延緩。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程祖洛等由五百里馳奏「嘉義賊匪情形」一摺,前此調派各省弁兵早已起程,不日陸續到閩;瑚松額等著迅速前往,毋稍遲延。程祖洛等摺片及寄該督等諭旨一道,著鈔給閱看。再,福州將軍印信,已降旨令程祖洛交瑚松額署理,渡臺亦可帶往。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初五日(丁未),諭軍機大臣等:『陶澍等奏「洋船驅逐開行,飭舟師押赴浙洋,分別飭查防範」一摺,此次■〈口英〉咭唎洋船,向營船聲稱在洋搭救商船,將梢篷折損,求賞木板、鐵釘修艌,經蘇松鎮總兵關天培等酌賞,已於十一月十五日起椗開行。著該督等責成該鎮督率將弁兵船押逐,與浙省舟師明白交替,毋許含混;並飛咨浙江省押逐回粵。第洋情狡獪,或於押赴東南深水外洋後,仍復繞越過北;著飛咨山東分飭沿海縣營,嚴行堵截。再,此次洋船,比瑚嗄咪船小至二丈有餘,檣桅亦少一道;據甲利稱:瑚嗄咪坐原船回去,伊搬劉羅船上,其為包攬指引,已屬顯然。瑚嗄咪曾否回國,尚未可定。該督等仍飭水師將弁押送浙省交替後,在洋瞭探;倘復有洋船竄至,立即堵截回南。沿海縣營隨時防範;仍遵前旨,不許停泊登岸,將貨物與人民交易;米糧尤不許沿海居民賣給。並著咨會廣東,查明瑚嗄咪及劉羅船果否回粵?統飭該國大班管束。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陶澍等奏:「■〈口英〉咭唎洋船復至江蘇洋面,酌賞木板鐵釘修艌,於十一月十五日開行;飛咨浙江一體押逐回粵。此次洋船,比瑚嗄咪船小至二丈餘,檣桅亦少一道;據甲利稱:瑚嗄咪坐原船回去,伊搬劉羅船上」等語。著盧坤等查明瑚嗄咪船及此次劉羅船,果否回粵?該洋船一抵廣東,盧坤等諭以天朝制度,祗准在廣東貿易,務須遵守定例,不准私赴各省;即飭該國大班管束,令迅速回國。將此諭知盧坤、朱桂楨,並傳諭中祥知之』。
初七日(己酉),予故太子太師、閩浙總督孫爾准入祀名宦祠;從福建巡撫魏元烺請也。
十二日(甲寅),諭內閣:『陶澍奏「出征備弁兵丁在途索擾毆斃人命」一摺,出征兵丁在途行走,該管官應嚴加約束,安靜趲程;此次河南第八起官兵行至安徽宿州睢陽驛延不起身,河北左營守備馬鳳、把總那鵬藉稱回教,需索銀錢,任聽兵丁將該署州家人胡林等、差役李萬等毆傷,胡林旋即身死,又不將傷人兵丁交出,殊屬膽玩。此風斷不可長,必應嚴辦示懲。著河北鎮總兵謝金章將馬鳳等所管第八起兵丁,另派將備帶領;馬鳳、那鵬,均著革職。無論行抵何處,即行扣留;勒令交出行凶兵丁,一並交該地方官解赴江寧,交陶澍嚴審治罪。並飭沿途州縣,於後起官兵過境,妥為彈壓。如再有勒索情弊,即行奏參嚴辦,決不寬貸』。
諭軍機大臣等:『據陶澍奏「四川派赴臺灣征兵,請由江西行走」一摺,查乾隆、嘉慶年間調赴臺灣之四川官兵,均由江西行走;較之繞道安徽、江蘇、浙江計少程途一千七百餘里,自應循照辦理。現經該督飛咨湖北、江西、福建各督、撫豫備夫馬船隻,俟官兵到境隨時應付,毋誤軍行;並著飛咨各帶兵將弁兼程前進,不准稍有延緩。又片奏「陝西馬隊三百餘名,應由上江句容境至丹陽縣登舟;其馬匹,應由河岸驛路行走;兵丁及軍裝器械,由舟運送至浙境交替:已分飭水陸豫備齊全」等語。昨據楊國楨奏:「接西安副都統明禪咨稱:赴閩兵丁自帶營馬三百匹。惟西口馬匹向慣馳驟平原,南省石路崎嶇,遠道必致疲瘦,進征時仍須另換,而中途徒滋累贅;已解回西安,仍由閩省豫備」。該督即飛咨前途,毋庸豫備載馬船隻。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一百二十七。
十六日(戊午),予福建故淡水廳監生鄭祟和入祀鄉賢祠。
十七日(己末),諭軍機大臣等:『程祖洛奏「探明嘉義賊匪分莊拒守,提、鎮兩路進剿,並暫駐廈門策應」一摺,覽奏及圖均悉。彰化匪首黃城自攻破斗六門之後,侵入彰化、西螺等處;偽稱北路大元帥梁辦、莊文一,黏貼告條,混造年號,詞語狂悖;大小股首張丙等十二處,在嘉義境內分布勾結,抗拒官兵,南、北兩路文報不通,實堪髮指。程祖洛因黃綏誥等攜帶銀兩,僅止守備一員護送,難以放心;飛飭副將王忠貴帶兵八百名,改道蚶江,與黃綏誥等同渡鹿港,並催帶領省標各兵之參將靈德作為後應;所辦尚妥。竇振彪自彰化前進,已於十一月二十日進嘉義城;馬濟勝在茅港尾殺賊甚多,二十五日行抵離嘉義城五十里之鐵線橋紮營,連勝二陣。雖系探報傳聞之信,惟三路會合夾攻,尚是絕好機宜。著飛催內地續調官兵,星夜東渡。參將達明阿等已於澎湖開駕,正可為馬濟勝策應。該督即遵前旨暫駐廈門,催福寧、邵武、汀州等營兵隨到隨渡,並飛咨瑚松額等迅速前進,分別搜剿,不留餘孽;解散脅從、招集義勇,以孤賊勢。其單開大股首四名張丙、陳連、黃番婆、詹通,偽軍師一名吳歐先,聽令股夥三名劉仲、劉謀、蔡恭,小股首八名陳辦、吳贅、梁佶、梁辦、吳鰍、吳蔡、吳昶、吳棟,偽軍師一名吳有成;彰化首匪黃城,除臨陣殲斃外,著名首匪必須生擒解京,盡法處治。斗六門陣亡署縣丞方振聲等及兵丁若干名,查明照例賜卹。所奏調浙江兵三千名,處州鎮總兵高明德為總統等語;高明德豈能帶兵?浙省兵豈能得力?所見差矣!著仍遵前旨停止浙兵,無令前往。又另片奏「原任提督王得祿,情願帶兵渡臺」等語,王得錄曾任水師提督,屢著勞績,此次請帶兵渡臺,並在內地雇備鄉勇五百名,殊堪嘉尚。該督現委閩安左營都司許遠生等帶領精兵三百名渡埔仔腳一帶港■〈氵义〉,驅逐賊船,自是甚好機會。著傳旨褒獎。該提督果能乘其不備疾趨嘉義,會同劉廷斌南應馬濟勝、北接竇振彪,並防賊匪竄海之路,朕必加以懋賞。又「豫籌臺灣兵糧及省城、漳、泉民食兵糈」一摺,現在省城及漳、泉米價每石已四、五千文不等,臺灣大兵雲集,兵糧及難民日食皆須官為支給,已諭知富呢揚阿在浙江沿海州縣漕米內截留十萬石。茲據魏元烺請赴浙江等省採買米石、借碾倉榖各十萬石,降旨准行;仍著飛咨浙江、江西巡撫查明可得若干,竭力籌辦。江蘇漕米,離臺灣較遠,恐有風濤之險,不准截留。所有截留漕米,解給臺灣征兵、撫卹難民者,作正開銷;支放內地兵米者,俟明年臺運榖石到時,解還補運;糶濟民食者,將糶價解交該省,於下運買米交幫。其臺灣各官配運兵米遲誤,著程祖洛查明弊端參辦。至河南、西安、貴州、四川等兵,俱陸續奏報起程矣。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程祖洛由五百里具奏「嘉義賊匪分莊拒守及進剿策應各情形」一摺,前調各省弁兵俱已奏報起程,自可剋期到閩;瑚松額等著迅速前進。到廈門後,無論何省弁兵先到,即管帶渡臺,毋稍遲延。程祖洛摺片及本日寄該督諭旨,著鈔給閱省。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程祖洛奏:「臺灣兵糧及福建省城、漳、泉二府民食兵糈,均慮缺乏。前經奏明委員赴浙江、江西各採買米十萬石或借撥倉谷碾運;而浙省因去年被水,今夏缺雨,八月間又風雨為災,各州縣多請碾谷平糶,誠恐存貯無多,難以如數撥運,不得不豫為籌備」等語。著富呢揚阿在浙江沿海州縣本年漕米內截留十萬石,派員迅速解運。其採買碾撥,究竟可得若干?並著竭力籌辦,儘數解往,以資接濟。將此附報便諭令知之』。
十九日(辛酉),補造福建澎湖水師協標巡洋遭風擊碎戰船並沈失軍械;從署總督魏元烺請也。
二十四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魏元烺由六百里馳奏:「提臣到臺後連得勝仗,擒獲賊匪股首,餘匪星散,請止各省勁旅」一摺,據稱「提督馬濟勝、總兵竇振彪自臺灣府城及鹿港馳抵嘉義,與提督劉廷斌會合,南北道路已通。賊匪各股首,雖黃番婆、劉港二犯未知曾否就捦,而陳連、劉仲、詹通三名既經報獲,又連獲賊目多名;大股聚眾三、五千者所存二、三百人;小股止存百餘人或三、五十人。各村莊團集丁壯助官獲犯,義勇招雇不少;所調之兵陸續抵臺,搜捕餘匪已敷調遣,應將河南、四川、貴州、西安等兵截回」等語。現已飭令瑚松額抵閩後即行渡臺,督同劉廷斌、馬濟勝搜捕黨羽,務期悉數殲捦;並諭程祖洛渡臺辦理善後事宜。河南等處官兵,自應撤回歸伍,以免跋涉。侍衛、巴圖魯、章京等已令瑚松額酌帶數員渡臺,餘著哈哴阿管帶回京。其馬濟勝函稱「十一月二十六日曾有摺稿,聲敘續獲勝仗、焚燬賊巢、擒獲股首詹通」各情形,該撫接到後,想已即行具奏矣。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魏元烺馳奏「提臣連得勝仗,捦獲賊匪股首,請停止各省勁旅」一摺,據奏「十二月十一日,接馬濟勝十一月三十日印封,由鹽水港馳抵嘉義,與總兵竇振彪、提督劉廷斌會合,南北道路已通;股首聚眾三、五千人刻下所存不過二、三百人,小股百、八十人,三、五十人不等。各處村莊團集丁壯,助官獲犯,綁送軍前。股首陳連、劉仲業經獲;陳連解交彰化縣、劉仲解交嘉義縣;黃番婆、劉港二犯,聞亦就捦獲,但未解到。又鹿港同知王蘭佩稟稱:陳連等在茅港尾,經馬濟勝疊次擊敗,斃匪多名,遁至彰化縣屬之內山林圯埔一帶。該同知督同義勇及總理林迎祥等,拏獲黃城名下先鋒林景和一名,並會同彰化縣知縣李廷璧丁役、義勇、總理等拏獲逆首陳連及陳皎、黃綱三名,都司洪志高拏獲余海一名。該丞又接署安平協副將事艋舺營參將溫兆鳳自嘉義來信云:詹通業經拏獲,提督馬濟勝以賊黨星散,專事搜捕,兵勇、義民頗敷調遣,各省調取兵弁尚未抵閩,應行截回。又,馬濟勝函內聲敘十一月二十六日曾有一函並摺稿詳述續獲勝仗各情形;尚未遞到,飭令查明」等語。馬濟勝函,由蚶江口岸逕遞到省,想程祖洛在廈門得信稍遲,一、二日間亦可奏到。此時南北道路已通,賊匪四處奔逃;瑚松額著即渡臺,督同劉廷斌、馬濟勝悉數殲捦;其著名賊目解京懲治,餘匪就地辦理。善後事宜,著程祖洛渡臺妥辦;仍遵前旨會同詳查起釁根由具奏。侍衛、巴圖魯、章京等,瑚松額渡臺時,如須帶往,著酌帶數員;餘著哈哴阿管帶回京。各省官兵尚未抵閩者,截回歸伍。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戊辰),諭〔內閣〕:『現據程祖洛、魏元烺由六百里先後馳奏:「提督馬濟勝等屢獲勝仗,拏獲賊目多名,餘匪紛紛奔竄」。該處兵丁、義勇足敷搜捕,所有四川、貴州兩省官兵,無論行抵何處,著沿途各督、撫飛咨帶兵各員,妥為管帶歸伍,毋許逗留滋擾』。
又諭:『本日據程祖洛馳奏「提臣連得勝仗,捦獲股首賊匪多名,將本省暨浙省官兵撤回」一摺,據稱「十二月初六日,接到臺灣縣陳炳極十月二十一日發稟,內稱都司蔡長青、守備陳雲蛟帶兵前赴軍營,行至嘉義縣曾文溪地方,遇賊截殺,蔡長青被戕,砲位、鳥槍、火藥、鉛子、旗幟、軍裝均被搶去;守備陳雲蛟、把總陳高陞及兵丁五百餘人退回郡城,其餘弁兵不知下落;是蔡長青被害已確。臺灣道平慶既未具奏,又不申稟,是否有文報在途,現已飛飭確查。復於十二月初九日,接平慶稟稱:十月十二日,接提臣馬濟勝函開:賊匪屯聚茅港尾,兵勇前往剿捕,槍斃各賊,奪獲砲位、器械,生捦偽軍師林洛沂等十餘名;拾獲各營千、把、外委鈐記六顆、賊印一顆、旗一面、該匪等書信一匣。又接馬濟勝十一月三十日嘉義所發信函稱:十一月二十六日,曾具函將續獲勝仗、焚燬賊巢、擒獲股首詹通各情形摺稿,寄至該督。該提督即由鹽水港馳抵嘉義,沿途探訪;僉稱痛剿之後,賊匪四散奔逃,南北道路已通,並將股首詹通、陳連、劉仲等犯拏獲。又鹿港同知王蘭佩稟稱:拏獲先鋒林景和、逆首陳連及陳皎、黃網三名;都司洪志高拏獲餘海一名」。與魏元烺所奏,大略相同。此時賊匪星散,必須追蹤搜捕。沿海各口岸著多派乾練員弁,駕船堵禦。埔仔腳等處海■〈氵义〉,務必搜逐;固不可令該匪等窮竄入山,尤不可令逃遁入海。該提、鎮所帶兵勇,既足敷調遣,其未渡臺之福寧、邵武、汀州等營兵及浙江兵,即應撤回歸伍;四川、貴州兩省官兵,現已降旨撤回。河南官兵、西安馬隊,著瑚松額等酌量,或應留若干名、或應全數撤回;一面飛咨辦理,一面奏聞。馬濟勝函稱十一月二十六日摺稿並以前尚有信函,程祖洛均未接到;著查明因何遲誤。又魏元烺調赴八里坌之副將謝朝恩及所帶兵丁,至今尚無下落;與謝朝恩同時放洋之換班兵丁,駛至八里坌港口,因潮落不能進港,被風漂至廣東洋面,至十二月初七日,廣東護送回閩。現據魏元烺奏:馬濟勝已令謝朝恩帶兵往鳳山剿捕;其兵丁是否到齊?著並詳查具奏。瑚松額、程祖洛仍遵前旨,即速渡臺,將所拏各逆犯,除業經正法外,擇其情節凶惡者,派員解京;其餘就地處治。偽造年號,系何字樣?何人所用?何人起意?渠魁究屬何人?據實具奏。此次劉廷斌督率兵勇守城,馬濟勝屢次接仗、拏獲要犯,均屬奮勇出力;兩人勞績,著分別等差具奏,斷不可稍有朦混。搜捕餘匪,務須淨絕根株,不留餘孽,勿致貽患將來。並著詳查起釁根由,分晰具奏。善後事宜,程祖洛尤須熟籌妥議,為久安長治之策。倘未幾又有肇釁謀逆等情,則惟程祖洛是問。又另片奏:「馬濟勝將查探剿辦情形三次具奏,廈門並未接遞,亦未見別處口岸報馬濟勝奏摺過境」;著查明此三次配送船隻,漂收何處?有無別故?一並奏聞。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據魏元烺奏:「十二月十二日,接到馬濟勝十二月初三日函報,捦獲股首黃番婆、劉港二名,賊夥謝成、陳清山二名,大賊目戴闊一名,匪犯黃水來等六十四名。查明前獲劉仲系疊次嘉義戕害遊擊周承恩之凶要首犯,押赴周承恩墳前,凌遲立決;現獲劉港系在店仔口與詹通等戕害知府呂志恆要犯、黃番婆系在府城西關外行劫肇釁謀逆要犯,均應凌遲;俟該提督前往南路時,帶至店仔口等處辦理。其餘各犯,同劉廷斌捦獲偽帥吳貂、柯和尚、賴牛、偽軍師林世治、黃寅、偽先鋒邱樣,並逆夥一百數十名,均就嘉義正法。鳳山縣大湖、二層行溪一帶,有賊竄擾,已撥兵一千二百餘名、義民百四名,交副將謝朝恩督同參將達明阿帶往剿捕。又接劉廷斌移送摺稿稱:此案起釁根由及奪獲偽印、黃色帽罩、槍砲賊械,俱報經督巨具奏。南投縣丞朱懋受傷身故;都司周進龍右手中槍,落馬救回,鈐記遺失。此案賊目,各處所報不同。渠魁究系何人?是否已經正法?現已飛催確查。賊勢既蹙,現飭舟師及沿海文武加緊巡查,並咨浙江、廣東一體堵捕。復經水師提督陳化成派兵飛渡臺灣通洋各港■〈氵义〉,查拏截堵」等語。覽奏均悉。瑚松額、程祖洛,現已諭令渡臺搜剿餘匪,辦理善後事宜;此案渠魁,已令確查具奏。賊匪勢窮力蹙,計無復之,恐以海為逋逃淵藪;已諭該將軍等通飭水、陸官兵截其入海之路,並飛咨浙江、廣東一體巡防。該撫務嚴飭沿海文武員弁實力查拏,毋許一名竄入。四川、貴州官兵,已降旨撤回。河南兵、西安馬隊,已諭該將軍等酌量,或留若干、或全數撤回;一面飛咨辦理,一面奏聞。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八日(庚午),諭內閣:『本日據馬濟勝、劉廷斌由驛馳奏:「剿捕嘉義賊匪、拏獲要犯多名、撥兵前赴南路剿捕」各摺片,覽奏欣慰。此次臺灣匪徒聚眾滋事,戕害府、縣,實堪痛恨。提督劉廷斌帶兵馳赴嘉義,該匪四面圍攻,該提督督率守禦,沿途打仗殺賊,奪獲旗幟、器械,生捦偽帥吳貂、柯和尚、賴牛、偽軍師林世治、黃寅、偽先鋒邱樣並賊夥一百餘名;事經三月之久,一切奮勇出力。馬濟勝渡臺後,在茅港尾屢獲勝仗,生捦股首詹通、陳連、陳皎、黃綱、林景和;拔營進屯鹽水港,會同劉廷斌分派弁兵四處截拿,獲股首黃番婆、賊夥謝成、陳清山;其股首劉港、劉仲,經官兵等先後縛送。又獲賊目戴闊、匪犯黃水來等六十四名、逆首張丙、黃城、賊目廖花、匪夥李略等十一名。現赴南路剿捕,均臻妥速,俱屬可嘉之至。馬濟勝、劉廷斌俱著先行加恩賞戴雙眼花翎,並交部從優議敘。前任臺灣同知代理臺灣府事王衍慶,於防堵機宜辦理周到,著加恩賞戴花翎,交部從優議敘。署漳州鎮標左營遊擊張傅,著加恩賞戴花翎。興化右營都司李發漳、提標右營守備馬起鳳、千總何家鳳、把總蔡長珍、臺灣南路營千總朱鴻恩、鎮標中營把總陳兆培、外委毛起鳳、義首武舉張連捷、武生王得蟠、張景星、林騰瑞、總理葉占春、提標後營馬兵曾大魁、興化左營槍兵仍捷高、漳州城守營槍兵黃青桂,均著加恩賞戴藍翎。發去雙眼花翎二枝,著馬濟勝、劉廷斌祗領。將此通諭中外知之』。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瑚松額等由四百里馳奏「行抵江山縣接撫臣魏元烺函文,知臺匪已獲」一摺,昨據程祖洛、魏元烺先後由六百里馳奏提督馬濟勝渡臺後,連獲勝仗,拏獲各賊目,疊經降旨令該將軍即行渡臺,督同劉廷斌、馬濟勝搜捕餘黨,並諭程祖洛渡臺辦理善後事宜;計此時該將軍早已抵閩。福州將軍印信,仍著署理;欽差大臣關防,現需渡臺剿捕,即帶往鈐用。零星餘匪及未獲賊目,務須悉數殲捦,勿留餘孽;將著名賊目情節可惡者,派員解京,餘匪就地處治。地方善後事宜,著程祖洛熟籌妥議,為久安長治之策;並會同詳查起釁根由,據實具奏。此案賊目,各處所報不同;渠魁究系何人?偽造年號系何字樣?何人所用?一並詳查具奏。侍衛、巴圖魯、章京等,現據該將軍酌留凱隆阿等數員帶赴該處,其餘二十九員即著哈哴阿管帶回京。四川、貴州官兵,昨已降旨撤回,河南官兵、西安馬隊,或留若干、或全數撤回,該將軍等酌量辦理。將此由五百里諭知瑚松額並諭程祖洛知之』。
又諭:『劉廷斌守城三月之久,督率兵勇堵捕殺賊,生捦偽帥吳貂、柯和尚、賴牛及賊夥一百餘名,奪獲偽印等件;馬濟勝帶兵渡臺,迅速驅抵嘉義,與劉廷斌會合,捦獲股首劉港、詹通、劉仲、陳連、張丙、黃番婆等多名:一切守禦剿捕奮勇,可嘉之至。馬濟勝、劉廷斌已降旨先行加恩賞戴雙眼花翎,並交部從優議敘矣。馬濟勝現赴南路,劉廷斌亦赴彰化、淡水一帶,沿途搜捕;務須盡絕根株,勿留餘孽。現已諭令瑚松額渡臺督剿、程祖洛辦理善後事宜,諒即先後到彼。所獲各賊首,除業經正法外,其張丙系起意謀逆、戕害府、縣、殺傷將弁、兵丁屢拒大隊之最要首犯,著即派員解京,盡法懲治。劉廷斌另摺奏請陛見,著瑚松額、程祖洛酌量情形,如需該督剿捕餘匪,即著暫留;如已蕆事,即赴廣東提督新任,明年冬間再請陛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魏元烺奏「剿捕臺灣賊匪,恐糧餉尚有不敷,請寬為籌備」等語;自系未接馬濟勝等連獲勝仗、賊匪奔竄之信,故有此奏。現在臺地不過搜捕餘匪,各路官兵亦已酌撤;所需糧餉除前此奏撥銀三十萬兩外,尚存八萬六千一百餘兩,自已足敷支給。國家經費有常,亦應力加撙節。所有司庫存貯閩海關稅盈餘銀九萬二千八百餘兩、備公銀三十萬兩、本年九月奏報另款存貯緩解暨餉銀十萬兩,應存貯者仍行存貯,應入撥者仍行聽撥,毋任糜費。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辛末),諭軍機大臣等:『昨據馬濟勝、劉廷斌奏報「賊匪解散、捦獲股首、撥兵赴南路剿捕」及劉廷斌單銜奏報「剿捕守禦情形」,系十二月初二日拜發;又據馬濟勝等奏「續獲逆首張丙、黃城,分路剿捕情形」,系十二月初四日拜發。該提督等奏摺,是否由廈門行走?抑由省城馳遞?如系經過省城,何日到省?原限日行幾百里?著瑚松額、程祖洛查明具奏,不准含混。前劉廷斌具稟該督,內有:「差探嘉義以南至郡城一、二十里,遍處俱有賊匪」。又程祖洛繪圖入奏:「茅港尾有匪拒守」。茅港尾至曾門十里,曾門至府城北門外小較場三十里,是賊匪已逼近郡城。該匪陳辦、陳連等於閏九月二十二日焚搶起,距十二月初二日已逾七旬之久。前據該道平慶奏:「將獄囚悉行誅戮,以防內應」;究竟郡城曾否有賊窺伺?平慶在郡城如何設法抵禦?並著瑚松額、程祖洛查明覆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三十日(壬申),諭軍機大臣等:『昨據馬濟勝、劉廷斌奏「賊匪解散,捦獲股首,撥兵赴南路剿捕」一摺,內稱「馬濟勝前在茅港尾屢獲勝仗,攻毀賊巢,生擒股首詹通;於十一月二十六日由驛奏報。劉廷斌於十月初四日,至八獎溪遇賊,沿途打仗,得進嘉義縣城時,曾查明此案起釁根由,節次書蠅頭小字,藏入扁挑,專差或由山內、或假裝賊夥,送彰化縣加封馳遞,請督臣代奏;已據彰化縣具報轉進」等語。此兩項奏報,何以至今未到?所書蠅頭小字摺片幾件?起釁根由究竟如何?著該提督等詳晰據實具奏。原遞摺片無論漂失及有無別故,即著照舊繕寫補奏,毋許遷就含混。特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八。
·道光十三年(一八三三、癸巳)春正月初五日(丁丑),諭內閣:『本日據程祖洛等先後馳奏:著名逆首陳辦、陳連、詹通、張丙等俱全就獲;其要犯賊夥,覈計疊次報獲,亦復不少。現在搜捕零星餘匪,該處所調兵丁及義勇等,已足敷用。所有前調西安、河南官兵,無論行抵何處地方,著沿途各督、撫即飛咨帶兵各員妥為管帶,迅速歸伍,毋許逗遛滋擾』。
又諭:『程祖洛奏:「請將飾詞申訴之守備革職」等語,浙江署瑞安協中軍都司事右營守備朱榮鈁,於被揭、被控之後,輒以支飾浮詞具稟申訴,著即革職;交富呢揚阿調驗文檄,提集人卷,秉公逐一審擬具奏。程祖洛前在杭州時,訪聞該守備朱榮鈁宦聲平常,曾經密飭溫處道王維誠確查;何以遲至三月,未據稟覆,是否沿途耽延?著一並查明據實參辦』。尋奏:『朱榮鈁訊無缺額賣脫及誆領銀兩、剋扣兵糧情弊,惟經李朝清揭參之後,將十一月十三日奉調之文改為十月,以掩其怠巡之罪;應照律杖責。溫處道王維誠於奉文飭查時,適調省辦理武闈提調事務;稽延雖屬有因,業已遲至三月,應交部照例議處』。從之。
又諭:『程祖洛奏「請將縱容弁兵勒索滋事之遊擊庚音保等分別革審」一摺,此案徵調剿捕臺匪之福寧營兵,內有駐防寧德縣兵,定期不行,需索轎價銀兩。該管遊擊庚音保開送清單,索用轎夫多名,該縣照單付給;該兵丁等又訛搶林世通鹽館及民人黃連清、張宜等家錢物,並將哨捕林東海毆傷;管領千總李祥福索借番銀二十圓,又與管領把總張世泰縱兵勒索;把總阮飛鳳並非管領之弁,率以該縣未備槓夫,請改行期,又於兵丁訛搶等情,代為支飾。庚音保系統轄大員,不知嚴加約束,任令滋事,轉以該縣遲誤軍行為詞,實屬荒謬。所有福寧鎮標右營遊擊庚音保、千總李祥福、把總張世泰、阮飛鳳,俱著革職;交魏元烺提集全案人證卷宗,秉公審辦。又另片奏:「撤回福寧左營兵丁鄭開封等,在福清縣勒折夫價,致將夫頭林德輝毆傷身死」等語。所有此案勒索釀命之兵丁鄭開封、林進春並約束不嚴之帶兵遊擊高恩顯、管領千總揚長福等,一並撤回,俱著交魏元烺督同該司等嚴行訊究,分別辦理』。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劉廷斌由四百里奏報「生擒逆首陳辦並拏獲偽帥、股首分別辦理」一摺,所辦甚合機宜,朕心嘉悅。此次嘉義紳民困守五十餘日,兵勇屢次殺賊,奪砲焚巢,官民依繫若家人父子,該縣紳民深堪嘉尚;著瑚松額、程祖洛查明候旨施恩。所有拏獲偽帥賴和尚及羅雲章、黃城暨逆首陳連及在彰化拏獲張臨等犯,俱著瑚松額、程祖洛確切查明員弁、兵丁、義勇,候朕懋賞。其嘉義新南港總理林振賢等督率莊民林欽瑞等生擒逆首陳辦,可嘉之至。現在四逆俱捦,張丙前已有旨解京;其陳連、陳辦二犯,著即派委妥員,迅速解京,盡法懲治,以彰國憲而快人心。其詹快一犯,據劉廷斌奏,同張丙一處管押;亦著一並解京。其匿匪應搜捕者,務須盡絕根株;著瑚松額會同劉廷斌、馬濟勝妥為辦理。其善後事宜,最關緊要,本系地方官之責;其焚燬村莊應安撫者,務須妥為安輯。若不趁此時辦理妥協,將來大兵歸伍,或尚有餘匪竊發,朕惟程祖洛是問。至劉廷斌於該處安輯後,應赴廣東新任;即著劉廷斌自行酌量察看該處地方安靜無虞,再行起程前往可也。叉據程祖洛由六百里加緊奏報「臺匪剿散,請停止欽差大臣前往,並撤回各省官兵」一摺,所奏俱是。該提督馬濟勝於十一月二十六日拜奏「擒獲詹通」一摺,又劉廷斌摺稿內有「拏獲吳貂等犯、奪獲黃色帽罩等物,曾稟總督代奏」;至今未接此稟,即馬濟勝十一月二十六日寄程祖洛信,尚未接到。著程祖洛確查下落。其河南官兵、西安馬隊,本日已明降諭旨,一並迅速撤回歸伍。其參贊大臣哈哴阿及侍衛、巴圖魯,前已降旨撤回。瑚松額現署福州將軍,並應剿捕零星賊匪;仍著迅速前渡,會同劉廷斌等辦理。至所奏「由蚶江配渡鹿港各官兵、餉銀,尚有兵一百名、餉銀六千兩未到;其由五虎門配渡八里坌,有五船在竹塹等處洋面遭風,並遊擊保芝琳等各兵船尚有漂泊內洋者。已飛飭撤兵歸伍,以節糜費」,甚為妥協。其餉銀一項,將來賑卹難民盈餘尚多,毋需籌撥。其火藥、鉛子尚未起解者即行截留、及臬司鳳來飭令回省;俱著照所請行。又,另片奏:「前代理臺灣府事同知王衍慶,確系能得民心之員,魏元烺將其改簡;恐系輕信屬吏之言,未能得實」。朕用人行政,惟知一「公」字;程祖洛膺茲重任,為國宣勤;彰善癉惡,亦當守一「公」字,無卹其他。著秉公確查,有應參奏者據實參奏,不准徇隱。至劉廷斌稟稿內稱縣城以北匪徒陳辦、陳連,焚搶情形及縣城以南逆匪張丙等戕害官兵及賊匪遍地實情,著程祖洛再行確查具奏。至所稱「縣衙竟無一人在署,俱易服色」;此語大奇。是否系無知愚民驚惶變服避難,抑系有心從賊或竟有官紳在內?並著程祖洛確切查明。其所稱「該逆每至城濠,見城上竟有紅面及婦女持刀拋石,近城匪賊一見生畏。二十日,西門內堆口浮起大砲一尊」;自是神助。其紅面及婦女究竟系何神像?亦著程祖洛查明覆奏。其三苞竹莊民吳登科兄弟二人,首先立殺偽元帥陳位首級投繳,尚屬知義。又城東大目根、保山仔頂等莊義首林應得、鄭嗣芳、羅安然等自備資斧,團集義民;俱著程祖洛查明具奏,候朕施恩。至所稱「臺灣盜案,本系一擁而入;辦案必改為把風,分別辦理。積習相沿,應如何辦理以示懲儆之處」,著程祖洛體察情形,奏明辦理。將此由五百里諭知瑚松額、程祖洛,並諭劉廷斌、馬濟勝知之』。
初七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魏元烺由五百里馳報「臺灣南路匪徒解散,擬撤內營官兵」一摺,覽奏俱悉。所稱「提督馬濟勝錄送奏稿八件」,內除十月十八日、十二月初二、初四等日所發三摺已由馬濟勝自行具奏,又十二月二十六日經程祖洛照稿代繕具奏一件;本日復經魏元烺照稿代繕具奏二件外;其十一月初三、二十等日所發二摺,至今並未奏到。該撫既稱俱經轉遞過省,究由何處耽延?何處遺失?著即迅速查明,據實覆奏;將馬濟勝所寄該撫摺稿八件,均即照錄一分具奏。將此附報便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馬濟勝由五百里奏報「續獲勝仗、生擒股首詹通、委員安撫莊民及由嘉義帶兵回郡續獲股首蔡恭、江七及馳赴南路剿捕賊匪」各一摺,覽奏俱悉。升任廣東提督劉廷斌在嘉義嬰城固守五十餘日,官民依繫若家人父子,並生擒逆首陳辦、拏獲偽帥賴和尚、黃城等。馬濟勝率二千餘名之兵,兩旬之間,一鼓作氣,無敵不摧,其拏獲詹通賊匪幾及萬餘。該員以寡擊眾,俟賊匪聲嘶力竭,揮兵迎敵,順風拋擲火彈,謀勇兼全,可嘉之至。此二員厥功俱偉,允宜渥加懋賞。惟該員等工力悉敵,何人尤為傑出?著瑚松額、程祖洛查明具奏,候朕格外施恩。其陳辦、陳連、張丙、詹通四大股俱已生起哦馬,前此拏獲梁辦、莊文一偽示,膽敢偽造年號,深堪髮指;系何股首起意偽造,不難就現獲各犯,細心研鞫,以期水落石出。著瑚松額、程祖洛嚴訊,據實詳奏。所有此次擒獲股首詹通之同安營參將玉明等,已明降諭旨,先行分別賞給花翎、藍翎;內有尤為出力之員,並著瑚松額、程祖洛查明具奏,再加恩賞,以示鼓勵。其幫同截拏之義首、義民,亦著一體查明獎勵。其拏獲蔡恭、江七等之出力文武官兵、紳衿、義首,亦著分別等第,奏請恩施。至捦獲詹通之武生林騰瑞及在茅港尾打仗七次暨協同府、廳丁役拏獲蔡恭之生員陳廷祿,並著瑚松額、程祖洛查明從優鼓勵。再,善後事宜,最關緊要;其匿匪應搜捕者,務須淨絕根株。試思匪徒起事不止萬餘人,其脅從者固多;其先行從賊,見官兵得勝、棄械充義民者自復不少。雖不忍概予駢誅,必須妥為搜剔。若不趁此時辦理妥協,將來大兵歸伍,或尚有餘孽乘機竊發,成何事體!朕惟程祖洛是問。懍之!慎之!將此由五百里諭知瑚松額、程祖洛,並諭馬濟勝知之』。
調廣州將軍慶山為福州將軍。
以擒獲臺灣賊匪詹通等出力,賞參將玉明、馬麟輝花翎,把總林高等藍翎。
初八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馬濟勝由驛馳奏「行抵茅港尾地方,連獲勝仗及再獲勝仗」各摺片,覽奏曷勝嘉悅!該提督自臺郡拔營領兵剿賊,行抵嘉義縣屬茅港尾,遙見竹圍中有賊旗數面、賊匪二千餘人,旋揮兵勇上前接仗,槍斃賊匪數名。次日該匪劉仲、劉港、江七、蔡恭、黃番婆等賊眾五、六千人,四面包裹而來,該提督待其鼓譟疲乏,即分撥兵勇四面攻擊,槍砲累發,轟斃騎馬賊一名、步賊三百餘名,生捦二十一名,奪獲槍砲器械多件,賊匪潰散。因該處竹圍茂密,恐有埋伏,未便深追,足見忠勇素著,兼有謀略者;不失機宜,必能成功。其查點兵勇、義民,祗一名身受槍傷,尤屬難得。該匪等糾眾愈多,仍在竹圍中三面埋伏;該提督整隊前進,該匪等開砲抵拒,我兵奮力攻擊,斃匪百餘名,奪獲大砲、火藥並竹槍、器械不計其數,餘匪散去。我兵追逐十餘里,沿途殺斃匪數十名,生捦偽軍師林洛沂等十餘名;並據義民、屯丁拾獲澎湖水師各營千、把、外委遺失鈐記六顆、木偽印一顆、旗一面,木匣一個,內貯書信十餘張,多系股首蔡恭與劉港、劉仲、黃番婆等約會往來書信。該提督將各原信存留,俟捦渠時據為質證,可謂精細之至。偽印業經斧碎,鈐記六顆已經封貯。林洛沂訊供後,即行斬首梟示。十二日仍復分兵三路前赴茅港莊一帶剿捕。行至鐵線橋地方,該處橋梁狹隘,我兵不能整隊而過,旋據兵民等呈繳首級、耳記二十餘具,奪獲槍械百餘件。該匪等敗走後,糾集北路賊匪,陸續南來;十八日,陳連、黃城、張丙、劉港、劉仲、江七、蔡恭、黃番婆等同賊夥一萬餘人,由茅港三面蜂擁而來。該提督率官兵分路攻擊,傷斃賊匪不計其數,餘匪四散。我兵追剿,共計殺賊三百餘名;內有賊目吳姓一名,為屯番所殺,呈繳首級。又追至灣裏溪一帶,斃賊一百餘名、生捦三十餘名、溺死者不可勝數,奪獲砲位、器械無算。內有蔡四海等十四名,當即訊明正法;其餘被脅平民,均經訊明釋放。該提督勇敢之氣,實堪嘉尚;想彼時該提督惟知「報國」二字。朕覽奏,不覺墮淚!忠勇若是,天必加護,何患不受懋賞也。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寄諭福建巡撫魏元烺:昨因提督馬濟勝所奏摺稿內十一月初三、二十等日所發二摺,並未奏到,降旨飭令該撫查明何處耽延?何處遺失?並將摺稿再錄一分具奏。本日馬濟勝摺報內,初三、二十等日各摺,均已遞到無誤,著毋庸再查,亦毋庸再錄摺稿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福建提督馬濟勝奏「到臺日期並查探賊匪情形」,得旨:『初到之時所見皆是,故能以少勝眾,不煩內地兵力而奏膚功,可嘉之至』。又奏:「飭副將謝朝恩等,即帶兵赴彰化協剿,以分賊勢」。批:『彼時光景,不知汝何等著急也。可嘉!可念』。
十一日(癸未),諭軍璣大臣等:『程祖洛奏「續接鎮臣稟報獲匪及現辦撫卹」一摺,覽奏俱悉。此次臺灣賊匪滋事,所有各處稟報股首之大小姓名、股數之多寡、滋事之月日,彼此互異;即劉廷斌、馬濟勝奏報情形亦有參差;皆因道路梗塞,傳聞舛訛所致。現在著名逆首及戕害、攻城要犯,俱全數捦獲,即有一、二竄匿餘匪及鳳山滋事遺孽,亦不難於搜淨。著程祖洛抵臺灣後與瑚松額即提逆首張丙等,究追實在姓名、下落,證以馬濟勝所獲逆匪信札,並查明起釁根由,一面督飭搜捕,一面將張丙等專遣妥員迅速解京盡法處治,以彰國憲而快人心。其打仗陣亡之鹽水港守備張榮森、把總張必思、外委馮兆慶同歷次打仗陣亡之員弁、兵丁、義勇等,著程祖洛會同劉廷斌、馬濟勝查明分別奏請賜卹。其守城獲賊打仗得功之文武員弁、兵丁、義勇,並著程祖洛查明具奏,候朕施恩。此時大局既定,當以招集流亡、安撫難民為第一要務。該督已節飭臺灣道、府及赴臺灣之興化府知府黃綏誥等督飭印委各員,隨營分投撫諭,一律歸莊。其被焚無家可歸者,查明瓦、草房間數,分別給予銀兩,令其自行搭蓋;並按照戶口給銀撫卹。惟此項賑卹,與災賑不同,尤當分別良莠;著程祖洛先行出示曉諭,責成各莊總董及義首等確切查明,實系良民,方准撫卹。該總董等里巷同居,見聞較切;其始而助賊為匪,繼因畏懼官兵改充義勇者,仍當治以助賊之罪。若概予撫卹,良莠不分,尚復成何事體?倘或辦理草率,致有冒濫,朕惟該地方官是問,決不寬貸。懍之!慎之!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九。
二十日(壬辰),諭內閣:『盧坤等奏「籌堵違禁洋船章程」一摺,前因■〈口英〉咭唎洋船駛至閩、浙、江南、山東等處洋面,降旨令該督等妥籌防堵章程具奏。茲據該督等查明■〈口英〉咭唎到粵洋船,開艙輸稅,情形極為綏順。其駛至閩、浙、江南,又北駛山東■〈口胡〉嗄咪、甲利等船,節計年到粵洋船內,並無前項名目;詢據該大班等,亦不知有此船名。其由該國何路駛往江、浙、山東?該大班等亦無從知悉。或系假捏該國船名,希圖就地銷貨,亦未可定。■〈口英〉咭唎洋船不准往浙東等省收泊,定例綦嚴。嗣後著責成該省水師提、鎮,嚴督舟師官兵,在近省之外洋至萬山一帶及粵、閩交界洋面實力巡查,一遇洋船東駛,立令舟師嚴行堵截;並飛咨上下營汛及沿海州、縣一體阻攔,務令折回粵洋收口。倘再有闌入閩、浙、江南、山東等省者,即著將疏玩之提、鎮、將弁據實嚴參,分別從重議處。該備弁、兵丁等如有賄蹤等弊,即行參革治罪。其由閩省外洋冒稱西洋各國船名,徑行駛入閩洋及竄至浙江等省,即著由浙省查詢來歷,咨明閩省查辦。自此次明定章程以後,該督等務須嚴飭將弁,實力奉行。倘水師官兵巡防稍有未周,洋行各商貿易稍有不公,在關經胥於減定規費之數稍有溢取,即分別革究,以示懲儆。如查系由粵洋竄入內地洋面,則惟該督等是問。懍之!慎之』!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瑚松額等奏「到閩日期」一摺,覽奏均悉。此時臺灣各股著名匪首均經拏獲,南北兩路俱已肅清,其巴圖魯、侍衛之內,除瑚松額帶往者,餘著哈哴門管帶回京。瑚松額仍遵前旨帶「欽差大臣關防」東渡,會同程祖洛將逆首陳辦、陳連、詹通、張丙等訊明,派委妥員解京,盡法懲治。其匿匪如有應搜捕者,務須淨絕根株,無留遺孽。所有臺灣鎮、道以下及匪徒起釁緣由,與程祖洛明查暗訪,據實奏聞,毋稍瞻徇。將此由四百里諭知瑚松額,並諭哈哴阿知之』。
二十六日(戊戌),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劉廷斌奏「彰化、淡水閩、粵兩籍互相焚燬,帶兵彈壓,令居民歸莊安業情形」一摺,覽奏俱悉。此次劉廷斌帶兵入彰化內山搜捕,據嘉義廩生蘇克誠等拏獲偽帥曾吉、廩生王源懋拏獲侯虎;途次南投,又拏獲逆夥陳昧、李鳥番、黃漂、曾求等;至林杞埔地方,又據兵勇邱登獻等拏獲陳番、黃圭、黃戟等犯。該提督已令各籍頭人互相保結,俱各歸莊安業,並派副將葉長春帶兵赴彰化迆北葫蘆墩一帶彈壓。續據淡水廳稟報:廳屬後壠、中港閩、粵兩籍,互相焚莊。該提督即自林杞埔拔營隨至後壟、中港等處,令兩籍互相具結,保護各籍居民歸莊;並令各指各籍匪徒,隨官兵拏交廳汛,不許袒護。經該提督訊明,先因嘉義有賊,各籍雇人守莊;嗣聞賊已剿除,辭去者因索費不遂,致滋事端。是兩籍居民,皆被好事之徒從中播弄;除現獲放火閩人陳忠、鄭容二名及奪物之粵民張廣祿、劉阿耀二名,業經訊辦外,其內山賊匪吳阿賢及粵匪李四進,並著瑚松額、程祖洛嚴拏務獲,毋任漏網。此外如有竄匿匪徒,著一並嚴拏,勿令一名遠颺。其實在被燬若干戶?迅速查明,妥為安撫,毋令失所。至所奏署廣西柳州府議敘四品職銜林平侯,議同業殷鋪戶捐資以給貧民,並捐洋銀五千圓,實屬急公好義;著瑚松額、程祖洛查明,及廩生蘇克誠等奏請恩施。又,另片奏:「拏獲黃梁山等十犯,斬決梟示。又在蔗林搜獲張丙之叔偽副帥張裕一犯,訊據張裕供認張丙一切聽其籌畫,同張丙戕害府、縣」。該犯罪大惡極,自應解京盡法懲治。該提督業經令其就近解郡城,同偽帥吳扁、李溪水等分別凌遲斬決,尚不至凶徒漏網。將此由四百里諭知瑚松額、程祖洛,並諭劉廷斌知之』。
以巡緝海洋不力,摘福建署副將林松頂帶,革把總江壯圖等職。
二十七日(己亥),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馬濟勝奏「續獲要犯,並派將領會同平慶帶兵馳赴鳳山查辦分類焚搶」一摺,覽奏均悉。此次賊匪俱系烏合之眾,倉猝間聚至二萬有餘,戕官攻城,詭謀疊出;並敢於大兵進剿時,糾眾抗拒,必有籌畫主謀暨同惡相濟之犯。該提督會同道、府提訊逆首張丙等,究出偽北路元帥蔡臨、偽監軍元帥吳扁等,經謝朝恩帶兵圍拏,該匪等持械拒捕,殲斃賊匪數名,捦獲偽帥蔡臨及股匪陳阿等十二名;又飭竇振彪派撥弁兵,拏獲偽監軍元帥吳扁暨旗首許滔、黃先進及攻破斗六戕官要犯蔡獻等十八名。此時股首悉數就捦,餘匪將次殲滅,甚為妥速。著瑚松額趁此兵威,會同馬濟勝、劉廷斌將餘匪逐一搜捕,毋任一名漏網。其續經訊出助逆匪犯,並著一並查拏,總期淨絕根株,勿留遺孽,致貽後患。其張丙等要犯,該提督因平慶馳往南路查拏凶匪,酌帶弁兵二百名督同署知府托渾布等加謹防範;所見甚是。程祖洛於訊明後,即遵前旨派委妥員,迅速解京,盡法懲治,以彰國法而快人心。其善後事宜,著程祖洛悉心經理,所有南北兩路被賊焚搶各莊,務飭府、縣妥速撫卹。其南路鳳山縣粵人焚擾閩莊,旋息旋起;尤宜迅速查辦。北路閩、粵居民懷疑搬徙,互相焚搶,經提督劉廷斌彈壓,並於閘、粵各堡交界處分駐隊伍,居民知官兵可恃,相率遷回。所派之兵,概系上府籍貫,與漳、粵民人毫無嫌隙。該邑難民,均已搭蓋草寮棲止,聽候撫卹。其淡水之銅鑼灣、桃仔園,尚有被焚情事;昨已據劉廷斌奏,親往查辦。程祖洛到臺後,即剴切曉諭,示以禍福、懾以兵威,總期早靖餘氛,各安生業,方為不負委任。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
二月初二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富呢揚阿奏:「遵旨截留浙漕並採買米石運閩接濟,現在辦理情形」一摺,前因閩省兵糈民食恐有不敷,准程祖洛奏,委員前赴浙江、江西各採買米十萬石,或借撥倉榖碾運;並著富呢揚阿於上年漕米內截留十萬石,解往接濟。茲據該撫奏稱:「臺灣賊首已經全數就捦,大兵凱撤,海運已通;雖臺地難民尚須撫卹,或可無須十餘萬石之多。且接奉諭旨,已在名幫軍船受兌新漕之際,各船舵水亦均雇定;若截運十萬石,須減歇船百餘隻、舵水二千餘人,應繳還工資、並資遣回籍,辦理實形掣肘」。現在閩省委員於正月初六日抵杭,已將軍前購買米二萬石委令運往;所有截漕米石,著准其截留五萬石,委員前赴寧波、乍浦或行文江蘇於上海雇備海船迅速運往,以資接濟。其買米價值,准其借動封貯項下存銀六萬二千餘兩;俟閩省解到米價,即行歸還原款。將此附報便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瑚松額奏「遵旨馳赴臺灣」一摺,此次賊匪聚眾滋事,所有各股首均經陸續拏獲;其餘零星匪黨,務須悉數殲捦。前已降旨令瑚松額趁此兵威,會同馬濟勝、劉廷斌將餘匪逐一搜捕;著仍遵前旨,查拏淨絕,勿留遺孽,致貽後患。其善後事宜,著程祖洛悉心經理,務為長治久安之策;並會同瑚松額查明起釁根由,據實具奏。至瑚松額另片奏「查辦事件,需員差委」;所有臺灣府遺缺知府周彥、松溪縣知縣張錫純,又盛京防禦輔元等六員名、福州鑲紅旗協領特依順等帶旗營軍標各營兵二十六員名,均著准其帶赴臺灣,以資差遣。其鳳山粵人乘機分類,疊次攻毀阿里港等處閩莊肆行焚殺,及彰化粵籍、泉籍互相焚搶業已止息,淡水銅鑼灣等處分類尚未止息;現經劉廷斌帶兵前往查拏,茲臺灣道平慶奏請前赴南路查辦。臺灣居民向分氣類,閩、粵各莊互相焚燬,皆由好事之徒從中播弄,以致剽悍者乘機滋擾;不可不妥為安插。著瑚松額、程祖洛悉心籌度,秉公辦理;先為解散之法,務使閩、粵居民日久相安,方為盡善。其滋事首犯,必須查拏懲辦,以儆凶頑。現在南路鳳山地方,已有提督馬濟勝、劉廷斌等在彼遙為聲援,足資彈壓。府城重地,尤關緊要;著瑚松額、程祖洛即飭令平慶仍回府城,不必前赴南路。此次出力各員弁,著仍遵前旨秉公查辦,奏請恩施。其陣亡各官兵、義勇等,亦著查明奏請賜卹。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十二日(癸丑),諭軍機大臣等:『姚元之奏「臺灣營務亟宜整頓」一摺,臺灣合漳、泉、潮、粵之民而聚處,尋釁逞忿,勢所不免。其俗剽悍,浮動好事。當無事時,有人立市一呼:「今日搶某處、某家」,頃刻之間,從者數百,絕不為怪。此風斷不可長。南路有鹿耳門,北路有鹿港、有八里坌,無票之人概不准渡,弁兵不免賣放之弊,一船恆數百人。其沿海僻靜處所,在在可以偷渡;內地遊手無賴及重罪逋逃之犯,溷跡其間。臺民利其傭不取值,多樂容之;及不足相養,乃群起而為盔。是臺灣盜賊之多,實由於此。地方大吏,必須嚴密稽查,以杜其源。所奏「臺灣一鎮設班兵一萬四千六百有奇,到臺即往宿倡家,以聚賭為事;攬載違禁貨物,欺虐平民。官若查拏,輒鼓噪欲變;甚至械鬥殺人,不服地方官申理、不聽本管官鈐束:違禁犯法,無所不為。而水提、金門二標為尤甚。又有身列行伍,不事訓練;每操演時,本地別有習武匪徒,專為受雇替代。設有奸宄滋事,即依附為其凶黨」:種種積弊,尤為可惡。國家費如許帑金,養兵衛民,所以戢奸禁暴;如該侍郎所奏窩倡、聚賭、殺人、不服管束,尚復成何事體?甚至營中操演,有受雇替代之弊,則是我兵竟作壁上觀;而此輩無籍遊民,性本獷悍,而又習之以戰鬥、假之以凶器,豈不相率而為盜耶?該鎮將等若竟昏庸毫無聞見,則為形同木偶;或竟知而不辦,則是喪盡天良:釀成事端,罪無可逭。程祖洛甫經到任,無所用其回護;著將摺內所指各情節,實力稽查。如有前項情弊,即著嚴參,從重究辦,毋稍姑息。此次辦理善後,務須大加整頓,破除積習,妥立章程,俾海疆得以永靖,方為不負委任。姚元之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十三日(甲寅),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劉廷斌奏「淡水廳南北二路閩、粵互焚房屋,大餉未到,借項撫卹,地方安靜」一摺,覽奏俱悉。此次淡水廳民人因雨大無屋,未能回家,閩籍俱聚桃仔園、艋舺等處,汀州附粵籍者俱在中壢、新街等處;其廳南沿海被焚之家,俱在後壟、中港、廳城三處。其案犯吳阿賢、張阿三已逃向內山公管莊,經該提督親率都司楊武鎮等前往圍拏,在該莊獲生番加物、有人二名先行斬決,以絕吳阿賢等遁入內山之路;並獲吳阿賢之父吳阿二、張阿三之父張阿安,交同知李嗣鄴審訊。至興化府知府黃綏誥等入淡境之舊社、泉州厝、吞霄、後壟、中港一帶,有屋者俱已歸家,無屋者漸次搭寮。惟後壟、中港兩處沿海歸聚及本處實在貧民缺食者,先給洋銀,交總理妥為給發;俟內地餉到,按戶撫卹。其廳治迆北之桃仔園,東西沿山沿海,閩籍漳州、粵籍惠潮及附粵之汀州互焚房屋,因大餉未到,現在春耕,難民勢難久待;經王衍慶、李嗣鄴就地傳殷紳鋪戶暫借洋銀,先將塹南、塹北挨次撫卹,已飭該同知等清查戶口,急為賑撫:所辦尚妥。該廳士民等向義出於至誠,深堪嘉尚。惟未據將賑撫銀若干兩具奏;著程祖洛到臺後,查明借銀若干?俟大餉一到,即行歸還。至塹南系閩籍泉州與粵籍互焚,並有受雇之人不受約束,互相攻莊。其塹北系閩籍漳州與粵籍及閩籍汀州各築土圍,因南路互焚,致生疑懼,雇人防守;至散時勒價不遂,肆行焚燒。南北兩處,又有自焚而誣賴他人者。其放火之犯,必應嚴行捕拏究辦;著責成兩籍總理,各拿各犯,無令驚擾。總期海疆綏靖,長治久安,方為不負委任。將此由四百里諭知程祖洛,並諭劉廷斌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一。
二十四日(乙丑),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程祖洛、馬濟勝、劉廷斌奏到「臺灣搜捕逆案餘匪情形」各摺片,覽奏均悉。現在全臺大局,據奏逆案餘犯經提督馬濟勝督飭將弁搜拏,無虞再行竊發。惟南、北兩路粵人焚搶閩莊甚多。其北路彰化、淡水一帶,經平慶札委前任臺防同知王衍慶馳住會同劉廷斌查拏,僅獲吳阿長等九名,餘皆逃散;被害難民,皆已歸莊。南路鳳山一帶,旋起旋息;已勒令粵籍頭人,交出焚搶殺人首夥各犯。惟止據交出黃流滿等三名,且較遠之區尚未取結。又據馬濟勝於上年督飭鎮、將、營、縣續獲偽帥等七十餘名,就地辦結者五十六名,未辦者十八名;而鳳山粵莊中焚搶匪徒,現止獲犯三名。著瑚松額、程祖洛趁此兵力未撤之時,妥為籌辦。現在提督馬濟勝、劉廷斌均尚駐臺,該將軍等務當督飭將弁,令各莊頭人將首夥各犯按名交出,盡法懲治,以儆凶頑。倘除惡不力,稍留餘孽,將來撤兵之後或再滋事端,尚復成何事體?所有各案內餘犯及分類匪徒,許本莊立時拏解;如藏匿鄰莊,報官覈辦,不得私自往拏,致生別釁。其被脅歸莊之人,不得妄拏。至閩、粵被害難民,妥為撫卹,俾各歸莊得所;無論極貧、次貧,加恩賞給三個月口糧,以資糊口。其起釁根由,前經降旨令該將軍等詳查具奏。現據該督調查逆犯供詞,與該鎮、道奏報情形大略相同;恐尚有不實不盡,著該將軍等會同秉公查訪,務得確切實情,即行具奏。除案犯張丙、詹通、陳辦、陳連著派妥員解京外,其餘在犯事地方,分別懲辦,毋庸解京。又據馬濟勝奏:拏獲陳辦解到嘉義,發縣收禁;即有潛匿之犯,無庸多兵搜拏,擬撤回省標兵丁八百名。又;單開剿辦臺匪之出力文武員弁官兵人等,奏請鼓勵;除前任臺防同知王衍慶前經賞戴花翎外,其餘各員俱著覈實查明,奏請恩施。又,劉廷斌片奏「貢生林祥雲捐輸洋銀一萬五千圓,折紋銀一萬餘兩,應如何鼓勵之處」?並著該將軍等查明據實具奏。馬濟勝奏單,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四百里諭知瑚松額、程祖洛,並諭馬濟勝、劉廷斌知之』。
二十五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馬濟勝由六百里馳奏「赴鳳山拏辦焚搶匪徒,帶兵起程」一摺,臺灣南路鳳山縣焚搶案內獲犯無幾;現據該提督奏:督兵親赴該處查辦;著瑚松額等傳諭該提督務將此次滋事各匪犯按名拏獲,以淨根株,毋許一名漏網;尤當申明紀津,約束士卒,不得妄拏無辜,稍滋騷擾,方為除暴安良之道。至該提督奏報事件,向未擅發急遞;此次所奏並非緊要軍情,何以輒用六百里,是何意見?著該將軍等查明緣由,據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尋奏:『馬濟勝誤以軍營拜摺,總以六百里為例,實屬錯誤;請交部議處』。從之。
二十七日(戊辰),諭內閣:『魏元烺奏「原籌軍務經費,有需支解備用,請旨動撥」一摺,前因臺灣軍餉,該撫請寬為籌備,當經降旨令其力加撙節;茲據奏稱:「原請動撥司庫存貯關稅各款共有八十七萬八千餘兩,內除春秋撥存賸銀三十八萬六千一百餘兩已經動用外,現在一切剿撫應用,尚須籌備支解」。所有閩海關稅盈餘並備公及監餉三款共銀四十九萬二千餘兩,著准其一並動撥備用;事竣覈實報銷。如有贏餘,即提回歸款,分別存貯聽發,毋稍浮冒』。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二。
三月初二日(癸酉)諭軍機大臣等:『據瑚松額由四百里馳奏「抵臺後探詢大略情形」一摺,覽奏均悉。臺灣南路鳳山、阿里港等莊分類械鬥,先經該道平慶、副將謝朝恩帶兵彈壓,獲犯無多。現經提督馬濟勝帶兵前往查辦,如果該處餘匪尚敢滋擾,必應盡法懲辦。該將軍等務當剴切曉諭,令粵籍總董人等早將首夥各犯按名交出;倘怙惡不悛,即當痛加剿捕,彼時後侮無及。反覆開導,俾各莊居民不敢容隱。至閩、粵各莊既有夙嫌,恐將來乘機復發;必須妥為解散,使彼此日久相安,方為久安長治之策。倘或畸輕畸重,稍涉瞻徇,難保日後不再滋事端。其起釁根由,前屢經降旨令該將軍等詳查;著仍遵前旨,秉公查明,務得確情,據實具奏。又片奏:「前任提督王得祿情願親往嘉義,聯莊捕匪,俾免餘灰復燃」;該提督急圖報效,著准其前往。如果始終勤勉,著據實具奏。至閩民呈遞呈詞控告粵莊進士黃驤雲串通舉人曾偉中、監生李壽起釁滋事等情,是否屬實,或另有別情?斷不可將就了事;著該將軍等一並詳查,據實具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尋奏:『在籍主事黃驤雲,彼時在郡城海東書院教讀,並未回鄉;且經函寄粵人,勸其不可攻莊滋事。即粵莊各生監於官兵到莊時,亦多有指拏凶犯者:似可信其未經同謀』。報聞。
十二日(癸未),諭內閣:『國家設兵衛民,所以戢奸禁暴。凡有將帥之責者,訓練於無事之時,固宜技藝精良,足資捍衛;尤須講明紀律,俾之有勇知方,庶為節制之師,克備干城之選。乃近日臺匪不靖,調派河南等省官兵進剿,旋因首犯就擒、餘匪殆盡,中途停撤;尚未臨陣殺賊,而沿途滋事之案業已層見疊出。如御史周濤所奏:「河南征兵行至宿州,毆斃人命;撤回時,又攜帶幼童至十七名之多。福建兵丁勒折夫價,毆斃夫頭。遊擊庚音保任聽兵丁定期不行,開單令地方官應付;千總李福祥勒借番銀;又有兵丁強搶鹽館之案」:種種不法,皆由平日訓練不明,因循廢弛;以致恃強藐法,罔知顧忌。甚至帶兵員弁,通同需索。似此驕縱,又何以戢奸禁暴乎?所有滋事弁兵,業經飭交該督、撫等從嚴懲辦。嗣後各將軍、都統、督撫、提、鎮,務須申明紀律,實心教導,示以法無可寬、令不可犯。倘有黠驁不馴者,即隨時懲創,毋稍姑息;作其果敢之氣,戢其獷悍之心,使一律精純,悉成勁旅。倘仍前廢弛,必將管轄大員懲處不貸,慎勿視為具文,以副朕整飭戎行、諄諄誥誡之至意。將此通諭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三。
二十二日(癸巳),諭內閣:『據瑚松額等奏:「查明千總許荊山於土庫地方遇賊,不知督兵捦拿,竟於斗六門被攻時首先逃走」。劉廷斌原稟有「許荊山被賊追趕,不知下落」之語;自系得之傳聞。迨經陳繼昌投遞遺稟後,已知許荊山帶兵逃逸。該提督於前次奏摺內並不據實參究,但含混聲敘,實屬朦庇。劉廷斌著交部議處』,尋議:『劉廷斌降三級調用』。得旨:『改為降五級留任,不准抵銷』。
諭軍機大臣等:『據瑚松額等馳奏「查明提、鎮、道、府剿捕守禦情形及殉難員弁並家屬幕友,請加獎卹」各摺,此次臺匪滋事,嘉義縣縣丞方振聲、臺灣鎮標千總馬步衢、把總陳玉威並家屬幕友等同時遇難,激烈捐軀,覽奏墮淚,可嘉、可憫之至;即有恩旨,分別優加獎卹,以勸忠褒節。其馬濟勝、劉廷斌等制勝捦渠,守城拒賊;茲據瑚松額等查覈功績,覽奏甚屬明晰。該提督等現在分路搜捕餘匪,著瑚松額等督飭上緊緝捕,勿留餘孽;事竣,候旨沛予恩施。至賊匪窺覬嘉義縣斗六門時,該縣監生張彩五(即張紅頭),經千總馬步衢令其雇募鄉勇,張紅頭既不允從,輒敢起意糾集無賴,幫同圍攻,致賊勢既潰復熾;又朋謀設計,欲圖填塞濠溝,經把總陳玉威乘賊未備,用火器擊禦。乃千總許荊山,首先畏怯,夤夜砍開營後竹圍逃逸;賊匪乘間攻入,守城之振聲等均被戕害。許荊山、張紅頭二犯,實屬可惡。許荊山系屬武弁,身應禦賊之人;方臨難先逃,致賊匪得肆荼毒,其罪惡尤擢髮難數。劉廷斌僅以許荊山不知下落稟報,除明降諭旨將該提督交部議處外,著瑚松額等嚴飭緝拏許荊山及張紅頭,迅速就獲。其許荊山一犯,著與逆犯張丙、陳連、陳辦、詹通四犯,派委妥員,一並解京,盡法處治,用昭國憲而快人心。又據片奏:「研訊該匪等起釁根由,系以貪官污吏妄殺無辜為詞」。呂志恆、邵用之是否激變,前經降旨飭查;茲據奏,邵用之辦理吳贊包送米石出境,詹通等聚眾攔搶等事,人心不服,業已得有端倪。其曾否得受吳贊贓銀,該將軍等傳提人證,切實研究,自可水落石出。至呂志恆有無激變情事,亦須查訪明確,據實具奏,毋稍含混。其劉廷斌所稱正法凶犯二人,平慶之奏、張阿凜之供、委員之所訪查,俱未符合;究竟系何名姓,是否應行正法之犯?著該將軍等提到許坡等質訊明確,勿使稍留疑竇。又據查明馬濟勝、劉廷斌節次奏報各摺,實由洋面風信,以致遞送遲速不一;覽奏均悉。所有該提督等各摺片,業於正月初旬已遞到矣。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甲午),諭內閣:『瑚松額等奏「查明殉難最烈之員弁並家屬、幕友同時從難」一摺,上年冬間福建臺灣逆匪張丙等戕官圍城,賊黨窺覬斗六門,屢肆攻擾。署守備馬步衢築建圍柵、開濬溝濠,與縣丞方振聲協力抵禦;把總陳玉成乘賊未備,旋擲火器,以遏賊勢,賊眾夤夜縱火,蜂擁而入。馬步衢等持刀巷戰,各殺斃數賊,力竭遇害;方振聲之妻張氏並其幼女暨陳玉威之妻唐氏、幕友沈志勇與其子沈聯輝及跟隨家人江承惠等,同時死難;馬步衢、方振聲、張氏、唐氏因罵賊,致被剜割鼻舌,罹禍尤為慘烈。覽奏墮淚,可嘉、可憫之至!現經官軍剿捕,首從各犯均就殲捦,搜緝餘匪剋期蕆事;因念該故員弁等盡心守禦、效節死綏,其家屬、幕友人等深明大義、從難捐軀,允宜特沛恩施,俾昭激勸。方振聲著加恩照陣亡知府例賜卹,賜諡「義烈」,賞給騎都尉世職;伊妻張氏賜諡「節烈」,誥贈淑人。馬步衢著加恩照遊擊例賜卹,賜諡「剛烈」,賞給騎都尉世職。陳玉威著加恩照都司例賜卹,賜諡「勇烈」,賞給雲騎尉世職;伊妻唐氏賜諡「節烈」,誥贈恭人。沈志勇賞給六品職銜,伊子沈聯輝賞給七品職銜,均著加恩照銜賜卹。方振聲、馬步衢、陳玉威,俱著入祀京師昭忠祠;張氏、唐氏,俱著建坊旌表。該故員弁等所賞世職,俱著加恩世襲罔替;即令長子承襲。著查明方振聲、馬步衢、陳玉威有子幾人,一並具奏。並著程祖洛於斗六門擇地建立專祠,前層設方振聲、馬步衢、陳玉威牌位,後層設張氏、唐氏牌位;並設沈志勇、沈聯輝牌於前楹配位,設方振聲之幼女牌於後楹配位。其從難家人江承惠等四名,俱著設牌從祀兩廡。地方官春秋致祭,以慰忠貞。所有該故員弁等應得卹典,著各該衙門察例具奏,用示朕獎勵藎忠褒嘉節義至意』。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四。
夏四月初二日(壬寅),調福州將軍慶山為烏里雅蘇臺將軍、烏里雅蘇臺將軍樂善為福州將軍。
初八日(戊申),諭內閣:『史譜奏「官兵中途折回,請將原領俸賞等銀分別扣免」一摺,此次調往臺灣之西安滿洲及綠營官兵三百一十二員名,中途撤回歸伍,據該撫查明拮据情形,援照成案,懇請施恩;著照所請。所有該兵丁原領賞裝銀兩,概免繳還,其官弁所領俸賞、行裝及借項銀兩並兵丁借項,均分作四年,於廉餉內按季扣還。該官兵內如有從前出征口外,借支銀兩尚未扣完者,俟前項扣完再行接扣,以示體卹。該部知道』。
初九日(己酉),調兵部左侍郎張麟為戶部右侍郎兼管錢法堂事務,仍留福建學政任。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五。
二十二日(壬戌),諭內閣:『原任福建臺灣府知府呂志恆、原署嘉義縣知縣邵用之,於上年逆匪分股肆擾,前往追捕,先後被戕;當降旨交部照例賜卹。嗣以該逆匪等起釁之初,輒以貪官污吏妄殺無辜為詞,以致人言籍籍;特諭令瑚松額、程祖洛將該故員等有無激變情事,確查具奏。茲據奏:「原任臺灣府知府呂志恆居官尚屬能事,而果於自用。臺灣道平慶以原署嘉義縣知縣邵用之不協輿情,飭令呂志恆前赴嘉義,將其撤任;呂志恆並未遵辦,轉以邵用之可靠申覆。又因馭下苛刻,出納是吝,遂致謠言四起,並無別項劣跡。原署嘉義縣知縣邵用之到任甫及半載,不能約束家丁胥役,民間嘖有煩言;亦無貪婪實據」。所奏甚為明晰;是該故員等平日實未有貪污、凌虐、激變情事,現已確鑿可信。呂志恆、邵用之先後被賊匪戕害,以死勤事,情堪軫惜;均著加恩,依部議照傷亡例賞給雲騎尉世職。所有應有卹賞,各該部照例辦理,用示朕褒獎忠藎、善善從長至意』。
又諭『福建臺灣逆匪滋事,提督馬濟勝、劉廷斌會同剿辦,殲捦賊匪多名;曾降旨將該提督等賞戴雙眼花翎,交部優敘。茲據瑚松額等查明:上年冬間,逆匪張丙等聚黨分股戕害官弁,惟時全臺官兵有一萬四千餘名之多,劉廷斌嬰城固守,請調兵三萬速赴救援;馬濟勝帶兵二千渡臺接仗,所向克捷,賊匪紛紛潰散,各股逆首陸續就捦,大局戡定。現在搜捕零匪,剋期蕆事,全臺得臻安謐。朕思上年湖南、廣東剿辦猺匪,提督羅思舉、余步雲俱屬奮勇出力,特沛恩施,加以懋賞。但湖南猺匪滋事,彼時有總督盧坤駐營調度,即廣東猺匪剿撫妥速蕆功,亦系欽差大臣禧恩、瑚松額等會同籌度,指示機宜。茲者臺灣一役,當瑚松額等未經渡臺以前,若非馬濟勝身先士卒、有勇知方,能以少勝多,殺賊致果,則全局事勢不堪設想。是馬濟勝之功,較之羅思舉、余步雲二人尤為偉鉅,必當優加懋獎,篤眷酬庸。馬濟勝著加恩賞給二等男爵世職,以示朕論功行賞、權衡至當之意』。
以臺灣守城出力,賞福建知府托渾布、同知沈欽霖、知縣陳炳極、參將珠爾松阿、遊擊托克托布花翎,典史張繼昌等藍翎,餘升敘有差。
二十七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有人陳奏「福建全賴臺灣米石,從前籌議兵米十餘萬石之外,聽商人運米進口;內地每米一石制錢不過二千上下。近來兵米多改折價,進口之米已少;商人運米到口,弁兵等以稽查私貨為名,百般橫索,其不遂意者,指為掛欠船稅,登記簿內,下次進口,按年苛算。歷年商人欠稅者,多視為畏途,片帆不至。民間米價,每石制錢六、七千元不等。該撫不能查察海口,遇有歉收,向浙江、江西等省採買,舟車運載,費用浩繁。況江、浙連年大水,米價昂貴,一經採買,其昂愈甚。又,臺灣之商,既困於閩中海口,勢必遠載謀利。其運至浙江乍浦、江蘇上海者,尚可寬裕民食;或接濟重洋,勾通盜賊,為害不可勝言」等語。臺米為福建民食所需,況荒歉之區,米船到關,例得免稅。該地方官何得任聽胥吏橫索,致令商販不前?近年兵米何以多改折價,以致進口米少?如果屬實,不可不嚴行飭禁。至江、浙亦系連年荒歉,一經採買,其困更甚;自系實在情形。著程祖洛、魏元烺會同悉心妥議,出示曉諭,廣為招徠。臺商運米到口,可否免其船稅,照驗放行,並嚴禁弁兵索詐諸弊。倘查有接濟盜賊情事,即嚴行懲辦,毋稍寬縱。將此諭令知之』。尋奏:『米船進口,例不徵稅,商販皆知。近年進口米少,實因臺灣生齒日繁,糧價較昂;又上年匪徒滋事,商船多雇載兵餉,米販益稀。是以請赴浙江、江西買米,以備協濟。嗣米船陸續進口,業經奏明停減。至閩省數十年來米價,賤至二千餘文、貴至四千餘文,亦無貴至六、七千之事。此後仍當遵旨出示曉諭,廣為招徠,並嚴禁各口岸兵胥,毋許稍有留難。一面分飭上游各府勸諭藏榖之家,源源運糶,俾商情踴躍,民食充裕』。報聞。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六。
五月初三日(癸酉),免調往福建臺灣中途撤回河南兵丁應繳賞項行裝銀。
十二日(壬午),以剿辦福建臺匪出力,賞總兵官竇振彪、副將謝朝恩、參將溫兆鳳、遊擊保芝琳、守備關桂花翎,把總蘇得升等藍翎,遊擊玉明巴圖魯名號,餘加銜、升擢、議敘有差。
二十六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瑚松額等奏「新任臺灣鎮總兵張琴業經渡臺,請令接印任事。劉廷斌卸事後,仍責令緝拏張成等務獲」等語。張琴著飭令接印任事,劉廷斌著暫緩前赴廣東新任,責令緝拏股首張成、逃弁許荊山,務期必獲』。本日又據魏元烺奏:「升任總兵稟訐官吏,請將該總兵留閩備質」一摺。此案升任臺灣鎮總兵劉廷斌,以閩省營員,不第有買官買缺之風,且得項亦不照例,多所弊混具稟。事關官吏骫法營私,亟應徹底嚴究;著派瑚松額、程祖洛秉公查訊。劉廷斌既經具稟,自必確有其人、確知其事,現令緝拏張成、許荊山扣留在臺,著瑚松額等就近訊明,飭令將買官買缺者究竟何官何缺?買者何人?有何贓證?朦混舞弊者系何衙門幕友?是何姓名?內地不按例拔擢者系何缺、何員?營員得項對分、抽四、抽二者,系指何衙門、何人?其鄉官說情,鄉官何人?所說何事?並何事化大為小?何事以小作大?何事、何人信致京中散謠?逐一切實指出確據,嚴行懲辦;務令水落石出,毋許稍有含混。俟訊明具奏後,劉廷斌赴粵省候旨遵行。將此諭令知之』。
予剿辦福建臺匪陣亡縣丞朱懋、護副將周承恩、守備張榮森祭葬加等、世職如例;被戕廩生古嘉會、陣亡武生許亮村、民人洪啟榮祭葬、世職如外委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七。
六月二十三日(壬戌),予福建出洋淹斃外委謝得高祭葬、卹廕,兵丁王富才等一百三名,受傷額外外委曾旭、徐秀瑩、兵丁王士魁一等百四十名分別賞卹如例。
修福建出洋遭風戰船並補沈失軍械;從巡撫魏元烺請也。
二十五日(甲子),諭內閣:『福建陸路提督馬濟勝,上年帶兵二千渡臺剿賊,以少勝眾,十戰成功;前經賞戴雙眼花翎,交部優敘,並賞給二等男爵世職,用獎忠勤。茲據程祖洛奏:「該提督所帶漳、泉兵丁素稱勇健,每多桀驁不馴,該提督訓練有方,善於駕馭;自渡臺以來,迄今半年,未聞一卒滋事」。於此益見該提督之忠勇嚴明,可嘉之至。朕特親書「忠勇嚴明」四字扁額,頒給該提督祗領,以為著續戎行、認真整飭營伍者勸』。
又諭:『程祖洛奏「臺灣營務情形」一摺,據稱臺灣營務,大弊在於不勤訓練、不守汛地。上年護遊擊周進龍等督兵捦捕匪徒,中途遇賊,官兵開砲不能出聲,以致為賊所乘;如果平時訓練精熟,臨陣何至於此?又,劉廷斌在任多年,竟未知城守營右軍守備應駐下加冬地方;其各營兵房又多倒塌,兵丁賃居民房,竟有離汛貿易、倩代當差值宿種種不法情弊。劉廷斌以專閫大員,沿習相循,罔知振作,所司何事?實屬辜恩溺職。著交部嚴加議處』。
又諭:『瑚松額等奏:「鳳山縣粵莊在籍主事黃驤雲,上年十月,經臺灣道平慶諭令寫信曉諭莊民不可生事;適粵人李受糾眾攻打閩莊,該莊難民聞該員寄信回莊,疑其串謀,互相播告,連呈首控。該員因心跡不明,將妻子送部監禁;自隨官兵親赴各莊,出資購線,搜捕匪犯,不遺餘力。又,捐買榖石,散放粵莊失業貧民。三月之間,正凶悉就捕治,閩、粵二莊均皆安帖。現在全案完竣,不敢沒其微勞」等語。黃驤雲著交吏部存記;俟該員服闋來京,由該部帶領引見,聲明請旨』。
諭軍機大臣等:『據程祖洛奏「查明臺灣民風、盜源、營務情形」一摺,據稱:「臺灣民情雖狡險喜鬥,動輒糾眾焚搶,然地方文武帶兵趕至,亦即解散,尚不難設法化導。至水師營渡載班兵之哨船,間有無照客民附搭來往,即難保不違禁私帶貨物;必當為之厲禁,以杜絕之。又,營務之弊,在於不勤訓練、不守汛地。上年捦捕匪徒,竟有官兵遇賊開砲不能出聲、為賊所乘之事,可笑可恨。又,劉廷斌在任多年,尚未知城守營右軍守備應駐下加冬地方;其各營兵房倒塌,兵丁賃居民房,以致有離汛貿易、倩代當差種種不法情事」等語。所奏公正明晰之至。現已明降諭旨,將劉廷斌嚴加議處矣。閩省各營,據稱惟漳、泉兵最為勇健,亦多桀驁不馴;如果駕馭得宜、訓練有方,原可悉成勁旅。上年提督馬濟勝所帶二千餘名悉是漳、泉人,屢戰成功;且自去冬至今半年,未有一卒滋事。於此益見馬濟勝之忠勇嚴明,可嘉之至。可見將帥得人,不患兵丁不用命。著該將軍等將化導臺民、杜絕盜源、稽防私渡、操練兵丁各事宜及內地點驗班兵、嚴禁雇替、查懲搭載、遴造軍械章程,詳悉妥議具奏。並將臨陣無勇之護遊擊周進龍、不駐汛地之守備陳福龍與守禦疏懈各官,就案訊明,分別奏請革職治罪,以示懲創,不可姑息;仍責成張琴督飭各將領會同地方官修建兵房,勒令各弁分守汛地,按期操演、考其勤情,以冀營伍漸有起色。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臺灣道員缺,本日已明降諭旨,將劉鴻翱調補。該員在江蘇服官有年;該督前在江蘇巡撫時,其才具能否克勝此任,諒已稔知。此時臺灣逆匪蕩平,一切善後撫綏,亟須得人經理;現已另降旨,諭知盧坤等飭令該員迅速赴臺任事。該員抵任後,著該督再行詳加察看,是否勝任?據實具奏;不可因特旨調補之員,稍存遷就。將此諭令知之』。尋奏:『察看劉鴻翱廉正實心,可以深信;似可勝任臺灣道之任』。報聞。
又諭:『臺灣道員缺緊要,本日已明降諭旨將劉鴻翱調補。現在臺灣逆匪蕩平,一切善後章程,亟資經理。該員計已抵粵,著該督等即飭令迅速前赴新任,毋稍遲延。倘該員由江蘇交卸赴粵,尚在途次;該督等即飛咨沿途地方官知照該員,無論行抵何處,趕即赴臺任事,以專責成。劉鴻翱前於吏部彙奏保舉人員單內,圈出調取引見;此時臺灣地方緊要,著暫緩來京。將此諭令知之』。
以拏獲福建臺灣逆首並防剿出力,賞參將靈德、同知王蘭佩、知縣李廷璧花翎,候選知縣李晉等藍翎,餘升敘有差。
二十六日(乙丑),以押解臺灣逆犯來京,賞義首職員吳廷篪等藍翎,並予加銜。
福建臺灣逆犯張丙、詹通、陳辦、陳連伏法。
二十九日(戊辰),諭內閣:『上年臺灣逆匪張丙等分股滋事,原任臺灣府知府呂志恆、原署嘉義縣知縣邵用之俱被戕害。加該二員平日官聲甚屬平常,姑念其以死勤事,是以加恩照例賜卹。臺灣道平慶統轄全臺,乃於呂志恆果於自用、邵用之不協輿情,未能先事豫防、早為查辦,以致釀成巨案,動煩兵力,已難辭失察之咎。至原任臺灣鎮總兵劉廷斌在任多年,不勤訓練,營務廢弛,罔知振作;該道系加按察使銜,例有奏事之責,乃並不據實舉劾,貽誤地方,實屬有乖職守。平慶著交部嚴加議處』。
又諭:『瑚松額等奏「續獲餘匪審辦完竣,並將應行緣坐人等掃數擬結」一摺,覽奏均悉。此次續獲張丙旗首蘇定等四犯、何泉等五犯,已據該將軍分別凌遲斬決梟示矣;此次漏網要犯,尚有張成、黃七二名,該督等務飭所屬文武嚴密躧捕,隨獲隨辦。其張阿凜本系被搶事主,既經控縣,復因陳辦聞拏逃逸、焚其房屋,並誤牽陳實牛隻作抵,致陳辦藉口攻莊,張阿凜復糾眾回攻;未便因被賊滋擾,稍從末減,應與隨同陳辦攻雙溪口之吳萊發極邊足四千里充軍。生員吳贊(即吳化育)雇募義勇,協守嘉義,並捐助賞番銀二千圓,本可錄取微勞;惟以生員代人包送米石,被搶後並不查明搶犯,輒將張丙牽控,激成事端,實為此案肇釁之人。著革去生員,從寬免其置議。餘俱著照所議完結』。
諭軍機大臣等:『前據大學士等訊問該逆張丙等,惟詹通供出有父詹經,餘俱供無親屬。今據該將軍等訊出張垂系逆首張丙之子、張狗系張丙胞弟,可見該逆等情詞閃爍,不足憑信;著程祖洛就近查明辦理。並據張丙供出賊匪大股首二十七股、小股首十四股,共四十一股;所有各股首歷行照例緣坐各犯,該督務須實力訪拏,毋任一名漏網。臺灣營伍廢弛已極,許荊山臨難先逃,賊匪得肆其荼毒;其罪尤擢髮難數。倘任令逃在內地,擒獲較難;必須就臺灣嚴拏務獲。如已就捦,亦不值遠道解送。即著程祖洛傳集各營將領弁兵及斗六門陣亡官兵家屬,將該犯先行重責四十板,即行斬決;仍傅首斗六門懸竿示眾,以昭炯戒。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瑚松額等奏「臺灣鎮總兵張琴,先委充翼長,經理一切,悉合機宜;迨接任鎮篆,整頓營務,搜獲餘匪甚多」等語。臺灣現當逆匪蕩平之後,武備尤須加意整飭。該處營務大弊,在於不勤訓練、不守汛地。歷任總兵沿習因循,罔知振作。上年逆匪張丙等分股滋擾,該鎮之兵竟不足恃,必待馬濟勝帶兵渡臺,始行平定;是以前將劉廷斌交部嚴加議處,以為營務廢弛者戒。張琴甫經接任,無所用其瞻徇。著即嚴飭各營將弁勤練兵丁,申明紀律,行清莊之法、嚴巡海之禁,務使一兵得一兵之用;如有不遵約束者,即行從嚴懲辦,毋稍姑息。現在瑚松額、程祖洛暫駐臺灣,該總兵辦理營務尚屬認真;將來程祖洛回省之後,該總兵尤當實心訓練,毋稍疏懈。倘始勤終怠,仍蹈因循積習,經朕別有訪聞,則劉廷斌覆轍具在,斷不能曲為寬貸也。懍之!慎之!將此附四百里報便諭令知之』。
以福建助剿臺灣逆匪出力,賞義首增生陳廷祿等藍翎,餘加銜、升遷有差。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九。
秋七月己巳朔,諭內閣:『朕勤恤民隱,思日孜孜,總其成於上,而分其任於督、撫。為大吏者,果能體朕之心為心,以民之事為事,正己率屬,賢者知所勸、不肖者知所懲,吏治自日臻上理。上年臺灣逆匪張丙等滋事,其始因搶米起釁,經吳贊牽控張丙;該縣不辦包米,轉出賞格,查拏張丙。其陳辦因搶芋、搶牛起釁,攻打粵莊,事本細微;若得一良有司秉公辦理,自可息爭弭釁。乃邵用之不協輿情、呂志恆果於自用,遂致戕官攻城,竟同負嵎之勢。及訊問該逆因何造反,尚稱地方官辦事不公;雖系□逆一面之詞,如果循聲卓著,該逆等何能藉口?總兵劉廷斌訓練不勤,營伍廢弛;該道平慶雖操守尚好,而不能防患未然,咎無可逭。是以將劉廷斌、平慶俱交部嚴加議處。總督系特簡大員,文武俱伊統轄;若使孫爾准其身尚在,朕必加以懲處,不少寬貸。姑念該逆等尚未潛據他邑、滋蔓難圖,一經馬濟勝帶兵渡臺,旋就撲滅;邵用之等亦無貪婪劣跡,總督程祖洛未經到任,巡撫兼暑總督魏元烺為時未久,姑從寬概免置義。此系朕格外施恩;倘邵用之等有貪黷實據或張丙等燎原難撲,亦斷不能曲加寬貰。嗣後督、撫大吏,總須以察吏安民為當務之急;遇有不肖官吏,破除情面,立即參劾,勿稍瞻徇。若再因循疲玩,因細故而釀成大患,勞師動眾、誤國殃民,朕必將該督、撫拏問,從重治罪,決不寬貸;毋謂訓誡之不早也。將此通諭知之』。
初二日(庚午),諭〔內閣〕:『本日據兵部嚴議:前任福建臺灣鎮總兵劉廷斌以專閫大員,歷任多年,並未知城守營右軍守備應駐下加冬地方;其各營兵房倒塌、兵丁賃居民房,竟有離汛貿易、倩代當差值宿情弊。沿習因循,罔知振作。及至逆匪張丙等分股滋擾,該鎮有兵二萬餘人,不能登時撲滅;迨馬濟勝帶兵二千渡臺,立即蕩平。是該鎮兵雖多,竟不足恃。上年廣東猺匪滋事,已革提督劉榮慶平素不能整頓營伍,致兵丁臨時不能得力;朕即將劉榮慶革職,發往伊犁充當苦差。此案劉廷斌平日不勤訓練,營伍廢弛,本應比照劉榮慶從重治罪;姑念其守城數月,尚有微勞,著照部議革職,免其遣戍』。
以助剿臺灣逆匪,加在籍提督王得祿太子少保。
初五日(癸酉),諭〔內閣〕:『上年臺灣逆匪張丙等滋事,該道平慶統轄全臺,未能先事豫防、早為查辦,以致釀成巨案,已難辭失察之咎;且該道系加按察使街,例有奏事之責,乃於劉廷斌廢弛營務並不據實舉劾,貽誤地方,實屬有乖職守。茲據吏部遵旨嚴義,請將該道平慶照例革職,實屬咎所應得。惟念平慶前在臺灣道任內,據程祖洛察看,操守清廉、官聲尚好;且逆匪滋事,該員守禦郡城,亦有微勞。平慶著加恩以六部主事用』。
十三日(辛巳),諭內閣:『瑚松額等馳奏「臺灣逆匪蕩平」一摺,覽奏欣慰之至。此案臺匪滋事,始於十二年閏九月;當嚴冬寒烈之時,海上文報遲滯,所調官兵,或候風久泊、或遭風漂散,不能及時登岸。自瑚松額、程祖洛先後渡臺,人心鎮定,督同馬濟勝等搜捕餘匪,和衷共濟,將帥用命;復出示曉諭,散其脅從黨羽,又捦獲大股首並賊目多名,分別辦理,全臺安堵。於本年五月全功告竣,各莊仍復舊業,官兵陸續凱撤歸伍,迅速蕆功,實堪嘉尚。瑚松額著施恩賞加太子少保銜,程祖洛著施恩賞戴花翎,仍各交部從優議敘,以示獎勵』。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瑚松額等馳奏「臺灣逆匪蕩平,餘犯盡數懲辦」;覽奏欣慰之至。已明降諭旨,施恩將瑚松額加太子少保銜,交部從優議敘矣。此時全臺居民各歸各莊,安堵如常,官兵亦陸續配渡,凱撤回營。該將軍現無應辦之事,即由鹿仔港內渡;所有欽差關防,著交魏元烺派委妥員赴京恭繳。該將軍前已簡調成都將軍,現在四川剿辦夷匪,曲曲烏石圈子處所尚未竣事;楊芳駐師立利灣,鄂山亦赴清溪、越嶲等處,會籌善後事宜,省垣現無大員,該將軍接奉此旨,著即馳驛迅速前赴四川省城,接印任事。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瑚松額等馳奏「臺灣逆匪蕩平」;覽奏欣慰之至。已明降諭旨,將程祖洛賞戴花翎,並交部從優議敘矣。現在臺郡業已安堵,各莊仍復舊業,官兵陸續凱撤回營;惟尚有未獲要犯張成、黃七二名,著該督嚴飭所屬文武迅速躧捕,務獲懲辦,毋任漏網。並著該督自行體察,如無應辦事件,即一面具奏、一面渡臺回省。將此諭令知之』。
以剿辦臺灣逆匪出力,賞知府周彥、黃綏誥、同知許原清、驍騎校輔元、協領特依順、千總顧德銘花翎,知縣張錫純藍翎,餘升補議敘有差。准投營效力已革總兵官孫得發留閩以遊擊補用。
以臺匪滋事、戰守無方,革休致都司周進龍職,遣戍新疆;並革守備陳福龍等職。
十五日(癸未),諭〔內閣〕:『刑部奏「請酌改逆案緣坐犯屬條例」一摺,所奏未能允協。此等叛逆荼毒一方,並有官員親屬全家被害者,實屬罪大惡極;其子孫不概予駢誅,貸其一死,已屬寬之又寬。若如刑部所議,到配後禁其婚娶,不過徒託空言,有名無實;必致孽種潛生,殊非所以示懲創。再,向來緣坐成丁之犯發往新疆給官兵為奴,而年未及歲者加以閹割,辦理亦屬兩歧。其應如何畫一立定章程之處,著該部再行妥議具奏』。尋奏:『嗣後逆案,律應問擬凌遲之犯,其子孫訊明實系不知謀逆情事者,無論已未成丁,均請照乾隆五十四年之例,解交內務府閹割,發往新疆等處,給官兵為奴。其年在十歲以下者,令該省牢固監禁;俟年屆十一歲時,解交內務府照例辦理,再行發往。此次臺灣逆匪張丙等家屬,即請照辦;並纂入則例』。從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
二十日(戊子),諭〔內閣〕:『程祖洛奏參「庇縱庸懦之劣弁,請旨分別革職治罪,以肅營伍」一摺,所辦甚是。福建臺灣北路中營千總護理淡水營都司陳起鳳,於匪徒李受等焚搶閩莊,目擊凶橫,既不立時捦治、又不諭以利害,使之解散;並不將通番要隘嚴密堵禦,輒因向李受等講和不成,遂株守營盤,致令勾引生番攻莊焚槍,慘殺多命。該弁庇惡縱凶,罪無可逭。陳起鳳著即革職,發近邊充軍,到配折責安置。臺灣鎮標中營把總署南路營石井汛把總陳高山,於逆匪滋事時調駐埤頭;既不能小心護守縣治,屢次派出巡哨,又毫無斬獲;且先有被控盤剝利債准折貨物之案。伊子南路營外委陳光隆於該弁赴郡考驗,子代父防,擅受私押,被人控發。此等不肖劣弁,均難稍事姑容。陳高山、陳光隆,著一並革職;仍各重責四十棍,驅逐回籍,以昭炯戒。該部知道』。
予福建從征病故把總長珍、邱瑞鳳、曾湧潮、外委李朝棟祭葬、卹廕。
二十三日(辛卯),修福建臺灣府艋舺營在洋風損兵船;從巡撫魏元烺請也。
二十五日(癸巳),以福建布政使惠吉為廣西巡撫、四川按察使花杰為福建布政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一。
八月初二日(庚子),諭內閣:『魏元烺奏「請將稟報征兵騷擾之知縣及屢審不承之營員,分別革職解任」一摺,此次臺匪滋事,調撥內地官兵前往剿捕,帶兵員弁自應嚴行約束,毋許絲毫騷擾。茲據奏稱:署永定縣知縣徐煌稟報遊擊綽拉歡等乘輪抵縣,縱兵搶奪勒索、毆傷丁役等事。現經屢審不承,是否該遊擊等有意狡賴,抑該縣所稟各情亦有不實不盡之處,必須徹底根究,以期水落石出。福建汀州右營遊擊綽拉歡、署汀州右營守備事候補守備世職雲騎尉藍聯芳、汀州中營千總世職恩騎尉林向榮,均著革職;卸署永定縣事已補屏南縣知縣徐煌,著暫行解任。交程祖洛提同全案人證,嚴審確情,按律定擬具奏』。尋奏:『查調赴臺灣汀州鎮兵六百名,系右營遊擊綽拉歡總帶;緣汛兵廖俊雄上年因案經該署縣徐煌責革,後經復充,惟時恃系征兵,憶及責革之嫌,遂糾約兵丁等赴縣索詐,並將縣役毆傷,搶去錢銀。綽拉歡等因雨雪乘坐竹轎,向該縣多索人夫;又因該縣供應飯食不足,令守備林向榮將辦差家人黃榮,帶交下站地方官責處,復向詐索銀兩。現經審明,除首犯廖俊雄業經在監病故、守備林向榮業經革職,應毋庸議;請將已革遊擊綽拉歡,發往新疆效力贖罪』。下部議,從之。
予福建出洋遇賊被戕兵丁蕭勇等二名、落水受傷黃友生等三名、漂失無著陳國裕等十名賞卹如例。
十一日(己酉),以辦理福建臺灣府撫卹出力,予知縣王益謙等選補、議敘有差。
二十日(戊午),諭內閣:『程祖洛奏「查明嘉義官紳並無變服避難各情暨體察臺灣盜案情形」一摺,覽奏均悉。臺灣辦理盜案,向多姑息養奸。據該督查明致弊之源,不在入室把風之殊罪,而在豫謀糾劫與臨時行強之異例。其有踰牆入內、開門放進群盜者,地方官輒因其無撞門情形,遂定為臨時行強。迨至獲盜,凡在外把風者,無不避重就輕,供為不知強情;雖入室之犯,罪無出入,而在外各盜則輕重懸殊,廢法縱奸。此風斷不可長。該督請將臺灣臨時行強之案,除實系起意糾竊,在外把風之犯距內室甚遠,無由知其強情者,准照竊盜辦理;其在外把風,距事主內室甚近,聲息相通,即與在外接贓之犯悉照盜案例,分別入室把風、接贓辦理,不准仍以不知強情依竊盜本律計贓科罪。即強劫各案,亦不准率定數人為入室搜贓,其餘概科情有可原之罪。所議甚是。嗣後該鎮、道務當督飭承審官悉心研究確供,互證定讞;固不可任意從嚴,尤不可存救之見,概事姑容,養廱貽患。倘原審官有意開脫,該鎮、道即審明更正,將原審官照故出例參處,以期執法持平,凶頑知所儆畏』。
以續獲臺灣逆犯,賞福建副將葉長春花翎、義首布政司理問銜沈國興藍翎,餘升補有差。
予福建渡洋淹斃未入流沈世奇、把總林鳳、外委陳開榜、董高連及軍營病故把總林元輝祭葬、卹廕。
二十九日(丁卯),免調赴福建臺灣中途撤回貴州兵應繳賞裝銀;官弁原領俸賞行裝及兵丁借項分年扣繳。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二。
九月初七日(甲戌),諭〔內閣〕:『前據程祖洛奏:「臺灣水陸各營所出遊擊、都司、備弁各缺,分別遴員開單請補」;當交兵部議奏。茲據兵部查明,分別准駁,開單呈覽;系屬照例辦理。惟臺灣甫經戡定,水陸營伍亟資整頓;該督於熟悉風土各員中,擇其曾經著績及人地實在相需者,酌量奏補,自應稍寬成例,俾之任用得人。所有升補、拔補各員弁,均著准其陸續送部引見。澎湖協水師副將員缺,著該督內渡後,另行揀補。其軍營出力未經升用各員弁,著准其將內地各營截至該督回省日止所出各缺,無論應補何項人員,儘歸軍營出力將弁遞行奏請升拔,不積各營班次。此系因臺灣地方緊要,營務久形廢弛,訓練需人;該督所請升拔各員弁,多系軍營出力之員,是以格外加恩,概准升補,他省不得援以為例。該督務當嚴飭該鎮督率將弁,認真操練,一洗從前廢弛積習;俾水陸兵丁,悉成勁旅,用副朕策勵戎行、綏靖海疆至意』。
十八日(乙酉),諭內閣:『魏元烺奏「閩省積欠錢糧,請展限徵完」一摺,丁賦為歲入正供,關繫度支,必應年清年款,不容絲毫短絀;福建正雜錢糧積欠銀一百八十六萬三千餘兩,前經戶部奏准,勒限二年掃數全完。茲據該撫查明已屆限滿,僅徵完銀二十四萬四千餘兩;催徵各員,嚴加參處,實屬咎所應得。惟該省環山瀕海,零畸丁戶歷年掛欠,積少成多;合十餘年並通省統計,欠數遂鉅。又值臺灣匪徒兩次蹂躪之餘,民力拮据,未能依限徵完,尚非催科不力;加恩著照所請,所有該省積欠正雜錢糧銀一百六十一萬九千一百餘兩,准其展限二年。以奉旨之日起,責成程祖洛、魏元烺督率藩司、道、府嚴飭所屬,於限內一律掃數全完。此系朕軫念濱海民戶疲瘠,特寬其年限,俾令從容措納。經此次加恩展限之後,該地方官務當實力徵催,並不准以完作欠,藉詞延宕。倘限滿仍有未完,即將經徵之州、縣,督催不力之上司,一並嚴參懲處,不能再邀寬貸。該部知道』。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三。
冬十一月二十五日(辛卯),改鑄福建臺灣水師副將關防、臺灣府知府印信、斗六門縣丞條記;從巡撫魏元烺請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五。
十二月初五日(辛丑)諭內閣:『本日召見福建陸路提督馬濟勝,年屆七旬,精神強固;朕心甚為嘉悅。上年冬間,臺灣逆匪張丙等聚黨滋事,分股肆擾,戕害官弁;惟時全臺官兵一萬四千餘名、不能得力,該鎮等嬰城固守,請調兵三萬赴援。馬濟勝經魏元烺派往,獨帶兵二千渡臺接仗,身先士卒,所向克捷,以少勝眾,十戰成功,各股賊匪紛紛潰散,逆首陸續就捦,不煩內地兵力。當瑚松額等未經渡臺以前,全局戡定,厥功甚偉;前經御書賞給「忠勇嚴明」四字扁額、二等男爵世職、雙眼花翎。茲來京陛見,允宜優加懋賞,篤眷酬庸。馬濟勝著加恩賞晉二等子爵世職,在御前侍衛上行走,紫禁城騎馬;並賞御書「福壽」字各一方、寶藍緙絲蟒袍一件、纓緯兩匣、大卷八絲緞兩件、大卷江紬兩件,頒給祗領,以獎忠勤。再,臺灣一役,福建巡撫魏元烺於奏請調兵時,稔知臺灣府城為根本重地,一面奏聞、一面派馬濟勝帶兵前往,迅奏膚功,辦理甚合機宜。魏元烺著加恩賞戴花翎,仍交部從優議敘,以示朕論功行賞權衡至當之意』。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六。
二十三日(己未),展緩福建監商溢課銀。
二十六日(壬戌),諭〔內閣〕:『程祖洛等奏「請銷採買浙米不敷價腳,並截撥漕糧,請免買補交幫」一摺,上年臺匪滋事,福建缺米,降旨准撥浙省米石以濟濱海窮黎。所有採買米二萬石由海運受潮,勢難久貯;業經照中米價值,共糶銀四萬五千四百兩,較浙省冊報原價,尚不敷銀一萬一千九百九十九兩零;著照所請,浙、閩二省用過運腳等項一並作正開銷。其截撥浙省十二年分漕米五萬石,浙省購買維艱,搭運不易。除三萬石支給內營兵食,抵撥臺灣征兵及撫卹口糧,已准作正開銷外;其二萬石業已糶濟貧民,本應解浙買米交幫,姑念購運不易,並著加恩准免浙省買補交幫。所收糶價銀四萬五千兩,扣除閩省動用運腳咨部覈銷外,餘銀盡數造報候撥。其浙省所用運費一切,仍由浙省報銷。該部知道』。
二十九日(乙丑),閩浙總督程祖洛覆奏:『遵查升任臺灣鎮總兵劉廷斌稟訐各款,多系遠年已結舊案。今劉廷斌已故,益無從質證;應請毋庸置議。此後惟有申明禁約,實力稽查,見弊即除、遇案即辦,以期大法小廉,兵輯民安。瑚松額已遵旨馳赴成都將軍任,不及會辦』。得旨:『祗可如此,著無庸議。嗣後當如何督率嚴查,卿其盡力,勿復蹈故轍也。懍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七。
·道光十四年(一八三四、甲午)春正月初六日(壬申),諭軍機大臣等:『臺灣遠隔重洋,人情浮動;前年逆匪張丙等滋事甫經平定,一切善後事宜均須次第籌辦。該地方積習疲玩,營伍廢弛,必須專閫大員實力整頓,時刻留心防範,方可為長治久安之策。該鎮張琴由四川調往,伊抵任時程祖洛尚未內渡,曾督飭該鎮履勘;其能勝任與否,諒已得其大概。仍當隨時察看,究竟能否勝任,據實覆奏,不可稍有將就。將此密諭知之』。
十六日(壬午),調福建布政使花杰為廣西布政使、廣西布政使鄭祖琛為福建布政使。
二十三日(己丑),先是,閩浙總督程祖洛奏「臺灣善後事宜」二十條;得旨:『軍機大臣會同該部議奏』。至是,奏上:『一、禁偷渡,以杜盜源。嗣後渡臺民人,照例由地方官給票驗放。臺、內管口廳員驗收,私給照票者,照知情賣放例革職;口員照內地例參處。一、行清莊,以除盜藪。查臺灣清莊章程與保甲略同,兼寓團練之意。嗣後每年秋收後,由臺灣鎮、道委員編查一次。一、嚴連坐,以杜包庇。清莊後如有來歷不明、為匪犯法之人,該總董、莊耆、保甲、鄰右並不隨時捆解,發覺到官,一並連坐。一、禁搬徙,以免窺伺。臺灣人情浮動,奸徒憑空造謠,聞者紛紛遷徙。嗣後如有此等情事,先將該總董等枷號示眾,再嚴拏造謠之人,照例治罪。一、實力化導,以挽頹風。嗣後責令臺灣鎮、道、府、廳、縣及駐防鄉鎮之縣丞、巡檢等官,每逢朔望,傳集衿耆,敬謹宣講「聖諭廣訓」;並責成各學教官,於農隙時周歷稽查訓蒙之人,是否皆堪為後生矜式?明示獎罰。一、修建城牆、竹圍、砲臺,增設月城、兵房,以資捍衛。請於臺灣府城之西北以訖西南擴一外城,將西門外市集民居悉行圍繞在內,擇要建造砲臺;並於各城門添築月城,城上各垛增蓋兵房。其沿海地勢低窪之處,開穵濠溝,栽種莿竹為城。其嘉義縣城垣、砲臺,亦應分別修築。一、劃勻臺灣、嘉義二縣疆界,以資維制。請將嘉義縣新港溪迤北至灣裏溪二十餘里西極海濱、東竟番界,劃歸臺灣縣管轄;所有戶口、錢糧、郵驛應行改撥之處,俟該督妥議,分別覈辦。一、酌議裁改汛防,以資巡查彈壓。請撥原防加溜灣汛外委一員兵六名、大武壟汛兵十七名、舊社汛兵四名,以二十名隨同外委一員飭駐蕭壟,為蕭壟汛;七名駐西港仔,歸蕭壟汛外委管轄。撥原防舊社汛外委一員並城守營兵二十名駐茅港尾汛,移貓霧捒汛千總一員、兵八十五名駐葫蘆墩。葫蘆墩汛外委一員、兵四十名駐大墩,改為大墩汛;撥大安口汛外委一員並大甲塘兵二十名駐吞霄,為吞霄汛;移下淡水營隨防把總一員、存營兵六十九名駐阿緱,為阿緱汛。撥南路營存城把總一員、石井汛兵二十名駐阿里港,撥下淡水營隨防額外外委一員、東汛兵十五名、新園汛兵五名駐九塊厝,歸阿里港汛管轄。改枋寮汛歸南路營守備管轄,並撥兵二十名;移原設枋寮汛外委一員兵三十名、再撥新園汛兵十名,駐潮州莊,為潮州莊汛。其改鑄移駐各員弁關防、條記及移建衙署、兵房等項,由該督分別題咨覈辦。一、修築土堡、衙署、兵房,以資戍守。請於扼要汛地添築土堡,將衙署兵房圍繞在內。一、練習技藝,以臻熟諳。請責成各營千總等弁就所管兵丁各按所習技藝,分日輪操,每半月由專管將領親考一次,送該鎮抽調考驗。一、按期會哨,以資巡緝。請責成各汛弁於兩汛交界處,無分風雨寒暑,五日會哨一次。一、駐防汛弁,不准任意更調。倘實在人地未宜,由該鎮詳報該督批准,方准調防;違者照移駐規避參處。一、酌更營弁調補內地章程。調臺各弁,實在訓練有方、緝捕勤能者,於三年期滿時,准該鎮、道稟請留臺。其循分供職各弁,三年調回;擇其才技尚堪造就者補缺;其次降等補用;再次斥革。其各弁升補班次,千總、把總期滿,論俸請升;如無期滿留臺之員,由內地調補。一、酌減臺募兵數,以資約束。請嗣後臺募兵丁,召募土著入伍,不得過二十分之一;其緝捕得力,量予甄拔者亦不得過二十分之一。一、校考班兵,以杜頂冒。嗣後班兵到口,由督、撫、提督按名閱看技藝,察出頂冒情弊、查系該營派撥者,將原派員弁斥革;如中途更換,將帶領員弁究革。一、選製軍器,以收實用。嗣後責成水師提督於將備中擇其熟諳可靠者,委令監造。一、清釐屯務,以示體恤而資調遣。嗣後春秋二季,由理番同知會同地方官周歷各屯,按名散放屯餉;仍將放過銀數,造冊詳報該督。一、整復隘口,以杜勾番滋事。查臺灣近年有不法奸民學習番語,偷越定界,散髮改裝謀娶番女,名為「番割」。請嗣後拏獲番割,除實犯死罪外,但訊有散髮改裝情事,分別充軍;無散髮改裝情事,杖一百、徒三年:交刑部纂入則例。一、嚴硝磺之禁,以杜私益。奸民私煎硝磺,無論已未興販,照附近苗疆五百里以內煎穵窩頓興販硝磺例,分別杖、徒、充軍。三百斤以上及合成火藥十斤以上者,照私鑄紅衣大小砲位例處斬,妻子緣坐,財產入官。與生番交易貨物及偷漏出海者,均以通賊論。知情不舉者連坐。先察各官,比照議處:交刑部纂入則例。一、嚴申鐵禁,以防偷漏。私販偷運,應將內地口員訊明是否故縱,分別革職治罪。販賣接運之人,從重究治;班兵夾帶,加等問擬。其原有鐵店二十七戶,悉移府、廳、縣城中,不准在鄉市及沿山、沿海地方私開一鋪、私設一廠』。從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八。
二月初六日(辛丑),福建臺灣道劉鴻翱奏報到任。得旨:『汝系朕特旨簡調之人,海疆緊要,一時、一事不可疏忽;公勤清慎,服膺勿失,朕惟知賞功罰過而已。懍之!勉之』!
初十日(乙巳),予福建凱撤內渡遭風淹斃外委蘇淨雲祭葬、卹廕。
二十四日(己未),閩浙總督程祖洛奏:『臺灣鎮總兵張琴,人甚精細,任事認真』。得旨:『該總兵果能如此勝任,朕心慰矣。然卿當隨時察訪,不可大意』。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九。
三月二十四日(己丑),諭內閣:『兵部奏:「福建省歷年題咨船隻遭風兵丁請賞遲延各案,請旨飭催」;並開單呈覽。福建省咨報在洋遭風辦理遲延應議職名,自道光元年起至十三年止共三十餘件之多,遲至四、五年至十餘年之久;節經該部飭催,率不登覆。似此玩疲,實屬不成事體。著閩浙總督、福建巡撫嚴飭各營員弁,照兵部單開遲延各案迅速查明,分別違限月日,開具職名,送部議處;並將現在咨送臺灣班滿換回兵丁議卹一案辦理遲延各職名,一併送部覈議。毋許再有延宕,自干咎戾』。
二十七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程祖洛奏「察究洋船游奕,並查辦閩省洋盜情形」等語,據稱福建省洋面向有私造草鳥等船匪徒,出洋伺劫,最為民害。該督嚴飭查拏,先後報獲匪犯三百十一各、匪船一百五隻,辦理認真,甚屬可嘉。洋船詭名不一,陽以求市為名,實則圖販鴉片;復有內地奸民駕船接濟,彼此獲利。洋船之來日多,甚有奸民之貿易廣東者,習學洋語,即在澳門交接洋人,勾引來閩;地方文武各官,不知認真查察,遇有洋船往來,僅以一報丁事。近來嚴禁鴉片,較前查拏甚緊;該夷船不能獲利。又素聞奸民通信,以內地官員驅逐洋船,不肯用火器轟擊,遂致心存藐玩,有不遵驅逐之事;而洋船一見官船,轉敢施放槍砲,肆行拒捕。向來內地營員驅逐洋船,曾經降旨不准用砲轟擊;原期於示威之中,仍寓以懷柔之義。乃該洋船遇有官船驅逐,膽敢施放槍砲!且該洋人船隻較大,外洋路徑本所熟悉;官兵駕駛小船,洋面不能遍識,又復遵旨不敢擅用火器。其應如何妥為防範之處,該督務當隨時察看情形,斟酌盡善,以肅洋面而杜私販。至現獲奸民王略,僅據供認在廣東澳門生理,當與洋人交易;其上年駛入閩洋之噶喇吧國船隻,系伊勻引來閩售私。至蘇祿園一般及金門鎮總兵所稟洋船二隻,究系何國之船?從何處勾接?是否專為販賣鴉片而來?供詞均不足據。該督即設法將其供出夥犯追拏一、二名到案,並提到接受■〈口英〉咭唎國來書之楊妹妹等,與王略同夥三面對質,務得確情,毋任狡展。該督仍當嚴飭水陸文武各官認真巡哨,毋許洋船闌入內洋;並嚴查口岸,不准一人、一船行駛出口,攏傍洋船,接濟販買。倘稍有疏縱,官則枷號海濱,兵役及本犯當場梟示;從嚴懲辦,毋稍姑容。至浙江洋面防範巡拏,本較閩省稍易;上年拏獲裝載鴉片煙土之船戶王贊等八名後,未遽報有洋船闌入浙洋之案。其盜劫一事,自上年至今,先後報獲匪犯多名,惟所獲各犯,尚未審結;著即嚴飭承審各官速行審究,從重擬辦,不准藉詞開脫。將此諭令知之』。尋奏:『訊明王略屢經勾引洋船,代為運送鴉片煙土,並代洋人收買樟腦。查樟腦為製造火罐、火箭必需之物,即與硝磺無異。王略應比照將違禁等物圖利賣與進貢外國者為首斬監候律;該犯勾引洋船,不遵驅逐,情罪較重,審明後即行處斬,仍傳首海濱示眾。林金條出洋販運煙土並開設煙館,誘惑愚民,在逃多年,應擬絞立決。餘分別問擬流、徒。楊妹妹訊系捕魚窮民,實無勾引接販情事;即行保釋』。下部議,從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
夏四月二十日(乙卯),福建臺灣鎮總兵官張琴等奏:拏獲嘉義縣播謠伺劫、妄稱偽號匪犯許戇成等,審明正法。得旨:『所辦妥速,可嘉之至』。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一。
五月十二日(丙子),以翰林院修撰吳鍾俊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編修李國杞為副考官。
二十二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近聞■〈口英〉咭唎國大舶終歲在零丁洋及大嶼山等處停泊,名曰躉船;凡販鴉片煙者,一入老萬山,先以三板艇剝赴躉船,然後入口。省城包買戶謂之窯口;議定價值,同至洋船館兌價給單,即雇快艇至躉船,憑單交土。其快艇名快蟹,亦名扒龍,砲械畢具;每艇壯丁百數十人,行駛如飛,兵船追拏不及。各洋呢羽等貨稅課較重,亦多由躉船私行售買」等語。海防例禁綦嚴,豈容洋船逗留,售私漏稅!且鴉片煙流毒內地,疊經降旨嚴行飭禁;自應實力查拏,務使根株淨盡。若如所奏躉船之盤踞不歸、快蟹之飛行遞送,灌輸內地,愈禁愈多;各項貨物恃有躉船售私,紋銀之出洋、關稅之偷漏,未必不由於此。著該督等飭所屬即將躉船設法驅逐、快蟹嚴密查拏,勿任仍前停泊,致啟售私漏稅等弊。該洋船如或驅此泊彼,巧為避匿,即責成巡哨水師認真巡緝,從嚴懲辦,勿得稍有諱飾。將此諭知盧坤、祁■〈土貢〉並傳諭中祥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二。
六月初三日(丁酉),以拏獲福建臺灣逆案餘匪並播造謠言匪犯,予千總伍應龍等升補有差。
修福建水師提標中營、右營並澎湖水師協標左營戰船;從總督程祖洛等請也。
十四日(戊申),諭軍機大臣等:『程祖洛等奏「省城上游溪水驟漲,查辦大概情形」一摺,據稱:「福建省城地方,本年五月初十、十一、十二等日,陰雨連朝,上游溪水漲溢。又值海潮頂阻,宣洩不及,以致沿河低窪處所暨省城西南二門、東南之水部門,城廂內外積水丈餘及四、五尺不等;各處廟宇、營房、塘汛、火藥庫、閩縣、侯官二縣署、監獄、倉廒、沿河各鄉居民田園、道路、橋梁,俱被淹浸」等語。此次水由驟至,猝不及防;現經該督等率同司道親赴查看,淹斃人口幸尚無多。且天氣旋即放晴,積水漸退;已據派委幹員,分別設法查辦,全活甚眾,民情安謐如常。至上游侯官所轄之竹畸、五縣寨二巡檢所管地方及閩清縣溪水經由之區,衙署、縣監均有衝塌,田禾俱被淹浸,已委卸任之福州府知府戴嘉榖馳赴勘辦。其古田縣沿溪一帶及延平府屬之南平縣等處,亦有被淹處所,自應一律查辦。該督等既委候補同知彭邦望前往確查,著即將此次溪水究從上游何處長發,務探其源;倘上游被水各縣有應行撫卹之處,即隨地隨時督飭各該地方官酌量被災情形,分別妥辦,據實具奏。又另奏稱省城米價昂貴,該督等先經委員赴近省尚幹等鄉,勸諭各殷戶認糶榖五千三百餘石。又廈門地方客販臺米較多,民食有餘;現在由廈門運省共米一萬九千六百餘石。又由省城、泉州兩處商販臺米不下一萬餘石。該督等因恐省城平糶原撥米石運不足數,已撥古田縣倉榖一萬石、福清縣倉榖二千石,運省備糶。是現在省城榖米,不為不多,足資接濟。著該督等飭屬認真經理,以濟民食。至試用訓導周維翰將買到臺米三千石,助入糶廠,減價售賣;又另備資本,赴臺購米運省散賣,以平市價:洵屬急公好義。如果力行不倦,著該督等查明具奏,量予恩施。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三。
秋七月初七日(庚午),免福建淡水、臺灣、鳳山、嘉義、彰化五廳縣被賊搶失抄報各產租榖。
十七日(庚辰),贈福建辦理臺匪積勞病故知府沈欽霖道銜,予祭葬、卹廕。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四。
八月初二日(甲午),命太僕寺卿吳孝銘提督福建學政。
二十八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盧坤等奏:「■〈口英〉咭唎國弁目謬妄,請旨辦理,並現在籌備情形;據稱該國商人自公司散局,各自貿易,事無統攝。本年六月內,有該國弁目■〈口律〉嘮啤來粵,稱系查理貿易事務;攜帶眷屬,寄住澳門兵船。該弁目換船至省外洋館居住,當即飭令該商查訊。該弁目不肯接見,旋即呈遞致盧坤信一函,系平行款式,上寫「大英國」等字樣。盧坤以體制攸關,申明例禁,俾該國人遵守舊章,反覆曉諭,該弁目違抗不遵;隨飭委員等面加查詢。該弁目總不將辦理何事說明原委,又不將兵船開行回國,歷次違抗不法,請照例封艙,將該國買賣暫行停止,量加懲抑。如果弁目改悔,遵守舊制,即准其奏請開艙。該國人除砲火外,一無長技。現在密派員弁在省城內外及澳門一帶分投布置,鎮靜防範。仍飭該府縣訪查漢奸,嚴拏懲辦;並查明該商等有無情弊,嚴參究處。其澳門附近洋面等處,所有密派弁兵,豫為籌備;俟察著洋情安靜,即行撤回」等語。所辦尚妥,所見亦是。■〈口英〉咭唎國之人素性凶狡,向與中華不通文移;惟化外蠢愚,未諳例禁,自應先行開導,令該商等傳諭飭遵。茲該弁目既執拗頑梗,不遵法度,自當照例封艙,稍示懲抑,俾知畏懼。如該弁目及早改悔,照常恭順,懇求貿易,即准奏請開艙;祗期以情理之真誠,化遠人之桀驁,但能無傷大體,即無庸遇事苛求。倘該國人自恃船堅砲利,陰蓄詭謀,不聽約束,桀驁之性急則反噬;則驅逐出省,不能不示以兵威。其省城內外及澳門一帶大嶼山砲臺等處,務須密派弁兵加意巡邏,不聲動色,鎮靜防範。至外人在內地通市,如能照常安靜,自當一視同仁,曲加體恤;況天朝嘉惠海隅,並不以區區商稅為重。該國貿易百數十年,諸事均有舊章;豈能以該弁目一人之執謬,絕商舶之往來?總當通盤籌畫,設法整頓,自未便任聽該弁目固執,致各散商紛紛向隅;務隨時察看情形,酌量辦理。固不可於國體有妨,稍事遷就;亦不准令邊疆啟釁,稍涉張皇。至該弁目膽敢抗違,有無內地漢奸暗中唆使?必應嚴飭該府、縣密速訪拿,從重懲辦。其外洋貿易系洋商專責,茲該弁目來粵,該商等既不先行稟報,節飭傳諭,又無一能為,殊屬玩忽。著該督等查明有無情弊,嚴參究辦。其現在籌備防範各處,該督等當約束弁兵,密飭稽查防守,以備不虞,不准輕啟釁端,致煩兵力。俟察看洋情安靜,即行撤回。仍將辦理情形,隨時據實具奏,毋稍含混。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五。
九月初二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前據盧坤等奏,■〈口英〉咭唎國弁目謬妄,當經降旨令盧坤等鎮靜防範;倘該弁目陰蓄詭謀,不聽約束,即行驅逐出省,示以兵威。本日又據哈豐阿等由四百里馳奏:「八月初五日,有■〈口英〉人巡船二隻乘風闖入內河,該處砲臺放砲攻擊攔截。該巡船膽敢抗拒,施放連環大砲回擊。現經左廷桐統帶左司協領海明、楊承震二員,水師旗營佐領二員、驍騎校四員、兵三百五十名,於八月初十日駕船前往獵德隘口,會同綠營將弁實力防堵」等語。此次■〈口英〉咭唎國人■〈口律〉嘮啤自稱職官,來粵查理貿易事宜,不領紅照,擅自來省,率遞書函;既經盧坤等傳諭封艙,停其貿易,自應悔悟恭順,俯首認罪。何以膽敢闖入內河?我兵放砲攔截,該兵船竟敢放砲回擊,彼此有無傷損?迨經帶兵防堵,該兵船現在停泊何處?且盧坤既與該將軍等面商撥派水師兵船妥為堵禦,何以此次摺內盧坤等並不會銜?外洋准令通商,本系天朝體恤。■〈口英〉咭唎國人桀驁性成,心懷叵測,由來已久;此次兵船僅有二只,洋人亦不過四百,若不乘此加以威懾,俾知畏懼,將來釀成巨患,重勞兵力,尚復成何事體?著盧坤暨該將軍等悉心會商,通盤籌畫,倍加留意防範,切勿輕視;既不可稍事遷就,致滋後患,亦不可過涉張皇,肇啟邊釁。盧坤等接奉此旨,即著迅速查明;並將現辦情形,由四百里據實覆奏。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三日(乙丑),諭內閣:『本日據盧坤等由驛馳奏「■〈口英〉咭唎兵船闌入內河,調兵驅逐」一摺,此次■〈口英〉咭唎弁目■〈口律〉嘮啤來粵貿易,不遵法度,該國兵船二隻、番梢共三百數十人寄泊外洋;經該督於六月間即咨會水師提督李增階派委參將高宜勇前往海口防範,並檄行提標將弁督飭砲臺嚴密看守。迨該督等照例封艙以後,又復咨令防堵,勿任洋船進口。乃竟疏於防禦,致該國兵船於八月初五日乘潮水漲發,闌進海口;各砲臺弁兵開砲轟擊,該兵船放砲回拒,隨拒隨行,於初九日駛至離省六十里之黃浦河面停泊。現經該督等調派水師,嚴行驅逐。廣東水師提標中軍參將高宜勇,於六月間即經派往海口堵禦,輒任該國兵船駛入內河,已屬疏玩;復據稱洋船乘潮駛風,阻當不及,更難保非有心掩飾。高宜勇著先行革職,枷號海口示眾;仍著該督查明,如有玩縱掩飾情弊,即行從嚴參辦,再降諭旨。所有守臺怠玩各弁,既經派人接替,俱著先行枷號各砲臺示儆;仍查明疏縱情形,一並嚴參。水師提督李增階,海防是其專責;乃該兵船闌駛入口,徑行越過各砲臺,守臺各弁兵於兩隻兵船不能擊退,殊堪痛恨。看來各砲臺俱系虛設;武備廢弛一至如是,該提督平日所司何事?李增階既因病請假,亦斷不堪起用;著先行革職,事定後再降諭旨。兩廣總督盧坤,既稱於六月間咨商防堵,並非措手不及、事出意外者可比。自應遴派得力將弁,嚴行備禦;何至任令該兵船駛入內河,不能防阻?是該督無謀無勇,咎無可辭;有損國威,深負委任。盧坤著革去太子少保銜,拔去雙眼花翎,先行革職;暫留兩廣總督之任,戴罪督辦。如果辦理迅速,諸臻妥協,尚可稍從末減;倘因循貽誤,致滋後患,定當以軍法從事,決不寬貸。懍之!慎之』!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盧坤等由驛馳奏「咭■〈口英〉唎兵船闌入內河,調兵驅逐」一摺,已明降諭旨,將該督等分別懲處矣。此次■〈口英〉咭唎兵船停泊外洋,本年六月間即經盧坤咨會水師提督李增階嚴密防範;果能實力堵禦,何至闌入內河?乃於八月初五日,該國兵船乘潮水漲發,闌進海口;各弁兵開砲轟擊,膽敢放砲回拒。且虎門、橫檔等處砲臺已被闌越,並於初七日直過大虎砲臺,初九日駛至離省六十里之黃浦河面停泊。看來各砲臺俱系虛設,兩隻兵船不能擊退,可笑!可恨!武備廢弛,一至如是,無怪外人輕視也。現據該督等奏稱:「調用大船二十隻,每隻用大石塊十萬斤,橫沈水內,用粗大錨纜繫椗,復用木排在水面阻塞,堵其入省水路;並調集提標大師船二隻、軍標小師船六只及新會、順德各營縣內河巡船二十餘隻,配兵備械,嚴密巡防。又調撥督標兵丁三百名、撫標兵丁三百名、提標兵丁七百名、府縣壯丁三百名,整備槍砲,在兩岸陸路防備。其大黃■〈氵窖〉支河,派委參將盧必沅帶領巡船二十餘只,在彼闌截,並用大木排堵塞河面;又於對河建設木閘,委都司洪發科率領督標精銳兵五百名、水師兵一百名,運帶抬砲及劈山威遠大砲,以一百五十名防守砲臺、以三百五十名紮營策應」等情。盧坤恐澳門西洋人為■〈口英〉咭唎國人所惑,飭委副將秦裕昌會同文員曉諭布置,並一體防範,不致疏虞。該西洋國人極為恭順感激,情願自行防守,極應如此辦理。又另片奏:「此時前路全行堵塞,後路亦在長洲崗地方購備大石,派永靖營兵丁三百名,令遊擊玉祿管帶防守,一俟碣石等處師船駛入,即將大石堵塞河內;該洋船即無出路。並豫備大小船百數十隻,暗藏硝磺、柴草引火之物,為火攻之計」等語。■〈口英〉咭唎國人桀驁性成,心懷叵測,由來已久;此次兵船僅有二只,番梢亦不過三、四百人,果能絕其進出之路,兩面夾攻,何難頃刻掃蕩!惟該弁目■〈口律〉嘮啤既稱來粵貿易,何以一經封艙,狡焉思逞,竟敢闌入內河,放砲回拒,殊出情理之外。恐尚有別項船隻,遙為接應;必須確切查明,通盤籌計。該督接奉此旨,務即悉心會商,妥速辦理。如該弁目一經懲創,計窮力蹙,俯首認罪,尚可寬其一線;即飭洋商曉以利害,責其擅進兵船、擅用砲火,並詰以因何來省之故?倘仍執迷不悟,頑抗如前,該督等即整飭戎行,相機驅剿;務令該弁目震懾天威,悔悟恭順。該督等倘仍前玩愒,釀成巨患,朕惟知執法從事,斷不能倖邀寬典也。懍之!慎之!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七日(己巳),諭內閣:『程祖洛等奏「酌籌撥解臺灣道庫貯備銀兩」一摺,福建臺灣一府孤懸海外,必須庫貯充裕,方可緩急足恃;據該督等查明,請由收捐監生銀兩歸補本省封貯項下酌撥十萬兩,發交道庫,以為備公要需。著照所請,准其如數酌撥。此項銀兩,著責成臺灣道專款加謹封貯,不得與府庫收纏,致滋弊混。如遇重大緊要事件,著該道一面酌撥,一面自行具奏並報明督、撫、藩司存案,事竣分別歸補。此外,尋常事件及墊放官兵俸餉等項,照舊由臺灣府自行籌撥,概不准擅動。遇有新舊交代,責令後任盤查結報,造冊詳報咨部。倘有挪移短缺,據實參追。如遇將軍、督、撫、提督渡臺巡閱,照督、撫年終盤查司道庫款例,核實盤查;於奏報巡閱事竣摺內,聲明有無虧短,分別究辦』。
初九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前據盧坤等奏:「■〈口英〉咭唎國弁目■〈口律〉嘮啤於本年六月內坐載兵船,攜眷來粵,至省外洋館居住,妄遞信函,並不遵守舊章,陰蓄詭謀,歷次違抗不法」等情。當降旨諭令照例封艙;如果改悔,即准奏請開艙;並著密派員弁在省城內外及澳門一帶嚴加防範,仍飭查拏漢奸,並查該商等有無情弊,嚴參究辦。續據哈豐阿等及盧坤等先後馳奏:「該國兵船二隻,於八月初五日乘潮闌入內河。該處砲臺放砲攻擊攔截,該兵船施放連環大砲,抗拒回擊,直越各砲臺,於初九日駛至離省六十里之黃浦河面停泊。現據該督等調用大船十二隻,裝載大石塊,橫沈水面,並用大錨纜繫椗及木排堵塞該兵船進出之路,並調撥弁兵、整備槍砲、建設木閘,防守砲臺;豫備大小船百數十隻,暗藏硝磺、柴草等物,為火攻之計」等語。當降旨諭令該督等會商妥辦。兵船僅有二隻、番梢不過三、四百人,此時兩路堵塞,何難頃刻掃蕩;恐尚有別船接應,必須確切查明,斟酌辦理。如該弁目窮蹙認罪,尚可寬其一線;倘仍執迷不悟,即相機驅剿,毋得仍前玩愒,致貽巨患。連日未據該督等將辦理如何情形陸續奏報,朕心甚為懸念。■〈口英〉咭唎國之人,素性凶狡;特化外蠢愚,未諳例禁。該國貿易百數十年,諸事均有舊章,何以此次經該督等疊飭申諭,違抗不遵;且居住洋館,不將辦理何事,說明原委?該國人心懷叵測,由來已久。該省外洋通市,向系洋商經理,豈無傳聞確見?據該督等奏,該國因公司局散,欲向各商船抽分稅銀,隨後尚有兵船來粵;或系為挾持洋商起見,以為傳言,不足深信。該商即嗜利成性,數萬里遠涉中華,種種受制;歷來通市,辦理俱有舊章,豈能無故反噬?必當究明原委,庶有以折服其心。天朝嘉惠海隅,並不以區區商稅為重;但外洋通市,不能絕商舶之往來,總須徹底查明,迅速設法辦理。至外人在省貿易,兵船不准擅行入口;且六月間該國兵船在外洋停泊,如有心闌入內河,為時尚隔兩月,該弁目正在洋館,肆無忌憚,屢諭不遵;該省豈無防備?該國兵船豈能偷越海口,絕無信息?且海口以內,各處俱有砲臺;望見該國兵船,即應一面申報、一面攔阻,何至任其乘潮駛進,直越各砲臺,闌入內河?至其進口時,各砲臺弁兵曾否開砲轟擊,該兵船如何放砲回擊、隨拒隨行,及越過大虎砲臺時,該將弁等是否用大砲轟擊,抑或全行躲避,致令該兵船如入無人之境?至其於入省水路及大黃■〈氵窖〉支河河面兩處全行堵塞,並後路長洲崗地方購備大石,派撥弁兵防守堵塞,所用船隻錨纜及石塊木排分投布置,兵備戒嚴,並調撥大小船隻豫備火攻:如果諸事整備,壯我聲威,該弁目力蹙計窮,俯首知懼,悔罪乞命,尚可寬其一線。倘頑抗如前,即應相機驅剿。該督等是否悉心調撥,布置得宜?抑系先事疏防,臨時籌備?著昇寅等暗察邊情、明訪輿論,將該督等於辦理此案節次情形,如何措手及現在兵船停泊內河如何辦理情形?詳細查明,據實具奏。此系密交查辦之件,諒昇寅等自必倍加慎密,斷不敢稍滋漏洩,致負委任。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十一日(癸酉)諭內閣:『本日據哈豐阿等由驛馳奏「■〈口英〉咭唎兵船弁目,均已押逐出口」一摺,■〈口英〉咭唎弁目■〈口律〉嘮啤來粵貿易,不遵法度,該督照例封艙,該弁目又不請牌照,擅自令兵船二隻闌入海口,進至內河黃浦地方;經該督調派文武員弁兵丁,並咨調旗營提標師船及新會等縣內河巡船分布前路及兩岸扼要處所,該國兵船人等見水面木排橫亙,槍砲如林,大小師船排列數里,陸路亦處處駐兵紮營,聲勢聯絡、軍威嚴整,該弁目等伏處舟中,內外消息不通、進出無路,惶恐悔罪,懇求給牌下澳。該督因該弁目違禁膽玩,若即准其出省,來去自由,不足以懾服其情;飭令洋商伍敦元等嚴加詰問,該弁目因何不領牌照,擅將兵船闌入內地,意欲何為?且於兵丁開砲轟擊時,輒敢放砲回拒,令其明白登答,方准出省。旋據該弁商咖■〈口律〉■〈口治〉等覆稱:「■〈口律〉嘮啤系屬職官,與大班不同,不曉事體;兵船進口,實因商船封艙,保護貨物,緣海口兵丁開砲轟擊,洋兵亦放砲自護,深知悔錯」。且該國商梢數千人,俱以該弁目不遵法度為非,無一附和之人。該督等因該弁目■〈口律〉嘮啤既已認錯乞恩,眾散商節次籲求,自應寬其一線,逐令出口,即准該商等赴粵海關請領紅牌。該督派委文武妥員,於八月十九日將■〈口律〉嘮啤押逐出口;該國兵船二隻,亦於是日開行,押出虎門海口。所有調防各處水陸官兵概行撤回,分別歸伍、歸巡。當該弁進退兩難之際,何難立行剿滅?但此等外人趨利若騖,其不諳例禁之處,不值與之深較。朕亦不為已甚,玩則懲之,服則舍之。該督等辦理此案,尚合機宜。前因該督等不能先事豫防,致令該國兵船闌入內河,勞師驅逐,是以降旨分別革職示懲;今既該弁目等押逐出口,是該督等始雖失於防範,終能辦理妥善,不失國體而免釁端,朕頗嘉悅。盧坤著加恩賞還太子少保銜,並給還雙眼花翎;其前此疏防,亦難辭咎,著仍帶革職留任。所有海防各營汛,乃水師提督專轄。前任水師提督李增階業經革職,現已事定,著毋庸議,即令回籍。已革水師提標中軍參將高宜勇,著俟枷滿一月後,即行釋放。其看守砲臺怠玩各弁,著一並枷滿釋放。此系朕格外施恩,該督等惟當知感知懼,力加振作,於營務海防隨時認真訓練,務將從前積習,痛行湔除,俾士卒悉成勁旅,以壯聲威而副委任』。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哈豐阿等由驛馳奏「■〈口英〉咭唎兵船,均已押逐出口」一摺,覽奏均悉。已明降諭旨,分別加恩,並賞還盧坤太子少保銜、雙眼花翎矣。此次■〈口英〉咭唎弁目■〈口律〉嘮啤來粵貿易,不遵法度,並將兵船二只闌入內河,經官兵開砲攔截,膽敢放砲回拒,節經盧坤將該兵船進出之路,全行堵塞;該弁目瞭見柴草船隻,惟恐火攻,實形惶恐。現據該國散商咖■〈口律〉■〈口治〉等投稱:「■〈口律〉嘮啤自認不諳例禁,是以未領牌照,兵船實因護貨,誤入虎門,自知錯誤,乞求恩准下澳;兵船即日退出,求准出口」。該督派文武妥員,於八月十九日將嘮啤押逐出口;該國兵船業於二十二日押出虎門海口,並將所調官兵撤回歸伍。辦理尚為妥善。該督等務嚴飭所派將弁加意防範,不得因該兵船業經出口,稍存怠玩。又另片奏:「該省水師營伍人材甚少,俟新任提督到粵後,從長商辦。又各處砲臺,有無應行更定事宜,俟親往查勘,酌量辦理。至該國公司既散,仍應另派大班管理,方可相安」等語。■〈口英〉咭唎國人與內地通市,向來不通文移,然必須有統攝之人,專理其事;著該督等即飭洋商,令該散商等寄信回國,另派大班前來,管理貿易事宜,以符舊制。至沿海各處砲臺,尤當力加整頓,不可有名無實。著該督於校閱營伍時,親往虎門一帶,逐加查勘;如有應行更定事宜,務當悉心妥議,總期有備無患,實在得力,方足以壯聲威而資防禦。其營務、海防一切章程,著俟新任提督關天培到粵後,該督等會同籌商,設法整飭,力除從前怠玩積習;俾該將弁等有勇知方,悉成勁旅。至關口進出稽查,全在粵海關監督廉以飭躬,嚴以馭下,方能懾服諸番;著該督等會同新任監督彭年將廢弛積弊,痛加整頓。其如何釐剔弊端之處,著即商酌詳議,釐定章程,據實具奏。將此諭知盧坤、祁■〈土貢〉,並傳諭彭年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六。
冬十月初三日(甲午),諭〔內閣〕:『盧坤等奏「查明洋舶販賣鴉片及查辦情形」一摺,廣東洋船私帶鴉片,多在外洋售賣,即有內地匪徒勾串販運;經盧坤等嚴飭舟師,將在洋停泊洋船隨時催令開行,並禁民船、蜑艇與洋船交易,嚴拿走私土棍;但洋面眾船聚集之時,難分玉石,惟有於各國商船回帆以後,查明有在洋躉私船隻,即調集水師,大加兵威,嚴行驅逐。仍飭令該管將弁派撥巡船二隻在洋船灣泊洋面,常川巡查,一切民蜑、艇只均不許攏近洋船私相交易,以杜接濟。倘有土棍駕駛快艇向洋船興販鴉片及私買貨物,即查拏解究,從重治罪。並責成內河營、縣派撥巡船,在各海口及一切通海港■〈氵义〉分定段落,晝夜輪流巡緝;如有奸販偷越進出,即行拿解。各關口一體實力嚴查,無論外海內河,拏獲走私漏稅人贓船艇,即照例奏請分別獎勵。倘員弁疏於查緝或兵役得規故縱,除兵役照例治罪外,將該管官從嚴參辦;仍飭地方官訪拿開設窯口土棍,查抄嚴懲。如不認真辦理,別經發覺,從重參處;並令洋商傳諭■〈口英〉咭唎諸商,互相查察:如有一船偷漏,即將眾船一概不准貿易;使其彼此自相稽察,防守更為周密。盧坤等遇有此等案情,有犯必懲,不准姑息;更不可日久生懈,視為具文。又另片奏:「外人惟利是圖,其私販已久,必不甘心舍棄,或伺官兵撤後復來、或窮蹙竄駛他省」等語。該督等務當嚴加約束,外則巡以舟師、內則謹防海口,使不致行銷無忌,亦不致越駛他省;總期相機妥辦,嚴行禁絕,方為不負委任』。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八。
二十四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廣東澳門外商有自築砲臺、訓練番哨情事,請嚴飭該省大吏設法拆毀驅逐」一摺,據稱:「廣東省澳門地方,距省城三百餘里,向有外商攜眷寄住,已歷二百餘年;各國外人恭順奉法,惟■〈口英〉咭唎人情狡悍。該商等於澳門自築砲臺六座:曰東望洋砲臺,置砲七位;曰西望洋砲臺,置砲五位;曰娘媽角砲臺,置砲二十六位;曰南環砲臺,置砲三位;曰噶斯蘭砲臺,置砲七位;其最大者日三巴砲臺,置砲二十八位。各貯火藥於左側;此外尚聞置砲百餘位,約計置砲共二百餘位。有大砲六十餘位,餘砲差小。其最大者重三千斤,長二丈,砲口能容蛇行而入者三人。又有番哨三百餘人,皆以黑洋奴為之。終年訓練,無間寒暑;詭形異服,彌滿山海。加以奸民貪利,被其噉誘;導之陵轢居民,蔑視官法。該商中如嗎■〈口律〉成等通曉內地語言文字,粵省虛實情形及官民動靜,無不確知。本年該弁目■〈口律〉嘮啤擅令兵船闌入海口,若非見澳商終年練兵,該省地方官漫無查察,恃為聲援,安敢出此?該澳商安居內地,築臺列砲,日練洋兵,如謂自備洋盜,有內地沿海文武衙門代為巡防;即謂該洋兵寄居內地,萬無能為,但內地邊疆,豈容外夷設險屯兵,置之不問?該省歷任文武大員,從未以此情奏聞。請嚴飭該省大吏,務將澳門地方該商自築砲臺砲位拆卸銷毀,驅逐番哨,盡行回國」等語。外人遠涉重洋,在內地通商貿易,自為牟利而來。但遠人之性反覆無常,全在地方官辦理妥善,申明法制,曉諭飭遵,懾其玩心,奪其所恃;威信既布,各商自俯首貼耳,惟命是從,不徒折服其心,並可柔馴其性。倘漫無查察,致啟玩侮之心,任令在內地設險屯兵,置之不問;該地方文武大員狃於目前,因循怠玩,不思潛除芽蘖、消患未萌,設縱恣不法,勢不能容,必至振我國威,大加懲創。彼時即治以辦理不善之罪,亡羊補牢,於事何濟?該督等務將澳商自築砲臺、訓練番哨情形,確切查明,是否屬實?如果通省皆知,地方大員豈能毫無聞見?若知而不言,於意何居?天良安在?撫馭外人之道,柔之以所貪,尤必制之以所畏。該督等迅將澳門實在情形,設法辦理,據實具奏。如稍有含混諱飾,不認真查辦,將來激生事端,釀成後患,惟該督是問;試問能當此重咎耶?懍之!慎之!將此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九。
十一月二十四日(乙酉),兩廣總督盧坤奏:■〈口英〉咭唎兵船回國日期。得旨:『海洋寥闊,夷船雖歸帆,仍當加意查探,毋再生事;不可坐受欺誑也。慎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綠」卷二百六十。
十二月初九日(己亥),諭〔內閣〕:『前因已革福建候補縣丞秦師韓,以恃權袒酷任性欺朦等詞,遣抱告李百祿赴京控告;當降旨派趙盛奎前往會同張鱗查辦。茲據該侍郎等查明:秦師韓前在署嘉義縣大武壟巡檢任內,經該督程祖洛以張丙等滋事戕官,該員不知竭力抵禦,有辜職守,奏請革職。該員被參後心懷不平,輒敢摭砌多款、逞刁誣訐,冀圖報復。現俱訊未得實,且牽控提、鎮、道、府等至二十餘員名之多,其揭貼歌詞雖訊非自行編造,然亦填砌款後以為證據,是其居心險詐、圖洩私忿,此風斷不可長。若僅照例擬軍,不足以懲狡健。秦師韓著發往新疆效力贖罪,以為被參人員逞刁妄訐者戒!李維鎬為秦師韓修改稟詞,並未增減情節,著仗一百、徒三年,解交原籍地充徒,到配折責安置。李百祿收受盤費,聽從抱告,著仗八十,折責發落。至各直省督、撫、幕友,屢經降旨不准邀請議敘。雖此次幕友陳時等五員名俱系遠涉重洋,襄辦軍務,與尋常在署襄理文案者稍有不同;惟究系各衙門幕友,非在官供職者可比。該將軍等率行保列,實屬不合;瑚松額、程祖洛俱著交部議處。所有幕友陳時、監生顧蕙生、劉心印、候選州同陶時亮、候選從九品王銑前經加恩之處,俱著該部撤銷』。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一。
●清宣宗實錄選輯(二)
道光十五年
道光十六年
道光十七年
道光十八年
道光十九年
道光二十年
道光二十一年
·道光十五年(一八三五、乙未)春三月十四日(癸酉),諭內閣:『程祖洛奏「撥赴臺灣換防弁兵,申明定例,概用水師營哨船渡載,不准勒坐商船」一摺,閩省內地各營撥赴臺灣換防弁兵,例調水師營哨船赴廈門、蚶江、五虎門三口配載東渡,順載年滿舊兵歸營;嗣因乾隆年間臺匪蕩平之後,同時互調班兵,船少兵多,不敷配載,權令附搭商船東渡,後即援以為例。茲據該督奏稱:班兵勒坐商船,既足累商;各營哨船既不載渡班兵,巡洋又屬虛名,水師營務亦就廢弛。著即遵照定例,嗣後撥赴臺灣換防兵丁,務期嚴飭水師各營挑選大號堅固哨船,分駕三口渡載班兵,不准一人一械附搭商船。並責成興、泉、永道稽查,如有不遵紀律、勒坐商船滋事生端者,不論是兵是弁,輕則責革枷號、插箭游示,重即以軍法從事。哨船到臺後,責令臺灣鎮、道嚴督各營將領,即日驗收新兵、換回舊兵,統於十日內配坐原船內渡。經此次申明定例之後,如敢有不遵定例,圖復舊習、藉端勒索者,無論提、鎮、將、弁,著該督一並嚴參治罪,不准稍有姑容,以除積弊而肅營務』。
兩廣總督盧坤等奏:『防範貿易洋人,酌增章程八條:一、外洋護貨兵船,不准駛入內洋。一、洋人偷運槍砲及私帶洋婦人等至省,責成行商一體稽查。一、洋船引水、買辦,由澳門同知給發牌照,不准私雇。一、洋館雇用民人,應明定限制,嚴防勾串作奸等弊。一、洋人在內河應用無篷小船,禁止閒游。一、洋人具稟事件,一律由洋商轉稟,以肅政體。一、洋商承保洋船,應認派兼用,以杜私弊。一、洋船在洋私賣稅貨,責成水師查拏,嚴禁偷漏』。得旨:『所議俱妥,須實力奉行,斷不可不久又成具文也。勉益加勉』。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四。
夏五月十三日(辛未),以辦理福建臺灣軍需,予知縣顧教忠等升選、加銜有差。
二十七日(乙酉),諭軍機大臣等:『樂善等奏「洋船闌人閩省熨斗洋面,並用小船竄入內港妄遞呈稟,業已驅逐出洋」一摺,據稱:「本年四月初九日,閩省洋面有洋船一隻,徑由五虎門之偏東,乘潮駛人熨斗內洋停泊;當經該將軍等調派文武員弁馳往驅逐,稽查彈壓。該洋船乘兵船未集之時,於初九日夜用小船剝截洋人十四名,欲圖闌入內港;經調集會堵之鎮將等寫帖曉諭,飭令回棹,藐抗不遵,當即施放槍砲攔阻。該洋船始知畏懼,竄入小港;經該把總林朝江等駕船趕及,宣示國威,隨將該洋船牽引出港。該洋人復向督署妄遞呈稟,求在閩省貿易,並稱願運米百萬來閩銷售。查其船內,實無米石,並據該副將等呈到該洋人送給洋書,荒誕不經。該將軍等公同商酌,繕發印札,曉以大義,隨將該洋船驅逐出洋」等語。洋人遠涉重洋,自為牟利而來;但詭譎情形,種種莫測。既不可以理諭,且屢易其詞,希圖誘惑,難保非內地奸民勾引所致。該將軍等奏稱該商言詞狡黠,宛似內地訟師逞刁挾制之詞;所見不差。該洋船在洋面游奕,如果去而復來,不遵法度、不服曉諭,即不能不懾以兵威。總在該將軍等察看情形,認真防範,固不可妄希邀功致滋事端,亦不得以驅逐了事遂爾廢弛;務當嚴飭文武水陸各員弁防守口岸,杜絕接濟,俾該商不能逞其伎倆,以懲奸詐而靖海隅。至該洋船呈到洋書,辭句荒誕,殊屬可惡!是否系內地刊印之書,著即嚴密飭查;閩省各州縣有無代刊洋書舖戶,密拿辦理。已另諭盧坤等,在粵省一體密查,從嚴究辦。此次洋船竄入內港,督標水師把總林朝江駕船趕向,頗有膽識;著加恩以千總遇缺儘先拔補。其不能嚴守口岸實力堵逐之海壇鎮總兵程恩高、署閩安左營守備事金門鎮標左營千總顏鳴亮,著交部分別議處。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樂善等奏:「■〈口英〉咭唎洋船闌人閩省熨斗洋面,並用小船竄入內港妄遞呈稟;業經該將軍等派委員弁,嚴行驅逐出洋。並據副將文通等呈到洋人所遞洋書,確系內地刊印之本」。業諭樂善等,嚴密飭查閩省各州、縣有無代刊洋書舖戶?密拿辦理。並據樂善等奏稱:咨明粵省一體飭查;著盧坤等於廣東各屬嚴飭稽查,有無此項洋書?並著查出代刊洋書舖戶,嚴拿究辦。至此次洋船已由閩省驅逐出境,難保其不駛入粵洋;盧坤等務當嚴飭沿海文武員弁加意防範,稽查彈壓,勿令滋生事端。將此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御史陳功奏「請申嚴閩省海禁,以裕民食」一摺,據稱:「福建省城,地狹人稠,產米不敷民食,全賴臺米接濟。向例臺灣客米,不准販運浙江、廣東各省,原所以籌備民食;自道光四年前任總督孫爾准招商採買臺米販運天津,海禁一開,雖奏明事竣仍照舊停止,而數年以來臺米散出,犯禁圖利,來省甚少,閩中深受其害。推原其故,皆由海口奉行不力,文武員弁利其偷漏,以為分肥之地」等語。臺米不准越口販運,例禁綦嚴;著程祖洛等通飭各海口申明例禁,實力稽查。如文武員弁奉行不力,即著嚴參懲辦,不得有名無實,日久生疏。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六。
六月己丑朔,諭軍機大臣等:『前據樂善等將■〈口英〉咭唎洋人所遞洋書咨送軍機處,當經呈覽。朕詳加披閱,首頁標明「道光甲午年夏鐫」字樣並有圖章,中引用經書洋語;斷非外國所刻。該國在粵貿易來往,必有內地奸民通同勾引,刊刻傳播;殊屬可惡。且此書刻自近年,何以今春即由該國傳至閩省?從此嚴切追究,不難得其確情。著該督、撫等密速訪查,務將代刊該書之鋪戶拏獲到案,究明此項洋書系由何人編造?何人送交該舖刊刻?確切指明,以憑查辦;不准稍存諱飾,致干重戾。將此諭知盧坤、祁■〈土貢〉,並傳諭彭年知之。洋書二本,著一併發給閱看』。尋總督鄧廷楨等奏:『拏獲刻字匠屈亞熙供稱:「■〈口英〉咭唎國住粵洋人雇伊父屈亞昂並梁亞發與伊三人刊刻該書,其底本不知來歷,伊並無勾串洋人傳教情事」。復據該洋商供稱:「此書由來已久,該國刊刻漢文不能工緻,故攜至澳門刊板,並非內地編造。至外洋駛風,瞬息千里;故此書刊自上年夏間,今春即可傳到閩省」。屈亞昂、梁亞發聞拿逃匿,獲日另辦;屈亞熙按律擬杖徒』。下部知之。
又諭:『前據樂善等奏:■〈口英〉咭唎洋船闌入閩省外洋,當即驅逐,並將該洋人所遞洋書咨送軍機處;當經呈覽。朕詳加披閱,其書首頁標明「道光甲午年夏鐫」字樣,何以今春即由該國傳至閩省?該國在廣東貿易來往,其書自系廣東內地代為刊刻,業經諭盧坤等密速訪查矣。惟該洋人等詭譎情形,種種莫測,難保無閩省內地奸民互相勾引之事;該將軍等惟當嚴飭各地方官密速訪查。倘查明實系閩省舖戶所刊,即行嚴拿究辦;並訊明其書底本系由內地何人交舖代刊?逐一根究,務期水落石出。不得因該洋人等業經驅逐出境,將就了事,致有不實不盡。將此諭令知之』。尋奏:『閩省刻字宋體居多,皆不似洋書工整;逐細確查,並無代刊洋書之人』。得旨:『現在雖已查明並非閩省刊刻,然沿海州、縣仍應嚴飭訪查,不可一奏了事。雖閩省坊刻頗多宋體,而洋書則小楷工緻,焉知非詭譎伎倆,有意為之耶』?
初十日(戊戌),以侍講學士李煌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禮科給事中金應麟為副考官。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七。
閏六月二十三日(辛巳),諭軍機大臣等:『程祖洛奏「監禁投誠逆犯」一摺,據稱:「臺匪張丙等滋事案內,陳平(即陳得平)一犯本系逆案夥匪,罪犯應死;因其投誠立功,奏明免予治罪,發營充役。該犯留伊子陳洸顯在省,私自偷渡回臺,旋被差人尋獲;請將該犯暫禁省監,俟數年後察看是否安靜,分別辦理」等語。該犯系逆案內投誠免死之犯,既經偷渡回臺,旋被尋獲,著即將該犯暫禁省監,俟數年後察看情形,酌量辦理;倘仍不安靜,著即永遠監禁。犯子陳洸顯,聽其自便。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八。
秋七月十三日(庚子),調福建漳州鎮總兵官達洪阿為臺灣鎮總兵官,以兩廣督標中軍副將恆安為漳州鎮總兵官。
十五日(壬寅),諭軍機大臣等:『寄諭閩浙總督程祖洛:昨因臺灣鎮總兵出缺,已降旨將達洪阿調補矣。朕看該總兵明白精壯,人尚去得,惟臺灣地方四面環海,兵番雜處,民情浮動;該處平定未久,操防訓練、稽查彈壓,一切均關緊要。該總兵於該處事宜,辦理能否勝任,著該督留心察看,據實具奏;不得因系特旨簡調之員,稍存遷就。並著看汀州鎮總兵王錫朋、建寧鎮總兵王忠貴該二員於臺灣要缺,是否相宜?如均不相宜,該省總兵內何人可勝此任?著一並據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尋奏:『達洪阿有猷有為,就現在閩、浙兩省總兵而論,除達洪阿外,臺灣要缺無人可以勝任』。報聞。
十九日(丙午),諭〔內閣〕:『昨日張琴等由驛馳奏早稻收成分數。臺灣奏事向系馳遞;惟此等尋常摺件,儘可隨時附報,何必專為此摺致勞驛站!嗣後應奏收成分數時,如無別項事件,不妨稍遲,隨後附報具奏』。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九。
八月丁巳朔,福建布政使鄭祖琛以親老乞養,允之;以前任江寧布政使賀長齡為福建布政使。
十七日(癸酉),諭內閣:『鍾祥奏「洋船駛至山東洋面,現飭候風南回」一摺,此次■〈口英〉咭唎洋船駛入東省劉公島洋面,經鍾祥派委員弁巡堵驅逐,不准進口,所辦俱妥。該洋人麥發達,始則欲求通商,繼又欲散布洋書,雖據稱未在閩、浙、江蘇內洋寄碇,殊難憑信。著鍾祥即嚴飭所屬各員弁,一俟風發,驅令起椗南還;並將各島口嚴加防範,毋許內地奸民交易接濟。東省洋面界連直隸、奉天、江南,甚為遼闊,海洋風信靡常;其沿海各處,均當一律防辦。著直隸、奉天、江南、山東、福建、浙江各督、撫、府尹等嚴飭沿海文武各員弁巡防堵截,不准該洋船越進隘口;並嚴禁內地奸民交易接濟,甚至受其誑惑,無得稍有疏懈。
二十四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前據鍾祥奏:■〈口英〉咭唎洋船駛至山東洋面;當降旨著直隸、奉天、江南、山東、福建、浙江各督、撫、府尹嚴飭文武員弁巡防堵截,毋得稍有疏懈。茲據馮贊勳奏:「■〈口英〉咭唎洋船肆行無忌,請飭廣東大吏嚴諭該弁目,俾永遵約束,以肅國體而杜後患」等語。■〈口英〉咭唎洋人在粵通商,素稱強悍狡黠;歷來督撫大吏,每存寬厚,過於優容。是以近年有佔踞馬頭、擅遞稟詞及私攜洋婦至省、乘坐四轎之事。道光十二年間,遂敢將洋船駛入福建,遍歷浙江、山東、奉天等處;上年秋間,又將兵船闌入廣東之黃埔內地,距省僅四十里,膽敢施放槍砲,轟擊砲臺:種種藐法,殊屬不成事體。此次洋船復行駛入山東洋面,並欲散布洋書、意圖誑惑,尤堪駭異。該洋船駛入各省洋面往來游奕,若非弁目為之主使,何敢肆無忌憚?著祁■〈土貢〉等即明白曉諭該弁目等:天朝制度,准其在粵通商,即是格外天恩。嗣後當與各國同遵約束,不可駛入各省,妄思冀倖。倘再任意妄為,即行驅逐出口,不准通商;憲典難干,毋自取罪戾,以貽後悔也。將此諭知祁■〈土貢〉,並傳諭彭年知之』。尋奏:『已飭澳門西洋弁目派兵巡查,勿任登岸滋事。倘有不遵,即驅逐回國』。報聞。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
九月初六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程祖洛等覆奏「查禁臺灣米石越口販運」一摺,據稱:「臺灣產米素稱饒裕,漳、泉地方賴以接濟民食;本年據各口報稱運到臺米二十萬石有奇,核計該郡民食,所餘不過此數。並查明沿海鄰省米價與臺灣不相上下,客販無利可圖,自不舍近行遠;似無違禁偷漏之事」等語。菽粟為民食攸關,有無相通,原屬酌盈劑虛之義。臺灣米石,除本地食用外,如有贏餘,不特運往本省漳、泉各郡在所不禁,即鄰近之江、浙各省倘值米價昂貴,該商等運往販賣,藉以平減時價,亦所時有。且以此地之有餘補彼處之不足,同系內地民人,原可准其通融辦理。惟近來沿海各省屢有■〈口英〉咭唎夷船往來游奕,兼之盜匪曾武歷久未獲,搶劫之案,層見疊出,難保無商販等越口販運,資其食用,以致夷船恃以無恐、盜犯日久稽誅,不可不嚴行查禁。著程祖洛等嚴飭沿海員弁實力稽查,並飭知臺灣鎮、道等認真查察。倘有奸商偷漏漁利暨兵役澳甲人等得規故縱等弊,一經查出,立即從嚴懲辦,毋稍姑息;不得日久生玩,視為具文,方為不負委任。將此諭令知之』。
十五日(辛丑),兩江總督陶澍等奏驅逐■〈口英〉咭唎洋船出境。得旨:『辦理甚好。仍須嚴飭沿海文武不時稽查,小心防範,斷不准稍涉大意;尤當嚴禁內地無知圖利之人暗中接濟勾通,是為至要,毋忽』。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一。
冬十月丙辰朔,閩浙總督程祖洛等覆奏:『沿海各口貨值貴賤,不能相侔,必須攜資往置;若將洋銀概禁出洋,於交易事宜實多窒礙』。從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二。
十二月二十一日(乙亥),調福州將軍樂善為吉林將軍,以烏嚕木齊都統長清為福州將軍。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六。
·道光十六年(一八三六、丙申)春正月二十六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祁■〈土貢〉等奏:「上年十一月洋商伍紹榮等轉據■〈口英〉咭唎國外商稟稱:外人來粵貿易,必須傳遞書信;今有港腳煙船能行逆風,欲行進省遞信,恐沿途砲臺關口疑慮驅逐,信達轉稟,飭行知照等情。該督等飭令洋商傳諭該洋人不准進口,並訪聞此船系為包攬各外商送信而造。此次到來,欲將船賣給澳商;因無人承買,是以尚未回國,亦不敢進口」等語。外省遞送書信,向有章程,自應循照辦理;何可以詭異不經之船,擅入海口?■〈口英〉人素性詭詐,雖現據查明煙船並無滋事情形,惟既已飭禁不准進口,乃仍欲駛入內洋,實屬藐玩!著鄧廷楨等嚴飭各營、縣及虎門各砲臺隨時查察,嚴行禁阻防範。並諭飭澳門西洋弁目派撥洋兵在南灣一帶巡查,勿使煙船水手人等登岸滋事;仍即驅逐開行回國,毋令久泊外洋。倘洋人不遵法度,竟肆桀驁,立即懾之以威,俾知儆懼。該督等務當熟籌妥辦,循照舊章,不得稍有疏懈。將此諭知鄧廷楨、祁■〈土貢〉、關天培,並傳諭新任粵海關監督文祥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七。
二月甲寅朔,諭〔內閣〕:『程祖洛等奏「臺灣各縣徵解兵榖全數運清,請開復頂帶」一摺,福建臺灣所屬鳳山縣知縣徐必觀、嘉義縣知縣熊飛、彰化縣知縣李廷璧,前因徵解道光十三年分兵榖惰誤,降旨摘去頂帶;茲據該督等查明嘉義、彰化二縣徵解道光十三年分兵米、兵谷並非有心延欠,且於被參後自行捐資雇船於三個月限內載運內渡,其十四年兵谷亦無貽誤,尚知愧奮。嘉義縣知縣熊飛、前任彰化縣知縣准升鹿仔港同知李廷璧原摘頂帶,著一並開復。李廷璧著飭調內渡,於俸滿案內送部引見,再赴鹿仔港同知之任。至臺灣縣前經運存澳倉之十三年榖石與應解十四年兵榖,均已掃數內渡;該四縣應運十五年分兵米、兵谷,現亦配運。著該督飭臺灣道、府嚴行催趲,務於明年奏銷前一律運竣。嗣後著永以為例,不准顆粒蒂欠。如稍遲延,著即嚴參,以儆玩誤』。
十四日(丁卯),以福建臺灣水師協副將黃貴為廣東碣石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八。
三月十三日(丙申),諭〔內閣〕:『程祖洛等「奏暫留藩司核辦計典」一摺,福建藩司賀長齡於本年正月調任直隸之後,旋經升授貴州巡撫;著於交卸後即行來京陛見,再赴新任。鳳來由臬司升授本省藩司,所有該省應辦計典,即著鳳來接辦,以專責成』。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
夏四月十二日(甲子),以福建督糧道托渾布為直隸按察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一。
五月十四日(丙申),予福建臺灣軍營受傷副將溫兆鳳、千總陳榮標、劉英、把總潘高陞、謝大吉、尤連高、外委盧明生暨被戕營書、民壯、義民謝雲臺等一百八十三名分別賞卹如例。
十八日(庚子),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御史沈鑅奏:「外省行用洋錢,請量為裁製」一摺,據稱:「洋錢來自外洋,雖系用銀鑄造,成色甚屬低潮;外夷攜來內地,換回足色紋銀,每年難以數計。內地商民多以洋錢便於使用,更可多換錢文;甚至元寶銀兩亦須換作洋錢,再換制錢方為得利。其荒僻之區,則但知有洋錢而不知有銀兩,數年以後,到處俱以洋錢交易,關繫非淺」等語。洋錢流布東南,已非一日,前於道光十二、三年間,曾經地方官曉諭商民人等不能驟行禁止,勢所必然。朕思洋錢來自外洋,流布廣東、遍及他省;若外洋來粵貿易,以貨易貨,實力稽查,銀兩不准出洋,洋錢價值自可不至昂貴。著鄧廷楨等體察情形,酌定章程,據實具奏。要在日久遵行毫無窒礙方為至要;不得以空言塞責,致日久仍屬具文也。將此諭知鄧廷楨、祁■〈土貢〉,並傳諭文祥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三。
秋七月初二日(癸未),以山東巡撫鍾祥為閩浙總督。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五。
十八日(己亥),福州將軍長清因病賞假,仍以副都統張仙保暫署;俟閩總督鍾祥到任後,以鍾祥兼署福州將軍。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六。
八月十七日(戊辰),調直隸布政使陳崇禮為福建布政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七。
九月十六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福建臺灣匪徒自道光十二、三年間剿辦之後,至道光十四年春間復有彰化縣犁頭店地方賊匪林坤等糾集匪黨,潛謀滋事;經該鎮等趕到彈壓,始行潰散,並未聞作何究辦。又,道光十五年十月間,嘉義縣知縣遣家丁到店仔口解犯,回至八漿溪蔗園地方,竟有賊匪六百餘眾攢毆奪犯,該家丁身受重傷;而賊匪反聲言若本官到此,定要殺害。又聞斗六門及鹽水港、水沙連各等處未獲餘匪,紛紛劫殺,毫無顧忌,地方官不敢過問」等語。此項匪徒,是否系逆匪張丙等餘黨,抑系另有聚眾不法之人?該處人多獷悍,剿辦未久,仍有此等餘匪不時竊發;若不及早懲辦,必至釀成巨案。著鍾祥嚴密確查,據實奏辦;並著嚴飭臺灣鎮、道等不時查察,如有聚眾為匪之案,即行嚴拿懲辦,毋稍姑息,以戢奸暴而淨根株。又,殉難守備馬步衢與縣丞方振聲、把總陳玉威,前經降旨令在斗六門地方建立專祠,設牌致祭。今聞馬步衢等牌位僅置於故兵卓賢等私祠之內,建祠之事,並未舉行;著鍾祥一並確切查明,據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一日(辛丑),兵部奏:『遵議閩、浙二省巡洋弁兵處分酌改章程:一、洋面巡弁以千、把為專巡,外委為協巡,都、守為分巡,副、參、遊擊為總巡,總兵為統巡。遇有失事,初參限滿不獲,將專巡、協巡、分巡各官均降一級留任,賊犯限一年緝拏;二參不獲,各降一級調用,賊犯交接巡官照案緝拏。一、內河、內洋附近汛口地方失事,即照陸路例,專巡、兼轄、統轄官分別開參;亦以二參完結。初參不獲,專巡官降一級留任;二參不獲,降一級調用。兼轄官,初參罰俸一年;二參降一級留任。統轄官,初參罰俸六個月;二參罰俸一年。如專汛、兼轄各官限內有輪派出洋事故,均照陸路例扣除公出日期;遇有調臺之差,仍准照離任官罰俸一年完結。一、總巡系周巡一營洋面,統巡系按期分路會哨,情形不同;舊例一律議處,未免無所區別。嗣後初參限滿不獲,將總巡官罰俸一年,統巡官罰俸六個月,俱限一年緝拏。二參不獲,總巡官降一級留任,統巡官罰俸一年。隨巡官按各省開報冊內,有隨統巡者、有隨總巡者、有隨分巡者,倘遇失事,各按所隨之人處分,一律議處。一、委巡今改為協巡,應將委巡一項名目刪除。一、海洋失事,該督、撫查明失事地方界址,據實開參。如有統巡而無總巡、或有分巡而無隨巡者,准其疏內聲明,以免駁查』。得旨:『所議尚屬周妥,著即纂入「則例」,頒發通行』。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八十九。
冬十月十六日(丙寅),閩浙總督鍾祥奏報到任日期。得旨:『諸凡認真,以副朕之厚望,勉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
十一月十三日(壬辰),以河南河北鎮總兵官謝金章為福建提督。
晉贈故福建提督馬濟勝太子太保,賞銀五百兩治喪,予祭葬,諡「昭武」。
十五日(甲午),閩浙總督鍾祥奏操練閩省官兵。得旨:『承平日久,武備自多廢弛;若不及時修明訓練,緩急何所恃耶?勉益加勉』。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一。
十二月初六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鍾祥等奏「十月十八日夜,臺灣嘉義下加冬匪徒沈知等數百人豎旗聚眾,焚搶糧館;把總柯青山帶兵奮擊,致被戕害,賊匪隨即他竄。該鎮總兵達洪阿帶自練精兵六百名,並挑選安平等標營兵丁六百名,派員管帶前往捕辦。先據該縣陳文起將動手戕弁之股首偽大元帥沈基(即沈知)拏獲,並獲另股匪犯楊享等多名。八水溪一帶亦有藏匿之犯,現飭該鎮等上緊搜捕」等語。臺灣地方獷悍浮動,焚搶劫殺,習為故常;此案匪徒沈知等膽敢聚眾搶糧、戕害官弁,自應密速搜捕,嚴行懲辦。現在業已就擒,並獲另股匪犯楊享等多名,沈知是否確系為首之犯?其竄散餘匪,烏合之眾,諒不難剋日殲除。該鎮管帶及派調各兵共有一千二百名,如已足敷調遣,即飭該鎮分投搜剿,務將供出之股首張荖等按名弋獲,無使一名漏網,以淨根株。該督等仍當體察情形,倘必需內地兵力,即挑選精銳兵丁並遴派前在臺灣打仗出力各員弁管帶前往,相機捷發;務使妥速蕆事,不可草率了事,亦不可遇事張皇。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甲戌),緩徵福建臺灣縣被旱村莊額賦。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二。
·道光十七年(一八三七、丁酉)春正月十八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據鄧廷楨奏稱:「■〈口英〉咭唎國公司散局以後,大班不來;上年十一月內,該國特派遠職來粵,總管本國前來貿易之商賈水手」等語。該國來船絡繹,自應鈐束得人,以期綏靜;今該職既領有公書文憑,派令經管商梢事務,雖與向派大班名目不同,其為鈐束則一。著准其依照從前大班來粵章程,至省照料,並飭令粵海關監督給領紅牌進省。以後住澳、住省,一切循照舊章,不准逾期逗留,致開盤踞之漸。該督等正可藉此責成該職小心彈壓,不准干預滋事。仍應密飭該管文武及洋商等,隨時認真訪察;倘該職越分妄為或有勾結漢奸營私骫法情事,立即驅逐回國,以絕弊源。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二日(庚子),以江蘇巡撫林則徐為湖廣總督。
二十三日(辛丑),命閩浙總督鍾祥查閱浙江、福建營伍。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三。
二月初七日(乙卯),諭內閣:『鍾祥等奏「捕辦嘉義匪類全案蕆事」一摺,此案嘉義縣匪徒沈知等藉歉搶糧,戕傷弁兵,經臺灣鎮道等將勾結各匪殲斃正法二百六十餘名,其在逃之劉藍、石大山二犯,著查明是否系著名要犯?即飭該鎮、道等嚴拿務獲。至此次剿捕出力文武各員,著俟逸犯全獲、地方一律肅清,查明據實奏請鼓勵,以昭激勸而歸核實』。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四。
三月十七日(甲午),福建布政使陳崇禮因病解任,以候補四品京堂吳榮光為福建布政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五。
夏四月初二日(己酉),福建臺灣道周凱奏報調任謝恩,並陳地方情形。得旨:『民情獷悍,斷不可失於寬厚苟且。先發制人,用之臺灣,尤屬相宜。若養成禍害,徒費周章而難治矣。懍之!勉之』!
十三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寄諭閩浙總督鍾祥:據達洪阿等奏「續獲嘉義下加冬戕弁滋事並南路響應各匪犯,分別審辦」一摺,此案嘉義逆犯沈知等及南路臺、鳳交界豎旗響應各匪徒聚眾滋事,經該鎮等帶兵剿捕,先後拏獲首要各犯共計三百四十餘名,分別審辦;現在地方安靜,撤兵回營。該鎮等辦理此案,不煩內地兵力,能將首要各犯全數弋獲,尚為妥速。所有該鎮、道、府及在事實在出力人員,著該督詳細查明,據實保奏,候朕施恩;毋許冒濫。將此諭令知之』。
十七日(甲子),調福建按察使張澧中為直隸布政使、光祿寺少卿常恆昌為福建按察使。
十八日(乙丑),諭內閣:『前因給事中陳功奏福建臺灣各事宜,當降旨飭令鍾祥查明具奏。茲據奏稱:「原摺內「彰化縣犁頭店賊匪林坤等潛謀滋事,未聞作何究辦」一節,查林坤即系林崑,業於該犯赴案投首後,照例從軍辦結。此外,查無另有林坤滋事未辦之案。又「嘉義縣遣丁解犯,回至八漿溪蔗園地方,被匪毆奪」一節,查該署縣獲盜江媽固(即江固),解至蔗園歇息,該犯潛入蔗林藏匿;經丁役通知莊眾圍捕,即時拏獲,並無被匪毆奪情事。又「斗六門、鹽水港、水沙連等處未獲餘匪紛紛劫殺,毫無顧忌」一節,查該處地方山村叢雜,自剿辦張丙等後,已設立總董稽查;雖仍有攔搶拒傷一案,已將首夥拏獲,解郡訊辦。地方各官,尚非畏葸消弭。又「殉難之馬步衢、方振聲、陳玉威並未建祠」一節,查建立專祠,估需工料,祗緣料物多需內地購運,海洋風信靡常,未能剋期,以致修竣稍遲;現已趕辦完工」等語。該督所查各情節,尚屬明晰;該前給事中所奏,應毋庸議。惟前署嘉義縣知縣陳文起於盜犯江媽固脫逃被獲,當時並未據實聲明,究屬疏漏;著交部照例議處』。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六。
五月初十日(丙戌),以侍讀學士倭仁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編修張廷選為副考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七。
六月十二日(戊午),諭軍機大臣等:『前因沿海各口岸紋銀出洋,於國計民生大有關繫,疊經降旨,令各省督、撫認真查辦矣。本日復據給事中黎攀鏐奏稱:「■〈口英〉咭唎國有蠆船十餘隻,自道光元年起即入急水門,至十三年遂由急水門改泊金星門。鴉片之入口、紋銀之出口,恃有躉船為逋逃淵藪;匪徒快蟹朝發夕至,各處港■〈氵义〉可以偷越,又窯口奸商包兌包送,該省洋貨舖戶外假販賣貨物為名、陰以走私為業,即與窖戶無異」等語。外洋船隻停泊自有定所,何以道光元年以前,未聞私設躉船;近年則任其終歲在洋停泊,以致奸民與之勾通,任意偷漏?著責成該督等嚴飭洋商傳諭該國坐地洋人,勒令寄泊躉船,盡行歸國,無許任故逗留;並確查窖戶巢穴所在,悉數按治,毋稍姑息,以塞弊源而挽頹風。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諭知鄧廷楨、祁■〈土貢〉,並傳諭文祥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八。
秋七月二十一(丙申),諭軍機大臣等:『據鍾祥等奏稱:「■〈口英〉咭唎國洋官名肱,以小船三隻入口投稟,請將遭風難民交給,自帶回國;經該督等明白諭示,飭令趕歸大船,一齊起碇,不准片刻停留。該洋船開往東南大洋而去,並無違抗」等語。所辦甚是。■〈口英〉咭唎素性詭譎,膽敢撥用小船進口遞稟,以請洽難民為詞;雖情形恭順,一經諭飭,遵照啟行,而臨行復將原稟暗置廟內桌下,其狡獪伎倆,已可概見,難保其日後不再生希冀。該督等惟當嚴飭沿海文武員弁隨時認真查察;設該洋船復有似此藉詞入口者,倘竟不服驅逐,即當懾以兵威,俾知天朝例禁綦嚴,不容抗玩;即或外託恭順,卑詞懇求,亦當以理拒之,不得稍有遷就,致釀事端,是為至要。將此各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己亥),諭內閣:『本日據刑部議奏「福建嘉義縣民羅言,毆傷期親服叔身死一案」,此案已死羅岱系羅言胞叔,服屬期親;如實系有心逞凶,律應問擬斬決。若並非有心干犯,例得夾籤聲請。該鎮、道等先稱該犯情急抵格,並非有心干犯;復稱該犯蔑倫逞凶;實屬含混。著達洪阿等再行研訊確情,將該犯或實系有心逞凶抑或並非有心干犯之處?詳細分晰聲明,不准稍有含混』。尋奏:『遵訊羅言之父羅省與羅岱爭論田產,彼此毆扭;羅言上前解勸,羅岱斥其幫護,拔刀劃傷羅言頂心額顱,羅言奪刀回戳,致傷左乳,立時倒地。羅言希圖輕罪,狡供情急抵格,並非有心干犯。核其戳傷胞叔致死,系屬有心逞凶,應按律問擬斬決』。下部議,從之。
二十八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鍾祥奏,拏獲閩省奸民施猴等,與粵省奸民王麻執等串通洋人,販煙圖利,並游奕洋面,勾結滋事;已明降諭旨,所有閩省洋面,責成提督陳化成巡緝妥辦矣。惟澳門地方,多有各國洋官大班來往,難保匪徒不藉端溷跡,勾販營私;著鄧廷楨等,即傳諭該大班等加意查檢,倘有朦混勾販之人,即飭令該販等作速駛回,自治以該國之法,並著該大班等從嚴稽查,不准私行越界、勾販滋事。至鍾祥咨開奸民王麻執等住址、姓名,著該督等一體查拏辦理,庶漢奸不致溷雜,而海洋漸臻安謐矣。將此諭知鄧廷楨、祁■〈土貢〉,並傳諭文祥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二百九十九。
八月初二日(丁未),命翰林院修撰吳鍾駿提督福建學政。
二十四日(己巳),前任閩浙總督程祖洛奏臺灣、嘉義二縣劃勻疆界及改撥戶口錢糧章程:『一、徵收正供配運兵米、眷榖,分別勻撥,以專責成。一、丁耗錢糧解支起運,俸工養廉分別劃扣,以便造報。一、番社屯租分別改劃,代徵解給,以備徵調。一、大武隴巡檢歸兩縣管轄,更換印信。一、新劃臺灣縣四里,原設弁兵月米循舊支放,修建汛署兵房,歸入修理兵房本案造辦。一、新劃四里未結命盜等案,按年分歸兩縣審辦。一、嘉義縣灣里溪迤南各莊,劃歸臺灣縣管轄,其進取文武生童,責成臺灣道通融酌拔,以杜爭端』。下部議。從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
九月二十三日(戊戌),諭軍機大臣等:『鄧廷楨等奏「諭遂躉船並籌議拿辦窖口走私章程」一摺,據奏:「■〈口英〉咭唎等國躉船、貨船,近年藉詞避風駛入內洋,現已諭飭洋商傳諭該國領事,將伶仃等處洋面寄泊躉船概行遣令回國,毋許仍前寄泊停留;並飭總商等俟躉船開行回國,即行稟報查考。其快蟹一項業已盡淨,而走私匪船名目尚多,實與窖口奸徒均屬難容,已飭道、府標、鎮、協營嚴督所屬巡邏查緝」等語。洋船停泊內洋,勾結偷漏,為粵人之積弊;該督等諭飭以後,該國領事是否遵奉?現在躉船曾否開行?務須確實查明,令其全數回國,無稍逗留。如敢將就了事,日後經朕訪聞或被人糾參,朕惟該督等是問。至各項走私船隻,尤須設法嚴拿,期於根株盡絕;亦不得因偶有獲案,遂謂驅除已盡,仍貽弊竇也。將此諭知鄧廷楨、祁■〈土貢〉,並傳諭文祥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一。
·道光十八年(一八三八、戊戌)夏四月二十二日(癸亥),閩浙總督鍾祥奏:『臺灣孤懸海外,多系漳、泉二府流寓與廣東民人雜居;因有閩莊、粵莊之分,率皆浮動慓悍,易於為匪滋事。現檄飭該處文武各員責令總董人等從實舉發,一有匪類滋事,即相機舉辦,易於解散。若已滋事,迅集兵勇剿辦,信賞必罰,無令怯退』。得旨:『簡明切當,督率實力行之,必有功效』。
以剿辦臺灣嘉義縣匪徒出力,加在籍前任提督王得祿太子太保,賞總兵官達洪阿、候補同知直隸州知州托克通阿、守備饒廷選花翎,外委郭振德等藍翎;餘加銜、升敘有差。
--見「大清宣宗實錄」卷三百八○。
閏四月初六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御史郭柏蔭奏「條陳臺灣事宜」一摺,該府孤懸海外,民番雜處,奸宄眾多,宜擇廉明公正之員,方足以資撫馭;至於稽察匪徒、盤查倉庫,清案牘以省株連、嚴巡防以懲偷渡、杜頂冒以重操防:所奏各條,著鍾祥飭知該鎮、道體察情形,會同妥議具奏。原摺著抄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尋奏:『臺灣四縣、兩廳有人地不宜者,俱經撤換;奸民偷娶番女、勾串生番擾害內地者,亦經懲辦,並設隘樓以資查拏。各縣虧空,半由逆案軍需挪墊,路隔重洋,造冊遲緩;現趕緊飭查覈實辦理。其內地渡臺人等,俱照例由地方官給發照票,查驗放行,嚴防偷渡。換班兵丁,訓練嚴緊,亦無頂替離訊等弊』。得旨:『要在覈實認真,原不在徒事更張。勉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九。
五月十九日(己未),福建巡撫魏元烺疏報閩、侯官、海澄、彰化四縣開墾田三十一頃五十七畝有奇,照例升科;從之。
--見「大清宣宗實錄」卷三百十。
六月十二日(辛巳),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福建臺灣府革胥許東燦改名許朝錦,冒捐同知,包充府署書差,一家兄弟盡充房書差役,恃勢橫霸;與前任知府周彥結為師生,賄賂公行,沿街榜貼歌謠,臚舉劣跡。該處捐辦考棚城工,該革胥營充總辦,侵蝕洋銀數萬餘元;其私吞、詐索、私押、擄搶、圖占、拷掠、奪產等款,自督、撫以至該縣各衙門俱存有控告案據。歷任地方官受其簸弄,置之不問」等語。革胥冒捐職官,已干例禁;況一家包充書役,骫法營私,地方受其荼毒。若不亟加懲創,何以昭炯戒而安善良?著鍾祥於閱兵回閩後,按款嚴密訪查,據實懲辦;並著不動聲色,毋使走漏風聲,致該革胥有彌縫脫逃等弊。至上年既經魏元烺訪聞,委員過臺提解,自系惡跡昭著;何以該道、府代為開脫,竟不到案,延擱至今?著一並查明附奏。又,另摺奏,通籌臺灣利弊,臚擬八條;著鍾祥悉心查勘,妥議具奏。臺灣道職兼學政,嗣後該道缺出,著該督、撫遴選科甲出身人員委署,毋得委用捐班,以昭慎重。原摺二件,均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尋總督鄧廷楨奏:『訊明許東燦(即許朝錦)並無勒派漁利及包充書差、恃勢橫行與知府周彥結拜師生之事。惟於林國華捐賸城工番銀那修考棚,已屬專擅;復乘羅登榜因事管押,假捏打點名色,誆騙番銀四百圓。應依指稱各衙門打點名色誆騙財物發近邊充軍例,從重發往新疆充當苦差,以示懲儆』。下部議,從之。
二十九日(戊戌),予故福建提督謝金章祭葬,諡「勤襄」。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十一。
秋七月二十七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據鄧廷楨等奏「■〈口英〉咭唎國巡船駛泊外洋,現在密為防範,諭逐回國,候風開行」一摺,所見是。前因■〈口英〉咭唎公司散局、大班太來,曾經諭令循照舊章,仍派大班前來,以資經理。行之將及兩年,何以該國忽有洋船駛入內地,並求呈遞事件,免用稟字;又欲派官傳諭:種種妄瀆?現經該督等將原呈擲還,並密派文武員弁加意防範。但洋人等嗜利性成,難以恆情測度;據稱守候風信,屆期開行回國。此數十日內羈留內地,仍當不時偵察,毋得疏懈。時屆北風,即飭令迅回本國,不可任其北馳。或竟藉端停留,自當加以兵威,嚴行驅逐;並停止該國買賣,用昭懲創。著鄧廷楨等酌量相機籌辦,總宜外示鎮靜、內謹修防,以防外患而靖閭閻。將此各諭令知之』。尋奏:『查■〈口英〉人巡船現已得風駛去,惟洋人叵測,是否去不復來,殊難臆度;惟嚴飭巡洋將備,加意防範,毋稍疏懈。凡各國非貿易貨船,即驅逐出洋,不准停留,以免滋事』。報聞。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十二。
冬十一月二十五日(癸丑),命湖廣總督林則徐為欽差大臣,馳往廣東查辦海口事件;該省水師兼歸節制。
十八日(丙辰),諭軍機大臣等:『朕因近年鴉片煙傳染日深,紋銀出洋,銷耗彌甚;屢經降旨飭令該督等認真查辦。但錮弊日久,恐一時未能盡行破除;若不清查來源,則此患伊於胡底!昨經降旨特派湖廣總督林則徐馳赴粵省,查辦海口事件;並頒給「欽差大臣」關防,令該省水師兼歸節制。林則徐到粵後,自必遵旨竭力查辦,以清弊源。惟該省窖口快蟹以及開設煙館販賣吸食,種種弊竇,必應隨時隨地淨絕根株;著鄧廷楨、怡良振刷精神,仍照舊分別查拏,毋稍松懈;斷不可存觀望之見,尤不可有推諉之心。再,鄧廷楨統轄兩省地方,事務殷繁,若專責以查辦鴉片以及紋銀出洋,恐顧此失彼;將不能專一心力,盡絕弊端。現林則徐前往專辦此事,該督自當益矢勤奮,盡泯畛域,應分辦者各盡己責、應商辦者會同奏聞。趁此可乘之機,力救前此之失。總期積習永除,根株斷絕;想卿等必能體朕之心,為中國袪此一大患也。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十六。
十二月十六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鄧廷楨奏「籌調師船將備,聯幫駐泊洋面堵截民夷售私,並水陸交嚴,以除錮弊」一摺,著林則徐馳抵廣東後,即將各該處情形悉心體察;所有摺內所議駐洋守堵各事宜,會同鄧廷楨通計熟籌,務臻妥善,核實辦理。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一日(戊子),諭軍機大臣等:『據御史郭柏蔭奏「擬綏靖閩省械鬥」、林士傅奏「請籌備臺灣積貯」各一摺,閩省鬥械之風,所在多有,泉、漳二府為甚;臺灣地居海外,民情浮動,易生事端,必應豫籌儲蓄。著鍾祥、魏元烺即將該御史等摺內所奏各事宜,體察情形,悉心籌畫,妥議章程具奏。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十七。
·道光十九年(一八三九、己亥)春正月初九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鄧廷楨、怡良片奏「查辦粵省鴉片煙情形」,朕詳加披閱,具見肫誠為國之心。惟當此可乘之機,仍應督飭文武員弁趁勢嚴拿,毋稍松懈;務使根株淨盡,痼弊全除。煙販浸灌各省海口,雖到處可通;而該省為出入門戶,如果認真堵截,則浸灌漸少,吸食者無從購買,日就肅清。林則徐計早晚到粵,該督等仍遵前旨,協力同心,盡泯畛域;勉之又勉,以副委任。至林則徐前此面奏請頒發檄諭曉示外人,著與鄧廷楨酌商是否可行?倘必須頒發,著即妥擬底稿具奏;經朕披覽,再行檄發。將此各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據鄧廷楨等奏:「通諭各國洋商湔除舊污,並繕錄諭稿進呈」。朕詳加披閱,措詞正大,所見亦屬周到。現在外洋拋泊各躉船,是否盡數回國?其並非躉船、又非進口貨船往來各洋寄碇者,能否絕跡?著林則徐會同該督等嚴飭水師各鎮協營調集師船,在各洋面聯幫追捕,毋任再有偷漏!其窯口煙館各犯,並著通飭各屬搜拿淨盡,以絕根株。其茶葉、大黃,果否為該國所必需?倘欲斷絕,是否堪以禁止,不至偷越之處?並著悉心訪察,據實具奏。至林則徐面奏請頒發各國檄諭,著仍遵前旨,與鄧廷楨商酌,妥擬底稿具奏;經朕披覽,再行頒發。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鄧廷楨、怡良奏稱:「諭逐港腳洋商喳噸,現在下澳附船回國」等語。洋人喳噸來粵貿易多年,所有躉船鴉片多半系其經營,實為奸人渠魁。現因稽查嚴密,恐懼圖歸,雖據該督等奏稱該商請牌下澳,於臘月底定可開行;但該商盤踞既久,黨羽必多,現在各躉船尚未回帆,其所存煙泥豈肯即行拋棄,難保不別肆詭謀。著林則徐嚴密訪查:該商喳噸是否實已下澳開行,確於何日啟碇?如尚在逗留,即嚴行驅逐,據實覆奏;務使奸商盡去,痼弊悉除,方為不負委任。將此諭令知之』。
兩廣總督鄧廷楨等奏:『遵旨力除鴉片,共矢血誠,俾袪大患』。得旨:『卿等同欽差大臣林則徐若能合力同心除中國大患之源,不但卿等能膺懋賞,即垂諸史冊,朕之光輝,豈淺鮮哉!而生民之福、政治之善,又非淺鮮!諒卿等亦不煩諄諄告誡也。勉之!勉之!朕拭目待之。此摺給林則徐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十八。
二月丁卯朔,諭內閣:『鄧廷楨奏「粵洋東路洋船驅逐盡淨」一摺,南澳洋面本非洋船經由之路,近因中路伶仃各外洋洋船寄碇之處守堵綦嚴,先後有洋船八隻駛來拋泊;現經該鎮總兵親督將弁舟師逐去三隻,餘仍遷延觀望,復經調集師船將該五船圍繞防範,並諭以如再逗留,定行開砲轟擊,各該船已向東南外洋駛去;辦理尚合機宜。惟念洋情叵測,顯因中路巡防嚴密,改向東路行駛;其為意圖銷私,已可概見。仍著該督等督飭該鎮、道、府等各於要隘處所輪班堵拿,遇船即驅、有犯即捕;務使根株盡斷,不准稍留餘孽,致遂其此拿彼竄之私。至該洋人等趨利若騖,現在裝運煙泥,又何肯因查拿緊急,甘心拋棄,勢必逞其鬼蜮伎倆;如各海口防範稍疏,即行駛往銷售。著沿海各直省督、撫等通飭所屬文武,務當不分畛域,協力同心,認真訪緝。遇有該洋船拋泊該處海口,即行隨到隨逐,勿令片刻停留;庶奸犯既絕其勾通,洋人亦無所希冀。將此通諭知之』。
二十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林則徐奏:體察洋面堵截情形,廣東海口為各洋船出入經由要道,自應水陸交嚴,以除錮弊。茲據奏稱:「現在洋躉既經移動,自須到處跟蹤,即使該躉船駛出萬山,猶恐內海匪船前赴外洋勾結」等語。著林則徐即親赴虎門、澳門等處相機度勢,通計熟籌,務使外海洋船不得駛進口門,妄生覬覦;內地匪船不敢潛赴外洋,私行勾結;嚴密巡防,盡除錮弊,方為妥善。俟中路辦竣,再往東路察看機宜,核實辦理。該大臣系特簡前往查辦大員,務須悉心籌議,從容辦理,不必急於蕆事;要期除惡淨盡,方為不負委任。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十九。
三月初九日(乙巳),兩江總督陶澍因病解任,調欽差大臣湖廣總督林則徐為兩江總督,以河南巡撫桂良為湖廣總督。
十九日(乙卯),諭〔內閣〕:『本日據林則徐等由驛馳奏「查辦躉船,儘數呈繳煙土」一摺,所辦可嘉之至。躉船私販煙土,希圖脫逃,經林則徐等截回躉船二十二隻、起獲煙土二萬二百八十三箱,該商等畏法自首,情尚可原,著免其治罪;該督等奏請酌賞茶葉之處,著照所議辦理。至此項煙土為數甚多,俟收繳完竣,即查明實在箱數,派委明幹員弁解京,以憑核驗。林則徐等查辦妥協,自應量加獎賞;林則徐、鄧廷楨著交部從優議敘,怡良、豫坤、關天培著交部議敘』。
諭軍機大臣等:『林則徐等覆奏堵截粵洋洋船情形,「請暫緩議斷互市及頒行各國檄諭」等語;所見是。此次查辦海口防堵躉船,各國洋商業經遵繳煙土,自應加恩准予照常互市,以示懷柔;所有斷絕茶葉、大黃,著暫緩置議。其■〈口英〉咭唎現有在粵領事及往省洋人,經該大臣等就近諭知,辦理應手;所有檄諭該國之處,亦著暫緩頒行。統俟議定興販、吸食各罪名,頒訂新例時於善後章程內另行詳細籌議;仍遵前旨擬稿進呈,再行頒發。將此各諭令知之』。
欽差大臣林則徐奏:『呈進諭令各國洋商呈繳鴉片示稿。本大臣既帶關防,得以便宜行事。若鴉片一日不絕,本大臣一日不回,誓與此事相終始』。批:『覽及此,朕心深為感動。卿之忠君愛國,皎然於域中化外矣』!
二十三日(己未),以福建臺灣協水師副將張朝發為浙江定海鎮總兵官。
二十六日(壬戌),諭內閣:『前據林則徐等馳奏躉船鴉片盡數呈繳,請解京驗明燒燬;當降旨允行。本日據御史鄧瀛奏稱:「廣東距京程途遼遠,所繳煙土為數較多,恐委員稽察難周,易啟偷漏抽換之弊」等語。林則徐等經朕委任,此次查辦粵洋煙土甚屬認真,朕斷不疑其稍有欺飾。且長途轉運,不無借資民力;著毋庸解送來京,即交林則徐、鄧廷楨、怡良於收繳完竣後,即在該處督率文武員弁公同查核,目擊銷燬,俾沿海居民及在粵洋人共見共聞,咸知震讋。該大臣等惟當仰體朕意,核實稽查,斷不准在事員弁人等稍滋弊混』。
二十七日(癸亥),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鍾祥等奏「拿辦臺灣滋事匪徒」一摺,此案匪徒胡布因謀反未遂,膽敢勾通內山賊匪洪保等分立股夥,並糾結街民蕭紅等為內應,攻汛戕兵,不法已極!經該鎮、道等帶兵馳往店仔口地方會商捕辦,拏獲首夥十二犯審明正法,辦理尚屬迅速。惟未獲餘匪,均已潛入內山;若非盡力捕獲,悉數就捦,難保不勾結山內匪徒,復出滋事。著該督即責成該鎮達洪阿督兵分路搜捕,務使竄往潛匿各匪即日淨盡,斷不准稍留餘孽,以靖奸宄,而絕根株。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乙丑),諭軍機大臣等:『御史步際桐奏:「查辦洋船鴉片,取具切結,不足永斷根株」等語,洋船販運煙土,經此次盡數呈繳以後,自應妥籌善法杜其復來。但若以切結為憑,仍屬有名無實;且洋船停泊大海,難保無暗遞消息、漢奸前往運取等弊。著林則徐、鄧廷楨悉心籌畫,務使弊源盡絕,永杜含混之端,方為不負委任。原摺著抄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
夏四月初三日(戊辰),諭〔內閣〕:『前因林則徐等在廣東洋面截回躉船,起獲煙土至二萬餘箱之多;當降旨將林則徐、鄧廷楨交部從優議敘,怡良、豫坤、關天培交部議敘。茲據該部奏:「請將林則徐、鄧廷楨各加一級、紀錄二次,怡良、豫坤、關天培各加一級」。此項煙土系在洋船起獲,與內地迥不相同;林則徐、鄧廷楨著各賞加二級,怡良、豫坤、關天培著各賞加一級,俱准隨帶』。
初六日(辛未),命福建巡撫魏元烺來京,以刑部左侍郎吳文鎔為福建巡撫。
十五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據林則徐等奏:「收繳洋船鴉片,乘勢清理東路」等語。粵洋躉船存貯鴉片二萬二百八十三箱,前經林則徐等諭令駛至虎門,陸續隨繳。茲據奏稱:「剝船與躉船高下懸殊,煙土起至一半,躉船水跡浮高;風信靡定,不免終日坐守。現在所繳鴉片,核之原報數目,已諭十分之八」。又稱:「東路南澳地方,間有數船至長山尾等洋游奕;雖經該鎮隨時驅逐,而旋去旋來」。是中、東兩路,實屬一氣相生。其三板等船,分載煙土駛往南澳,亦不可不乘此機關,一概招回,悉數呈繳。著林則徐等悉心籌畫,相機妥辦;不但原報二萬餘箱之內不准稍有短少,如此外尚有多餘,亦應儘數收繳。總期一律淨盡,毋留餘孽。又另片奏:「查明喳噸實已回國,而現住省城義和行之映噸即系喳噸之弟,又咉■〈口孖〉哋■〈口臣〉、■〈口三〉■〈口孖〉哋■〈口臣〉皆喳噸之外甥;並有代伊管帳之,亦在該所居住」等語。該商盤踞既久,黨羽必多;若不儘數驅除,難保不死灰復燃,仍貽後患。著即將摺內所指各洋人等與著名之■〈口顛〉哋等一併驅逐,不准任意逗留;並嚴諭領事義律、洋人唩嚟哆等確切查明:此外如有其他夥黨,務即設法驅令回國,毋許再有隱匿,以除錮弊而絕詭謀。將此各諭令知之』。
欽差大臣林則徐奏:『鴉片貽害中華,勢成積重;奉到朱批,欽遵辦理』。得旨:『來源外斷、栽種內除,雖不肖之徒處處皆有,無從購覓,勢亦不禁自絕也。奈因循日久,釀成奸患,言之寒心痛恨也』!
二十九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林則徐等由馳奏「收繳鴉片煙土有贏無絀」,又另片奏「請將洋人帶鴉片煙來內地者,定例治罪」等語。該洋人違禁帶物,並暫時首繳免罪,自應專定條例;已明降諭旨:交軍機大臣會同刑部議奏矣。此次收繳煙土二萬餘箱,據林則徐等逐一查驗,不准稍有留遺;著仍遵前旨,親督銷燬,毋許別滋流弊。至本年貿易洋船開行在數月以前,未必遽加嚴禁;此次來船如有夾帶鴉片,亦著責令一併繳官,以絕根株。將此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一。
五月初八日(壬寅),諭〔內閣〕:『達洪阿等奏「搜捕逆匪,酌撤弁兵」一摺,前據鍾祥等奏:臺灣匪徒胡布聚眾滋事,搶汛戕兵,經達洪阿等帶兵捕獲首從各犯,審明正法;當有旨令該督即責任該鎮督兵搜捕內山餘匪,以淨根株。茲據該鎮等奏稱:「督率弁兵分路進剿,續獲匪犯多名,內山巢穴業已掃清」;辦理尚屬迅速。達洪阿、姚瑩,均著加恩交部從優議敘。其隨同剿捕各員弁,著鍾祥擇其尤為出力者,酌量保奏,俟朕施恩;毋稍冒濫』。
十三日(丁未),軍機大臣大學士穆彰阿等奏:『議覆欽差大臣兩江總督林則徐請定洋人攜帶鴉片煙土入口售賣治罪專條;擬請此後洋人如帶有鴉片煙入口圖賣者,為首照開設窖口例擬斬立決,為從同謀者從嚴擬絞立決,由督、撫審明,交地方官督同該國官長將各犯分別正法;起獲煙土,全行銷燬,以杜貪頑而嚴法禁。仍行文兩廣總督,以奉文之日為始,予限一年六個月;如於限內將煙土全數呈繳者,免其治罪』。從之。
十四日(戊申),以翰林院編修何紹基為福建鄉試正考官、江南道御史蔡家玕為副考官。
二十八日(壬戌),諭〔內閣〕:『林則徐等奏「外洋駛到洋船停泊累日,請將因循不振之鎮將分別勒休降補」一摺,南澳地方為閩、粵兩省關鍵,現在甫經清理,所有外洋來船自應認真堵截,毋任停留;乃竟有雙桅洋船一隻由西南外洋駛至長山尾寄椗。該署參將謝國泰既不能諭令呈繳煙土,又不立即驅逐,任其以風雨為詞停泊數日,始行開報;且年力就衰,巡防疏懈,著即勒令休致。南澳鎮總兵沈鎮邦於兩省交界洋面一味因循,含糊飾稟,難勝水師專閫之任。惟年力正強,著降為都司仍留粵省水師酌量補用;並責令隨船出洋,以觀後效』。
諭軍機大臣等:『林則徐等奏:「請將偷渡洋船,嚴行懲辦」等語。外國商船來粵貿易,必在該國請領牌照,頒給禁約,方許駛入內洋;乃近年■〈口英〉咭唎港腳地方洋人並未領照經商,往往偷渡越竄,並因中國員弁遇有違禁來洋船隻不過驅逐而止,膽敢虛張聲勢,以槍砲相恐嚇。似此違禁藐法,甚屬可惡!該大臣等奏請遇有此等越竄船隻,即令師船奮勇剿除,及雇募善泅駕船載草,備帶火器,占位上風,漏夜乘流縱放之處,著林則徐、鄧廷楨體察情形,相機籌辦;務使洋人聞風懾服,亦不至驟開邊釁,方為妥善。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二。
六月初二日(丙寅),以河南巡撫署湖廣總督周天爵為閩浙總督。
二十七日(辛卯),調閩浙總督周天爵為湖廣總督,湖廣總督桂良為閩浙總督。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三。
秋七月十九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據林則徐等奏:「擬具檄諭■〈口英〉咭唎國王底稿,附摺呈覽」。朕詳加披閱,所議得體周到;著林則徐等即行照錄,頒發該國王,俾知遵守。其餘各國,俱著先行諭知在粵洋官洋商;倘須移知各該國王,著奏明再行酌發。又另片奏:「新定章程內「洋人帶煙入口圖賣」一條,請將例內「入口」字樣,酌易為「來內地」等字」等語。著照所議,即於新頒例內改易,以杜趨避。將此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四。
八月十七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林則徐等奏「督辦驅逐洋船,斷其接濟」一摺,又另片縷陳洋人詭詐各情形等語;覽奏均悉。該洋人等遷延不去,希冀在澳門交易,兼欲偷賣新來鴉片;並於毆斃民人之案,不將凶手交出。當此法令森嚴之際,膽敢肆意抗拒,實屬可惡。該大臣等現在禁絕柴米食物,撤其買辦工人,自應權宜妥理,不可稍示以弱。至洋人等既以淡水為養命之源,務當稽查漢奸,毋許私行接濟。其詭詐恫喝,固不值與之計較,而密為防範;調度弁兵,亦不可稍涉松懈。著林則徐等悉心商酌,趁此警動之機,力除弊竇;所有該國大小船隻游奕洋面、跡有可疑者,均著驅逐出境。俟該商等悔罪畏服,領賞回國,並將凶犯交出;彼時該大臣等再行酌量辦理,威德兼施,或可一勞永逸。總之,不可冒□僨事,亦不得示弱長驕;惟在林則徐等相度機宜、籌畫盡善,毋負諄諄訓諭至意。將此諭知林則徐、鄧廷楨、怡良、關天培,並傳諭豫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五。
九月初五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口英〉人船隻被砲轟擊,現在籌辦情形」一摺,覽奏均悉。洋人詭詐異常,膽敢以乞食為名,先放火砲;經參將賴恩爵施放火砲,擊翻洋船,轟斃洋人甚多;復經守備黃琮拋擲火藥,焚燬洋船;我兵先後奮勇,大挫其鋒。洋人等自必畏懾投誠,籲求免死。惟當此得勢之後,斷不可稍形畏葸,示以柔弱。雖據該國領事義律,浼他國洋官懇求轉圜;但洋人等詭詐性成,外示恐懼、內存叵測,不可不防。著林則徐等相度機宜,悉心籌畫。如果該船等畏罪輸誠,不妨先威後德。倘仍形桀驁,或佯為畏懼、暗布戈予,是■〈口英〉人自外生成,有心尋釁;現已大張撻伐,何難再示兵威。林則徐等經朕諄諭,諒必計出萬全,一勞永逸;斷不敢輕率僨事,亦不致畏葸無能也。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六日(戊戌),命福州將軍嵩溥來京,以前任烏里雅蘇臺將軍保昌為福州將軍。
初九日(辛丑),予福建剿捕臺匪受傷外委黃忠順、被戕兵丁陳成龍等賞卹如例。
十三日(乙巳),諭內閣:『魏元烺等奏「臺灣地震,委員查辦」一摺,嘉義地方於五月十七、十八等日地震,城垣衙署不無坍塌,並塌倒民房、傷斃人口,情殊可憫;亟應查勘撫卹,以惠災黎。著桂良等派委明幹大員迅速前往查辦,除壓斃人口業經該府、縣捐給撫卹外,所有無力貧民塌倒房屋,著照例給與修費銀兩。其委員所帶司庫撥銀五十兩,如有不敷,即由該道庫籌款撥給,務令實惠均霑,無使一夫失所;事竣核計造冊,先由司庫籌款歸還,核實報銷。倒塌衙署、倉廒、監獄,飭縣擇要先行修葺,以資辦公。並勘明常平義倉米谷,如堪搭放兵米,即行風篩,計成搭放;倘須估變,亦飭該縣妥速經理。城垣、廟宇以及各項工程,飭令該府、縣分別緩急,次第估報興修,以重要工而資保護。至該郡孤懸海外,當此被災之際,尤宜督飭地方文武員弁加意巡查;如有匪徒乘間作奸,或造謠煽惑、或搶竊擾害者,立即嚴拿懲辦,毋稍疏縱』。
十六日(戊申),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福建臺灣府淡水同知婁雲,兩耳重聽,不能辦事;臺灣縣知縣托克通阿,吸食鴉片煙,性情奢侈,署中時常演戲,用度無節,致存公款項多被侵挪。閩縣閩安鎮巡檢徐煒,向充巡撫衙門巡捕,人本平庸,且亦吸食鴉片」等語,地方官衰庸戀棧,必致貽誤公事;至職官吸食鴉片,尤屬大干法紀。著桂良、吳文鎔各按所奏情節,嚴密查訪;如果屬實,即行據實參辦,毋稍姑容。將此諭令知之』。尋奏:『婁雲業已病故,托克通阿、徐煒另案撤任,現在查辦』。得旨:『查明據實具奏,不可隱飾』。
二十三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林則徐等奏:「搜查洋船,出具切結,並勒限將空躉驅逐回國」;所辦尚屬周妥。惟各船俱已清查並無夾帶煙土,其前後駛回各船,難保不潛赴東西兩路冀圖私銷;著即派員跟蹤偵察,嚴飭沿海各營認真防範。至所出切結,如果可靠,自必漸就肅清;倘該商逼於勢蹙,暫作緩兵之計,日後再有文覆,即當示以兵威,斷絕大黃、茶葉,永遠不准交易,俾冥頑之徒知所儆懼。現據該大臣等奏稱該商出結及各船回國情形,諒無諱飾。惟林則徐已放兩江總督,現雖專辦此事,豈能常川在粵?即鄧廷楨統轄兩省,公務繁多,亦不能顧此失彼。仍當通盤籌畫,辦理結實,俾日後淨絕根株,方稱一勞永逸也。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六。
冬十月二十二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林則徐等奏「國躉船現已盡行驅逐,並飭取切結情形」一摺,覽奏均悉。據稱:「■〈口英〉人駛出老萬山回國空船二十三隻、洋人十六名,均經驅逐淨盡,並遵式取具切結」等語。■〈口英〉人等經此查辦懲罰之後,自必畏服;惟大船六隻、小船十餘只潛回洋埠,距粵不過半月海程,恐日後私運入口,不可不嚴密防範。至嘩■〈口侖〉兵船來自洋埠,雖名為護貨,亦難保無叵測情形。前次犯案凶人,既不交出聽審、又不能究出正凶,狡鷙可惡。著林則徐、鄧廷楨派委妥員巡查各隘口,如洋埠船隻潛載煙土混入,即行查拏懲辦。其護貨兵船果否安靜?並飭令將毆斃林姓凶人交出,無得藉詞逗留。倘有一事不遵,即當權變示威,為一勞永逸之計。至洋人恐兵役搜查栽贓雖系過慮,亦不可不防其漸。著鄧廷楨嚴飭該管文武員弁剴切訓諭,如有栽贓等情一經查出,定當從重治罪;務使兵役畏法、洋商知恩,是為至要。若約束不嚴,稍滋弊混,外人轉得藉口,尚復成何事體?懍之!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七。
十一月初八日(庚子),諭軍機大臣等:『林則徐等奏「轟擊洋船情形」一摺,覽奏均悉。■〈口英〉咭唎國洋人自議禁煙之後,反覆無常;前次膽敢先放火砲,旋經剴諭,偽作恭順,仍勾結兵船,潛圖報復。彼時雖加懲創,未即絕其貿易,已不足以示威;此次吐嘧洋船,復敢首先開放大砲,又於官涌地方占據巢穴,接仗六次,我兵連獲勝仗,並將尖沙嘴洋船全數逐出外洋:洋人心懷叵測,已可概見。即使此時出具甘結,亦難保無反覆情事。若屢次抗拒,仍准通商,殊屬不成事體;至區區稅銀,何足計論!我朝撫綏外人,恩澤極厚。洋人等不知感戴,反肆鴟張,是彼曲我直,中外咸知;自外生成,尚何足惜!著林則徐等酌量情形,即將■〈口英〉咭唎國貿易停止;所有該國船隻盡行驅逐出口,不必取具甘結。其毆斃華民凶犯,亦不值令其交出。噹啷一船,無庸查明下落;並著出示曉諭各國,列其罪狀,宣佈遐邇,俾知■〈口英〉人自絕天朝,與爾各國無與。爾各國照常恭順,仍准通商;倘敢包庇■〈口英〉人潛帶入口,一經查出,即停貿易。其沿海各隘口並距洋埠不遠之海島,均著林則徐等相度機宜,密派員弁兵丁嚴加防護,毋稍疏懈。此次攻擊洋船,提督關天培奮勇直前,身先士卒,可嘉之至;著賞給法福靈阿巴圖魯名號,仍交部從優議敘,以示獎勵。所有在事出力員弁,著查明保奏,候朕施恩。陣亡及受傷弁兵,著林則徐等查明咨部,照例辦理。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九日(辛丑),閩浙總督桂良奏報到任日期。得旨:『閩省吏治、武備廢弛已久,水師尤關緊要;汝若不加振作,一味因循,委過前人,自問良心何在?朕有見聞,斷不能曲為包容也。懍之,勉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八。
十二月癸亥朔,調兩廣總督鄧延楨為兩江總督、兩江總督林則徐為兩廣總督。
初二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前據林則徐等奏明轟擊洋船情形,曾經降旨飭令將該國船隻盡行驅逐,絕其貿易;並諭以區區稅銀,何是計論!想已遵辦。本日據林則徐等奏「察看■〈口英〉人反覆情形」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反覆無常,早已洞見。現當嚴禁鴉片,豈容該商人陽奉陰違,希圖影射?著林則徐仍遵前旨,凡系■〈口英〉咭唎商船,一概驅逐出境,不准逗留。惟各國恭順,照常通商,難保■〈口英〉人不潛行偷漏,混入他國私帶煙土,妄冀銷售;即大黃、茶葉,亦恐他國加倍購買,轉相付給;是名為禁止■〈口英〉國貿易,而流弊益多,殊非核實辦理之道。著林則徐即將種種弊竇,籌畫堵塞。其噹啷一船,毋須招令入口,以歸畫一。林則徐現已簡調兩廣總督,責無旁貸;務當趁此警動之機,為一勞永逸之策。至於區區關稅之盈絀,朕所不計也。將此諭令知之』。
初四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據達洪阿等奏「臺灣嘉義地震,倒坍官民房屋、壓斃人口,查明捐資撫卹分別籌修」一摺,此次嘉義縣地震情形頗重,其撫卹等項,業經該道、府等捐廉散給。至城工需費甚鉅,甫經紳士捐修完竣,現被地震,復據該鎮、道飭屬同各廟工程勸令捐修等情;該處地方孤懸海外,現經被災,若復勸令捐輸,有無擾累、是否可行?著桂良、吳文鎔悉心體察,妥為籌辦。如有需應動帑之處,即著據實具奏。總期災黎安謐,不致復形苦累;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二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據御史林彥士奏:「■〈口英〉咭唎洋船攜帶鴉片煙土在閩省海口銷售,已非一日。現當廣東查辦吃緊之時,福建系接壤之區,必當一律嚴辦。聞漳、泉各處有洋船往來寄泊,水師員弁收受陋規、營弁包庇販賣,與奸民勾串洋人,接濟水米,水師哨船代為交易,運送鴉片各處銷售」各等語。鴉片現當嚴禁,廣東不能容留,必致轉趨福建;若不一體嚴辦,則來源未絕,紋銀仍不能不出洋。且由閩省浸灌各省,在所不免。現已降旨派祁■〈穴上雋下〉藻、黃爵滋馳往福建查辦,並將鄧廷楨調任閩浙總督;鄧廷楨著會同祁■〈穴上雋下〉藻、黃爵滋將以上各款查明懲辦,毋許稍有徇隱。至另摺參金門鎮總兵竇振彪煙癮過深,精神不振;汀州同知齊承厚素食鴉片,喜唱崑曲;海澄縣知縣石彥恬吸煙怠惰,官聲平常:亦著查明參處。其另片奏請將福建巡撫暫行駐劄泉州,以資彈壓;並著該督察看情形,是否可行?抑或即以該督暫行移駐之處,據實具奏。原摺交黃爵滋帶往閱看,將此密諭知之』。
調雲貴總督鄧廷楨為閩浙總督,閩浙總督桂良為雲貴總督。鄧廷楨未到任前,以福建巡撫吳文鎔兼署。
二十四日(丙戌),調福建水師提督陳化成為江南提督、江南提督陳階平為福建水師提督。
二十六日(戊子),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林則徐等奏「斷絕■〈口英〉商」一摺,覽奏均悉。該商人反覆無常,早已洞見;曾經降旨飭令絕其貿易,一概驅逐出口。現據奏稱洋人具稟乞恩,業經嚴行批駁;所辦甚是。惟洋商貨物意在銷售,尤冀夾帶煙土,影射作奸。現已列其罪狀,宣佈各國,■〈口英〉人智窮力竭,難保不將違禁貨物,分寄各國洋商轉為灑帶;是名為禁絕,流弊愈滋。著林則徐等派委文武各員,仍遵前旨,散佈各隘口嚴查影射,緝拏奸徒,絕其銷貨之心,斷其售私之路;為是至要。林則徐已實授兩廣總督,文武皆所統屬,責無旁貸;倘查拏不能淨絕根株,惟林則徐是問。所有沿海各直省督、撫,已降旨飭令嚴密防堵,不留去路矣。將此諭知林則徐、怡良,並傳諭豫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二十九。
·道光二十年(一八四○、庚子)春正月十八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據林則徐奏:「■〈口英〉咭唎國王另遣洋官■〈口義〉吐噔來粵,系因義律所為不合,是以換人經理」等語。該國距內地七萬里,當該國王遣官來時,斷不知內地斷其貿易;自應一並堅拒,勿與通商,以絕其逗留之念、消其叵測之情,庶幾大害永除、勿貽後患。該督於封港後,早經嚴飭外洋各商將各口貨船核實查驗,確切結報,自不至再滋弊混。其水陸險要之地,皆當倍整軍威;嚴飭文武員弁巡查防範,毋稍疏懈,以肅海疆,而副委任。至「欽差大臣」關防,著該督暫行封貯;俟有該省大員進京之便帶繳,無庸另行委員齎送。將此諭令知之』。
兩廣總督林則徐等奏:『遵旨籌議御史駱秉章奏,請整飭洋務章程。一、新例嚴禁煙土。如查有夾帶分毫,即將該洋商及保辦之洋商,一並斥革治罪;並訪查洋商如尚有朋充負欠者,輕則革退、重則治罪。一、查洋語有孖氈名目,即華言所謂買賣人也;而漢奸即在其內,以致暗地勾通。現飭洋商令通事、買辦等逐層擔保,如有營私舞弊者,惟保人是問。一、現在停止■〈口英〉國貿易,所有■〈口英〉人並不准一名住省。其各國貿易洋人,亦勒令遵例依期回國,酌留一、二洋人住冬;仍防閑出入,不准與內地人民交接。一、前因三板船向無定額,於十八年十一月設立「順」字三板七只;現議將此項三板一並裁撤,給咪唎■〈口堅〉等國護照二張:凡各國洋人進省及寄信往來,均令另雇民艇,赴各砲臺隘口驗明,方准內駛。一、洋人帶來洋銀,務令以銀准貨,不使餘剩帶回』。下軍機大臣議,從之。又奏:『遵查廣東韶關近無吏役包庇煙匪、冒稱別物報稅等弊』。傳旨:『隨時認真查辦,切勿一查了事也』。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
二月十一日(壬申),兩廣總督林則徐奏報接印日期。得旨:『鴉片為當務之急,自不待言。其他皆須認真辦理,勉益加勉,以副委任;朕有厚望於卿也』。
二十五日(丙戌),以故二等子福建提督馬濟勝子鳳圖襲爵。
二十六日(丁亥),予福建巡洋落水受傷外委陳飛彪、兵丁林謙等三十人賞卹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一。
三月初六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據吳文鎔奏「遵旨查明洋面洋船轟擊逃散」一摺並另片奏「現在辦理情形」等語,福建大墜、梅林等洋面,於上年十月間有洋船停泊,經該提督等帶領水師驅逐,用砲火攻擊;該洋船膽敢抵拒,致傷兵丁,不法已極!現雖據該署督查明洋船自轟擊之後,即已畏懼遠遁,而洋人狡詐,難保不由外洋闌入;斷不容稍為懈弛,以致養奸貽害。著鄧廷楨、吳文鎔即飭所屬文武員弁嚴密防禦;一經瞭有洋船,迅速相機擊退,勿使逗留。至欲杜洋人,必先嚴察奸民勾結銷運之弊;閩省漳、泉二府濱海地方港■〈氵义〉紛歧,晉江、惠安二縣尤多小口,防範更宜周密。著照吳文鎔所奏,相機布置,嚴密防堵偵拏;仍著水師提督帶領兵船巡歷洋面,遇有洋船竄入,即行攻逐。總期水陸交嚴,聲勢聯結,俾洋面肅清、煙毒屏絕,勿負委任,是為至要。將此諭令鄧廷楨、吳文鎔,並諭祁■〈穴上雋下〉藻、黃爵滋知之』。
初七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林則徐等奏「■〈口英〉人被逐逗留,現將其船燒燬,拏獲漢奸懲辦」一摺,所辦甚好。■〈口英〉人譸張為幻,詭計百出;其虛疑恫喝,實不足信。若令師船整隊遠赴外洋,冒險衝波,轉為不值;不如以守為戰,以逸待勞。該督等所見甚是。至貿易斷絕,無所顧忌;該商載回別貨,將洋埠所存煙土換來,設計誘人、玩法牟利,實難保其必無。現經該督等督飭武弁裝駕火船,由長沙灣前進,將近洋船寄碇之處驟用火攻,燒燬洋船二十餘只,並拏獲漢奸等十名;經此次懲創,足以制■〈口英〉人而懾漢奸。著將所獲各犯,嚴訊定擬具奏;並著於各犯口供內追究夥黨,悉數破案,從嚴懲辦,以儆其餘。總之,洋人自外生成,既已斷絕貿易,便應防其叵測之心;業經示以兵威,尤當處以嚴峻之法。嗣後如探有洋船在近口游奕,即著循照前辦章程,儘力痛擊,不留餘孽。洋人等無險可據、又無人接濟,智窮勢蹙,害自袪矣。又該督另片奏:浙江黃岩鎮總兵張成龍為水師出色之員;如果勝南澳總兵之任,即行奏請與惠昌燿對調。餘著照所議辦理。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現在■〈口英〉咭唎國貿易,業經降旨停止;所有粵海關每年例進貢物三次呢羽、鐘錶等件,如有不能濟生之處,著該監督即行據實具奏,不必多方購求。將此傳諭知之」。尋豫坤奏:『呢羽等物出自咈囒哂等國者,亦堪服用;該國僉謂可以多制貨物,來粵貿易。■〈口英〉咭唎貨物,無可居奇』。得旨:『現在雖能照舊呈辦,設或日久有變動之處,仍應遵奉本年諭旨,不必設法購求,以副朕事務核實之意。此批摺著入於交代,並著督署存記』。
兩廣總督林則徐奏:『澳門寄居西洋人歷三百年之久,■〈口英〉咭唎人早已垂涎其地。自嘉慶十三年間■〈口英〉人突占澳門砲臺,旋被官兵驅逐,西人始有戒心。現因西洋洋官稟稱澳內華洋雜處,若兵役圍拿,恐致擾動;特限以日期,驅逐淨盡。若過期尚有■〈口英〉人,即暫停西洋貿易,以示操縱之意』。得旨:『從長計議,務出萬全』。又奏:『續獲鴉片奸匪鄧亞超等九百餘名』。批:『查緝甚好』。又奏謝賞福壽字■〈鹿上包下〉鹿恩;批:『願卿福壽日增,永為國家宣力也』。又奏:『廣東水師提督關天培於洋情、洋務極力講求,現在籌議剿捕之際,請緩陛見』。批:『必當先其所急,可奏請時再行奏來』。
十六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福建署淡水同知龍大惇,為人庸劣,專信差役;署惠安縣知縣陳偕燦,吸食鴉片,信任門丁;已參羅溪縣縣丞許兆榕,信聽胥役,藉端詐索」;並縷陳各該處差役衙蠹姓名及種種不法劣跡。如果實有其事,是官吏交通舞弊、作奸犯科,吏治廢弛不堪之至;亟應嚴加整頓,以挽澆風。祁■〈穴上雋下〉藻、黃爵滋經朕特派查辦事件,鄧廷楨甫經到任,俱無所用其回護;著按照摺內所指各款,逐一查訪明確,按律懲辦,毋得遷就消弭。原摺片三件,均著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十八日(戊申),諭軍機大臣等:『據吳文鎔奏:「本年正、二月間,有洋船一只在梅林洋面游奕,經哨船攔截攻逐,膽敢開砲回拒,致斃兵丁一名;現已駛逸外洋」等語。閩省海口,向不准洋船駛進;此次該洋船屢在梅林等洋面游奕,是否因粵東查辦嚴緊,改從閩海進口,希圖銷售鴉片?抑系閩省向來海禁廢弛,常有此等洋船駛進?著鄧廷楨確切查明,據實具奏。至洋人被兵驅逐,竟敢拒捕傷兵;現雖駛向外洋,難保不復萌覬覦。著鄧廷楨督飭水師員弁慎密堵防;如查有漢奸接濟、弁兵縱放情事,著即從重懲辦,毋稍姑容。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丁巳),兩廣總督林則徐奏:『■〈口英〉咭唎被逐之後,尚有■〈口壳〉吐一船、■〈口車〉哩■〈口時〉一船在九洲游奕,聲言有大號兵船將次到粵;現嚴檄員弁分往稽查。又拏獲通海販煙之余阿盛等二起,煙土尤多』。得旨:『無論虛實,總當不事張皇,嚴密防範。勉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二。
夏四月初二日(壬戌),以訓練巡防妥協,賞福建總兵官達洪阿提督銜。
十五日(乙亥),諭〔內閣〕:『鄧廷楨奏「攻擊洋船情形」一摺,此次洋船駛至閩洋梅林澳寄泊,經署水師提督程恩高及陸路提督余步雲督率將領弁兵兩路夾攻,擊斃洋人,燬其篷索,窮追遠遁;辦理尚屬認真。程恩高、余步雲著交部議敘;所有在事出力各員,著該督查明保奏,候朕施恩;兵丁葉國能著咨部議敘,以昭激勸』。
二十二日(壬午),福建布政使吳榮光年老休致,以山西按察使瑞允為福建布政使。
二十四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祁■〈穴上雋下〉藻等奏:「訊明署淡水廳同知龍大惇並無信任書吏胡海等交通舞弊及添設差役騷擾鄉民情事;惟另給差役功單,於鄉民送掛扁額,不行禁止,並失察丁役詐贓宿娼,應交部議處。胡海嚇詐鄉民洋銀,應發近邊充軍。門丁楊三、差役陳私宿娼屬實,問擬枷杖』。下部議,從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三。
五月初十日(己亥),以詹事府詹事慧成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路慎莊為副考官。
二十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鄧廷楨覆奏「查辦洋船在洋游奕」一摺,覽奏均悉。此種洋船,始因漳、泉奸民自用船隻赴粵洋購買鴉片;繼則往來熟悉,勾串漢奸以為內線,牟利售私:總因該地方官庸懦養奸,貪黷包庇,以致鴉片充斥,積重難返。現經該督飭令水師提督等開砲轟擊,先後逃逸,已足震懾洋人之膽。惟洋人等嗜利藐法,洋面行走熟悉,難保不復萌故智,多方勾引奸民,再圖嘗試。著鄧廷楨即照籌議章程,水陸交巖,無稍鬆懈;一面出示曉諭洋人,現在禁絕鴉片,洋面毗連內地,非洋人等船隻游奕之所,自當遵懍王章,駛回本國。如抗拒不服,即開砲轟擊;其由粵所運砲位正可妥為安置,以壯聲威。倘有漢奸仍前勾串作弊,立即嚴拿懲辦;並於粵、閩交界地方多派文武員弁,梭織巡查,毋任走漏。俟派查各案完竣,該督即親赴泉州一帶,兼查明漳州所屬洋面有無洋船蹤跡,認真設法防堵驅逐,以期弊端永絕、洋面肅清,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四。
六月初三日(辛酉),諭內閣:『鄧廷楨等奏「哨船攻擊洋舶,生擒黑人、拏獲漢奸」一摺,洋人來至閩洋,圖銷鴉片,奸民勾通販運,隨地蔓延;經鄧廷楨等督飭員弁分路攻擊,洋人受傷落水無算,生擒黑人二名並截獲通洋匪船,人煙並獲,所辦認真,可嘉。所有在事文武員弁,著鄧廷楨等擇其尤為出力者,酌保數員,候朕施恩;毋許冒濫』。
初五日(癸亥),補造福建各廠戰船;從總督鄧廷楨請也。
十九日(丁丑),兩廣總督林則徐等奏:『查■〈口英〉人近日來船,兵械較多,仍載鴉片;在彼總欲愚弄沿海漢奸,阻撓當官禁令。臣等於前次燒燬接濟匪船二十三隻後,仍嚴飭水陸文武嚴拿懲創。以洋船最畏焚燒,函商水師提臣關天培等分帶兵勇,暗伏島澳,於五月初九日夜將火船移近洋船聚泊處所,先後燒燬載煙洋船一隻、大小辦艇十一隻、近岸篷寮九座。其衝突竄逃各洋船彼此撞碰,叫喊不絕;洋人燒斃、溺斃及被煙毒迷斃者,不計其數,我兵並無被害。似此頻經受創,當亦共知天朝重地,非外洋商人所可玩法自由。嗣後尤當時加釐剔,以肅海禁而絕詭謀』。得旨:『所辦可嘉之至』。
二十二日(庚辰),諭內閣:『烏爾恭額奏「■〈口英〉人船隻駛入浙江定海縣登岸滋事情形」一摺,前因查禁鴉片煙,廣東省已斷絕■〈口英〉人貿易,疊經降旨令沿海各督、撫嚴加防範;何竟毫無准備,形同木偶,致令登岸滋事?烏爾恭額、祝廷彪,均著先行交部嚴加議處』。
諭軍機大臣等:『寄諭福建提督余步雲:本日據烏爾恭額由驛馳奏「■〈口英〉咭唎洋船駛至浙江定海縣洋面,登岸滋事」。著余步雲即酌帶弁兵,星夜馳赴該處迅速辦理。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寄諭浙江巡撫烏爾恭額:■〈口英〉人因查辦煙土,絕其牟利之念,朕早料其必有竄入海口滋擾之舉;屢經訓誡有海口各省督、撫、提、鎮嚴密防範,不許■〈口英〉船駛入。本日據烏爾恭額奏:■〈口英〉人致書定海鎮總兵肆其狂悖,並知■〈口英〉人俱已上岸圍攻城池。覽奏之餘,實深痛恨。此等舉動,不過小試其技,阻撓禁令;仍欲藉勢售私,他何能為!該巡撫、提督果能認真防堵,水陸交嚴,何至縱令登岸有三、四千人之多?似此偶遇事端,文武大吏即張皇失措;浙江營伍廢弛,不問可知。已另有諭旨,將烏爾恭額、祝廷彪交部嚴加議處。至定海縣孤懸海外,被圍甚急;該撫自應添撥水師馳往救援。而西駛■〈口英〉船,難保不窺伺寧波、鎮海等處要口,妄希占據;著即派委將弁分路嚴防,無許洋人竄入。本日已降旨,由四百里飭令余步雲酌帶弁兵前往剿辦,計日可到;該撫等務當悉心籌畫,稍續前愆。倘再有疏虞,必當從重治罪。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寄諭閩浙總督鄧廷楨,前因查禁鴉片煙,早經降旨令沿海各督、撫嚴加防範。本日據烏爾恭額奏:■〈口英〉咭唎兵船在浙江定海縣滋事;已有旨由四百里諭令余步雲酌帶弁兵,星夜馳往剿辦。著鄧廷楨嚴飭各海口加意防範,毋得疏懈。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壬午),諭軍機大臣等:『寄諭盛京將軍耆英、大學士直隸總督琦善、協辦大學士兩江總督伊里布、江蘇巡撫裕謙、山東巡撫托渾布:昨據烏爾恭額奏「■〈口英〉人致書定海鎮總兵肆其狂悖,並登岸滋事」一摺,英人售煙圖利,經廣東省奏明斷其貿易,早料其分竄各路,肆行擾害;是以疊降諭旨,飭令有海口各省督、撫嚴密防維,有備無患。乃■〈口英〉人於本月初間帶領船隻,在浙江象山洋面游奕;復有大小兵船從深水洋駛入定海縣洋面,致書總兵,語言狂悖。若使該省巡撫、提督先事豫防,■〈口英〉人等不過稍逞小技,虛疑恫喝;迨至計窮勢蹙,自必返棹入洋,無所希冀。乃烏爾恭額等事前既無准備,臨事復覺張皇,以致該洋船駛至定海縣,縱令三、四千人登岸滋擾。似此武備廢弛,深堪痛恨;已將該撫等先行嚴議,並調福建提督余步雲馳往會剿。惟現在該處情形,不能遙度;該■〈口英〉人或已擊退、或仍與官兵抗拒,俱未可定。現據烏爾恭額奏稱尚有船隻西駛,恐該洋人另有勾結,分竄他省情事;特用再行申諭,該將軍、督、撫分飭將弁認真操練巡察,加意防堵,總當先事豫籌,毋得臨時掣肘。倘稍有疏懈,致令該洋人竄入內洋蹂躪擾害,朕惟該將軍、督、撫是問;恐不能當此重咎也。懍之』。
二十五日(癸未),諭〔內閣〕:『本日據烏爾恭額等山驛馳奏「定海縣城失守,現籌堵禦」一摺,此次■〈口英〉人船隻擁眾滋事,官兵猝遇■〈口英〉兵,自應出奇制勝,謀定後動;乃該總兵張朝發愎諫撤守,以致喪師失城,情罪重大;遊擊羅建功等於敗後遽即回鎮,亦屬罪有應得。定海鎮總兵張朝發、署中營遊擊羅建功、護左營遊擊錢炳煥、護右營遊擊王萬年、署中營守備龔配道,均著革職拿問,交部分別定罪。烏爾恭額、祝廷彪籌備不力,前降旨交部嚴議;茲據該部奏請革職,尚不足以蔽辜。惟現當防堵之時,若竟予罷斥治罪,轉得置身事外;烏爾恭額、祝廷彪著先行革職,暫留本任,戴罪圖功,以觀後效。署定海縣知縣姚懷祥、典史全福不屈投水,被害身死,實屬可憫;著該部加等議卹』。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烏爾恭額等由驛馳奏:「定海縣城被■〈口英〉人攻破,該撫等現駐鎮海縣防堵,瞭見洋船多只在笠山以外往來游奕,距鎮海不過十有餘里。現在鎮海官兵止有二千餘名,應俟大兵雲集,合謀攻擊」等語。著鄧廷楨選派閩省大員帶領舟師,星飛赴浙;無論洋船在於何處,即會同浙江水師合兵會剿,以期一鼓成捦。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烏爾恭額等由驛馳奏:「定海縣城被■〈口英〉人攻破,該撫等現駐鎮海縣防堵,瞭見洋船多隻在笠山以外往來游奕。鎮海官兵止有二千餘名,應俟兵集攻擊」等語。著伊里布遴派帶兵大員,揀選水師數千,豫備調遣。江、浙相距較近,浙省倘有警報,該督一面奏聞、一面派兵迅速馳往應援,毋稍延誤。至江、浙交界洋面,督飭水師認真防堵,毋令竄入。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五。
秋七月初五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又據長喜馳奏:「洋船直逼乍浦海口,該副都統率兵堵禦,互相轟擊,傷斃兵丁十餘名」等語。該處洋船現在雖祗一隻,難保不陸續而至。乍浦兵丁較單,亟須撥兵赴援。該將軍現在省城防守,不可輕動;著即遴委將弁選派兵丁,星夜赴乍浦海口接應,相機堵逐,毋稍延誤。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長喜由驛馳奏「洋船直逼乍浦海口情形」一摺,覽奏均悉。此次洋船雖祗一隻,難保不陸續而至;現已諭知奇明保遴派弁兵星速策應,仍著該副都統督飭滿洲綠營官兵在海口悉力防堵,相機籌辦。所有此次傷斃各兵,著即查明具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初六日(甲午),諭〔內閣〕:『鄧廷楨奏「廈門攻擊洋船」一摺,此次■〈口英〉國兵船駛近廈門港稱欲求和,經該文武阻斥,不許上岸;該■〈口英〉人膽敢換旗開砲,直撲砲臺。船頭一人洋服華言,甘語嫚詞,經署水師中營守備陳光福放箭射中,洞胸斃命;兵丁連放鳥槍,擊中洋人二名落海,護參將陳勝元執矛刺中白人一人身死,哨船及岸上弁兵,槍砲聯絡,中傷洋人甚多。所辦甚好。所有在事出力各員,同知蔡覲龍、顧教忠、知縣胡國榮、巡檢金光耀,俱著交部從優議敘;守備陳勝元,著以都司儘先升用;千總陳光福,著以守備儘先升用;俱加恩賞戴花翎。會同攻擊之備弁林建猷、魯思仁、何有時、閩海關委員興貴,俱著以應升之缺儘先升用。傷亡兵丁,照例咨部議卹。該部知道』。
諭軍機大臣等:『寄諭大學士直隸總督琦善:本日據林則徐等奏「粵洋■〈口英〉國兵船,傳言有往天津之說。如系懇求貿易,懇恩優禮」等語。天津通海各口,前據該督具奏:嚴密防範,果有洋船駛入,自可有備無虞。惟洋人叵測,詭計多端,倘駛至天津求通貿易,如果情詞恭順,該督當告以「天朝制度,向在廣東互市,天津從無辦過成案;此處不准通商,斷不能據情轉奏」,以杜其覬覦之私。倘有桀驁情形,即統率弁兵,相機剿辦。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據林則徐等奏:「■〈口英〉國船隻散泊外洋,於海灘插立木牌,寫有漢字說帖;並查有船隻揚帆東向,傳系駛赴浙江、江蘇及天津」等語。人現在浙洋滋擾,定海失守;業已調兵剿辦;江蘇等省,亦經妥為防範。其天津海口,另有旨諭令琦善相機妥辦矣。粵省海口最關緊要,洋人詭詐百出,尤當加意防範。著林則徐等嚴密固防,於水陸各要隘處准備;並嚴拿漢奸,毋使勾通接濟。該督等仍當示以鎮靜,不事張皇;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奇明保由驛馳奏「乍浦海口有國船隻,現經帶兵馳往查辦」一摺,據稱:「選派官兵二百餘員名,令協領等管帶,隨同前往乍浦,會同長喜設法剿辦」等語。昨已有旨令該將軍在省城防守,遴委弁兵馳赴乍浦海口,接應堵逐。此次防守乍浦,即派恆興帶兵,會同長喜妥辦;該將軍仍遵前旨,一面知會恆興前赴乍浦、一面回至省城妥為防禦。其所稱就近調撥閩省官兵以備夾攻之處,前已降旨諭令福建提督余步雲酌帶弁兵,驅赴浙省會剿;並諭令鄧廷楨派兵前往矣。至烏爾恭額、祝廷彪防禦鎮海,自六月十三日發報以後,迄今並未續奏;著奇明保探聽鎮海現在情形,據實由驛馳奏,以慰廑注。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初七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前因浙江定海縣被■〈口英〉人滋擾,當降旨著余步雲酌帶弁兵,星馳會剿;又著鄧廷楨選派大員帶領舟師赴浙,以期一鼓殲捦。該督等接奉後,自已遵旨辦理矣。茲據奏「洋船聯■〈舟宗〉赴浙,並防守廈門、臺灣情形」一摺,覽奏均悉。現在■〈口英〉人占據定海,依城固守;烏爾恭額雖調兵防禦,恐不足以勝重任。著鄧廷楨接奉此旨,即攜帶印信馳赴鎮海,籌辦堵剿事宜。浙江巡撫印務,即著鄧廷楨兼署;並著該督於到浙後即行宣旨,將烏爾恭額革職,仍令隨營效力贖罪。至閩洋緊要之區,以廈門、臺灣為最。廈門一島,據奏已會同該提督並興泉永道督飭廳營添備砲火,加意固防,自可無虞疏失。其臺灣府守備事宜,在籍前任提督王得祿最為熟悉,或有應行商酌之處;著即飛檄該鎮、道與王得祿同心協力,以資保衛。至另片奏籌備經費銀十萬兩;著准其在藩庫動支,將來作正開銷。現在江蘇海口緊要,所請將陳化成調回閩省之處,著毋庸議。烏爾恭額原奏,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烏爾恭額等奏「探明洋船加增情形」並「經理軍需」各一摺,覽奏均悉。該撫自六月十三日奏報之後,朕心方深廑念。乃相距已及半月,軍務緊要,不得消息;且此次摺件,仍照常由驛馳遞,實屬不曉事體,糊塗已極。所稱■〈口英〉人依城為穴、重兵把守,自應俟其勢窮力竭,再出奇兵制勝;切不可輕舉妄動,致有疏虞。惟當相度機宜,分飭本省將弁各守要隘,毋令竄入。前經飭令余步雲帶兵赴浙、本日復降旨令鄧廷楨前來剿辦,計該督等先後可到,該撫等此時惟有嚴密防範;洋人倘有近岸相逼之事,即著並力擊退;不可入洋窮追,誤中詭計。所請檄調閩、廣水師,著毋庸議。丁憂總兵葛雲飛熟習洋面情形,即著協同出力。一切軍火器械,迅即飭員趕緊籌備;俟鄧廷楨等到浙後,即須應用。其糧餉火藥最關緊要,必應加意慎重;著即囤積寧波府城,由彼陸續轉運;以資接濟,毋得貽誤。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初八日(丙申),諭內閣:『前因御史杜彥士奏通籌臺灣利弊八條,當降旨交閩、浙總督查勘,妥議具奏。茲據鄧廷楨等奏稱委員密查訊辦,除所參臺灣縣知縣托克通阿各款業經審明定擬外,其所稱劣幕汪金聲、李垂紳盤踞招搖及冒籍報捐各款雖查無其事,惟以幕友充當義首,跡近鑽營,著撤去軍功議敘;飭令各回原籍,以杜弊端。其餘各條,籌議尚屬周妥;即著照所議認真辦理,毋得視為具文』。
初九日(丁酉),諭〔內閣〕:『前據烏爾恭額奏:「■〈口英〉人船隻駛至浙江定海洋面滋事,定海鎮總兵張朝發愎諫撤守,以致喪師失城,情罪重大;署中軍遊擊羅建功、護左營遊擊錢炳煥、護右營遊擊王萬年、署中軍守備龔配道於敗後遽即回營,亦罪有應得」。當降旨將該總兵等革職拿問,交部分別定罪。茲據刑部將張朝發擬斬監候,羅建功、錢炳煥、王萬年、龔配道從重發往新疆充當苦差,均系按律問擬。惟該總兵等當時接仗進敗情形,該撫所奏未能詳悉;著伊里布於抵浙後,提同該革員等嚴行訊究,務得確情,據實具奏』。
諭軍機大臣等:『浙江定海縣■〈口英〉人滋事,烏爾恭額辦理不善,已降旨革職,令隨營效力;復因閩省亦當吃緊,鄧廷楨未便遠離,本日明降諭旨,頒給伊里布「欽差大臣」關防,著馳驛前往浙江查辦事件矣。該督接奉此旨,即將「總督鹽政」關防交裕謙兼署,該督即行馳赴寧波察看情形;再定進剿。江蘇省水陸將備如有得力者,准其帶往差遣。現在烏爾恭額所調本省兵諒已齊集,並節次降旨余步雲帶兵赴浙暨鄧廷楨酌派水師會剿,諒亦先後可到;伊里布厚集兵力,相度機宜,務須好謀而成,以副朕望。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昨經降旨飭令鄧廷楨、余步雲先後馳赴浙江,剿辦■〈口英〉人。本日據鄧廷楨奏定海被圍情形並福建廈門尚須嚴密防堵;前月定海守失,該督此時諒已得信,接奉諭旨,自必兼程前往。惟閩省海口岐出,處處均關緊要;余步雲接奉前旨,諒已帶兵赴浙,陳階平又復賞假醫治,若鄧廷楨再離閩省,恐不足以資彈壓。本日已降旨頒發「欽差大臣」關防,令伊里布赴浙剿辦。浙江巡撫派宋其沅護理。鄧廷楨著毋庸前往;如已起身,仍即折回,督率將弁認其防堵,毋令■〈口英〉人竄入閩境。朕聞福建已革舉人陳姓,綽號不得已,早經洋人聘往,為之主謀;與總兵張朝發同鄉夙好。定海未破之前十數日,有投張朝發一帖,導之從■〈口英〉。如果屬實,深堪痛恨。著鄧廷楨迅即派員查拏務獲,解交浙江訊究。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十一日(己亥),諭內閣:『前據長喜奏:「■〈口英〉船駛至乍浦海口,該副都統率兵堵禦」;當降旨令查明具奏。茲據奇明保等奏稱:「■〈口英〉船被擊後退竄外洋,現已哨探無蹤;並查明滿漢兵丁傷斃六名請卹」等語。所有前次堵禦船傷斃兵丁,著咨部照例議卹』。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奇明保等馳奏「■〈口英〉船退出乍浦海洋」一摺,覽奏均悉。據奏:「該處砲臺海汛,現已加高培厚,安設槍砲,共計官兵一千七百餘員名、鄉勇一千五百名;即有■〈口英〉船續至,足資防堵」等語。所辦尚屬周妥。前有旨令奇明保回省防禦,一面知會恆興前赴乍浦;計此時均已接奉,遵旨辦理矣。現在■〈口英〉船雖退,守禦仍宜嚴固。奇明保著仍遵前旨,折回杭州省城;恆興著暫駐乍浦,會同長喜妥為防守。倘有■〈口英〉船續至,我兵備禦已嚴,祗須協力堵禦,俟其舍舟登陸,方可奮擊痛剿。將此由四百里諭知奇明保並恆興、長喜知之』。
十二日(庚子),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鄧廷楨馳奏由閩赴浙;已另降諭旨,令其折回閩省矣。又另片奏:「定海失守之後,探聞洋官於城內張榜招商,銷售鴉片」等語。洋官明目張膽,抗違禁令,深堪痛恨。惟既占據城池,正可兜捦痛剿。據鄧廷楨奏稱:「洋船二十餘隻聚泊港口,勢頗負嵎,內地師船恐難驟近;必須改造堅實大船,多配兵丁砲火,間道而進,一擁登山」等情。但泉州商人私信所稱,恐未盡確。如果洋人占據定海,我兵竭力攻打,朕意分兵兩路:一路燒燬船隻,斷其歸路;一路攻復定海,聚而殲旃,庶足伸天討而靖海氛。惟洋人詭詐百出,海洋風訊靡常。著伊里布於到浙後,相機審勢,妥為籌辦;務須計出萬全,確有把握,一切剿辦機宜,隨地隨時謀定後動,朕亦不為遙制也。鄧廷楨摺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此次■〈口英〉咭唎沿海內犯,攻陷定海;現已調兵雲集,自可即日翦除。惟致釁根由,傳聞各異;有云絕其貿易、有云燒其鴉片,究竟啟釁實情,未能確切。著伊里布於到浙後,密行查訪,或拏獲洋人訊取生供、或偵探詳情得其實據。該大臣由協辦大學士、雲貴總督調任兩江,今復授以「欽差大臣」關防,專辦浙江軍務,受恩深重;且於從前辦理洋務,並未涉手,無以用其回護。著悉心訪察,務得確情,據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鄧廷楨馳奏:「人■〈口英〉兵船駛入浙洋滋事,定海城池失陷,請由閩赴浙會督剿辦」等語。前因閩省海口緊要,已有旨令鄧廷楨毋庸前往。現派伊里布馳往浙江督辦,提督余步雲想早領兵前往。該督接奉前旨,諒已折回閩省;務當督率將弁於閩省近海口岸,認真防堵,以期有備無患。至臺灣孤懸海外,防堵事宜,尤應准備。著該督飛飭該鎮、道等遵奉前旨,與前任提督王得祿同心協力,加意嚴防,毋稍疏懈。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六。
十六日(甲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由驛馳奏:「■〈口英〉咭唎國人投遞字據,聲稱訴屈,尚無桀驁情形。現仍飭令在攔江河外停泊,聽候奏奉諭旨遵行」等語。辦理甚為妥協。所有■〈口英〉人呈遞該督字據並給遊擊羅應鰲刊刻洋書一本,覽奏均悉。惟既據稱尚有別項公文應須呈遞,著琦善委員查問接收,一並進呈;仍飭該洋船不得妄越進口,俟奉諭旨,再行遵辦。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十八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昨已降旨頒發「欽差大臣」關防,飭令伊里布前赴浙江剿辦■〈口英〉人;並派裕謙兼署兩江總督,所有徵調防堵各事宜,責成裕謙一手經理。該大臣等接奉諭旨,諒已別分遵辦矣。據伊里布等奏「調兵分佈堵禦情形」一摺,覽奏均悉。現在伊里布督兵前往鎮海、余步雲計日可到,合師會剿,兵力甚厚;但恐人等分竄各海口滋擾,著裕謙嚴飭將弁認真防堵,毋稍疏虞。昨據奇明保等奏稱:洋人逼近乍浦,業經擊退。本日又據伊里布等奏稱:分佈各兵,遙為浙省聲援。所有京口堵禦,著派張仙保前往,佈勒亨仍鎮守省垣。似此布置,內地要隘尚稱嚴密。前經檄調各兵,如有應行歸伍之處,即著撤退,以免徵調之煩。又裕謙片奏:「江蘇省金山縣與乍浦接壤,離吳淞口亦不甚遠;屢次查探,並無洋船蹤跡。其餘各小口,亦皆添兵設守」等語。所有採買硝磺、備辦快船並議籌米石等事,俱著照所議辦理。惟洋船游奕,必須探明船隻多寡,並密派幹員察其來意;果系尋釁滋事抑有呈遞字帖?如洋人祗駕小舟求遞字帖,務須飭令委員就近接收,由驛馳奏呈覽。倘巨艦連檣,來勢甚猛,即著督飭將弁並力攻擊,以壯聲威。該署督等務當相機妥辦,勿涉輕躁。將此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托渾布奏:「洋船乘風北駛,帶兵親赴登州府督防」等語。現在該洋船已到天津,據琦善由驛馳奏,尚無桀驁情形。惟洋人叵測,不可不加意防範。該撫既帶省營兵丁並調東昌等營官兵星夜兼程馳赴督防,務使沿海口岸處處有備,無少疏忽。倘該洋船駛至登郡,情詞恭順,即不必先開槍砲;如有呈遞文書,該撫即派員接收,由驛進呈。一面妥加撫馭,密設巡防,俟奏聞後遵旨辦理。至此次籌備軍需,准其於藩庫動撥銀二萬兩,以濟支放。餘著照所議辦理,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御史焦友麟奏「東南海疆要地,請嚴飭防禦」一摺,據稱:「澎湖為閩省過臺門戶,欲固臺灣,必守澎湖;並請於該處招募練勇」等語。現在■〈口英〉人滋擾,難保不覬覦臺灣;而澎湖尤為緊要之區,不可不嚴加防範。著鄧廷楨委派明幹將弁,並責成該鎮、道招募練勇,勤加訓習,嚴密防堵,以重要地而杜奸萌,是為至要。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癸丑),諭軍機大臣等:『昨經降旨命琦善妥辦事宜;該督接奉後,諒已遵辦。現據烏爾恭額奏:「探明定海■〈口英〉船仍然蟻聚,洋人於城內城外到處防閑,較前更密。其大洋官名為伯麥,次則義律、布耳利兩人。近聞有一洋官已遭冥誅,尚未探有確名。其■〈口英〉船在外游奕者,南至石浦、北至乍浦,分頭潛探,未敢近岸;即駛至鎮海洋面,旋停旋去,亦不敢近逼口岸。現在浙江省各海口,俱已列兵防堵」等語。已降旨命伊里布察看情形,相機籌辦矣。所有昨諭琦善辦理之處,仍著該督隨機應變,上不可以失國體、下不可以開邊釁,總期辦理妥善,毋負委任;朕有厚望焉。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前因■〈口英〉人占據定海縣城,當經降旨頒給「欽差大臣」關防令伊里布帶兵馳往剿辦;此時計已抵浙。本日據烏爾恭額奏稱:「探明該■〈口英〉船仍在衜頭一帶蟻聚,城內城外到處防閑,較前更密。其大洋官名為伯麥,次則義律、布耳利兩人。近聞有一洋官已遭冥誅,甚屬秘密,尚未探有確名」等語。著伊里布察看情形,相機剿辦。其定海城內之文武官員究竟如何下落?兵丁傷斃者究有若干?城內外居民是否逃散?抑有被戕情事?已遭冥誅之洋官究系何人?並著詳細查明,據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乙卯),大學士直隸總督琦善奏:『連日查探■〈口英〉船全行起碇,自系前往山海關、奉天等處窺探;節次派員前往接受洋書暨送給食物,屢與洋官面晤,漸近習熟,設法誘探。據稱自廣東封港後,所帶貨物、資本賠累難支;是以各處尋覓馬頭,鋌而走險。窺其詞色,似有愧悔之心。再查義律系協同掌兵之人,在粵年久,諸事熟悉,一切皆其主謀;此時似先須折服義律之心,其次漸可疏通。且■〈口英〉人最為猶豫,如遽令其捉回,尚恐其懷疑不從;現既由臣接其字據,即由臣傳旨曉諭,或可冀其取信。臣惟待其回至天津,隨機應變,詳細開導,令其返櫂南旋』。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奏「■〈口英〉船現已他往,並派員探問情形」一摺,所奏詳細,披覽俱悉。■〈口英〉人狡獪異常,此時起碇他往,難保不赴山海關及奉天省等處。昨已降旨飭令耆英、裕瑞等嚴密防範,並諭令設法堵禦,不准與之接仗,諒無他虞。惟該國意圖貿易,又恐貨物黴變,難以回國,正可乘其貪戀之私,藉用羈縻之法。著琦善照舊嚴密防範。毋稍疏懈;一俟該船回櫂,仍遵前旨,隨機應變,詳細開導,總須折服其心,辦理方可得手也。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八日(丙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奏「剿辦洋人機宜」一摺,據奏:「■〈口英〉人占住定海,其船聚於港口,分泊要隘,據險拒守;並於經由各島嶼設砲守兵,攔截抗拒」等語。該國船身堅大、槍砲便利,若在海洋接戰,驟難制勝;所請趕造船隻之處,恐緩不濟急,徒勞無功,著毋庸議。現有洋船駛至天津,投遞訴冤稟帖;已降旨令琦善妥為辦理。該大臣於抵浙後,必須訪察明確,謀定後動;斷不可急圖收復,冒昧輕進。該■〈口英〉人如有呈遞字件,即著派員接受,將原件由驛馳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鄧廷楨奏「提督統兵赴浙剿辦」一摺,覽奏已悉。前有旨令該督馳赴泉州巡防海口,並因臺灣澎湖地方緊要,諭令招募練勇,訓習防堵;計該督此時業已行抵泉州備防矣。此次■〈口英〉人沿海游奕,倚恃船堅砲利;廈門雖獲有勝仗,仍須持重謹慎。著鄧廷楨統率將弁,認真巡防,遇有■〈口英〉船駛至,不得在海洋接仗;倘敢進口登岸,即著合擊痛剿。或該■〈口英〉人呈遞說帖,並無桀驁情形,即派員接收,將原遞之件由驛馳奏。其澎湖備防事宜,著遵照前旨,妥為布置。所有福建陸路提督,即著曾大歡代辦。將此諭令知之』。又諭:『周悅勝奏「防堵海口情形」一摺,覽奏已悉。昨據琦善奏到■〈口英〉人船隻現已起碇他往,降旨令琦善相機辦理。該提督駐劄古北口地方,亦關緊要;所有調撥兵丁防堵之處,著即派往。周悅勝接奉此旨,無論行抵何處,即行折回。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七。
八月初二日(己未),命翰林院編修陶恩培提督福建學政。
初四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耆英等奏「船■〈口英〉潛入奉天洋面游奕,帶兵督防」一摺,據奏■〈口英〉人來船二隻,在八岔溝外洋游奕,該將軍帶兵督防等語;覽奏均悉。此次■〈口英〉船駛至奉天,如情詞恭順,另派小船投遞稟揭等件,該將軍不必遽開槍砲,仍遵前旨派員接收,將原件由驛馳奏。倘有桀驁情形,斷不准在海洋與之接仗。蓋■〈口英〉人之所長在船砲,至舍舟登陸,則一無所能;正不妨偃旗息鼓,誘之登岸,督率弁兵奮擊痛剿,使聚而殲旃,乃為上策。該將軍當謹慎持重,相機妥辦。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初六日(癸亥),貴州道御史萬啟心奏:『請移檄■〈口英〉人六條:一、粵省封港,■〈口英〉人總疑欽差大臣朦蔽朝廷,絕其貿易,投書申訴;應諭以封港系該大臣因■〈口英〉人不肯繳煙,奉旨辦理,並無欺誘,以免藉口。一、■〈口英〉人繳煙,又以洋商從前私許給價;嗣因欽差大臣不許,未曾得價,不甘虧本為辭。試思數萬煙箱,架火燒燬,共見共聞,豈有用價買來燒燬之理!且■〈口英〉人與中國貿易數十年,獲利不少;此次不給價值,未為虧本。買賣已失,近復用兵,■〈口英〉人路險且遠,中國以逸待勞,形勢誰難誰易、費用孰多孰少,中國堅壁清野,令■〈口英〉人不能上岸,縱有利器,於何用之!■〈口英〉人素善榷計,必知求息。一、鴉片煙新例,應諭知■〈口英〉人,必不開禁,無得意存希冀。一、■〈口英〉人以漢奸為耳目,應諭以此等奸徒棄中國父母墳墓,惟利是圖,有何可信?天下忘本之人,譬如毒藥蛇蝎,豈能有益?如此諒切曉諭,漢奸自不為所信。一、人上年繳煙,尚屬聽命可嘉;宜獎其既往,以勸將來。一、茶葉、大黃,洋人所重。應諭以貿易既絕,此物必不出洋,俟■〈口英〉人屈服後,照價賞賜;以為操縱之具』。得旨:『御史萬啟心奏曉諭■〈口英〉人六條,著琦善體察情形;如有可採擇之處,斟酌施行。該■〈口英〉船隻起碇他去,現在有無著落、果否仍回津門?著將實在情形先行具奏。萬啟心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初七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據托渾布奏「現抵登州府防堵情形」,又另片奏「■〈口英〉船一隻在鼉磯島外游奕,並駕小船向島民乞買淡水、牛隻」等情;覽奏均悉。現在該■〈口英〉船既向西北大洋駛去,難保其不折回,且恐愎有南來船隻。山東省各口岸,內無漲沙攔阻、外無險要可守;設或■〈口英〉船再至,竟有桀驁情形,不准在海洋與之接仗。洋人所恃者船砲,若舍舟登陸,則其技立窮;不妨偃旗息鼓,誘之登陸,督率兵勇聚而殲。該撫務當相度機宜,持以謹慎,是為妥要。將此諭令知之』。
十三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裕瑞奏「■〈口英〉船駛至老龍頭海面,帶兵防堵」一摺,據稱:「瞭見■〈口英〉船一隻,相距海口五里,桅桿高大,煙氣上衝」。此等■〈口英〉船,系■〈口英〉人探信所用,並非兵船。現在既經南駛,仍當加意巡防。該副都統先後派帶官兵相機守禦,毋少疏懈。將此諭令知之』。
十五日(壬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遽宋其沅奏:「烏爾恭額移交拏獲漢奸聞吉祥、布定村及黑人等,並安插難民」等語。漢奸、黑人系何人,何處盤獲?其破獲之時,系何情形?該犯等深入內地,營謀何事?何以束手待縛?其所吐供詞,大致若何?俱未據該撫詳晰奏明。著伊利布查明,據實具奏。至■〈口英〉人占據定海之後,現在逃入內地者究有若干民人?定海城內外仍有若干戶口?現據該撫奏稱被難民人紛紛逃入內地,是定海城內情景,逃民必能一一詳述。著伊里布一面與該護撫籌商安插,清查戶口,酌給撫卹口糧,俾無失所;一面即向該逃民探詢定海城內民人著落,詳晰奏聞。現在該洋船有駛至天津海口者,呈詞恭順,並無桀驁情形;已派令琦善妥為辦理。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十七日(甲戌),諭軍機大臣等:『據琦善馳奏「■〈口英〉船又復他往」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來至天津,堅以乞恩為詞,當降旨令該督再向明白曉諭;■〈口英〉人並不靜候,輒又起碇他往:詭詐之情,殊為叵測。該督業於天津城外風神廟等處並於寧河縣屬之北塘海口分撥防守,著督飭弁兵加謹防維。如該■〈口英〉船復行駛至,著仍遵前奉諭旨,明白宣諭;倘仍然桀驁不馴,亦不值與之在洋接仗。如敢進口登岸,肆行強橫,即行開槍開砲痛剿。該督惟當隨機應變,妥為辦理。將此諭令知之』。
十九日(丙子),諭內閣:『據鄧廷楨馳奏「■〈口英〉國兵船來至廈門滋擾,官兵並力攻退」一摺,■〈口英〉咭唎兵船二只來至福建廈門滋擾,於七月二十五日懸掛紅旗駛進青嶼,直趨水操臺;經該提督陳階平等督令水師員弁開砲轟擊,疊中該英船尾,並擊碎其杉板一只。次日該■〈口英〉船又駛向水操臺開砲,該副將靈德等連放大砲,打中洋船二次,旋即退出;■〈口英〉人又放下杉板船隻,尾追商船,該遊擊謝國標等追及,逼進嶼仔尾山後小港,開砲擊中■〈口英〉人五名,跌倒在船,旋即退去。現已起碇遠去無蹤。此次攻擊■〈口英〉船在事出力各員,著該督擇其尤為出力者,酌保數員,候朕施恩;毋許冒濫。其臨陣受傷殞命之遊擊任經猷,甚屬可憫;著交部議卹。所有陣亡官兵,並著查明分別咨部,照例議卹』。
諭軍機大臣等:『據裕謙等奏「■〈口英〉船在洋游奕,遵旨相機防堵」並「請暫緩撤退前調兵丁」各一摺,覽奏均悉。■〈口英〉船駛至江蘇海門廳糖鱸河洋面,遙放槍砲,經防堵把總毛正和等督飭兵勇開放槍砲,登時擊退;現仍在漴缺、銅沙等處極東外洋,往來游奕。■〈口英〉人詭作性成,非探我虛實、誘我追逐,即系欲圖搶掠。此等游奕洋船,不值令舟師追擊。該署督等惟當以逸待勞,督飭文武各員,留心瞭望,嚴加守禦;倘駛入內洋,竟敢入口登岸,即著開槍開砲,相機痛剿。至崇明一縣孤懸海外,寶山城池濱臨海口,上海為海舶聚集之所,防守均關緊要;現調防兵,著准其暫緩撤退。該署督等仍當隨時嚴密防堵,相機妥辦』。
又諭:『本日據鄧廷楨馳奏「■〈口英〉國兵船這日來至廈門滋擾,官兵並力攻退」一摺,■〈口英〉人此番舉動,有異尋常;浙洋■〈口英〉人既未殲除,粵海兵船又未退去,海岸固防實關緊要。著該督嚴飭各該員弁認真防範、嚴密稽查,不可因■〈口英〉船退去,稍有疏懈。總當有備無患,以逸待勞,是為至要。又另片奏:請將竇振彪仍留本任等語;竇振彪著准其仍留金門鎮本任,以資保障。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耆英等奏:「撥兵防守海口情形,並探有■〈口英〉船多只在復州所屬之常興島塔山以南外洋停泊,並向居民汲水買物」等語。■〈口英〉人蹤跡詭秘,不可不加意防維。據該將軍等稱,洋人內有手執鉛筆,書寫漢字;顯有漢奸勾串,自當嚴密設法,緝獲辦理。至該船仍在塔山以南外洋拋錨,難保不再行潛來。著耆英等酌量情形,如可量分兵弁,即令前往守護;並曉諭該島居民,令其同心協力,自固藩籬。若復州海口兵力不能分撥,仍以海口為重,總不得與之在洋接仗。如敢進口登岸,即行開放槍砲,率兵痛剿。該將軍等惟當隨機應變,妥慎辦理,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二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前因■〈口英〉人在天律海口投遞呈詞,甚覺恭順,籲懇恩施;當飭令琦善剴切曉諭,不准滋擾,祗許赴粵叩關。如果出於至誠,該大臣等自能代為轉奏乞恩。茲據琦善奏稱:「■〈口英〉人聽受訓諭,業經全行起碇南旋;並稟稱沿海各處,如不開槍砲,亦不敢生事端。定海之兵,亦可先撤一半」等語。■〈口英〉人前此猖獗,殊堪髮指,必應痛剿示威;現在福建之泉州府、浙江之乍浦、江蘇之寶山、崇明各洋面,均經前後轟擊洋船,大挫其鋒。現在既肯赴粵乞恩,自不得窮於所往;本日已降旨派琦善作為欽差大臣,馳驛前赴廣東查辦事件。俟該大臣到粵後,自能辦理妥協。但恐沿海各督、撫不知現在情形,將此由五百里飛示伊里布、宋其沅、裕謙、邵甲名、托渾布、鄧廷楨、林則徐等一體遵照,各守要隘,認真防範。如有■〈口英〉國船隻經過,或停泊外洋,不必開放槍砲;但以守禦為重,勿以攻擊為先。其應布置嚴密之處,仍不可稍形松懈;是為至要。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由驛馳奏「■〈口英〉船全行起碇南旋」一摺,已明降諭旨,派琦善馳驛前往廣東查辦事件。直隸總督印務,派納爾經額署理。琦善接奉此旨,著即迅速來京請訓;一面悉心籌畫,將應留應撤各兵分別核辦,仍飭令該將弁等加意防範,毋稍松懈。所有本日該督具奏情形,均已由五百里知照江蘇、浙江、山東、福建、廣東等省遵照辦理矣。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命大學士直隸總督琦善為欽差大臣,馳往廣東查辦事件;以陝甘總督訥爾經額署直隸總督。
二十三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昨因琦善奏:■〈口英〉國船隻全行起碇赴粵,聽候查辦;當即由五百里寄諭伊里布及沿海各督撫知悉矣。茲據林則徐等奏:「在粵■〈口英〉船漸形猖獗,現在擇日出洋剿辦」等語;覽奏均悉。人習熟水戰,該督摺內既稱不值與海上交鋒,何以此次又欲出洋剿辦,前後自相矛盾?顯因■〈口英〉兵滋擾福建、浙江又北擾至天津,恐以粵東辦理不善,歸咎於該督,故作此舉,先佔地步;所謂欲蓋彌彰,可稱憤兵也。且即欲舉動,亦應由驛馳奏,聽候諭旨;乃摺差直至本日方行遞到,殊屬不曉事體。著傳旨嚴行申飭。現在如已出兵攻剿,著即將接仗情形,迅速馳奏。該督仍當持以慎重,毋涉輕躁。至海口防禦,不可不加嚴密;並著密飭在澳各員,不動聲色,加意防範,是為至要。將此諭知之』。
又諭:『昨已降旨將■〈口英〉人在天津海口乞恩情形並派琦善前往廣東查辦事件,由五百里諭知伊里布等,諒已欽遵辦理矣。本日據林則徐片奏:「密探定海情形,知此次領兵、統兵及帶兵職官等名字。又■〈口英〉人中有偽立定海縣官,能為華語;並請將兵勇扮作鄉民或將鄉民練為壯勇,詐為見招而返,約期動手」等語。著伊里布密查各洋官,果否實有其人?現在作何舉動?其所稱詐誘一節,是否能行?昨據■〈口英〉人稟稱定海撤兵一半,果否屬實?著於查明後詳晰具奏。原片鈔給閱看』。
二十四日(辛巳),諭軍機大臣等:『裕謙等由驛馳奏「■〈口英〉船駛進內洋,逼令商船呈遞字帖」一摺,覽奏均悉。天津■〈口英〉船起碇回粵,聽候欽差查辦;業經降旨由五百里諭知伊里布暨沿海各督、撫一體遵照矣。現在川沙廳洋面既有■〈口英〉船寄碇,該署督等仍當認真防範,不可稍形松懈。各海口防兵屯聚,務當督飭文武各員嚴加約束,毋許擾累居民,以致別生事端;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前據鄧廷楨奏:「廈門攻擊■〈口英〉船,護參將陳勝元刺中白人身死,鳥槍擊中■〈口英〉人二名落海,其餘中傷■〈口英〉人甚多」。當即明降諭旨,將陳勝元以都司儘先升用,賞戴花翎;其在事出力之蔡覲龍、顧教忠、胡國榮、金光耀、陳光福、林建猷、魯思仁、何有時、興貴等,俱分別施恩矣。著祁■〈穴上雋下〉藻、黃爵滋於浙江審案完竣之後馳赴廈門,密傳該處鄉民及未與是役之微員兵丁等,詢以六月初間■〈口英〉船駛至廈門,彼時情形若何?究系孰先開砲?如何接仗?■〈口英〉人傷亡若干?我兵有無傷損?其船隻何時駛去?分地傳訊,毋令串通。並密傳提督陳階平,諭以現奉密旨傳詢該提督,廈門一役情形虛實若何?該提督本系局外,不妨據實一一縷陳,毋稍瞞隱乾咎。並詢以始而告病、繼而銷假,此中有無隱情或別有齟齬之處,均著詳細登答;將來覆奏時,我等自得之採訪,斷不致將汝牽涉。該大臣等照此辦理,似可盡得實情,據實入奏。其在廈門接仗之弁兵等,概毋庸查問,以防欺飾而昭核實。將此諭令知之』。
署兩江總督裕謙密奏:『■〈口英〉人呈遞洋書,語句狂悖,本不敢據以上聞;因前次奉有諭旨,不敢不代為具奏』。得旨:『所見大差;遠不如琦善之遵旨曉事,原字原書一並對奏,使朕得洞悉外情,辨別真偽,相機辦理。若以汝之顧小節而昧大體,必致僨事;殷鑑俱在,不料汝竟效前明誤國庸佞之所為,視朕為何如主耶?試思我朝之所以興,開國時一切情偽無不上達之故。前明之所以亡,事無鉅細率皆壅蔽,故國事日非,措置失宜;可不懍之又懍!在汝亦不值朕發此議論,遇事觸懷,信筆而作』。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八。
九月初三日(庚寅),諭內閣:『前因鴉片煙流毒海內,特派林則徐馳往廣東海口會同鄧廷楨查辦,原期肅清內地,斷絕來源,隨地隨時妥為辦理;乃自查辦以來,內而奸民犯法不能淨盡、外而興販來源並未斷絕,甚至本年■〈口英〉國船隻沿海游奕,福建、浙江、江蘇、山東、直隸、盛京等省紛紛徵調,糜餉勞師:此皆林則徐等辦理不善之所致。林則徐、鄧廷楨著交部分別嚴加議處。林則徐即行來京聽候部議,兩廣總督著琦善署理;琦善未到任以前,著怡良暫行護理。此次■〈口英〉人各處投遞稟帖訴稱冤抑,朕洞悉各情,斷不為其所動。惟該督等以特派會辦大員,辦理終無實濟,轉致別生事端,誤國病民,莫此為甚;是以特加懲處,並非因■〈口英〉人稟訴遽予嚴議也』。
初四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托渾布奏「■〈口英〉人船隻一律由東洋南還」一摺,據稱:「洋船八只,已先撥船三只由大洋南回,現來船五只亦由該省洋面開帆南駛,並該省撫馭洋人、酌賞食物,洋人情形極為恭順」等語。所辦俱合機宜。■〈口英〉人船隻現俱起碇南旋,現據該撫查明與天津洋船數目相符,著托渾布體察情形,將前調防守各官兵酌量撤退歸伍,以節糜費。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據托渾布奏:「■〈口英〉人船隻前由東省外洋北赴天津,共有洋船八只;現來洋船五只已開帆南駛,其三只亦由外洋先回,洋人情形極為恭順」等語。■〈口英〉人船隻現俱起碇南旋,恐沿海將軍、督、撫等不知現成情形,將此飛示耆英、裕謙、怡良知悉;並著詳加酌核,將前調防守各官兵分別應留應撤,妥為辦理。托渾布摺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百五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據保昌等奏「閩省團練水勇」並「澎湖地方招募練勇,防堵夷船」各摺片,覽奏均悉。■〈口英〉人船隻前由天津起碇,本日據托渾布奏「折回各船,查系南還聽候欽差大臣查辦」等語。福建省現在團練水勇,是否應撤應留?著保昌、吳文鎔酌量實在情形,妥為辦理。其澎湖等處既議招募練勇,亦著酌量去留妥辦。至募赴浙江水勇八百名,現經登陸啟行;如果接有浙省毋需調遣之信,亦著即行由陸路撤回,以節糜費。托渾布摺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伊里布馳奏「浙省水師分別招徠雇募,毋庸另行調撥」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未至天津遞稟訴冤,現經琦善妥為查辦,業已起碇南旋。本日據托渾布奏:「■〈口英〉船一律折回;其駛至附岸小船查詢洋人,據稱遵旨回南聽候欽差查辦」等語。洋人現在情詞頗為恭順,著伊里布查明在浙洋船是否全行退回。所有招募各水師有應撤應留之處,該大臣即酌量情形,分別妥為辦理。再,本日據鄧廷楨等奏:「福建前募水勇,由陸路前進,聽候調遣」等語。此項水勇如果無需調撥,亦著伊里布飭令仍由陸路折回,以節糜費。至該大臣所奏寧波府屬拏獲洋人二十餘名,著即妥為收管;俟有商船赴粵之便,解赴廣東,交琦善辦理。托渾布原摺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命閩浙總督鄧廷楨來京,以雲南巡撫顏伯燾為閩浙總督。
初七日(甲午),以福建按察使常恆昌為浙江布政使,江西督糧道徐廣縉為福建按察使。
初八日(乙未),諭內閣:『前派林則徐、鄧廷楨在廣東查辦鴉片,乃時逾兩年,不但未絕根株,轉致■〈口英〉人赴近畿呈訴冤抑,成何體統!已將該督等誤國病民、辦理不善之處,降旨宣示。茲據吏部遵旨將該督等議以革職,實屬咎所應得。林則徐、鄧延楨均著照部議革職。林則徐著即折回;鄧延楨迅速前赴廣東,以備查問差事』。
初九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據托渾布奏「查明■〈口英〉船已出東洋,並分別撤留兵丁以重要隘而節糜費」一摺,所辦俱是。洋船雖已全出東境,而沿海要隘仍不可稍形疏懈。又恐曠日持久,轉糜兵餉;現在該撫回省,酌留兵丁一半,兼派道員、副將等在登州各岸分守,自已足敷防堵。著托渾布體察情形,如洋船果已全數南旋,並無蹤跡,當此北風司令、天氣漸寒,該洋船如不能瞬息再來;或祗留登州鎮所屬各兵,其餘盡行撤令歸伍。全在該撫悉心籌畫,既不致意外疏虞,復不令老師糜餉,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十二日(己亥),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馳奏「■〈口英〉船直逼口岸、剿辦防堵情形及探明進兵路徑」並「先後接收洋書給與回文」各一摺,覽奏俱悉。前因■〈口英〉人在天津海口起碇南旋,已派琦善馳赴廣東查辦,曾飛示伊里布等一體遵照。此次伊里布因人登岸,督率兵勇將其船隻擊沉、砲位搶獲,並生捦■〈口英〉人多名,自系在未經接奉廷寄之前;現在該大臣業經接奉廷寄,自必相機妥辦,毋誤事機。該洋官所投回文,欲將捦獲洋人釋放,於交地退兵之事並未覆及;該大臣惟當剴切曉諭,告以「爾等之來,原為訴冤乞恩起見,前在定海系因言語不通,以致互相攻擊,傷我文武各員;此次我兵捦獲該國官兵多人,亦系因該國直逼口岸,先放槍砲,是以力加防禦。現仍仰體大皇帝中外一家之意,將所獲洋人優加豢養,未行傷害;爾等果能迅速退兵、交還定海,定將歷次所獲男婦克日釋回。天朝誠信待人,斷無加以欺狂之理」。該大臣如此曉諭,一面將捦獲洋人妥為收管;一面密派明幹之人分投偵探,如果該國確系退兵交地,始可將捦獲之人全數交還。其前次擒獲收管白黑洋人,亦著毋庸赴廣東,統俟交地時一並辦理。至此次在事各員弁兵勇,著該大臣暫為存記,聽候諭旨。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寄諭署直隸總督納爾經額:本日據伊里布馳奏:「■〈口英〉船駛入浙江慈溪、餘姚等縣內洋,直逼口岸,經派委文武員弁分頭剿擊並生捦■〈口英〉人多名;旋據該洋官投遞回文,欲將被獲■〈口英〉人釋放」等語。已有旨諭令伊里布剴切曉諭,一面將所獲■〈口英〉人收管;俟該國退兵交地,再將獲之捦人交還,察看情形,妥為辦理矣。琦善業於本月初八日馳往廣東查辦,恐該國未知琦善起程,仍復折回天津;該處海口前調防堵兵丁,業經分別撤留,是否不致疏虞?著該署督於抵任後趕緊料理,即行前赴天津嚴密防範;並飭令員弁常川瞭望,毋稍疏懈。如果■〈口英〉船折回,復有投遞字帖等情,即著該署督豫為籌畫,相機辦理,據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據耆英奏「■〈口英〉船在金州海洋游奕,並酌撥官兵防堵」一摺,又另片奏「金州海口,冬令尤應嚴加防禦」等語;覽奏均悉。■〈口英〉人船隻現已乘風開帆,向東南放洋駛去。惟金州所屬之小平島等八處海口,均關緊要;必須小心防守,方可有備無患。著該將軍嚴飭各員弁加意巡防,留神瞭望,不得稍有疏懈;並體察情形,如九月內海口安靖,該將軍即前赴中路連雲島等處海口履勘,順道回省辦理公務。其防堵各海口兵役,凡由各該本城出派者,仍著照舊防守,毋庸裁撤;其餘調撥防守各官兵,俱著酌量撤回,以節糜費。熊岳副都統祥厚、錦州副都統道慶,屆期無事,亦著各回本任。餘著照所議辦理。將此諭令知之』。
十七日(甲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林則徐等奏「粵省水陸官兵堵禦■〈口英〉人擊退■〈口英〉船」一摺,又另片奏請鼓勵員弁等語。著琦善於抵粵後,將確切情形逐一查明,據實具奏。原摺片,均發給閱看。再,本年夏間,朕風聞有■〈口英〉咭唎國王給林則徐文書之事,伊業經銷燬;一併查明覆奏。將此諭令知之』。
十八日(乙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奏「續接洋書,並據洋官叩關謁見,現在籌辦情形」一摺,已降旨飭令伊里布相機妥辦;上之不失國體,下亦不開邊釁。惟「■〈口英〉人先請將所獲男掃給還,始肯交還定海」等語,情殊叵測。現在伊里布如何辦理,朕亦不為遙制;數日內伊里布必有續報情形。原摺暨■〈口英〉人來書並該大臣回文五件,均著給琦善閱看。洋書三件,遇便仍著封繳。又,林則徐片奏:「他國在澳門者,因■〈口英〉人阻其貿易,均各不平。如咪■〈口堅〉唎、咈囒哂等國,其力皆足頡頏;僉謂■〈口英〉船若不早回,伊國亦必遣船前來與之講理」等語。著琦善抵粵後訪探明確,林則徐所奏是否實情?如系謊言,即傳旨取具親供,據實參奏。林則徐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四面里諭令知之』。
又諭:『御史張灝奏:「福建臺灣府及上杭縣境內素產硫磺,上杭地方所產足敷全省軍營之用,臺郡磺山自可封禁。惟兩地逼處海疆,恐有奸民私挖漁利;並遠年牆壁石灰就地可煎,亦須嚴除弊竇」等語。硝磺為軍火要需,豈容奸民挖取私賣?著吳文鎔嚴飭該鎮、道及地方員弁一律防範;如有奸民私挖,務即拏獲懲辦,以杜奸匪接濟之弊。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奏「續接洋書、給與回文」一摺,■〈口英〉人探聽琦善曾否來浙,自系挾定海地方為要求之具;現已由伊里布諭令全數赴粵聽候查辦。如該國等果全數撤兵起碇,伊里布必將所獲■〈口英〉人發還,俾該國無所藉口。原摺及照會,均著鈔給閱看。洋書一件,著琦善閱後遇便呈繳。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伊里布奏「續接洋書、給與回文,鈔錄呈覽」一摺,所見甚是。照會各語,亦明白正當。■〈口英〉人探問琦善曾否來浙,業經告以赴粵。如果無占據定海之意,自必起碇南旋;但恐藉詞耽延,仍以定海為要求之具。該大臣自應將所獲洋人暫為扣留,於查辦更易得手。總須隨時酌量情形,於大局有裨,朕亦不為遙制。至定海交出後,應如何妥為安撫並酌留防護弁兵之處?著該大巨悉心籌畫,務臻妥善。又籌議「前兩廣督臣破夷」一摺,既不能施行。著毋庸議。其撤留各員弁,均著照所議辦理。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甲寅),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馳奏「續接洋書並催令起碇」一指,此次■〈口英〉人照會詢問戢兵;經該大臣將所奉不得攻擊諭旨明白宣示,諭令安心赴粵並催令起碇等語,所諭甚是。前有旨諭該大臣將所獲■〈口英〉人妥為收管,無庸解赴廣東;俟該國撤兵歸地後,全數給還。此次洋書並未言及交還定海之事、亦不籲請釋放各俘,情殊叵測。著伊里布察看情形,相機妥辦;並諭以琦善業經奉旨前赴廣東。總宜剴切開導,去其驚疑,令其退出定海,前往廣東聽候琦善查辦;仍妥為布置,防其狡詐。諒該大臣必能仰體朕心也。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琦善奏「三次接奉廷寄,並將先後發給閱看洋書五件繳還」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現在接奉伊里布照會,志在戢兵;復經伊里布諭以安心赴粵,不必顧慮,並令將起碇日期速即字覆,勿再遲延等語。本日已有旨,令伊里布相機妥辦矣。伊里布原摺及照會,均著鈔給琦善閱看。洋書一件,著琦善閱後,遇便呈繳。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九。
冬十月十五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馳奏「專弁前往定海詢悉軍情」一摺,覽奏已悉。此次差弁前往定海與該洋官等見面,是否在定海城中抑在該洋船上?原奏未經聲敘。其定海居民,現在是何景象?該國船隻是否仍前占據要隘?該弁等現經前往,自必目擊情形;著伊里布於接奉此旨後,詳詢該弁,據實奏聞。至洋人等所呈各物,該大巨奏稱恐生疑惑,收貯充賞等語,甚屬非是;著嚴行申飭。天朝大臣,斷無收受外人饋獻之理;即將原物卻退,正見馭外體統,有何疑惑?現在收貯各項如未經充賞,著將全數發還;仍善言曉諭,告以天朝定制,嚴禁苞苴,並無厭憎拒絕之意。至所稱繕發告示諭禁等語,發至何處張貼?再,前次所奏拏獲五桅洋船砲位,作何安置?此外尚有何物?均著明白具奏。其洋書等件己發給琦善閱看,諭令妥籌辦理矣。又御史曹履泰奏「■〈口英〉船未撤,請量為籌備」一摺,有無可採之處?著伊里布體察情形,妥議具奏。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遽伊里布馳奏「專弁前往定海詢悉洋情,酌擬辦理」一摺,已有旨諭令伊里布妥為措置矣。原摺及照會告示,著鈔給琦善閱看。洋書二件並發閱,遇便繳還。又,御史曹履泰奏「定海■〈口英〉船未撤,宜量為籌備」一摺各條是否可採?著琦善悉心體察,妥議具奏。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一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馳奏「■〈口英〉船擇期赴粵」一摺,覽奏已悉。此次洋官懿律來文,據稱分船赴粵。惟洋官懿律是否親身赴粵?義律諸人是否一併隨往?留在定海者又系何人?文內未經敘明;自應確探起碇日期、退去船隻數目,再行酌辦。惟該■〈口英〉人既已赴粵聽候查辦,何以尚有留住定海之人?伊里布前次所獲洋官、洋婦等,仍著妥為看守;俟該國將兵船全撤、交還定海,再行放回。著將此意曉諭■〈口英〉人,並究諸定海留人是何意見?其洋書一件,已發給琦善閱看。又裕謙奏「請重制砲位」一摺,已諭知裕謙,准其動項製造。惟該制督飭委署遊擊周名揚同地方文員勘驗,於製造砲位恐未必盡行熟悉;著伊里布遴委熟悉員弁監同妥辦,總期堅利適用,毋致有名無實。現值海防緊要,即日趕緊製造,毋庸聽候部覆。裕謙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伊里布馳奏「■〈口英〉船現已擇期於十月中旬起碇赴粵」一摺,已有旨令伊里布體察情形,俟退還定海之後再將所獲洋人交還矣。伊里布摺著鈔給琦善閱看。其洋書一件,一併發閱,遇便繳還。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八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據御史曹履泰奏「粵東澳門傳有洋人私信,請飭確探情形」一摺,據稱:「■〈口英〉人占據定海之後,居民不與同住、亦不賣給食物,且水土不服,患病甚多」等語。如果屬實,則■〈口英〉人之不能久據定海,已屬顯然。惟系貿易私信,真偽莫辨;著琦善派員妥密查探,果否有此情形?相機籌辦。原摺、原信,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
十一月丁亥朔,諭軍機大臣等:『伊里布馳奏「■〈口英〉船起碇赴粵」一摺,覽奏已悉。此次■〈口英〉官懿律等於十月十九日帶領兵船請咨赴粵,該大臣將前調防兵酌量撤退,商漁船只照舊開港,均著照所議辦理。惟該國撤兵已及一半,尚有留任定海之人。該大臣所留各營防兵,按照口岸分駐,仍須加意防守;不得因該國漸次撤兵,稍形疏懈。至商漁船只照常出入,雖據該國聲明不敢滋擾,仍著嚴飭海口員弁認其查察,毋致別滋事端。所遞洋書,已發給琦善閱看,諭令相機辦理矣。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御史曹履泰奏「粵東澳門傳有舟山洋人私信,請飭確探」一摺,如果此信屬實,是■〈口英〉人於占據定海之後,既無居民同住又無食物可買,且水土不服,患病甚多,勢必不能久住;惟系貿易私信,未可憑信,著伊里布派員確探,是否有此情形?相機籌辦。原摺、原信,均鈔給閱看。將此附報便諭令知之』。
又諭:『伊里布馳奏「■〈口英〉船業已起碇赴粵」一摺,據稱:「差弁探明,懿律等實於十月十九日早帶領兵船八只,起碇由外洋而去;連前所撤六只,合計在浙久駐之船所撤已及一半」等語。該船起碇赴粵,系為求通貿易起見,自應將定海兵船全數撤退;何以仍留兵船一半,在彼占據?著琦善到粵後,向洋官究詰,是何意見?隨時相機妥辦。伊里布摺及照會,鈔給閱看。洋書一件並給閱,遇便繳還。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初三日(己丑),諭軍機大臣等:『祁■〈穴上雋下〉藻等奏「遵查廈門接仗情形」一摺,此案既據該尚書等密傳該處鄉民及未與是役之弁兵、捐資招募之紳士分別訊問,並據水師提督陳階平呈遞親供均相符合,著毋庸議。其另片奏廈門防守情形,覽奏已悉。惟本日據吳文鎔奏報「護督日期」摺內,有閩洋■〈口英〉船尚未全行南駛之語。該尚書等尚有續查事件,計此時接奉諭旨,當已折回閩省;該處洋面,現在有無洋船停泊,自必確有見聞,著查明據實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十二日(戊戌),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怡良奏「撤防師船歸營,猝被■〈口英〉人在洋轟擊,奪去米艇兵丁」一摺,覽奏之下,不勝駭異。洋人性原詭譎,惟在天津業經約定,前赴粵省靜候查辦;並有沿海各處如不開砲,渠亦斷不滋擾」等語。且據怡良奏稱:■〈口英〉人於天津情形,火輪船已為傳說,是彼等不諉為不知;何以遽行開砲?琦善此時諒已抵粵,著傳諭■〈口英〉人:「天朝撫馭遠人,從不失信。既已相約戢兵,且專派欽差大臣前往查辦,代為昭雪;何以於撤防兵船,猝加轟擊?如此反覆,是誠何心」?著琦善一面詳加詰問,並向該國要回擄去兵丁船隻;一面嚴飭文武員弁密加防範,毋許洋船馳入內洋,是為至要。怡良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十五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馳奏「揣度軍情」一摺,前因■〈口英〉人起碇赴粵,尚有留住定海之人;降旨令伊里布詰究洋官,是何意見?茲據奏稱:洋人之性多所猶豫,惟恐兵船全撤,伊等無可挾持;是以仍將一半留住定海。現在留浙洋人,非主持此事之人,未必深知底蘊」等語。覽奏均悉。仍著伊里布隨時密探,務得確情。所獲洋官、洋婦,著仍遵前旨,俟其將兵船全撤、歸還定海後,再行給還。至蘇松砲位,該大臣飭令總兵田松林監同鑄造,著即照議辦理;仍俟伊里布回任之日,逐加試驗,毋任有名無實。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余步雲奏「請留浙江隨同防堵」一摺,所請甚是。現在定海■〈口英〉船尚未全行撤去,該提督雖無承辦要件,而海口仍須防堵;著俟■〈口英〉船全撤、定海收復後,與欽差大臣伊里布一同奏明,再回本任。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祁■〈穴上雋下〉藻、黃爵滋奏洋面■〈口英〉船停泊情形:「據查泉州之大墜山一帶,尤為■〈口英〉船往來最熟之地,煙販甚多;禁令雖嚴,總未絕跡。該尚書等十月間在泉州、廈門等處,詢知■〈口英〉船往來,蹤跡靡定。自廈門滋擾之後,提督、巡道折回防守,不能專力泉州要隘,以致■〈口英〉船任意;游奕」等語。現在琦善赴粵查辦,尚未奏報情形;■〈口英〉人詭詐多端,情殊叵測。著吳文鎔督飭將弁認真巡防各口,毋得稍形松懈,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伊里布、祁■〈穴上雋下〉藻、黃爵滋奏「探明軍情」各一摺,■〈口英〉人改稱赴粵聽候查辦,自應將定海退還,全行起碇南返;何以各船仍在浙省游奕?且聞其築城添砲,凌虐居民;是■〈口英〉人面為恭順,性實貪殘。著琦善詰問洋官,究竟是何意見?倘仍驕恣逞刁,其勢萬難就撫;務即迅速先以奏聞,一面加意羈縻,仍遵前旨辦理。伊里布等各摺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一。
十二月初二日(戊午),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人回粵情形」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此次自浙旋回,詞氣既形傲慢,難保不別懷詭計;該大臣以水師參將出名代撰發給■〈口英〉人文稿,仍於虎門妥為密防,所辦尚屬妥協。惟洋情叵測,包藏禍心,已非一日;彼欲肆無厭之求,我當有不虞之備。著琦善詳加體察、密行偵探,一面與該洋官善議戢兵,一面整飭營伍、遴選將弁,槍砲務須得力、船隻必堪馳駕,妥為布置,毋少疏虞。如洋官實系恭順,退還定海之外、別無非禮之請,自可仍遵前旨查辦。倘放肆鴟張,始終桀驁,有必須剿辦之務,著即一面奏聞、一面相機辦理。總之,洋人不可信、事機不可失,該大臣受國厚恩,必當為久遠之計。至懿律既稱患病回國,而派人前往投文,懿律出艙面見並無病容,是其別有肺腸,已可概見。著琦善妥密訪探,務得確情,據實具奏。又另片奏:「秋間拏獲白人一名、黑人二名,擬即先行釋回」等語。內地拘留洋人,原屬無足重輕;如果言詞恭順,亦不妨俯順其請。是在該大臣籌度機宜,酌量辦理,以副委任。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初三日(己未),諭軍機大臣等:『昨據琦善奏「■〈口英〉人回粵情形」一摺,已降旨飭令籌度機宜,酌量辦理矣。■〈口英〉人因斷絕貿易,貪利無厭,其始乞恩查辦;朕因洋人惟利是視,不值竭中國之財力與之計較,故示以羈縻,原冀平其驕悍之氣,便可戢兵。乃現據琦善奏稱,此次■〈口英〉人自浙回粵,更加傲慢等語;■〈口英〉人包藏禍心,狡焉思逞,恐後此無厭之求,益無底止。琦善面受機宜,現在自仍以開導為先;但恐事有變更,如有不得不攻剿之勢,則兵貴神速,不能稍有遷延,坐失事機。特此申諭琦善、伊里布並沿海各將軍、督、撫等,務當隨時體察,嚴密防範。其平日得力之將弁及應用槍砲、火藥等件,均當豫為籌備,務使措置得宜、操練有准;前調各兵雖已有撤回歸伍者,而本此防兵為數亦復不少,尤當分佈要隘,有備無患。琦善又奏稱:「懿律即欲回國,並向東駛去」等語。該洋官詭譎異常,難保不藉詞仍回浙省並騷擾沿海各地方。著各該將軍、督、撫等留意偵察,探有■〈口英〉船,務察虛實;萬不可受其欺蒙,致有僨事。至大吏責在守土,經此次訓諭之後,自必倍加兢惕,毋稍疏懈。倘有如定海失守者,則烏爾恭額前鑒具在,朕必不稍為寬貸也;懍之。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七日(癸亥),欽差大臣大學士署兩廣總督琦善奏粵省洋務實在情形並節次奉旨飭查事件:『除廣州將軍阿精阿等奏團練水勇、前督臣林則徐奏請鼓勵員弁俟洋務定後再行議奏外,一、■〈口英〉人索償煙價,緣林則徐示令繳煙時,節次諭文均有「奏請賞犒獎勵」字樣,洋人頗存奢望;迨後每煙一箱僅給茶葉五斤,該洋人所得不及本銀百分之一,而又勒具「以後再販鴉片,船貨入官、人即正法」之甘結,迄未遵依:此釁所由起也。朱筆點出林則徐奏「躉船二萬餘箱,系■〈口英〉人領事義律自行遞稟求收」等語,查義律遞稟,距林則徐撤退買辦業已五日;可見窘迫而然,非出情願。惟時義律僅止孤身;設有黨援,未必降心俯首。一、朱諭飭查「■〈口英〉咭唎國王給林則徐文書」,查無其事。惟呂宋國王曾給林則徐文書,或因此誤傳。一、朱筆點出林則徐奏「洋信回粵言定海陰濕,病死甚多」等語,咨詢欽差兩江總督伊里布,據覆「■〈口英〉人谷米、牲畜尚充,疫癘病斃數百餘人多系兵丁舵工,頭目死者不過數人。現已安然無恙,並未窮蹙」。又奉上諭「飭查御史曹履泰奏粵東澳門傳有洋人私信」等因,從前洋書祗言貿易,官員向不過問。自林則徐到粵,欲悉洋情,多方購求,即有漁利之徒造作播傳,真偽互見。此時若紛紛查探,恐適墮其術中,所奏應無庸議。一、上諭「飭查林則徐奏咪唎■〈口堅〉、咈囒哂等國僉謂船若不早回,伊國必造船前來,與之講理」;朱筆復點出林則徐另片「各國洋商因■〈口英〉人阻其貿易,氣憤不平」等語。訪聞各洋商曾有此說,並非林則徐謊言;然迄今未見兵船前來。前有咪唎■〈口堅〉洋船二只乘■〈口英〉人不備之時進口,至今未敢駛出,情狀畏葸如斯,且洋與洋通縱力足頡頏,恐未肯傷其同類。一、朱筆點出林則徐奏「虎門燒燬煙土時,洋人觀者譔洋文數千言紀事」等語,事誠有之。但詞含譏刺,並非心服。一、朱筆點出林則徐奏「具結之後,查驗他國來船絕無鴉片」等語,如指上年而言,則事屬已往,船貨無憑;若指本年而言,來船尚未進口盤查,既不能知其有、亦安能信其無』。奏入,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奏「查明粵省洋務情形,逐條詳覆,並將各件呈覽」一摺,覽奏均悉。又奏「軍情日漸迫切,現在籌辦」一摺,■〈口英〉人反覆譸張,難以理諭;匪特澳門等處緊要隘口不能准其貿易,即沿海各口岸何處非海疆重地?今■〈口英〉人挾定海為要求之具,種種鴟張,殊為可惡。若不乘機痛剿,何以示國威而除後患?琦善現署總督,兩廣陸路、水師皆其統轄,均可隨時調撥;第念該省陸路兵丁未必盡能得力,現已降旨飭令湖南、貴州兩省各備兵一千名、四川省備兵二千名,聽候調遣。著琦善一面與之論說,多方羈絆;一面妥為豫備。如■〈口英〉人桀驁難馴,即乘機攻剿,毋得示弱。需用兵丁,著一面飛調、一面奏聞。■〈口英〉人既有陸路兵丁名色,著琦善督飭闔省水陸將備認真防範,以逸待勞。倘事有變更,即奮勇攻擊,以懾其膽;並飛咨伊里布,一體准備剿辦。將此由六百里密諭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奏:「查探軍情漸形迫切,現在籌辦」等語。■〈口英〉人居心叵測,反覆無常,不可不豫為准備。著裕泰等於湖南省派兵一千名、寶興於四川省派兵二千名、桂良等於貴州省派兵一千名,務令詳加挑選,豫備調遣;一俟接到琦善咨調,立即前往合力堵剿,毋稍遲誤。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奏:「查探軍情漸形迫切,現在籌辦。■〈口英〉人兵船日增,駛近虎門,內有打央鬼船二只,訪系■〈口英〉人陸路兵丁名色,此系向來所無;其設心已可概見」等語。從前命琦善查辦,原系朕慎重用兵之至意。今聞洋官到粵後更形驕傲,且所願甚奢,非仁義所能感格;其勢不得不加征剿,以示創懲。除由六百里諭令琦善暫事羈縻、再行隨時將情形馳奏外,著沿海各將軍、督、撫等仍遵前旨,加意操練,以期有備無患。各省濱海地方港■〈氵义〉紛歧,著各酌量形勢,分撥防兵嚴密布置,毋得稍有疏虞,自干重咎。將此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奏:「■〈口英〉人情形漸就迫切」等語,已降旨飭令一面羈絆、一面豫備攻剿;並飭令湖南、四川、貴州三省共備兵四千名聽候調遣,兼諭令各沿海將軍、督、撫嚴加防範。■〈口英〉人肆求無厭,難以理諭;匪特地方不能給與尺寸貿易,即煙價亦不可允給分毫。今絕其冀倖,必生覬覦。定海洋船未退,■〈口英〉人藉為負嵎,或竟擾及寧波一帶地方,不可不急為防範;著伊里布嚴飭將弁,加意防堵。倘竟怙惡不悛,擾犯口岸,著即痛加攻剿,無稍示弱;惟不可與之在洋接仗,致有疏虞。本日已明降諭旨,飭令韓振先、琦忠馳驛前赴浙江,聽候該大臣差遣。福建陸路亦為緊要著,伊里布俟該二員到後,即飭令余步雲迅速回閩,籌備一切。琦善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密諭知之』。
初十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據御史石景芬奏「剿辦■〈口英〉人機宜」一摺,前據琦善奏「■〈口英〉人自浙回粵,情詞傲慢」,已降旨令沿海各省嚴密防範,並將得力將弁、應用槍砲,豫為籌備。茲又據該御史奏「請合江、浙兩省兵力,乘其驕惰,出其不意,機會可乘,時不可失」等語。■〈口英〉人包藏禍心,占據定海,江浙沿海隘口必應慎密備防;著伊里布、裕謙按照摺內所指各海口,悉心籌畫,何處必須防守?何處可以進剿?先事豫籌,密為布置;並遴選將弁准備槍砲,一俟廣東咨照實在情形,即行相機堵剿。兵貴神速,計必萬全,務須一鼓作風,聚而殲旃。倘事前不知籌度,臨時坐失機宜,朕惟伊里布、裕謙是問;恐不能當此重咎也。石景芬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十二日(戊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奏「接准廣東來信,相機籌辦」一摺,又另片奏「現在密加守禦」等語;覽奏均悉。該洋官懿律形蹤詭秘,洋船來往無定;該大臣既探明洋船自粵回浙後情形與前不同,並將船內砲械運岸排列:是■〈口英〉人因在粵所求無厭,不能遂其所欲,故為此挾制伎倆,灼然可見。該大臣將前擬撤退尚未啟程各兵仍留浙省,所見甚是。如現並無滋擾情事,仍著嚴密防範,勿任窺伺。倘接到廣東知會,■〈口英〉人業已猖獗,必須用兵;著遵前旨,迅即督令將弁分路進剿。如■〈口英〉人在浙,業已蠢動滋擾各要隘,亦著統兵並力會剿,毋稍遷延。伊里布駐浙數月,諒於進兵路徑及何處可以戰守,一切情形均已熟悉;所需槍砲船隻,自必豫為儲備。著仍遵前旨,熟籌妥辦;勿令坐失機宜,是為至要。至懿律是否潛回浙省?亦須探訪明確具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浙江提督祝廷彪年老休致,調福建提督余步雲為浙江提督;以雲南昭通鎮總兵官普陀保為福建提督。
十四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馳奏「籌辦■〈口英〉人情形」一摺,覽奏憤恨之至。■〈口英〉人要求過甚,情形桀驁;既非情理可諭,即當大申撻伐。所請廈門、福州兩處通商及給還煙價銀兩,均不准行。彼方再或投遞字帖,亦不准收受;並不准遣人再向彼方理諭。現已飛調湖南、四川、貴州兵四千名馳赴廣東,聽候調度;著琦善督同林則徐、鄧廷楨妥為辦理,如奮勉出力,即行據實具奏。並著琦善整飭兵威,嚴申紀律;倘彼船駛近口岸,即行相機剿辦。朕志已定,斷無遊移。該大臣受國厚恩,責任綦重,固不可失之冒昧,尤不可少有畏葸;務須計出萬全,妥為籌辦。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前因■〈口英〉人反覆無常,豫籌堵剿,降旨令湖南、四川、貴州各督、撫挑選兵丁,聽候調遣。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人益形桀驁,且所願甚奢;其勢不得不大加征剿。所有前派之湖南兵一千名著祥福帶領、四川兵二千名著張青雲帶領、貴州兵一千名著段永福帶領,迅速分起前赴廣東,聽琦善調遣,毋少遲誤;並飭該員等沿途妥為約束,不得少有滋擾。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馳奏「籌辦■〈口英〉人情形」一摺,■〈口英〉人要求過甚,情形桀驁,不容不痛加征剿,以張國威。前據伊里布將擬撤防兵,仍留浙省備防;所辦深合機宜。現在浙省兵力自足敷用,著伊里布確探情形,倘有洋船駛近口岸,即開放槍砲,痛加剿洗。其自粵回浙洋船及留屯定海洋人,一有可乘之隙,不必俟廣東知會,即行相機剿辦;固須計出萬全,尤當一鼓作氣。諒該大臣必能仰副委任也。至■〈口英〉人在粵情形既多桀驁,如在浙投遞洋書,著即行拒絕,毋許收受;前所拿洋人,仍行羈禁。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劉韻珂奏:「遵赴鎮海確查洋情」等語。現在粵中洋情,據琦善奏到,益形桀驁;已飭令沿海各將軍、督、撫加意防範,豫備攻剿矣。浙江省城緊要,所有定海應行籌辦事宜,著劉韻珂與伊里布會同商妥後,即行折回省城,飭令文武員弁嚴加防守。如洋人再來投遞稟詞,一概拒絕,不准接收。或有洋船馳近口岸,即行開放槍砲,痛加轟擊;固不可稍涉冒昧,尤不可或形畏葸。總期有備無患,足可制勝,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浙江巡撫劉韻珂奏:『定海地方斷難准■〈口英〉人通商,請飭廣東欽差大臣琦善慎重妥辦』。得旨:『此說何來!或浙省有鼓簧惑人者與!知道了』。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二。
十八日(甲戌),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馳奏「探明洋官並未旋浙並定海情形」一摺,此次洋官懿律雖無回浙之事,而定海城中於設知縣加音之外,又設巡檢、典史等官,桀驁情形,灼然可見。該大臣將攻守事宜暗為部署,期於有備無患,所辦甚合機宜。又另片奏「酌撤客兵鄉勇及籌備防守事宜」,覽奏均悉。前因琦善馳奏,■〈口英〉人要求過甚,降旨由六百里諭令該大臣確探情形,相機剿辨;計此時當已接奉。現在定海城中備防疏懈,著伊里希遵照前旨,確切偵探;遇有可乘之隙,即行剿辦。其遣散之鄉勇、水勇,此時籌議攻剿,著該大臣體察情形,如有應行團練之處,仍行團練。現在鎮海一帶存兵九千八百餘名,自已足敷調遣;所奏多備小船、購買柴草,乘其不備,縱火焚燒一節,亦著該大臣隨時酌辦。並嚴禁沿海居民接濟食物;訪有通洋漢奸,即著嚴密搜拿。該大臣務須計出萬全,一鼓作氣,以壯軍心而伸國威。勉之!望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奏「籌辦■〈口英〉人情形」一摺,覽奏均悉。前兩次由六百里諭知一切,諒已欽遵辦理。該大臣一面備文令■〈口英〉人聽候照覆,一面酌調各兵分別密防,與朕意相合。■〈口英〉人反覆鴟張,即令暫時恭順,亦不可恃;惟有大加懲創,方可以振國威而絕後患。著琦善仍遵前旨,厚集兵力,用張天討。現在湖南、四川、貴州各兵想已陸續抵粵,即可分佈要隘,乘機痛剿,不留餘孽。至淡水、食物必應斷絕,庶因無可接濟,不能久持,自己不戰而潰。該大臣奏稱「華洋私相授受,似難驟禁」;著設法防範。但有可以禁止之處,即行籌畫辦理;朕不為遙制,切勿畏難苟安,致失機宜。所需軍費,無論地丁、關稅,准該大臣酌量動用,作正開銷;倘有不敷,迅即奏聞請旨。現在定海一帶,早已飛諭伊里布等加意防守;即盛京等處各直省海口,亦已妥為防範。該大臣斷不必慮及粵省攻剿過甚,竄入他省。朕所望者,惟當計出萬全,謀定後動,一勞永逸,以靖海氛。其善體朕意,毋忽!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己卯),調福建巡撫吳文鎔為湖北巡撫;未到任前,以湖廣總督裕泰兼署。以雲南布政使劉鴻翱為福建巡撫。
二十五日(辛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馳奏「請調各省官兵」一摺,已由六百里飛飭安徽、湖北、湖南照數調撥矣。其前已飭回之文武各員,除謝朝恩留浙彈壓外,其林明瑞、曾得勝、黃冕、孫逢堯、陸獻、封耀祖等,均著准其調赴鎮海,差遣委用。本日又據裕謙奏「審度制勝之謀」一摺,據奏:「定海之西境有澳名岑港,為定海全境第一險要之地;■〈口英〉人不識地利,不能並據,應以精兵先據岑港,再行分兵守險,聲東擊西」。並言「各省皆可議守,浙江必應速戰」等語。所奏均不為無見。著伊里布體察情形,按照摺內所指各條,相機妥速辦理。該大臣系朕特簡大員,受恩深重;必能公忠體國,敵愾奏功,斷不可稍存彼此之見,致誤事機。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昨據裕謙奏「■〈口英〉人詭詐,現為豫備」一摺,據奏:「江蘇洋面毗連定海,崇明既孤懸海外,上海為通商馬頭、寶山為出入門戶,該署督現將砲位撥解海口,擇要安設,並派員固守海口,控制祟明;仍確探廣東、浙江情形,或往蘇州,或赴上海、寶山相機妥辦」。著照議妥為辦理。徐州鎮總兵王志元,已明降諭旨令其馳驛速赴新任矣。■〈口英〉人游奕無定,該署督嚴飭沿海弁兵隨時偵探,加意巡防;瞭見■〈口英〉船蹤影,應行開放槍砲,必度其地勢遠近,足以相及,方可合力轟擊。倘竟進口登岸,即四面堵截,痛加剿洗。查有通洋漢奸導引路徑、接濟水米,嚴拿務獲,盡法懲辦。本日又據裕謙奏「審度制勝之謀」一摺。所奏不為無見;已鈔給伊里布閱看,令其酌量情形辦理矣。至江、浙唇齒相依,■〈口英〉人經浙省擊敗,游奕江蘇海口;所奏「多用小船,擊擒其杉板船隻,並杜絕接濟」等語,又另片奏「修築土城、加高海塘,並於吳淞海口多安砲位,把守彈壓」;所辦均好。著即妥速籌備。將此附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壬午),在籍太子太保二等子前任浙江提督王得祿奏:遵旨會同臺灣鎮、道商辦防堵事宜。得旨:『勉力防守。設有■〈口英〉人侵犯,相機痛剿,以彰國威』。
二十七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現據琦善疊次馳奏■〈口英〉人情形詭詐,已降旨令乘機痛剿。著裕謙、錢寶琛即於江西南贛鎮選調精兵二千名,派委曾經出師之鎮將備弁統領;一俟琦善檄調,迅速管帶前赴廣東聽候差遣,並嚴飭帶兵之員沿途毋許滋擾。將此由四百里諭知裕謙,並由六百里諭令錢寶琛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奏「接據■〈口英〉人回文及照覆等情」一摺,■〈口英〉人所求無厭,日肆猖獗;若非痛剿示威,恐貽後患。朕屢次由六百里諭示機宜,諒於接到後欽遵辦理。前調湖南、四川、貴州兵四千飭赴廣東以為聲援,計應陸續趕到;著琦善即相機進剿。各處緊要口隘仍須分兵防守,毋稍疏虞。惟調撥各兵,皆系習慣陸路,恐於水戰不甚得力。廣東為濱海之區,無業遊民類多泅水捕魚、深諳水性,著該大臣懸賞召募,示以恩信;如有能捦獲洋官、擊破洋船者,即將船內輜重悉數分給。該水勇等利得重賞,自不為彼所誘而為我所用,庶於哨探攻擊,均能得力。至於激勵士卒、加之勸懲,全在該大臣體察情形,酌量辦理。又恐廣東兵力單弱,已降旨飭令裕謙、錢寶琛揀選南贛鎮兵二千以備檄調;如果兵不敷用,即一面飛調應援,一面具奏。■〈口英〉人欲約琦善前赴澳門面談,該大臣未允所請,國體不失,庶國威可張;勉建殊勳,用副朕意。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八日(甲申),賞福建布政使瑞元副都統銜,為烏什辦事大臣;以順天府尹曾望顏為福建布政使。
二十九日(乙酉),以福建按察使徐廣縉為順天府府尹,以浙江鹽運使裕康為福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三。
·道光二十一年(一八四一、辛丑)春正月初三日(己丑),諭軍機大臣等:『昨據琦善奏「■〈口英〉人現在情形」一摺,■〈口英〉人日肆猖獗,必應痛加剿洗。該大臣接奉屢次六百里諭旨,所有本省官兵,自已早經調齊布置;湖南各省官兵正月內亦可陸續到粵。著遵照前旨,奮力剿辦。本日又據琦善馳奏:「■〈口英〉人不候回文,於十五日早間起碇,分隊直撲虎門外沙角、大角兩砲臺。又有火輪船四只,直撲師船。我兵奮力回擊,無分勝負」等語。■〈口英〉人要求不遂,朕早料其必須剿辦;此次釁自彼開,尤屬無可藉口。所奏拒守虎門及烏涌口堵禦並增兵防守水中砲臺等情,均照所議妥為辦理。沿海各處,本日已由六百里分諭防守矣。又另片奏「辦理棘手情形」;現在事勢惟有一力剿除,有何棘手之處!惟在該大臣相機籌辦,俾軍事早日勘定,以伸天討而建殊勳;即此後■〈口英〉人窮蹙乞命,斷不能再邀恩宥,該大臣亦不准代為奏請也。此次洋人受傷落海者,約有若干?內地官兵有無受傷之處?著一並確查具奏。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人現在情形」一摺,■〈口英〉人日肆猖獗,膽敢直撲虎口,轟擊砲臺,計惟痛加剿洗。前有旨令伊里布不必俟廣東照會,將自粵回浙洋船及留屯定海洋人,相機剿辦;該大臣接奉後,自必欽遵辦理。現在鎮海防兵將近萬人,兵力不為不厚;前諭招募水勇,計已趕緊妥辦。現當北風司令之時,該大臣務當一鼓作氣,乘時進發;或潛師暗渡、或據險出奇,相機制勝,先復定海,以奪■〈口英〉人所恃。萬勿觀望,坐失機宜。本日又據裕謙奏陳戰守機宜,已有旨諭令揀選或提督、或總兵一員,酌撥兵弁一、二千名,豫備赴浙接應;如必須調遣,該大臣即一面檄調、一面奏聞。總之,兵貴神速,趁此時相機進剿,使之不能首尾相顧,是為至要。該大臣公忠體國,諒能勉副朕望也。琦善摺片、裕謙摺,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里諭令知之』。
又諭:『裕謙奏「戰守機宜」一摺,據奏:「收復定海,宜潛師暗渡,守據險要,出奇搗擊;沿海各省,宜堅守口岸,多用小船,豫備火攻,斷其接濟」等情。已有旨由六百里諭知伊里布矣。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人不候回文,兵船直撲虎門砲臺」;業經降旨令其相機剿辦,並諭知伊里布攻復定海及沿海各處一體備防。江蘇逼近浙江,所奏調集官兵、選派將備,親自帶赴上海、寶山會同提督相機辦理,均即照所議迅速辦理;並著該署督豫為揀選或提督、或總兵一員,酌撥兵弁一、二千名,如浙江有應行接應之處,一面飛速調撥、一面奏聞。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寄諭盛京將軍耆英、署直隸總督訥爾經顏、山東巡撫托渾布、閩浙總督顏伯燾、署閩浙總督吳文鎔:前因■〈口英〉人情形桀驁,已飭令耆英等調兵防剿矣。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官不候回文,直撲虎門開砲;我兵回攻,無分胜負」等語。沿海各省地方,必應加意防範;著各該將軍、督、撫等謹遵前旨,遴選弁兵防守要隘。如有■〈口英〉船闌入,即行相機剿辦;不可稍形畏葸,致誤事機。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四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布里等馳奏「鎮海堵禦事宜」一摺,據奏:「於招寶山下南首海塗及欄江埠等處釘椿貯石,並於相距定海道頭五十里處之穿山所等處添建土牆,以資屏蔽」等情;所辦均合機宜。著即照議趕緊興築,毋稍遲延。又據伊里布奏「籌備攻剿」一摺,據奏:「現已探明路徑,密為部署;惟砲尚未齊、兵尚未集,尚難冒險」等語。廣東現已開仗,浙江必應進剿,使之首尾不能相顧。現在留駐鎮海之兵,幾及萬人。前據該大臣奏:「■〈口英〉船自浙回粵,留屯定海洋兵不過三千,即續有自粵折回■〈口英〉船,為數諒亦不多」。當此北風司令之時,惟天時、因地利、用人和,以順討逆、以主逐客、以眾擊寡,不難一鼓作氣,聚而殲旃;必得砲齊兵集,則■〈口英〉人兵砲,難保不續有增添;設使彼方先行攻擊,豈不讓彼以先發制人之勢。該大臣既經成算在胸,即當出其不意,迅速進兵;務使定海克日收復,■〈口英〉船片帆不返。至所云漁艇密為偵探、澳民猶未深信,總當示以恩信、加以勸賞,志切同仇,自無難一舉成功;朕拭目以待捷音之至也。又另片奏先鑄銅砲數十位濟急等語,著即照所議迅速辦理。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吳文鎔馳奏「調兵練勇,嚴防海口」一摺,■〈口英〉人日肆猖獗,疊經飛諭各省海口加意防範;閩洋居粵、浙之中,廈門為咽喉之地,尤關緊要。現據該署督咨行水陸提鎮標營將前次撤回之兵,仍行調往協防;散去鄉勇,趕緊設法團練;各要口亦酌量添兵戍守,省城鑄成大砲分別解往安放等語。均著照所議迅速妥辦。■〈口英〉人窺伺廈門,疊次滋擾;現在粵省既已動兵,難保不復行竄入。一切堵剿事宜,著顏伯燾迅速馳往泉州督辦;其未到前以,如有警報,即著吳文鎔親往相機辦理。其調兵練勇行裝口糧,業據籌款給發;著照例核實報銷。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五日(辛卯),諭內閣:『我朝撫馭外人,全以恩義;各國果能恭順,無不曲加優禮,以期共樂升平。前因西洋鴉片煙流毒日甚,特頒禁令,力挽澆風。惟■〈口英〉咭唎恃其驕悍,不肯具法,是以降旨絕其貿易;乃並不知愧悔,日肆鴟張,突於上年六月間,乘駕洋船數十只直犯定海,占據城池,復於福建、浙江、江蘇、山東、直隸、奉天各省洋面任意往來,多方滋擾。該■〈口英〉人桀驁不馴,至於此極;原不難整我師旅,悉數殲除。因念■〈口英〉官投遞書函,自鳴冤抑,不可不為之查究,以示大公;特命大學士琦善馳赴廣東,據實查辦。倘■〈口英〉人稍有天良,自應全數赴粵,靜候辦理;乃一半起碇南行、一半仍留定海,是其狡黠情形,已堪髮指。近聞數月以來,姦淫婦女、擄掠資財、建築砲臺、開挖河道,且令■〈口英〉官出示,諭民納糧;百姓何辜,罹此荼毒!興言及此,寢饋難安。迨琦善抵粵後,明白開導,仍敢要求無厭;既思索償煙價,又復請給馬頭。朕早料其反覆無常,斷非信義之所能喻;特於年前簡調四川、貴州、湖南、江西各路精兵前赴廣東,又調湖北、湖南、安徽各路精兵前赴浙江,豫備攻剿。茲據琦善馳奏:「該■〈口英〉人於上年十二月十五日糾約漢奸,乘坐多船,直逼虎門洋面,開砲轟擊,傷我官兵,並將大角砲臺攻破、沙角砲臺占據;是其逆天悖理,彰明昭著,實覆載所難容,亦神人所共憤。惟有痛加剿洗,聚而殲旃,方足以彰天討而慰民望。現在所調各省勁兵,計可趕到,著伊里布克日進兵,收復定海,以蘇吾民之困;並著琦善激勵士卒,奮勇直前,務使兵戎早息,凱旋京師,澄清海宇。其地方之匪類、通洋之漢奸,尤當設法捦拿,盡殺乃止。至沿海各省洋面,疊經降旨嚴密防範,著各將軍、督、撫等加意巡查,來則攻擊;並曉諭官民人等,人思敵愾,志切同仇,迅贊膚功,共膺上賞:朕實有厚望焉。將此通諭中外知之』。
又諭:『琦善奏「■〈口英〉人攻佔砲臺情形」一摺,■〈口英〉人到粵以後,日肆猖獗,疊經朕嚴諭該省慎密周防、相機剿辦;該文武大員宜如何妥為布置。本日據琦善馳奏,該處沙角砲臺竟為■〈口英〉人佔奪、大角砲臺亦被攻破,並有戕傷將弁、搶奪師船之事;可見該署督等於堵禦各事宜全未豫行籌備。琦善等交部嚴加議處,仍督率調到各官兵奮勇堵剿,迅奏膚功。關天培身任提督,統轄水師,平時督率無方、臨事又倉皇失措,著先行革去頂帶,仍令戴罪立功,以觀後效。所有傷亡將弁兵丁,著該署督確切查明具奏』。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人攻佔砲臺」一摺,前因■〈口英〉人日肆猖獗,疊降諭旨妥為准備、相機剿辦,原料其垂涎廣東已非一日;該大臣身膺重寄,既知■〈口英〉人情形桀驁、又見該省營務廢弛,自應先事豫防,以期有備無患。茲據奏報,竟至佔奪沙角砲臺並攻破大角砲臺等情;■〈口英〉人甫於上年十二月十五日肆行開砲,兩砲臺均被攻破,可見該省全未准備,實堪痛恨。已明降諭旨,將琦善、關天培分別摘頂嚴議矣。現在戰事已開,惟有痛加剿洗,以示國威,尚有何情理可喻!已飛飭四川、湖南、貴州各省官兵迅即赴粵,並飭江西前所調南贛鎮兵二千名馳赴接應矣。廣東本省官兵,悉歸該署督統轄;現在情形緊急,著先行分佈要隘,按段拒守,毋許再有疏虞。所調各兵,計正月內可以陸續到粵;著即督率將弁,奮力剿除,以圖補救。至廣東砲臺,前據鄧廷楨等安設排練,阻截洋船;此次攻破之大沙角砲臺,是否即系其處?著琦善一並查明,據實具奏。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茲因■〈口英〉人情形桀驁,必須痛剿,已有旨令裕謙、錢寶琛於江西南贛鎮挑選精兵二千名,聽候調遣。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人佔奪沙角砲臺,並將大角砲臺攻破等語;著裕謙、錢寶琛即將前選精兵二千名派委曾經出師之鎮將備弁統領,迅速起程前赴廣東,聽候差遣,並嚴飭帶兵之員沿途妥為約束,毋許滋擾。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前因■〈口英〉人日肆桀驁,降旨令裕泰等將所派湖南兵一千名令祥福帶領、四川兵二千名令張青雲帶領、貴州兵一千名令段永福帶領,分起赴粵。本日據琦善馳奏,人攻破大角砲臺並將沙角砲臺佔奪,情形猖獗益甚;必須厚集兵力,速加剿滅。所有前派各兵,著湖南、四川、貴州各督、撫即飭令所派帶領之員迅速起程,前往廣東聽候調用,毋稍遲誤。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八日(甲午),欽差大臣大學士署兩廣總督琦善奏:『查■〈口英〉人進兵情形,向共知其僅長水戰;今詎料其併設陸兵,戰船則大小悉備,火器則遠近兼施。佔奪砲臺後,勢將直擊虎門,進攻省垣,拒守實難;不得已,允其代為奏懇,於外洋給寄寓一所。又■〈口英〉人仍欲廣州即行開港,俟發摺後,再將必須俟奏奉諭旨方可開港之處,備文照覆,向其竭力論說。倘■〈口英〉人漸知改悔,固萬分之幸;如執迷不悟,再事狡逞,奴才祗得不避重罪,從權辦理。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奏「■〈口英〉人佔奪砲臺,難於拒守」一摺,又另片奏「籲懇恩施」等語;覽奏十分憤懣。該大臣自因省垣倉庫重地、復因居民繁多,恐有激變,故為此權宜之計,佯允所請,暫示羈縻。現已降旨授奕山為靖逆將軍,隆文、楊芳為參贊大臣,赴粵協同剿辦;又添派湖北、四川、貴州三省兵丁各一千名,迅赴廣東接應。一俟將備到齊,不難整頓戎行,亟籌攻剿。將軍阿精阿近駐省城、提督郭繼昌統轄陸路官兵,俱有守禦之責;著該大臣等趕緊團練兵勇、獎勵士卒,並儲備軍需、糧餉、槍砲、火藥,俟奕山等到後,和衷共濟,協力進剿,克復海隅,以申天討,以建殊勳,萬不可稍有畏葸,致失機宜。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已明降諭旨,授奕山為靖逆將軍,隆文、楊芳為參贊大臣,馳往廣東辦理洋務;並於前調官兵之外,添派湖北、四川、貴州兵各一千名迅赴廣東,聽候調遣矣。現在■〈口英〉人情形,甚屬猖獗;楊芳接奉此旨後,著速即馳驛前往,會同琦善相度機宜,和衷剿辦。至湖南官兵,前曾降旨調撥一千名前往廣東,此時計已起程;現在如應添調若干名,著楊芳酌量派撥遴選得力將弁管帶,隨後前往廣東,以資攻剿。計楊芳到粵在奕山、隆文之前,如有可乘之機,即迅速進剿;總當一鼓作氣,不必候奕山等到粵,始行攻擊。倘稍存觀望,坐失事機,恐該參贊不能當此重咎也。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前因剿辦■〈口英〉人,有旨諭令該督等挑選精兵,豫備調遣;此時定已陸續起程。茲據琦善奏■〈口英〉人攻佔砲臺,實堪髮指;已特授奕山為靖逆將軍,隆文、楊芳為參贊大臣,前往廣東剿辦。著裕泰於湖北省再派兵一千名、寶興於四川再派兵一千名、桂良等於貴州再派兵一千名,令曾經出師之將弁迅速管帶前赴廣東,聽候差遣;並嚴飭帶兵之員,沿途毋許滋擾。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又諭:『據黃爵滋奏:「曾見■〈口英〉咭唎洋書,刻有英華書院名目。此書自系漢奸所為。若乘此時竟與絕市,則彼與漢奸疑忌,可不攻自潰」等語。著伊里布酌量辦理。原奏片著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命御前大臣正白旗領侍衛內大臣奕山為靖逆將軍,戶部尚書隆文、湖南提督楊芳為參贊大臣,馳赴廣東辦理軍務。
初九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昨經降旨調湖北、四川、貴州兵各一千名前赴廣東聽候差遣,該督、撫等接奉後,諒已挑選派員管帶前往。現在粵東征剿■〈口英〉人,恐尚不敷調遣;著寶興於四川省再派兵一千名,裕泰於湖北、湖南兩省各派兵五百名,仍令曾經出師得力將弁管帶迅速前赴廣東,聽候奕山、隆文、楊芳差遣;並嚴飭帶兵之員,沿途毋許滋擾。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十一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奏「■〈口英〉人情形」及「洋官意欲繳還定海」各一摺,■〈口英〉人反覆無常,既不將定海繳還,復敢屢次開砲尋釁,若不加以兵威,安能令其畏服?現已明降諭旨佈告天下,志切同仇,昨復派奕山、隆文、楊芳帶兵赴粵剿辦,勢難中止。今據該大臣奏稱洋官情願繳還定海、沙角等處,恐系巧為緩兵之計。倘甫撤兵,旋復猖獗,是我兵進退,反無所據。此時惟有密為防範,不可稍有疏懈,致墮奸計。再,香港地方離省遠近若干里?地形寬狹若何?在彼開港是否有關利害?著一並迅速查明具奏,再降諭旨。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現在■〈口英〉人在廣東日肆猖獗,已授奕山為靖逆將軍,隆文、楊芳為參贊大臣,馳赴剿辦。著錢寶琛、梁章鉅各於該省揀選大砲數十尊,試放有准;一俟奕山等飛調,即行迅速解往應用。如舊砲難資得力或不敷應用,即著督匠迅鑄銅砲數十尊,約重三千斤為率,俾資輕捷而利施攻;毋得遲誤。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現在剿辦■〈口英〉人,必須厚集兵力。著惟勤於吉林派兵一千名、棍楚克策楞於黑龍江派兵一千名、牛鑑於河南省派兵一千名、富呢揚阿於陝西省派兵一千名、瑚松額於甘肅省派兵一千名,妥為豫備;一俟有諭旨調遣,即迅速派委曾經出師之得力將弁管帶啟程,毋得遲誤。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賞靖逆將軍奕山、參贊大臣隆文、楊芳隨帶侍衛司員等銀幣有差。
十四日(庚子),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扎拉芬泰奏:「本月十一日,哨探英船一只在山海關秦王島海洋游奕,旋向東南駛去」等語。■〈口英〉人行蹤詭秘,不可不防;現已派哈哴阿馳赴山海關,協同防禦,並飭令耆英、托渾布嚴密各防要隘。但恐該處兵丁單弱,著該署督迅派兵丁八百名,撥給火藥三、四千斤,由驛遞送前往,以資捍衛。賽尚阿即於十七日起程,著訥爾經額即駐劄天津,督飭將弁,加意偵察;瞭見■〈口英〉船蹤跡,切勿遽行開砲,待其傍岸或竟登陸,即奮力剿擊,斷其歸路。天津為近畿咽喉,關繫重大;該署督務當嚴密加意防範,毋稍疏虞;是為至要。再,本年三月朕恭謁西陵,著派藩司陸費瑔、提督周悅勝隨扈;該署督仍駐天津,辦理防剿事務。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扎拉芬泰馳奏:「山海關秦王島有洋船游奕,當經派兵哨探;據報有大船一只,向東南駛去」等語。山海關洋面,與奉天、山東尤為切近;彼處既有洋船蹤跡,恐奉天、山東兩處亦不免有窺伺。著耆英、托渾布各飭將弁兵丁勤加哨探,嚴行防守。倘有洋船闌近海口,即誘之登陸,聚而殲旃,最為上策。若甫經瞭見,遽開槍砲,將恐未能及遠,徒糜火藥;而■〈口英〉船仍復遠揚,未足以示懲創也。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寄諭山海關副都統扎拉芬泰:據奏「山海關秦王島洋面有■〈口英〉船游奕,旋向東南駛去;已派兵分佈各隘」等語。現派哈哴阿馳驛前往協同堵禦,並飭令訥爾經額即派兵八百名,運送火藥三、四千斤,交哈哴阿、扎拉芬泰調遣應用。該洋船雖已馳去,難保不折回滋擾,且恐續有至者;尤宜加意偵察,認真防守。前降諭旨,飭令訥爾經額於山海關各隘口多安砲位,諒已遵辦。該副都統於瞭見■〈口英〉船度其相距遠近,足以相及,即著奮力轟擊;仍隨時督飭兵弁四面巡哨,毋稍疏虞。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十五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據伊里布馳奏「覆籌制敵機宜」一摺,前因■〈口英〉人日漸猖獗,屢經降旨令伊里布迅速進兵攻復定海,均由六百里遞寄;計此時當已接奉。據奏「水陸兩路,必須同時並舉,仍俟大兵齊集,即當設法進剿」等語。現在■〈口英〉人在粵肆擾,勢不能兼顧定海。前據該大臣奏:定海留屯洋人,備防疏懈;正可出其不意,迅即出師。若待催鑄砲位、添造船隻、召募水勇,必至遷廷日久,坐失機宜。著伊里布仍遵前旨,體察現在情形,遇有可乘之隙,即行進剿。至琦善所稱「不宜輕進、挫衄損威」之語,粵東■〈口英〉人反覆,朕惟一意主剿;現雖有「退還定海」之語;全不足信。已授奕山為靖逆將軍,隆文、楊芳為參贊大臣,馳在剿辦;該大臣身膺重寄,務須同仇敵愾,迅奏膚功。倘藉口廣東來信,稽遲時日,以致貽誤事機,惟伊里布是問;恐不能當此重咎也。懍之!勉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昨據紮拉芬泰奏:秦王島洋面有■〈口英〉船游奕;已有旨派哈哴阿馳往查辦,並諭令訥爾經額迅派兵丁、撥給火藥以資捍衛。本日復據馳奏:「秦王島洋面續有洋船四只,或停泊、或游奕,仍馳在東南」等語,著紮拉芬泰遵奉前旨,加意嚴防。如該洋船復行駛至,著即會同哈哴阿並現調兵弁,俟其船相距遠近足以相及,方可施放槍砲;或誘之登陸,便可奮力痛剿。仍隨時巡哨偵探,毋稍疏虞。至近關一帶無名小海口,尤須密為布置;仍隨時隨地,相度機宜,嚴密防禦。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昨據扎拉芬泰奏:山海關秦王島洋面有■〈口英〉船游奕;當降旨令耆英、托渾布嚴加防守矣。本日復據紮拉芬泰馳奏:「續有洋船三只在洋游奕,又有桅篷大船一只停泊洋面,旋於未刻向南駛去;其大船一只,酉刻向南駛去」等語。■〈口英〉人詭詐,去來無定;現在山海關洋面既續添有洋船,奉天、山東與該處洋面切近,尤不可不防其竄入滋擾。著耆英、托渾布仍遵前旨加意偵探,密為防範。如瞭見洋船駛近,必度量砲力可及,再行施放轟擊;或可誘之登陸,聚而殲旃,即行痛加剿洗。該將軍等當相度機宜,於兵弁、器械,應調撥者即行調撥、應整備者即行整備;務使勝算克操,是為至要。將此各諭令知之』。
又諭:「昨據紮拉芬泰奏:山海關秦王島洋面有■〈口英〉船游奕;當降旨令訥爾經額駐劄天津,督飭將弁加意防堵。本日據紮拉芬泰奏:「續有洋船,或停泊、或游奕」等語,■〈口英〉人船隻來去無定,山海關至天津一帶海口,防堵均關緊要。昨有旨著該署督迅派兵丁、發給火藥,交給哈哴阿等調遣,計已遵奉妥辦;著即迅速由驛送往,俾資捍衛。天津為畿輔咽喉,如前調兵力不敷堵禦,著准其相度機宜,續行徵調。■〈口英〉人蹤跡詭秘,關口要隘固宜妥為防護;至各處無名海口,更恐該■〈口英〉人出我不意,登岸滋擾;著該署督密為布置,並派撥員弁隨時偵探,嚴密防守,毋稍疏虞。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四。
十八日(甲辰),諭軍機大臣等:給事中朱成烈奏「臺灣應墾地畝甚多,請飭查辦」一摺,據奏:「該處地方遼廓,未墾之田極多;如果認其墾種,即以每歲所入為福建海防,潛消■〈口英〉人覬覦」等語。著顏伯燾、吳文鎔即飭臺灣道、府確切查明具奏。將此諭令知之』。尋奏:『查明臺灣界內並無未墾地畝』。報聞。
十九日(乙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奏「浙江宜暫緩進兵」一摺,覽奏憤懣;似此畏葸,何能迅速奏功?裕謙平日辦事當屬勇往,著即作為欽差大臣,兼程馳赴浙江鎮海軍營接印,會同余步雲專辦攻剿事宜。前所調安徽兵一千二百名、湖北兵一千八百名、湖南兵一千名,諒已先後到浙;務當一鼓作氣,克復定海,佇膺懋賞。裕謙到浙後,一面傳旨接受「欽差大臣」關防,一面將寄信諭旨親交伊里布祗領;原摺一併發去。兩江總督印信,著交給程矞釆暫行兼護。另有寄信諭旨一道,著即加封交給程矞釆,並令轉交陳化成祗領。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伊里布奏「浙江省宜暫緩進兵」一摺,覽奏憤懣。現已降旨,飭令裕謙前來會同余步雲專辦攻剿事宜。裕謙到浙後,即將欽差大臣關防面交祗領;伊里布即星夜馳回兩江總督本任,會同提督陳化成並督飭地方文武各員認真防堵江蘇海口,毋許■〈口英〉船駛入。如有■〈口英〉船在各海口游奕,即著並力攻擊,毋再遲延。倘有貽誤,恐該督不能當此重咎也。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已降旨飭令裕謙前赴浙江會同余步雲辦理進剿■〈口英〉人事宜,兼令摘取伊里布「欽差大臣」關防,即令裕謙替代,並飭伊里布星夜馳回本任矣。其未回任以前,兩江總督印信,著即派程矞釆暫行兼護。江蘇海口紛歧,現經裕謙布置砲位兵弁,尚屬周密;著程矞釆會同陳化成小心籌備,毋稍疏虞。倘■〈口英〉船膽敢游奕攏近,即著並力攻剿;毋任乘虛竄入,致干咎戾。將此各諭令知之』。
又諭:『據吳文鎔奏「嚴飭海口豫備攻守情形」一摺,著照所議,迅速妥為辦理。澎湖等處地方,尤為緊要,務須會同提督陳階平加意防守。至所奏籌撥經費等語,著准其於福建藩庫撥銀二十萬兩;並著該部於福建較近省分指撥銀二十萬兩,迅即解赴閩省,以資接濟。其沿海要口砲位不敷分撥,著即添鑄大砲,以備轟擊;所需工料銀兩,准其即在此次所撥經費內支給應用。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二日(戊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怡良奏「豫備防海事宜」一摺,覽奏均悉。此次■〈口英〉人攻奪砲臺,屢形反側,詭譎萬狀;非痛加剿辦,無以示懲創。現已派奕山為靖逆將軍,隆文、楊芳為參贊大臣,馳驛前往剿辦。所調各省兵勇,計一萬數千名,足敷調遣;兼諭令楊芳先行赴粵,相機進剿,不必候奕山等到齊始行商辦。諒楊芳必已遵照辦理,以揚國威。著琦善、阿精阿、怡良等戮力同心,分飭所屬文武各員水陸交嚴,認真防範;凡近省一帶內洋河面及陸路進省之山嶺田塍各要路,均分兵布守,勿令■〈口英〉人一名竄入。昨已降旨派祁■〈土貢〉督同藩司梁寶常、趙炳言辦理粵省糧臺事宜;將來大兵雲集,仍有軍火糧餉,定可源源接濟,足以固眾志而壯軍心。琦善、阿精阿務即曉諭軍民人等同心禦侮,眾志成城,萬勿稍為搖惑。將此由五百里諭琦善、阿精阿、怡良、關天培、郭繼昌、裕瑞、英隆,並傳諭梁寶常、王庭蘭知之』。
二十四日(庚戌),靖逆將軍奕山、參贊大臣隆文率巴圖魯、侍衛、章京等陛辭;上御勤政殿,訓示方略。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馳奏「粵省洋務查辦完竣,現飭繳還定海」一摺,■〈口英〉人在粵猖獗,必得聲罪致討,聚而殲旃,方足以伸國法;此時雖有繳還之說,難保非■〈口英〉人詭計。奕山等經朕命往督辦,惟當一意進剿。無論■〈口英〉人是否繳還定海。總須一鼓作氣,設法捦剿;斷不可為其所惑,致誤機宜。且香港地方,豈容給與■〈口英〉人泊舟寄住;務當極力驅逐,毋為所據。即使■〈口英〉人將來悔禍、繳還香港,亦俟屆時奏明請旨;此時惟有整我師旅,悉數殲除,是為至要。伊里布原摺及寄裕謙諭,著鈔給閱看。將此諭知奕山、隆文,並諭楊芳知之』。
又諭:『本日據伊里布馳奏「飭繳定海」一摺,前有旨諭裕謙兼程赴浙,作為欽差大臣,會同余步雲攻剿■〈口英〉人,克復定海;現據伊里布奏稱「接到廣東來信並義律呈遞文件,願將定海繳還」等語,■〈口英〉人反覆無常,所言殊不足信,著裕謙於馳抵鎮海後,察看情形,如定海業已繳還,著即撫卹難民,修理城濠,一切善後防守事宜妥為經理。倘詭言獻地,仍復負嵎,即遵照前旨相度機宜,痛加剿洗;斷不可因有繳地之說,為其所愚,仍蹈伊里布覆轍。■〈口英〉人所請將貨物帶至定海行銷,懇令商民販買;斷不准行。所有前調赴浙之皖、楚等省官兵,不可中止;仍著裕謙催令前進,協力進攻。前獲洋俘晏士、咑喇、咑釐等,必待繳還定海,方可釋放交收。伊里布原摺發給閱看,即由該大臣發交該督祗領。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辛亥),諭內閣:『前因■〈口英〉人自浙回粵復肆猖狂,攻陷砲臺,特授奕山為靖逆將軍,隆文、楊芳為參贊大臣,調集各路精兵聲罪致討。茲據琦善奏「■〈口英〉人獻出沙角、大角砲臺,並遣人赴浙繳還定海;懇請俯准所請,暫示羈縻」等語,覽奏曷勝憤懣。不料琦善怯懦無能,一至於此!■〈口英〉人兩次在浙江、廣東肆虐,攻佔縣城砲臺、傷我鎮將大員,荼毒生靈,驚擾郡邑,逞兵不道,覆載難容;無論繳還定海、獻出砲臺之語不可憑信,即使真能退地,亦祗復我故土,其被害之官弁、罹難之人民切齒同仇,神人共憤。若不痛加剿洗,何以伸天討而示國威!著奕山、隆文兼程前進,迅即馳赴廣東,稱戈比干以禦外侮,兼掃除內蠹。凡有通洋漢奸,檻送京師,盡法懲治。其沿海各省將軍、督、撫等尤當加意嚴防,來即攻擊;務令片帆不返,同奏膚功。至琦善身膺重寄,不能申明大義,拒絕妄求,竟甘受■〈口英〉人欺侮,已出情理之外;且屢奉諭旨,不准收受洋書,此時膽敢附摺呈遞並代懇求,是誠何心!且據奏稱同城之將軍、副都統、巡撫、學政及司、道、府、縣均經會商,何以摺內阿精阿、怡良等並不會衝?所奏顯有不實。琦善著革去大學士、拔去花翎,仍交部嚴加議處』。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船退出外洋,親往勘辦」一摺,■〈口英〉人屢次肆虐,反覆無常,藉繳還沙角等地為詞,並肆要求挾制之計;現已明降諭旨,痛加攻剿,並令奕山等兼程前進,聲罪致討。惟大兵未集以前,難保■〈口英〉人不復肆猖獗;著即責成琦善設法堵禦,調兵防守。倘仍執迷不悟,以致再有挫失,朕惟琦善是問;國法具在,決不稍為寬貸也。並著阿精阿、怡良等謹遵前旨,戮力同心,分飭所屬水陸交嚴,認真防範;不得意存推諉,稍有疏虞。俾曉諭軍民人等同心禦侮,毋為■〈口英〉人所惑。懍之!慎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琦善、阿精阿、怡良、關天培、郭繼昌、裕瑞、英隆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人兵船全數退出外洋」一摺,■〈口英〉人反覆桀驁,藉繳還定海、沙角、大角砲臺為詞,肆其詭譎;已明降諭旨痛加剿洗,並諭令楊芳先赴廣東督辦矣。此時定海及沙角、大角砲臺即使繳還,而前此肆其騷擾,傷我官弁兵民,罪無可逭。該將軍等膺茲重寄,必當整我師旅,聲罪致討,以張撻伐而伸國威。況此次既不允所請,該■〈口英〉人難保不復肆猖獗;著奕山、隆文兼程前進,速赴廣東,會集各路官兵一意進剿,設法驅除,以靖海疆,是為至要。琦善摺著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寄諭參贊大臣楊芳: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人兵船全數退出外洋」一摺,■〈口英〉人反覆桀驁,藉繳還定海、沙角、大角砲臺為詞,肆其詭譎;已明降諭旨痛加剿洗,並諭令奕山等迅速前進矣。該大臣務當兼程迅赴廣東,相機剿辦。約計程途,該大臣到粵在奕山、隆文之前;如有可乘之機,即迅速進剿,不必候奕山等到粵始行攻擊。此次既不允該■〈口英〉人所請,難保不復肆猖獗;尚稍存觀望,坐失事機,恐該參贊不能當此重咎也。琦善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欽差大臣大學士署兩江總督琦善奏報:『■〈口英〉人現已遣人前赴浙江繳還定海,並將粵省之沙角、大角砲臺及原奪師船、鹽船逐一獻出,均經驗收。■〈口英〉人兵船,已全數退出外洋。奴才查勘各情形,地勢則無要可扼、軍械則無利可恃,兵力不固、民情不堅,若與交鋒,實無把握;不如暫示羈縻於目前,仍備剿捕於後日』。得旨:『朕斷不能似汝之甘受■〈口英〉人欺侮戲弄!迷而不返,膽敢背朕諭旨,仍然接受逆書懇求,實出情理之外;是何肺腑?無能不堪之至!汝被人恐嚇,甘受此遺臭萬年之舉;今又摘舉數端恐嚇於朕,朕不懼焉』。
署兩江總督裕謙奏:宜乘時克復定海。得旨:『已有旨命汝馳往鎮海接受「欽差大臣」關防矣;正可相時而動,克成大功,用膺懋賞;朕惟佇望捷音耳。慎勉行之』。
二十七日(癸丑),盛京將軍耆英奏:『■〈口英〉船在山海關游奕,所屬海口遵旨嚴防,以免疏虞』。得旨:『開凍後,必當常川瞭望,小心防守;設或■〈口英〉船竟敢侵犯,相機剿戮,以揚國威。勉之』。又奏:『請將道慶暫留錦州,會同副都統祁俊豫籌防堵事宜』。從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五。
二月初五日(庚申),諭內閣:『茲因人■〈口英〉占據定海,特命伊里布為欽差大臣,相機籌辦;並因■〈口英〉人自浙回粵日肆獗猖,屢經降旨令伊里布迅速進兵,不必候廣東知會即行攻剿。乃伊里布不遵諭旨,惟知順從琦善,屢次奏報:始以兵砲未集,藉詞緩攻;繼以接得繳還定海之札,即信以為實。已有旨令折回本任,命裕謙馳赴浙江作為欽差大臣,會同提督余步雲迅速剿辦;伊里布未回任以前,所有兩江總督著程矞釆暫行兼護矣。本日據裕謙馳奏「■〈口英〉人未受懲創,飭兵仍行前進」一摺,所奏均是。■〈口英〉人攻據定海之後,姦淫搶奪,荼毒生靈;凡我士民,自必志切同仇,人思敵愾。裕謙此次赴浙,以順討逆、以主逐客、以眾擊寡,必當一鼓作氣,聚而殲旃。朕佇望該大臣迅奏膚功,懋膺上賞;斷不可因■〈口英〉人現有繳還定海之說,稍事遲回,又墜■〈口英〉人詭計而蹈琦善、伊里布辜恩誤事之故轍。懍之。至伊里布身膺特簡,疊次催令進兵,並不遵旨剿辦;株守數月,觀望遷延,甚屬畏葸不堪。伊里布著交部嚴加議處』。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裕謙馳奏「■〈口英〉人叵測,壽春鎮標官兵仍飭前進」一摺,人反覆無常,繳還定海之說本不足信;現因伊里布無能,惟琦善之言是聽,以致遷延誤事,業經降旨交部嚴議矣。裕謙經朕特簡前往督辦,務即設法進兵,殲除異類;定海即使繳出,官弁因之傷亡、人民受其荼毒,思之實堪痛恨,豈可復為所惑。至香港一層,系琦善代彼懇求,朕斷不准其通商。該大臣惟當一意剿辦,務使片帆不返;毋得存一通商之見,稍事遊移。再壽春鎮官兵將到軍營,著即催令前進。其湖廣官兵,前據伊里布奏撤;曾諭知該大臣催令前進,不可中止。現據奏稱:「該省官兵程途遙遠,本屬緩不濟急,自可毋庸再調」等語。現在浙江兵力自已足敷調遣,惟粵省既已大張撻伐,難保■〈口英〉人舶只不復竄回定海;將來進剿時,兵力設有未敷,所有前調楚省官兵,著即一面檄調接應,一面奏聞。該大臣身受國恩,總當相機妥辦,佇盼捷音,無負朕望。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欽差大臣江蘇巡撫裕謙奏:『接准欽差大臣伊里布鎮海營發來咨文,內稱:「粵省洋務查辦完竣,現飭繳還定海」;所有前調之皖、楚等省官兵,已奏明撤退』。得旨:『無能誤國,不遵朕旨,惟知從順琦善,蓋自有肺腸,無福承受朕恩也』!又奏:『若將已調及將到軍營官兵全行撤退,設該■〈口英〉人有反覆,更屬不成事體』。批:『汝必不知其底蘊;通商香港之說,並非朕允其所請,琦善之罪大矣』。又奏:『飭知將到軍營之壽春鎮官兵一千二百名,仍行前進。又咨會江寧將軍挑選八旗精兵三百名備帶抬砲馳赴浙江,以備調遣』。又批:『佇望功成受賞,渴盼捷音之至。勉益加勉』。又奏:『現將上海之徐州鎮標兵六百名並續調該標兵四百名帶赴浙江;其上海地方,已催令前此奏明先調之漕河兩標兵六百名迅速前來防守』。報可。
初六日(辛酉),諭內閣:『前因■〈口英〉人日肆猖獗,降旨令琦善等嚴密防範;如有必須攻剿之處,不可遷延誤事。嗣因■〈口英〉人攻佔砲臺,特將琦善交部嚴議;仍諭令奮力剿除,以圖補救。乃琦善到粵以後,甘受■〈口英〉人播弄,節經諄切告戒,迷而不返;自稱專辦洋務,不令阿精阿、怡良等與聞。疊次奏報情形,非系開脫洋人,即屬代求恩宥;於一切防守剿堵事宜,置之不問。並因■〈口英〉人有繳還定海之言,輒將義律呈遞伊里布文件及該洋人給與留浙洋人書信,代為由驛遞交伊里布;以致伊里布聽信順從,遲延觀望。本日據怡良馳奏「■〈口英〉人投遞書函並在香港地方出有告示」一摺,香港地方緊要,前經琦善奏明,如或給予,必至屯兵聚糧、建臺設砲,久之覬覦廣東,流弊不可勝言;旋又奏請准其廣東通商,並給香港地方泊舟寄居:前後自相矛盾,已出情理之外。況此事並未奉旨允行,何以該督即令洋人公然占據?現據怡良奏報:「■〈口英〉人盤踞香港,稱系琦善說定讓給,已有文據;並擅發告示,稱該處百姓為■〈口英〉國子民」。覽奏殊堪痛恨。朕君臨天下,尺土一民,莫非國家所有;琦善擅與香港、擅准通商,膽敢乞朕恩施格外,是其代敵乞恩。且伊被人恐嚇,奏報粵省情形,妄稱「地利無要可扼、軍機無利可恃,兵力不固、民情不堅」;摘舉數端,危言要挾,更不知是何肺腑!如此辜恩誤國,實屬喪盡天良。琦善著即革職鎖拿,派副都統英隆並著怡良揀派同知、知州一員一同押解來京,嚴行訊問。所有琦善家產,即行查抄入官』。
諭軍機大臣等:『寄諭靖逆將軍奕山、參贊隆文、楊芳、兩廣總督祁■〈土貢〉:本日據楊芳馳奏「接奉諭旨,先赴廣東會剿」、又據怡良馳奏「■〈口英〉人投文狂悖,並在香港出有告示」各一摺,已明降諭旨,令祁■〈土貢〉補授兩廣總督,將軍琦善革職鎖拿、解京審訊,並諭令楊芳、怡良等先行防堵矣。■〈口英〉人膽敢占據香港,出有告示,不法已極。該將軍等到粵後,惟有會集各路官兵一意進剿,設法進攻,掃除異類;務使片帆不返,盡數殄滅,方足以彰天討而快人心。若以有「通商」二字存於胸中,則大負委任之意。該將軍等身膺重寄,自必志切同仇,惟當迅奏膚功,懋膺上賞,實有厚望焉。楊芳、怡良摺,俱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楊芳馳奏「接奉諭旨,先赴廣東會剿」、又據怡良馳奏「■〈口英〉人書詞狂悖,並在香港出有告示」各一摺,■〈口英〉人在粵妄肆鴟張,琦善不遵朕旨痛加剿洗,膽敢擅給香港,縱其狂悖:本日已有旨斥革,派英隆將其鎖拿解京究辦矣。香港地方逼近虎門,既為■〈口英〉人佔踞,勢必窺伺橫行,益無忌憚;各處海口,必應刻刻戒嚴。楊芳現報行抵豐城,計日內即可到粵。怡良兼署督篆,水陸官兵系其統轄;阿精阿、關天堵、郭繼昌,均有守禦防堵之責。現在大兵尚未雲集,必須一力防禦,毋稍疏懈。怡良所奏添募壯勇固守砲臺、分守要隘各事宜,著即責成楊芳會同怡良、阿精阿、關天培、郭繼昌等和衷商辦,分投布置,加緊提防。倘稍涉疏虞,定惟楊芳等是問。至香港通商,斷無是理;楊芳所奏「將來准令偏岸小港屯集貨物」之語,甚屬非是。■〈口英〉人種種橫行,必應盡數殲滅;務令片帆不返,方足以快人心。著該大臣一俟奕山、隆文到粵,即行大彰撻伐,極力攻剿;毋使稍留餘孽,致滋後患。再,琦善現在帶往廣東之鮑鵬,著怡良密委員弁鎖拿,同琦善一並解京審辦;倘走漏風聲,致令遠揚,恐該署督不能當此重咎。至琦善「欽差大臣」關防,著怡良摘取妥貯;俟有便員來京,飭令帶京呈繳。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怡良奏「■〈口英〉人投書狂悖,並於香港地方出有告示」、又據楊芳奏「剿辦■〈口英〉人事宜」各一摺,■〈口英〉人日肆鴟張,膽敢占據香港地方,指稱屬伊收管,出示逼令該處民人歸順,實堪髮指。此皆由琦善畏葸無能,受其欺侮,以致益形猖獗;已有旨將琦善革職拿解來京矣。至楊芳所稱「現在大局或一面威服定海、或一面准其在偏僻小港屯集貨物』等語,亦屬非是。此時萬不許作此議論。裕謙現在業經到浙,一切當已布置周妥;惟有迅加進剿,殲此異類,務使片帆不返,以彰天討而快人心。怡良、楊芳摺,並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刑部尚書祁■〈土貢〉為兩廣總督;未到任前,以廣東巡撫怡良兼署。
初十日(乙丑),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奕山等奏「接奉廷寄,遵旨籌辦」一摺,所奏俱悉。該將軍等業已先發告示,曉諭廣東文武官員治備戰具,嚴加防守;計楊芳早已抵粵,必應遵旨妥行堵剿。至於安南軋船,既據該將軍等查訪形式,俟抵粵後,趕緊倣造。如該省業已製造,即著該員演駛,藉資得力。並召募水勇,務當一鼓作氣,督兵進剿;斷不可稍存一通商之意,致滋游移。至於臨時相度機宜,應如何進兵得手之處,該將軍等隨機應變,必能籌畫萬全,出奇制勝;並著出示曉諭:該弁兵水勇等如果擊獲■〈口英〉船,即將該船貨物悉數充賞,以勵眾心。前飭琦善查明陣亡將弁兵丁數目,茲據覆奏,已降旨交部照例賜卹,並將陳連陞父子加等議卹。惟將弁傷亡甚多,該兵丁等陣亡恐不止此數;著奕山等查明琦善所奏有無隱飾!又,琦善與義律屢次晤面談論香港之事,彼時有無官員在旁?該洋官與琦善私相饋送之事,著奕山等密加查訪,據實具奏。琦善本日所奏摺片、清單六件,發給奕山等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前任欽差大臣、大學士署兩廣總督琦善奏:「遵查沙角、大角地方與■〈口英〉人接仗陣亡水陸將弁共四十四員、兵丁七百十八名,懇恩分別賜卹』。得旨:『三江協副將陳連陞及其子陳舉鵬同時殉難,尤屬忠義可嘉;著加恩加等賜卹。餘著照例賜卹,以慰忠魂』。又批:『遇此不忠督臣,俱各捐軀為國,實堪憫惻』!
十二日(丁卯),諭內閣:『前有旨諭令裕謙赴浙接受「欽差大臣」關防,並將寄伊里布諭旨飭令親交祗領;其同日寄程矞釆諭旨一道,亦系專交該署撫之件。茲據伊里布奏稱:「程矞釆來咨,將所奉上諭錄示;並接裕謙函稱,尚有上諭批摺遵旨親交」等情。該大臣等於接奉諭旨後,並不慎密遵辦,輒將廷寄之件先行知會,均屬粗率不合。裕謙、程矞釆俱著交部議處』。
諭軍機大臣等:『據伊里布馳奏「遣將帶兵收取定海,並密籌攻剿」一摺,■〈口英〉人日肆猖獗,前已有旨令裕謙赴浙痛剿;現據伊里布奏稱:「該■〈口英〉人自願將定海呈繳,其所請在浙銷貨一層,業經嚴行拒絕;所請先釋被獲洋人一層,亦經堅持不准。茲擇於二月初四日,人地兩交」等語。所奏是否確實,著裕謙到浙後,將伊里布現辦情形確切查明,據實具奏;斷不可隨同附和,代人受過,致乾咎戾。■〈口英〉人居心詭詐,難以理測;必應隨時防範,方不墜奸計。如有棘手之處,是裕謙、程矞釆不能遵旨慎密,致伊里布先得代替之信或致另生枝節,乃裕謙自取也。到浙後,相機妥辦,如彼仍系詭言繳地、仍復負嵎,即行督率將弁及埋伏鄉勇同時並舉,盡力攻擊,務令片帆不返,以張國威。即使彼方果將定海繳還,亦當妥辦善後事宜,加意嚴行防守;其近海口岸,亦著嚴加守衛,毋稍疏虞。伊里布原摺,發給閱看,即由該大臣發交祗領。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十四日(己巳),諭內閣:『前因■〈口英〉人在天津投遞洋書,聲稱訴冤;朕維仁育義正、無間華洋,特命琦善赴粵查辦,並諭知伊里布暫緩進兵。旋因彼方日肆猖獗,疊次降旨令伊里布迅速進兵,攻復定海;乃伊里布屢次奏報,總以兵砲未集為詞。直至探明■〈口英〉人願繳定海確信,始行遣將帶兵前往。本日據奏:「定海業已收復,洋船全數起碇」等語,■〈口英〉人占據定海已更數月;現因粵省命將出師,聲罪致討,方行繳還定海,全數起碇出洋;可見■〈口英〉人並無能為。設使伊里布奉到進兵諭旨,熟審順逆、主客之勢,密籌剿防、攻取之宜,一鼓作氣、四面兜捦,復我故土,殲除異類,庶足以伸天討而快人心。乃觀望遲延,株守數月,直至洋人聞有大兵,望風遠竄,始將定海收回;可謂庸懦無能之至!前將該督交部嚴議,該部議照溺職例革職,實屬咎所應得。姑念一時簡用乏人,伊里布著革去協辦大學士、拔去雙眼花翎,暫留兩江總督之任,仍帶革職留任處分;八年無過,方准開復,以觀後效』。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伊里布馳奏「收復定海」一摺、又據琦善馳奏「查明香港地勢及現在籌辦情形」一摺,■〈口英〉人在粵日肆猖獗,攻擊砲臺、戕我官兵,占據香港、擅出偽示:種種不法,殊堪髮指。前有旨令楊芳先行赴粵會防,並令奕山等兼程前進;計已接奉遵辦。該將軍等到粵後,務即會集各路官兵一意進剿,殲除異類,設法擒渠;必使該■〈口英〉船片帆不返,方足以彰天討。不可存一通商之見,稍涉游移;更不可因有繳地之事,少加寬縱。諒該將軍等身膺重寄,自必志切同仇;佇盼捷音,毋負委任。至琦善前奏:「香港地方寬至七、八十里,如或給予,必至屯兵聚糧、建臺設砲,久之覬覦廣東,流弊不可勝言」;茲又據奏:「香港孤懸海外,離省較遠」等語。前後情詞自相矛盾,顯系不實;著奕山、隆文、楊芳、祁■〈土貢〉確切查明,據實具奏;即使香港並非險要,亦必設法趕緊收回,斷不准給予洋人,致滋後患。琦善原摺,著發交奕山、隆文閱看;俟途遇琦善時,將前後二次朱批給閱。原摺仍由該將軍等遇便呈繳。伊里布摺,並著鈔給奕山、隆文、楊芳、祁■〈土貢〉閱看。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伊里布馳奏:「定海業經收復,■〈口英〉船全數起碇」一摺,據奏在浙洋官,於本月初四日將定海城池獻納,即於次日全數撤退,率眾登舟;我兵整旅入城,現已劄飭鄭國鴻等分營駐守,並令舒恭受暫署該縣印務」等語。定海甫經收復,城隍一切尚未修整。現在■〈口英〉船雖已全數起碇,若聞粵中剿辦,難保不走險復來;此時防堵,尤宜格外嚴密,不得稍存大意。裕謙業經到浙,所有善後事宜,自必籌出萬全。前調安徽壽春鎮兵既已陸續抵浙,自應暫留防守;其所調楚省及本省防兵是否即可裁撤停止之處,著裕謙酌量情形,妥為辦理。再,前所調韓振先、琦忠二員,著即知照川、陝二省令其折回本任,毋庸赴浙。至該縣被難民人,應撫卹者即為撫卹、應安插者即為安插;其從前洋人攻陷定海時死難弁兵並在餘姚、慈溪等處捦獲洋人之出力各員,並著確切查明具奏,候朕施恩。伊里布摺,發給閱看;即由該大臣發交祗領。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尋奏:『■〈口英〉人侵犯餘姚、慈溪,經文武各員捦斬■〈口英〉人多名,凶燄稍息;惟人數過多,未敢概行保奏。除由外存記獎勵外,擇其尤為出力者,繕單呈覽。至定海失守時,知縣姚懷祥、典史金福不屈殉難,又傷亡兵丁二十六名』。報聞。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六。
十六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奏「■〈口英〉人聞大兵將至,意圖先肆滋擾」一摺,■〈口英〉人妄肆鴟張,現聞內地調兵,四出窺探,朕早料其必有滋擾之事。定海退去兵船諒必歸併香港,恃眾負嵎,儘力抗拒;若兵力單弱,遽行進剿,恐有疏失。本日已降旨飭令阿精阿、怡良等暫時協力防禦,且俟大兵雲集,再行攻剿。著奕山等兼程前進,抵粵後與楊芳會合,統領各省調集兵丁奮勇直前,殲除異類,毋稍觀望。琦善摺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又諭:『寄諭廣州將軍阿精阿、兼署兩廣總督廣東巡撫怡良、水師提督關天培、陸路提督郭繼昌:本日據琦善奏稱「■〈口英〉人聞大兵將集,意圖滋擾」一摺,■〈口英〉人現聞內地調兵,四出窺探,並有兵船數只,迭至下橫檔山後探水,顯露詭謀。惟此時兵未到齊,尚覺單弱;該將軍等務當督飭本省兵弁及陸續到粵兵丁分佈要隘,協力堵禦,毋稍疏虞。一俟靖逆將軍及參贊大臣等到後,自應一鼓作氣,帶兵進剿,以靖餘氛。琦善原摺,著發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二十二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程矞釆奏:「福建廈門與臺灣對峙,中有澎湖,應行厚駐重兵、多集水勇,安設砲位,嚴斷接濟」等語。現在廣東命將出師,聲罪致討;■〈口英〉人一經痛創,難保不分頭竄突。自應擇險扼要,使其首尾不能相顧。惟由廣東至福建,澎湖是否系必由之路?著顏伯燾、吳文鎔、陳階平體察該處地方情形,密飭員弁豫為准備。倘有船竄入,立即督率兵勇痛加剿洗;務令片帆不返,以靖海疆。該督等總當先事豫籌,期於有備無患,毋致臨事周章,是為至要。將此各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戊寅),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琦善馳奏「■〈口英〉人大肆猖獗,砲臺據報失守」一摺,據奏:「■〈口英〉人於本月初三、初四等日駛駕火輪船,隨帶三板多只,疊進三門口內,衝撞簰椿,施放火箭;經副將慶宇等督兵抵禦。至初六日酉刻,洋人攏岸上山,橫檔、永安砲臺,恐被佔奪」等情;又另片奏:「靖遠、鎮遠、威遠鞏固砲臺,據稟亦俱失守;提督關天培不知下落」等語。覽奏深堪痛恨。該省海口港■〈氵义〉繁多,保無有分路帶兵之事,故特添派齊慎為參贊大臣,迅即赴粵會剿;並諭知梁章鉅選派廣西兵二千名迅赴廣東,聽候調遣。其前遣赴浙之湖、廣兵二千八百名,已諭知裕泰、錢寶琛,令其改道入粵矣。現在廣東省城情形■〈潔,口代氵〉重,奕山等接奏此旨,著即星夜遄行,兼程赴粵;會督各路精兵,相機剿辦,毋稍遲誤,以副委任。琦善等摺片,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等奏:橫檔砲臺,據報失守;並另片奏「靖遠等砲臺,據稟失守、關天培不知下落」等語。覽奏深堪痛恨。現已添派齊慎為參贊大臣,赴粵會剿;並調廣西省兵二千名,迅赴廣東。其前調赴浙之湖、廣兵二千八百名,亦令改道入粵,並諭知奕山等兼程前進矣。惟所奏失守情形,皆由該弁兵探信稟報,並關天培有無下落,殊深懸念。計楊芳此時當已早抵廣東,著即會同阿精阿、怡良等確切查明,迅速具奏。至所奏「內河由獅子洋而入,烏涌、獵德及二沙尾、大黃■〈氵窖〉等處,均系扼要;又烏涌迆西,由長洲岡至黃埔、深井之間有海心崗一處,又折而西,有白坭沖要隘,亦須防堵」等語。現在琦善業已拿問,英隆又派令押解;又慮要隘,備防需人。著楊芳、阿精阿、怡良、郭繼昌會議熟商,分頭駐守;各省調到官兵,亦著酌量分撥,盡力堵禦。至省垣重地,尤關緊要;必須嚴兵駐守,以備不虞。該大臣等務當協力同心,嚴密防範;毋任再有疏虞,致干咎戾。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等馳奏:「■〈口英〉人大肆猖獗,攻破橫檔砲臺;其餘虎門各臺,亦俱失守」等語。已降旨令怡良等協力防禦,並飭令奕山等兼程前進矣。現在調赴粵東各兵,當已陸續到齊;奕山等到後,自必即議進剿。因思齊慎久歷戎行,著作參為贊大臣,酌帶川兵數百名星馳赴粵,會同剿辦,毋稍遲延。所有四川提督,著寶興派員署理。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辛巳),諭軍機大臣等:『裕謙奏「查明■〈口英〉船情形並辦理善後」一摺,所有定海城鎮鄉村中實在無力難民,無論極貧、次貧,均著給予三個月口糧;其焚燬房屋,查明間數,照例給銀令其自行搭蓋,以資棲止。其餘,均著照所議辦理。惟據奏■〈口英〉船游奕無定,情殊叵測,難保不藉端赴江蘇海口一帶滋擾。江蘇各營,兵力強弱,裕謙素所深知;倘該■〈口英〉船分頭肆擾,該省兵丁能否堵禦?著審度情形,悉心籌畫。如不能深資得力,既著派委總兵一員,帶領兵弁馳赴江蘇應援;倘有可乘之機,並力攻剿,亦可以示懲創。至該船自定海前往廣東,必由黃岩、溫州二鎮所屬洋面經過;何以並未稟報?著仍檄催該鎮確切查明,即行飛報,勿任遷延誤事。該大臣務當於江、浙兩省現在■〈口英〉船游奕情形,不分畛域,通盤籌畫,首尾相應;切勿顧此失彼,是為至要。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裕謙奏「■〈口英〉船游奕往來並酌辦善後情形」一摺,已降旨飭令妥辦;並諭以■〈口英〉船如果北駛,當與江蘇互相照會,並令派委總兵帶領兵弁馳赴江蘇接應矣。江蘇海口紛歧,必當仍遵前旨嚴密防範,毋稍疏虞。倘■〈口英〉遇船攏近,著分飭將弁,度其地勢遠近,足以相及,方可開放槍砲,伊里布等仍酌量情形,或須添兵堵剿之處,著一面奏聞、一面調撥,不可坐失事機。倘防堵稍有不力或被■〈口英〉人竄入港■〈氵义〉滋事,惟伊里布等是問;恐不能當此重咎也。懍之!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壬午),諭內閣:『琦善等奏「虎門砲臺失守,提督陣亡」一摺,■〈口英〉人攻擊虎門砲臺及烏涌卡座,廣東水師提督關天培、香山協副將劉大忠、遊擊麥廷章、署湖南提督祥福、遊擊沈佔鰲、守備洪達科先後被害,殊堪憫惻;俱著加恩照例賜卹,以慰忠魂。其傷亡兵丁,亦著查明照例辦理』。
諭軍機大臣等:『寄議欽差大臣裕謙、兩江總督伊里布、浙江巡撫劉韻珂:本日據琦善等奏:「虎門砲臺失守,提督關天培陣亡,烏涌卡座被擊。■〈口英〉人兵船火輪船聯結多只乘潮迅駛,距省不過三十里;現飭將弁極力抵禦」等語。■〈口英〉人益肆猖獗,不勝髮指。浙省洋面現在尚有■〈口英〉船游奕,江、浙各處海口均關緊要;著該大臣等務遵前旨,加意防守,毋稍疏虞。又據海齡奏:「請將沿海通商各馬頭港口嚴密查察,暫為一律封閉,不准一船一人出入;俾內地米糧等物,不致偷漏出洋,暗中接濟。並搜捕漢奸,藉得探知■〈口英〉人虛實」等語。所奏自系未知收回定海一節;著該大臣等體察目前情形,是否可行?悉心妥議具奏。海齡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裕謙奏:「浙江象山縣營稟報:於二月初五日有未經駛出浙境之■〈口英〉船十八只,陸續由北駛至;內九只先後往南駛去」等語。■〈口英〉船由浙入粵,必由黃岩、溫州二鎮所屬洋面經過;據裕謙奏「屢查未見稟覆」,恐所稱南駛之船,難保不竄入閩境。顏伯燾、陳階平現俱駐劄泉州,防堵廈門等處要隘;著仍遵前旨,嚴密巡查。如有■〈口英〉船滋擾,即著並力攻擊,以示懲創。其有應堵各港■〈氵义〉,並著顏伯燾等分飭將弁認真堵禦,毋稍疏虞;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琦善馳奏「虎門砲臺失守,■〈口英〉人猖獗,連傷我提鎮大員」;殊堪痛恨。現在敵燄方張,距省不過三十里,逼近省城;全在文武大員戮力同心,熟籌防禦之策,以遏敵氛。著楊芳、阿精阿、怡良將各省調到官兵妥為布置,並力守護;務須鼓勵將士,安撫居民。仍將近日如何接仗情形,迅速馳奏,以紓朕念。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據琦善等馳奏『■〈口英〉人直進內洋,攻破烏涌,離省僅三十里」;已降旨飭楊芳等分兵固守矣。■〈口英〉人大肆猖獗,必當盡數剿洗。著奕山等無分晝夜,兼程前進;途次如遇調赴粵省兵將,即著帶同前往。並著探明■〈口英〉人進兵路徑,如可密遣兵弁截其去路,使之首尾不能相顧,奮力殲剿,方可制勝。所有續調各省未到兵丁,著即星夜嚴催,迅速抵粵會剿,是為至要。琦善等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楊芳馳奏「抵粵日期、防守情形」一摺,據奏:「老城尚屬完厚,士卒協力防守、分段接應,可保無虞」等語。覽奏稍紓憂念。現在前後調赴粵東官兵已有一萬六千餘名,長春、段永福等所帶之兵不及十分之三;計從此赴粵之兵,日內必有續到,可不至有城大兵單之慮。現在■〈口英〉船駛進內河,即屬深入重地;若能抄出■〈口英〉船背後斷其歸路,前後夾攻,可期一鼓作氣,聚而殲旃。著楊芳、阿精阿、怡良、郭繼昌相度機宜,和衷商議;倘續到之兵足敷調遣,遇有可乘之期,斷不可拘泥專候奕山到省,然後剿辦。兵貴神速,楊芳自知;若稍存觀望,坐失事機,豈不大負委任!所奏預備竹排木桶迎燒■〈口英〉船及設法購致水勇、懸賞殺敵等事,著照所議妥速辦理。楊芳久歷戎行、受恩深重,阿精阿、怡良、郭繼昌均有守土之責,務須同心合力,妥議熟商,應守則守、可戰即戰;一切剿辦機宜,朕亦不為遙制也。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又諭:『裕謙奏「請懸賞招募水勇以散漢奸,並准各國洋人一體殺敵請賞」等語。■〈口英〉人在粵大肆猖獗,現已調集各兵,令奕山等迅加進剿;想該將軍等到粵,自可一鼓成捦,殲茲異類。惟所調各路官兵長於陸戰,至出洋燒擊攻剿,或不如水勇之得力。茲據裕謙奏,請懸立賞格,出示招募,可補兵力之不及;著奕山等即行設法招募,務令悉為我用,以散奸黨而消敵燄。其另片奏,請於懸賞告示內聲敘「各國洋人一體准其殺敵請賞」,是否可行?並著奕山等酌量辦理。裕謙摺片二件,均著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楊芳馳奏抵粵日期,現在防守可期無虞等語;覽奏稍紓憂念。前有旨令該將軍等無分晝夜兼程前進,如遇赴粵官兵,即著帶同前往;計已奉到遵行矣。現在■〈口英〉船駛進河內,離省止二十餘里;雖據楊芳奏稱防守無虞,情形究屬吃重。著該將軍等仍遵前旨,星夜遄行。遇有赴粵之兵,即催令先赴廣東,俾資防剿;毋任片刻逗留,致有貽誤。楊芳摺,著鈔給閱看。再,前據裕謙奏:「請飭將軍參贊將粵省情形隨時知會」等語;著奕山等到粵後,隨時鈔錄剿辦情形,知會浙江。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裕謙馳奏「查探■〈口英〉人情形,豫籌防守」一摺,據稱:「■〈口英〉船二十餘隻停泊定海外洋,現在廣東不准通商,難保不竄回定海;已撥兵四千八百餘名、砲五十位」等語。所辦尚好。惟策應之兵,最為要著;著即會同余步雲先事豫籌,密為調度,毋致臨事周章。該大臣奏:「建築土城、雇募水勇,均屬緩不濟急,必須安設大砲,請於閩省酌借」等情;已諭知顏伯燾等妥籌酌辦。惟閩省沿海地方亦關緊要,該處新鑄砲位能否多餘,足敷借撥,尚難懸定。據奏閩省委員、砲匠已至鎮海,雖製造尚需時日,可免往返撥運之勞;著該大臣迅即飭令該委員等趕緊鑄造,毋誤事機。其修城、雇募各事宜,仍著隨時趕緊籌辦,次第舉行;不得以一奏了事。再,該大臣前奏「請飭粵省知會情形」等語,本日已諭知奕山等矣。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裕謙奏「定海需用大砲,請借閩省砲位」一摺,據奏:「閩省舊砲本多、復有新鑄大砲,請酌撥八千斤、六千斤大砲各數位,備帶各膛鐵彈各數百粒,迅速解赴定海。其工料價值,由浙江軍需局撥還,俾續鑄補數」等語。現在■〈口英〉船停泊定海外洋,自應豫籌防守;惟閩省沿海地方亦關緊要,著顏伯燾、吳文鎔體察閩省現在情形,如新舊各砲准備本省防堵之外,實有多餘、足敷措撥,即照裕謙所請,如數借給,不得稍存畛域之見。倘僅敷本省之用,不能再有贏餘;著一面據實具奏、一面知照裕謙,實致顧此失彼,是為至要。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尋奏:『查閩省新舊砲位,經分設上下游各府及臺灣、澎湖等處;前准裕謙咨借,已據實咨覆』。報聞。
又諭:『裕謙奏「敬陳沿海情形」一摺,據稱:「■〈口英〉人所恃,惟船與砲。洋船吃水甚深,不畏風浪而畏礁淺;瀕海各城外有淺灘十數里,便不能駛近。若該逆改換三板小船,祗可裝載二、三十人,便不敢遠離大船;一經登岸,不難殲捦。至於數千斤大砲,祗可施於深水外洋,不能施於近岸之內洋。內洋施放,亦止一、二千斤及數百斤之砲,較□砲略遠一、二里;然亦止及數里以內,實無遠及十餘里之事。灘距岸遠,船不能近,砲即不能及。再,沿海洋面,水中沙線千條萬縷,南洋多石島之明險、北洋多沙線之暗險;洋船畏暗險甚於明險,並非處處堪虞、港港可入」等語。著沿海各將軍、督、撫通飭所屬縣營,遍歷本屬洋面,測量水勢淺深、灘岸遠近、沙線險易,何處小舟可通而重載大船不能到?何處內地大船可通而外洋大號洋船不能到?以及港岸口門距大洋若干里?水深若干丈?城池距岸、距灘、距洋若干里?險陷暗礁若干處?一一試探,分別最要、次要,何處應安兵砲防守?何處應令地方居民自為團練防守?何處無庸防守?一面修理軍械、操練兵丁、籌備糧餉、製造鉛彈火藥、整飭塘汛驛站,以期有備無患;仍著隨時偵探。先行曉諭沿海各處居民:如有洋船入境,嚴禁淡水、食物接濟;如敢故行接濟者,即梟首示眾。■〈口英〉船若駛近口岸,相度砲力能及,再行開砲轟擊;倘鋌而走險,或入淺灘、或登陸岸,即著大加剿洗。該將軍等務各酌量情形,分別妥辦;勿涉張皇,亦毋稍貽誤,是為至要。將此各諭令知之』。
三十日(乙酉),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阿精阿等馳奏「防守省垣情形」一摺,據奏:「■〈口英〉人攻破烏涌,連檣駛入,逼近省城;現將存城滿漢官兵分佈嚴防,並於砲械之外多備灰石,以備攻擊」等語。覽奏均悉。昨據楊芳奏省城可期無虞;降旨令該大臣與該將軍相機商辦,由六百里加緊寄發,計已接奉在先。著阿精阿遵照昨旨,與楊芳、怡良等和衷商酌,嚴密防範。省垣關繫緊要,毋任稍有疏虞;仍飭屬嚴查漢奸,以防勾結。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七。
三月丙戌朔,諭內閣,『琦忠、韓振先前有旨令其折回本任;現在無論行抵何處,著即馳歸改赴廣東,交奕山等差遣委用』。
初四日(乙丑),諭軍機大臣等:『顏伯燾奏「廈門防剿情形」一摺,廈門一島孤懸閩南,遠控臺、澎,近接金門,與粵東毗連,為全閩咽喉門戶;該督於抵任後,親赴履勘,在各海口專設砲位、哨船並派兵丁水勇等備禦;倘有■〈口英〉船竄至,不難截擊兜捦。此外,如尚有應需添兵安砲之處,著該督酌量情形,相機妥辦。現在■〈口英〉人雖退出定海,難保不竄入閩洋;前經降旨令顏伯燾嚴密巡查、分飭員弁防堵之處,諒已次第部署。該督即暫回泉州居中策應,總期聲勢聯絡,使■〈口英〉兵不敢侵犯;設或竄突閩洋,即當並力攻擊,痛加剿洗,以伸天討而快人心,方為不負委任。將此諭令知之』。
福建水師提督陳階平以老病休致,調廣東水師提督竇振彪為福建水師提督;以福建海壇鎮總兵官吳建勳為廣東水師提督。
初五日(庚寅),以福建臺灣水師副將江繼芸為海壇鎮總兵官。
初六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裕謙奏「查明■〈口英〉船游奕情形」並「鑄砲籌備火藥」各一摺,覽奏均悉。該■〈口英〉船未經全出浙境,甚屬叵測。現在定海兵力甚厚,昨又降旨飭令裕謙駐劄定海,督兵防守;著仍遵前旨嚴密防範,毋稍疏虞。所有鑄砲及籌備加工火藥,均著照所議辦理。惟制砲在於適用,倘斤兩過重,取料未能純淨、鎔鑄未盡得宜,恐一經轟擊,易於炸裂,轉致害事;著該大臣督工選造,認真講求。至火藥為行軍需要,著即飭劉韻珂多為豫備,務期如法配合,加工舂煉,勿使有名無實。朕聞■〈口英〉夷前在定海,曾向伊里布索取甆器;迨經送去,■〈口英〉人因不合意退還。又伊里布與■〈口英〉人有無往來通信及私相饋送之事?著裕謙密查,據實具奏;不可隱瞞,代人受過。至另片奏周開麒已赴定海等語,昨曾降旨飭令該大臣查明該藩司是否辦公得力,據實具奏;俟奏到,再降諭旨。本日楊芳具奏摺片三件,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七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怡良等奏「■〈口英〉人兵船游奕二沙尾等處,力籌守城情形」一摺,■〈口英〉人攻破烏涌,致廣西副將周枋接仗陣亡,已明降諭旨交部議卹矣。廣東二沙尾、大黃■〈氵窖〉等處逼近省城,該署督等分派將弁兵丁於城廂內外竭力防堵,足資捍衛;並經楊芳到粵後,飭局購備竹木排、桐油、棉花、草船等物,以備攻剿。從此聲勢聯絡,互相援應,俾附城居民得以安堵無虞,辦理尚為周密;並著確探人情形,可戰即戰、可守則守,務當相機妥辦。惟據奏「出示招回漢奸使之立功免罪,散其黨羽」;瀕海地方漢奸交通■〈口英〉人,接濟水、米,自應設法招徠,以杜勾結;但既系漢奸,自必形蹤詭秘,一時無從辨別。現在該署督等作何辦理,能否招之使來?著即查明附報具奏。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十一日(丙申),諭內閣:『本日據楊芳馳奏「■〈口英〉人欲進省河,官兵奮力擊退」一摺,■〈口英〉人於二月二十四日駛駕兵船闖進省河,經楊芳等先期豫備、擇要埋伏,■〈口英〉船開砲轟擊,總兵長春被砲子擦傷右顴、皮破血流,仍復奮不顧身,開砲迎抵,擊沈■〈口英〉人三板船二隻,人船俱沒,並將其大兵船擊斷大桅,■〈口英〉人勢亟倉皇,即時退出」等語。自人■〈口英〉犯順以來,從未受創;此次擊沈■〈口英〉船二只、殲斃洋人多名,洵足伸天威而寒敵膽。參贊大臣楊芳調度有方,出奇制勝,朕心實深嘉悅;著交部從優議敘。南贛鎮總兵長春帶傷督戰,忠勇可嘉;著加恩賞戴花翎,並賞給格特呼勇巴圖魯名號。此次傷亡弁兵及在事出力官弁,著該大臣確切查明具奏』。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楊芳奏「■〈口英〉人欲進省河,官兵奮力擊退」一摺,據奏:「二月二十四日,■〈口英〉人乘駕兵船闖進省河。南贛鎮總兵長春,帶傷抵禦,擊沈三板船一隻,洋眾盡行落水;復將一只打穿,人船俱沒。其大兵船亦被擊斷大桅,■〈口英〉人倉皇退出」等語。覽奏為之一快;已明降諭旨,將楊芳交部優敘矣。計奕山、隆文此時當已行抵廣東,所調各處官兵,必已源源抵粵;著即和衷計議,乘勝進剿,總須斷其歸路,四面兜捦,方可盡數殲除。至■〈口英〉人所佔香港,務須設法克復,使外人永絕窺伺,方為不負委任。再,此次楊芳所用之砲,是否系廣東更舊物?其擊沈洋人數目,著一並查明,據實具奏。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十五日(庚子),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楊芳馳奏「■〈口英〉船駛進省河,旋即退出」一摺,「此次■〈口英〉人大小兵船七只、火輪船三只、三板船二十餘只闖入省河,施放砲箭,因省城內外周密巡防,竄出白鶴灘中心下碇,旋即開離省河」等語。所辦尚好。據奏「咪唎■〈口堅〉領事稟稱:到粵經年,被■〈口英〉人牽累,不能開艙;並■〈口英〉國帶貨商船,請准一體貿易。並據洋商呈出義律筆據,代懇通商」等情。此系人■〈口英〉奸謀,懈我軍心;惟現大兵未集,不敷調遣,著楊芳設法羈縻,俾不得遠遁外洋,致將來攻剿費事。其現在如何從權制馭之處,朕亦不為遙制。奕山、隆文計已抵粵,著即妥籌密商;一俟續調官兵砲位足敷剿辦、水勇快艇足資遣用,著仍遵前旨斷其後路,四面兜捦,克復香港,以副委任。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裕謙馳奏「東渡定海日期,捦獲洋人正法」一摺,浙江洋面現有■〈口英〉船游奕,應即合圍剿擊;據奏「誘擒白人一名、殺傷白人三名,並奪獲洋槍、鉛子、皮袋等物,訊系運送糧食接濟,已將洋人在軍營正法」等語,所辦甚是。惟此船所運何項糧食?白人一名如何誘捦?其他三名如何殺傷?是否兵勇上船?抑系誘令登岸?其所乘洋船現在作何下落?著裕謙確切查明,據實具奏。又另片奏:「定海善後定見,仍回鎮海軍營以禦為剿、以守為攻,杜絕接濟,嚴防要隘。倘駛近口岸,度量砲力能及,即行轟擊或誘令登岸剿洗」等語。所見極合機宜;仍著趕鑄砲位、訓練兵勇,探有船蹤跡,度量砲力能及,即行轟擊;務須大加剿洗,以示國威。又另摺奏:搜獲不經洋書;著即對眾銷燬,以免傳播。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尋奏:『白人喂啉■〈口示〉嘚帶同黑人五人,駕坐三板小船在青龍洋面游奕;經外委莊國賓將喂啉■〈口示〉嘚獲住,其受傷三人及未受傷二人乘間逃回,向東南外洋疾駛而去。至船內所運糧食,前據喂啉■〈口示〉供系豬羊肉、乾麥面餅等物』。報聞。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八。
二十日(乙巳),予福建遭風淹斃外委楊長康祭葬、卹廕,兵丁呂鼎元等五十四名賞卹如例。
二十一日(丙午),諭內閣:『前因福建舉人陳姓有通洋主謀情事,降旨令鄧廷楨派員查拏;嗣將已革在逃之同安縣舉人陳元華獲案審訊。茲據顏伯燾奏稱:「訊明陳元華因案斥革,逃往臺灣地方;所有在臺月日、住處及寄帶家信各情,現經逐一勘訊,委無通洋受聘主謀情事」等語。陳元華因案斥革,輒敢在押脫逃,其為不安本份可知。現訊各情,所供並無通洋之處,亦無確據;除將脫逃本案訊明定擬外,著顏伯燾、劉鴻翱再行嚴詢確情,毋任狡展』。
二十三日(戊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楊芳等馳奏「■〈口英〉人退出省河,遵旨力籌堵禦」一摺,據奏:「咪唎■〈口堅〉等國向准貿易,商船駛進黃埔乘時貿易」等語。■〈口英〉人滋擾,與咪唎■〈口堅〉等國無涉,原可准予通商。惟該大臣前奏:「有咪唎■〈口堅〉等國稟稱:■〈口英〉國洋商情亦急迫,可否一體貿易,俾兵船有所顧忌」等語。■〈口英〉人商船,雖未隨同助逆,總系■〈口英〉國之人,斷不准其通商。此次各國貿易,如有代逆銷售朦混影射等弊,即著嚴行查辦;萬不可稍存遷就之見,致■〈口英〉人得遂通商之願。計奕山、隆文、祁■〈土貢〉當已先後進省,各處調兵亦必陸續抵粵;該將軍等一面防守省城,一面相機剿辦。所奏■〈口英〉人退出省河,是否仍在虎門以內?彼現深入重地,但能斷其後路,不難聚而殲旃;著仍遵前旨雇募水勇、准備兵砲,奮力合剿,捦獲著名洋官,朕拭目以俟捷音之至也。又另片奏:關天培身受多傷,歿於行陣;前已有旨賞給銀兩、准予世職,查明子孫幾人,服闋送部引見,並於遇害地方建立專祠矣。所有該提督靈櫬回籍時,著飭知沿途地方各官妥為護送。所請酌加調征官兵鹽菜等銀,已明降諭旨准行矣。將此由六百里諭知奕山、隆文、楊芳,並阿精阿、祁■〈土貢〉、怡良知之』。
二十五日(庚戌),賞已革兩廣總督林則徐四品卿銜,命馳赴浙江聽候諭旨。
二十七日(壬子),諭內閣:『前因■〈口英〉人大肆猖獗,傷我提鎮大員,疊經降旨命楊芳先行會同怡良等領兵攻剿,以伸天討而快人心。今據楊芳等奏:各省調兵到粵,已有八千餘名之多;尚不知及時進剿,遷延觀望,甚至仍請准令■〈口英〉人所屬之港腳商船在粵貿易;是有意阻撓,怠慢軍心,殊出情理之外。楊芳、怡良,著先行交部嚴加議處』。
又諭:『本日楊芳、怡良奏「請准港腳貨船通商」一摺、又另片奏省垣情形等語;覽奏憤懣之至;已明降諭旨,將楊芳、怡良先行交部嚴議矣。■〈口英〉人情狀詭譎,反覆無常,早經窺破;非大加懲創,何以揚國威而除後患!現在各路徵調兵丁一萬六千有餘陸續抵粵,楊芳何以不痛加剿洗,乃遷延觀望,有意阻撓,汲汲以通商為詞?是復蹈琦善故轍,變其文而情則一,殊不可解!前經奏請各國通商,朕因俯順輿情,勉從所請;今復以港腳船隻尚無助■〈口英〉情事,敢於嘗試。若如此了結,又何必命將出師,紛紛徵調官兵?且■〈口英〉人傷我提、鎮大員及陣亡兵弁,為數甚夥;此等忠魂,何以克慰?楊芳等祗知遷就完事,不顧國家大體,殊失朕望!即所稱貨船附載洋米等語,全不可信;況鴉片來源,即在於此,又何以示禁令而除流弊?此時更無他議,惟有進剿一法。奕山、隆文經朕面諭一切,必能仰體朕意;現已到粵,兵多糧足,自當與楊芳、齊慎協力同心,為國宣勞,以膺懋賞,斷不准提及「通商」二字,坐失機宜。此次批摺,著發給閱看。奕山等接奉此旨,著迅速督飭兵弁分路兜剿;務使■〈口英〉人片帆不返,俾知儆畏。倘■〈口英〉船聞風遠遁,空勞兵力,惟該將軍等是問。懍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甲寅),諭軍機大臣等:『奕山、隆文奏「接奉諭旨並籌辦情形」一摺,覽奏均悉。據奏:「暫候祁■〈土貢〉到韶州面商一切,並須製造器具兼催趲各路官兵」等語。該將軍等相機而行,極為妥協。現在祁■〈土貢〉想已趕到,各省官兵計應陸續抵粵,砲火及各項器具亦不日可成;該將軍等諒早馳赴省城,會合一處,抄襲■〈口英〉人前後路徑,並力攻剿,不使逃遁。昨楊芳、怡良奏請准與港腳船隻通商,朕因其怠慢軍心,已降旨交部嚴議。奕山、隆文經朕面授機宜,且屢次寄諭飭令一鼓作氣,殄滅丑類;該將軍參贊等務當激發忠良,協力同心,以揚國威而伸天討,切勿為浮言所動,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四十九。
閏三月乙卯朔,諭〔內閣〕:『前因楊芳、怡良不能及時進剿■〈口英〉人,仍請准令所屬之港腳商船在粵貿易,降旨先行交部嚴加議處。茲據該部議照溺職例革職,實屬咎所應得。惟現當剿辦吃緊之時,若竟予罷斥,轉得置身事外;楊芳、怡良俱著從寬改為革職留任,以觀後效』。
初八日(壬戌),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楊芳奏「■〈口英〉船分泊情形」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連檣停泊各口,心懷叵測;若不乘此設法取勝,一經遠遁,何由追躡?況此次出師命將,調撥糧餉,原欲大伸天討,痛加剿洗,以靖邊隅;該將軍等惟當一意剿滅,斷不可為浮言所惑。此時奕山、隆文等計已到省,各路兵丁諒俱齊集;即著公同商酌,相度機宜抄襲後路,一鼓殲除,毋令■〈口英〉人遠竄。又另片奏:粵省漢奸情形等語;可恨之至。所稱「關天培陣亡,因將弁不敢強兵點砲,關天培親手執火,而大砲火門早已透水」;著即確切訪查不肯點砲及火門透水之兵丁,嚴密查拏,即行梟首示眾,懲一儆百,以肅紀律而挽頹風。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據裕泰奏稱:「粵省將軍參贊大營,須屯建佛山以上或清遠、三水兩縣之間,與省城、佛山犄角相維,俾後路軍聲聯絡,■〈口英〉船不敢出沒西路,分我兵力;即佛山糧臺,亦可藉資保護。■〈口英〉人深入省河,距虎門海口已一百餘里;現聞洋人掠食,糧乏可知。暫時堅壁清野,使其師老食盡,或間道抄伏絕其歸路、或水陸兜剿夾用火攻,不難立制其命」等語。廣東現在情形,自以保護省城、設法攻剿為第一要務;著奕山、隆文、齊慎到省後,與楊芳相度形勢,通盤籌畫。裕泰所陳屯建、攻剿各事宜,是否可採? 悉心體察;總須聲勢聯絡,不致有顧此失彼之虞,方為妥善。將此諭令知之』。
十三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本日已降旨著伊里布來京聽候諭旨,將裕謙補授兩江總督矣。伊里布接奉此旨,著即將兩江總督篆務交程矞釆暫行護理,即行起程來京。其家丁張禧一名,即著伊里布管帶來京,聽候查辦,毋任逃逸。再,朕聞伊里布置備沙船、裝載石塊,為填塞吳淞口之計;此議紕繆之至!現在如已填塞,著伊里布即行開通。倘辦理不善,致有淤墊漫淹等弊,必當重治其罪,決不寬貸。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奕山等馳奏:到粵察看大概情形並籌備一切等語。現在攻戰之具尚未齊備,惟有趕緊密為製造,毋令■〈口英〉人得有傳聞;並嚴拿漢奸,不使偷漏消息。所需木排、砲位,仍飭南韶道楊九畹、廣東藩司梁寶常分別趕緊採辦鑄造;一俟戰具齊備,該將軍參贊等即行乘機進剿,以慰朕懷。城內既有漢奸通訊,如能拏獲一名,即行梟示一名;將來出剿時,亦須嚴密防範為要。前據楊芳奏:洋官義律現在快蟹船中,似不難用謀捦獲。總須我兵大獲勝仗,使■〈口英〉人自己悔禍,將戎首義律明正典刑,庶足振國威而伸義憤。該將軍等斷不可因目前用羈縻之計,稍存觀望,坐失事機;朕日盼捷音之至。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裕謙奏:「續查伊里布差人赴■〈口英〉船諭話,並派家丁同去,■〈口英〉人致送禮物」等語。已明降諭旨,令伊里布來京候旨;兩江總督著裕謙補授矣。裕謙接奉此旨,即將定海應辦事宜,交劉韻珂、余步雲、周開麒等妥為經理;該督即赴兩江總督新任。如有未了之事必須親身督辦者,或於到任後再行赴浙查辦,亦無不可。至伊里布有填塞吳淞海口之議,其患不可勝言;已降旨令伊里布將已填者速即開通,未填者即行停止。裕謙到任後,仍飭屬遵辦,以利民生。所有伊里布家丁張禧,已令伊里布自行帶京;其陳志剛一名,即著裕謙解京,聽候查訊。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命兩江總督伊里布來京,以欽差大臣、江蘇巡撫裕謙為兩江總督。
十四日(戊辰),予福建巡洋淹斃兵丁柳敬順等二名賞卹如例。
二十日(乙亥),諭軍機大臣等:『奕山等奏「官兵漸次到粵,分守要隘」一摺,覽奏均悉。粵東民情浮動,經該將軍等妥為布置,眾志成城,守者有堅定之心、戰者有奮勇之氣。現在所調各路官兵,諒已陸續到齊;雇募水勇並備辦快蟹等船,亦應次第齊備。該將軍等務當謀勇兼施,分路兜剿,毋令■〈口英〉人聞風遠竄。惟所奏由廣西購辦大木,韶州、肇慶二府置造小排,並提催江西、廣西砲位;尤當嚴密催辦,以應要需。該處漢奸既多,所有商辦一切機宜,自應加意慎密,毋稍漏洩風聲。另摺奏查明香港地方情形,內地尺寸皆關緊要,豈容■〈口英〉人溷跡;所有前經■〈口英〉人占據之香港並現在寄泊之尖沙嘴等處地方,均著該將軍等於進剿得手後,將■〈口英〉人驅逐,各地盡行收回。至琦善與義律如何說話及有無饋贈往來?現在鮑鵬業經起解送京,俟抵京後再行研鞫,不難水落石出。又奕山等「遵旨查明各國洋商情形」一摺,現據奏稱「各國並不敢觖望於天朝,自必安心貿易,毫無驚疑;即著該將軍等妥為撫綏,俾■〈口英〉人稔知惡貫滿盈,自絕生路。各國倘知輸誠效順,自顧生計,漸與■〈口英〉人攜貳,則以洋攻洋,未始非用兵權變之法;惟在該將軍等計出萬全,揚國威而喪敵膽。朕佇盼捷音之至;該將軍等必能迅奏膚功,共膺懋賞也。勉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
夏四月初七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本日奕山等馳奏「山水盛漲,省河漫灘」一摺,據奏:「選定兵弁定期進剿,適值大雨滂沱、河水盛漲,不能克期分剿。人闖進省河之後,近省要隘已被據守,砲臺亦皆分佔;現在器勇未備,攻不可恃」等語。覽奏均悉。攻剿■〈口英〉人,自須計出萬全,謀勇兼施。該將軍等務當慎密運籌,催集砲械、募調水勇,一俟兵械齊集,即行相機進剿,一鼓捦擒,以伸天討;固須謀定後戰,亦不可坐失機宜,是為至要。再,據御史駱秉章奏:「■〈口英〉人在粵造車載砲,揚言復至天津」等語。著該將軍等確切偵探,據實具奏。又另片奏:「湖南官兵到粵,聞有騷擾情事」;亦著該將軍等申明紀律,嚴加約束,以期兵民相安。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尋奏:『■〈口英〉人並無復至天津之意;湖南兵丁,亦無滋擾』。報聞。
又諭:『前諭令祁■〈土貢〉、怡良傳知林則徐,賞給四品卿銜,迅赴浙江候旨。本日祁■〈土貢〉等奏稱:「林則徐業於上月十三日,由粵馳驛赴浙」等語。著裕謙於林則徐到浙後,酌量相當差使,奏明請旨。將此密諭知之』。
十八日(壬寅),諭內閣:『奕山等奏「焚剿省河■〈口英〉人兵船」一摺,剿辦甚屬可嘉。據稱:「■〈口英〉人兵船自大黃■〈氵窖〉、二沙尾兩路,連檣近逼省垣。該將軍等四月初一日飭令將弁挑選熟習水勇一千七百餘名,交都司胡俸伸等帶領,分起攻剿,暗藏火器,乘駕快艇,埋伏各處;並督令官兵在沿岸乘勢轟擊。該弁勇等分為三隊,先抄後路,攻其左右。■〈口英〉人四面受敵,同時火發;弁勇伏身水上,直撲船底,鉤住船身,拋擲火器。須臾燒燬西路白鵝潭大兵船二隻、大三板船四隻、小艇三板船數十餘隻;東路二沙尾小三板船數隻,■〈口英〉人被擊及溺死者不計其數。總兵張青雲等復於西砲臺督兵開砲,其■〈口英〉人上岸,均被殺斃。次日,■〈口英〉人駕船救援,又被官兵開砲擊沉三板船一隻;■〈口英〉人始退」等語。■〈口英〉人自去冬猖獗以來,毒燄漸張;經此懲創,足以快人心而勵眾志。著奕山等仍加意防守省垣,毋令■〈口英〉人兵船駛入;各緊要口隘,督飭將弁分股嚴密防堵,毋稍疏虞。其應如何設法進剿之處,即著趁機籌畫,計出萬全,迅奏膚功,以膺懋賞。奕山、隆文、楊芳、祁■〈土貢〉督率有方,著先行交部從優議敘。發去白玉翎管一個、四喜搬指一個、帶鉤一個、黃辮珊瑚豆大荷包一對、小荷包二個,著奕山祗領;白玉翎管二個、搬指二個、黃辮珊瑚豆大荷包兩對、小荷包四個,著隆文、楊芳祗領。在事出力文武員弁,著該將軍等查明核實保奏,候朕施恩。所有傷亡兵弁水勇,著分別咨部辦理』。
二十日(甲辰),諭軍機大臣等:『前據吳文鎔片奏:「接到琦善咨會,現在■〈口英〉人遵照繳還定海,已給咨該■〈口英〉官由海道馳赴浙江,統撤師船回棹;並給發照驗,沿途准其購買食物」等語。琦善既經咨照閩省,該撫曾經閱看,自必存有案據;著顏伯燾、吳文鎔即將琦善所發照驗,包封由驛呈覽。如並未存案,著其照驗內如何措詞之處,詳晰具奏;毋許稍有隱飾。將此諭令知之』。尋調湖北巡撫吳文鎔奏:『前在閩接琦善咨會,■〈口英〉人赴浙撤師,發給照驗,沿途准買食物;如逾正月十五日程限,作為廢紙』等語。閩浙總督顏伯燾奏:『閩省接琦善咨會後,並無■〈口英〉人持照買物;顯系詭謀狡詐,藉令粵省弛備,以致虎門失守。謹將咨文照驗呈覽』。均報聞。
二十四日(戊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奕山等馳奏「官兵抵禦情形」一摺,據奏:「■〈口英〉人兩路分攻東西砲臺,經總兵段永福、琦忠、長春、張青雲等督率將士並力抵禦,轟沈火輪船一隻;並被兵勇拋擲火箭、火器,焚燒三桅兵船一隻。東砲臺打折洋船大桅一枝,震落洋人數名落水。次日又復擁至,經遊擊伊克坦布等督率兵勇,擊斃洋人數名。洋人開砲自炸,轟碎三板船一隻」等語。該將軍等經朕面授機宜,到粵以後調遣鎮將、督率弁兵,兩次焚擊洋船多隻;■〈口英〉人甚屬倉皇。洵屬謀勇兼施,不負委任,可嘉之至。惟繒浦火船竟被漢奸焚燒,復於接仗時拋擲火罐、火毬,焚燒房屋,深堪痛恨。現據該將軍等拏獲多名,訊明梟示。此種奸匪,必須盡行誅戮,剿辦方可得手;著奕山等嚴密查拏,獲到一名,即於訊明時在軍前正法,慎毋姑息養奸。據奏「齊慎日內可到,即令分駐佛山、石門一帶,督率總兵等擇要堵禦」;均著照議辦理。此次打仗守城出力各員,著奕山等查明具奏,候朕施恩。其東砲臺打折洋船大桅之兵丁,並著查明奏請獎勵;傷亡弁兵,分別奏咨賜卹。現在招募福建水勇一千名業經到粵,仍著該將軍等努力防守、多備砲械,出奇制勝,奮勇剿洗,迅奏膚功,同膺上賞。勉之!望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有人奏:「本年二月內廣東■〈口英〉人滋事,該處鎮遠砲臺有九千斤大砲炸裂,傷斃守兵五百餘名,其餘兵丁一鬨而散;至今未聞奏辦」等語。著祁■〈土貢〉、怡良查明,據實具奏。又據琦善供稱:「在■〈口英〉船與義律講話時,有直隸隨帶武弁、廣東巡捕及親隨兵丁多人在旁聽聞」等語。琦善在蓮花岡等處屢次與義律講話,是否果有員弁多人在旁?抑或有時屏去從人,私相談論,或祗鮑鵬、白含章等與聞?其廣東巡捕等員概不知悉;並著該督等就近查訊隨往員弁,詳晰覆奏,毋許徇隱。至香港地方,經琦善擅許人在彼貿易;究竟給與全島抑止給與一隅?現在■〈口英〉人是否退出或仍然占據?亦著祁■〈土貢〉等查明,據實具奏。再,前據御史高人鑑奏:「鮑鵬前在廣東緣事經地方官查拏竄逸」等語。鮑鵬即鮑聰,原犯何事?該地方官因何查拏?有無案據?著一並查明具奏;並將案據解交刑部,以憑查辦。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裕謙奏「接奉廷寄,籌畫駐劄地方」一摺,覽奏均悉。江、浙兩省為海防關鍵,必應防守周密,以杜■〈口英〉人竄越。裕謙現已接受兩江篆務,所有上海、寶山各海口諒經布置妥協;著酌量兩省適中之地,在彼駐劄,易於策應。如遇浙省有應辦事件,仍可馳往調度。裕謙赴浙時,即著程矞釆至上海會同提督陳化成實力巡防;其鎮海軍營事務,著派劉韻珂、余步雲辦理,並著林則徐暫行協同籌辦。倘浙江省垣有應辦公事,劉韻珂回至省城,即著余步雲與林則徐、周開麒會商妥辦。如有摺奏,林則徐毋庸列銜。總當和衷共濟,嚴密防堵;江、浙兩省,聲勢聯絡,■〈口英〉人自不敢妄生覬覦。據奏浙江洋面仍有一、二洋船忽隱忽現,著探明究系何項船隻?現在是否尚在游奕?據實具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癸丑),靖逆將軍奕山等奏:『■〈口英〉船攻擊省城,督兵保護,幸尚無虞;而體察局勢,難期久守。溯自■〈口英〉船駛入省河,排列多艘,咽喉已為所扼。省城重地為全省關繫,稍有疏失,則各府、州、縣匪徒必致乘機蜂起;日夜焦思,萬分無術。據守垛兵丁探報,城外洋人向城招手,似有所言;當差總兵段永福喝問,該洋官即免冠將兵仗投地,向城作禮,稱「不准貿易,貨物不能流通,資本折耗,負欠無償;祗求照前通商,並將歷年商欠清還,即將兵船全數撤出虎門以外」。復據居民及眾洋商紛紛稟懇。臣等通盤籌畫,虎門藩籬既失,內洋無所憑依;與其以全城百萬生靈與之爭不可必得之數,似不若俯順輿情,以保危城。是以公同商酌,派署廣州府知府余保純妥為查辦;暫准其與各國一體貿易,先蘇民困。俟■〈口英〉船退出,漢奸解散之後,先將省河以及虎門要隘磊塞河道,增築砲臺,添鑄砲位;門戶既固,如再鴟張,立杜通商,庶辦理有所措手』。諭軍機大臣等:『寄奕山等:朕諒汝等不得已之苦衷,准令通商。惟當嚴諭該洋官立即將各兵船退出外洋,繳還砲臺;仍須懍遵前定條例,祗准照常貿易,不准夾帶違禁煙土。倘敢故違,斷不寬恕。並著將軍等會同該督、撫悉心籌備,妥定章程。■〈口英〉人叵測,仍當嚴密防範,不得稍有疏懈。俟■〈口英〉船退後,迅將各砲臺及防守要隘等處趕緊修築堅固;如■〈口英〉人露有桀驁情形,仍當督兵剿滅,不得因已施恩,遂諸事任其需索。另片奏城外居民房屋,多被焚燒;著祁■〈土貢〉、怡良,即派委員查明,妥為撫卹。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一。
五月甲寅朔,予福建出洋落水受傷把總王玉輅、兵丁葉上春等四十二名賞卹如例。
初三日(丙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劉韻珂馳奏「浙洋尚有■〈口英〉船游奕,加意堵禦」一摺,據奏:「寧海縣報:大佛頭外洋有洋船二隻、象山縣東嶼外洋有洋船一隻;又寧海縣報:大佛頭外洋添洋船一隻;並接粵咨:聞有■〈口英〉船往浙之謠;復接閩咨有洋船一隻從古雷外洋自南駛北,後隨小船六隻,並漁船目睹小船載有黑人。又詔安縣報:有二桅夾板洋船多隻,從西南駛由畬州外洋向東北而去;南澳鎮報:有三桅洋船二隻、二桅洋船二隻,由西南外洋駛往東北;同安縣報:在廈門大擔門外洋,有三桅洋船一隻自南向東北馳去,又有三桅洋船一只由南向北。並聞■〈口英〉人因浙省拏獲白人正法,欲來浙江報復。現已會同余步雲分飭在防文武乘其未至,倍加防範」等語。覽奏均悉。■〈口英〉人蹤跡詭秘,粵省現稱■〈口英〉船來浙、閩省又稱■〈口英〉船北駛,自不容以浙洋未報洋船連檣而至,稍疏防備;所奏接築砲臺、演放砲位、撥解槍桿各事宜,著照所議妥為辦理。裕謙著馳往浙江,或駐劄嘉興、或徑赴鎮海,該大臣酌量情形,自行妥辦;並著程矞釆、陳化成、海齡、長喜於所屬沿海各要隘勤加哨探,密為籌備,務使各處有備無患,■〈口英〉人無隙可乘。再據奏小船潛載黑人,難保不圖滋擾;並著該大臣等先事豫籌,如有■〈口英〉船駛入內洋,度量砲力能及,即行奮力轟擊,以靖海疆。其奉天、直隸、山東各海口,已諭知耆英等一體防備矣。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劉韻珂馳奏「浙洋尚有■〈口英〉船游奕,加意堵禦」一摺,據稱:「接准粵省咨會,有■〈口英〉船往浙之語。復疊據閩省稟報,洋船多只自南駛北;浙省各海口現在嚴為籌備」等語。■〈口英〉人蹤跡詭秘,外洋現有北駛船隻,且以小船潛載黑人,更難保非別圖滋擾;各省海口,均應一律嚴防。著耆英、訥爾經額、托渾布各飭所屬加意巡探,嚴密防備。倘有■〈口英〉船馳至近岸,務當極力堵禦,相機攻剿;固不可稍涉張皇,亦不可少形疏懈,是為至要。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七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據顏伯燾奏:「■〈口英〉船兩次滋擾銅山,已飛咨前任提督王得祿迅赴澎湖駐劄防守」等語。所辦是。銅山一島孤懸,兵力單薄;業經該督酌調官兵,馳往防守。惟澎湖地方為臺灣、廈門咽喉,更非銅山孤僻可比;該處僅設有副將一員,恐不足以資鎮守。王得祿熟習海疆情形,前經降旨著該提督協同臺灣鎮、道辦理防堵事宜。現在澎湖防堵緊要,著即駐劄澎湖,督同該將備等嚴加守禦,毋稍疏忽。至臺灣有該鎮、道等駐守,所有應辦事宜,仍可就近相商。王得祿受恩深重,定當不負委任。又另片奏:盜匪出洋肆劫,業經捕獲三百八十餘名等語。此等匪徒逞凶不法,倘與■〈口英〉人勾結或至為彼所用,甚有關繫,慎勿輕視;務須檄飭各屬文武員弁嚴密巡哨、設法兜捦,毋致養癰貽患,是為至要。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十日(癸亥),諭內閣:『國家設立兵丁,勤加訓練,所以嚴武備而戒不虞。總督有統轄之責,必應於平時認真督率將備加意練習,使之有勇知方;一旦猝遇外侮,何患不破敵摧堅,立功奏凱。道光十二年,兩廣總督李鴻賓、廣東提督劉榮慶因辦理軍務,臨事不能得力、平素毫無整頓,曾經遣戍。前任兩廣總督鄧廷楨履任多年,懈惰因循,不加整頓,所設排鍊空費錢糧,全無實用,以至該省兵丁柔懦無能、諸多畏葸,虎門之役竟有為■〈口英〉人買通者;思之殊堪痛恨。前任兩廣總督林則徐,經朕特給「欽差大臣」關防辦理廣東事件,繼復令其實授總督,全省軍務皆其統轄,既知兵丁染習甚深,便應多方訓導、勤加練習,其於洋務,亦當德威並用,控馭得宜;乃辦理諸未妥協,深負委任。鄧廷楨業經革職、林則徐著革去四品卿銜,均從重發往伊犁效力贖罪;即由各該處起解,以為廢弛營務者戒』。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奕山等奏:「■〈口英〉船退出省河,繳還砲臺,並義勇勒殺漢奸及滋事■〈口英〉人」各情形,覽奏均悉。現在■〈口英〉船已陸續退去,大黃■〈氵窖〉、獵德各砲臺已派兵防守,提督吳建勳已赴虎門查收砲臺;所有善後事宜,自應次第籌辦。著該將軍等於洋船退出外洋後,親歷各海口要隘相度形勢,妥議章程,以資保障。至此次■〈口英〉船闖入省河,俱是漢奸引導;業經該將軍傳諭鄉勇,分路搜殺漢奸及洋人二百餘名、洋官二名,稍示懲創。此外形蹤詭秘、潛匿各處者,當尚不少;務須趁此大兵雲集之時,分飭兵勇實力搜拿,毋使漏網;斷不可稍存姑息。蓋內地少一漢奸,即■〈口英〉人少一援應;於辦理善後事宜,尤有裨益。其在南海縣屬村莊乘勢搶劫之漢奸、土匪,尤應痛加懲辦。至所稱於南岸捦斬之洋官■〈口伯〉嘜,是否即系領兵之伯麥?該義勇、紳士等在何處捦獲?均著查明具奏。所有各砲臺及散失砲位,亟須補築添鑄。其應如何變通之處,該將軍等相度情形辦理,總期適用。各海口沈失砲位,苟可撈獲,亦應修整備用。其撫卹被火民人、招集流亡、堵塞河口、分兵彈壓各路,俱著照所議妥速辦理。一切善後章程,即著該將軍等會同悉心妥議具奏;要期行之無弊,堪垂永久,方為不負委任。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十八日(辛未),諭〔內閣〕:『據奕山等奏「查明續燒■〈口英〉船及義勇捦斬洋官」一摺,覽奏欣悅之至。新安縣武舉庾體群、義勇顏浩長、龍國昭等先後在洋面焚燒■〈口英〉船,砍倒■〈口英〉人先鋒■〈口霞〉嗶並斬紅旗■〈口英〉官一人、黑白洋人十餘名,該義勇、紳士等志切同仇,實堪嘉尚;並前次斬獲■〈口伯〉嘜之義勇、紳士等,著該將軍等於派員查驗明確後,一並按格奏賞,以昭激勸。又另片奏:「■〈口英〉船全行退出虎門,已將虎門橫檔各砲臺收復」等語。■〈口英〉船現仍寄碇伶仃洋迤東之裙帶路地方,著奕山等飭提督吳建勳將砲臺基地及殘缺砲位踏勘情形,派兵防守,以便委員查估辦理。該將軍仍親歷查勘省河,堵塞要隘,以期層層固守。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奕山奏:「■〈口英〉人在香港對面之裙帶路建蓋寮篷、修築馬頭」等語。香港地方緊要,豈容洋人久據,著奕山等不時密探洋人在彼有無另蓄詭謀,作何舉動?隨時防範,毋稍疏虞。將來如有可乘之機,必應將該地方設法收復,方成事體。義勇等捦斬洋官,著仍遵前旨查明,按格奏賞。又,另片奏楊芳現在患病,著即令安心調理;即著齊慎移駐省城軍營,以資彈壓調度。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二。
六月十一日(癸巳),諭〔內閣〕:『前據福建臺灣總兵達洪阿等請將拏獲鄰境盜犯之候補從九品崔寅儘先即補;當交吏部議奏。茲據該部奏稱:「該員崔寅與送部引見之例相符,其儘先即補之處,應毋庸議」等語;固屬照例辦理。惟臺灣遠隔重洋,非內地可比。該從九品以微末之員,著先拏獲鄰境罪應斬梟盜犯三名,自應量予鼓勵;崔寅著准其不論繁簡遇缺儘先即補,毋庸送部引見。他省不得援以為例』。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奕山等奏請撤兵,分期啟行,已明降諭旨,照議辦理;並諭令沿海各督、撫酌量情形奏請撤兵。又據奕山等奏「曉諭■〈口英〉人懍遵前定章程一體通商,並籌備堵禦」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所修裙帶路寮房、石路,內商既不肯前、各國又不從此入口,是洋人銷貨不便,未必日久占據。裙帶路與香港毗連,著奕山等仍遵前旨,遇有可乘之機,設法收復。前據楊芳奏,請將水師改為陸路,自系近來訓練不精,不能得力之故。此時固未便全改章程;其應如何變通酌劑之處?該將軍等妥議具奏。至省河及大黃■〈氵窖〉砲臺,據奏必須修造據守,著即趕緊興工。所有砲位一百二十餘尊,即妥為分別安放;務須布置得宜,施放有准,方稱有備無患。所有一切善後章程,著即責成奕山、齊慎、祁■〈土貢〉、怡良和衷商榷,妥議辦理。倘有辦理不善之處,惟奕山等四人是問。懍之!將此由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裕謙奏「馳抵鎮海查明■〈口英〉船洋面防堵」一摺,覽奏均悉。現在廣東洋面經奕山等疊次焚擊,業已退出虎門;所調各路官兵,業已陸續撒回歸伍。所有寶山、鎮海等處調防各官兵,著該大臣體察情形,有可酌量裁撤之處,迅速奏聞請旨。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前因■〈口英〉咭唎洋船在沿海各省口岸游奕滋擾,屢經降旨著該將軍、督、撫等調集官兵,防堵剿辦。現在廣東■〈口英〉船經奕山等疊次焚擊,業已退出虎門;粵省所調各路官兵,現已陸續撤回歸伍。所有各省調防官兵,著該將軍、督、撫等體察情形,如何酌量裁撤,迅速奏聞請旨。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以參贊大臣楊芳患病未愈,命回湖南提督任調理。
諭軍機大臣等:『■〈口英〉人自懲創之後,兵船退出虎門,乞恩貿易,准令通商。昨據該將軍等奏稱:「向來恭順洋商貨船,聞風入港,告請驗貨。■〈口英〉人額慶歡忭,免冠感伏,聲言永不敢在廣東滋事」等語。該洋人數眾多,貪利無厭,目前雖極恭順,難保日後不另生枝節;現當該將軍等辦理善後,必應計及久遠,一勞永逸,毋徒將就了事,後患潛萌。著奕山等即飭諭■〈口英〉人,仍須出具切實甘結,不得夾帶鴉片、勾串內地民人;其通商口岸及■〈口英〉船應停泊何處,均照舊章辦理,不得妄生他念,另求馬頭。至貿易納稅,向有定限,已歷年所;亦毋庸輕議核減。各沿海省分,具有將弁防守;曉諭該洋官嚴飭所屬毋許駕船分赴各處勾串銷貨。倘不遵約束,被兵弁攻擊或將其人擒獲治罪,該洋官不得妄生觖望。其餘善後章程,仍遵前旨周密妥辦,以副委任。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寄諭欽差大臣兩江總督裕謙等:現在粵東■〈口英〉船業經退出虎門,情形恭順;已降旨准令■〈口英〉人循照舊章在該省通商,並令其出具「永不售鴉片煙土」甘結,該商等自不敢再在粵東夾帶銷售。惟閩、浙兩省口岸甚多,洋人惟利是圖,難保不勾結沿海奸民潛行偷售;即如閩省洋船私銷貨物,向俱視為泛常。趁此清釐之時,尤宜嚴加堵截,以除積弊。著該大臣等督飭所屬文武員弁隨時偵探,加意巡查。遇有■〈口英〉船在洋游奕,即密為防範,不准其潛近口岸稍有偷售;並嚴查內地奸民私駕小船出洋勾串販運,別滋事端。如仍有此等奸民與之交接販賣,一經拏獲,即照新定章程盡法懲治,不准稍有疏縱,以除積弊而靖海疆。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十三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朕聞廣東辦理洋務,四月初一日官兵攻擊■〈口英〉船;初二日■〈口英〉人駕火輪船一隻駛至省西泥城,一路開砲,兵勇望風而逃,被燒船隻六十餘號。初三、四、五等日,■〈口英〉人駕船十餘只開砲攻打上岸;防兵四散遁走,被燒民房甚多,占去四方砲臺;經廣州府知府余保純向■〈口英〉人面議息兵。初十日,有鄉民數萬人圍困義律等眾,功在須臾;因余保純得義律私書,出城彈壓,鄉人始漸解去。■〈口英〉人將大角沙、橫檔等砲臺磚石移往香港,起造馬頭房屋;又於香港潛開大路,一通香山、一通惠州各等情。如果屬實,是該處情形,所聞與所奏迥異。梁章鉅前駐劄廣西梧州府城,與廣東毗連;且正值軍務喫緊之時,文報相通,務將所聞實在情形,詳晰具奏。朕於他處亦有飭諭密查,該撫不准稍有含混,自取咎戾也。將此諭令知之』。尋奏:『開門揖盜,咎在琦善,而受其指使者為余保純。歷訪廣東洋務情形,與諭旨所開無異。謹將在梧州時所接員弁報單呈覽』。報聞。
十五日(丁酉),諭內閣:『祁■〈土貢〉等奏:「請將辦理糧臺之藩司飭令回省,並將各局酌量分別撤留」等語。粵省■〈口英〉船現已退出虎門,軍務漸定;江西藩司本任事務繁殷,趙炳言著即飭令回省辦事』。
諭軍機大臣等:『據祁■〈土貢〉奏籌辦機宜等語,現在■〈口英〉船退出虎門,近省河道自應設法整理;各處砲臺必應趕緊修築,並撫卹難民、招徠遷徙,立於不敗之地,以俟其可乘之隙。所見甚是。其香港地方系屬中國土地,斷不准因琦善有准給寄居之說,任其陰圖盤踞。至奸漢通洋助惡,最為可恨。惟操之過蹙,轉恐逼令出洋。所奏亦非無見,前已有旨令奕山、齊慎、祁■〈土貢〉、怡良會商妥籌。祁■〈土貢〉、怡良系該省督、撫,尤屬責無旁貸。其如何收復香港、如何解散漢奸,務須和衷商辦,斟酌萬全,以副委任。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兩廣總督祁■〈土貢〉等奏:『遵查正月初三日,琦善在蓮花城會晤義律一次;十九日又在蛇頭灣會晤一次。止鮑鵬在船傳話,隨往員弁概不與聞。琦善諭令鮑鵬雇覓鄉勇文稿,稱為職員;所捐何職?無案可稽。鮑亞聰因販賣煙土,經林則徐訪拿未獲;是否即系鮑鵬,應由刑部向鮑鵬究訊』。報聞。
十六日(戊戌),諭〔內閣〕:『琦善著交原審之王大臣會同刑部,定擬罪名具奏』。尋奏;『琦善以欽差大臣查辦洋務,宜如何計出萬全!■〈口英〉人既形猖獗,即當奏請調兵剿除;乃妄冀羈縻,以香港地方許給,於一切防守事宜並不豫為設備,以致■〈口英〉人累將砲臺攻陷,要隘失守,實屬有誤機宜!應照守備不設失陷城寨者斬律,擬斬監候』。得旨:『著照所擬,秋後處決』。
二十九日(辛亥),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奕山等奏「海洋陡發颶風,將洋船吹擊漂沒,並將寮房、馬頭毀壞」一摺,覽奏之餘,莫名欣慰。此皆仰蒙昊蒼垂佑,朕心實深寅感。已明降諭旨,發去大藏香二十炷,著奕山等分詣各廟宇虔誠行禮。據奏:『洋船漂泊無存,所留船隻又皆桅舵俱折;■〈口英〉人等惡貫滿盈,竟遭天譴,從此■〈口英〉人震懾,不敢再有覬覦。惟所稱義律逃往澳門,著即探明在何處藏匿?其所駕船隻盡已摧壞,各人又復淹斃,安能只身回國?如竟逃出大洋,自不值窮追遠躡;若查明果在澳門,何難設法生捦。倘罪人斯得,著即迅速奏明請旨。香港一帶洋人無可棲身,著即趕緊收復,暫時派兵看守。該處濱海,一切消息易於探訪;初八、九日颶風所損洋船,共有若乾只?著飭文武員弁查明稟報,據實具奏。所有淹斃把總沈家珍、外委吳殿鼎及兵丁七名,著照例議卹。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三。
●清宣宗實錄選輯(三)
道光二十一年
道光二十二年
道光二十三年
道光二十四年
道光二十五年
道光二十六年
道光二十七年
道光二十八年
道光二十九年
道光三十年(正月)
·道光二十一年(一八四一、辛丑)秋七月十六日(戊辰),賞前任寧夏將軍特依順都統銜,為參贊大臣,馳赴廣東辦理夷務。
二十五日(丁丑),以剿辦福建臺灣匪徒出力,賞知府熊一本、遊擊洪志高、都司呂大陞、守備陳連斌、千總曾玉明藍翎,餘升敘有差。
二十八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顏伯燾奏「■〈口英〉船闖入廈門情形」、劉鴻翱等奏「現在嚴密防守省垣」各一摺,據稱■〈口英〉人兵船於七月初九日闖進青嶼口門、顏伯燾親自督戰,奮力拒敵,開砲擊沈火輪船一只、兵船五只,■〈口英〉人一面回砲、一面蜂擁而進。是日南風大作,■〈口英〉人船隻又佔上風,我軍煙火迷目,以致廈門失守等語。■〈口英〉人如此猖獗,實堪痛恨。廈門為閩省鎖鑰,豈可令■〈口英〉人日久占據?著顏伯燾督同竇振彪、普陀保趁此未及安定之時,設法克復。本省兵勇,諒已陸續調撥,協力攻剿;其應如何雇募水勇團練之處,務即迅速辦理,勿再遲誤。至閩安協所轄五虎門為省垣咽喉,尤當嚴密分兵防守,不可大意。■〈口英〉人伎倆,原祗恃船堅砲利,習慣風濤;今既經登陸,占據砲臺,是防之之術,必應水陸交嚴,方不致倉卒失事。顏伯燾退守同安、保昌等堅守省城,均屬職任重大。但兵力單弱,已降旨飭令吳文鎔迅調精兵二千名赴閩應援。該督、撫等總當激勵眾心,及早克復廈門,毋得坐失機會,漸形滋蔓。所有陣亡將弁、兵丁,著奏明交部照例賜卹。該督自請治罪並請將各員分別交議之處,著俟收復廈門後再降諭旨。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顏伯燾等由驛馳奏■〈口英〉人兵船突至福建,廈門失守各情形;■〈口英〉人貪得無厭,肆其猖狂,殊堪痛恨。現已占據廈門,難保不乘風北駛,擾及沿海各省。盛京為根本重地,尤為緊要;前經降旨著該將軍嚴密防範。本日又飭惟勤調兵一千名前赴盛京,交該將軍分派防堵矣;又飭棍楚克策楞調兵一千名暫留盛京,以備直隸調撥之用。至於■〈口英〉人習於水戰,向來議者皆以彼登陸後,即無能為患;乃今占據廈門,是陸路亦不可不加嚴備。著耆英相度機宜,妥為籌畫。萬一■〈口英〉船駛至,即激勵將士,同心敵愾,以彰天討。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顏伯燾等由驛馳奏■〈口英〉人兵船突至福建,廈門失守各情形。■〈口英〉人貪得無厭,難保不乘風北駛,擾及沿海各省。天津附近京師,尤關緊要;前經降旨著該督嚴密防範,諒已各口均有准備。如有應添防兵,著酌量情形,一面奏聞、一面飛調。現在已調吉林兵一千名,前赴盛京,交耆英派撥防守;又調黑龍江兵一千名暫留盛京;如直隸兵力較單,即可調撥應用。訥爾經額著即馳赴天津,相機籌辦。萬一■〈口英〉船駛至,不可迎面攻擊;或於要口設伏、或兩面夾攻,方能取勝。所有北路一帶及各處沿海居民,務須剴切曉諭:■〈口英〉人初到,始以購買食物為詞;繼且搶掠姦污,無所不至。莫如各自團練保護身家,眾志成城,自然勇氣百倍;切勿受其誆騙,以至身家受害。或另有良策保衛鄉民,必經籌度萬全,是為至要。顏伯燾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顏伯燾等由驛馳奏■〈口英〉人兵船突至福建、廈門失守各情形,已降旨調江西兵二千名前赴福建應援矣。■〈口英〉人貪得無厭,難保不乘風北駛,擾及沿海各省;江、浙兩省毗連閩界,前經降旨,著裕謙等嚴密防範,諒已各加准備。如兵力不敷,准其酌量調撥。該大臣等務須妥為布置,毋稍疏虞。萬一■〈口英〉船駛至,即激勵將士同心敵愾,以彰天討。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顏伯燾等由驛馳奏■〈口英〉人兵船突至福建,廈門失守各情形;■〈口英〉人貪圖無厭,難保不乘風北駛,擾及沿海各省。山東各海口港■〈氵义〉紛歧,前經降旨著托渾布嚴密防範,諒已早為准備。如兵力不敷,准其酌量調撥。該撫務須妥為布置,無稍疏虞。或須親赴海口防堵,即著迅速前往。如有■〈口英〉船駛至,覿面難以取勝;或須設伏夾攻,出其不意。著該撫悉心籌畫,以固疆圉。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顏伯燾奏■〈口英〉人滋擾,廈門失守。著吳文鎔挑選江西省精兵二千名,令曾經出師之將弁管帶前往,迅速起程;並著申明紀律,毋許沿途滋事。江西與閩省接壤,該撫務當嚴飭文武員弁擇要防堵,毋稍疏虞。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辛巳),諭軍機大臣等:『昨日曾降旨飭令訥爾經額趕赴天津,防堵籌備一切;並將顏伯燾原摺發給閱看矣。■〈口英〉人凶狠異常,行蹤詭秘。從前議者皆謂■〈口英〉人習於水戰,若誘之登陸,便無能為;故人人意中,以為祗須於海口嚴防,毋庸計及陸路交戰。今福建廈門之役,■〈口英〉人竟敢登岸奪據砲臺,傷我將兵。又據閩省奏稱:■〈口英〉人有號稱陸路提督名目;是■〈口英〉人海、陸軍事,均無不具。著訥爾經額於各海口分派重兵,嚴加堵禦。倘人竟敢率眾登岸,所有火砲及一切設伏機宜,務當先事豫備,操必勝之權,褫人之膽;彼方即使登陸,各處山岡陂陀未必遽熟路徑,我兵出奇制勝,前後剿擊,似不難一鼓殲捦。若祗恃沿海火砲攻擊,而陸路攻剿毫無准備,迨至彼方乘勢掩入,我兵全無把握,豈不自紊紀律,何以操勝算而固軍心!著該督調集總兵以下大員,面告一切機宜;並令豫將所鑄大砲,一一演試。其各岸應如何設兵應接及■〈口英〉人登岸如何四面兜剿盡殺乃止之處,均著悉心商辦,有備無患。陳金■〈金受〉近在津門,諸事自必加意籌辦;倘總兵、副將以至大員不敷調遣,即著迅速奏調,以供驅策。至沿海各州、縣,必須通行飭知,激勵將弁、團練鄉勇,進可以戰、退可以守;稍有疏虞,致令生民受其荼毒,惟訥爾經額是問。再,昨調吉林、黑龍江兵二千名;將來若有應調之處,境內一切車馬務要先期豫備,以應急需,毋稍遲誤。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昨因■〈口英〉船在廈門滋事,當經降旨飭令耆英嚴加防範,並調吉林兵一千名交該將軍分撥防堵矣。■〈口英〉人此次到閩,已有陸路提督等官名目;恐其招集閩、廣漢奸,為登陸交戰之計。現在籌備海防,不可以堵禦口岸,即為無患;當計及登陸後如何設伏夾攻兜剿,出其不意,方能制勝。該將軍酌量情形,於各口妥為布置。倘或■〈口英〉人駛至,務當鼓勵將士奮力攻擊,盡殺乃止。所調吉林、黑龍江兵行至盛京境內,所有夫馬車輛應豫為籌備。該二省兵二千名,一經直隸調取,即令迅速前往,免致臨事延誤。此項官兵善於衝突,陸路接仗是其所長,斷不可派在海口防堵。顏伯燾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昨因■〈口英〉船在廈門滋事,當經降旨飭令沿海各省督、撫加意防範;托渾布接奉後,自必妥為布置矣。惟念■〈口英〉人此次到閩,已有陸路提督各官名目;恐其不但在海口滋擾,並有登陸交戰之計。現在籌備海防,不可以堵禦口岸,即為無患;尤當計及登陸後,如何設伏夾攻兜剿,出其不意,方能制勝。托渾布是否已前往海口彈壓調度?倘■〈口英〉人駛至,務當激勵將士,一鼓殲捦。其沿海各口居民,能團練鄉勇、堪助軍威者,著該撫優加勸諭;俾人人自衛,眾志成城,是為至要。顏伯燾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四。
八月壬午朔,諭〔軍機大臣等〕:『前因英船突至福建,廈門失守;當經降旨飭令沿海各督、撫嚴加防範矣。茲據裕謙奏:「浙江洋面■〈口英〉船續有增添,請將各路官兵暫緩啟程」等語。所奏甚是。■〈口英〉人在閩省滋事,情形凶狠,深堪痛恨。浙口與閩省毗連,兵力不可單弱。所有前撤各兵未啟程者,著一■〈口英〉概緩撤;其已經啟程者,亦著概行截回,以資防禦。如再不敷,即著該大臣酌量情形,於所轄安徽、江西二省兵內,一面飛調、一面奏聞,毋稍遲誤。萬一船駛至,該大臣即督飭鎮將、激勵兵民,同心敵愾。雖據奏兵情踴躍,皆以未得立功為恨,然不可存輕敵之心;總須謀勇兼備,方為節制之師。該大臣身膺重任,其加意慎勉,以副朕望。至江蘇吳淞口一帶地勢平衍,並無要隘可扼;尤宜妥為布置,無稍疏虞,是為至要。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初四日(乙酉),諭〔軍機大臣等〕:『前據顏伯燾等奏■〈口英〉船駛入閩洋,廈門失守,已降旨令該督等設法克復矣。前因■〈口英〉人占據香港,有旨令該將軍等相機收復。現在■〈口英〉人滋擾福建,粵洋■〈口英〉船自必減少。若乘其勢分力弱之時,督率兵勇痛加剿洗,使彼首尾不能相顧;但須謀定後動,計出萬全,固不可坐失事機,尤不可再有挫失。且■〈口英〉人前踞定海,經琦善議給香港,始將定海退還;現在琦善、伊里布均獲重譴,此次■〈口英〉人既占香港、又復攻擊廈門,難保不故智復萌,又思更換以售其誆騙愚弄之計。奕山、齊慎經朕特簡,祁■〈土貢〉、怡良均有地方之責,著即體察情形,乘機進剿。如能設法攻復香港,則從前辦理不善,尚可少贖罪戾;若狃於前議,觀望遷延,又墜■〈口英〉人更換詭計,則覆轍具在,不能輕恕也。懍之!勉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初六日(丁亥),諭〔軍機大臣等〕:『前據劉鴻翱請撥軍需銀三百萬兩,當交戶部速議;本日已據該部酌撥浙江等省各項銀兩,飛咨各該省委員起解矣。現因閩省軍務緊要,不惜帑金,如數撥解;著顏伯燾、劉鴻翱核實支放,撙節動用,毋任管局各員稍涉浮冒。■〈口英〉人前在廣東,奕山等倉卒許給商欠銀兩,竟至飽其所欲,以致滋擾無厭;此次■〈口英〉人又復占踞廈門,難保不復萌故智。顏伯燾業已深知廣東辦理不善,倘■〈口英〉人再有要求,或因急圖繳還廈門,又墮詭計,致失國體,並貽後患。是既失地於前,又復遷就了事,罪在不赦矣。懍之!慎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前因■〈口英〉人突至福建,廈門失守;已降旨令沿海各省督、撫嚴加防範矣。茲據劉韻珂奏稱:「浙洋現在亦增添■〈口英〉船,請將調防官兵暫緩撤退」;著照所議辦理。裕謙現在駐劄鎮海,於相離較遠之地一時自難兼顧;所有乍浦海口,即著飭令杭嘉湖道宋國經會同湖州協副將陳述祖督率兵勇實力防守,並著奇明保、劉韻珂、長喜一體妥為防禦。其尖山離省咫尺,即著該撫就近督防,以衛根本。至所稱「多雇壯勇,豫備陸戰」,此次廈門之役■〈口英〉人竟敢登岸,奪據砲臺,復有號稱陸路提督名目,是■〈口英〉人不止利於水戰;現經該撫飭屬添雇壯勇,並曉諭紳耆趕緊團練,以資攻戰,尚恐少不濟事。著該撫廣為招募,務於沿海要口足資防守;而於登陸各處,尤須酌量要隘,分頭設伏,庶可以我所長攻彼所短,以壯軍聲而清海宇。將此由諭令知之』。
初七日(戊子),諭〔軍機大臣等〕:『據裕謙馳奏「浙洋■〈口英〉船日增,情形叵測」一摺,據奏:「鎮海、定海交界之青龍洋面有■〈口英〉船五只、火輪船一只,寧海縣大佛頭洋面有■〈口英〉船三只」等語。前因■〈口英〉人滋擾廈門,有旨令裕謙等密加防範,水陸交嚴,由六百里寄知;計此時當已接奉。現在浙洋既有■〈口英〉船游奕,即著該大臣督飭鎮將嚴密防堵,相機剿辦;務使大加懲創,不可令其稍有得手,是為至要。其江蘇洋面有無■〈口英〉船蹤跡,著即飛咨梁章鉅查探明確,據實具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裕謙奏:「浙江洋面青龍港、大佛頭等處,報有■〈口英〉船八只、又火輪船一只」;已諭裕謙嚴密防堵矣。浙洋既有■〈口英〉船游奕,盛京、直隸、山東等省沿海地方,難保不分頭北駛。著訥爾經額、托渾布督令各屬勤加偵探;遇有■〈口英〉船駛進口岸,一面奏聞,一面相機剿辦,毋稍疏虞。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奕山奏:「分鄉團練,撤兵募勇」一摺,據稱:「香港洋面尚有■〈口英〉人船只,戰船造未完工,客兵不可久居;現擬撤兵募勇,分鄉團練」等語。■〈口英〉人反覆無常,必應隨時設備。該省現練有水陸義勇三萬六千餘名,並將各鄉丁壯分成團練;此項練勇俱系民兵,祁■〈土貢〉、怡良有守土之責,著會同奕山等和衷共濟,派委員弁管束,認真訓練,加以激勸,俾收實效。所有前調各省官兵,著仍遵前旨分撤;其各營所帶抬砲,著准擇其堅固者留粵備用。至香港地方,昨有旨令奕山等乘機攻復;現在招練戰勇,願效前驅,正可一鼓作氣,設法進剿。該將軍等務宜妥速酌辦,慎勿再失機宜,致干重咎。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顏伯燾馳奏「現在籌辦情形」一摺,據奏:「泉州郡城,須安大營並設糧臺。現在懸立重賞,召募新兵;刻下應募已有三千餘人。其廈門各鄉,亦經該道劉耀椿飭屬團練義勇一萬數千餘人。內應外援,布置周妥」等語。覽奏均悉。所請籌撥銀三萬兩,昨已有旨如數撥解,由六百里寄知。該督現駐泉州,著即會同普陀保、竇振彪妥籌熟商;一俟應募新兵足資調遣,即行兩路進攻,一鼓破敵。乘此■〈口英〉人甫經占踞、各鄉人心思奮之時,及鋒而用,滅此朝食;兵貴神速,無使滋蔓。其陣亡之金門鎮總兵江繼芸、准升福建遊擊凌志、汀州守備王世俊、水師把總紀國慶、楊肇基、李啟明,均著該部照例賜卹;被傷遊擊那丹珠、楊靖江及其餘傷亡兵丁,仍著確切查明具奏。將此由六百里諭知顏伯燾、竇振彪、普陀保知之』。
以福建澎湖水師副將詹功顯為金門鎮總兵官。
十一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顏伯燾奏「人■〈口英〉竄離口岸,船隻開去」一摺,據稱:「我兵正擬進剿,彼眾悉數搬移下船,於七月二十一日黎明開去船三十餘只,聲言大隊不日復來;留船五只未開」等語。該督機謀不密,致令漢奸漏洩,■〈口英〉船大半遠颺;總因未加懲創,故人沿海肆掠,要求無厭。惟詭譎之性,不可不防;安知非隱匿僻島,懈我軍心。著顏伯燾等督飭文武員弁加意偵探,一有機會,便當督兵進剿,毋再觀望畏葸。至漳、泉所募新兵壯勇現已有萬餘人,不為單薄;■〈口英〉人既有陸路名目,自應豫為准備,俾資攻剿。該督既稱不與海邊交鋒,則彼軍如果登陸,必能痛洗;著即照議團集兵勇埋伏扼要之地,俟其登陸,盡力攻擊,聚而殲旃。倘再空逞大言,不敢動手,致有貽誤,恐該督等不能當此重罪也。懍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十三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裕謙奏「捦斬登岸■〈口英〉人,並將原定賞格及■〈口英〉俘供詞開單呈覽」一摺,覽奏均悉。此次所獲■〈口英〉俘即時正法,以堅眾志;甚有定見。惟■〈口英〉人敢於如此猖獗,總因未加懲創,故沿海滋擾,藉端要求。如能處處痛剿申威,使首尾不及相顧,彼等定帖耳懾服。現在廈門留泊兵船五只,其餘三十餘只業經開駛;本日據裕謙奏:「青龍港洋面又有火輪船游奕」,難保非即廈門開放之船,來浙滋擾。著裕謙嚴飭將弁分路防堵;倘有■〈口英〉船攏近,其勢足以相及,即著並力轟擊;或設伏抄其後路,使無應援。斷不可掉以輕心、失之大意,是為至要。提督余步雲從前效力邊疆,尚無貽誤;於海洋要地,或非所宜,難資得力。該督如於各省提督內有真知灼見、決其必能殺敵立功,或無論何省總兵各員內有堪勝海疆重任者,著即據實奏明請旨,候朕酌定。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耆英等奏「接到廣東咨會,■〈口英〉船欲赴天津,請飭吉林、黑龍江官兵徑赴直隸防堵」一摺,■〈口英〉人有起碇北來之信,天津海口早經飭令直隸總督等嚴密防堵,所有調取吉林兵一千名,著仍遵前旨分撥五百名赴山海關、五百名往錦州,聽候調用。至黑龍江兵一千名,仍著該將軍分派要隘防堵。俟■〈口英〉人豕突而來,如果登陸,即痛加剿洗。倘■〈口英〉船駛近海濱,或誘之上岸,盡力攻擊,聚而殲旃。盛京為根本重地,該將軍等務當加意偵探,相機妥辦,不可稍有疏虞。至另片奏:「於奉天省城各旗甲兵內挑選勁旅千名,以備陸路調撥」等語,亦著照所議辦理。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五。
十六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裕謙馳奏「■〈口英〉船在浙,分口滋擾,業經登時擊退」一摺,此次■〈口英〉人駛放三板小船在雙澳地方登岸放火,經太平營參將文斌督飭守備黃夢賚擊傷■〈口英〉人、奪獲器械,■〈口英〉人逃竄回船;其石浦■〈口英〉船,亦據署同知李華等稟報擊退等語。覽奏均悉。惟盛澳■〈口英〉人大船,仍在該處十餘里外游奕;福建分竄之洋船三十餘只,據報馳往東北浙洋,未見大幫,行蹤詭秘,情事叵測。此次雖經擊退,並未大加懲創,難保不伺隙而來,不可不嚴行防範。仍著裕謙激勵將士、勸諭居民堅壁清野,據險設伏,遇有洋人登岸,一鼓作氣,四面兜捦;總須痛加剿洗,方為不負委任。所有傷亡兵丁及石浦擊退情形,著即迅速查奏。其另片奏籌辦情形,尚屬周妥。■〈口英〉人四出紛擾,蹤跡無定;沿海各口防兵均有定額,若處處添兵策應,適墮其計。倘能多募鄉勇,駕馭得宜,則以本處義民守禦本處地方,可期得力。即著該大臣分飭所屬妥速辦理。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顏伯燾奏:「■〈口英〉船三十餘只竄出外洋,現在廈門僅止留船五只」,當降旨諭令顏伯燾、竇振彪、普陀保相機進剿,由六百里寄知;計此時當已接奉。因思該洋船僅止五只,現在新兵壯勇已有二、三萬之多,如果謀勇兼施、兵民齊奮,則以順討逆、以主逐客,何患不摧枯拉朽,聚而殲旃!著該督等嚴防水陸將弁團集兵力,或縱火燒其船隻、或設伏殲其丑類,務使■〈口英〉船片帆不返,廈門即日收復,尚可少贖罪戾;倘仍觀望畏葸,任聽■〈口英〉船自行逃竄,或致貽患他省,顏伯燾自問當得何罪?懍之。再,本日據吳文鎔奏「籌款買米解閩購辦十萬石解運」,本年江西被水,恐妨民食,已諭知吳文鎔酌購五萬石解閩。如有不敷,著劉鴻翱即於本地及臺灣地方設法購買,以濟軍糈。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十八日(己亥),諭內閣:『前據顏伯燾奏:「■〈口英〉人於七月初九日闖進廈門青嶼口門,當經在事文武擊沈火輪船一隻、兵船五隻,洋人蜂擁而進、分路上岸,以致廈門失守」;當降旨責令顏伯燾迅速收復。本日據報:「廈門各處街巷並無洋人蹤跡,商民復業,臺米流通」等語。■〈口英〉人沿海滋擾,廈門尤其垂涎之地,屢經諭知顏伯燾嚴密防範;該督駐劄廈門半年之久,不能先事豫防,以致倉卒失事,本屬罪無可逭。姑念■〈口英〉人豕突而來,弁兵奮力抵拒,擊沈■〈口英〉船六只,此時廈門業已收回;著從寬免其治罪,仍著交部嚴加議處』。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奕山等馳奏「■〈口英〉人阻撓善後情形」一摺,據奏:「七月二十六日,有火輪船一只、三桅兵船三只,自外洋駛泊橫檔海面,縱火燬折篷寮牆屋;又有火輪船、兵船駛入大石、四沙等處擱阻填河、焚燒船隻,並在近村攫搶食物。現在加意防範」等語。覽奏深堪痛恨。前此准令通商,本非正辦;此時若再有要求,斷斷不准議及。前據該將軍等奏:「南海、番禺兩縣村社練有義勇三萬六千餘名,省城所留精銳官兵亦有五千餘名」;如果謀勇兼施,兵民齊奮,現在廣東洋人為數無多,乘此挑釁生事之時聲罪致討,激勵士民同仇敵愾,將留粵■〈口英〉人痛加剿洗,收復香港、搗其巢穴,不但粵中海氛可期永靖,且先聲所至,閩、浙各處防剿事宜均易為力。勉之又勉!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奕山等奏:「六月初四日海面颶風陡發,所有尖沙嘴裙帶路帳房、寮篷悉被吹捲無存,所造之屋亦並折毀,掃蕩一空」等語。是該處已無房寮可住,自不致仍有■〈口英〉人在岸占踞;乃昨據裕謙奏:「捦獲洋人供稱,香港地方,現在岸上有兵一千名、兵房數百間」;與該將軍等所奏,何以迥不相符?著即相細查明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顏伯燾馳奏收回廈門口岸」一摺,據奏:「廈門各處街巷並無■〈口英〉人蹤跡,商民復業,臺米流通」等語。覽奏已悉。現在大擔、東椗一帶大洋帆影不絕,廈門港內■〈口英〉船來往游奕;是此時廈門街巷雖無洋人,難保不別懷奸計,欲進故退。該督務須督令水陸將弁,加意嚴防。本日已降旨寬治該督應得之罪,交部嚴加議處;倘再有疏虞,罪在不赦矣。懍之!■〈口英〉人聲言鼓浪嶼起蓋洋樓,俟官為給銀,全行開駛;顯因粵東代還商欠,得遂所欲,又欲踵其故智。該督深知廣東辦理不善,若尤而效之,罪又甚焉!■〈口英〉人如果呈遞洋書,斷斷不准接受。現在辦理機宜,可堵則堵、可剿即剿,此外更無酌量辦理之法。又另片奏:「此次■〈口英〉船,探聞義律在內」;仍著嚴密偵探,遇有獲到洋人,細加詢問,可得其實。■〈口英〉人如果復來,自當痛加剿洗;即僅數人、數十人登岸,亦當盡殺乃止。現在該省新兵義勇已有二、三萬之多,若駕馭得宜,據險設備,亦不慮其滋擾牽制。■〈口英〉人屢經犯順,未受大創,正當乘其驕橫之際,力挫其鋒。若外託持重之說、內有畏葸之見,尚安望其一鼓作氣,大伸國威耶?將此由五百里諭顏伯燾並竇振彪、普陀保知之』。
又諭:『本日據劉韻珂奏「■〈口英〉人分擾各澳,業已擊退,現在撥兵防堵要口及籌衛省垣」一摺,覽奏均悉。此次■〈口英〉人在浙洋盛澳、石浦地方分船滋擾,雖經該處文武督兵擊退,尚未大加懲創,難保不伺隙復來;昨據裕謙奏到,已有旨飭令嚴加防範。茲復據該撫奏稱:「■〈口英〉船現在各洋游奕,誠恐竄入乍浦,亟須預為籌備」。該處本系通商馬頭,閩省遊民聚集甚多,其中之強壯馴良者固可挑募以資捍衛,而獷悍之徒既難全行收養,恐不免別生事端。該撫請添兵彈壓及令該道挑充鄉勇之處,均著照所議辦理。至尖山口為省垣門戶,該處水陸既無可以堵截,現經該撫團練鄉勇,豫備陸戰,尤以多多為善。如洋人一經登岸,即行奮力痛剿,務殲丑類而靖海氛。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裕謙奏「大幫■〈口英〉船闌入內洋,調兵堵剿」一摺,又另片奏:「不肯以保全民命為辭,接受■〈口英〉船片紙」等語,所論甚是,具見悃忱。此次■〈口英〉人船隻,由閩赴浙尋釁滋事,總因未能大加懲創,以致毒燄愈張。現在該督水陸交嚴、分兵防守,又飛調江寧八旗官兵八百名、壽春鎮標兵一千名,兵力不為單薄;即著相機攻剿,毋稍觀望。仍當謀勇兼施,殲厥丑類,以揚國威,而膺懋賞。至■〈口英〉船連檣近逼鎮海,該督親身駐劄,其堵剿事宜,諒能布置周密。但■〈口英〉人詭譎多端,或聲東擊西、或分船肆擾,令我不能兼顧;務當處處有備無患,是為至要。倘有捷音,即由六百里加緊馳奏,以慰朕懷。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前據奕山等奏:「洋官義律革去領事,駛回該國」;茲據顏伯燾奏:「廈門停泊洋船,探聞義律亦在其內」。該犯系首先造事之人,行蹤詭秘,深可痛恨。著沿海將軍、督、撫等留心偵探,遇有拿到■〈口英〉人細加訊究,是否潛留內地?據實奏聞。將此各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乙巳),諭內閣:『裕謙奏「■〈口英〉人大幫侵犯定海,官兵登時擊退」一摺,據奏:「八月十二日,■〈口英〉船二十七隻掛帆起碇,先有火輪船二隻引帶大洋船二隻,乘潮闌入竹山門;經定海鎮總兵葛雲飛在半塘土城看准苗頭,開砲擊斷洋船頭桅一枝,■〈口英〉人無敢拒敵,冒死竄出吉祥門。旋復續入大渠門,又經鎮標左營遊擊張紹廷在東港浦土城,督率弁兵迎頭轟擊,■〈口英〉人即時退出,我兵一無損傷」等語。覽奏欣慰。此次大幫船直撲定海,總兵葛雲飛乘彼砲不能及我之時迎頭攔擊,將首先闌入之船擊斷頭桅,挫其凶燄;遊擊張紹廷督兵轟擊,船即時退出:均屬奮勇可嘉。前據裕謙奏:「■〈口英〉人並幫犯浙盛澳、石浦等處,經官兵兩次擊退」;茲復於大幫攻撲之時,先機迎擊,俾■〈口英〉人不及措手,冒死竄回。該大臣督率有方,先行交部議敘;仍俟大功告蕆,再膺懋賞。葛雲飛著加恩賞加提督銜,先換頂帶;張紹廷著以參將即行升用。其餘在事出力員弁,該大臣秉公保奏,候朕施恩』。
又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裕謙馳奏「■〈口英〉船大幫侵犯,官兵登時擊退」一摺,覽奏欣慰。已明降諭旨,將該大臣交部議敘,葛雲飛、張紹廷分別升賞矣。■〈口英〉人來浙犯順,經該大臣於盛澳、石浦兩次擊退。此次大幫直撲,乘其不能開砲之時先將■〈口英〉船頭桅擊斷,軍威既震,兵氣自揚;即日殲丑捦渠,宣威海徼,朕拭目以待捷音之至也。所奏「■〈口英〉船聯幫停泊,恐又另生詭計」;該大臣務須慎之又慎、嚴益加嚴,總期謀勇兼施,相機痛剿;一有捷音,即由六百里加緊奏聞。本日據劉韻珂奏防堵乍浦、尖山等處,已諭令該撫督率兵勇慎為防範矣。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劉韻珂奏:「浙洋■〈口英〉船日有增添,鎮海、定海等處固應從嚴防堵,其乍浦、尖山二處口岸尤宜亟為准備」等語。此次■〈口英〉船在浙洋各澳分船滋擾,當經官兵擊退;現在大幫,復敢連檣而至。本日據裕謙奏稱:「■〈口英〉船直撲定海,經我兵開砲擊斷頭桅,當即竄退」;雖已略示懲創,惟現在■〈口英〉人併幫寄碇鎮海洋面,難保不四處分竄。乍浦、尖山系屬浙西要口,該撫仍遵前旨,多募壯勇,密為防範。一經駛入,即行痛加剿洗;務使處處皆受挫衄,■〈口英〉人自不敢再行肆惡,庶足伸天討而靖海氛。至所稱「部撥閩省軍需,內有本省先行請撥及報部支銷之款未能如數解閩」;現在浙省情形,尤屬緊要,所有該撫奉撥閩省短解銀十六萬兩,應由別省籌撥足數;已飭戶部速議辦理矣。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戊申),諭內閣:『裕謙奏「定海失守,現先嚴守鎮海,一面調兵進剿」一摺,據稱:「八月十三日,■〈口英〉船駛至竹山門,經總兵葛雲飛督兵開砲,擊斷洋船大桅,當即竄去。十四日,■〈口英〉人由竹山■〈石契〉登岸,經總兵鄭國鴻督兵開放抬砲,擊殺■〈口英〉人無數。十五日,在五奎山支搭帳房,我兵猶擊斃■〈口英〉人十餘名。十七日,進攻定海,葛雲飛親自開砲,擊中洋船火藥,當即焚燒。■〈口英〉人分作三路進攻,我兵前隊陣亡、後兵繼進,所用抬砲至於紅透不能裝打,猶舍命轟擊。該總兵等苦戰六晝夜,連得勝仗;無如連日風逆浪大,■〈口英〉船梗阻,策應之兵無從東渡,我兵勢難抵敵。十七日,定海失守。裕謙自請從重治罪」等語。裕謙著交部嚴加議處。其陣亡之總兵王錫朋、劉國鴻、葛雲飛、署定海縣知縣石浦同知舒恭受,均著交部照例賜卹。所有陣亡弁兵,著裕謙查明咨部辦理』。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裕謙馳奏■〈口英〉人大肆猖獗,定海失守情形;憤恨之情,難以言喻。■〈口英〉人招集閩、廣匪徒助其凶燄,廈門之後,復陷定海;難保不乘風北駛。已降旨令胡超速帶頭起陝西兵即赴山海關,其後起官兵著富呢揚阿派員管帶,迅速趕赴天津,交訥爾經額分撥防守。所有前調黑龍江兵一千名,著調赴錦州。其吉林兵一千名均著調赴山海關,亦經諭知耆英、哈哴阿、棍楚克策楞、惟勤等,迅速調撥矣。天津海口,業經該督密加防範,布置周詳;萬一■〈口英〉船駛至,當必有備無患。該督經朕屢次指示機宜,諒必能運謀制勝,以慰朕懷。裕謙摺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裕謙奏「定海失守」一摺,已明降諭旨將該督交部嚴議,並將王錫朋、鄭國鴻、葛雲飛、舒恭受等交部賜卹矣。現在兵力單薄,著准其將調赴閩省之江西兵二千名截赴浙江,聽候調遣;其徐州鎮標官兵三百名早已到鎮海軍營,著一面嚴守各要隘處所,一面厚集兵丁、廣募水勇、團練鄉民,相度機宜,乘時進攻,收復定海;切勿遲延觀望。倘再有疏虞,試問該督能當此重罪否耶?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二十八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昨據裕謙奏定海失守情形,已明降諭旨將裕謙交部嚴議。本日又據劉韻珂奏「請議處並懇調鄰省勁兵」一摺,已飭裕泰、吳文鎔每省各調精兵一千名迅赴浙江,交該撫調遣;並降旨將劉韻珂交部議處矣。浙江乍浦及尖山口最為緊要關隘,■〈口英〉人乘此凶燄,難保不四出滋擾。該撫已分調本省兵勇就近防守,並著廣募水勇、團練鄉民,諭以「爾等同心為國出力,即可自保身家;眾志成城,何敵不克」!一俟湖北、江西兵丁到齊,彼時相度機宜,如能一面防堵、一面協同裕謙助其進剿,更為得力;是在劉韻珂籌畫盡善。總之,我兵首尾相應,不得顧此失彼,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又諭:『現在■〈口英〉人猖獗,浙江定海業已失守。據劉韻珂奏:「乍浦海口及浙江省垣,亟須添兵防堵」;著裕泰挑選湖北黃州協等處精兵一千名、吳文鎔挑選江西九江鎮精兵一千名,飭令曾經出師之明幹鎮將管帶,迅速前赴浙江,交劉韻珂調遣;毋許治途滋擾。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六。
九月壬子朔,諭〔軍機大臣等〕:『保昌等奏「防守省垣情形」一摺,據奏:「收回廈門之後,尚有■〈口英〉船數隻盤踞廈港孤峙之鼓浪嶼;省城各處要隘,現已截港設伏,■〈口英〉船不敢闖入」等情。布置尚屬周妥;仍著加意嚴防,無稍疏懈。前調江西兵二千名,現經裕謙截赴浙江矣。另片奏需用鉛子二十四萬斤,已咨各省督、撫趕緊籌撥。但現在■〈口英〉人占據定海,浙省軍務緊要,硝磺、鉛丸亦在所急需;如該省足敷應用,著即分給浙省,交裕謙分貯,以備應用。該將軍等酌量籌辦,毋存畛域之見。將此諭令知之』。
初二日(癸丑),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裕謙馳奏「查探定海軍情,籌備堵剿」一摺,據奏■〈口英〉船二十八隻散泊游奕,阻我道路;尚有船十餘隻,除焚燬擊損外,不知去向。■〈口英〉人詭詐性成,去來無定;現有洋船四隻駛進蛟門。該大臣已豫備攻剿,一有捷音,即行馳奏。所奏鳳陽、潁州二府鄉勇,已飭太平府知府舒夢齡前往雇覓;徐州鄉勇,已經麟慶招有成數,飛咨分起管帶備遣;江西兵二千名,分駐策應之處,均著照所議妥為辦理。新放定海鎮總兵陳述祖本系浙江副將,即著該大臣迅速飭赴軍營,無庸來京請訓。其新放之處州鎮總兵梁勝灝、壽春鎮總兵尤渤,已諭知托渾布、牛鑑轉飭該鎮兼程赴浙矣。另片奏:「定海縣差役李彪先被■〈口英〉人擄去,現仍帶回定海,已專人前往招撫」。著該大臣俟其來時,密詢該■〈口英〉船隻多寡?砲位約計若干?現欲分竄何處?意欲何為?詳細究詰。至其人是否有可用之處,著該大臣察看情形,酌量辦理。現當軍興之際,固須多用間諜;惟■〈口英〉人既有令漢奸詐為逃兵之語,亦須慎防奸細。至定海縣義民徐保兄弟四人竊負葛雲飛、鄭國鴻屍身來營,有踰牆走壁之能;即著裕謙量材委用;從前三省教匪滋事之時,儘有由義勇出力,擢至大員者。署定海縣舒恭受,前已有旨賜卹;如果未死,令善為調養,以備驅策。所請改撥解閩軍需,業已降旨准行。其葛雲飛等陣亡情形,亦明降諭旨加恩優賞矣。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初四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奇明保等奏「鎮海失守」一摺,已授奕經為揚威將軍,哈哴阿、胡超為參贊大臣,馳驛前往浙江辦理軍務矣。杭州省城緊要,劉韻珂著駐劄杭州,會同奇明保、恆興督率滿、漢兵勇防堵;並於定海、鎮海兩處招集散亡、安撫居民,仍嚴防奸宄溷跡,以杜內應。所奏「保護紹興等處,已飭臬司蔣文慶帶兵前往,並委候補知府王壽昌帶銀雇募鄉勇」等語,均著照所議辦理。據奏余步雲現尚無恙,著仍移駐寧波府,督同鹿澤長、鄧廷彩招集兩處兵勇,協力固守;俟克日大兵抵浙,會同攻剿。所有前調江西、湖北、安徽各兵,已由六百里加緊諭知裕泰、吳文鎔、程楙釆飭令帶兵各員迅即赴浙,並令胡超帶領陝西官兵先行抵浙;應用軍需,已飭戶部速議矣。其鎮海失守情形,即著查明迅速奏聞。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奇明保等馳奏鎮海失守,已有旨授哈哴阿為參贊大臣,赴浙辦理軍務矣。哈哴阿著即馳驛來京陛見,所有山海關現調各官兵及防堵事宜,即著交倭克精額、富勒敦泰管理。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奇明保等馳奏鎮海失守,已有旨授胡超為參贊大臣矣。胡超著即帶領陝西頭起官兵迅速起程,經赴浙江軍營辦理防剿事宜;毋庸來京請訓。所有該省後起官兵,已降旨令訥爾經額、楊國楨、富呢揚阿飭催速行。該大臣途次遇見續到官兵,並著管帶前往,以資調遣。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杭州將軍奇明保等奏報:『接據寧波府知府六百里稟稱:「■〈口英〉人攻犯鎮海,欽差大臣裕謙督兵堵禦,不能抵當,隨即殉難;被百姓救護出城,送至郡城,昏迷不醒。鎮海業已失守」。得旨:『憤恨之至』!
命協辦大學士吏部尚書奕經為揚威將軍,正藍旗蒙古都統哈哴阿、固原提督胡超為參贊大臣,馳赴浙江辦理軍務。
命前福建水師提督陳階平仍以提督用,馳赴浙江軍營。
初五日(丙辰),命廣東巡撫怡良為欽差大臣,馳往福建會同總督顏伯燾、巡撫劉鴻翱辦理軍務。
釋已革大學士琦善,發往浙江軍營效力贖罪。
初七日(戊午),諭〔軍機大臣等〕:『前因■〈口英〉人滋擾浙江,已降旨令裕泰調湖北黃州協等處兵一千名赴浙矣。茲特授奕經為揚威將軍,哈哴阿、文蔚為參贊大臣,馳往浙江剿辦;著裕泰於湖北省再挑選精兵一千名,令曾經出師將弁迅速管帶前赴浙江,交奕經等調遣,並嚴飭帶兵之員毋許兵丁沿途滋擾。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十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奇明保等馳奏「寧波府城失守,防禦紹興府及省城」一摺,遽奏:「八月二十九日,■〈口英〉船八只駛進郡城,連開大砲轟擊;城內兵數無多,即行失陷」等語。覽奏憤恨之至。所奏「曹娥江為緊要關隘,飭令在籍藩司鄭祖琛會同總兵李廷揚、該道鹿澤長等協力堵禦,並令臬司蔣文慶駐劄聲援,安設糧臺」等語,均即照所議辦理。所調江寧旗兵八百名,尚恐無濟於事;省城募練民勇,勢不能分;壽春、江西、湖北等處官兵,尚未抵浙。著劉韻珂先就現在情形,妥為籌辦。至省城地方,關繫緊要,業已命將調兵;惟總須兩月內外,方能抵浙。仍著劉韻珂會同奇明保、恆興相機設法,竭力保守,以待大兵之至。其提督余步雲實在下落,著查探明確,據實具奏,毋稍含混。另片奏「招集鄰省鄉勇,恐致勾結土匪」;所見大有深意。既據移咨麟慶、程楙釆緩為遣發,亦著依議辦理;已諭知麟慶、程楙釆即行停止。浙省所調湖北、江西、安徽、河南兵共七千名,已由六百里加緊分諭該督、撫令其兼程赴浙矣。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命已革大學士琦善發往軍臺充當苦差,無庸赴浙江軍營。
十三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余步雲奏「寧波失守,退守上虞收集散兵」一摺,曹娥江距上虞數十里之遙,為省城門戶,最關緊要;昨據劉韻珂奏,現已飭令鄭祖琛、李廷揚、鹿澤長等協同堵禦,並令蔣文慶駐劄聲援。著余步雲趕緊收集散兵,認真防堵,無令■〈口英〉人竄入;該提督不必赴省。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七。
十六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劉韻珂奏:「查探■〈口英〉人在寧波聲言欲至天津,懇求在浙通商,哄誘愚民」;可惡之至。現在揚威將軍業已起程,該撫仍遵前旨,嚴密防堵,安輯民人,以待大兵之至。總兵謝朝恩、遊擊林亮光、縣丞李向陽、知縣葉坤或系陣亡、或系自盡,雖據該鄉勇來省呈報;仍俟該撫飭查明確,再降諭旨。署定海縣知縣舒恭受既經內渡,即著派令在曹娥江招募鄉勇,隨同鄭祖琛等妥協防堵。其餘文武各員查無下落者,亦著分別查明具奏。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十九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據劉韻珂馳奏「籌度浙省現在情形」一摺,據稱:「寧波失守,紹興可虞;曹娥江最為扼要,現委鄭祖琛帶兵駐劄,並令余步雲即赴該處會籌防堵」。所辦甚是。現在江寧旗兵八百名、湖州兵二百名已抵曹娥江,截留之江西頭、二、三起兵一千五百名亦將次到彼;著劉韻珂撥令嚴密防堵,毋稍疏虞。至「省垣重地,備禦尤不可稍疏。該撫俟江西末起兵五百名到浙,即行留衛省垣;並擬將壽春兵一千名一半留省、一半遣赴曹娥江,並令臬司蔣文慶回省襄辦」等語;均著照所議妥辦。又另片奏:「定海鎮總兵陳述祖在乍浦防守亦關緊要,但令暫署湖州協印務」;亦著照所議辦理。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余步雲馳奏「■〈口英〉人現無滋擾,請添兵防堵」一摺,據奏:「假寫義民告示遍處虛傳,■〈口英〉人退回寧波,驚疑不出」等語。覽奏已悉。所調衢州等處官兵一千二百員名並募鄉勇等情,均即照議辦理。前已有旨令該提督駐守曹娥江,著仍遵前旨協同鄭祖琛等加意防守,阻截■〈口英〉船;如有疏虞,惟余步雲是問。現據劉韻珂奏:「江寧、湖州兵一千名,已抵曹娥江,又擬分撥壽春等處兵協防,足資抵禦;所請調陝省官兵,前因天津亦須防堵,已令胡超帶領精兵二千名協防。至浙省軍營,已調江西、安徽、湖北、河南、四川五省精兵,俟揚威將軍奕經到浙,諒已敷剿辦矣。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甲戌),諭軍機大臣等:『前經降旨派怡良為欽差大臣,馳驛前往福建,會同該督、撫等辦理軍務。怡良接奉諭旨,諒已迅速起程,計此時將抵福建。所有廈門失事,顏伯燾既督同文武各員在彼守禦,何以■〈口英〉船突至,即潰敗不支?究竟■〈口英〉船共來若干隻?廈門防兵若干?其接仗情形何若?該處居民被兵騷擾,是否盡行遷避?■〈口英〉人現據廈門,何以又舍而赴浙?現在廈門、鼓浪嶼一帶,尚有■〈口英〉船若干隻?並各島嶼有無洋船占據?顏伯燾招募水勇,現已招致若干名?能否得力?如何布置?是否隨時操練、足資攻剿?著怡良一並詳細查明,據實密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寄諭揚威將軍奕經等:劉韻珂奏「查明鎮海失守情形及各文員下落」並「■〈口英〉人闖入餘姚縣城,旋即退出」等情各一摺,■〈口英〉人肆行無忌,於占據寧波府城後,復敢闖入餘姚縣城,砍破縣監、放走監犯,衙署縣庫均被折毀;退出後又至奉化縣境內量水窺探,以致居民紛紛竄避,慈谿縣監犯乘間逸出;現經該撫派撥兵勇,扼要守禦。該將軍等抵浙後,務即相度機宜,痛加剿辦。至所查文員內定海縣岑港巡檢趙廷詔一員,何以上年定海失守時,該員既未被害,亦未逃避;此次又復仍在本任安然無恙?著該將軍等查明實在情形具奏。又另片奏「余步雲於鎮海失守時,退回寧波情節,查與裕謙家丁原稟不符;並據謝朝恩之子候補縣丞謝榮光稟稱:「該員先奉鹿澤長委令帶鄉勇,在金雞山後小浹港防堵;旋奉江南候補知府黃冕將鄉勇撤退,令同官兵在沙蟹嶺防堵。迨至接仗時,■〈口英〉人由小浹港上岸,以致勢不能支」等語。小浹港地方,既經鹿澤長飭委謝榮光率勇防堵,何以黃冕忽令撤退?著詳細查明,毋稍含混。黃冕現已回蘇,並著該將軍等於路過江蘇時,即將該員傳訊確情,據實具奏。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戊寅),諭軍機大臣等:『據劉韻珂奏:查明鎮海失守情形並各文員下落,又■〈口英〉人闖入餘姚,並至奉化境內窺探暨慈谿監犯因變逸出各等情;覽奏均悉。遊擊林亮光,既據查明為營員中得力之人,並其餘被救得生各員,均著留營驅策。至■〈口英〉人滋擾餘姚等三縣,皆在曹娥江之外,該撫已分撥兵勇八百名前往餘姚扼要處所守禦;計日揚威將軍奕經到浙,各省徵調兵丁亦陸續可到,該撫仍先加意防範,毋誤事機。其另片奏余步雲實與裕謙同時退回並謝朝恩之子謝榮光稟稱各情節,已降旨交奕經等查辦。又另摺奏請將各兵分撥萬松嶺等處,即著照所議辦理。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八。
冬十月初四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據劉韻珂奏:「現在■〈口英〉人獗猖,各處海口亟須添兵防堵」;著恩特亨額、富呢揚阿於甘肅、陝西二省各挑精兵一千名,飭令曾經出師之明幹鎮將管帶,迅速前赴浙江交奕經等調遣;毋許沿途滋擾。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十一日(辛卯),諭〔內閣〕:『達洪阿等奏:「擊沈■〈口英〉船、捦斬■〈口英〉人、奪獲砲位」一摺,本年八月以來,■〈口英〉船疊向臺灣外洋游奕停泊,經該總兵等飭屬嚴防堵禦。是月十六日卯刻,該■〈口英〉船駛進口門,對二沙灣砲臺發砲攻打,經該參將邱鎮功等將安防大砲對船轟擊,淡水同知曹謹等亦在三沙灣放砲接應。邱鎮功手放一砲,立見■〈口英〉船桅折索斷,退出口外,衝礁擊碎;洋人紛紛落水,死者無數。其上岸及乘船駛竄者,復經該參將督同署守備許長明等帶兵駕船趕往,生捦格殺黑人多名;復經即用知縣王廷幹等駕船出洋,幫同出力,生捦黑人多名,並見白人自行投水。其時復經千總陳大坤等駕船開砲,擊沈三板船一隻,格殺白人並生捦黑人多名。又據曹謹等在大武崙港外,追獲外竄三板船一隻、刺死白人、生捦黑人多人,並撈獲黑白人屍身、砲位,搜獲圖冊。此次文武義首人等,共計斬獲白人五人、紅人五人、黑人二十二人,生捦黑人一百三十三人,撈獲洋砲十門,搜獲洋書等件」。辦理出力,甚屬可嘉。提督銜臺灣鎮總兵達洪阿,著賞換雙眼花翎;臺灣道姚瑩,著賞戴花翎。達洪阿、姚瑩及道銜臺灣府知府熊一本,均著交部從優議敘。其在事出力各員弁、兵勇、義首人等,著據實保奏,候朕施恩。傷亡兵勇,查明照例賞卹。已革候補同知前臺灣縣知縣託克通阿、丁憂候補同知前署澎湖通判徐柱邦、休致通判銜前福清縣知縣盧繼祖,均著准其留於臺灣差委。此因軍務緊要,是以允准;其餘不得援以為例。該部知道』。
諭軍機大臣等:『洪阿等奏「■〈口英〉人滋擾臺郡,官兵沈船奪械,捦斬洋人多名」一摺,覽奏嘉悅之至。已明降諭旨,將該鎮、道等賞戴花翎、分別議敘矣。此次僅止雙桅大船一只帶領三板多只來臺窺伺,經該總兵等督率員弁沉船奪砲,捦斬多名;洋人彼殲之後,難保無大隊■〈口英〉船闖入報復。著達洪阿等嚴飭在事文武添派兵勇嚴密防範,不可因獲有勝仗,稍存大意。前任提督王得祿駐劄澎湖,現在臺灣地方緊要,該提督威勇素著、熟悉海洋,著即移駐臺灣協同剿辦;其澎湖防守事宜,已諭令顏伯燾派員更替矣。又另片奏;現將巡洋舟師收回,填塞各處口門,添鑄砲位,團練壯勇;所辦均好,即著照議辦理。請撥軍需銀兩,已諭知顏伯燾等迅即撥解;臺防同知仝卜年,准其專辦局務。所請革休丁憂各員,准其留臺。現在浙洋■〈口英〉人大肆滋擾,廈門之鼓浪嶼尚有洋船停泊;該鎮、道務宜先事豫防,一切妥為布置,毋致臨事周章,是為至要。發去賞達洪阿雙眼花翎一枝、賞姚瑩花翎一枝,著即祗領。嗣後攻剿■〈口英〉人摺,應由五百里奏報;如大獲勝仗,即由六百里奏報。將此由五百里諭知達洪阿傳諭姚瑩,並諭王得祿知之』。
又諭:『寄諭閩浙總督顏伯燾等:本日據達洪阿等奏:「■〈口英〉船滋擾臺灣,經該總兵等督率員弁,痛加剿洗」;覽奏為之一快。惟■〈口英〉人被殲之後,難保無大數■〈口英〉船闖入滋擾;該督等接奏此旨,即飭王得祿迅速移駐臺灣,協同攻剿。其澎湖防守事宜,著遴委妥員前往。再,據該總兵奏:「道庫僅存銀五萬餘兩,本年所撥經費銀十萬兩現在無多,請由省撥銀三十萬兩接濟」等語。著該督、撫飭司如數動撥,迅速委員起解,無誤要需。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十五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御史福珠隆阿奏「請暫留■〈口英〉俘以便究訊」一摺,臺灣捦獲■〈口英〉人多名,據達洪阿等奏稱俟解郡訊明後,即行正法;現在該■〈口英〉人等如未正法,即著劉鴻翱飭令達洪阿等按照該御史摺內所陳各條,除千里鏡一節毋庸查究外,其餘逐層究詰,務得實情,密籌辦理,冀有裨於攻剿機宜。嗣後各省拏獲洋人,俱著詳加訊究,照此妥辦。該御史原奏,著鈔給閱看。將此諭令揚威將軍奕經、靖逆將軍奕山、參贊大臣特依順、文蔚、齊慎並沿海各將軍、督、撫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五十九。
二十三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口英〉人詭詐異常,現在浙江演習陸戰,並製造號褂、頂帽,安綴假辮,意欲與我兵溷跡。因思前在粵省,即系裝成官兵混入伍內,以致將城北砲臺占據。況此時漢奸尚未斂跡,更易混淆,不可不加意察查。著將軍、參贊暨沿海將軍、督、撫等密飭鎮將大員悉心籌畫,隨時嚴密防維,不致被其朦混,是為至要。將此各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乙巳),諭〔諭軍機大臣〕:『本日據劉韻珂馳奏「■〈口英〉人窺伺慈溪,派兵防守」一摺,據稱:「本月十一日,■〈口英〉人二百餘人攜帶砲械,由陸竄至該縣西壩北方,經兵勇將渡船拔上,■〈口英〉人不能過渡;已飛咨余步雲、陳階平勤加偵探,如有滋擾,即酌派一人帶兵接應」等語。慈溪向稱殷富,難保無投洋奸民勾串洋人前往,藉圖乘機搶奪。曹娥江兵數尚單,勢難多派;約計揚威將軍奕經等即日可抵浙江,應如何添兵防守,著即會商妥籌,毋致疏虞為要。其片奏省城防守情形:「現已團集義勇萬人,雇備船只於錢塘江一帶巡邏偵緝,不任漢奸潛入。現在■〈口英〉人絕跡,民間安堵」。覽奏甚慰,即照所議妥為辦理。又另摺奏續鑄大砲一節,據奏「現已鑄成大砲八十二位,均在一、二千斤上下,堪以適用;並於楚省購買鐵斤及提浙寶局洋銅,一面赴蘇添購鋼錫,源源制造」。所辦尚屬周妥。著即嚴飭趕辦,以濟要需,毋稍遲滯。臺州、溫州海道梗塞,米谷不能內運;著該撫設法運至省城以裕兵食,仍嚴防該處奸民影射濟敵情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
十一月初十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前據達洪阿等奏:「八月間■〈口英〉人闖入臺灣;經該總兵等督兵痛剿,擊沈大船,捦獲紅、白、黑人一百餘名」;當將該鎮、道分別加恩,仍飭令嚴加防守,恐其大隊報復;並諭知顏伯燾、劉鴻翱飭令王得祿移駐臺灣,協同攻剿。迄今未得續報,朕心實深廑念。臺灣遠隔重洋,文報或致稽延;顏伯燾現駐廈門、劉鴻翱駐劄省城,該督、撫皆有統轄臺灣之責,何以八月之事,至今並無奏報?究竟該處現在情形若何?有無■〈口英〉船續來滋擾?著怡良、顏伯燾、劉鴻翱迅即探訊明確,隨時據實馳奏,毋再遲延。再,前據顏伯燾奏:「■〈口英〉人由粵入閩,義律亦在其內」;現在臺灣捦獲洋人有一百餘名之多,若隔別詳訊,可得實情。著即飭知達洪阿等詳悉究辦。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尋奏:『臺灣距省較遠,前接鈔摺,已在出奏月餘之後;以後情形,須該鎮道覆到,方敢敘述』。報聞。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一。
二十一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奕山等奏「填塞省河要隘並防堵情形」一摺,據奏:「獵德等處均已設法堵塞,將次工竣。續又查出潭洲等處俱屬要隘,均須次第築堡修臺」等語。■〈口英〉人犯順以來,從未大加懲創,近則大幫■〈口英〉船自閩入浙,粵東存船無幾,正可乘機剿洗;屢經諭令該將軍及時進兵收復香港,以期少贖罪戾。此次奏報,仍止填塞省河,一切剿辦機宜未提只字;豈朕命將出師,專為堵塞省河而作,豈不貽笑洋人?況據奏稱「外洋、香港及潭子洋並內伶仃洋等處■〈口英〉船十六隻、又火輪船一隻,往來不定;並聞省河建臺塞路,膽敢攔截石船、焚燒撞沈,並在香山縣屬挂碇游奕」,桀驁情形,殊堪髮指。總緣該將軍等坐擁重兵,一籌莫展,以致■〈口英〉人日形猖獗。現在奕經等即日抵浙,一經剿辦,難保不竄回廣東,再肆滋擾;該將軍等應趁此北風司令,■〈口英〉船勢分之時,相機奮擊,使之首尾不能相顧,則浙江剿辦亦可易於蕆功。若復觀望遲延、擁兵株守,設使將來大幫■〈口英〉船竄回廣東或另擾他處,該將軍等自問當得何罪!又另片奏「兵丁每名墾加賞借銀一兩,各營將領員弁酌給養廉,飭令藩司發給;仍移咨各該省應得俸餉項下,分季扣還歸款」之處,著即照議辦理。又,祁■〈土貢〉、梁寶常奏:「招集漁戶漢奸,妥為安置酌辦口糧、船價」等語。此項招徠漢奸,令其立功贖罪,開其悔過之忱,原系格外從寬,權宜辦理,冀收目前一時之效;若仍按兵不動,則此項漁戶漢奸盡歸無用,所給口糧、船價全屬虛糜。且若輩心性靡常,見利即趨;此時雖見招而來,安保不仍被誘而去?著奕山、齊慎會同祁■〈土貢〉、梁寶常將所招漁戶漢奸悉心體察,其實有才能可用者,不妨從優賞賚,勸令立功;倘不安本分,再行滋事,即應隨時查拏,從嚴懲辦。此外,人本軟弱、不堪訓練入伍及臨時不足供我驅遣者,即編入戶冊,妥為安置,毋令別滋事端。該將軍等務即通盤計較,其應如何分別留用及早為解散之處,迅速妥議,據實具奏。至另片奏:「防守壯勇三萬餘名,請於設防之日起給予口食銀兩」一節,著照議辦理。惟兵勇必有實用,庶帑項不致虛糜。奕山、齊慎均系特簡大員,祁■〈土貢〉、梁寶常均有地方之責,應如何愧奮圖功,克期奏績。倘仍自甘庸懦,置若罔聞,經年累月一無所布,惟知填河而已,豈大清臣子之所為!且填河必能保其能阻■〈口英〉舟耶?朕維有執法從事,不稍貸也。懍之!慎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八日(戊寅),諭軍機大臣等:『據奇明保等奏:「餘姚失守情形」一摺,覽奏殊深憤懣。該處防堵,現派有江西兵一千名、鄉勇八百餘名,何以■〈口英〉人一到,遽爾失守?可見將懦兵疲,全無鬥志!非■〈口英〉人凶燄竟不可當,實我兵弁臨陣脫逃,幾成習性。現在■〈口英〉人占據餘姚,則慈溪等縣更為可慮。將來赴寧波進剿,既多阻梗;且難保不分頭內犯曹江,潛窺省垣。昨據奕經等奏:特依順已帶兵赴浙;劉韻珂等自必協同籌畫防守,不致內竄。俟大兵齊到,該將軍、參贊等自必即圖進剿,以靖海氛。至另片奏請暫留江寧旗兵防守曹江、並壽春兵將來應調回保衛省城之處,均著照所議辦理。其寧波等處逃出難民,准其一體加給錢米收養或資送他處安插,毋使失所。又,沿海各屬漁船,該撫已全數截留,不准放至餘姚等處;其前已放行者,即設法招回,毋為■〈口英〉人所掠。柴船等項,一體照辦。其中高大堅固各船,已雇至錢塘江為配兵攻剿之用;其不堪雇用者,現當封禁,無以謀生,著該撫等酌給安家口糧,以資養贍。至此次餘姚潰散兵丁,恇怯已極;豈堪復令入伍,致誤事機?著該撫等察看情形,妥為辦理。此時總以激勵兵民,申明紀律為要;慎勿以不堪驅眾之人,濫行充數也。將此諭知奇明保、劉韻珂、恆興,並諭奕經、特依順、文蔚知之』。
又諭:『現在■〈口英〉人勢甚猖獗,由寧波進占餘姚;必須重兵嚴防,扼其要害,方不致竄入腹地。余步雲身任提督,一味退縮,前自鎮海、寧波逐漸向內逃避;現在曹娥江駐守,所有防堵兵丁皆伊管轄,似此喪良畏怯,祗知自顧性命,各兵安得不相率奔逃!此時若再姑容,必致誤事;曹娥江為紹興門戶,尤宜加意防堵。該處武職大員,只陳階平一人,未知病體能否勝任?而段永福又無抵浙消息。當此防剿吃緊之際,不容稍有疏虞;著奕經悉心商酌,迅即另揀勇敢可靠大員,量為更換,以期得力。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二。
十二月初五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劉韻珂奏「■〈口英〉人退出餘姚、闖入慈溪並餘姚失守情形」一摺,據奏:「■〈口英〉人於十五日駕火輪、三板及內地漁釣等船,由寧波駛至餘姚;各處防守兵勇,即時潰散。■〈口英〉人向城開砲,江西將弁經該縣跪地叩求,始定守城之計。旋被■〈口英〉人攻進,各兵奔出。■〈口英〉人闖入慈溪,爬越入城,焚毀衙署;現仍退回寧波」等語。此次■〈口英〉人侵犯,統計在船、登岸不過二千餘名;我兵數足相當,且有城池砲位:主客勞逸,形勢瞭然。乃既不能衝鋒擊敵、復不能嬰城固守,一見■〈口英〉人,輒即紛紛潰散;以致■〈口英〉人肆意滋擾,如入無人之境。國家安用此僨軍之將、失律之兵耶?江西所調官兵如此臨陣倉皇,不戰先遁,尤堪痛恨!現據該撫飭司確查、派員密訪,著奕經、特依順、文蔚迅飭查明首先潰散之兵,即於軍前梟首示眾。其望風奔竄之將弁,亦即查明據實參奏,請旨正法,毋稍姑息。江西將懦兵疲,全不足恃;倘仍留營聽調,不止不能得力,將來各省勁兵相率效尤,更屬不成事體。著即全數撤回;由該將軍等通盤籌算,應調何處官兵,著即一面奏聞、一面先行咨調,毋誤事機。其餘姚知縣彭崧年投河遇救一節,仍著劉韻珂確查具奏。現在■〈口英〉船已回寧波,其餘姚、慈溪等處若復添兵防守,直同兒戲;且恐他處兵力轉單,毫無裨益。著奕經等出示曉諭該處義勇人等認真團練,各保身家;其先經遷徙各戶,暫緩歸來,以絕■〈口英〉人之望。被難在逃者,由該撫設法妥為安置,毋令轉於溝壑。至■〈口英〉人現有欲犯曹江、奉化、省垣之語,特依順現已抵浙,著即會同劉韻珂相機酌辦。現在曹娥江最為扼要,應如何添兵駐守?著即妥速籌商辦理,並責成該提督余步雲竭力保守。倘敢於屢次走之後,再有疏虞,惟該提督是問。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八日(丁亥),諭〔軍機大臣等〕:『奕山等奏「查覆籌備情形」一摺,據奏:「■〈口英〉人遣人回國,添調兵船,欲於來春分擾臺灣,並赴天津。廣東塞河鑄砲、修臺造船均須曠日持久,且有■〈口英〉人攔阻;水陸壯勇三萬餘名,僅能分據把守,未能出洋攻剿。志切同仇者,不過紳衿數十人;此外非利不動」等語。香港現有■〈口英〉船十四隻、三板數十隻,漢奸海盜萬餘人,不時窺伺;該將軍等惟知填塞省河,此外別無良策。現在■〈口英〉人製造火滾,欲沉水擊打石樁;可見沉石填河,亦不能阻其內犯。且填河、鑄砲、團練鄉勇各節,皆地方官應辦之事,又何待將軍、參贊為耶?摺內又稱「守為上策,攻戰次之」;是攻戰現無把握,萬一■〈口英〉船復來侵犯,未知作何抵禦?倘戰既不敢、守又不敢,經年累月虛糜帑項,該將軍自問當得何罪?至所稱「不走私、不接濟,■〈口英〉人自可氣沮」,粵中漢奸甚夥,現用何計可以斷絕?恐又系徒託空言,藉此延宕。再,修復砲臺,究竟何時可以工竣?至前奏每月軍需幾及三十餘萬,該將軍等擁兵坐視,但倖賊之不來、不求事之有濟;株守省城,何時方可蕆事?著奕山、齊慎、祁■〈土貢〉各抒所見,不必會商,分摺密奏。倘仍以浮詞搪塞,亦斷難逃朕之洞鑒也。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前據達洪阿等奏:「■〈口英〉人滋擾臺郡,官兵擊沉船隻,奪獲器械,捦斬■〈口英〉人多名」;當有旨諭令該總兵等嚴飭在事文武添派兵勇,嚴密防範,並諭令王得祿移駐臺灣,協同剿辦。嗣因日久未據續報,復諭令怡良等確探馳奏。迄今又將匝月,朕心實深廑念。臺灣為閩海要區,向系■〈口英〉人垂涎之地;此次駛人■〈口英〉船,復經該總兵等殲剿,難保無洋船闖入,冀圖報復。現據奕山等奏:■〈口英〉人有「遣人回國、添調兵船,於明春滋擾臺灣」之語。該總兵等接奉前旨後,於一切堵剿機宜,自已先事豫籌妥協。現在情形若何?有無復來滋擾?萬一■〈口英〉人大隊復來,該處駐守弁兵及招募義勇,是否足資抵禦?其如何定謀決策,層層布置,可操必勝之權?著達洪阿等會同王得祿悉心定議,一並會銜具奏;並著怡良等密速確探現在情形,據實奏聞,毋再遲延。將此由六百里諭知怡良等,並傳諭姚瑩知之』。
初九日(戊子),以山西巡撫楊國楨為閩浙總督。
十四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奏「■〈口英〉人竄入奉化,旋復退出」一摺,寧波距奉化僅九十里,該知縣既探有■〈口英〉船南駛之信,豫將監犯提出另行管押,並非意料所不及;何以尚令鄉勇散處四鄉,並不於衝要之處防禦?直待■〈口英〉船駛近北渡,始行知會,以致■〈口英〉人入城滋擾。現雖退出,而地方官及弁兵等或則聞風潰逃、或則投河遇救,習成故套,甚屬可恨!著奕經等會同劉韻珂確切查明,嚴行懲辦。奉化縣知縣金秀坤,著先行摘去頂帶;並將該縣營員,一並摘去頂帶,均聽候查訊,毋稍寬縱。又據奏:「先撥義勇暫屯海寧口岸,行營即日移駐嘉興」一摺,夷情多詐,知大兵全行赴浙,或經由大洋先趨上海,使我兵救應不及;亦不可不防。著即照議,選擇諳習水性健壯之人在平湖、下浦一帶暗伏各處,設■〈口英〉人有犯上海之信,即乘虛攻其巢穴,使不能北渡。彼時水陸夾攻,甚易得手。至鰲子門逼近海寧,尤宜防守;著即撥往現募勇壯千餘名,以資策應。將來即由此地分遣潛赴寧鎮,不致迂折。仍當嚴飭段永福整飭官兵,加意防守曹江,不可使■〈口英〉人再進一步。該將軍等現赴嘉興,倘■〈口英〉人竟敢竄入錢塘江內,著奕經等即帶兵由乍浦追入江口,掩其歸路。此時兵勇僅敷調遣,自應先其所急。若再多派兵丁分赴奉化等處,恐他處兵力反單;該將軍等務須妥為籌酌,毋令顧此失彼。前經降旨,諭以兵丁如不敷調撥,即奏調陝、甘所備精兵;迄今未據覆奏。著奕經等酌量現在情形,果否須調此項兵丁?速行據實覆奏。又另片奏奉化縣知縣金秀坤所稟監犯被搶等語,情節支離,殊難憑信;著與前情一並查明嚴辦。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十五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昨據奕經、文蔚奏:「■〈口英〉人竄入奉化,旋復退出」;已降旨將該縣知縣金秀坤及營員一並摘去頂帶,並飭令奕經等會同劉韻珂確切查明、嚴行懲辦矣。本日復據劉韻珂馳奏奉化被擾情形,內稱該縣知縣稟稱率領兵勇入城攻擊,以致■〈口英〉人退去;殊難憑信。著奕經、劉韻珂仍遵前旨派員查明■〈口英〉人來去實在情形,分別辦理。至■〈口英〉人東衝西突,飄忽無常,屢至縣境,恐系探我虛實。現在浙江兵勇無多,俱各分守要隘;若再多派兵勇分赴奉化等處,轉恐要地兵力單弱,不足以資防剿。該撫所見甚是。著即照議;仍飭令士民團練義勇,自行守衛。其曹娥江及鰲子門等處皆為內地咽喉,防守不可稍懈;總當加意籌畫,毋令顧此失彼。又另片奏:「探得■〈口英〉人有由曹江、上虞並由海寧犯省城等處之謠;復備有烏山小船數十隻,廣購油燭,冀欲內犯」等語。此項小船既可駛入港內,既應設法嚴防,勿墮奸計。曹江一帶,有段永福帶兵防堵;其與海寧逼近之鰲子門,業經奕經將現募壯勇千餘名撥往守禦,並為將來潛赴寧鎮地步。是該撫所稱■〈口英〉人將欲攻犯之境,我兵皆有准備;特慮各兵沾染畏葸習氣,不能十分得力。著奕經、劉韻珂等激勵眾心,示以賞罰。倘稍有退縮怯懦者,即以軍法從事。一俟大兵雲集,便可分路進剿,速蕆大功;朕日盼捷音之至也。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三。
十八日(丁酉),命新授閩浙總督楊國楨來京請訓,再赴新任。
二十七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本日劉韻珂奏:「■〈口英〉船竄至乍浦洋面,現已飛飭堵禦」;又另片奏:「■〈口英〉人火輪船駛進海寧州尖山口內,旋即退出」等語。■〈口英〉人每至一處,必先以火輪船測量水勢;此次■〈口英〉人雙桅洋船四隻、小船數十隻,於本月十七日駛入乍浦所轄之彩旗門洋面,十八日復有火輪船二隻駛進海寧州尖山口內,顯系窺探虛實,冀圖內犯。省垣為根本之地,毗連海寧,而海鹽又與乍浦接壤,■〈口英〉船已至乍浦,漸欲內犯;是欲固守內地,必先於扼要口岸並力防堵,勿令乘勢竄入。奕經已派撥壯勇千餘名在鰲子門堵禦,現在又派兵押送器械前往策應,■〈口英〉船或不敢內竄。至省城除本處滿洲綠營各兵二千名外,又有客兵三千數百名,俱歸特依順、劉韻珂統領調遣,加以河民義勇,人數雖已不少,未必悉為勁旅。當此吃緊之際,自不可分其兵力,致令單薄。特依順、劉韻珂惟當激勵兵勇,諭以大義:倘能殺敵立功,必膺重賞。至奕經、文蔚現在因乍浦來有■〈口英〉船,欲乘虛直搗寧波;自應集思廣益,斟酌盡善,然後一鼓前行。計此時各省所調弁兵應已陸續到齊,務須確有把握,計出萬全,戰守悉得其宜,奇正皆可制勝;朕日盼捷音之至也。又另片奏:「代理餘姚縣事司獄林朝聘親赴■〈口英〉船,諭以大義,斥令退回,以安黎庶」等語。以微員而能勇敢,尚屬可嘉;著將軍等查明,保奏施恩。至江西弁兵六名現被■〈口英〉人獲去,何■〈口英〉人復行折回?著查訊實在情形,是否系■〈口英〉人送回,抑系該弁兵乘間逃出?■〈口英〉人曾交水勇陳美金洋字二紙,是何文理?亦著譯出,一並俱奏。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戊申),諭〔內閣〕:『達洪阿等奏「擊退■〈口英〉船」並「帶兵剿辦臺灣南北兩路逆匪,均經擊散」各一摺,本年八月,■〈口英〉人駛進臺灣口門,經該鎮、道等督率兵勇擊沉船隻,捦斬■〈口英〉人多名;當降旨分別加恩。茲據奏稱:「■〈口英〉人復於九月間乘駕三桅船隻,至淡水雞籠口滋擾。■〈口英〉人突進口門,直撲砲臺,大砲齊發,勢甚猛烈;經我兵開砲回擊。三沙灣地方,復有■〈口英〉人登岸,其勢甚凶,亦經我兵開砲擊斃二人,眾始駕駛逃竄。當此■〈口英〉人滋擾之時,突有北路嘉義匪徒,鳴鼓搖旗,乘機滋事;該鎮、道等親統精兵,馳往剿辦,拏獲股首江見等及夥匪多名,並槍斃殺死賊匪無算。其先因播散謠言,拏獲在監欲為內應之江坡一犯,亦經該府熊一本提出杖斃。該鎮、道等正在提辦並搜拿餘黨間,復有南路鳳山匪徒豎旗響應;亦經該鎮、道等調集兵勇,兩路合擊,生捦股匪吳慈等及夥犯無算。現在賊匪均經擊散,地方安靜」等語。■〈口英〉人兩次侵犯臺灣,該鎮、道等均能督率兵勇奮力攻擊,兩月之內連獲勝仗;其南北兩路乘機滋事匪徒,亦被該鎮、道等親督文武兵勇即時撲滅。辦理妥速,甚屬可嘉。達洪阿著賞給騎都尉世職,姚瑩、熊一本均著賞給雲騎尉世職;在事出力各員弁兵勇義首人等,著據實保奏,候朕施恩。傷亡弁兵,查明咨部照例賜卹』。
諭軍機大臣等:『達洪阿等奏「續擊■〈口英〉人兵船」並「帶兵剿辦匪徒,擊散兩路逆匪」一摺,覽奏欣悅;已明降諭旨分別賞給達洪阿、姚瑩、熊一本世職矣。■〈口英〉人此次續來滋擾,開砲攻破石壁,經我兵開砲擊斃登岸■〈口英〉人二人;■〈口英〉人見人眾山險,駛逃出口,竄向外洋北去。其嘉義、鳳山匪徒乘機滋事,均經大兵擊散,拏獲首從各犯,分別正法。辦理迅速,可嘉之至。惟■〈口英〉人前次創鉅痛深,此次詭稱贖還前獲洋人,開砲肆威,又被官兵據險擊退;■〈口英〉人好兵成性,未必不仍圖報復。設或大幫■〈口英〉船再行豕突而來,不可不先期防範。前經諭知達洪阿等嚴密防備,並令王得祿回臺協剿,會銜奏事;計此時王得祿當已抵臺灣。著達洪阿等和衷會商,妥籌一切戰守機宜;務須層層布置,計出萬全,斷不可稍存輕敵之見,致涉大意。所議挑取民勇作為新兵,分配各營支領歸伍等情,所辦均好;著即照議辦理。其自盡之白人一名,著該鎮、道提到現獲洋人,訊明究系何名?是否即系此次在船洋官?取具確切供詞,隨時具奏。至南北兩路匪徒乘間蠢動,尤須加意慎防。所有未獲各要犯,著即嚴飭所屬搜捕淨盡,毋留餘孽;仍當拊循善良,消患未萌,以期內安外攘,永承恩眷。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三十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本日奕經等奏「川陝各兵前起已抵浙境,並■〈口英〉船沿海駛竄,旋復退去」一摺,覽奏均悉。此次進剿兵勇,據稱「已有一萬三千餘名,毋庸另籌徵調。川陝各兵陸續已到一千一百餘名,與後募之勇壯分起撥往曹江前進;並將崇明水勇屯紮平湖一帶,以便乘勢下海。釣船、柴船及趕造火器,均於半月內外即可全備」。所辦俱屬周妥,著奕經等臨時相機攻剿,務令布置嚴密,不致有顧此失彼之虞。至■〈口英〉人訛言散布,復在洋面游奕,意欲牽制我兵不即前進;現經該將軍調度,諭令將弁不可以我兵排列海岸直當洋砲,總須暗中潛伏,俟■〈口英〉人登岸,再行兩旁截殺;復派容照帶兵前往乍浦助剿:種種布置,尚合機宜。■〈口英〉人船隻駛進乍浦,見我兵伏列不動,不敢停泊,旋即駛去;可見運籌有方,必可制勝。該將軍等仍遵前旨,斟酌盡善,計出萬全;然後一鼓前行,迅奏膚功,以膺懋賞。其川、陝各兵到齊後,即擬撥赴曹江,換撤浙江提標及江西防守兵丁;所見甚是。文蔚現已督兵前赴省城,據片奏未經帶有隨員等語;吏部學習主事何紹瑾工部學習主事劉兆璜,均准其帶赴軍營,隨事察看。如果得力,即行留備驅策;尚無裨益之處,仍著飭令回籍。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四。
·道光二十二年(一八四二、壬寅)春正月初二日(辛亥),諭〔軍機大臣等〕:『劉韻珂奏:「■〈口英〉船自乍浦退回」一摺,據奏:「■〈口英〉人駛近乍浦,撈去內地船內之人,揚帆駛向東南。乍浦以西各洋,並未續有■〈口英〉船」等語。覽奏均悉。現在■〈口英〉人各處游奕,來去無定,意圖牽制我兵;文蔚現已督兵趕省調撥一切,仍著劉韻珂會同特依順、文蔚嚴密防堵,毋致疏虞。……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初六日(乙卯),命新授福建金門鎮總兵官詹功顯暫留澎湖防堵。
初七日(丙辰),閩浙總督楊國楨因病解任,以廣東巡撫怡良為閩浙總督。
十五日(甲子),以廣州將軍阿精阿年力就衰,命來京;調盛京將軍耆英為廣州將軍。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五。
二十三日(壬申),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奏「探視■〈口英〉人近日情形並各路壯勇節次斬獲白人、黑人緣由」一摺,所辦甚好。據稱:「■〈口英〉人知大兵已到,中情畏怯,東馳西竄,來去無常。又時駕小船多只,四出搜羅,詐嚇我兵」等語。■〈口英〉人出沒分竄,顯系畏怯;現在各路壯勇斬獲白、黑洋人,並生捦黑人二名,難保■〈口英〉人等知覺,不早作准備。該將軍等於進攻一切機宜,務當十分嚴密,不可稍有漏洩;仍著札飭各該委員曉諭壯勇人等分路潛伏,毋許輕動,免致■〈口英〉人生疑,聞風先遁。■〈口英〉人現既倉皇無備,趁此機會,各路剿襲,似易得手。朕並非催促進兵,總之行軍之道,全在審時度勢,固不可冒昧輕進、尤不可坐失事機;諒奕經等必能計出萬全,速建大勳,以膺懋賞,朕亦不為遙制也。為摺奏「遣通事江彬、外委陳志剛前赴寧郡」等語;將計就計,深得用兵之道。又另摺奏「賞需銀兩,請由捐輸項下動支報銷」等語;著即照所議撙節辦理。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怡良等奏「會勘金牌海口情形一摺」,前據御史龔文齡奏福州金牌海口緊要,降旨令怡良、劉鴻翱詳查議奏。茲據怡良「進省會勘:該處水面寬一百十餘丈,深十二、三丈不等,其山腳直接水中,並無寬闊處所,不宜多設兵砲。惟距省三十里之少岐地方,河身稍狹,兩岸稍寬,可以屯兵設伏,業用船載石沉塞,復用大石四面鑲築成堆,更於淺處釘樁設簰,大船不能闖入;烏龍江在少岐攔截之外,上通洪山橋,業已豫籌於距城二十里之洪壙河釘「品」字木樁四層,藏兵護樁」等語。覽奏均悉。金牌、長門地方,或限於地勢、或難容多兵,現在各處要隘皆有准備;著怡良、劉鴻翱督率員弁時加測探,遇有坍卸卑矮處所,隨時增補,以期有備無患。仍不得遇事張皇,致經費先已虛耗,是為至要。又另片奏:「臺灣防守事宜,業已逐節准備」。惟該處地方緊要,■〈口英〉人屢經敗衄,難保無大幫洋船乘潮駛入,冀圖報復。著怡良等飭知達洪阿、姚瑩並王得祿嚴密防守,務操必勝之權;不可因屢獲勝仗,稍存大意。並著怡良等設法探聽,有無滋擾確信,隨時馳奏。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六。
二月初七日(丙戌),命東河差委已革兩廣總督林則徐仍發往伊犁效力贖罪。
十二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奏「剿襲寧、鎮兩城,未能即時克復」一摺,據奏:「正月二十九日四鼓,官兵潛赴寧波南門,內應接入,殺斃守門守砲洋人;■〈口英〉人等攜有手槍,並施放三尖大塊及火毯、火箭等物。漢奸冒充鄉勇,黑夜不能辨認;人眾擁擠,砲械難施,仍行陸續退出。鎮海城內,亦經官兵衝門而入,擊殺洋人;因火攻船隻未到,亦仍退回」等語。■〈口英〉人凶殺情狀,殊堪髮指!該將軍等現於寧波城外焚燒火輪船一隻、三板船三隻,擊斷三桅大船頭桅,燒去上蓋;復於鎮海城外焚燒三桅大船一隻,梅墟一帶亦經開砲擊壞三板■〈口英〉船,又兩路擊斃■〈口英〉人四百餘名。現在我兵爭先思奮,仍當激勵士氣,以期克日奏功,萬不可稍形畏葸。此次官兵既進復退,或因樓高路窄,兵機未能施展;或所備火船,未及臨期接應:尚屬有因。嗣後必須一鼓作氣,奮勇直前;毋許稍萌退志,仍陷從前覆轍。是在該將軍等嚴申紀律、密運韜鈐,以副委任。此次出力員弁及傷亡兵勇,著即確切查明,據實具奏。鎮海火攻船隻果能按期齊到,焚燒■〈口英〉船,城內洋人自必驚惶無措,我兵更易得手;乃竟遷延不至,以致■〈口英〉人毫無顧忌,並力抗招。此項船隻因何遲誤?並著一並查明具奏。該將軍等自請嚴議之處,此時暫無庸議。諒該將軍等必能通盤籌畫,謀勇兼施,斷不因一時未能得手,自墜銳氣。至定海一路尚無消息,朕心實為懸念;一俟得有確信,即行馳奏。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十三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奕經奏「長溪嶺慈谿山營盤被焚」一摺,據奏:「■〈口英〉人於二月初四日駕駛大船徑進大西壩,後有火輪船駛至丈亭,漢奸為之指引;並假扮商民鄉勇,橫衝營盤。慈溪山後突有洋人扒越山頂,槍砲齊發,我兵力不能支;其長溪嶺山口,亦有假扮鄉勇難民洋人,施放火箭,焚燒營盤。文蔚移駐紹興府城;奕經即由曹江帶兵渡江,應援尖山一帶」等語。覽奏不止失望,憤恨之懷,難以言喻;已由六百里諭知齊慎,令其兼程赴浙,並調陝、甘兵二千名赴浙會剿矣。該將軍等暫令戴罪立功,以觀後效。現在存營官兵,計尚不少。據奏遊擊謝天貴、凌長星、都司劉天保業已趕到,副將朱貴等尚無確耗;著將現在存營兵數同傷亡將士,一並詳查據實具奏。該將軍等自膺重寄,仍當激勵將士,另行設法慎密布置,可戰則戰、當守則守;斷不可以偶爾失挫,少形畏葸,以致兵氣不振,所關甚鉅。至乍浦地方甚關緊要;尖山一帶逼近省垣,務須嚴密備防,不可稍有疏失。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前有旨令齊慎折回四川;現在浙江軍務緊要,齊慎無論行抵何處,接奉諭旨,即著馳驛兼程前赴浙江會同奕經等辦理夷務。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前有旨令高呢揚阿等豫備陝、甘官兵二千名,聽候調撥。現在浙省軍務緊要,著該撫一面知照恩特高額、一面選派曾經帶兵員弁即日分起管帶,飭令迅速前赴浙江,交奕經差遣,毋稍遲誤;仍飭沿途嚴加約束,毋使滋擾。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七。
十七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寄諭揚威將軍奕經等:劉韻珂奏「大兵在慈谿失利,事勢深可危慮」一摺,此次大兵進剿勢將得手,旋被橫衝,以致各兵潰散,人心惶惑;所奏俱系實在情形。現在奕經等分據要隘,務當各矢血誠,安撫士民,保衛郡縣。■〈口英〉人凶燄甚熾,必四路分竄擄掠;省城為根本重地,劉韻珂調度守禦、力恐不支,該將軍、參贊等必應極力防堵,毋稍疏虞。其曹江、尖山、乍浦等處均應分兵防禦,處處周密,斷不可因偶爾失利,日墜銳氣,以期勉贖前愆。又另片奏:「壯勇戰敗潰散,連日攜帶器械糾紛抵省;該撫業經咨會各督、提」等語。此次壯勇本皆獷悍之徒,若聽其同時四散,恐飢驅勢迫,轉為洋人所用;此層不可不慮。該將軍等務當從長計較,或酌留備用、或咨令回籍,無滋後患。其已經出境者,現已降旨由四百里諭令江蘇、安徽、山東、河南各督、撫沿途妥為彈壓,毋令滋事;並將健壯者酌留備用。所持器械,追繳入官。諒該督、撫必能遵照妥辦。又另片奏:「■〈口英〉人張貼告文,勒令慈溪殷戶付給銀兩;並有火輪、三板等船,在餘姚縣城外」等語。■〈口英〉人窺探需索,難保不乘機內犯;著奕經等與劉韻珂嚴密防範,體察情形,總以保衛城池為要。本日已降旨飭將伊里布改發浙江效力,並令耆英馳赴浙江署理杭州將軍篆務,不日均可抵浙。該將軍等惟當協力同心,攘外安內,切不可再失事機也。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命廣州將軍耆英馳往浙江,署杭州將軍;杭州將軍奇明保,俟耆英到浙後,來京候旨』。
二十日(己亥),揚威將軍奕經等奏:「■〈口英〉人呈遞書函,酌擬暫示羈縻;並請續調官兵,力圖進剿」。得旨:『事已如此,添調何難!前番布置,似乎確有把握;一經動作,受虧退步。又欲俟數千里外續調之兵到齊,再圖進剿;無論曠日持久,必能保其成功乎』?
二十四日(癸卯),命四川提督齊慎仍為參贊大臣,馳往浙江辦理軍務。
二十九日(戊申),諭內閣:『奕經等奏「查明接仗情形,並拏獲漢奸訊取供詞」一摺,■〈口英〉人竊據三城,肆行滋擾;又復勾結奸匪,窺探軍情,實堪髮指。茲據奏:「洋官■〈口樸〉■〈口鼎〉喳於上年八月定海打仗時,被葛雲飛用砲擊斃;現在■〈口英〉船■〈口樸〉姓系屬假官,並慈溪接仗時,砲斃■〈口英〉人首領,寧波城內洋人盡為掛孝,據報即系■〈口英〉人巴姓。又■〈口英〉人安突德臂受一槍並有大洋官受傷甚重;死人屍身共載五船,運往定海埋掩。又最要漢奸陳秉鈞等五犯,現已拏獲,訊明正法。其餘所獲洋人、漢奸,人數甚多」等語。現在著名緊要■〈口英〉人,或臨陣受誅、或被傷垂斃;其助外肆惡之漢奸,亦經先後擒獲。是■〈口英〉人以漢奸為爪牙、漢奸即以■〈口英〉人為利藪,表裏為奸,殊堪痛恨。該將軍等既經凱切曉諭於前,茲復查拿懲辦於後;想軍民人等自當曉然於順逆利害之故,志切同仇益加感奮。著奕經等激勵將士相機進剿,其未獲奸匪仍當嚴密查拏,毋稍疏懈;務期迅復郡縣,盡掃海氛,以伸天討而儆奸邪』。
三十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此次揚威將軍等於正月二十九日進兵攻剿寧波城內■〈口英〉人,旋於二月初間在慈溪接仗,我兵未能得手,頗有傷亡;聞■〈口英〉人被我兵擊斃殺傷者,亦復不少。此內有著名首領受傷身死,聞係巴某;郡城內■〈口英〉人盡皆掛孝,甚至所過城市,以洋布貼地行走。據此情形,似又較巴某尤為緊要。又有擊斃洋人屍身,共載大小五船運往定海掩埋。著劉韻珂於往來定海之人,詳細詢問,或密遣人前往訪查。所有兩次接仗,究竟擊斃■〈口英〉人若干名?有其著名首領在內?其運往定海屍身果否有五船之多?務將實在情形,遇便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八。
三月初三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奕山等奏「籌議戰守情形」並祁■〈土貢〉等奏「軍需數目,應辦事宜」各一摺,據奏:「■〈口英〉人■〈口樸〉■〈口鼎〉喳自浙駛回香港,添船自固;並邀他國貨船同泊,議戰實無把握,惟議守省城可保無虞。各處星羅棋布,密為豫備。■〈口英〉人闖入,必受大創」等語。覽奏均悉。著即責成奕山等嚴密防範,慎固封守;倘有疏虞,惟奕山是問。惟所奏添造兵船,曠日糜費,又系徒託空言,殊屬無謂。至虎門十處砲臺,據稱無船不能護修;若必待船隻造成,始行動工,為日甚長,何時方可蕆事!其酌裁兵勇一節,准其將廣西兵一千八百名留東備防,貴州、四川、江西、湖北各兵著即分別盡撤,另挑本省兵勇防守。倘本省之兵勤加訓練,可資得力;即廣西之兵亦可隨時酌撤。再,現存義勇二萬六千餘名,為數亦覺太多;著該將軍等會同遴選,擇其精銳得力者令其協同官兵分地駐守,餘著酌量再行裁減;仍須妥為安頓,毋任別滋事端。所奏辦月需銀十三萬九千二百餘兩,如能將兵勇逐漸裁撤,經費自更節省;著祁■〈土貢〉、梁寶常力加撙節,毋任虛糜。又另片奏:「咈囒哂國王因聞■〈口英〉人犯順,遣令兵頭來粵解散」等語。洋人詭譎,所稱善為解散,若難憑信。且該國如何向■〈口英〉人解說,即能解散之處,又不肯明白具稟。況現在浙江集兵攻剿,亦無廣東遽作議和之理。雖該國向通貿易,素稱恭順;現既來粵遞稟,著該將軍等傳諭該國:「爾國向來恭順,原准照常貿易;如果能為天朝出力,大皇帝自必嘉悅。至被■〈口英〉人擾累,自為保護及如何藉詞交兵等情,中國例不過問」。該將軍等仍須嚴密防範,勿墜奸計為要。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初六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奏「現辦防剿事宜」一摺,據奏:「總兵段永福及帶兵將備均已回營。四川兵丁張光福接到■〈口英〉人回信,要將王幗保、陸心蘭放回。所獲白、黑洋人,現據查明白人確名味嗹噶士,系屬船主,並非水手;黑人系克什米爾回民,■〈口英〉人要挾來浙,現求放回本國。所雇河南、河北壯勇,除陣亡走散及裁汰回籍外,留營計有二千名;定海潛伏之兵,現亦分別撤留。一面分探各城軍情,另行踏省水陸進兵道路。文蔚調撥兵勇陸續東進,作為防守前路,仍伺隙攻剿」等語。覽奏均悉。現在續調各路精兵,計可先後到浙;該將軍等惟當慎密籌商,固不可冒昧輕進,尤不可坐失機宜。其陝、甘兵二千名前已有旨調撥,現又飛催河南、廣西省將前經有旨豫備各一千名迅速赴浙;所請貴州、四川官兵,未便再行調撥,各慎計可不日到浙,即著前往曹娥江一帶會同文蔚或分或合,作為前路;遇有可乘之隙,即行照會該將軍相機攻剿。至所獲白、黑洋人、回民及從洋漢奸,仍遵前旨,不准釋放,亦不准殺害;並著查明前此訊出供詞,有無捏飾,務得確情。其所稱老將頭目,恐難憑信。又另片奏「該■〈口英〉人有洋船多隻」,難保非虛詞恫喝;著俟偵探得實,即行馳奏。又另片奏「火攻船隻,伏應參差」各情,著即令承辦各該員帶罪圖功,責令捐辦,不准開銷,以觀後效。其失陷城內之守備王國英及兵勇四十餘名,現在有無確耗?均著查明具奏。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一日(庚午),諭內閣:『奕經等奏「密派委員焚燒■〈口英〉人船隻,燒斃洋人」一摺,據奏:「二月二十五日夜間,經奕經等並劉韻珂飭令鎮海縣知縣葉坤商同鎮海縣生員王師真,統領火藥船隻及水勇數十名,由僻港駛至鎮海,緊對■〈口英〉人大船發火,即將停泊稅關衜頭之大洋船後尾燒燃;該■〈口英〉人等驚起呼號,不及解放三板,紛紛竄入水中。彼時生員王師真,即乘勢督催水勇頭目人等將火藥船隻重重繼進,各三板船四面圍住,過船搜察火具,觸動機關,各船火藥立時並發,附近暗伏鄉勇,亦各發火開槍,作為疑兵應援。鄉勇水勇陸續撤退,並無一人受傷;焚燬洋船燒斃洋人不少」等語。■〈口英〉人經此懲創,自己膽懾心驚;著奕經、特依順、文蔚、劉韻珂仍當商同相機攻剿,無失機會。鎮海縣生員王師真,設法密辦藥船,親往督催鄉勇攻燒■〈口英〉船,實屬勇敢出力;著加恩賞給六品頂帶,並賞戴藍翎。鎮海縣知縣同知銜葉坤,上年失守縣城,本有應得之罪;姑念此次辦理火攻船隻、焚燒洋船,尚為出力,著從寬免其治罪,仍責令設法防剿。如果始終奮勉,殺敵立功,必當再沛恩施,以昭獎勵。所有奕經等請將該員賞戴花翎之處,著毋庸議』。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奕經等奏:「廣東送來通事二名,熟悉洋語。現派司員向■〈口英〉人等連日隔別詰問」等語。白人■〈口幹〉布爾現屬長官,必知該國一切情形;且現有通事二人,自可一面妥為撫養,一面細詢該國底裏。著奕經等詳細詢以■〈口英〉唎咭國間距內地水程據稱有七萬餘里,其至內地所經過者幾國?克食米爾距該國若干路程?是否有水路可通?該國向與■〈口英〉咭唎有無往來?此次何以相從至浙?其餘來浙之■〈口孟〉咖唎、大小呂宋、雙英國人眾系帶兵頭目私相號召,抑由該國王招之使來?是否被其裹脅?抑或許以重利?該女主年甫二十二歲,何以推為一國之主?有無匹配?其夫何名?何處人?在該國現居何職?又所稱欽差提督各名號,是否系女主所授?抑系該員弁人等私立名色?至人在浙鴟張,所有一切調度兵事及占據郡縣,搜括民財,系何人主持其事?義律現已回國,果否確實?回國後作何營謀?有無信息到浙?該國製造鴉片煙賣與中國,其意但欲圖財、抑或另有詭謀?以上各條,該將軍等即分別詰問,詳晰具奏。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奕經等馳奏「派員用火藥船隻焚燒■〈口英〉船,並燒斃洋人」一摺,已明降諭旨將鎮海縣知縣葉坤並生員王師真分別加恩獎勵矣。■〈口英〉人經此懲創,自已膽懾心寒;著該將軍,參贊會同劉韻珂密商定計,趁此機會乘間出奇,痛加攻剿,收復郡縣。又奕經、特依順、文蔚覆奏「盤問■〈口英〉俘,究出從前接仗傷斃■〈口英〉人姓名」一摺,覽奏均悉。人狡獪異常,詐言添兵,將船隻隨時增減;其實在情形,仍應密加訪查,小心防範,不可再墮奸計,據奏「查明最大兵官有啊咈、吧咖、■〈口樸〉■〈口鼎〉喳等名字,又漢奸郭士立等隨同啊咈等辦事」;可恨已極!總之,■〈口英〉人膽敢深入內地,肆行猖獗,皆恃漢奸為之羽翼;果能將通洋漢奸訪拿懲治不遺餘力,或接仗時痛加剿洗,則漢奸各顧性命,必不肯拚死為彼出力。■〈口英〉人失其爪牙,勢必自生疑懼,日見孤危;然後將著名將領,設法生擒,自可克期殄滅。該將軍等諒已籌畫及此;惟當相機辦理,以贖前懲而膺懋賞,朕實有厚望焉。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上年臺灣嘉義、鳳山等處匪徒乘機滋事,經總兵達洪阿帶兵剿捕,即時撲滅,不致蔓延。茲據該總兵等奏:「續獲大股首匪陳疆等七十六犯、陳沖等七十三犯,分別懲辦;現在南北兩路,均已肅清」。所辦甚好。該地方人情浮動,且甫經用兵,尤宜妥加彈壓,以消內患。該總兵由內山搜捕餘匪,順途往彰化巡閱,即由海口仍駐嘉義大營;如有■〈口英〉船駛至,務須相度機宜,痛加剿戮。■〈口英〉人如果受創逃遁,亦不必出洋遠追。至上年所獲洋人一百餘名,前經降旨著怡良等飭知達洪阿詳悉究辦,至今未據奏到;如已訊有實情,即行具奏。此次出力文武義首人員,准其酌量保奏,候朕施恩;餘著照所議辦理。將此由四百里諭知達洪阿,並傳諭姚瑩知之』。
二十七日(丙子),諭內閣:『奕經等奏「定海焚燒■〈口英〉船,打獲勝仗」一摺,原任處州鎮總兵鄭國鴻之子候補批驗所大使鄭鼎臣等前經該將軍等派令招集水勇、雇募火攻船隻,會同營員渡洋,暗伏定海縣城內外並各嶼島,豫備焚燒攻剿;茲據奏稱:「三月初四日,鄭鼎臣暗向各船裝載柴草、火藥等物駛至梅山港,分三路向北前進;守備徐檟寶督率火攻船隻,先由十六門分作七排,放進衜頭。該處停泊大洋船三隻,各排船隻重重繼進,圍住■〈口英〉船,即時引然;正值東南風大作,火光燭天,人聲鼎沸。■〈口英〉人猶用砲轟擊,繼見篷索全然,無處躲避,向三板船逃竄;武舉蔣忠清等帶兵接應,亦開槍放砲,迎面攻擊。■〈口英〉船驚亂,後自相觸沈多隻,並有退回仍被焚燒者。及■〈口英〉人放砲,反致自行擊斷大桅兩根。其逃走三板洋船奔向竹山門,水勇頭目袁高榮率船自小渠山駛來,■〈口英〉人用槍箭擊射,轉將柴草燒然,直向噴燒,又焚洋船多隻。其蝦峙港停泊最大洋船一隻,千總韓慶瑞、王延鰲並勇壯頭目李世茂等帶領大號火攻船二十餘隻一齊放進,乘風發火,首先燒然大桅篷索等件;■〈口英〉人僅止開放回砲,船板均已引然,不及解救三板船。洋人焦頭爛額,鳧水逃生。■〈口英〉船火藥被燒,煙燄飛過山頂;即時桅倒船沉,不見蹤跡。惟時軍功頂帶詹成功,把總吳大升在定海城內望見火燄,知系火攻得手,當即放火延燒■〈口英〉人房屋,擊殺洋人數十名,生捦白人一名,奪獲刀槍等件;其城外埋伏之委員銀沆等焚燒沿城房屋,以助聲勢。鄭鼎臣復見五奎山有■〈口英〉人屯劄,上山攻擊;■〈口英〉人旋即潰散。我兵追殺十餘人,奪獲洋箱等物。其自北駛來接應之火輪船二隻,亦被開槍擊破。統計燒燬大洋船四隻、燒燬觸沉三板船數十隻,燒斃、沉溺、擊殺洋人三、四百人。我兵並無傷亡」等語。覽奏曷勝嘉悅。■〈口英〉人自上年侵擾海疆,從未在海洋大受懲創。此次奕經、文蔚由蘇至杭,運籌數月,密派員弁先期埋伏,乘風潮順利之時,焚燬大小■〈口英〉船,擊殺洋人數百名;實屬調度有方,出奇制勝。奕經著加恩賞換雙眼花翎;發去雙眼花翎一枝並白玉「喜」字翎管一個,交奕經祗領。文蔚賞加頭品頂帶。特依順駐守省城,盡力防禦,著與奕經、文蔚均交部從優議敘。其在事出力員弁及水陸兵勇,著奕經等查明據實保奏、分別鼓勵,候朕施恩』。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奕經等馳奏「定海焚燒■〈口英〉船,打獲勝仗」一摺,覽奏實深嘉悅。已明降諭旨,將奕經等分別加恩矣。■〈口英〉人侵擾海疆,肆行猖獗。本年二年鎮海衜頭,雖經我兵焚燒■〈口英〉船,擊斃洋人,尚未大加懲創。本月初四日,復於定海各洋督催水勇用火攻船,焚燒大洋船三隻、三板船數十隻,並燒沉大洋船一隻;城內洋面,復擊殺洋人數百名。■〈口英〉人受此懲創,自必心膽俱懾,我軍亦應倍加氣壯。著該將軍等激勵將士乘勝前進,相機攻剿;收復郡縣,以奏膚功,以膺懋賞。惟■〈口英〉人詭詐異常,各澳停泊船隻,現有准備情形;該將軍等務當出奇制勝,慎益加慎、密益加密,萬不可因已獲勝仗,稍涉大意。此次在事出力員弁兵勇,一並確切查明,據實保奏,候朕施恩。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六十九。
夏四月初二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奕經等馳奏「大兵陸續前進及■〈口英〉人寄答回書,送出失陷兵勇各緣由」一摺,覽奏均悉。浙省自二月以來,尖山以內江海淺涸、漲起新沙,■〈口英〉人大船不能駛進。現將熟悉沙線之水手拘集到省,不令為敵所用;辦理甚為周妥。彼水師提督更換將領師地,其從前領兵將領現在作何下落?守備王國英果否因傷病故?亦著查詢明確。咖吐叻所回之信,著准令喏哩吐閱看。其■〈口幹〉布爾之信,亦准令遣人寄去;並傳知■〈口幹〉布爾:「汝等如有回書,務須從實寫明,現在相待甚好。如彼掠內地兵勇好好看待,中國斷不肯將所俘洋人遽行殺戮。倘或傷害一人,伊等性命即不能保全」。至現在內地所獲洋人,不准書內開寫數目,亦不准敘及別事。又據奏:「查明朱貴之子朱廷瑞、朱暐南、朱其南,均在軍營效力」;著奕經等察看才具,分別酌量差遣。伊孫朱絅年甫四歲,俟及歲由該部帶領引見,候朕施恩。又據劉韻珂片奏:「■〈口英〉人製造木排,蒙以牛皮,在城內小河演習水戰;並聞其制有木首竹身假人,為進攻時誘我槍砲之用」等語。■〈口英〉人狡獪異常,以假為真,又安知其不以真為假?該將軍等務當嚴飭所屬隨時查察,勿令■〈口英〉人售其奸計。至定海所獲白人一人,究系何名?現在已否解赴來營?並著查明具奏。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劉韻珂奏「■〈口英〉人船隻在尖山等處窺探,並現在辦理情形」等語。寧波、鎮海等處現有傳言,■〈口英〉人糾兵添船自粵來浙,雖未知其真偽,而溫、臺各屬報有洋船在洋北駛,平湖、海鹽各洋面又有火輪等船往來游奕並內窺尖山,數日始行退去;■〈口英〉人叵測,殊屬可恨。著劉韻珂仍遵節次諭旨,嚴加防範,毋少疏虞。至■〈口英〉人製造木排、蒙以牛皮,演習水戰,並制有木首竹身假人誘我槍砲;萬一■〈口英〉船內犯,必須查探確實,再行開放槍砲,勿墮奸計,朕已通諭沿海將軍、督、撫一體加察矣。其海鹽縣駕船為業之民名為「發潮老大」,明於海中沙線,准其全數雇覓,派員管帶,日給雇值,優加養贍;俾■〈口英〉人無指引之人,不至肆行闌入。至各場滷船,前經封禁停泊內河。茲據查明,場灶需用孔迫,自應量為變通,准其特小號滷船飭令開禁,運滷供煎;仍令互相保結,責成各場官認真稽查。如有奸宄溷跡,即行嚴拿究辦,以免勾結。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據劉韻珂奏:「■〈口英〉人在寧波等處製造木排,蒙以牛皮,演習水戰;並聞其制有木首竹身假人,為進兵時誘我槍砲之用」等語。■〈口英〉人詭詐多端,情殊叵測;著沿海各將軍、督、撫密飭帶兵將弁:萬一■〈口英〉船乘夜內犯,必須查探確實,再行開放槍砲,不可墮其奸計,是為至要。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五日(癸未),諭內閣:『本日達洪阿、姚瑩由五百里馳奏「■〈口英〉人復犯臺港,破舟殲敵」一摺,據稱:『淡水同知曹謹、署鹿港同知魏瀛、澎湖通判范學恆、彰化縣知縣黃開基、護副將關桂稟報:正月三十日,有三桅洋船及三板船在淡水、彰化交界之大安港外洋欲行入口,見兵勇眾多,攻撲不進,復退出外洋。經貓霧捒巡檢高春如及大甲巡檢謝得琛所募之漁船粵人周梓等與洋船上廣東漢奸作土音招呼,誘從土地公港駛進;果為暗礁所擱,其船敧側入水;該處埋伏兵勇齊起,關桂及署北路右營遊擊安定邦督令守備何必捷、千總何建忠、李青雲、把總翁標桂、林飛鵬等施放大砲,奮力攻擊,其船遂破。洋人紛紛落水,死者不計其數。復有數十人手持短械跳上漁船,該廳縣將備同大甲巡檢謝得琛、竹塹巡檢汪昱、外委蕭振輝、李吳魁等及義首、總理、兵勇奮力圍擊,殺斃白人一五人、紅黑人數十人、生捦白人十八人、紅人一人、黑人三十人、廣東漢奸五人,奪獲洋砲十門,又獲鐵砲、鳥槍、腰刀、圖書各件」等語。覽奏欣悅,大快人心。■〈口英〉人上年窺伺臺灣,業被懲創,復敢前來滋擾,達洪阿、姚瑩以計誘令■〈口英〉船淺擱,破舟斬馘,大揚國威;實屬智勇兼施,不負委任,先宜特沛殊恩,以嘉懋績。達洪阿著加恩賞加太子太保銜並賞加阿克達春巴圖魯;姚瑩著賞二品頂帶;達洪阿、姚瑩均仍交部從優議敘。所有在事出力文武員弁及義首、義勇人等,均著開單保奏,候朕施恩』。
諭軍機大臣等:『達洪阿、姚瑩由五百里馳奏「■〈口英〉人復犯臺港,破舟殲敵」一摺,已明降諭旨將達洪阿、姚瑩分別加恩矣。據奏■〈口英〉人三桅大船三隻在五■〈氵义〉港外洋向北駛去,僅只擊沉一船;其餘二隻究竟駛往何處?再此次生捦洋人數十名,且獲廣東漢奸五名,正可隔別嚴鞫,令其據實供吐。■〈口英〉人屢次前來臺灣,系何人指使?意欲何為?所獲白人十八人有無受官職之首領在內?此次滋擾臺灣船隻由何處駛來?現在廣東、福建、浙江各洋面口岸,洋船共有若干隻?各處洋船分領將官幾人?漢奸內最為洋人信任者幾人?其姓名並詭譎蹤跡,務當層層分晰,訊取確實供詞;與保奏摺件,均由五百里覆奏。取供之後,除■〈口英〉人首領暫行禁錮候旨辦理外,其餘各洋人與上所獲一百三十餘名均著即行正法,以抒積忿而快人心。至於■〈口英〉人屢經懲創,難保不再來報復;達洪阿等仍當加意督飭文武員弁、鼓勵士卒,小心防範;切勿因屢次得手,稍形松懈,是為至要。將此由五百里諭知達洪阿,並傳諭姚瑩知之』。
初六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達洪阿等馳奏「遵旨嚴訊■〈口英〉人」一摺,上年淡水雞籠海口生擒■〈口英〉人,現經黑人頭目■〈口目〉莉■〈口空〉等供系紅毛望結仔朥油地方洋船,向屬■〈口英〉人管轄;■〈口英〉人因中國嚴禁鴉片,於檳榔嶼等處雇調兵船七十餘隻,大船用洋人八、九百名、小船五、六百名,分擾廣東、福建、浙江等處。伊等來臺窺伺,被官兵用砲擊破船隻,將伊等生捦。■〈口英〉人打仗,最怕擱淺、最怕火攻」等語。覽奏均悉。據奏稱「人等罪大惡極,若解省訊辦,洋面恐有疏虞;仍請在臺正法」;所見甚是,著即照議辦理。再,昨據奏報:「■〈口英〉人復犯臺灣,經該總兵等生擒白人十八人、紅人一人、黑人三十人、漢奸五名,該洋人中必有洞悉■〈口英〉情之人,究竟該國地方周圍幾許?所屬國共有若干?其最為強大、不受該國統屬者共有若干?又■〈口英〉咭唎至回疆各部有無旱路可通?平素有無往來?俄囉斯是否接壤?有無貿易相通?此次遣來各職官除■〈口樸〉■〈口鼎〉喳系該國王所授,此外各官職是否授自國王?抑即由帶兵之人派調?著達洪阿等逐層密訊,詳取明確供詞,據實具奏,毋任諱匿。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奕經等奏「■〈口英〉人窘迫,及時進剿」一摺,據奏:「二月接仗以後捦獲白、黑洋人三名並溺斃二十餘名,又復焚燒房屋,飲食中毒,乘間刺殺多名。現在派員明攻暗伏,與城內聯絡。■〈口英〉人自三月中旬以後,故作添兵,稱欲滋擾;奕經、文蔚、齊慎相機分路進剿」等語。覽奏欲悅。昨據達洪阿等奏:二月初間■〈口英〉人攻犯臺灣,經該總兵等擊破大船一隻,洋人紛紛落水,並生捦紅、白、黑人及漢奸多名;前此定海兵勇,又經焚燒該國大小船多隻。該國疊經懲創,定已膽落;自應及時進剿,收復三城。著奕經等相度機宜,克日進發;朕佇盼捷音之至。惟■〈口英〉人詭譎多端,據探各情是否確實。萬不可墮其奸計。該將軍等仍當加意謹慎,以期迅奏膚功;勿因彼方窘迫,稍存大意。倘能將■〈口英〉人首領及著名漢奸設法生擒解京懲治,尤足大快人心。勉之!望之!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年剿捕福建臺灣■〈口英〉人出力,賞副將邱鎮功、署守備許長明花翎,縣丞宓惟慷等藍翎,餘加銜、升補有差。
初十日(戊子),諭〔軍機大臣等〕:『據劉韻珂奏「■〈口英〉船全數退赴鎮海」一摺,又另片奏:「鎮海■〈口英〉船陸續開往定海」等語。據稱:「前聞■〈口英〉人有欲退出寧波,分犯杭州等處之謠;復聞■〈口英〉人在定海制有小船,■〈口英〉官馬利遜亦自粵帶有兵砲來浙等詞。三月二十四、五等日,瞭有火輪船在紹興府屬之三江口、瀝海所、夏蓋山等處游奕。二十九等日,忽據慈溪等縣稟報:寧波郡■〈口英〉人一名率領洋眾千餘人,攜帶行李、乘坐釣船,於二十六日開往鎮海。郡城所泊■〈口英〉船六只,亦於二十七日開行赴鎮,並於二十七、八等日,陸續退往定海。現在招寶山上,尚住有■〈口英〉人二、三百名」等情。■〈口英〉人詭詐異常,忽稱添兵自粵東來浙分擾,忽又將寧波、鎮海停泊各船遽行開駛,情形殊覺叵測。■〈口英〉人來往船只,必由閩、粵各洋經過,有無■〈口英〉船自粵赴浙抑或有■〈口英〉船由浙南駛,經過該二省洋面之處,著奕山、祁■〈土貢〉、梁寶常、怡良、劉鴻翱飭屬確探。再,香港人情形若何?廣東有無傳聞■〈口英〉人國中有無事故?一並探明,隨時由驛迅速奏報。其廣東虎門以外及福建省之鼓浪嶼前泊■〈口英〉船,現在有無移動情形?亦著一並確探具奏。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十一日(己丑),諭內閣:『奕經等由驛馳奏「大兵進攻寧郡,■〈口英〉人畏懼竄退,現在派員收復」一摺,據稱:「■〈口英〉人近已窘迫,經該將軍等密派將備委員帶領兵勇分路進發。嗣因鄭鼎臣等焚燒大小洋船、殺斃■〈口英〉人數百名,寧、鎮兩城■〈口英〉人,驚惶無措。又加伏勇隨處驚擾,自二月以來,先後擒斬沉溺洋人不下數百名,■〈口英〉人益覺窮蹙。現經管帶官兵之遊擊高峻及分帶勇壯之請升副將托金泰帶兵趕近■〈口英〉船,乘勢截擊,■〈口英〉人等遙見兵勇坌至,不敢迎拒,紛紛奔上船隻,沿途遺棄物件,倉皇遁赴鎮海;即於三月二十七日收復寧波郡城」等語。■〈口英〉人自上年八月占據鎮海之後,並據寧郡;蹂躪居民,勒索財物,可恨已極,現因屢次被創,勢蹙力窮;又以大兵截擊,紛紛逃遁。似此窘迫情形,不難立就殄滅。著該將軍、參贊等乘勝跟蹤追襲,相機收復鎮海。所有此次在事出力人員,著確切查明,據實保奏』。
諭〔軍機大臣等〕:『據奕經等奏「■〈口英〉人兩次送出失陷兵勇,並查明守備王國英不屈被害」一摺,王國英奮勇打仗,罵賊不屈,致被■〈口英〉人戕害,殊堪憫惻!已明降諭旨,將該守備從優賜卹矣。至寧波接仗陷入城內之官兵壯勇,除歷次送出到營外,現尚留禁二名;著即查明該二人姓名並曾否被■〈口英〉人帶往何處?附報具奏。又另片奏:「委員鄭鼎臣之水勇總目袁高榮帶領釣船,在洋操防;突遇■〈口英〉船撲擊,水勇袁高友、唐良斗、趙三仁、樂永水首先逃過■〈口英〉船,砍死洋人二名,生捦白、黑人各一名,奪獲板船一隻,並洋刀等件,到營呈驗」等語。該水勇等不避火砲,身受重傷,斬捦洋人,奮勇可嘉。著與在事出力員弁兵勇,一併查明,歸入鄭鼎臣燒燬■〈口英〉船案內分別保奏,候朕施恩。現在該將軍等派委將弁帶兵跟蹤攻復鎮海,尤應妥為籌畫;俾兵勇源源接應,痛加剿滅,不致再墮奸計,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十二日(庚寅),諭內閣:『此次定海焚燒■〈口英〉船,據奕經等屢次查訪確實,並經委員呈有斬獲■〈口英〉人及洋衣物件、洋船板槳可憑。又訊據鄭鼎臣稟復:如有不實,願甘軍法等語。■〈口英〉人占據郡邑,勢甚猖獗;倘非經此大創,何至張皇窘迫,遽將大小船隻退出寧郡!是定海■〈口英〉船被焚,毫無疑義。護理定海鎮總兵遊擊周士法稟報浙江巡撫與該委員等所查情形不符,顯有不實;著交部嚴加議處』。
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奏「確查定海委員打獲勝仗得實」一摺,此次定海焚燒■〈口英〉船,屢經該將軍等訪查,逐層向委員鄭鼎臣盤詰,並據該委員具有「願甘軍法」覆稟;■〈口英〉人被創,甚屬可信。該將軍、參贊惟當益矢血誠,激勵將士痛加攻剿,以揚國威。如果迅奏膚功,群言不辯自明;不必因周士法妄稟參差,致生疑惑。昨據奏報■〈口英〉人船隻已退出寧郡,即應跟蹤乘機收復鎮海;所有■〈口英〉人勾結漢奸,現在散往何處?其漢奸內最為■〈口英〉人信任者是否同赴鎮海、定海?抑別有所往?均著密查確實具奏。定海捉獲漢奸陳碌,著暫行禁錮,以待質訊。其所供郭士力受傷身死是否可信?仍著密訪確實;切勿輕信,墮其奸計。至■〈口英〉人既有打仗不怕、暗算可怕之說,該將軍等惟當明攻暗伏,出其不意,以期一鼓成功。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十三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御史蘇廷魁奏「粵海■〈口英〉人潛遁,當乘機速辦善後事宜」一摺,據稱:「時聞■〈口英〉人為■〈口孟〉啊喇攻破,■〈口英〉人兵船紛紛遁回;請選派鄉勇、厚集兵力,趕緊修築虎門砲臺、安置砲位,以壯聲勢,而資抵禦。廣東省城東北陸路名燕塘墟,敵若乘間而入,頃刻可至;其要隘莫過於城東之大沙河,宜築長隄。省城西南地名龜岡,其東岸宜設營兵。使彼首尾不能照應,水陸皆可制勝」等語。■〈口英〉人惡貫滿盈,結怨各國,現在傳聞有■〈口孟〉啊喇攻襲之語。著奕山等密查粵省所泊洋船駛去若干隻?■〈口英〉人傳說若何?如果該國有事,■〈口英〉人陸續逃遁,該國洋人在粵甚眾,總可得其實在底裏;或系他國與■〈口英〉人有爭鬥之事、或■〈口孟〉啊喇糾集別國與之為難,均著查訪明確,據實速奏。該將軍等前奏修復虎門各路砲臺,必須由內及外,次第辦理。此時■〈口英〉人如果將船隻陸續撤退,留泊廣東無幾,正可趁此趕緊購料興工集事,毋稍觀望;並著奕山相度機宜。倘可乘■〈口英〉人窘迫之際出其不意,明攻暗襲,殄滅無遺,亦足以抒眾憤而快人心。至燕塘墟、大沙河、龜岡為彼陸路所必經,應否築隄設營水陸交嚴之處,著奕山等相度地勢,妥籌辦理。該御史原奏,著飭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御史蘇廷魁奏:「傳聞■〈口英〉人本國為■〈口孟〉啊喇攻破。緣■〈口孟〉啊喇為洋船聚集之所,■〈口英〉人占據,盡收其稅;■〈口孟〉啊喇怨之最深,乘虛搗擊,是以■〈口英〉人兵船紛紛遁回救援」等語。■〈口英〉人惡貫滿盈,上干天怒,現在浙省疊次受創;若復為鄰國所襲,則首尾不能相顧,自必勢窮力竭。著奕經等趁此■〈口英〉人窘迫之際,乘機進剿,大彰撻伐,以揚國威;斷不可坐失機宜。至建福省洋面鼓浪嶼等處尚有■〈口英〉船停泊,亦宜及時攻剿。著怡良等相度情形,力加懲創,毋得稍存觀望。將此由五百里諭令奕經、特依順、文蔚、齊慎、耆英、怡良、劉鴻翱、劉韻珂知之』。
十四日(壬辰),諭〔內閣〕:『本日耆英等奏「■〈口英〉人大幫船隻竄至乍浦洋面」一摺,據稱:「初七日午刻,有■〈口英〉人火輪船二隻、大小洋船二十餘隻,由乍浦所轄之黃盤山東首洋面而來;未刻火輪船拖帶三板船自綵旗港駛入西行汛停泊,旋復往來游奕。已函致副都統長喜會同揚威將軍等派令員弁督率兵勇晝夜防守,並委令伊里布帶員馳往設法羈縻」等語。■〈口英〉人甫經退出寧波,又復駛至乍浦外洋,意圖致擊,猖獗可恨。現已由六百里諭令奕經及牛鑑等加意防範,相機攻擊。耆英、特依順、劉韻珂仍當督飭文武員弁,一面嚴密防堵,一面詳加體察;如有可乘之隙,務當明攻暗襲,切勿任其披猖。其尖山等處附近省垣,尤當小心防範,毋許稍有疏虞。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耆英奏「■〈口英〉人大幫船隻竄至乍浦洋面」一摺,據稱:「初七日午刻,有■〈口英〉人火輪船二只、大小洋船二十餘只,由乍浦所轄之黃盤山東首洋面而來;未刻,火輪船拖帶三板船自彩旗港馳入西行汛停泊」等語。■〈口英〉人猖獗異常,甫經退出寧波,又復駛至乍浦外洋,意圖擾掠,實屬可恨。現在耆英等極力防堵,並於尖山等處加意嚴防;誠恐■〈口英〉人分■〈舟宗〉肆擾,乘勢竄入上海各海口,著牛鑑、陳化成督率文武員弁認真防範,毋稍疏虞。牛鑑前奏於緊要海口加築土塘、土牛以資捍衛,是該督於防守要隘,尚有把握;著即諄囑將弁兵丁,如有■〈口英〉船駛至,切勿早開槍砲,俟■〈口英〉人逼近,其勢足以相及,再行並力轟擊,以收實效而壯干城。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耆英等奏:「■〈口英〉人大幫船隻於初七日由乍浦所轄之黃盤山洋面駛至,往來游奕;已函致副都統長喜派令員弁督率兵勇晝夜防守,並委令伊里布帶員馳往設法羈縻」等語。■〈口英〉人詭譎異常,甫經退出寧波,復往乍浦洋面窺伺;總因未受大創,以致肆行無忌。現在省城並尖山等處,已諭令耆英等加意防守;並諭令牛鑑等防守上海各口矣。■〈口英〉人此次駛至乍浦,本在意中。諒該將軍等早應料及,豫作准備。惟該處兵力是否足敷攻剿?倘稍形軍弱,著即酌調各路勁旅並可靠將備,速赴該處嚴密防堵。如有可乘之隙,仍遵節次諭旨,激勵將士,相機攻擊;斷不可令■〈口英〉人再為得手,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
十六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奏「江面釘樁築壩阻截■〈口英〉船,進兵攻取鎮海」一摺,據奏:「浙洋海水由鎮關直達慈溪、餘姚,擬於蜀山渡及梅墟地方相度形勢,釘樁築壩,設法收復鎮海、定海」等語。覽奏已悉。■〈口英〉人羅卜丹帶領洋人千餘人在招寶山駐守、鎮海■〈口英〉船停泊三隻,意圖牽制我兵,得以大幫分擾他處。現在乍浦已有■〈口英〉船二十餘隻,該處毗連江蘇,地方緊要;尖山一帶系屬省城門戶;倘有■〈口英〉船駛入,關繫非細。該二處兵力如覺單薄,自應添兵防守;若以全力攻復鎮、定二城,轉至乍浦、尖山或有疏虞,實屬得不償失。著該將軍等一面於曹江、餘姚等處嚴密防堵;一面速派參贊一人統帶得力弁兵馳往乍浦,相度機宜,可剿即剿、當守則守,切勿顧此失彼,致墮■〈口英〉人詭計。昨據耆英等奏「派委伊里布、咸齡馳赴乍浦,設法羈縻」一節,是一見船,即驚惶失措,先事羈縻,辦理殊未得宜;已明降諭旨,令耆英即赴廣東將軍任矣。所帶伊里布、咸齡,即交奕經留營差遣;如無可委用之處,即一面奏聞、一面飭令回京。該將軍等受國重寄,責無旁貸。現在■〈口英〉人已在江、浙交界處所分兵游奕,務當通籌全局,和衷商榷;總使■〈口英〉人詭譎伎倆,不得再施,庶可設法殲除,不致蔓延江、浙沿海地面,方為不負委任。勉之又勉。打獲勝仗,由六百里或六百里加緊馳奏,自不待言矣;如別有緊要情事,亦等由六百里馳奏。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已降旨著耆英馳驛前赴廣州將軍之任矣。廣東自上年■〈口英〉人犯順以來,占據香港,闖入虎門;前據奕山等奏報;「香港未能即時收復,惟議守省城,以填塞省河為先。其次修築虎門砲臺,進取方有把握」等語。現在省河填塞究竟若何?是否足資抵禦?其虎門砲臺現在是否動工修築?何時可以工竣?著耆英到任後確切查明,據實具奏。至香港地方,豈容被■〈口英〉人久據!現在廣東砲臺等工如已妥為豫備,正可乘機進取,明攻暗襲,收復香港,以伸國威。即著責成該將軍一力籌辦,毋負委任。其「欽差大臣」關防,即著帶赴廣東任所。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以參贊大臣特依順署杭州將軍。
十七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耆英等奏「■〈口英〉人攻陷乍浦,現在省城及嘉興府危急」一摺,據奏:「本月初九日,■〈口英〉人將大小各船排列陣勢,另用三板船數十隻分撲西山嘴、唐家灣等處。大船開放大砲,直向內逼;復由燈光山等處登岸,火箭齊發,城內漢奸接應。各兵紛紛潰散,乍浦失守」等語。現在乍浦業已被陷,敵氛離省甚近,省中兵力單薄、地勢綿長;嘉興府城為江、浙咽喉之地,設有疏失,兩省文報不通,關繁非細。寧波、鎮海俱系殘破之城,收復自可從緩。耆英等撥往嘉興之陝、甘兵一千名不敷策應,著奕經等接奉諭旨,酌留參贊一人在曹娥江一帶駐守,杜其竄入紹興之路;該將軍同參贊一人迅即統得力弁兵,馳往嘉興駐劄,應援省城。倘該二處稍有疏虞,惟該將軍等是問。懍之。至此次■〈口英〉人攻撲乍浦,人數並不甚多;我兵果能人人思奮,勇往直前,何至遽被攻陷!可見官兵並未與洋人接戰,一見■〈口英〉船,遂爾紛紛潰散。此皆平日紀律不嚴所致,思之深堪痛恨。著奕經等查明是日情形究竟若何?其首先逃散弁兵,著一面即在軍營正法;一面據實奏聞,毋得稍存姑息。其江蘇防堵事宜,已諭知牛鑑、陳化成嚴密辦理矣。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耆英等奏「■〈口英〉人攻陷乍浦,現在省城嘉興危急」一摺,覽奏憤恨之至。據奏:「乍浦既失,敵氛離省甚近;省中兵力單薄,地勢綿長,漲沙遇雨衝失,■〈口英〉人制有小船,淺處皆可行驅。其嘉興府城、平湖、海鹽二縣均極危迫,現撥陝、甘兵一千名分往防守;俟河南、廣西兵到,截留保衛」等語。已由六百里加緊諭令將軍、參贊等酌留一人駐守曹江,餘即統帶弁兵馳赴應援;諒即日自可趕到。該大臣務當持以鎮定,以安眾心;仍嚴飭將弁竭力保守,以待大軍之至,毋稍疏虞。所有該處文武下落及副都統長喜落水遇救、副將哈拉去那被矛戳傷,現在情形若何?均著查明具奏。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耆英等馳奏「■〈口英〉人攻陷乍浦」一摺,據稱:「■〈口英〉人退出寧波,早有滋擾他處之語。本月初七日,突有■〈口英〉船二十餘隻自江蘇金山洋面轉入乍浦游奕。初九日辰刻,將船隻排列陣勢,開砲內逼;另用三板船分撲西山嘴、唐家灣等處。旋由燈光山等處登岸,火箭齊發;乍浦城內復有漢奸施放火箭接應,以致各兵潰散,乍浦失守」等語。乍浦洋面緊與蘇省之金山、上海洋面毗連,■〈口英〉人現在攻陷乍浦,蘇省海口地方即可朝發夕至。且上海商賈輻輳,粵人寄寓者甚眾,難保無漢奸溷跡其中;必應豫加防範,免蹈乍浦覆轍。前據牛鑑奏於吳淞緊要海口扼要設伏,並添調精兵防守;布置自己妥密。現當防堵吃緊之時,著牛鑑、陳化成督率文武員弁晝夜竭力嚴防,毋稍疏虞。■〈口英〉人凶燄雖張,我兵果能紀律嚴明、有進無退,何至一見洋船,遽爾潰散!並著該督等剴切申諭將弁兵勇人等恪遵紀律,並力守禦。其有首先卻退者,即以軍法從事;一面先行正法,一面奏聞。毋得稍存姑息,致壞大局,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耆英等奏:「■〈口英〉人攻陷乍浦,勢甚獗猖」等語。嘉興近接乍浦、毗連江省,為漕運必經之地;萬一稍有梗阻,關繫匪輕。現在浙江糧艘已抵滸墅關,著程矞釆嚴飭該幫弁催令迅速渡江;其現在尚未渡江者,並著朱樹、麟慶派員前往迎提,仍飭令沿途地方實力催趲,毋許片刻停留,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奕經等馳奏「■〈口英〉人獗猖,乍浦失守」一摺,本日據耆英等馳奏乍浦失守情形,降旨諭令奕經等酌留參贊一人駐守曹江,該將軍同參贊一人迅即馳往嘉興應接。現據奏稱:該將軍即日渡江回省,商調官兵;著即留文蔚在紹興一帶接應防堵,奕經即與齊慎酌量情形,星速馳往平湖、嘉興、海鹽一帶扼要之地,調兵駐劄,嚴密防範,毋得再有疏虞。其省城之尖山各海口,並責成一律防禦應援,不可顧此失彼。至現在寧波、鎮海所存官兵亦即酌量改撥扼要處所,用資接應;不得亟圖收復二城,轉至要處兵單,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因耆英等奏乍浦失守,降旨諭令牛鑑等嚴密防範。茲於未刻據牛鑑奏「江蘇洋面尚屬安靜,漕船照常行走」一摺,據奏:「■〈口英〉人前在寧波,不肯舍船就陸,此次未必敢犯嘉興、吳江。其由海入江,經歷多處,斷不冒險而入,阻我漕運」等語。■〈口英〉人詭詐多端,仍不可恃為無虞,稍存大意。所奏金山士民紛紛搬移一節,居民聞難遷徙,驟難禁止,但恐匪徒乘機搶掠,重貽民困;著即嚴飭所屬妥為彈壓,毋致別釀事端,所請酌留陝西、河南兵一千名,准其如數截留;以資捍衛。將此諭令知之』。
十九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本日奕經等奏「■〈口英〉人欲自內河攻犯嘉興」一摺,據稱:「■〈口英〉人於攻陷乍浦之後,將所帶三板船抬入內河,又捉拿內地各船拆去圈柵,裝載砲位、火箭各物,擬進攻嘉興」等語。嘉興為浙省腹地,且與江蘇毗連,倘為■〈口英〉人所據,則南北文報不通,關繫重大;此時自以扼守嘉興為第一要務。鎮海、寧波俱系空城,無庸重兵駐彼;亟應先其所急,將寧、鎮之兵趕緊撤回,派赴嘉興等處,以杜■〈口英〉人內竄。至內河河道甚窄,迥非大洋不能接戰可比;即令■〈口英〉人小船闖入,我兵或兩岸互擊、或用火攻燒其船隻,俟彼離大船既遠,或截其後路,使彼首尾不能相顧,當可制其死命。至曹江為紹興藩籬,昨有旨令文蔚在彼駐守。現據奏稱,將該處兵丁抽撥赴省;即著於鎮海、寧波撤回兵丁內照數補撥如額,以資防禦。惟■〈口英〉人詭譎異常,或揚言進擾嘉興,使我兵有所牽制;復乘間由海道衝突海寧、尖山等處肆行滋擾,不可不防。著奕經等設法保衛;如探有入犯信息,即合力攻擊,勿得再墮奸計。朕近閱奕經、耆英等各摺,顯有議攻、議撫意見不合之處。當此軍務吃緊之時,正當各矢公忠,和衷共濟,遇事則悉心商榷、應變則彼此相關,攻以助守之勢、守以堅攻之心,庶可眾志成城,將士用命;斷不可稍分畛域,致失事機。至各處失陷,均由士氣不揚所致;思之,殊堪痛恨。該將軍等惟有將順逆之故剴切宣諭,並將首先潰散之將備兵丁查出,即以軍法從事,以儆其餘。若再一味姑容,縱添兵益將,亦復何益!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又諭:『現在■〈口英〉人獗猖,乍浦失守,距江蘇海口及內河不遠;況■〈口英〉人分■〈舟宗〉肆擾,不可不加意嚴防。著裕泰等挑選實在得力精兵,或一千名、或數百名並備帶器械,交劉允孝管帶迅速起程,由長江行走,徑赴江蘇,與牛鑑面商,擇要防守,毋稍遲滯。其湖北提督篆務,著裕泰派員署理。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二十二日(庚子),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由六百里馳奏「■〈口英〉船已至尖山海口,逼近省垣」一摺,據稱:「該國火輪三板各船,駛近尖山口外之鳳凰山洋面游奕;並聞海鹽一帶,間有砲聲」等語。■〈口英〉人於十五日火輪三板船由乍浦駛近尖山口外,十六日復有大洋船帶同三板船停泊,其為尋釁滋擾,已可概見。著該將軍等督飭城內及沿海將備兵弁各就所守地方加意堵禦,毋稍疏懈。江蘇截留河南兵丁一千名,已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牛鑑等先行赴浙江省城,以資防禦。至杭州省城,現在十分吃重;著奕經等激勵將士設法守禦,朕亦不為遙制。至前獲黑、白洋人,業經解至嘉興,著耆英相機妥辦;仍慎密防守,毋墮奸計,是為至要。海鹽既有砲聲,究竟情形若何?著探聽確實,迅即馳奏。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調廣西提督段永福為浙江提督。
二十三日(辛丑),福建學政溫葆淳因病解任,命翰林院侍講李嘉端提督福建學政。
二十四日(壬寅),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奏「尖山■〈口英〉船,開赴外洋」。據奏:「尖山口外之鳳凰山海面■〈口英〉船,退往東南而去;平湖之蘇家埭,海鹽之方家埭等處,又被■〈口英〉人抬砲轟擊。省城陰雨連朝,江水陡漲,沙線既無可恃,瞭望未能真確;已將駐劄紹興兵勇催調渡江,並將浙省各鎮營未調官兵,抽撥二千名赴省捍衛」等語。覽奏均悉。此次乍浦失守,自系人■〈口英〉探知我兵亟圖收復寧波、鎮海,■〈口英〉人將計就計,駛往乍浦攻我不備,以致立時失陷。現若將紹興兵勇調回省城,難保■〈口英〉人不又因紹興兵力單弱,徑赴紹興曹江及慈谿等處肆行滋擾;顧此失彼,復墮奸計。寧波、鎮海均系殘缺之區,疊經降旨暫緩收復;該處之兵自應撤回派撥曹江、紹興等處,以免乘虛竄入。斷不可一誤再誤,坐失事機。所奏退出外洋之船,究竟駛往何處?著即確切探明,迅速具奏。現在段永福已授浙江提督,著該將軍等迅即諭知該提督統帶官兵擇要防守。又據奕經、特依順另摺奏:查明長喜、宋國經退守嘉興等情;現稱三板船七、八十隻,每隻約三、四十人,是合計不過二千有餘;何以又稱愈擊愈眾,不下萬人?至宋國經稟稱擊斃彼眾無數、長喜稟稱傷斃■〈口英〉人甚多,究竟所傷黑、白洋人漢奸實在數目若干?著該將軍等確查具奏,斷不可稍有含混捏飾;並將首先潰散官兵查明,接軍法懲治,毋得稍存姑息。余步雲現已拿問、鄭祖琛又經調回,現在曹娥江一帶系何人駐守?紹興地方現祗文蔚一人,著即揀派得力武職大員幫同帶兵防禦,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知奕經、特依順、劉韻珂,並諭令耆英、文蔚、齊慎知之』。
又諭:『奕經等奏「尖山■〈口英〉船,開赴外洋」一摺,據稱:「尖山口外之鳳凰山洋面■〈口英〉船,仍行退往東南而去;又平湖縣屬之蘇家埭、海鹽縣屬之方家埭等四處,洋兵數百人四出擄掠,並扛抬砲位轟擊,旋即散去」等語。■〈口英〉船忽去忽來,蹤跡詭秘;江蘇洋面,緊與浙省毗連,必應扼要嚴防,杜其竄入。其內河一帶交界處所,亦應行防堵。昨因該省兵力尚單,已有旨諭令山西巡撫將備調大同等鎮精兵一千名,派將弁管帶迅速赴蘇省,俾資防堵。著牛鑑、程矞釆酌量情形,與所調之河南、湖北等省官兵擇要安置,嚴密防守;不可奇零散布,以致不能得力;仍嚴申紀律,毋任臨時退縮,致誤事機。至尖山等處■〈口英〉船,現既開赴東南外洋,即難保其不乘風乘潮,突入江境肆擾。著該督等飭屬隨時確探,倘有警報,遠省官兵一時未能即到,著仍遵前旨,酌於本省、鄰省就近徵調;一面飛咨調取、一面奏聞,毋稍貽誤,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甲辰)諭軍機大臣等:『達洪阿等奏「籌議臺灣防夷章程」一摺,據奏:「臺灣海口林立,民情不靖;現在閩省防務緊要,客兵地利生疏,均難立調。惟用本地義勇,自衛鄉邦;現已練勇四萬七千餘。設有大幫■〈口英〉船,調取陸營官兵及團練義勇出禦」等語。所見甚是,所辦甚好。仍著達洪阿等相機度勢,協力同心;平日嚴申紀律,臨時籌度機宜。設有大幫■〈口英〉船突犯,勿與海上爭鋒,俟其登岸,設伏殲除,可操必勝之道。所奏塞港、禦砲、破鳥槍、守城邑及稽察奸民五條,均屬周妥;著即照議辦理。前獲洋人一百六十餘名,業已諭知即在臺灣正法,計此時當已接奉,著即遵旨辦理。另片奏:請將出力弁兵義民,賞給六、七、八品軍功頂帶,彙案奏咨;亦著如所請行。將此由五百里諭知達洪阿,並傳諭姚瑩知之』。
又諭:『耆英等奏「馳抵嘉興體察情形」一摺,據奏:「■〈口英〉人船隻於十八日開放二十餘只,駛向東南外洋;尚留四只收拾篷索,亦將開行」。究竟駛往何處?著即確切偵探,迅速具奏。現在■〈口英〉船既已開行,其奕經等送到■〈口英〉俘,著該將軍等仍於杭城暫行收管。此時乍浦■〈口英〉船業經退出,不值仍留重兵守此空城,轉令扼要處所兵力單薄;著即飭令該處文武督同鄉勇嚴密防守。至鎮海外有無■〈口英〉船在彼,亦著奕經等查探明確,據實具奏。另摺奏:查明乍浦滿營官兵分起送交杭州滿營,著即留於省垣,俾資棲止。乍浦副都統,即令薩弼爾翰暫行護理。前有旨令耆英即赴廣州將軍之任,現在嘉興、乍浦一帶尚須布置,著暫緩起程;俟諸務妥協,折回杭州協同奕經等加意防守。杭州將軍,仍著特依順署理。將此由五百里諭知奕經、耆英、特依順、劉韻珂,並諭文蔚、齊慎知之』。
又諭:『耆英奏:「乍浦■〈口英〉船於本月十八日陸續開放二十餘隻,駛向東南外洋而去,尚留四隻;乍浦城內並無洋人」等語。■〈口英〉人詭詐異常,洋船忽去忽來,殊為叵測;現雖駛往東南外洋,確保其不乘風乘潮折回北駛。沿海各口,必應扼要嚴防,杜其竄入。著訥爾經額、托渾布、牛鑑、程矞釆督飭員弁認真堵禦;仍遵前旨申明紀律,嚴查漢奸,勿稍疏虞,致有貽誤。■〈口英〉人行蹤無定,總須早為豫備。著該督、撫等各雇商漁船隻隨時出口確探,瞭見洋船蹤跡,一面飭屬防堵,一面妥速奏聞,無誤機宜,是為至要。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乙巳),諭內閣:『朕以鴉片煙流毒中國,貽害生民;前歲特降諭旨,飭令各省嚴禁,再三剴切申誡。因廣東為外洋通商之所,特令林則徐前往查辦;各國洋商均遵約束,獨■〈口英〉咭唎人義律以燒燬煙土之故,藉口滋事。因林則徐辦理不善,旋亦罷斥遣戍;乃■〈口英〉人於道光二十年六月潛竄浙洋,竊據定海,繼復於天津海口呈遞稟詞。朕惟中外一體,念切懷柔;不以其侵犯在先、訴辯在後,遽加屏絕;復命琦善前往廣東確查核辦。又將伊里布在浙擒獲■〈口英〉人首領安突總多名,特予寬典,免其誅戮;於定海退出之時,即於給還。乃該■〈口英〉人狡詐反覆,要求無厭;明知琦善意存撫馭、不設防守,竟爾稱兵首禍,疊犯大角、沙角各砲臺,傷我提鎮大員,擾我海疆黎庶。是■〈口英〉人因私販煙土肇啟釁端,復陽為乞請、陰施詭計,背信負恩,神人共憤;朕之命將出師,實由此也。及至靖逆將軍奕山等到粵,■〈口英〉人已竄內港,窺伺省垣。彼時帶兵守土大吏,簽以■〈口英〉人貪利性成,希冀通市;懇將商欠■〈口英〉人銀兩,准令給還。朕至誠待物,從不以逆億為懷;如果得利相安,不至別圖滋擾,區區之施,實非所吝。藐爾小國,何足為讎?此又朕軫念薄海民生,不得已之權宜也。孰意■〈口英〉人包藏禍心,欺天滅理。粵東甫經斂跡,閩、浙又復揚波;定海再窺,連城襲據。以致督臣殉節,鎮將損軀,荼毒生靈,罪難擢數。爰命颺威將軍奕經等帥師攻剿,數月以來,賊退寧波,旋陷乍浦;是■〈口英〉人在粵則以厚施為飽揚之謀,在漸則以擄掠為齎糧之具。察其凶狡情形,實已罪惡貫盈。上天降監,必加誅夷;下民何辜,罹茲慘酷!朕撫於循省,五內焦勞。每念毒孽未除、顛連莫拯,痛心自責,恨才德之未逮,夙夜難安。將軍、參贊、督、撫及內外文武諸臣,亦宜仰體朕懷,亟蘇民困。勿存苟安之見,狃於目前;勿懷倖免之私,貽臭於後。至於將弁兵丁,動謂船堅砲利,凶燄難當;因而見賊倉皇,望風先潰。殊不知賊之深入,早已自蹈危機;果人人奮勇直前、有進無退,加以鄉民義勇,層層接應,則主客之勢既異、眾寡之數又殊,因地乘機,何難制勝?是■〈口英〉人之肆意獗猖,皆士氣不揚所致也。其從逆漢奸,原系窮蹙愚民,或以生計維艱,為利所誘,遂至甘心從賊,暫飽身家。試思蹂躪者誰之鄉里,搶奪者誰之資財?敵來則驅之使前,俾當鋒刃;敵去則委之於後,仍蹈刑誅。苟有人心,當知悔恨。朕為天下生民主,若祗顧目前苟安無事,不思大者、遠者,一聽煙毒橫流,不行禁止,是朕上負皇考付託之重恩,下不能保吾民之生命。思及此,曷肯不竭力禁之,更曷敢不竭力禁之也!目前雖■〈口英〉人俶擾,日肆貪殘;爾閫師疆臣,身膺重寄,宜如何激發天良,申明紀律!凡奮勇爭先者,賞不逾時;退縮不前者,誅之無赦。如此,則何攻不克,何守不固耶!從前辦理不善諸臣,除分別懲儆外,餘令戴罪圖功;厚冀其知感知奮,勉贖前愆。倘復坐失事機,殃民縱寇,國法具在,不能為若輩再寬也。至士民中果有謀勇出將之材,激於義憤,團練自衛;或助官軍以復城邑、或扼要隘以遏敵鋒,或焚擊洋船、捦斬大憝;或聲明大義、開啟愚頑:能建不世之殊勳,定膺非常之懋賞。總之,禁煙所以恤民命,禦寇所以衛民生。朕宵吁思艱,兢兢業業,爾諸臣亦惟知和衷共濟,鼓勵戎行,不戁不辣,以作士氣;必能翦除外孽,掃蕩海氛,與天下蒼生共享昇平之福。茲將辦理洋務前後情形及朕為民除害之本意,特諭中外知之』。
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奏「■〈口英〉船退出乍浦,現在調兵分赴鎮海、定海攻剿」一摺,據奏:「鎮海招寶山現添洋船二只,定海共泊■〈口英〉船十八只,系由東北駛來」等語。前據耆英奏:■〈口英〉船於十八日開放二十餘只駛向東南外洋;此次鎮海、定海添泊■〈口英〉船,或即此項船隻。惟定海所泊■〈口英〉船十八只由東北駛來,其餘乍浦所退船隻駛往何處?著確切查明具奏。所奏撥兵收復鎮海及相機截剿、設法驚擾並令火船焚燒等情,該將軍是否確有把握?如亟攻鎮海,安知■〈口英〉人不一面牽制我兵、一面滋擾他處?看來鎮海現已添船,並非敢阻進攻定海之路;實欲潛兵內犯,留鎮海作後路引擾。若再中彼計,我腹背受敵,又蹈乍浦故轍;不可不慎密防範。至勢窮竄歸之說,必得有憑據,方可信之。另片奏:齊慎將前路兵丁抽撥二千名赴省;所見甚是。現在該處一應防剿事宜,責成奕經等妥籌辦理。其羈縻一節已諭令耆英妥為商辦,毋庸會銜。將此由六百里諭知奕經、特依順、齊慎,並諭文蔚知之』。
又諭:『耆英奏「遵旨馳赴廣東」一摺,昨已有旨令該大臣暫緩赴粵,俟諸務妥協,折回杭州省城協同防守;現在嘉興、乍浦一帶尚須布置,耆英著遵照昨奉諭旨,於嘉興、乍浦一帶酌量扼要處所,駐劄控制,妥辦諸務。■〈口英〉人於退出寧波之後,忽將大幫■〈口英〉船攻陷乍浦;現陷乍浦之後,忽又駛出東南外洋。倐去倐來,是何意見?該大臣昨奏外委陳志剛回稟:■〈口英〉人不願戰禍,祗求通商;該外委既經面見■〈口英〉人,必非兩言而止,此外有何言語?並未詳晰聲敘。著耆英據實具奏。本日又據奕經等奏:請將辦理羈縻事宜,專交耆英辦理;著即責成耆英妥為商辦,奕經毋庸會銜。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昨據耆英奏:「乍浦■〈口英〉船於本月十八日陸續開放二十餘只,駛向東南外洋而去」等語。■〈口英〉船忽去忽來,殊為叵測。現在駛向東南外洋,如經過閩、粵各海口,著奕山、祁■〈土貢〉、梁寶常、怡良、劉鴻翱嚴飭隨時哨探,並分遣商漁各船出洋探望。其■〈口英〉人船隻,有無自北駛回又自南駛至者?一面嚴密防堵,一面飛速奏聞。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揚威將軍等奏:『查訊白人供稱:「該國至廣東,風順不過三個月,至遲六個月。 所過地方,如佛囒機、噯欲罨、土啷、■〈口駡〉咑喇唦、姑路庇■〈口冷〉■〈口駡〉勒格、星加坡等處,皆該國所屬。其經過別國,均難指實名目。克食米爾,即■〈口孟〉咖喇所屬:■〈口孟〉咖唎,又■〈口英〉咭唎所屬。此次來浙之兵,系該國王所調;祗本國人當兵,別國之人乃帶兵官雇來辦事及充當水手。該國女主名域多唎,年二十二歲,系長國王姪女;國王無子,故立為主。其夫乃該國所屬喳■〈口駡〉唎國王之子,名鼻嗹士阿喇拔;該國稱為法是■〈慲,口代忄〉,乃第一等官職,並不干國事。兵船一切事件,從前系呫哪嚷架囒頓調度,業經死在定海;現系呫哪謌付調度。鴉片煙土出在■〈口孟〉咖唎■〈口孟〉米鄉,就深山秘制;本國人非置造煙土者,不准入鄉看其制法。■〈口英〉咭唎及西洋等國,俱由該處販入內地;但欲圖利,並無詭謀』。報聞。
兩廣總督祁■〈土貢〉等奏:『遵查曾到■〈口英〉咭唎貿易人朱京玉,據稱「息辣又名■〈口新〉■〈口價〉■〈口埔〉,即新寄坡;乃■〈口英〉人埠頭。其荷蘭國所屬噶喇叭,有上峽、中峽兩處名為■〈口三〉嗎叮,該處劫賊名為嗎■〈口子盡〉賊。又附近有石湖,每日必有颶風數次;一遇風雨驟至,上下黑暗。洋船如而經過,即入■〈口三〉嗎叮地界,船遂擱淺;嗎■〈口子盡〉賊出而搶劫。■〈口英〉人最畏此路,其地至廣東程途十日。此外另有囌■〈口綠〉,亦嗎■〈口子盡〉賊眾集之所;未聞有要海名目。至嘉慶十三年,■〈口英〉人兵船駛入越南國,被誘入內河,用火焚燒,未聞有細縷密釘船底之事」』。報聞。
二十八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牛鑑奏「上海、寶山一帶防堵嚴密」、「■〈口英〉船駛入金山外洋停泊,旋即起碇開行」各一摺,據稱:「十九日,有大小洋船二十二隻,先後開向金山篠館墩洋面下碇。二十日對墩開砲;旋即掛篷向東南全數開去」等語。■〈口英〉人行蹤詭秘,現在乍浦,又復停泊金山外洋開放大砲,離塘岸尚遠,砲子即行落水,似非立意尋釁。然■〈口英〉人叵測,游奕無定,難保不故作遠竄情形,懈我軍心;仍恐復來滋擾。著牛鑑照舊嚴密認真防禦,勿稍疏懈,當■〈口英〉人船隻排列館墩洋面相持半日,我兵相度砲力尚不能及,未肯輕放槍砲;甚合機宜。至上海一帶,該督已周歷巡視,防範極嚴;並督飭陳化成、王志元駐守海塘,聲勢聯絡。吳淞東西砲臺,已有重兵,伏兵兼可應援堵截。種種布置必當慎之又慎,加意小心;切勿自恃無虞,稍墮奸計。又另片奏:「已通飭文武員弁勿被■〈口英〉人誘放槍砲;並製造水輪船隻,安放砲位,行駛捷速」等語。著嚴密妥辦,以資得力而助水攻。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劉韻珂奏「乍浦■〈口英〉船於十八日開出二十餘只,餘船四只於十九日一並開行,俱向東南大洋而去;並查■〈口英〉人搶掠倉米財物,燒燬船隻、民房等情」一摺,■〈口英〉人攻陷城池,輒肆荼毒,實堪痛恨!且其忽來忽去,居心叵測,安知不又往江蘇各海口滋擾。該撫已飛咨防堵;■〈口英〉人擄去戰船、商船,復恐假扮弁兵商賈闖入各口,咨行各處認真稽查。所見甚是。其所議先委文武員弁酌帶兵勇,撫輯難民、彈壓土匪;均合機宜。該撫當實力辦理,以蘇民困而安眾心。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丁未),諭內閣:『奕經等奏「定海兵勇連次奪獲焚燒■〈口英〉人大小船隻」一摺,據稱:「初八日勇壯頭目王建功等在定海螺頭門槍擊■〈口英〉人,鄉勇白成位等用火罐拋擲,燒然洋船,■〈口英〉人竄避落水。王建功帶領鄉勇民人將船奪獲駛回,並將逆目丁時儀之弟砍倒,割獲首級。水勇沈仁足等,砍斃白人一名。委員鄭鼎臣等接奉札諭,裝載火藥從後路進兵牽制。十二日南風大作,副將鄭宗凱、遊擊沈建功派令守備徐檟寶將火攻船裝配七十餘只,督同兵勇、水勇將船駛近■〈口英〉人大船,先暗放火藥壇一聯,即時轟破■〈口英〉人船頭;我船連排繼進,火燄飛騰,四面放槍喊殺,船多被焚燒,計燒斃沉溺及擊斃者約有三百餘人,將兩桅大船燒去半截,三桅大船三只兩傍燒燬,並燒斷大桅兩根、燒壞大三板船四只,奪獲大火箭、洋帽、槳片、船板,並■〈口英〉船救火之水鼓等件,解赴到營呈驗」等語。■〈口英〉人屢肆獗猖,總因未受懲創;今被焚燒,亦知船堅砲利之不足恃。如果將軍、參贊及沿海封疆大吏,處處皆能准備火攻船隻,相機籌辦,■〈口英〉人必膽裂心寒,不敢再行窺伺』。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一。
五月己酉朔,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奏「查探■〈口英〉人情形」,■〈口英〉人詭詐百出,船隻分駛南北,又有久據招寶山之意。定海、鎮海兩處,船隻增減靡常,又將連次被陷兵勇陸續送回;現以通商為詞,不待覆信,蔥蔥起碇駛去。種種詭秘,莫測端倪。著奕經等照舊督飭文武員弁認真防堵,勿稍疏懈,致墜奸計。伊里布現已授職,著奕經、耆英等體察現在情形,或令杭州省城、或令嘉興一帶駐劄彈壓,務即相機妥辦。前有旨特依順仍在浙江省城協同堵禦,暫緩前赴乍浦;此時諒已接奉諭旨,折回省城。所有乍浦陣亡官員兵弁,著即查明奏請交部覆辦,以慰忠魂。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五日(癸丑),諭〔軍機大臣等〕:『前據牛鑑奏:「江蘇防堵止須扼定吳淞一口,■〈口英〉人不犯內河,確有把握」。當即諭知該督等外嚴防禦、內示撫綏,期於眾志成城,閭閻安堵;計此時當已接奉。本日據劉韻珂馳奏:「乍浦口外小羊山洋面泊■〈口英〉船二十二只,大樹下洋面泊■〈口英〉船六只,定海縣道頭地方泊■〈口英〉船十三只,鎮海縣招寶山下泊■〈口英〉船兩只,瀝港洋面泊有■〈口英〉船一只。小羊山系江、浙境界,可以直至近海,亦可轉至尖山海口;■〈口英〉船聚泊於此,情形叵測。且又製造三板船三十只、竹排一百餘架,恐有四出滋擾之意」等語。江蘇海口,自以吳淞口為扼要處所;該督前奏水陸內侵,均可無慮,自系實在情形。惟■〈口英〉人詭詐多端,現又製造三板、添設竹排,安知不於福山、狼山及揚子江一帶虛作攻犯聲勢,冀圖牽制。俟該督聞警前往該處,彼轉以大幫船隻突攻寶山、上海等處,使我兵彼此不能兼顧,致墮■〈口英〉人聲東擊西之計。該督惟當專駐上海,督辦攻剿一切。至福山、狼山及揚子江一帶,備防亦須加嚴。該督祗須酌派得力員弁,將水師戰船並招募沙船、水輪等船管帶駛駕;如遇■〈口英〉船駛入內河,或用火攻、或設法夾擊。總應先事豫備,不可稍存大意,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諭知牛鑑、陳化成、程矞釆知之』。
初七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奕經等「遵旨覆奏」一摺,所查乍浦接仗情形並■〈口英〉人大小船隻竄赴江蘇洋面,覽奏均悉。本日據牛鑑馳奏:「該省洋面現有■〈口英〉船往來窺伺;已降旨飭令牛鑑在各海口要隘分兵防堵矣。奕經等現恐■〈口英〉人竄入,已於各口岸添兵守禦;其省城、尖山、平湖等處,尤當互為聲援,切勿顧此失彼。至■〈口英〉人將船隻分駛江蘇洋面,倘有警報,著奕經等或派大員帶兵前往接應。或因■〈口英〉船多赴江蘇,則浙省船隻必少,趁此時攻襲鎮海,或遣派兵勇潛赴定海焚燒■〈口英〉船;庶使■〈口英〉人多所牽制,首尾不能相顧。其應如何辦理方可得手之處,總在該將軍等熟籌現在情形,相機決勝;朕亦礙難懸揣遙制也。至■〈口英〉人全恃漢奸為引導,不除漢奸,無以克敵。據稱乍浦接仗時,有現充鄉勇之福建同安縣人勾引■〈口英〉人扒城放火;此等悖逆凶頑,殊堪髮指,斷難稍從寬宥。現既攜眷寄居乍浦,何難按名弋獲;著奕經等迅即查明,以軍法從事。該將軍、參贊所當激勵將士,敵愾同心。如果殄滅丑類,迅奏膚功,必當特沛殊恩,立加懋賞;所有前此辦理未善之處,概不深究也。勉之!望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牛鑑奏「江蘇省城靜謐,內河防守嚴密」一摺;又另片奏:「黃家灣有■〈口英〉船往北駛行」等語。覽奏均悉。■〈口英〉人舍浙江而入江蘇境界,顯有窺伺滋擾之意。內河以王江涇、平望鎮兩處最為扼要,現有揚州營官兵在彼防禦;湖北、山西兵丁陸續可到,足資調撥。據稱小羊山後面,探有停泊■〈口英〉船;又黃家灣外塘二十里之遙,亦有船往北駛行」。其為窺伺吳淞口岸,已可概見。現在該督親往督兵,著先申明紀律,加意防守。如將弁、兵丁有臨陣退縮者,以軍法從事。至人全恃漢奸為接應,尤當嚴加防範,勿稍大意。人三板船隻較大船足為便捷,每當槍砲轟發、煙火迷離之際,輒趁勢攏橫,使來我兵倉卒不能辨別;及至近岸,已有措手不及之勢。著該督剴切曉諭將弁兵丁:總俟■〈口英〉船駛近,度量砲力可及,然後奮加轟擊;斷不可一見帆影,紛紛開放槍砲,致墮奸計。崇明地方孤懸海外,為內地脣輔;亦應派兵協守,以固疆圉。江蘇省前調各省官兵及本省兵勇共有若干名?是否足資派撥?此次所調湖北、山西官兵未到,倘有警報,著該督仍遵前旨酌將本省、鄰省官兵一面飛調、一面奏聞,不可稍有遲緩。至江、浙連界之內河,固須調兵防守;而海口扼要處所,尤宜厚集兵力。如崇明、吳淞、上海等處兵力尚單,著即於調到湖北、山西兵內酌調,以資防剿;不可顧此失彼,致誤事機。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十一日(己未),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奕經等奏「查探敵蹤,意圖北竄」一摺,據奏:「福建鈔錄偽示,泊戰船三十餘只、小船一百餘只由廈門寄碇,協同前往天津之語」;已有旨諭知訥爾經額確探嚴防矣。■〈口英〉人狡獪披猖,深堪痛恨。浙江洋面■〈口英〉船現已減少,倘乘機攻復鎮海,定海,俾■〈口英〉人多所牽制,首尾不能相顧,當可得手。至聲東擊西,■〈口英〉人慣技;或故作北駛之謠,添船來浙,亦未可定。著該將軍等嚴密備防,無少疏懈;仍著確探敵蹤,迅速具奏。■〈口英〉人現在江蘇游奕滋擾,已據牛鑑調取壽春鎮總兵尤渤帶兵一千名應援,諒已飭令赴蘇。本日又有旨將調赴江蘇之山西官兵一千名,截留赴津協防,計江蘇兵力恐尚不敷;已諭知牛鑑:如果江省需兵,即札致奕經就近由浙撥赴差遣。該將軍接到江蘇札調信件,飛速派兵應援,毋稍遲誤。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牛鑑奏「吳淞海口■〈口英〉船相持,現在防堵情形」一摺,據奏:「五月初一日,■〈口英〉船三桅船一只、火輪船二只停泊吳淞口外,開放大砲;該督現飭備戰各船一百餘只,橫排口內江面,以防奸細竄入。並出示諭止各商船,俟■〈口英〉船退後,再行進口。■〈口英〉人船與強脅之商船二十餘只,停泊口外,相持五日,不見動靜。其停泊羊山、蕺山之十一只並黃家灣以東之三只,亦未駛來」等語。■〈口英〉船停泊洋面,數日內開砲一百數十餘出;我軍並未施放一槍、一砲,靜以待動,不至為其所誘,辦理甚合機宜。提督陳化成等設伏安砲,將士用命、民情團結,自無難收戰勝守堅之效。惟該■〈口英〉人詭詐多端,難保不因此處防守甚嚴,或分駛兵船前赴崇明一帶海口乘虛占據,意圖牽制,旋復窺伺吳淞;不可不處處防範周密,使彼無虛可擊。又另片奏:「飛調壽春鎮總兵尤渤帶兵一千名,馳至上海應援」等情,所見甚是,即照議辦理。又本日據奕經等奏:「查探敵蹤風聞閩、粵■〈口英〉船意圖北竄」等語。■〈口英〉人聲東擊西,伎倆最為狹獪;各省海口,必應節節嚴防。所有前調赴蘇之山西大同等鎮官兵,現已諭令沿途截留,赴天津聽候調遣;如頭起已行抵江南境界,該督即飭令管帶員弁飛速折回赴津。此時蘇省防堵,亦關緊要。如兵力尚單、不敷抵禦,著一面奏聞、一面切即飛咨奕經將浙省調到各路防兵內擇其距江蘇較近者,速行飭往應援,毋稍遲誤;本日已有旨諭知奕經等妥為豫備矣。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知牛鑑並陳化成知之』。
又諭:『本日奕經等奏「風聞閩、浙■〈口英〉船應圖會同北竄」一摺,據奏:「有人自福建寄來鈔錄偽示一紙,內稱戰船三十餘只、淺水港小船一百二十只欲往廈門寄碇,於四月間協同廈門船隻前往天津」等語。■〈口英〉人詭詐異常,難保無故作北駛之謠,為聲東擊西之計;或欲再犯廈門、或就近駛向臺灣,欲圖報復,均未可定。著怡良、劉鴻翱確切查探,果否■〈口英〉船多只在廈門寄碇並有無來津確信?現在■〈口英〉船在閩者共有幾只?由六百里加緊迅速具奏。並著督飭員弁加意嚴防,毋得稍存大意。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十三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牛鑑奏「■〈口英〉船連■〈舟宗〉駛至海口,尚未開仗情形」一摺,據奏:「■〈口英〉船自南駛來,共有二十餘只,在東砲臺洋面擱淺二只;其西砲臺一處海口深洪,去臺甚近,我兵貼伏塘內,伺其近岸,即用連環大砲轟擊,■〈口英〉人斷難躲閃。由西砲臺至寶山縣城東門,現已安砲屯兵,由東門至小沙背一帶,深洪去岸較遠;亦已層層設砲,節節埋伏」等語。覽奏甚慰。■〈口英〉船二十餘只駛入江省海口,經該督等審勢料敵,水陸交嚴;深得以靜制動之法。如此豫備嚴密,必能迅奏殊勳;朕拭目以待捷音之至也。惟防守雖已周妥,臨事仍須謹慎;諒該督等必能同心協力,計出萬全。其東砲臺之黃家灣、廟港等處,深洪去岸雖遠;倘■〈口英〉人用小船冒死闖入,亦屬可慮,自當先事豫防。該處兵丁一千數百名是否足資防剿,著該督相機布置,勿致顧此失彼為要。至擱淺船隻,現在作何下落?著即查明馳奏。將此由六百里諭牛鑑,並諭陳化成知之』。
又諭:『據劉韻珂奏「■〈口英〉船漸已自南而北,天津海口亟宜豫為籌備」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船隻先自寧波退赴乍浦,旋自乍浦退赴江蘇;行蹤漸已北駛,居心實為叵測。江蘇停泊■〈口英〉船,現據牛鑑奏報水港交嚴,相持數日,■〈口英〉人已有擱淺船隻;防堵尚為得法。其天津地方,亦經朕諭知訥爾經額相機妥備矣。浙江定海等處停泊■〈口英〉船,據奏占據未退;近日實在情形若何?各處■〈口英〉船共有若干只?其浙省所傳■〈口英〉人另有兵船在廈寄碇之語,閩、浙聲息相通,著劉韻珂隨時確探,據實馳奏。至所奏自乍浦失守後,病勢日增等語。該省軍務緊要,該鎮總當以國事為重;若日加焦慮,無益於事,務須加意調攝,以慰朕懷。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十四日(壬戌),諭內閣:『牛鑑奏「■〈口英〉船闖入吳淞,提督陣亡,寶山失守」一摺,■〈口英〉人究集船隻攻犯寶山,江南提督陳化成督率兵弁在塘堵禦,相持七日之久,開砲轟壞■〈口英〉船三只,傷斃洋人數十人;該縣地本濱海,■〈口英〉人輒將巨砲安於大船桅上施放,致將土壤轟裂、捍蔽無資,該提督陣亡、該縣城旋亦失守,覽奏曷勝悼惜,陳化成久歷海洋,素昭忠勇;此次臨敵,亦極果敢。竟爾捐軀,先宜特沛殊恩,以慰忠藎。陳化成著交該部照提督例賜卹,仍加恩賞銀一千兩,即由江蘇軍需局給發;並著該原籍督、撫查明該員子孫幾人,據實具奏,並於殉難處所及該原籍各建專祠。該故員靈柩回籍時,並著各該地方官妥為照料。其陣亡將備兵丁,由該督一並查明具奏』。
諭軍機大臣等:『牛鑑奏「■〈口英〉船闖入吳淞,提督陣亡,寶山失守」一摺,據奏:「初八日卯刻,驟聞塘岸砲響,知系開仗;該督親往督戰,遙見■〈口英〉人將巨砲安於大桅之上,重疊施放。陳化成在塘對擊,轟壞■〈口英〉船三只,傷斃洋人數十名;■〈口英〉逆仍疊放大砲、火箭不止,將教場、房屋、將臺打破,旋報提督陣亡。該督退至嘉定,收集潰兵馳抵太倉,防堵劉河,以遏入省要道」等語。覽奏憤懣填胸。寶山為上海屏蔽,現在失陷,■〈口英〉人已有進口之船,自應竭力防守;著牛鑑一面將各營潰兵收集、一面查探■〈口英〉■〈舟宗〉,飭令員弁等各就所守要口嚴密防範,勿使■〈口英〉人乘勢內犯。此次該督身冒矢石,親自督戰,因該處地濱海口無可捍蔽,以致有此挫失,著暫緩治罪。該督惟當振刷精神,力圖補救;不可稍挫銳氣,以致再有疏虞。現已有旨飭令奕經酌派參贊一人帶兵赴蘇,並令耆英、伊里布馳赴上海會同該督相機籌辦。江南提督,已諭令劉允孝兼程赴蘇署理矣。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奕經等奏「查探■〈口英〉船情形」一摺,據奏:「浙洋招寶山停泊■〈口英〉船二只,定海各港共泊船十五只,前在羊山游奕之船並未駛回定海;現在羊山洋面未見有船」等語。覽奏已悉。本日據牛鑑奏:「寶山失守,提督陣亡」一摺,覽奏憤恨之至。現在江蘇軍務緊要,著奕經酌派參贊大臣一人帶領弁兵馳往江蘇,會同牛鑑竭力防守。據奏:「乍浦滿洲營駐防官兵,半在省城、半在嘉興」;現已有旨令耆英與伊里布馳赴江蘇辦理洋務,乍浦副都統著特依順派員暫署。再據德珠布奏:「江寧旗兵八百名請飭撤回江蘇」;著奕經即將此項旗兵撤回駐防。其浙江防守事宜,仍著會同特依順、劉韻珂妥商辦理,毋致再有疏虞,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知奕經、文蔚、齊慎,並諭令特依順、劉韻珂知之』。
又諭:『前有旨諭知耆英,令其暫緩赴粵,俟乍浦、嘉興一帶布置妥協,折回杭州省城;當已遵旨回浙。本日據牛鑑奏「寶山失守,提督陣亡」一摺,覽奏憤恨之至。現在上海、崇明一帶勢甚危急,著耆英接奉此旨,迅即攜帶「欽差大臣」關防,與伊里布馳往江蘇會同牛鑑酌量情形,妥為商辦。乍浦副都統,已諭知特依順,令其派員暫署矣。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知耆英,並伊里布知之』。
又諭:『前據劉允孝奏:「遵旨挑選精兵,派員管帶赴蘇;該提督亦於四月二十八日先行起程」等語。本日據牛鑑奏:「■〈口英〉人闖入吳淞,提督業已陣亡,寶山旋亦失守」。該省防堵事宜,現在十分吃緊。劉允孝接奉諭旨,著即兼程星夜馳抵該省海口,署理江南提督;會同牛鑑相機堵剿,毋稍遲滯。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十五日(癸亥),諭〔軍機大臣等〕:『奕山等奏「廣東■〈口英〉人來往各船隻,並香港情形」一摺,據稱:「查探■〈口英〉船蹤跡,有僅在粵洋游奕者,有駛往閩、浙者,有去而復返者;現在香港對面尖沙嘴地方,有該國新到及自浙駛回之三桅兵船巡船較往時加多。■〈口英〉人火輪船直到黃浦窺伺,尤為叵測。又該■〈口英〉人在尖沙嘴修建營房砲臺,均有洋官帶領洋兵駐守;更有漢奸修造草柵鋪房,交通買賣」等語。覽奏均悉。■〈口英〉人蹤跡靡常,情形詭詐;著該將軍等隨時偵探,即行具奏,仍嚴密防堵,毋稍疏虞。至■〈口英〉人國中究竟有無事故?仍著留心訪察,再行具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怡良等奏「遵旨查明閩洋經過■〈口英〉船,開單呈覽」,據稱:「自上年八月以來,節據各營稟報,■〈口英〉船往來無定;其鼓浪嶼■〈口英〉船,現有八只,且時有火輪船來往」等語。■〈口英〉人詭詐異常,現又陷我江蘇寶山,提督陣亡;■〈口英〉人狡獪披猖,深堪痛恨。閩洋時有■〈口英〉船經過,鼓浪嶼仍被占據;著怡良、劉鴻翱嚴密防範,毋稍疏懈。嗣後船蹤跡如何?有無增減?隨時查明,迅速具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據程矞釆奏「■〈口英〉船二只駛入黃浦江內,蘇省防範加嚴」一摺,■〈口英〉人侵犯寶山,縣城失守,現在■〈口英〉船又已駛入黃浦;該處逼近上海,所有存貯上海縣城之軍火、器械、餉銀等項,著即趕緊移貯他處。省城為根本重地,寶山、上海一水可通,更恐■〈口英〉人裹脅商船裝載漢奸,連牆駛入內河滋擾;不可不加意嚴行堵禦。所調漕河、徐州等兵,著該督、撫等酌量調撥;其奏調在浙之壽春鎮兵二千名,即照議飭赴蘇城,毋庸前往上海。餘均照所議嚴密妥辦。至省城居民,務當剴切曉諭,各安本業;倘有土匪乘間搶掠資財,即以軍法從事,毋稍姑息。至■〈口英〉人船隻倘有北駛之信,一經探明,即飛速奏聞,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二。
十七日(乙丑),諭軍機大臣等:『前經屢次降旨,諭令沿海各將軍、督、撫等:■〈口英〉船駛入,不得與之海上爭鋒,致難得力;計惟誘之登陸,我兵分路橫擊或從背後抄截,自可制其死命。■〈口英〉人兩次侵犯臺灣,達洪阿等遵奉前旨誘令深入,然後剿擊,是以得手。本日據牛鑑奏寶山接仗情形,恨不全力拒守東溝等語。是沿海堵禦不能決勝,後路拒守實關緊要,已可概見。現據奕經等奏:「■〈口英〉船多只駛過浙洋,並有北赴天津之謠,難保不乘飛北駛」。著訥爾經額、禧恩、哈哴阿、托渾布相度地勢,先事豫籌,務將前路兵砲移至後層,待其舍舟登陸,厚集兵力,聚而殲旃,當可大獲勝仗;斷不可沿海迎戰,再蹈覆轍,是為至要。牛鑑原片,著鈔給閱看。至大沽以東至山海關一帶現難處處添增兵砲,設使■〈口英〉人於海岸空闊處所以小船裝載多數砲位,分路登岸肆行滋擾,又將何以禦之?並著訥爾經額等先事備防,勿留罅隙。將此各諭令知之』。
又諭:『牛鑑奏「調遣防禦省城情形」一摺,■〈口英〉船已進吳淞,未抵上海;所有近省各隘,既據該督分派將備帶兵前往,務當實力堵截,毋稍疏虞。至昆山縣西為進省要路,■〈口英〉人三板船現可駛入;尤應設法防範。該督擬將破壞糧船實以泥簍,填塞河心;是否足以斷其來路?且■〈口英〉船如果駛進,兩岸皆須伏有精兵,槍砲夾擊,始可制其死命;不得因■〈口英〉人大船不能深入,稍存大意。又片奏遊擊張蕙面稟此次接仗情形;可見洋面接仗,我兵槍砲即將■〈口英〉船打中,亦屬無益;是以朕早諭及矣。而■〈口英〉船持能將巨砲安設大桅之上居高擊我,其砲子能及若干里?此外三板火輪船,是否亦有桅上之砲?該遊擊既系目擊身經,著再行詳細面詢馳奏。至崇明孤懸海中,現在■〈口英〉船既在該處游奕,著該督飭令署總兵林明瑞等協力堵禦,務須加倍小心,是為至要。松江提督,已有旨令劉允孝署理,並飭令星馳赴蘇矣。將此由六百里諭知牛鑑並程矞釆知之』。
又諭:『奕經等奏「續撥官兵赴蘇並近日■〈口英〉船情形」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現在攻陷寶山、逼近上海,蘇州省城緊要,該督、撫等咨調壽春鎮總兵、尤渤所帶官兵二千名,著即飭由嘉興馳赴蘇州,以資捍衛。至江寧旗兵八百名,前已有旨諭令撤回江寧駐防;所有嘉興一帶,著該將軍等另撥官兵前往防守。現在定海衜頭及岑港、岐頭各洋面既有分泊■〈口英〉船十三只;又報有火輪船三只、大小暎船八只向東北外洋駛去,船■〈口英〉二十一只在金塘洋面游奕。■〈口英〉人來往靡常,情形叵測;該將軍等務須嚴密防範,毋少疏虞。或乘此大幫船隻前赴蘇省之時,設法進剿,多方牽制,當可得手;仍著確探■〈口英〉船蹤跡,隨時迅速具奏。將此由六百里諭令奕經、特依順、齊慎知之』。
十九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牛鑑奏「上海失守,船駛抵松江城外,並查明吳淞接仗情形」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占據寶山、將本地強壯丁勇為之搬運物件,陸續留住補充斃兵之數,殊堪痛恨。前在吳淞接仗時,擊壞大船二只;是否即系擱淺之船?■〈口英〉人於十一日從新閘繞進上海北門,上海遽已失守;該處是否有將弁防禦?曾否交鋒?現在文武員弁作何下落?■〈口英〉船由浦江駛入松江城外,官兵出城嚴陣以待,■〈口英〉人開放大砲五、六十聲,我兵回擊,■〈口英〉船仍由原路駛回;既已接仗,何以並未擊壞■〈口英〉人一船?其三板船丈尺約有若干?有無裝載大砲?據稱由上海新閘至青浦黃渡橋,四江口、昆山之三江口,均已節節設伏,所奏亦未明晰;仍著該督逐條查明,並將如何堵截之處,迅速詳晰具奏。至松江由泖湖而進直達蘇郡,實為省垣要隘;著牛鑑督飭文武員弁並力防堵,勿令■〈口英〉人竄入。其附近各處港■〈氵义〉,亦應協力分防,切勿顧此失彼。又另片奏:松江防兵未便撥往蘇州等語;昨已降旨諭令耆英、伊里布前來協同籌辦,並諭令奕經於參贊大臣內酌調一員赴蘇,統兵防禦。劉允孝所帶之兵如尚未到,著即探明催提,務令及早抵蘇。該督惟當公同商酌,保守省垣;並相度機宜,力籌攻剿,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日(戊辰),諭〔軍機大臣等〕:『據牛鑑奏:「■〈口英〉人闖入上海,縣城失守」;已降諭令極力防堵要隘。本日據程矞釆奏:「■〈口英〉船駛近上海縣城,署遊擊封耀祖、守備王嘉謨等督兵守衛,力不能支,旋即失守」等語。覽奏憤懣。該處兵弁究有若干?何以尚未交鋒遽致失守?現在文武員弁作何下落?有無逃避情事?著查明具奏。其各郡縣餉銀文卷,現已運赴松江府;自不如運至省垣,更為妥協。又牛鑑、程矞釆奏「請蘇州設立糧臺」一摺,所有蘇州省城設立糧臺,即著派令孫善寶就近兼辦,仍會同藩、臬兩司稽察文案簿籍,勿令混淆;其分局轉輸,統歸糧臺綜核,以昭慎重。前經降旨,諭令耆英、伊里布馳赴江蘇會同牛鑑等商辦一切;諒於接奉後遵照辦理。惟蘇州省城為根本重地,松江、黃浦及青浦、昆山等處為入省要隘,處處均關緊要;著牛鑑等嚴督將弁加意分段防禦,可剿則剿、當守則守,毋稍疏懈,以致再有疏虞。其調取湖北兵丁,著星速催提入境,以資協防而壯聲勢。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二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牛鑑奏「■〈口英〉船再犯松江,後經官兵擊退」一摺,據奏:「十四日寅刻,■〈口英〉人又以火輪船二只、二桅大船三只駛向東■〈氵义〉,似欲上岸接仗;壽春鎮總兵尤渤整隊相持,■〈口英〉船連放大砲,我兵均伏在地,隨用抬砲、火槍,更番疊進,■〈口英〉船始行怯退駛去」等情。覽奏已悉。惟泖湖已有■〈口英〉船駛入測量水勢,是現雖暫退,難保不別有詭謀,仍思一逞;該督惟當竭力防禦,不可稍存大意。所收潰散兵丁四千餘名,為數不多;尤當剴切激勸,俾人人思奮,志切同仇,毋得稍挫銳氣。至蘇州城外之寶帶橋系入省要隘,■〈口英〉人三板船可由泖、澱諸湖駛入;必應重兵駐守。所派徐州、揚州及漕河各營之兵尚嫌單弱,恐不足資抵禦;著該督即於收回各兵內酌撥前往,協同防堵,當足得力。另片奏:「此次■〈口英〉人攻陷寶山,一無所得;現在攻犯松江,意在劫掠」。疊經尤渤帶兵擊退,該城自可保全;萬一■〈口英〉人豕突而來,力難抵禦,亦必豫籌轉敗為功之策。前此寶山、上海一經■〈口英〉人入城,勢如瓦解,皆未能豫設埋伏之故。著該督酌量地勢,倘於松江近城處所先伏精兵,以備接應,即使我兵不支,■〈口英〉人蜂擁入城,恣意擄掠,正可出其不意,揮兵進剿,可期聚而殲旃。惟■〈口英〉人詭譎異常,尤須慎之又慎,不可稍有漏洩。該督、撫等自請治罪之處,暫緩置議;務須激勵將士,嚴密防堵,期於戰勝守堅,以贖前愆而圖後效。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牛鑑奏:「吳淞■〈口英〉船,於十五日全數退出距城十里之洋面停泊」等語。■〈口英〉人前在浙江,退出乍浦,旋即入犯吳淞,攻陷寶山、上海;現在既由黃浦兩次欲犯松郡並分■〈舟宗〉駛入泖湖測量水勢,何以忽又全行退去?此必另有奸謀。寶山、上海兩縣不必添設重兵,趕緊修復。其前此遷徙民人,此時若遽行搬回,難保■〈口英〉人不復再來,轉得肆其擄掠;該督惟當飭令文武員弁小心防範。松江及省城一帶口岸尤為緊要,不得因■〈口英〉船暫退,稍形疏懈。至此次吳淞退出之船,是否仍在該處洋面停泊?或已駛往何處?著飭令各口探明,飛速奏聞。陳化成屍身務當查明下落,妥為棺殮。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壬申),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口英〉人擄掠資財,載回廣東、香港裙帶路收貯;現在該處建造樓房、寮廠、砲臺。其職官最著者,為贊遜乜哩時蛤等堅;其幕客著名者,為馬履遜匪倫。各處渡船小艇,均須獻納陋規,方准出海;否則被其劫貨留船。又新安士民屢欲燒船殺敵,因該將軍等出有通商告示,不敢舉動。其漢奸曾給翎頂者,惟盧景尤為首惡。其人包庇漢奸,船隻、砲械俱全,替■〈口英〉人運貨,搶掠鄉村;其餘如聯義堂、忠心堂,均系漢奸自立名目」等語。■〈口英〉人占住香港地方據為巢穴,逼勒陋規;因該將軍等准其通商,以致被害士民不能報復。又有漢奸助之包庇,為之羽翼。如果屬實,為害匪細。著奕山、祁■〈土貢〉、梁寶常確切查明,據實具奏,毋許稍有隱匿。其助■〈口英〉之漢奸既有姓名、堂名,不難按名查拏;著奕山等嚴密訪查,按律懲冶,不准畏難姑息。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癸酉),欽差大臣廣州將軍耆英等奏:「遵旨馳抵江蘇,接據該■〈口英〉人來文,內稱「現已集兵,不得不戰,並有約實一處辦事地方」等語。譯其詞意,似約地會商;事較危迫,不得不設法辦理。現在發給照會,問其定在何處公商?派外委陳志剛等星馳送往;俟有覆信,再行奏聞』。諭軍機大臣等:『■〈口英〉人披猖日甚,現雖退出江蘇洋面,情殊叵測;覆文內既稱現已集兵不得不戰,又有約實一處辦事之語,可見■〈口英〉人詭詐,全不可信。著該大臣等仍遵前旨,斷不可輕身前往;即■〈口英〉人前來請見,亦不可與之會晤。倘有應行商辦之處,祗可令陳志剛等持書前去,免致墮彼奸計;如覆書內有分外要求、萬難應許事件,即與牛鑑一意防守,可剿即剿、當堵則堵,慎勿稍存游移之見,是為至要。所請酌帶員弁,著准其帶往。本日又據牛鑑奏:「■〈口英〉船退出吳淞,蘇省暨水陸各要隘業經分兵守禦,毋庸再事徵調」等語;已有旨諭令奕經,毋庸派參贊大臣帶兵前往矣。惟■〈口英〉船雖退,敵情叵測;著耆英等相度現在情形,應於何處扼要之區暫行駐劄,以資接應,務即妥籌辦理。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耆英等奏「馳赴江蘇」一摺,前經伊里布書寫照會,令陳志剛馳送,責其稱兵失信;■〈口英〉人覆稱既已集兵,不能不戰,復有約地會商之語,可見敵情叵測,全不足信。已諭知耆英等不可前往會晤,如■〈口英〉人有分外要求事件,萬難應許,即會同牛鑑一意剿辦矣。該大臣到津後,著與訥爾經額力籌防堵;倘■〈口英〉船北駛,即行相機剿辦,慎勿稍存游移之見。本日又據牛鑑馳奏:「十五日酉刻,瞭見羊山洋面有大小■〈口英〉船四十餘只往北駛去,顯有滋擾山東、天津情形」等語。著賽尚阿、訥爾經額加意慎防,毋稍疏懈。耆英、牛鑑片各一件,著一併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牛鑑奏「■〈口英〉船退出吳淞,毋事徵調」一摺,據奏:「江寧旗營兵八百名,俟廣西兵到,飭回江寧防堵;泖湖要口,業已堵塞。松江郡城,尤渤帶兵在彼,足資保障。江蘇各口,已擇要防禦。請飭前派參贊及耆英、伊里布毋庸來蘇」等語。已有旨諭知奕經,毋庸派參贊帶兵前往;並著耆英、伊里布自行酌定地方駐劄矣。尤渤現駐松江,俟劉允孝到後,再行酌量調派。所奏轟損■〈口英〉船,擊斃■〈口英〉人等情,覽奏均悉。另片奏:「大小■〈口英〉船四十餘只往北駛去,顯有滋擾山東、天津情形」;已諭知托渾布、玉明備防哨探,並飭賽尚阿、訥爾經額加意嚴防矣。惟江蘇海口紛歧,■〈口英〉人出沒無定;該督仍當加意嚴防,不可稍存大意,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牛鑑驅馳奏:「羊山洋面有■〈口英〉船四十餘只往北駛去,顯有往山東、直隸滋擾之意」。所有山東防堵事宜,該撫仍當加意防範,毋稍疏懈;並著飛飭各口員弁不時了探,如見有■〈口英〉船向北竄駛即由由六百里加緊馳奏。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托渾布、玉明知之』。
二十六日(甲戌),諭軍機大臣等:『前據劉允孝奏:「遵旨管帶湖北精兵一千名,前赴江蘇與牛鑑商辦防守」;現在■〈口英〉船既有北駛之信,著劉允孝無論行抵何處接奉諭旨,即管帶湖北兵一千名迅速改赴山東登州,會同托渾布、麟魁商辦防堵事宜。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劉允孝、牛鑑知之』。
又諭:『程矞釆奏「■〈口英〉人全數退出吳淞口」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雖已退去,詭譎萬端,情殊叵測。前此寶山、上海遷徙一空,是以■〈口英〉人旋入旋退,此時已可作堅壁清野之計;倘急於修復,又生■〈口英〉人覬覦之心,難保不去而復來,轉墮奸計。著仍遵前旨,曉諭居民,俾知利害。昨因牛鑑奏:「水陸要隘業經分兵守禦,毋庸再事徵調」;已有旨諭令耆英、伊里布相度現在情形,暫行扼要駐劄,以資接應。所有防堵事宜,仍著會同牛鑑商辦。至揚子江為南北要道,關繫緊要;其餘各處港■〈氵义〉口岸,亦多與內地相通。著程矞釆分派將弁扼要防守,其有應行堵塞者,均著設法辦理,勿令■〈口英〉人內犯。■〈口英〉人既有欲犯崇明之謠,該處孤懸海外,亦著互為聲援,聯絡一氣,庶■〈口英〉人不敢攻犯。又另片奏:「接據寶山等處探報等語,■〈口英〉人大小船多只現將北駛,已有旨諭令山東、天津一律防堵矣。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乙亥),諭〔軍機大臣等〕:『寄諭署盛京將軍禧恩等:現據程矞釆奏:「浙洋■〈口英〉船逐漸增添,有前往天津等處窺伺之謠」。所有盛京、直隸、山東各海口,務當隨時偵探、加意嚴防,不可稍留罅隙,是為至要。程矞釆摺,著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三。
六月戊寅朔,諭軍機大臣等:『奕山等奏「查探■〈口英〉船情形」一摺,據奏:「粵東洋面自二月以前至五月初六日止,共計■〈口英〉船六十七隻;除起碇東駛者四十八隻,尚存■〈口英〉船十九只。其新到巡船內載有番婦、番孩,裙帶路造有洋樓五十餘間,裝兵船內載去馬匹、砲車等語」。覽奏均悉。■〈口英〉人於香港裙帶路地方,公然建造樓房、安置婦孺,顯有久據之意。該將軍等相度情形,如能於■〈口英〉人聚居之處,掩其不備,乘間縱火焚燒,亦足快人心而紓眾憤。惟廣東漢奸最多,務須密為布置,懸立重賞,招致義民;斷不可稍露風聲,致■〈口英〉人豫為准備。……。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怡良等奏「續查南北駕駛■〈口英〉船經過閩洋只數」一摺,據稱:「■〈口英〉人船隻往來無定,鼓浪嶼所留之船多時或至十二、三只,少亦有七、八只之數,大約均聽在浙■〈口英〉人號令」等語。■〈口英〉人滋擾江、浙,聚集洋船多只,倐行退去外洋游奕;閩省呼吸相通,且現有停泊■〈口英〉船,即難保其不伺隙復行滋擾。著該督等督飭員弁嚴密防範;如有可乘之機,仍酌量妥為剿辦。其沿海地方,務當恪遵前旨,申明例禁,認真稽查,毋許內地民人和與往來,代銷貨物;慎勿再事縱容,是為至要。嗣後■〈口英〉船有無增減?仍著分遣商、漁船隻隨時探報;得有確信,即行據實具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初二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耆英等奏「■〈口英〉船折回吳淞聚泊,現議設法防堵」一摺,據奏:「■〈口英〉人北駛之船四十多只,仍復折回,聚泊吳淞口外;祟明縣及劉河、福山各口,均有■〈口英〉船游奕,並有欲犯江寧之說。牛鑑已往揚子江京口溯流而止,竭力防範,會同德珠布商辦一切;並飛催齊慎至蘇會同耆英、伊里布、程矞釆籌商防守」等語。■〈口英〉人勾結丑類,添船多只;並擄截沙鳥等船,在吳淞口演習駕駛,意圖內犯。江寧襟江帶海,雖有暗礁伏沙,大船不能直入;其火輪、三板等船,難保不駛入江內。惟該處江口,究與外海不同;前據牛鑑奏:「有水師戰船十六只並招募各船大小七十只,派令田浩然等管帶;另制水輪船四只,派劉長清管帶。內河可與接仗,不致疏虞」等語。此項船隻雖不能敵其大號兵船,若火輪、三板船乘潮駛入,酌帶砲位,當可與之水戰;著牛鑑於入江要隘處所分布各船,責令管帶各員;倘有■〈口英〉船駛入,可戰即戰、當守則守,斷不可稍有疏虞,致沿江紅船、漁船反資敵用,是為至要。其崇明、劉河、福山各口均須分兵防守;已有旨諭知奕經等酌派一、二千兵接應,交齊慎管帶至蘇;著俟該參贊到蘇後,該督酌量扼要地方令其駐劄,以資控制。至江省要口甚多,雖經設法填塞,難保■〈口英〉人不乘間竄入;不可不豫為防範。前此寶山、上海■〈口英〉人因無可搶掠,是以旋入施退;因思各處果無輜重可擄,自不致受其荼毒。但須俯順輿情,妥為籌酌。固不可強之使遷,轉滋驚擾,亦不可禁其他往,致有疏虞。又耆英、伊里布奏「接閱洋官回信」一摺,覽奏可惡之至。■〈口英〉人既不肯戢兵,若再事羈縻,不特於事無益,且恐有傷國體;著與牛鑑、程矞釆專意剿辦,無稍遊移。另片奏:「江陰、靖江一帶逼近京江,已將徐州鎮兵七百名馳赴江陰,即由王志元統帶,並珩京口副都統海齡督帶各乒屯紮京口」;均著照所議辦理。伊里布另摺一件著發還。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知耆英、伊里布、牛鑑、程矞釆並齊慎知之』。
又諭:『據耆英等奏「■〈口英〉船多只北竄,現仍折回吳淞口外聚泊」一摺,■〈口英〉人詭譎叵測,北竄之船現復折回聚泊吳淞口外,崇明及劉河、福山各口亦均有■〈口英〉船游奕,又復擄截沙船,鳥船演習駕駛,敵燄勢將日張;齊慎前經帶兵駐劄王江涇地方,江蘇現在防堵緊要,著即飛行照會該大臣,迅速前往蘇省,駐劄扼要處所,俾資應援。並著奕經等於浙省調到各官兵內挑撥精兵一、二千名,派員管帶迅赴江蘇,交齊慎會同耆英、伊里布、牛鑑、程矞釆體察情形,相機剿辦。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奕經等奏「查探■〈口英〉人蹤跡」一摺,據稱:「招寶山停泊■〈口英〉船如故,定海■〈口英〉船開出九只由鎮海洋面北駛,二十日招寶山復添■〈口英〉船十餘只寄碇,尚未據報何往;其定海衜頭等處,仍泊船十八只。現在暗中設法,將其在衜頭修補之火輪船一只沉沒,溺斃■〈口英〉人二十餘人;又兩次黑夜暗截纜索,漂沒其巡船及三板數只」等語。鎮海等處■〈口英〉船視前為數較少,該將軍等現雖暗中驚擾,究未能大加懲創。著密飭員弁兵勇多方牽制,如有可乘之機,即行設法進剿;並嚴飭各海口要隘,嚴密防範,毋少疏虞。■〈口英〉船蹤跡,仍隨時探明具奏。又另摺奏:「■〈口英〉船北駛,請飭嚴拿漢奸」等語;已有旨分飭隨時嚴密查辦矣。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七日(甲申),兩江總督牛鑑奏:「■〈口英〉人情形日肆鴟張,從古制夷之道,不外羈縻;請倣照乾隆年間征緬罷兵、仍許朝貢事,准予通商』。得旨:『中伊里布之害不淺矣,曷勝憤懣』。又批:『朕之用兵,實出於萬不得已;若將征緬之事比擬,事不相類,儗甚不倫。想卿必為伊里布簧惑矣,朕愈加憂憤。倘將士有所窺伺,稍有解體,將成瓦解;可設想耶?總因朕無知人之明,自恨自愧』!
欽差大臣廣州將軍耆英等奏:「奉到諭旨,專意剿辦,無稍游移。惟當江水盛漲,■〈口英〉船折戧往來,不可嚮通。我兵銳氣全消,如無爭鋒,難望得力;甚至地方糜爛,民困滋深。若一意堅守,長江現為所扼,則聲勢梗阻,戰守兩難;墾恩俯念東南時勢,曲予矜全』。報聞。
命署乍浦副都統伊里布回任,欽差大臣廣州將軍耆英留江蘇會同總督牛鑑等商辦防剿事宜。
初八日(乙酉),欽差大臣廣州將軍耆英等奏:『■〈口英〉人於寶山地方張貼告示,無非意在通商;情詞尚屬恭順』。諭軍機大臣等:『■〈口英〉人犯順以來;屢肆猖獗;貪黷凶狠,難以理喻。惟■〈口英〉人肇釁,究不外牟利之心;此朕所深知。本日閱耆英等呈遞照鈔■〈口英〉示,內有「■〈口英〉人商船誤傷廣東商人三名,故中國不許通商。該國求和,不肯保奏朝廷」等語。■〈口英〉人如果真心求和,於通商而外別無妄求,豈不思保全沿海生靈,聊為羈縻外人之術。著奕經即作為己意,諭以「大皇帝恩威並用、大度包容,未有因誤傷人命不許爾國通商之事。爾國妄行滋擾,占我城池、傷吾百姓,天道好還、眾怒難犯;似此行為,揆之天理人情,順乎逆乎,亦安能享貿易之利乎?今汝既有悔罪之意,如將各船全數退回廣東,我必奏明大皇帝降旨允和,同享太平之福」。耆英得有覆信,即著據實密奏;斷不准走漏消息,致懈軍心。倘■〈口英〉人執迷不悟,妄肆要求,出於情理之外;朕亦唯有一面防堵、一面攻剿而已。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密諭令知之』。
又諭,『耆英等奏「■〈口英〉船逼近江口,現在防堵情形」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詭譎異常,情殊可恨。天津一帶已防範嚴密,惟江蘇處處港■〈氵义〉皆可直達內河,防堵不容稍懈;江口為各路匯總,尤宜加意堵截。牛鑑等帶兵分段駐劄,聲勢聯絡,當不至再有疏虞。齊慎、劉允孝前已有旨留於江蘇,擇要分屯,協同牛鑑等辦理攻剿事宜;尤渤帶兵防衛松江郡城。昨據奕經奏:「前後撥兵六千餘名,前赴江蘇應援」,兵力不為不厚;惟在該督等激勸將士同心戮力,應守則守、應剿則剿,■〈口英〉人自不敢分竄滋擾;斷不可稍存畏葸,致懈軍心,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九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牛鑑奏「■〈口英〉船闖入江陰縣境,現在相機防禦」一摺,據奏:「■〈口英〉船五、六十只駛近福山,其火輪船二只已乘潮駛過江陰之鵝鼻嘴,大小■〈口英〉船均在江中寄碇等候探水。該督現已分飭鎮、道將前備之火攻船整頓周密,相機截擊,齊慎、牛鑑均已趕赴京口」等情。覽奏均悉。■〈口英〉人由海入江,先遣火輪船闖入江陰,即難保無大幫■〈口英〉船跟蹤內犯。大江形勢,究與外海不同;如果■〈口英〉船駛進,務將備防之火攻等船相機截剿。一面於京口上下地方嚴行防堵;再於鵝鼻嘴下游沙線灣曲處所用船裝載沙石,填塞要害,斷其歸路。其江北口岸,亦須派員帶兵嚴密防禦。前據奕經等奏,已將派撥之江西兵二千名攜帶大砲四十位抬砲一百桿迅解江蘇,計此時當已抵蘇;著耆英、齊慎、牛鑑、劉允孝、程矞釆會同商酌,於扼要處所駐劄。如兵力尚單,即著曉諭紳民人等雇備船隻,團練義勇,激以忠義、許以重賞,既可為國殺敵、即以自衛身家,當可濟兵力之所不逮。該大臣等務當設法拒守,力求保全之策,方於國事有益而殊勳立奏也。本日據德珠布等奏「請撥兵應援」一摺,現在齊慎、牛鑑業已馳抵京口,江寧省城緊要,應如何添兵防守?著該督等妥商辦理,毋疏疏懈。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德珠布奏「■〈口英〉人欲犯省城,請就近撥兵應援」一摺,■〈口英〉船現在逼近江口,江寧省城防堵緊要。昨據奕經等奏:「前後已撥兵六千餘名前赴江蘇」;並據牛鑑奏稱:「現將江陰及京口、焦山一帶布置妥協,即至省城與該將軍等會商一切」。所有江寧省城應如何添兵堵禦之處,本日已諭知牛鑑與該將軍等妥商籌辦。其京口沿江各隘,前已有旨飭令劉允孝仍回江蘇,與齊慎擇要分屯,互為聲援;該將軍等仍當嚴飭所派弁兵實力防守,不獨省城根本之地固應慎重,即各汛要隘亦當一體嚴密巡防,毋使稍為有疏懈,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四。
十二日(己丑),諭軍機大臣等:『齊慎奏「京口情形危急,請截留官兵協助」一摺,據奏:「初七日■〈口英〉人火輪船已過圌山關,距京口數十里。該大臣僅止帶兵七百名,現已咨會劉允孝將所帶官兵一千名截留協防」等語。劉允孝已於初五日自王家營折回江蘇,計此時已與該大臣會晤;著即照議協同防剿,毋致疏虞。■〈口英〉船由海入江,大江以內淺灘暗礁,隨處皆有,■〈口英〉人冒險深入,地勢未必周知,又非海洋可比。著該大臣等懸立重賞,趕募水勇、雇備小船,暗伏葦州,豫備乘夜火攻。其江面官設紅船及湖廣裝貨江船數亦不少,水手素稱矯捷;著以重價雇覓,相機調撥,萬勿為■〈口英〉人所得;是在激以忠義,勉以功名,■〈口英〉人既盡為我用、地又有險可扼,■〈口英〉人深入之時,進易退難,當可制其死命。陸路再妥布兵勇,必能得力。著齊慎、牛鑑、劉允孝趕籌妥辦,務期得手;斷不可藉口兵單,一味口岸株守,坐視■〈口英〉船揚帆徑入,甚或搶奪官民財物,辦理更形棘手也。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昨據牛鑑奏:「■〈口英〉船闖入江陰縣境;降旨令耆英等竭力防範,並曉諭紳民人等雇備船隻、團練義勇,由六百里諭知,計已接奉遵行。本日又據齊慎奏:■〈口英〉人火輪兵船已過圌山關,距京口祗數十里;已諭令募船雇勇,趕緊辦理矣。因念■〈口英〉人橫行海壖,固恃船堅砲利,且恃外洋路徑四通八達,得以來去自如。若大江則袤延數百里,別無港■〈氵义〉可通大海,是出入祗此一條江路,江中處處葦洲林立,盡可埋伏小艇,豫備火攻;加以沿江船戶民人多能泅水,或寅夜鑿其船底、壞其槳舵,較海面當易得手。況■〈口英〉人即冒險深入,不能不從原路退回。俟其揚帆直趨鎮江、揚州、江寧等處,我兵從後路多方攔截,即或■〈口英〉人偶爾得手,其搶奪財物自必仍由原路運至大船;所雇水勇船戶果能將其船隻奪獲,殺敵立功,即將船上所有之物盡數賞給。其有能將■〈口英〉船焚燒者,亦必加以重賞,■〈口英〉人內犯,全恃小船為爪牙;果能小船設法殲除,自足奪其所恃。斷不可因一時失守,遽爾潰散;總當自鼓銳氣,凡有可相機制勝之策,極力籌畫,以期轉敗為功。江蘇士習民風向稱醇謹,涵濡教澤二百餘年,當此海疆不靖,自必志切同仇。況已窺伺沿江,剝膚災近;必有智勇之士慕義而起,上為國家殺敵建立功名、下即自衛身家,免遭荼毒。如果眾志成城,群思敵愾,較之各路調集客兵當更得力。但必有先導之人,方可聞風感奮。該省在籍大員,品望素著,眾推服者,頗不乏人;即或官職稍卑,而謀勇可稱,鄉評夙洽,亦可效忠倡義,廣募鄉勇,共襄此舉。著牛鑑、程矞釆選擇紳耆,諭以理勢,俾各號召義徒自相團練,或捐資置備船械、或協力遙應官兵,因此地利,濟以人和;倘能懋著殊勳,朕必恩施極外也。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十三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據牛鑑奏籌防江口情形,並以兵力單弱,請撥兵往援等語。該將軍接到該督咨文,諒已酌量辦理。浙江防堵固屬緊要,惟現當■〈口英〉人大隊船隻竄入江境,自當先其所急;著奕經再撥兵丁一、二千名派委將備管帶,前往應援,無稍遲誤。此時■〈口英〉船漸已駛入圌山關,顯欲進犯鎮江、揚州、江寧各處;惟該省內地祗此一條江路,■〈口英〉人肆虛深入,實屬自蹈危機。現已諭令齊慎、牛鑑等截其後路,當可得手。著奕經悉心籌畫,飭令將弁兵丁會同該督等所派各路兵勇協力攻守,並助其縱火焚燒■〈口英〉人船隻。倘兵到之際,正值■〈口英〉船已入大江或將欲退出江口,著即飭設伏要隘,明攻暗襲,斷其歸路;勿令■〈口英〉人三板火輪等船與大船聯絡一氣,自可奪其所恃。江、浙一體,勿分彼此之見也。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現在■〈口英〉人猖獗,有由揚子江直犯江寧之謠。■〈口英〉人如由內河北駛,必多備小船由瓜洲進口,直趨揚州、淮安各處;不可不加意嚴防。此時牛鑑駐守江寧省城,勢難兼顧;著責成麟慶於由江入河扼要處所嚴密防堵,毋令連■〈舟宗〉直入。如兵力稍單,即趕緊團練水勇,設法守禦;或雇覓小船,裝載柴草引火各物,暗伏港■〈氵义〉,乘夜縱火焚燒,使不得揚帆徑渡,是為至要。如防堵不嚴,稍留罅隙,致河面有■〈口英〉船闖入,惟該河督是問。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昨因齊慎奏:「■〈口英〉人火輪船隻已過圌山關,距京口祗有數十里」;當降旨令雇船募勇,趕緊辦理;並諭耆英、齊慎、牛鑑、程矞採、劉允孝等豫備小艇火攻,或■〈口英〉人船揚帆闖進,我兵從後路設法攔截,並懸立重賞購募水勇船戶及曉諭紳耆捐資團練,以期保衛。諒耆英等接奉此旨,即已相機籌辦。茲據耆英、程矞釆等奏「■〈口英〉船闖入江口扼要地方,現在分別防守」一摺,著遵前旨,竭力籌畫防堵,毋稍疏虞。至揚州兵力單弱,本日已降旨令麟慶帶兵堵禦,斷其由江入河之路,以資江北保障。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牛鑑奏「籌防江口等情」一摺,覽奏均悉。牛鑑馳抵京口與齊慎、海齡晤商戰守事宜,已擇要布置;現在該督馳赴江寧省城,保護根本重地。惟京口系各路匯總要道,■〈口英〉人船隻所必經;若將京口設法守住,自不至分竄各處並直犯省城。著劉允孝帶兵駐劄京口,堵禦南北兩路;即令已到江寧,仍即迅速折回,毋稍遲誤。■〈口英〉人火輪船駛至圌山關,被我兵擊中後艄,當即南駛;難保不糾約大幫,乘潮內犯。現經該督飭屬備辦火攻船隻,著即相度要隘,屆時縱火焚燒。惟雇船切宜慎密,現恐漢奸勾串,反為被用;又恐船戶詭譎,貪取■〈口英〉人重利,臨時並不攏近,祗於空間處所點放虛火,黑夜之間但見火光,不能辨其近遠,何由知其曾否燒船。此弊不可不知。並著仍遵前旨,俟■〈口英〉船直趨鎮江等處,我兵從後路多方攔截;或趁其仍由原路運回財物之際,截其後路,不難制其死命。總在該大臣等一面激勵將士智勇兼施,立功膺賞;一面勸諭本地紳民協同號召義徒,齊心敵愾。■〈口英〉人如果受創,必不敢深入內地,肆行無忌。據稱防堵兵丁單薄,已由六百里加緊諭知揚威將軍奕經遣兵應援矣。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十五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德珠布、興倫奏「■〈口英〉船聚泊焦山」一摺;又另片奏:「現於烏龍山設伏,並用小船裝載柴薪備攻」等語。覽奏均悉。■〈口英〉船越過圌山關向東馬頭而來,在防官兵開砲轟擊,當即退去;但恐大幫來犯京口,必應嚴加防禦。該處有齊慎、劉允孝帶兵協防,揚威將軍撥兵往援計已到彼,首尾互應,當不敢再有疏虞。惟江寧省城為根本重地,士民聞風驚惶,在所不免;著牛鑑、德珠布協力同心、和衷商辦,斷不可稍形畏葸,株守省城,輒稱人力難施,一籌莫展。至省城紳士不乏急公好義之人,即百姓亦豈無勇敢慕義者;惟在該將軍、總督激勵眾心,諭以大義,號召團練,以減寇氛。其軍糧一切,所關匪細;斷不容稍有缺乏。糧臺現在蘇州,已有旨諭令耆英、程矞釆等設法轉輸,源源接濟;仍著牛鑑責成江寧、江蘇兩藩司妥速辦理,不准稍形推諉。至火藥鉛片、官兵糧餉為行軍要需,豈容缺少;本日已有旨諭令程矞釆速籌運濟,並揀派精兵以為聲援。至江寧地方,據稱江面深闊,惟烏龍山狹窄可以設伏,德珠布現派兵丁千餘名安砲守禦;著即並力防堵。所備柴薪船隻,倘能乘機縱火焚燒■〈口英〉船,■〈口英〉人自必遠遁,不敢深入,庶省城能保無虞;該將軍之功甚偉也。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德珠布奏稱:「■〈口英〉船闖入圌山關,被兵砲擊退;現仍聚泊焦山,恐欲內犯江寧省城」。已飭令牛鑑會同該將軍等妥為防禦矣。京口屯兵不厚、餉糧不敷,且有未經到齊之兵,情形頗為喫重。現經德珠布等派兵在烏龍山扼要處所並力防守,但恐■〈口英〉人蜂聚,勢或不支;該處糧草、火藥、鉛斤等件,又覺不敷應用。耆英系欽差大臣,均應統轄;有不用命或貽誤軍情者,俱當據實嚴參。著耆英、程矞釆即令蘇州藩司於糧臺內將該二處各項需用之物,源源接濟,勿令稍形缺乏。至蘇州距京口稍遠,恐兵力應援不及,亦應於入江口隘,設法接應;使■〈口英〉人有所牽制,懼截後路,當不敢肆行深入。種種布置,全在該大臣等悉心籌畫,與京口等處聯絡一氣,首尾相顧;切不可因距彼稍遠,株守坐視,致失事機,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連日據牛鑑等報:「■〈口英〉人船隻已入江口,停泊焦山等處並聲言欲犯江寧」等語。大江泝流而上,即系安徽連界處所。■〈口英〉人大幫船隻雖未必能深入,其三板小船儘可乘潮駛進;亟宜加意嚴防。程楙釆此時自已派員帶兵馳赴防堵,並將軍火,器械、糧餉備帶足數矣。現聞江寧告警,一切火藥、糧餉實不敷用。著程楙釆趕緊寬為豫備,運往接濟;並挑派精兵赴援,毋少遲延。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十六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齊慎、海齡奏「■〈口英〉船駛至京口開砲攻撲,我兵連日接仗,奮力堵擊」;又據耆英奏「馳往應援」各一摺,覽奏均悉。此次人連日攻撲口岸,經齊慎等奮勇擊退,可嘉之至。齊慎、劉允孝久歷戎行,忠勇素著;海齡亦能協同出力,朕心欣慰。惟盼迅奏膚功,即膺懋賞。所有出力之滿州綠營弁兵,著查明保奏,候朕施恩。■〈口英〉人經此懲創,必糾約大幫前來,並力攻撲;著齊慎、劉允孝、海齡等一面防守城垣、一面督率兵丁在口岸拒敵;倘兵力單薄,本日已諭牛鑑於江西兵丁內酌量何處緊急,即留何處應援。現在劉允孝帶兵駐劄,奕經所派官兵亦陸續前來,耆英、齊慎等惟當籌畫萬全,分布要隘,以資防禦。京口為鎮江各路咽喉,如能並力守住,■〈口英〉人自不敢深入。耆英到京口時,或■〈口英〉人業已內犯;即著堵截後路,勿令退出,當可制其死命。即令■〈口英〉船大幫前來,兵力難支,偶有小挫,亦當於萬難之中,力求補救之策;激勵士心,勉圖復舉。或分兵擇要設伏,出奇制勝;或以葦船裝載引火各物,遣赴焦山一帶焚其後路船隻:俾■〈口英〉人有所牽制,首尾不能相顧。齊慎、劉允孝素諳兵法,虛虛實實,謀勇兼施;諒不肯以數千官兵排列江口,作為孤注也。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據齊慎奏「■〈口英〉人攻撲京口,我兵連日接仗,奮力堵擊情形」一摺,已諭令該參贊大臣等相機竭力防剿矣。惟是京口兵力單弱,現在敵勢方張,必得添兵接應。李錡所帶江西兵二千名已留一千名在京口防剿,其餘一千名著酌量江寧、京口何處緊急,即留何處防剿;其尤渤帶領兵丁,是否必須在松江一帶防堵,抑或堪以調往京口應援之處,著牛鑑等酌量情形辦理。至江北瓜洲口岸,前已諭令麟慶帶兵防守,仍恐兵力不敷;徐州官兵除業經徵調外,是否尚敷調撥,足備江北防禦之用?亦著牛鑑妥為籌畫,飛咨麟慶辦理,以資應援。現在■〈口英〉船已直抵金山江面,京口、瓜洲最為吃重,該二處向有大號紅船,並停泊江船亦復不少,能否召募雇作師船?或在江心攔阻、或抄前襲後,出奇制勝,方能杜其深入之謀?是在該大臣等相機應變,迅奏膚功。又據程矞釆奏:「江陰海口有■〈口英〉船勒令漁船代遞洋書,向民間索買雞、鴨、豬、牛等物」;著該督、撫等曉諭沿海居民:■〈口英〉人所需食物,始則用價購買,繼則肆行搶掠;所過之處皆然。萬勿貪其小利,致受滋擾;務於■〈口英〉船未到之先,豫將一切牲畜設法隱藏,庶不致轉資寇糧也。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齊慎等奏「■〈口英〉船駛至京口,連日接仗情形」一摺,京口為大江鎖鑰,■〈口英〉人分■〈舟宗〉肆擾並有大幫兵船隨後繼進;若■〈口英〉船由瓜洲進口,直趨揚州、淮安一帶,則處處防範宜嚴,前已有旨諭令該河督設法堵禦。倘兵力尚單,或就近酌調徐州兵丁,以資策應;或於隱僻之處潛設伏兵,俟■〈口英〉船駛入,縱火焚燒,再以精兵截其歸路,當可得手。該河督辦理河工,於軍務雖非專管;但際此■〈口英〉人猖獗之時,自當協力同心,不分畛域。倘能相機妥辦,俾運道無阻之虞,而揚州一郡得獲安全,是該河督之功甚偉也。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十七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程矞釆奏「■〈口英〉船闖過圌山關,江寧情形危急」一摺,據奏:「揚郡兵力單弱,已飭兩淮運司督同揚州府等勸諭紳商團練鄉勇;又於蘇州拏獲搶犯多名,將首犯即時處斬,民心藉以安定」;所辦甚好。所奏「吳淞停泊■〈口英〉船現未遠徙,劉河等處亦有番船往來,恐其再入黃浦,復犯松江。請飭耆英仍留蘇州」等語。前據耆英,馳往京口應援,當經降旨准行;京口地方現關緊要,耆英毋庸折回蘇州。伊里布前已有旨飭回浙江本任,現在耆英已赴京口,伊江里布著暫留江蘇,與程矞釆協同防守;如已啟行,無論行抵何處,即行折回。另片秦:「江省待用孔亟,已飭江寧藩司將寄貯之浙江餉銀暫行備用,仍俟本省商捐解到,由蘇庫撥還。並牛鑑在常州府寄貯浙江軍需內提銀二十萬兩,解赴江寧;又提銀四萬兩,分貯鎮江、江陰兩處」。覽奏均悉;即著照議辦理。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牛鑑奏「■〈口英〉船闖過京口,省城情形危急」一摺,■〈口英〉人船隻已乘大汛越過圌山關,現復由京口揚帆上駛,欲至江寧;該督因其來甚猝,省城兵力單薄,商同嬰城固守。著德珠布、興倫會同該督竭力守禦,毋稍疏虞。該省城雖高厚,萬一■〈口英〉人以小船攏岸,扒城而入,尤應嚴密防範。凡可以攀登之城堞,分別派兵拒守;並著相視攏岸處所,駕砲於城上向擊:著該將軍等會商妥辦。現已有旨諭令奕經帶領將弁星速赴援,保衛省垣;並諭齊慎、劉允孝酌量一人帶兵赴省協防。江南提督,准仍以尤渤暫署。所請「將聚寶、通濟兩門留放米商,並任聽居民搬運出城」等語,俱著照所議妥辦。該督務須遴委妥幹員弁,嚴密稽查彈壓。米石一經截卸,即趕緊催令米販出城,毋使奸匪得以溷跡,藉端滋擾,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牛鑑奏「■〈口英〉船闖過京口,江寧情形危急」一摺,江寧為省垣重地,防守最關緊要;現在■〈口英〉船已乘大汛越過圌山關,直至京口,瞬息可達江寧。該處僅有滿洲營及督標兵四千餘名,不足以資堵禦。著耆英等迅撥精兵,於齊慎、劉允孝二人內酌量一人統帶,前往應援;或由水道、或由陸路,著即相度情形,徑行馳赴,總以行程妥速為要。至京口地方,防守亦屬吃緊,仍著該大臣等激勵將士,竭力堵禦。如■〈口英〉船揚帆竟過,有可從後截擊之處,務須設法趕辦,俾有牽制;毋得坐失事機。再,■〈口英〉船至京口者大小若何?其喫水深淺若何?是否止系三板及火輪船,抑另有安設大砲之兵船?其兵船大者幾桅?長約若干丈?安砲約若干門?並著確切偵探,據實具奏。將此由六百里加緊各諭令知之』。
又諭:『前因■〈口英〉人欲由大江內犯鎮江、揚州、江寧,特諭奕經派兵前往京口應援並設法截其後路,自己遵旨辦理矣。本日據牛鑑奏:「■〈口英〉船闖過京口,江寧省城十分危急」等語。浙江防堵事宜固屬緊要,須有文蔚、特依順、段永福等在彼,足資防守。江寧情形吃重,著奕經即速帶領得力將弁兵勇,星夜馳往江寧應援,會同德珠布、牛鑑辦理防堵;務當悉心籌畫,保衛省垣,毋稍疏虞,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牛鑑奏「■〈口英〉船闖過京口,瞬息可到江寧,現在竭力防守」一摺,江寧為省會重地,牛鑑現在專辦防堵,江北一帶勢難兼顧;著責成麟慶加意嚴防,毋使■〈口英〉船竄入,致運道、文報稍有阻礙。且江北向有鹽梟出沒,常此■〈口英〉人肆擾之際,恐其乘機竊發,騷擾地方,或潛投敵黨,反為所用,不可不力加防範;著麟慶嚴密稽查,毋致別釀事端,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十八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昨因■〈口英〉船闖過京口,江寧省城危急,有旨諭令奕經馳往應援。本日據德珠布奏:「■〈口英〉人猖獗,大幫船隻已將瓜洲口門封堵,京口、江寧現俱危急;並有■〈口英〉船駛進儀徵口,揚州亦甚可危」。又據齊慎等奏:「■〈口英〉船五十六只由京口至瓜洲一字排列,並於金山插有紅旗」等語。■〈口英〉人闖入大江,勢甚猖獗;江寧、鎮江、揚州一帶防堵均十分緊急,著奕經迅即帶領得力將弁兵勇星夜馳往該省,度量情形緩急,如江南吃重,即馳往江南,江北吃重,即馳往江北。該將軍務當接奉諭旨,即速啟行,毋稍貽誤。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德珠布奏:「■〈口英〉船大幫已將瓜洲口門封堵,江寧省城危急」等語。昨據牛鑑奏到,已有旨諭令奕經帶領將弁星速赴援,並諭齊慎、劉允孝酌量一人帶兵赴省協防;該將軍等仍遵前旨,會商妥辦,務須激勵將士竭力守禦,毋稍疏虞。御史呂賢基所陳「防堵情形」一摺,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德珠布將常鎮道周頊原稟鈔錄呈覽,內稱「鎮江於初八日閉城,城上開放槍砲,擊殺平民,指為漢奸;又在城內搜索漢奸,每日約數十餘人,頗有冤枉。以致城內漢人,近城傍晚不得行走。府庫銀兩為都統所據,該府系其姻親,一切附和妄行」等語。耆英此時當已行抵鎮江,著將原稟摘錄,發給閱看;一面詳悉訪查,一面安撫軍民,毋致別滋事端,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齊慎奏「■〈口英〉船駛至京口江面,鎮江情形危急」一摺,■〈口英〉船由甘露寺至金山、銀山,直達瓜洲河口排列,欲上岸攻撲;經齊慎等於城外整兵靜待,相機剿擊,倘■〈口英〉人豕突而來,該大臣等務須激勵將士,奮勇堵截,於危急之中,力圖保全之策。現在耆英馳赴京口,計已可到,著即會同妥為商辦,毋致稍有疏虞。本日據御史呂賢基奏籌度防堵一摺。著一並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緊加諭令知之』。
十九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據耆英奏「■〈口英〉人扼據長江,勢甚緊迫」一摺,據稱:「■〈口英〉船四十餘只沿江停泊,丹陽新豐鎮為京口江寧後路,現經調派署參將劉長清安營防守;並派侍衛咸齡等時往察看,截留解往京口之砲位槍桿,交該參將擇要安設。並咨商巡撫擇要分設糧臺腰站」等語。■〈口英〉人船隻沿江停泊,新豐鎮為後路要區,必應分兵設砲,俾資應援;著該大臣督飭現派員弁嚴密防堵,毋稍疏懈。至江寧省城通濟門,前經牛鑑奏請留放米商,業經有旨允准;現在計已遵辦。該大臣所奏「江、浙食米,半藉川、楚;設法曉諭米商繞道前往,以資接濟」等語。本日已諭知程楙釆、吳文鎔、裕泰、趙炳言飭委妥員趕緊採辦矣。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據耆英片奏:「探見■〈口英〉人登岸,京口情形危迫」。又,伊里布奏「馳往京口會同耆英籌辦」一摺;伊里布著即會同耆英妥籌商辦。■〈口英〉人現來訴冤,推誠曉諭,當可就我范圍;該大臣等經朕特簡,務須慎持國體,俾兵萌早戢,沿海解嚴,方為不負委任。將此密諭知之』。
又諭:『牛鑑奏「■〈口英〉人圍攻鎮江府城,勢甚不支」一摺,江寧省城緊與鎮江毗連,一帆可至,難保不乘勢駛至省城,且恐鹽梟乘間勾結;該督現在駐守省城,著竭力保衛。該處在籍紳士,如蔡世松、周開麒及寄籍之湯貽汾等素受國恩,自顧身家,定必同深敵愾;著傳知該員等撫慰人心,幫同守禦。如果出力有效,朕必破格施恩。其城外如有可設伏防堵處所,仍著牛鑑相度機宜,豫為妥辦,毋稍疏懈。所請設法羈縻之處,本日已有旨諭知耆英、伊里布前往京口妥為辦理。萬一■〈口英〉人駛至省垣肆擾,准該督暫事羈縻。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牛鑑奏:「■〈口英〉人攻圍鎮江府城,劉慎、劉允孝業已退至新豐鎮」等語。新豐為京口、江寧後路,本日據耆英報到,已調派劉長清安營防守;並將解往京口之砲位、槍桿擇要安設。齊慎、劉允孝現在退守該處,著即收集潰散之兵,密探江南、江北何處吃緊,與耆英會同商酌,前往應援,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前因■〈口英〉船駛入江口,諭令程楙釆派兵前赴江寧救援。本日牛鑑奏:「■〈口英〉人於十四日由京口登岸,攻圍鎮江府城,勢已不支;由長江至安慶,水程甚速」等語。安省兵數本不甚多,若再撥往江寧,誠恐本省防堵轉形單薄;著程楙釆於該省要隘,設法嚴防。惟■〈口英〉人凶燄甚張,若專恃兵力砲械,恐不足制其死命;務須度量■〈口英〉人經由之路,擇要設伏,以圖截擊。其後路埋伏官兵,務須處處接應,使■〈口英〉人進有所扼、退有所制,自不至遽逞其志。若兵數不敷,一面飛調、一面奏聞。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二十日(丁酉),諭內閣:『耆英、齊慎奏「鎮江剿擊情形」各一摺,■〈口英〉人船隻闖入大江,攻犯京口,我兵開砲擊斃■〈口英〉人數十人並落水多名,■〈口英〉人復聚多船,蜂擁而至,由西北分路登岸;經齊慎等督率將弁迎敵,把總周兆熊手點抬砲擊斃騎馬紅衣■〈口英〉官一人,官兵乘勢下壓,槍砲齊施,並令刀矛手左右抄襲,傷斃■〈口英〉人三百餘名。■〈口英〉人復用車推砲上岸,我兵仍奮力前進,傷斃■〈口英〉人不計其數。■〈口英〉人突由間道攻撲北門,經副都統海齡督率弁兵並力堵禦。詎復分股攻擊西、南兩門,城內突有火起;提督劉允孝帶兵往救,■〈口英〉人用砲塞斷各路,漢奸到處放火截殺,前隊多有受傷,不能前進。惟時西、南竟被攻破,府城失守。■〈口英〉人獗猖,我兵相持七、八晝夜,卒因兵分力單,以致不支。所有副都統海齡及府城文武官員,現在作何下落?並此次傷亡弁兵,著耆英等迅即查明具奏。其首先擊斃■〈口英〉官之把總周兆熊,著加恩以守備儘先升用,先換頂帶。齊慎、劉允孝自請從重治罪之處,仍暫令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又諭:『本日據耆英、齊慎馳奏「鎮江失守情形」各一摺。已明降諭旨令查明海齡等下落矣。據奏:「劉允孝帶兵一千名,馳往江寧應援;齊慎亦擬收集官兵隨後趕往」等語。昨有旨諭知劉允孝、齊慎密探江南、江北何處喫重,馳往應援。現在劉允孝已抵江寧,齊慎著仍遵前旨探明何處喫重,再行統帶弁兵,前往接應。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前因■〈口英〉人闖入大江,江寧、鎮江,揚州一帶防堵緊急,諭令奕經迅即馳往應援。昨據牛鑑奏:「鎮江府城被攻危急」;業經有旨諭令耆英、伊里布馳往設法羈縻,計已遵旨妥辦。該將軍著姑緩前往,暫於嘉興之王江涇一帶駐劄,聽候消息。所帶得力將弁兵勇,仍著妥為豫備。倘■〈口英〉人詭詐,不受羈縻,該省事仍緊急;著即遵前旨星夜馳往,酌量喫重地方,竭力堵禦。本日據賽尚阿等片奏沿江防剿情形;是否可行;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耆英奏「■〈口英〉人攻陷鎮江府城」一摺,京口為江寧門戶,鎮江現已失守,省城尤為吃緊,劉允孝現已將湖北兵一千名帶往應援;惟■〈口英〉人此次船多人眾,且用車推砲上岸,排列轟擊。劉允孝所帶之兵,若仍於城外江岸接仗,實恐不能得力;著牛鑑等會同商酌,即於城內擇要分設,務使■〈口英〉人無隙可乘,足資守禦。本日已有旨諭令奕經帶領兵弁在嘉興之王江涇一帶駐劄,輾候消息。若■〈口英〉人仍肆猖獗,萬難理喻;該督即飛咨該將軍星馳赴援,協同防堵。該督等總當酌量情形,相機保衛,毋使省城稍有挫失。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現在■〈口英〉船駛進江口、鎮江失守;江北地方密邇,難保不闖入滋擾;前已有旨令麟慶嚴加防範。順保駐劄江北,著即激勵將士,與麟慶妥速籌商,何處扼要,即行前往防堵,毋稍疏虞。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庚子),諭〔軍機大臣等〕:『據程矞釆奏京口失守情形,並請飭麟慶帶兵移駐揚州等語。現在該河督因時屆大汛,修防吃緊,不能遠離;本日已降旨責成鹽運使但明倫專司揚州防堵事務。至江北一帶防兵短少,已飭河南、山東調兵前往應援;該二省兵未到以前,該撫先行體察情形,妥籌團練,並飭但明倫帶領兵勇彈壓梟徒,勿令釀成腹心之患。其江陰洋面尚有■〈口英〉船停泊,該撫已將浙江撥到之廣西兵丁七百名咨交耆英統帶,在無錫縣地方堵禦,以防■〈口英〉人乘虛闖入;著照所議辦理。至副都統海齡遇害,該府、縣尚不知下落,俟查明確實再降諭旨。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耆英奏「京口陷後分守嚴防」、齊慎奏「擇要屯防」各一摺,覽奏均悉。此次鎮江失守情形,言之憤恨。此時惟有截其內竄各路,免致蹂躪居民;著耆英、齊慎會商何處扼要,即駐劄何處,竭力防堵。鎮江失守以後,■〈口英〉人是否在彼占據?江北一帶曾否擾及?江寧省城,現在情形若何?俱著隨時確探馳奏。京口副都統海齡夫婦及次孫同時殉節,忠義可嘉;已明降旨賜卹。其次子及女,著耆英訪明下落,派人送回本旗,勿使散失。其收集京口逃散男婦三百餘名,著即送往常州府一帶妥為安插撫卹;均無庸交江寧將軍辦理。鎮江理事同知全興於城陷之日潛藏民家,旋即逃出,鎮江府知府祥麟投水遇救各情節,均著耆英詳查研訊,定擬具奏。又齊慎片參常鎮道周頊託詞不知何往,亦著查明具奏。又,■〈口英〉人接仗之際,所帶洋兵,何以能使有進無退,愍不畏死若此?著於捦獲白、黑洋人時,詳細訊問,遇便具奏。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現在■〈口英〉人駛入大江,安徽防堵緊要;著裕泰、吳其濬於湖南省揀選得力副將一員馳驛迅赴安徽,交程楙釆差遣委用,毋稍遲誤。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甲辰),諭軍機大臣等:『奕經奏「並力合剿情形」一摺,據奏:「接據探報,有漢奸帶領■〈口英〉人從內河駛入之信;現在齊慎駐劄丹陽、耆英駐守無錫,當已足資防守」。所奏調遣各員分段駐劄,一切照所議辦理。伊里布現在江蘇辦理事件,乍浦地方著該將軍另派妥員屯紮控制。該將軍著統帶員弁官兵,仍遵前旨在王江涇地方駐劄,聽候耆英辦理消息,無庸前赴常州一帶;所奏江、廣鹽船一節,已有旨令裕泰團練操演矣。至外海備辦船勇潛至江陰,為驚擾牽制之計,不為無見;著該將軍隨時察看情形,相機辦理。另片奏:派德坤赴江應援;昨已有旨令岱昌署壽春鎮總兵,帶兵馳赴皖省,德坤著毋庸前往,即將所帶之兵交岱昌管帶啟程,迅速前往。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牛鑑奏「籌防省城重地」一摺,江寧省城最關緊要,該府八卦洲現有■〈口英〉船停泊,該督等分撥旗兵各門防守,並於最要之儀鳳門設伏嚴防,其新到江西等省各官兵亦均相視要地分段駐劄;俱著照所議妥為辦理。又另片稱:「鄉民結社團丁不下數萬人,城內亦經紳士倡率辦理,著有成效」;著該督推誠激勸,俾知共切同仇,當較之官兵更為得力。所奏「撰給照會,聊作羈縻」等語,著俟齎文差弁回省時,著其如何措詞之處,迅即知會耆英等一面相機妥辦、一面照會奕經,庶辦理不致兩歧。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九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據齊慎奏:「■〈口英〉人於二十二日由鎮江北門退出回船,仍留二千餘人在城;其船有開向儀徵、三江口一帶停泊」等語。■〈口英〉人舍鎮江而北渡,必系窺伺揚州;前調山東、河南兵丁計日可到。著麟慶酌加調撥,傳諭但明倫竭力守禦。其河道應塞者,即行填塞,以斷其竄入之路。總宜層層布置設伏,互為聲援。前路要隘固當撥兵嚴守,而後路接應尤不可虞;勿專注意江干,孤單無助,一經挫失,■〈口英〉人則如入無人之境,又蹈他處覆轍。是在該河督等洞燭機宜,妥為調度;其所保全者大矣。懍之!慎之!將此由六百里諭知麟慶,並傳諭但明倫知之』。
又諭:『齊慎奏「■〈口英〉人現在情形」一摺,據稱:「探明■〈口英〉人於二十二日由鎮江北門出城上船,仍時令黑、白洋人、漢奸數十百名在城內外巡遊,約計城內尚有■〈口英〉人、漢奸二千餘名」等語。覽奏均悉。■〈口英〉人詭譎異常,既已退出鎮江,復留洋人、漢奸多名,難保不誘令我兵深入,別圖陷害。著齊慎曉諭兵民人等暫緩復業,免墮奸計。城內埋藏鐵砲木匣,仍往探明作何用處?■〈口英〉船有二十餘只系從外洋甫經駛入,其開至儀徵三江口一帶,究有若干船隻?意欲駛往何處?著一並查明具奏。該參贊大臣現駐劄丹陽以西,擇要防禦;又飭令官兵五百名前往新豐一帶屯紮。新豐為內地緊要門戶,務當嚴密防守,勿令■〈口英〉人窺伺竄入;尤宜稽查漢奸,恐代為探躧路徑。至揚州一帶,尤為■〈口英〉人所垂涎;本日已另降旨飭令麟慶、但明倫分別加意堵禦矣。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六。
秋七月丁未朔,諭軍機大臣等:『耆英奏「遵辦羈縻情形」一摺,覽奏均悉。計此次諭旨到時,伊里布業已前來,自當會同妥為籌辦一切,惟■〈口英〉人叵測,面商一層,尚宜斟酌該國如果專意通商,祗須各派親信之員互相傳話,亦能商議妥協。如■〈口英〉人所商在情理之中,該大臣等惟當告以彼此商妥奏明,即可施行。倘反覆開導,■〈口英〉人仍不受撫,惟有小心守禦,相機辦理。現在江北、江寧等處,仍當各扼要隘並力防難。著耆英會同齊慎激勵將士,於丹陽、新豐一帶有可堵截之處,即行設伏堵截,勿令■〈口英〉人竄入;並隨時確探軍情,一有可乘之隙,或扼其前、或斷其後,設法火攻,慎勿坐失機宜。前已有旨令奕經駐劄王江涇,聽候該大臣信息;羈縻一節如有成說,即速知會奕經。倘必須用剿,亦即飛速知照,庶可領兵前來剿辦。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二日(戊申),諭軍機大臣等:『牛鑑奏「現在■〈口英〉人情形」一摺,覽奏均悉。昨已降旨飭令耆英會同伊里布妥為辦理,諒已盡心籌畫。惟此次辦理,必當十分明白簡易,一勞永逸,勿貽後患。至防禦等事,仍應一律嚴密,不可大意。據稱在籍紳士團練協防,朕心甚慰。■〈口英〉人反覆無常,情殊詭譎;省城等處,仍應有備無患。又另片奏:「遵查上海官員下落已悉,仍俟查訪明確,再行具奏」。劉允孝現在患病,著傳旨令其安心調養;其湖北兵丁,著即交該提督所帶將領布置,不可稍有疏虞。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初三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程矞釆奏「防守蘇州一帶情形」一摺,覽奏均悉。據稱「■〈口英〉人退出鎮江,仍任意往來」各情節,昨已降旨飭令耆英等曉諭軍民暫緩復業,免墮■〈口英〉人奸計。伊里布此時已抵無錫,與耆英會商妥辦一切;程矞釆惟當督飭文武員弁分路嚴守要隘,勿令■〈口英〉船竄入。江、浙米販稀少,仍當設法招徠,源源接濟。本日據程楙釆奏:「已派員赴上游採買米四萬石由蕪湖進口,歷高淳縣東壩解蘇」;著程矞釆曉諭官紳,令其傳知軍民人等鎮靜以待。紳耆勸捐團練,經吳廷琛等公募壯丁,關廂一帶聲勢聯絡,務當同心協力認真堵禦,並嚴防土匪搶掠;為國出力,即所以自衛身家。昨經降旨飭令奕經在王江涇駐劄,靜候耆英等商辦消息。吳淞口■〈口英〉船未退,尤渤現在松江府防堵,著諭令嚴密防守;遇有■〈口英〉船入口滋擾,即著設伏攻擊。倘■〈口英〉■〈舟宗〉連幫而來,勢難抵敵;著臨時酌量情形,飛速知會奕經趕緊撥兵應援。又另摺奏:「現將摺報等項設法改道遄行」等語;著照所議辦理。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五日(辛亥),諭軍機大臣等:『耆英等奏「■〈口英〉人披猖情形」,覽奏忿恨之至。前有旨諭知該大臣等妥籌商辦;現據奏稱:「已由無錫前赴丹陽。■〈口英〉人業已西駛,即可趕赴江寧善定大局」等語。兩載以來,沿海生民突遭蹂躪,朕心實有所不忍。與其兵連禍結,何如息事安民,設法羈縻,以全民命。此朕萬不得已之苦衷,諒該大臣等必能善體朕意,期於有成;著即遵照前旨,妥為籌辦。另片奏:「敵燄方張,豫為籌備」;此亦不得不然之事。現已由六百里加緊諭知安徽、江西、湖北各省趕備兵勇、密造船筏,聽候該大臣等調遣。並諭知奕經將所帶官兵,先由王江涇不動聲色,前赴常州一帶聯絡聲勢,奕經仍駐王江涇,聽候耆英消息妥商防剿事宜。其所請密派鄭鼎臣等於江海匯流處所相機攔截一節,亦已諭知奕經照辦;仍著耆英詳細飛咨,萬勿遲誤。倘陳志剛回報■〈口英〉人已就范圍,即著善議妥辦;如詭譎披猖,該大臣等度非情理所能喻,即一面奏聞,一面飛咨江西、安徽、湖北等省各集重兵,整備船筏,火攻砲械,順流壓下,並迅即知照奕經馳赴江蘇,會同剿辦。再,前有旨令潮州鎮總兵李廷鈺迅赴江蘇,交耆英差委;建昌鎮總兵桂明迅赴安徽,隨同程楙釆辦理防堵。著即飛咨李廷鈺速行來蘇,酌量何處緊要,即相機調遣;耆英務即斟酌萬全,妥慎辦理。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前有旨諭令奕經帶領得力將弁兵勇駐劄王江涇,聽候耆英消息。本日據耆英等奏:「現在敵燄方張,必須豫為籌備。常州雖有防兵四百五十名,聲勢究不能聯絡;無錫路通江陰,地方緊要,必應揀派官兵,俾資防守」等語。著奕經即將所派將弁兵勇,不動聲色,密行移至常州一帶,妥為安置。該將軍仍駐劄王江涇,聽候耆英消息;一經接到耆英咨會,即飛速管帶前往,相機防剿。再,■〈口英〉人在江肆擾,聯■〈舟宗〉西駛;本日已飭湖北、江西、安徽各督、撫密備船筏,豫為將來順流下壓,縱火焚燒之計。如■〈口英〉人復由福山竄出,著即密令鄭鼎臣等在於江海匯流處所,隱藏火攻船隻,攔截痛剿。該將軍務當先事豫籌,嚴密妥辦;毋稍張皇,亦無誤機宜,是為至要。如能堵剿成功,豈非奕經之懋績歟?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本日據耆英奏:「■〈口英〉船西駛,漸至浦口、儀徵」等語。現在敵燄方張,倘竟泝流而上,深恐擾及沿江各省;因思江面究非海洋可比,若從安徽之安慶、江西之九江、湖北之武昌、漢陽各集重兵,多備船隻、槍砲及火攻器具順流壓下,則彼在下風,其勢易於焚擊。著安徽、江西、湖北各督、撫接奉此旨,即迅就該處情形酌量,或備船隻、或用木筏及一切火攻器具,派委得力文武員弁統領兵勇,隨時確探■〈口英〉人縱跡。一經接到耆英咨會,即行順流放下,層層接應,多備槍砲,合力攻剿;並飭令互援應,毋分彼此,不但自固藩離,即鄰境亦藉資保衛。倘■〈口英〉人得受大創,不致天塹有阻梗之虞,該督、撫等之功甚偉也。勉之!慎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怡良等奏「探明臺灣情形並鼓浪嶼留船隻數」一摺,據奏:「嘉義之樹苓湖外,■〈口英〉船勾結草鳥匪船在口外窺伺;經代理縣易金杓等督兵開砲,擊破草鳥船二只,■〈口英〉船開駛北去。續有草鳥船八只在樹苓湖外,亦經千總李瑞麟等出洋圍捕,擊沈三只,生擒匪犯林山一名,撈獲洋人盔帽鳥槍。現在探報該處並無■〈口英〉船駛入,其鼓浪嶼■〈口英〉船現在仍留七只」等語。覽奏均悉。著怡良、劉鴻翱嚴密防範,遇有可乘之隙,即行相機進剿。其臺灣■〈口英〉船,仍著隨時確切探報;並飭知該鎮、道等加意嚴防,毋以天險人心兩者可恃,稍存大意。其前次由六百里加緊覆奏■〈口英〉船事形,均已覽悉;著即附此次報便發還。將此諭令知之』。
初六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齊慎奏「夤夜摸椿,擊殺■〈口英〉人多名」一摺,據奏:「六月二十七夜,隨營從九品郭藩會同縣丞齊在鎔等帶領精兵,潛入鎮江府城,分伏暗襲,擊斃騎馬■〈口英〉人一名;刀砍棒擊,傷斃■〈口英〉人不計其數;偵探■〈口英〉人較場點人,連前共打斃八百餘名」等語。覽奏欣悅,可嘉之至。此次出力員弁兵丁准其查明保奏,候朕一併施恩。其帶傷兵丁,查明撫卹。現在京口■〈口英〉船尚有二十二只,如有可乘之機,仍著隨時妥辦。其代理寶山縣張元揆所稟黑人五、六人登岸丈量小沙背迤北至顧隆墩一帶海塘,竟欲何為?至■〈口英〉人所稱之定海開行之船,先往鎮江、南京,復到天津等語,系向何人說及?內地民人,又何以能通曉■〈口英〉語?均著向寶山縣確切詢明,附便具奏。至此次江中■〈口英〉船,是否即系■〈口英〉人海中駕駛之船?寬、廣均若干丈?裝載兵砲若干?隨時探報具奏。再,本日據德珠布奏稱摺報被搶,殊屬粗率。現在軍務喫緊,文報最關緊要;著齊慎嗣後呈遞摺報,務當小心防範,豫為籌及,毋致疏虞。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德珠布奏「收集潰散官兵,並將駐防避難之家口安插撫卹」一摺,此次京口失守,所有潰散之青州協防官員,除已隨耆英前赴常州外,餘著該將軍趕緊收集。其駐防避難家口,此時自未便概行收集省城。其已至江寧者,即著妥為安撫;其現至丹陽者,現經耆英於蘇州、常州二府分飭安插,該地方官自必妥行撫卹。至另片奏:■〈口英〉人火輪等船已逼省城等語;前已有旨諭令耆英帶領得力兵弁駐劄王江涇,並諭令牛鑑省城如果危急,即飛咨奕經,星夜赴援。想該督等自能遵照辦理。該將軍仍當嚴飭兵弁實力防守,無稍疏懈。伍朗阿於防堵事宜現屬諳悉,即著與各旗協領會同籌辦。至所稱摺報被劫一節,當此軍務喫緊之時,文報尤應慎重;此後該將軍摺報,總須慎益加慎,毋得稍有疏虞。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寄諭兩江總督牛鑑:據德珠布奏:「六月二十九日,將京口失守情形具摺由驛馳遞。是日據上元縣知縣吳廷獻稟報:驛卒行至北河江面,被■〈口英〉人將人船搶去;復行繕摺,繞道由安徽馳奏」等語。馳遞摺件,必應慎密嚴防;況事關軍務,尤應倍加嚴密。該將軍粗率無能,致有此失;祗知另繕重發,不知節外生枝,許多關繫。且印花及奏摺式樣,■〈口英〉人搶去,正恐描摹詐偽;諸弊叢生,防不勝防,所關匪細。嗣後該省馳遞奏摺,務當小心防範;其必應繞道改道行走者,即飭屬早為籌度,妥速酌量,毋致再有疏虞。上元縣知縣吳廷獻,非尋常疏於防範可比;著即革職,發往新疆效力贖罪,俟軍務告竣,再行奏聞起解。將此諭令知之』。
初七日(癸丑),諭軍機大臣等:『麟慶奏「儀徵、揚州漸俱安定,現仍加謹防堵」一摺,據奏瓜州江邊停泊三桅船■〈口英〉二只,儀徵沙漫洲、禮祀洲、老河影各泊火輪船一只,其金、焦兩山上下共泊■〈口英〉船六十餘只,瓜洲口及儀徵洲上各有大船三只,現已設法將水路攔截並於旱路要隘穵坑設伏;並發倉平糶,慰諭居民,地方漸已安定」等語。所辦甚好。所有團練壯勇之知事王英秀、知縣彭以竺、署監掣同知陳延恩等各團練壯勇或數百名、或千餘名協同守城,或率同委員紳士撫慰居民,均屬出力可嘉。……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八日(甲寅),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牛鑑奏「■〈口英〉人大幫船隻駛至省城」、又伊里布奏「馳抵江省」各一摺,覽奏均悉著仍遵前旨,設法羈縻。計奉到此次諭旨,耆英亦必到彼;務即剴切曉諭,俾■〈口英〉人不致疑惑藉口。惟現經商議,必應事事著實,毋得稍留罅隙,將就目前;及至■〈口英〉船他駛,又復改換帶兵將領再肆挾制要求。種種詭謀,皆應慮及;豫為杜絕,方稱妥善。如能就我範圍,自可不煩兵力;萬一■〈口英〉人仍不受撫,不得不大加撻伐,奮力攻剿。該大臣務當妥為籌畫,相機辦理。本日已由六百里由加緊諭知奕經,令其督兵進駐常州一帶;耆英等如措辦了結,即飛咨奕經,令其知悉。如辦理不能得手,更當飛咨奕經,以便帶兵速來,內外合剿,毋稍遲誤。將此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前經降旨令奕經將所帶弁兵前赴常州,奕經駐劄王江涇,聽候耆英等消息;因思王江涇距江寧省城較遠,耆英著即選帶將弁兵勇移駐常州一帶。現在江寧危急,耆英、牛鑑、伊里布會同辦理羈縻事宜;倘■〈口英〉人狡詐猖狂,不肯受撫,著奕經一經接到耆英知照,迅即領精兵前往應援,不得稍有遲延,致誤事機,是為至要。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十一日(丁巳),諭軍機大臣等:『齊慎奏「確查■〈口英〉人現在情形」一摺,據稱:「■〈口英〉人每日將城磚拆毀,並將大馬頭木料強拉百姓運至教場,聲言以作蓋房之用。北固山上插有紅旗,其大幫船隻多已駛至江寧」等語。覽奏曷勝忿恨!■〈口英〉人詭詐百端,情殊叵測;現在耆英、伊里布已馳往江寧會辦一切矣。惟■〈口英〉人現登北固山瞭望陸路,丹陽為常州、蘇州咽喉地方,防範宜嚴。著齊慎督率將弁激勵兵丁,於各處要隘相度形勢,設法嚴密布置,毋令■〈口英〉人得以闖入。昨有旨令奕經帶兵前駐常州,聽候耆英等消息;萬一丹陽有警,該參贊一面嚴守、一面咨會奕經就近前來應援。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麟慶奏「調防兵丁將次到齊,豫籌分撥設局」一摺,覽奏均悉。■〈口英〉人出有揭示,擬由三江口入運河滋擾,顯系聲東擊西,鬼蜮伎倆;然不可不防。據稱揚州■〈氵义〉三河及三江口先經堵截,其餘口■〈氵义〉港亦皆沉船擊樹,■〈口英〉船如敢竄入,究竟能否堵禦?尚須要為籌畫,不可稍涉大意。運河東岸縴隄平坦,尤應設法布置。■〈口英〉人槍砲猛烈,若僅恃土壘以為蔽衛,未必確有把握;仍當相度地勢,另籌良法,務臻妥善。至啟壩洩水一節,原為膠滯■〈口英〉船起見;若甫見一、二小船游奕,遽行啟壩,縱彼膠滯,剿殺無多,實為不值。該河督等當豫籌籌畫,成行在胸;倘能將■〈口英〉人大船設法誘入,然後啟壩洩水,俾聯■〈舟宗〉擱淺、進退維艱,再用火攻船筏圍繞焚燒,定可成功。所調山東兵丁,因本境防守緊要,難以調撥;已改調河南兵丁六百名,計日可到。本日又飛調陝、甘兵一千名,諭令速赴清江。該河督等務即分別派撥,總以扼要得力為妥。其高郵、寶慶等處若將兵丁分派一、二百名前往防禦,未免過形單薄,殊屬無益。至木筏業經紮就,所備共有若干?但乘流放下,務當運用有准,過早則無濟於事、稍遲又不得力,總要恰當■〈口英〉船屯泊之際,酌量水勢行走遲速、約計火藥然著之時,適與■〈口英〉船相值,乘勢火攻,必可制勝;更須嚴密防維,勿被漢奸乘間暗算,致有他虞。懍之!江北辦理防堵事宜,軍需設局,以備支應,自不可少;惟現當籌畫經費之際,該河督受恩深重,必應加意撙節,務求事事核實,勿任虛糜。所有應用各款,如能於河工項下設法節省,以供支發,方免另行籌撥。其各廳捐制抬槍及銅山縣知縣趙毓丹捐硝二萬八千斤,著麟慶即將該員等職名開單咨部議敘。此外如有捐資出力有裨軍務者,並著隨時奏請鼓勵。另片奏:團練鄉勇,招致頭目等語;著仍飭屬隨時團練,以資防禦。甘泉捕役頭目楊泳既熟悉梟匪情形,著准其招致驅遣。惟梟匪等情性無常,切須嚴防,勿為■〈口英〉人買用,及受其殃;當慎之又慎。又,但明倫奏「籌辦防堵情形」一摺,俱悉;著隨同麟慶認真辦理。其摺內所稱「多掘陷坑,暗置地雷」等語;尤應密為佈置,方可於事有濟。所有揚州府地方,著但明倫妥為撫輯,以安眾志而固疆圉。將此由六百里諭知麟慶、李湘棻,並傳諭但明倫、都勒豐阿、順保知之』。
十三日(己未),欽差大臣廣州將軍耆英等奏:「■〈口英〉人大小兵船八十餘隻,陸續駛入草鞋峽江西;當將允准通商之處,專弁前往告知。該■〈口英〉人疊次覆文,總稱臣等無權不能作主;忽於初五日向差往之弁張攀龍聲稱初六日欲行開他,當揀派太倉州知州徐家槐、外委陳志剛及張禧發給照會,推誠布公,復加開導。該員弁馳至江邊,見■〈口英〉人各船張掛紅旗,車皆駕砲、人盡執槍,紛紛上岸,排列陣式,候時前進。該員弁等將照會付給,眾■〈口英〉人公商良久,始鳴砲傳令,撤落紅旗,■〈口英〉兵次序回船;■〈口英〉人嗎禮遜等向告「■〈口英〉咭唎與中國通商,豈敢無故得罪中國之人,兵戰連年,實出於不得已。現蒙准與通商,情願聽候商議」』。諭軍機大臣等:『覽奏已悉■〈口英〉人既有不敢得罪中國、情願聽候商議之語,耆英已抵省垣,著與伊里布、牛鑑公同熟商;如果就我范圍,即可籌定大局。前降諭旨甚明,惟據奏驕橫之性已成,貪婪之心無厭;必須通盤籌算,永絕禍根。慎毋狃於救急之策,仍墮奸謀,致貽後患。據奏「南城儀鳳門最關緊要,現在兵砲漸集」;著俟佐領塔芬布等回報後,如情詞恭順,再遣職分較大之員速行定議。倘竟桀驁不馴,難以理論,現在兵力已集、地險可守,全在該大臣等激勵將士,或竟出奇制勝,懋建殊勳;該大臣之功甚偉也。另片奏:「議有成說,該大臣等面見■〈口英〉人定局」語等。倘大局全定,自當昭示大信,消其疑慮。但必俟■〈口英〉人兵船全數退出,酌定適中地方,約令■〈口英〉官前來,該大臣方與面見;切勿輕上■〈口英〉船,致有意外之變。所請伊里布暫戴頭品頂翎及張禧暫戴軍功頂戴之處,均准如所請行。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奏:『初七日據該人將請求各款開列清單,交委員塔芬布等攜回;公同閱看,系索討洋錢及貿易馬頭等款。並據稱「若能如所請,不敢再啟兵端;不如所請,即行開仗,並往別省滋擾」等語。正在酌議,詎料初八日■〈口英〉人聞有調兵防剿之信,忽換紅旗,定於次早開砲攻城。查省城弁兵,不敷防守;所調各省官兵曾經挫衄,士氣不揚,未敢恃以為固;且江南民風柔懦,一聞此信,男婦數萬號呼籲救。復查■〈口英〉人自犯順以來,命將出師,總未能挫其凶燄;今竟橫據長江,直逼金陵,危在旦夕。萬一危城莫保,不惟京口梗塞,即安徽、江西、湖北各省會,■〈口英〉人均可揚帆直達。且聞■〈口英〉人有戰若不勝,即遣漢奸偷穵高堰之信;禍患尤不可問。與其兵連禍結,流毒愈深;不若姑允所請,以保大局。現已照會■〈口英〉人,即照所議速為商定』。又諭:『覽奏不勝憤恨。念以南數百萬生靈,一經開仗,安危難保;現經該大臣等權宜應允,朕亦祗可以民命為重,均著妥行定議。惟■〈口英〉人既稱能如何所請,不敢再發兵端;現在業於俯允,■〈口英〉人如何退出長江?各省■〈口英〉船如何遣散回國?該大臣等必當切實議定,永杜兵萌,不可稍涉含糊,徒顧目前,仍成不了之局。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七。
十七日(癸亥),諭軍機大臣等:『耆英等奏「連日與■〈口英〉人會議,粗定條約」一摺,覽奏忿恨之至。朕因億萬生靈所繫,實關天下大局;故雖憤悶莫釋,不得不勉允所請,藉作一勞永逸之計,非僅為保全江、浙兩省而然也。該大臣等所稱可救然眉,是徒知救急於目前,並未計貽憂於日後。所商各條內,尚有應行籌酌之處:即如該國船隻現退出長江、又退出招寶山,其前請之通商貿易五處,除福州外,其廣州、廈門、寧波、上海四處均准其來往貿易,不得占據久住。至藉詞索欠一節,該國與內地通商已二百年,從前貨物交易、銀錢往來俱系自行經理,我國官員向不過問;且此中貿易曲折,價值低昂,甚為瑣屑。況各國言語不通,斷非地方官所能經理。嗣後各處通商,自應仍照舊章,毋庸更改。其「各省貿易,■〈口英〉人自納稅銀,由副領事親赴海關交納,不經行商之手」一節,有無窒礙漸滋流弊之處?仍著該大臣等再行妥議具奏。經此議定之後,該大臣等務當告以「大皇帝相待以誠,允准通商,汝國亦應以誠相待,斷不准再啟兵端,違悖天理;不但業經滋擾各省不得復來尋釁,即沿海之廣東、福建、臺灣、浙江、江南、山東、直隸、奉天各省地面,亦不准■〈口英〉船駛入。各省官兵應撤應留,我國自有斟酌;至內地舊有城池、墩壘並砲臺等項,亦應次第修築以復舊規,並非創自今日。此系為防緝洋盜起見,不必產生疑慮。其有他省現尚不知消息,見有■〈口英〉船馳入、輒行攻擊者,亦不得藉為口實。以上各節,總在該大臣等深思遠慮,切實定議,永杜兵萌;不可稍涉含糊將就目前,仍成不了之局。慎之!慎之!本日據程矞釆片奏:咈啷哂亞國洋人前往吳淞江口等語;該國所請各節,是否另有詭計,諒該大臣等於接到該撫信後,自必妥為酌辦矣。程矞釆及奕山等前陳各片,俱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又諭:『達洪阿等奏:「二次生擒■〈口英〉人,提訊供詞,究出通洋奸民,立時拏獲;進呈洋書圖樣等件」。覽奏均悉。該處所獲■〈口英〉人,訊供後如尚有未經正法者,著暫行拘禁,聽候諭旨。至奸民黃舟等甘心通洋、導引為奸,必應盡法懲辦;所有未獲之陳惡一犯,仍著上緊查拏,務獲究辦,以淨根株。將此諭知達洪阿,並傳諭姚瑩知之』。
二十六日(壬申),欽差大臣廣州將軍耆英等奏:『■〈口英〉人■〈口樸〉■〈口鼎〉喳先有請臣等出城面訂之約,亦知事屬冒險;惟■〈口英〉人性悍多疑,拒絕不往,易啟猜疑。當訂於十五日,直至其三桅兵船;該■〈口英〉人貌甚恭謹。旋於十九日在城外靜海寺行答拜禮,復因請入城面訂和約,詞甚諄切;不得不俯順其請。定於二十一日,選擇公所,委員妥為照料,俟入城定議,再行錄呈。此次酌辦洋務,勢出萬難、策居最下;但計事之利害,不顧理之是非,福州貿易一節,前與會議時,曾以「既有廈門,無庸兼及福州」,向其爭辯。茲復委道員鹿澤長再向熟商,■〈口英〉人堅執不從。倘不允其所請,勢必復來攻奪,殘敝之餘防守尤屬不易,定海之既得旋失是其前車;勢不能遏其所請』。諭軍機大臣等:『耆英等奏「詳陳洋務情形,親往■〈口英〉船妥為招撫」一摺,覽奏忿懣之至。朕惟自恨自愧,何致事機一至於此!於萬無可奈之中,不能不勉允所請者,誠以數百萬民命所關,其利害且不止江、浙等省;故強為遏抑,照議辦理。惟■〈口英〉人所請均已允准,即當迅速定議,全數退出大江;不得任其耽延,驚擾行旅。至此外一切緊要事件必應籌及者,均著責成該大臣等一一分晰妥議,不厭反覆詳明,務須永絕後患。該大臣現知善後之難於措手、他國之不免生心,即應思前顧後,豫為籌畫;於勉從下策之中,力求弭患未然之計。倘稍留罅隙,日後有所藉口,以致別生枝節,辦理掣肘;是耆英、伊里布自詒伊戚,不惟無以對朕、更何顏以對天下!再,咈啷哂亞國洋人則濟勒到後情形若何?甚為廑念,著一並奏慰。將此由六百里加緊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八。
八月初二日(戊寅),諭軍機大臣等:『耆英等奏「洋務已定,和約鈐用關防」一摺,朕詳加披閱,俱著照所議辦理。惟尚有須斟酌妥協者,即「如■〈口英〉人赴各該口貿易,無論與何商交易,均聽其便」一節,須曉諭■〈口英〉人:「一切聽汝自便與地方民人交易,但日久難保無拖欠之弊;祗准自行清理,地方官概不與聞」。其各國被禁人口,自應一律施恩釋放,以示格外之仁。將來五處通商之後,其應納稅銀,各海關本有一定則例;■〈口英〉人久在廣東,豈有不知!至中國商人在內地貿易,經過關口,自有納稅定例;所稱「定海之舟山海島、廈門之鼓浪嶼小島,均准其暫住數船」,俟各口開關,即著退出,亦不准久為占據。以上各節,著耆英等向■〈口英〉人反覆開導,不厭詳細,應添註約內者,必須明白簡當,力杜後患;萬不可將就目前,草率了事。其有應口講指盡、■〈口英〉人方能明白者,亦著飭令通事往返傳說,令其抑服。據稱:「■〈口英〉人船隻,八月初十前後,必可退出長江」;著迅妥辦,以慰廑念。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己亥),諭內閣:『前據達洪阿等奏:「查明臺灣剿辦南北兩路逆匪出力員弁,請將休致通判銜前福清縣知縣盧繼祖,仍以原官留閩補用;已革候補同知直隸州知州托通阿,以同知直隸州開復,留閩補用」。當經降旨允准。昨據御史何冠英奏稱:「該二員所犯劣跡,均有案卷可查。若令重膺民社,難望潔己奉公」。當飭吏部查覈。茲據吏部檢查該二員所犯原案,均系私罪,情節較重;前已革職休致,斷難再令服官。惟念該員等前次剿辦逆匪,究屬著有微勞;盧繼祖、托克通阿均著加恩賞給五品頂帶,以示獎勵。其開復原官及留閩補用之處,著即註銷』。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七十九。
九月二十九日(甲戌),命福州將軍保昌來京,以陝西巡撫壁昌為福州將軍;未到任前,以閩浙總督怡良兼署。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八十一。
冬十月初五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怡良奏「■〈口英〉人在廈門投遞文書,請釋臺灣俘囚」一摺,現在■〈口英〉人業已就撫,所有臺灣被獲■〈口英〉人,自可施恩放還。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怡良奏「接到■〈口英〉人文書,請釋臺灣俘囚」一摺,據奏:「■〈口英〉人文稱差人前赴臺灣,索取前獲■〈口英〉俘。因總兵達洪阿不收文書,不令進見,是以將原文送至廈門」等語。現在■〈口英〉人業已就撫,臺灣所獲■〈口英〉人,除未經就撫以前業經正法外,餘著達洪阿等委員解至福建省城,交怡良等轉交該■〈口英〉人收領。將此由五百里諭知達洪阿,並傳諭姚瑩知之』。
初十日(乙酉),諭內閣:『達洪阿等奏「發遞摺件,在洋被盜搶失」一摺,據稱:「廈港洋面有草鳥匪船多只搶劫商船,並摺件概行搶去」;不法已極,必應嚴拿懲辦。著該督、撫嚴飭該管水師認真追捕,務期全行弋獲,按律懲治;毋任一名漏網,以絕盜蹤而靖海洋』。
諭軍機大臣等:『前據怡良等奏:「探明臺灣嘉義縣樹苓湖有洋船勾結草鳥匪船,在口外窺伺;經該地方員弁圍捕,開砲擊沉船隻,擒獲匪犯」等語。當降旨著怡良等飭知該鎮、道加意嚴防矣。茲據達洪阿等奏:「四草湖、樹苓湖各口,均有草鳥船引導洋船往來闖駛;經該文武員弁協力堵剿,擊沈匪船多只,溺斃賊匪無數,生擒匪犯林山一名。又於淡水廳擊破草鳥船隻,拏獲匪犯陳義等十二名;臺灣縣復獲通洋逃徒蕭石一名:訊供究辦,按律定擬」各等語。該匪等糾約洋船,為之嚮導,乘機行劫,不法已極!該鎮、道飭屬兜拿,悉數擒獲,辦理妥協,朕心實深嘉悅;著即照所擬辦理。至現在■〈口英〉人雖經就撫,沿海一帶奸民藉端滋事,在所不免;仍著達洪阿等督飭各屬,加意嚴防,總令無隙可乘。凡土盜宵小暨勾洋漢奸,務要捕誅淨盡,以絕後患,是為至要。將此由四百里諭知達洪阿,並傳諭姚瑩知之』。
十二日(丁亥),諭軍機大臣等:『昨據達洪阿等奏「發遞摺件,在洋被盜搶失」一摺,已降旨飭令該督、撫嚴飭該管水師認真追捕,務獲懲治矣。本日據怡良等奏:「解審船盜數起,細查並無王福慶商船被劫。蚶江通判驗傷案卷,與該鎮、道據差役詞。所稟不同」等語。洋面盜賊劫掠,大為行旅之害;而文報往來,尤關緊要。該督等務當嚴飭水師仍遵前旨追捕務獲,毋稍疏懈。至該督等查覈稟報情節不符,難保非該地方文武員弁規避處分,有心諱飾。斷不准任其欺朦,希圖了事;必當派委公正大員詳細確查,是否系該差中途遺失藉詞被搶,冀圖諉卸?倘該文武員弁有意消弭,隱匿不報;一經查明,即行從嚴參辦,以肅海洋而杜欺飾。將此諭令知之』。
十四日(己丑),諭〔內閣〕:『前據達洪阿等奏「發遞摺件在洋被搶」;當令該督、撫飭屬嚴拿。茲復據達洪阿等奏稱:「五月間發遞摺件至將近蚶江之祥芝澳洋面,復被匪船多隻搶去」等語。洋匪疊次搶失摺件,不法已極;仍著該督、撫嚴該管水師認真緝捕務獲,按律懲治,毋任一名漏網,以絕盜蹤而靖海洋』。
又諭〔軍機大臣等〕:『達洪阿等奏「覆訊■〈口英〉人分別辦理」一摺,前因■〈口英〉人就撫、請釋俘囚,有旨諭令該總兵等將臺灣所獲■〈口英〉俘除業經正法外,餘即解至省城,由怡良等轉交收領;計可先行接奉。本日據奏「覆訊各人供詞,將首領顛林等分別禁錮正法」等語;著該總兵仍遵前旨,將現在未經正法各■〈口英〉人派委員弁解省,交怡良轉交該首領領回。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福建臺灣禦敵出力,當知府熊一本三品頂帶,同知仝卜年、知縣閻炘、黃開基、遊擊安定邦、在籍員外郎鄭用錫花翎,知縣魏瀛等藍翎;餘升敘有差。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八十二。
十六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昨因達洪阿等奏:「覆訊■〈口英〉人,分別辦理;有旨諭令將現在未經正法各■〈口英〉人派員解省,交怡良等轉交該人領回。茲據怡良等奏:「臺灣鎮、道稟報■〈口英〉俘所賸止十一人,恐送到後不能帖然」等語。臺灣兩次拏獲■〈口英〉人在郡正法,均未經議撫以前,其嚴行禁錮之紅人頭目顛林等,現因撫議已成,諭令釋回。達洪阿等接奉此旨,自必遵辦。著怡良等於解到時派員送至鼓浪嶼,交該■〈口英〉人收領。倘該國或有閒言,惟當諭以「前此所獲■〈口英〉人,彼時未定撫議,是以依法辦理;即如兩軍臨陣,互有殺傷,事後復責令償還,斷無是理」。該督等務當明白宣示,俾該■〈口英〉人畏威懷德,不復有所藉口,是為至要。又另片奏:「臺灣摺件兩次在洋被劫,嗣後所發,均令派委千總、把總專送泉州,交驛馳遞」等語。著照所議轉行遵辦。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八十三。
十一月十四日(戊午),諭軍機大臣等:『耆英奏「接到閩、浙函報,覆奏洋情」一摺,據奏:『九月十六日淡水廳有遭風洋船一只,救起白人二十五人。十月初一日,又有洋船到臺;該道姚瑩傳見洋人,已將五月內■〈口英〉俘正法之故正言曉諭,並將遭風洋人准予領回;復親至該洋船上,洋人感恩設誓,執禮甚恭」等語。計■〈口樸〉■〈口鼎〉喳此時已可到閩,著耆英接到閩信後,體察情形,如果始終恭順,即毋庸議;倘有要求挾制,仍遵前旨相機剿辦。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八十四。
十七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達洪阿等奏「護送■〈口英〉俘內渡情形」一摺,據稱:「接准怡良等會札,將人目顛林等提禁釋回,護送內渡。並安平洋面有三板進口,遞書求見;據探書內索還洋俘及船內銀物,經該府諭以洋俘九名現予釋放,護送內渡。■〈口英〉人聞知,尚為恭順,該府作書遣人至廈門明白曉諭」等語。所辦俱是。惟該■〈口英〉官遞書未交、並不候示,即掛帆駛去,是否借投書為名來採消息,有無別懷意見?自應妥為防範,仍著該鎮、道等隨時體察,就■〈口英〉人現在情形,妥商籌辦;務期駕馭得宜,不至別生事端,是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日(甲子),兩江總督耆英奏:「■〈口英〉咭唎控訴臺灣鎮總兵妄殺遭風難人、冒功捏奏,雖屬一面之詞,而事涉外洋,有關體制;如實際妄殺冒功,則該鎮咎亦難辭。應請將臺灣鎮總兵達洪阿解部審辦,以期水落石出』。得旨:『自有辦理之處,此斷不可■〈口英〉人詭詐百出,勿墮其術中也。即使實有其事,亦當另有處置』。
二十一日(乙丑),諭軍機大臣等:『據耆英由驛馳奏:「■〈口英〉咭唎控訴臺灣鎮總兵冒功妄殺遭風難人,請旨將該總兵達洪阿解部審辦」等語。兩軍交戰之時,明攻暗襲,勢所必然;加以言語不通,來即拒之,又何能望而知其難人,不加誅戮耶?今既通商,不當藉口別生枝節;著耆英再行剴切曉諭:「現在臺灣於九月間救護遭風白人二十五人,已於十月中旬由該道姚瑩給還;該洋官等懸掛彩旗,迎接該道上船,持酒起誓;感激天朝。總之,未定通商以前,兩國將備兵民各有傷損;此時一概前事,各宜置之不論。若因達洪阿守禦有功,轉加重罪,試思彼國出力大將,豈能因我國一言,遽令嚴拿乎?倘達洪阿實有貪功妄報情事,將來一經查訪明確,自當以中國之例處之,該國不必過問。我國傷亡將士甚多,又豈能於事定之後;向該國一一取償耶?現在籌議通商,正在喫緊,惟有速定大局,以期干戈永息」。如此開導,諒必盡釋前疑,同守善定章程辦理矣。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庚午),兩江總督耆英奏:『接准閩、浙錄送■〈口英〉官照會,覈其文義,俱系商辦通商事宜;又示底二紙,即言臺灣正法洋人,欲求伸冤之事。雖未露別項要求挾制情事,而探聞定海■〈口英〉船尚有四十七只之多,遷延未去。總之,■〈口英〉人性疑重利,狡謀亦多,恐有必須親往商辦之處。此時撫局已成,固不可不防其狡詐,尤不可不示以誠信。現在示諭濱海地方,此時籌辦善後,系屬整頓營伍,並非重起兵端,以期被■〈口英〉疑而解民惑;否則,築室道謀,恐有剿、撫兩無可施之勢』。諭軍機大臣等:『仍著該督體察情形,如有必須親往之處,即將一兩江總督」關防交程矞釆署理;一面奏聞、一面迅即起程赴粵商辦一切,務須妥籌萬全,以副委任。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以福建澎湖協副將雲鴻為江南蘇松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八十五。
十二月初四日(戊寅),諭〔內閣〕:『福建水師提督竇振彪,前因廈門失守,降旨交部嚴加議處;經該部議以職革,實屬咎所應得。姑念廈門失守之時,該提督巡洋外出,且廈門即時收復;竇振彪著加恩改為革職留任,八年無過,方准開復。該提督惟當知感知奮,激發天良,於海疆操防事宜倍加整頓,以圖後效而贖前愆』。
初五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達洪阿等奏:「相度地勢,漸次撤兵;並請將各起逆案動用道庫銀兩,並入防洋案內造報」等語。臺灣兩年以來,剿辦各起逆案,動用道庫備貯經費,本應專案報銷;據達洪阿等奏:「多與防夷事務牽涉,難以分晰造報」。著照所請,准其並入防洋案內一體造報。所有各口雇募設守之鄉勇、水勇人等,准其相度形勢,漸次裁撤;仍應加意巡防,期於有備無患。將此諭令知之』。
初八日(壬午),諭內閣:『本年屆應軍政之期,兵部將在京之都統,護軍統領、副都統、右翼總兵、鑾儀使、內務府護軍統領、在外之駐防將軍、都統、副都統、領隊大臣、提督、總兵,分晰開繕履歷清單進呈。朕詳加披閱,內鑲黃旗漢軍副都統蘇隆阿:內務府鑲黃旗護軍統領福桑阿、福州副都統額勒錦,年力就衰;正黃旗蒙古副都統玖泰、正黃旗漢軍副都統倫忠、鑲黃旗漢軍副都統喀拉春,人甚平庸:均著以原品休致。餘著照舊供職。其造冊遲延之廣西提督達里保、湖南永州鎮總兵英俊,著交部議處。浙江提督李廷鈺、福建臺灣鎮總兵達洪阿、杭州將軍特依順、副都統恆興並古城等處領隊大臣造冊遲延,均屬有因;著加恩免其護處。廣東碣石鎮總兵李賢、瓊州鎮總兵鮑起豹、高州鎮總兵趙承德,該三員履歷均未依限報部,是否由軍營甫經撤防?著兩廣總督查明送部,照例辦理』。
十一日(乙酉),諭〔軍機大臣等〕:『前因■〈口英〉人■〈口樸〉■〈口鼎〉喳投遞照會,訴稱臺灣鎮總兵達洪阿等貪功妄殺遭風洋人,當令怡良渡臺查辦。茲據耆英奏:「詢問李廷鈺、蘇廷玉等,均云洋船遭風漂至臺灣,被居民關閉村中;該鎮、道再三向索,始行交出。迨聞洋人正法,居民等有洋船若來、惟有戕官以圖解免之語」。計怡良已啟程渡臺查辦,或從兵民暗訪、或向官吏明查,務得實情,毋稍徇隱。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八十六。
·道光二十三年(一九四三、癸卯)春正月二十六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前因■〈口英〉人指稱臺灣所戮諸俘,實系遭風難民,當命怡良渡臺查辦;計此時應已東渡。茲據達洪阿等奏:「前年八月洋船在臺灣洋面游奕,是時並無風暴;該船駛進口門,對二沙灣砲臺連發兩砲,打壞兵房,我兵隨後放砲回擊。九月,又有三桅洋船至雞籠洋面,攻破我砲臺石壁、燒我哨船。上年正月,生擒顛林等洋眾,起獲砲械、號衣、旗幟及印文等件,均系浙江各營之物,實非遭風商船」等語。著怡良詳細查訪。原摺著發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達洪阿、姚瑩奏「拏獲豎旗謀逆匪犯並殲捦圖引夷船之草鳥匪船,分別擬辦」各一摺,此次臺灣彰化縣匪徒陳勇等分股聚眾謀逆,經達洪阿等督飭文武兵勇剿辦,將首要各犯並獲,勘辦完竣;又,草鳥匪船圖引夷船來臺滋擾,乘機出洋行劫,亦經達洪阿等督飭員弁義首,屢次殲捦匪徒懲辦。所有在事出力之文武員弁、兵勇、義首等,著怡良確切查明,如無冒濫,即督同該鎮、道酌量保奏,不准稍有遷就;仍著該督督同該處鎮、道嚴飭所屬員弁等,於水陸嚴加防範,毋任匪徒潛蹤,俾地方洋面悉臻靜謐為要。達洪阿、姚瑩原摺二件,著發給怡良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八十八。
二月初十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廈門鼓浪嶼寄泊洋船,干預民事。上年龍溪地方黃吳村莊拾獲漂流木筏,事主訴之洋人;吳姓被焚房屋十三所,黃姓出洋銀六百圓獲免。又同安附近械鬥,洋人得銀助鬥。其赴臺載米商人在洋被搶,亦訴於洋人;代為緝獲,財米均分。其閩、廣交界之南澳地方,該國蓋館築樓,並設教場操演;隨處肆掠婦女,擅辦民事」等語。如果屬實,則洋官干預民事,奸民藉端勾結,不可不防其漸。再,臺灣港口雞籠山、打狗山二處沙礁甚險,須用平底船及熟諳水路者,方能前進。近聞洋船在廈勾引奸民,要用平底船一百四十只;難保不別存詭計。著劉鴻翱嚴密訪查,務得確情,據實具奏;並著怡良於自臺內渡後,嚴飭該鎮道等於雞籠山、打狗山及鹿耳門扼要之處,加意防範,慎勿稍存大意。將此諭知怡良、劉鴻翱,並諭竇振彪、普陀保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八十九。
三月初七日(庚戌),命兩江總督耆英為欽差大臣,馳往廣東查辦事件;以福州將軍壁昌署兩江總督。
初九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據達洪阿等奏「通籌經費,分別撤留兵勇」一摺,現在臺灣南北兩路地方平靖,■〈口英〉國亦經受撫;雖治海未便撤防,而帑項不可虛糜,自當隨時撙節。該鎮等議「自本年正月起,將原設兵勇分別撤留。臺灣各口,尚應酌留弁兵四千二十一名;澎湖一廳孤懸,各口弁兵應照舊留防。其郡城之安平水師三營及澎湖水師兩營兵數較多,仍分兩班更換休息,並停給下班口糧。其餘兵少之處,皆不分班。至鄉勇、屯丁名數,亦議定臺灣各口酌留一千七百四十九名、澎湖一廳酌留四百名,俾經費稍可持久。所有各屬不領口糧之義勇,亦酌量情形,分別解散,以紓民力」等語。著照所議辦理。怡良即責成該鎮、道等實力稽查,毋留奸匪,以固藩籬」。所有上年撥給臺灣經費銀兩,經該鎮備文赴省請領;一俟解到,即歸還該道庫,作為備貯。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丁卯),閩浙總督怡良奏:『渡臺後,沿途訪察兩次洋船之破,一因遭風擊碎、一因遭風沈擱,並無與之接仗及計誘等事。達洪阿、姚瑩一意鋪張,致為洋人藉口,殊屬辜恩溺職;請從重治罪』。命革職,解交刑部會同軍機大臣審訊。尋奏上,得旨:『達洪阿、姚瑩加恩免其治罪』。
調廣東潮州鎮總兵官保芝琳為臺灣鎮總兵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九十。
夏四月初二日(乙亥),以廣東按察使徐繼畬為建福布政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九十一。
五月初十日(壬子),調河南、河北鎮總兵官昌伊蘇為建福臺灣鎮總兵官。
二十六日(戊辰),閩浙總督怡良因病解任,以浙江巡撫劉韻珂為閩浙總督。
三十日(壬申),福建漳州鎮總兵官張元直因病解任,以前任臺灣鎮總兵官保芝琳為漳州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九十二。
六月十一日(癸未),以大理寺卿博迪蘇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徐相為副考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九十三。
冬十月二十三日(壬戌),福建臺灣總兵官伊昌阿奏報接印任事;得旨:『海疆重地,固當處以鎮靜;然鎮靜非因循也,斷不可稍有廢弛貽誤。勉之!慎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九十八。
十一月二十五日(癸巳),浙江提督李廷鈺以不勝任革職,以福建金門鎮總兵官詹功顯為浙江提督、福建澎湖協水師副將施得高為金門鎮總兵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三百九十九。
十二月二十二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劉韻珂等奏「臺灣府屬民用茶葉、絲斤、紬緞,請照舊例販運輸稅,並酌議稽查章程」一摺,前據耆英奏:「內地各省販賣茶葉、湖絲、紬緞,不准涉海;如有願由海運者,即照西洋各國貿易章程,完納稅銀。其臺灣等處地方,由該督、撫妥議辦理」。茲據該督等奏:「臺灣一府,民間所需茶葉、紬緞、絲斤,均由商民航海運往;若照外洋通商之例,一體增稅,恐價值增昂,於小民日用有礙。請仍照舊例,按則輸稅,免其增加;並嚴立稽查章程」等語。商船載運茶葉等項前赴臺灣,如榷稅照舊,難保奸商不藉端影射,運赴他處;或竟私與洋商交易,致滋偷漏。自應嚴立章程,以防弊混。該督等所請出口、進口各商民均給印照,以憑查核之處,著即照議辦理。至浙江之寧波、乍浦、江蘇之上海等口,均與臺灣一帆可達;各商民往來貿易,尤難保無走私漏稅之弊。著耆英、孫善寶、梁寶常體察地方情形,是否可倣照閩省現議意程辦理,並應如何嚴密稽查之處?會同悉心妥議具奏。原摺著鈔給耆英等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尋署兩江總督壁昌奏:「准浙江巡撫梁寶常咨覆:寧波、乍浦二口商民與臺灣貿易,議請給照販運,悉照閩省現定章程辦理。乍浦口向因途遠沙堅,稅則量為折減,今仍照舊辦理。寧波向有茶稅,並無湖絲、紬緞稅則,應查照閩海關稅例徵收。至江蘇上海地方,例本禁止茶葉、絲斤、紬緞出口;其販運赴臺之處,應請仍行停止』。下部知之。
以福建各屬糧價未平,暫緩買補本年動缺倉谷。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
·道光二十四年(一八四四、甲辰)春二月戊戌朔,兩廣總督祁■〈土貢〉因病解任,調兩江總督耆英為兩廣總督。以福州將軍壁昌署兩江總督;未到任前,命江蘇巡撫孫善寶護理。以江蘇布政使文桂護巡撫、福州副都統敬■〈〈穆,去禾〉攵〉署將軍。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二。
三月二十一日(戊子),諭軍機大臣等:『據劉韻珂等奏「臺灣匪徒聚眾謀逆,經該鎮、道等督兵剿捕;拏獲首逆各犯大概情形」一摺,臺灣嘉義縣巨匪洪協等糾眾豎旗謀逆,並有已革武生郭崇高合夥起事,所糾匪黨約共二千餘人;經該鎮、道等督同各員弁帶兵剿捕,接戰六次,殺斃賊匪一千餘名,將首逆洪協及股首林孕等先後拏獲。又,嘉義縣匪徒李安等糾匪滋事,經營、縣往拿,擒獲多名:辦理尚屬妥速。所有已獲各犯,著飭該鎮、道訊取確供,即在臺灣地方分別正法,以昭烱戒。其在逃之股首郭崇高、劉取葉、周余朝,仍著上緊嚴拿,務獲懲辦,毋任一各漏網。至此案郭崇高之謀逆,雖據稟因誆收民錢代為完糧,賤買壞谷上倉,經該縣查拏所致;而洪協等又因何事遽起逆謀?且以能糾眾二千餘人之多?著該督等轉飭該鎮、道向已獲各犯嚴訊實情,徹底究辦。其此次隨同剿捕之員弁兵丁,何人尤為出力?何人捦獲要犯?及嘉義縣匪徒李安是否就獲?均著飭令確查具奏,再降諭旨。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四日(辛卯),諭〔內閣〕:『劉韻珂奏請將水師各員暫緩引見等語。前據兵部奏:各省武職奏明暫緩引見者,積有多員;當即降旨飭催。茲據該督奏稱:「閩省水陸武職,前因軍務差遣、暫緩給咨者人數眾多,業經分作兩班,將列入第一班人員,陸續給咨赴部。其第二班及續經升擢之水師各員,現在均居要缺,轉瞬南風司令,正當海洋緝捕吃緊之時,未便遽易生事;著照所請,所有閩省應行引見之水師各員,准其俟本年冬令再行給咨赴部。浙省情形,現與閩省相同,亦著一律辦理』。
二十六日(癸已),予故福建水師提督陳階平祭葬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三。
夏四月十六日(壬子),諭〔內閣〕:『前據劉韻珂等奏「臺灣匪徒聚眾謀逆,經該鎮、道等督兵剿捕、拏獲首逆各犯大概情形」,當經降旨飭令嚴訊究辦,並著查明出力員弁具奏。本日據昌伊蘇等奏剿辦情形,與該督等前奏相符。此案臺灣嘉義縣巨匪洪協等糾眾豎旗謀逆,經該鎮、道等督率剿捕,接戰六次,殺斃多名,捦獲首逆各犯;辦理尚屬迅速。昌伊蘇、熊一本著交部議敘;所有在事出力員弁,著仍遵前旨查明具奏』。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四。
秋八月初三日(丁酉),諭內閣:『劉韻珂等奏「臺運內地兵米兵谷仍請改折」一摺,前因赴臺商船稀少,應運內地米谷不敷搭配,酌量改為一半折色;茲據查明臺商困累,船隻仍屬無多,各營兵糧自改議半本半折以來,按期領價,隨時買食,亦於民食毫無妨礙。著照所請,所有臺運內地各府、廳、縣兵米兵谷,仍改為折色一半,劃抵臺餉歸款;俟三、四年後,察看情形,如可照舊全運,即行奏明辦理』。
二十六日(庚申),諭內閣:『御史陳慶鏞奏:「盤獲奉旨嚴拿要犯,請交部審辦」等語。臺灣武生郭光侯(即郭崇高)聚眾謀逆,前經降旨令該鎮、道上緊嚴拿,何以潛竄來京,有無別情?必應徹底根究。郭光侯(即郭崇高)著交刑部嚴行審訊,定擬具奏』。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八。
九月初二日(丙寅),諭內閣:『前因御史陳慶鏞奏:盤獲臺灣武生郭光侯(即郭崇高),系聚眾謀逆案內飭令嚴拿之犯,當交刑部嚴行審訊茲據該部奏稱:「訊據該犯供與洪協及鄭炎等均不認識,亦無夥同謀逆情事;自系恃無質證,意圖狡賴。惟該犯又供有臺灣縣知縣閻炘,於收糧時欲行幫貼番銀;並有包攬官事之許東燦(即許朝錦),阻撓納糧等情。均非質訊明確,不足以成信讞」。前任臺灣縣知縣閻炘,著即解任,交劉韻珂派員並已革捐納同知許東燦(即許朝錦)及伊弟許東寮並黃應清、蔡堂及糧總李捷陞一並迅速解交刑部嚴行審訊,不准遲延』。
初五日(己巳),諭〔內閣〕前因刑部訊據臺灣武生郭光侯供出阻撓納糧之許東燦,已降旨飭令迅速解部嚴訊矣。茲據該部奏稱:「郭光侯謀逆一節,供系許東燦懷恨陷害;即與許東燦面質,別無證佐,仍難定讞」。自應先行提犯備質;所有洪協案內被脅入夥擬軍尚未起解之陳佐、盧傑、黃轉、張和、蔡塘、洪悅、蔡嚴、陳硯、柯汶牽、徐斗、李自、林欲、蔡戇慊、曾西、羅蘇藤、李鐵牛、蕭是、朱心願等十八犯,著劉韻珂派員迅速解交刑部歸案質訊辦理』。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九。
冬十月十一日(甲辰),以福建捦獲洋盜,予以巡檢李朝旭等升補有差;並被戕千總吳金魁祭葬世職、兵丁李定國賞卹如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十。
十二月十四日(丙午),以福州副都統敬■〈〈穆,去禾〉攵〉為福州將軍,實授東順福州副都統。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十二。
·道光二十五年(一八四五、乙巳)春正月初四日(丙寅),福建臺灣鎮總兵官昌伊蘇因病乞解任,允之。
十二日(甲戌),調山東登州鎮總兵官武攀鳳為福建臺灣鎮總兵官。
十三日(乙亥),諭內閣:『劉韻珂等奏「招商採買義倉谷石」一摺,福建省城義倉存谷,因上年米價稍昂、復經被水,先後動碾平糶;現存倉谷無多,自應及時買補,以實儲備,著照所請,准其查照成案,出示曉諭商民:如有情願分赴浙江、臺灣購買者,即行給照前往;總以四萬石為度,不准稍為抑勒。該商民等有買谷至五千石以上者,著該督核實請獎』。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十三。
二月二十三日(甲寅),福建巡撫劉鴻翱因病解任,調陝西巡撫惠吉為福建巡撫;未到任前,以福建布政使徐繼畬署理。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十四。
夏四月十四日(甲辰),調雲南巡撫吳其濬為福建巡撫、福建巡撫惠吉為雲南巡撫。
二十二日(壬子),以福建按察使裕康為陝西布政使、山東鹽運使陳士枚為福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十六。
六月十一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劉韻珂等奏「臺灣地方猝遭地震,情形較重,現已由省撥解銀兩委員妥為撫卹」一摺,本年正月臺灣府彰化縣地方,陡遭地震。據稱計坍塌民房四千二百餘戶、壓斃男婦三百八十餘名口,此外被壓受傷者為數尚多;自應亟籌撫卹,以拯民困。現在已由該督等飭司在藩庫籌撥銀五千兩委員解往,並著署同知史密會同該縣分別查勘,核實散給。惟該處居民,猝遭災患,情殊可憫;仍著該督等督飭臺灣道、府親赴被災處所,逐加履勘,妥為撫卹。如解往銀兩不敷應用,即於該道、府庫內籌款添撥;務使實惠均霑,毋令一夫失所。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十八。
秋八月十二日(辛丑),調雲南巡撫鄭祖琛為福建巡撫、福建巡撫吳其濬為山西巡撫。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二十。
九月初十日(戊辰),諭〔內閣〕:『葉長春等奏「臺灣屬縣猝被風雨,動款急賑」一摺,臺灣府境於六月初旬大雨連宵,颶風間作,臺灣等縣海口淹斃居民三十餘人,殊堪憫惻;已據該鎮、道碾谷提銀,赴各鄉分別賑濟。鳳山縣阿公店間有失所之人,由該縣撫卹。著劉韻珂派委妥員,詳細查明被災輕重,妥迅經理;所請動用倉谷銀兩,是否足敷賑濟?務使海澨窮民,不致一夫失所。其該縣倒塌城垣、衙署、營汛、鹽倉等以及近山近海田園,有無衝壓情形?著飭該鎮、道確勘迅詳,核實辦理』。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二十一。
十二月十一日(戊戌),諭內閣:『本年皇太后七旬萬壽,前經降旨,普免道光二十年以前民欠銀糧,令各將軍、府尹、督、撫等查明開單具奏。據劉韻珂等另片奏:「請將內地糧米及臺灣府屬供粟一體豁免;當交戶部核覆。茲據查明具奏:「此次臺灣供粟、內地租谷十一萬一千五百八十八石零、內地糧米、租米十四萬九千五百二十八石零,米耗銀四萬一千七百三十二兩零,以上銀米內,截至奉到諭旨以前,實欠在民未完之項,著加恩准其一體豁免。該督等即刊刻謄黃」,遍行曉諭;並照例按戶付給免單,嚴禁吏胥影射需索等弊。務期實惠及民,用副朕推恩布闓至意。其所奏「借碾倉谷,請動項買補」一節,現經該部查明奏銷案內有前經行令撥充兵糈之米二十餘萬石,著即遵照前議抵發清項;餘米仍備兵糈,毋庸動項買補,期於倉庫兩有裨益,民間仍霑實惠』。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二十四。
·道光二十六年(一八四六、丙午)夏四月初三日(戊子),諭內閣:『武攀鳳等奏「臺灣漳、泉民人分類械鬥、匪徒乘機焚搶各案,現已辦理完竣」一摺,此次該總兵等督帶兵勇分投彈壓,由府庫提墊軍需銀七萬六千八百三十九兩,著准其援照成案作正開銷。其撫卹難民一項,系由官紳捐辦,免其造冊報銷。所有捐輸官紳商民及獲犯出力之文武員弁、紳士、義首人等,並著該總兵酌量保奏,候朕施恩』。
又諭:『武攀鳳等奏「勘明臺灣屬縣前被風雨均不成災,業已籌卹周妥,毋庸接濟」一摺,此項賑卹銀兩,著免其造冊報銷。所有各營沉失損壞哨船,著即查照冊報勘驗,分別造修。其淹斃管駕弁兵,並著查明照例議卹』。
初五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前據劉韻珂等奏「前撥臺灣道庫存貯銀兩無幾,請動內地封貯撥解」一摺,當交戶部速議具奏。茲據該部詳加綜核,以前案捐款歸補之項,聲敘含混,未便准行,惟念臺郡孤懸海外,民情浮動,且近年來地震、械鬥以及風水之災層見疊出,必須庫貯充盈,方可有備無患。所有此次劉韻珂等奏請續撥銀十萬兩,准其即在捐監歸補封貯銀兩內如數動撥,解臺貯備;與前次歸補實貯銀兩,一並責成臺灣道專款加謹封貯,不得與府庫糾纏,致滋弊混。如遇重大緊要事件,著該道一面酌撥,一面自行具奏,並報明督、撫、藩司存案;事竣分別歸補。此外尋常事件及墊放官兵俸餉等項,照舊由臺灣府自行籌撥,概不准擅動。遇有新舊交代,責令後任盤查,結報造冊,通詳咨部;倘有那移短缺,據實參奏。如遇將軍、督、撫、提督渡臺巡閱,照督、撫年終盤查司道庫款例,核實盤查;於奏報巡閱事竣摺內,聲明有無虧短,分別究辦。至沈知等案動用銀九萬二千餘兩,除提取本款歸還貯備外,其各本款報銷,並著該督等將未造報者迅速造報,已行查者亦即登覆,仍各歸各案辦理。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二十八。
閏五月初十日(甲午),以詹事府詹事孫葆元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蔡念慈為副考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三十。
秋八月初四日(丙辰),以宗人府府丞彭蘊章提督福建學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三十三。
冬十月十四日(丙寅),以福建布政使徐繼畬為廣西巡撫、山東按察使陳慶階為福建布政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三十五。
十一月初九日(庚寅),諭內閣:『劉韻珂奏:「請清釐臺灣閒居幕友,開單呈覽」。各官延請幕友,必得謹慎自持之士,方足以資襄助;臺灣孤懸海外,尤應加意整飭,以杜弊端。據奏:「查明閒居該處郡城紛紛待聘者,除陸續內渡及先後病故外,尚有陳白齋等三十二人均非刑名錢谷之才,聚處臺郡,久而不歸,難保無鑽營私薦及勾串為奸等弊。若任其盤踞,貽害地方,於海疆吏治大有關繫」。著即將現在郡城之陳白齋等三十二人驅逐內渡,不准逗留。其現在館各幕,該督仍當留心查察;如有前後異軌者,隨時檄飭地方官驅逐,不可稍有將就。嗣後內地幕友,除地方官延請外,不准私自渡臺。若臺地官員並不認真驅逐或任其私渡,即照徇庇失察例分別議處,以重吏治而肅海疆』。
二十六日(丁未),諭軍機大臣等:『前據劉韻珂奏「臺灣生番獻地輸誠,請歸官開墾」一摺,當交大學士、軍機大臣會同該部議奏。茲據會議具奏:『該番性類犬羊,嬴居崖谷;忽因衰弱窮困,獻地投誠,懇請官為經理。恐有漢奸懷詐挾私,潛為勾引;一經收納,利之所在,百弊叢生,有非豫料所能及者」。此事大有關繫,著該督於明年二、三月渡臺後,將該處一切情形親加履勘,悉心體察,籌及久遠,據實奏明。未奉諭旨之先,不准措辦;斷不可輕聽屬員慫恿,以為邀功付好,受其朦蔽,率行議准,致貽種種後患。懍之!慎之!原摺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尋奏:『自福州起程東渡,即親詣水沙連各社體察番情,履勘地勢』。得旨:『懍之!慎之!不可顧目前、留後患也』。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三十六。
十二月十四日(乙丑),以宗人府府丞彭蘊章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仍留福建學政任。
十六日(丁卯),以福建按察使陳士枚為四川布政使、降調布政使按察使銜周開麒為福建按察使。
二十日(辛未),調福建按察使周開麒為直隸按察使、直隸按察使兆那蘇圖為福建按察使。
二十五日(丙子),調福建巡撫鄭祖琛為廣西巡撫、廣西巡撫徐繼畬為福建巡撫。
二十六日(丁丑),諭內閣:『劉韻珂等奏「招商販運米石以裕民食」一摺,福建沿海各屬現在米價增昂,臺米轉運無多,沿海各郡購糶維艱;自應豫為籌備,俾無缺乏。著照所請,准其查照成案,由司出示招商,頒給執照,前赴江、浙沿海產米各郡分投採買,轉運至閩,聽其自行售賣;經由各口,隨時查報放行,毋許照外夾帶偷漏,亦不得留難阻滯,以期迅速。一俟民食漸充,即行停止給照』。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三十七。
·道光二十七年(一八四七、丁未)春二月二十六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向來閩海徵收課稅,從無短缺;乃自近年以來,據報徵收數目每不足額。是否敬■〈〈穆,去禾〉攵〉未能認真稽核或用人不當,致有偷漏等弊?或任聽胥役串通朦混?種種侵蝕,恐皆不免。著劉韻珂接奉此旨,隨時留心嚴加訪察;如查有前項情弊,即行據實具奏,斷不准稍涉瞻徇。將此諭令知之』。尋奏:『遵查閩海關稅務,雖分六口,而廈門一口向居稅額之半。
廈門販海之路,有透北、過臺、出洋、廣撥四項貨船;自五口通商以後,洋船所販之貨,即系出洋、廣撥兩項船隻所販之貨,以致出洋、廣撥二船,收帆歇業,洋稅日增、常稅日絀。擬將洋船所占華商進口洋貨、棉花、布匹出口雜貨等稅,撥歸閩海關常稅徵報,其洋船進口噸錢、出口茶葉、湖絲各稅,仍歸洋稅徵收』。下部議。尋議:『洋稅歸常稅,恐洋稅所徵無幾;請令於每年洋稅項下撥補常稅銀若干兩,酌定數目奏聞。從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三十九。
夏四月十五日(癸亥),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劉韻珂密奏:「現在渡臺閱伍,所有福、廈兩口洋務由徐繼畬督同鹿澤長隨時措置。惟鹿澤長現系六品頂帶,職分較小,不足見重洋人;可否賞給四品頂帶」等語。鹿澤長甫經到閩,尚未著有勞績,無庸賞加四品頂帶;此後遇有交涉洋人事件,著准用前任道員官銜。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四十一。
六月二十日(丁卯),以械鬥案內捐輸撫卹及獲犯出力,賞福建知府仝卜年、參將呂大陞、遊擊安定邦、同知曹謹花翎,予知縣胡國榮以同知直隸州知州補用,千總曹宗銓、曾元福以守備補用並賞花翎,賞千總李朝祥等藍翎有差。
二十九日(丙子),閩浙總督劉韻珂因病給假,以福建巡撫徐繼畬兼署總督。
以內大臣壁昌為福州將軍。
予故福州將軍敬■〈〈穆,去禾〉攵〉祭葬如例。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四十三。
秋九月三十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福建臺灣地方,遠隔重洋,風汛靡定;遇有文報往來,傳遞遲速,原不可以時日道里計。然如本日遞到武攀鳳等奏「審辦鳳山縣焚搶殺人首要等犯」一摺,系正月二十四日所發,何以遲至八月之久,始行遞到?此摺原無關緊要;倘系緊要事件,如此遲延,成何事體?且恐有藉詞遇風,有意逗延等弊。著劉韻珂查明臺灣驛站水程,向來如何計算?何以漫無限制?務即隨時整頓,定立章程;俾文報迅速傳遞,以肅郵政。至此次因何遲延之處?一並查明具奏。將此諭令知之』。尋奏:『遵詢武攀鳳等五月所發摺報系在洋遭風,飄至琉球屬島,九月甫抵廈門,委無遷延等弊。查臺灣傳遞文報,向分三口;一由鹿耳門遞至廈門收口,一由鹿港之番仔窪遞至蚶江收口,一由淡水之八里坌遞至五虎門收口請仍照舊章,分作三口遞送,期免遲誤』。從之。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四十七。
冬十月十九日(乙丑),諭內閣:『劉韻珂奏「履勘臺灣水沙連六社番地,體察各社番情,據實覆奏」一摺,當交大學士、軍機大臣會同該部悉心計議。茲據穆彰阿等公同酌核,「以該生番輸誠獻地,固因不諳耕作,謀食維艱,欲求內附以為自全之策;惟利之所在,日久弊生。況生番、熟番合壤而居,不能不與漢民交易;倘日後官吏控馭偶或失宜,即易激生事端。國家開闢邊境,計劃必周;與其輕議更張而貽患於後,不若遵例封禁而遏利於先。所議自系籌及久遠,未肯遷就目前。且此項番地暫以土牛為界,乾隆年間復立石碑,例禁綦嚴;自應恪遵舊章,永昭法守」。該督所請六社番地歸官開墾之處,著毋庸議』。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四十八。
十二月初七日(壬子),以福建臺灣水師副將陳顯生為廣東南澳鎮總兵官。
十四日(己未),諭內閣:『本日軍政屆期,開送履歷遲延有因之臺灣鎮總兵官武攀鳳等,俱著免其議處』。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五十。
·道光二十八年(一八四八、戊申)春二月十七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武攀鳳奏「患病墾恩開缺,並請簡放」一摺,已降旨准其開缺回籍,並令該督派員署理臺灣鎮總兵矣。臺灣為海疆重地,民情素稱浮動,且時為匪徒竊發;非熟悉情形得力之員,不足以資控馭。著劉韻珂於閩、浙兩省總兵人員內,擇其才力勝任者奏請調補;或副將中有出色之員,堪膺海疆專閫之任,亦著據實保奏,候朕簡用。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六日(庚午),以福建督標中軍副將呂恆安為臺灣鎮總兵官。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五十二。
三月十七日(辛卯),以福建臺灣報銷軍需出力,予縣丞婁浩等加銜、升敘有差。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五十三。
秋九月初五日(乙亥),以福建按察使兆那蘇圖為山西布政使、江南鹽法道積喇明阿為福建按察使。
二十一日(辛卯),以剿捕洋匪出力,賞福建守備陳興隆花翎;餘升敘有差。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五十九。
冬十月初二日(壬寅)諭內閣:『劉韻珂等奏「遵旨清查通省倉庫,並限結交代勒提存庫銀兩,認真清釐」一摺,福建省倉庫自乾隆六十一年清查,至今款目繁多,倍形轇轕,亟應徹底鉤稽;著予限兩年,由該督等督同藩司遴委幹員分別設局,將司庫款項先行查明;其各屬倉庫銀谷各款,限三月查造確冊,加結彙送,一律清查。並勒限嚴催各屬未結交代,趕緊結報提解。倘查有捏飾、那移、侵虧入己情弊及結報遲逾各員,均即據實嚴參。所有清查條款並以後籌補考核章程,著悉心妥議具奏。至臺灣一府,孤懸海外,勢難彙總歸省局查辦;著責成該道督飭府、廳、各縣就近清查,另行造冊由該督等核實報部』。尋奏:『請自嘉慶元年始,至道光二十八年止,司庫屬庫及各屬倉谷一體清查,分別籌補。一面將各屬未結交代並查明實缺銀谷,造冊結報。應參追者,立予參追;應賠補者,勒限賠補。並酌擬章程十二條:一、司屬各庫,宜一體清查。一、借墊各款,宜一律收補。一、未結交代,宜遵限結報。一、各屬倉庫,宜劃清提解。一、因公那用,宜嚴限勒追。一、應賠代完,宜展限追補。一、墊解墊給,宜核明追抵。一、漏豁漏銷,宜確查蠲免。一、咨追無著,宜設法籌辦。一,流攤未完,宜分別刪補。一、倉儲谷石,宜酌籌買補。一、倉庫銀谷,宜分別造冊』。下部議,從之。
十六日(丙戊),諭內閣:『劉韻珂奏「查明告病總兵在任諸多廢弛」一摺,前任臺灣鎮官兵武攀鳳,先因約束兵丁,失之過寬;經該督面加訓飭,非惟不思策勵,轉復怠荒逸豫,養尊處優。直至諸務廢弛,方始引疾告退,實屬辜恩溺職。著交部嚴加議處。劉韻珂轄兩省營伍,既查明該鎮有廢弛規避情事,即應據實參奏;何必委曲周旋,語多秘密,轉失光明正大之意。劉韻珂並著傳旨嚴行申飭』。
二十五日(乙未),以營務廢弛,革福建臺灣總兵官武攀鳳職。
--以上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六十一。
十二月十八日(戊午),福州將軍壁昌因病解任,調江寧將軍裕瑞為福州將軍。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六十二。
·道光二十九年(一八四九、己酉)春二月初二日(辛丑),諭內閣:『劉韻珂、徐繼畬奏「臺灣北路各廳、縣被水地震,委員妥為撫卹」一摺,臺灣彰化、嘉義兩縣並鹿港廳地方於上年十一月初八日同時地震,城垣、衙署均有坍塌,並倒壞民房、傷斃人口;據該督等奏稱:「該廳縣陡遭地震,計及二百餘里;小民困苦流離,實堪憫惻。至淡水、噶瑪蘭兩廳先經被水,田園廬舍多彼衝壞,人口亦多淹斃;被水之後,復遭地震,小民尤為可憫。亟應查勘撫卹,以惠災黎」。著劉韻珂等派委明幹大員迅速前往,會同該道、府確查情形,分別撫卹,並將該民人等妥為安頓。其委員所帶司庫銀兩如有不敷,即照議由該道、府籌款撥給;務使實惠均霑,無令一夫有失,別滋事端。事竣,造冊報銷。餘均著照所擬辦理』。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六十四。
夏五月初十日(丙午),以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黃贊湯為福建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史諄為副考官。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六十八。
六月十八日(甲申),諭內閣:『吳文鎔奏「籌運米糧以濟民食」一摺,本年浙江災區寬廣,糧價昂貴,小民乏食堪虞;除外江內河商運米糧赴浙售賣者經過各關,昨已降旨均免納稅外,其福建省如何招商販運臺米,均著各該督體察情形妥遵辦理』。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六十九。
秋八月丙寅朔,以兵部右侍郎黃贊湯提督福建學政。
二十四日(己丑),福建按察使積喇明阿因病解任,以廣東惠潮嘉道陳阡為福建按察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七十一。
九月十五日(己酉),以福建布政使陳慶偕為山東巡撫。
十六日(庚戌),以江蘇按察使慶端為福建布政使。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七十二。
冬十一月十七日(庚戌),以剿辦福建臺灣府嘉義縣匪徒,賞知縣王廷幹花翎,予通判張啟瑞等議敘有差。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七十四。
十二月初三日(丙寅),調兵部右侍郎黃贊湯為刑部右侍郎,仍留福建學政任。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七十五。
·道光三十年(一八五○、庚戌)春正月十四日(丁未),上崩於圓明園慎德堂苫次。
--見「大清宣宗成皇帝實錄」卷四百七十六。
【台湾文献丛刊·第188种】清宣宗实录选辑
台湾文献丛刊
【第 188 种】
清宣宗实录选辑
.作者:
.原书页数: 0520 页
●书籍简介
第一八八种「清宣宗实录选辑」
本书(三册五二○面三一二、○○○字)系选自「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之集辑,为清道光朝对台湾所作设施之纪录。在此一朝(一八二○~四九)中,中英发生鸦片战争,结果签订丧权辱国之「江宁条约」。台湾在此战争中、亦曾有两次与英人接仗:一在道光二十一年八月,一在二十二年一月。其事前事后之措置,本书均有详情记载。且为明了此战之前后果,并扩及战争始末;除各地「纯防守性质」之文件以外、几均全行收录。此外关系台湾之事,有道光六年李通等、十二年张丙等、十四年许戆成等、十六年沉知等、十九年胡布等、二十四年洪协等事变以及二十六年漳、泉分类械斗等案。其中尤以十二年张丙等事变为剧,曾派钦差大臣驰驿渡海;至十四年,闽浙总督并奏定「台湾善后事宜」二十条。
●序号 篇名
1 弁言
2 清宣宗实录选辑目录
3 清宣宗实录选辑(一)
4 嘉庆二十五年(七月以后)
5 道光元年
6 道光二年
7 道光三年
8 道光四年
9 道光五年
10 道光六年
11 道光七年
12 道光八年
13 道光九年
14 道光十年
15 道光十一年
16 道光十二年
17 道光十三年
18 道光十四年
19 清宣宗实录选辑(二)
20 道光十五年
21 道光十六年
22 道光十七年
23 道光十八年
24 道光十九年
25 道光二十年
26 道光二十一年
27 清宣宗实录选辑(三)
28 道光二十一年
29 道光二十二年
30 道光二十三年
31 道光二十四年
32 道光二十五年
33 道光二十六年
34 道光二十七年
35 道光二十八年
36 道光二十九年
37 道光三十年(正月)
●弁言
清宣宗(道光)在位二十九年又六月(自嘉庆二十五年八月到道光三十年正月);他的「实录」分订一五○册。就时间来说,二十九年又六月并不算长,但它在中国近代史上,却是一个划时代的时期。这就因为在这时期,发生了中、英两国的所谓「鸦片战争」;并因这一战争而订下了「江宁条约」。在此以前,中国闭关自守,自称「天朝」;从此以后,形势一变,几遭瓜分。道光的禁烟政策,不能不说是正确的;但是,他对国内外情势的无知,却是骇人听闻的。他对英国打仗,却不知道英国在什么地方。他以为英、俄是壤土相接的;他一直相信英国人是「直腿」的,祗要「诱其登陆」,就可予以歼灭。他动员了全国的兵力,却从来没有打过一次胜仗;英国人到处乱窜,如入无人之境。尤其荒唐的,「江宁条约」明明是丧权辱国的「城下之盟」,而皇皇上谕却说是「■〈口英〉人就抚」。
在鸦片战争期间,台湾与英国人有过二次接触(一在道光二十一年八月间,一在道光二十二年一月间)。据当时的台湾镇总兵达洪阿、台湾道姚莹奏报,都打了大胜仗,共『获洋人一百六十余』。但在「江宁条约」签订以后,英国人索还战俘(大部分已经「正法」),说那些原是「遭风难民」,达洪阿、姚莹「冒功捏奏」;道光「令闽浙总督怡良渡台查办』。怡良『渡台后沿途访察,两次洋船之破,一因遭风击碎、一因遭风沉搁,并无与之(英国人)接仗及计诱等事』;而李廷钰、苏廷玉两人说得更彻底,谓『洋船遭风浮至台湾,被居民关闭村中,该镇、道再三向索,始行交出;迨闻洋人「正法」,居民等有「洋船若来,惟有戕官以图解免」之语』。这是如何可怕的现象。
因为鸦片战争对中国近代的关系太深了,而同时甲午战争也可说是鸦片战争的延续,台湾沦为日本殖民地也可说是鸦片战争的间接结果;所以关于鸦片战争的始末,除了一些「纯防守性质」的文件以外,本书都已录取,而且占了绝大部份。
除了鸦片战争以外,「实录」有关台湾的比较重要事件,大体如下:
(一)是道光六年(一八二六)四月,『嘉义、彰化地方,有匪徒纠众焚抢,据奏系贼匪李通与粤民黄文润挟嫌纠斗起衅』。这事闹得相当大,蔓延到淡水地方;闽浙总督孙尔准驰赴厦门督办,甚至准备「亲往台湾」。终由内地调了不少的士兵,命山东巡抚武隆阿以「钦差大臣」名义驰驿渡海。后来因为「回疆事机紧要」,『着武隆阿暂缓前往』,仍由孙尔准『带兵渡台督办』。直至八月,渐告平定。
(二)是道光十年(一八三○)二月,闽浙总督孙尔准奏定「台湾道出巡章程」。过去原是:道员与总兵每年亲历各地巡查一次,现在改为『若遇将军、督、抚及水陆提督过台巡阅例期,台湾道可以停止出巡,以免烦扰』。
(三)是道光十二年(一八三二)十月,『嘉义县迤北闽、粤庄民,因强牵牛只起衅;旋有闽庄匪徒造谣煽惑,陈办(陈连、张丙、詹通、黄奉)等乘机纠伙,欲攻双溪口粤庄』。后来事情闹大,弄得戕害府、县(知府吕志恒、知县邵用之被戕),又要闽浙总督程祖洛如其前任孙尔准驰往厦门,前赴台湾。同时,也由内地调兵遣将(调到西安马队及河南、四川、贵州的士兵;后因事平,中途撤回),并派瑚松额为钦差大臣,驰驿前进。这事闹到道光十三年(一八三三)春间,渐告平定。
(四)是道光十四年(一八三四)一月,从闽浙总督程祖洛奏,定下台湾善后事宜二十条。一、禁偷渡以杜盗源。二、行清庄以除盗薮。三、严连坐以杜包庇。四、禁搬徙以免窥伺。五、实力化导以挽颓风。六、修建城墙、竹围、炮台,增设月城、兵房,以资捍卫。七、划匀台湾、嘉义二县疆界,以资维制。八、酌议裁改汛防,以资巡查弹压。九、修筑土堡、衙署、兵房,以资戍守。十、练习技艺,以臻熟谙。十一、按期会哨,以资巡缉。十二、驻防汛弁,不准任意更调。十三、酌更营弁调补内地章程。十四、酌减台募兵数,以资约束。十五、考校班兵,以杜顶冒。十六、选制军器,以收实用。十七、清厘屯务,以示体恤而资调遣。十八、整复隘口,以杜勾番滋事。十九、严硝磺之禁,以杜私煎。二十、严申铁禁,以防偷漏。
(五)是同年四月,嘉义县许戆成等「妄称伪号」,「拏获正法」。
(六)是道光十六年(一八三六)十月,『嘉义下加冬匪徒沈知等数百人竖旗聚众,焚抢粮饷;把总柯青山带兵奋击,致被戕害』;旋被总兵达洪阿平定。
(七)是道光十九年(一八三九)三月,据奏又有「匪徒」胡布、洪保、萧红等攻汛戕兵,「谋反」未遂。
(八)是道光二十四年(一八四四)三月,据奏:『嘉义县巨匪洪协等纠众竖旗谋逆,并有已革武生郭崇高合伙起事』;『接战六次,杀毙贼匪一千余名,将首逆洪协及股首林孕等先后拏获』,「分别正法」。
(九)是道光二十六年(一八四六)四月,谕内阁:台湾又有『漳、泉民人分类械斗,匪徒乘机焚抢』。
台湾何以「分类械斗」特别多?台湾人民何以时常「竖旗」、特别「愍不畏死」?关于这些问题,我还未看到卓越的答案,这是研究历史及社会科学者应有的责任。
(周宪文)
●清宣宗实录选辑目录
嘉庆二十五年(七月以后)……………………………………………………………(一)
道光元年…………………………………………………………………………………(三)
道光二年…………………………………………………………………………………(八)
道光三年………………………………………………………………………………(一四)
道光四年………………………………………………………………………………(二○)
道光五年………………………………………………………………………………(三二)
道光六年………………………………………………………………………………(三七)
道光七年………………………………………………………………………………(五六)
道光八年………………………………………………………………………………(六○)
道光九年………………………………………………………………………………(六四)
道光十年………………………………………………………………………………(六六)
道光十一年……………………………………………………………………………(七○)
道光十二年……………………………………………………………………………(七三)
道光十三年…………………………………………………………………………(一一八)
道光十四年…………………………………………………………………………(一六一)
道光十五年…………………………………………………………………………(一八五)
道光十六年…………………………………………………………………………(一九四)
道光十七年…………………………………………………………………………(二○○)
道光十八年…………………………………………………………………………(二○七)
道光十九年…………………………………………………………………………(二一一)
道光二十年…………………………………………………………………………(二二八)
道光二十一年………………………………………………………………………(二八四)
道光二十二年………………………………………………………………………(三九一)
道光二十三年………………………………………………………………………(四九七)
道光二十四年………………………………………………………………………(五○二)
道光二十五年………………………………………………………………………(五○五)
道光二十六年………………………………………………………………………(五○八)
道光二十七年………………………………………………………………………(五一二)
道光二十八年………………………………………………………………………(五一五)
道光二十九年………………………………………………………………………(五一八)
道光三十年(正月)………………………………………………………………(五一九)
●清宣宗实录选辑(一)
嘉庆二十五年(七月以后)
道光元年
道光二年
道光三年
道光四年
道光五年
道光六年
道光七年
道光八年
道光九年
道光十年
道光十一年
道光十二年
道光十三年
道光十四年
·嘉庆二十五年(一八二○、庚辰)秋七月二十五日(己卯),仁宗睿皇帝宾天。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
八月二十七日(庚戌),上即皇帝位于太和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
冬十月二十五日(戊申),修福建泉州厂战船;从巡抚韩克均请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七。
十一月初九日(壬戌),谕〔内阁〕:『王得禄奏「台湾陆路免死伙盗请从严办理」一折,本年台湾嘉义县属所获盗案人数众多,现经该镇、道分别审办;除法所难宥者仍照定例办理外,其情有可原者虽事犯在恩赦以前,不得援照旧例杖责释放,着于定案后分解各原籍州、县永远监禁』。
谕军机大臣等:『「王得禄奏巡查台湾并督缉盗匪情形」一折,台湾嘉义县地方,盗伙多人,连劫店铺,为害居民,先经该镇、道查拏;王得禄渡台后,督饬将弁、晓谕绅耆,将逸盗拏获八十余名,所办尚好。其未获各盗犯,仍应饬令镇、道勒限严缉,以净根株。至所称淡水之沪尾、鸡笼及噶玛兰一带洋面又有匪船游奕等语,从前洋面大帮贼船往来肆劫,剿捕多年,始行净尽;比年洋面肃清,何以忽有匪船游奕?王得禄系水师提督,洋面皆伊所辖,责无旁贷。此等匪船若不及早扑灭,听其勾结、又成大帮,必致滋蔓难图。着该提督即分饬舟师出洋擒捕,查明游奕盗船共有几只?责令悉数扫除。倘迁延不办,再令扰及内洋,该提督不能辞其咎也。将此谕令知之』。
十三日(丙寅),赏前任福建台湾镇总兵官武隆阿副都统衔,为喀什噶尔参赞大臣。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八。
十七日(庚午),以福建台湾道叶世卓为江西按察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九。
十二月初五日(丁亥),闽浙总督董教增以疾解任,调云贵总督庆保为闽浙总督;调福建巡抚韩克均为云南巡抚,以刑部员外郎前任浙江巡抚颜检为福建巡抚。
福建按察使舒灵阿以疾解任,以江苏候补道唐仲冕为福建按察使。
十四日(丙申),予福建巡洋淹毙兵丁陈福等三名、溺水得生兵丁陈长茂等七十八名分别恤赏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十。
二十三日(乙巳),调福建水师提督王得禄为浙江提督,以福建南澳镇总兵官罗凤山为水师提督、广东水师提标参将梅春魁为南澳镇总兵官、福建福州城守营副将赵龙章为建宁镇总兵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十一。
·道光元年(一八二一、辛巳)春正月初二日(甲寅),以福建粮储道郑裕国为广东按察使。
十四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前据王得禄奏「巡查台湾并督缉盗匪情形」称:『淡水之沪尾、鸡笼及噶玛兰一带洋面,有匪船游奕』。当经降旨令王得禄查明游奕盗船共有几只?责令悉数扫除。兹据覆奏:「该提督前因赴台校阅,闻淡水之沪尾、鸡笼及噶玛兰一带偏僻洋面有土盗船只游奕伺劫,随饬游击李天华出洋追捕;旋据李天华禀称:在噶玛兰洋面追及匪踪,赶拢攻击,过船受伤;杀贼落海,并生擒盗犯卢天赐等九名、盗船一只。该船盗首张充跳海上岸,逃往内山潜匿。又盗首陈浅、陈齐匪船二只,续经内地将首伙拏获」等语。从前洋面不靖,比年以来甫经肃清,忽有盗船游奕,必应乘其初起赶紧扑灭,方可不致滋蔓。罗凤山现已补授福建水师提督;务当督率舟师,整饬捕务,俾洋面一律安静,一有土盗,立即扫除。此次盗船三只,除陈浅、陈齐首伙己获外,其张充一犯,讯据逃往内山;必须严拏务获,以绝根株。至游击李天华在噶玛兰洋面追贼过船受伤一节,该游击追贼时,贼船如何拒捕?该游击身受何伤?所伤轻重若何?并杀贼几人落海?着罗凤山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十二。
二月初八日(己丑),予福建捕盗伤亡游击李天华祭葬、恤荫,兵丁李得胜赏恤如例;赏获盗多名贡生王云鼎七品小京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十三。
夏五月十三日(壬戌),以户部员外郎彭浚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赵炳为副考官。
二十九日(戊寅),调广东陆路提督许松年为福建水师提督。
予故福建水师提督罗凤山祭葬如例,谥「勤勇」。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十八。
六月初四日(壬午),调福建台湾道陈中孚为四川按察使。
十三日(辛卯),调福建布政使孙尔准为广东布政使,以山东按察使琦善为福建布政使。
十四日(壬辰),调福建布政使琦善为山东布政使、山东布政使徐炘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十九。
秋七月己酉朔,调直隶天津镇总兵官观喜为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台湾镇总兵官印登额为天津镇总兵官。
初四日(壬子),予福建出洋捕盗伤亡千总郑嘉惠祭葬、恤荫,兵丁王日修等二十三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十一。
八月二十一日(戊戌),谕〔军机大臣等〕:『颜检奏:「台湾淡水厅地方于本年六月初五日猝被风雨,所辖艋舺、大加腊等处未割田稻,被风吹损;民间庐舍及兵房、衙署、仓廒,各有倒坏。八里坌口哨船及雇募缉匪商船,均被风浪漂击无踪。噶玛兰地方,亦同时风雨;田庐有无冲损,现在饬查」等语。淡水、噶玛兰二厅地方猝被飓风大雨,着颜检即饬该道、府遴委干员驰赴该二厅会同分投确查,所有吹损田禾、倒坏官民房屋共有若干?被漂船只有无击碎及人口被伤情事?如有应行抚恤之处,该处远隔重洋,文移往返动需时日,该抚即饬知台湾道就近妥速经理,勿稍稽迟,致任穷黎失所;一面据实奏闻可也。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甲辰),以福建按察使唐仲冕为陕西布政使,调山西按察使陶澍为福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十二。
九月初六日(癸丑),谕〔内阁〕:『颜检奏「饷船遭风,分别办理」一折,福建台、澎饷船在洋遭风,沉失饷银,军械;除捞获外,其未获者仍着实力打捞,俟核明确数筹款补发。无着兵丁二名,着查明实在下落,照例办理』。
二十五日(壬申),以福建澎湖协副将熊廷扬为广东雷琼镇总兵官。
二十九日(丙子),谕内阁:『颜检奏「恳将请旨道、府改为在外题缺」一折,定例道、府各缺,原系请旨简放者,不准改为在外题调。闽省道、府内如台湾道、福州、泉州、漳州、台湾四府,由本省拣调者已有五缺;今若再将兴泉永、汀漳龙二道、汀州一府改为在外题补,一省题补之缺太多,殊与定制不符。此三缺本系请旨简放,如果简放之员到任后人地未宜,该督、抚随时察看,或拣员对调、或甄别改补,均可秉公办理,岂必由本省题补方能胜任耶?所有颜检奏请将兴泉永道、汀漳龙道、汀州府三缺改为在外题补之处,着不准行』。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十三。
冬十月初二日(己卯),以福建按察使陶澍为安徽布政使、江南淮扬道苏兆登为福建按察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十四。
十三日(庚寅),修福建泉州厂战船;从巡抚颜检请也。
十八日(乙未),谕内阁:『印登额奏「特参缉捕不力之水师守备及督率无方之游击分别办理」一折,台湾沪尾营水师守备陈得扬督率弁兵巡缉洋面,当把总刘高山遇贼打仗时,脱帮先回;致孤船无应,伤毙弁兵、失去炮位,又不能穷追弋获,实属畏葸无能,且恐有藉词捏饰情事。陈得扬着即革职,交该总兵会同台湾道提集外委林应昌等确审定拟具奏。署艋舺营游击陈鹏飞捕务废弛,已难辞咎;于兵船失事,迟至半月有余,始行详报,尤属延玩。陈鹏飞着先行摘去顶带,交部严加议处;勒限两月,责令查明盗船踪迹,迅速擒捕。如逾限无获,再行参奏。印登额不能先事督饬,此时无庸即交部议;俟两月限满,有无弋获,再降谕旨。伤毙之把总刘高山着加恩照阵亡之例赐恤,兵丁水手照例分别赏恤』。
二十六日(癸卯),修福建泉州厂战船;从巡抚颜检请也。
贷福建台湾淡水、噶玛兰二厅风雨折损耔种银并给房屋修费。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十五。
十一月戊申朔,署闽浙总督、福建巡抚颜检奏:『拏获在洋叠劫、拒捕伤兵及接赃服役尚未行劫各犯,审明分别定拟』。得旨:『闽省洋面虽无巨盗行劫,然土盗出没,颇为行旅之害。即如此次拏获蔡潮等犯按律办理,甚属认真。嗣后务须随时督饬所属,严密查办,毋稍疏懈,以致酿成巨案。特谕庆保、颜检知之』。
十九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据御史朱为弼奏:「各省水师每将该营额设兵船不妥为看守燂洗,任其朽坏,以致不堪配驾;及届配兵出洋之时,则封配商船,恣意婪索,最为商民之害。此风各省皆有,而闽省为尤甚。请饬水师提、镇等务将战船足额坚固,严禁封雇商民船只」等语。水师各营,原有额设兵船,动帑成造,以资巡缉;着庆保、颜检即饬查闽省各营战船是否足额?如有损坏,即应勒限修造坚固,以期驾驶得力。倘届出洋巡缉之时,兵船适值不敷,不得不暂配商船应用,亦应定以限制;毋得滥拏商船,恣意婪索,致滋扰累。其应如何立法查禁以杜强拿坐配之弊?着该督、抚详查妥议具奏』。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十六。
十二月初八日(甲申),以福建盐法道吴荣光为按察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十七。
·道光二年(一八二二、壬午)春正月初七日(癸丑),以福建巡抚颜检为直隶总督、山西布政使叶世倬为福建巡抚;福建布政使徐炘暂护巡抚。
十一日(丁巳),以福建省粮价增昂,缓买各属动缺仓榖。
二十二日(戊辰),谕军机大臣等:『粤东、闽、浙各省洋盗,自蔡牵、乌石二等歼擒之后,洋面早就肃清。近年该三省复时有海洋行劫之案,该地方营县各员若查拏稍形疏懈,必致肆相纠结,聚成大伙,为害商旅,不可不防其渐。着该督、抚等督饬所属实力侦缉,并饬知该水师提、镇等董率舟师员弁常川出洋,巡查防范,毋得畏难苟安。如有匪徒踪躧迹,立即跟踪缉,悉数擒获,务使洋面一体肃清。倘不认真查拏,以致养廱贻患,惟该督、抚、提、镇等是问。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辛未),刑部议覆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印登额等审拟编造逆词,图泄愤恨逆犯;应如该总兵原拟凌迟处死。得旨:『此案朱蔚因妻父相待情薄,辄敢编造逆词,图泄愤恨,狂妄已极;本应照律凌迟处死。惟该犯究系疯狂,年甫十八,并无另有伙党及豫蓄逆谋情事;朱蔚着改为斩立决。嗣后不得援以为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十八。
二月十三日(己丑),谕内阁:『庆保等奏「查明闽省兵船配缉情形」一折,福建水师各营额设兵船遇有损坏,原应随时修造,以资驾驶;其兵船不敷,暂配商船,亦应奏明定以限制,再行添雇,毋许营员涉手。嗣后兵弁出洋,着该督等通饬文武员弁革除积弊,并委员访查偷漏;如有借端勒诈商船及强拏坐配等弊,即行据实参办。至承修迟延各员,据称因历年既久,采木过多,出产每形缺乏,以致未能依限兴工;着将前此迟延之咎,加恩宽免。已离闽省者,勒令派拨丁属来闽赶修;其另有事故之员,即责成管厂道员上紧修办,务期一律坚固。如再迟延,该督等指名参奏,毋稍徇隐』。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十九。
三月初四日(己酉),予福建台湾换班遭风淹毙兵丁朱得兴等四名赏恤如例。
十五日(庚申),福建水师提督许松年奏:『酌拟训练水师六条:一、操演宜认真;一、水务宜练习;一、鸟枪宜训练;一、刀械宜兼习;一、召募不容徇私;一、纪律时须申明』。得旨:『所议六条均系应为之事,可即督饬所属认真训练。务要行之有恒,以收实效;不可有名无实,始勤终怠也。勉之』。
十九日(甲子),谕军机大臣等:『庆保等覆奏「巡缉海洋事宜」一折,据称「各船进出,俱令汛口登簿查验,饬令沿海各州县随时瞭望,以杜兵船收泊内港。其港■〈氵义〉口岸,悉派兵役驻札,按旬查照烟户门牌,并于闽、浙毗连洋面互相诇察」等语。近年时有海洋行劫之案,必当认真查拏,毋致养廱贻患;该督等所奏稽查巡缉各事宜,均着照所议办理。至拟于兵船之外,添雇捕鱼钓船,扮作平民诱缉之处,所谓舍本就末,非实力缉捕之道。闽省出洋兵船六十五号,声势足资联络。若复添雇鱼船,于巡防未必有益;行之日久,必致有名无实,甚或宵小混迹及夹带应禁军火器物、淡水、米榖出洋,转滋流弊。该督等惟当督饬闽、浙两省文武员弁不分畛域巡查防范,随时认真侦缉;以期洋面肃清,地方安静。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十一。
闰三月二十四日(己亥),予福建出洋淹毙兵丁郑世升等十七名赏恤如例。
二十八日(癸卯),命福州副都统瑚松额来京陛见。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十二。
夏四月二十一日(乙丑),修福建福州、泉州、台湾三厂损坏战船;从总督庆保等请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十四。
五月十七日(庚寅),以翰林院侍讲学士沉维鐈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编修周之桢为副考官。
二十一日(甲午),予福建出洋遇贼伤亡外委朱雄祭葬、恤荫,兵丁谢江等三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十六。
秋七月二十二日(甲午),以福建台湾协外海水师副将杨继勋为温州镇总兵官。
二十四日(丙申),谕〔内阁〕:『庆保等奏「闽洋米艇船只缉捕未能得力,请分别裁汰改造」一折,闽省从前添设米艇,系仿照粤省船式成造,专为攻捕艇匪之用。现据该督等查明,艇匪久已绝迹,且驾驶之法于闽省洋面未能得力,自应酌量裁改。着照所议,将此项米艇内■〈曹少〉朽过甚之十五船,即行裁汰,以符额设兵船之数,毋庸再为添造。其尚存二十三只,俟届应行拆造之时,照一、二、三号同安梭船之式一律改造;仍按原派营分,领驾配缉。该督等务饬令厂员认真估办,严督胥匠依法制造。倘有偷减草率情弊,即行据实严参惩办』。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十八。
八月初七日(戊申),命闽浙总督庆保来京,以广西巡抚赵慎畛为闽浙总督;调福建按察使吴荣光为浙江按察使,以江西督粮道苏成额为福建按察使。
十二日(癸丑),修福建福州厂战船;从巡抚叶世倬请也。
十三日(甲寅),命翰林院侍讲学士沈维鐈提督福建学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十九。
九月二十二日(癸巳),浙江提督王得禄奏:『原任河南南汝光道查廷华、福建澎湖协副将陈化成,均系出色人员,任用可资得力;臣现在解任回籍,无所见好于该二员之处』。得旨:『见好与否,要无足论,是必有授之者矣;以陈化成作陪,图帮一人,朕早知之矣。作伪心劳日拙,可付一哂』。
命福建布政使徐炘来京,调云南布政使诚端为福建布政使;调福建按察使蔡成额为四川按察使,以山西冀宁道邱鸣泰为福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十一。
冬十月初二日(癸卯),谕〔内阁〕:庆保奏「海外同知要缺,请分别拣员调补」一折,福建淡水同知员缺紧要,该省岂无合例人员?何得率以任到在后之陈继曾调补!又将福州府海防同知王其福以繁调简,均属违例;俱不准行』。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十二。
二十三日(甲子),谕〔内阁〕:『叶世倬奏「革员拏获盗犯,请留闽入伍」一折,闽省已革游击陈鹏飞,前因缉捕废弛,发往军台效力赎罪。该革员现虽拏获盗犯,尚知愧奋;惟从前玩视捕务,以致把总刘高山被盗戕害,咎无可辞。若竟予免罪,不足以昭平允。陈鹏飞不准留于台湾入伍,仍着发往军台效力赎罪;俟三年后,由该都统奏明释回』。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十三。
十一月辛未朔,予剿捕川、楚、陕、台湾贼匪阵亡外委张坤有等十一员世职如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十四。
二十五日(乙未),福建水师提督许松年奏报出洋督缉情形;得旨:「汝能如此不辞劳瘁,循照奋章身先巡缉,使海疆永臻宁谧,民商乐业;零星土盗随时掩捕,不致酿成巨案贻患将来,朕甚嘉焉。然总要奉行无懈,实力实心,以副朕推诚委任之意。勉之,慎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十五。
十二月十五日(乙卯),以福州将军和世泰为镶白旗蒙古都统,调杭州将军萨秉阿为福州将军。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十六。
二十九日(己巳),福建巡抚叶世倬奏:『台湾艋舺营添拨水陆弁兵应配军装炮械,请于盐课盈余内动支给制』。从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十七。
·道光三年(一八二三、癸未)春正月初三日(癸酉),福建巡抚叶世倬年老休致,调安徽巡抚孙尔准为福建巡抚。
十七日(丁亥),谕〔内阁〕:『福建台湾嘉义县拏获贼犯黄心,审明实系听从纠窃,经事主喊捕,弃赃逃走,被迫情急图脱,致将事主拒毙,与护赃格斗、临时盗所拒捕杀人者情节不同,定例拟斩监候,不为轻纵。该镇、道等以地处海外,声请即行正法,未免过当。台湾镇总兵观喜等,着传旨申饬;贼犯黄心,着照刑部所议拟斩监候,入于本年秋审办理』。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十八。
二月辛丑朔,以福建盐法道王楚堂为湖南按察使。
二十日(庚申),谕〔内阁〕:『叶世倬奏「筹议承修战船章程」一折,闽省战船驾厂,本应随时修理;近缘木料短少未能克期兴办,以致历年积压,自系实在情形。着照所请,准将福、泉、漳三厂应办战船,自道光二年正月为始,按月修船一只,遇闰多修一只;其「集成」字号大船,以一只抵修两只。至遭风击碎补造之船,即着落奉到行知之员造补,不在额修之内。该督、抚仍督饬各厂道员先尽到厂最久之船,挨次修造;不得越次先修,以杜挑修取巧之弊。该部知道』。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十九。
三月二十日(已丑),闽浙总督赵慎畛奏谢陛见回任恩;得旨:『屏除情面,力挽习俗;勤慎之中,加之振作。海疆尤当注意,以副简畀。勉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五十。
夏四月十一日(庚戌),谕内阁:『赵慎畛奏「查明摊扣廉银各款」一折,闽省剿办台湾逆匪案内军需,节次核减摊扣,尚未捐完银一百七十九万余两;据该督按款确查,此项银两不在藩库递年支销之内,无关帮补。着加恩准予删免。其动拨榖价及军米平粜等银销数内,尚有未补银三十六万二千两,着该督严饬台湾道、府将军需全案覆部准销后,另行解补。该部知道』。
二十七日(丙寅),修补福建台湾中、左、右三营军装、炮械,并于监商应缴息银内每年拨银一万两,为陆路缉捕经费;从总督赵慎畛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五十一。
五月十一日(己卯),命保举堪胜水师总兵之福建台湾协副将陈化成送部引见。
修福建台湾厂遭风击碎战船;从总督赵慎畛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五十二。
六月初四日(辛丑),修福建漳州、泉州二厂战船;从福建总督赵慎畛请也。
十一日(戊申),降广东碣石镇总兵官陈元标为都司,以福建台湾协副将陈化成为碣石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五十三。
秋七月二十日(丙戌),补造福建泉州厂战船;从总督赵慎畛请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五十五。
八月初五日(辛丑),谕〔内阁〕:『赵慎畛等奏「台湾府属军流等犯请归巡道就近审转」一折,闽省台湾一府离省窵远、兼隔重洋,招解人犯,每因风雨阻滞,辗转稽延,自应量为变通。嗣后台湾府属厅、县审办寻常案内,罪止发遣军流及命案从犯,该府、厅、县于审明后,俱着招解台湾道勘定移司,毋庸将犯解省;并令该道缮具文册二副,于鹿耳门、鹿仔港两处口岸配船分递,不拘何处文书先到,即由臬司覆核详咨。倘有犯供翻异,该道即就近提人质审,庶案件得以迅结。至应拟斩绞并斩绞案内遣军流徒余犯及由斩绞减为遣军流徒者,仍着照向例解司审转,以昭慎重。该部知道』。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五十六。
十九日(乙卯),予福建出洋淹毙外委蔡修立祭葬、恤荫,兵丁萧长生等五十九名赏恤如例。
二十四日(庚申),造补福建漳州厂战船;从巡抚赵慎畛请也。
二十六日(壬戌),予福建出洋淹毙把总陈廷勋祭葬、恤荫,兵丁陈光彩等十七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五十七。
九月初二日(丁卯),谕〔内阁〕:『孙尔准奏「地方情形事宜」一折,闽省滨临大海、幅员辽阔,禁奸清匪,稽查宜周。兼以延津一带盗劫频闻,漳、泉各属风气犷悍,习于械斗;台湾又远隔重洋,土盗尚未能净绝。地方大吏,总当随时整顿,尽心化导,俾得渐收实效。孙尔准于到任后体察该省情形,酌筹办理;所称连甲之法,每村甲首率众轮值守望,一有盗警,附近各村可以同往掩捕,宵小自无从潜匿。至晋江、惠安、同安各县渔船偶因采捕乏食,逢船劫抢;舟师在洋巡缉,莫辨其为渔、为盗,未能实时弋获。嗣后着饬令沿海各县将各澳商渔船只于该船头尾两■〈舟皮〉印烙县分、甲号、渔户姓名并在风篷两面书写大字,以便易于识认;仍严饬汛口员弁确加查验,毋许偷放,庶期洋面肃清。该抚务当认真察办,行之久远;断不可有名无实,空费周章也』。
初四日(己巳),谕〔内阁〕:『赵慎畛等奏「浙省被水,请招商赴台贩米」一折,本年浙省雨水过多,又猝遇山水,低田被淹,各属米价增长;惟闽省早收丰稔,台湾余米可以出粜。着照所请,准其暂停海禁,并见征税科。该督等即招商给照,令其赴台采购;从海道运至浙省,以济民食。所经各海口验照放行,毋得留阻。俟浙省米价稍平,即行截止;仍遵旧制,饬禁海运,毋许越贩。该部知道』。
谕〔军机大臣等〕:『据赵慎畛覆奏:「此次护送朝鲜国难夷金光宝等九名进京,系照越南、日本等国难夷回国成案分咨各省护送,并未委员伴送至京,实属错误」等语。嗣后如遇难回国,着仍照向例,分咨经由等省逐程委员护送;倘系由台湾内渡难夷进京,着闽省派委员弁护送,不得按照回国之例办理,以昭慎重。将此谕令知之』。
初六日(辛未),命福州副都统瑚松额回京,以荆州协领富亮为福州副都统。
初九日(甲戌),修福建福州、泉州、台湾三厂战船;从巡抚孙尔准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五十八。
二十八日(癸巳),改造福建海坛左营战船;从巡抚孙尔准请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五十九。
冬十月十八日(癸丑),福建福宁镇总兵官刘成魁因病解任,以澎湖协副将常遇恩为福宁镇总兵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六十。
十一月乙丑朔,以安徽按察使惠显为福建布政使。
十五日(己卯),谕内阁:『赵慎畛等奏「噶玛兰新辟田亩科则,请再确勘覆定,分别酌办」一折,台湾噶玛兰自嘉庆十六年奏准开辟后,委员勘丈,共田园七千五十甲零;原议每田一甲征租六石、每园一甲征租四石,经户部议驳,行令查照叛产成案分别征收。迄今额征科则,尚未议定。十七年后,陆续启征之租,俱未入册报销。兹据该督等查明,前次委员系用绳牵丈核算弓口,约计实在开垦止五千七百余甲。内原垦田地尚属有收,续垦田园率皆硗薄;且甫经开垦,尚须农民自费工本。兼之沙士浮松、溪水泛溢,实系限于地势,不能分则定赋。至官荒由民升垦,亦与叛产不同。此时不特租额不能议加,即亩分尚有短缺;如照部议增租,民力实有难支。着照所请,噶玛兰田园,截至本年为止,除水冲沙压不计外,再行确切覆勘,垦熟田园实有若干?按地土之肥瘠,定租额之多寡。该督等即饬该道、府督同委员会该厅履亩勘丈,取造册结报升。其历年租榖即造册报部核销,毋许丝毫隐匿。如所垦田地将来渐就丰腴,即随时议加租额,以昭核实』。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六十一。
十二月初八日(壬寅),谕内阁:『赵慎畛等奏「水师兵船应制备巾顶插花,恳准报销」一折,闽省缉捕兵船,前因经费无出,奏准于关税项下动支银十万两发商生息,岁得息银一万二千两,以备支用。兹据该督等奏称:兵船巾顶插花,出洋驾驶,追蹑盗踪,较为利便;如遇届期修造,驾厂必须制办。按照船只大小均匀牵算,每船需银四十余两;每年四厂,约需银二千两零。着照所请,准将战船制备巾顶插花工价,归于筹备缉匪经费之关税生息项下一体动支制办,按年造册报销,以归核实。此项工价银两既经准予报销,着严饬各营务须认真缉捕,不可日久懈弛,转致有名无实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六十二。
·道光四年(一八二四、甲申)春正月二十二日(丙戌),调福建陆路提督许文谟为浙江提督、浙江提督马胜为福建陆路提督。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六十四。
二月初十日(甲辰),改福建艋舺营游击为水师参将,驻噶玛兰;添设噶玛兰营都司一员、千总一员、外委二员,都司驻伍围,移伍围守备驻头围、头围千总驻三貂。拨台湾陆路左营及城守营兵二百名、艋舺营兵一百名隶噶玛兰、换防台湾北路及城守营兵四百四十名隶艋舺营,均归参将管辖:从总督赵慎畛请也。
十三日(丁未),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赵慎畛奏,台湾镇总兵观喜告病一缺,已明降谕旨将留闽补用之总兵明保补授矣。前据赵慎畛奏:该镇明保于陆路营伍缉捕事宜尚为明晰,惟海洋情形未经谙习;经朕降旨:『将明保撤任,仍留闽省,遇有陆路总兵相当缺出,再行奏补』。台湾镇总兵兼辖水、陆营务,为全台重镇;并会同该道,办理一切刑名案件,责任甚钜。着该督随时留心察看,倘明保不胜台湾镇之任,即据实奏闻,候朕另行简放,以重海疆,毋任贻误。将此谕令知之』。
以福建候补总兵官明保为台湾镇总兵官。
二十二日(丙辰),修福建福州、泉州、漳州三厂战船;从巡抚孙尔准请也。
二十七日(辛酉),谕〔内阁〕:『赵慎畛等奏「请暂停鼓铸」一折,闽省宝福局鼓铸钱文,系为搭放兵饷之用。据该督等查明,现在市价银贵于钱,局铸成本折耗甚多。其各州、厅、县捐款津贴,需用铜铅运费,办理亦多掣肘;且兵丁等领饷后,以钱易银,核计每两短钱二百余文,殊形支绌,自应量为调剂。着照所请,自道光四年夏季起,将局铸暂行停止。其应搭兵饷,亦自夏季起停搭饷钱,统以银两全支。所有局内现存钱文并本届委员所办及旧存铜铅,均着存贮局内。该督等察看情形,如钱价稍贵,即行奏明开铸,各营兵饷仍照旧例搭放。该部知道』。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六十五。
三月初二日(乙丑),谕内阁:『前据御史余文铨奏:闽省台湾米多价贱,请官为采购北运;当交户部议奏。兹据奏称:「由官采买,恐不免勒掯、需索诸弊。请暂弛海禁,于糖船酌量装载,拟募殷实商人领取官给贩米数目印票,运至天津,将米票起口呈验,各自投行,按照市价粜济民食,各商免其纳税,又可杜吏胥勒索之累」;事属可行。惟该处可以运米若干?必须亲历其境,方得确实情形。现在该抚孙尔准于四、五月间巡台,即着察看该处地方如果米多价贱,应如何招商给照,或糖船装载、或另船贩运,务期糖税仍无偷漏、米运并无留难;并核计该处时价及运津水脚,每石应得银若干?分晰议定章程。该抚一面据实奏闻,一面即督饬迅速购运并知照直隶总督饬天津海口一体遵办,以平市价而裕民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六十六。
夏四月初八日(辛丑),谕内阁,赵慎畛等奏「台湾鹿耳门等处请毋庸添建炮台」一折,台湾鹿耳门等处,从前因海洋未靖,经该省议请添建炮台并建复卡堆、雉堞、望楼等项,原系因时制宜。兹据该督等查明鹿耳、淡水两口并无地基堪以建筑炮台,其鹿耳门口两旁沙汕、海潮冲涨靡定,亦难建筑;且该处前已添造守港快船,由台湾水师历年派定中、左、右三营「知」字号船十只,每船各配兵五十名,俱驾赴鹿耳门常川在港巡防。其鹿港北岸基地,早已冲成港道,亦无余地可以建复。现由该厅捐雇巡船在彼常川哨探,俱各周备。至淡水海口沪尾地方,原有炮台本属坚固,足资守御。所有前议添建炮台、兵房、卡堆、雉堞、望楼等项,着照所请毋庸建造,以节糜费』。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六十七。
五月初三日(乙丑),谕〔内阁〕:『赵慎畛等奏「闽洋米艇战船缉捕不能得力,请全行栽汰」一折,闽洋米艇船只,前因庆保等以船身迟笨、驾驶未能得宜,奏请裁汰十五船;当经降旨准行,并令将裁剩船只俟应拆修之时,照同安梭船式一律改造。兹据赵慎畛等查明现存米艇各船仍难适用,现届大修、小修,若仍旧修造,未免帑项虚糜,自应全行裁汰。着照所请,除已改造之「胜」字六号等米艇八只堪资得力,毋庸议裁外,所有现在应修驾厂之「胜」、「捷」两字号同击碎之「捷」字六号十二船,俱着即行裁汰。其存营驾驶之「胜」字一号、十号并甫经修竣之「胜」字三号等三船,仍俟届修之时一律全裁,分别变价报拨,以节糜费而收实用。该部知道』。
十六日(戊寅),修福建福宁镇左营战船;从巡抚孙尔准请也。
三十日(壬辰),修福建漳州厂战船;从总督赵慎畛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六十八。
六月十三日(乙巳),以服阕巡抚张师诚为山西巡抚,调福建按察使邱鸣泰为山西按察使,以降调山西巡抚邱树棠为福建按察使。
十八日(庚戌)福建巡抚孙尔准奏:遵旨招募商人贩米赴天津粜济民食。得旨:『办理甚好』。
二十八(庚申),调福建按察使邱树棠为江西按察使、江西按察使魏元烺为福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六十九。
秋七月壬戌朔,谕内阁:『赵慎畛奏「请勒限造补闽洋战船」一折,闽省水师船只经官兵统带出洋,遇有遭风、攻盗坏失情事;查非管驾及派拨不慎,例准动项造补,依限完工,以资驾驶。兹据该督查明,该省自嘉庆十年至今未经造补者,尚有三十四只之多;总由官兵在船攻盗被害或遭风落水,沉失机械各项均须造册取结、汇勘绘图,具题兴办,以致辗转迟滞,贻误船工;亟宜明定章程,俾无玩视。着照所请,所有应行造补各船,准以奉文日起,再予限六个月,将被害落水官兵花名履历、船内军械件数斤重并赔造将备衔名,逐细查造册结,申送该司详办。如有迟逾,即指名参奏,交部严议。
嗣后倘有遭风、被劫船只,统以呈报到案之日起,勒限一年详办完结,毋任再有延压。此事因循已久,能如此整顿办理,甚属认真。至另片奏:厂员兴工限期,现在应行造补之三十四船内除福州、泉州、漳州三厂,仅止承办六只。着仍照原奏定限四个月完竣外,其台湾道厂,应造船只较多,着准以该道奉文之日起,查照此次奏明定限先办两船;俟将届完竣时再办两船,以后按两船一次接续详办。似此量为变通,庶免支绌。此外另有造补船只,不得据以为例。该部知道』。
闽浙总督赵慎畛奏:『商运台米,请专赴天律,无庸兼贩浙江,停止上年暂弛海禁之案,严查各海口,毋许小船私载偷越;并飞饬厦门商船,乘此南风司令之时赶紧装运』。报闻。
初二日(癸亥),谕内阁:『孙尔准参奏「约束营兵不严之各将弁」一折,台湾安平水师营兵胆敢纠约同伍并沿海奸民,抢毁商人李胜兴载米船只,实属目无法纪。该汛各将弁平时漫无约束,甚至兵丁滋事,又不上紧拏获案犯,怠玩已极;孙尔准查办甚好。署守备杨士高、许成安、把总赵世杰、许世藩俱着斥革,交该抚严审定拟具奏。署游击方朝辉近在同营,全无察觉;着先摘去顶带,勒限一个月将犯事有名各要犯拏获,送交地方官提同现犯研讯确情,按律惩办;如限满无获,即着革职。副将吴得勋系统辖之员,亦着勒限一月督拏;逾限无获,奏参请旨。台湾镇总兵明保,经该抚屡次移催,仅以副将吴得勋并不拏犯」为词,空文回复,意存诿卸;着交部议处。该地方文职各员,俱着查取职名,于定案时照例附参』。
二十二日(癸未),福建巡抚孙尔准奏:『台湾安平运米十四万石前赴天律,请准其半糖、半米匀载。目前台湾米价并无增长,嗣后应截止招募,为海疆民食留其有余』。报闻。
二十四日(乙酉),闽浙总督赵慎畛奏:『遵查闽省栅民,惟延、建等府所属较多;因向办联甲章程有效,仍照办理』。得旨:『所奏均悉。务要实力行之,切勿有名无实也』。又奏:『台湾匀销内地南靖、长泰两县官运盐额一万二千石,并照台湾课则,加补五十石;因该府缉私整顿,各贩户情愿代销缴课,汇同原额经征之余课、粮饷抵兑兵饷。其未奉文以前,缺销六日,仍饬南靖、长泰两县自行赔补』。下户部议。寻奏:『自此次奏准奉文日为始,责令按年给照督销。此后该二县自变量愈轻,整饬自易;务令承办之员,年清年额。余均如所奏办理』。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七十。
闰七月二十八日(戊午),调福建建宁镇总兵官蔡万龄为台湾镇总兵官,以山东文登协副将庆麟为建宁镇总兵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七十一。
八月初四日(甲子),谕内阁:『前据户部议覆御史条陈采买台米,降旨令福建巡抚孙尔准察看办理。兹据该抚在台湾招募商民,运米十四万石陆续抵津;本年直隶秋收一律丰稔,粮价已平,今米石全数运津,市价自必更减。该商等自备资本,远涉重洋,若仍照该部原议令其自行投行,按照市价粜卖,必致赔累;且不能趁秋汛回南,守候尤形苦累。自应照此次户部筹议官为收买,以惠远商。所有应给价值,即照该抚所报米价、运费,每石以库平纹银三两六钱为率。除该商等零星销售米石不计外,着发价先行收买米十万石;计银三十六万两,着于部库拨银二十万两,通济库拨银三万两,长芦运库、天津道库并天津关税各项下通同拨用银十三万两。所动部库银两,即着该抚在福建积存俸饷、建旷、工程、平余等款项银内凑足二十万两之数,解部归款。并着蒋攸铦拣派公正明干大员,前往天津专行督办。所有该部动拨银两,均交该委员一手给发,令该商等当堂领收。仍先行出示晓谕:如有克扣平色、浮加斗斛、卸重空回时吏胥留难勒掯情弊,许该商指名控告,该督即行严办示惩。此项米石收买,即暂运卸北仓,加谨收贮,由部核办。此次运米原船带回货物,官给印照;所过关津,加恩一律免其纳税。其台湾商人急公应募、远历海洋,运米至十四万石之多,着该抚孙尔准秉公查明,择其率领办运、资本最多尤为出力者,分别生、监、民人,给予顶带、职衔及酌量奖赏,以示鼓励;毋许冒滥』。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七十二。
九月十二日(辛丑),户部奏:『台商余米一万八千余石,仍请官为收买』。报闻。
十六日(乙巳),谕内阁:『博启图等奏:「卸贮北仓台米十余万石,应行拨运旧太仓存贮。惟现在漕运完竣,所有剥船非外出行运,即各归水次,一时难以聚集;且此后天气渐寒,即使克日齐备,诚恐拨运不及,沿途冻阻」。所奏自系实在情形。着照该侍郎等所请,将此项米石暂行封贮北仓,饬令该地方官小心看守,不可稍有疏虞。俟来岁春融冰泮,于首进粮帮未到之先,即行筹备船只,剥运京仓存贮』。
二十八日(丁巳),予福建巡洋遭风伤毙外委叶青山祭葬、恤荫,兵丁李洪升等三十三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七十三。
冬十月二十七日(丙戌),谕内阁:『赵慎畛奏「台湾水陆官兵,请令该道会同总兵管辖」等语。台湾道例加按察使衔,本有奏事之责;每年大操,着照旧例,会同该镇秉公阅看。其台湾营伍,亦着责成该道实力查察,毋任武弁通同徇隐;并令台营官兵,勤加训练。如有官兵懈玩,着会同该镇严行惩究;逐月营伍情形,着该道据实呈报。倘兵丁赌博、斗殴及作奸犯科等事,厅、县移提,营弁不即交讯,该道于厅、县具禀后,即会同该镇提弁讯究。如系有心徇庇,立即斥革究办。或仅止任意玩延,即将该弁棍责,饬令交出滋事兵丁,押送厅、县审讯。若怙不悛改,并不严加管束,仍纵兵丁滋事,又延不移交厅、县收审者,即非有心庇护,亦着将该弁斥革,押回内地。至犯事兵丁,即届班满,不准递回内营;俟在台审结后,再行释回。该道务须实力整顿,毋得积习相沿,致弁兵日益藐玩』。
又谕:『赵慎畛「奏参防范洋船不严之游击,请降补守备」一折,闽洋未有洋船寄椗,必系希图贩售违禁货物;经该督饬属巡防,内地各洋业将洋船驱回,惟台湾寄泊一只,值该抚孙尔准在台饬委署艋舺营游击、改升台湾水师中营游击张朝发前往驱逐,该洋船藉称遭风损坏,驶去复回,逗留月余之久始行开去。该游击张朝发犹以被雨所阻,具禀支吾,实属玩视;即予斥革,亦属咎所应得。姑念其熟谙水务、平日缉捕尚属勤奋,着加恩降为守备,留于闽省;俟有相当缺出,酌量补用,以观后效。仍着该督饬查,在洋舟师及守口员弁如有得规徇纵,并沿海奸民有交通私售禁海清弊,即据实严参究办』。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七十四。
十一月十二日(庚子),修福建泉州厂水师提标中营遭风击碎战船;从总督赵慎畛请也。
十四日(壬寅),谕内阁:『向来漕粮截卸北仓,用杨村官剥船转运;船户偷窃搀扣,诸弊丛生。本年收买台湾商米卸贮北仓,着该侍郎等责成经纪于年前雇用民剥;俟来岁春融,一经冰泮,即饬迅速转运。惟民剥雇价,较之官剥例价需加增银二千余两。此项剥价,并无款项开销;着照所请,准该经纪等承买东豫漕麦二万石,以资津贴。除应交例价银二万四千两准其添补挑修通惠河工程外,所得赢余银二万余两,作为该经纪等由北仓转运过坝雇用民剥等项之费。倘有颗粒亏短,即着该经纪赔补。又另片奏:坐粮厅通济库内现存银两,不敷应用;着准其援照嘉庆十六年成案,先在长芦监运司库内借支银三万两,作为转运台米及兴修通惠河闸坝各工豫期购料之用。统俟明春东豫漕粮抵坝、经纪承买漕麦后,除将赢余银二万两抵还运费外,并于例价内拨银一万两,一并解往长芦运库归款。该部知道』。
又谕:『前据赵慎畛奏:「台湾营弁,请照海疆久任之例,计俸升补」;当交兵部议奏。兹据奏称:「驻台湾守备以上久停更调,而千、把总以下仍系纷纷更换,于海疆情形未能周知,不足以资约束」。嗣后台湾千总、把总、外委、额外外委等弁三年期满,俱着毋庸调回内地。其留台分别保题、升补之处,均着照所议行。至该督奏请千总俸满,先加升衔,未免过优;且留台将备等向无此例,亦觉两歧。所请着不准行。该处营员现虽更定章程,而班兵仍照旧三年更换;惟兵丁内亦有由台招募土著入伍者,一经着有劳绩,不得不加以甄拔。若年久拔补渐多,则营弁半属台地之人,易滋流弊,殊非杜渐防微之道。着该督等遇有千、把、外委等缺,仍按嘉庆九年兵部奏定章程:凡由台募兵丁甄拔并招募台地土著兵丁,均不得过十分之一,以符定制』。
二十九日(丁巳),修补福建台湾艋舺营遭风沉失军装、器械,并拨盐法道库银六万两发商生息,接济应办金州战船、天津大小梭船不敷例价;从总督赵慎畛等请也。
三十日(戊午),予福建在洋淹毙兵丁王宙、落水受伤兵丁刘江山等二十四名分别恤赏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七十五。
十二月二十七日(乙卯),谕内阁:『赵慎畛等奏「请严禁民人私垦生番境内地亩」一折,福建台湾彰化县所辖水里、埔里两社系在生番界内,向以堆筑土牛为限,民人樵采例禁侵越。近年以来,该处生番因不谙耕作,将熟番招入开垦。据该督等查明,该熟番与汉民交契结姻者颇多,恐汉奸私入,溷杂难稽;或因生番懦弱,逞强欺占。该生番野性未驯,必致争斗肇衅,酿成巨案;不可不严行饬禁。现在农事已毕,着即饬令各祉屯弁及通、土等查明越入各熟番,概行召回,不准逗留在内,以后亦不许再有潜往。如敢抗违,该厅、县等立即会营拿究;并着于集集铺、内木栅二处隘口设立专汛,即饬北路协副将于彰化营内就近移拨弁兵,实力防堵,毋许番民擅自出入。鹿港同知、彰化县每年分上下两班轮往巡查一次,仍按月取具汛弁及屯弁、通、土等切结,由厅、县加结通报。并责成台湾镇会同该道、府、县严行查察,该弁兵如有疏懈徇纵情弊,即行分别斥革治罪;徜厅、县视为具文,督查不力,亦即据实参奏,交部议处。该处开垦一事,嗣后不必开端,永当禁止。该督等务饬属认真稽查,毋得日久生懈,以靖地方。该部知道』。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七十七。
·道光五年(一八二五、乙酉)春正月二十七日(乙卯),闽浙总督赵慎畛奏,请以明臣黄道周从祀文庙;下部议行。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七十八。
二月十五日(癸酉),予福建台湾在洋遭风漂没受伤兵丁李成志一百五名赏恤如例。
二十二日(庚辰),协办大学士、直隶总督蒋攸铦等奏:『查验台米止有气头霉变、并无廒底,斛数相符,非有搀换之弊』。得旨:『台米气质不坚,海运炎蒸,易于霉变;何以止有气头,反无廒底?仍着蒋攸铦等确查明白覆奏。其恳免仓场侍郎及天津县知县察议、赔偿之处,俟奏到时再降谕旨』。
二十三日(辛巳),福建台湾镇总兵官蔡万龄等奏报擒获凤山县奸民许尚等。得旨嘉奖;赏道员方传穟、署总兵官赵裕福花翎,余议叙升赏有差,并赏恤伤亡兵丁等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七十九。
三月戊子朔,予福建出洋遭风漂没外委黄振成祭葬、恤荫,兵丁王必成等三十六名赏恤如例。
初六日(癸巳),谕〔内阁〕:『蒋攸铦等覆奏台米霉变情形,据称「商船将甫经成熟之米赶紧装载,航海而来,本有潮润;又经暑湿郁蒸,船底之米易于霉变。现查明收贮台米,实仅止霉变九百余石;统计原收十万五千余石,不及十分之一」。着照所请,将此项米石按照成色,由坐粮厅核实估变。其霉变缘由,既非仓场侍郎起运不速、亦非天津县收贮不谨所致,俱着加恩免其赔偿、察议。该部知道』。
十二日(己亥),谕内阁:『前据蔡万龄等奏「访获凤山县奸民许尚纠众滋事」一案,业经分别办理。兹据该总兵等奏称:「案内杜保等十七犯系在凤山军前先行正法,其在郡正法者系许然等二十八犯,当时审办罪人名数,俱属相符。惟原奏内将许然姓名误书杜保,今据实检举」等语。该总兵等于在郡斩决各犯原奏内误书姓名,其办理并无错误,且此案缉捕甚为认真,蔡万龄、孔昭虔俱着加恩免其交部察议』。
十八日(乙巳),福建台湾镇总兵官蔡万龄奏:驰赴凤山县剿捕贼匪,以致谢恩迟延。得旨:『受事谢恩,事理之常;乘机剿捕,刻不容缓,必应如是』。
二十二日(己酉),直隶正定镇总兵官薛国相以疾乞休,允之;以前任福建台湾镇总兵官观喜为正定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八十。
夏四月二十六日(癸末),予福建出洋淹毙兵丁吴开成等三十五名、落水受伤千总张正照等四员、兵丁王世耀等二百七十名分别赏恤如例。
修福建出洋遭风击碎战船;从总督赵慎畛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八十一。
五月十四日(庚子),以右春坊右中允翁心存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陈兆熊为副考官。
十七日(癸卯),户部议准:福建巡抚孙尔准疏报闽:侯官、屏南、凤山、漳平五县开垦各则田园地亩五顷一十六亩有奇照例升科。从之。
二十四日(庚戌),予福建出洋淹毙外委赖必翔祭葬、荫恤,受伤把总黄连彪、兵丁马胜岗等九十三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八十二。
秋七月丙戌朔,谕内阁:『赵慎畛等奏「查办台湾清庄、缉私各事宜」一折,台湾向系漳、泉、粤三籍民人分庄居住,上年匪徒许尚等纠众滋事,即有游民从中煽诱;兹据该督等请行清庄之法,着照所请。嗣后台湾地方,如有面生可疑、无亲族相依者,该庄头人立即禀报地方官讯明籍贯,照例遂令过水,刺字递回原籍安插,毋许复行偷渡。其投充小夫者,亦令夫头查明果系诚实安分良民,具结准充。如来历不明及好勇斗很之徒,俱报明本管官一律驱逐回籍;该管厅、县等将该游民分起沿途小心押解,并饬漳、泉各府、厅、县如遇递解游民到境,即责乡耆等严行管束。并分檄守口员弁,遇船只出入口岸,实力盘诘;倘有奸民越渡台洋,即将人船拏获究办。其沿海奸民私设埕坎、擅自晒盐贩卖,着台湾道、府督饬厅、县选派干役协同贩户严紧查缉;务令私贩敛戢,官引畅销。各该厅、县等如能实力稽查,押逐净尽,该督等重予奖励。其奉行不力,始勤终怠,着即撤回内地,或改补简缺、或降补佐杂,分别示惩。倘阳奉阴违,立即严参。仍责令该镇、道、府就近确查,据实禀报;毋稍瞻徇,致干重咎。该督等尤须秉公甄别,严立劝惩;不可有名无实,日久生懈,又成具文也』。
又谕:『萨炳阿奏请本年进京陛见等语。即照所奏,本年作为萨炳阿年班,准其来京陛见。伊起程后,将军印务着副都统富亮署理、海关关防着交福建巡抚孙尔准署理。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八十五。
八月初二日(丙辰),予福建出洋淹毙兵丁许有成等二名、落水受伤兵丁翁福寿等二十三名分别恤赏如例。
初三日(丁巳),以福建按察使魏元烺为广东布政使,调直隶按察使张青选为福建按察使。
命刑部右侍郎史致俨提督福建学政。
二十日(甲戌),予福建出洋遇贼被戕把总刘高山祭葬、恤荫,兵丁陈国祥等三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八十七。
九月乙酉朔,调闽浙总督赵慎畛为云贵总督,以福建巡抚孙尔准为闽浙总督,调云南巡抚韩克均为福建巡抚。
十二日(丙申),修福建烽火营、闽安协左营战船;从升任巡抚孙尔准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八十八。
冬十二月十八日(庚午),修福建台湾战船;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二十日(壬申),予故福建泉州府教授郑兼才、安溪县教谕谢金銮入祀乡贤祠;从巡抚孙尔准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九十三。
·道光六年(一八二六、丙戌)春正月十二日(甲午),修福建泉州厂战船;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九十四。
二月十三日(乙丑),修福建闽县罗星员山汛寨并台湾厂战船;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二十三日(乙亥),以拏获福建台湾积年盗匪,予候补县丞熊飞遇缺先补。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九十五。
三月初四日(乙酉),闽浙总督孙尔准奏:『台湾、澎湖均系海疆重地,请动款补制军火炮械』。下部知之。
十八日(己亥),修福建福州、泉州二厂战船;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二十一日(壬寅),予福建出洋淹毙外委陈连高、刘高山祭葬、荫恤,兵丁宋贵等一百九十三名赏恤如例。
二十四日(乙巳),礼部以会试中额请;得旨:『……福建取中十三名,台湾取中一名』。
——见以上「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九十六。
夏四月壬子朔,修福建水师提标并台湾澎湖水师协标战船;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九十七。
五月壬午朔,闽浙总督孙尔准奏:『台湾海口,今昔情形不同,请将彰化县所辖海丰港开设正口,就近归嘉义县笨港县丞管辖;一切分配兵额事宜,仍归鹿港同知经理。其乌石港开设正口,统归头围县丞管辖』。下部议行。
修福建漳州厂南澳镇左营、铜山营并水师提标后营战船;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十四日(乙未),修福建台湾水师协标左、右营战船;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九十八。
六月初五日(乙卯),谕军机大臣等:『孙尔准奏「台湾匪徒分类焚抢,檄调镇将带兵围捕」一折,台湾嘉义、彰化地方有匪徒纠众焚抢,据奏系贼匪李通与粤民黄文润挟嫌纠斗起衅,何以数日之间即蔓延两邑地方,纠伙甚众,竟敢抗拒官兵?是否即系李通、黄文润为首抑另有著名首恶乘机哨聚,以致附和之众日益增多?必当就地歼除,迅速扑灭,庶不致滋蔓难图。昨据许松年奏报,已驰往查办。该督现饬该镇、道出示晓谕,散其党羽,并檄调副将邵永福等带兵在艋舺堵御,防其北窜,并调总兵陈化成带兵会同许松年、蔡高龄三面兜捦;所办悉合机宜。该督务即檄饬在事各员,一面迅速剿捕、一面访察为首匪徒,严拏究办,勿得稍留余孽。该督前此奏请俟韩克均到任后来京陛见,现在台湾有匪徒滋事之案,着暂缓起程;俟此案查办完竣,再行前来可也。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以办理福建噶玛兰地方善后事宜出力,予署通判吕志恒等升补有差。
十二日(壬戌),谕军机大臣等:『据蔡万龄等奏:「匪徒播散谣言,乘机焚抢,显有附和奸民从中播弄;调兵分路堵御,设法剿抚」等语。台湾人情浮动,素分气类,该地方官若能豫加防范、好为开导,遇有雀角及盗劫之案,立为判断允协,缉匪惩办,居民自皆畏服,匪徒悉当敛戢;何至动有乘机煽惑之事!即如此案,因粤民黄文润家被匪抢掠,经邻庄围捕,格杀盗匪二人;该匪等竟敢显纠伙党,声言报复。地方文武员弁,若果平日缉捕勤能,该盗匪等焉敢肆行无忌!即当其纠结贼党之时及早觉察,督率兵役立即掩捕,该处附近居民自亦不致纷纷迁避。乃既疏防于平昔,复又失察于临时;蔡万龄、孔昭虔所司何事?现经该镇等调兵分布堵剿,许松年亦已驰赴会同歼捕。该督即飞移许松年督饬蔡万龄等,务当就地一鼓歼擒,勿致蔓延滋害;并将起衅实情及为首纠结匪徒严切根究,迅速捕获,审明惩办,一面解散胁从、安抚善良,是为至要。其所请兵勇口粮赏需,准其于台湾府库贮息银内动支,事竣覆实报销。将此由四百里谕知孙尔准,并谕许松年知之』。
十七日(丁卯),谕〔军机大臣等〕:『据孙尔准奏「交卸抚篆驰赴厦门督办台湾械斗」一案并陈现在办理台匪各情形,览奏俱悉。台湾地旷路歧,人情浮动;现据义首王云祥、头围县丞丁嘉植拏获乌面章(即陈新喜),系首倡谣言、勾结番民、派饭敛钱及攻庄督阵主谋要犯,该犯业已就擒,匪徒闻风奔窜。惟嘉、彰二邑地方辽阔,分散藏匿,难保不兵过复来;自应随处搜捕,以净余孽。台湾额兵不敷调遣,该督前已调总兵陈化成等带兵防堵;兹又调省标、兴化、延平等处兵丁交候补副将崇福等管带渡台,足敷应用。提督许松年久历行间,素称能事;该督提现由嘉义驰抵彰化一带,得此兵力,自可克日蒇事。孙尔准着即在厦门驻札,调度策应,不必亲往台湾;即移知许松年督饬该镇等出示晓谕,开陈利害,散其党羽,俾义勇志尽成城,良民不为煽惑:此为至要。至被焚各庄,无家可归,尤可怜悯;着飞饬该道、府即于府库缉匪项下动拨息银,遴员妥为怃恤,老弱计口授粮、壮健收为义勇。该民等志切同仇,自必勇气百倍。倘或台湾办理未协,致有拖延,孙尔准必须渡台督办,亦着先行奏闻,候旨遵行。将此由四百里谕知孙尔准,并谕许松年知之』。
十八日(戊辰),以新授署两淮盐政林则徐在籍患病,赏福建按察使张青选三品卿衔,为两淮盐政;以广东盐运使翟锦观为福建按察使。
十九日(己巳),谕军机大臣等:『许松年奏「查办台湾匪徒械斗」一案及堵缉获犯各情形,所奏甚为明晰。台湾漳、泉、粤三籍民人犷悍尚气,该匪等焚抢彰、嘉两县,均系随地纠邀,各有首伙,并非合而为一;亟宜抚良捕匪,以靖地方,毋任滋蔓。现在该道孔昭虔驻台湾、该镇蔡万龄驻艋舺,提督许松年即驻大甲地方调度,北可应接竹堑,南可控制彰、嘉。惟三属道里绵长、路径纷杂,处处均应设兵堵缉,以镇人心。该提督因官兵不敷差遣,飞调内地健旅三千名,节据孙尔准奏到,已调金门镇总兵陈化成带兵五百名,署闽安协副将邵永福、升补澎湖游击谢建雍带兵三百名渡台防堵,续调省标兵三百名、延平协标兵二百名、兴化协标兵五百名交候补副将崇福、兴化协副将佟枢等渡台堵捕,尚不敷兵一千二百名;孙尔准接到许松年札报,想已调派令其东渡矣。许松年久历行间,明白能事,此次台湾匪徒滋事,即责成该提督迅速办理;先行出示晓谕,散其党羽,总使人心平服,自易安抚。至搜捕各犯,务期赶紧歼剿,勿留余孽。兵贵神速,与其观望迁延、老师糜饷,孰若厚集兵力,一鼓歼擒:既可绥靖地方,兼可节省糜费。孙尔准现在厦门策应调度,所有台湾应用军火、粮饷、赏项,总须源源接济,随到随发,俾得应手赶办;并于闽、浙二省中平日稔知得力镇将,即飞檄调赴,交许松年调遣。至该匪等胆敢播造谣言,乘机焚抢,自系该处地方官平日因循疲玩、听断不公、缉捕不力,以致养廱贻患;孙尔准自必有所闻见。着即据实具奏,毋稍袒护。许松年现在台湾,闻见尤切;着该提督明查暗访,据实奏闻,无许瞻徇情面。倘有不实不尽,经朕别有访闻,惟许松年是问。懔之!慎之!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九十九。
秋七月初三日(癸未),谕军机大臣等:『孙尔准奏「驰抵厦门,探查台湾北路械斗尚未止息,现拟酌带官兵渡台督办」一折,前因台湾匪徒不靖,已有许松年在彼督同镇将带兵堵缉,当经降旨令孙尔准驻札厦门调度策应,不必亲往台湾。兹该督以厦门与台湾重洋阻隔,文报往复需时,请即日渡台相机督办,固属甚善;但内地不可无大员弹压接济,马济胜由泉州移驻厦门虽便,究不若该督在彼驻札调度更为妥善。现据奏于拜折后,候风色登舟;如前旨递到时该督已经渡台则已,倘未开帆渡鹿仔港,着仍暂驻厦门,先将一切应办机宜移知许松年督同该镇将等妥为办理。倘有必须该督亲往之势,即行据实由驿速奏,候旨遵行。至此次匪徒滋事,已蔓一厅、两县地方,必有造谋为首之人,断非寻常分类械斗可比。前此拏获之乌面章虽据称系首倡谣言、勾结主谋要犯,亦未可凭信。此时若不究明首恶、专力剿擒,其胁从附和之众焉能实时解散?现在贼众共有若干?究以何人为首?务饬在事各员即速查报。该提督许松年在彼能否调遣得宜,迅速蒇事?抑竟毫无把握?着即据实奏闻,勿致徒延时日也。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现在台湾有匪徒分类焚抢之事,煽结伙党甚多,已蔓延嘉义、彰化及淡水地方。前因提督许松年巡台在彼,就近令其督同蔡万龄等剿办;该督孙尔准驻札厦门,调度策应。本日据孙尔准奏:「该提督等总未将造恶为首要犯究明,专力捦拿,办理恐无把握,请渡台督办」;已降旨令其仍驻厦门,如有必须亲往之势,奏明候旨遵行。此事如许松年能克期扑灭则已,倘一时不能剿捕完竣,朕意派令武隆阿前往督办。彼时必须有素娴军旅员弁,随往听候调遣。该抚曾历戎行,必有平日深知谙习纪律、打仗勇往之人;无论闽、浙及直省绿营官员或在京侍卫章京内,着尽所知指明按实先行密奏。俟降旨派该抚前往时,即可将所保各员派定,饬令迅速驰赴,俾得应手。将来是否派令该抚前往,尚在未定;慎勿稍为宣露也。将此密谕知之』。
初六日(丙戌),谕军机大臣等:『本日许松年奏:「续据各营禀报,淡水南坎、大甲等庄闽、粤民人互相焚杀并彰化之四张犁、葫芦墩等处连日焚杀,淡、彰一带道路梗塞,文报稽迟。该镇督同将弁追捕,竟敢抗拒,被兵丁格杀数人,始各窜散;其殿仔等庄,被焚最甚。难民每庄不下数千,该提督饬委彰化县知县李振青搭寮招集难民;仍督营、县查明滋事为首匪徒,务获惩办」等语。所奏祗属空言,殊欠明晰。究竟该处匪徒滋事约有若干人?滋事村庄若干处?系何人主谋?何人勾结?现在是否合为一股?抑竟分投滋扰?均须确切查明,相机办理。据奏金门镇总兵陈化成带兵五百名、副将邵永福带兵三百名均已渡台,其续调各处兵丁定亦不日可到;该督仍遵历次谕旨,驻札厦门调度,严饬该提、镇等传集两籍头人,剀切晓谕民人归庄守护,毋许随声附和。一面趁此兵力,将大股滋事逃匿首伙迅速掩捕,痛加惩创;务令罪人斯得,聚而歼旃,则乌合党羽自可解散。若徒以防堵为弹压、以尾追为捦捕,何日始能了事?该处自四月中旬械斗,难民每庄不下数千;荡析离居,殊堪悯恻。现届收获田稻之时,早一日办完,百姓即早一日安堵;朕计日以待,毋再以空言塞责也。懔之!慎之!将此由四百里谕知孙尔准,并谕许松年、蔡万龄知之』。
十二日(壬辰),谕内阁:『福建台湾府属彰化地方,自四月间有分类械斗之案,匪徒等乘机煽惑、焚抢村庄,延及嘉义、淡水等处;前因提督许松年巡台在彼,就近令其督同总兵蔡万龄、知府陈俊千等分投查办。迄未将煽惑纠斗要犯究明擒获,所奏起衅实情及蔓延村庄亦未明晰。孙尔准驻札厦门调度策应,未便遽行过台。山东巡抚武隆阿久任台湾镇,情形熟悉,经理得宜;着驰驿前往会商孙尔准妥速筹办,颁结「钦差大臣」关防,自提督许松年以下悉听调遣。沿途如有应行就近调兵之处,即着一面奏闻、一面选带前往;并派干清门侍卫额勒经额、庆安、巴清德、建锐营参领景福、塔斯哈、副参领兴安泰、前任建宁镇候补总兵赵龙章、来京引见之噶玛兰通判吕志恒,一并驰驿随往,以便差委。其直隶张家口副将郭勒兴阿、保定城守营参将克什布、宣化城守营都司王秉武、山东文登营副将成玉、候补参将桂明、济南城守营守备马现、平度州知州方熙、候补府经历张同声、原任济南府同知黎溶,俱准其随带前往。所有应给该员等行装银两,着各该衙门按例给发。该部知道』。
又谕:『武隆阿现赴台湾查办案件,山东巡抚员缺着陈中孚署理』。
谕军机大臣等:『福建台湾彰化、嘉义交界闽、粤庄民分类械斗,本日已降旨令山东巡抚武隆阿驰驿前往查办。兹据武隆阿奏:请将直隶张家口副将郭勒兴阿、保定城守营参将克什布、宣化城守营都司王秉武随同前往。着那彦成、海凌阿饬令该员各驰驿前赴闽省,听候武隆阿差遣委用;所有应给军装银两,着那彦成按例支给,俾令迅速起程。将此谕令那彦成,并传谕海凌阿知之』。
又谕:『现已降旨令武隆阿驰驿前往台湾,并颁给「钦差大臣」关防,由京派干清门侍卫额勒经额等随往,以备差遣。如有应须兵力之处,该抚一面奏闻、一面就近调往,期资应手。武隆阿虽熟悉台湾情形,惟离闽数年,或有今昔异宜之处;到彼后当体察情形,相机办理。该匪等散谣煽惑,必有造谋为首之人;前据蔡万龄等所奏起衅根由及捕获为首煽谣之乌面章,未必尽为确实。该抚务将造谋首要各犯究明捦捕,尽法惩办。其胁从乌合之众,亦当示以恩威,自行解散。并将起衅实情及村庄焚掠情形,密勘明确,据实具奏。如或平时地方官抚驭失宜及滋事后该管文武办理迟缓,以致蔓延日久、勾结日众,即将该管文武员弁据实参奏,不可稍涉姑息。现已谕知孙尔准等将军饷一切委为筹备,并将该处现在办理情形随时沿途知照。如已经许松年等剿捕完竣,海疆地方安堵如常;即飞咨武隆阿:无论行抵何处,即无庸前往,仍回山东巡抚之任可也。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前据许松年、蔡万龄等节次奏报台湾府属闽、粤庄民分类械斗,乘机焚抢兹事,总未将实在起衅根由并蔓延滋扰村庄详晰查明声报,未必能妥速蒇事;因武隆阿熟悉台湾情形,本日发给「钦差大臣」关防,令伊驰驿赴台查办矣。前经孙尔准奏,请候风渡台督办;如业已渡台,俟武隆阿到彼,将一切应办机宜当面详悉熟筹,交武隆阿驻台妥办。孙尔准即行内渡,仍驻札厦门调度策应;所需军火、粮饷等项,札知韩克均妥为豫备,以资接济。并着孙尔准将现在办理情形,随时沿途知会武隆阿,俾令知悉。如武隆阿到闽以前剿捕全竣,海疆地方安帖;孙尔准一面奏闻,一面飞咨武隆阿停其前往。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十四日(甲午),谕〔军机大臣等〕:『前有旨令武隆阿前往台湾,并派干清门侍卫额勒经额、庆安等随往差委。昨据庆祥驰奏,逆回张格尔率领安集延、布鲁特五百余人由开齐山路突进,复据庆廉、印登额等驰报喀城回子全行变乱,贼势猖獗;已授杨遇春为钦差大臣,由陕、甘挑派将弁官兵驰往筹办。因思台湾匪徒分斗之案,前经孙尔准奏明渡台督办,许松年带兵剿抚;此时回疆事机紧要,自应先其所急。着武隆阿暂缓前往,亦无庸来京;所派侍卫各员,已令其暂缓起程。武隆阿仍将台湾一切机宜详细筹画,飞寄孙尔准照办。该抚在省城听候谕旨;如有调派之处,再行遵办。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五月(乙未),户部议准闽浙总督孙尔准奏「开辟台湾噶玛兰应行查办未尽事宜」:『一、番社未垦荒埔,分给民人开垦。一、田园租榖请仍照原议每田一甲征租六石、园一甲征租四石。一、请免纳余租,以纾民力。一、垦未成熟埔地,请缓报升科。一、建筑城垣署舍占用民人垦熟田园店屋作为地基,换给埔地;请另列一款征收,以免混淆。一、历年水冲沙压田园官征银榖,请予豁免。一、嘉庆二十二年以前民欠钱粮,请予补豁。一奏销限期,应划清年分,更定奏限。一、筹存常平仓榖,以资储备。一、部编文武员弁廉俸、兵饷役食,就本厅所征供赋支给,毋庸由司动拨。一、岁移营制新添官兵俸饷,在于本厅年征供耗余租等项支给;其不敷之项,应就余榖变价并税契项下凑给。一、加留余埔,以资归化社番生计。一、分别添设隘寮,以防生番。一、编查保甲,设立族正,以资稽查约束』。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
十九日(己亥),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孙尔准奏,请候风渡台督办剿抚事宜;当以内地不可无大员调度策应,谕知该督如尚在候风、未经配渡,即仍驻札厦门。计前此奏报后,又已旬余,未据该督续行奏报;现在曾否渡台,深为廑念。本日有人奏称:「此案起于械斗,台俗顽悍事所恒有,断无蔓延数邑之理;实皆游手匪徒乘机煽乱,土人谓之「罗汉脚」。现在蔓延既广,犹以械斗为名。欲为之剖示曲直,则首先起衅诸人或已彼此残杀,无从质讯;欲摄以兵威痛剿,则愚民惧干并诛,转遂其诱胁之计。
诚使地方大吏广张告示,准各庄绅士、农户人等充当义首,募所素识交互保结,团为义勇各卫乡闾,未有不踊跃从事者;匪徒自无所施其诱胁。匪党既孤,渠魁思遁,以内山番地为逋逃薮;官兵虽甚奋往,无由确知窟巢。若各村庄皆设义勇,断绝入山要隘,间有潜藏在彼,亦能洞悉番情,无难使探踪迹购缚以来;全案可期速竣」等语。所奏不为无见。是否可以采纳?将原折钞写阅看。孙尔准即与许松年悉心体察,会同商酌办理;并将现在剿捕情形及安抚难民事宜、孙尔准究曾渡台与否?即当迅速驰奏,以慰廑念。昨复降旨令武隆阿驰驿来京陛见,所有应办机宜,该督与许松年速商筹办,不必等候武隆阿到彼,稍存观望也。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孙尔准,并谕许松年知之』。
又谕:『前因孙尔准驻札厦门调度策应,所需军火、粮饷等事宜,谕令韩克均妥为豫备。现在孙尔准曾否渡台,旬余未见奏报。该处匪徒窜扰及剿办情形,该道、府、厅、县必详报该抚,总未据该抚奏及。着将应办军饷等事,仍遵前旨妥筹,以资接济;并将该处办理情形随时探明,由驿驰奏,以慰廑注。将此附五百里报便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甲辰),谕〔内阁〕:『前曾降旨令武隆阿驰往台湾,筹办彰化械斗之案。现在总督孙尔准业经带兵渡台督办,无需武隆阿前往;派出侍卫参领等,俱着无庸前往。前任建宁镇候补总兵赵龙章熟悉闽省情形,着仍遵前旨驰驿赴台,交孙尔准差遣,遇缺酌量补用。噶玛兰通判吕志恒,即自行速回本任』。
修福建烽火营、福宁镇左营、水师提标左营战船;从巡抚韩克均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一。
八月庚戌朔,谕内阁:『孙尔准奏「抵台查办北路械斗情形」及「参办理错误之提、镇、副将」各一折,览奏俱悉。此案台湾匪徒李通等挟黄文润搜赃之嫌,纠众寻斗,黄文润集众抵御,格杀二人,匪徒遂造分类械斗之谣,乘机焚抢;经该县王衍庆手刃数贼,匪徒遂窜彰化境内。该提、镇等误执「民自械斗,官兵祗可弹压、不使加诛」之说,致该匪等益无忌惮,具结复斗。现因官兵云集,均已解散。该督就获犯供出及难民控指,已有五百余人;令各庄总董、头人按名缚送,并将著名匪类最多村庄带兵围捕,指日即可肃清。该督务将著名贼首严拿务获,尽法惩治;附和者随时解散,不必株连,以除稂莠而安良善。至抚恤事宜,着照所请,查明瓦、草房间,照例分别给银;俾令自行搭盖,以资栖止。流民还定安集,即可日见绥敉;所办俱是。提督许松年未能痛加惩办,乃邀集总董劝令讲和,失体损威,办理已属错谬;又监提尚未定谳之凶犯吴溪等作线,并身在行间乘坐肩舆,何以率先将士?许松年着即革职,留台交孙尔准差遣,效力赎罪。总兵蔡万龄统辖全台,当匪徒肆横,并不立时扑捕,殊属畏葸,亦着革职;现有经手事件,着暂留台镇之任。北路协副将赵裕福一筹莫展,庸懦无能,着即革职,以示惩儆』。
谕军机大臣等:『孙尔准奏参「办理错谬之提、镇、副将」一折,已明降谕旨,将提督许松年等褫革矣。水师提督一时简用乏人,南澳镇总兵刘起龙系闽、粤两省所辖,该镇是否足胜水师提督之任?着该督据实覆奏,再降谕旨。台湾镇总兵统辖全台,兼有谳狱奏事之责。候补总兵赵龙章曾任建宁镇总兵,前已降旨令其驰驿前往台湾,交该督差遣;又,四川督标中军副将张琴,由福建参弁,屡次缉捕洋盗,着有劳绩,熟悉闽省情形,人亦干练稳实;再,新升寿春镇总兵裘安邦曾经琦善保举,堪胜水师总兵,在清江浦拏获粮船滋事水手多名,人颇能事。孙尔准于此三员是否知悉?于台湾镇能否胜任?据实具奏。或此外有该督素所深知、结实可靠者,不拘何省,亦准其保奏候简。闽省武职办理错谬各员,业经该督参劾;其文员中亦应分别保劾,明示劝惩。如有平日声名平常、不冾舆情及此案办理不善以致激成事端者,亦着该督查明参奏,毋稍徇隐。嘉义县知县王衍庆手刃二贼,并带领兵勇杀贼三十余人、生擒贼匪九名,贼匪遂窜入彰化境内,嘉义不至全庄皆毁,此即王衍庆办理得宜;该督自应奏请奖励。至该道孔昭虔、该府陈俊千能否胜任?着该督确查,据实具奏。孔昭虔所奏各折,览奏均悉;附便发该督饬交可也。将此谕令知之』。
初七日(丙辰),命福建布政使惠显、云南按察使吴廷琛来京;以前任贵州布政使吴荣光为福建布政使,调福建按察使翟锦观为云南按察使,以浙江温处道鄂顺安为福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二。
二十二日(辛未),谕军机大臣等:『孙尔准奏「彰化匪徙现已办有头绪,即日前赴大甲查办」一折,览奏颇慰朕怀。此次台湾匪徒滋事,始因盗匪李通挟粤民黄文润家格杀盗伙之嫌,欲图报复,并非分类械斗;迨至匪徒乘机造谣煽惑、抢掠粤民,逃至淡水,再图勾结报复,而闽人亦集众互斗,始成分类之势。该地方文武官员若能实时前往查拏惩办,不过一寻常纠斗之案;何至蔓延一厅、两邑,使良民惨遭荼毒。现据该督查明漳、泉良善之家收留粤人多方保护,直至贼匪敛戢,始行送出归庄者不计其数;是尤为并非分类之明证。该镇蔡万龄、该府陈俊千办理迟缓之咎,实所难辞。蔡万龄业已革职,陈俊千着即查明参奏。其余地方文武员弁,着于全案办竣时,将各员功过分别据实具奏。现在彰境安堵、淡水械斗亦已止息,而匪徒查拏未净,仍恐其潜匿内山复相勾结。其中港地方,被扰难民甚于彰化,情形尤为可悯,亟须妥为抚恤。该督即饬委员督同淡水同知妥速抚谕,务令一律归田;查明户口给发赈银,盖寮栖止,无使一夫失所。逃匿余匪,当饬文武员弁分路搜捕净尽,勿得稍留遗孽。至淡属铜锣湾及附近之三湾地方既为匪徒出没之区,即当乘此兵力严拿惩办,免致贻患闾阎。该督务体察情形,将现在应办机宜及将来善后诸事,妥协经理,勉副委任。其另片奏:首先擒获匪犯李通之千总关桂及协同搜捕之千总周兆麟,俱为奋勉。关桂着赏加守备衔并赏戴蓝翎,周兆麟着赏戴蓝翎,以示鼓励。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四。
九月十三日(辛卯),闽浙总督孙尔准奏:行抵大甲,查办铜锣湾情形。得旨:『所奏均悉。淡水一带匪徒,务要认真查办,应诛、应抚,机不可失。总要善良得所、奸匪肃清,勿留后患,方为办理得宜。断不可撤兵之后又有不靖,重费周章;是为至要。勉之』!
十四日(壬辰),给福建彰化、嘉义、淡水三厅县械斗焚抢村庄两月口粮并房屋修费。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五。
二十八日(丙午),修福建水师提标前营、后营、南澳镇左营战船;从巡抚韩克均请也。
二十九日(丁未),谕军机大臣等:『孙尔准等奏:「番割窜匿内山,难以穷搜,现在悬赏谕令生番缚献」等语。番地山深箐密,官兵既未便深入,祗宜令该镇将等官兵驻守,以壮声威;一面谕令番众将逃匿匪徒及番割等一并缚献。此时台湾地方虽安堵如常,惟恐匪徒于官兵既撤之后,散而复聚;该督务将一切善后章程筹办周妥,不致复滋事端,再行内渡可也。将此谕令知之』。
以福建南澳镇总兵官刘起龙为水师提督、台湾协副将潘汝渭为南澳镇总兵官。
调直隶正定镇总兵官刘廷斌为福建台湾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六。
冬十月十二日(己丑),谕内阁:「孙尔准奏「拏获内山著名番割并三湾械斗匪徒,分别审办」一折,此次台湾民人械斗,粤人即有勾串番割率令生番出山助斗,经孙尔准派委将领入山搜捕,该匪等窜至后山,参将黄其汉等率领兵勇攀藤附葛而上,该匪等带同生番抗拒,官兵开枪格杀凶番七名、拏获黄斗乃等多名,夺获番刀、标枪等件;并将内山番割寮舍拆毁,又购线拏获黄武二等多名,并讯出黄斗乃杀毙邓曾氏母子三命,经该督将黄斗乃等二十一名分别凌迟斩枭,实足彰国宪而快人心。此时三湾一带内山已无番割,所办甚属可嘉。孙尔准着赏加太子少保衔,并赏戴花翎,发去珊瑚豆双瓣大荷包一对、小荷包二个,以示嘉奖。该督将善后事宜办理全竣,即行内渡。其拏获及投首林大蛮等三十五犯经该督分别定拟,俱着交刑部核议具奏。至被伤义勇徐庚三等三名,业经该督从优赏恤。其头道溪地方为生番出入总路,着照所请,于该处筑砌石墙,在熟番中选拨健丁六十名作为屯丁,并派屯弁驻大北埔防守。所有民垦荒埔,饬该地方官勘丈明白,酌科租榖拨充屯丁口粮,以资守卫。其黄斗乃所开埔地五甲,即给屯弁耕种,照例免其纳赋。各犯开种番地,着仍归番管业。并着该管文武随时稽察沿山屯丁,责令认真防守。其生番贸易盐、茶、烟、布等物,仿嘉义县阿里社之例,遴举安分、能通番语之人充当正、副通事,并令番中晓事者充正、副土目,定期在隘口贸易。如有奸民违禁入山、勾番滋事,立即严拏从重治罪。此次在事各员深入内山拏获要犯,该督择其尤为出力者保奏,候朕施恩』。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九。
二十九日(丙午),谕内阁:『韩克均奏:总兵患病回省医治等语。前任福建建宁镇总兵赵龙章因台湾匪徒滋事,发往闽省交孙尔准差遣;兹据该抚奏称「该镇两次登舟放洋,阻风折回,旧病复发,暂缓渡台;委验属实」。现在台湾事已完竣,赵龙章着准其留省医治;俟病痊后,仍交该督差遣委用。该部知道』。
修福建澎湖水师左营战船;从巡抚韩克均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十。
十二月十一日(戊午),准留台效力已革福建水师提督许松年回籍。
十二日(乙未),谕〔内阁〕:『孙尔准奏「查办械斗完竣,筹议善后事宜」一折,台湾所属多系闽、粤两籍寄居,闽、粤、漳、泉各分气类,每因械斗滋事,经此次惩创之后,该督议立章程,以期永臻绥靖;着照所请。嗣后该地方官慎选总董,责成约束子弟;如积久着有成效,量予奖励。倘纵容滋事,即将该总董严惩。遇有不法匪徒潜匿,责令总董缚送究治,无许诬扳报复,务期锄暴安良。现在彰化之许厝埔及西螺各庄,业将著名剧盗分别惩办;其究出逸匪,仍应遴员按名缉获,以净根株。至地方风俗之淳浇,尤视厅、县之能否;其贪黩严酷者固难姑容,而因循姑息者亦难资整顿。该督即率同道、府秉公访察,将疲骫不振之员即行澄汰。如该管道、府有意徇庇,据实劾参。所设屯丁、隘丁,并饬该厅、县随时清查,务令粮额充盈,认真防守。其淡水土城,现经该处绅士捐资改建,着该道、府督同厅员倡率办理;务期工坚料实,俾臻巩固。至彰化以北五百里之地,仅设守备一员,难资弹压。该督请于南路游击、都司内酌量移驻竹堑,即以竹堑守备移驻淡水、彰化交界之大甲,声势可期联络;并将铜锣湾及三湾之斗换坪移设汛防,驻兵数十名,俾资防御。其应如何调拨之处,即着与巡抚会商妥议具奏,再降谕旨。该督现已内渡,回署后将应办事件办理清楚,再行来京陛见不迟』。寻奏:『改镇标右营游击为北路右营游击,移驻竹堑,隶北路协副将;镇标右营游击事务,归左营游击兼管。移竹堑守备一员驻大甲,拨镇标右营千总、把总、外委各一员、兵二百名归守备管辖;移镇标右营把总一员、兵六十名驻铜锣湾,右营外委一员、兵四十名驻斗换坪,均隶北路右营游击』。下部议,从之。
以办理台湾械斗匪徒出力,赏参将黄其汉、游击谢得彰花翎,道员方传穟、副将邵永福等下部议叙;赏生员刘献廷副榜,余升补有差。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一。
十九日(丙寅),谕〔内阁〕:『韩克均奏:「请暂弛海禁,准令商船贩运浙米赴闽」等语。本年闽省各属秋成中稔,惟因上年歉收,粮价未能大减;漳、泉两郡向赖台米接济,现在台北收成稍歉,商贩罕通。浙省秋成尚丰,米价较贱;着准其暂弛海禁,听商船贩运浙江米石赴闽粜卖,以济民食。该抚即饬沿海各属查照上年旧章办理,经由各海口随时查验,毋许照外多带米石,以防偷漏。一俟闽省米价平减,即行停止。该部知道』。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二。
·道光七年(一八二七、丁亥)春正月初五日(辛巳),修福建金门镇左营、铜山营战船;从巡抚韩克均请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三。
二月初三日(己酉),修福建台湾水师协战船;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十五日(辛酉),谕内阁:『孙尔准等奏「请将各官坐支养廉,暂行解司核给」一折,闽省道府、同知、通判、州县各官养廉,向系由司支领;遇有应捐款项,随时扣收。自改为留属坐支,以致司库节年垫借各项捐款,屡催未解,势必愈积愈多。兹据该督等奏请援照成案解司核给,着准其将该省道府、同知、通判、州县各官应支银米二耗养廉,自道光七年春季为始,暂行解司支领,俾欠项得以次第查扣;俟扣收完竣,再行奏请照旧由各州县坐支。所有耗羡完欠分数,仍着附入地丁奏销案内议处。其耗米完欠分数,查照历办奏销另册随同地丁具题。至佐杂养廉,着仍留县支给』。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十四。
三月丙子朔,谕内阁:『孙尔准等奏「筹运台湾兵榖」一折,台湾每年应运内地兵谷、兵米,例由各县将榖石征完运澳,由管口厅员拨船配载。近年因采买台米商船概免配榖,截至道光六年止,共积压未运榖十六万五千四百六十石零,又未运兵米一万二百九十一石。自应勒限运竣,以裕兵糈。着照所请,道光七年分应运兵榖七万七百一十三石零、兵米七千八百七十五石,勒令于本年全数运竣,并将道光六年以前积压陈榖分作三年带运。嗣后务须年清年款;如再积压,即将管口厅员严参。倘系各县征运稽迟,以致无榖可配,即着将误运之知县撤任参办』。
二十日(乙未),闽浙总督孙尔准来京陛见,以前办台湾彰化匪徒滋事迅速蒇功、善后事宜筹画周妥,赏蟒袍缎匹;其子荫生候补光禄寺署正慧翼,以主事即用。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五。
夏四月初四日(己酉),以建复台湾瀵凤山县城垣,捐资绅士吴尚新等下部议叙,赏生员刘伊仲副榜。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十六。
五月初五日(庚辰),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刘廷斌奏报到任;得旨:『海疆重任,刻刻俱要留心;除暴安良,尤当注意。操防更须认真,切忌姑息养奸。慎勉为之,以副委任』。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七。
秋七月初九日(壬子),以福建盐法道何煊为广西按察使。
初十日(癸丑),闽浙总督孙尔准等奏:『闽省早稻丰收,请停止商船赴浙买米,以重海防』。报闻。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一。
二十八日(辛未),谕〔内阁〕:『明保系总兵降用副将人员,例本不应递折。其在署台湾镇总兵任内,因所属安平协地方有营兵抢毁米船一案,意存诿卸,被参降调,毫无屈抑;自应静候部选。辄敢呈递封章,求赏差使,实属不安本分,胆大妄为。明保着即革职,交该旗严加管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二。
八月二十四日(丁酉),谕〔内阁〕:『孙尔准等奏「巡洋兵船请酌量分别裁改」一折,台湾洋面今昔情形不同,巡防各船必须因时制宜,方资驾驶。据该督等查明:台、澎水师各营原存战船内「善」字号船只,过于笨重,「知」、「方」两字号船只不利深水,均于巡防不甚得力。查有白艍船,驶风折戗最为灵便,以之追捕,可期得手。请酌量分别裁改,自系实在情形。着照所请,将「善」字号船九只并「知」、「方」两字号船三十二只一并裁汰,照商船白底艍式样另造三十二只,以抵「知」、「方」两字号船之额;合计台、澎各营战船,足敷应用。该督等即饬台湾厂道将旧船估变,完解司库报拨,雇觅工匠,赶紧估计造办,以资配缉』。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四。
九月十一日(癸丑),闽浙总督孙尔准等覆奏:『问省战船,除台湾厂仍照旧章以船只到厂之日各归各任,随时修办外,其福、泉、漳三厂按月修船一只,与三年届修例限并无窒碍』。又奏:『本年兵饷,部拨秋拨留备款银因上年台北匪徒滋事,经借给派往弹压官兵俸粮外,计不敷银三万六千三百余两;请于司库另行筹款支应』。均下部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五。
十七日(己未),铸给福建台湾艋舺营水师参将及分驻噶玛兰营都司、头围守备关防、条记;从巡抚韩克均请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六。
·道光八年(一八二八、戊子)春正月十八日(戊午),以缉捕出力,予福建署同知李慎彝等升叙有差。
二十三日(癸亥),谕内阁:『三载考绩,为激扬大典;满、汉大臣中,如能尽心职守、勤劳懋著者,自应给予甄叙。………闽浙总督孙尔准,于道光六年办理台湾滋事匪徒,远涉重洋,克臻妥速,俱着交部议叙』。
二十四日(甲子),调福州将军果齐斯欢为绥远城将军、江宁将军普恭为福州将军。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二。
夏四月庚午朔,以福建台湾水师副将邵永福为浙江温州镇总兵官。
二十四日(癸巳),改铸福建台湾嘉义县笨港县丞条记;从巡抚韩克均请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五。
五月己亥朔,赏福建巡洋漂没巡检程士教主簿衔,予祭葬、恤荫如例。
十四日(壬子),以翰林院修撰戴兰芬为福建乡试正考官、户部主事张祥河为副考官。
十七日(乙卯),谕内阁:『孙尔准等奏「筹议戌兵眷米改给折色章程」一折,闽省福州、兴化、泉州、漳州等营戍兵眷米,向系将台湾府属征收供粟拨交商船运回发给。前据该督等以近年商船较少,内运愆期,各兵眷不能久待,请将此项眷米每石折给银二两。经部议以较之延、建、邵等营每石折银九钱之数,多寡悬殊;请饬令妥议覆奏,并将台属征粟如何出粜归款及道光七年以前未运榖石查明另议章程。兹该督等奏称:「此项米石改放折色,系在台属供粟内变价解给,与延、建、邵等营动支库项不同。现在米价每石粜银二两,若折银九钱,实属不敷买食;且银由米出,于度支并无增费。台属米价二两上下不等,若照月报变粜,易启厅、县趋避捏报之弊。今画一定价,盈绌相参,各属尚无赔累」。着照该督等所议,自道光八年起,将台属应运眷米每石折银二两,由藩司筹款随同眷银一并给发,仍于台饷内扣收归款。其节省运脚银两,俟定案后按年提出报拨。所有道光七年分未运谷石,准其一体改解折色。至六年以前欠运眷米,着仍照部议,饬令台属解运本色;归还内地各省垫款,毋庸采买归补。该部知道』。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六。
六月己巳朔,修福建台湾北路协标中、左二营及南路下淡水等营军械;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十二日(庚辰),以前任浙江布政使富呢扬阿署福建布政使。
三十日(戊戌),福建台湾道刘重麟奏:『台湾难治情形非内地可比,全在地方文武立心公正、执法严明、办理神速,不以事大而存顾虑之私、不以事小而萌姑息之念。厅、县为亲民之官,尤宜时出巡察,俾总董人等平时无敢欺朦,遇事供其任使;即有奸匪窃伏,立时摘发,亦可使闻风敛迹,消患未萌』。得旨:『以上所论,岂止台湾。任州、县者若能如此急公,何患民事不理也!吁!惟得人之难耳』。又奏:『各属如有初终易辙、委靡不振之员,当禀商督、抚酌核查办』。批:『断不可稍存姑息之心』。又批:『所奏均悉。汝所论时政,皆属明切;务要行顾所言,诸凡归一「实」字。勉力为之,以副简用』。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七。
秋八月初三日(庚午),命内阁学士陈用光提督福建学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
九月十四日(辛亥),调署福建布政使富呢扬阿署江西布政使,以刑部员外郎前任山东巡抚程含章为福建布政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二。
冬十月十七日(癸未),旌表守正捐躯福建淡水厅民魏罄妻孙氏。
二十七日(癸巳),谕〔内阁〕:『刘廷斌等奏「戍兵逞忿生事,审明定拟,并查参该营员弁」一折,此案台湾戍兵林鸿英因窥视居民妇女,秽语恶谑,甚至逞凶寻殴,已属无故生事;迨经控发,不候审断,辄复纠人滋闹,欺压扰害,周连标等听纠助恶,情节俱为可恶。林鸿英、周连标、李增新、陈占春,均着加枷号两个月;满日,林鸿英发往新疆充当苦差,周连标、李增新、陈占春发往极边足四千里充军,以示惩儆。吴培荔、俞得邵被胁随行,并未在场滋事;着照所拟,即与不能约束之队目庄有梅、林帼栋各加枷号两个月;满日,分别折责发落,递籍革伍。失察之专管官镇标中营把总陈开成,着即革职;兼管官中营守备林士泰,着交部议处。统辖官署中营游击马麟辉,虽有失察之咎,惟一闻该兵等滋事,即往查拏,办理尚为迅速;着加恩免其议处』。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五。
十二月十一日(丙子),予福建巡洋淹毙兵丁柯茗芳等十名赏恤如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八。
二十七日(壬辰),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刘廷斌奏查阅南北两路地方察看民番情形、考验官兵技艺。得旨:『台湾民情浮动,总在汝镇、道大员处以镇静;而镇静之中,又忌因循姑息,务要清正持身、公勤莅事,操防缉捕,尤为紧要;万不可稍有疏懈。其共勉之,以副简任』。
三十日(乙未),礼部议准:『闽浙总督孙尔准等奏请于台湾另编粤籍生员中额,于闽籍中额三名外,另编「田」字号中额一名』。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有四十九。
·道光九年(一九二九、己丑)春三月二十四日(戊午),以福建按察使鄂顺安为贵州布政使,调安徽按察使岳良为福建按察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四。
夏四月初三日(丙寅),谕内阁:『刘廷斌等奏「拏获强窃伙盗并窝匪职员,分别审办」一折,此案台湾府嘉义县已革捐职州同李朝仪于雇工陈修伙同陈达强劫一案,恃符窝容不首,迥非平民及寻常过犯可比;仅照例拟以发遣,不足蔽辜。李朝仪着于犯事地方枷号两个月,满日发黑龙江充当苦差,不准援减,以示惩儆』。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五。
秋八月初三日(甲子),准福州将军普恭来京陛见,以福州副都统富亮护理将军。
初五日(丙寅),兵部议覆「闽浙总督孙尔准题销道光五年分台湾水师各营朋马」一案;得旨:『依议。至各省朋马奏销,例限于次年五月内具题,不准迟逾。台湾镇各营,自嘉庆十三年起、至道光五年,俱系分案题销;尚有道光七、八等年未据题报,实属玩延已极。且孙尔准疏内称「迟延职名移取到日,另行开参」。自嘉庆十三年至今,未据逐案查取送部,殊非核实办公之道。着孙尔准严饬台湾镇总兵即将各营节年任意迟延各职名,速即查取送部议处,以儆玩误』。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九。
九月十六日(丁未),铸给福建台湾北路协标右营分驻竹堑游击、中军分驻大甲守备关防、条记;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
冬十月十六日(丁丑),以台湾军需报销完竣,予福建知县秦尔馨等升叙有差。
十八日(己卯),以福建按察使岳良为江西布政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一。
十二月初四日(甲子),以福建澎湖协副将孙得发为广东琼州镇总兵官。
初九日(己巳),以福建台湾道刘重麟为江西按察使。
十四日(甲戌),调西安将军萨炳阿为福州将军。
十六日(丙子),予福建巡洋淹毙把总蔡金成祭葬、恤荫,兵丁余万和等九名赏恤如例。
二十日(庚辰),予福建运米在洋漂没巡检祁泰绍祭葬、恤荫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三。
·道光十年(一九三○、庚寅)春正月十六日(丙午),福建布政使程含章因病解任,以服阕布政使魏元烺为福建布政使。
二十九日(己未),以拏获福建台湾匪徒,免知县张缙云处分,准凤山县知县徐必观送部引见,复把总朱国珍职。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四。
二月初四日(癸亥),以福建金门镇总兵官陈化成为水师提督。
予故福建水师提督刘起龙祭葬如例。
十三日(壬申),谕〔内阁〕:『孙尔准等奏「请定台湾道出巡章程」一折,台湾地处海外,漳、泉、粤三籍民人杂处,动有械斗抢掠之事;经前任道孔昭虔奏定章程,道员与总兵每年亲历巡查一次,藉资弹压。兹据该督等奏称:「该道事务殷繁,巡查往返需时,若遇将军、督、抚及水陆提督过台巡阅例期,请将该道停其出巡」。着照所请。嗣后该道常年照例巡查外,如届将军等过台巡阅,即无庸出巡,以免烦扰。其台湾镇总兵,仍着每年出巡一次』。
二十四日(癸未),谕内阁:『孙尔准等奏「漳州、台湾二厂前任道员积压未修各船,请饬分别遣丁赍价修办」一折,前护汀漳龙道富信任内有应修船五只、盛安任内有应修船四只,年久愈形朽坏,必须另造;计富信名下不敷例价银一万三千余两,盛安名下不敷例价银八千余两。又糜奇瑜前在台湾任内积压未修船,除裁改外,尚有八只,已解到银四千两,尚未解银一万二百余两。战舰关系海洋缉捕,岂可任听久延!着该部即勒催富信、盛安暨糜奇瑜各旗籍,迅速遣丁赍带津贴不敷银两到闽。该督等檄饬藩司,核给各该船应领例价,一并发厂;责成现任道、府督同该丁属赶办完竣,交营配缉,毋许再有延误』。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五。
三月十五日(癸卯),谕军机大臣等:『孙尔准奏「请将福建、浙江各营添制抬炮」一折,抬炮一项,携用灵便,原是军中利器;惟南省、北省人力不齐,即闽、浙水陆标营地势情形亦复不一,若遽概行添设,将来演用不能得力,转恐有名无实。孙尔准现已照式制造一门,着于督标之外,或令水、陆各提镇先制造一、二门,试行演放;如果用之得力,各标营俱能取法,再行详细奏明,候旨遵办。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六。
夏五月二十二日(戊寅),以拏获造言惑众乘机滋扰奸民,予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刘廷斌等议叙。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九。
秋七月初十日(乙丑),以修建福建淡水厅城垣出力,赏同知李慎彝等升衔。捐赀绅士张惟明等议叙有差。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一。
九月初九日(甲子)谕内阁:『前据孙尔准奏请严定改用外海水师人员之例,当交军机大臣会同兵部议奏。兹据奏:「改用水师人员,向例与应升降调候补人员相间轮用;改用人数,不敌三项之多,得缺难易迥殊」。嗣后着准其补用应题二缺后,轮补改用水师一人;其豫保人员,仍照旧例办理。至此项改用人员,是否能收实效,不在历俸之浅深而在试验之宽严。如果该督、抚认真考察,该员等自不得不勤历外洋,习练技艺;即素未谙晓之员亦知儆畏,不敢滥行呈改。若同涉风涛之险,历俸又显有区分,转不足以昭平允。所有该督请将改用人员历俸二年方准保题之处,着毋庸议。又该督奏称:「改用将弁,一时均不得人;皆因呈改之后,不肯留心学习」。经军机大臣等酌拟章程,着照所议。嗣后在京各省武进士、武举及候补、候选等官,悉照闽、粤水师效力之例,毋庸在部呈改。如实有熟谙水性、擒贼立功者,由该督、抚保题送部。其外省世职陆路呈改人员,亦着照此例办理。至业经改用之武进士、武举、云骑尉等官,即饬令有水师各省督、抚严加考察;倘于外海不宜,随时甄别,照朦混具呈例议处,以肃洋政而励人材。并着兵部即将各条纂入则例,通行遵照办理』。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三。
冬十月二十八日(壬子),以福建噶玛兰搜获要犯,赏出力匠首杨得丰九品顶带。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八。
十二月乙酉朔,谕内阁:『孙尔准奏「在籍提督王得禄请赴回疆军营效力」一折,原任浙江提督王得禄由千总改用水师,叠次出洋获盗,洋面情形是所熟习,陆路即非所长。况王得禄寄籍福建台湾,赴极边之回疆道途遥远、人地生疏,焉有调派之理。该提督辄请前赴军营,实属谬妄;孙尔准据情代为奏请,亦属冒昧。俱着传旨严行申饬』。
初五日(己丑),闽浙总督孙尔准奏:『遵旨察看浙江布政使庆善心地诚实,循谨有余。至于驾驭人才、通达政体、敏决肆应,是其所短。在浙三载,熟悉地方情形,暂护抚篆,可免贻误。若为日过久,窃恐难以胜任』。报闻。又批:『本年十一月内召见台湾府知府邓传安,看其人尚明白;但年逾六旬,虽未衰颓,颇形软弱。该府远在海外,民情易动,盗劫频仍;该员虽在彼有年,以此时之精力观之,可否胜任?当留心查看,慎勿稍有将就,贻误地方为要』。寻奏:『请将邓传安留于内地酌量补用』。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一。
十八日(壬寅),谕〔内阁〕:『卢荫溥等奏「议覆孙尔准奏严禁内地种卖鸦片烟章程」一折,前据御史邵正笏奏:近年内地奸民有种卖鸦片烟之事;降旨令各督、抚确查严禁。嗣据孙尔准查明闽、浙情形,酌拟严定章程,交该部议奏。兹据卢荫溥等核议具奏,请通饬各督、抚一体遵照,画一办理。嗣后内地奸民人等有种卖、煎熬鸦片烟者,即照兴贩鸦片烟之例,为首发近边充军,为从杖一百、徒三年;地保受贿故纵者,照首犯一体治罪,赃重者计赃以枉法从重论。其知情容隐,虽未受贿,亦照为从例问拟。所种烟苗拔毁,田地入官。各督、抚即责成该管道、府,督饬各属实力查禁;乘抽查保甲之便,于春间赴乡稽查一次,将有无私栽鸦片烟出具印结,年底由司会齐咨部。并着各督、抚于每年具奏编查保甲折册,一并详晰声叙。如有拔除不尽,仍任流毒地方,即遵照道光三年部定处分分别参办,毋稍徇隐。将此通谕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二。
·道光十一年(一八三一、辛卯)春正月二十二日(丙子),谕内阁:『……福建巡抚韩克均办事迟缓,不能振作;尚无劣迹可指,亦着以原品休致』。
以福建布政使魏元烺为巡抚、浙江按察使孔昭虔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三。
二月初十日(癸巳),调福建布政使孔昭虔为贵州布政使,以福建按察使惠吉为布政使、湖北荆宜施道光聪谐为福建按察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四。
夏五月十五日(丙寅),以通政使司通政使文庆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罗士菁为副考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八十八。
秋八月初二日(辛巳),命兵部左侍郎张鳞提督福建学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九十四。
二十日(己亥),谕军机大臣等:『朱桂桢奏「暹罗国王遣使呈进例贡」一折,据称:「暹罗国本年例贡之期,该国王郑福如期遣使赍捧表文、方物来粤入贡;并因去年京旋副贡使在途病故,蒙恩赏给银三百两,该国王虔申谢悃,已于七月十一日验明安顿,候奉到谕旨,即照例委员伴送使臣起程,令于年底到京」等语。本年暹罗国届当例贡之期,该使臣现已到粤;着该督、抚即派妥员,伴送使臣起程,务于封印以前到京,毋稍迟误。至另片奏:「暹罗国王因署台湾澎湖通判乌竹芳眷属遭风飘至该国,恤给资粮,附载贡船来粤;应否量予恩赏」等语。该国王因内地官员眷属遭风飘收到境,拯救资赡,附载回粤,甚属恭顺;自应降敕褒奖,照例赏赉,令该贡使于回国时赍回。该督、抚即先行知照该国王,以示奖赏。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辛丑),谕内阁:『广东巡抚朱桂桢奏:「据暹罗国大库呸雅打侃禀称:上年十二月,该国六坤洋面捞救遭风厦门船一只,询系福建署台湾澎湖通判乌竹芳眷属,报经该国王谕令迎接资赡;兹值例贡之便,附载送回粤省。并据南海县具报,该眷属附坐贡船,业已护送登岸」等语。暹罗国远隔重洋,素称恭顺;今该国因内地官员眷属遭风漂收到境,拯救资赡,附载贡船到粤,诚款可嘉。着赏赐该国王蟒缎二匹、釆缎四匹、素锻四匹,以示嘉奖。其大库呸雅打侃,亦着该督、抚优加赏赉,交该国王颁给:俱俟贡使回国之便带往。该部先行文该国王知之』。
二十四日(癸卯),调福建按察使光聪谐为直隶按察使,以服阕按察使郑祖琛为福建按察使。
二十六日(乙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都察院奏「福建淡水厅民人黄房呈控林在喝令林哲等将伊侄黄蕊杀毙」一案,已明降谕旨,交魏元烺督同臬司郑祖琛亲提审讯矣。据该民人控称:「嘉庆二十年,黄蕊在林姓空园拾取猪菜,被林在喝令林哲等多人将伊侄杀死,控经该厅验明尸伤;嗣经叠控本厅、府、道,俱被书差捺搁。道光二年,伊赴省上控,批饬台湾道究办,被林在等贿嘱捏详。四年六月,林在等将伊侄尸骸毁弃。八年三月,将伊田产占踞。九年十月,伊带洋银七十圆买榖,路过林宝等将伊遍体殴伤,左手骨折,抢去洋银;当经报验并叠次呈催,至今未获一犯。案悬一十七载,沈冤莫伸」等情。经都察院片查刑部,据覆「此案该省并未咨达到部」。控关毙命弃尸逞凶殴抢,如果属实,殊属大干法纪!何以案阅多年,不为审理,并不先行咨明刑部?着孙尔准等查明,此案因何未经咨部,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寻奏:『此案前因限满犯无弋获,曾将承缉不力各员咨参。兹讯得黄蕊系被林果裕杀毙;惟林果裕业经在监病故,应无庸议。林在、林哲在场共殴,照律枷杖』。下部议,从之。
二十九日(戊申),以浙江米价昂贵,命暂停海禁,招贩台米;从总督孙尔准请也。
——以上儿「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九十五。
冬十月十九日(丁酉),闽浙总督孙尔准因病赏假,以福建巡抚魏元烺兼署闽浙总督。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九十九。
十二月十三日(辛卯),以福建歉收,暂缓买补仓榖。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二。
二十一日(己亥),闽浙总督孙尔准因疾展假,仍以福建巡抚魏元烺兼署总督。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三。
·道光十二年(一八三二、壬辰)春正月十四日(壬戌),谕内阁:『魏元烺奏「保举堪胜陆路水师总兵之副将」一折,福建省督标中军副将黄其汉、浙江陆路乐清协副将祟福,俱着准其送部引见。陆路台湾北路协副将叶长清,着毋庸送部引见。水师闽安协副将沉镇邦甫于上年五月到任,资俸甚浅,业经该署督声明;且念一时水师乏人,着照所请,姑准其送部引见。该部知道」。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四。
二月十八日(乙未),以江苏巡抚程祖洛为闽浙总督、福建按察使郑祖琛为广西布政使、湖南督粮道凤来为福建按察使。
赠故闽浙总督孙尔准太子太师,予祭葬,谥「文靖」。并赏其子举人慧惇进士,一体殿试;兵部主事慧翼员外郎。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
夏五月丁未朔,谕内阁:『魏元烺奏「洋船因风漂泊,请将防范不力之将弁摘去顶带」一折,闽省南北洋面向惟琉球国船只准其往来,其余洋船概不准其停泊;兹据该署督奏称:「有■〈口英〉咭唎国洋船一只,漂泊五虎洋面。该省向来不与外洋贸易,岂容令其就地销售货物;即因遭风损坏摃索,亦应赶紧修理,迅速斥逐出境。该管将弁在壶江等洋巡缉,未能先事豫防,实属疏忽。闽安协副将沉镇邦、署闽安左营都司陈显生,俱着先行摘去顶带,勒令赶紧驱逐;如办理不善,即行严参。并着该署督查明该洋船出境日期,据实具奏』。
署闽浙总督魏元烺奏:遵旨酌裁福建水、陆各营兵一千一百四十五名。下部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十一。
六月丙子朔,谕军机大臣等:『魏元烺奏:「洋船驱逐远扬,请将原参之福建闽安协副将沉镇邦、署闽安左营都司陈显生开复顶带」;已降旨准行矣。据称:「三月十九日,有■〈口英〉咭唎国洋船一只在大炼洋面向渔船用米换鱼,并给予书本。查阅洋书,纸片字画,似系内地式样;恐有奸民为之翻刻,提讯渔户杨妹妹等,供称船内之人言语不通,所给书本,伊等目不识丁,不知是何书,并无勾引接济情事」等语。该抚业将洋书呈缴,查阅纸片字画直系内地手笔,何似之有?且书内语句,多不成语。该抚所奏,无非上下朦混规避而已。至渔户既皆目不识丁,为何送给书本?此皆办事不实之处。其所以称「并无勾引接济」,尤不足信;显系该渔户勾引接济,从中图利。要紧在此,必应究实。闽省向来不准外洋贸易,该洋船虽由遭风漂泊,岂可令其就地销售货物?并送给洋书,难保无生心觊觎之事。着程祖洛到闽后,悉心查访,务得确情;如实有内地奸民勾引接济、贪图获利,即行严加惩办。嗣后毋许该洋船在洋停泊,必须驱逐净尽;并严禁内地奸民图利交接。务令弊绝风清,以靖洋面。应如何明定章程之处?即着妥议一并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初七日(壬午),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富呢扬阿奏:「■〈口英〉咭唎国洋船由闽至浙,飘至镇海,欲赴宁波海关销货;当饬该管道、府明白晓谕,不准该洋船通商,咨会提、镇督令分巡各弁兵前往驱逐。该洋船挂帆开行,放洋而去。又飞咨江南、山东、直隶督、抚饬属巡防,毋令阑入;并将未能先事豫防之备弁等,奏请交部议处」等语。■〈口英〉咭唎洋船,向不准其赴闽、浙贸易;今值南风司令,竟敢乘便飘入内洋希图获利,自不可稍任更张,致违定例。虽经该省驱逐出境,难保其不此逐彼窜。着琦善、陶澍、纳尔经额、林则徐严饬所属巡防将弁认真稽查,倘该洋船阑入内洋,立即驱逐出境,断不可任其就地销货;并严禁内地奸民及不肖将弁等图利交接,务使弊绝风清,以肃洋政。将此各谕令知之』。
十一日(丙戌),谕军机大臣等:『据梁章钜奏:「■〈口英〉咭唎洋人,乘坐大船一只、夹板小船一只约共百余人,由浙省镇海乘风驶至江省大洋边境。二十日,停泊江南羊山洋面。现经该护抚派委太湖协副将鲍起豹、候补知府程余驰赴海口,协同该镇、道驱逐,不任逗留;并督饬该管营、县于各出口处所严密稽查,毋使偷漏交接。其疏防各营汛员弁,另行参办」等语。所办甚好。■〈口英〉咭唎洋船,向不准其赴江、浙等省贸易;今值南风司令,飘入内洋,希图获利,前经闽、浙两省驱逐出境。兹又突入江南洋面,情殊可恶;断不容任其片刻停泊,稍滋事端。着林则徐严饬所属营弁严密巡防,认真稽察。如有洋船进泊,立即驱逐出境,并责成地方官一体严查;出示晓谕沿海居民,毋许与之交换。如有内地奸民及不肖将弁冀图获利,私与勾结,即严行惩办。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十三。
秋七月初二日(丙午),谕军机大臣等:『据讷尔经额奏「■〈口英〉咭唎洋船乘风驰至山东洋面,现在巡防押逐」一折,■〈口英〉咭唎洋船,前已驶至福建、江苏、浙江等省,曾经驱逐;已降旨直隶、山东等省:如该洋船到时,一律驱逐。兹据奏:「登州镇总兵周志林咨称:六月十八日,刘公岛洋面有洋船一只,乘风驶至。询系前在江苏等省被逐之船,带有羽毛、大呢等物,欲求该处贸易;并有刊刻通商事略说二纸」。该洋船前经福建、江苏、浙江等省驱逐,尚敢乘风驰至山东,情殊可恶!断不容其进泊,致滋事端。该抚现已飞咨该镇亲督舟师弹压,不许■〈口英〉人上岸;如遇南风,不准起椗开行。所办甚是。一俟南风稍息,即饬将弁督押南驶,驱出东境;仍着飞咨两江总督、江苏巡抚派拨水师将弁,于交界洋面巡防接护,一体押令南行;并咨直隶总督饬令天津水师在直隶、山东交界洋面认真防堵,以免乘风阑入。又另片奏:「该国洋人,定例在广东贸易;乃明知故违。此次可以一船径至,将来无难多船驶入;若临时拦截,已觉较迟。请饬两广、闽浙各督妥筹防堵」等语。所见是;已降旨谕令广东、福建两省督、抚等妥筹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口英〉咭唎洋船驶入闽、浙各洋,复由浙省镇海驶至江省大洋边境,当降旨令各该省督、抚严饬沿海员弁将该船立行驱逐,并禁内地民人向其图利勾结。本日据讷尔经额奏:■〈口英〉船复驶入山东洋面,带有货物,欲求贸易;该抚飞饬登州镇周志林亲往弹压,即令水师督押南行,驱出东境;并咨会江省督、抚于交界洋面一体巡防接押驱逐。所办甚是。向来■〈口英〉船祗准在广东贸易,不许阑入内洋,任其就地销货;乃该洋人明知故违,驶经数省洋面。一船如此,倘后此相率效尤,尚复成何事体!该■〈口英〉船必先由粤、闽各洋面经过,若果沿海员弁实力巡堵、不令北驶,何至听其随地游奕?至一经迅驶,阑至江、浙各洋,则洋面广阔,阻截较难;即多派兵船驱押截回,已属费力。着程祖洛等悉心妥筹如何防堵章程,不使该船再乘南风驶入江、浙各洋,以符定制?并着陈化成督率水师将弁兵丁认真巡逻,随时稽查;倘有经过闽洋之■〈口英〉船,即严行堵截,毋令北驶。此次押回■〈口英〉船,该督等严饬水师接管,驱逐南行,不许片刻停泊,是为重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年■〈口英〉咭唎国洋船驶至福建、江苏、浙江等省,已经各该省督、抚严饬沿海将弁驱逐出境。本日又据讷尔经额奏:六月十八日,有■〈口英〉咭唎洋船复驶至山东洋面,并刊刻通商事略说二纸;大意以粤省买卖不公,希冀另图贸易为言。该■〈口英〉人情殊可恶,已经讷尔经额严饬将弁在彼弹压,不许居民私相交易;一俟南风稍息,即督押南驶,驱出东境。因思该国洋人,向例祗准在广东贸易,立法綦严;乃■〈口英〉人明知故违,且以广东买卖不公为词。是否广东洋商贸易不能公平,抑或洋商另有他故,藉端狡诈?着李鸿宾等体察情形,据实具奏。至该洋船驶入内地,必先由广东洋面经过;如果水师员弁实力巡堵,何至令其北驶?至一经阑入内洋,则洋面辽阔,阻截较难;即多派兵船驱逐截回,或致别生事端,实属不成政体。着李鸿宾等妥筹防堵章程,并晓谕该洋人以天朝定制,该国洋船祗准在广东贸易,不准任意驶入内洋,就地销货;俾■〈口英〉人恪遵定例,是为正办。并饬李增阶督率水师将弁、兵丁认真巡逻,随时稽查;倘有北驶洋船,力行截回。如再有阑入沿海内洋,惟该督等是问;其能当此重咎耶?将此谕知李鸿宾、朱桂桢、李增阶,并传谕中祥知之』。
初七日(辛亥),谕军机大臣等:『前据讷尔经额奏:「登州镇总兵周志林咨称:六月十八日,刘公岛洋面,有洋船一只乘风驶至,询系前在江宁等省被逐之船」。本日又据陶澍等奏:「五月二十二日,有■〈口英〉咭唎洋人大船一只约七八十人、小船一只约二十余人,驶入江南羊山洋面停泊,经该督等饬委巡船押送出境;于六月十一日晚间促令开行,向东南折戗而去。并派苏松镇总兵关天培等,押赴浙江交界;该镇报于十二日申刻押护出境,入浙江洋面,仍飞咨前途一体派列巡船,押护南行,断其北驶之路」等语。是该洋船已于六月十二日由江境洋面押入浙洋,何以六月十八日仍复北驶入山东境界?着讷尔经额将此情节详细查明,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陶澍等奏「■〈口英〉咭唎国洋船业已押送出境」一折,据称「洋人有大船一只约有七、八十人,小船一只约二十余人,因被闽、浙两省驱逐,于五月二十二日乘风驶入江南羊山洋面停泊,经该督等饬委巡洋舟师三面迎住,使之不得近岸,兼断其驶北之路;并令巡船押护至浙省交替,俾挨次由闽折回粤省。该洋船有■〈口胡〉嗄咪、甲利略通汉语,求俟风色稍转,即开船回去。迨六月十一日晚间风转西南,即促令开行,旋起椗开帆,向东南折戗而去;并派苏松镇总兵关天培等押赴浙江交界。该镇现报于十二日申刻押护出境,入浙江洋面;仍飞咨前途一体派列巡船,押护南行」。是该洋船自必由浙至闽、至粤;乃本月初二日据讷尔经额奏:「登州镇总兵周志林咨称:六月十八日,刘公岛洋面,有洋船一只乘风驶至,询系前在江苏等省被逐之船」等语。陶澍等既奏称将该洋船押护南行、不任北驶;何以复窜入山东境界?着陶澍等详查,据实具奏。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十日(甲寅),山东巡抚讷尔经额奏:「驱逐■〈口英〉国船只,于六月十九日开向正东大洋;是否南回抑仍北向,殊难豫定。飞咨登州镇再行添派水师分投巡探押逐,务得切实下落』。得旨:『此是汝办事实心之处,朕甚嘉焉』。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十五。
十六日(庚申),江苏巡抚林则徐奏:『■〈口英〉咭唎洋船寄碇江南洋面,责令水师押往浙江,挨次递送回粤。并访闻■〈口胡〉嗄咪等因在广东争占马头被逐,畏罪不敢回国;咨会粤省,知照该国撤回,以免此逐彼窜』。报闻。
三十日(甲戌),赈福建澎湖厅被风灾民,缓征新旧额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十六。
八月初五日(己卯),谕〔内阁〕:『前据陶澍等奏:「■〈口英〉咭唎洋船,派苏松镇总兵关天培等于六月十二日押出江境南行,断其北驶」。旋据讷尔经额奏:「六月十八日,有洋船驶入山东洋面,即系江南驱逐之船」。当降旨令陶澍等详查,据实具奏。兹据奏:「该洋船自江境驱逐后,已过浙江尽山洋面;因深水大洋,江、浙两省兵船不能接替,外洋又不能寄椗,无从押逐,是以仍窜至山东洋面」。该镇等未能将该洋船明白交替,咎有应得。苏松镇总兵关天培、前营游击林明瑞,均着交部议处。陶澍、林则徐未能据实确查,即含混入奏,均着交部察议。又据另片奏:「该洋船若再入江境内洋、停泊海口,当密派文武大员向该洋船严行搜查。如有携带违禁对象,立即起除;或抗不遵约束,严示惩罚」等语。所见大谬;此事总以不准停泊销货为正办。该洋船定例祗准在广东口岸贸易,该督、抚等遇有此等洋船驶入所辖洋面恳求就地销货,祗当饬委明干妥员晓谕该洋人,务须恪遵功令,不准乘风驶入他省洋面、停泊海口,求销货物,自属名正言顺;并严饬沿海文武大小员弁,随时稽查。如驱逐洋船,必要明白交替,不可两省推卸。若因此别生枝节,致启衅端,则责有攸归;该督等自问能当此重咎乎?陶澍等日者不当视为易易,含混入奏;而今亦不必如此张皇,妄逞材能。凡事必应据理而行,岂能自作聪明,以致措施失当。况抚驭外洋,尤当遵守旧章,示以严肃,俾无得借口启衅;何可率逞私臆,不顾政体。身任封圻者,其当如是耶?陶澍、林则徐,着传旨严行申饬』。
十四日(戊子),缓征福建澎湖厅被风灾民旧欠杂款银。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十七。
二十一日(乙未),调西安将军徐锟为福州将军。
予故福州将军萨秉阿祭葬。
二十二日(丙申),谕军机大巨等:『前据讷尔经额奏:■〈口英〉咭唎洋船乘风驶至山东洋面。该洋船前已驶至福建、浙江、江苏等省,叠被驱逐,尚敢乘风驶至山东,情殊可恶;降旨令驱出东境,不准容其进泊,并着飞咨江苏等省派拨弁兵,于交界洋面巡防接护,一体押令南行。惟是洋面辽阔,兵船不能接替,外洋又不能寄椗,诚恐稽察难周;又复乘风北驶,冀图向山海关等处海口停泊,销售货物。向来该洋船祗准在广东贸易,不许阑入他省,任其就地销货。该洋船屡经驱逐,仍复明知故违,驶经数省;一船如此,倘复此相率效尤,尚复成何事体。着奕颢、左廷桐严饬山海关税务监督翔凤及该处弁兵,妥为防范。如该洋船向海口停泊,即行驱逐,毋任片刻停留。倘有恳求就地销货情事,祗当饬委明干妥员,谕以天朝定制如此,务须恪遵功令,自不应其仍肆狡诈。但不准向该洋船搜查违禁对象,使该洋人有所借口。即或抗违不听约束,仍须严密防堵,勿令上岸,驱逐截回;认真巡逻,明白交替,断不许用炮轰击,以致滋生事端,是为至要。如该监督等不能妥为防范,竟有内地奸民及不肖兵丁与之勾结,私将货物销售及办理不善,致有别启衅端之处,该监督于税务稽查,是其专责,必将该监督从重治罪不贷;奕颢等自问能当此重咎耶?将此谕知奕颢、左廷桐,并传谕翔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十八。
九月初四日(丁未),谕〔内阁〕:御史周彦奏「慎重海防」一折,各省设立水师,原以巡历洋面为重;将备卒伍等平日操防果能得力,自可远涉波涛,认真巡哨,何至有外洋船只乘风驶入内洋之事?如该御史所奏各省提、镇性耽安逸,并不亲身赴洋,以致本年■〈口英〉咭唎洋船顺风扬帆,毫无阻隔;水师废弛已可概见。嗣后该督、抚、提、镇等务当严饬所属,各按定期巡洋会哨;并责成该管巡道临时查察,取结具报。倘各镇不亲赴会哨,立即据实揭参。如敢扶同捏饰,查出一并参办。至各营弁兵,尤应勤加练习,技艺娴熟,庶于洪波巨浪之中履险如夷,悉成劲旅,不至临事退缩,视洋面为畏途。其出洋战船是否应需修造,着饬沿海各地方官据实查明,造册报部。又另片奏:「沿海炮台额数,部中无从稽核」;着一并查明,筑自何年?安设何汛?旧贮炮位几尊?防守兵丁是否足额?详细造册报部备查。国家设立营制,一兵有一兵之用。倘仍畏葸偷安、操防疏懈,致令水师兵弁虚糜粮饷,有名无实;别经发觉,定将该督、抚、提、镇等从严惩办,断不能幸邀宽典也。将此通谕知之』。
初九日(壬子),以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刘廷斌为广东陆路提督,调四川建昌镇总兵官张琴为台湾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十九。
冬十月初六日(戊申),赏福建督粮道富兆副都统衔,署正白旗汉军副都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三。
二十二日(甲子),盛京副都统国祥等奏,■〈口英〉咭唎夷船驶至奉天海面,派员驱逐。得旨:『所办俱是。务要谨遵前降谕旨,不可另生事故』。
二十五日(丁卯),谕内阁:『国祥等奏「■〈口英〉咭唎洋船业经开导南旋,特参巡查不力之水师各官,请交部议处」一折,巡查海面为水师专责,乃盛京巡查洋船佐领徐士斌等于十月初二日在隍城岛遥见洋船一只,当即驾船追逐;初十日尚未追至益州,稽延怠玩已极。佐领徐士斌、骁骑校韩兆凤、总巡佐领金立纲、协巡骁骑徐廷芝、协巡防御方珍等,俱着交部议处;仍责成该员等管带弁兵查明该夷船下落,尾追押令出境,与邻省海面巡查明白交替。如再有疏懈,即着据实严参』。
谕军机大臣等:『据国祥等奏:「佐领徐士斌等禀报,十月初二日在隍城岛遥见西南海面有■〈口英〉咭唎洋船一只,行驶甚速,当即驾船追逐」等语。■〈口英〉咭唎洋船,前由福建、浙江、江苏、山东等省外洋游奕,又驶至朝鲜国,被该国王驱逐不与贸易;今复由朝鲜驶至盛京,该夷行踪诡谲,随处逗留,殊为可恶。现据国祥等责成佐领管带弁兵尾追,押令出境,与邻省海面巡查官明白交替;着琦善、陶澍、程祖洛、钟祥、林则徐、富呢扬阿、魏元烺等严饬沿海州、县及水师营弁带兵驾船,于该洋船过境,立即驱逐,不许停泊登岸将货物与民人交易,致生事端;米粮尤不许沿海居民卖给。该洋船一抵广东,即着卢坤、朱桂桢、中祥等严诘该洋船各省游奕是何意见?并谕以天朝制度,尔国祗应在广东贸易,不准私越各省;嗣后务遵定例,不得有违。即饬该国大班管束,令迅速回国。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戊辰),谕〔军机大臣〕等:『寄谕闽浙总督程祖洛:本日据平庆由五百里驰奏:「嘉义县迤北闽、粤庄民因误牵牛只起衅,旋有闽庄匪徒造谣煽惑,陈办等乘机纠伙欲攻双溪口粤庄;台湾府知府吕志恒亲往弹压。台湾镇刘廷斌正值带兵出巡,闻信即饬北路协副将叶长春带兵驰赴防堵,并饬安平协副将周承恩听候调遣。刘廷斌赶回捕贼五名,夺获长矛铁斧,将凶恶最甚之矮仔豹、麻高二名就地正法。同日副将叶长春路过贼匪执旗鸣鼓,开枪拒捕;随督弁兵施放枪炮,毙贼数名,夺获旗鼓各一面。贼匪攻毁大墩等庄,伤毙男妇,掳掠幼孩。次日,又攻埔姜仑庄。刘廷斌带兵往拏,贼复开枪拒捕;兵丁用炮击毙数人,余匪逃散。嘉义迤南之佳里兴巡检衙门,贼匪入抢衣物,杀伤男妇、丁役多人,并伤毙教读及弓兵及汛防兵丁一名。下加冬汛防,被贼围抢,杀毙兵丁一名。请遴员调兵来台剿办」等语。台湾人情浮动,素分气类;现在聚众屡次拒捕,罪大恶极,亟应及早歼除。该督接到平庆禀报,自己筹调兵饷;浙省并无要事,着迅赴福建省城,或酌派得力镇将带兵渡台、或亲往相机妥办。六年间该处匪徒滋事,前任闽浙总督孙尔准驰往厦门调度策应,旋即赴台督办,迅速竣事;此次应否如前办理?总在该督确探情形,自行酌办。现在已降旨令平庆小心防守城池,刘廷斌暂留台湾剿捕;张琴无论行抵何处,驰驿速赴台湾,随同剿办。该督飞饬刘廷斌等将为首结伙匪徒迅速获办,一面解散胁从、抚安良善;毋得稍延时日,致滋糜费。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刘廷斌已补授广东提督;现在台湾剿捕要紧,着刘廷斌督饬弁兵将迤北、迤南等处贼犯赶紧扑灭,毋使滋蔓。俟荡平后,再赴广东提督之任。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新调台湾镇总兵张琴,日前呈递谢折,朕批谕「着来见」。现据平庆奏:台湾嘉义县迤北匪徒造谣煽惑、聚众抢掠,迤南复有贼匪杀毙巡检衙门人口及汛防兵丁之事,刘廷斌现在带兵剿捕;该总兵着无毋庸来京陛见,无论行抵何处,接奉此旨,即驰驿速往台湾,随同剿办。务期妥速竣事,毋致蔓延。将此由四百里传谕知之』。
又谕:『该贼匪东窜西逃,恐附和日众;必须南、北夹攻,以免逃窜。刘廷斌既已剿捕嘉义迤北贼匪,首尾不能兼顾;着平庆督率存城兵弁昼夜巡防,保固城池,以镇人心而严捍卫,毋得稍有疏懈。将此由五百里传谕知之』。
二十七日(己巳),谕军机大臣等:『昨平庆由五百里驰奏:闰九月二十四日,嘉义匪徒陈办等滋事。当即降旨,令程祖洛迅赴福建,或派得力镇将带兵渡台、或亲往相机妥办,务将为首匪徒迅速擒获。本日据魏元烺奏报:「接据该镇、道禀,即于十月十一日饬司先备饷银十万两,委员署海坛右营游击陈国荣、候补知县陈国瑞解交台湾应用。飞咨陆路提督马济胜管带本标兵六百名、兴化营兵四百名,檄金门镇总兵窦振彪管带本标兵三百名、水师提标兵五百名,迅渡鹿港,直趋嘉义;并派曾经出师着绩之署副将谢朝恩管带省标兵五百名、长福营兵三百名,桐山营游击保芝琳管带连江、罗源两营兵四百名,由五虎门对渡,阻该匪北窜之路」等语。所办似尚妥协。程祖洛接奉前旨,自己迅赴福建省城。着体察台湾情形,如须亲往,即渡台督办;可止即止。昨据平庆奏:「台湾有兵一千六百五十名,合之魏元烺所调兵三千名,计共四千六百五十名;兵力不为不厚。此等乌合之众,谅不难迅就翦除。着程祖洛相机调度,两路夹攻,毋使滋蔓。所解饷银十万两,当已足敷应用,毋稍糜费。将来得手后,兵丁应撤即撤,该督酌量办理,朕亦不为遥制;务须安抚善良、解散胁从,将为首滋事各犯全数就擒,尽法处治,以副委任。将此由五百里谕知程祖洛,并谕魏元烺知之』。
二十八日(庚午),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魏元烺由五百里驰奏「嘉义县匪戕害府、县,添拨官兵、粮饷,驰赴剿办」一折,据称:「据台湾镇刘廷斌禀称:嘉义贼匪陈办、黄凤、张丙、詹通等三股分扰,道路梗塞,文报不通。闰九月二十七日,探闻贼匪窜往红山仔、牛朝山等处;该镇督同北路协副将叶长春追获六名。连日贼匪又在埔姜仑、檨仔脚、店仔口各庄焚劫,台湾府知府吕志恒、署嘉义县知县邵用之、护安平协副将周承恩分路追捕。邵用之在店仔口被戕,该镇即前赴剿捕。惟兵数不敷,请内地派兵渡台」。又称:「吕志恒闻邵用之被害,同护副将周承恩带领兵勇驰往;初二日,行至大排竹地方遇贼,众寡莫敌,吕志恒被害,府印亦失。询之吕志恒家丁,与兴泉永道等禀报相同。现在先已添调漳州镇标各营兵一千名,又调水师提标兵三百名、金门镇标兵二百名、海坛镇标兵三百名、闽安协标兵二百名,派官带领,俱由蚶江对渡尘港登岸,听候陆路提督马济胜遣调。又添拨饷银五万两,饬司速委妥员解台。一面移咨水师提督陈化成整齐兵械,以备调拨;并委臬司凤来驰赴厦门,带银就近接应」等语。该贼匪分股肆扰,戕害府、县,深堪发指。昨日魏元烺奏:共调兵三千名,合之平庆所奏台湾有兵一千六百五十名;本日又据魏元烺奏,调兵二千名,统计六千六百五十名,兵力不为人厚。兵饷十五万两,当已敷用。前降旨令程祖洛速赴福建,酌量渡台;此时贼匪三股分扰,必应该督亲往相机妥办。六年间该处匪徒滋事,前任总督孙尔准即往厦门渡台策应;该督接到魏元烺函递及奉前降谕旨,即当兼程前往。应带兵弁官员,一面添调,酌看情形办理,朕亦不为遥制。魏元烺仍留省城驻镇,以固人心。台湾郡城为根本重地,着仍飞饬平庆等妥为保护。该督等务须安抚善良、解散胁从,将戕害府、县之犯全数擒获,尽法处治,以慰忠魂。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福州将军徐锟呈递谢折,朕批谕:「俟桓格到任,交卸来京请训」。该将军此时谅已在途;着无论行抵何处,即折回西安,听候谕旨。将此谕令知之』。
以闽浙总督程祖洛兼署福州将军。
予捕匪被戕福建知府吕志恒、署知县邵用之祭葬、世职。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四。
十一月初二日(甲戌),谕〔军机大臣等〕:『昨据魏元烺由五百里驰奏「嘉义贼匪戕害府、县」一折,当即降旨令程祖洛迅速赴闽渡台策应,并令魏元烺驻省坐镇矣。本日又据平庆由六百里驰奏:「台湾府知府吕志恒家丁周琳逃回禀称:署嘉义县知县邵用之在店仔口庄遇贼向捕,因所带兵役无多,被贼戕害;伊家主暨护台湾左营游击事都司周进龙、前代理嘉义县事南投县丞朱懋同在县城,闻信即会带兵勇追捕,行至店仔口附近地方,伊家主被贼用长枪戳伤坠马,伊亦被砍昏晕倒地,醒后见伊家主尸停地上,周都司、朱县丞及贼匪不知去向。又据探差回称:贼伙中有陈办、陈连、张丙、詹通、黄奉等各执旗帜,聚散无定;每伙约有五、六百人不等,不知何人为首。并云:刘廷斌在下加冬一带进剿,杀贼甚多;无如附和者众,贼势未能稍减」等语。此次贼匪造谣焚抢,甚至拒捕戕官,实堪发指。前据魏元烺奏:先后调兵共五千名,合之台湾一千六百五十名,拨饷十五万两;当足敷用。程祖洛接奉屡次降旨,当必兼程赴闽渡台;但兵贵神速,所调各处官兵随到随往,断不能到齐放洋。无论何起先到,着刘廷斌即派弁管带,以资剿捕。平庆着加意防护郡城,并确查护游击周进龙、县丞朱懋下落。至此次起衅根由,着查明一并据实具奏。刘廷斌带兵在嘉义剿办,业已旬余,着将剿办情形奏闻。务使沿途贼匪尽数剿除,以通南北道路。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刘廷斌,并传谕平庆知之』。
又谕:寄谕闽浙总督程祖洛:『该督前奏谕旨,自己兼程前往;所调各路兵丁,一时未能齐到,自应随到随往,分地渡台,先为策应。台湾郡城,根本重地,必须加意保固。该匪等亦可闻风震慑,解散胁从。务将戕害府、县之犯全数擒获,尽法处治,以慰忠魂;并确查护游击周进龙、县丞朱懋下落。至该贼匪等起衅根由,着该督于过台时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六日(戊寅),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魏元烺由四百里驰奏「嘉义贼匪滋事,添派官兵剿办,加拨饷银、军火、器械解往备用」一折,据奏「同知王兰佩禀称:嘉义地方南至府城、北至鹿港一带,道路梗塞,文报不通。探闻台湾镇刘廷斌于初四日在嘉义城外与贼打仗,兵丁死伤甚多;刘廷斌亦受伤,未知驻札何处?又闻护安平协副将周承恩、署澎湖协副将温兆凤俱于初三日在嘉义与贼打仗,亦有被害之说。嘉义县城连日被贼攻打,兵民协力守御。又据厦防厅禀报:有台湾贡生陈以宽,于初七夜自台湾府城到厦;询称探闻贼匪聚有万余,嘉义县城被围甚急,离郡城一、二十里俱有贼匪,府城经文武雇募义勇日夜固守。又据台湾道平庆来禀:护台湾左营游击周进龙、南投县丞朱懋,不知下落。刘廷斌自初三日发禀后,并无文报到省」等语。此次嘉义县贼匪,旬日之间,何至聚众万余?其中必有附和被胁之人。总须散其党羽,无使愈积愈多。前据魏元烺奏:调兵五千名,合之台湾一千六百五十名;兵力不为不厚。本日又据提督马济胜奏:带兵二千名于十月十八日赴台;魏元烺又添调省城兵八百名、陆路提标兵七百名,派委员弁管带,由厦渡台,听候调遣;又续拨银三万两,解交鹿港厅收贮,并筹拨军火、器械分解台郡鹿港备用。该督接奉前次屡降谕旨,自必兼程前往,所调各路兵丁一时未能齐到,应随到随往,分地渡台,先为策应保护台湾府城,以固根本。前已降旨令瑚松额署理福州将军,驰驿前往。本日又降旨令马济胜于渡台后,确探刘廷斌驻札处所,速往会合接应,并保护郡城。闻干隆年间剿办逆匪林爽文等,马队甚为得力;将来朕或派马队兵丁赴台协剿。所需马匹,着程祖洛先为筹拨五、六百匹,豫备在彼;免至临时周章。该督等总当相机速办,擒首恶而散胁从,毋稍迟延滋蔓。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马济胜奏「前赴台湾剿贼,即日带印起程」一折。据称「现已饬泉州城守营参将马麟辉等先将标下兵丁配带军火、器械,驰赴蚶江配载船只;一面檄调兴化协标兵丁,星速赴泉同渡。嗣又添调漳州镇标兵一千名,水师提标、金山、海坛、闽安等处兵一千名,令窦振彪等管带,均由蚶江对渡鹿港听候调遣,并饬马麟辉等改赴厦门配渡。该提督即于十月十八日起程」等语。前据平庆奏:「道路梗塞,文报难通。刘廷斌在下加冬一带,杀贼甚多;无如附和者众,贼匪未能稍减。护左营游击都司周进龙、代理嘉义县事南投县丞朱懋,剿贼未知下落」。本日据魏元烺奏:刘廷斌在嘉义城外打仗,传闻受伤。该提督渡台后,着即确探刘廷斌现在何处?即往接应会合,相机剿捕,迅速竣事,勿令蔓延!至台湾府城,尤为根本重地;必须加意保固,不可稍有疏虞。现已饬令程祖洛迅速渡台,并派调兵丁在后策应;贼匪自必闻风解散,立就歼除。又另片奏请带文员委办事件;候补县丞萧宗瀚、候补未入流胡世熺,俱着准其带往。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福建台湾府嘉义县现有匪徒滋事,着杨国桢于河南全省兵丁内挑选一千名,候旨调遣。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福建台湾府嘉义县现有匪徒滋事,着桓格于西安马队兵丁内挑选三百名,候旨调遣。将此谕令知之』。
命署福州将军瑚松额为钦差大臣、镶红旗蒙古都统哈哴阿为参赞大臣,带领御前侍卫巴清德、干清门侍卫华山泰、齐克唐阿、凯隆阿并巴图鲁、侍卫、章京等三十员名,驰往台湾剿贼。
初七日(己卯),谕军机大臣等:『昨因福建台湾府嘉义县匪徒滋事,降旨令杨国桢于河南全省兵丁内挑选一千名,听候调遣。该抚接奉此旨,即派总兵谢金章、副将徐廷彪管带迅速起程;其都守以下员弁,着该镇等自行酌派曾经行阵各员。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昨降旨令恒格于西安马队兵丁内挑选三百名,听候调遣。该将军接奉此旨,即派副都统明禅、协领忠灵、佐领善明管带,迅速起程;并着面商史谱于该省绿营内拣派曾经行阵员弁十数员前往,听候差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福建台湾府嘉义县匪徒滋事,着麟庆、唐文淑于贵州兵丁内挑选五百名,拣派副将张必禄、游击马贵等管带,迅速起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福建台湾府嘉义县匪徒滋事,着鄂山于四川兵丁内挑选一千五百名,拣派得力将弁及游击包乡卿、候补游击马彦彪、都司良友才、李黄等管带,迅速起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八日(庚辰),谕内阁:和福奏「查办■〈口英〉咭唎洋船不力,特参隐讳捏报及擅离汛守各员弁兵役,请交部分别议处,并自请严议」一折,盖州属连云岛海口守汛卡官骁骑校富明阿,巡查防范是其专责,自应带领兵役梭织巡逻;何得任意擅离汛守,以致洋人登岸入城?盖州防守尉集成于同城官兵擅离汛守,不能查出揭报于前;盖平县知县张攀桂扶同隐讳病毙洋人,及洋人入城,会报守汛兵役盘获,意存规避,捏报于后:均属咎无可辞。骁骑校富明阿着革职,领催兵等着革役;防守尉集成、知县张攀桂着交部分别严加议处,和福着改为交部议处』。
又谕:『台湾嘉义县匪徒滋事,昨降旨颁给瑚松额「钦差大臣关防」,哈哴阿授为参赞大臣,并派侍卫巴清德、华山泰、齐克唐阿、凯隆阿驰驿前往。再着拣派曾经出兵之巴图鲁、侍卫、章京等三十员名,一同驰驿。所需车马,照例逐站更替。着各督、抚饬委各地方官妥为照料,俾得迅速遄行,毋稍迟误。该侍卫等务须恪守纪律,秋毫无犯。倘有骚扰不法,着该督、抚据实参奏;仍着瑚松额等随时申诫,严明约束,不得丝毫扰累。如有违犯,奏明严行惩办,决不宽贷』。
赏钦差大臣瑚松额、参赞大臣哈哴阿及侍卫巴清德等治装银有差。
十二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平庆由六百里驰奏「嘉义逆匪图攻县城,镇臣连次接仗,及台湾县匪犯竖旗滋事,当即拏获正法」一折。据奏:「初七日以后,自郡城至嘉义一带道路照前梗塞,与刘廷斌音信难通。前委代办嘉义县事之署佳里兴巡检施模,闻出庄追贼,不知去向。十一日,据探差禀称:十月初三日,贼匪围攻嘉义县城,刘廷斌在下加冬闻信,带领将备于初四日前往救援,沿途与贼接仗数次,杀贼甚多,弁兵亦有伤亡。又据嘉义县典史张继昌雇夫赍禀来郡,称刘廷斌于初四日驰抵县城,内外冲击,贼匪退避。初五、初六、初七等日,贼匪连日攻城,该典史随同镇臣竭力守御,用炮毙贼多人。初八日贼匪从南、北两路退去,县丞朱懋与吕志恒同时被戕。又据探称:贼匪中尚有刘仲、刘港、黄番婆等各自为首,彼此相通,逼胁良民入伙;距郡城十数里外,刘仲、刘港等贼匪数千屯聚窥伺。郡城内仅有参将一员、守备二员,不能举兵出剿。又据彰化县禀称:境内尚无贼匪,但与嘉义壤地相接,已雇募乡勇保护。又据凤山县禀称:境内尚无北路贼匪窜入,惟本地零星贼匪乘势截抢,请添兵防守。当即于澎湖兵内酌拨一百名同新到换班兵丁一百二十五名,交千总许日高带往协同巡防。又据台湾县禀称:郡城迤南旧社庄有贼匪林海纠人竖旗,强封民人榖石。当即派同知王衍庆、沉钦霖,举兵擒获陈雹、林陇、黄祥、李典四名,林海中箭脱逃,余匪四散。讯据陈雹供称:林海听、陈办等戕官攻城,起意竖旗响应;纠约该犯等入伙,共有一百余人。于审明后,即行斩决枭示。又据探称:贼匪众多,道路阻隔,该弁兵恐将饷银、军火遗失,不敢轻进;现驻该处防守,饷银撤回,另行筹运」各等语。所办尚属得宜。前已屡次降旨,令程祖洛迅速赴闽,渡台督办;该督自必赶紧前往。提督马济胜已奏报十月十八日自泉州带兵二千赴台,计此时总可到台;探听刘廷斌驻札何所,即会合剿捕。昨又颁给瑚松额「钦差大臣关防」,哈哴阿授为参赞大臣,并派侍卫巴清德、华山泰、齐克唐阿、凯隆阿驰驿前往,拣派曾经出兵之巴图鲁、侍卫章京等三十员名,一同驰驿;又调河南、西安、贵州、四川兵,俱令拣派得力将弁管带,迅速起程。现在该省所调兵数已不为不厚,平庆务当督率员弁、绅士,管带兵丁乡勇,加意防守台湾郡城,以固根本;仍令开通道路,若探知刘廷斌、马济胜驻札何所,并钞录谕旨,谕刘廷斌、马济胜知之。将此由五百里传谕知之』。
又谕:『台湾此时望救甚亟,该督接奉屡次所降谕旨,自已趱程抵闽;提臣马济胜,计已渡台。该督是否渡台,想亦酌量定计。昨又颁给瑚松额「钦差大臣关防」,哈哴阿授为参赞大臣,并派侍卫巴清德、华山泰、齐克唐阿、凯隆阿率领巴图鲁、侍卫、章京等三十员名,驰驿前往剿捕;并调河南兵一千名、西安马队兵三百名、贵州兵五百名、四川兵一千五百名,俱令迅速前往,合之该省所调兵数,兵力不为不厚。该督无论何起先到,即派弁管带渡台;会同马济胜先行剿办,不必等候各路兵数齐集。再,右旋白螺在督署恭贮,历经带往渡海,最为吉祥;该督此次应仍带往,瑚松额等放洋亦令带去,俾资护佑。将此由五百里谕知程祖洛,并谕魏元烺知之』。
十四日(丙戌),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魏元烺由四百里驰奏「嘉义贼匪围攻县城,镇臣连次接仗歼贼,及郡城拏犯办理情形」一折,据称「十月二十九日,接到刘廷斌初十日嘉义县城所发印禀,称初五至初八日贼众昼夜用牛皮档、竹梯围攻,该镇亲督员弁施放枪炮,伤毙贼匪甚多;获爬城贼二名、竹梯牛皮多件,兵勇间有受伤。该镇督饬副将温兆凤带兵四百名出城,轰毙贼匪多名、生擒一名。城外武生何朝仁等追获贼目张糖(即张淙),贼匪溃散。我兵将初四日阵亡护安平协副将周承恩、守备李高然、余国章及弁兵尸身四十余具收埋。讯据张淙等供称听从贼首詹通、张丙,执红旗攻打南门。张丙攻城时,被炮伤面;闻陈办尚无纠贼攻城等供;随将该犯正法。督令各总理分段开穵城濠,砍伐附近竹围;总理铺户,俱尚急公。此外,小夫游手之辈,先经收为义勇,那借口粮。并致彰化县由鹿港海道驰信郡城上下,引兵前来,分路迎击,先信道路各等语。此据刘廷斌所禀十月初五至初九等日嘉义地方之情形。又于禀内声叙十月初六日在嘉义县城,曾将逆匪戕害官兵、监犯反狱及匪众围城、委令嘉义典史张继昌代理县事,并因随带折纸遗失,具稿寄请代缮具奏各缘由。三次发禀,俱未到省。又接台湾道平庆来禀,与昨日平庆奏报相同」。昨已降旨将平庆奏报各情形及派瑚松额等前往并调取四川、贵州、河南、西安各处兵数,谕知该督等迅速抵闽;瑚松额等日内亦即起程、提督马济胜已报二十三日寅刻放洋,此时计已渡台。程祖洛目下当早到闽,其是否渡台?想亦定计先行剿办。一切军火、器械、粮饷,务必先期筹画,源源接济,勿致临时支绌。至刘廷斌既发印禀,何以不行具奏?昨已传谕台湾道平庆探明马济胜、刘廷斌驻札何所?钞录谕旨,谕令该提督等知悉。该督总当体察情形,无论何起兵先到,即派弁管带渡台,迅速剿办,悉数歼擒,以期海疆早靖。将此由五百里谕知程祖洛,并谕魏元烺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五。
十六日(戊子),谕军机大臣等:『台湾匪徒起衅根由,屡次据魏元烺等奏报,并未声叙;昨已谕令程祖洛详查具奏。着瑚松额等于渡台后密加访察,究竟因何起衅?贼匪拒捕戕官,何以同在嘉义起事?知府吕志恒、知县邵用之先后被戕,又何以同在嘉义地方?从前台湾虽分地械斗,并无抗拒官兵、戕害府县之事;是否该知府平日不得民情,致有激变?着瑚松额等详细查访,不得因该知府等业已被戕,稍有回护。台湾文武员弁,自镇、道以至州、县,如有贪婪不法,办理不善之处,即着据实陈奏,无得稍有隐饰。滋事各贼目,为首著名者何人?若有如从前林爽文、庄大田等,务必设法生擒,解京惩治。其余从逆各犯,亦须尽数歼擒,讯明后即行正法,毋贻后患。将此谕令知之』。
十七日(己丑),升任广东陆路提督、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刘廷斌奏请大兵渡台剿贼;得旨:『调兵一事,已有旨饬派,于十一月月半前后由各省起程矣。汝但尽力守御;俟钦差将军、参赞到时,此丑不足平也。勉之』。
二十五日(丁酉),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程祖洛等奏「先赴厦门,相机渡台剿办,并探报提、镇先后抵台日期」一折,览奏俱悉。嘉义以北匪徒陈办等因与粤庄争牛细故,毁庄拒捕;嘉义以南贼詹通等同时响应,抢劫衙署汛防,拒杀兵民,戕害府、县将弁,攻围县城,势甚猖獗。彰化以南,亦有匪徒黄城聚众,离县城数里之莿桐脚、加犁庄均被焚毁;副将叶长春会同该县李廷璧保守城池。现在提督马济胜已于十月二十八日攻进鹿耳门,总兵窦振彪于十一月初二日由鹿港登岸,台郡居民安堵。嘉义县虽屡被贼攻,刘廷斌竭力固守。现计先后调发内地官兵及台湾道就近调澎湖兵并本年拨戍班兵,共七千数百余名,兵力不为不厚。程祖洛到厦门后,着体察台湾情形:倘马济胜等到台力能进取,即饬令会同刘廷斌剿办;程祖洛即飞速渡台,办理善后事宜,将贼首生擒解京尽法惩治;再将内地官兵先行陆续撤回,以节糜费。倘贼众兵单,势难即行歼除;着飞饬马济胜、窦振彪与刘廷斌遥为应援,以保守城池为第一要着,毋稍轻率。或有挫失,转令贼势鸱张。并着程祖洛暂驻厦门,不必渡台;朕已派瑚松额为钦差大臣、哈哴阿为参赞,并飞调河南兵一千名、西安满洲营兵三百名(此二处俱奏报起程),并调四川兵一千五百名、贵州兵五百名,程祖洛即飞催瑚松额等赶紧遄行,俟大兵到齐,一鼓作气,聚而歼旃,欠留余孽。再,台湾四面皆海,若贼势穷蹙,难保不窜入海中,擒捕更形棘手;着程祖洛豫饬沿海各隘口多派兵弁梭织巡逻,严密防堵,无任一名漏网。倘有疏虞,惟程祖洛等是问。至程祖洛所奏密札戴雄挑备精兵二、三千名听候调用,自系尚未奉到节次谕旨;此项兵丁,似不如陕、豫、川、贵等省官兵之劲勇,着体察情形,如可不用,即檄令停止。将此由五百里谕知程祖洛,并谕魏元烺知之』。
又谕:『本日据程祖洛驰奏:「已于十一月十一日驰抵福建省城,日内即可俶装赴厦门;马济胜等管带内地兵丁,业于十月二十八日及十一月初二日渡台」等语。前此调派各省弁兵,计此时均可陆续启程;瑚松额等着即迅速前进,毋稍迟延。所有程祖洛等折片及寄该督等谕旨一道,俱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戊戌),谕内阁:『……福州副都统富亮年力衰迈,着以原品休致』。
调正红旗蒙古副都统富兆为福州副都统。
三十日(壬寅),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卢坤奏「据报福建台湾嘉义县贼匪滋事,分饬文武不动声色,戒备巡防」一折,南澳镇总兵庄芳机,本日已降旨调补琼州镇总兵;其南澳镇总兵之缺,着沉镇邦补授矣。南澳镇为闽、粤两省出入门户,庄芳机着督率舟师,加意巡防;并会同潮州镇、道、知府镇静弹压,密饬所属文武拣派员弁兵役,在水陆要路稽查。如有台匪窜入,协力兜捦,毋使一名窜匿。庄芳机着俟沉镇邦到任后,再赴新任。闽省官兵渡台一切军火等项,倘有应需策应之处,该督接到知会,不分畛域,随宜协济,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六。
十二月初二日(甲辰),谕〔内阁〕:『魏元烺奏「台湾米船进口稀少,省城及漳、泉二府粮价增长,请委员分赴浙江、江西运米协济」一折,福建省城及漳、泉二府向赖台湾米贩接济,况值嘉义匪徒滋事,商贩不前,粮价渐增;该抚奏请豫为筹备,以免小民食贵之虞,着准其照案办理。并着浙江、江西巡抚,俟闽省委员到日,指示米多价贱之处,委员同往,每省各买米十万石,饬地方官代雇船只,浙江之米分运漳、泉、江西之米径运福建省城。倘该二省一时难以采买,仍照前办成案,浙江于沿海一带、江西于附近水次州县每省各拨仓榖二十万石,碾米运闽;价脚等项,于该二省藩库借给委员领用,即在粜价钱文内易银解还,以期民食有济』。
初四日(丙午),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程祖洛等由五百里驰奏「嘉义匪徒围城攻庄,镇臣连获胜仗,夺回炮位、关防,民心已定;并彰化匪徒戕害官兵情形及筹定剿办事宜,酌添官兵、饷银」各折片,览奏均悉。粮饷为行兵紧要,魏元烺及程祖洛前后筹拨银三十万两;如有不敷,该督等于就近省分,一面动拨、一面奏闻。火药铅子,已降旨令富呢扬阿、周之琦迅速办理。至攻破斗六门土城,戕害官兵,未据查明伤害者何官、何名,而刘廷斌禀内有「被护都司许荆山等击退」之语;又另禀获犯陈太山等,供认随同曾吉等于十月十八、九在茅港尾与官兵打仗,杀兵抢银,并有官员烧死。查台湾道平庆与臬司凤来禀,似系传闻之讹。又据泉州府传询内渡船户,称蔡长青阵亡、陈云蛟烧毙,与刘廷斌所讯陈太山供词相同;着确切查奏。该镇先后共发八禀,均无遗失,可幸之至。陈办等既专在嘉义滋事,该处为全台适中之地,自应固守台湾、彰化两城,藉以控制凤山、淡水,再图两路夹攻。该督称马济胜带兵二千名先到,后起兵一千五百名尚未全到;剿或不足,守则有余。断不可轻率前进,或有挫失,将令贼势鸱张。又,窦振彪带兵一千三百名已到,后起五百名因风飘散,不知收泊何所?副将谢朝恩等带兵一千二百名由五虎门对渡,至八里坌进发,遭风不能聚集;已分饬各将弁就近径渡鹿港,直抵彰化,听窦振彪调遣。所称收集义勇已二万人,恐其中不尽善良;若系贼匪混杂,不可不虑。着妥加斟酌分晰,如实系良民,方可收为义勇。又,台湾远隔重洋,全赖商船济渡;现当大兵云集,若各商船畏避,则文报更属难通。着多备船只,一体给价,不许克扣,俾无贻误。该匪等非窜入内山,即潜遁外海;入内则恐勾结生番,下海即汪洋难捕。务须派拨将领,于沿海要口严密防堵。至先后调台弁兵,仍查照成案办理。彰化情形更为吃重,窦振彪一军孤单;莫若厚集兵力,为一鼓歼擒之计。至密札戴雄豫备官兵二、三千名,此项兵丁,不能得力,竟可全撤归伍。所调河南、西安、贵州兵已起程,四川兵亦令迅速起程;本日已降旨令瑚松额等赶紧遄行。程祖洛到厦门后,体察情形,如马济胜等力能进取,即飞速渡台,办理善后事宜;倘贼众兵单,着暂驻厦门,俟瑚松额等到日,大兵一鼓作气,聚而歼旃。凡有剿捕事宜,责成瑚松额、哈哴阿妥办;其后路粮饷、军火等事,责成程祖洛、魏元烺源源接济。如稍有贻误,惟程祖洛等是问。副都统富亮业已休致,福州将军印信即交瑚松额署理,渡台亦可带往。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程祖洛等奏「借拨浙江、江西两省火药、铅子,以资接济」一折,据称「闽省各营火药硝斤,向赴山东采办,往返需时。磺斤在该省上杭县开采,现在采煎尚未成数。铅子一项,库存止敷年额领用。兹值嘉义匪徒滋事,已于省标借拨火药一万斤、铅子一万斤,又备火药二万斤;恐尚不敷。查照成案,请于浙江、江西各借拨火药五万斤、枪铅子二万斤、劈山炮铅子各五千斤,已飞咨两省办理」等语。火药、铅子为行军利器,着富呢扬阿、周之琦迅即如数借拨,委员解闽接济,不可稍有迟误。如运到后匪徒已平,即抵作各营应领年额;仍将硝磺、铅斤价银,扣收报拨。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嘉义匪徒滋事,前降旨派河南兵一千名、西安马队三百名、贵州兵五百名、四川兵一千五百名前往剿办,已据杨国桢、桓格、麟庆将各兵起程日期奏报。四川尚未奏到,此时自已调拨起程;着鄂山饬令迅速行走;经过省分,着各该抚严饬地方官妥为支应,毋误军行。并飞催各带兵将弁,兼程前进,不准稍有延缓。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程祖洛等由五百里驰奏「嘉义贼匪情形」一折,前此调派各省弁兵早已起程,不日陆续到闽;瑚松额等着迅速前往,毋稍迟延。程祖洛等折片及寄该督等谕旨一道,着钞给阅看。再,福州将军印信,已降旨令程祖洛交瑚松额署理,渡台亦可带往。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五日(丁未),谕军机大臣等:『陶澍等奏「洋船驱逐开行,饬舟师押赴浙洋,分别饬查防范」一折,此次■〈口英〉咭唎洋船,向营船声称在洋搭救商船,将梢篷折损,求赏木板、铁钉修艌,经苏松镇总兵关天培等酌赏,已于十一月十五日起椗开行。着该督等责成该镇督率将弁兵船押逐,与浙省舟师明白交替,毋许含混;并飞咨浙江省押逐回粤。第洋情狡狯,或于押赴东南深水外洋后,仍复绕越过北;着飞咨山东分饬沿海县营,严行堵截。再,此次洋船,比瑚嗄咪船小至二丈有余,樯桅亦少一道;据甲利称:瑚嗄咪坐原船回去,伊搬刘罗船上,其为包揽指引,已属显然。瑚嗄咪曾否回国,尚未可定。该督等仍饬水师将弁押送浙省交替后,在洋瞭探;倘复有洋船窜至,立即堵截回南。沿海县营随时防范;仍遵前旨,不许停泊登岸,将货物与人民交易;米粮尤不许沿海居民卖给。并着咨会广东,查明瑚嗄咪及刘罗船果否回粤?统饬该国大班管束。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陶澍等奏:「■〈口英〉咭唎洋船复至江苏洋面,酌赏木板铁钉修艌,于十一月十五日开行;飞咨浙江一体押逐回粤。此次洋船,比瑚嗄咪船小至二丈余,樯桅亦少一道;据甲利称:瑚嗄咪坐原船回去,伊搬刘罗船上」等语。着卢坤等查明瑚嗄咪船及此次刘罗船,果否回粤?该洋船一抵广东,卢坤等谕以天朝制度,祗准在广东贸易,务须遵守定例,不准私赴各省;即饬该国大班管束,令迅速回国。将此谕知卢坤、朱桂桢,并传谕中祥知之』。
初七日(己酉),予故太子太师、闽浙总督孙尔准入祀名宦祠;从福建巡抚魏元烺请也。
十二日(甲寅),谕内阁:『陶澍奏「出征备弁兵丁在途索扰殴毙人命」一折,出征兵丁在途行走,该管官应严加约束,安静趱程;此次河南第八起官兵行至安徽宿州睢阳驿延不起身,河北左营守备马凤、把总那鹏藉称回教,需索银钱,任听兵丁将该署州家人胡林等、差役李万等殴伤,胡林旋即身死,又不将伤人兵丁交出,殊属胆玩。此风断不可长,必应严办示惩。着河北镇总兵谢金章将马凤等所管第八起兵丁,另派将备带领;马凤、那鹏,均着革职。无论行抵何处,即行扣留;勒令交出行凶兵丁,一并交该地方官解赴江宁,交陶澍严审治罪。并饬沿途州县,于后起官兵过境,妥为弹压。如再有勒索情弊,即行奏参严办,决不宽贷』。
谕军机大臣等:『据陶澍奏「四川派赴台湾征兵,请由江西行走」一折,查干隆、嘉庆年间调赴台湾之四川官兵,均由江西行走;较之绕道安徽、江苏、浙江计少程途一千七百余里,自应循照办理。现经该督飞咨湖北、江西、福建各督、抚豫备夫马船只,俟官兵到境随时应付,毋误军行;并着飞咨各带兵将弁兼程前进,不准稍有延缓。又片奏「陕西马队三百余名,应由上江句容境至丹阳县登舟;其马匹,应由河岸驿路行走;兵丁及军装器械,由舟运送至浙境交替:已分饬水陆豫备齐全」等语。昨据杨国桢奏:「接西安副都统明禅咨称:赴闽兵丁自带营马三百匹。惟西口马匹向惯驰骤平原,南省石路崎岖,远道必致疲瘦,进征时仍须另换,而中途徒滋累赘;已解回西安,仍由闽省豫备」。该督即飞咨前途,毋庸豫备载马船只。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七。
十六日(戊午),予福建故淡水厅监生郑祟和入祀乡贤祠。
十七日(己末),谕军机大臣等:『程祖洛奏「探明嘉义贼匪分庄拒守,提、镇两路进剿,并暂驻厦门策应」一折,览奏及图均悉。彰化匪首黄城自攻破斗六门之后,侵入彰化、西螺等处;伪称北路大元帅梁办、庄文一,黏贴告条,混造年号,词语狂悖;大小股首张丙等十二处,在嘉义境内分布勾结,抗拒官兵,南、北两路文报不通,实堪发指。程祖洛因黄绥诰等携带银两,仅止守备一员护送,难以放心;飞饬副将王忠贵带兵八百名,改道蚶江,与黄绥诰等同渡鹿港,并催带领省标各兵之参将灵德作为后应;所办尚妥。窦振彪自彰化前进,已于十一月二十日进嘉义城;马济胜在茅港尾杀贼甚多,二十五日行抵离嘉义城五十里之铁线桥扎营,连胜二阵。虽系探报传闻之信,惟三路会合夹攻,尚是绝好机宜。着飞催内地续调官兵,星夜东渡。参将达明阿等已于澎湖开驾,正可为马济胜策应。该督即遵前旨暂驻厦门,催福宁、邵武、汀州等营兵随到随渡,并飞咨瑚松额等迅速前进,分别搜剿,不留余孽;解散胁从、招集义勇,以孤贼势。其单开大股首四名张丙、陈连、黄番婆、詹通,伪军师一名吴欧先,听令股伙三名刘仲、刘谋、蔡恭,小股首八名陈办、吴赘、梁佶、梁办、吴鳅、吴蔡、吴昶、吴栋,伪军师一名吴有成;彰化首匪黄城,除临阵歼毙外,著名首匪必须生擒解京,尽法处治。斗六门阵亡署县丞方振声等及兵丁若干名,查明照例赐恤。所奏调浙江兵三千名,处州镇总兵高明德为总统等语;高明德岂能带兵?浙省兵岂能得力?所见差矣!着仍遵前旨停止浙兵,无令前往。又另片奏「原任提督王得禄,情愿带兵渡台」等语,王得录曾任水师提督,屡着劳绩,此次请带兵渡台,并在内地雇备乡勇五百名,殊堪嘉尚。该督现委闽安左营都司许远生等带领精兵三百名渡埔仔脚一带港■〈氵义〉,驱逐贼船,自是甚好机会。着传旨褒奖。该提督果能乘其不备疾趋嘉义,会同刘廷斌南应马济胜、北接窦振彪,并防贼匪窜海之路,朕必加以懋赏。又「豫筹台湾兵粮及省城、漳、泉民食兵糈」一折,现在省城及漳、泉米价每石已四、五千文不等,台湾大兵云集,兵粮及难民日食皆须官为支给,已谕知富呢扬阿在浙江沿海州县漕米内截留十万石。兹据魏元烺请赴浙江等省采买米石、借碾仓榖各十万石,降旨准行;仍着飞咨浙江、江西巡抚查明可得若干,竭力筹办。江苏漕米,离台湾较远,恐有风涛之险,不准截留。所有截留漕米,解给台湾征兵、抚恤难民者,作正开销;支放内地兵米者,俟明年台运榖石到时,解还补运;粜济民食者,将粜价解交该省,于下运买米交帮。其台湾各官配运兵米迟误,着程祖洛查明弊端参办。至河南、西安、贵州、四川等兵,俱陆续奏报起程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程祖洛由五百里具奏「嘉义贼匪分庄拒守及进剿策应各情形」一折,前调各省弁兵俱已奏报起程,自可克期到闽;瑚松额等着迅速前进。到厦门后,无论何省弁兵先到,即管带渡台,毋稍迟延。程祖洛折片及本日寄该督谕旨,着钞给阅省。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程祖洛奏:「台湾兵粮及福建省城、漳、泉二府民食兵糈,均虑缺乏。前经奏明委员赴浙江、江西各采买米十万石或借拨仓谷碾运;而浙省因去年被水,今夏缺雨,八月间又风雨为灾,各州县多请碾谷平粜,诚恐存贮无多,难以如数拨运,不得不豫为筹备」等语。着富呢扬阿在浙江沿海州县本年漕米内截留十万石,派员迅速解运。其采买碾拨,究竟可得若干?并着竭力筹办,尽数解往,以资接济。将此附报便谕令知之』。
十九日(辛酉),补造福建澎湖水师协标巡洋遭风击碎战船并沉失军械;从署总督魏元烺请也。
二十四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魏元烺由六百里驰奏:「提臣到台后连得胜仗,擒获贼匪股首,余匪星散,请止各省劲旅」一折,据称「提督马济胜、总兵窦振彪自台湾府城及鹿港驰抵嘉义,与提督刘廷斌会合,南北道路已通。贼匪各股首,虽黄番婆、刘港二犯未知曾否就捦,而陈连、刘仲、詹通三名既经报获,又连获贼目多名;大股聚众三、五千者所存二、三百人;小股止存百余人或三、五十人。各村庄团集丁壮助官获犯,义勇招雇不少;所调之兵陆续抵台,搜捕余匪已敷调遣,应将河南、四川、贵州、西安等兵截回」等语。现已饬令瑚松额抵闽后即行渡台,督同刘廷斌、马济胜搜捕党羽,务期悉数歼捦;并谕程祖洛渡台办理善后事宜。河南等处官兵,自应撤回归伍,以免跋涉。侍卫、巴图鲁、章京等已令瑚松额酌带数员渡台,余着哈哴阿管带回京。其马济胜函称「十一月二十六日曾有折稿,声叙续获胜仗、焚毁贼巢、擒获股首詹通」各情形,该抚接到后,想已即行具奏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魏元烺驰奏「提臣连得胜仗,捦获贼匪股首,请停止各省劲旅」一折,据奏「十二月十一日,接马济胜十一月三十日印封,由盐水港驰抵嘉义,与总兵窦振彪、提督刘廷斌会合,南北道路已通;股首聚众三、五千人刻下所存不过二、三百人,小股百、八十人,三、五十人不等。各处村庄团集丁壮,助官获犯,绑送军前。股首陈连、刘仲业经获;陈连解交彰化县、刘仲解交嘉义县;黄番婆、刘港二犯,闻亦就捦获,但未解到。又鹿港同知王兰佩禀称:陈连等在茅港尾,经马济胜叠次击败,毙匪多名,遁至彰化县属之内山林圯埔一带。该同知督同义勇及总理林迎祥等,拏获黄城名下先锋林景和一名,并会同彰化县知县李廷璧丁役、义勇、总理等拏获逆首陈连及陈皎、黄纲三名,都司洪志高拏获余海一名。该丞又接署安平协副将事艋舺营参将温兆凤自嘉义来信云:詹通业经拏获,提督马济胜以贼党星散,专事搜捕,兵勇、义民颇敷调遣,各省调取兵弁尚未抵闽,应行截回。又,马济胜函内声叙十一月二十六日曾有一函并折稿详述续获胜仗各情形;尚未递到,饬令查明」等语。马济胜函,由蚶江口岸径递到省,想程祖洛在厦门得信稍迟,一、二日间亦可奏到。此时南北道路已通,贼匪四处奔逃;瑚松额着即渡台,督同刘廷斌、马济胜悉数歼捦;其著名贼目解京惩治,余匪就地办理。善后事宜,着程祖洛渡台妥办;仍遵前旨会同详查起衅根由具奏。侍卫、巴图鲁、章京等,瑚松额渡台时,如须带往,着酌带数员;余着哈哴阿管带回京。各省官兵尚未抵闽者,截回归伍。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戊辰),谕〔内阁〕:『现据程祖洛、魏元烺由六百里先后驰奏:「提督马济胜等屡获胜仗,拏获贼目多名,余匪纷纷奔窜」。该处兵丁、义勇足敷搜捕,所有四川、贵州两省官兵,无论行抵何处,着沿途各督、抚飞咨带兵各员,妥为管带归伍,毋许逗留滋扰』。
又谕:『本日据程祖洛驰奏「提臣连得胜仗,捦获股首贼匪多名,将本省暨浙省官兵撤回」一折,据称「十二月初六日,接到台湾县陈炳极十月二十一日发禀,内称都司蔡长青、守备陈云蛟带兵前赴军营,行至嘉义县曾文溪地方,遇贼截杀,蔡长青被戕,炮位、鸟枪、火药、铅子、旗帜、军装均被抢去;守备陈云蛟、把总陈高升及兵丁五百余人退回郡城,其余弁兵不知下落;是蔡长青被害已确。台湾道平庆既未具奏,又不申禀,是否有文报在途,现已飞饬确查。复于十二月初九日,接平庆禀称:十月十二日,接提臣马济胜函开:贼匪屯聚茅港尾,兵勇前往剿捕,枪毙各贼,夺获炮位、器械,生捦伪军师林洛沂等十余名;拾获各营千、把、外委钤记六颗、贼印一颗、旗一面、该匪等书信一匣。又接马济胜十一月三十日嘉义所发信函称:十一月二十六日,曾具函将续获胜仗、焚毁贼巢、擒获股首詹通各情形折稿,寄至该督。该提督即由盐水港驰抵嘉义,沿途探访;佥称痛剿之后,贼匪四散奔逃,南北道路已通,并将股首詹通、陈连、刘仲等犯拏获。又鹿港同知王兰佩禀称:拏获先锋林景和、逆首陈连及陈皎、黄网三名;都司洪志高拏获余海一名」。与魏元烺所奏,大略相同。此时贼匪星散,必须追踪搜捕。沿海各口岸着多派干练员弁,驾船堵御。埔仔脚等处海■〈氵义〉,务必搜逐;固不可令该匪等穷窜入山,尤不可令逃遁入海。该提、镇所带兵勇,既足敷调遣,其未渡台之福宁、邵武、汀州等营兵及浙江兵,即应撤回归伍;四川、贵州两省官兵,现已降旨撤回。河南官兵、西安马队,着瑚松额等酌量,或应留若干名、或应全数撤回;一面飞咨办理,一面奏闻。马济胜函称十一月二十六日折稿并以前尚有信函,程祖洛均未接到;着查明因何迟误。又魏元烺调赴八里坌之副将谢朝恩及所带兵丁,至今尚无下落;与谢朝恩同时放洋之换班兵丁,驶至八里坌港口,因潮落不能进港,被风漂至广东洋面,至十二月初七日,广东护送回闽。现据魏元烺奏:马济胜已令谢朝恩带兵往凤山剿捕;其兵丁是否到齐?着并详查具奏。瑚松额、程祖洛仍遵前旨,即速渡台,将所拏各逆犯,除业经正法外,择其情节凶恶者,派员解京;其余就地处治。伪造年号,系何字样?何人所用?何人起意?渠魁究属何人?据实具奏。此次刘廷斌督率兵勇守城,马济胜屡次接仗、拏获要犯,均属奋勇出力;两人劳绩,着分别等差具奏,断不可稍有朦混。搜捕余匪,务须净绝根株,不留余孽,勿致贻患将来。并着详查起衅根由,分晰具奏。善后事宜,程祖洛尤须熟筹妥议,为久安长治之策。倘未几又有肇衅谋逆等情,则惟程祖洛是问。又另片奏:「马济胜将查探剿办情形三次具奏,厦门并未接递,亦未见别处口岸报马济胜奏折过境」;着查明此三次配送船只,漂收何处?有无别故?一并奏闻。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据魏元烺奏:「十二月十二日,接到马济胜十二月初三日函报,捦获股首黄番婆、刘港二名,贼伙谢成、陈清山二名,大贼目戴阔一名,匪犯黄水来等六十四名。查明前获刘仲系叠次嘉义戕害游击周承恩之凶要首犯,押赴周承恩坟前,凌迟立决;现获刘港系在店仔口与詹通等戕害知府吕志恒要犯、黄番婆系在府城西关外行劫肇衅谋逆要犯,均应凌迟;俟该提督前往南路时,带至店仔口等处办理。其余各犯,同刘廷斌捦获伪帅吴貂、柯和尚、赖牛、伪军师林世治、黄寅、伪先锋邱样,并逆伙一百数十名,均就嘉义正法。凤山县大湖、二层行溪一带,有贼窜扰,已拨兵一千二百余名、义民百四名,交副将谢朝恩督同参将达明阿带往剿捕。又接刘廷斌移送折稿称:此案起衅根由及夺获伪印、黄色帽罩、枪炮贼械,俱报经督巨具奏。南投县丞朱懋受伤身故;都司周进龙右手中枪,落马救回,钤记遗失。此案贼目,各处所报不同。渠魁究系何人?是否已经正法?现已飞催确查。贼势既蹙,现饬舟师及沿海文武加紧巡查,并咨浙江、广东一体堵捕。复经水师提督陈化成派兵飞渡台湾通洋各港■〈氵义〉,查拏截堵」等语。览奏均悉。瑚松额、程祖洛,现已谕令渡台搜剿余匪,办理善后事宜;此案渠魁,已令确查具奏。贼匪势穷力蹙,计无复之,恐以海为逋逃渊薮;已谕该将军等通饬水、陆官兵截其入海之路,并飞咨浙江、广东一体巡防。该抚务严饬沿海文武员弁实力查拏,毋许一名窜入。四川、贵州官兵,已降旨撤回。河南兵、西安马队,已谕该将军等酌量,或留若干、或全数撤回;一面飞咨办理,一面奏闻。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庚午),谕内阁:『本日据马济胜、刘廷斌由驿驰奏:「剿捕嘉义贼匪、拏获要犯多名、拨兵前赴南路剿捕」各折片,览奏欣慰。此次台湾匪徒聚众滋事,戕害府、县,实堪痛恨。提督刘廷斌带兵驰赴嘉义,该匪四面围攻,该提督督率守御,沿途打仗杀贼,夺获旗帜、器械,生捦伪帅吴貂、柯和尚、赖牛、伪军师林世治、黄寅、伪先锋邱样并贼伙一百余名;事经三月之久,一切奋勇出力。马济胜渡台后,在茅港尾屡获胜仗,生捦股首詹通、陈连、陈皎、黄纲、林景和;拔营进屯盐水港,会同刘廷斌分派弁兵四处截拿,获股首黄番婆、贼伙谢成、陈清山;其股首刘港、刘仲,经官兵等先后缚送。又获贼目戴阔、匪犯黄水来等六十四名、逆首张丙、黄城、贼目廖花、匪伙李略等十一名。现赴南路剿捕,均臻妥速,俱属可嘉之至。马济胜、刘廷斌俱着先行加恩赏戴双眼花翎,并交部从优议叙。前任台湾同知代理台湾府事王衍庆,于防堵机宜办理周到,着加恩赏戴花翎,交部从优议叙。署漳州镇标左营游击张傅,着加恩赏戴花翎。兴化右营都司李发漳、提标右营守备马起凤、千总何家凤、把总蔡长珍、台湾南路营千总朱鸿恩、镇标中营把总陈兆培、外委毛起凤、义首武举张连捷、武生王得蟠、张景星、林腾瑞、总理叶占春、提标后营马兵曾大魁、兴化左营枪兵仍捷高、漳州城守营枪兵黄青桂,均着加恩赏戴蓝翎。发去双眼花翎二枝,着马济胜、刘廷斌祗领。将此通谕中外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瑚松额等由四百里驰奏「行抵江山县接抚臣魏元烺函文,知台匪已获」一折,昨据程祖洛、魏元烺先后由六百里驰奏提督马济胜渡台后,连获胜仗,拏获各贼目,叠经降旨令该将军即行渡台,督同刘廷斌、马济胜搜捕余党,并谕程祖洛渡台办理善后事宜;计此时该将军早已抵闽。福州将军印信,仍着署理;钦差大臣关防,现需渡台剿捕,即带往钤用。零星余匪及未获贼目,务须悉数歼捦,勿留余孽;将著名贼目情节可恶者,派员解京,余匪就地处治。地方善后事宜,着程祖洛熟筹妥议,为久安长治之策;并会同详查起衅根由,据实具奏。此案贼目,各处所报不同;渠魁究系何人?伪造年号系何字样?何人所用?一并详查具奏。侍卫、巴图鲁、章京等,现据该将军酌留凯隆阿等数员带赴该处,其余二十九员即着哈哴阿管带回京。四川、贵州官兵,昨已降旨撤回,河南官兵、西安马队,或留若干、或全数撤回,该将军等酌量办理。将此由五百里谕知瑚松额并谕程祖洛知之』。
又谕:『刘廷斌守城三月之久,督率兵勇堵捕杀贼,生捦伪帅吴貂、柯和尚、赖牛及贼伙一百余名,夺获伪印等件;马济胜带兵渡台,迅速驱抵嘉义,与刘廷斌会合,捦获股首刘港、詹通、刘仲、陈连、张丙、黄番婆等多名:一切守御剿捕奋勇,可嘉之至。马济胜、刘廷斌已降旨先行加恩赏戴双眼花翎,并交部从优议叙矣。马济胜现赴南路,刘廷斌亦赴彰化、淡水一带,沿途搜捕;务须尽绝根株,勿留余孽。现已谕令瑚松额渡台督剿、程祖洛办理善后事宜,谅即先后到彼。所获各贼首,除业经正法外,其张丙系起意谋逆、戕害府、县、杀伤将弁、兵丁屡拒大队之最要首犯,着即派员解京,尽法惩治。刘廷斌另折奏请陛见,着瑚松额、程祖洛酌量情形,如需该督剿捕余匪,即着暂留;如已蒇事,即赴广东提督新任,明年冬间再请陛见。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魏元烺奏「剿捕台湾贼匪,恐粮饷尚有不敷,请宽为筹备」等语;自系未接马济胜等连获胜仗、贼匪奔窜之信,故有此奏。现在台地不过搜捕余匪,各路官兵亦已酌撤;所需粮饷除前此奏拨银三十万两外,尚存八万六千一百余两,自已足敷支给。国家经费有常,亦应力加撙节。所有司库存贮闽海关税盈余银九万二千八百余两、备公银三十万两、本年九月奏报另款存贮缓解暨饷银十万两,应存贮者仍行存贮,应入拨者仍行听拨,毋任糜费。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辛末),谕军机大臣等:『昨据马济胜、刘廷斌奏报「贼匪解散、捦获股首、拨兵赴南路剿捕」及刘廷斌单衔奏报「剿捕守御情形」,系十二月初二日拜发;又据马济胜等奏「续获逆首张丙、黄城,分路剿捕情形」,系十二月初四日拜发。该提督等奏折,是否由厦门行走?抑由省城驰递?如系经过省城,何日到省?原限日行几百里?着瑚松额、程祖洛查明具奏,不准含混。前刘廷斌具禀该督,内有:「差探嘉义以南至郡城一、二十里,遍处俱有贼匪」。又程祖洛绘图入奏:「茅港尾有匪拒守」。茅港尾至曾门十里,曾门至府城北门外小较场三十里,是贼匪已逼近郡城。该匪陈办、陈连等于闰九月二十二日焚抢起,距十二月初二日已逾七旬之久。前据该道平庆奏:「将狱囚悉行诛戮,以防内应」;究竟郡城曾否有贼窥伺?平庆在郡城如何设法抵御?并着瑚松额、程祖洛查明覆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三十日(壬申),谕军机大臣等:『昨据马济胜、刘廷斌奏「贼匪解散,捦获股首,拨兵赴南路剿捕」一折,内称「马济胜前在茅港尾屡获胜仗,攻毁贼巢,生擒股首詹通;于十一月二十六日由驿奏报。刘廷斌于十月初四日,至八奖溪遇贼,沿途打仗,得进嘉义县城时,曾查明此案起衅根由,节次书蝇头小字,藏入扁挑,专差或由山内、或假装贼伙,送彰化县加封驰递,请督臣代奏;已据彰化县具报转进」等语。此两项奏报,何以至今未到?所书蝇头小字折片几件?起衅根由究竟如何?着该提督等详晰据实具奏。原递折片无论漂失及有无别故,即着照旧缮写补奏,毋许迁就含混。特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八。
·道光十三年(一八三三、癸巳)春正月初五日(丁丑),谕内阁:『本日据程祖洛等先后驰奏:著名逆首陈办、陈连、詹通、张丙等俱全就获;其要犯贼伙,核计叠次报获,亦复不少。现在搜捕零星余匪,该处所调兵丁及义勇等,已足敷用。所有前调西安、河南官兵,无论行抵何处地方,着沿途各督、抚即飞咨带兵各员妥为管带,迅速归伍,毋许逗遛滋扰』。
又谕:『程祖洛奏:「请将饰词申诉之守备革职」等语,浙江署瑞安协中军都司事右营守备朱荣钫,于被揭、被控之后,辄以支饰浮词具禀申诉,着即革职;交富呢扬阿调验文檄,提集人卷,秉公逐一审拟具奏。程祖洛前在杭州时,访闻该守备朱荣钫宦声平常,曾经密饬温处道王维诚确查;何以迟至三月,未据禀复,是否沿途耽延?着一并查明据实参办』。寻奏:『朱荣钫讯无缺额卖脱及诓领银两、克扣兵粮情弊,惟经李朝清揭参之后,将十一月十三日奉调之文改为十月,以掩其怠巡之罪;应照律杖责。温处道王维诚于奉文饬查时,适调省办理武闱提调事务;稽延虽属有因,业已迟至三月,应交部照例议处』。从之。
又谕:『程祖洛奏「请将纵容弁兵勒索滋事之游击庚音保等分别革审」一折,此案征调剿捕台匪之福宁营兵,内有驻防宁德县兵,定期不行,需索轿价银两。该管游击庚音保开送清单,索用轿夫多名,该县照单付给;该兵丁等又讹抢林世通盐馆及民人黄连清、张宜等家钱物,并将哨捕林东海殴伤;管领千总李祥福索借番银二十圆,又与管领把总张世泰纵兵勒索;把总阮飞凤并非管领之弁,率以该县未备杠夫,请改行期,又于兵丁讹抢等情,代为支饰。庚音保系统辖大员,不知严加约束,任令滋事,转以该县迟误军行为词,实属荒谬。所有福宁镇标右营游击庚音保、千总李祥福、把总张世泰、阮飞凤,俱着革职;交魏元烺提集全案人证卷宗,秉公审办。又另片奏:「撤回福宁左营兵丁郑开封等,在福清县勒折夫价,致将夫头林德辉殴伤身死」等语。所有此案勒索酿命之兵丁郑开封、林进春并约束不严之带兵游击高恩显、管领千总扬长福等,一并撤回,俱着交魏元烺督同该司等严行讯究,分别办理』。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刘廷斌由四百里奏报「生擒逆首陈办并拏获伪帅、股首分别办理」一折,所办甚合机宜,朕心嘉悦。此次嘉义绅民困守五十余日,兵勇屡次杀贼,夺炮焚巢,官民依系若家人父子,该县绅民深堪嘉尚;着瑚松额、程祖洛查明候旨施恩。所有拏获伪帅赖和尚及罗云章、黄城暨逆首陈连及在彰化拏获张临等犯,俱着瑚松额、程祖洛确切查明员弁、兵丁、义勇,候朕懋赏。其嘉义新南港总理林振贤等督率庄民林钦瑞等生擒逆首陈办,可嘉之至。现在四逆俱捦,张丙前已有旨解京;其陈连、陈办二犯,着即派委妥员,迅速解京,尽法惩治,以彰国宪而快人心。其詹快一犯,据刘廷斌奏,同张丙一处管押;亦着一并解京。其匿匪应搜捕者,务须尽绝根株;着瑚松额会同刘廷斌、马济胜妥为办理。其善后事宜,最关紧要,本系地方官之责;其焚毁村庄应安抚者,务须妥为安辑。若不趁此时办理妥协,将来大兵归伍,或尚有余匪窃发,朕惟程祖洛是问。至刘廷斌于该处安辑后,应赴广东新任;即着刘廷斌自行酌量察看该处地方安静无虞,再行起程前往可也。叉据程祖洛由六百里加紧奏报「台匪剿散,请停止钦差大臣前往,并撤回各省官兵」一折,所奏俱是。该提督马济胜于十一月二十六日拜奏「擒获詹通」一折,又刘廷斌折稿内有「拏获吴貂等犯、夺获黄色帽罩等物,曾禀总督代奏」;至今未接此禀,即马济胜十一月二十六日寄程祖洛信,尚未接到。着程祖洛确查下落。其河南官兵、西安马队,本日已明降谕旨,一并迅速撤回归伍。其参赞大臣哈哴阿及侍卫、巴图鲁,前已降旨撤回。瑚松额现署福州将军,并应剿捕零星贼匪;仍着迅速前渡,会同刘廷斌等办理。至所奏「由蚶江配渡鹿港各官兵、饷银,尚有兵一百名、饷银六千两未到;其由五虎门配渡八里坌,有五船在竹堑等处洋面遭风,并游击保芝琳等各兵船尚有漂泊内洋者。已飞饬撤兵归伍,以节糜费」,甚为妥协。其饷银一项,将来赈恤难民盈余尚多,毋需筹拨。其火药、铅子尚未起解者即行截留、及臬司凤来饬令回省;俱着照所请行。又,另片奏:「前代理台湾府事同知王衍庆,确系能得民心之员,魏元烺将其改简;恐系轻信属吏之言,未能得实」。朕用人行政,惟知一「公」字;程祖洛膺兹重任,为国宣勤;彰善瘅恶,亦当守一「公」字,无恤其它。着秉公确查,有应参奏者据实参奏,不准徇隐。至刘廷斌禀稿内称县城以北匪徒陈办、陈连,焚抢情形及县城以南逆匪张丙等戕害官兵及贼匪遍地实情,着程祖洛再行确查具奏。至所称「县衙竟无一人在署,俱易服色」;此语大奇。是否系无知愚民惊惶变服避难,抑系有心从贼或竟有官绅在内?并着程祖洛确切查明。其所称「该逆每至城濠,见城上竟有红面及妇女持刀拋石,近城匪贼一见生畏。二十日,西门内堆口浮起大炮一尊」;自是神助。其红面及妇女究竟系何神像?亦着程祖洛查明覆奏。其三苞竹庄民吴登科兄弟二人,首先立杀伪元帅陈位首级投缴,尚属知义。又城东大目根、保山仔顶等庄义首林应得、郑嗣芳、罗安然等自备资斧,团集义民;俱着程祖洛查明具奏,候朕施恩。至所称「台湾盗案,本系一拥而入;办案必改为把风,分别办理。积习相沿,应如何办理以示惩儆之处」,着程祖洛体察情形,奏明办理。将此由五百里谕知瑚松额、程祖洛,并谕刘廷斌、马济胜知之』。
初七日(己卯),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魏元烺由五百里驰报「台湾南路匪徒解散,拟撤内营官兵」一折,览奏俱悉。所称「提督马济胜录送奏稿八件」,内除十月十八日、十二月初二、初四等日所发三折已由马济胜自行具奏,又十二月二十六日经程祖洛照稿代缮具奏一件;本日复经魏元烺照稿代缮具奏二件外;其十一月初三、二十等日所发二折,至今并未奏到。该抚既称俱经转递过省,究由何处耽延?何处遗失?着即迅速查明,据实覆奏;将马济胜所寄该抚折稿八件,均即照录一分具奏。将此附报便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马济胜由五百里奏报「续获胜仗、生擒股首詹通、委员安抚庄民及由嘉义带兵回郡续获股首蔡恭、江七及驰赴南路剿捕贼匪」各一折,览奏俱悉。升任广东提督刘廷斌在嘉义婴城固守五十余日,官民依系若家人父子,并生擒逆首陈办、拏获伪帅赖和尚、黄城等。马济胜率二千余名之兵,两旬之间,一鼓作气,无敌不摧,其拏获詹通贼匪几及万余。该员以寡击众,俟贼匪声嘶力竭,挥兵迎敌,顺风拋掷火弹,谋勇兼全,可嘉之至。此二员厥功俱伟,允宜渥加懋赏。惟该员等工力悉敌,何人尤为杰出?着瑚松额、程祖洛查明具奏,候朕格外施恩。其陈办、陈连、张丙、詹通四大股俱已生起哦马,前此拏获梁办、庄文一伪示,胆敢伪造年号,深堪发指;系何股首起意伪造,不难就现获各犯,细心研鞫,以期水落石出。着瑚松额、程祖洛严讯,据实详奏。所有此次擒获股首詹通之同安营参将玉明等,已明降谕旨,先行分别赏给花翎、蓝翎;内有尤为出力之员,并着瑚松额、程祖洛查明具奏,再加恩赏,以示鼓励。其帮同截拏之义首、义民,亦着一体查明奖励。其拏获蔡恭、江七等之出力文武官兵、绅衿、义首,亦着分别等第,奏请恩施。至捦获詹通之武生林腾瑞及在茅港尾打仗七次暨协同府、厅丁役拏获蔡恭之生员陈廷禄,并着瑚松额、程祖洛查明从优鼓励。再,善后事宜,最关紧要;其匿匪应搜捕者,务须净绝根株。试思匪徒起事不止万余人,其胁从者固多;其先行从贼,见官兵得胜、弃械充义民者自复不少。虽不忍概予骈诛,必须妥为搜剔。若不趁此时办理妥协,将来大兵归伍,或尚有余孽乘机窃发,成何事体!朕惟程祖洛是问。懔之!慎之!将此由五百里谕知瑚松额、程祖洛,并谕马济胜知之』。
调广州将军庆山为福州将军。
以擒获台湾贼匪詹通等出力,赏参将玉明、马麟辉花翎,把总林高等蓝翎。
初八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马济胜由驿驰奏「行抵茅港尾地方,连获胜仗及再获胜仗」各折片,览奏曷胜嘉悦!该提督自台郡拔营领兵剿贼,行抵嘉义县属茅港尾,遥见竹围中有贼旗数面、贼匪二千余人,旋挥兵勇上前接仗,枪毙贼匪数名。次日该匪刘仲、刘港、江七、蔡恭、黄番婆等贼众五、六千人,四面包裹而来,该提督待其鼓噪疲乏,即分拨兵勇四面攻击,枪炮累发,轰毙骑马贼一名、步贼三百余名,生捦二十一名,夺获枪炮器械多件,贼匪溃散。因该处竹围茂密,恐有埋伏,未便深追,足见忠勇素着,兼有谋略者;不失机宜,必能成功。其查点兵勇、义民,祗一名身受枪伤,尤属难得。该匪等纠众愈多,仍在竹围中三面埋伏;该提督整队前进,该匪等开炮抵拒,我兵奋力攻击,毙匪百余名,夺获大炮、火药并竹枪、器械不计其数,余匪散去。我兵追逐十余里,沿途杀毙匪数十名,生捦伪军师林洛沂等十余名;并据义民、屯丁拾获澎湖水师各营千、把、外委遗失钤记六颗、木伪印一颗、旗一面,木匣一个,内贮书信十余张,多系股首蔡恭与刘港、刘仲、黄番婆等约会往来书信。该提督将各原信存留,俟捦渠时据为质证,可谓精细之至。伪印业经斧碎,钤记六颗已经封贮。林洛沂讯供后,即行斩首枭示。十二日仍复分兵三路前赴茅港庄一带剿捕。行至铁线桥地方,该处桥梁狭隘,我兵不能整队而过,旋据兵民等呈缴首级、耳记二十余具,夺获枪械百余件。该匪等败走后,纠集北路贼匪,陆续南来;十八日,陈连、黄城、张丙、刘港、刘仲、江七、蔡恭、黄番婆等同贼伙一万余人,由茅港三面蜂拥而来。该提督率官兵分路攻击,伤毙贼匪不计其数,余匪四散。我兵追剿,共计杀贼三百余名;内有贼目吴姓一名,为屯番所杀,呈缴首级。又追至湾里溪一带,毙贼一百余名、生捦三十余名、溺死者不可胜数,夺获炮位、器械无算。内有蔡四海等十四名,当即讯明正法;其余被胁平民,均经讯明释放。该提督勇敢之气,实堪嘉尚;想彼时该提督惟知「报国」二字。朕览奏,不觉堕泪!忠勇若是,天必加护,何患不受懋赏也。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福建巡抚魏元烺:昨因提督马济胜所奏折稿内十一月初三、二十等日所发二折,并未奏到,降旨饬令该抚查明何处耽延?何处遗失?并将折稿再录一分具奏。本日马济胜折报内,初三、二十等日各折,均已递到无误,着毋庸再查,亦毋庸再录折稿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福建提督马济胜奏「到台日期并查探贼匪情形」,得旨:『初到之时所见皆是,故能以少胜众,不烦内地兵力而奏肤功,可嘉之至』。又奏:「饬副将谢朝恩等,即带兵赴彰化协剿,以分贼势」。批:『彼时光景,不知汝何等着急也。可嘉!可念』。
十一日(癸未),谕军玑大臣等:『程祖洛奏「续接镇臣禀报获匪及现办抚恤」一折,览奏俱悉。此次台湾贼匪滋事,所有各处禀报股首之大小姓名、股数之多寡、滋事之月日,彼此互异;即刘廷斌、马济胜奏报情形亦有参差;皆因道路梗塞,传闻舛讹所致。现在著名逆首及戕害、攻城要犯,俱全数捦获,即有一、二窜匿余匪及凤山滋事遗孽,亦不难于搜净。着程祖洛抵台湾后与瑚松额即提逆首张丙等,究追实在姓名、下落,证以马济胜所获逆匪信札,并查明起衅根由,一面督饬搜捕,一面将张丙等专遣妥员迅速解京尽法处治,以彰国宪而快人心。其打仗阵亡之盐水港守备张荣森、把总张必思、外委冯兆庆同历次打仗阵亡之员弁、兵丁、义勇等,着程祖洛会同刘廷斌、马济胜查明分别奏请赐恤。其守城获贼打仗得功之文武员弁、兵丁、义勇,并着程祖洛查明具奏,候朕施恩。此时大局既定,当以招集流亡、安抚难民为第一要务。该督已节饬台湾道、府及赴台湾之兴化府知府黄绥诰等督饬印委各员,随营分投抚谕,一律归庄。其被焚无家可归者,查明瓦、草房间数,分别给予银两,令其自行搭盖;并按照户口给银抚恤。惟此项赈恤,与灾赈不同,尤当分别良莠;着程祖洛先行出示晓谕,责成各庄总董及义首等确切查明,实系良民,方准抚恤。该总董等里巷同居,见闻较切;其始而助贼为匪,继因畏惧官兵改充义勇者,仍当治以助贼之罪。若概予抚恤,良莠不分,尚复成何事体?倘或办理草率,致有冒滥,朕惟该地方官是问,决不宽贷。懔之!慎之!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二十九。
二十日(壬辰),谕内阁:『卢坤等奏「筹堵违禁洋船章程」一折,前因■〈口英〉咭唎洋船驶至闽、浙、江南、山东等处洋面,降旨令该督等妥筹防堵章程具奏。兹据该督等查明■〈口英〉咭唎到粤洋船,开舱输税,情形极为绥顺。其驶至闽、浙、江南,又北驶山东■〈口胡〉嗄咪、甲利等船,节计年到粤洋船内,并无前项名目;询据该大班等,亦不知有此船名。其由该国何路驶往江、浙、山东?该大班等亦无从知悉。或系假捏该国船名,希图就地销货,亦未可定。■〈口英〉咭唎洋船不准往浙东等省收泊,定例綦严。嗣后着责成该省水师提、镇,严督舟师官兵,在近省之外洋至万山一带及粤、闽交界洋面实力巡查,一遇洋船东驶,立令舟师严行堵截;并飞咨上下营汛及沿海州、县一体阻拦,务令折回粤洋收口。倘再有阑入闽、浙、江南、山东等省者,即着将疏玩之提、镇、将弁据实严参,分别从重议处。该备弁、兵丁等如有贿踪等弊,即行参革治罪。其由闽省外洋冒称西洋各国船名,径行驶入闽洋及窜至浙江等省,即着由浙省查询来历,咨明闽省查办。自此次明定章程以后,该督等务须严饬将弁,实力奉行。倘水师官兵巡防稍有未周,洋行各商贸易稍有不公,在关经胥于减定规费之数稍有溢取,即分别革究,以示惩儆。如查系由粤洋窜入内地洋面,则惟该督等是问。懔之!慎之』!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瑚松额等奏「到闽日期」一折,览奏均悉。此时台湾各股著名匪首均经拏获,南北两路俱已肃清,其巴图鲁、侍卫之内,除瑚松额带往者,余着哈哴门管带回京。瑚松额仍遵前旨带「钦差大臣关防」东渡,会同程祖洛将逆首陈办、陈连、詹通、张丙等讯明,派委妥员解京,尽法惩治。其匿匪如有应搜捕者,务须净绝根株,无留遗孽。所有台湾镇、道以下及匪徒起衅缘由,与程祖洛明查暗访,据实奏闻,毋稍瞻徇。将此由四百里谕知瑚松额,并谕哈哴阿知之』。
二十六日(戊戌),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刘廷斌奏「彰化、淡水闽、粤两籍互相焚毁,带兵弹压,令居民归庄安业情形」一折,览奏俱悉。此次刘廷斌带兵入彰化内山搜捕,据嘉义廪生苏克诚等拏获伪帅曾吉、廪生王源懋拏获侯虎;途次南投,又拏获逆伙陈昧、李鸟番、黄漂、曾求等;至林杞埔地方,又据兵勇邱登献等拏获陈番、黄圭、黄戟等犯。该提督已令各籍头人互相保结,俱各归庄安业,并派副将叶长春带兵赴彰化迤北葫芦墩一带弹压。续据淡水厅禀报:厅属后垄、中港闽、粤两籍,互相焚庄。该提督即自林杞埔拔营随至后垄、中港等处,令两籍互相具结,保护各籍居民归庄;并令各指各籍匪徒,随官兵拏交厅汛,不许袒护。经该提督讯明,先因嘉义有贼,各籍雇人守庄;嗣闻贼已剿除,辞去者因索费不遂,致滋事端。是两籍居民,皆被好事之徒从中播弄;除现获放火闽人陈忠、郑容二名及夺物之粤民张广禄、刘阿耀二名,业经讯办外,其内山贼匪吴阿贤及粤匪李四进,并着瑚松额、程祖洛严拏务获,毋任漏网。此外如有窜匿匪徒,着一并严拏,勿令一名远扬。其实在被毁若干户?迅速查明,妥为安抚,毋令失所。至所奏署广西柳州府议叙四品职衔林平侯,议同业殷铺户捐资以给贫民,并捐洋银五千圆,实属急公好义;着瑚松额、程祖洛查明,及廪生苏克诚等奏请恩施。又,另片奏:「拏获黄梁山等十犯,斩决枭示。又在蔗林搜获张丙之叔伪副帅张裕一犯,讯据张裕供认张丙一切听其筹画,同张丙戕害府、县」。该犯罪大恶极,自应解京尽法惩治。该提督业经令其就近解郡城,同伪帅吴扁、李溪水等分别凌迟斩决,尚不至凶徒漏网。将此由四百里谕知瑚松额、程祖洛,并谕刘廷斌知之』。
以巡缉海洋不力,摘福建署副将林松顶带,革把总江壮图等职。
二十七日(己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马济胜奏「续获要犯,并派将领会同平庆带兵驰赴凤山查办分类焚抢」一折,览奏均悉。此次贼匪俱系乌合之众,仓猝间聚至二万有余,戕官攻城,诡谋叠出;并敢于大兵进剿时,纠众抗拒,必有筹画主谋暨同恶相济之犯。该提督会同道、府提讯逆首张丙等,究出伪北路元帅蔡临、伪监军元帅吴扁等,经谢朝恩带兵围拏,该匪等持械拒捕,歼毙贼匪数名,捦获伪帅蔡临及股匪陈阿等十二名;又饬窦振彪派拨弁兵,拏获伪监军元帅吴扁暨旗首许滔、黄先进及攻破斗六戕官要犯蔡献等十八名。此时股首悉数就捦,余匪将次歼灭,甚为妥速。着瑚松额趁此兵威,会同马济胜、刘廷斌将余匪逐一搜捕,毋任一名漏网。其续经讯出助逆匪犯,并着一并查拏,总期净绝根株,勿留遗孽,致贻后患。其张丙等要犯,该提督因平庆驰往南路查拏凶匪,酌带弁兵二百名督同署知府托浑布等加谨防范;所见甚是。程祖洛于讯明后,即遵前旨派委妥员,迅速解京,尽法惩治,以彰国法而快人心。其善后事宜,着程祖洛悉心经理,所有南北两路被贼焚抢各庄,务饬府、县妥速抚恤。其南路凤山县粤人焚扰闽庄,旋息旋起;尤宜迅速查办。北路闽、粤居民怀疑搬徙,互相焚抢,经提督刘廷斌弹压,并于闸、粤各堡交界处分驻队伍,居民知官兵可恃,相率迁回。所派之兵,概系上府籍贯,与漳、粤民人毫无嫌隙。该邑难民,均已搭盖草寮栖止,听候抚恤。其淡水之铜锣湾、桃仔园,尚有被焚情事;昨已据刘廷斌奏,亲往查办。程祖洛到台后,即剀切晓谕,示以祸福、慑以兵威,总期早靖余氛,各安生业,方为不负委任。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
二月初二日(癸卯),谕军机大臣等:『富呢扬阿奏:「遵旨截留浙漕并采买米石运闽接济,现在办理情形」一折,前因闽省兵糈民食恐有不敷,准程祖洛奏,委员前赴浙江、江西各采买米十万石,或借拨仓榖碾运;并着富呢扬阿于上年漕米内截留十万石,解往接济。兹据该抚奏称:「台湾贼首已经全数就捦,大兵凯撤,海运已通;虽台地难民尚须抚恤,或可无须十余万石之多。且接奉谕旨,已在名帮军船受兑新漕之际,各船舵水亦均雇定;若截运十万石,须减歇船百余只、舵水二千余人,应缴还工资、并资遣回籍,办理实形掣肘」。现在闽省委员于正月初六日抵杭,已将军前购买米二万石委令运往;所有截漕米石,着准其截留五万石,委员前赴宁波、乍浦或行文江苏于上海雇备海船迅速运往,以资接济。其买米价值,准其借动封贮项下存银六万二千余两;俟闽省解到米价,即行归还原款。将此附报便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瑚松额奏「遵旨驰赴台湾」一折,此次贼匪聚众滋事,所有各股首均经陆续拏获;其余零星匪党,务须悉数歼捦。前已降旨令瑚松额趁此兵威,会同马济胜、刘廷斌将余匪逐一搜捕;着仍遵前旨,查拏净绝,勿留遗孽,致贻后患。其善后事宜,着程祖洛悉心经理,务为长治久安之策;并会同瑚松额查明起衅根由,据实具奏。至瑚松额另片奏「查办事件,需员差委」;所有台湾府遗缺知府周彦、松溪县知县张锡纯,又盛京防御辅元等六员名、福州镶红旗协领特依顺等带旗营军标各营兵二十六员名,均着准其带赴台湾,以资差遣。其凤山粤人乘机分类,叠次攻毁阿里港等处闽庄肆行焚杀,及彰化粤籍、泉籍互相焚抢业已止息,淡水铜锣湾等处分类尚未止息;现经刘廷斌带兵前往查拏,兹台湾道平庆奏请前赴南路查办。台湾居民向分气类,闽、粤各庄互相焚毁,皆由好事之徒从中播弄,以致剽悍者乘机滋扰;不可不妥为安插。着瑚松额、程祖洛悉心筹度,秉公办理;先为解散之法,务使闽、粤居民日久相安,方为尽善。其滋事首犯,必须查拏惩办,以儆凶顽。现在南路凤山地方,已有提督马济胜、刘廷斌等在彼遥为声援,足资弹压。府城重地,尤关紧要;着瑚松额、程祖洛即饬令平庆仍回府城,不必前赴南路。此次出力各员弁,着仍遵前旨秉公查办,奏请恩施。其阵亡各官兵、义勇等,亦着查明奏请赐恤。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十二日(癸丑),谕军机大臣等:『姚元之奏「台湾营务亟宜整顿」一折,台湾合漳、泉、潮、粤之民而聚处,寻衅逞忿,势所不免。其俗剽悍,浮动好事。当无事时,有人立市一呼:「今日抢某处、某家」,顷刻之间,从者数百,绝不为怪。此风断不可长。南路有鹿耳门,北路有鹿港、有八里坌,无票之人概不准渡,弁兵不免卖放之弊,一船恒数百人。其沿海僻静处所,在在可以偷渡;内地游手无赖及重罪逋逃之犯,溷迹其间。台民利其佣不取值,多乐容之;及不足相养,乃群起而为盔。是台湾盗贼之多,实由于此。地方大吏,必须严密稽查,以杜其源。所奏「台湾一镇设班兵一万四千六百有奇,到台即往宿倡家,以聚赌为事;揽载违禁货物,欺虐平民。官若查拏,辄鼓噪欲变;甚至械斗杀人,不服地方官申理、不听本管官钤束:违禁犯法,无所不为。而水提、金门二标为尤甚。又有身列行伍,不事训练;每操演时,本地别有习武匪徒,专为受雇替代。设有奸宄滋事,即依附为其凶党」:种种积弊,尤为可恶。国家费如许帑金,养兵卫民,所以戢奸禁暴;如该侍郎所奏窝倡、聚赌、杀人、不服管束,尚复成何事体?甚至营中操演,有受雇替代之弊,则是我兵竟作壁上观;而此辈无籍游民,性本犷悍,而又习之以战斗、假之以凶器,岂不相率而为盗耶?该镇将等若竟昏庸毫无闻见,则为形同木偶;或竟知而不办,则是丧尽天良:酿成事端,罪无可逭。程祖洛甫经到任,无所用其回护;着将折内所指各情节,实力稽查。如有前项情弊,即着严参,从重究办,毋稍姑息。此次办理善后,务须大加整顿,破除积习,妥立章程,俾海疆得以永靖,方为不负委任。姚元之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十三日(甲寅),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刘廷斌奏「淡水厅南北二路闽、粤互焚房屋,大饷未到,借项抚恤,地方安静」一折,览奏俱悉。此次淡水厅民人因雨大无屋,未能回家,闽籍俱聚桃仔园、艋舺等处,汀州附粤籍者俱在中坜、新街等处;其厅南沿海被焚之家,俱在后垄、中港、厅城三处。其案犯吴阿贤、张阿三已逃向内山公管庄,经该提督亲率都司杨武镇等前往围拏,在该庄获生番加物、有人二名先行斩决,以绝吴阿贤等遁入内山之路;并获吴阿贤之父吴阿二、张阿三之父张阿安,交同知李嗣邺审讯。至兴化府知府黄绥诰等入淡境之旧社、泉州厝、吞霄、后垄、中港一带,有屋者俱已归家,无屋者渐次搭寮。惟后垄、中港两处沿海归聚及本处实在贫民缺食者,先给洋银,交总理妥为给发;俟内地饷到,按户抚恤。其厅治迤北之桃仔园,东西沿山沿海,闽籍漳州、粤籍惠潮及附粤之汀州互焚房屋,因大饷未到,现在春耕,难民势难久待;经王衍庆、李嗣邺就地传殷绅铺户暂借洋银,先将堑南、堑北挨次抚恤,已饬该同知等清查户口,急为赈抚:所办尚妥。该厅士民等向义出于至诚,深堪嘉尚。惟未据将赈抚银若干两具奏;着程祖洛到台后,查明借银若干?俟大饷一到,即行归还。至堑南系闽籍泉州与粤籍互焚,并有受雇之人不受约束,互相攻庄。其堑北系闽籍漳州与粤籍及闽籍汀州各筑土围,因南路互焚,致生疑惧,雇人防守;至散时勒价不遂,肆行焚烧。南北两处,又有自焚而诬赖他人者。其放火之犯,必应严行捕拏究办;着责成两籍总理,各拿各犯,无令惊扰。总期海疆绥靖,长治久安,方为不负委任。将此由四百里谕知程祖洛,并谕刘廷斌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一。
二十四日(乙丑),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程祖洛、马济胜、刘廷斌奏到「台湾搜捕逆案余匪情形」各折片,览奏均悉。现在全台大局,据奏逆案余犯经提督马济胜督饬将弁搜拏,无虞再行窃发。惟南、北两路粤人焚抢闽庄甚多。其北路彰化、淡水一带,经平庆札委前任台防同知王衍庆驰住会同刘廷斌查拏,仅获吴阿长等九名,余皆逃散;被害难民,皆已归庄。南路凤山一带,旋起旋息;已勒令粤籍头人,交出焚抢杀人首伙各犯。惟止据交出黄流满等三名,且较远之区尚未取结。又据马济胜于上年督饬镇、将、营、县续获伪帅等七十余名,就地办结者五十六名,未办者十八名;而凤山粤庄中焚抢匪徒,现止获犯三名。着瑚松额、程祖洛趁此兵力未撤之时,妥为筹办。现在提督马济胜、刘廷斌均尚驻台,该将军等务当督饬将弁,令各庄头人将首伙各犯按名交出,尽法惩治,以儆凶顽。倘除恶不力,稍留余孽,将来撤兵之后或再滋事端,尚复成何事体?所有各案内余犯及分类匪徒,许本庄立时拏解;如藏匿邻庄,报官核办,不得私自往拏,致生别衅。其被胁归庄之人,不得妄拏。至闽、粤被害难民,妥为抚恤,俾各归庄得所;无论极贫、次贫,加恩赏给三个月口粮,以资糊口。其起衅根由,前经降旨令该将军等详查具奏。现据该督调查逆犯供词,与该镇、道奏报情形大略相同;恐尚有不实不尽,着该将军等会同秉公查访,务得确切实情,即行具奏。除案犯张丙、詹通、陈办、陈连着派妥员解京外,其余在犯事地方,分别惩办,毋庸解京。又据马济胜奏:拏获陈办解到嘉义,发县收禁;即有潜匿之犯,无庸多兵搜拏,拟撤回省标兵丁八百名。又;单开剿办台匪之出力文武员弁官兵人等,奏请鼓励;除前任台防同知王衍庆前经赏戴花翎外,其余各员俱着核实查明,奏请恩施。又,刘廷斌片奏「贡生林祥云捐输洋银一万五千圆,折纹银一万余两,应如何鼓励之处」?并着该将军等查明据实具奏。马济胜奏单,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谕知瑚松额、程祖洛,并谕马济胜、刘廷斌知之』。
二十五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马济胜由六百里驰奏「赴凤山拏办焚抢匪徒,带兵起程」一折,台湾南路凤山县焚抢案内获犯无几;现据该提督奏:督兵亲赴该处查办;着瑚松额等传谕该提督务将此次滋事各匪犯按名拏获,以净根株,毋许一名漏网;尤当申明纪津,约束士卒,不得妄拏无辜,稍滋骚扰,方为除暴安良之道。至该提督奏报事件,向未擅发急递;此次所奏并非紧要军情,何以辄用六百里,是何意见?着该将军等查明缘由,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寻奏:『马济胜误以军营拜折,总以六百里为例,实属错误;请交部议处』。从之。
二十七日(戊辰),谕内阁:『魏元烺奏「原筹军务经费,有需支解备用,请旨动拨」一折,前因台湾军饷,该抚请宽为筹备,当经降旨令其力加撙节;兹据奏称:「原请动拨司库存贮关税各款共有八十七万八千余两,内除春秋拨存剩银三十八万六千一百余两已经动用外,现在一切剿抚应用,尚须筹备支解」。所有闽海关税盈余并备公及监饷三款共银四十九万二千余两,着准其一并动拨备用;事竣核实报销。如有赢余,即提回归款,分别存贮听发,毋稍浮冒』。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二。
三月初二日(癸酉)谕军机大臣等:『据瑚松额由四百里驰奏「抵台后探询大略情形」一折,览奏均悉。台湾南路凤山、阿里港等庄分类械斗,先经该道平庆、副将谢朝恩带兵弹压,获犯无多。现经提督马济胜带兵前往查办,如果该处余匪尚敢滋扰,必应尽法惩办。该将军等务当剀切晓谕,令粤籍总董人等早将首伙各犯按名交出;倘怙恶不悛,即当痛加剿捕,彼时后侮无及。反复开导,俾各庄居民不敢容隐。至闽、粤各庄既有夙嫌,恐将来乘机复发;必须妥为解散,使彼此日久相安,方为久安长治之策。倘或畸轻畸重,稍涉瞻徇,难保日后不再滋事端。其起衅根由,前屡经降旨令该将军等详查;着仍遵前旨,秉公查明,务得确情,据实具奏。又片奏:「前任提督王得禄情愿亲往嘉义,联庄捕匪,俾免余灰复燃」;该提督急图报效,着准其前往。如果始终勤勉,着据实具奏。至闽民呈递呈词控告粤庄进士黄骧云串通举人曾伟中、监生李寿起衅滋事等情,是否属实,或另有别情?断不可将就了事;着该将军等一并详查,据实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寻奏:『在籍主事黄骧云,彼时在郡城海东书院教读,并未回乡;且经函寄粤人,劝其不可攻庄滋事。即粤庄各生监于官兵到庄时,亦多有指拏凶犯者:似可信其未经同谋』。报闻。
十二日(癸未),谕内阁:『国家设兵卫民,所以戢奸禁暴。凡有将帅之责者,训练于无事之时,固宜技艺精良,足资捍卫;尤须讲明纪律,俾之有勇知方,庶为节制之师,克备干城之选。乃近日台匪不靖,调派河南等省官兵进剿,旋因首犯就擒、余匪殆尽,中途停撤;尚未临阵杀贼,而沿途滋事之案业已层见叠出。如御史周涛所奏:「河南征兵行至宿州,殴毙人命;撤回时,又携带幼童至十七名之多。福建兵丁勒折夫价,殴毙夫头。游击庚音保任听兵丁定期不行,开单令地方官应付;千总李福祥勒借番银;又有兵丁强抢盐馆之案」:种种不法,皆由平日训练不明,因循废弛;以致恃强藐法,罔知顾忌。甚至带兵员弁,通同需索。似此骄纵,又何以戢奸禁暴乎?所有滋事弁兵,业经饬交该督、抚等从严惩办。嗣后各将军、都统、督抚、提、镇,务须申明纪律,实心教导,示以法无可宽、令不可犯。倘有黠骜不驯者,即随时惩创,毋稍姑息;作其果敢之气,戢其犷悍之心,使一律精纯,悉成劲旅。倘仍前废弛,必将管辖大员惩处不贷,慎勿视为具文,以副朕整饬戎行、谆谆诰诫之至意。将此通谕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三。
二十二日(癸巳),谕内阁:『据瑚松额等奏:「查明千总许荆山于土库地方遇贼,不知督兵捦拿,竟于斗六门被攻时首先逃走」。刘廷斌原禀有「许荆山被贼追赶,不知下落」之语;自系得之传闻。迨经陈继昌投递遗禀后,已知许荆山带兵逃逸。该提督于前次奏折内并不据实参究,但含混声叙,实属朦庇。刘廷斌着交部议处』,寻议:『刘廷斌降三级调用』。得旨:『改为降五级留任,不准抵销』。
谕军机大臣等:『据瑚松额等驰奏「查明提、镇、道、府剿捕守御情形及殉难员弁并家属幕友,请加奖恤」各折,此次台匪滋事,嘉义县县丞方振声、台湾镇标千总马步衢、把总陈玉威并家属幕友等同时遇难,激烈捐躯,览奏堕泪,可嘉、可悯之至;即有恩旨,分别优加奖恤,以劝忠褒节。其马济胜、刘廷斌等制胜捦渠,守城拒贼;兹据瑚松额等查核功绩,览奏甚属明晰。该提督等现在分路搜捕余匪,着瑚松额等督饬上紧缉捕,勿留余孽;事竣,候旨沛予恩施。至贼匪窥觊嘉义县斗六门时,该县监生张彩五(即张红头),经千总马步衢令其雇募乡勇,张红头既不允从,辄敢起意纠集无赖,帮同围攻,致贼势既溃复炽;又朋谋设计,欲图填塞濠沟,经把总陈玉威乘贼未备,用火器击御。乃千总许荆山,首先畏怯,夤夜砍开营后竹围逃逸;贼匪乘间攻入,守城之振声等均被戕害。许荆山、张红头二犯,实属可恶。许荆山系属武弁,身应御贼之人;方临难先逃,致贼匪得肆荼毒,其罪恶尤擢发难数。刘廷斌仅以许荆山不知下落禀报,除明降谕旨将该提督交部议处外,着瑚松额等严饬缉拏许荆山及张红头,迅速就获。其许荆山一犯,着与逆犯张丙、陈连、陈办、詹通四犯,派委妥员,一并解京,尽法处治,用昭国宪而快人心。又据片奏:「研讯该匪等起衅根由,系以贪官污吏妄杀无辜为词」。吕志恒、邵用之是否激变,前经降旨饬查;兹据奏,邵用之办理吴赞包送米石出境,詹通等聚众拦抢等事,人心不服,业已得有端倪。其曾否得受吴赞赃银,该将军等传提人证,切实研究,自可水落石出。至吕志恒有无激变情事,亦须查访明确,据实具奏,毋稍含混。其刘廷斌所称正法凶犯二人,平庆之奏、张阿凛之供、委员之所访查,俱未符合;究竟系何名姓,是否应行正法之犯?着该将军等提到许坡等质讯明确,勿使稍留疑窦。又据查明马济胜、刘廷斌节次奏报各折,实由洋面风信,以致递送迟速不一;览奏均悉。所有该提督等各折片,业于正月初旬已递到矣。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甲午),谕内阁:『瑚松额等奏「查明殉难最烈之员弁并家属、幕友同时从难」一折,上年冬间福建台湾逆匪张丙等戕官围城,贼党窥觊斗六门,屡肆攻扰。署守备马步衢筑建围栅、开浚沟濠,与县丞方振声协力抵御;把总陈玉成乘贼未备,旋掷火器,以遏贼势,贼众夤夜纵火,蜂拥而入。马步衢等持刀巷战,各杀毙数贼,力竭遇害;方振声之妻张氏并其幼女暨陈玉威之妻唐氏、幕友沈志勇与其子沉联辉及跟随家人江承惠等,同时死难;马步衢、方振声、张氏、唐氏因骂贼,致被剜割鼻舌,罹祸尤为惨烈。览奏堕泪,可嘉、可悯之至!现经官军剿捕,首从各犯均就歼捦,搜缉余匪克期蒇事;因念该故员弁等尽心守御、效节死绥,其家属、幕友人等深明大义、从难捐躯,允宜特沛恩施,俾昭激劝。方振声着加恩照阵亡知府例赐恤,赐谥「义烈」,赏给骑都尉世职;伊妻张氏赐谥「节烈」,诰赠淑人。马步衢着加恩照游击例赐恤,赐谥「刚烈」,赏给骑都尉世职。陈玉威着加恩照都司例赐恤,赐谥「勇烈」,赏给云骑尉世职;伊妻唐氏赐谥「节烈」,诰赠恭人。沉志勇赏给六品职衔,伊子沉联辉赏给七品职衔,均着加恩照衔赐恤。方振声、马步衢、陈玉威,俱着入祀京师昭忠祠;张氏、唐氏,俱着建坊旌表。该故员弁等所赏世职,俱着加恩世袭罔替;即令长子承袭。着查明方振声、马步衢、陈玉威有子几人,一并具奏。并着程祖洛于斗六门择地建立专祠,前层设方振声、马步衢、陈玉威牌位,后层设张氏、唐氏牌位;并设沈志勇、沉联辉牌于前楹配位,设方振声之幼女牌于后楹配位。其从难家人江承惠等四名,俱着设牌从祀两庑。地方官春秋致祭,以慰忠贞。所有该故员弁等应得恤典,着各该衙门察例具奏,用示朕奖励荩忠褒嘉节义至意』。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四。
夏四月初二日(壬寅),调福州将军庆山为乌里雅苏台将军、乌里雅苏台将军乐善为福州将军。
初八日(戊申),谕内阁:『史谱奏「官兵中途折回,请将原领俸赏等银分别扣免」一折,此次调往台湾之西安满洲及绿营官兵三百一十二员名,中途撤回归伍,据该抚查明拮据情形,援照成案,恳请施恩;着照所请。所有该兵丁原领赏装银两,概免缴还,其官弁所领俸赏、行装及借项银两并兵丁借项,均分作四年,于廉饷内按季扣还。该官兵内如有从前出征口外,借支银两尚未扣完者,俟前项扣完再行接扣,以示体恤。该部知道』。
初九日(己酉),调兵部左侍郎张麟为户部右侍郎兼管钱法堂事务,仍留福建学政任。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五。
二十二日(壬戌),谕内阁:『原任福建台湾府知府吕志恒、原署嘉义县知县邵用之,于上年逆匪分股肆扰,前往追捕,先后被戕;当降旨交部照例赐恤。嗣以该逆匪等起衅之初,辄以贪官污吏妄杀无辜为词,以致人言籍籍;特谕令瑚松额、程祖洛将该故员等有无激变情事,确查具奏。兹据奏:「原任台湾府知府吕志恒居官尚属能事,而果于自用。台湾道平庆以原署嘉义县知县邵用之不协舆情,饬令吕志恒前赴嘉义,将其撤任;吕志恒并未遵办,转以邵用之可靠申覆。又因驭下苛刻,出纳是吝,遂致谣言四起,并无别项劣迹。原署嘉义县知县邵用之到任甫及半载,不能约束家丁胥役,民间啧有烦言;亦无贪婪实据」。所奏甚为明晰;是该故员等平日实未有贪污、凌虐、激变情事,现已确凿可信。吕志恒、邵用之先后被贼匪戕害,以死勤事,情堪轸惜;均着加恩,依部议照伤亡例赏给云骑尉世职。所有应有恤赏,各该部照例办理,用示朕褒奖忠荩、善善从长至意』。
又谕『福建台湾逆匪滋事,提督马济胜、刘廷斌会同剿办,歼捦贼匪多名;曾降旨将该提督等赏戴双眼花翎,交部优叙。兹据瑚松额等查明:上年冬间,逆匪张丙等聚党分股戕害官弁,惟时全台官兵有一万四千余名之多,刘廷斌婴城固守,请调兵三万速赴救援;马济胜带兵二千渡台接仗,所向克捷,贼匪纷纷溃散,各股逆首陆续就捦,大局戡定。现在搜捕零匪,克期蒇事,全台得臻安谧。朕思上年湖南、广东剿办猺匪,提督罗思举、余步云俱属奋勇出力,特沛恩施,加以懋赏。但湖南猺匪滋事,彼时有总督卢坤驻营调度,即广东猺匪剿抚妥速蒇功,亦系钦差大臣禧恩、瑚松额等会同筹度,指示机宜。兹者台湾一役,当瑚松额等未经渡台以前,若非马济胜身先士卒、有勇知方,能以少胜多,杀贼致果,则全局事势不堪设想。是马济胜之功,较之罗思举、余步云二人尤为伟钜,必当优加懋奖,笃眷酬庸。马济胜着加恩赏给二等男爵世职,以示朕论功行赏、权衡至当之意』。
以台湾守城出力,赏福建知府托浑布、同知沉钦霖、知县陈炳极、参将珠尔松阿、游击托克托布花翎,典史张继昌等蓝翎,余升叙有差。
二十七日(丁卯),谕〔军机大臣等〕:『有人陈奏「福建全赖台湾米石,从前筹议兵米十余万石之外,听商人运米进口;内地每米一石制钱不过二千上下。近来兵米多改折价,进口之米已少;商人运米到口,弁兵等以稽查私货为名,百般横索,其不遂意者,指为挂欠船税,登记簿内,下次进口,按年苛算。历年商人欠税者,多视为畏途,片帆不至。民间米价,每石制钱六、七千元不等。该抚不能查察海口,遇有歉收,向浙江、江西等省采买,舟车运载,费用浩繁。况江、浙连年大水,米价昂贵,一经采买,其昂愈甚。又,台湾之商,既困于闽中海口,势必远载谋利。其运至浙江乍浦、江苏上海者,尚可宽裕民食;或接济重洋,勾通盗贼,为害不可胜言」等语。台米为福建民食所需,况荒歉之区,米船到关,例得免税。该地方官何得任听胥吏横索,致令商贩不前?近年兵米何以多改折价,以致进口米少?如果属实,不可不严行饬禁。至江、浙亦系连年荒歉,一经采买,其困更甚;自系实在情形。着程祖洛、魏元烺会同悉心妥议,出示晓谕,广为招徕。台商运米到口,可否免其船税,照验放行,并严禁弁兵索诈诸弊。倘查有接济盗贼情事,即严行惩办,毋稍宽纵。将此谕令知之』。寻奏:『米船进口,例不征税,商贩皆知。近年进口米少,实因台湾生齿日繁,粮价较昂;又上年匪徒滋事,商船多雇载兵饷,米贩益稀。是以请赴浙江、江西买米,以备协济。嗣米船陆续进口,业经奏明停减。至闽省数十年来米价,贱至二千余文、贵至四千余文,亦无贵至六、七千之事。此后仍当遵旨出示晓谕,广为招徕,并严禁各口岸兵胥,毋许稍有留难。一面分饬上游各府劝谕藏榖之家,源源运粜,俾商情踊跃,民食充裕』。报闻。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六。
五月初三日(癸酉),免调往福建台湾中途撤回河南兵丁应缴赏项行装银。
十二日(壬午),以剿办福建台匪出力,赏总兵官窦振彪、副将谢朝恩、参将温兆凤、游击保芝琳、守备关桂花翎,把总苏得升等蓝翎,游击玉明巴图鲁名号,余加衔、升擢、议叙有差。
二十六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瑚松额等奏「新任台湾镇总兵张琴业经渡台,请令接印任事。刘廷斌卸事后,仍责令缉拏张成等务获」等语。张琴着饬令接印任事,刘廷斌着暂缓前赴广东新任,责令缉拏股首张成、逃弁许荆山,务期必获』。本日又据魏元烺奏:「升任总兵禀讦官吏,请将该总兵留闽备质」一折。此案升任台湾镇总兵刘廷斌,以闽省营员,不第有买官买缺之风,且得项亦不照例,多所弊混具禀。事关官吏骫法营私,亟应彻底严究;着派瑚松额、程祖洛秉公查讯。刘廷斌既经具禀,自必确有其人、确知其事,现令缉拏张成、许荆山扣留在台,着瑚松额等就近讯明,饬令将买官买缺者究竟何官何缺?买者何人?有何赃证?朦混舞弊者系何衙门幕友?是何姓名?内地不按例拔擢者系何缺、何员?营员得项对分、抽四、抽二者,系指何衙门、何人?其乡官说情,乡官何人?所说何事?并何事化大为小?何事以小作大?何事、何人信致京中散谣?逐一切实指出确据,严行惩办;务令水落石出,毋许稍有含混。俟讯明具奏后,刘廷斌赴粤省候旨遵行。将此谕令知之』。
予剿办福建台匪阵亡县丞朱懋、护副将周承恩、守备张荣森祭葬加等、世职如例;被戕廪生古嘉会、阵亡武生许亮村、民人洪启荣祭葬、世职如外委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七。
六月二十三日(壬戌),予福建出洋淹毙外委谢得高祭葬、恤荫,兵丁王富才等一百三名,受伤额外外委曾旭、徐秀莹、兵丁王士魁一等百四十名分别赏恤如例。
修福建出洋遭风战船并补沉失军械;从巡抚魏元烺请也。
二十五日(甲子),谕内阁:『福建陆路提督马济胜,上年带兵二千渡台剿贼,以少胜众,十战成功;前经赏戴双眼花翎,交部优叙,并赏给二等男爵世职,用奖忠勤。兹据程祖洛奏:「该提督所带漳、泉兵丁素称勇健,每多桀骜不驯,该提督训练有方,善于驾驭;自渡台以来,迄今半年,未闻一卒滋事」。于此益见该提督之忠勇严明,可嘉之至。朕特亲书「忠勇严明」四字扁额,颁给该提督祗领,以为着续戎行、认真整饬营伍者劝』。
又谕:『程祖洛奏「台湾营务情形」一折,据称台湾营务,大弊在于不勤训练、不守汛地。上年护游击周进龙等督兵捦捕匪徒,中途遇贼,官兵开炮不能出声,以致为贼所乘;如果平时训练精熟,临阵何至于此?又,刘廷斌在任多年,竟未知城守营右军守备应驻下加冬地方;其各营兵房又多倒塌,兵丁赁居民房,竟有离汛贸易、倩代当差值宿种种不法情弊。刘廷斌以专阃大员,沿习相循,罔知振作,所司何事?实属辜恩溺职。着交部严加议处』。
又谕:『瑚松额等奏:「凤山县粤庄在籍主事黄骧云,上年十月,经台湾道平庆谕令写信晓谕庄民不可生事;适粤人李受纠众攻打闽庄,该庄难民闻该员寄信回庄,疑其串谋,互相播告,连呈首控。该员因心迹不明,将妻子送部监禁;自随官兵亲赴各庄,出资购线,搜捕匪犯,不遗余力。又,捐买榖石,散放粤庄失业贫民。三月之间,正凶悉就捕治,闽、粤二庄均皆安帖。现在全案完竣,不敢没其微劳」等语。黄骧云着交吏部存记;俟该员服阕来京,由该部带领引见,声明请旨』。
谕军机大臣等:『据程祖洛奏「查明台湾民风、盗源、营务情形」一折,据称:「台湾民情虽狡险喜斗,动辄纠众焚抢,然地方文武带兵赶至,亦即解散,尚不难设法化导。至水师营渡载班兵之哨船,间有无照客民附搭来往,即难保不违禁私带货物;必当为之厉禁,以杜绝之。又,营务之弊,在于不勤训练、不守汛地。上年捦捕匪徒,竟有官兵遇贼开炮不能出声、为贼所乘之事,可笑可恨。又,刘廷斌在任多年,尚未知城守营右军守备应驻下加冬地方;其各营兵房倒塌,兵丁赁居民房,以致有离汛贸易、倩代当差种种不法情事」等语。所奏公正明晰之至。现已明降谕旨,将刘廷斌严加议处矣。闽省各营,据称惟漳、泉兵最为勇健,亦多桀骜不驯;如果驾驭得宜、训练有方,原可悉成劲旅。上年提督马济胜所带二千余名悉是漳、泉人,屡战成功;且自去冬至今半年,未有一卒滋事。于此益见马济胜之忠勇严明,可嘉之至。可见将帅得人,不患兵丁不用命。着该将军等将化导台民、杜绝盗源、稽防私渡、操练兵丁各事宜及内地点验班兵、严禁雇替、查惩搭载、遴造军械章程,详悉妥议具奏。并将临阵无勇之护游击周进龙、不驻汛地之守备陈福龙与守御疏懈各官,就案讯明,分别奏请革职治罪,以示惩创,不可姑息;仍责成张琴督饬各将领会同地方官修建兵房,勒令各弁分守汛地,按期操演、考其勤情,以冀营伍渐有起色。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台湾道员缺,本日已明降谕旨,将刘鸿翱调补。该员在江苏服官有年;该督前在江苏巡抚时,其才具能否克胜此任,谅已稔知。此时台湾逆匪荡平,一切善后抚绥,亟须得人经理;现已另降旨,谕知卢坤等饬令该员迅速赴台任事。该员抵任后,着该督再行详加察看,是否胜任?据实具奏;不可因特旨调补之员,稍存迁就。将此谕令知之』。寻奏:『察看刘鸿翱廉正实心,可以深信;似可胜任台湾道之任』。报闻。
又谕:『台湾道员缺紧要,本日已明降谕旨将刘鸿翱调补。现在台湾逆匪荡平,一切善后章程,亟资经理。该员计已抵粤,着该督等即饬令迅速前赴新任,毋稍迟延。倘该员由江苏交卸赴粤,尚在途次;该督等即飞咨沿途地方官知照该员,无论行抵何处,赶即赴台任事,以专责成。刘鸿翱前于吏部汇奏保举人员单内,圈出调取引见;此时台湾地方紧要,着暂缓来京。将此谕令知之』。
以拏获福建台湾逆首并防剿出力,赏参将灵德、同知王兰佩、知县李廷璧花翎,候选知县李晋等蓝翎,余升叙有差。
二十六日(乙丑),以押解台湾逆犯来京,赏义首职员吴廷篪等蓝翎,并予加衔。
福建台湾逆犯张丙、詹通、陈办、陈连伏法。
二十九日(戊辰),谕内阁:『上年台湾逆匪张丙等分股滋事,原任台湾府知府吕志恒、原署嘉义县知县邵用之俱被戕害。加该二员平日官声甚属平常,姑念其以死勤事,是以加恩照例赐恤。台湾道平庆统辖全台,乃于吕志恒果于自用、邵用之不协舆情,未能先事豫防、早为查办,以致酿成巨案,动烦兵力,已难辞失察之咎。至原任台湾镇总兵刘廷斌在任多年,不勤训练,营务废弛,罔知振作;该道系加按察使衔,例有奏事之责,乃并不据实举劾,贻误地方,实属有乖职守。平庆着交部严加议处』。
又谕:『瑚松额等奏「续获余匪审办完竣,并将应行缘坐人等扫数拟结」一折,览奏均悉。此次续获张丙旗首苏定等四犯、何泉等五犯,已据该将军分别凌迟斩决枭示矣;此次漏网要犯,尚有张成、黄七二名,该督等务饬所属文武严密躧捕,随获随办。其张阿凛本系被抢事主,既经控县,复因陈办闻拏逃逸、焚其房屋,并误牵陈实牛只作抵,致陈办借口攻庄,张阿凛复纠众回攻;未便因被贼滋扰,稍从末减,应与随同陈办攻双溪口之吴莱发极边足四千里充军。生员吴赞(即吴化育)雇募义勇,协守嘉义,并捐助赏番银二千圆,本可录取微劳;惟以生员代人包送米石,被抢后并不查明抢犯,辄将张丙牵控,激成事端,实为此案肇衅之人。着革去生员,从宽免其置议。余俱着照所议完结』。
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大学士等讯问该逆张丙等,惟詹通供出有父詹经,余俱供无亲属。今据该将军等讯出张垂系逆首张丙之子、张狗系张丙胞弟,可见该逆等情词闪烁,不足凭信;着程祖洛就近查明办理。并据张丙供出贼匪大股首二十七股、小股首十四股,共四十一股;所有各股首历行照例缘坐各犯,该督务须实力访拏,毋任一名漏网。台湾营伍废弛已极,许荆山临难先逃,贼匪得肆其荼毒;其罪尤擢发难数。倘任令逃在内地,擒获较难;必须就台湾严拏务获。如已就捦,亦不值远道解送。即着程祖洛传集各营将领弁兵及斗六门阵亡官兵家属,将该犯先行重责四十板,即行斩决;仍傅首斗六门悬竿示众,以昭炯戒。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瑚松额等奏「台湾镇总兵张琴,先委充翼长,经理一切,悉合机宜;迨接任镇篆,整顿营务,搜获余匪甚多」等语。台湾现当逆匪荡平之后,武备尤须加意整饬。该处营务大弊,在于不勤训练、不守汛地。历任总兵沿习因循,罔知振作。上年逆匪张丙等分股滋扰,该镇之兵竟不足恃,必待马济胜带兵渡台,始行平定;是以前将刘廷斌交部严加议处,以为营务废弛者戒。张琴甫经接任,无所用其瞻徇。着即严饬各营将弁勤练兵丁,申明纪律,行清庄之法、严巡海之禁,务使一兵得一兵之用;如有不遵约束者,即行从严惩办,毋稍姑息。现在瑚松额、程祖洛暂驻台湾,该总兵办理营务尚属认真;将来程祖洛回省之后,该总兵尤当实心训练,毋稍疏懈。倘始勤终怠,仍蹈因循积习,经朕别有访闻,则刘廷斌覆辙具在,断不能曲为宽贷也。懔之!慎之!将此附四百里报便谕令知之』。
以福建助剿台湾逆匪出力,赏义首增生陈廷禄等蓝翎,余加衔、升迁有差。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三十九。
秋七月己巳朔,谕内阁:『朕勤恤民隐,思日孜孜,总其成于上,而分其任于督、抚。为大吏者,果能体朕之心为心,以民之事为事,正己率属,贤者知所劝、不肖者知所惩,吏治自日臻上理。上年台湾逆匪张丙等滋事,其始因抢米起衅,经吴赞牵控张丙;该县不办包米,转出赏格,查拏张丙。其陈办因抢芋、抢牛起衅,攻打粤庄,事本细微;若得一良有司秉公办理,自可息争弭衅。乃邵用之不协舆情、吕志恒果于自用,遂致戕官攻城,竟同负嵎之势。及讯问该逆因何造反,尚称地方官办事不公;虽系□逆一面之词,如果循声卓著,该逆等何能借口?总兵刘廷斌训练不勤,营伍废弛;该道平庆虽操守尚好,而不能防患未然,咎无可逭。是以将刘廷斌、平庆俱交部严加议处。总督系特简大员,文武俱伊统辖;若使孙尔准其身尚在,朕必加以惩处,不少宽贷。姑念该逆等尚未潜据他邑、滋蔓难图,一经马济胜带兵渡台,旋就扑灭;邵用之等亦无贪婪劣迹,总督程祖洛未经到任,巡抚兼暑总督魏元烺为时未久,姑从宽概免置义。此系朕格外施恩;倘邵用之等有贪黩实据或张丙等燎原难扑,亦断不能曲加宽贳。嗣后督、抚大吏,总须以察吏安民为当务之急;遇有不肖官吏,破除情面,立即参劾,勿稍瞻徇。若再因循疲玩,因细故而酿成大患,劳师动众、误国殃民,朕必将该督、抚拏问,从重治罪,决不宽贷;毋谓训诫之不早也。将此通谕知之』。
初二日(庚午),谕〔内阁〕:『本日据兵部严议:前任福建台湾镇总兵刘廷斌以专阃大员,历任多年,并未知城守营右军守备应驻下加冬地方;其各营兵房倒塌、兵丁赁居民房,竟有离汛贸易、倩代当差值宿情弊。沿习因循,罔知振作。及至逆匪张丙等分股滋扰,该镇有兵二万余人,不能登时扑灭;迨马济胜带兵二千渡台,立即荡平。是该镇兵虽多,竟不足恃。上年广东猺匪滋事,已革提督刘荣庆平素不能整顿营伍,致兵丁临时不能得力;朕即将刘荣庆革职,发往伊犁充当苦差。此案刘廷斌平日不勤训练,营伍废弛,本应比照刘荣庆从重治罪;姑念其守城数月,尚有微劳,着照部议革职,免其遣戍』。
以助剿台湾逆匪,加在籍提督王得禄太子少保。
初五日(癸酉),谕〔内阁〕:『上年台湾逆匪张丙等滋事,该道平庆统辖全台,未能先事豫防、早为查办,以致酿成巨案,已难辞失察之咎;且该道系加按察使街,例有奏事之责,乃于刘廷斌废弛营务并不据实举劾,贻误地方,实属有乖职守。兹据吏部遵旨严义,请将该道平庆照例革职,实属咎所应得。惟念平庆前在台湾道任内,据程祖洛察看,操守清廉、官声尚好;且逆匪滋事,该员守御郡城,亦有微劳。平庆着加恩以六部主事用』。
十三日(辛巳),谕内阁:『瑚松额等驰奏「台湾逆匪荡平」一折,览奏欣慰之至。此案台匪滋事,始于十二年闰九月;当严冬寒烈之时,海上文报迟滞,所调官兵,或候风久泊、或遭风漂散,不能及时登岸。自瑚松额、程祖洛先后渡台,人心镇定,督同马济胜等搜捕余匪,和衷共济,将帅用命;复出示晓谕,散其胁从党羽,又捦获大股首并贼目多名,分别办理,全台安堵。于本年五月全功告竣,各庄仍复旧业,官兵陆续凯撤归伍,迅速蒇功,实堪嘉尚。瑚松额着施恩赏加太子少保衔,程祖洛着施恩赏戴花翎,仍各交部从优议叙,以示奖励』。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瑚松额等驰奏「台湾逆匪荡平,余犯尽数惩办」;览奏欣慰之至。已明降谕旨,施恩将瑚松额加太子少保衔,交部从优议叙矣。此时全台居民各归各庄,安堵如常,官兵亦陆续配渡,凯撤回营。该将军现无应办之事,即由鹿仔港内渡;所有钦差关防,着交魏元烺派委妥员赴京恭缴。该将军前已简调成都将军,现在四川剿办夷匪,曲曲乌石圈子处所尚未竣事;杨芳驻师立利湾,鄂山亦赴清溪、越嶲等处,会筹善后事宜,省垣现无大员,该将军接奉此旨,着即驰驿迅速前赴四川省城,接印任事。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瑚松额等驰奏「台湾逆匪荡平」;览奏欣慰之至。已明降谕旨,将程祖洛赏戴花翎,并交部从优议叙矣。现在台郡业已安堵,各庄仍复旧业,官兵陆续凯撤回营;惟尚有未获要犯张成、黄七二名,着该督严饬所属文武迅速躧捕,务获惩办,毋任漏网。并着该督自行体察,如无应办事件,即一面具奏、一面渡台回省。将此谕令知之』。
以剿办台湾逆匪出力,赏知府周彦、黄绥诰、同知许原清、骁骑校辅元、协领特依顺、千总顾德铭花翎,知县张锡纯蓝翎,余升补议叙有差。准投营效力已革总兵官孙得发留闽以游击补用。
以台匪滋事、战守无方,革休致都司周进龙职,遣戍新疆;并革守备陈福龙等职。
十五日(癸未),谕〔内阁〕:『刑部奏「请酌改逆案缘坐犯属条例」一折,所奏未能允协。此等叛逆荼毒一方,并有官员亲属全家被害者,实属罪大恶极;其子孙不概予骈诛,贷其一死,已属宽之又宽。若如刑部所议,到配后禁其婚娶,不过徒托空言,有名无实;必致孽种潜生,殊非所以示惩创。再,向来缘坐成丁之犯发往新疆给官兵为奴,而年未及岁者加以阉割,办理亦属两歧。其应如何画一立定章程之处,着该部再行妥议具奏』。寻奏:『嗣后逆案,律应问拟凌迟之犯,其子孙讯明实系不知谋逆情事者,无论已未成丁,均请照干隆五十四年之例,解交内务府阉割,发往新疆等处,给官兵为奴。其年在十岁以下者,令该省牢固监禁;俟年届十一岁时,解交内务府照例办理,再行发往。此次台湾逆匪张丙等家属,即请照办;并纂入则例』。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
二十日(戊子),谕〔内阁〕:『程祖洛奏参「庇纵庸懦之劣弁,请旨分别革职治罪,以肃营伍」一折,所办甚是。福建台湾北路中营千总护理淡水营都司陈起凤,于匪徒李受等焚抢闽庄,目击凶横,既不立时捦治、又不谕以利害,使之解散;并不将通番要隘严密堵御,辄因向李受等讲和不成,遂株守营盘,致令勾引生番攻庄焚枪,惨杀多命。该弁庇恶纵凶,罪无可逭。陈起凤着即革职,发近边充军,到配折责安置。台湾镇标中营把总署南路营石井汛把总陈高山,于逆匪滋事时调驻埤头;既不能小心护守县治,屡次派出巡哨,又毫无斩获;且先有被控盘剥利债准折货物之案。伊子南路营外委陈光隆于该弁赴郡考验,子代父防,擅受私押,被人控发。此等不肖劣弁,均难稍事姑容。陈高山、陈光隆,着一并革职;仍各重责四十棍,驱逐回籍,以昭炯戒。该部知道』。
予福建从征病故把总长珍、邱瑞凤、曾涌潮、外委李朝栋祭葬、恤荫。
二十三日(辛卯),修福建台湾府艋舺营在洋风损兵船;从巡抚魏元烺请也。
二十五日(癸巳),以福建布政使惠吉为广西巡抚、四川按察使花杰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一。
八月初二日(庚子),谕内阁:『魏元烺奏「请将禀报征兵骚扰之知县及屡审不承之营员,分别革职解任」一折,此次台匪滋事,调拨内地官兵前往剿捕,带兵员弁自应严行约束,毋许丝毫骚扰。兹据奏称:署永定县知县徐煌禀报游击绰拉欢等乘轮抵县,纵兵抢夺勒索、殴伤丁役等事。现经屡审不承,是否该游击等有意狡赖,抑该县所禀各情亦有不实不尽之处,必须彻底根究,以期水落石出。福建汀州右营游击绰拉欢、署汀州右营守备事候补守备世职云骑尉蓝联芳、汀州中营千总世职恩骑尉林向荣,均着革职;卸署永定县事已补屏南县知县徐煌,着暂行解任。交程祖洛提同全案人证,严审确情,按律定拟具奏』。寻奏:『查调赴台湾汀州镇兵六百名,系右营游击绰拉欢总带;缘汛兵廖俊雄上年因案经该署县徐煌责革,后经复充,惟时恃系征兵,忆及责革之嫌,遂纠约兵丁等赴县索诈,并将县役殴伤,抢去钱银。绰拉欢等因雨雪乘坐竹轿,向该县多索人夫;又因该县供应饭食不足,令守备林向荣将办差家人黄荣,带交下站地方官责处,复向诈索银两。现经审明,除首犯廖俊雄业经在监病故、守备林向荣业经革职,应毋庸议;请将已革游击绰拉欢,发往新疆效力赎罪』。下部议,从之。
予福建出洋遇贼被戕兵丁萧勇等二名、落水受伤黄友生等三名、漂失无着陈国裕等十名赏恤如例。
十一日(己酉),以办理福建台湾府抚恤出力,予知县王益谦等选补、议叙有差。
二十日(戊午),谕内阁:『程祖洛奏「查明嘉义官绅并无变服避难各情暨体察台湾盗案情形」一折,览奏均悉。台湾办理盗案,向多姑息养奸。据该督查明致弊之源,不在入室把风之殊罪,而在豫谋纠劫与临时行强之异例。其有踰墙入内、开门放进群盗者,地方官辄因其无撞门情形,遂定为临时行强。迨至获盗,凡在外把风者,无不避重就轻,供为不知强情;虽入室之犯,罪无出入,而在外各盗则轻重悬殊,废法纵奸。此风断不可长。该督请将台湾临时行强之案,除实系起意纠窃,在外把风之犯距内室甚远,无由知其强情者,准照窃盗办理;其在外把风,距事主内室甚近,声息相通,即与在外接赃之犯悉照盗案例,分别入室把风、接赃办理,不准仍以不知强情依窃盗本律计赃科罪。即强劫各案,亦不准率定数人为入室搜赃,其余概科情有可原之罪。所议甚是。嗣后该镇、道务当督饬承审官悉心研究确供,互证定谳;固不可任意从严,尤不可存救之见,概事姑容,养廱贻患。倘原审官有意开脱,该镇、道即审明更正,将原审官照故出例参处,以期执法持平,凶顽知所儆畏』。
以续获台湾逆犯,赏福建副将叶长春花翎、义首布政司理问衔沉国兴蓝翎,余升补有差。
予福建渡洋淹毙未入流沉世奇、把总林凤、外委陈开榜、董高连及军营病故把总林元辉祭葬、恤荫。
二十九日(丁卯),免调赴福建台湾中途撤回贵州兵应缴赏装银;官弁原领俸赏行装及兵丁借项分年扣缴。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二。
九月初七日(甲戌),谕〔内阁〕:『前据程祖洛奏:「台湾水陆各营所出游击、都司、备弁各缺,分别遴员开单请补」;当交兵部议奏。兹据兵部查明,分别准驳,开单呈览;系属照例办理。惟台湾甫经戡定,水陆营伍亟资整顿;该督于熟悉风土各员中,择其曾经着绩及人地实在相需者,酌量奏补,自应稍宽成例,俾之任用得人。所有升补、拔补各员弁,均着准其陆续送部引见。澎湖协水师副将员缺,着该督内渡后,另行拣补。其军营出力未经升用各员弁,着准其将内地各营截至该督回省日止所出各缺,无论应补何项人员,尽归军营出力将弁递行奏请升拔,不积各营班次。此系因台湾地方紧要,营务久形废弛,训练需人;该督所请升拔各员弁,多系军营出力之员,是以格外加恩,概准升补,他省不得援以为例。该督务当严饬该镇督率将弁,认真操练,一洗从前废弛积习;俾水陆兵丁,悉成劲旅,用副朕策励戎行、绥靖海疆至意』。
十八日(乙酉),谕内阁:『魏元烺奏「闽省积欠钱粮,请展限征完」一折,丁赋为岁入正供,关系度支,必应年清年款,不容丝毫短绌;福建正杂钱粮积欠银一百八十六万三千余两,前经户部奏准,勒限二年扫数全完。兹据该抚查明已届限满,仅征完银二十四万四千余两;催征各员,严加参处,实属咎所应得。惟该省环山濒海,零畸丁户历年挂欠,积少成多;合十余年并通省统计,欠数遂钜。又值台湾匪徒两次蹂躏之余,民力拮据,未能依限征完,尚非催科不力;加恩着照所请,所有该省积欠正杂钱粮银一百六十一万九千一百余两,准其展限二年。以奉旨之日起,责成程祖洛、魏元烺督率藩司、道、府严饬所属,于限内一律扫数全完。此系朕轸念滨海民户疲瘠,特宽其年限,俾令从容措纳。经此次加恩展限之后,该地方官务当实力征催,并不准以完作欠,藉词延宕。倘限满仍有未完,即将经征之州、县,督催不力之上司,一并严参惩处,不能再邀宽贷。该部知道』。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三。
冬十一月二十五日(辛卯),改铸福建台湾水师副将关防、台湾府知府印信、斗六门县丞条记;从巡抚魏元烺请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五。
十二月初五日(辛丑)谕内阁:『本日召见福建陆路提督马济胜,年届七旬,精神强固;朕心甚为嘉悦。上年冬间,台湾逆匪张丙等聚党滋事,分股肆扰,戕害官弁;惟时全台官兵一万四千余名、不能得力,该镇等婴城固守,请调兵三万赴援。马济胜经魏元烺派往,独带兵二千渡台接仗,身先士卒,所向克捷,以少胜众,十战成功,各股贼匪纷纷溃散,逆首陆续就捦,不烦内地兵力。当瑚松额等未经渡台以前,全局戡定,厥功甚伟;前经御书赏给「忠勇严明」四字扁额、二等男爵世职、双眼花翎。兹来京陛见,允宜优加懋赏,笃眷酬庸。马济胜着加恩赏晋二等子爵世职,在御前侍卫上行走,紫禁城骑马;并赏御书「福寿」字各一方、宝蓝缂丝蟒袍一件、缨纬两匣、大卷八丝缎两件、大卷江紬两件,颁给祗领,以奖忠勤。再,台湾一役,福建巡抚魏元烺于奏请调兵时,稔知台湾府城为根本重地,一面奏闻、一面派马济胜带兵前往,迅奏肤功,办理甚合机宜。魏元烺着加恩赏戴花翎,仍交部从优议叙,以示朕论功行赏权衡至当之意』。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六。
二十三日(己未),展缓福建监商溢课银。
二十六日(壬戌),谕〔内阁〕:『程祖洛等奏「请销采买浙米不敷价脚,并截拨漕粮,请免买补交帮」一折,上年台匪滋事,福建缺米,降旨准拨浙省米石以济滨海穷黎。所有采买米二万石由海运受潮,势难久贮;业经照中米价值,共粜银四万五千四百两,较浙省册报原价,尚不敷银一万一千九百九十九两零;着照所请,浙、闽二省用过运脚等项一并作正开销。其截拨浙省十二年分漕米五万石,浙省购买维艰,搭运不易。除三万石支给内营兵食,抵拨台湾征兵及抚恤口粮,已准作正开销外;其二万石业已粜济贫民,本应解浙买米交帮,姑念购运不易,并着加恩准免浙省买补交帮。所收粜价银四万五千两,扣除闽省动用运脚咨部核销外,余银尽数造报候拨。其浙省所用运费一切,仍由浙省报销。该部知道』。
二十九日(乙丑),闽浙总督程祖洛覆奏:『遵查升任台湾镇总兵刘廷斌禀讦各款,多系远年已结旧案。今刘廷斌已故,益无从质证;应请毋庸置议。此后惟有申明禁约,实力稽查,见弊即除、遇案即办,以期大法小廉,兵辑民安。瑚松额已遵旨驰赴成都将军任,不及会办』。得旨:『祗可如此,着无庸议。嗣后当如何督率严查,卿其尽力,勿复蹈故辙也。懔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七。
·道光十四年(一八三四、甲午)春正月初六日(壬申),谕军机大臣等:『台湾远隔重洋,人情浮动;前年逆匪张丙等滋事甫经平定,一切善后事宜均须次第筹办。该地方积习疲玩,营伍废弛,必须专阃大员实力整顿,时刻留心防范,方可为长治久安之策。该镇张琴由四川调往,伊抵任时程祖洛尚未内渡,曾督饬该镇履勘;其能胜任与否,谅已得其大概。仍当随时察看,究竟能否胜任,据实覆奏,不可稍有将就。将此密谕知之』。
十六日(壬午),调福建布政使花杰为广西布政使、广西布政使郑祖琛为福建布政使。
二十三日(己丑),先是,闽浙总督程祖洛奏「台湾善后事宜」二十条;得旨:『军机大臣会同该部议奏』。至是,奏上:『一、禁偷渡,以杜盗源。嗣后渡台民人,照例由地方官给票验放。台、内管口厅员验收,私给照票者,照知情卖放例革职;口员照内地例参处。一、行清庄,以除盗薮。查台湾清庄章程与保甲略同,兼寓团练之意。嗣后每年秋收后,由台湾镇、道委员编查一次。一、严连坐,以杜包庇。清庄后如有来历不明、为匪犯法之人,该总董、庄耆、保甲、邻右并不随时捆解,发觉到官,一并连坐。一、禁搬徙,以免窥伺。台湾人情浮动,奸徒凭空造谣,闻者纷纷迁徙。嗣后如有此等情事,先将该总董等枷号示众,再严拏造谣之人,照例治罪。一、实力化导,以挽颓风。嗣后责令台湾镇、道、府、厅、县及驻防乡镇之县丞、巡检等官,每逢朔望,传集衿耆,敬谨宣讲「圣谕广训」;并责成各学教官,于农隙时周历稽查训蒙之人,是否皆堪为后生矜式?明示奖罚。一、修建城墙、竹围、炮台,增设月城、兵房,以资捍卫。请于台湾府城之西北以讫西南扩一外城,将西门外市集民居悉行围绕在内,择要建造炮台;并于各城门添筑月城,城上各垛增盖兵房。其沿海地势低洼之处,开穵濠沟,栽种莿竹为城。其嘉义县城垣、炮台,亦应分别修筑。一、划匀台湾、嘉义二县疆界,以资维制。请将嘉义县新港溪迤北至湾里溪二十余里西极海滨、东竟番界,划归台湾县管辖;所有户口、钱粮、邮驿应行改拨之处,俟该督妥议,分别核办。一、酌议裁改汛防,以资巡查弹压。请拨原防加溜湾汛外委一员兵六名、大武垄汛兵十七名、旧社汛兵四名,以二十名随同外委一员饬驻萧垄,为萧垄汛;七名驻西港仔,归萧垄汛外委管辖。拨原防旧社汛外委一员并城守营兵二十名驻茅港尾汛,移猫雾捒汛千总一员、兵八十五名驻葫芦墩。葫芦墩汛外委一员、兵四十名驻大墩,改为大墩汛;拨大安口汛外委一员并大甲塘兵二十名驻吞霄,为吞霄汛;移下淡水营随防把总一员、存营兵六十九名驻阿缑,为阿缑汛。拨南路营存城把总一员、石井汛兵二十名驻阿里港,拨下淡水营随防额外外委一员、东汛兵十五名、新园汛兵五名驻九块厝,归阿里港汛管辖。改枋寮汛归南路营守备管辖,并拨兵二十名;移原设枋寮汛外委一员兵三十名、再拨新园汛兵十名,驻潮州庄,为潮州庄汛。其改铸移驻各员弁关防、条记及移建衙署、兵房等项,由该督分别题咨核办。一、修筑土堡、衙署、兵房,以资戍守。请于扼要汛地添筑土堡,将衙署兵房围绕在内。一、练习技艺,以臻熟谙。请责成各营千总等弁就所管兵丁各按所习技艺,分日轮操,每半月由专管将领亲考一次,送该镇抽调考验。一、按期会哨,以资巡缉。请责成各汛弁于两汛交界处,无分风雨寒暑,五日会哨一次。一、驻防汛弁,不准任意更调。倘实在人地未宜,由该镇详报该督批准,方准调防;违者照移驻规避参处。一、酌更营弁调补内地章程。调台各弁,实在训练有方、缉捕勤能者,于三年期满时,准该镇、道禀请留台。其循分供职各弁,三年调回;择其才技尚堪造就者补缺;其次降等补用;再次斥革。其各弁升补班次,千总、把总期满,论俸请升;如无期满留台之员,由内地调补。一、酌减台募兵数,以资约束。请嗣后台募兵丁,召募土著入伍,不得过二十分之一;其缉捕得力,量予甄拔者亦不得过二十分之一。一、校考班兵,以杜顶冒。嗣后班兵到口,由督、抚、提督按名阅看技艺,察出顶冒情弊、查系该营派拨者,将原派员弁斥革;如中途更换,将带领员弁究革。一、选制军器,以收实用。嗣后责成水师提督于将备中择其熟谙可靠者,委令监造。一、清厘屯务,以示体恤而资调遣。嗣后春秋二季,由理番同知会同地方官周历各屯,按名散放屯饷;仍将放过银数,造册详报该督。一、整复隘口,以杜勾番滋事。查台湾近年有不法奸民学习番语,偷越定界,散发改装谋娶番女,名为「番割」。请嗣后拏获番割,除实犯死罪外,但讯有散发改装情事,分别充军;无散发改装情事,杖一百、徒三年:交刑部纂入则例。一、严硝磺之禁,以杜私益。奸民私煎硝磺,无论已未兴贩,照附近苗疆五百里以内煎穵窝顿兴贩硝磺例,分别杖、徒、充军。三百斤以上及合成火药十斤以上者,照私铸红衣大小炮位例处斩,妻子缘坐,财产入官。与生番交易货物及偷漏出海者,均以通贼论。知情不举者连坐。先察各官,比照议处:交刑部纂入则例。一、严申铁禁,以防偷漏。私贩偷运,应将内地口员讯明是否故纵,分别革职治罪。贩卖接运之人,从重究治;班兵夹带,加等问拟。其原有铁店二十七户,悉移府、厅、县城中,不准在乡市及沿山、沿海地方私开一铺、私设一厂』。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八。
二月初六日(辛丑),福建台湾道刘鸿翱奏报到任。得旨:『汝系朕特旨简调之人,海疆紧要,一时、一事不可疏忽;公勤清慎,服膺勿失,朕惟知赏功罚过而已。懔之!勉之』!
初十日(乙巳),予福建凯撤内渡遭风淹毙外委苏净云祭葬、恤荫。
二十四日(己未),闽浙总督程祖洛奏:『台湾镇总兵张琴,人甚精细,任事认真』。得旨:『该总兵果能如此胜任,朕心慰矣。然卿当随时察访,不可大意』。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九。
三月二十四日(己丑),谕内阁:『兵部奏:「福建省历年题咨船只遭风兵丁请赏迟延各案,请旨饬催」;并开单呈览。福建省咨报在洋遭风办理迟延应议职名,自道光元年起至十三年止共三十余件之多,迟至四、五年至十余年之久;节经该部饬催,率不登覆。似此玩疲,实属不成事体。着闽浙总督、福建巡抚严饬各营员弁,照兵部单开迟延各案迅速查明,分别违限月日,开具职名,送部议处;并将现在咨送台湾班满换回兵丁议恤一案办理迟延各职名,一并送部核议。毋许再有延宕,自干咎戾』。
二十七日(壬辰),谕军机大臣等:『程祖洛奏「察究洋船游奕,并查办闽省洋盗情形」等语,据称福建省洋面向有私造草鸟等船匪徒,出洋伺劫,最为民害。该督严饬查拏,先后报获匪犯三百十一各、匪船一百五只,办理认真,甚属可嘉。洋船诡名不一,阳以求市为名,实则图贩鸦片;复有内地奸民驾船接济,彼此获利。洋船之来日多,甚有奸民之贸易广东者,习学洋语,即在澳门交接洋人,勾引来闽;地方文武各官,不知认真查察,遇有洋船往来,仅以一报丁事。近来严禁鸦片,较前查拏甚紧;该夷船不能获利。又素闻奸民通信,以内地官员驱逐洋船,不肯用火器轰击,遂致心存藐玩,有不遵驱逐之事;而洋船一见官船,转敢施放枪炮,肆行拒捕。向来内地营员驱逐洋船,曾经降旨不准用炮轰击;原期于示威之中,仍寓以怀柔之义。乃该洋船遇有官船驱逐,胆敢施放枪炮!且该洋人船只较大,外洋路径本所熟悉;官兵驾驶小船,洋面不能遍识,又复遵旨不敢擅用火器。其应如何妥为防范之处,该督务当随时察看情形,斟酌尽善,以肃洋面而杜私贩。至现获奸民王略,仅据供认在广东澳门生理,当与洋人交易;其上年驶入闽洋之噶喇吧国船只,系伊匀引来闽售私。至苏禄园一般及金门镇总兵所禀洋船二只,究系何国之船?从何处勾接?是否专为贩卖鸦片而来?供词均不足据。该督即设法将其供出伙犯追拏一、二名到案,并提到接受■〈口英〉咭唎国来书之杨妹妹等,与王略同伙三面对质,务得确情,毋任狡展。该督仍当严饬水陆文武各官认真巡哨,毋许洋船阑入内洋;并严查口岸,不准一人、一船行驶出口,拢傍洋船,接济贩买。倘稍有疏纵,官则枷号海滨,兵役及本犯当场枭示;从严惩办,毋稍姑容。至浙江洋面防范巡拏,本较闽省稍易;上年拏获装载鸦片烟土之船户王赞等八名后,未遽报有洋船阑入浙洋之案。其盗劫一事,自上年至今,先后报获匪犯多名,惟所获各犯,尚未审结;着即严饬承审各官速行审究,从重拟办,不准藉词开脱。将此谕令知之』。寻奏:『讯明王略屡经勾引洋船,代为运送鸦片烟土,并代洋人收买樟脑。查樟脑为制造火罐、火箭必需之物,即与硝磺无异。王略应比照将违禁等物图利卖与进贡外国者为首斩监候律;该犯勾引洋船,不遵驱逐,情罪较重,审明后即行处斩,仍传首海滨示众。林金条出洋贩运烟土并开设烟馆,诱惑愚民,在逃多年,应拟绞立决。余分别问拟流、徒。杨妹妹讯系捕鱼穷民,实无勾引接贩情事;即行保释』。下部议,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
夏四月二十日(乙卯),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张琴等奏:拏获嘉义县播谣伺劫、妄称伪号匪犯许戆成等,审明正法。得旨:『所办妥速,可嘉之至』。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一。
五月十二日(丙子),以翰林院修撰吴钟俊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编修李国杞为副考官。
二十二日(丙戌),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近闻■〈口英〉咭唎国大舶终岁在零丁洋及大屿山等处停泊,名曰趸船;凡贩鸦片烟者,一入老万山,先以三板艇剥赴趸船,然后入口。省城包买户谓之窑口;议定价值,同至洋船馆兑价给单,即雇快艇至趸船,凭单交土。其快艇名快蟹,亦名扒龙,炮械毕具;每艇壮丁百数十人,行驶如飞,兵船追拏不及。各洋呢羽等货税课较重,亦多由趸船私行售买」等语。海防例禁綦严,岂容洋船逗留,售私漏税!且鸦片烟流毒内地,叠经降旨严行饬禁;自应实力查拏,务使根株净尽。若如所奏趸船之盘踞不归、快蟹之飞行递送,灌输内地,愈禁愈多;各项货物恃有趸船售私,纹银之出洋、关税之偷漏,未必不由于此。着该督等饬所属即将趸船设法驱逐、快蟹严密查拏,勿任仍前停泊,致启售私漏税等弊。该洋船如或驱此泊彼,巧为避匿,即责成巡哨水师认真巡缉,从严惩办,勿得稍有讳饰。将此谕知卢坤、祁■〈土贡〉并传谕中祥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二。
六月初三日(丁酉),以拏获福建台湾逆案余匪并播造谣言匪犯,予千总伍应龙等升补有差。
修福建水师提标中营、右营并澎湖水师协标左营战船;从总督程祖洛等请也。
十四日(戊申),谕军机大臣等:『程祖洛等奏「省城上游溪水骤涨,查办大概情形」一折,据称:「福建省城地方,本年五月初十、十一、十二等日,阴雨连朝,上游溪水涨溢。又值海潮顶阻,宣泄不及,以致沿河低洼处所暨省城西南二门、东南之水部门,城厢内外积水丈余及四、五尺不等;各处庙宇、营房、塘汛、火药库、闽县、侯官二县署、监狱、仓廒、沿河各乡居民田园、道路、桥梁,俱被淹浸」等语。此次水由骤至,猝不及防;现经该督等率同司道亲赴查看,淹毙人口幸尚无多。且天气旋即放晴,积水渐退;已据派委干员,分别设法查办,全活甚众,民情安谧如常。至上游侯官所辖之竹畸、五县寨二巡检所管地方及闽清县溪水经由之区,衙署、县监均有冲塌,田禾俱被淹浸,已委卸任之福州府知府戴嘉榖驰赴勘办。其古田县沿溪一带及延平府属之南平县等处,亦有被淹处所,自应一律查办。该督等既委候补同知彭邦望前往确查,着即将此次溪水究从上游何处长发,务探其源;倘上游被水各县有应行抚恤之处,即随地随时督饬各该地方官酌量被灾情形,分别妥办,据实具奏。又另奏称省城米价昂贵,该督等先经委员赴近省尚干等乡,劝谕各殷户认粜榖五千三百余石。又厦门地方客贩台米较多,民食有余;现在由厦门运省共米一万九千六百余石。又由省城、泉州两处商贩台米不下一万余石。该督等因恐省城平粜原拨米石运不足数,已拨古田县仓榖一万石、福清县仓榖二千石,运省备粜。是现在省城榖米,不为不多,足资接济。着该督等饬属认真经理,以济民食。至试用训导周维翰将买到台米三千石,助入粜厂,减价售卖;又另备资本,赴台购米运省散卖,以平市价:洵属急公好义。如果力行不倦,着该督等查明具奏,量予恩施。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三。
秋七月初七日(庚午),免福建淡水、台湾、凤山、嘉义、彰化五厅县被贼抢失抄报各产租榖。
十七日(庚辰),赠福建办理台匪积劳病故知府沉钦霖道衔,予祭葬、恤荫。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四。
八月初二日(甲午),命太仆寺卿吴孝铭提督福建学政。
二十八日(庚申),谕军机大臣等:『卢坤等奏:「■〈口英〉咭唎国弁目谬妄,请旨办理,并现在筹备情形;据称该国商人自公司散局,各自贸易,事无统摄。本年六月内,有该国弁目■〈口律〉唠啤来粤,称系查理贸易事务;携带眷属,寄住澳门兵船。该弁目换船至省外洋馆居住,当即饬令该商查讯。该弁目不肯接见,旋即呈递致卢坤信一函,系平行款式,上写「大英国」等字样。卢坤以体制攸关,申明例禁,俾该国人遵守旧章,反复晓谕,该弁目违抗不遵;随饬委员等面加查询。该弁目总不将办理何事说明原委,又不将兵船开行回国,历次违抗不法,请照例封舱,将该国买卖暂行停止,量加惩抑。如果弁目改悔,遵守旧制,即准其奏请开舱。该国人除炮火外,一无长技。现在密派员弁在省城内外及澳门一带分投布置,镇静防范。仍饬该府县访查汉奸,严拏惩办;并查明该商等有无情弊,严参究处。其澳门附近洋面等处,所有密派弁兵,豫为筹备;俟察着洋情安静,即行撤回」等语。所办尚妥,所见亦是。■〈口英〉咭唎国之人素性凶狡,向与中华不通文移;惟化外蠢愚,未谙例禁,自应先行开导,令该商等传谕饬遵。兹该弁目既执拗顽梗,不遵法度,自当照例封舱,稍示惩抑,俾知畏惧。如该弁目及早改悔,照常恭顺,恳求贸易,即准奏请开舱;祗期以情理之真诚,化远人之桀骜,但能无伤大体,即无庸遇事苛求。倘该国人自恃船坚炮利,阴蓄诡谋,不听约束,桀骜之性急则反噬;则驱逐出省,不能不示以兵威。其省城内外及澳门一带大屿山炮台等处,务须密派弁兵加意巡逻,不声动色,镇静防范。至外人在内地通市,如能照常安静,自当一视同仁,曲加体恤;况天朝嘉惠海隅,并不以区区商税为重。该国贸易百数十年,诸事均有旧章;岂能以该弁目一人之执谬,绝商舶之往来?总当通盘筹画,设法整顿,自未便任听该弁目固执,致各散商纷纷向隅;务随时察看情形,酌量办理。固不可于国体有妨,稍事迁就;亦不准令边疆启衅,稍涉张皇。至该弁目胆敢抗违,有无内地汉奸暗中唆使?必应严饬该府、县密速访拿,从重惩办。其外洋贸易系洋商专责,兹该弁目来粤,该商等既不先行禀报,节饬传谕,又无一能为,殊属玩忽。着该督等查明有无情弊,严参究办。其现在筹备防范各处,该督等当约束弁兵,密饬稽查防守,以备不虞,不准轻启衅端,致烦兵力。俟察看洋情安静,即行撤回。仍将办理情形,随时据实具奏,毋稍含混。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五。
九月初二日(甲子),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卢坤等奏,■〈口英〉咭唎国弁目谬妄,当经降旨令卢坤等镇静防范;倘该弁目阴蓄诡谋,不听约束,即行驱逐出省,示以兵威。本日又据哈丰阿等由四百里驰奏:「八月初五日,有■〈口英〉人巡船二只乘风闯入内河,该处炮台放炮攻击拦截。该巡船胆敢抗拒,施放连环大炮回击。现经左廷桐统带左司协领海明、杨承震二员,水师旗营佐领二员、骁骑校四员、兵三百五十名,于八月初十日驾船前往猎德隘口,会同绿营将弁实力防堵」等语。此次■〈口英〉咭唎国人■〈口律〉唠啤自称职官,来粤查理贸易事宜,不领红照,擅自来省,率递书函;既经卢坤等传谕封舱,停其贸易,自应悔悟恭顺,俯首认罪。何以胆敢闯入内河?我兵放炮拦截,该兵船竟敢放炮回击,彼此有无伤损?迨经带兵防堵,该兵船现在停泊何处?且卢坤既与该将军等面商拨派水师兵船妥为堵御,何以此次折内卢坤等并不会衔?外洋准令通商,本系天朝体恤。■〈口英〉咭唎国人桀骜性成,心怀叵测,由来已久;此次兵船仅有二只,洋人亦不过四百,若不乘此加以威慑,俾知畏惧,将来酿成巨患,重劳兵力,尚复成何事体?着卢坤暨该将军等悉心会商,通盘筹画,倍加留意防范,切勿轻视;既不可稍事迁就,致滋后患,亦不可过涉张皇,肇启边衅。卢坤等接奉此旨,即着迅速查明;并将现办情形,由四百里据实覆奏。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初三日(乙丑),谕内阁:『本日据卢坤等由驿驰奏「■〈口英〉咭唎兵船阑入内河,调兵驱逐」一折,此次■〈口英〉咭唎弁目■〈口律〉唠啤来粤贸易,不遵法度,该国兵船二只、番梢共三百数十人寄泊外洋;经该督于六月间即咨会水师提督李增阶派委参将高宜勇前往海口防范,并檄行提标将弁督饬炮台严密看守。迨该督等照例封舱以后,又复咨令防堵,勿任洋船进口。乃竟疏于防御,致该国兵船于八月初五日乘潮水涨发,阑进海口;各炮台弁兵开炮轰击,该兵船放炮回拒,随拒随行,于初九日驶至离省六十里之黄浦河面停泊。现经该督等调派水师,严行驱逐。广东水师提标中军参将高宜勇,于六月间即经派往海口堵御,辄任该国兵船驶入内河,已属疏玩;复据称洋船乘潮驶风,阻当不及,更难保非有心掩饰。高宜勇着先行革职,枷号海口示众;仍着该督查明,如有玩纵掩饰情弊,即行从严参办,再降谕旨。所有守台怠玩各弁,既经派人接替,俱着先行枷号各炮台示儆;仍查明疏纵情形,一并严参。水师提督李增阶,海防是其专责;乃该兵船阑驶入口,径行越过各炮台,守台各弁兵于两只兵船不能击退,殊堪痛恨。看来各炮台俱系虚设;武备废弛一至如是,该提督平日所司何事?李增阶既因病请假,亦断不堪起用;着先行革职,事定后再降谕旨。两广总督卢坤,既称于六月间咨商防堵,并非措手不及、事出意外者可比。自应遴派得力将弁,严行备御;何至任令该兵船驶入内河,不能防阻?是该督无谋无勇,咎无可辞;有损国威,深负委任。卢坤着革去太子少保衔,拔去双眼花翎,先行革职;暂留两广总督之任,戴罪督办。如果办理迅速,诸臻妥协,尚可稍从末减;倘因循贻误,致滋后患,定当以军法从事,决不宽贷。懔之!慎之』!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卢坤等由驿驰奏「咭■〈口英〉唎兵船阑入内河,调兵驱逐」一折,已明降谕旨,将该督等分别惩处矣。此次■〈口英〉咭唎兵船停泊外洋,本年六月间即经卢坤咨会水师提督李增阶严密防范;果能实力堵御,何至阑入内河?乃于八月初五日,该国兵船乘潮水涨发,阑进海口;各弁兵开炮轰击,胆敢放炮回拒。且虎门、横档等处炮台已被阑越,并于初七日直过大虎炮台,初九日驶至离省六十里之黄浦河面停泊。看来各炮台俱系虚设,两只兵船不能击退,可笑!可恨!武备废弛,一至如是,无怪外人轻视也。现据该督等奏称:「调用大船二十只,每只用大石块十万斤,横沈水内,用粗大锚缆系椗,复用木排在水面阻塞,堵其入省水路;并调集提标大师船二只、军标小师船六只及新会、顺德各营县内河巡船二十余只,配兵备械,严密巡防。又调拨督标兵丁三百名、抚标兵丁三百名、提标兵丁七百名、府县壮丁三百名,整备枪炮,在两岸陆路防备。其大黄■〈氵窖〉支河,派委参将卢必沅带领巡船二十余只,在彼阑截,并用大木排堵塞河面;又于对河建设木闸,委都司洪发科率领督标精锐兵五百名、水师兵一百名,运带抬炮及劈山威远大炮,以一百五十名防守炮台、以三百五十名扎营策应」等情。卢坤恐澳门西洋人为■〈口英〉咭唎国人所惑,饬委副将秦裕昌会同文员晓谕布置,并一体防范,不致疏虞。该西洋国人极为恭顺感激,情愿自行防守,极应如此办理。又另片奏:「此时前路全行堵塞,后路亦在长洲岗地方购备大石,派永靖营兵丁三百名,令游击玉禄管带防守,一俟碣石等处师船驶入,即将大石堵塞河内;该洋船即无出路。并豫备大小船百数十只,暗藏硝磺、柴草引火之物,为火攻之计」等语。■〈口英〉咭唎国人桀骜性成,心怀叵测,由来已久;此次兵船仅有二只,番梢亦不过三、四百人,果能绝其进出之路,两面夹攻,何难顷刻扫荡!惟该弁目■〈口律〉唠啤既称来粤贸易,何以一经封舱,狡焉思逞,竟敢阑入内河,放炮回拒,殊出情理之外。恐尚有别项船只,遥为接应;必须确切查明,通盘筹计。该督接奉此旨,务即悉心会商,妥速办理。如该弁目一经惩创,计穷力蹙,俯首认罪,尚可宽其一线;即饬洋商晓以利害,责其擅进兵船、擅用炮火,并诘以因何来省之故?倘仍执迷不悟,顽抗如前,该督等即整饬戎行,相机驱剿;务令该弁目震慑天威,悔悟恭顺。该督等倘仍前玩愒,酿成巨患,朕惟知执法从事,断不能幸邀宽典也。懔之!慎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初七日(己巳),谕内阁:『程祖洛等奏「酌筹拨解台湾道库贮备银两」一折,福建台湾一府孤悬海外,必须库贮充裕,方可缓急足恃;据该督等查明,请由收捐监生银两归补本省封贮项下酌拨十万两,发交道库,以为备公要需。着照所请,准其如数酌拨。此项银两,着责成台湾道专款加谨封贮,不得与府库收缠,致滋弊混。如遇重大紧要事件,着该道一面酌拨,一面自行具奏并报明督、抚、藩司存案,事竣分别归补。此外,寻常事件及垫放官兵俸饷等项,照旧由台湾府自行筹拨,概不准擅动。遇有新旧交代,责令后任盘查结报,造册详报咨部。倘有挪移短缺,据实参追。如遇将军、督、抚、提督渡台巡阅,照督、抚年终盘查司道库款例,核实盘查;于奏报巡阅事竣折内,声明有无亏短,分别究办』。
初九日(辛未),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卢坤等奏:「■〈口英〉咭唎国弁目■〈口律〉唠啤于本年六月内坐载兵船,携眷来粤,至省外洋馆居住,妄递信函,并不遵守旧章,阴蓄诡谋,历次违抗不法」等情。当降旨谕令照例封舱;如果改悔,即准奏请开舱;并着密派员弁在省城内外及澳门一带严加防范,仍饬查拏汉奸,并查该商等有无情弊,严参究办。续据哈丰阿等及卢坤等先后驰奏:「该国兵船二只,于八月初五日乘潮阑入内河。该处炮台放炮攻击拦截,该兵船施放连环大炮,抗拒回击,直越各炮台,于初九日驶至离省六十里之黄浦河面停泊。现据该督等调用大船十二只,装载大石块,横沈水面,并用大锚缆系椗及木排堵塞该兵船进出之路,并调拨弁兵、整备枪炮、建设木闸,防守炮台;豫备大小船百数十只,暗藏硝磺、柴草等物,为火攻之计」等语。当降旨谕令该督等会商妥办。兵船仅有二只、番梢不过三、四百人,此时两路堵塞,何难顷刻扫荡;恐尚有别船接应,必须确切查明,斟酌办理。如该弁目穷蹙认罪,尚可宽其一线;倘仍执迷不悟,即相机驱剿,毋得仍前玩愒,致贻巨患。连日未据该督等将办理如何情形陆续奏报,朕心甚为悬念。■〈口英〉咭唎国之人,素性凶狡;特化外蠢愚,未谙例禁。该国贸易百数十年,诸事均有旧章,何以此次经该督等叠饬申谕,违抗不遵;且居住洋馆,不将办理何事,说明原委?该国人心怀叵测,由来已久。该省外洋通市,向系洋商经理,岂无传闻确见?据该督等奏,该国因公司局散,欲向各商船抽分税银,随后尚有兵船来粤;或系为挟持洋商起见,以为传言,不足深信。该商即嗜利成性,数万里远涉中华,种种受制;历来通市,办理俱有旧章,岂能无故反噬?必当究明原委,庶有以折服其心。天朝嘉惠海隅,并不以区区商税为重;但外洋通市,不能绝商舶之往来,总须彻底查明,迅速设法办理。至外人在省贸易,兵船不准擅行入口;且六月间该国兵船在外洋停泊,如有心阑入内河,为时尚隔两月,该弁目正在洋馆,肆无忌惮,屡谕不遵;该省岂无防备?该国兵船岂能偷越海口,绝无信息?且海口以内,各处俱有炮台;望见该国兵船,即应一面申报、一面拦阻,何至任其乘潮驶进,直越各炮台,阑入内河?至其进口时,各炮台弁兵曾否开炮轰击,该兵船如何放炮回击、随拒随行,及越过大虎炮台时,该将弁等是否用大炮轰击,抑或全行躲避,致令该兵船如入无人之境?至其于入省水路及大黄■〈氵窖〉支河河面两处全行堵塞,并后路长洲岗地方购备大石,派拨弁兵防守堵塞,所用船只锚缆及石块木排分投布置,兵备戒严,并调拨大小船只豫备火攻:如果诸事整备,壮我声威,该弁目力蹙计穷,俯首知惧,悔罪乞命,尚可宽其一线。倘顽抗如前,即应相机驱剿。该督等是否悉心调拨,布置得宜?抑系先事疏防,临时筹备?着升寅等暗察边情、明访舆论,将该督等于办理此案节次情形,如何措手及现在兵船停泊内河如何办理情形?详细查明,据实具奏。此系密交查办之件,谅升寅等自必倍加慎密,断不敢稍滋漏泄,致负委任。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十一日(癸酉)谕内阁:『本日据哈丰阿等由驿驰奏「■〈口英〉咭唎兵船弁目,均已押逐出口」一折,■〈口英〉咭唎弁目■〈口律〉唠啤来粤贸易,不遵法度,该督照例封舱,该弁目又不请牌照,擅自令兵船二只阑入海口,进至内河黄浦地方;经该督调派文武员弁兵丁,并咨调旗营提标师船及新会等县内河巡船分布前路及两岸扼要处所,该国兵船人等见水面木排横亘,枪炮如林,大小师船排列数里,陆路亦处处驻兵扎营,声势联络、军威严整,该弁目等伏处舟中,内外消息不通、进出无路,惶恐悔罪,恳求给牌下澳。该督因该弁目违禁胆玩,若即准其出省,来去自由,不足以慑服其情;饬令洋商伍敦元等严加诘问,该弁目因何不领牌照,擅将兵船阑入内地,意欲何为?且于兵丁开炮轰击时,辄敢放炮回拒,令其明白登答,方准出省。旋据该弁商咖■〈口律〉■〈口治〉等覆称:「■〈口律〉唠啤系属职官,与大班不同,不晓事体;兵船进口,实因商船封舱,保护货物,缘海口兵丁开炮轰击,洋兵亦放炮自护,深知悔错」。且该国商梢数千人,俱以该弁目不遵法度为非,无一附和之人。该督等因该弁目■〈口律〉唠啤既已认错乞恩,众散商节次吁求,自应宽其一线,逐令出口,即准该商等赴粤海关请领红牌。该督派委文武妥员,于八月十九日将■〈口律〉唠啤押逐出口;该国兵船二只,亦于是日开行,押出虎门海口。所有调防各处水陆官兵概行撤回,分别归伍、归巡。当该弁进退两难之际,何难立行剿灭?但此等外人趋利若骛,其不谙例禁之处,不值与之深较。朕亦不为已甚,玩则惩之,服则舍之。该督等办理此案,尚合机宜。前因该督等不能先事豫防,致令该国兵船阑入内河,劳师驱逐,是以降旨分别革职示惩;今既该弁目等押逐出口,是该督等始虽失于防范,终能办理妥善,不失国体而免衅端,朕颇嘉悦。卢坤着加恩赏还太子少保衔,并给还双眼花翎;其前此疏防,亦难辞咎,着仍带革职留任。所有海防各营汛,乃水师提督专辖。前任水师提督李增阶业经革职,现已事定,着毋庸议,即令回籍。已革水师提标中军参将高宜勇,着俟枷满一月后,即行释放。其看守炮台怠玩各弁,着一并枷满释放。此系朕格外施恩,该督等惟当知感知惧,力加振作,于营务海防随时认真训练,务将从前积习,痛行湔除,俾士卒悉成劲旅,以壮声威而副委任』。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哈丰阿等由驿驰奏「■〈口英〉咭唎兵船,均已押逐出口」一折,览奏均悉。已明降谕旨,分别加恩,并赏还卢坤太子少保衔、双眼花翎矣。此次■〈口英〉咭唎弁目■〈口律〉唠啤来粤贸易,不遵法度,并将兵船二只阑入内河,经官兵开炮拦截,胆敢放炮回拒,节经卢坤将该兵船进出之路,全行堵塞;该弁目瞭见柴草船只,惟恐火攻,实形惶恐。现据该国散商咖■〈口律〉■〈口治〉等投称:「■〈口律〉唠啤自认不谙例禁,是以未领牌照,兵船实因护货,误入虎门,自知错误,乞求恩准下澳;兵船即日退出,求准出口」。该督派文武妥员,于八月十九日将唠啤押逐出口;该国兵船业于二十二日押出虎门海口,并将所调官兵撤回归伍。办理尚为妥善。该督等务严饬所派将弁加意防范,不得因该兵船业经出口,稍存怠玩。又另片奏:「该省水师营伍人材甚少,俟新任提督到粤后,从长商办。又各处炮台,有无应行更定事宜,俟亲往查勘,酌量办理。至该国公司既散,仍应另派大班管理,方可相安」等语。■〈口英〉咭唎国人与内地通市,向来不通文移,然必须有统摄之人,专理其事;着该督等即饬洋商,令该散商等寄信回国,另派大班前来,管理贸易事宜,以符旧制。至沿海各处炮台,尤当力加整顿,不可有名无实。着该督于校阅营伍时,亲往虎门一带,逐加查勘;如有应行更定事宜,务当悉心妥议,总期有备无患,实在得力,方足以壮声威而资防御。其营务、海防一切章程,着俟新任提督关天培到粤后,该督等会同筹商,设法整饬,力除从前怠玩积习;俾该将弁等有勇知方,悉成劲旅。至关口进出稽查,全在粤海关监督廉以饬躬,严以驭下,方能慑服诸番;着该督等会同新任监督彭年将废弛积弊,痛加整顿。其如何厘剔弊端之处,着即商酌详议,厘定章程,据实具奏。将此谕知卢坤、祁■〈土贡〉,并传谕彭年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六。
冬十月初三日(甲午),谕〔内阁〕:『卢坤等奏「查明洋舶贩卖鸦片及查办情形」一折,广东洋船私带鸦片,多在外洋售卖,即有内地匪徒勾串贩运;经卢坤等严饬舟师,将在洋停泊洋船随时催令开行,并禁民船、蜑艇与洋船交易,严拿走私土棍;但洋面众船聚集之时,难分玉石,惟有于各国商船回帆以后,查明有在洋趸私船只,即调集水师,大加兵威,严行驱逐。仍饬令该管将弁派拨巡船二只在洋船湾泊洋面,常川巡查,一切民蜑、艇只均不许拢近洋船私相交易,以杜接济。倘有土棍驾驶快艇向洋船兴贩鸦片及私买货物,即查拏解究,从重治罪。并责成内河营、县派拨巡船,在各海口及一切通海港■〈氵义〉分定段落,昼夜轮流巡缉;如有奸贩偷越进出,即行拿解。各关口一体实力严查,无论外海内河,拏获走私漏税人赃船艇,即照例奏请分别奖励。倘员弁疏于查缉或兵役得规故纵,除兵役照例治罪外,将该管官从严参办;仍饬地方官访拿开设窑口土棍,查抄严惩。如不认真办理,别经发觉,从重参处;并令洋商传谕■〈口英〉咭唎诸商,互相查察:如有一船偷漏,即将众船一概不准贸易;使其彼此自相稽察,防守更为周密。卢坤等遇有此等案情,有犯必惩,不准姑息;更不可日久生懈,视为具文。又另片奏:「外人惟利是图,其私贩已久,必不甘心舍弃,或伺官兵撤后复来、或穷蹙窜驶他省」等语。该督等务当严加约束,外则巡以舟师、内则谨防海口,使不致行销无忌,亦不致越驶他省;总期相机妥办,严行禁绝,方为不负委任』。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八。
二十四日(乙卯),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广东澳门外商有自筑炮台、训练番哨情事,请严饬该省大吏设法拆毁驱逐」一折,据称:「广东省澳门地方,距省城三百余里,向有外商携眷寄住,已历二百余年;各国外人恭顺奉法,惟■〈口英〉咭唎人情狡悍。该商等于澳门自筑炮台六座:曰东望洋炮台,置炮七位;曰西望洋炮台,置炮五位;曰娘妈角炮台,置炮二十六位;曰南环炮台,置炮三位;曰噶斯兰炮台,置炮七位;其最大者日三巴炮台,置炮二十八位。各贮火药于左侧;此外尚闻置炮百余位,约计置炮共二百余位。有大炮六十余位,余炮差小。其最大者重三千斤,长二丈,炮口能容蛇行而入者三人。又有番哨三百余人,皆以黑洋奴为之。终年训练,无间寒暑;诡形异服,弥满山海。加以奸民贪利,被其噉诱;导之陵轹居民,蔑视官法。该商中如吗■〈口律〉成等通晓内地语言文字,粤省虚实情形及官民动静,无不确知。本年该弁目■〈口律〉唠啤擅令兵船阑入海口,若非见澳商终年练兵,该省地方官漫无查察,恃为声援,安敢出此?该澳商安居内地,筑台列炮,日练洋兵,如谓自备洋盗,有内地沿海文武衙门代为巡防;即谓该洋兵寄居内地,万无能为,但内地边疆,岂容外夷设险屯兵,置之不问?该省历任文武大员,从未以此情奏闻。请严饬该省大吏,务将澳门地方该商自筑炮台炮位拆卸销毁,驱逐番哨,尽行回国」等语。外人远涉重洋,在内地通商贸易,自为牟利而来。但远人之性反复无常,全在地方官办理妥善,申明法制,晓谕饬遵,慑其玩心,夺其所恃;威信既布,各商自俯首贴耳,惟命是从,不徒折服其心,并可柔驯其性。倘漫无查察,致启玩侮之心,任令在内地设险屯兵,置之不问;该地方文武大员狃于目前,因循怠玩,不思潜除芽蘖、消患未萌,设纵恣不法,势不能容,必至振我国威,大加惩创。彼时即治以办理不善之罪,亡羊补牢,于事何济?该督等务将澳商自筑炮台、训练番哨情形,确切查明,是否属实?如果通省皆知,地方大员岂能毫无闻见?若知而不言,于意何居?天良安在?抚驭外人之道,柔之以所贪,尤必制之以所畏。该督等迅将澳门实在情形,设法办理,据实具奏。如稍有含混讳饰,不认真查办,将来激生事端,酿成后患,惟该督是问;试问能当此重咎耶?懔之!慎之!将此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五十九。
十一月二十四日(乙酉),两广总督卢坤奏:■〈口英〉咭唎兵船回国日期。得旨:『海洋寥阔,夷船虽归帆,仍当加意查探,毋再生事;不可坐受欺诳也。慎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绿」卷二百六十。
十二月初九日(己亥),谕〔内阁〕:『前因已革福建候补县丞秦师韩,以恃权袒酷任性欺朦等词,遣抱告李百禄赴京控告;当降旨派赵盛奎前往会同张鳞查办。兹据该侍郎等查明:秦师韩前在署嘉义县大武垄巡检任内,经该督程祖洛以张丙等滋事戕官,该员不知竭力抵御,有辜职守,奏请革职。该员被参后心怀不平,辄敢摭砌多款、逞刁诬讦,冀图报复。现俱讯未得实,且牵控提、镇、道、府等至二十余员名之多,其揭贴歌词虽讯非自行编造,然亦填砌款后以为证据,是其居心险诈、图泄私忿,此风断不可长。若仅照例拟军,不足以惩狡健。秦师韩着发往新疆效力赎罪,以为被参人员逞刁妄讦者戒!李维镐为秦师韩修改禀词,并未增减情节,着仗一百、徒三年,解交原籍地充徒,到配折责安置。李百禄收受盘费,听从抱告,着仗八十,折责发落。至各直省督、抚、幕友,屡经降旨不准邀请议叙。虽此次幕友陈时等五员名俱系远涉重洋,襄办军务,与寻常在署襄理文案者稍有不同;惟究系各衙门幕友,非在官供职者可比。该将军等率行保列,实属不合;瑚松额、程祖洛俱着交部议处。所有幕友陈时、监生顾蕙生、刘心印、候选州同陶时亮、候选从九品王铣前经加恩之处,俱着该部撤销』。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一。
●清宣宗实录选辑(二)
道光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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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十年
道光二十一年
·道光十五年(一八三五、乙未)春三月十四日(癸酉),谕内阁:『程祖洛奏「拨赴台湾换防弁兵,申明定例,概用水师营哨船渡载,不准勒坐商船」一折,闽省内地各营拨赴台湾换防弁兵,例调水师营哨船赴厦门、蚶江、五虎门三口配载东渡,顺载年满旧兵归营;嗣因干隆年间台匪荡平之后,同时互调班兵,船少兵多,不敷配载,权令附搭商船东渡,后即援以为例。兹据该督奏称:班兵勒坐商船,既足累商;各营哨船既不载渡班兵,巡洋又属虚名,水师营务亦就废弛。着即遵照定例,嗣后拨赴台湾换防兵丁,务期严饬水师各营挑选大号坚固哨船,分驾三口渡载班兵,不准一人一械附搭商船。并责成兴、泉、永道稽查,如有不遵纪律、勒坐商船滋事生端者,不论是兵是弁,轻则责革枷号、插箭游示,重即以军法从事。哨船到台后,责令台湾镇、道严督各营将领,即日验收新兵、换回旧兵,统于十日内配坐原船内渡。经此次申明定例之后,如敢有不遵定例,图复旧习、藉端勒索者,无论提、镇、将、弁,着该督一并严参治罪,不准稍有姑容,以除积弊而肃营务』。
两广总督卢坤等奏:『防范贸易洋人,酌增章程八条:一、外洋护货兵船,不准驶入内洋。一、洋人偷运枪炮及私带洋妇人等至省,责成行商一体稽查。一、洋船引水、买办,由澳门同知给发牌照,不准私雇。一、洋馆雇用民人,应明定限制,严防勾串作奸等弊。一、洋人在内河应用无篷小船,禁止闲游。一、洋人具禀事件,一律由洋商转禀,以肃政体。一、洋商承保洋船,应认派兼用,以杜私弊。一、洋船在洋私卖税货,责成水师查拏,严禁偷漏』。得旨:『所议俱妥,须实力奉行,断不可不久又成具文也。勉益加勉』。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四。
夏五月十三日(辛未),以办理福建台湾军需,予知县顾教忠等升选、加衔有差。
二十七日(乙酉),谕军机大臣等:『乐善等奏「洋船阑人闽省熨斗洋面,并用小船窜入内港妄递呈禀,业已驱逐出洋」一折,据称:「本年四月初九日,闽省洋面有洋船一只,径由五虎门之偏东,乘潮驶人熨斗内洋停泊;当经该将军等调派文武员弁驰往驱逐,稽查弹压。该洋船乘兵船未集之时,于初九日夜用小船剥截洋人十四名,欲图阑入内港;经调集会堵之镇将等写帖晓谕,饬令回棹,藐抗不遵,当即施放枪炮拦阻。该洋船始知畏惧,窜入小港;经该把总林朝江等驾船赶及,宣示国威,随将该洋船牵引出港。该洋人复向督署妄递呈禀,求在闽省贸易,并称愿运米百万来闽销售。查其船内,实无米石,并据该副将等呈到该洋人送给洋书,荒诞不经。该将军等公同商酌,缮发印札,晓以大义,随将该洋船驱逐出洋」等语。洋人远涉重洋,自为牟利而来;但诡谲情形,种种莫测。既不可以理谕,且屡易其词,希图诱惑,难保非内地奸民勾引所致。该将军等奏称该商言词狡黠,宛似内地讼师逞刁挟制之词;所见不差。该洋船在洋面游奕,如果去而复来,不遵法度、不服晓谕,即不能不慑以兵威。总在该将军等察看情形,认真防范,固不可妄希邀功致滋事端,亦不得以驱逐了事遂尔废弛;务当严饬文武水陆各员弁防守口岸,杜绝接济,俾该商不能逞其伎俩,以惩奸诈而靖海隅。至该洋船呈到洋书,辞句荒诞,殊属可恶!是否系内地刊印之书,着即严密饬查;闽省各州县有无代刊洋书铺户,密拿办理。已另谕卢坤等,在粤省一体密查,从严究办。此次洋船窜入内港,督标水师把总林朝江驾船赶向,颇有胆识;着加恩以千总遇缺尽先拔补。其不能严守口岸实力堵逐之海坛镇总兵程恩高、署闽安左营守备事金门镇标左营千总颜鸣亮,着交部分别议处。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乐善等奏:「■〈口英〉咭唎洋船阑人闽省熨斗洋面,并用小船窜入内港妄递呈禀;业经该将军等派委员弁,严行驱逐出洋。并据副将文通等呈到洋人所递洋书,确系内地刊印之本」。业谕乐善等,严密饬查闽省各州、县有无代刊洋书铺户?密拿办理。并据乐善等奏称:咨明粤省一体饬查;着卢坤等于广东各属严饬稽查,有无此项洋书?并着查出代刊洋书铺户,严拿究办。至此次洋船已由闽省驱逐出境,难保其不驶入粤洋;卢坤等务当严饬沿海文武员弁加意防范,稽查弹压,勿令滋生事端。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御史陈功奏「请申严闽省海禁,以裕民食」一折,据称:「福建省城,地狭人稠,产米不敷民食,全赖台米接济。向例台湾客米,不准贩运浙江、广东各省,原所以筹备民食;自道光四年前任总督孙尔准招商采买台米贩运天津,海禁一开,虽奏明事竣仍照旧停止,而数年以来台米散出,犯禁图利,来省甚少,闽中深受其害。推原其故,皆由海口奉行不力,文武员弁利其偷漏,以为分肥之地」等语。台米不准越口贩运,例禁綦严;着程祖洛等通饬各海口申明例禁,实力稽查。如文武员弁奉行不力,即着严参惩办,不得有名无实,日久生疏。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六。
六月己丑朔,谕军机大臣等:『前据乐善等将■〈口英〉咭唎洋人所递洋书咨送军机处,当经呈览。朕详加披阅,首页标明「道光甲午年夏镌」字样并有图章,中引用经书洋语;断非外国所刻。该国在粤贸易来往,必有内地奸民通同勾引,刊刻传播;殊属可恶。且此书刻自近年,何以今春即由该国传至闽省?从此严切追究,不难得其确情。着该督、抚等密速访查,务将代刊该书之铺户拏获到案,究明此项洋书系由何人编造?何人送交该铺刊刻?确切指明,以凭查办;不准稍存讳饰,致干重戾。将此谕知卢坤、祁■〈土贡〉,并传谕彭年知之。洋书二本,着一并发给阅看』。寻总督邓廷桢等奏:『拏获刻字匠屈亚熙供称:「■〈口英〉咭唎国住粤洋人雇伊父屈亚昂并梁亚发与伊三人刊刻该书,其底本不知来历,伊并无勾串洋人传教情事」。复据该洋商供称:「此书由来已久,该国刊刻汉文不能工致,故携至澳门刊板,并非内地编造。至外洋驶风,瞬息千里;故此书刊自上年夏间,今春即可传到闽省」。屈亚昂、梁亚发闻拿逃匿,获日另办;屈亚熙按律拟杖徒』。下部知之。
又谕:『前据乐善等奏:■〈口英〉咭唎洋船阑入闽省外洋,当即驱逐,并将该洋人所递洋书咨送军机处;当经呈览。朕详加披阅,其书首页标明「道光甲午年夏镌」字样,何以今春即由该国传至闽省?该国在广东贸易来往,其书自系广东内地代为刊刻,业经谕卢坤等密速访查矣。惟该洋人等诡谲情形,种种莫测,难保无闽省内地奸民互相勾引之事;该将军等惟当严饬各地方官密速访查。倘查明实系闽省铺户所刊,即行严拿究办;并讯明其书底本系由内地何人交铺代刊?逐一根究,务期水落石出。不得因该洋人等业经驱逐出境,将就了事,致有不实不尽。将此谕令知之』。寻奏:『闽省刻字宋体居多,皆不似洋书工整;逐细确查,并无代刊洋书之人』。得旨:『现在虽已查明并非闽省刊刻,然沿海州、县仍应严饬访查,不可一奏了事。虽闽省坊刻颇多宋体,而洋书则小楷工致,焉知非诡谲伎俩,有意为之耶』?
初十日(戊戌),以侍讲学士李煌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礼科给事中金应麟为副考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七。
闰六月二十三日(辛巳),谕军机大臣等:『程祖洛奏「监禁投诚逆犯」一折,据称:「台匪张丙等滋事案内,陈平(即陈得平)一犯本系逆案伙匪,罪犯应死;因其投诚立功,奏明免予治罪,发营充役。该犯留伊子陈洸显在省,私自偷渡回台,旋被差人寻获;请将该犯暂禁省监,俟数年后察看是否安静,分别办理」等语。该犯系逆案内投诚免死之犯,既经偷渡回台,旋被寻获,着即将该犯暂禁省监,俟数年后察看情形,酌量办理;倘仍不安静,着即永远监禁。犯子陈洸显,听其自便。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八。
秋七月十三日(庚子),调福建漳州镇总兵官达洪阿为台湾镇总兵官,以两广督标中军副将恒安为漳州镇总兵官。
十五日(壬寅),谕军机大臣等:『寄谕闽浙总督程祖洛:昨因台湾镇总兵出缺,已降旨将达洪阿调补矣。朕看该总兵明白精壮,人尚去得,惟台湾地方四面环海,兵番杂处,民情浮动;该处平定未久,操防训练、稽查弹压,一切均关紧要。该总兵于该处事宜,办理能否胜任,着该督留心察看,据实具奏;不得因系特旨简调之员,稍存迁就。并着看汀州镇总兵王锡朋、建宁镇总兵王忠贵该二员于台湾要缺,是否相宜?如均不相宜,该省总兵内何人可胜此任?着一并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寻奏:『达洪阿有猷有为,就现在闽、浙两省总兵而论,除达洪阿外,台湾要缺无人可以胜任』。报闻。
十九日(丙午),谕〔内阁〕:『昨日张琴等由驿驰奏早稻收成分数。台湾奏事向系驰递;惟此等寻常折件,尽可随时附报,何必专为此折致劳驿站!嗣后应奏收成分数时,如无别项事件,不妨稍迟,随后附报具奏』。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九。
八月丁巳朔,福建布政使郑祖琛以亲老乞养,允之;以前任江宁布政使贺长龄为福建布政使。
十七日(癸酉),谕内阁:『钟祥奏「洋船驶至山东洋面,现饬候风南回」一折,此次■〈口英〉咭唎洋船驶入东省刘公岛洋面,经钟祥派委员弁巡堵驱逐,不准进口,所办俱妥。该洋人麦发达,始则欲求通商,继又欲散布洋书,虽据称未在闽、浙、江苏内洋寄碇,殊难凭信。着钟祥即严饬所属各员弁,一俟风发,驱令起椗南还;并将各岛口严加防范,毋许内地奸民交易接济。东省洋面界连直隶、奉天、江南,甚为辽阔,海洋风信靡常;其沿海各处,均当一律防办。着直隶、奉天、江南、山东、福建、浙江各督、抚、府尹等严饬沿海文武各员弁巡防堵截,不准该洋船越进隘口;并严禁内地奸民交易接济,甚至受其诳惑,无得稍有疏懈。
二十四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前据钟祥奏:■〈口英〉咭唎洋船驶至山东洋面;当降旨着直隶、奉天、江南、山东、福建、浙江各督、抚、府尹严饬文武员弁巡防堵截,毋得稍有疏懈。兹据冯赞勋奏:「■〈口英〉咭唎洋船肆行无忌,请饬广东大吏严谕该弁目,俾永遵约束,以肃国体而杜后患」等语。■〈口英〉咭唎洋人在粤通商,素称强悍狡黠;历来督抚大吏,每存宽厚,过于优容。是以近年有占踞马头、擅递禀词及私携洋妇至省、乘坐四轿之事。道光十二年间,遂敢将洋船驶入福建,遍历浙江、山东、奉天等处;上年秋间,又将兵船阑入广东之黄埔内地,距省仅四十里,胆敢施放枪炮,轰击炮台:种种藐法,殊属不成事体。此次洋船复行驶入山东洋面,并欲散布洋书、意图诳惑,尤堪骇异。该洋船驶入各省洋面往来游奕,若非弁目为之主使,何敢肆无忌惮?着祁■〈土贡〉等即明白晓谕该弁目等:天朝制度,准其在粤通商,即是格外天恩。嗣后当与各国同遵约束,不可驶入各省,妄思冀幸。倘再任意妄为,即行驱逐出口,不准通商;宪典难干,毋自取罪戾,以贻后悔也。将此谕知祁■〈土贡〉,并传谕彭年知之』。寻奏:『已饬澳门西洋弁目派兵巡查,勿任登岸滋事。倘有不遵,即驱逐回国』。报闻。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
九月初六日(壬辰),谕军机大臣等:『程祖洛等覆奏「查禁台湾米石越口贩运」一折,据称:「台湾产米素称饶裕,漳、泉地方赖以接济民食;本年据各口报称运到台米二十万石有奇,核计该郡民食,所余不过此数。并查明沿海邻省米价与台湾不相上下,客贩无利可图,自不舍近行远;似无违禁偷漏之事」等语。菽粟为民食攸关,有无相通,原属酌盈剂虚之义。台湾米石,除本地食用外,如有赢余,不特运往本省漳、泉各郡在所不禁,即邻近之江、浙各省倘值米价昂贵,该商等运往贩卖,藉以平减时价,亦所时有。且以此地之有余补彼处之不足,同系内地民人,原可准其通融办理。惟近来沿海各省屡有■〈口英〉咭唎夷船往来游奕,兼之盗匪曾武历久未获,抢劫之案,层见叠出,难保无商贩等越口贩运,资其食用,以致夷船恃以无恐、盗犯日久稽诛,不可不严行查禁。着程祖洛等严饬沿海员弁实力稽查,并饬知台湾镇、道等认真查察。倘有奸商偷漏渔利暨兵役澳甲人等得规故纵等弊,一经查出,立即从严惩办,毋稍姑息;不得日久生玩,视为具文,方为不负委任。将此谕令知之』。
十五日(辛丑),两江总督陶澍等奏驱逐■〈口英〉咭唎洋船出境。得旨:『办理甚好。仍须严饬沿海文武不时稽查,小心防范,断不准稍涉大意;尤当严禁内地无知图利之人暗中接济勾通,是为至要,毋忽』。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一。
冬十月丙辰朔,闽浙总督程祖洛等覆奏:『沿海各口货值贵贱,不能相侔,必须携资往置;若将洋银概禁出洋,于交易事宜实多窒碍』。从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二。
十二月二十一日(乙亥),调福州将军乐善为吉林将军,以乌噜木齐都统长清为福州将军。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六。
·道光十六年(一八三六、丙申)春正月二十六日(庚戌),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祁■〈土贡〉等奏:「上年十一月洋商伍绍荣等转据■〈口英〉咭唎国外商禀称:外人来粤贸易,必须传递书信;今有港脚烟船能行逆风,欲行进省递信,恐沿途炮台关口疑虑驱逐,信达转禀,饬行知照等情。该督等饬令洋商传谕该洋人不准进口,并访闻此船系为包揽各外商送信而造。此次到来,欲将船卖给澳商;因无人承买,是以尚未回国,亦不敢进口」等语。外省递送书信,向有章程,自应循照办理;何可以诡异不经之船,擅入海口?■〈口英〉人素性诡诈,虽现据查明烟船并无滋事情形,惟既已饬禁不准进口,乃仍欲驶入内洋,实属藐玩!着邓廷桢等严饬各营、县及虎门各炮台随时查察,严行禁阻防范。并谕饬澳门西洋弁目派拨洋兵在南湾一带巡查,勿使烟船水手人等登岸滋事;仍即驱逐开行回国,毋令久泊外洋。倘洋人不遵法度,竟肆桀骜,立即慑之以威,俾知儆惧。该督等务当熟筹妥办,循照旧章,不得稍有疏懈。将此谕知邓廷桢、祁■〈土贡〉、关天培,并传谕新任粤海关监督文祥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七。
二月甲寅朔,谕〔内阁〕:『程祖洛等奏「台湾各县征解兵榖全数运清,请开复顶带」一折,福建台湾所属凤山县知县徐必观、嘉义县知县熊飞、彰化县知县李廷璧,前因征解道光十三年分兵榖惰误,降旨摘去顶带;兹据该督等查明嘉义、彰化二县征解道光十三年分兵米、兵谷并非有心延欠,且于被参后自行捐资雇船于三个月限内载运内渡,其十四年兵谷亦无贻误,尚知愧奋。嘉义县知县熊飞、前任彰化县知县准升鹿仔港同知李廷璧原摘顶带,着一并开复。李廷璧着饬调内渡,于俸满案内送部引见,再赴鹿仔港同知之任。至台湾县前经运存澳仓之十三年榖石与应解十四年兵榖,均已扫数内渡;该四县应运十五年分兵米、兵谷,现亦配运。着该督饬台湾道、府严行催趱,务于明年奏销前一律运竣。嗣后着永以为例,不准颗粒蒂欠。如稍迟延,着即严参,以儆玩误』。
十四日(丁卯),以福建台湾水师协副将黄贵为广东碣石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八。
三月十三日(丙申),谕〔内阁〕:『程祖洛等「奏暂留藩司核办计典」一折,福建藩司贺长龄于本年正月调任直隶之后,旋经升授贵州巡抚;着于交卸后即行来京陛见,再赴新任。凤来由臬司升授本省藩司,所有该省应办计典,即着凤来接办,以专责成』。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
夏四月十二日(甲子),以福建督粮道托浑布为直隶按察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一。
五月十四日(丙申),予福建台湾军营受伤副将温兆凤、千总陈荣标、刘英、把总潘高升、谢大吉、尤连高、外委卢明生暨被戕营书、民壮、义民谢云台等一百八十三名分别赏恤如例。
十八日(庚子),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御史沈鑅奏:「外省行用洋钱,请量为裁制」一折,据称:「洋钱来自外洋,虽系用银铸造,成色甚属低潮;外夷携来内地,换回足色纹银,每年难以数计。内地商民多以洋钱便于使用,更可多换钱文;甚至元宝银两亦须换作洋钱,再换制钱方为得利。其荒僻之区,则但知有洋钱而不知有银两,数年以后,到处俱以洋钱交易,关系非浅」等语。洋钱流布东南,已非一日,前于道光十二、三年间,曾经地方官晓谕商民人等不能骤行禁止,势所必然。朕思洋钱来自外洋,流布广东、遍及他省;若外洋来粤贸易,以货易货,实力稽查,银两不准出洋,洋钱价值自可不至昂贵。着邓廷桢等体察情形,酌定章程,据实具奏。要在日久遵行毫无窒碍方为至要;不得以空言塞责,致日久仍属具文也。将此谕知邓廷桢、祁■〈土贡〉,并传谕文祥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三。
秋七月初二日(癸未),以山东巡抚钟祥为闽浙总督。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五。
十八日(己亥),福州将军长清因病赏假,仍以副都统张仙保暂署;俟闽总督钟祥到任后,以钟祥兼署福州将军。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六。
八月十七日(戊辰),调直隶布政使陈崇礼为福建布政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七。
九月十六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台湾匪徒自道光十二、三年间剿办之后,至道光十四年春间复有彰化县犁头店地方贼匪林坤等纠集匪党,潜谋滋事;经该镇等赶到弹压,始行溃散,并未闻作何究办。又,道光十五年十月间,嘉义县知县遣家丁到店仔口解犯,回至八浆溪蔗园地方,竟有贼匪六百余众攒殴夺犯,该家丁身受重伤;而贼匪反声言若本官到此,定要杀害。又闻斗六门及盐水港、水沙连各等处未获余匪,纷纷劫杀,毫无顾忌,地方官不敢过问」等语。此项匪徒,是否系逆匪张丙等余党,抑系另有聚众不法之人?该处人多犷悍,剿办未久,仍有此等余匪不时窃发;若不及早惩办,必至酿成巨案。着钟祥严密确查,据实奏办;并着严饬台湾镇、道等不时查察,如有聚众为匪之案,即行严拿惩办,毋稍姑息,以戢奸暴而净根株。又,殉难守备马步衢与县丞方振声、把总陈玉威,前经降旨令在斗六门地方建立专祠,设牌致祭。今闻马步衢等牌位仅置于故兵卓贤等私祠之内,建祠之事,并未举行;着钟祥一并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一日(辛丑),兵部奏:『遵议闽、浙二省巡洋弁兵处分酌改章程:一、洋面巡弁以千、把为专巡,外委为协巡,都、守为分巡,副、参、游击为总巡,总兵为统巡。遇有失事,初参限满不获,将专巡、协巡、分巡各官均降一级留任,贼犯限一年缉拏;二参不获,各降一级调用,贼犯交接巡官照案缉拏。一、内河、内洋附近汛口地方失事,即照陆路例,专巡、兼辖、统辖官分别开参;亦以二参完结。初参不获,专巡官降一级留任;二参不获,降一级调用。兼辖官,初参罚俸一年;二参降一级留任。统辖官,初参罚俸六个月;二参罚俸一年。如专汛、兼辖各官限内有轮派出洋事故,均照陆路例扣除公出日期;遇有调台之差,仍准照离任官罚俸一年完结。一、总巡系周巡一营洋面,统巡系按期分路会哨,情形不同;旧例一律议处,未免无所区别。嗣后初参限满不获,将总巡官罚俸一年,统巡官罚俸六个月,俱限一年缉拏。二参不获,总巡官降一级留任,统巡官罚俸一年。随巡官按各省开报册内,有随统巡者、有随总巡者、有随分巡者,倘遇失事,各按所随之人处分,一律议处。一、委巡今改为协巡,应将委巡一项名目删除。一、海洋失事,该督、抚查明失事地方界址,据实开参。如有统巡而无总巡、或有分巡而无随巡者,准其疏内声明,以免驳查』。得旨:『所议尚属周妥,着即纂入「则例」,颁发通行』。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九。
冬十月十六日(丙寅),闽浙总督钟祥奏报到任日期。得旨:『诸凡认真,以副朕之厚望,勉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
十一月十三日(壬辰),以河南河北镇总兵官谢金章为福建提督。
晋赠故福建提督马济胜太子太保,赏银五百两治丧,予祭葬,谥「昭武」。
十五日(甲午),闽浙总督钟祥奏操练闽省官兵。得旨:『承平日久,武备自多废弛;若不及时修明训练,缓急何所恃耶?勉益加勉』。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一。
十二月初六日(乙卯),〔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钟祥等奏「十月十八日夜,台湾嘉义下加冬匪徒沈知等数百人竖旗聚众,焚抢粮馆;把总柯青山带兵奋击,致被戕害,贼匪随即他窜。该镇总兵达洪阿带自练精兵六百名,并挑选安平等标营兵丁六百名,派员管带前往捕办。先据该县陈文起将动手戕弁之股首伪大元帅沈基(即沉知)拏获,并获另股匪犯杨享等多名。八水溪一带亦有藏匿之犯,现饬该镇等上紧搜捕」等语。台湾地方犷悍浮动,焚抢劫杀,习为故常;此案匪徒沈知等胆敢聚众抢粮、戕害官弁,自应密速搜捕,严行惩办。现在业已就擒,并获另股匪犯杨享等多名,沉知是否确系为首之犯?其窜散余匪,乌合之众,谅不难克日歼除。该镇管带及派调各兵共有一千二百名,如已足敷调遣,即饬该镇分投搜剿,务将供出之股首张荖等按名弋获,无使一名漏网,以净根株。该督等仍当体察情形,倘必需内地兵力,即挑选精锐兵丁并遴派前在台湾打仗出力各员弁管带前往,相机捷发;务使妥速蒇事,不可草率了事,亦不可遇事张皇。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甲戌),缓征福建台湾县被旱村庄额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二。
·道光十七年(一八三七、丁酉)春正月十八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据邓廷桢奏称:「■〈口英〉咭唎国公司散局以后,大班不来;上年十一月内,该国特派远职来粤,总管本国前来贸易之商贾水手」等语。该国来船络绎,自应钤束得人,以期绥静;今该职既领有公书文凭,派令经管商梢事务,虽与向派大班名目不同,其为钤束则一。着准其依照从前大班来粤章程,至省照料,并饬令粤海关监督给领红牌进省。以后住澳、住省,一切循照旧章,不准逾期逗留,致开盘踞之渐。该督等正可藉此责成该职小心弹压,不准干预滋事。仍应密饬该管文武及洋商等,随时认真访察;倘该职越分妄为或有勾结汉奸营私骫法情事,立即驱逐回国,以绝弊源。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庚子),以江苏巡抚林则徐为湖广总督。
二十三日(辛丑),命闽浙总督钟祥查阅浙江、福建营伍。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三。
二月初七日(乙卯),谕内阁:『钟祥等奏「捕办嘉义匪类全案蒇事」一折,此案嘉义县匪徒沈知等藉歉抢粮,戕伤弁兵,经台湾镇道等将勾结各匪歼毙正法二百六十余名,其在逃之刘蓝、石大山二犯,着查明是否系著名要犯?即饬该镇、道等严拿务获。至此次剿捕出力文武各员,着俟逸犯全获、地方一律肃清,查明据实奏请鼓励,以昭激劝而归核实』。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四。
三月十七日(甲午),福建布政使陈崇礼因病解任,以候补四品京堂吴荣光为福建布政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五。
夏四月初二日(己酉),福建台湾道周凯奏报调任谢恩,并陈地方情形。得旨:『民情犷悍,断不可失于宽厚苟且。先发制人,用之台湾,尤属相宜。若养成祸害,徒费周章而难治矣。懔之!勉之』!
十三日(庚申),谕〔军机大臣等〕:『寄谕闽浙总督钟祥:据达洪阿等奏「续获嘉义下加冬戕弁滋事并南路响应各匪犯,分别审办」一折,此案嘉义逆犯沉知等及南路台、凤交界竖旗响应各匪徒聚众滋事,经该镇等带兵剿捕,先后拏获首要各犯共计三百四十余名,分别审办;现在地方安静,撤兵回营。该镇等办理此案,不烦内地兵力,能将首要各犯全数弋获,尚为妥速。所有该镇、道、府及在事实在出力人员,着该督详细查明,据实保奏,候朕施恩;毋许冒滥。将此谕令知之』。
十七日(甲子),调福建按察使张澧中为直隶布政使、光禄寺少卿常恒昌为福建按察使。
十八日(乙丑),谕内阁:『前因给事中陈功奏福建台湾各事宜,当降旨饬令钟祥查明具奏。兹据奏称:「原折内「彰化县犁头店贼匪林坤等潜谋滋事,未闻作何究办」一节,查林坤即系林昆,业于该犯赴案投首后,照例从军办结。此外,查无另有林坤滋事未办之案。又「嘉义县遣丁解犯,回至八浆溪蔗园地方,被匪殴夺」一节,查该署县获盗江妈固(即江固),解至蔗园歇息,该犯潜入蔗林藏匿;经丁役通知庄众围捕,实时拏获,并无被匪殴夺情事。又「斗六门、盐水港、水沙连等处未获余匪纷纷劫杀,毫无顾忌」一节,查该处地方山村丛杂,自剿办张丙等后,已设立总董稽查;虽仍有拦抢拒伤一案,已将首伙拏获,解郡讯办。地方各官,尚非畏葸消弭。又「殉难之马步衢、方振声、陈玉威并未建祠」一节,查建立专祠,估需工料,祗缘料物多需内地购运,海洋风信靡常,未能克期,以致修竣稍迟;现已赶办完工」等语。该督所查各情节,尚属明晰;该前给事中所奏,应毋庸议。惟前署嘉义县知县陈文起于盗犯江妈固脱逃被获,当时并未据实声明,究属疏漏;着交部照例议处』。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六。
五月初十日(丙戌),以侍读学士倭仁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编修张廷选为副考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七。
六月十二日(戊午),谕军机大臣等:『前因沿海各口岸纹银出洋,于国计民生大有关系,叠经降旨,令各省督、抚认真查办矣。本日复据给事中黎攀镠奏称:「■〈口英〉咭唎国有虿船十余只,自道光元年起即入急水门,至十三年遂由急水门改泊金星门。鸦片之入口、纹银之出口,恃有趸船为逋逃渊薮;匪徒快蟹朝发夕至,各处港■〈氵义〉可以偷越,又窑口奸商包兑包送,该省洋货铺户外假贩卖货物为名、阴以走私为业,即与窖户无异」等语。外洋船只停泊自有定所,何以道光元年以前,未闻私设趸船;近年则任其终岁在洋停泊,以致奸民与之勾通,任意偷漏?着责成该督等严饬洋商传谕该国坐地洋人,勒令寄泊趸船,尽行归国,无许任故逗留;并确查窖户巢穴所在,悉数按治,毋稍姑息,以塞弊源而挽颓风。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谕知邓廷桢、祁■〈土贡〉,并传谕文祥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八。
秋七月二十一(丙申),谕军机大臣等:『据钟祥等奏称:「■〈口英〉咭唎国洋官名肱,以小船三只入口投禀,请将遭风难民交给,自带回国;经该督等明白谕示,饬令赶归大船,一齐起碇,不准片刻停留。该洋船开往东南大洋而去,并无违抗」等语。所办甚是。■〈口英〉咭唎素性诡谲,胆敢拨用小船进口递禀,以请洽难民为词;虽情形恭顺,一经谕饬,遵照启行,而临行复将原禀暗置庙内桌下,其狡狯伎俩,已可概见,难保其日后不再生希冀。该督等惟当严饬沿海文武员弁随时认真查察;设该洋船复有似此藉词入口者,倘竟不服驱逐,即当慑以兵威,俾知天朝例禁綦严,不容抗玩;即或外托恭顺,卑词恳求,亦当以理拒之,不得稍有迁就,致酿事端,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己亥),谕内阁:『本日据刑部议奏「福建嘉义县民罗言,殴伤期亲服叔身死一案」,此案已死罗岱系罗言胞叔,服属期亲;如实系有心逞凶,律应问拟斩决。若并非有心干犯,例得夹签声请。该镇、道等先称该犯情急抵格,并非有心干犯;复称该犯蔑伦逞凶;实属含混。着达洪阿等再行研讯确情,将该犯或实系有心逞凶抑或并非有心干犯之处?详细分晰声明,不准稍有含混』。寻奏:『遵讯罗言之父罗省与罗岱争论田产,彼此殴扭;罗言上前解劝,罗岱斥其帮护,拔刀划伤罗言顶心额颅,罗言夺刀回戳,致伤左乳,立时倒地。罗言希图轻罪,狡供情急抵格,并非有心干犯。核其戳伤胞叔致死,系属有心逞凶,应按律问拟斩决』。下部议,从之。
二十八日(癸卯),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钟祥奏,拏获闽省奸民施猴等,与粤省奸民王麻执等串通洋人,贩烟图利,并游奕洋面,勾结滋事;已明降谕旨,所有闽省洋面,责成提督陈化成巡缉妥办矣。惟澳门地方,多有各国洋官大班来往,难保匪徒不藉端溷迹,勾贩营私;着邓廷桢等,即传谕该大班等加意查检,倘有朦混勾贩之人,即饬令该贩等作速驶回,自治以该国之法,并着该大班等从严稽查,不准私行越界、勾贩滋事。至钟祥咨开奸民王麻执等住址、姓名,着该督等一体查拏办理,庶汉奸不致溷杂,而海洋渐臻安谧矣。将此谕知邓廷桢、祁■〈土贡〉,并传谕文祥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九。
八月初二日(丁未),命翰林院修撰吴钟骏提督福建学政。
二十四日(己巳),前任闽浙总督程祖洛奏台湾、嘉义二县划匀疆界及改拨户口钱粮章程:『一、征收正供配运兵米、眷榖,分别匀拨,以专责成。一、丁耗钱粮解支起运,俸工养廉分别划扣,以便造报。一、番社屯租分别改划,代征解给,以备征调。一、大武陇巡检归两县管辖,更换印信。一、新划台湾县四里,原设弁兵月米循旧支放,修建汛署兵房,归入修理兵房本案造办。一、新划四里未结命盗等案,按年分归两县审办。一、嘉义县湾里溪迤南各庄,划归台湾县管辖,其进取文武生童,责成台湾道通融酌拔,以杜争端』。下部议。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
九月二十三日(戊戌),谕军机大臣等:『邓廷桢等奏「谕遂趸船并筹议拿办窖口走私章程」一折,据奏:「■〈口英〉咭唎等国趸船、货船,近年藉词避风驶入内洋,现已谕饬洋商传谕该国领事,将伶仃等处洋面寄泊趸船概行遣令回国,毋许仍前寄泊停留;并饬总商等俟趸船开行回国,即行禀报查考。其快蟹一项业已尽净,而走私匪船名目尚多,实与窖口奸徒均属难容,已饬道、府标、镇、协营严督所属巡逻查缉」等语。洋船停泊内洋,勾结偷漏,为粤人之积弊;该督等谕饬以后,该国领事是否遵奉?现在趸船曾否开行?务须确实查明,令其全数回国,无稍逗留。如敢将就了事,日后经朕访闻或被人纠参,朕惟该督等是问。至各项走私船只,尤须设法严拿,期于根株尽绝;亦不得因偶有获案,遂谓驱除已尽,仍贻弊窦也。将此谕知邓廷桢、祁■〈土贡〉,并传谕文祥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一。
·道光十八年(一八三八、戊戌)夏四月二十二日(癸亥),闽浙总督钟祥奏:『台湾孤悬海外,多系漳、泉二府流寓与广东民人杂居;因有闽庄、粤庄之分,率皆浮动慓悍,易于为匪滋事。现檄饬该处文武各员责令总董人等从实举发,一有匪类滋事,即相机举办,易于解散。若已滋事,迅集兵勇剿办,信赏必罚,无令怯退』。得旨:『简明切当,督率实力行之,必有功效』。
以剿办台湾嘉义县匪徒出力,加在籍前任提督王得禄太子太保,赏总兵官达洪阿、候补同知直隶州知州托克通阿、守备饶廷选花翎,外委郭振德等蓝翎;余加衔、升叙有差。
--见「大清宣宗实录」卷三百八○。
闰四月初六日(丁丑),谕军机大臣等:『御史郭柏荫奏「条陈台湾事宜」一折,该府孤悬海外,民番杂处,奸宄众多,宜择廉明公正之员,方足以资抚驭;至于稽察匪徒、盘查仓库,清案牍以省株连、严巡防以惩偷渡、杜顶冒以重操防:所奏各条,着钟祥饬知该镇、道体察情形,会同妥议具奏。原折着抄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寻奏:『台湾四县、两厅有人地不宜者,俱经撤换;奸民偷娶番女、勾串生番扰害内地者,亦经惩办,并设隘楼以资查拏。各县亏空,半由逆案军需挪垫,路隔重洋,造册迟缓;现赶紧饬查核实办理。其内地渡台人等,俱照例由地方官给发照票,查验放行,严防偷渡。换班兵丁,训练严紧,亦无顶替离讯等弊』。得旨:『要在核实认真,原不在徒事更张。勉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九。
五月十九日(己未),福建巡抚魏元烺疏报闽、侯官、海澄、彰化四县开垦田三十一顷五十七亩有奇,照例升科;从之。
--见「大清宣宗实录」卷三百十。
六月十二日(辛巳),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台湾府革胥许东灿改名许朝锦,冒捐同知,包充府署书差,一家兄弟尽充房书差役,恃势横霸;与前任知府周彦结为师生,贿赂公行,沿街榜贴歌谣,胪举劣迹。该处捐办考棚城工,该革胥营充总办,侵蚀洋银数万余元;其私吞、诈索、私押、掳抢、图占、拷掠、夺产等款,自督、抚以至该县各衙门俱存有控告案据。历任地方官受其簸弄,置之不问」等语。革胥冒捐职官,已干例禁;况一家包充书役,骫法营私,地方受其荼毒。若不亟加惩创,何以昭炯戒而安善良?着钟祥于阅兵回闽后,按款严密访查,据实惩办;并着不动声色,毋使走漏风声,致该革胥有弥缝脱逃等弊。至上年既经魏元烺访闻,委员过台提解,自系恶迹昭著;何以该道、府代为开脱,竟不到案,延搁至今?着一并查明附奏。又,另折奏,通筹台湾利弊,胪拟八条;着钟祥悉心查勘,妥议具奏。台湾道职兼学政,嗣后该道缺出,着该督、抚遴选科甲出身人员委署,毋得委用捐班,以昭慎重。原折二件,均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寻总督邓廷桢奏:『讯明许东灿(即许朝锦)并无勒派渔利及包充书差、恃势横行与知府周彦结拜师生之事。惟于林国华捐剩城工番银那修考棚,已属专擅;复乘罗登榜因事管押,假捏打点名色,诓骗番银四百圆。应依指称各衙门打点名色诓骗财物发近边充军例,从重发往新疆充当苦差,以示惩儆』。下部议,从之。
二十九日(戊戌),予故福建提督谢金章祭葬,谥「勤襄」。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一。
秋七月二十七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据邓廷桢等奏「■〈口英〉咭唎国巡船驶泊外洋,现在密为防范,谕逐回国,候风开行」一折,所见是。前因■〈口英〉咭唎公司散局、大班太来,曾经谕令循照旧章,仍派大班前来,以资经理。行之将及两年,何以该国忽有洋船驶入内地,并求呈递事件,免用禀字;又欲派官传谕:种种妄渎?现经该督等将原呈掷还,并密派文武员弁加意防范。但洋人等嗜利性成,难以恒情测度;据称守候风信,届期开行回国。此数十日内羁留内地,仍当不时侦察,毋得疏懈。时届北风,即饬令迅回本国,不可任其北驰。或竟藉端停留,自当加以兵威,严行驱逐;并停止该国买卖,用昭惩创。着邓廷桢等酌量相机筹办,总宜外示镇静、内谨修防,以防外患而靖闾阎。将此各谕令知之』。寻奏:『查■〈口英〉人巡船现已得风驶去,惟洋人叵测,是否去不复来,殊难臆度;惟严饬巡洋将备,加意防范,毋稍疏懈。凡各国非贸易货船,即驱逐出洋,不准停留,以免滋事』。报闻。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二。
冬十一月二十五日(癸丑),命湖广总督林则徐为钦差大臣,驰往广东查办海口事件;该省水师兼归节制。
十八日(丙辰),谕军机大臣等:『朕因近年鸦片烟传染日深,纹银出洋,销耗弥甚;屡经降旨饬令该督等认真查办。但锢弊日久,恐一时未能尽行破除;若不清查来源,则此患伊于胡底!昨经降旨特派湖广总督林则徐驰赴粤省,查办海口事件;并颁给「钦差大臣」关防,令该省水师兼归节制。林则徐到粤后,自必遵旨竭力查办,以清弊源。惟该省窖口快蟹以及开设烟馆贩卖吸食,种种弊窦,必应随时随地净绝根株;着邓廷桢、怡良振刷精神,仍照旧分别查拏,毋稍松懈;断不可存观望之见,尤不可有推诿之心。再,邓廷桢统辖两省地方,事务殷繁,若专责以查办鸦片以及纹银出洋,恐顾此失彼;将不能专一心力,尽绝弊端。现林则徐前往专办此事,该督自当益矢勤奋,尽泯畛域,应分办者各尽己责、应商办者会同奏闻。趁此可乘之机,力救前此之失。总期积习永除,根株断绝;想卿等必能体朕之心,为中国袪此一大患也。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六。
十二月十六日(癸未),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邓廷桢奏「筹调师船将备,联帮驻泊洋面堵截民夷售私,并水陆交严,以除锢弊」一折,着林则徐驰抵广东后,即将各该处情形悉心体察;所有折内所议驻洋守堵各事宜,会同邓廷桢通计熟筹,务臻妥善,核实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一日(戊子),谕军机大臣等:『据御史郭柏荫奏「拟绥靖闽省械斗」、林士傅奏「请筹备台湾积贮」各一折,闽省斗械之风,所在多有,泉、漳二府为甚;台湾地居海外,民情浮动,易生事端,必应豫筹储蓄。着钟祥、魏元烺即将该御史等折内所奏各事宜,体察情形,悉心筹画,妥议章程具奏。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七。
·道光十九年(一八三九、己亥)春正月初九日(丙午),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邓廷桢、怡良片奏「查办粤省鸦片烟情形」,朕详加披阅,具见肫诚为国之心。惟当此可乘之机,仍应督饬文武员弁趁势严拿,毋稍松懈;务使根株净尽,痼弊全除。烟贩浸灌各省海口,虽到处可通;而该省为出入门户,如果认真堵截,则浸灌渐少,吸食者无从购买,日就肃清。林则徐计早晚到粤,该督等仍遵前旨,协力同心,尽泯畛域;勉之又勉,以副委任。至林则徐前此面奏请颁发檄谕晓示外人,着与邓廷桢酌商是否可行?倘必须颁发,着即妥拟底稿具奏;经朕披览,再行檄发。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甲子),谕军机大臣等:『据邓廷桢等奏:「通谕各国洋商湔除旧污,并缮录谕稿进呈」。朕详加披阅,措词正大,所见亦属周到。现在外洋拋泊各趸船,是否尽数回国?其并非趸船、又非进口货船往来各洋寄碇者,能否绝迹?着林则徐会同该督等严饬水师各镇协营调集师船,在各洋面联帮追捕,毋任再有偷漏!其窑口烟馆各犯,并着通饬各属搜拿净尽,以绝根株。其茶叶、大黄,果否为该国所必需?倘欲断绝,是否堪以禁止,不至偷越之处?并着悉心访察,据实具奏。至林则徐面奏请颁发各国檄谕,着仍遵前旨,与邓廷桢商酌,妥拟底稿具奏;经朕披览,再行颁发。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邓廷桢、怡良奏称:「谕逐港脚洋商喳吨,现在下澳附船回国」等语。洋人喳吨来粤贸易多年,所有趸船鸦片多半系其经营,实为奸人渠魁。现因稽查严密,恐惧图归,虽据该督等奏称该商请牌下澳,于腊月底定可开行;但该商盘踞既久,党羽必多,现在各趸船尚未回帆,其所存烟泥岂肯即行拋弃,难保不别肆诡谋。着林则徐严密访查:该商喳吨是否实已下澳开行,确于何日启碇?如尚在逗留,即严行驱逐,据实覆奏;务使奸商尽去,痼弊悉除,方为不负委任。将此谕令知之』。
两广总督邓廷桢等奏:『遵旨力除鸦片,共矢血诚,俾袪大患』。得旨:『卿等同钦差大臣林则徐若能合力同心除中国大患之源,不但卿等能膺懋赏,即垂诸史册,朕之光辉,岂浅鲜哉!而生民之福、政治之善,又非浅鲜!谅卿等亦不烦谆谆告诫也。勉之!勉之!朕拭目待之。此折给林则徐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八。
二月丁卯朔,谕内阁:『邓廷桢奏「粤洋东路洋船驱逐尽净」一折,南澳洋面本非洋船经由之路,近因中路伶仃各外洋洋船寄碇之处守堵綦严,先后有洋船八只驶来拋泊;现经该镇总兵亲督将弁舟师逐去三只,余仍迁延观望,复经调集师船将该五船围绕防范,并谕以如再逗留,定行开炮轰击,各该船已向东南外洋驶去;办理尚合机宜。惟念洋情叵测,显因中路巡防严密,改向东路行驶;其为意图销私,已可概见。仍着该督等督饬该镇、道、府等各于要隘处所轮班堵拿,遇船即驱、有犯即捕;务使根株尽断,不准稍留余孽,致遂其此拿彼窜之私。至该洋人等趋利若骛,现在装运烟泥,又何肯因查拿紧急,甘心拋弃,势必逞其鬼蜮伎俩;如各海口防范稍疏,即行驶往销售。着沿海各直省督、抚等通饬所属文武,务当不分畛域,协力同心,认真访缉。遇有该洋船拋泊该处海口,即行随到随逐,勿令片刻停留;庶奸犯既绝其勾通,洋人亦无所希冀。将此通谕知之』。
二十日(丙戌),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奏:体察洋面堵截情形,广东海口为各洋船出入经由要道,自应水陆交严,以除锢弊。兹据奏称:「现在洋趸既经移动,自须到处跟踪,即使该趸船驶出万山,犹恐内海匪船前赴外洋勾结」等语。着林则徐即亲赴虎门、澳门等处相机度势,通计熟筹,务使外海洋船不得驶进口门,妄生觊觎;内地匪船不敢潜赴外洋,私行勾结;严密巡防,尽除锢弊,方为妥善。俟中路办竣,再往东路察看机宜,核实办理。该大臣系特简前往查办大员,务须悉心筹议,从容办理,不必急于蒇事;要期除恶净尽,方为不负委任。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九。
三月初九日(乙巳),两江总督陶澍因病解任,调钦差大臣湖广总督林则徐为两江总督,以河南巡抚桂良为湖广总督。
十九日(乙卯),谕〔内阁〕:『本日据林则徐等由驿驰奏「查办趸船,尽数呈缴烟土」一折,所办可嘉之至。趸船私贩烟土,希图脱逃,经林则徐等截回趸船二十二只、起获烟土二万二百八十三箱,该商等畏法自首,情尚可原,着免其治罪;该督等奏请酌赏茶叶之处,着照所议办理。至此项烟土为数甚多,俟收缴完竣,即查明实在箱数,派委明干员弁解京,以凭核验。林则徐等查办妥协,自应量加奖赏;林则徐、邓廷桢着交部从优议叙,怡良、豫坤、关天培着交部议叙』。
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覆奏堵截粤洋洋船情形,「请暂缓议断互市及颁行各国檄谕」等语;所见是。此次查办海口防堵趸船,各国洋商业经遵缴烟土,自应加恩准予照常互市,以示怀柔;所有断绝茶叶、大黄,着暂缓置议。其■〈口英〉咭唎现有在粤领事及往省洋人,经该大臣等就近谕知,办理应手;所有檄谕该国之处,亦着暂缓颁行。统俟议定兴贩、吸食各罪名,颁订新例时于善后章程内另行详细筹议;仍遵前旨拟稿进呈,再行颁发。将此各谕令知之』。
钦差大臣林则徐奏:『呈进谕令各国洋商呈缴鸦片示稿。本大臣既带关防,得以便宜行事。若鸦片一日不绝,本大臣一日不回,誓与此事相终始』。批:『览及此,朕心深为感动。卿之忠君爱国,皎然于域中化外矣』!
二十三日(己未),以福建台湾协水师副将张朝发为浙江定海镇总兵官。
二十六日(壬戌),谕内阁:『前据林则徐等驰奏趸船鸦片尽数呈缴,请解京验明烧毁;当降旨允行。本日据御史邓瀛奏称:「广东距京程途辽远,所缴烟土为数较多,恐委员稽察难周,易启偷漏抽换之弊」等语。林则徐等经朕委任,此次查办粤洋烟土甚属认真,朕断不疑其稍有欺饰。且长途转运,不无借资民力;着毋庸解送来京,即交林则徐、邓廷桢、怡良于收缴完竣后,即在该处督率文武员弁公同查核,目击销毁,俾沿海居民及在粤洋人共见共闻,咸知震詟。该大臣等惟当仰体朕意,核实稽查,断不准在事员弁人等稍滋弊混』。
二十七日(癸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钟祥等奏「拿办台湾滋事匪徒」一折,此案匪徒胡布因谋反未遂,胆敢勾通内山贼匪洪保等分立股伙,并纠结街民萧红等为内应,攻汛戕兵,不法已极!经该镇、道等带兵驰往店仔口地方会商捕办,拏获首伙十二犯审明正法,办理尚属迅速。惟未获余匪,均已潜入内山;若非尽力捕获,悉数就捦,难保不勾结山内匪徒,复出滋事。着该督即责成该镇达洪阿督兵分路搜捕,务使窜往潜匿各匪即日净尽,断不准稍留余孽,以靖奸宄,而绝根株。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乙丑),谕军机大臣等:『御史步际桐奏:「查办洋船鸦片,取具切结,不足永断根株」等语,洋船贩运烟土,经此次尽数呈缴以后,自应妥筹善法杜其复来。但若以切结为凭,仍属有名无实;且洋船停泊大海,难保无暗递消息、汉奸前往运取等弊。着林则徐、邓廷桢悉心筹画,务使弊源尽绝,永杜含混之端,方为不负委任。原折着抄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
夏四月初三日(戊辰),谕〔内阁〕:『前因林则徐等在广东洋面截回趸船,起获烟土至二万余箱之多;当降旨将林则徐、邓廷桢交部从优议叙,怡良、豫坤、关天培交部议叙。兹据该部奏:「请将林则徐、邓廷桢各加一级、纪录二次,怡良、豫坤、关天培各加一级」。此项烟土系在洋船起获,与内地迥不相同;林则徐、邓廷桢着各赏加二级,怡良、豫坤、关天培着各赏加一级,俱准随带』。
初六日(辛未),命福建巡抚魏元烺来京,以刑部左侍郎吴文镕为福建巡抚。
十五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据林则徐等奏:「收缴洋船鸦片,乘势清理东路」等语。粤洋趸船存贮鸦片二万二百八十三箱,前经林则徐等谕令驶至虎门,陆续随缴。兹据奏称:「剥船与趸船高下悬殊,烟土起至一半,趸船水迹浮高;风信靡定,不免终日坐守。现在所缴鸦片,核之原报数目,已谕十分之八」。又称:「东路南澳地方,间有数船至长山尾等洋游奕;虽经该镇随时驱逐,而旋去旋来」。是中、东两路,实属一气相生。其三板等船,分载烟土驶往南澳,亦不可不乘此机关,一概招回,悉数呈缴。着林则徐等悉心筹画,相机妥办;不但原报二万余箱之内不准稍有短少,如此外尚有多余,亦应尽数收缴。总期一律净尽,毋留余孽。又另片奏:「查明喳吨实已回国,而现住省城义和行之映吨即系喳吨之弟,又咉■〈口孖〉哋■〈口臣〉、■〈口三〉■〈口孖〉哋■〈口臣〉皆喳吨之外甥;并有代伊管帐之,亦在该所居住」等语。该商盘踞既久,党羽必多;若不尽数驱除,难保不死灰复燃,仍贻后患。着即将折内所指各洋人等与著名之■〈口颠〉哋等一并驱逐,不准任意逗留;并严谕领事义律、洋人唩嚟哆等确切查明:此外如有其它伙党,务即设法驱令回国,毋许再有隐匿,以除锢弊而绝诡谋。将此各谕令知之』。
钦差大臣林则徐奏:『鸦片贻害中华,势成积重;奉到朱批,钦遵办理』。得旨:『来源外断、栽种内除,虽不肖之徒处处皆有,无从购觅,势亦不禁自绝也。奈因循日久,酿成奸患,言之寒心痛恨也』!
二十九日(甲午),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由驰奏「收缴鸦片烟土有赢无绌」,又另片奏「请将洋人带鸦片烟来内地者,定例治罪」等语。该洋人违禁带物,并暂时首缴免罪,自应专定条例;已明降谕旨:交军机大臣会同刑部议奏矣。此次收缴烟土二万余箱,据林则徐等逐一查验,不准稍有留遗;着仍遵前旨,亲督销毁,毋许别滋流弊。至本年贸易洋船开行在数月以前,未必遽加严禁;此次来船如有夹带鸦片,亦着责令一并缴官,以绝根株。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一。
五月初八日(壬寅),谕〔内阁〕:『达洪阿等奏「搜捕逆匪,酌撤弁兵」一折,前据钟祥等奏:台湾匪徒胡布聚众滋事,抢汛戕兵,经达洪阿等带兵捕获首从各犯,审明正法;当有旨令该督即责任该镇督兵搜捕内山余匪,以净根株。兹据该镇等奏称:「督率弁兵分路进剿,续获匪犯多名,内山巢穴业已扫清」;办理尚属迅速。达洪阿、姚莹,均着加恩交部从优议叙。其随同剿捕各员弁,着钟祥择其尤为出力者,酌量保奏,俟朕施恩;毋稍冒滥』。
十三日(丁未),军机大臣大学士穆彰阿等奏:『议覆钦差大臣两江总督林则徐请定洋人携带鸦片烟土入口售卖治罪专条;拟请此后洋人如带有鸦片烟入口图卖者,为首照开设窖口例拟斩立决,为从同谋者从严拟绞立决,由督、抚审明,交地方官督同该国官长将各犯分别正法;起获烟土,全行销毁,以杜贪顽而严法禁。仍行文两广总督,以奉文之日为始,予限一年六个月;如于限内将烟土全数呈缴者,免其治罪』。从之。
十四日(戊申),以翰林院编修何绍基为福建乡试正考官、江南道御史蔡家玕为副考官。
二十八日(壬戌),谕〔内阁〕:『林则徐等奏「外洋驶到洋船停泊累日,请将因循不振之镇将分别勒休降补」一折,南澳地方为闽、粤两省关键,现在甫经清理,所有外洋来船自应认真堵截,毋任停留;乃竟有双桅洋船一只由西南外洋驶至长山尾寄椗。该署参将谢国泰既不能谕令呈缴烟土,又不立即驱逐,任其以风雨为词停泊数日,始行开报;且年力就衰,巡防疏懈,着即勒令休致。南澳镇总兵沉镇邦于两省交界洋面一味因循,含糊饰禀,难胜水师专阃之任。惟年力正强,着降为都司仍留粤省水师酌量补用;并责令随船出洋,以观后效』。
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奏:「请将偷渡洋船,严行惩办」等语。外国商船来粤贸易,必在该国请领牌照,颁给禁约,方许驶入内洋;乃近年■〈口英〉咭唎港脚地方洋人并未领照经商,往往偷渡越窜,并因中国员弁遇有违禁来洋船只不过驱逐而止,胆敢虚张声势,以枪炮相恐吓。似此违禁藐法,甚属可恶!该大臣等奏请遇有此等越窜船只,即令师船奋勇剿除,及雇募善泅驾船载草,备带火器,占位上风,漏夜乘流纵放之处,着林则徐、邓廷桢体察情形,相机筹办;务使洋人闻风慑服,亦不至骤开边衅,方为妥善。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二。
六月初二日(丙寅),以河南巡抚署湖广总督周天爵为闽浙总督。
二十七日(辛卯),调闽浙总督周天爵为湖广总督,湖广总督桂良为闽浙总督。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三。
秋七月十九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据林则徐等奏:「拟具檄谕■〈口英〉咭唎国王底稿,附折呈览」。朕详加披阅,所议得体周到;着林则徐等即行照录,颁发该国王,俾知遵守。其余各国,俱着先行谕知在粤洋官洋商;倘须移知各该国王,着奏明再行酌发。又另片奏:「新定章程内「洋人带烟入口图卖」一条,请将例内「入口」字样,酌易为「来内地」等字」等语。着照所议,即于新颁例内改易,以杜趋避。将此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四。
八月十七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奏「督办驱逐洋船,断其接济」一折,又另片缕陈洋人诡诈各情形等语;览奏均悉。该洋人等迁延不去,希冀在澳门交易,兼欲偷卖新来鸦片;并于殴毙民人之案,不将凶手交出。当此法令森严之际,胆敢肆意抗拒,实属可恶。该大臣等现在禁绝柴米食物,撤其买办工人,自应权宜妥理,不可稍示以弱。至洋人等既以淡水为养命之源,务当稽查汉奸,毋许私行接济。其诡诈恫喝,固不值与之计较,而密为防范;调度弁兵,亦不可稍涉松懈。着林则徐等悉心商酌,趁此警动之机,力除弊窦;所有该国大小船只游奕洋面、迹有可疑者,均着驱逐出境。俟该商等悔罪畏服,领赏回国,并将凶犯交出;彼时该大臣等再行酌量办理,威德兼施,或可一劳永逸。总之,不可冒□偾事,亦不得示弱长骄;惟在林则徐等相度机宜、筹画尽善,毋负谆谆训谕至意。将此谕知林则徐、邓廷桢、怡良、关天培,并传谕豫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五。
九月初五日(丁酉),谕军机大臣等:『■〈口英〉人船只被炮轰击,现在筹办情形」一折,览奏均悉。洋人诡诈异常,胆敢以乞食为名,先放火炮;经参将赖恩爵施放火炮,击翻洋船,轰毙洋人甚多;复经守备黄琮拋掷火药,焚毁洋船;我兵先后奋勇,大挫其锋。洋人等自必畏慑投诚,吁求免死。惟当此得势之后,断不可稍形畏葸,示以柔弱。虽据该国领事义律,浼他国洋官恳求转圜;但洋人等诡诈性成,外示恐惧、内存叵测,不可不防。着林则徐等相度机宜,悉心筹画。如果该船等畏罪输诚,不妨先威后德。倘仍形桀骜,或佯为畏惧、暗布戈予,是■〈口英〉人自外生成,有心寻衅;现已大张挞伐,何难再示兵威。林则徐等经朕谆谕,谅必计出万全,一劳永逸;断不敢轻率偾事,亦不致畏葸无能也。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六日(戊戌),命福州将军嵩溥来京,以前任乌里雅苏台将军保昌为福州将军。
初九日(辛丑),予福建剿捕台匪受伤外委黄忠顺、被戕兵丁陈成龙等赏恤如例。
十三日(乙巳),谕内阁:『魏元烺等奏「台湾地震,委员查办」一折,嘉义地方于五月十七、十八等日地震,城垣衙署不无坍塌,并塌倒民房、伤毙人口,情殊可悯;亟应查勘抚恤,以惠灾黎。着桂良等派委明干大员迅速前往查办,除压毙人口业经该府、县捐给抚恤外,所有无力贫民塌倒房屋,着照例给与修费银两。其委员所带司库拨银五十两,如有不敷,即由该道库筹款拨给,务令实惠均沾,无使一夫失所;事竣核计造册,先由司库筹款归还,核实报销。倒塌衙署、仓廒、监狱,饬县择要先行修葺,以资办公。并勘明常平义仓米谷,如堪搭放兵米,即行风筛,计成搭放;倘须估变,亦饬该县妥速经理。城垣、庙宇以及各项工程,饬令该府、县分别缓急,次第估报兴修,以重要工而资保护。至该郡孤悬海外,当此被灾之际,尤宜督饬地方文武员弁加意巡查;如有匪徒乘间作奸,或造谣煽惑、或抢窃扰害者,立即严拿惩办,毋稍疏纵』。
十六日(戊申),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台湾府淡水同知娄云,两耳重听,不能办事;台湾县知县托克通阿,吸食鸦片烟,性情奢侈,署中时常演戏,用度无节,致存公款项多被侵挪。闽县闽安镇巡检徐炜,向充巡抚衙门巡捕,人本平庸,且亦吸食鸦片」等语,地方官衰庸恋栈,必致贻误公事;至职官吸食鸦片,尤属大干法纪。着桂良、吴文镕各按所奏情节,严密查访;如果属实,即行据实参办,毋稍姑容。将此谕令知之』。寻奏:『娄云业已病故,托克通阿、徐炜另案撤任,现在查办』。得旨:『查明据实具奏,不可隐饰』。
二十三日(乙卯),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林则徐等奏:「搜查洋船,出具切结,并勒限将空趸驱逐回国」;所办尚属周妥。惟各船俱已清查并无夹带烟土,其前后驶回各船,难保不潜赴东西两路冀图私销;着即派员跟踪侦察,严饬沿海各营认真防范。至所出切结,如果可靠,自必渐就肃清;倘该商逼于势蹙,暂作缓兵之计,日后再有文覆,即当示以兵威,断绝大黄、茶叶,永远不准交易,俾冥顽之徒知所儆惧。现据该大臣等奏称该商出结及各船回国情形,谅无讳饰。惟林则徐已放两江总督,现虽专办此事,岂能常川在粤?即邓廷桢统辖两省,公务繁多,亦不能顾此失彼。仍当通盘筹画,办理结实,俾日后净绝根株,方称一劳永逸也。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六。
冬十月二十二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奏「国趸船现已尽行驱逐,并饬取切结情形」一折,览奏均悉。据称:「■〈口英〉人驶出老万山回国空船二十三只、洋人十六名,均经驱逐净尽,并遵式取具切结」等语。■〈口英〉人等经此查办惩罚之后,自必畏服;惟大船六只、小船十余只潜回洋埠,距粤不过半月海程,恐日后私运入口,不可不严密防范。至哗■〈口仑〉兵船来自洋埠,虽名为护货,亦难保无叵测情形。前次犯案凶人,既不交出听审、又不能究出正凶,狡鸷可恶。着林则徐、邓廷桢派委妥员巡查各隘口,如洋埠船只潜载烟土混入,即行查拏惩办。其护货兵船果否安静?并饬令将殴毙林姓凶人交出,无得藉词逗留。倘有一事不遵,即当权变示威,为一劳永逸之计。至洋人恐兵役搜查栽赃虽系过虑,亦不可不防其渐。着邓廷桢严饬该管文武员弁剀切训谕,如有栽赃等情一经查出,定当从重治罪;务使兵役畏法、洋商知恩,是为至要。若约束不严,稍滋弊混,外人转得借口,尚复成何事体?懔之!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七。
十一月初八日(庚子),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奏「轰击洋船情形」一折,览奏均悉。■〈口英〉咭唎国洋人自议禁烟之后,反复无常;前次胆敢先放火炮,旋经剀谕,伪作恭顺,仍勾结兵船,潜图报复。彼时虽加惩创,未即绝其贸易,已不足以示威;此次吐嘧洋船,复敢首先开放大炮,又于官涌地方占据巢穴,接仗六次,我兵连获胜仗,并将尖沙嘴洋船全数逐出外洋:洋人心怀叵测,已可概见。即使此时出具甘结,亦难保无反复情事。若屡次抗拒,仍准通商,殊属不成事体;至区区税银,何足计论!我朝抚绥外人,恩泽极厚。洋人等不知感戴,反肆鸱张,是彼曲我直,中外咸知;自外生成,尚何足惜!着林则徐等酌量情形,即将■〈口英〉咭唎国贸易停止;所有该国船只尽行驱逐出口,不必取具甘结。其殴毙华民凶犯,亦不值令其交出。当啷一船,无庸查明下落;并着出示晓谕各国,列其罪状,宣布遐迩,俾知■〈口英〉人自绝天朝,与尔各国无与。尔各国照常恭顺,仍准通商;倘敢包庇■〈口英〉人潜带入口,一经查出,即停贸易。其沿海各隘口并距洋埠不远之海岛,均着林则徐等相度机宜,密派员弁兵丁严加防护,毋稍疏懈。此次攻击洋船,提督关天培奋勇直前,身先士卒,可嘉之至;着赏给法福灵阿巴图鲁名号,仍交部从优议叙,以示奖励。所有在事出力员弁,着查明保奏,候朕施恩。阵亡及受伤弁兵,着林则徐等查明咨部,照例办理。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九日(辛丑),闽浙总督桂良奏报到任日期。得旨:『闽省吏治、武备废弛已久,水师尤关紧要;汝若不加振作,一味因循,委过前人,自问良心何在?朕有见闻,断不能曲为包容也。懔之,勉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八。
十二月癸亥朔,调两广总督邓延桢为两江总督、两江总督林则徐为两广总督。
初二日(甲子),谕军机大臣等:『前据林则徐等奏明轰击洋船情形,曾经降旨饬令将该国船只尽行驱逐,绝其贸易;并谕以区区税银,何是计论!想已遵办。本日据林则徐等奏「察看■〈口英〉人反复情形」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反复无常,早已洞见。现当严禁鸦片,岂容该商人阳奉阴违,希图影射?着林则徐仍遵前旨,凡系■〈口英〉咭唎商船,一概驱逐出境,不准逗留。惟各国恭顺,照常通商,难保■〈口英〉人不潜行偷漏,混入他国私带烟土,妄冀销售;即大黄、茶叶,亦恐他国加倍购买,转相付给;是名为禁止■〈口英〉国贸易,而流弊益多,殊非核实办理之道。着林则徐即将种种弊窦,筹画堵塞。其当啷一船,毋须招令入口,以归画一。林则徐现已简调两广总督,责无旁贷;务当趁此警动之机,为一劳永逸之策。至于区区关税之盈绌,朕所不计也。将此谕令知之』。
初四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据达洪阿等奏「台湾嘉义地震,倒坍官民房屋、压毙人口,查明捐资抚恤分别筹修」一折,此次嘉义县地震情形颇重,其抚恤等项,业经该道、府等捐廉散给。至城工需费甚钜,甫经绅士捐修完竣,现被地震,复据该镇、道饬属同各庙工程劝令捐修等情;该处地方孤悬海外,现经被灾,若复劝令捐输,有无扰累、是否可行?着桂良、吴文镕悉心体察,妥为筹办。如有需应动帑之处,即着据实具奏。总期灾黎安谧,不致复形苦累;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据御史林彦士奏:「■〈口英〉咭唎洋船携带鸦片烟土在闽省海口销售,已非一日。现当广东查办吃紧之时,福建系接壤之区,必当一律严办。闻漳、泉各处有洋船往来寄泊,水师员弁收受陋规、营弁包庇贩卖,与奸民勾串洋人,接济水米,水师哨船代为交易,运送鸦片各处销售」各等语。鸦片现当严禁,广东不能容留,必致转趋福建;若不一体严办,则来源未绝,纹银仍不能不出洋。且由闽省浸灌各省,在所不免。现已降旨派祁■〈穴上隽下〉藻、黄爵滋驰往福建查办,并将邓廷桢调任闽浙总督;邓廷桢着会同祁■〈穴上隽下〉藻、黄爵滋将以上各款查明惩办,毋许稍有徇隐。至另折参金门镇总兵窦振彪烟瘾过深,精神不振;汀州同知齐承厚素食鸦片,喜唱昆曲;海澄县知县石彦恬吸烟怠惰,官声平常:亦着查明参处。其另片奏请将福建巡抚暂行驻札泉州,以资弹压;并着该督察看情形,是否可行?抑或即以该督暂行移驻之处,据实具奏。原折交黄爵滋带往阅看,将此密谕知之』。
调云贵总督邓廷桢为闽浙总督,闽浙总督桂良为云贵总督。邓廷桢未到任前,以福建巡抚吴文镕兼署。
二十四日(丙戌),调福建水师提督陈化成为江南提督、江南提督陈阶平为福建水师提督。
二十六日(戊子),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林则徐等奏「断绝■〈口英〉商」一折,览奏均悉。该商人反复无常,早已洞见;曾经降旨饬令绝其贸易,一概驱逐出口。现据奏称洋人具禀乞恩,业经严行批驳;所办甚是。惟洋商货物意在销售,尤冀夹带烟土,影射作奸。现已列其罪状,宣布各国,■〈口英〉人智穷力竭,难保不将违禁货物,分寄各国洋商转为洒带;是名为禁绝,流弊愈滋。着林则徐等派委文武各员,仍遵前旨,散布各隘口严查影射,缉拏奸徒,绝其销货之心,断其售私之路;为是至要。林则徐已实授两广总督,文武皆所统属,责无旁贷;倘查拏不能净绝根株,惟林则徐是问。所有沿海各直省督、抚,已降旨饬令严密防堵,不留去路矣。将此谕知林则徐、怡良,并传谕豫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九。
·道光二十年(一八四○、庚子)春正月十八日(己酉),谕军机大臣等:『据林则徐奏:「■〈口英〉咭唎国王另遣洋官■〈口义〉吐噔来粤,系因义律所为不合,是以换人经理」等语。该国距内地七万里,当该国王遣官来时,断不知内地断其贸易;自应一并坚拒,勿与通商,以绝其逗留之念、消其叵测之情,庶几大害永除、勿贻后患。该督于封港后,早经严饬外洋各商将各口货船核实查验,确切结报,自不至再滋弊混。其水陆险要之地,皆当倍整军威;严饬文武员弁巡查防范,毋稍疏懈,以肃海疆,而副委任。至「钦差大臣」关防,着该督暂行封贮;俟有该省大员进京之便带缴,无庸另行委员赍送。将此谕令知之』。
两广总督林则徐等奏:『遵旨筹议御史骆秉章奏,请整饬洋务章程。一、新例严禁烟土。如查有夹带分毫,即将该洋商及保办之洋商,一并斥革治罪;并访查洋商如尚有朋充负欠者,轻则革退、重则治罪。一、查洋语有孖毡名目,即华言所谓买卖人也;而汉奸即在其内,以致暗地勾通。现饬洋商令通事、买办等逐层担保,如有营私舞弊者,惟保人是问。一、现在停止■〈口英〉国贸易,所有■〈口英〉人并不准一名住省。其各国贸易洋人,亦勒令遵例依期回国,酌留一、二洋人住冬;仍防闲出入,不准与内地人民交接。一、前因三板船向无定额,于十八年十一月设立「顺」字三板七只;现议将此项三板一并裁撤,给咪唎■〈口坚〉等国护照二张:凡各国洋人进省及寄信往来,均令另雇民艇,赴各炮台隘口验明,方准内驶。一、洋人带来洋银,务令以银准货,不使余剩带回』。下军机大臣议,从之。又奏:『遵查广东韶关近无吏役包庇烟匪、冒称别物报税等弊』。传旨:『随时认真查办,切勿一查了事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
二月十一日(壬申),两广总督林则徐奏报接印日期。得旨:『鸦片为当务之急,自不待言。其它皆须认真办理,勉益加勉,以副委任;朕有厚望于卿也』。
二十五日(丙戌),以故二等子福建提督马济胜子凤图袭爵。
二十六日(丁亥),予福建巡洋落水受伤外委陈飞彪、兵丁林谦等三十人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一。
三月初六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据吴文镕奏「遵旨查明洋面洋船轰击逃散」一折并另片奏「现在办理情形」等语,福建大坠、梅林等洋面,于上年十月间有洋船停泊,经该提督等带领水师驱逐,用炮火攻击;该洋船胆敢抵拒,致伤兵丁,不法已极!现虽据该署督查明洋船自轰击之后,即已畏惧远遁,而洋人狡诈,难保不由外洋阑入;断不容稍为懈弛,以致养奸贻害。着邓廷桢、吴文镕即饬所属文武员弁严密防御;一经瞭有洋船,迅速相机击退,勿使逗留。至欲杜洋人,必先严察奸民勾结销运之弊;闽省漳、泉二府滨海地方港■〈氵义〉纷歧,晋江、惠安二县尤多小口,防范更宜周密。着照吴文镕所奏,相机布置,严密防堵侦拏;仍着水师提督带领兵船巡历洋面,遇有洋船窜入,即行攻逐。总期水陆交严,声势联结,俾洋面肃清、烟毒屏绝,勿负委任,是为至要。将此谕令邓廷桢、吴文镕,并谕祁■〈穴上隽下〉藻、黄爵滋知之』。
初七日(丁酉),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林则徐等奏「■〈口英〉人被逐逗留,现将其船烧毁,拏获汉奸惩办」一折,所办甚好。■〈口英〉人诪张为幻,诡计百出;其虚疑恫喝,实不足信。若令师船整队远赴外洋,冒险冲波,转为不值;不如以守为战,以逸待劳。该督等所见甚是。至贸易断绝,无所顾忌;该商载回别货,将洋埠所存烟土换来,设计诱人、玩法牟利,实难保其必无。现经该督等督饬武弁装驾火船,由长沙湾前进,将近洋船寄碇之处骤用火攻,烧毁洋船二十余只,并拏获汉奸等十名;经此次惩创,足以制■〈口英〉人而慑汉奸。着将所获各犯,严讯定拟具奏;并着于各犯口供内追究伙党,悉数破案,从严惩办,以儆其余。总之,洋人自外生成,既已断绝贸易,便应防其叵测之心;业经示以兵威,尤当处以严峻之法。嗣后如探有洋船在近口游奕,即着循照前办章程,尽力痛击,不留余孽。洋人等无险可据、又无人接济,智穷势蹙,害自袪矣。又该督另片奏:浙江黄岩镇总兵张成龙为水师出色之员;如果胜南澳总兵之任,即行奏请与惠昌耀对调。余着照所议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现在■〈口英〉咭唎国贸易,业经降旨停止;所有粤海关每年例进贡物三次呢羽、钟表等件,如有不能济生之处,着该监督即行据实具奏,不必多方购求。将此传谕知之」。寻豫坤奏:『呢羽等物出自咈囒哂等国者,亦堪服用;该国佥谓可以多制货物,来粤贸易。■〈口英〉咭唎货物,无可居奇』。得旨:『现在虽能照旧呈办,设或日久有变动之处,仍应遵奉本年谕旨,不必设法购求,以副朕事务核实之意。此批折着入于交代,并着督署存记』。
两广总督林则徐奏:『澳门寄居西洋人历三百年之久,■〈口英〉咭唎人早已垂涎其地。自嘉庆十三年间■〈口英〉人突占澳门炮台,旋被官兵驱逐,西人始有戒心。现因西洋洋官禀称澳内华洋杂处,若兵役围拿,恐致扰动;特限以日期,驱逐净尽。若过期尚有■〈口英〉人,即暂停西洋贸易,以示操纵之意』。得旨:『从长计议,务出万全』。又奏:『续获鸦片奸匪邓亚超等九百余名』。批:『查缉甚好』。又奏谢赏福寿字■〈鹿上包下〉鹿恩;批:『愿卿福寿日增,永为国家宣力也』。又奏:『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于洋情、洋务极力讲求,现在筹议剿捕之际,请缓陛见』。批:『必当先其所急,可奏请时再行奏来』。
十六日(丙午),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署淡水同知龙大惇,为人庸劣,专信差役;署惠安县知县陈偕灿,吸食鸦片,信任门丁;已参罗溪县县丞许兆榕,信听胥役,藉端诈索」;并缕陈各该处差役衙蠹姓名及种种不法劣迹。如果实有其事,是官吏交通舞弊、作奸犯科,吏治废弛不堪之至;亟应严加整顿,以挽浇风。祁■〈穴上隽下〉藻、黄爵滋经朕特派查办事件,邓廷桢甫经到任,俱无所用其回护;着按照折内所指各款,逐一查访明确,按律惩办,毋得迁就消弭。原折片三件,均着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十八日(戊申),谕军机大臣等:『据吴文镕奏:「本年正、二月间,有洋船一只在梅林洋面游奕,经哨船拦截攻逐,胆敢开炮回拒,致毙兵丁一名;现已驶逸外洋」等语。闽省海口,向不准洋船驶进;此次该洋船屡在梅林等洋面游奕,是否因粤东查办严紧,改从闽海进口,希图销售鸦片?抑系闽省向来海禁废弛,常有此等洋船驶进?着邓廷桢确切查明,据实具奏。至洋人被兵驱逐,竟敢拒捕伤兵;现虽驶向外洋,难保不复萌觊觎。着邓廷桢督饬水师员弁慎密堵防;如查有汉奸接济、弁兵纵放情事,着即从重惩办,毋稍姑容。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丁巳),两广总督林则徐奏:『■〈口英〉咭唎被逐之后,尚有■〈口壳〉吐一船、■〈口车〉哩■〈口时〉一船在九洲游奕,声言有大号兵船将次到粤;现严檄员弁分往稽查。又拏获通海贩烟之余阿盛等二起,烟土尤多』。得旨:『无论虚实,总当不事张皇,严密防范。勉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二。
夏四月初二日(壬戌),以训练巡防妥协,赏福建总兵官达洪阿提督衔。
十五日(乙亥),谕〔内阁〕:『邓廷桢奏「攻击洋船情形」一折,此次洋船驶至闽洋梅林澳寄泊,经署水师提督程恩高及陆路提督余步云督率将领弁兵两路夹攻,击毙洋人,毁其篷索,穷追远遁;办理尚属认真。程恩高、余步云着交部议叙;所有在事出力各员,着该督查明保奏,候朕施恩;兵丁叶国能着咨部议叙,以昭激劝』。
二十二日(壬午),福建布政使吴荣光年老休致,以山西按察使瑞允为福建布政使。
二十四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祁■〈穴上隽下〉藻等奏:「讯明署淡水厅同知龙大惇并无信任书吏胡海等交通舞弊及添设差役骚扰乡民情事;惟另给差役功单,于乡民送挂扁额,不行禁止,并失察丁役诈赃宿娼,应交部议处。胡海吓诈乡民洋银,应发近边充军。门丁杨三、差役陈私宿娼属实,问拟枷杖』。下部议,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三。
五月初十日(己亥),以詹事府詹事慧成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路慎庄为副考官。
二十日(己酉),谕军机大臣等:『邓廷桢覆奏「查办洋船在洋游奕」一折,览奏均悉。此种洋船,始因漳、泉奸民自用船只赴粤洋购买鸦片;继则往来熟悉,勾串汉奸以为内线,牟利售私:总因该地方官庸懦养奸,贪黩包庇,以致鸦片充斥,积重难返。现经该督饬令水师提督等开炮轰击,先后逃逸,已足震慑洋人之胆。惟洋人等嗜利藐法,洋面行走熟悉,难保不复萌故智,多方勾引奸民,再图尝试。着邓廷桢即照筹议章程,水陆交岩,无稍松懈;一面出示晓谕洋人,现在禁绝鸦片,洋面毗连内地,非洋人等船只游奕之所,自当遵懔王章,驶回本国。如抗拒不服,即开炮轰击;其由粤所运炮位正可妥为安置,以壮声威。倘有汉奸仍前勾串作弊,立即严拿惩办;并于粤、闽交界地方多派文武员弁,梭织巡查,毋任走漏。俟派查各案完竣,该督即亲赴泉州一带,兼查明漳州所属洋面有无洋船踪迹,认真设法防堵驱逐,以期弊端永绝、洋面肃清,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四。
六月初三日(辛酉),谕内阁:『邓廷桢等奏「哨船攻击洋舶,生擒黑人、拏获汉奸」一折,洋人来至闽洋,图销鸦片,奸民勾通贩运,随地蔓延;经邓廷桢等督饬员弁分路攻击,洋人受伤落水无算,生擒黑人二名并截获通洋匪船,人烟并获,所办认真,可嘉。所有在事文武员弁,着邓廷桢等择其尤为出力者,酌保数员,候朕施恩;毋许冒滥』。
初五日(癸亥),补造福建各厂战船;从总督邓廷桢请也。
十九日(丁丑),两广总督林则徐等奏:『查■〈口英〉人近日来船,兵械较多,仍载鸦片;在彼总欲愚弄沿海汉奸,阻挠当官禁令。臣等于前次烧毁接济匪船二十三只后,仍严饬水陆文武严拿惩创。以洋船最畏焚烧,函商水师提臣关天培等分带兵勇,暗伏岛澳,于五月初九日夜将火船移近洋船聚泊处所,先后烧毁载烟洋船一只、大小办艇十一只、近岸篷寮九座。其冲突窜逃各洋船彼此撞碰,叫喊不绝;洋人烧毙、溺毙及被烟毒迷毙者,不计其数,我兵并无被害。似此频经受创,当亦共知天朝重地,非外洋商人所可玩法自由。嗣后尤当时加厘剔,以肃海禁而绝诡谋』。得旨:『所办可嘉之至』。
二十二日(庚辰),谕内阁:『乌尔恭额奏「■〈口英〉人船只驶入浙江定海县登岸滋事情形」一折,前因查禁鸦片烟,广东省已断绝■〈口英〉人贸易,叠经降旨令沿海各督、抚严加防范;何竟毫无准备,形同木偶,致令登岸滋事?乌尔恭额、祝廷彪,均着先行交部严加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寄谕福建提督余步云:本日据乌尔恭额由驿驰奏「■〈口英〉咭唎洋船驶至浙江定海县洋面,登岸滋事」。着余步云即酌带弁兵,星夜驰赴该处迅速办理。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浙江巡抚乌尔恭额:■〈口英〉人因查办烟土,绝其牟利之念,朕早料其必有窜入海口滋扰之举;屡经训诫有海口各省督、抚、提、镇严密防范,不许■〈口英〉船驶入。本日据乌尔恭额奏:■〈口英〉人致书定海镇总兵肆其狂悖,并知■〈口英〉人俱已上岸围攻城池。览奏之余,实深痛恨。此等举动,不过小试其技,阻挠禁令;仍欲藉势售私,他何能为!该巡抚、提督果能认真防堵,水陆交严,何至纵令登岸有三、四千人之多?似此偶遇事端,文武大吏即张皇失措;浙江营伍废弛,不问可知。已另有谕旨,将乌尔恭额、祝廷彪交部严加议处。至定海县孤悬海外,被围甚急;该抚自应添拨水师驰往救援。而西驶■〈口英〉船,难保不窥伺宁波、镇海等处要口,妄希占据;着即派委将弁分路严防,无许洋人窜入。本日已降旨,由四百里饬令余步云酌带弁兵前往剿办,计日可到;该抚等务当悉心筹画,稍续前愆。倘再有疏虞,必当从重治罪。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闽浙总督邓廷桢,前因查禁鸦片烟,早经降旨令沿海各督、抚严加防范。本日据乌尔恭额奏:■〈口英〉咭唎兵船在浙江定海县滋事;已有旨由四百里谕令余步云酌带弁兵,星夜驰往剿办。着邓廷桢严饬各海口加意防范,毋得疏懈。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壬午),谕军机大臣等:『寄谕盛京将军耆英、大学士直隶总督琦善、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伊里布、江苏巡抚裕谦、山东巡抚托浑布:昨据乌尔恭额奏「■〈口英〉人致书定海镇总兵肆其狂悖,并登岸滋事」一折,英人售烟图利,经广东省奏明断其贸易,早料其分窜各路,肆行扰害;是以叠降谕旨,饬令有海口各省督、抚严密防维,有备无患。乃■〈口英〉人于本月初间带领船只,在浙江象山洋面游奕;复有大小兵船从深水洋驶入定海县洋面,致书总兵,语言狂悖。若使该省巡抚、提督先事豫防,■〈口英〉人等不过稍逞小技,虚疑恫喝;迨至计穷势蹙,自必返棹入洋,无所希冀。乃乌尔恭额等事前既无准备,临事复觉张皇,以致该洋船驶至定海县,纵令三、四千人登岸滋扰。似此武备废弛,深堪痛恨;已将该抚等先行严议,并调福建提督余步云驰往会剿。惟现在该处情形,不能遥度;该■〈口英〉人或已击退、或仍与官兵抗拒,俱未可定。现据乌尔恭额奏称尚有船只西驶,恐该洋人另有勾结,分窜他省情事;特用再行申谕,该将军、督、抚分饬将弁认真操练巡察,加意防堵,总当先事豫筹,毋得临时掣肘。倘稍有疏懈,致令该洋人窜入内洋蹂躏扰害,朕惟该将军、督、抚是问;恐不能当此重咎也。懔之』。
二十五日(癸未),谕〔内阁〕:『本日据乌尔恭额等山驿驰奏「定海县城失守,现筹堵御」一折,此次■〈口英〉人船只拥众滋事,官兵猝遇■〈口英〉兵,自应出奇制胜,谋定后动;乃该总兵张朝发愎谏撤守,以致丧师失城,情罪重大;游击罗建功等于败后遽即回镇,亦属罪有应得。定海镇总兵张朝发、署中营游击罗建功、护左营游击钱炳焕、护右营游击王万年、署中营守备龚配道,均着革职拿问,交部分别定罪。乌尔恭额、祝廷彪筹备不力,前降旨交部严议;兹据该部奏请革职,尚不足以蔽辜。惟现当防堵之时,若竟予罢斥治罪,转得置身事外;乌尔恭额、祝廷彪着先行革职,暂留本任,戴罪图功,以观后效。署定海县知县姚怀祥、典史全福不屈投水,被害身死,实属可悯;着该部加等议恤』。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乌尔恭额等由驿驰奏:「定海县城被■〈口英〉人攻破,该抚等现驻镇海县防堵,瞭见洋船多只在笠山以外往来游奕,距镇海不过十有余里。现在镇海官兵止有二千余名,应俟大兵云集,合谋攻击」等语。着邓廷桢选派闽省大员带领舟师,星飞赴浙;无论洋船在于何处,即会同浙江水师合兵会剿,以期一鼓成捦。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乌尔恭额等由驿驰奏:「定海县城被■〈口英〉人攻破,该抚等现驻镇海县防堵,瞭见洋船多只在笠山以外往来游奕。镇海官兵止有二千余名,应俟兵集攻击」等语。着伊里布遴派带兵大员,拣选水师数千,豫备调遣。江、浙相距较近,浙省倘有警报,该督一面奏闻、一面派兵迅速驰往应援,毋稍延误。至江、浙交界洋面,督饬水师认真防堵,毋令窜入。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五。
秋七月初五日(癸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又据长喜驰奏:「洋船直逼乍浦海口,该副都统率兵堵御,互相轰击,伤毙兵丁十余名」等语。该处洋船现在虽祗一只,难保不陆续而至。乍浦兵丁较单,亟须拨兵赴援。该将军现在省城防守,不可轻动;着即遴委将弁选派兵丁,星夜赴乍浦海口接应,相机堵逐,毋稍延误。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长喜由驿驰奏「洋船直逼乍浦海口情形」一折,览奏均悉。此次洋船虽祗一只,难保不陆续而至;现已谕知奇明保遴派弁兵星速策应,仍着该副都统督饬满洲绿营官兵在海口悉力防堵,相机筹办。所有此次伤毙各兵,着即查明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初六日(甲午),谕〔内阁〕:『邓廷桢奏「厦门攻击洋船」一折,此次■〈口英〉国兵船驶近厦门港称欲求和,经该文武阻斥,不许上岸;该■〈口英〉人胆敢换旗开炮,直扑炮台。船头一人洋服华言,甘语嫚词,经署水师中营守备陈光福放箭射中,洞胸毙命;兵丁连放鸟枪,击中洋人二名落海,护参将陈胜元执矛刺中白人一人身死,哨船及岸上弁兵,枪炮联络,中伤洋人甚多。所办甚好。所有在事出力各员,同知蔡觐龙、顾教忠、知县胡国荣、巡检金光耀,俱着交部从优议叙;守备陈胜元,着以都司尽先升用;千总陈光福,着以守备尽先升用;俱加恩赏戴花翎。会同攻击之备弁林建猷、鲁思仁、何有时、闽海关委员兴贵,俱着以应升之缺尽先升用。伤亡兵丁,照例咨部议恤。该部知道』。
谕军机大臣等:『寄谕大学士直隶总督琦善:本日据林则徐等奏「粤洋■〈口英〉国兵船,传言有往天津之说。如系恳求贸易,恳恩优礼」等语。天津通海各口,前据该督具奏:严密防范,果有洋船驶入,自可有备无虞。惟洋人叵测,诡计多端,倘驶至天津求通贸易,如果情词恭顺,该督当告以「天朝制度,向在广东互市,天津从无办过成案;此处不准通商,断不能据情转奏」,以杜其觊觎之私。倘有桀骜情形,即统率弁兵,相机剿办。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据林则徐等奏:「■〈口英〉国船只散泊外洋,于海滩插立木牌,写有汉字说帖;并查有船只扬帆东向,传系驶赴浙江、江苏及天津」等语。人现在浙洋滋扰,定海失守;业已调兵剿办;江苏等省,亦经妥为防范。其天津海口,另有旨谕令琦善相机妥办矣。粤省海口最关紧要,洋人诡诈百出,尤当加意防范。着林则徐等严密固防,于水陆各要隘处准备;并严拿汉奸,毋使勾通接济。该督等仍当示以镇静,不事张皇;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奇明保由驿驰奏「乍浦海口有国船只,现经带兵驰往查办」一折,据称:「选派官兵二百余员名,令协领等管带,随同前往乍浦,会同长喜设法剿办」等语。昨已有旨令该将军在省城防守,遴委弁兵驰赴乍浦海口,接应堵逐。此次防守乍浦,即派恒兴带兵,会同长喜妥办;该将军仍遵前旨,一面知会恒兴前赴乍浦、一面回至省城妥为防御。其所称就近调拨闽省官兵以备夹攻之处,前已降旨谕令福建提督余步云酌带弁兵,驱赴浙省会剿;并谕令邓廷桢派兵前往矣。至乌尔恭额、祝廷彪防御镇海,自六月十三日发报以后,迄今并未续奏;着奇明保探听镇海现在情形,据实由驿驰奏,以慰廑注。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初七日(乙未),谕军机大臣等:『前因浙江定海县被■〈口英〉人滋扰,当降旨着余步云酌带弁兵,星驰会剿;又着邓廷桢选派大员带领舟师赴浙,以期一鼓歼捦。该督等接奉后,自已遵旨办理矣。兹据奏「洋船联■〈舟宗〉赴浙,并防守厦门、台湾情形」一折,览奏均悉。现在■〈口英〉人占据定海,依城固守;乌尔恭额虽调兵防御,恐不足以胜重任。着邓廷桢接奉此旨,即携带印信驰赴镇海,筹办堵剿事宜。浙江巡抚印务,即着邓廷桢兼署;并着该督于到浙后即行宣旨,将乌尔恭额革职,仍令随营效力赎罪。至闽洋紧要之区,以厦门、台湾为最。厦门一岛,据奏已会同该提督并兴泉永道督饬厅营添备炮火,加意固防,自可无虞疏失。其台湾府守备事宜,在籍前任提督王得禄最为熟悉,或有应行商酌之处;着即飞檄该镇、道与王得禄同心协力,以资保卫。至另片奏筹备经费银十万两;着准其在藩库动支,将来作正开销。现在江苏海口紧要,所请将陈化成调回闽省之处,着毋庸议。乌尔恭额原奏,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乌尔恭额等奏「探明洋船加增情形」并「经理军需」各一折,览奏均悉。该抚自六月十三日奏报之后,朕心方深廑念。乃相距已及半月,军务紧要,不得消息;且此次折件,仍照常由驿驰递,实属不晓事体,胡涂已极。所称■〈口英〉人依城为穴、重兵把守,自应俟其势穷力竭,再出奇兵制胜;切不可轻举妄动,致有疏虞。惟当相度机宜,分饬本省将弁各守要隘,毋令窜入。前经饬令余步云带兵赴浙、本日复降旨令邓廷桢前来剿办,计该督等先后可到,该抚等此时惟有严密防范;洋人倘有近岸相逼之事,即着并力击退;不可入洋穷追,误中诡计。所请檄调闽、广水师,着毋庸议。丁忧总兵葛云飞熟习洋面情形,即着协同出力。一切军火器械,迅即饬员赶紧筹备;俟邓廷桢等到浙后,即须应用。其粮饷火药最关紧要,必应加意慎重;着即囤积宁波府城,由彼陆续转运;以资接济,毋得贻误。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八日(丙申),谕内阁:『前因御史杜彦士奏通筹台湾利弊八条,当降旨交闽、浙总督查勘,妥议具奏。兹据邓廷桢等奏称委员密查讯办,除所参台湾县知县托克通阿各款业经审明定拟外,其所称劣幕汪金声、李垂绅盘踞招摇及冒籍报捐各款虽查无其事,惟以幕友充当义首,迹近钻营,着撤去军功议叙;饬令各回原籍,以杜弊端。其余各条,筹议尚属周妥;即着照所议认真办理,毋得视为具文』。
初九日(丁酉),谕〔内阁〕:『前据乌尔恭额奏:「■〈口英〉人船只驶至浙江定海洋面滋事,定海镇总兵张朝发愎谏撤守,以致丧师失城,情罪重大;署中军游击罗建功、护左营游击钱炳焕、护右营游击王万年、署中军守备龚配道于败后遽即回营,亦罪有应得」。当降旨将该总兵等革职拿问,交部分别定罪。兹据刑部将张朝发拟斩监候,罗建功、钱炳焕、王万年、龚配道从重发往新疆充当苦差,均系按律问拟。惟该总兵等当时接仗进败情形,该抚所奏未能详悉;着伊里布于抵浙后,提同该革员等严行讯究,务得确情,据实具奏』。
谕军机大臣等:『浙江定海县■〈口英〉人滋事,乌尔恭额办理不善,已降旨革职,令随营效力;复因闽省亦当吃紧,邓廷桢未便远离,本日明降谕旨,颁给伊里布「钦差大臣」关防,着驰驿前往浙江查办事件矣。该督接奉此旨,即将「总督盐政」关防交裕谦兼署,该督即行驰赴宁波察看情形;再定进剿。江苏省水陆将备如有得力者,准其带往差遣。现在乌尔恭额所调本省兵谅已齐集,并节次降旨余步云带兵赴浙暨邓廷桢酌派水师会剿,谅亦先后可到;伊里布厚集兵力,相度机宜,务须好谋而成,以副朕望。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昨经降旨饬令邓廷桢、余步云先后驰赴浙江,剿办■〈口英〉人。本日据邓廷桢奏定海被围情形并福建厦门尚须严密防堵;前月定海守失,该督此时谅已得信,接奉谕旨,自必兼程前往。惟闽省海口岐出,处处均关紧要;余步云接奉前旨,谅已带兵赴浙,陈阶平又复赏假医治,若邓廷桢再离闽省,恐不足以资弹压。本日已降旨颁发「钦差大臣」关防,令伊里布赴浙剿办。浙江巡抚派宋其沅护理。邓廷桢着毋庸前往;如已起身,仍即折回,督率将弁认其防堵,毋令■〈口英〉人窜入闽境。朕闻福建已革举人陈姓,绰号不得已,早经洋人聘往,为之主谋;与总兵张朝发同乡夙好。定海未破之前十数日,有投张朝发一帖,导之从■〈口英〉。如果属实,深堪痛恨。着邓廷桢迅即派员查拏务获,解交浙江讯究。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一日(己亥),谕内阁:『前据长喜奏:「■〈口英〉船驶至乍浦海口,该副都统率兵堵御」;当降旨令查明具奏。兹据奇明保等奏称:「■〈口英〉船被击后退窜外洋,现已哨探无踪;并查明满汉兵丁伤毙六名请恤」等语。所有前次堵御船伤毙兵丁,着咨部照例议恤』。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奇明保等驰奏「■〈口英〉船退出乍浦海洋」一折,览奏均悉。据奏:「该处炮台海汛,现已加高培厚,安设枪炮,共计官兵一千七百余员名、乡勇一千五百名;即有■〈口英〉船续至,足资防堵」等语。所办尚属周妥。前有旨令奇明保回省防御,一面知会恒兴前赴乍浦;计此时均已接奉,遵旨办理矣。现在■〈口英〉船虽退,守御仍宜严固。奇明保着仍遵前旨,折回杭州省城;恒兴着暂驻乍浦,会同长喜妥为防守。倘有■〈口英〉船续至,我兵备御已严,祗须协力堵御,俟其舍舟登陆,方可奋击痛剿。将此由四百里谕知奇明保并恒兴、长喜知之』。
十二日(庚子),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邓廷桢驰奏由闽赴浙;已另降谕旨,令其折回闽省矣。又另片奏:「定海失守之后,探闻洋官于城内张榜招商,销售鸦片」等语。洋官明目张胆,抗违禁令,深堪痛恨。惟既占据城池,正可兜捦痛剿。据邓廷桢奏称:「洋船二十余只聚泊港口,势颇负嵎,内地师船恐难骤近;必须改造坚实大船,多配兵丁炮火,间道而进,一拥登山」等情。但泉州商人私信所称,恐未尽确。如果洋人占据定海,我兵竭力攻打,朕意分兵两路:一路烧毁船只,断其归路;一路攻复定海,聚而歼旃,庶足伸天讨而靖海氛。惟洋人诡诈百出,海洋风讯靡常。着伊里布于到浙后,相机审势,妥为筹办;务须计出万全,确有把握,一切剿办机宜,随地随时谋定后动,朕亦不为遥制也。邓廷桢折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此次■〈口英〉咭唎沿海内犯,攻陷定海;现已调兵云集,自可即日翦除。惟致衅根由,传闻各异;有云绝其贸易、有云烧其鸦片,究竟启衅实情,未能确切。着伊里布于到浙后,密行查访,或拏获洋人讯取生供、或侦探详情得其实据。该大臣由协办大学士、云贵总督调任两江,今复授以「钦差大臣」关防,专办浙江军务,受恩深重;且于从前办理洋务,并未涉手,无以用其回护。着悉心访察,务得确情,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邓廷桢驰奏:「人■〈口英〉兵船驶入浙洋滋事,定海城池失陷,请由闽赴浙会督剿办」等语。前因闽省海口紧要,已有旨令邓廷桢毋庸前往。现派伊里布驰往浙江督办,提督余步云想早领兵前往。该督接奉前旨,谅已折回闽省;务当督率将弁于闽省近海口岸,认真防堵,以期有备无患。至台湾孤悬海外,防堵事宜,尤应准备。着该督飞饬该镇、道等遵奉前旨,与前任提督王得禄同心协力,加意严防,毋稍疏懈。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六。
十六日(甲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由驿驰奏:「■〈口英〉咭唎国人投递字据,声称诉屈,尚无桀骜情形。现仍饬令在拦江河外停泊,听候奏奉谕旨遵行」等语。办理甚为妥协。所有■〈口英〉人呈递该督字据并给游击罗应鳌刊刻洋书一本,览奏均悉。惟既据称尚有别项公文应须呈递,着琦善委员查问接收,一并进呈;仍饬该洋船不得妄越进口,俟奉谕旨,再行遵办。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十八日(丙午),谕军机大臣等:『昨已降旨颁发「钦差大臣」关防,饬令伊里布前赴浙江剿办■〈口英〉人;并派裕谦兼署两江总督,所有征调防堵各事宜,责成裕谦一手经理。该大臣等接奉谕旨,谅已别分遵办矣。据伊里布等奏「调兵分布堵御情形」一折,览奏均悉。现在伊里布督兵前往镇海、余步云计日可到,合师会剿,兵力甚厚;但恐人等分窜各海口滋扰,着裕谦严饬将弁认真防堵,毋稍疏虞。昨据奇明保等奏称:洋人逼近乍浦,业经击退。本日又据伊里布等奏称:分布各兵,遥为浙省声援。所有京口堵御,着派张仙保前往,布勒亨仍镇守省垣。似此布置,内地要隘尚称严密。前经檄调各兵,如有应行归伍之处,即着撤退,以免征调之烦。又裕谦片奏:「江苏省金山县与乍浦接壤,离吴淞口亦不甚远;屡次查探,并无洋船踪迹。其余各小口,亦皆添兵设守」等语。所有采买硝磺、备办快船并议筹米石等事,俱着照所议办理。惟洋船游奕,必须探明船只多寡,并密派干员察其来意;果系寻衅滋事抑有呈递字帖?如洋人祗驾小舟求递字帖,务须饬令委员就近接收,由驿驰奏呈览。倘巨舰连樯,来势甚猛,即着督饬将弁并力攻击,以壮声威。该署督等务当相机妥办,勿涉轻躁。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托浑布奏:「洋船乘风北驶,带兵亲赴登州府督防」等语。现在该洋船已到天津,据琦善由驿驰奏,尚无桀骜情形。惟洋人叵测,不可不加意防范。该抚既带省营兵丁并调东昌等营官兵星夜兼程驰赴督防,务使沿海口岸处处有备,无少疏忽。倘该洋船驶至登郡,情词恭顺,即不必先开枪炮;如有呈递文书,该抚即派员接收,由驿进呈。一面妥加抚驭,密设巡防,俟奏闻后遵旨办理。至此次筹备军需,准其于藩库动拨银二万两,以济支放。余着照所议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御史焦友麟奏「东南海疆要地,请严饬防御」一折,据称:「澎湖为闽省过台门户,欲固台湾,必守澎湖;并请于该处招募练勇」等语。现在■〈口英〉人滋扰,难保不觊觎台湾;而澎湖尤为紧要之区,不可不严加防范。着邓廷桢委派明干将弁,并责成该镇、道招募练勇,勤加训习,严密防堵,以重要地而杜奸萌,是为至要。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癸丑),谕军机大臣等:『昨经降旨命琦善妥办事宜;该督接奉后,谅已遵办。现据乌尔恭额奏:「探明定海■〈口英〉船仍然蚁聚,洋人于城内城外到处防闲,较前更密。其大洋官名为伯麦,次则义律、布尔利两人。近闻有一洋官已遭冥诛,尚未探有确名。其■〈口英〉船在外游奕者,南至石浦、北至乍浦,分头潜探,未敢近岸;即驶至镇海洋面,旋停旋去,亦不敢近逼口岸。现在浙江省各海口,俱已列兵防堵」等语。已降旨命伊里布察看情形,相机筹办矣。所有昨谕琦善办理之处,仍着该督随机应变,上不可以失国体、下不可以开边衅,总期办理妥善,毋负委任;朕有厚望焉。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口英〉人占据定海县城,当经降旨颁给「钦差大臣」关防令伊里布带兵驰往剿办;此时计已抵浙。本日据乌尔恭额奏称:「探明该■〈口英〉船仍在衜头一带蚁聚,城内城外到处防闲,较前更密。其大洋官名为伯麦,次则义律、布尔利两人。近闻有一洋官已遭冥诛,甚属秘密,尚未探有确名」等语。着伊里布察看情形,相机剿办。其定海城内之文武官员究竟如何下落?兵丁伤毙者究有若干?城内外居民是否逃散?抑有被戕情事?已遭冥诛之洋官究系何人?并着详细查明,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乙卯),大学士直隶总督琦善奏:『连日查探■〈口英〉船全行起碇,自系前往山海关、奉天等处窥探;节次派员前往接受洋书暨送给食物,屡与洋官面晤,渐近习熟,设法诱探。据称自广东封港后,所带货物、资本赔累难支;是以各处寻觅马头,铤而走险。窥其词色,似有愧悔之心。再查义律系协同掌兵之人,在粤年久,诸事熟悉,一切皆其主谋;此时似先须折服义律之心,其次渐可疏通。且■〈口英〉人最为犹豫,如遽令其捉回,尚恐其怀疑不从;现既由臣接其字据,即由臣传旨晓谕,或可冀其取信。臣惟待其回至天津,随机应变,详细开导,令其返棹南旋』。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口英〉船现已他往,并派员探问情形」一折,所奏详细,披览俱悉。■〈口英〉人狡狯异常,此时起碇他往,难保不赴山海关及奉天省等处。昨已降旨饬令耆英、裕瑞等严密防范,并谕令设法堵御,不准与之接仗,谅无他虞。惟该国意图贸易,又恐货物霉变,难以回国,正可乘其贪恋之私,藉用羁縻之法。着琦善照旧严密防范。毋稍疏懈;一俟该船回棹,仍遵前旨,随机应变,详细开导,总须折服其心,办理方可得手也。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丙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奏「剿办洋人机宜」一折,据奏:「■〈口英〉人占住定海,其船聚于港口,分泊要隘,据险拒守;并于经由各岛屿设炮守兵,拦截抗拒」等语。该国船身坚大、枪炮便利,若在海洋接战,骤难制胜;所请赶造船只之处,恐缓不济急,徒劳无功,着毋庸议。现有洋船驶至天津,投递诉冤禀帖;已降旨令琦善妥为办理。该大臣于抵浙后,必须访察明确,谋定后动;断不可急图收复,冒昧轻进。该■〈口英〉人如有呈递字件,即着派员接受,将原件由驿驰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邓廷桢奏「提督统兵赴浙剿办」一折,览奏已悉。前有旨令该督驰赴泉州巡防海口,并因台湾澎湖地方紧要,谕令招募练勇,训习防堵;计该督此时业已行抵泉州备防矣。此次■〈口英〉人沿海游奕,倚恃船坚炮利;厦门虽获有胜仗,仍须持重谨慎。着邓廷桢统率将弁,认真巡防,遇有■〈口英〉船驶至,不得在海洋接仗;倘敢进口登岸,即着合击痛剿。或该■〈口英〉人呈递说帖,并无桀骜情形,即派员接收,将原递之件由驿驰奏。其澎湖备防事宜,着遵照前旨,妥为布置。所有福建陆路提督,即着曾大欢代办。将此谕令知之』。又谕:『周悦胜奏「防堵海口情形」一折,览奏已悉。昨据琦善奏到■〈口英〉人船只现已起碇他往,降旨令琦善相机办理。该提督驻札古北口地方,亦关紧要;所有调拨兵丁防堵之处,着即派往。周悦胜接奉此旨,无论行抵何处,即行折回。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七。
八月初二日(己未),命翰林院编修陶恩培提督福建学政。
初四日(辛酉),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船■〈口英〉潜入奉天洋面游奕,带兵督防」一折,据奏■〈口英〉人来船二只,在八岔沟外洋游奕,该将军带兵督防等语;览奏均悉。此次■〈口英〉船驶至奉天,如情词恭顺,另派小船投递禀揭等件,该将军不必遽开枪炮,仍遵前旨派员接收,将原件由驿驰奏。倘有桀骜情形,断不准在海洋与之接仗。盖■〈口英〉人之所长在船炮,至舍舟登陆,则一无所能;正不妨偃旗息鼓,诱之登岸,督率弁兵奋击痛剿,使聚而歼旃,乃为上策。该将军当谨慎持重,相机妥办。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初六日(癸亥),贵州道御史万启心奏:『请移檄■〈口英〉人六条:一、粤省封港,■〈口英〉人总疑钦差大臣朦蔽朝廷,绝其贸易,投书申诉;应谕以封港系该大臣因■〈口英〉人不肯缴烟,奉旨办理,并无欺诱,以免借口。一、■〈口英〉人缴烟,又以洋商从前私许给价;嗣因钦差大臣不许,未曾得价,不甘亏本为辞。试思数万烟箱,架火烧毁,共见共闻,岂有用价买来烧毁之理!且■〈口英〉人与中国贸易数十年,获利不少;此次不给价值,未为亏本。买卖已失,近复用兵,■〈口英〉人路险且远,中国以逸待劳,形势谁难谁易、费用孰多孰少,中国坚壁清野,令■〈口英〉人不能上岸,纵有利器,于何用之!■〈口英〉人素善榷计,必知求息。一、鸦片烟新例,应谕知■〈口英〉人,必不开禁,无得意存希冀。一、■〈口英〉人以汉奸为耳目,应谕以此等奸徒弃中国父母坟墓,惟利是图,有何可信?天下忘本之人,譬如毒药蛇蝎,岂能有益?如此谅切晓谕,汉奸自不为所信。一、人上年缴烟,尚属听命可嘉;宜奖其既往,以劝将来。一、茶叶、大黄,洋人所重。应谕以贸易既绝,此物必不出洋,俟■〈口英〉人屈服后,照价赏赐;以为操纵之具』。得旨:『御史万启心奏晓谕■〈口英〉人六条,着琦善体察情形;如有可采择之处,斟酌施行。该■〈口英〉船只起碇他去,现在有无着落、果否仍回津门?着将实在情形先行具奏。万启心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初七日(甲子),谕军机大臣等:『据托浑布奏「现抵登州府防堵情形」,又另片奏「■〈口英〉船一只在鼍矶岛外游奕,并驾小船向岛民乞买淡水、牛只」等情;览奏均悉。现在该■〈口英〉船既向西北大洋驶去,难保其不折回,且恐愎有南来船只。山东省各口岸,内无涨沙拦阻、外无险要可守;设或■〈口英〉船再至,竟有桀骜情形,不准在海洋与之接仗。洋人所恃者船炮,若舍舟登陆,则其技立穷;不妨偃旗息鼓,诱之登陆,督率兵勇聚而歼。该抚务当相度机宜,持以谨慎,是为妥要。将此谕令知之』。
十三日(庚午),谕军机大臣等:『裕瑞奏「■〈口英〉船驶至老龙头海面,带兵防堵」一折,据称:「瞭见■〈口英〉船一只,相距海口五里,桅杆高大,烟气上冲」。此等■〈口英〉船,系■〈口英〉人探信所用,并非兵船。现在既经南驶,仍当加意巡防。该副都统先后派带官兵相机守御,毋少疏懈。将此谕令知之』。
十五日(壬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遽宋其沅奏:「乌尔恭额移交拏获汉奸闻吉祥、布定村及黑人等,并安插难民」等语。汉奸、黑人系何人,何处盘获?其破获之时,系何情形?该犯等深入内地,营谋何事?何以束手待缚?其所吐供词,大致若何?俱未据该抚详晰奏明。着伊利布查明,据实具奏。至■〈口英〉人占据定海之后,现在逃入内地者究有若干民人?定海城内外仍有若干户口?现据该抚奏称被难民人纷纷逃入内地,是定海城内情景,逃民必能一一详述。着伊里布一面与该护抚筹商安插,清查户口,酌给抚恤口粮,俾无失所;一面即向该逃民探询定海城内民人着落,详晰奏闻。现在该洋船有驶至天津海口者,呈词恭顺,并无桀骜情形;已派令琦善妥为办理。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十七日(甲戌),谕军机大臣等:『据琦善驰奏「■〈口英〉船又复他往」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来至天津,坚以乞恩为词,当降旨令该督再向明白晓谕;■〈口英〉人并不静候,辄又起碇他往:诡诈之情,殊为叵测。该督业于天津城外风神庙等处并于宁河县属之北塘海口分拨防守,着督饬弁兵加谨防维。如该■〈口英〉船复行驶至,着仍遵前奉谕旨,明白宣谕;倘仍然桀骜不驯,亦不值与之在洋接仗。如敢进口登岸,肆行强横,即行开枪开炮痛剿。该督惟当随机应变,妥为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十九日(丙子),谕内阁:『据邓廷桢驰奏「■〈口英〉国兵船来至厦门滋扰,官兵并力攻退」一折,■〈口英〉咭唎兵船二只来至福建厦门滋扰,于七月二十五日悬挂红旗驶进青屿,直趋水操台;经该提督陈阶平等督令水师员弁开炮轰击,叠中该英船尾,并击碎其杉板一只。次日该■〈口英〉船又驶向水操台开炮,该副将灵德等连放大炮,打中洋船二次,旋即退出;■〈口英〉人又放下杉板船只,尾追商船,该游击谢国标等追及,逼进屿仔尾山后小港,开炮击中■〈口英〉人五名,跌倒在船,旋即退去。现已起碇远去无踪。此次攻击■〈口英〉船在事出力各员,着该督择其尤为出力者,酌保数员,候朕施恩;毋许冒滥。其临阵受伤殒命之游击任经猷,甚属可悯;着交部议恤。所有阵亡官兵,并着查明分别咨部,照例议恤』。
谕军机大臣等:『据裕谦等奏「■〈口英〉船在洋游奕,遵旨相机防堵」并「请暂缓撤退前调兵丁」各一折,览奏均悉。■〈口英〉船驶至江苏海门厅糖鲈河洋面,遥放枪炮,经防堵把总毛正和等督饬兵勇开放枪炮,登时击退;现仍在漴缺、铜沙等处极东外洋,往来游奕。■〈口英〉人诡作性成,非探我虚实、诱我追逐,即系欲图抢掠。此等游奕洋船,不值令舟师追击。该署督等惟当以逸待劳,督饬文武各员,留心瞭望,严加守御;倘驶入内洋,竟敢入口登岸,即着开枪开炮,相机痛剿。至崇明一县孤悬海外,宝山城池滨临海口,上海为海舶聚集之所,防守均关紧要;现调防兵,着准其暂缓撤退。该署督等仍当随时严密防堵,相机妥办』。
又谕:『本日据邓廷桢驰奏「■〈口英〉国兵船这日来至厦门滋扰,官兵并力攻退」一折,■〈口英〉人此番举动,有异寻常;浙洋■〈口英〉人既未歼除,粤海兵船又未退去,海岸固防实关紧要。着该督严饬各该员弁认真防范、严密稽查,不可因■〈口英〉船退去,稍有疏懈。总当有备无患,以逸待劳,是为至要。又另片奏:请将窦振彪仍留本任等语;窦振彪着准其仍留金门镇本任,以资保障。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耆英等奏:「拨兵防守海口情形,并探有■〈口英〉船多只在复州所属之常兴岛塔山以南外洋停泊,并向居民汲水买物」等语。■〈口英〉人踪迹诡秘,不可不加意防维。据该将军等称,洋人内有手执铅笔,书写汉字;显有汉奸勾串,自当严密设法,缉获办理。至该船仍在塔山以南外洋拋锚,难保不再行潜来。着耆英等酌量情形,如可量分兵弁,即令前往守护;并晓谕该岛居民,令其同心协力,自固藩篱。若复州海口兵力不能分拨,仍以海口为重,总不得与之在洋接仗。如敢进口登岸,即行开放枪炮,率兵痛剿。该将军等惟当随机应变,妥慎办理,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己卯),谕军机大臣等:『前因■〈口英〉人在天律海口投递呈词,甚觉恭顺,吁恳恩施;当饬令琦善剀切晓谕,不准滋扰,祗许赴粤叩关。如果出于至诚,该大臣等自能代为转奏乞恩。兹据琦善奏称:「■〈口英〉人听受训谕,业经全行起碇南旋;并禀称沿海各处,如不开枪炮,亦不敢生事端。定海之兵,亦可先撤一半」等语。■〈口英〉人前此猖獗,殊堪发指,必应痛剿示威;现在福建之泉州府、浙江之乍浦、江苏之宝山、崇明各洋面,均经前后轰击洋船,大挫其锋。现在既肯赴粤乞恩,自不得穷于所往;本日已降旨派琦善作为钦差大臣,驰驿前赴广东查办事件。俟该大臣到粤后,自能办理妥协。但恐沿海各督、抚不知现在情形,将此由五百里飞示伊里布、宋其沅、裕谦、邵甲名、托浑布、邓廷桢、林则徐等一体遵照,各守要隘,认真防范。如有■〈口英〉国船只经过,或停泊外洋,不必开放枪炮;但以守御为重,勿以攻击为先。其应布置严密之处,仍不可稍形松懈;是为至要。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由驿驰奏「■〈口英〉船全行起碇南旋」一折,已明降谕旨,派琦善驰驿前往广东查办事件。直隶总督印务,派纳尔经额署理。琦善接奉此旨,着即迅速来京请训;一面悉心筹画,将应留应撤各兵分别核办,仍饬令该将弁等加意防范,毋稍松懈。所有本日该督具奏情形,均已由五百里知照江苏、浙江、山东、福建、广东等省遵照办理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命大学士直隶总督琦善为钦差大臣,驰往广东查办事件;以陕甘总督讷尔经额署直隶总督。
二十三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昨因琦善奏:■〈口英〉国船只全行起碇赴粤,听候查办;当即由五百里寄谕伊里布及沿海各督抚知悉矣。兹据林则徐等奏:「在粤■〈口英〉船渐形猖獗,现在择日出洋剿办」等语;览奏均悉。人习熟水战,该督折内既称不值与海上交锋,何以此次又欲出洋剿办,前后自相矛盾?显因■〈口英〉兵滋扰福建、浙江又北扰至天津,恐以粤东办理不善,归咎于该督,故作此举,先占地步;所谓欲盖弥彰,可称愤兵也。且即欲举动,亦应由驿驰奏,听候谕旨;乃折差直至本日方行递到,殊属不晓事体。着传旨严行申饬。现在如已出兵攻剿,着即将接仗情形,迅速驰奏。该督仍当持以慎重,毋涉轻躁。至海口防御,不可不加严密;并着密饬在澳各员,不动声色,加意防范,是为至要。将此谕知之』。
又谕:『昨已降旨将■〈口英〉人在天津海口乞恩情形并派琦善前往广东查办事件,由五百里谕知伊里布等,谅已钦遵办理矣。本日据林则徐片奏:「密探定海情形,知此次领兵、统兵及带兵职官等名字。又■〈口英〉人中有伪立定海县官,能为华语;并请将兵勇扮作乡民或将乡民练为壮勇,诈为见招而返,约期动手」等语。着伊里布密查各洋官,果否实有其人?现在作何举动?其所称诈诱一节,是否能行?昨据■〈口英〉人禀称定海撤兵一半,果否属实?着于查明后详晰具奏。原片钞给阅看』。
二十四日(辛巳),谕军机大臣等:『裕谦等由驿驰奏「■〈口英〉船驶进内洋,逼令商船呈递字帖」一折,览奏均悉。天津■〈口英〉船起碇回粤,听候钦差查办;业经降旨由五百里谕知伊里布暨沿海各督、抚一体遵照矣。现在川沙厅洋面既有■〈口英〉船寄碇,该署督等仍当认真防范,不可稍形松懈。各海口防兵屯聚,务当督饬文武各员严加约束,毋许扰累居民,以致别生事端;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前据邓廷桢奏:「厦门攻击■〈口英〉船,护参将陈胜元刺中白人身死,鸟枪击中■〈口英〉人二名落海,其余中伤■〈口英〉人甚多」。当即明降谕旨,将陈胜元以都司尽先升用,赏戴花翎;其在事出力之蔡觐龙、顾教忠、胡国荣、金光耀、陈光福、林建猷、鲁思仁、何有时、兴贵等,俱分别施恩矣。着祁■〈穴上隽下〉藻、黄爵滋于浙江审案完竣之后驰赴厦门,密传该处乡民及未与是役之微员兵丁等,询以六月初间■〈口英〉船驶至厦门,彼时情形若何?究系孰先开炮?如何接仗?■〈口英〉人伤亡若干?我兵有无伤损?其船只何时驶去?分地传讯,毋令串通。并密传提督陈阶平,谕以现奉密旨传询该提督,厦门一役情形虚实若何?该提督本系局外,不妨据实一一缕陈,毋稍瞒隐干咎。并询以始而告病、继而销假,此中有无隐情或别有龃龉之处,均着详细登答;将来覆奏时,我等自得之采访,断不致将汝牵涉。该大臣等照此办理,似可尽得实情,据实入奏。其在厦门接仗之弁兵等,概毋庸查问,以防欺饰而昭核实。将此谕令知之』。
署两江总督裕谦密奏:『■〈口英〉人呈递洋书,语句狂悖,本不敢据以上闻;因前次奉有谕旨,不敢不代为具奏』。得旨:『所见大差;远不如琦善之遵旨晓事,原字原书一并对奏,使朕得洞悉外情,辨别真伪,相机办理。若以汝之顾小节而昧大体,必致偾事;殷鉴俱在,不料汝竟效前明误国庸佞之所为,视朕为何如主耶?试思我朝之所以兴,开国时一切情伪无不上达之故。前明之所以亡,事无钜细率皆壅蔽,故国事日非,措置失宜;可不懔之又懔!在汝亦不值朕发此议论,遇事触怀,信笔而作』。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八。
九月初三日(庚寅),谕内阁:『前因鸦片烟流毒海内,特派林则徐驰往广东海口会同邓廷桢查办,原期肃清内地,断绝来源,随地随时妥为办理;乃自查办以来,内而奸民犯法不能净尽、外而兴贩来源并未断绝,甚至本年■〈口英〉国船只沿海游奕,福建、浙江、江苏、山东、直隶、盛京等省纷纷征调,糜饷劳师:此皆林则徐等办理不善之所致。林则徐、邓廷桢着交部分别严加议处。林则徐即行来京听候部议,两广总督着琦善署理;琦善未到任以前,着怡良暂行护理。此次■〈口英〉人各处投递禀帖诉称冤抑,朕洞悉各情,断不为其所动。惟该督等以特派会办大员,办理终无实济,转致别生事端,误国病民,莫此为甚;是以特加惩处,并非因■〈口英〉人禀诉遽予严议也』。
初四日(辛卯),谕军机大臣等:『托浑布奏「■〈口英〉人船只一律由东洋南还」一折,据称:「洋船八只,已先拨船三只由大洋南回,现来船五只亦由该省洋面开帆南驶,并该省抚驭洋人、酌赏食物,洋人情形极为恭顺」等语。所办俱合机宜。■〈口英〉人船只现俱起碇南旋,现据该抚查明与天津洋船数目相符,着托浑布体察情形,将前调防守各官兵酌量撤退归伍,以节糜费。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据托浑布奏:「■〈口英〉人船只前由东省外洋北赴天津,共有洋船八只;现来洋船五只已开帆南驶,其三只亦由外洋先回,洋人情形极为恭顺」等语。■〈口英〉人船只现俱起碇南旋,恐沿海将军、督、抚等不知现成情形,将此飞示耆英、裕谦、怡良知悉;并着详加酌核,将前调防守各官兵分别应留应撤,妥为办理。托浑布折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百五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据保昌等奏「闽省团练水勇」并「澎湖地方招募练勇,防堵夷船」各折片,览奏均悉。■〈口英〉人船只前由天津起碇,本日据托浑布奏「折回各船,查系南还听候钦差大臣查办」等语。福建省现在团练水勇,是否应撤应留?着保昌、吴文镕酌量实在情形,妥为办理。其澎湖等处既议招募练勇,亦着酌量去留妥办。至募赴浙江水勇八百名,现经登陆启行;如果接有浙省毋需调遣之信,亦着即行由陆路撤回,以节糜费。托浑布折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驰奏「浙省水师分别招徕雇募,毋庸另行调拨」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未至天津递禀诉冤,现经琦善妥为查办,业已起碇南旋。本日据托浑布奏:「■〈口英〉船一律折回;其驶至附岸小船查询洋人,据称遵旨回南听候钦差查办」等语。洋人现在情词颇为恭顺,着伊里布查明在浙洋船是否全行退回。所有招募各水师有应撤应留之处,该大臣即酌量情形,分别妥为办理。再,本日据邓廷桢等奏:「福建前募水勇,由陆路前进,听候调遣」等语。此项水勇如果无需调拨,亦着伊里布饬令仍由陆路折回,以节糜费。至该大臣所奏宁波府属拏获洋人二十余名,着即妥为收管;俟有商船赴粤之便,解赴广东,交琦善办理。托浑布原折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命闽浙总督邓廷桢来京,以云南巡抚颜伯焘为闽浙总督。
初七日(甲午),以福建按察使常恒昌为浙江布政使,江西督粮道徐广缙为福建按察使。
初八日(乙未),谕内阁:『前派林则徐、邓廷桢在广东查办鸦片,乃时逾两年,不但未绝根株,转致■〈口英〉人赴近畿呈诉冤抑,成何体统!已将该督等误国病民、办理不善之处,降旨宣示。兹据吏部遵旨将该督等议以革职,实属咎所应得。林则徐、邓延桢均着照部议革职。林则徐着即折回;邓延桢迅速前赴广东,以备查问差事』。
初九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据托浑布奏「查明■〈口英〉船已出东洋,并分别撤留兵丁以重要隘而节糜费」一折,所办俱是。洋船虽已全出东境,而沿海要隘仍不可稍形疏懈。又恐旷日持久,转糜兵饷;现在该抚回省,酌留兵丁一半,兼派道员、副将等在登州各岸分守,自已足敷防堵。着托浑布体察情形,如洋船果已全数南旋,并无踪迹,当此北风司令、天气渐寒,该洋船如不能瞬息再来;或祗留登州镇所属各兵,其余尽行撤令归伍。全在该抚悉心筹画,既不致意外疏虞,复不令老师糜饷,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十二日(己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口英〉船直逼口岸、剿办防堵情形及探明进兵路径」并「先后接收洋书给与回文」各一折,览奏俱悉。前因■〈口英〉人在天津海口起碇南旋,已派琦善驰赴广东查办,曾飞示伊里布等一体遵照。此次伊里布因人登岸,督率兵勇将其船只击沉、炮位抢获,并生捦■〈口英〉人多名,自系在未经接奉廷寄之前;现在该大臣业经接奉廷寄,自必相机妥办,毋误事机。该洋官所投回文,欲将捦获洋人释放,于交地退兵之事并未覆及;该大臣惟当剀切晓谕,告以「尔等之来,原为诉冤乞恩起见,前在定海系因言语不通,以致互相攻击,伤我文武各员;此次我兵捦获该国官兵多人,亦系因该国直逼口岸,先放枪炮,是以力加防御。现仍仰体大皇帝中外一家之意,将所获洋人优加豢养,未行伤害;尔等果能迅速退兵、交还定海,定将历次所获男妇克日释回。天朝诚信待人,断无加以欺狂之理」。该大臣如此晓谕,一面将捦获洋人妥为收管;一面密派明干之人分投侦探,如果该国确系退兵交地,始可将捦获之人全数交还。其前次擒获收管白黑洋人,亦着毋庸赴广东,统俟交地时一并办理。至此次在事各员弁兵勇,着该大臣暂为存记,听候谕旨。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署直隶总督纳尔经额:本日据伊里布驰奏:「■〈口英〉船驶入浙江慈溪、余姚等县内洋,直逼口岸,经派委文武员弁分头剿击并生捦■〈口英〉人多名;旋据该洋官投递回文,欲将被获■〈口英〉人释放」等语。已有旨谕令伊里布剀切晓谕,一面将所获■〈口英〉人收管;俟该国退兵交地,再将获之捦人交还,察看情形,妥为办理矣。琦善业于本月初八日驰往广东查办,恐该国未知琦善起程,仍复折回天津;该处海口前调防堵兵丁,业经分别撤留,是否不致疏虞?着该署督于抵任后赶紧料理,即行前赴天津严密防范;并饬令员弁常川瞭望,毋稍疏懈。如果■〈口英〉船折回,复有投递字帖等情,即着该署督豫为筹画,相机办理,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据耆英奏「■〈口英〉船在金州海洋游奕,并酌拨官兵防堵」一折,又另片奏「金州海口,冬令尤应严加防御」等语;览奏均悉。■〈口英〉人船只现已乘风开帆,向东南放洋驶去。惟金州所属之小平岛等八处海口,均关紧要;必须小心防守,方可有备无患。着该将军严饬各员弁加意巡防,留神瞭望,不得稍有疏懈;并体察情形,如九月内海口安靖,该将军即前赴中路连云岛等处海口履勘,顺道回省办理公务。其防堵各海口兵役,凡由各该本城出派者,仍着照旧防守,毋庸裁撤;其余调拨防守各官兵,俱着酌量撤回,以节糜费。熊岳副都统祥厚、锦州副都统道庆,届期无事,亦着各回本任。余着照所议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十七日(甲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林则徐等奏「粤省水陆官兵堵御■〈口英〉人击退■〈口英〉船」一折,又另片奏请鼓励员弁等语。着琦善于抵粤后,将确切情形逐一查明,据实具奏。原折片,均发给阅看。再,本年夏间,朕风闻有■〈口英〉咭唎国王给林则徐文书之事,伊业经销毁;一并查明覆奏。将此谕令知之』。
十八日(乙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奏「续接洋书,并据洋官叩关谒见,现在筹办情形」一折,已降旨饬令伊里布相机妥办;上之不失国体,下亦不开边衅。惟「■〈口英〉人先请将所获男扫给还,始肯交还定海」等语,情殊叵测。现在伊里布如何办理,朕亦不为遥制;数日内伊里布必有续报情形。原折暨■〈口英〉人来书并该大臣回文五件,均着给琦善阅看。洋书三件,遇便仍着封缴。又,林则徐片奏:「他国在澳门者,因■〈口英〉人阻其贸易,均各不平。如咪■〈口坚〉唎、咈囒哂等国,其力皆足颉颃;佥谓■〈口英〉船若不早回,伊国亦必遣船前来与之讲理」等语。着琦善抵粤后访探明确,林则徐所奏是否实情?如系谎言,即传旨取具亲供,据实参奏。林则徐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四面里谕令知之』。
又谕:『御史张灏奏:「福建台湾府及上杭县境内素产硫磺,上杭地方所产足敷全省军营之用,台郡磺山自可封禁。惟两地逼处海疆,恐有奸民私挖渔利;并远年墙壁石灰就地可煎,亦须严除弊窦」等语。硝磺为军火要需,岂容奸民挖取私卖?着吴文镕严饬该镇、道及地方员弁一律防范;如有奸民私挖,务即拏获惩办,以杜奸匪接济之弊。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庚戌),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奏「续接洋书、给与回文」一折,■〈口英〉人探听琦善曾否来浙,自系挟定海地方为要求之具;现已由伊里布谕令全数赴粤听候查办。如该国等果全数撤兵起碇,伊里布必将所获■〈口英〉人发还,俾该国无所借口。原折及照会,均着钞给阅看。洋书一件,着琦善阅后遇便呈缴。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奏「续接洋书、给与回文,钞录呈览」一折,所见甚是。照会各语,亦明白正当。■〈口英〉人探问琦善曾否来浙,业经告以赴粤。如果无占据定海之意,自必起碇南旋;但恐藉词耽延,仍以定海为要求之具。该大臣自应将所获洋人暂为扣留,于查办更易得手。总须随时酌量情形,于大局有裨,朕亦不为遥制。至定海交出后,应如何妥为安抚并酌留防护弁兵之处?着该大巨悉心筹画,务臻妥善。又筹议「前两广督臣破夷」一折,既不能施行。着毋庸议。其撤留各员弁,均着照所议办理。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甲寅),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续接洋书并催令起碇」一指,此次■〈口英〉人照会询问戢兵;经该大臣将所奉不得攻击谕旨明白宣示,谕令安心赴粤并催令起碇等语,所谕甚是。前有旨谕该大臣将所获■〈口英〉人妥为收管,无庸解赴广东;俟该国撤兵归地后,全数给还。此次洋书并未言及交还定海之事、亦不吁请释放各俘,情殊叵测。着伊里布察看情形,相机妥办;并谕以琦善业经奉旨前赴广东。总宜剀切开导,去其惊疑,令其退出定海,前往广东听候琦善查办;仍妥为布置,防其狡诈。谅该大臣必能仰体朕心也。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琦善奏「三次接奉廷寄,并将先后发给阅看洋书五件缴还」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现在接奉伊里布照会,志在戢兵;复经伊里布谕以安心赴粤,不必顾虑,并令将起碇日期速即字覆,勿再迟延等语。本日已有旨,令伊里布相机妥办矣。伊里布原折及照会,均着钞给琦善阅看。洋书一件,着琦善阅后,遇便呈缴。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九。
冬十月十五日(辛未),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专弁前往定海询悉军情」一折,览奏已悉。此次差弁前往定海与该洋官等见面,是否在定海城中抑在该洋船上?原奏未经声叙。其定海居民,现在是何景象?该国船只是否仍前占据要隘?该弁等现经前往,自必目击情形;着伊里布于接奉此旨后,详询该弁,据实奏闻。至洋人等所呈各物,该大巨奏称恐生疑惑,收贮充赏等语,甚属非是;着严行申饬。天朝大臣,断无收受外人馈献之理;即将原物却退,正见驭外体统,有何疑惑?现在收贮各项如未经充赏,着将全数发还;仍善言晓谕,告以天朝定制,严禁苞苴,并无厌憎拒绝之意。至所称缮发告示谕禁等语,发至何处张贴?再,前次所奏拏获五桅洋船炮位,作何安置?此外尚有何物?均着明白具奏。其洋书等件己发给琦善阅看,谕令妥筹办理矣。又御史曹履泰奏「■〈口英〉船未撤,请量为筹备」一折,有无可采之处?着伊里布体察情形,妥议具奏。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遽伊里布驰奏「专弁前往定海询悉洋情,酌拟办理」一折,已有旨谕令伊里布妥为措置矣。原折及照会告示,着钞给琦善阅看。洋书二件并发阅,遇便缴还。又,御史曹履泰奏「定海■〈口英〉船未撤,宜量为筹备」一折各条是否可采?着琦善悉心体察,妥议具奏。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一日(丁丑),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口英〉船择期赴粤」一折,览奏已悉。此次洋官懿律来文,据称分船赴粤。惟洋官懿律是否亲身赴粤?义律诸人是否一并随往?留在定海者又系何人?文内未经叙明;自应确探起碇日期、退去船只数目,再行酌办。惟该■〈口英〉人既已赴粤听候查办,何以尚有留住定海之人?伊里布前次所获洋官、洋妇等,仍着妥为看守;俟该国将兵船全撤、交还定海,再行放回。着将此意晓谕■〈口英〉人,并究诸定海留人是何意见?其洋书一件,已发给琦善阅看。又裕谦奏「请重制炮位」一折,已谕知裕谦,准其动项制造。惟该制督饬委署游击周名扬同地方文员勘验,于制造炮位恐未必尽行熟悉;着伊里布遴委熟悉员弁监同妥办,总期坚利适用,毋致有名无实。现值海防紧要,即日赶紧制造,毋庸听候部覆。裕谦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驰奏「■〈口英〉船现已择期于十月中旬起碇赴粤」一折,已有旨令伊里布体察情形,俟退还定海之后再将所获洋人交还矣。伊里布折着钞给琦善阅看。其洋书一件,一并发阅,遇便缴还。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据御史曹履泰奏「粤东澳门传有洋人私信,请饬确探情形」一折,据称:「■〈口英〉人占据定海之后,居民不与同住、亦不卖给食物,且水土不服,患病甚多」等语。如果属实,则■〈口英〉人之不能久据定海,已属显然。惟系贸易私信,真伪莫辨;着琦善派员妥密查探,果否有此情形?相机筹办。原折、原信,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
十一月丁亥朔,谕军机大臣等:『伊里布驰奏「■〈口英〉船起碇赴粤」一折,览奏已悉。此次■〈口英〉官懿律等于十月十九日带领兵船请咨赴粤,该大臣将前调防兵酌量撤退,商渔船只照旧开港,均着照所议办理。惟该国撤兵已及一半,尚有留任定海之人。该大臣所留各营防兵,按照口岸分驻,仍须加意防守;不得因该国渐次撤兵,稍形疏懈。至商渔船只照常出入,虽据该国声明不敢滋扰,仍着严饬海口员弁认其查察,毋致别滋事端。所递洋书,已发给琦善阅看,谕令相机办理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御史曹履泰奏「粤东澳门传有舟山洋人私信,请饬确探」一折,如果此信属实,是■〈口英〉人于占据定海之后,既无居民同住又无食物可买,且水土不服,患病甚多,势必不能久住;惟系贸易私信,未可凭信,着伊里布派员确探,是否有此情形?相机筹办。原折、原信,均钞给阅看。将此附报便谕令知之』。
又谕:『伊里布驰奏「■〈口英〉船业已起碇赴粤」一折,据称:「差弁探明,懿律等实于十月十九日早带领兵船八只,起碇由外洋而去;连前所撤六只,合计在浙久驻之船所撤已及一半」等语。该船起碇赴粤,系为求通贸易起见,自应将定海兵船全数撤退;何以仍留兵船一半,在彼占据?着琦善到粤后,向洋官究诘,是何意见?随时相机妥办。伊里布折及照会,钞给阅看。洋书一件并给阅,遇便缴还。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三日(己丑),谕军机大臣等:『祁■〈穴上隽下〉藻等奏「遵查厦门接仗情形」一折,此案既据该尚书等密传该处乡民及未与是役之弁兵、捐资招募之绅士分别讯问,并据水师提督陈阶平呈递亲供均相符合,着毋庸议。其另片奏厦门防守情形,览奏已悉。惟本日据吴文镕奏报「护督日期」折内,有闽洋■〈口英〉船尚未全行南驶之语。该尚书等尚有续查事件,计此时接奉谕旨,当已折回闽省;该处洋面,现在有无洋船停泊,自必确有见闻,着查明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十二日(戊戌),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怡良奏「撤防师船归营,猝被■〈口英〉人在洋轰击,夺去米艇兵丁」一折,览奏之下,不胜骇异。洋人性原诡谲,惟在天津业经约定,前赴粤省静候查办;并有沿海各处如不开炮,渠亦断不滋扰」等语。且据怡良奏称:■〈口英〉人于天津情形,火轮船已为传说,是彼等不诿为不知;何以遽行开炮?琦善此时谅已抵粤,着传谕■〈口英〉人:「天朝抚驭远人,从不失信。既已相约戢兵,且专派钦差大臣前往查办,代为昭雪;何以于撤防兵船,猝加轰击?如此反复,是诚何心」?着琦善一面详加诘问,并向该国要回掳去兵丁船只;一面严饬文武员弁密加防范,毋许洋船驰入内洋,是为至要。怡良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五日(辛丑),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揣度军情」一折,前因■〈口英〉人起碇赴粤,尚有留住定海之人;降旨令伊里布诘究洋官,是何意见?兹据奏称:洋人之性多所犹豫,惟恐兵船全撤,伊等无可挟持;是以仍将一半留住定海。现在留浙洋人,非主持此事之人,未必深知底蕴」等语。览奏均悉。仍着伊里布随时密探,务得确情。所获洋官、洋妇,着仍遵前旨,俟其将兵船全撤、归还定海后,再行给还。至苏松炮位,该大臣饬令总兵田松林监同铸造,着即照议办理;仍俟伊里布回任之日,逐加试验,毋任有名无实。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余步云奏「请留浙江随同防堵」一折,所请甚是。现在定海■〈口英〉船尚未全行撤去,该提督虽无承办要件,而海口仍须防堵;着俟■〈口英〉船全撤、定海收复后,与钦差大臣伊里布一同奏明,再回本任。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祁■〈穴上隽下〉藻、黄爵滋奏洋面■〈口英〉船停泊情形:「据查泉州之大坠山一带,尤为■〈口英〉船往来最熟之地,烟贩甚多;禁令虽严,总未绝迹。该尚书等十月间在泉州、厦门等处,询知■〈口英〉船往来,踪迹靡定。自厦门滋扰之后,提督、巡道折回防守,不能专力泉州要隘,以致■〈口英〉船任意;游奕」等语。现在琦善赴粤查办,尚未奏报情形;■〈口英〉人诡诈多端,情殊叵测。着吴文镕督饬将弁认真巡防各口,毋得稍形松懈,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祁■〈穴上隽下〉藻、黄爵滋奏「探明军情」各一折,■〈口英〉人改称赴粤听候查办,自应将定海退还,全行起碇南返;何以各船仍在浙省游奕?且闻其筑城添炮,凌虐居民;是■〈口英〉人面为恭顺,性实贪残。着琦善诘问洋官,究竟是何意见?倘仍骄恣逞刁,其势万难就抚;务即迅速先以奏闻,一面加意羁縻,仍遵前旨办理。伊里布等各折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一。
十二月初二日(戊午),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人回粤情形」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此次自浙旋回,词气既形傲慢,难保不别怀诡计;该大臣以水师参将出名代撰发给■〈口英〉人文稿,仍于虎门妥为密防,所办尚属妥协。惟洋情叵测,包藏祸心,已非一日;彼欲肆无厌之求,我当有不虞之备。着琦善详加体察、密行侦探,一面与该洋官善议戢兵,一面整饬营伍、遴选将弁,枪炮务须得力、船只必堪驰驾,妥为布置,毋少疏虞。如洋官实系恭顺,退还定海之外、别无非礼之请,自可仍遵前旨查办。倘放肆鸱张,始终桀骜,有必须剿办之务,着即一面奏闻、一面相机办理。总之,洋人不可信、事机不可失,该大臣受国厚恩,必当为久远之计。至懿律既称患病回国,而派人前往投文,懿律出舱面见并无病容,是其别有肺肠,已可概见。着琦善妥密访探,务得确情,据实具奏。又另片奏:「秋间拏获白人一名、黑人二名,拟即先行释回」等语。内地拘留洋人,原属无足重轻;如果言词恭顺,亦不妨俯顺其请。是在该大臣筹度机宜,酌量办理,以副委任。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三日(己未),谕军机大臣等:『昨据琦善奏「■〈口英〉人回粤情形」一折,已降旨饬令筹度机宜,酌量办理矣。■〈口英〉人因断绝贸易,贪利无厌,其始乞恩查办;朕因洋人惟利是视,不值竭中国之财力与之计较,故示以羁縻,原冀平其骄悍之气,便可戢兵。乃现据琦善奏称,此次■〈口英〉人自浙回粤,更加傲慢等语;■〈口英〉人包藏祸心,狡焉思逞,恐后此无厌之求,益无底止。琦善面受机宜,现在自仍以开导为先;但恐事有变更,如有不得不攻剿之势,则兵贵神速,不能稍有迁延,坐失事机。特此申谕琦善、伊里布并沿海各将军、督、抚等,务当随时体察,严密防范。其平日得力之将弁及应用枪炮、火药等件,均当豫为筹备,务使措置得宜、操练有准;前调各兵虽已有撤回归伍者,而本此防兵为数亦复不少,尤当分布要隘,有备无患。琦善又奏称:「懿律即欲回国,并向东驶去」等语。该洋官诡谲异常,难保不藉词仍回浙省并骚扰沿海各地方。着各该将军、督、抚等留意侦察,探有■〈口英〉船,务察虚实;万不可受其欺蒙,致有偾事。至大吏责在守土,经此次训谕之后,自必倍加兢惕,毋稍疏懈。倘有如定海失守者,则乌尔恭额前鉴具在,朕必不稍为宽贷也;懔之。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七日(癸亥),钦差大臣大学士署两广总督琦善奏粤省洋务实在情形并节次奉旨饬查事件:『除广州将军阿精阿等奏团练水勇、前督臣林则徐奏请鼓励员弁俟洋务定后再行议奏外,一、■〈口英〉人索偿烟价,缘林则徐示令缴烟时,节次谕文均有「奏请赏犒奖励」字样,洋人颇存奢望;迨后每烟一箱仅给茶叶五斤,该洋人所得不及本银百分之一,而又勒具「以后再贩鸦片,船货入官、人即正法」之甘结,迄未遵依:此衅所由起也。朱笔点出林则徐奏「趸船二万余箱,系■〈口英〉人领事义律自行递禀求收」等语,查义律递禀,距林则徐撤退买办业已五日;可见窘迫而然,非出情愿。惟时义律仅止孤身;设有党援,未必降心俯首。一、朱谕饬查「■〈口英〉咭唎国王给林则徐文书」,查无其事。惟吕宋国王曾给林则徐文书,或因此误传。一、朱笔点出林则徐奏「洋信回粤言定海阴湿,病死甚多」等语,咨询钦差两江总督伊里布,据覆「■〈口英〉人谷米、牲畜尚充,疫疠病毙数百余人多系兵丁舵工,头目死者不过数人。现已安然无恙,并未穷蹙」。又奉上谕「饬查御史曹履泰奏粤东澳门传有洋人私信」等因,从前洋书祗言贸易,官员向不过问。自林则徐到粤,欲悉洋情,多方购求,即有渔利之徒造作播传,真伪互见。此时若纷纷查探,恐适堕其术中,所奏应无庸议。一、上谕「饬查林则徐奏咪唎■〈口坚〉、咈囒哂等国佥谓船若不早回,伊国必造船前来,与之讲理」;朱笔复点出林则徐另片「各国洋商因■〈口英〉人阻其贸易,气愤不平」等语。访闻各洋商曾有此说,并非林则徐谎言;然迄今未见兵船前来。前有咪唎■〈口坚〉洋船二只乘■〈口英〉人不备之时进口,至今未敢驶出,情状畏葸如斯,且洋与洋通纵力足颉颃,恐未肯伤其同类。一、朱笔点出林则徐奏「虎门烧毁烟土时,洋人观者譔洋文数千言纪事」等语,事诚有之。但词含讥刺,并非心服。一、朱笔点出林则徐奏「具结之后,查验他国来船绝无鸦片」等语,如指上年而言,则事属已往,船货无凭;若指本年而言,来船尚未进口盘查,既不能知其有、亦安能信其无』。奏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查明粤省洋务情形,逐条详覆,并将各件呈览」一折,览奏均悉。又奏「军情日渐迫切,现在筹办」一折,■〈口英〉人反复诪张,难以理谕;匪特澳门等处紧要隘口不能准其贸易,即沿海各口岸何处非海疆重地?今■〈口英〉人挟定海为要求之具,种种鸱张,殊为可恶。若不乘机痛剿,何以示国威而除后患?琦善现署总督,两广陆路、水师皆其统辖,均可随时调拨;第念该省陆路兵丁未必尽能得力,现已降旨饬令湖南、贵州两省各备兵一千名、四川省备兵二千名,听候调遣。着琦善一面与之论说,多方羁绊;一面妥为豫备。如■〈口英〉人桀骜难驯,即乘机攻剿,毋得示弱。需用兵丁,着一面飞调、一面奏闻。■〈口英〉人既有陆路兵丁名色,着琦善督饬阖省水陆将备认真防范,以逸待劳。倘事有变更,即奋勇攻击,以慑其胆;并飞咨伊里布,一体准备剿办。将此由六百里密谕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奏:「查探军情渐形迫切,现在筹办」等语。■〈口英〉人居心叵测,反复无常,不可不豫为准备。着裕泰等于湖南省派兵一千名、宝兴于四川省派兵二千名、桂良等于贵州省派兵一千名,务令详加挑选,豫备调遣;一俟接到琦善咨调,立即前往合力堵剿,毋稍迟误。将此由六百里各密谕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奏:「查探军情渐形迫切,现在筹办。■〈口英〉人兵船日增,驶近虎门,内有打央鬼船二只,访系■〈口英〉人陆路兵丁名色,此系向来所无;其设心已可概见」等语。从前命琦善查办,原系朕慎重用兵之至意。今闻洋官到粤后更形骄傲,且所愿甚奢,非仁义所能感格;其势不得不加征剿,以示创惩。除由六百里谕令琦善暂事羁縻、再行随时将情形驰奏外,着沿海各将军、督、抚等仍遵前旨,加意操练,以期有备无患。各省滨海地方港■〈氵义〉纷歧,着各酌量形势,分拨防兵严密布置,毋得稍有疏虞,自干重咎。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奏:「■〈口英〉人情形渐就迫切」等语,已降旨饬令一面羁绊、一面豫备攻剿;并饬令湖南、四川、贵州三省共备兵四千名听候调遣,兼谕令各沿海将军、督、抚严加防范。■〈口英〉人肆求无厌,难以理谕;匪特地方不能给与尺寸贸易,即烟价亦不可允给分毫。今绝其冀幸,必生觊觎。定海洋船未退,■〈口英〉人藉为负嵎,或竟扰及宁波一带地方,不可不急为防范;着伊里布严饬将弁,加意防堵。倘竟怙恶不悛,扰犯口岸,着即痛加攻剿,无稍示弱;惟不可与之在洋接仗,致有疏虞。本日已明降谕旨,饬令韩振先、琦忠驰驿前赴浙江,听候该大臣差遣。福建陆路亦为紧要着,伊里布俟该二员到后,即饬令余步云迅速回闽,筹备一切。琦善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密谕知之』。
初十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据御史石景芬奏「剿办■〈口英〉人机宜」一折,前据琦善奏「■〈口英〉人自浙回粤,情词傲慢」,已降旨令沿海各省严密防范,并将得力将弁、应用枪炮,豫为筹备。兹又据该御史奏「请合江、浙两省兵力,乘其骄惰,出其不意,机会可乘,时不可失」等语。■〈口英〉人包藏祸心,占据定海,江浙沿海隘口必应慎密备防;着伊里布、裕谦按照折内所指各海口,悉心筹画,何处必须防守?何处可以进剿?先事豫筹,密为布置;并遴选将弁准备枪炮,一俟广东咨照实在情形,即行相机堵剿。兵贵神速,计必万全,务须一鼓作风,聚而歼旃。倘事前不知筹度,临时坐失机宜,朕惟伊里布、裕谦是问;恐不能当此重咎也。石景芬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十二日(戊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奏「接准广东来信,相机筹办」一折,又另片奏「现在密加守御」等语;览奏均悉。该洋官懿律形踪诡秘,洋船来往无定;该大臣既探明洋船自粤回浙后情形与前不同,并将船内炮械运岸排列:是■〈口英〉人因在粤所求无厌,不能遂其所欲,故为此挟制伎俩,灼然可见。该大臣将前拟撤退尚未启程各兵仍留浙省,所见甚是。如现并无滋扰情事,仍着严密防范,勿任窥伺。倘接到广东知会,■〈口英〉人业已猖獗,必须用兵;着遵前旨,迅即督令将弁分路进剿。如■〈口英〉人在浙,业已蠢动滋扰各要隘,亦着统兵并力会剿,毋稍迁延。伊里布驻浙数月,谅于进兵路径及何处可以战守,一切情形均已熟悉;所需枪炮船只,自必豫为储备。着仍遵前旨,熟筹妥办;勿令坐失机宜,是为至要。至懿律是否潜回浙省?亦须探访明确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浙江提督祝廷彪年老休致,调福建提督余步云为浙江提督;以云南昭通镇总兵官普陀保为福建提督。
十四日(庚午),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筹办■〈口英〉人情形」一折,览奏愤恨之至。■〈口英〉人要求过甚,情形桀骜;既非情理可谕,即当大申挞伐。所请厦门、福州两处通商及给还烟价银两,均不准行。彼方再或投递字帖,亦不准收受;并不准遣人再向彼方理谕。现已飞调湖南、四川、贵州兵四千名驰赴广东,听候调度;着琦善督同林则徐、邓廷桢妥为办理,如奋勉出力,即行据实具奏。并着琦善整饬兵威,严申纪律;倘彼船驶近口岸,即行相机剿办。朕志已定,断无游移。该大臣受国厚恩,责任綦重,固不可失之冒昧,尤不可少有畏葸;务须计出万全,妥为筹办。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口英〉人反复无常,豫筹堵剿,降旨令湖南、四川、贵州各督、抚挑选兵丁,听候调遣。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人益形桀骜,且所愿甚奢;其势不得不大加征剿。所有前派之湖南兵一千名著祥福带领、四川兵二千名著张青云带领、贵州兵一千名著段永福带领,迅速分起前赴广东,听琦善调遣,毋少迟误;并饬该员等沿途妥为约束,不得少有滋扰。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驰奏「筹办■〈口英〉人情形」一折,■〈口英〉人要求过甚,情形桀骜,不容不痛加征剿,以张国威。前据伊里布将拟撤防兵,仍留浙省备防;所办深合机宜。现在浙省兵力自足敷用,着伊里布确探情形,倘有洋船驶近口岸,即开放枪炮,痛加剿洗。其自粤回浙洋船及留屯定海洋人,一有可乘之隙,不必俟广东知会,即行相机剿办;固须计出万全,尤当一鼓作气。谅该大臣必能仰副委任也。至■〈口英〉人在粤情形既多桀骜,如在浙投递洋书,着即行拒绝,毋许收受;前所拿洋人,仍行羁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刘韵珂奏:「遵赴镇海确查洋情」等语。现在粤中洋情,据琦善奏到,益形桀骜;已饬令沿海各将军、督、抚加意防范,豫备攻剿矣。浙江省城紧要,所有定海应行筹办事宜,着刘韵珂与伊里布会同商妥后,即行折回省城,饬令文武员弁严加防守。如洋人再来投递禀词,一概拒绝,不准接收。或有洋船驰近口岸,即行开放枪炮,痛加轰击;固不可稍涉冒昧,尤不可或形畏葸。总期有备无患,足可制胜,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浙江巡抚刘韵珂奏:『定海地方断难准■〈口英〉人通商,请饬广东钦差大臣琦善慎重妥办』。得旨:『此说何来!或浙省有鼓簧惑人者与!知道了』。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二。
十八日(甲戌),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探明洋官并未旋浙并定海情形」一折,此次洋官懿律虽无回浙之事,而定海城中于设知县加音之外,又设巡检、典史等官,桀骜情形,灼然可见。该大臣将攻守事宜暗为部署,期于有备无患,所办甚合机宜。又另片奏「酌撤客兵乡勇及筹备防守事宜」,览奏均悉。前因琦善驰奏,■〈口英〉人要求过甚,降旨由六百里谕令该大臣确探情形,相机剿辨;计此时当已接奉。现在定海城中备防疏懈,着伊里希遵照前旨,确切侦探;遇有可乘之隙,即行剿办。其遣散之乡勇、水勇,此时筹议攻剿,着该大臣体察情形,如有应行团练之处,仍行团练。现在镇海一带存兵九千八百余名,自已足敷调遣;所奏多备小船、购买柴草,乘其不备,纵火焚烧一节,亦着该大臣随时酌办。并严禁沿海居民接济食物;访有通洋汉奸,即着严密搜拿。该大臣务须计出万全,一鼓作气,以壮军心而伸国威。勉之!望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日(丙子),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筹办■〈口英〉人情形」一折,览奏均悉。前两次由六百里谕知一切,谅已钦遵办理。该大臣一面备文令■〈口英〉人听候照覆,一面酌调各兵分别密防,与朕意相合。■〈口英〉人反复鸱张,即令暂时恭顺,亦不可恃;惟有大加惩创,方可以振国威而绝后患。着琦善仍遵前旨,厚集兵力,用张天讨。现在湖南、四川、贵州各兵想已陆续抵粤,即可分布要隘,乘机痛剿,不留余孽。至淡水、食物必应断绝,庶因无可接济,不能久持,自己不战而溃。该大臣奏称「华洋私相授受,似难骤禁」;着设法防范。但有可以禁止之处,即行筹画办理;朕不为遥制,切勿畏难苟安,致失机宜。所需军费,无论地丁、关税,准该大臣酌量动用,作正开销;倘有不敷,迅即奏闻请旨。现在定海一带,早已飞谕伊里布等加意防守;即盛京等处各直省海口,亦已妥为防范。该大臣断不必虑及粤省攻剿过甚,窜入他省。朕所望者,惟当计出万全,谋定后动,一劳永逸,以靖海氛。其善体朕意,毋忽!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己卯),调福建巡抚吴文镕为湖北巡抚;未到任前,以湖广总督裕泰兼署。以云南布政使刘鸿翱为福建巡抚。
二十五日(辛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请调各省官兵」一折,已由六百里飞饬安徽、湖北、湖南照数调拨矣。其前已饬回之文武各员,除谢朝恩留浙弹压外,其林明瑞、曾得胜、黄冕、孙逢尧、陆献、封耀祖等,均着准其调赴镇海,差遣委用。本日又据裕谦奏「审度制胜之谋」一折,据奏:「定海之西境有澳名岑港,为定海全境第一险要之地;■〈口英〉人不识地利,不能并据,应以精兵先据岑港,再行分兵守险,声东击西」。并言「各省皆可议守,浙江必应速战」等语。所奏均不为无见。着伊里布体察情形,按照折内所指各条,相机妥速办理。该大臣系朕特简大员,受恩深重;必能公忠体国,敌忾奏功,断不可稍存彼此之见,致误事机。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裕谦奏「■〈口英〉人诡诈,现为豫备」一折,据奏:「江苏洋面毗连定海,崇明既孤悬海外,上海为通商马头、宝山为出入门户,该署督现将炮位拨解海口,择要安设,并派员固守海口,控制祟明;仍确探广东、浙江情形,或往苏州,或赴上海、宝山相机妥办」。着照议妥为办理。徐州镇总兵王志元,已明降谕旨令其驰驿速赴新任矣。■〈口英〉人游奕无定,该署督严饬沿海弁兵随时侦探,加意巡防;瞭见■〈口英〉船踪影,应行开放枪炮,必度其地势远近,足以相及,方可合力轰击。倘竟进口登岸,即四面堵截,痛加剿洗。查有通洋汉奸导引路径、接济水米,严拿务获,尽法惩办。本日又据裕谦奏「审度制胜之谋」一折。所奏不为无见;已钞给伊里布阅看,令其酌量情形办理矣。至江、浙唇齿相依,■〈口英〉人经浙省击败,游奕江苏海口;所奏「多用小船,击擒其杉板船只,并杜绝接济」等语,又另片奏「修筑土城、加高海塘,并于吴淞海口多安炮位,把守弹压」;所办均好。着即妥速筹备。将此附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壬午),在籍太子太保二等子前任浙江提督王得禄奏:遵旨会同台湾镇、道商办防堵事宜。得旨:『勉力防守。设有■〈口英〉人侵犯,相机痛剿,以彰国威』。
二十七日(癸未),谕军机大臣等:『现据琦善叠次驰奏■〈口英〉人情形诡诈,已降旨令乘机痛剿。着裕谦、钱宝琛即于江西南赣镇选调精兵二千名,派委曾经出师之镇将备弁统领;一俟琦善檄调,迅速管带前赴广东听候差遣,并严饬带兵之员沿途毋许滋扰。将此由四百里谕知裕谦,并由六百里谕令钱宝琛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奏「接据■〈口英〉人回文及照覆等情」一折,■〈口英〉人所求无厌,日肆猖獗;若非痛剿示威,恐贻后患。朕屡次由六百里谕示机宜,谅于接到后钦遵办理。前调湖南、四川、贵州兵四千饬赴广东以为声援,计应陆续赶到;着琦善即相机进剿。各处紧要口隘仍须分兵防守,毋稍疏虞。惟调拨各兵,皆系习惯陆路,恐于水战不甚得力。广东为滨海之区,无业游民类多泅水捕鱼、深谙水性,着该大臣悬赏召募,示以恩信;如有能捦获洋官、击破洋船者,即将船内辎重悉数分给。该水勇等利得重赏,自不为彼所诱而为我所用,庶于哨探攻击,均能得力。至于激励士卒、加之劝惩,全在该大臣体察情形,酌量办理。又恐广东兵力单弱,已降旨饬令裕谦、钱宝琛拣选南赣镇兵二千以备檄调;如果兵不敷用,即一面飞调应援,一面具奏。■〈口英〉人欲约琦善前赴澳门面谈,该大臣未允所请,国体不失,庶国威可张;勉建殊勋,用副朕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甲申),赏福建布政使瑞元副都统衔,为乌什办事大臣;以顺天府尹曾望颜为福建布政使。
二十九日(乙酉),以福建按察使徐广缙为顺天府府尹,以浙江盐运使裕康为福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三。
·道光二十一年(一八四一、辛丑)春正月初三日(己丑),谕军机大臣等:『昨据琦善奏「■〈口英〉人现在情形」一折,■〈口英〉人日肆猖獗,必应痛加剿洗。该大臣接奉屡次六百里谕旨,所有本省官兵,自已早经调齐布置;湖南各省官兵正月内亦可陆续到粤。着遵照前旨,奋力剿办。本日又据琦善驰奏:「■〈口英〉人不候回文,于十五日早间起碇,分队直扑虎门外沙角、大角两炮台。又有火轮船四只,直扑师船。我兵奋力回击,无分胜负」等语。■〈口英〉人要求不遂,朕早料其必须剿办;此次衅自彼开,尤属无可借口。所奏拒守虎门及乌涌口堵御并增兵防守水中炮台等情,均照所议妥为办理。沿海各处,本日已由六百里分谕防守矣。又另片奏「办理棘手情形」;现在事势惟有一力剿除,有何棘手之处!惟在该大臣相机筹办,俾军事早日勘定,以伸天讨而建殊勋;即此后■〈口英〉人穷蹙乞命,断不能再邀恩宥,该大臣亦不准代为奏请也。此次洋人受伤落海者,约有若干?内地官兵有无受伤之处?着一并确查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人现在情形」一折,■〈口英〉人日肆猖獗,胆敢直扑虎口,轰击炮台,计惟痛加剿洗。前有旨令伊里布不必俟广东照会,将自粤回浙洋船及留屯定海洋人,相机剿办;该大臣接奉后,自必钦遵办理。现在镇海防兵将近万人,兵力不为不厚;前谕招募水勇,计已赶紧妥办。现当北风司令之时,该大臣务当一鼓作气,乘时进发;或潜师暗渡、或据险出奇,相机制胜,先复定海,以夺■〈口英〉人所恃。万勿观望,坐失机宜。本日又据裕谦奏陈战守机宜,已有旨谕令拣选或提督、或总兵一员,酌拨兵弁一、二千名,豫备赴浙接应;如必须调遣,该大臣即一面檄调、一面奏闻。总之,兵贵神速,趁此时相机进剿,使之不能首尾相顾,是为至要。该大臣公忠体国,谅能勉副朕望也。琦善折片、裕谦折,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里谕令知之』。
又谕:『裕谦奏「战守机宜」一折,据奏:「收复定海,宜潜师暗渡,守据险要,出奇捣击;沿海各省,宜坚守口岸,多用小船,豫备火攻,断其接济」等情。已有旨由六百里谕知伊里布矣。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人不候回文,兵船直扑虎门炮台」;业经降旨令其相机剿办,并谕知伊里布攻复定海及沿海各处一体备防。江苏逼近浙江,所奏调集官兵、选派将备,亲自带赴上海、宝山会同提督相机办理,均即照所议迅速办理;并着该署督豫为拣选或提督、或总兵一员,酌拨兵弁一、二千名,如浙江有应行接应之处,一面飞速调拨、一面奏闻。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盛京将军耆英、署直隶总督讷尔经颜、山东巡抚托浑布、闽浙总督颜伯焘、署闽浙总督吴文镕:前因■〈口英〉人情形桀骜,已饬令耆英等调兵防剿矣。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官不候回文,直扑虎门开炮;我兵回攻,无分胜负」等语。沿海各省地方,必应加意防范;着各该将军、督、抚等谨遵前旨,遴选弁兵防守要隘。如有■〈口英〉船阑入,即行相机剿办;不可稍形畏葸,致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四日(庚寅),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布里等驰奏「镇海堵御事宜」一折,据奏:「于招宝山下南首海涂及栏江埠等处钉椿贮石,并于相距定海道头五十里处之穿山所等处添建土墙,以资屏蔽」等情;所办均合机宜。着即照议赶紧兴筑,毋稍迟延。又据伊里布奏「筹备攻剿」一折,据奏:「现已探明路径,密为部署;惟炮尚未齐、兵尚未集,尚难冒险」等语。广东现已开仗,浙江必应进剿,使之首尾不能相顾。现在留驻镇海之兵,几及万人。前据该大臣奏:「■〈口英〉船自浙回粤,留屯定海洋兵不过三千,即续有自粤折回■〈口英〉船,为数谅亦不多」。当此北风司令之时,惟天时、因地利、用人和,以顺讨逆、以主逐客、以众击寡,不难一鼓作气,聚而歼旃;必得炮齐兵集,则■〈口英〉人兵炮,难保不续有增添;设使彼方先行攻击,岂不让彼以先发制人之势。该大臣既经成算在胸,即当出其不意,迅速进兵;务使定海克日收复,■〈口英〉船片帆不返。至所云渔艇密为侦探、澳民犹未深信,总当示以恩信、加以劝赏,志切同仇,自无难一举成功;朕拭目以待捷音之至也。又另片奏先铸铜炮数十位济急等语,着即照所议迅速办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吴文镕驰奏「调兵练勇,严防海口」一折,■〈口英〉人日肆猖獗,叠经飞谕各省海口加意防范;闽洋居粤、浙之中,厦门为咽喉之地,尤关紧要。现据该署督咨行水陆提镇标营将前次撤回之兵,仍行调往协防;散去乡勇,赶紧设法团练;各要口亦酌量添兵戍守,省城铸成大炮分别解往安放等语。均着照所议迅速妥办。■〈口英〉人窥伺厦门,叠次滋扰;现在粤省既已动兵,难保不复行窜入。一切堵剿事宜,着颜伯焘迅速驰往泉州督办;其未到前以,如有警报,即着吴文镕亲往相机办理。其调兵练勇行装口粮,业据筹款给发;着照例核实报销。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五日(辛卯),谕内阁:『我朝抚驭外人,全以恩义;各国果能恭顺,无不曲加优礼,以期共乐升平。前因西洋鸦片烟流毒日甚,特颁禁令,力挽浇风。惟■〈口英〉咭唎恃其骄悍,不肯具法,是以降旨绝其贸易;乃并不知愧悔,日肆鸱张,突于上年六月间,乘驾洋船数十只直犯定海,占据城池,复于福建、浙江、江苏、山东、直隶、奉天各省洋面任意往来,多方滋扰。该■〈口英〉人桀骜不驯,至于此极;原不难整我师旅,悉数歼除。因念■〈口英〉官投递书函,自鸣冤抑,不可不为之查究,以示大公;特命大学士琦善驰赴广东,据实查办。倘■〈口英〉人稍有天良,自应全数赴粤,静候办理;乃一半起碇南行、一半仍留定海,是其狡黠情形,已堪发指。近闻数月以来,奸淫妇女、掳掠资财、建筑炮台、开挖河道,且令■〈口英〉官出示,谕民纳粮;百姓何辜,罹此荼毒!兴言及此,寝馈难安。迨琦善抵粤后,明白开导,仍敢要求无厌;既思索偿烟价,又复请给马头。朕早料其反复无常,断非信义之所能喻;特于年前简调四川、贵州、湖南、江西各路精兵前赴广东,又调湖北、湖南、安徽各路精兵前赴浙江,豫备攻剿。兹据琦善驰奏:「该■〈口英〉人于上年十二月十五日纠约汉奸,乘坐多船,直逼虎门洋面,开炮轰击,伤我官兵,并将大角炮台攻破、沙角炮台占据;是其逆天悖理,彰明昭著,实覆载所难容,亦神人所共愤。惟有痛加剿洗,聚而歼旃,方足以彰天讨而慰民望。现在所调各省劲兵,计可赶到,着伊里布克日进兵,收复定海,以苏吾民之困;并着琦善激励士卒,奋勇直前,务使兵戎早息,凯旋京师,澄清海宇。其地方之匪类、通洋之汉奸,尤当设法捦拿,尽杀乃止。至沿海各省洋面,叠经降旨严密防范,着各将军、督、抚等加意巡查,来则攻击;并晓谕官民人等,人思敌忾,志切同仇,迅赞肤功,共膺上赏:朕实有厚望焉。将此通谕中外知之』。
又谕:『琦善奏「■〈口英〉人攻占炮台情形」一折,■〈口英〉人到粤以后,日肆猖獗,叠经朕严谕该省慎密周防、相机剿办;该文武大员宜如何妥为布置。本日据琦善驰奏,该处沙角炮台竟为■〈口英〉人占夺、大角炮台亦被攻破,并有戕伤将弁、抢夺师船之事;可见该署督等于堵御各事宜全未豫行筹备。琦善等交部严加议处,仍督率调到各官兵奋勇堵剿,迅奏肤功。关天培身任提督,统辖水师,平时督率无方、临事又仓皇失措,着先行革去顶带,仍令戴罪立功,以观后效。所有伤亡将弁兵丁,着该署督确切查明具奏』。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人攻占炮台」一折,前因■〈口英〉人日肆猖獗,叠降谕旨妥为准备、相机剿办,原料其垂涎广东已非一日;该大臣身膺重寄,既知■〈口英〉人情形桀骜、又见该省营务废弛,自应先事豫防,以期有备无患。兹据奏报,竟至占夺沙角炮台并攻破大角炮台等情;■〈口英〉人甫于上年十二月十五日肆行开炮,两炮台均被攻破,可见该省全未准备,实堪痛恨。已明降谕旨,将琦善、关天培分别摘顶严议矣。现在战事已开,惟有痛加剿洗,以示国威,尚有何情理可喻!已飞饬四川、湖南、贵州各省官兵迅即赴粤,并饬江西前所调南赣镇兵二千名驰赴接应矣。广东本省官兵,悉归该署督统辖;现在情形紧急,着先行分布要隘,按段拒守,毋许再有疏虞。所调各兵,计正月内可以陆续到粤;着即督率将弁,奋力剿除,以图补救。至广东炮台,前据邓廷桢等安设排练,阻截洋船;此次攻破之大沙角炮台,是否即系其处?着琦善一并查明,据实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兹因■〈口英〉人情形桀骜,必须痛剿,已有旨令裕谦、钱宝琛于江西南赣镇挑选精兵二千名,听候调遣。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人占夺沙角炮台,并将大角炮台攻破等语;着裕谦、钱宝琛即将前选精兵二千名派委曾经出师之镇将备弁统领,迅速起程前赴广东,听候差遣,并严饬带兵之员沿途妥为约束,毋许滋扰。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口英〉人日肆桀骜,降旨令裕泰等将所派湖南兵一千名令祥福带领、四川兵二千名令张青云带领、贵州兵一千名令段永福带领,分起赴粤。本日据琦善驰奏,人攻破大角炮台并将沙角炮台占夺,情形猖獗益甚;必须厚集兵力,速加剿灭。所有前派各兵,着湖南、四川、贵州各督、抚即饬令所派带领之员迅速起程,前往广东听候调用,毋稍迟误。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八日(甲午),钦差大臣大学士署两广总督琦善奏:『查■〈口英〉人进兵情形,向共知其仅长水战;今讵料其并设陆兵,战船则大小悉备,火器则远近兼施。占夺炮台后,势将直击虎门,进攻省垣,拒守实难;不得已,允其代为奏恳,于外洋给寄寓一所。又■〈口英〉人仍欲广州即行开港,俟发折后,再将必须俟奏奉谕旨方可开港之处,备文照覆,向其竭力论说。倘■〈口英〉人渐知改悔,固万分之幸;如执迷不悟,再事狡逞,奴才祗得不避重罪,从权办理。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口英〉人占夺炮台,难于拒守」一折,又另片奏「吁恳恩施」等语;览奏十分愤懑。该大臣自因省垣仓库重地、复因居民繁多,恐有激变,故为此权宜之计,佯允所请,暂示羁縻。现已降旨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赴粤协同剿办;又添派湖北、四川、贵州三省兵丁各一千名,迅赴广东接应。一俟将备到齐,不难整顿戎行,亟筹攻剿。将军阿精阿近驻省城、提督郭继昌统辖陆路官兵,俱有守御之责;着该大臣等赶紧团练兵勇、奖励士卒,并储备军需、粮饷、枪炮、火药,俟奕山等到后,和衷共济,协力进剿,克复海隅,以申天讨,以建殊勋,万不可稍有畏葸,致失机宜。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已明降谕旨,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驰往广东办理洋务;并于前调官兵之外,添派湖北、四川、贵州兵各一千名迅赴广东,听候调遣矣。现在■〈口英〉人情形,甚属猖獗;杨芳接奉此旨后,着速即驰驿前往,会同琦善相度机宜,和衷剿办。至湖南官兵,前曾降旨调拨一千名前往广东,此时计已起程;现在如应添调若干名,着杨芳酌量派拨遴选得力将弁管带,随后前往广东,以资攻剿。计杨芳到粤在奕山、隆文之前,如有可乘之机,即迅速进剿;总当一鼓作气,不必候奕山等到粤,始行攻击。倘稍存观望,坐失事机,恐该参赞不能当此重咎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剿办■〈口英〉人,有旨谕令该督等挑选精兵,豫备调遣;此时定已陆续起程。兹据琦善奏■〈口英〉人攻占炮台,实堪发指;已特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前往广东剿办。着裕泰于湖北省再派兵一千名、宝兴于四川再派兵一千名、桂良等于贵州再派兵一千名,令曾经出师之将弁迅速管带前赴广东,听候差遣;并严饬带兵之员,沿途毋许滋扰。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据黄爵滋奏:「曾见■〈口英〉咭唎洋书,刻有英华书院名目。此书自系汉奸所为。若乘此时竟与绝市,则彼与汉奸疑忌,可不攻自溃」等语。着伊里布酌量办理。原奏片着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命御前大臣正白旗领侍卫内大臣奕山为靖逆将军,户部尚书隆文、湖南提督杨芳为参赞大臣,驰赴广东办理军务。
初九日(乙未),谕军机大臣等:『昨经降旨调湖北、四川、贵州兵各一千名前赴广东听候差遣,该督、抚等接奉后,谅已挑选派员管带前往。现在粤东征剿■〈口英〉人,恐尚不敷调遣;着宝兴于四川省再派兵一千名,裕泰于湖北、湖南两省各派兵五百名,仍令曾经出师得力将弁管带迅速前赴广东,听候奕山、隆文、杨芳差遣;并严饬带兵之员,沿途毋许滋扰。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十一日(丁酉),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口英〉人情形」及「洋官意欲缴还定海」各一折,■〈口英〉人反复无常,既不将定海缴还,复敢屡次开炮寻衅,若不加以兵威,安能令其畏服?现已明降谕旨布告天下,志切同仇,昨复派奕山、隆文、杨芳带兵赴粤剿办,势难中止。今据该大臣奏称洋官情愿缴还定海、沙角等处,恐系巧为缓兵之计。倘甫撤兵,旋复猖獗,是我兵进退,反无所据。此时惟有密为防范,不可稍有疏懈,致堕奸计。再,香港地方离省远近若干里?地形宽狭若何?在彼开港是否有关利害?着一并迅速查明具奏,再降谕旨。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现在■〈口英〉人在广东日肆猖獗,已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驰赴剿办。着钱宝琛、梁章钜各于该省拣选大炮数十尊,试放有准;一俟奕山等飞调,即行迅速解往应用。如旧炮难资得力或不敷应用,即着督匠迅铸铜炮数十尊,约重三千斤为率,俾资轻捷而利施攻;毋得迟误。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现在剿办■〈口英〉人,必须厚集兵力。着惟勤于吉林派兵一千名、棍楚克策楞于黑龙江派兵一千名、牛鉴于河南省派兵一千名、富呢扬阿于陕西省派兵一千名、瑚松额于甘肃省派兵一千名,妥为豫备;一俟有谕旨调遣,即迅速派委曾经出师之得力将弁管带启程,毋得迟误。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赏靖逆将军奕山、参赞大臣隆文、杨芳随带侍卫司员等银币有差。
十四日(庚子),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扎拉芬泰奏:「本月十一日,哨探英船一只在山海关秦王岛海洋游奕,旋向东南驶去」等语。■〈口英〉人行踪诡秘,不可不防;现已派哈哴阿驰赴山海关,协同防御,并饬令耆英、托浑布严密各防要隘。但恐该处兵丁单弱,着该署督迅派兵丁八百名,拨给火药三、四千斤,由驿递送前往,以资捍卫。赛尚阿即于十七日起程,着讷尔经额即驻札天津,督饬将弁,加意侦察;瞭见■〈口英〉船踪迹,切勿遽行开炮,待其傍岸或竟登陆,即奋力剿击,断其归路。天津为近畿咽喉,关系重大;该署督务当严密加意防范,毋稍疏虞;是为至要。再,本年三月朕恭谒西陵,着派藩司陆费瑔、提督周悦胜随扈;该署督仍驻天津,办理防剿事务。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扎拉芬泰驰奏:「山海关秦王岛有洋船游奕,当经派兵哨探;据报有大船一只,向东南驶去」等语。山海关洋面,与奉天、山东尤为切近;彼处既有洋船踪迹,恐奉天、山东两处亦不免有窥伺。着耆英、托浑布各饬将弁兵丁勤加哨探,严行防守。倘有洋船阑近海口,即诱之登陆,聚而歼旃,最为上策。若甫经瞭见,遽开枪炮,将恐未能及远,徒糜火药;而■〈口英〉船仍复远扬,未足以示惩创也。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山海关副都统扎拉芬泰:据奏「山海关秦王岛洋面有■〈口英〉船游奕,旋向东南驶去;已派兵分布各隘」等语。现派哈哴阿驰驿前往协同堵御,并饬令讷尔经额即派兵八百名,运送火药三、四千斤,交哈哴阿、扎拉芬泰调遣应用。该洋船虽已驰去,难保不折回滋扰,且恐续有至者;尤宜加意侦察,认真防守。前降谕旨,饬令讷尔经额于山海关各隘口多安炮位,谅已遵办。该副都统于瞭见■〈口英〉船度其相距远近,足以相及,即着奋力轰击;仍随时督饬兵弁四面巡哨,毋稍疏虞。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十五日(辛丑),谕〔军机大臣等〕:『据伊里布驰奏「覆筹制敌机宜」一折,前因■〈口英〉人日渐猖獗,屡经降旨令伊里布迅速进兵攻复定海,均由六百里递寄;计此时当已接奉。据奏「水陆两路,必须同时并举,仍俟大兵齐集,即当设法进剿」等语。现在■〈口英〉人在粤肆扰,势不能兼顾定海。前据该大臣奏:定海留屯洋人,备防疏懈;正可出其不意,迅即出师。若待催铸炮位、添造船只、召募水勇,必至迁廷日久,坐失机宜。着伊里布仍遵前旨,体察现在情形,遇有可乘之隙,即行进剿。至琦善所称「不宜轻进、挫衄损威」之语,粤东■〈口英〉人反复,朕惟一意主剿;现虽有「退还定海」之语;全不足信。已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驰在剿办;该大臣身膺重寄,务须同仇敌忾,迅奏肤功。倘借口广东来信,稽迟时日,以致贻误事机,惟伊里布是问;恐不能当此重咎也。懔之!勉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扎拉芬泰奏:秦王岛洋面有■〈口英〉船游奕;已有旨派哈哴阿驰往查办,并谕令讷尔经额迅派兵丁、拨给火药以资捍卫。本日复据驰奏:「秦王岛洋面续有洋船四只,或停泊、或游奕,仍驰在东南」等语,着扎拉芬泰遵奉前旨,加意严防。如该洋船复行驶至,着即会同哈哴阿并现调兵弁,俟其船相距远近足以相及,方可施放枪炮;或诱之登陆,便可奋力痛剿。仍随时巡哨侦探,毋稍疏虞。至近关一带无名小海口,尤须密为布置;仍随时随地,相度机宜,严密防御。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扎拉芬泰奏:山海关秦王岛洋面有■〈口英〉船游奕;当降旨令耆英、托浑布严加防守矣。本日复据扎拉芬泰驰奏:「续有洋船三只在洋游奕,又有桅篷大船一只停泊洋面,旋于未刻向南驶去;其大船一只,酉刻向南驶去」等语。■〈口英〉人诡诈,去来无定;现在山海关洋面既续添有洋船,奉天、山东与该处洋面切近,尤不可不防其窜入滋扰。着耆英、托浑布仍遵前旨加意侦探,密为防范。如瞭见洋船驶近,必度量炮力可及,再行施放轰击;或可诱之登陆,聚而歼旃,即行痛加剿洗。该将军等当相度机宜,于兵弁、器械,应调拨者即行调拨、应整备者即行整备;务使胜算克操,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扎拉芬泰奏:山海关秦王岛洋面有■〈口英〉船游奕;当降旨令讷尔经额驻札天津,督饬将弁加意防堵。本日据扎拉芬泰奏:「续有洋船,或停泊、或游奕」等语,■〈口英〉人船只来去无定,山海关至天津一带海口,防堵均关紧要。昨有旨着该署督迅派兵丁、发给火药,交给哈哴阿等调遣,计已遵奉妥办;着即迅速由驿送往,俾资捍卫。天津为畿辅咽喉,如前调兵力不敷堵御,着准其相度机宜,续行征调。■〈口英〉人踪迹诡秘,关口要隘固宜妥为防护;至各处无名海口,更恐该■〈口英〉人出我不意,登岸滋扰;着该署督密为布置,并派拨员弁随时侦探,严密防守,毋稍疏虞。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四。
十八日(甲辰),谕军机大臣等:给事中朱成烈奏「台湾应垦地亩甚多,请饬查办」一折,据奏:「该处地方辽廓,未垦之田极多;如果认其垦种,即以每岁所入为福建海防,潜消■〈口英〉人觊觎」等语。着颜伯焘、吴文镕即饬台湾道、府确切查明具奏。将此谕令知之』。寻奏:『查明台湾界内并无未垦地亩』。报闻。
十九日(乙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奏「浙江宜暂缓进兵」一折,览奏愤懑;似此畏葸,何能迅速奏功?裕谦平日办事当属勇往,着即作为钦差大臣,兼程驰赴浙江镇海军营接印,会同余步云专办攻剿事宜。前所调安徽兵一千二百名、湖北兵一千八百名、湖南兵一千名,谅已先后到浙;务当一鼓作气,克复定海,伫膺懋赏。裕谦到浙后,一面传旨接受「钦差大臣」关防,一面将寄信谕旨亲交伊里布祗领;原折一并发去。两江总督印信,着交给程矞釆暂行兼护。另有寄信谕旨一道,着即加封交给程矞釆,并令转交陈化成祗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奏「浙江省宜暂缓进兵」一折,览奏愤懑。现已降旨,饬令裕谦前来会同余步云专办攻剿事宜。裕谦到浙后,即将钦差大臣关防面交祗领;伊里布即星夜驰回两江总督本任,会同提督陈化成并督饬地方文武各员认真防堵江苏海口,毋许■〈口英〉船驶入。如有■〈口英〉船在各海口游奕,即着并力攻击,毋再迟延。倘有贻误,恐该督不能当此重咎也。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已降旨饬令裕谦前赴浙江会同余步云办理进剿■〈口英〉人事宜,兼令摘取伊里布「钦差大臣」关防,即令裕谦替代,并饬伊里布星夜驰回本任矣。其未回任以前,两江总督印信,着即派程矞釆暂行兼护。江苏海口纷歧,现经裕谦布置炮位兵弁,尚属周密;着程矞釆会同陈化成小心筹备,毋稍疏虞。倘■〈口英〉船胆敢游奕拢近,即着并力攻剿;毋任乘虚窜入,致干咎戾。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据吴文镕奏「严饬海口豫备攻守情形」一折,着照所议,迅速妥为办理。澎湖等处地方,尤为紧要,务须会同提督陈阶平加意防守。至所奏筹拨经费等语,着准其于福建藩库拨银二十万两;并着该部于福建较近省分指拨银二十万两,迅即解赴闽省,以资接济。其沿海要口炮位不敷分拨,着即添铸大炮,以备轰击;所需工料银两,准其即在此次所拨经费内支给应用。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戊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怡良奏「豫备防海事宜」一折,览奏均悉。此次■〈口英〉人攻夺炮台,屡形反侧,诡谲万状;非痛加剿办,无以示惩创。现已派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驰驿前往剿办。所调各省兵勇,计一万数千名,足敷调遣;兼谕令杨芳先行赴粤,相机进剿,不必候奕山等到齐始行商办。谅杨芳必已遵照办理,以扬国威。着琦善、阿精阿、怡良等戮力同心,分饬所属文武各员水陆交严,认真防范;凡近省一带内洋河面及陆路进省之山岭田塍各要路,均分兵布守,勿令■〈口英〉人一名窜入。昨已降旨派祁■〈土贡〉督同藩司梁宝常、赵炳言办理粤省粮台事宜;将来大兵云集,仍有军火粮饷,定可源源接济,足以固众志而壮军心。琦善、阿精阿务即晓谕军民人等同心御侮,众志成城,万勿稍为摇惑。将此由五百里谕琦善、阿精阿、怡良、关天培、郭继昌、裕瑞、英隆,并传谕梁宝常、王庭兰知之』。
二十四日(庚戌),靖逆将军奕山、参赞大臣隆文率巴图鲁、侍卫、章京等陛辞;上御勤政殿,训示方略。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粤省洋务查办完竣,现饬缴还定海」一折,■〈口英〉人在粤猖獗,必得声罪致讨,聚而歼旃,方足以伸国法;此时虽有缴还之说,难保非■〈口英〉人诡计。奕山等经朕命往督办,惟当一意进剿。无论■〈口英〉人是否缴还定海。总须一鼓作气,设法捦剿;断不可为其所惑,致误机宜。且香港地方,岂容给与■〈口英〉人泊舟寄住;务当极力驱逐,毋为所据。即使■〈口英〉人将来悔祸、缴还香港,亦俟届时奏明请旨;此时惟有整我师旅,悉数歼除,是为至要。伊里布原折及寄裕谦谕,着钞给阅看。将此谕知奕山、隆文,并谕杨芳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驰奏「饬缴定海」一折,前有旨谕裕谦兼程赴浙,作为钦差大臣,会同余步云攻剿■〈口英〉人,克复定海;现据伊里布奏称「接到广东来信并义律呈递文件,愿将定海缴还」等语,■〈口英〉人反复无常,所言殊不足信,着裕谦于驰抵镇海后,察看情形,如定海业已缴还,着即抚恤难民,修理城濠,一切善后防守事宜妥为经理。倘诡言献地,仍复负嵎,即遵照前旨相度机宜,痛加剿洗;断不可因有缴地之说,为其所愚,仍蹈伊里布覆辙。■〈口英〉人所请将货物带至定海行销,恳令商民贩买;断不准行。所有前调赴浙之皖、楚等省官兵,不可中止;仍着裕谦催令前进,协力进攻。前获洋俘晏士、咑喇、咑厘等,必待缴还定海,方可释放交收。伊里布原折发给阅看,即由该大臣发交该督祗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辛亥),谕内阁:『前因■〈口英〉人自浙回粤复肆猖狂,攻陷炮台,特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调集各路精兵声罪致讨。兹据琦善奏「■〈口英〉人献出沙角、大角炮台,并遣人赴浙缴还定海;恳请俯准所请,暂示羁縻」等语,览奏曷胜愤懑。不料琦善怯懦无能,一至于此!■〈口英〉人两次在浙江、广东肆虐,攻占县城炮台、伤我镇将大员,荼毒生灵,惊扰郡邑,逞兵不道,覆载难容;无论缴还定海、献出炮台之语不可凭信,即使真能退地,亦祗复我故土,其被害之官弁、罹难之人民切齿同仇,神人共愤。若不痛加剿洗,何以伸天讨而示国威!着奕山、隆文兼程前进,迅即驰赴广东,称戈比干以御外侮,兼扫除内蠹。凡有通洋汉奸,槛送京师,尽法惩治。其沿海各省将军、督、抚等尤当加意严防,来即攻击;务令片帆不返,同奏肤功。至琦善身膺重寄,不能申明大义,拒绝妄求,竟甘受■〈口英〉人欺侮,已出情理之外;且屡奉谕旨,不准收受洋书,此时胆敢附折呈递并代恳求,是诚何心!且据奏称同城之将军、副都统、巡抚、学政及司、道、府、县均经会商,何以折内阿精阿、怡良等并不会冲?所奏显有不实。琦善着革去大学士、拔去花翎,仍交部严加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船退出外洋,亲往勘办」一折,■〈口英〉人屡次肆虐,反复无常,藉缴还沙角等地为词,并肆要求挟制之计;现已明降谕旨,痛加攻剿,并令奕山等兼程前进,声罪致讨。惟大兵未集以前,难保■〈口英〉人不复肆猖獗;着即责成琦善设法堵御,调兵防守。倘仍执迷不悟,以致再有挫失,朕惟琦善是问;国法具在,决不稍为宽贷也。并着阿精阿、怡良等谨遵前旨,戮力同心,分饬所属水陆交严,认真防范;不得意存推诿,稍有疏虞。俾晓谕军民人等同心御侮,毋为■〈口英〉人所惑。懔之!慎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琦善、阿精阿、怡良、关天培、郭继昌、裕瑞、英隆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人兵船全数退出外洋」一折,■〈口英〉人反复桀骜,藉缴还定海、沙角、大角炮台为词,肆其诡谲;已明降谕旨痛加剿洗,并谕令杨芳先赴广东督办矣。此时定海及沙角、大角炮台即使缴还,而前此肆其骚扰,伤我官弁兵民,罪无可逭。该将军等膺兹重寄,必当整我师旅,声罪致讨,以张挞伐而伸国威。况此次既不允所请,该■〈口英〉人难保不复肆猖獗;着奕山、隆文兼程前进,速赴广东,会集各路官兵一意进剿,设法驱除,以靖海疆,是为至要。琦善折着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参赞大臣杨芳: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人兵船全数退出外洋」一折,■〈口英〉人反复桀骜,藉缴还定海、沙角、大角炮台为词,肆其诡谲;已明降谕旨痛加剿洗,并谕令奕山等迅速前进矣。该大臣务当兼程迅赴广东,相机剿办。约计程途,该大臣到粤在奕山、隆文之前;如有可乘之机,即迅速进剿,不必候奕山等到粤始行攻击。此次既不允该■〈口英〉人所请,难保不复肆猖獗;尚稍存观望,坐失事机,恐该参赞不能当此重咎也。琦善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钦差大臣大学士署两江总督琦善奏报:『■〈口英〉人现已遣人前赴浙江缴还定海,并将粤省之沙角、大角炮台及原夺师船、盐船逐一献出,均经验收。■〈口英〉人兵船,已全数退出外洋。奴才查勘各情形,地势则无要可扼、军械则无利可恃,兵力不固、民情不坚,若与交锋,实无把握;不如暂示羁縻于目前,仍备剿捕于后日』。得旨:『朕断不能似汝之甘受■〈口英〉人欺侮戏弄!迷而不返,胆敢背朕谕旨,仍然接受逆书恳求,实出情理之外;是何肺腑?无能不堪之至!汝被人恐吓,甘受此遗臭万年之举;今又摘举数端恐吓于朕,朕不惧焉』。
署两江总督裕谦奏:宜乘时克复定海。得旨:『已有旨命汝驰往镇海接受「钦差大臣」关防矣;正可相时而动,克成大功,用膺懋赏;朕惟伫望捷音耳。慎勉行之』。
二十七日(癸丑),盛京将军耆英奏:『■〈口英〉船在山海关游奕,所属海口遵旨严防,以免疏虞』。得旨:『开冻后,必当常川瞭望,小心防守;设或■〈口英〉船竟敢侵犯,相机剿戮,以扬国威。勉之』。又奏:『请将道庆暂留锦州,会同副都统祁俊豫筹防堵事宜』。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五。
二月初五日(庚申),谕内阁:『兹因人■〈口英〉占据定海,特命伊里布为钦差大臣,相机筹办;并因■〈口英〉人自浙回粤日肆獗猖,屡经降旨令伊里布迅速进兵,不必候广东知会即行攻剿。乃伊里布不遵谕旨,惟知顺从琦善,屡次奏报:始以兵炮未集,藉词缓攻;继以接得缴还定海之札,即信以为实。已有旨令折回本任,命裕谦驰赴浙江作为钦差大臣,会同提督余步云迅速剿办;伊里布未回任以前,所有两江总督着程矞釆暂行兼护矣。本日据裕谦驰奏「■〈口英〉人未受惩创,饬兵仍行前进」一折,所奏均是。■〈口英〉人攻据定海之后,奸淫抢夺,荼毒生灵;凡我士民,自必志切同仇,人思敌忾。裕谦此次赴浙,以顺讨逆、以主逐客、以众击寡,必当一鼓作气,聚而歼旃。朕伫望该大臣迅奏肤功,懋膺上赏;断不可因■〈口英〉人现有缴还定海之说,稍事迟回,又坠■〈口英〉人诡计而蹈琦善、伊里布辜恩误事之故辙。懔之。至伊里布身膺特简,叠次催令进兵,并不遵旨剿办;株守数月,观望迁延,甚属畏葸不堪。伊里布着交部严加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裕谦驰奏「■〈口英〉人叵测,寿春镇标官兵仍饬前进」一折,人反复无常,缴还定海之说本不足信;现因伊里布无能,惟琦善之言是听,以致迁延误事,业经降旨交部严议矣。裕谦经朕特简前往督办,务即设法进兵,歼除异类;定海即使缴出,官弁因之伤亡、人民受其荼毒,思之实堪痛恨,岂可复为所惑。至香港一层,系琦善代彼恳求,朕断不准其通商。该大臣惟当一意剿办,务使片帆不返;毋得存一通商之见,稍事游移。再寿春镇官兵将到军营,着即催令前进。其湖广官兵,前据伊里布奏撤;曾谕知该大臣催令前进,不可中止。现据奏称:「该省官兵程途遥远,本属缓不济急,自可毋庸再调」等语。现在浙江兵力自已足敷调遣,惟粤省既已大张挞伐,难保■〈口英〉人舶只不复窜回定海;将来进剿时,兵力设有未敷,所有前调楚省官兵,着即一面檄调接应,一面奏闻。该大臣身受国恩,总当相机妥办,伫盼捷音,无负朕望。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钦差大臣江苏巡抚裕谦奏:『接准钦差大臣伊里布镇海营发来咨文,内称:「粤省洋务查办完竣,现饬缴还定海」;所有前调之皖、楚等省官兵,已奏明撤退』。得旨:『无能误国,不遵朕旨,惟知从顺琦善,盖自有肺肠,无福承受朕恩也』!又奏:『若将已调及将到军营官兵全行撤退,设该■〈口英〉人有反复,更属不成事体』。批:『汝必不知其底蕴;通商香港之说,并非朕允其所请,琦善之罪大矣』。又奏:『饬知将到军营之寿春镇官兵一千二百名,仍行前进。又咨会江宁将军挑选八旗精兵三百名备带抬炮驰赴浙江,以备调遣』。又批:『伫望功成受赏,渴盼捷音之至。勉益加勉』。又奏:『现将上海之徐州镇标兵六百名并续调该标兵四百名带赴浙江;其上海地方,已催令前此奏明先调之漕河两标兵六百名迅速前来防守』。报可。
初六日(辛酉),谕内阁:『前因■〈口英〉人日肆猖獗,降旨令琦善等严密防范;如有必须攻剿之处,不可迁延误事。嗣因■〈口英〉人攻占炮台,特将琦善交部严议;仍谕令奋力剿除,以图补救。乃琦善到粤以后,甘受■〈口英〉人播弄,节经谆切告戒,迷而不返;自称专办洋务,不令阿精阿、怡良等与闻。叠次奏报情形,非系开脱洋人,即属代求恩宥;于一切防守剿堵事宜,置之不问。并因■〈口英〉人有缴还定海之言,辄将义律呈递伊里布文件及该洋人给与留浙洋人书信,代为由驿递交伊里布;以致伊里布听信顺从,迟延观望。本日据怡良驰奏「■〈口英〉人投递书函并在香港地方出有告示」一折,香港地方紧要,前经琦善奏明,如或给予,必至屯兵聚粮、建台设炮,久之觊觎广东,流弊不可胜言;旋又奏请准其广东通商,并给香港地方泊舟寄居:前后自相矛盾,已出情理之外。况此事并未奉旨允行,何以该督即令洋人公然占据?现据怡良奏报:「■〈口英〉人盘踞香港,称系琦善说定让给,已有文据;并擅发告示,称该处百姓为■〈口英〉国子民」。览奏殊堪痛恨。朕君临天下,尺土一民,莫非国家所有;琦善擅与香港、擅准通商,胆敢乞朕恩施格外,是其代敌乞恩。且伊被人恐吓,奏报粤省情形,妄称「地利无要可扼、军机无利可恃,兵力不固、民情不坚」;摘举数端,危言要挟,更不知是何肺腑!如此辜恩误国,实属丧尽天良。琦善着即革职锁拿,派副都统英隆并着怡良拣派同知、知州一员一同押解来京,严行讯问。所有琦善家产,即行查抄入官』。
谕军机大臣等:『寄谕靖逆将军奕山、参赞隆文、杨芳、两广总督祁■〈土贡〉:本日据杨芳驰奏「接奉谕旨,先赴广东会剿」、又据怡良驰奏「■〈口英〉人投文狂悖,并在香港出有告示」各一折,已明降谕旨,令祁■〈土贡〉补授两广总督,将军琦善革职锁拿、解京审讯,并谕令杨芳、怡良等先行防堵矣。■〈口英〉人胆敢占据香港,出有告示,不法已极。该将军等到粤后,惟有会集各路官兵一意进剿,设法进攻,扫除异类;务使片帆不返,尽数殄灭,方足以彰天讨而快人心。若以有「通商」二字存于胸中,则大负委任之意。该将军等身膺重寄,自必志切同仇,惟当迅奏肤功,懋膺上赏,实有厚望焉。杨芳、怡良折,俱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杨芳驰奏「接奉谕旨,先赴广东会剿」、又据怡良驰奏「■〈口英〉人书词狂悖,并在香港出有告示」各一折,■〈口英〉人在粤妄肆鸱张,琦善不遵朕旨痛加剿洗,胆敢擅给香港,纵其狂悖:本日已有旨斥革,派英隆将其锁拿解京究办矣。香港地方逼近虎门,既为■〈口英〉人占踞,势必窥伺横行,益无忌惮;各处海口,必应刻刻戒严。杨芳现报行抵丰城,计日内即可到粤。怡良兼署督篆,水陆官兵系其统辖;阿精阿、关天堵、郭继昌,均有守御防堵之责。现在大兵尚未云集,必须一力防御,毋稍疏懈。怡良所奏添募壮勇固守炮台、分守要隘各事宜,着即责成杨芳会同怡良、阿精阿、关天培、郭继昌等和衷商办,分投布置,加紧提防。倘稍涉疏虞,定惟杨芳等是问。至香港通商,断无是理;杨芳所奏「将来准令偏岸小港屯集货物」之语,甚属非是。■〈口英〉人种种横行,必应尽数歼灭;务令片帆不返,方足以快人心。着该大臣一俟奕山、隆文到粤,即行大彰挞伐,极力攻剿;毋使稍留余孽,致滋后患。再,琦善现在带往广东之鲍鹏,着怡良密委员弁锁拿,同琦善一并解京审办;倘走漏风声,致令远扬,恐该署督不能当此重咎。至琦善「钦差大臣」关防,着怡良摘取妥贮;俟有便员来京,饬令带京呈缴。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怡良奏「■〈口英〉人投书狂悖,并于香港地方出有告示」、又据杨芳奏「剿办■〈口英〉人事宜」各一折,■〈口英〉人日肆鸱张,胆敢占据香港地方,指称属伊收管,出示逼令该处民人归顺,实堪发指。此皆由琦善畏葸无能,受其欺侮,以致益形猖獗;已有旨将琦善革职拿解来京矣。至杨芳所称「现在大局或一面威服定海、或一面准其在偏僻小港屯集货物』等语,亦属非是。此时万不许作此议论。裕谦现在业经到浙,一切当已布置周妥;惟有迅加进剿,歼此异类,务使片帆不返,以彰天讨而快人心。怡良、杨芳折,并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刑部尚书祁■〈土贡〉为两广总督;未到任前,以广东巡抚怡良兼署。
初十日(乙丑),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奏「接奉廷寄,遵旨筹办」一折,所奏俱悉。该将军等业已先发告示,晓谕广东文武官员治备战具,严加防守;计杨芳早已抵粤,必应遵旨妥行堵剿。至于安南轧船,既据该将军等查访形式,俟抵粤后,赶紧仿造。如该省业已制造,即着该员演驶,藉资得力。并召募水勇,务当一鼓作气,督兵进剿;断不可稍存一通商之意,致滋游移。至于临时相度机宜,应如何进兵得手之处,该将军等随机应变,必能筹画万全,出奇制胜;并着出示晓谕:该弁兵水勇等如果击获■〈口英〉船,即将该船货物悉数充赏,以励众心。前饬琦善查明阵亡将弁兵丁数目,兹据覆奏,已降旨交部照例赐恤,并将陈连升父子加等议恤。惟将弁伤亡甚多,该兵丁等阵亡恐不止此数;着奕山等查明琦善所奏有无隐饰!又,琦善与义律屡次晤面谈论香港之事,彼时有无官员在旁?该洋官与琦善私相馈送之事,着奕山等密加查访,据实具奏。琦善本日所奏折片、清单六件,发给奕山等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前任钦差大臣、大学士署两广总督琦善奏:「遵查沙角、大角地方与■〈口英〉人接仗阵亡水陆将弁共四十四员、兵丁七百十八名,恳恩分别赐恤』。得旨:『三江协副将陈连升及其子陈举鹏同时殉难,尤属忠义可嘉;着加恩加等赐恤。余着照例赐恤,以慰忠魂』。又批:『遇此不忠督臣,俱各捐躯为国,实堪悯恻』!
十二日(丁卯),谕内阁:『前有旨谕令裕谦赴浙接受「钦差大臣」关防,并将寄伊里布谕旨饬令亲交祗领;其同日寄程矞釆谕旨一道,亦系专交该署抚之件。兹据伊里布奏称:「程矞釆来咨,将所奉上谕录示;并接裕谦函称,尚有上谕批折遵旨亲交」等情。该大臣等于接奉谕旨后,并不慎密遵办,辄将廷寄之件先行知会,均属粗率不合。裕谦、程矞釆俱着交部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据伊里布驰奏「遣将带兵收取定海,并密筹攻剿」一折,■〈口英〉人日肆猖獗,前已有旨令裕谦赴浙痛剿;现据伊里布奏称:「该■〈口英〉人自愿将定海呈缴,其所请在浙销货一层,业经严行拒绝;所请先释被获洋人一层,亦经坚持不准。兹择于二月初四日,人地两交」等语。所奏是否确实,着裕谦到浙后,将伊里布现办情形确切查明,据实具奏;断不可随同附和,代人受过,致干咎戾。■〈口英〉人居心诡诈,难以理测;必应随时防范,方不坠奸计。如有棘手之处,是裕谦、程矞釆不能遵旨慎密,致伊里布先得代替之信或致另生枝节,乃裕谦自取也。到浙后,相机妥办,如彼仍系诡言缴地、仍复负嵎,即行督率将弁及埋伏乡勇同时并举,尽力攻击,务令片帆不返,以张国威。即使彼方果将定海缴还,亦当妥办善后事宜,加意严行防守;其近海口岸,亦着严加守卫,毋稍疏虞。伊里布原折,发给阅看,即由该大臣发交祗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四日(己巳),谕内阁:『前因■〈口英〉人在天津投递洋书,声称诉冤;朕维仁育义正、无间华洋,特命琦善赴粤查办,并谕知伊里布暂缓进兵。旋因彼方日肆猖獗,叠次降旨令伊里布迅速进兵,攻复定海;乃伊里布屡次奏报,总以兵炮未集为词。直至探明■〈口英〉人愿缴定海确信,始行遣将带兵前往。本日据奏:「定海业已收复,洋船全数起碇」等语,■〈口英〉人占据定海已更数月;现因粤省命将出师,声罪致讨,方行缴还定海,全数起碇出洋;可见■〈口英〉人并无能为。设使伊里布奉到进兵谕旨,熟审顺逆、主客之势,密筹剿防、攻取之宜,一鼓作气、四面兜捦,复我故土,歼除异类,庶足以伸天讨而快人心。乃观望迟延,株守数月,直至洋人闻有大兵,望风远窜,始将定海收回;可谓庸懦无能之至!前将该督交部严议,该部议照溺职例革职,实属咎所应得。姑念一时简用乏人,伊里布着革去协办大学士、拔去双眼花翎,暂留两江总督之任,仍带革职留任处分;八年无过,方准开复,以观后效』。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收复定海」一折、又据琦善驰奏「查明香港地势及现在筹办情形」一折,■〈口英〉人在粤日肆猖獗,攻击炮台、戕我官兵,占据香港、擅出伪示:种种不法,殊堪发指。前有旨令杨芳先行赴粤会防,并令奕山等兼程前进;计已接奉遵办。该将军等到粤后,务即会集各路官兵一意进剿,歼除异类,设法擒渠;必使该■〈口英〉船片帆不返,方足以彰天讨。不可存一通商之见,稍涉游移;更不可因有缴地之事,少加宽纵。谅该将军等身膺重寄,自必志切同仇;伫盼捷音,毋负委任。至琦善前奏:「香港地方宽至七、八十里,如或给予,必至屯兵聚粮、建台设炮,久之觊觎广东,流弊不可胜言」;兹又据奏:「香港孤悬海外,离省较远」等语。前后情词自相矛盾,显系不实;着奕山、隆文、杨芳、祁■〈土贡〉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即使香港并非险要,亦必设法赶紧收回,断不准给予洋人,致滋后患。琦善原折,着发交奕山、隆文阅看;俟途遇琦善时,将前后二次朱批给阅。原折仍由该将军等遇便呈缴。伊里布折,并着钞给奕山、隆文、杨芳、祁■〈土贡〉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驰奏:「定海业经收复,■〈口英〉船全数起碇」一折,据奏在浙洋官,于本月初四日将定海城池献纳,即于次日全数撤退,率众登舟;我兵整旅入城,现已札饬郑国鸿等分营驻守,并令舒恭受暂署该县印务」等语。定海甫经收复,城隍一切尚未修整。现在■〈口英〉船虽已全数起碇,若闻粤中剿办,难保不走险复来;此时防堵,尤宜格外严密,不得稍存大意。裕谦业经到浙,所有善后事宜,自必筹出万全。前调安徽寿春镇兵既已陆续抵浙,自应暂留防守;其所调楚省及本省防兵是否即可裁撤停止之处,着裕谦酌量情形,妥为办理。再,前所调韩振先、琦忠二员,着即知照川、陕二省令其折回本任,毋庸赴浙。至该县被难民人,应抚恤者即为抚恤、应安插者即为安插;其从前洋人攻陷定海时死难弁兵并在余姚、慈溪等处捦获洋人之出力各员,并着确切查明具奏,候朕施恩。伊里布折,发给阅看;即由该大臣发交祗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寻奏:『■〈口英〉人侵犯余姚、慈溪,经文武各员捦斩■〈口英〉人多名,凶焰稍息;惟人数过多,未敢概行保奏。除由外存记奖励外,择其尤为出力者,缮单呈览。至定海失守时,知县姚怀祥、典史金福不屈殉难,又伤亡兵丁二十六名』。报闻。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六。
十六日(辛未),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口英〉人闻大兵将至,意图先肆滋扰」一折,■〈口英〉人妄肆鸱张,现闻内地调兵,四出窥探,朕早料其必有滋扰之事。定海退去兵船谅必归并香港,恃众负嵎,尽力抗拒;若兵力单弱,遽行进剿,恐有疏失。本日已降旨饬令阿精阿、怡良等暂时协力防御,且俟大兵云集,再行攻剿。着奕山等兼程前进,抵粤后与杨芳会合,统领各省调集兵丁奋勇直前,歼除异类,毋稍观望。琦善折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广州将军阿精阿、兼署两广总督广东巡抚怡良、水师提督关天培、陆路提督郭继昌:本日据琦善奏称「■〈口英〉人闻大兵将集,意图滋扰」一折,■〈口英〉人现闻内地调兵,四出窥探,并有兵船数只,迭至下横档山后探水,显露诡谋。惟此时兵未到齐,尚觉单弱;该将军等务当督饬本省兵弁及陆续到粤兵丁分布要隘,协力堵御,毋稍疏虞。一俟靖逆将军及参赞大臣等到后,自应一鼓作气,带兵进剿,以靖余氛。琦善原折,着发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丁丑),谕军机大臣等:『程矞釆奏:「福建厦门与台湾对峙,中有澎湖,应行厚驻重兵、多集水勇,安设炮位,严断接济」等语。现在广东命将出师,声罪致讨;■〈口英〉人一经痛创,难保不分头窜突。自应择险扼要,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惟由广东至福建,澎湖是否系必由之路?着颜伯焘、吴文镕、陈阶平体察该处地方情形,密饬员弁豫为准备。倘有船窜入,立即督率兵勇痛加剿洗;务令片帆不返,以靖海疆。该督等总当先事豫筹,期于有备无患,毋致临事周章,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戊寅),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口英〉人大肆猖獗,炮台据报失守」一折,据奏:「■〈口英〉人于本月初三、初四等日驶驾火轮船,随带三板多只,叠进三门口内,冲撞簰椿,施放火箭;经副将庆宇等督兵抵御。至初六日酉刻,洋人拢岸上山,横档、永安炮台,恐被占夺」等情;又另片奏:「靖远、镇远、威远巩固炮台,据禀亦俱失守;提督关天培不知下落」等语。览奏深堪痛恨。该省海口港■〈氵义〉繁多,保无有分路带兵之事,故特添派齐慎为参赞大臣,迅即赴粤会剿;并谕知梁章钜选派广西兵二千名迅赴广东,听候调遣。其前遣赴浙之湖、广兵二千八百名,已谕知裕泰、钱宝琛,令其改道入粤矣。现在广东省城情形■〈洁,口代氵〉重,奕山等接奏此旨,着即星夜遄行,兼程赴粤;会督各路精兵,相机剿办,毋稍迟误,以副委任。琦善等折片,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等奏:横档炮台,据报失守;并另片奏「靖远等炮台,据禀失守、关天培不知下落」等语。览奏深堪痛恨。现已添派齐慎为参赞大臣,赴粤会剿;并调广西省兵二千名,迅赴广东。其前调赴浙之湖、广兵二千八百名,亦令改道入粤,并谕知奕山等兼程前进矣。惟所奏失守情形,皆由该弁兵探信禀报,并关天培有无下落,殊深悬念。计杨芳此时当已早抵广东,着即会同阿精阿、怡良等确切查明,迅速具奏。至所奏「内河由狮子洋而入,乌涌、猎德及二沙尾、大黄■〈氵窖〉等处,均系扼要;又乌涌迤西,由长洲冈至黄埔、深井之间有海心岗一处,又折而西,有白坭冲要隘,亦须防堵」等语。现在琦善业已拿问,英隆又派令押解;又虑要隘,备防需人。着杨芳、阿精阿、怡良、郭继昌会议熟商,分头驻守;各省调到官兵,亦着酌量分拨,尽力堵御。至省垣重地,尤关紧要;必须严兵驻守,以备不虞。该大臣等务当协力同心,严密防范;毋任再有疏虞,致干咎戾。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等驰奏:「■〈口英〉人大肆猖獗,攻破横档炮台;其余虎门各台,亦俱失守」等语。已降旨令怡良等协力防御,并饬令奕山等兼程前进矣。现在调赴粤东各兵,当已陆续到齐;奕山等到后,自必即议进剿。因思齐慎久历戎行,著作参为赞大臣,酌带川兵数百名星驰赴粤,会同剿办,毋稍迟延。所有四川提督,着宝兴派员署理。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辛巳),谕军机大臣等:『裕谦奏「查明■〈口英〉船情形并办理善后」一折,所有定海城镇乡村中实在无力难民,无论极贫、次贫,均着给予三个月口粮;其焚毁房屋,查明间数,照例给银令其自行搭盖,以资栖止。其余,均着照所议办理。惟据奏■〈口英〉船游奕无定,情殊叵测,难保不藉端赴江苏海口一带滋扰。江苏各营,兵力强弱,裕谦素所深知;倘该■〈口英〉船分头肆扰,该省兵丁能否堵御?着审度情形,悉心筹画。如不能深资得力,既着派委总兵一员,带领兵弁驰赴江苏应援;倘有可乘之机,并力攻剿,亦可以示惩创。至该船自定海前往广东,必由黄岩、温州二镇所属洋面经过;何以并未禀报?着仍檄催该镇确切查明,即行飞报,勿任迁延误事。该大臣务当于江、浙两省现在■〈口英〉船游奕情形,不分畛域,通盘筹画,首尾相应;切勿顾此失彼,是为至要。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裕谦奏「■〈口英〉船游奕往来并酌办善后情形」一折,已降旨饬令妥办;并谕以■〈口英〉船如果北驶,当与江苏互相照会,并令派委总兵带领兵弁驰赴江苏接应矣。江苏海口纷歧,必当仍遵前旨严密防范,毋稍疏虞。倘■〈口英〉遇船拢近,着分饬将弁,度其地势远近,足以相及,方可开放枪炮,伊里布等仍酌量情形,或须添兵堵剿之处,着一面奏闻、一面调拨,不可坐失事机。倘防堵稍有不力或被■〈口英〉人窜入港■〈氵义〉滋事,惟伊里布等是问;恐不能当此重咎也。懔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壬午),谕内阁:『琦善等奏「虎门炮台失守,提督阵亡」一折,■〈口英〉人攻击虎门炮台及乌涌卡座,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香山协副将刘大忠、游击麦廷章、署湖南提督祥福、游击沉占鳌、守备洪达科先后被害,殊堪悯恻;俱着加恩照例赐恤,以慰忠魂。其伤亡兵丁,亦着查明照例办理』。
谕军机大臣等:『寄议钦差大臣裕谦、两江总督伊里布、浙江巡抚刘韵珂:本日据琦善等奏:「虎门炮台失守,提督关天培阵亡,乌涌卡座被击。■〈口英〉人兵船火轮船联结多只乘潮迅驶,距省不过三十里;现饬将弁极力抵御」等语。■〈口英〉人益肆猖獗,不胜发指。浙省洋面现在尚有■〈口英〉船游奕,江、浙各处海口均关紧要;着该大臣等务遵前旨,加意防守,毋稍疏虞。又据海龄奏:「请将沿海通商各马头港口严密查察,暂为一律封闭,不准一船一人出入;俾内地米粮等物,不致偷漏出洋,暗中接济。并搜捕汉奸,藉得探知■〈口英〉人虚实」等语。所奏自系未知收回定海一节;着该大臣等体察目前情形,是否可行?悉心妥议具奏。海龄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裕谦奏:「浙江象山县营禀报:于二月初五日有未经驶出浙境之■〈口英〉船十八只,陆续由北驶至;内九只先后往南驶去」等语。■〈口英〉船由浙入粤,必由黄岩、温州二镇所属洋面经过;据裕谦奏「屡查未见禀复」,恐所称南驶之船,难保不窜入闽境。颜伯焘、陈阶平现俱驻札泉州,防堵厦门等处要隘;着仍遵前旨,严密巡查。如有■〈口英〉船滋扰,即着并力攻击,以示惩创。其有应堵各港■〈氵义〉,并着颜伯焘等分饬将弁认真堵御,毋稍疏虞;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驰奏「虎门炮台失守,■〈口英〉人猖獗,连伤我提镇大员」;殊堪痛恨。现在敌焰方张,距省不过三十里,逼近省城;全在文武大员戮力同心,熟筹防御之策,以遏敌氛。着杨芳、阿精阿、怡良将各省调到官兵妥为布置,并力守护;务须鼓励将士,安抚居民。仍将近日如何接仗情形,迅速驰奏,以纾朕念。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据琦善等驰奏『■〈口英〉人直进内洋,攻破乌涌,离省仅三十里」;已降旨饬杨芳等分兵固守矣。■〈口英〉人大肆猖獗,必当尽数剿洗。着奕山等无分昼夜,兼程前进;途次如遇调赴粤省兵将,即着带同前往。并着探明■〈口英〉人进兵路径,如可密遣兵弁截其去路,使之首尾不能相顾,奋力歼剿,方可制胜。所有续调各省未到兵丁,着即星夜严催,迅速抵粤会剿,是为至要。琦善等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杨芳驰奏「抵粤日期、防守情形」一折,据奏:「老城尚属完厚,士卒协力防守、分段接应,可保无虞」等语。览奏稍纾忧念。现在前后调赴粤东官兵已有一万六千余名,长春、段永福等所带之兵不及十分之三;计从此赴粤之兵,日内必有续到,可不至有城大兵单之虑。现在■〈口英〉船驶进内河,即属深入重地;若能抄出■〈口英〉船背后断其归路,前后夹攻,可期一鼓作气,聚而歼旃。着杨芳、阿精阿、怡良、郭继昌相度机宜,和衷商议;倘续到之兵足敷调遣,遇有可乘之期,断不可拘泥专候奕山到省,然后剿办。兵贵神速,杨芳自知;若稍存观望,坐失事机,岂不大负委任!所奏预备竹排木桶迎烧■〈口英〉船及设法购致水勇、悬赏杀敌等事,着照所议妥速办理。杨芳久历戎行、受恩深重,阿精阿、怡良、郭继昌均有守土之责,务须同心合力,妥议熟商,应守则守、可战即战;一切剿办机宜,朕亦不为遥制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裕谦奏「请悬赏招募水勇以散汉奸,并准各国洋人一体杀敌请赏」等语。■〈口英〉人在粤大肆猖獗,现已调集各兵,令奕山等迅加进剿;想该将军等到粤,自可一鼓成捦,歼兹异类。惟所调各路官兵长于陆战,至出洋烧击攻剿,或不如水勇之得力。兹据裕谦奏,请悬立赏格,出示招募,可补兵力之不及;着奕山等即行设法招募,务令悉为我用,以散奸党而消敌焰。其另片奏,请于悬赏告示内声叙「各国洋人一体准其杀敌请赏」,是否可行?并着奕山等酌量办理。裕谦折片二件,均着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杨芳驰奏抵粤日期,现在防守可期无虞等语;览奏稍纾忧念。前有旨令该将军等无分昼夜兼程前进,如遇赴粤官兵,即着带同前往;计已奉到遵行矣。现在■〈口英〉船驶进河内,离省止二十余里;虽据杨芳奏称防守无虞,情形究属吃重。着该将军等仍遵前旨,星夜遄行。遇有赴粤之兵,即催令先赴广东,俾资防剿;毋任片刻逗留,致有贻误。杨芳折,着钞给阅看。再,前据裕谦奏:「请饬将军参赞将粤省情形随时知会」等语;着奕山等到粤后,随时钞录剿办情形,知会浙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裕谦驰奏「查探■〈口英〉人情形,豫筹防守」一折,据称:「■〈口英〉船二十余只停泊定海外洋,现在广东不准通商,难保不窜回定海;已拨兵四千八百余名、炮五十位」等语。所办尚好。惟策应之兵,最为要着;着即会同余步云先事豫筹,密为调度,毋致临事周章。该大臣奏:「建筑土城、雇募水勇,均属缓不济急,必须安设大炮,请于闽省酌借」等情;已谕知颜伯焘等妥筹酌办。惟闽省沿海地方亦关紧要,该处新铸炮位能否多余,足敷借拨,尚难悬定。据奏闽省委员、炮匠已至镇海,虽制造尚需时日,可免往返拨运之劳;着该大臣迅即饬令该委员等赶紧铸造,毋误事机。其修城、雇募各事宜,仍着随时赶紧筹办,次第举行;不得以一奏了事。再,该大臣前奏「请饬粤省知会情形」等语,本日已谕知奕山等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裕谦奏「定海需用大炮,请借闽省炮位」一折,据奏:「闽省旧炮本多、复有新铸大炮,请酌拨八千斤、六千斤大炮各数字,备带各膛铁弹各数百粒,迅速解赴定海。其工料价值,由浙江军需局拨还,俾续铸补码」等语。现在■〈口英〉船停泊定海外洋,自应豫筹防守;惟闽省沿海地方亦关紧要,着颜伯焘、吴文镕体察闽省现在情形,如新旧各炮准备本省防堵之外,实有多余、足敷措拨,即照裕谦所请,如数借给,不得稍存畛域之见。倘仅敷本省之用,不能再有赢余;着一面据实具奏、一面知照裕谦,实致顾此失彼,是为至要。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寻奏:『查闽省新旧炮位,经分设上下游各府及台湾、澎湖等处;前准裕谦咨借,已据实咨覆』。报闻。
又谕:『裕谦奏「敬陈沿海情形」一折,据称:「■〈口英〉人所恃,惟船与炮。洋船吃水甚深,不畏风浪而畏礁浅;濒海各城外有浅滩十数里,便不能驶近。若该逆改换三板小船,祗可装载二、三十人,便不敢远离大船;一经登岸,不难歼捦。至于数千斤大炮,祗可施于深水外洋,不能施于近岸之内洋。内洋施放,亦止一、二千斤及数百斤之炮,较□炮略远一、二里;然亦止及数里以内,实无远及十余里之事。滩距岸远,船不能近,炮即不能及。再,沿海洋面,水中沙线千条万缕,南洋多石岛之明险、北洋多沙线之暗险;洋船畏暗险甚于明险,并非处处堪虞、港港可入」等语。着沿海各将军、督、抚通饬所属县营,遍历本属洋面,测量水势浅深、滩岸远近、沙线险易,何处小舟可通而重载大船不能到?何处内地大船可通而外洋大号洋船不能到?以及港岸口门距大洋若干里?水深若干丈?城池距岸、距滩、距洋若干里?险陷暗礁若干处?一一试探,分别最要、次要,何处应安兵炮防守?何处应令地方居民自为团练防守?何处无庸防守?一面修理军械、操练兵丁、筹备粮饷、制造铅弹火药、整饬塘汛驿站,以期有备无患;仍着随时侦探。先行晓谕沿海各处居民:如有洋船入境,严禁淡水、食物接济;如敢故行接济者,即枭首示众。■〈口英〉船若驶近口岸,相度炮力能及,再行开炮轰击;倘铤而走险,或入浅滩、或登陆岸,即着大加剿洗。该将军等务各酌量情形,分别妥办;勿涉张皇,亦毋稍贻误,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三十日(乙酉),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阿精阿等驰奏「防守省垣情形」一折,据奏:「■〈口英〉人攻破乌涌,连樯驶入,逼近省城;现将存城满汉官兵分布严防,并于炮械之外多备灰石,以备攻击」等语。览奏均悉。昨据杨芳奏省城可期无虞;降旨令该大臣与该将军相机商办,由六百里加紧寄发,计已接奉在先。着阿精阿遵照昨旨,与杨芳、怡良等和衷商酌,严密防范。省垣关系紧要,毋任稍有疏虞;仍饬属严查汉奸,以防勾结。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七。
三月丙戌朔,谕内阁,『琦忠、韩振先前有旨令其折回本任;现在无论行抵何处,着即驰归改赴广东,交奕山等差遣委用』。
初四日(乙丑),谕军机大臣等:『颜伯焘奏「厦门防剿情形」一折,厦门一岛孤悬闽南,远控台、澎,近接金门,与粤东毗连,为全闽咽喉门户;该督于抵任后,亲赴履勘,在各海口专设炮位、哨船并派兵丁水勇等备御;倘有■〈口英〉船窜至,不难截击兜捦。此外,如尚有应需添兵安炮之处,着该督酌量情形,相机妥办。现在■〈口英〉人虽退出定海,难保不窜入闽洋;前经降旨令颜伯焘严密巡查、分饬员弁防堵之处,谅已次第部署。该督即暂回泉州居中策应,总期声势联络,使■〈口英〉兵不敢侵犯;设或窜突闽洋,即当并力攻击,痛加剿洗,以伸天讨而快人心,方为不负委任。将此谕令知之』。
福建水师提督陈阶平以老病休致,调广东水师提督窦振彪为福建水师提督;以福建海坛镇总兵官吴建勋为广东水师提督。
初五日(庚寅),以福建台湾水师副将江继芸为海坛镇总兵官。
初六日(辛卯),谕〔军机大臣等〕:『裕谦奏「查明■〈口英〉船游奕情形」并「铸炮筹备火药」各一折,览奏均悉。该■〈口英〉船未经全出浙境,甚属叵测。现在定海兵力甚厚,昨又降旨饬令裕谦驻札定海,督兵防守;着仍遵前旨严密防范,毋稍疏虞。所有铸炮及筹备加工火药,均着照所议办理。惟制炮在于适用,倘斤两过重,取料未能纯净、镕铸未尽得宜,恐一经轰击,易于炸裂,转致害事;着该大臣督工选造,认真讲求。至火药为行军需要,着即饬刘韵珂多为豫备,务期如法配合,加工舂炼,勿使有名无实。朕闻■〈口英〉夷前在定海,曾向伊里布索取甆器;迨经送去,■〈口英〉人因不合意退还。又伊里布与■〈口英〉人有无往来通信及私相馈送之事?着裕谦密查,据实具奏;不可隐瞒,代人受过。至另片奏周开麒已赴定海等语,昨曾降旨饬令该大臣查明该藩司是否办公得力,据实具奏;俟奏到,再降谕旨。本日杨芳具奏折片三件,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七日(壬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怡良等奏「■〈口英〉人兵船游奕二沙尾等处,力筹守城情形」一折,■〈口英〉人攻破乌涌,致广西副将周枋接仗阵亡,已明降谕旨交部议恤矣。广东二沙尾、大黄■〈氵窖〉等处逼近省城,该署督等分派将弁兵丁于城厢内外竭力防堵,足资捍卫;并经杨芳到粤后,饬局购备竹木排、桐油、棉花、草船等物,以备攻剿。从此声势联络,互相援应,俾附城居民得以安堵无虞,办理尚为周密;并着确探人情形,可战即战、可守则守,务当相机妥办。惟据奏「出示招回汉奸使之立功免罪,散其党羽」;濒海地方汉奸交通■〈口英〉人,接济水、米,自应设法招徕,以杜勾结;但既系汉奸,自必形踪诡秘,一时无从辨别。现在该署督等作何办理,能否招之使来?着即查明附报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一日(丙申),谕内阁:『本日据杨芳驰奏「■〈口英〉人欲进省河,官兵奋力击退」一折,■〈口英〉人于二月二十四日驶驾兵船闯进省河,经杨芳等先期豫备、择要埋伏,■〈口英〉船开炮轰击,总兵长春被炮子擦伤右颧、皮破血流,仍复奋不顾身,开炮迎抵,击沈■〈口英〉人三板船二只,人船俱没,并将其大兵船击断大桅,■〈口英〉人势亟仓皇,实时退出」等语。自人■〈口英〉犯顺以来,从未受创;此次击沈■〈口英〉船二只、歼毙洋人多名,洵足伸天威而寒敌胆。参赞大臣杨芳调度有方,出奇制胜,朕心实深嘉悦;着交部从优议叙。南赣镇总兵长春带伤督战,忠勇可嘉;着加恩赏戴花翎,并赏给格特呼勇巴图鲁名号。此次伤亡弁兵及在事出力官弁,着该大臣确切查明具奏』。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杨芳奏「■〈口英〉人欲进省河,官兵奋力击退」一折,据奏:「二月二十四日,■〈口英〉人乘驾兵船闯进省河。南赣镇总兵长春,带伤抵御,击沉三板船一只,洋众尽行落水;复将一只打穿,人船俱没。其大兵船亦被击断大桅,■〈口英〉人仓皇退出」等语。览奏为之一快;已明降谕旨,将杨芳交部优叙矣。计奕山、隆文此时当已行抵广东,所调各处官兵,必已源源抵粤;着即和衷计议,乘胜进剿,总须断其归路,四面兜捦,方可尽数歼除。至■〈口英〉人所占香港,务须设法克复,使外人永绝窥伺,方为不负委任。再,此次杨芳所用之炮,是否系广东更旧物?其击沉洋人数目,着一并查明,据实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十五日(庚子),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杨芳驰奏「■〈口英〉船驶进省河,旋即退出」一折,「此次■〈口英〉人大小兵船七只、火轮船三只、三板船二十余只闯入省河,施放炮箭,因省城内外周密巡防,窜出白鹤滩中心下碇,旋即开离省河」等语。所办尚好。据奏「咪唎■〈口坚〉领事禀称:到粤经年,被■〈口英〉人牵累,不能开舱;并■〈口英〉国带货商船,请准一体贸易。并据洋商呈出义律笔据,代恳通商」等情。此系人■〈口英〉奸谋,懈我军心;惟现大兵未集,不敷调遣,着杨芳设法羁縻,俾不得远遁外洋,致将来攻剿费事。其现在如何从权制驭之处,朕亦不为遥制。奕山、隆文计已抵粤,着即妥筹密商;一俟续调官兵炮位足敷剿办、水勇快艇足资遣用,着仍遵前旨断其后路,四面兜捦,克复香港,以副委任。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裕谦驰奏「东渡定海日期,捦获洋人正法」一折,浙江洋面现有■〈口英〉船游奕,应即合围剿击;据奏「诱擒白人一名、杀伤白人三名,并夺获洋枪、铅子、皮袋等物,讯系运送粮食接济,已将洋人在军营正法」等语,所办甚是。惟此船所运何项粮食?白人一名如何诱捦?其它三名如何杀伤?是否兵勇上船?抑系诱令登岸?其所乘洋船现在作何下落?着裕谦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又另片奏:「定海善后定见,仍回镇海军营以御为剿、以守为攻,杜绝接济,严防要隘。倘驶近口岸,度量炮力能及,即行轰击或诱令登岸剿洗」等语。所见极合机宜;仍着赶铸炮位、训练兵勇,探有船踪迹,度量炮力能及,即行轰击;务须大加剿洗,以示国威。又另折奏:搜获不经洋书;着即对众销毁,以免传播。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寻奏:『白人喂啉■〈口示〉嘚带同黑人五人,驾坐三板小船在青龙洋面游奕;经外委庄国宾将喂啉■〈口示〉嘚获住,其受伤三人及未受伤二人乘间逃回,向东南外洋疾驶而去。至船内所运粮食,前据喂啉■〈口示〉供系猪羊肉、干麦面饼等物』。报闻。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八。
二十日(乙巳),予福建遭风淹毙外委杨长康祭葬、恤荫,兵丁吕鼎元等五十四名赏恤如例。
二十一日(丙午),谕内阁:『前因福建举人陈姓有通洋主谋情事,降旨令邓廷桢派员查拏;嗣将已革在逃之同安县举人陈元华获案审讯。兹据颜伯焘奏称:「讯明陈元华因案斥革,逃往台湾地方;所有在台月日、住处及寄带家信各情,现经逐一勘讯,委无通洋受聘主谋情事」等语。陈元华因案斥革,辄敢在押脱逃,其为不安本份可知。现讯各情,所供并无通洋之处,亦无确据;除将脱逃本案讯明定拟外,着颜伯焘、刘鸿翱再行严询确情,毋任狡展』。
二十三日(戊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杨芳等驰奏「■〈口英〉人退出省河,遵旨力筹堵御」一折,据奏:「咪唎■〈口坚〉等国向准贸易,商船驶进黄埔乘时贸易」等语。■〈口英〉人滋扰,与咪唎■〈口坚〉等国无涉,原可准予通商。惟该大臣前奏:「有咪唎■〈口坚〉等国禀称:■〈口英〉国洋商情亦急迫,可否一体贸易,俾兵船有所顾忌」等语。■〈口英〉人商船,虽未随同助逆,总系■〈口英〉国之人,断不准其通商。此次各国贸易,如有代逆销售朦混影射等弊,即着严行查办;万不可稍存迁就之见,致■〈口英〉人得遂通商之愿。计奕山、隆文、祁■〈土贡〉当已先后进省,各处调兵亦必陆续抵粤;该将军等一面防守省城,一面相机剿办。所奏■〈口英〉人退出省河,是否仍在虎门以内?彼现深入重地,但能断其后路,不难聚而歼旃;着仍遵前旨雇募水勇、准备兵炮,奋力合剿,捦获著名洋官,朕拭目以俟捷音之至也。又另片奏:关天培身受多伤,殁于行阵;前已有旨赏给银两、准予世职,查明子孙几人,服阕送部引见,并于遇害地方建立专祠矣。所有该提督灵榇回籍时,着饬知沿途地方各官妥为护送。所请酌加调征官兵盐菜等银,已明降谕旨准行矣。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奕山、隆文、杨芳,并阿精阿、祁■〈土贡〉、怡良知之』。
二十五日(庚戌),赏已革两广总督林则徐四品卿衔,命驰赴浙江听候谕旨。
二十七日(壬子),谕内阁:『前因■〈口英〉人大肆猖獗,伤我提镇大员,叠经降旨命杨芳先行会同怡良等领兵攻剿,以伸天讨而快人心。今据杨芳等奏:各省调兵到粤,已有八千余名之多;尚不知及时进剿,迁延观望,甚至仍请准令■〈口英〉人所属之港脚商船在粤贸易;是有意阻挠,怠慢军心,殊出情理之外。杨芳、怡良,着先行交部严加议处』。
又谕:『本日杨芳、怡良奏「请准港脚货船通商」一折、又另片奏省垣情形等语;览奏愤懑之至;已明降谕旨,将杨芳、怡良先行交部严议矣。■〈口英〉人情状诡谲,反复无常,早经窥破;非大加惩创,何以扬国威而除后患!现在各路征调兵丁一万六千有余陆续抵粤,杨芳何以不痛加剿洗,乃迁延观望,有意阻挠,汲汲以通商为词?是复蹈琦善故辙,变其文而情则一,殊不可解!前经奏请各国通商,朕因俯顺舆情,勉从所请;今复以港脚船只尚无助■〈口英〉情事,敢于尝试。若如此了结,又何必命将出师,纷纷征调官兵?且■〈口英〉人伤我提、镇大员及阵亡兵弁,为数甚伙;此等忠魂,何以克慰?杨芳等祗知迁就完事,不顾国家大体,殊失朕望!即所称货船附载洋米等语,全不可信;况鸦片来源,即在于此,又何以示禁令而除流弊?此时更无他议,惟有进剿一法。奕山、隆文经朕面谕一切,必能仰体朕意;现已到粤,兵多粮足,自当与杨芳、齐慎协力同心,为国宣劳,以膺懋赏,断不准提及「通商」二字,坐失机宜。此次批折,着发给阅看。奕山等接奉此旨,着迅速督饬兵弁分路兜剿;务使■〈口英〉人片帆不返,俾知儆畏。倘■〈口英〉船闻风远遁,空劳兵力,惟该将军等是问。懔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甲寅),谕军机大臣等:『奕山、隆文奏「接奉谕旨并筹办情形」一折,览奏均悉。据奏:「暂候祁■〈土贡〉到韶州面商一切,并须制造器具兼催趱各路官兵」等语。该将军等相机而行,极为妥协。现在祁■〈土贡〉想已赶到,各省官兵计应陆续抵粤,炮火及各项器具亦不日可成;该将军等谅早驰赴省城,会合一处,抄袭■〈口英〉人前后路径,并力攻剿,不使逃遁。昨杨芳、怡良奏请准与港脚船只通商,朕因其怠慢军心,已降旨交部严议。奕山、隆文经朕面授机宜,且屡次寄谕饬令一鼓作气,殄灭丑类;该将军参赞等务当激发忠良,协力同心,以扬国威而伸天讨,切勿为浮言所动,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九。
闰三月乙卯朔,谕〔内阁〕:『前因杨芳、怡良不能及时进剿■〈口英〉人,仍请准令所属之港脚商船在粤贸易,降旨先行交部严加议处。兹据该部议照溺职例革职,实属咎所应得。惟现当剿办吃紧之时,若竟予罢斥,转得置身事外;杨芳、怡良俱着从宽改为革职留任,以观后效』。
初八日(壬戌),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杨芳奏「■〈口英〉船分泊情形」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连樯停泊各口,心怀叵测;若不乘此设法取胜,一经远遁,何由追蹑?况此次出师命将,调拨粮饷,原欲大伸天讨,痛加剿洗,以靖边隅;该将军等惟当一意剿灭,断不可为浮言所惑。此时奕山、隆文等计已到省,各路兵丁谅俱齐集;即着公同商酌,相度机宜抄袭后路,一鼓歼除,毋令■〈口英〉人远窜。又另片奏:粤省汉奸情形等语;可恨之至。所称「关天培阵亡,因将弁不敢强兵点炮,关天培亲手执火,而大炮火门早已透水」;着即确切访查不肯点炮及火门透水之兵丁,严密查拏,即行枭首示众,惩一儆百,以肃纪律而挽颓风。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据裕泰奏称:「粤省将军参赞大营,须屯建佛山以上或清远、三水两县之间,与省城、佛山犄角相维,俾后路军声联络,■〈口英〉船不敢出没西路,分我兵力;即佛山粮台,亦可藉资保护。■〈口英〉人深入省河,距虎门海口已一百余里;现闻洋人掠食,粮乏可知。暂时坚壁清野,使其师老食尽,或间道抄伏绝其归路、或水陆兜剿夹用火攻,不难立制其命」等语。广东现在情形,自以保护省城、设法攻剿为第一要务;着奕山、隆文、齐慎到省后,与杨芳相度形势,通盘筹画。裕泰所陈屯建、攻剿各事宜,是否可采? 悉心体察;总须声势联络,不致有顾此失彼之虞,方为妥善。将此谕令知之』。
十三日(丁卯),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已降旨着伊里布来京听候谕旨,将裕谦补授两江总督矣。伊里布接奉此旨,着即将两江总督篆务交程矞釆暂行护理,即行起程来京。其家丁张禧一名,即着伊里布管带来京,听候查办,毋任逃逸。再,朕闻伊里布置备沙船、装载石块,为填塞吴淞口之计;此议纰缪之至!现在如已填塞,着伊里布即行开通。倘办理不善,致有淤垫漫淹等弊,必当重治其罪,决不宽贷。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奕山等驰奏:到粤察看大概情形并筹备一切等语。现在攻战之具尚未齐备,惟有赶紧密为制造,毋令■〈口英〉人得有传闻;并严拿汉奸,不使偷漏消息。所需木排、炮位,仍饬南韶道杨九畹、广东藩司梁宝常分别赶紧采办铸造;一俟战具齐备,该将军参赞等即行乘机进剿,以慰朕怀。城内既有汉奸通讯,如能拏获一名,即行枭示一名;将来出剿时,亦须严密防范为要。前据杨芳奏:洋官义律现在快蟹船中,似不难用谋捦获。总须我兵大获胜仗,使■〈口英〉人自己悔祸,将戎首义律明正典刑,庶足振国威而伸义愤。该将军等断不可因目前用羁縻之计,稍存观望,坐失事机;朕日盼捷音之至。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裕谦奏:「续查伊里布差人赴■〈口英〉船谕话,并派家丁同去,■〈口英〉人致送礼物」等语。已明降谕旨,令伊里布来京候旨;两江总督着裕谦补授矣。裕谦接奉此旨,即将定海应办事宜,交刘韵珂、余步云、周开麒等妥为经理;该督即赴两江总督新任。如有未了之事必须亲身督办者,或于到任后再行赴浙查办,亦无不可。至伊里布有填塞吴淞海口之议,其患不可胜言;已降旨令伊里布将已填者速即开通,未填者即行停止。裕谦到任后,仍饬属遵办,以利民生。所有伊里布家丁张禧,已令伊里布自行带京;其陈志刚一名,即着裕谦解京,听候查讯。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命两江总督伊里布来京,以钦差大臣、江苏巡抚裕谦为两江总督。
十四日(戊辰),予福建巡洋淹毙兵丁柳敬顺等二名赏恤如例。
二十日(乙亥),谕军机大臣等:『奕山等奏「官兵渐次到粤,分守要隘」一折,览奏均悉。粤东民情浮动,经该将军等妥为布置,众志成城,守者有坚定之心、战者有奋勇之气。现在所调各路官兵,谅已陆续到齐;雇募水勇并备办快蟹等船,亦应次第齐备。该将军等务当谋勇兼施,分路兜剿,毋令■〈口英〉人闻风远窜。惟所奏由广西购办大木,韶州、肇庆二府置造小排,并提催江西、广西炮位;尤当严密催办,以应要需。该处汉奸既多,所有商办一切机宜,自应加意慎密,毋稍漏泄风声。另折奏查明香港地方情形,内地尺寸皆关紧要,岂容■〈口英〉人溷迹;所有前经■〈口英〉人占据之香港并现在寄泊之尖沙嘴等处地方,均着该将军等于进剿得手后,将■〈口英〉人驱逐,各地尽行收回。至琦善与义律如何说话及有无馈赠往来?现在鲍鹏业经起解送京,俟抵京后再行研鞫,不难水落石出。又奕山等「遵旨查明各国洋商情形」一折,现据奏称「各国并不敢觖望于天朝,自必安心贸易,毫无惊疑;即着该将军等妥为抚绥,俾■〈口英〉人稔知恶贯满盈,自绝生路。各国倘知输诚效顺,自顾生计,渐与■〈口英〉人携贰,则以洋攻洋,未始非用兵权变之法;惟在该将军等计出万全,扬国威而丧敌胆。朕伫盼捷音之至;该将军等必能迅奏肤功,共膺懋赏也。勉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
夏四月初七日(辛卯),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奕山等驰奏「山水盛涨,省河漫滩」一折,据奏:「选定兵弁定期进剿,适值大雨滂沱、河水盛涨,不能克期分剿。人闯进省河之后,近省要隘已被据守,炮台亦皆分占;现在器勇未备,攻不可恃」等语。览奏均悉。攻剿■〈口英〉人,自须计出万全,谋勇兼施。该将军等务当慎密运筹,催集炮械、募调水勇,一俟兵械齐集,即行相机进剿,一鼓捦擒,以伸天讨;固须谋定后战,亦不可坐失机宜,是为至要。再,据御史骆秉章奏:「■〈口英〉人在粤造车载炮,扬言复至天津」等语。着该将军等确切侦探,据实具奏。又另片奏:「湖南官兵到粤,闻有骚扰情事」;亦着该将军等申明纪律,严加约束,以期兵民相安。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寻奏:『■〈口英〉人并无复至天津之意;湖南兵丁,亦无滋扰』。报闻。
又谕:『前谕令祁■〈土贡〉、怡良传知林则徐,赏给四品卿衔,迅赴浙江候旨。本日祁■〈土贡〉等奏称:「林则徐业于上月十三日,由粤驰驿赴浙」等语。着裕谦于林则徐到浙后,酌量相当差使,奏明请旨。将此密谕知之』。
十八日(壬寅),谕内阁:『奕山等奏「焚剿省河■〈口英〉人兵船」一折,剿办甚属可嘉。据称:「■〈口英〉人兵船自大黄■〈氵窖〉、二沙尾两路,连樯近逼省垣。该将军等四月初一日饬令将弁挑选熟习水勇一千七百余名,交都司胡俸伸等带领,分起攻剿,暗藏火器,乘驾快艇,埋伏各处;并督令官兵在沿岸乘势轰击。该弁勇等分为三队,先抄后路,攻其左右。■〈口英〉人四面受敌,同时火发;弁勇伏身水上,直扑船底,钩住船身,拋掷火器。须臾烧毁西路白鹅潭大兵船二只、大三板船四只、小艇三板船数十余只;东路二沙尾小三板船数只,■〈口英〉人被击及溺死者不计其数。总兵张青云等复于西炮台督兵开炮,其■〈口英〉人上岸,均被杀毙。次日,■〈口英〉人驾船救援,又被官兵开炮击沉三板船一只;■〈口英〉人始退」等语。■〈口英〉人自去冬猖獗以来,毒焰渐张;经此惩创,足以快人心而励众志。着奕山等仍加意防守省垣,毋令■〈口英〉人兵船驶入;各紧要口隘,督饬将弁分股严密防堵,毋稍疏虞。其应如何设法进剿之处,即着趁机筹画,计出万全,迅奏肤功,以膺懋赏。奕山、隆文、杨芳、祁■〈土贡〉督率有方,着先行交部从优议叙。发去白玉翎管一个、四喜搬指一个、带钩一个、黄辫珊瑚豆大荷包一对、小荷包二个,着奕山祗领;白玉翎管二个、搬指二个、黄辫珊瑚豆大荷包两对、小荷包四个,着隆文、杨芳祗领。在事出力文武员弁,着该将军等查明核实保奏,候朕施恩。所有伤亡兵弁水勇,着分别咨部办理』。
二十日(甲辰),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吴文镕片奏:「接到琦善咨会,现在■〈口英〉人遵照缴还定海,已给咨该■〈口英〉官由海道驰赴浙江,统撤师船回棹;并给发照验,沿途准其购买食物」等语。琦善既经咨照闽省,该抚曾经阅看,自必存有案据;着颜伯焘、吴文镕即将琦善所发照验,包封由驿呈览。如并未存案,着其照验内如何措词之处,详晰具奏;毋许稍有隐饰。将此谕令知之』。寻调湖北巡抚吴文镕奏:『前在闽接琦善咨会,■〈口英〉人赴浙撤师,发给照验,沿途准买食物;如逾正月十五日程限,作为废纸』等语。闽浙总督颜伯焘奏:『闽省接琦善咨会后,并无■〈口英〉人持照买物;显系诡谋狡诈,藉令粤省弛备,以致虎门失守。谨将咨文照验呈览』。均报闻。
二十四日(戊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驰奏「官兵抵御情形」一折,据奏:「■〈口英〉人两路分攻东西炮台,经总兵段永福、琦忠、长春、张青云等督率将士并力抵御,轰沉火轮船一只;并被兵勇拋掷火箭、火器,焚烧三桅兵船一只。东炮台打折洋船大桅一枝,震落洋人数名落水。次日又复拥至,经游击伊克坦布等督率兵勇,击毙洋人数名。洋人开炮自炸,轰碎三板船一只」等语。该将军等经朕面授机宜,到粤以后调遣镇将、督率弁兵,两次焚击洋船多只;■〈口英〉人甚属仓皇。洵属谋勇兼施,不负委任,可嘉之至。惟缯浦火船竟被汉奸焚烧,复于接仗时拋掷火罐、火球,焚烧房屋,深堪痛恨。现据该将军等拏获多名,讯明枭示。此种奸匪,必须尽行诛戮,剿办方可得手;着奕山等严密查拏,获到一名,即于讯明时在军前正法,慎毋姑息养奸。据奏「齐慎日内可到,即令分驻佛山、石门一带,督率总兵等择要堵御」;均着照议办理。此次打仗守城出力各员,着奕山等查明具奏,候朕施恩。其东炮台打折洋船大桅之兵丁,并着查明奏请奖励;伤亡弁兵,分别奏咨赐恤。现在招募福建水勇一千名业经到粤,仍着该将军等努力防守、多备炮械,出奇制胜,奋勇剿洗,迅奏肤功,同膺上赏。勉之!望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有人奏:「本年二月内广东■〈口英〉人滋事,该处镇远炮台有九千斤大炮炸裂,伤毙守兵五百余名,其余兵丁一哄而散;至今未闻奏办」等语。着祁■〈土贡〉、怡良查明,据实具奏。又据琦善供称:「在■〈口英〉船与义律讲话时,有直隶随带武弁、广东巡捕及亲随兵丁多人在旁听闻」等语。琦善在莲花冈等处屡次与义律讲话,是否果有员弁多人在旁?抑或有时屏去从人,私相谈论,或祗鲍鹏、白含章等与闻?其广东巡捕等员概不知悉;并着该督等就近查讯随往员弁,详晰覆奏,毋许徇隐。至香港地方,经琦善擅许人在彼贸易;究竟给与全岛抑止给与一隅?现在■〈口英〉人是否退出或仍然占据?亦着祁■〈土贡〉等查明,据实具奏。再,前据御史高人鉴奏:「鲍鹏前在广东缘事经地方官查拏窜逸」等语。鲍鹏即鲍聪,原犯何事?该地方官因何查拏?有无案据?着一并查明具奏;并将案据解交刑部,以凭查办。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庚戌),谕〔军机大臣等〕:『裕谦奏「接奉廷寄,筹画驻札地方」一折,览奏均悉。江、浙两省为海防关键,必应防守周密,以杜■〈口英〉人窜越。裕谦现已接受两江篆务,所有上海、宝山各海口谅经布置妥协;着酌量两省适中之地,在彼驻札,易于策应。如遇浙省有应办事件,仍可驰往调度。裕谦赴浙时,即着程矞釆至上海会同提督陈化成实力巡防;其镇海军营事务,着派刘韵珂、余步云办理,并着林则徐暂行协同筹办。倘浙江省垣有应办公事,刘韵珂回至省城,即着余步云与林则徐、周开麒会商妥办。如有折奏,林则徐毋庸列衔。总当和衷共济,严密防堵;江、浙两省,声势联络,■〈口英〉人自不敢妄生觊觎。据奏浙江洋面仍有一、二洋船忽隐忽现,着探明究系何项船只?现在是否尚在游奕?据实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癸丑),靖逆将军奕山等奏:『■〈口英〉船攻击省城,督兵保护,幸尚无虞;而体察局势,难期久守。溯自■〈口英〉船驶入省河,排列多艘,咽喉已为所扼。省城重地为全省关系,稍有疏失,则各府、州、县匪徒必致乘机蜂起;日夜焦思,万分无术。据守垛兵丁探报,城外洋人向城招手,似有所言;当差总兵段永福喝问,该洋官即免冠将兵仗投地,向城作礼,称「不准贸易,货物不能流通,资本折耗,负欠无偿;祗求照前通商,并将历年商欠清还,即将兵船全数撤出虎门以外」。复据居民及众洋商纷纷禀恳。臣等通盘筹画,虎门藩篱既失,内洋无所凭依;与其以全城百万生灵与之争不可必得之数,似不若俯顺舆情,以保危城。是以公同商酌,派署广州府知府余保纯妥为查办;暂准其与各国一体贸易,先苏民困。俟■〈口英〉船退出,汉奸解散之后,先将省河以及虎门要隘磊塞河道,增筑炮台,添铸炮位;门户既固,如再鸱张,立杜通商,庶办理有所措手』。谕军机大臣等:『寄奕山等:朕谅汝等不得已之苦衷,准令通商。惟当严谕该洋官立即将各兵船退出外洋,缴还炮台;仍须懔遵前定条例,祗准照常贸易,不准夹带违禁烟土。倘敢故违,断不宽恕。并着将军等会同该督、抚悉心筹备,妥定章程。■〈口英〉人叵测,仍当严密防范,不得稍有疏懈。俟■〈口英〉船退后,迅将各炮台及防守要隘等处赶紧修筑坚固;如■〈口英〉人露有桀骜情形,仍当督兵剿灭,不得因已施恩,遂诸事任其需索。另片奏城外居民房屋,多被焚烧;着祁■〈土贡〉、怡良,即派委员查明,妥为抚恤。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一。
五月甲寅朔,予福建出洋落水受伤把总王玉辂、兵丁叶上春等四十二名赏恤如例。
初三日(丙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刘韵珂驰奏「浙洋尚有■〈口英〉船游奕,加意堵御」一折,据奏:「宁海县报:大佛头外洋有洋船二只、象山县东屿外洋有洋船一只;又宁海县报:大佛头外洋添洋船一只;并接粤咨:闻有■〈口英〉船往浙之谣;复接闽咨有洋船一只从古雷外洋自南驶北,后随小船六只,并渔船目睹小船载有黑人。又诏安县报:有二桅夹板洋船多只,从西南驶由畬州外洋向东北而去;南澳镇报:有三桅洋船二只、二桅洋船二只,由西南外洋驶往东北;同安县报:在厦门大担门外洋,有三桅洋船一只自南向东北驰去,又有三桅洋船一只由南向北。并闻■〈口英〉人因浙省拏获白人正法,欲来浙江报复。现已会同余步云分饬在防文武乘其未至,倍加防范」等语。览奏均悉。■〈口英〉人踪迹诡秘,粤省现称■〈口英〉船来浙、闽省又称■〈口英〉船北驶,自不容以浙洋未报洋船连樯而至,稍疏防备;所奏接筑炮台、演放炮位、拨解枪杆各事宜,着照所议妥为办理。裕谦着驰往浙江,或驻札嘉兴、或径赴镇海,该大臣酌量情形,自行妥办;并着程矞釆、陈化成、海龄、长喜于所属沿海各要隘勤加哨探,密为筹备,务使各处有备无患,■〈口英〉人无隙可乘。再据奏小船潜载黑人,难保不图滋扰;并着该大臣等先事豫筹,如有■〈口英〉船驶入内洋,度量炮力能及,即行奋力轰击,以靖海疆。其奉天、直隶、山东各海口,已谕知耆英等一体防备矣。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刘韵珂驰奏「浙洋尚有■〈口英〉船游奕,加意堵御」一折,据称:「接准粤省咨会,有■〈口英〉船往浙之语。复叠据闽省禀报,洋船多只自南驶北;浙省各海口现在严为筹备」等语。■〈口英〉人踪迹诡秘,外洋现有北驶船只,且以小船潜载黑人,更难保非别图滋扰;各省海口,均应一律严防。着耆英、讷尔经额、托浑布各饬所属加意巡探,严密防备。倘有■〈口英〉船驰至近岸,务当极力堵御,相机攻剿;固不可稍涉张皇,亦不可少形疏懈,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七日(庚申),谕军机大臣等:『据颜伯焘奏:「■〈口英〉船两次滋扰铜山,已飞咨前任提督王得禄迅赴澎湖驻札防守」等语。所办是。铜山一岛孤悬,兵力单薄;业经该督酌调官兵,驰往防守。惟澎湖地方为台湾、厦门咽喉,更非铜山孤僻可比;该处仅设有副将一员,恐不足以资镇守。王得禄熟习海疆情形,前经降旨着该提督协同台湾镇、道办理防堵事宜。现在澎湖防堵紧要,着即驻札澎湖,督同该将备等严加守御,毋稍疏忽。至台湾有该镇、道等驻守,所有应办事宜,仍可就近相商。王得禄受恩深重,定当不负委任。又另片奏:盗匪出洋肆劫,业经捕获三百八十余名等语。此等匪徒逞凶不法,倘与■〈口英〉人勾结或至为彼所用,甚有关系,慎勿轻视;务须檄饬各属文武员弁严密巡哨、设法兜捦,毋致养痈贻患,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十日(癸亥),谕内阁:『国家设立兵丁,勤加训练,所以严武备而戒不虞。总督有统辖之责,必应于平时认真督率将备加意练习,使之有勇知方;一旦猝遇外侮,何患不破敌摧坚,立功奏凯。道光十二年,两广总督李鸿宾、广东提督刘荣庆因办理军务,临事不能得力、平素毫无整顿,曾经遣戍。前任两广总督邓廷桢履任多年,懈惰因循,不加整顿,所设排炼空费钱粮,全无实用,以至该省兵丁柔懦无能、诸多畏葸,虎门之役竟有为■〈口英〉人买通者;思之殊堪痛恨。前任两广总督林则徐,经朕特给「钦差大臣」关防办理广东事件,继复令其实授总督,全省军务皆其统辖,既知兵丁染习甚深,便应多方训导、勤加练习,其于洋务,亦当德威并用,控驭得宜;乃办理诸未妥协,深负委任。邓廷桢业经革职、林则徐着革去四品卿衔,均从重发往伊犁效力赎罪;即由各该处起解,以为废弛营务者戒』。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奏:「■〈口英〉船退出省河,缴还炮台,并义勇勒杀汉奸及滋事■〈口英〉人」各情形,览奏均悉。现在■〈口英〉船已陆续退去,大黄■〈氵窖〉、猎德各炮台已派兵防守,提督吴建勋已赴虎门查收炮台;所有善后事宜,自应次第筹办。着该将军等于洋船退出外洋后,亲历各海口要隘相度形势,妥议章程,以资保障。至此次■〈口英〉船闯入省河,俱是汉奸引导;业经该将军传谕乡勇,分路搜杀汉奸及洋人二百余名、洋官二名,稍示惩创。此外形踪诡秘、潜匿各处者,当尚不少;务须趁此大兵云集之时,分饬兵勇实力搜拿,毋使漏网;断不可稍存姑息。盖内地少一汉奸,即■〈口英〉人少一援应;于办理善后事宜,尤有裨益。其在南海县属村庄乘势抢劫之汉奸、土匪,尤应痛加惩办。至所称于南岸捦斩之洋官■〈口伯〉唛,是否即系领兵之伯麦?该义勇、绅士等在何处捦获?均着查明具奏。所有各炮台及散失炮位,亟须补筑添铸。其应如何变通之处,该将军等相度情形办理,总期适用。各海口沉失炮位,苟可捞获,亦应修整备用。其抚恤被火民人、招集流亡、堵塞河口、分兵弹压各路,俱着照所议妥速办理。一切善后章程,即着该将军等会同悉心妥议具奏;要期行之无弊,堪垂永久,方为不负委任。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十八日(辛未),谕〔内阁〕:『据奕山等奏「查明续烧■〈口英〉船及义勇捦斩洋官」一折,览奏欣悦之至。新安县武举庾体群、义勇颜浩长、龙国昭等先后在洋面焚烧■〈口英〉船,砍倒■〈口英〉人先锋■〈口霞〉哔并斩红旗■〈口英〉官一人、黑白洋人十余名,该义勇、绅士等志切同仇,实堪嘉尚;并前次斩获■〈口伯〉唛之义勇、绅士等,着该将军等于派员查验明确后,一并按格奏赏,以昭激劝。又另片奏:「■〈口英〉船全行退出虎门,已将虎门横档各炮台收复」等语。■〈口英〉船现仍寄碇伶仃洋迤东之裙带路地方,着奕山等饬提督吴建勋将炮台基地及残缺炮位踏勘情形,派兵防守,以便委员查估办理。该将军仍亲历查勘省河,堵塞要隘,以期层层固守。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己卯),谕军机大臣等:『奕山奏:「■〈口英〉人在香港对面之裙带路建盖寮篷、修筑马头」等语。香港地方紧要,岂容洋人久据,着奕山等不时密探洋人在彼有无另蓄诡谋,作何举动?随时防范,毋稍疏虞。将来如有可乘之机,必应将该地方设法收复,方成事体。义勇等捦斩洋官,着仍遵前旨查明,按格奏赏。又,另片奏杨芳现在患病,着即令安心调理;即着齐慎移驻省城军营,以资弹压调度。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二。
六月十一日(癸巳),谕〔内阁〕:『前据福建台湾总兵达洪阿等请将拏获邻境盗犯之候补从九品崔寅尽先即补;当交吏部议奏。兹据该部奏称:「该员崔寅与送部引见之例相符,其尽先即补之处,应毋庸议」等语;固属照例办理。惟台湾远隔重洋,非内地可比。该从九品以微末之员,着先拏获邻境罪应斩枭盗犯三名,自应量予鼓励;崔寅着准其不论繁简遇缺尽先即补,毋庸送部引见。他省不得援以为例』。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奏请撤兵,分期启行,已明降谕旨,照议办理;并谕令沿海各督、抚酌量情形奏请撤兵。又据奕山等奏「晓谕■〈口英〉人懔遵前定章程一体通商,并筹备堵御」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所修裙带路寮房、石路,内商既不肯前、各国又不从此入口,是洋人销货不便,未必日久占据。裙带路与香港毗连,着奕山等仍遵前旨,遇有可乘之机,设法收复。前据杨芳奏,请将水师改为陆路,自系近来训练不精,不能得力之故。此时固未便全改章程;其应如何变通酌剂之处?该将军等妥议具奏。至省河及大黄■〈氵窖〉炮台,据奏必须修造据守,着即赶紧兴工。所有炮位一百二十余尊,即妥为分别安放;务须布置得宜,施放有准,方称有备无患。所有一切善后章程,着即责成奕山、齐慎、祁■〈土贡〉、怡良和衷商榷,妥议办理。倘有办理不善之处,惟奕山等四人是问。懔之!将此由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裕谦奏「驰抵镇海查明■〈口英〉船洋面防堵」一折,览奏均悉。现在广东洋面经奕山等叠次焚击,业已退出虎门;所调各路官兵,业已陆续撒回归伍。所有宝山、镇海等处调防各官兵,着该大臣体察情形,有可酌量裁撤之处,迅速奏闻请旨。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口英〉咭唎洋船在沿海各省口岸游奕滋扰,屡经降旨着该将军、督、抚等调集官兵,防堵剿办。现在广东■〈口英〉船经奕山等叠次焚击,业已退出虎门;粤省所调各路官兵,现已陆续撤回归伍。所有各省调防官兵,着该将军、督、抚等体察情形,如何酌量裁撤,迅速奏闻请旨。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以参赞大臣杨芳患病未愈,命回湖南提督任调理。
谕军机大臣等:『■〈口英〉人自惩创之后,兵船退出虎门,乞恩贸易,准令通商。昨据该将军等奏称:「向来恭顺洋商货船,闻风入港,告请验货。■〈口英〉人额庆欢忭,免冠感伏,声言永不敢在广东滋事」等语。该洋人数众多,贪利无厌,目前虽极恭顺,难保日后不另生枝节;现当该将军等办理善后,必应计及久远,一劳永逸,毋徒将就了事,后患潜萌。着奕山等即饬谕■〈口英〉人,仍须出具切实甘结,不得夹带鸦片、勾串内地民人;其通商口岸及■〈口英〉船应停泊何处,均照旧章办理,不得妄生他念,另求马头。至贸易纳税,向有定限,已历年所;亦毋庸轻议核减。各沿海省分,具有将弁防守;晓谕该洋官严饬所属毋许驾船分赴各处勾串销货。倘不遵约束,被兵弁攻击或将其人擒获治罪,该洋官不得妄生觖望。其余善后章程,仍遵前旨周密妥办,以副委任。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钦差大臣两江总督裕谦等:现在粤东■〈口英〉船业经退出虎门,情形恭顺;已降旨准令■〈口英〉人循照旧章在该省通商,并令其出具「永不售鸦片烟土」甘结,该商等自不敢再在粤东夹带销售。惟闽、浙两省口岸甚多,洋人惟利是图,难保不勾结沿海奸民潜行偷售;即如闽省洋船私销货物,向俱视为泛常。趁此清厘之时,尤宜严加堵截,以除积弊。着该大臣等督饬所属文武员弁随时侦探,加意巡查。遇有■〈口英〉船在洋游奕,即密为防范,不准其潜近口岸稍有偷售;并严查内地奸民私驾小船出洋勾串贩运,别滋事端。如仍有此等奸民与之交接贩卖,一经拏获,即照新定章程尽法惩治,不准稍有疏纵,以除积弊而靖海疆。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十三日(乙未),谕军机大臣等:『朕闻广东办理洋务,四月初一日官兵攻击■〈口英〉船;初二日■〈口英〉人驾火轮船一只驶至省西泥城,一路开炮,兵勇望风而逃,被烧船只六十余号。初三、四、五等日,■〈口英〉人驾船十余只开炮攻打上岸;防兵四散遁走,被烧民房甚多,占去四方炮台;经广州府知府余保纯向■〈口英〉人面议息兵。初十日,有乡民数万人围困义律等众,功在须臾;因余保纯得义律私书,出城弹压,乡人始渐解去。■〈口英〉人将大角沙、横档等炮台砖石移往香港,起造马头房屋;又于香港潜开大路,一通香山、一通惠州各等情。如果属实,是该处情形,所闻与所奏迥异。梁章钜前驻札广西梧州府城,与广东毗连;且正值军务吃紧之时,文报相通,务将所闻实在情形,详晰具奏。朕于他处亦有饬谕密查,该抚不准稍有含混,自取咎戾也。将此谕令知之』。寻奏:『开门揖盗,咎在琦善,而受其指使者为余保纯。历访广东洋务情形,与谕旨所开无异。谨将在梧州时所接员弁报单呈览』。报闻。
十五日(丁酉),谕内阁:『祁■〈土贡〉等奏:「请将办理粮台之藩司饬令回省,并将各局酌量分别撤留」等语。粤省■〈口英〉船现已退出虎门,军务渐定;江西藩司本任事务繁殷,赵炳言着即饬令回省办事』。
谕军机大臣等:『据祁■〈土贡〉奏筹办机宜等语,现在■〈口英〉船退出虎门,近省河道自应设法整理;各处炮台必应赶紧修筑,并抚恤难民、招徕迁徙,立于不败之地,以俟其可乘之隙。所见甚是。其香港地方系属中国土地,断不准因琦善有准给寄居之说,任其阴图盘踞。至奸汉通洋助恶,最为可恨。惟操之过蹙,转恐逼令出洋。所奏亦非无见,前已有旨令奕山、齐慎、祁■〈土贡〉、怡良会商妥筹。祁■〈土贡〉、怡良系该省督、抚,尤属责无旁贷。其如何收复香港、如何解散汉奸,务须和衷商办,斟酌万全,以副委任。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两广总督祁■〈土贡〉等奏:『遵查正月初三日,琦善在莲花城会晤义律一次;十九日又在蛇头湾会晤一次。止鲍鹏在船传话,随往员弁概不与闻。琦善谕令鲍鹏雇觅乡勇文稿,称为职员;所捐何职?无案可稽。鲍亚聪因贩卖烟土,经林则徐访拿未获;是否即系鲍鹏,应由刑部向鲍鹏究讯』。报闻。
十六日(戊戌),谕〔内阁〕:『琦善着交原审之王大臣会同刑部,定拟罪名具奏』。寻奏;『琦善以钦差大臣查办洋务,宜如何计出万全!■〈口英〉人既形猖獗,即当奏请调兵剿除;乃妄冀羁縻,以香港地方许给,于一切防守事宜并不豫为设备,以致■〈口英〉人累将炮台攻陷,要隘失守,实属有误机宜!应照守备不设失陷城寨者斩律,拟斩监候』。得旨:『着照所拟,秋后处决』。
二十九日(辛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奏「海洋陡发飓风,将洋船吹击漂没,并将寮房、马头毁坏」一折,览奏之余,莫名欣慰。此皆仰蒙昊苍垂佑,朕心实深寅感。已明降谕旨,发去大藏香二十炷,着奕山等分诣各庙宇虔诚行礼。据奏:『洋船漂泊无存,所留船只又皆桅舵俱折;■〈口英〉人等恶贯满盈,竟遭天谴,从此■〈口英〉人震慑,不敢再有觊觎。惟所称义律逃往澳门,着即探明在何处藏匿?其所驾船只尽已摧坏,各人又复淹毙,安能只身回国?如竟逃出大洋,自不值穷追远蹑;若查明果在澳门,何难设法生捦。倘罪人斯得,着即迅速奏明请旨。香港一带洋人无可栖身,着即赶紧收复,暂时派兵看守。该处滨海,一切消息易于探访;初八、九日飓风所损洋船,共有若干只?着饬文武员弁查明禀报,据实具奏。所有淹毙把总沉家珍、外委吴殿鼎及兵丁七名,着照例议恤。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三。
●清宣宗实录选辑(三)
道光二十一年
道光二十二年
道光二十三年
道光二十四年
道光二十五年
道光二十六年
道光二十七年
道光二十八年
道光二十九年
道光三十年(正月)
·道光二十一年(一八四一、辛丑)秋七月十六日(戊辰),赏前任宁夏将军特依顺都统衔,为参赞大臣,驰赴广东办理夷务。
二十五日(丁丑),以剿办福建台湾匪徒出力,赏知府熊一本、游击洪志高、都司吕大升、守备陈连斌、千总曾玉明蓝翎,余升叙有差。
二十八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颜伯焘奏「■〈口英〉船闯入厦门情形」、刘鸿翱等奏「现在严密防守省垣」各一折,据称■〈口英〉人兵船于七月初九日闯进青屿口门、颜伯焘亲自督战,奋力拒敌,开炮击沉火轮船一只、兵船五只,■〈口英〉人一面回炮、一面蜂拥而进。是日南风大作,■〈口英〉人船只又占上风,我军烟火迷目,以致厦门失守等语。■〈口英〉人如此猖獗,实堪痛恨。厦门为闽省锁钥,岂可令■〈口英〉人日久占据?着颜伯焘督同窦振彪、普陀保趁此未及安定之时,设法克复。本省兵勇,谅已陆续调拨,协力攻剿;其应如何雇募水勇团练之处,务即迅速办理,勿再迟误。至闽安协所辖五虎门为省垣咽喉,尤当严密分兵防守,不可大意。■〈口英〉人伎俩,原祗恃船坚炮利,习惯风涛;今既经登陆,占据炮台,是防之之术,必应水陆交严,方不致仓卒失事。颜伯焘退守同安、保昌等坚守省城,均属职任重大。但兵力单弱,已降旨饬令吴文镕迅调精兵二千名赴闽应援。该督、抚等总当激励众心,及早克复厦门,毋得坐失机会,渐形滋蔓。所有阵亡将弁、兵丁,着奏明交部照例赐恤。该督自请治罪并请将各员分别交议之处,着俟收复厦门后再降谕旨。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颜伯焘等由驿驰奏■〈口英〉人兵船突至福建,厦门失守各情形;■〈口英〉人贪得无厌,肆其猖狂,殊堪痛恨。现已占据厦门,难保不乘风北驶,扰及沿海各省。盛京为根本重地,尤为紧要;前经降旨着该将军严密防范。本日又饬惟勤调兵一千名前赴盛京,交该将军分派防堵矣;又饬棍楚克策楞调兵一千名暂留盛京,以备直隶调拨之用。至于■〈口英〉人习于水战,向来议者皆以彼登陆后,即无能为患;乃今占据厦门,是陆路亦不可不加严备。着耆英相度机宜,妥为筹画。万一■〈口英〉船驶至,即激励将士,同心敌忾,以彰天讨。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颜伯焘等由驿驰奏■〈口英〉人兵船突至福建,厦门失守各情形。■〈口英〉人贪得无厌,难保不乘风北驶,扰及沿海各省。天津附近京师,尤关紧要;前经降旨着该督严密防范,谅已各口均有准备。如有应添防兵,着酌量情形,一面奏闻、一面飞调。现在已调吉林兵一千名,前赴盛京,交耆英派拨防守;又调黑龙江兵一千名暂留盛京;如直隶兵力较单,即可调拨应用。讷尔经额着即驰赴天津,相机筹办。万一■〈口英〉船驶至,不可迎面攻击;或于要口设伏、或两面夹攻,方能取胜。所有北路一带及各处沿海居民,务须剀切晓谕:■〈口英〉人初到,始以购买食物为词;继且抢掠奸污,无所不至。莫如各自团练保护身家,众志成城,自然勇气百倍;切勿受其诓骗,以至身家受害。或另有良策保卫乡民,必经筹度万全,是为至要。颜伯焘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颜伯焘等由驿驰奏■〈口英〉人兵船突至福建、厦门失守各情形,已降旨调江西兵二千名前赴福建应援矣。■〈口英〉人贪得无厌,难保不乘风北驶,扰及沿海各省;江、浙两省毗连闽界,前经降旨,着裕谦等严密防范,谅已各加准备。如兵力不敷,准其酌量调拨。该大臣等务须妥为布置,毋稍疏虞。万一■〈口英〉船驶至,即激励将士同心敌忾,以彰天讨。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颜伯焘等由驿驰奏■〈口英〉人兵船突至福建,厦门失守各情形;■〈口英〉人贪图无厌,难保不乘风北驶,扰及沿海各省。山东各海口港■〈氵义〉纷歧,前经降旨着托浑布严密防范,谅已早为准备。如兵力不敷,准其酌量调拨。该抚务须妥为布置,无稍疏虞。或须亲赴海口防堵,即着迅速前往。如有■〈口英〉船驶至,觌面难以取胜;或须设伏夹攻,出其不意。着该抚悉心筹画,以固疆圉。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颜伯焘奏■〈口英〉人滋扰,厦门失守。着吴文镕挑选江西省精兵二千名,令曾经出师之将弁管带前往,迅速起程;并着申明纪律,毋许沿途滋事。江西与闽省接壤,该抚务当严饬文武员弁择要防堵,毋稍疏虞。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辛巳),谕军机大臣等:『昨日曾降旨饬令讷尔经额赶赴天津,防堵筹备一切;并将颜伯焘原折发给阅看矣。■〈口英〉人凶狠异常,行踪诡秘。从前议者皆谓■〈口英〉人习于水战,若诱之登陆,便无能为;故人人意中,以为祗须于海口严防,毋庸计及陆路交战。今福建厦门之役,■〈口英〉人竟敢登岸夺据炮台,伤我将兵。又据闽省奏称:■〈口英〉人有号称陆路提督名目;是■〈口英〉人海、陆军事,均无不具。着讷尔经额于各海口分派重兵,严加堵御。倘人竟敢率众登岸,所有火炮及一切设伏机宜,务当先事豫备,操必胜之权,褫人之胆;彼方即使登陆,各处山冈陂陀未必遽熟路径,我兵出奇制胜,前后剿击,似不难一鼓歼捦。若祗恃沿海火炮攻击,而陆路攻剿毫无准备,迨至彼方乘势掩入,我兵全无把握,岂不自紊纪律,何以操胜算而固军心!着该督调集总兵以下大员,面告一切机宜;并令豫将所铸大炮,一一演试。其各岸应如何设兵应接及■〈口英〉人登岸如何四面兜剿尽杀乃止之处,均着悉心商办,有备无患。陈金■〈金受〉近在津门,诸事自必加意筹办;倘总兵、副将以至大员不敷调遣,即着迅速奏调,以供驱策。至沿海各州、县,必须通行饬知,激励将弁、团练乡勇,进可以战、退可以守;稍有疏虞,致令生民受其荼毒,惟讷尔经额是问。再,昨调吉林、黑龙江兵二千名;将来若有应调之处,境内一切车马务要先期豫备,以应急需,毋稍迟误。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昨因■〈口英〉船在厦门滋事,当经降旨饬令耆英严加防范,并调吉林兵一千名交该将军分拨防堵矣。■〈口英〉人此次到闽,已有陆路提督等官名目;恐其招集闽、广汉奸,为登陆交战之计。现在筹备海防,不可以堵御口岸,即为无患;当计及登陆后如何设伏夹攻兜剿,出其不意,方能制胜。该将军酌量情形,于各口妥为布置。倘或■〈口英〉人驶至,务当鼓励将士奋力攻击,尽杀乃止。所调吉林、黑龙江兵行至盛京境内,所有夫马车辆应豫为筹备。该二省兵二千名,一经直隶调取,即令迅速前往,免致临事延误。此项官兵善于冲突,陆路接仗是其所长,断不可派在海口防堵。颜伯焘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昨因■〈口英〉船在厦门滋事,当经降旨饬令沿海各省督、抚加意防范;托浑布接奉后,自必妥为布置矣。惟念■〈口英〉人此次到闽,已有陆路提督各官名目;恐其不但在海口滋扰,并有登陆交战之计。现在筹备海防,不可以堵御口岸,即为无患;尤当计及登陆后,如何设伏夹攻兜剿,出其不意,方能制胜。托浑布是否已前往海口弹压调度?倘■〈口英〉人驶至,务当激励将士,一鼓歼捦。其沿海各口居民,能团练乡勇、堪助军威者,着该抚优加劝谕;俾人人自卫,众志成城,是为至要。颜伯焘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四。
八月壬午朔,谕〔军机大臣等〕:『前因英船突至福建,厦门失守;当经降旨饬令沿海各督、抚严加防范矣。兹据裕谦奏:「浙江洋面■〈口英〉船续有增添,请将各路官兵暂缓启程」等语。所奏甚是。■〈口英〉人在闽省滋事,情形凶狠,深堪痛恨。浙口与闽省毗连,兵力不可单弱。所有前撤各兵未启程者,着一■〈口英〉概缓撤;其已经启程者,亦着概行截回,以资防御。如再不敷,即着该大臣酌量情形,于所辖安徽、江西二省兵内,一面飞调、一面奏闻,毋稍迟误。万一船驶至,该大臣即督饬镇将、激励兵民,同心敌忾。虽据奏兵情踊跃,皆以未得立功为恨,然不可存轻敌之心;总须谋勇兼备,方为节制之师。该大臣身膺重任,其加意慎勉,以副朕望。至江苏吴淞口一带地势平衍,并无要隘可扼;尤宜妥为布置,无稍疏虞,是为至要。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四日(乙酉),谕〔军机大臣等〕:『前据颜伯焘等奏■〈口英〉船驶入闽洋,厦门失守,已降旨令该督等设法克复矣。前因■〈口英〉人占据香港,有旨令该将军等相机收复。现在■〈口英〉人滋扰福建,粤洋■〈口英〉船自必减少。若乘其势分力弱之时,督率兵勇痛加剿洗,使彼首尾不能相顾;但须谋定后动,计出万全,固不可坐失事机,尤不可再有挫失。且■〈口英〉人前踞定海,经琦善议给香港,始将定海退还;现在琦善、伊里布均获重谴,此次■〈口英〉人既占香港、又复攻击厦门,难保不故智复萌,又思更换以售其诓骗愚弄之计。奕山、齐慎经朕特简,祁■〈土贡〉、怡良均有地方之责,着即体察情形,乘机进剿。如能设法攻复香港,则从前办理不善,尚可少赎罪戾;若狃于前议,观望迁延,又坠■〈口英〉人更换诡计,则覆辙具在,不能轻恕也。懔之!勉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初六日(丁亥),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刘鸿翱请拨军需银三百万两,当交户部速议;本日已据该部酌拨浙江等省各项银两,飞咨各该省委员起解矣。现因闽省军务紧要,不惜帑金,如数拨解;着颜伯焘、刘鸿翱核实支放,撙节动用,毋任管局各员稍涉浮冒。■〈口英〉人前在广东,奕山等仓卒许给商欠银两,竟至饱其所欲,以致滋扰无厌;此次■〈口英〉人又复占踞厦门,难保不复萌故智。颜伯焘业已深知广东办理不善,倘■〈口英〉人再有要求,或因急图缴还厦门,又堕诡计,致失国体,并贻后患。是既失地于前,又复迁就了事,罪在不赦矣。懔之!慎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口英〉人突至福建,厦门失守;已降旨令沿海各省督、抚严加防范矣。兹据刘韵珂奏称:「浙洋现在亦增添■〈口英〉船,请将调防官兵暂缓撤退」;着照所议办理。裕谦现在驻札镇海,于相离较远之地一时自难兼顾;所有乍浦海口,即着饬令杭嘉湖道宋国经会同湖州协副将陈述祖督率兵勇实力防守,并着奇明保、刘韵珂、长喜一体妥为防御。其尖山离省咫尺,即着该抚就近督防,以卫根本。至所称「多雇壮勇,豫备陆战」,此次厦门之役■〈口英〉人竟敢登岸,夺据炮台,复有号称陆路提督名目,是■〈口英〉人不止利于水战;现经该抚饬属添雇壮勇,并晓谕绅耆赶紧团练,以资攻战,尚恐少不济事。着该抚广为招募,务于沿海要口足资防守;而于登陆各处,尤须酌量要隘,分头设伏,庶可以我所长攻彼所短,以壮军声而清海宇。将此由谕令知之』。
初七日(戊子),谕〔军机大臣等〕:『据裕谦驰奏「浙洋■〈口英〉船日增,情形叵测」一折,据奏:「镇海、定海交界之青龙洋面有■〈口英〉船五只、火轮船一只,宁海县大佛头洋面有■〈口英〉船三只」等语。前因■〈口英〉人滋扰厦门,有旨令裕谦等密加防范,水陆交严,由六百里寄知;计此时当已接奉。现在浙洋既有■〈口英〉船游奕,即着该大臣督饬镇将严密防堵,相机剿办;务使大加惩创,不可令其稍有得手,是为至要。其江苏洋面有无■〈口英〉船踪迹,着即飞咨梁章钜查探明确,据实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裕谦奏:「浙江洋面青龙港、大佛头等处,报有■〈口英〉船八只、又火轮船一只」;已谕裕谦严密防堵矣。浙洋既有■〈口英〉船游奕,盛京、直隶、山东等省沿海地方,难保不分头北驶。着讷尔经额、托浑布督令各属勤加侦探;遇有■〈口英〉船驶进口岸,一面奏闻,一面相机剿办,毋稍疏虞。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奕山奏:「分乡团练,撤兵募勇」一折,据称:「香港洋面尚有■〈口英〉人船只,战船造未完工,客兵不可久居;现拟撤兵募勇,分乡团练」等语。■〈口英〉人反复无常,必应随时设备。该省现练有水陆义勇三万六千余名,并将各乡丁壮分成团练;此项练勇俱系民兵,祁■〈土贡〉、怡良有守土之责,着会同奕山等和衷共济,派委员弁管束,认真训练,加以激劝,俾收实效。所有前调各省官兵,着仍遵前旨分撤;其各营所带抬炮,着准择其坚固者留粤备用。至香港地方,昨有旨令奕山等乘机攻复;现在招练战勇,愿效前驱,正可一鼓作气,设法进剿。该将军等务宜妥速酌办,慎勿再失机宜,致干重咎。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颜伯焘驰奏「现在筹办情形」一折,据奏:「泉州郡城,须安大营并设粮台。现在悬立重赏,召募新兵;刻下应募已有三千余人。其厦门各乡,亦经该道刘耀椿饬属团练义勇一万数千余人。内应外援,布置周妥」等语。览奏均悉。所请筹拨银三万两,昨已有旨如数拨解,由六百里寄知。该督现驻泉州,着即会同普陀保、窦振彪妥筹熟商;一俟应募新兵足资调遣,即行两路进攻,一鼓破敌。乘此■〈口英〉人甫经占踞、各乡人心思奋之时,及锋而用,灭此朝食;兵贵神速,无使滋蔓。其阵亡之金门镇总兵江继芸、准升福建游击凌志、汀州守备王世俊、水师把总纪国庆、杨肇基、李启明,均着该部照例赐恤;被伤游击那丹珠、杨靖江及其余伤亡兵丁,仍着确切查明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知颜伯焘、窦振彪、普陀保知之』。
以福建澎湖水师副将詹功显为金门镇总兵官。
十一日(壬辰),谕〔军机大臣等〕:『颜伯焘奏「人■〈口英〉窜离口岸,船只开去」一折,据称:「我兵正拟进剿,彼众悉数搬移下船,于七月二十一日黎明开去船三十余只,声言大队不日复来;留船五只未开」等语。该督机谋不密,致令汉奸漏泄,■〈口英〉船大半远扬;总因未加惩创,故人沿海肆掠,要求无厌。惟诡谲之性,不可不防;安知非隐匿僻岛,懈我军心。着颜伯焘等督饬文武员弁加意侦探,一有机会,便当督兵进剿,毋再观望畏葸。至漳、泉所募新兵壮勇现已有万余人,不为单薄;■〈口英〉人既有陆路名目,自应豫为准备,俾资攻剿。该督既称不与海边交锋,则彼军如果登陆,必能痛洗;着即照议团集兵勇埋伏扼要之地,俟其登陆,尽力攻击,聚而歼旃。倘再空逞大言,不敢动手,致有贻误,恐该督等不能当此重罪也。懔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三日(甲午),谕军机大臣等:『裕谦奏「捦斩登岸■〈口英〉人,并将原定赏格及■〈口英〉俘供词开单呈览」一折,览奏均悉。此次所获■〈口英〉俘实时正法,以坚众志;甚有定见。惟■〈口英〉人敢于如此猖獗,总因未加惩创,故沿海滋扰,藉端要求。如能处处痛剿申威,使首尾不及相顾,彼等定帖耳慑服。现在厦门留泊兵船五只,其余三十余只业经开驶;本日据裕谦奏:「青龙港洋面又有火轮船游奕」,难保非即厦门开放之船,来浙滋扰。着裕谦严饬将弁分路防堵;倘有■〈口英〉船拢近,其势足以相及,即着并力轰击;或设伏抄其后路,使无应援。断不可掉以轻心、失之大意,是为至要。提督余步云从前效力边疆,尚无贻误;于海洋要地,或非所宜,难资得力。该督如于各省提督内有真知灼见、决其必能杀敌立功,或无论何省总兵各员内有堪胜海疆重任者,着即据实奏明请旨,候朕酌定。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耆英等奏「接到广东咨会,■〈口英〉船欲赴天津,请饬吉林、黑龙江官兵径赴直隶防堵」一折,■〈口英〉人有起碇北来之信,天津海口早经饬令直隶总督等严密防堵,所有调取吉林兵一千名,着仍遵前旨分拨五百名赴山海关、五百名往锦州,听候调用。至黑龙江兵一千名,仍着该将军分派要隘防堵。俟■〈口英〉人豕突而来,如果登陆,即痛加剿洗。倘■〈口英〉船驶近海滨,或诱之上岸,尽力攻击,聚而歼旃。盛京为根本重地,该将军等务当加意侦探,相机妥办,不可稍有疏虞。至另片奏:「于奉天省城各旗甲兵内挑选劲旅千名,以备陆路调拨」等语,亦着照所议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五。
十六日(丁酉),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裕谦驰奏「■〈口英〉船在浙,分口滋扰,业经登时击退」一折,此次■〈口英〉人驶放三板小船在双澳地方登岸放火,经太平营参将文斌督饬守备黄梦赉击伤■〈口英〉人、夺获器械,■〈口英〉人逃窜回船;其石浦■〈口英〉船,亦据署同知李华等禀报击退等语。览奏均悉。惟盛澳■〈口英〉人大船,仍在该处十余里外游奕;福建分窜之洋船三十余只,据报驰往东北浙洋,未见大帮,行踪诡秘,情事叵测。此次虽经击退,并未大加惩创,难保不伺隙而来,不可不严行防范。仍着裕谦激励将士、劝谕居民坚壁清野,据险设伏,遇有洋人登岸,一鼓作气,四面兜捦;总须痛加剿洗,方为不负委任。所有伤亡兵丁及石浦击退情形,着即迅速查奏。其另片奏筹办情形,尚属周妥。■〈口英〉人四出纷扰,踪迹无定;沿海各口防兵均有定额,若处处添兵策应,适堕其计。倘能多募乡勇,驾驭得宜,则以本处义民守御本处地方,可期得力。即着该大臣分饬所属妥速办理。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颜伯焘奏:「■〈口英〉船三十余只窜出外洋,现在厦门仅止留船五只」,当降旨谕令颜伯焘、窦振彪、普陀保相机进剿,由六百里寄知;计此时当已接奉。因思该洋船仅止五只,现在新兵壮勇已有二、三万之多,如果谋勇兼施、兵民齐奋,则以顺讨逆、以主逐客,何患不摧枯拉朽,聚而歼旃!着该督等严防水陆将弁团集兵力,或纵火烧其船只、或设伏歼其丑类,务使■〈口英〉船片帆不返,厦门即日收复,尚可少赎罪戾;倘仍观望畏葸,任听■〈口英〉船自行逃窜,或致贻患他省,颜伯焘自问当得何罪?懔之。再,本日据吴文镕奏「筹款买米解闽购办十万石解运」,本年江西被水,恐妨民食,已谕知吴文镕酌购五万石解闽。如有不敷,着刘鸿翱即于本地及台湾地方设法购买,以济军糈。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八日(己亥),谕内阁:『前据颜伯焘奏:「■〈口英〉人于七月初九日闯进厦门青屿口门,当经在事文武击沉火轮船一只、兵船五只,洋人蜂拥而进、分路上岸,以致厦门失守」;当降旨责令颜伯焘迅速收复。本日据报:「厦门各处街巷并无洋人踪迹,商民复业,台米流通」等语。■〈口英〉人沿海滋扰,厦门尤其垂涎之地,屡经谕知颜伯焘严密防范;该督驻札厦门半年之久,不能先事豫防,以致仓卒失事,本属罪无可逭。姑念■〈口英〉人豕突而来,弁兵奋力抵拒,击沈■〈口英〉船六只,此时厦门业已收回;着从宽免其治罪,仍着交部严加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驰奏「■〈口英〉人阻挠善后情形」一折,据奏:「七月二十六日,有火轮船一只、三桅兵船三只,自外洋驶泊横档海面,纵火毁折篷寮墙屋;又有火轮船、兵船驶入大石、四沙等处搁阻填河、焚烧船只,并在近村攫抢食物。现在加意防范」等语。览奏深堪痛恨。前此准令通商,本非正办;此时若再有要求,断断不准议及。前据该将军等奏:「南海、番禺两县村社练有义勇三万六千余名,省城所留精锐官兵亦有五千余名」;如果谋勇兼施,兵民齐奋,现在广东洋人为数无多,乘此挑衅生事之时声罪致讨,激励士民同仇敌忾,将留粤■〈口英〉人痛加剿洗,收复香港、捣其巢穴,不但粤中海氛可期永靖,且先声所至,闽、浙各处防剿事宜均易为力。勉之又勉!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奕山等奏:「六月初四日海面飓风陡发,所有尖沙嘴裙带路帐房、寮篷悉被吹卷无存,所造之屋亦并折毁,扫荡一空」等语。是该处已无房寮可住,自不致仍有■〈口英〉人在岸占踞;乃昨据裕谦奏:「捦获洋人供称,香港地方,现在岸上有兵一千名、兵房数百间」;与该将军等所奏,何以迥不相符?着即相细查明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颜伯焘驰奏收回厦门口岸」一折,据奏:「厦门各处街巷并无■〈口英〉人踪迹,商民复业,台米流通」等语。览奏已悉。现在大担、东椗一带大洋帆影不绝,厦门港内■〈口英〉船来往游奕;是此时厦门街巷虽无洋人,难保不别怀奸计,欲进故退。该督务须督令水陆将弁,加意严防。本日已降旨宽治该督应得之罪,交部严加议处;倘再有疏虞,罪在不赦矣。懔之!■〈口英〉人声言鼓浪屿起盖洋楼,俟官为给银,全行开驶;显因粤东代还商欠,得遂所欲,又欲踵其故智。该督深知广东办理不善,若尤而效之,罪又甚焉!■〈口英〉人如果呈递洋书,断断不准接受。现在办理机宜,可堵则堵、可剿即剿,此外更无酌量办理之法。又另片奏:「此次■〈口英〉船,探闻义律在内」;仍着严密侦探,遇有获到洋人,细加询问,可得其实。■〈口英〉人如果复来,自当痛加剿洗;即仅数人、数十人登岸,亦当尽杀乃止。现在该省新兵义勇已有二、三万之多,若驾驭得宜,据险设备,亦不虑其滋扰牵制。■〈口英〉人屡经犯顺,未受大创,正当乘其骄横之际,力挫其锋。若外托持重之说、内有畏葸之见,尚安望其一鼓作气,大伸国威耶?将此由五百里谕颜伯焘并窦振彪、普陀保知之』。
又谕:『本日据刘韵珂奏「■〈口英〉人分扰各澳,业已击退,现在拨兵防堵要口及筹卫省垣」一折,览奏均悉。此次■〈口英〉人在浙洋盛澳、石浦地方分船滋扰,虽经该处文武督兵击退,尚未大加惩创,难保不伺隙复来;昨据裕谦奏到,已有旨饬令严加防范。兹复据该抚奏称:「■〈口英〉船现在各洋游奕,诚恐窜入乍浦,亟须预为筹备」。该处本系通商马头,闽省游民聚集甚多,其中之强壮驯良者固可挑募以资捍卫,而犷悍之徒既难全行收养,恐不免别生事端。该抚请添兵弹压及令该道挑充乡勇之处,均着照所议办理。至尖山口为省垣门户,该处水陆既无可以堵截,现经该抚团练乡勇,豫备陆战,尤以多多为善。如洋人一经登岸,即行奋力痛剿,务歼丑类而靖海氛。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日(辛丑),谕军机大臣等:『裕谦奏「大帮■〈口英〉船阑入内洋,调兵堵剿」一折,又另片奏:「不肯以保全民命为辞,接受■〈口英〉船片纸」等语,所论甚是,具见悃忱。此次■〈口英〉人船只,由闽赴浙寻衅滋事,总因未能大加惩创,以致毒焰愈张。现在该督水陆交严、分兵防守,又飞调江宁八旗官兵八百名、寿春镇标兵一千名,兵力不为单薄;即着相机攻剿,毋稍观望。仍当谋勇兼施,歼厥丑类,以扬国威,而膺懋赏。至■〈口英〉船连樯近逼镇海,该督亲身驻札,其堵剿事宜,谅能布置周密。但■〈口英〉人诡谲多端,或声东击西、或分船肆扰,令我不能兼顾;务当处处有备无患,是为至要。倘有捷音,即由六百里加紧驰奏,以慰朕怀。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据奕山等奏:「洋官义律革去领事,驶回该国」;兹据颜伯焘奏:「厦门停泊洋船,探闻义律亦在其内」。该犯系首先造事之人,行踪诡秘,深可痛恨。着沿海将军、督、抚等留心侦探,遇有拿到■〈口英〉人细加讯究,是否潜留内地?据实奏闻。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乙巳),谕内阁:『裕谦奏「■〈口英〉人大帮侵犯定海,官兵登时击退」一折,据奏:「八月十二日,■〈口英〉船二十七只挂帆起碇,先有火轮船二只引带大洋船二只,乘潮阑入竹山门;经定海镇总兵葛云飞在半塘土城看准苗头,开炮击断洋船头桅一枝,■〈口英〉人无敢拒敌,冒死窜出吉祥门。旋复续入大渠门,又经镇标左营游击张绍廷在东港浦土城,督率弁兵迎头轰击,■〈口英〉人实时退出,我兵一无损伤」等语。览奏欣慰。此次大帮船直扑定海,总兵葛云飞乘彼炮不能及我之时迎头拦击,将首先阑入之船击断头桅,挫其凶焰;游击张绍廷督兵轰击,船实时退出:均属奋勇可嘉。前据裕谦奏:「■〈口英〉人并帮犯浙盛澳、石浦等处,经官兵两次击退」;兹复于大帮攻扑之时,先机迎击,俾■〈口英〉人不及措手,冒死窜回。该大臣督率有方,先行交部议叙;仍俟大功告蒇,再膺懋赏。葛云飞着加恩赏加提督衔,先换顶带;张绍廷着以参将即行升用。其余在事出力员弁,该大臣秉公保奏,候朕施恩』。
又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裕谦驰奏「■〈口英〉船大帮侵犯,官兵登时击退」一折,览奏欣慰。已明降谕旨,将该大臣交部议叙,葛云飞、张绍廷分别升赏矣。■〈口英〉人来浙犯顺,经该大臣于盛澳、石浦两次击退。此次大帮直扑,乘其不能开炮之时先将■〈口英〉船头桅击断,军威既震,兵气自扬;即日歼丑捦渠,宣威海徼,朕拭目以待捷音之至也。所奏「■〈口英〉船联帮停泊,恐又另生诡计」;该大臣务须慎之又慎、严益加严,总期谋勇兼施,相机痛剿;一有捷音,即由六百里加紧奏闻。本日据刘韵珂奏防堵乍浦、尖山等处,已谕令该抚督率兵勇慎为防范矣。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刘韵珂奏:「浙洋■〈口英〉船日有增添,镇海、定海等处固应从严防堵,其乍浦、尖山二处口岸尤宜亟为准备」等语。此次■〈口英〉船在浙洋各澳分船滋扰,当经官兵击退;现在大帮,复敢连樯而至。本日据裕谦奏称:「■〈口英〉船直扑定海,经我兵开炮击断头桅,当即窜退」;虽已略示惩创,惟现在■〈口英〉人并帮寄碇镇海洋面,难保不四处分窜。乍浦、尖山系属浙西要口,该抚仍遵前旨,多募壮勇,密为防范。一经驶入,即行痛加剿洗;务使处处皆受挫衄,■〈口英〉人自不敢再行肆恶,庶足伸天讨而靖海氛。至所称「部拨闽省军需,内有本省先行请拨及报部支销之款未能如数解闽」;现在浙省情形,尤属紧要,所有该抚奉拨闽省短解银十六万两,应由别省筹拨足数;已饬户部速议办理矣。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戊申),谕内阁:『裕谦奏「定海失守,现先严守镇海,一面调兵进剿」一折,据称:「八月十三日,■〈口英〉船驶至竹山门,经总兵葛云飞督兵开炮,击断洋船大桅,当即窜去。十四日,■〈口英〉人由竹山■〈石契〉登岸,经总兵郑国鸿督兵开放抬炮,击杀■〈口英〉人无数。十五日,在五奎山支搭帐房,我兵犹击毙■〈口英〉人十余名。十七日,进攻定海,葛云飞亲自开炮,击中洋船火药,当即焚烧。■〈口英〉人分作三路进攻,我兵前队阵亡、后兵继进,所用抬炮至于红透不能装打,犹舍命轰击。该总兵等苦战六昼夜,连得胜仗;无如连日风逆浪大,■〈口英〉船梗阻,策应之兵无从东渡,我兵势难抵敌。十七日,定海失守。裕谦自请从重治罪」等语。裕谦着交部严加议处。其阵亡之总兵王锡朋、刘国鸿、葛云飞、署定海县知县石浦同知舒恭受,均着交部照例赐恤。所有阵亡弁兵,着裕谦查明咨部办理』。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裕谦驰奏■〈口英〉人大肆猖獗,定海失守情形;愤恨之情,难以言喻。■〈口英〉人招集闽、广匪徒助其凶焰,厦门之后,复陷定海;难保不乘风北驶。已降旨令胡超速带头起陕西兵即赴山海关,其后起官兵着富呢扬阿派员管带,迅速赶赴天津,交讷尔经额分拨防守。所有前调黑龙江兵一千名,着调赴锦州。其吉林兵一千名均着调赴山海关,亦经谕知耆英、哈哴阿、棍楚克策楞、惟勤等,迅速调拨矣。天津海口,业经该督密加防范,布置周详;万一■〈口英〉船驶至,当必有备无患。该督经朕屡次指示机宜,谅必能运谋制胜,以慰朕怀。裕谦折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裕谦奏「定海失守」一折,已明降谕旨将该督交部严议,并将王锡朋、郑国鸿、葛云飞、舒恭受等交部赐恤矣。现在兵力单薄,着准其将调赴闽省之江西兵二千名截赴浙江,听候调遣;其徐州镇标官兵三百名早已到镇海军营,着一面严守各要隘处所,一面厚集兵丁、广募水勇、团练乡民,相度机宜,乘时进攻,收复定海;切勿迟延观望。倘再有疏虞,试问该督能当此重罪否耶?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己酉),谕军机大臣等:『昨据裕谦奏定海失守情形,已明降谕旨将裕谦交部严议。本日又据刘韵珂奏「请议处并恳调邻省劲兵」一折,已饬裕泰、吴文镕每省各调精兵一千名迅赴浙江,交该抚调遣;并降旨将刘韵珂交部议处矣。浙江乍浦及尖山口最为紧要关隘,■〈口英〉人乘此凶焰,难保不四出滋扰。该抚已分调本省兵勇就近防守,并着广募水勇、团练乡民,谕以「尔等同心为国出力,即可自保身家;众志成城,何敌不克」!一俟湖北、江西兵丁到齐,彼时相度机宜,如能一面防堵、一面协同裕谦助其进剿,更为得力;是在刘韵珂筹画尽善。总之,我兵首尾相应,不得顾此失彼,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现在■〈口英〉人猖獗,浙江定海业已失守。据刘韵珂奏:「乍浦海口及浙江省垣,亟须添兵防堵」;着裕泰挑选湖北黄州协等处精兵一千名、吴文镕挑选江西九江镇精兵一千名,饬令曾经出师之明干镇将管带,迅速前赴浙江,交刘韵珂调遣;毋许治途滋扰。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六。
九月壬子朔,谕〔军机大臣等〕:『保昌等奏「防守省垣情形」一折,据奏:「收回厦门之后,尚有■〈口英〉船数只盘踞厦港孤峙之鼓浪屿;省城各处要隘,现已截港设伏,■〈口英〉船不敢闯入」等情。布置尚属周妥;仍着加意严防,无稍疏懈。前调江西兵二千名,现经裕谦截赴浙江矣。另片奏需用铅子二十四万斤,已咨各省督、抚赶紧筹拨。但现在■〈口英〉人占据定海,浙省军务紧要,硝磺、铅丸亦在所急需;如该省足敷应用,着即分给浙省,交裕谦分贮,以备应用。该将军等酌量筹办,毋存畛域之见。将此谕令知之』。
初二日(癸丑),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裕谦驰奏「查探定海军情,筹备堵剿」一折,据奏■〈口英〉船二十八只散泊游奕,阻我道路;尚有船十余只,除焚毁击损外,不知去向。■〈口英〉人诡诈性成,去来无定;现有洋船四只驶进蛟门。该大臣已豫备攻剿,一有捷音,即行驰奏。所奏凤阳、颍州二府乡勇,已饬太平府知府舒梦龄前往雇觅;徐州乡勇,已经麟庆招有成数,飞咨分起管带备遣;江西兵二千名,分驻策应之处,均着照所议妥为办理。新放定海镇总兵陈述祖本系浙江副将,即着该大臣迅速饬赴军营,无庸来京请训。其新放之处州镇总兵梁胜灏、寿春镇总兵尤渤,已谕知托浑布、牛鉴转饬该镇兼程赴浙矣。另片奏:「定海县差役李彪先被■〈口英〉人掳去,现仍带回定海,已专人前往招抚」。着该大臣俟其来时,密询该■〈口英〉船只多寡?炮位约计若干?现欲分窜何处?意欲何为?详细究诘。至其人是否有可用之处,着该大臣察看情形,酌量办理。现当军兴之际,固须多用间谍;惟■〈口英〉人既有令汉奸诈为逃兵之语,亦须慎防奸细。至定海县义民徐保兄弟四人窃负葛云飞、郑国鸿尸身来营,有踰墙走壁之能;即着裕谦量材委用;从前三省教匪滋事之时,尽有由义勇出力,擢至大员者。署定海县舒恭受,前已有旨赐恤;如果未死,令善为调养,以备驱策。所请改拨解闽军需,业已降旨准行。其葛云飞等阵亡情形,亦明降谕旨加恩优赏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初四日(乙卯),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奇明保等奏「镇海失守」一折,已授奕经为扬威将军,哈哴阿、胡超为参赞大臣,驰驿前往浙江办理军务矣。杭州省城紧要,刘韵珂着驻札杭州,会同奇明保、恒兴督率满、汉兵勇防堵;并于定海、镇海两处招集散亡、安抚居民,仍严防奸宄溷迹,以杜内应。所奏「保护绍兴等处,已饬臬司蒋文庆带兵前往,并委候补知府王寿昌带银雇募乡勇」等语,均着照所议办理。据奏余步云现尚无恙,着仍移驻宁波府,督同鹿泽长、邓廷彩招集两处兵勇,协力固守;俟克日大兵抵浙,会同攻剿。所有前调江西、湖北、安徽各兵,已由六百里加紧谕知裕泰、吴文镕、程楙釆饬令带兵各员迅即赴浙,并令胡超带领陕西官兵先行抵浙;应用军需,已饬户部速议矣。其镇海失守情形,即着查明迅速奏闻。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奇明保等驰奏镇海失守,已有旨授哈哴阿为参赞大臣,赴浙办理军务矣。哈哴阿着即驰驿来京陛见,所有山海关现调各官兵及防堵事宜,即着交倭克精额、富勒敦泰管理。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奇明保等驰奏镇海失守,已有旨授胡超为参赞大臣矣。胡超着即带领陕西头起官兵迅速起程,经赴浙江军营办理防剿事宜;毋庸来京请训。所有该省后起官兵,已降旨令讷尔经额、杨国桢、富呢扬阿饬催速行。该大臣途次遇见续到官兵,并着管带前往,以资调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杭州将军奇明保等奏报:『接据宁波府知府六百里禀称:「■〈口英〉人攻犯镇海,钦差大臣裕谦督兵堵御,不能抵当,随即殉难;被百姓救护出城,送至郡城,昏迷不醒。镇海业已失守」。得旨:『愤恨之至』!
命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奕经为扬威将军,正蓝旗蒙古都统哈哴阿、固原提督胡超为参赞大臣,驰赴浙江办理军务。
命前福建水师提督陈阶平仍以提督用,驰赴浙江军营。
初五日(丙辰),命广东巡抚怡良为钦差大臣,驰往福建会同总督颜伯焘、巡抚刘鸿翱办理军务。
释已革大学士琦善,发往浙江军营效力赎罪。
初七日(戊午),谕〔军机大臣等〕:『前因■〈口英〉人滋扰浙江,已降旨令裕泰调湖北黄州协等处兵一千名赴浙矣。兹特授奕经为扬威将军,哈哴阿、文蔚为参赞大臣,驰往浙江剿办;着裕泰于湖北省再挑选精兵一千名,令曾经出师将弁迅速管带前赴浙江,交奕经等调遣,并严饬带兵之员毋许兵丁沿途滋扰。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十日(辛酉),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奇明保等驰奏「宁波府城失守,防御绍兴府及省城」一折,遽奏:「八月二十九日,■〈口英〉船八只驶进郡城,连开大炮轰击;城内兵数无多,即行失陷」等语。览奏愤恨之至。所奏「曹娥江为紧要关隘,饬令在籍藩司郑祖琛会同总兵李廷扬、该道鹿泽长等协力堵御,并令臬司蒋文庆驻札声援,安设粮台」等语,均即照所议办理。所调江宁旗兵八百名,尚恐无济于事;省城募练民勇,势不能分;寿春、江西、湖北等处官兵,尚未抵浙。着刘韵珂先就现在情形,妥为筹办。至省城地方,关系紧要,业已命将调兵;惟总须两月内外,方能抵浙。仍着刘韵珂会同奇明保、恒兴相机设法,竭力保守,以待大兵之至。其提督余步云实在下落,着查探明确,据实具奏,毋稍含混。另片奏「招集邻省乡勇,恐致勾结土匪」;所见大有深意。既据移咨麟庆、程楙釆缓为遣发,亦着依议办理;已谕知麟庆、程楙釆即行停止。浙省所调湖北、江西、安徽、河南兵共七千名,已由六百里加紧分谕该督、抚令其兼程赴浙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命已革大学士琦善发往军台充当苦差,无庸赴浙江军营。
十三日(甲子),谕〔军机大臣等〕:『余步云奏「宁波失守,退守上虞收集散兵」一折,曹娥江距上虞数十里之遥,为省城门户,最关紧要;昨据刘韵珂奏,现已饬令郑祖琛、李廷扬、鹿泽长等协同堵御,并令蒋文庆驻札声援。着余步云赶紧收集散兵,认真防堵,无令■〈口英〉人窜入;该提督不必赴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七。
十六日(丁卯),谕〔军机大臣等〕:『刘韵珂奏:「查探■〈口英〉人在宁波声言欲至天津,恳求在浙通商,哄诱愚民」;可恶之至。现在扬威将军业已起程,该抚仍遵前旨,严密防堵,安辑民人,以待大兵之至。总兵谢朝恩、游击林亮光、县丞李向阳、知县叶坤或系阵亡、或系自尽,虽据该乡勇来省呈报;仍俟该抚饬查明确,再降谕旨。署定海县知县舒恭受既经内渡,即着派令在曹娥江招募乡勇,随同郑祖琛等妥协防堵。其余文武各员查无下落者,亦着分别查明具奏。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九日(庚午),谕军机大臣等:『据刘韵珂驰奏「筹度浙省现在情形」一折,据称:「宁波失守,绍兴可虞;曹娥江最为扼要,现委郑祖琛带兵驻札,并令余步云即赴该处会筹防堵」。所办甚是。现在江宁旗兵八百名、湖州兵二百名已抵曹娥江,截留之江西头、二、三起兵一千五百名亦将次到彼;着刘韵珂拨令严密防堵,毋稍疏虞。至「省垣重地,备御尤不可稍疏。该抚俟江西末起兵五百名到浙,即行留卫省垣;并拟将寿春兵一千名一半留省、一半遣赴曹娥江,并令臬司蒋文庆回省襄办」等语;均着照所议妥办。又另片奏:「定海镇总兵陈述祖在乍浦防守亦关紧要,但令暂署湖州协印务」;亦着照所议办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余步云驰奏「■〈口英〉人现无滋扰,请添兵防堵」一折,据奏:「假写义民告示遍处虚传,■〈口英〉人退回宁波,惊疑不出」等语。览奏已悉。所调衢州等处官兵一千二百员名并募乡勇等情,均即照议办理。前已有旨令该提督驻守曹娥江,着仍遵前旨协同郑祖琛等加意防守,阻截■〈口英〉船;如有疏虞,惟余步云是问。现据刘韵珂奏:「江宁、湖州兵一千名,已抵曹娥江,又拟分拨寿春等处兵协防,足资抵御;所请调陕省官兵,前因天津亦须防堵,已令胡超带领精兵二千名协防。至浙省军营,已调江西、安徽、湖北、河南、四川五省精兵,俟扬威将军奕经到浙,谅已敷剿办矣。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甲戌),谕军机大臣等:『前经降旨派怡良为钦差大臣,驰驿前往福建,会同该督、抚等办理军务。怡良接奉谕旨,谅已迅速起程,计此时将抵福建。所有厦门失事,颜伯焘既督同文武各员在彼守御,何以■〈口英〉船突至,即溃败不支?究竟■〈口英〉船共来若干只?厦门防兵若干?其接仗情形何若?该处居民被兵骚扰,是否尽行迁避?■〈口英〉人现据厦门,何以又舍而赴浙?现在厦门、鼓浪屿一带,尚有■〈口英〉船若干只?并各岛屿有无洋船占据?颜伯焘招募水勇,现已招致若干名?能否得力?如何布置?是否随时操练、足资攻剿?着怡良一并详细查明,据实密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丁丑),谕军机大臣等:『寄谕扬威将军奕经等:刘韵珂奏「查明镇海失守情形及各文员下落」并「■〈口英〉人闯入余姚县城,旋即退出」等情各一折,■〈口英〉人肆行无忌,于占据宁波府城后,复敢闯入余姚县城,砍破县监、放走监犯,衙署县库均被折毁;退出后又至奉化县境内量水窥探,以致居民纷纷窜避,慈溪县监犯乘间逸出;现经该抚派拨兵勇,扼要守御。该将军等抵浙后,务即相度机宜,痛加剿办。至所查文员内定海县岑港巡检赵廷诏一员,何以上年定海失守时,该员既未被害,亦未逃避;此次又复仍在本任安然无恙?着该将军等查明实在情形具奏。又另片奏「余步云于镇海失守时,退回宁波情节,查与裕谦家丁原禀不符;并据谢朝恩之子候补县丞谢荣光禀称:「该员先奉鹿泽长委令带乡勇,在金鸡山后小浃港防堵;旋奉江南候补知府黄冕将乡勇撤退,令同官兵在沙蟹岭防堵。迨至接仗时,■〈口英〉人由小浃港上岸,以致势不能支」等语。小浃港地方,既经鹿泽长饬委谢荣光率勇防堵,何以黄冕忽令撤退?着详细查明,毋稍含混。黄冕现已回苏,并着该将军等于路过江苏时,即将该员传讯确情,据实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戊寅),谕军机大臣等:『据刘韵珂奏:查明镇海失守情形并各文员下落,又■〈口英〉人闯入余姚,并至奉化境内窥探暨慈溪监犯因变逸出各等情;览奏均悉。游击林亮光,既据查明为营员中得力之人,并其余被救得生各员,均着留营驱策。至■〈口英〉人滋扰余姚等三县,皆在曹娥江之外,该抚已分拨兵勇八百名前往余姚扼要处所守御;计日扬威将军奕经到浙,各省征调兵丁亦陆续可到,该抚仍先加意防范,毋误事机。其另片奏余步云实与裕谦同时退回并谢朝恩之子谢荣光禀称各情节,已降旨交奕经等查办。又另折奏请将各兵分拨万松岭等处,即着照所议办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八。
冬十月初四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据刘韵珂奏:「现在■〈口英〉人獗猖,各处海口亟须添兵防堵」;着恩特亨额、富呢扬阿于甘肃、陕西二省各挑精兵一千名,饬令曾经出师之明干镇将管带,迅速前赴浙江交奕经等调遣;毋许沿途滋扰。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一日(辛卯),谕〔内阁〕:『达洪阿等奏:「击沈■〈口英〉船、捦斩■〈口英〉人、夺获炮位」一折,本年八月以来,■〈口英〉船叠向台湾外洋游奕停泊,经该总兵等饬属严防堵御。是月十六日卯刻,该■〈口英〉船驶进口门,对二沙湾炮台发炮攻打,经该参将邱镇功等将安防大炮对船轰击,淡水同知曹谨等亦在三沙湾放炮接应。邱镇功手放一炮,立见■〈口英〉船桅折索断,退出口外,冲礁击碎;洋人纷纷落水,死者无数。其上岸及乘船驶窜者,复经该参将督同署守备许长明等带兵驾船赶往,生捦格杀黑人多名;复经即用知县王廷干等驾船出洋,帮同出力,生捦黑人多名,并见白人自行投水。其时复经千总陈大坤等驾船开炮,击沉三板船一只,格杀白人并生捦黑人多名。又据曹谨等在大武仑港外,追获外窜三板船一只、刺死白人、生捦黑人多人,并捞获黑白人尸身、炮位,搜获图册。此次文武义首人等,共计斩获白人五人、红人五人、黑人二十二人,生捦黑人一百三十三人,捞获洋炮十门,搜获洋书等件」。办理出力,甚属可嘉。提督衔台湾镇总兵达洪阿,着赏换双眼花翎;台湾道姚莹,着赏戴花翎。达洪阿、姚莹及道衔台湾府知府熊一本,均着交部从优议叙。其在事出力各员弁、兵勇、义首人等,着据实保奏,候朕施恩。伤亡兵勇,查明照例赏恤。已革候补同知前台湾县知县托克通阿、丁忧候补同知前署澎湖通判徐柱邦、休致通判衔前福清县知县卢继祖,均着准其留于台湾差委。此因军务紧要,是以允准;其余不得援以为例。该部知道』。
谕军机大臣等:『洪阿等奏「■〈口英〉人滋扰台郡,官兵沈船夺械,捦斩洋人多名」一折,览奏嘉悦之至。已明降谕旨,将该镇、道等赏戴花翎、分别议叙矣。此次仅止双桅大船一只带领三板多只来台窥伺,经该总兵等督率员弁沉船夺炮,捦斩多名;洋人彼歼之后,难保无大队■〈口英〉船闯入报复。着达洪阿等严饬在事文武添派兵勇严密防范,不可因获有胜仗,稍存大意。前任提督王得禄驻札澎湖,现在台湾地方紧要,该提督威勇素着、熟悉海洋,着即移驻台湾协同剿办;其澎湖防守事宜,已谕令颜伯焘派员更替矣。又另片奏;现将巡洋舟师收回,填塞各处口门,添铸炮位,团练壮勇;所办均好,即着照议办理。请拨军需银两,已谕知颜伯焘等迅即拨解;台防同知仝卜年,准其专办局务。所请革休丁忧各员,准其留台。现在浙洋■〈口英〉人大肆滋扰,厦门之鼓浪屿尚有洋船停泊;该镇、道务宜先事豫防,一切妥为布置,毋致临事周章,是为至要。发去赏达洪阿双眼花翎一枝、赏姚莹花翎一枝,着即祗领。嗣后攻剿■〈口英〉人折,应由五百里奏报;如大获胜仗,即由六百里奏报。将此由五百里谕知达洪阿传谕姚莹,并谕王得禄知之』。
又谕:『寄谕闽浙总督颜伯焘等:本日据达洪阿等奏:「■〈口英〉船滋扰台湾,经该总兵等督率员弁,痛加剿洗」;览奏为之一快。惟■〈口英〉人被歼之后,难保无大数■〈口英〉船闯入滋扰;该督等接奏此旨,即饬王得禄迅速移驻台湾,协同攻剿。其澎湖防守事宜,着遴委妥员前往。再,据该总兵奏:「道库仅存银五万余两,本年所拨经费银十万两现在无多,请由省拨银三十万两接济」等语。着该督、抚饬司如数动拨,迅速委员起解,无误要需。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五日(乙未),谕〔军机大臣等〕:『御史福珠隆阿奏「请暂留■〈口英〉俘以便究讯」一折,台湾捦获■〈口英〉人多名,据达洪阿等奏称俟解郡讯明后,即行正法;现在该■〈口英〉人等如未正法,即着刘鸿翱饬令达洪阿等按照该御史折内所陈各条,除千里镜一节毋庸查究外,其余逐层究诘,务得实情,密筹办理,冀有裨于攻剿机宜。嗣后各省拏获洋人,俱着详加讯究,照此妥办。该御史原奏,着钞给阅看。将此谕令扬威将军奕经、靖逆将军奕山、参赞大臣特依顺、文蔚、齐慎并沿海各将军、督、抚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九。
二十三日(癸卯),谕军机大臣等:『■〈口英〉人诡诈异常,现在浙江演习陆战,并制造号褂、顶帽,安缀假辫,意欲与我兵溷迹。因思前在粤省,即系装成官兵混入伍内,以致将城北炮台占据。况此时汉奸尚未敛迹,更易混淆,不可不加意察查。着将军、参赞暨沿海将军、督、抚等密饬镇将大员悉心筹画,随时严密防维,不致被其朦混,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乙巳),谕〔谕军机大臣〕:『本日据刘韵珂驰奏「■〈口英〉人窥伺慈溪,派兵防守」一折,据称:「本月十一日,■〈口英〉人二百余人携带炮械,由陆窜至该县西坝北方,经兵勇将渡船拔上,■〈口英〉人不能过渡;已飞咨余步云、陈阶平勤加侦探,如有滋扰,即酌派一人带兵接应」等语。慈溪向称殷富,难保无投洋奸民勾串洋人前往,藉图乘机抢夺。曹娥江兵数尚单,势难多派;约计扬威将军奕经等即日可抵浙江,应如何添兵防守,着即会商妥筹,毋致疏虞为要。其片奏省城防守情形:「现已团集义勇万人,雇备船只于钱塘江一带巡逻侦缉,不任汉奸潜入。现在■〈口英〉人绝迹,民间安堵」。览奏甚慰,即照所议妥为办理。又另折奏续铸大炮一节,据奏「现已铸成大炮八十二位,均在一、二千斤上下,堪以适用;并于楚省购买铁斤及提浙宝局洋铜,一面赴苏添购钢锡,源源制造」。所办尚属周妥。着即严饬赶办,以济要需,毋稍迟滞。台州、温州海道梗塞,米谷不能内运;着该抚设法运至省城以裕兵食,仍严防该处奸民影射济敌情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
十一月初十日(庚申),谕军机大臣等:『前据达洪阿等奏:「八月间■〈口英〉人闯入台湾;经该总兵等督兵痛剿,击沉大船,捦获红、白、黑人一百余名」;当将该镇、道分别加恩,仍饬令严加防守,恐其大队报复;并谕知颜伯焘、刘鸿翱饬令王得禄移驻台湾,协同攻剿。迄今未得续报,朕心实深廑念。台湾远隔重洋,文报或致稽延;颜伯焘现驻厦门、刘鸿翱驻札省城,该督、抚皆有统辖台湾之责,何以八月之事,至今并无奏报?究竟该处现在情形若何?有无■〈口英〉船续来滋扰?着怡良、颜伯焘、刘鸿翱迅即探讯明确,随时据实驰奏,毋再迟延。再,前据颜伯焘奏:「■〈口英〉人由粤入闽,义律亦在其内」;现在台湾捦获洋人有一百余名之多,若隔别详讯,可得实情。着即饬知达洪阿等详悉究办。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寻奏:『台湾距省较远,前接钞折,已在出奏月余之后;以后情形,须该镇道覆到,方敢叙述』。报闻。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一。
二十一日(辛未),谕军机大臣等:『奕山等奏「填塞省河要隘并防堵情形」一折,据奏:「猎德等处均已设法堵塞,将次工竣。续又查出潭洲等处俱属要隘,均须次第筑堡修台」等语。■〈口英〉人犯顺以来,从未大加惩创,近则大帮■〈口英〉船自闽入浙,粤东存船无几,正可乘机剿洗;屡经谕令该将军及时进兵收复香港,以期少赎罪戾。此次奏报,仍止填塞省河,一切剿办机宜未提只字;岂朕命将出师,专为堵塞省河而作,岂不贻笑洋人?况据奏称「外洋、香港及潭子洋并内伶仃洋等处■〈口英〉船十六只、又火轮船一只,往来不定;并闻省河建台塞路,胆敢拦截石船、焚烧撞沉,并在香山县属挂碇游奕」,桀骜情形,殊堪发指。总缘该将军等坐拥重兵,一筹莫展,以致■〈口英〉人日形猖獗。现在奕经等即日抵浙,一经剿办,难保不窜回广东,再肆滋扰;该将军等应趁此北风司令,■〈口英〉船势分之时,相机奋击,使之首尾不能相顾,则浙江剿办亦可易于蒇功。若复观望迟延、拥兵株守,设使将来大帮■〈口英〉船窜回广东或另扰他处,该将军等自问当得何罪!又另片奏「兵丁每名垦加赏借银一两,各营将领员弁酌给养廉,饬令藩司发给;仍移咨各该省应得俸饷项下,分季扣还归款」之处,着即照议办理。又,祁■〈土贡〉、梁宝常奏:「招集渔户汉奸,妥为安置酌办口粮、船价」等语。此项招徕汉奸,令其立功赎罪,开其悔过之忱,原系格外从宽,权宜办理,冀收目前一时之效;若仍按兵不动,则此项渔户汉奸尽归无用,所给口粮、船价全属虚糜。且若辈心性靡常,见利即趋;此时虽见招而来,安保不仍被诱而去?着奕山、齐慎会同祁■〈土贡〉、梁宝常将所招渔户汉奸悉心体察,其实有才能可用者,不妨从优赏赉,劝令立功;倘不安本分,再行滋事,即应随时查拏,从严惩办。此外,人本软弱、不堪训练入伍及临时不足供我驱遣者,即编入户册,妥为安置,毋令别滋事端。该将军等务即通盘计较,其应如何分别留用及早为解散之处,迅速妥议,据实具奏。至另片奏:「防守壮勇三万余名,请于设防之日起给予口食银两」一节,着照议办理。惟兵勇必有实用,庶帑项不致虚糜。奕山、齐慎均系特简大员,祁■〈土贡〉、梁宝常均有地方之责,应如何愧奋图功,克期奏绩。倘仍自甘庸懦,置若罔闻,经年累月一无所布,惟知填河而已,岂大清臣子之所为!且填河必能保其能阻■〈口英〉舟耶?朕维有执法从事,不稍贷也。懔之!慎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戊寅),谕军机大臣等:『据奇明保等奏:「余姚失守情形」一折,览奏殊深愤懑。该处防堵,现派有江西兵一千名、乡勇八百余名,何以■〈口英〉人一到,遽尔失守?可见将懦兵疲,全无斗志!非■〈口英〉人凶焰竟不可当,实我兵弁临阵脱逃,几成习性。现在■〈口英〉人占据余姚,则慈溪等县更为可虑。将来赴宁波进剿,既多阻梗;且难保不分头内犯曹江,潜窥省垣。昨据奕经等奏:特依顺已带兵赴浙;刘韵珂等自必协同筹画防守,不致内窜。俟大兵齐到,该将军、参赞等自必即图进剿,以靖海氛。至另片奏请暂留江宁旗兵防守曹江、并寿春兵将来应调回保卫省城之处,均着照所议办理。其宁波等处逃出难民,准其一体加给钱米收养或资送他处安插,毋使失所。又,沿海各属渔船,该抚已全数截留,不准放至余姚等处;其前已放行者,即设法招回,毋为■〈口英〉人所掠。柴船等项,一体照办。其中高大坚固各船,已雇至钱塘江为配兵攻剿之用;其不堪雇用者,现当封禁,无以谋生,着该抚等酌给安家口粮,以资养赡。至此次余姚溃散兵丁,恇怯已极;岂堪复令入伍,致误事机?着该抚等察看情形,妥为办理。此时总以激励兵民,申明纪律为要;慎勿以不堪驱众之人,滥行充数也。将此谕知奇明保、刘韵珂、恒兴,并谕奕经、特依顺、文蔚知之』。
又谕:『现在■〈口英〉人势甚猖獗,由宁波进占余姚;必须重兵严防,扼其要害,方不致窜入腹地。余步云身任提督,一味退缩,前自镇海、宁波逐渐向内逃避;现在曹娥江驻守,所有防堵兵丁皆伊管辖,似此丧良畏怯,祗知自顾性命,各兵安得不相率奔逃!此时若再姑容,必致误事;曹娥江为绍兴门户,尤宜加意防堵。该处武职大员,只陈阶平一人,未知病体能否胜任?而段永福又无抵浙消息。当此防剿吃紧之际,不容稍有疏虞;着奕经悉心商酌,迅即另拣勇敢可靠大员,量为更换,以期得力。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二。
十二月初五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刘韵珂奏「■〈口英〉人退出余姚、闯入慈溪并余姚失守情形」一折,据奏:「■〈口英〉人于十五日驾火轮、三板及内地渔钓等船,由宁波驶至余姚;各处防守兵勇,实时溃散。■〈口英〉人向城开炮,江西将弁经该县跪地叩求,始定守城之计。旋被■〈口英〉人攻进,各兵奔出。■〈口英〉人闯入慈溪,爬越入城,焚毁衙署;现仍退回宁波」等语。此次■〈口英〉人侵犯,统计在船、登岸不过二千余名;我兵数足相当,且有城池炮位:主客劳逸,形势了然。乃既不能冲锋击敌、复不能婴城固守,一见■〈口英〉人,辄即纷纷溃散;以致■〈口英〉人肆意滋扰,如入无人之境。国家安用此偾军之将、失律之兵耶?江西所调官兵如此临阵仓皇,不战先遁,尤堪痛恨!现据该抚饬司确查、派员密访,着奕经、特依顺、文蔚迅饬查明首先溃散之兵,即于军前枭首示众。其望风奔窜之将弁,亦即查明据实参奏,请旨正法,毋稍姑息。江西将懦兵疲,全不足恃;倘仍留营听调,不止不能得力,将来各省劲兵相率效尤,更属不成事体。着即全数撤回;由该将军等通盘筹算,应调何处官兵,着即一面奏闻、一面先行咨调,毋误事机。其余姚知县彭崧年投河遇救一节,仍着刘韵珂确查具奏。现在■〈口英〉船已回宁波,其余姚、慈溪等处若复添兵防守,直同儿戏;且恐他处兵力转单,毫无裨益。着奕经等出示晓谕该处义勇人等认真团练,各保身家;其先经迁徙各户,暂缓归来,以绝■〈口英〉人之望。被难在逃者,由该抚设法妥为安置,毋令转于沟壑。至■〈口英〉人现有欲犯曹江、奉化、省垣之语,特依顺现已抵浙,着即会同刘韵珂相机酌办。现在曹娥江最为扼要,应如何添兵驻守?着即妥速筹商办理,并责成该提督余步云竭力保守。倘敢于屡次走之后,再有疏虞,惟该提督是问。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八日(丁亥),谕〔军机大臣等〕:『奕山等奏「查覆筹备情形」一折,据奏:「■〈口英〉人遣人回国,添调兵船,欲于来春分扰台湾,并赴天津。广东塞河铸炮、修台造船均须旷日持久,且有■〈口英〉人拦阻;水陆壮勇三万余名,仅能分据把守,未能出洋攻剿。志切同仇者,不过绅衿数十人;此外非利不动」等语。香港现有■〈口英〉船十四只、三板数十只,汉奸海盗万余人,不时窥伺;该将军等惟知填塞省河,此外别无良策。现在■〈口英〉人制造火滚,欲沉水击打石桩;可见沉石填河,亦不能阻其内犯。且填河、铸炮、团练乡勇各节,皆地方官应办之事,又何待将军、参赞为耶?折内又称「守为上策,攻战次之」;是攻战现无把握,万一■〈口英〉船复来侵犯,未知作何抵御?倘战既不敢、守又不敢,经年累月虚糜帑项,该将军自问当得何罪?至所称「不走私、不接济,■〈口英〉人自可气沮」,粤中汉奸甚伙,现用何计可以断绝?恐又系徒托空言,藉此延宕。再,修复炮台,究竟何时可以工竣?至前奏每月军需几及三十余万,该将军等拥兵坐视,但幸贼之不来、不求事之有济;株守省城,何时方可蒇事?着奕山、齐慎、祁■〈土贡〉各抒所见,不必会商,分折密奏。倘仍以浮词搪塞,亦断难逃朕之洞鉴也。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据达洪阿等奏:「■〈口英〉人滋扰台郡,官兵击沉船只,夺获器械,捦斩■〈口英〉人多名」;当有旨谕令该总兵等严饬在事文武添派兵勇,严密防范,并谕令王得禄移驻台湾,协同剿办。嗣因日久未据续报,复谕令怡良等确探驰奏。迄今又将匝月,朕心实深廑念。台湾为闽海要区,向系■〈口英〉人垂涎之地;此次驶人■〈口英〉船,复经该总兵等歼剿,难保无洋船闯入,冀图报复。现据奕山等奏:■〈口英〉人有「遣人回国、添调兵船,于明春滋扰台湾」之语。该总兵等接奉前旨后,于一切堵剿机宜,自已先事豫筹妥协。现在情形若何?有无复来滋扰?万一■〈口英〉人大队复来,该处驻守弁兵及招募义勇,是否足资抵御?其如何定谋决策,层层布置,可操必胜之权?着达洪阿等会同王得禄悉心定议,一并会衔具奏;并着怡良等密速确探现在情形,据实奏闻,毋再迟延。将此由六百里谕知怡良等,并传谕姚莹知之』。
初九日(戊子),以山西巡抚杨国桢为闽浙总督。
十四日(癸巳),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口英〉人窜入奉化,旋复退出」一折,宁波距奉化仅九十里,该知县既探有■〈口英〉船南驶之信,豫将监犯提出另行管押,并非意料所不及;何以尚令乡勇散处四乡,并不于冲要之处防御?直待■〈口英〉船驶近北渡,始行知会,以致■〈口英〉人入城滋扰。现虽退出,而地方官及弁兵等或则闻风溃逃、或则投河遇救,习成故套,甚属可恨!着奕经等会同刘韵珂确切查明,严行惩办。奉化县知县金秀坤,着先行摘去顶带;并将该县营员,一并摘去顶带,均听候查讯,毋稍宽纵。又据奏:「先拨义勇暂屯海宁口岸,行营即日移驻嘉兴」一折,夷情多诈,知大兵全行赴浙,或经由大洋先趋上海,使我兵救应不及;亦不可不防。着即照议,选择谙习水性健壮之人在平湖、下浦一带暗伏各处,设■〈口英〉人有犯上海之信,即乘虚攻其巢穴,使不能北渡。彼时水陆夹攻,甚易得手。至鳌子门逼近海宁,尤宜防守;着即拨往现募勇壮千余名,以资策应。将来即由此地分遣潜赴宁镇,不致迂折。仍当严饬段永福整饬官兵,加意防守曹江,不可使■〈口英〉人再进一步。该将军等现赴嘉兴,倘■〈口英〉人竟敢窜入钱塘江内,着奕经等即带兵由乍浦追入江口,掩其归路。此时兵勇仅敷调遣,自应先其所急。若再多派兵丁分赴奉化等处,恐他处兵力反单;该将军等务须妥为筹酌,毋令顾此失彼。前经降旨,谕以兵丁如不敷调拨,即奏调陕、甘所备精兵;迄今未据覆奏。着奕经等酌量现在情形,果否须调此项兵丁?速行据实覆奏。又另片奏奉化县知县金秀坤所禀监犯被抢等语,情节支离,殊难凭信;着与前情一并查明严办。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五日(甲午),谕军机大臣等:『昨据奕经、文蔚奏:「■〈口英〉人窜入奉化,旋复退出」;已降旨将该县知县金秀坤及营员一并摘去顶带,并饬令奕经等会同刘韵珂确切查明、严行惩办矣。本日复据刘韵珂驰奏奉化被扰情形,内称该县知县禀称率领兵勇入城攻击,以致■〈口英〉人退去;殊难凭信。着奕经、刘韵珂仍遵前旨派员查明■〈口英〉人来去实在情形,分别办理。至■〈口英〉人东冲西突,飘忽无常,屡至县境,恐系探我虚实。现在浙江兵勇无多,俱各分守要隘;若再多派兵勇分赴奉化等处,转恐要地兵力单弱,不足以资防剿。该抚所见甚是。着即照议;仍饬令士民团练义勇,自行守卫。其曹娥江及鳌子门等处皆为内地咽喉,防守不可稍懈;总当加意筹画,毋令顾此失彼。又另片奏:「探得■〈口英〉人有由曹江、上虞并由海宁犯省城等处之谣;复备有乌山小船数十只,广购油烛,冀欲内犯」等语。此项小船既可驶入港内,既应设法严防,勿堕奸计。曹江一带,有段永福带兵防堵;其与海宁逼近之鳌子门,业经奕经将现募壮勇千余名拨往守御,并为将来潜赴宁镇地步。是该抚所称■〈口英〉人将欲攻犯之境,我兵皆有准备;特虑各兵沾染畏葸习气,不能十分得力。着奕经、刘韵珂等激励众心,示以赏罚。倘稍有退缩怯懦者,即以军法从事。一俟大兵云集,便可分路进剿,速蒇大功;朕日盼捷音之至也。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三。
十八日(丁酉),命新授闽浙总督杨国桢来京请训,再赴新任。
二十七日(丙午),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刘韵珂奏:「■〈口英〉船窜至乍浦洋面,现已飞饬堵御」;又另片奏:「■〈口英〉人火轮船驶进海宁州尖山口内,旋即退出」等语。■〈口英〉人每至一处,必先以火轮船测量水势;此次■〈口英〉人双桅洋船四只、小船数十只,于本月十七日驶入乍浦所辖之彩旗门洋面,十八日复有火轮船二只驶进海宁州尖山口内,显系窥探虚实,冀图内犯。省垣为根本之地,毗连海宁,而海盐又与乍浦接壤,■〈口英〉船已至乍浦,渐欲内犯;是欲固守内地,必先于扼要口岸并力防堵,勿令乘势窜入。奕经已派拨壮勇千余名在鳌子门堵御,现在又派兵押送器械前往策应,■〈口英〉船或不敢内窜。至省城除本处满洲绿营各兵二千名外,又有客兵三千数百名,俱归特依顺、刘韵珂统领调遣,加以河民义勇,人数虽已不少,未必悉为劲旅。当此吃紧之际,自不可分其兵力,致令单薄。特依顺、刘韵珂惟当激励兵勇,谕以大义:倘能杀敌立功,必膺重赏。至奕经、文蔚现在因乍浦来有■〈口英〉船,欲乘虚直捣宁波;自应集思广益,斟酌尽善,然后一鼓前行。计此时各省所调弁兵应已陆续到齐,务须确有把握,计出万全,战守悉得其宜,奇正皆可制胜;朕日盼捷音之至也。又另片奏:「代理余姚县事司狱林朝聘亲赴■〈口英〉船,谕以大义,斥令退回,以安黎庶」等语。以微员而能勇敢,尚属可嘉;着将军等查明,保奏施恩。至江西弁兵六名现被■〈口英〉人获去,何■〈口英〉人复行折回?着查讯实在情形,是否系■〈口英〉人送回,抑系该弁兵乘间逃出?■〈口英〉人曾交水勇陈美金洋字二纸,是何文理?亦着译出,一并俱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戊申),谕〔内阁〕:『达洪阿等奏「击退■〈口英〉船」并「带兵剿办台湾南北两路逆匪,均经击散」各一折,本年八月,■〈口英〉人驶进台湾口门,经该镇、道等督率兵勇击沉船只,捦斩■〈口英〉人多名;当降旨分别加恩。兹据奏称:「■〈口英〉人复于九月间乘驾三桅船只,至淡水鸡笼口滋扰。■〈口英〉人突进口门,直扑炮台,大炮齐发,势甚猛烈;经我兵开炮回击。三沙湾地方,复有■〈口英〉人登岸,其势甚凶,亦经我兵开炮击毙二人,众始驾驶逃窜。当此■〈口英〉人滋扰之时,突有北路嘉义匪徒,鸣鼓摇旗,乘机滋事;该镇、道等亲统精兵,驰往剿办,拏获股首江见等及伙匪多名,并枪毙杀死贼匪无算。其先因播散谣言,拏获在监欲为内应之江坡一犯,亦经该府熊一本提出杖毙。该镇、道等正在提办并搜拿余党间,复有南路凤山匪徒竖旗响应;亦经该镇、道等调集兵勇,两路合击,生捦股匪吴慈等及伙犯无算。现在贼匪均经击散,地方安静」等语。■〈口英〉人两次侵犯台湾,该镇、道等均能督率兵勇奋力攻击,两月之内连获胜仗;其南北两路乘机滋事匪徒,亦被该镇、道等亲督文武兵勇实时扑灭。办理妥速,甚属可嘉。达洪阿着赏给骑都尉世职,姚莹、熊一本均着赏给云骑尉世职;在事出力各员弁兵勇义首人等,着据实保奏,候朕施恩。伤亡弁兵,查明咨部照例赐恤』。
谕军机大臣等:『达洪阿等奏「续击■〈口英〉人兵船」并「带兵剿办匪徒,击散两路逆匪」一折,览奏欣悦;已明降谕旨分别赏给达洪阿、姚莹、熊一本世职矣。■〈口英〉人此次续来滋扰,开炮攻破石壁,经我兵开炮击毙登岸■〈口英〉人二人;■〈口英〉人见人众山险,驶逃出口,窜向外洋北去。其嘉义、凤山匪徒乘机滋事,均经大兵击散,拏获首从各犯,分别正法。办理迅速,可嘉之至。惟■〈口英〉人前次创钜痛深,此次诡称赎还前获洋人,开炮肆威,又被官兵据险击退;■〈口英〉人好兵成性,未必不仍图报复。设或大帮■〈口英〉船再行豕突而来,不可不先期防范。前经谕知达洪阿等严密防备,并令王得禄回台协剿,会衔奏事;计此时王得禄当已抵台湾。着达洪阿等和衷会商,妥筹一切战守机宜;务须层层布置,计出万全,断不可稍存轻敌之见,致涉大意。所议挑取民勇作为新兵,分配各营支领归伍等情,所办均好;着即照议办理。其自尽之白人一名,着该镇、道提到现获洋人,讯明究系何名?是否即系此次在船洋官?取具确切供词,随时具奏。至南北两路匪徒乘间蠢动,尤须加意慎防。所有未获各要犯,着即严饬所属搜捕净尽,毋留余孽;仍当拊循善良,消患未萌,以期内安外攘,永承恩眷。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三十日(己酉),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奕经等奏「川陕各兵前起已抵浙境,并■〈口英〉船沿海驶窜,旋复退去」一折,览奏均悉。此次进剿兵勇,据称「已有一万三千余名,毋庸另筹征调。川陕各兵陆续已到一千一百余名,与后募之勇壮分起拨往曹江前进;并将崇明水勇屯扎平湖一带,以便乘势下海。钓船、柴船及赶造火器,均于半月内外即可全备」。所办俱属周妥,着奕经等临时相机攻剿,务令布置严密,不致有顾此失彼之虞。至■〈口英〉人讹言散布,复在洋面游奕,意欲牵制我兵不即前进;现经该将军调度,谕令将弁不可以我兵排列海岸直当洋炮,总须暗中潜伏,俟■〈口英〉人登岸,再行两旁截杀;复派容照带兵前往乍浦助剿:种种布置,尚合机宜。■〈口英〉人船只驶进乍浦,见我兵伏列不动,不敢停泊,旋即驶去;可见运筹有方,必可制胜。该将军等仍遵前旨,斟酌尽善,计出万全;然后一鼓前行,迅奏肤功,以膺懋赏。其川、陕各兵到齐后,即拟拨赴曹江,换撤浙江提标及江西防守兵丁;所见甚是。文蔚现已督兵前赴省城,据片奏未经带有随员等语;吏部学习主事何绍瑾工部学习主事刘兆璜,均准其带赴军营,随事察看。如果得力,即行留备驱策;尚无裨益之处,仍着饬令回籍。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四。
·道光二十二年(一八四二、壬寅)春正月初二日(辛亥),谕〔军机大臣等〕:『刘韵珂奏:「■〈口英〉船自乍浦退回」一折,据奏:「■〈口英〉人驶近乍浦,捞去内地船内之人,扬帆驶向东南。乍浦以西各洋,并未续有■〈口英〉船」等语。览奏均悉。现在■〈口英〉人各处游奕,来去无定,意图牵制我兵;文蔚现已督兵赶省调拨一切,仍着刘韵珂会同特依顺、文蔚严密防堵,毋致疏虞。……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初六日(乙卯),命新授福建金门镇总兵官詹功显暂留澎湖防堵。
初七日(丙辰),闽浙总督杨国桢因病解任,以广东巡抚怡良为闽浙总督。
十五日(甲子),以广州将军阿精阿年力就衰,命来京;调盛京将军耆英为广州将军。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五。
二十三日(壬申),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探视■〈口英〉人近日情形并各路壮勇节次斩获白人、黑人缘由」一折,所办甚好。据称:「■〈口英〉人知大兵已到,中情畏怯,东驰西窜,来去无常。又时驾小船多只,四出搜罗,诈吓我兵」等语。■〈口英〉人出没分窜,显系畏怯;现在各路壮勇斩获白、黑洋人,并生捦黑人二名,难保■〈口英〉人等知觉,不早作准备。该将军等于进攻一切机宜,务当十分严密,不可稍有漏泄;仍着札饬各该委员晓谕壮勇人等分路潜伏,毋许轻动,免致■〈口英〉人生疑,闻风先遁。■〈口英〉人现既仓皇无备,趁此机会,各路剿袭,似易得手。朕并非催促进兵,总之行军之道,全在审时度势,固不可冒昧轻进、尤不可坐失事机;谅奕经等必能计出万全,速建大勋,以膺懋赏,朕亦不为遥制也。为折奏「遣通事江彬、外委陈志刚前赴宁郡」等语;将计就计,深得用兵之道。又另折奏「赏需银两,请由捐输项下动支报销」等语;着即照所议撙节办理。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丙子),谕军机大臣等:『怡良等奏「会勘金牌海口情形一折」,前据御史龚文龄奏福州金牌海口紧要,降旨令怡良、刘鸿翱详查议奏。兹据怡良「进省会勘:该处水面宽一百十余丈,深十二、三丈不等,其山脚直接水中,并无宽阔处所,不宜多设兵炮。惟距省三十里之少岐地方,河身稍狭,两岸稍宽,可以屯兵设伏,业用船载石沉塞,复用大石四面镶筑成堆,更于浅处钉桩设簰,大船不能闯入;乌龙江在少岐拦截之外,上通洪山桥,业已豫筹于距城二十里之洪圹河钉「品」字木桩四层,藏兵护桩」等语。览奏均悉。金牌、长门地方,或限于地势、或难容多兵,现在各处要隘皆有准备;着怡良、刘鸿翱督率员弁时加测探,遇有坍卸卑矮处所,随时增补,以期有备无患。仍不得遇事张皇,致经费先已虚耗,是为至要。又另片奏:「台湾防守事宜,业已逐节准备」。惟该处地方紧要,■〈口英〉人屡经败衄,难保无大帮洋船乘潮驶入,冀图报复。着怡良等饬知达洪阿、姚莹并王得禄严密防守,务操必胜之权;不可因屡获胜仗,稍存大意。并着怡良等设法探听,有无滋扰确信,随时驰奏。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六。
二月初七日(丙戌),命东河差委已革两广总督林则徐仍发往伊犁效力赎罪。
十二日(辛卯),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剿袭宁、镇两城,未能实时克复」一折,据奏:「正月二十九日四鼓,官兵潜赴宁波南门,内应接入,杀毙守门守炮洋人;■〈口英〉人等携有手枪,并施放三尖大块及火毯、火箭等物。汉奸冒充乡勇,黑夜不能辨认;人众拥挤,炮械难施,仍行陆续退出。镇海城内,亦经官兵冲门而入,击杀洋人;因火攻船只未到,亦仍退回」等语。■〈口英〉人凶杀情状,殊堪发指!该将军等现于宁波城外焚烧火轮船一只、三板船三只,击断三桅大船头桅,烧去上盖;复于镇海城外焚烧三桅大船一只,梅墟一带亦经开炮击坏三板■〈口英〉船,又两路击毙■〈口英〉人四百余名。现在我兵争先思奋,仍当激励士气,以期克日奏功,万不可稍形畏葸。此次官兵既进复退,或因楼高路窄,兵机未能施展;或所备火船,未及临期接应:尚属有因。嗣后必须一鼓作气,奋勇直前;毋许稍萌退志,仍陷从前覆辙。是在该将军等严申纪律、密运韬钤,以副委任。此次出力员弁及伤亡兵勇,着即确切查明,据实具奏。镇海火攻船只果能按期齐到,焚烧■〈口英〉船,城内洋人自必惊惶无措,我兵更易得手;乃竟迁延不至,以致■〈口英〉人毫无顾忌,并力抗招。此项船只因何迟误?并着一并查明具奏。该将军等自请严议之处,此时暂无庸议。谅该将军等必能通盘筹画,谋勇兼施,断不因一时未能得手,自坠锐气。至定海一路尚无消息,朕心实为悬念;一俟得有确信,即行驰奏。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三日(壬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奕经奏「长溪岭慈溪山营盘被焚」一折,据奏:「■〈口英〉人于二月初四日驾驶大船径进大西坝,后有火轮船驶至丈亭,汉奸为之指引;并假扮商民乡勇,横冲营盘。慈溪山后突有洋人扒越山顶,枪炮齐发,我兵力不能支;其长溪岭山口,亦有假扮乡勇难民洋人,施放火箭,焚烧营盘。文蔚移驻绍兴府城;奕经即由曹江带兵渡江,应援尖山一带」等语。览奏不止失望,愤恨之怀,难以言喻;已由六百里谕知齐慎,令其兼程赴浙,并调陕、甘兵二千名赴浙会剿矣。该将军等暂令戴罪立功,以观后效。现在存营官兵,计尚不少。据奏游击谢天贵、凌长星、都司刘天保业已赶到,副将朱贵等尚无确耗;着将现在存营兵数同伤亡将士,一并详查据实具奏。该将军等自膺重寄,仍当激励将士,另行设法慎密布置,可战则战、当守则守;断不可以偶尔失挫,少形畏葸,以致兵气不振,所关甚钜。至乍浦地方甚关紧要;尖山一带逼近省垣,务须严密备防,不可稍有疏失。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有旨令齐慎折回四川;现在浙江军务紧要,齐慎无论行抵何处,接奉谕旨,即着驰驿兼程前赴浙江会同奕经等办理夷务。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有旨令高呢扬阿等豫备陕、甘官兵二千名,听候调拨。现在浙省军务紧要,着该抚一面知照恩特高额、一面选派曾经带兵员弁即日分起管带,饬令迅速前赴浙江,交奕经差遣,毋稍迟误;仍饬沿途严加约束,毋使滋扰。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七。
十七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寄谕扬威将军奕经等:刘韵珂奏「大兵在慈溪失利,事势深可危虑」一折,此次大兵进剿势将得手,旋被横冲,以致各兵溃散,人心惶惑;所奏俱系实在情形。现在奕经等分据要隘,务当各矢血诚,安抚士民,保卫郡县。■〈口英〉人凶焰甚炽,必四路分窜掳掠;省城为根本重地,刘韵珂调度守御、力恐不支,该将军、参赞等必应极力防堵,毋稍疏虞。其曹江、尖山、乍浦等处均应分兵防御,处处周密,断不可因偶尔失利,日坠锐气,以期勉赎前愆。又另片奏:「壮勇战败溃散,连日携带器械纠纷抵省;该抚业经咨会各督、提」等语。此次壮勇本皆犷悍之徒,若听其同时四散,恐饥驱势迫,转为洋人所用;此层不可不虑。该将军等务当从长计较,或酌留备用、或咨令回籍,无滋后患。其已经出境者,现已降旨由四百里谕令江苏、安徽、山东、河南各督、抚沿途妥为弹压,毋令滋事;并将健壮者酌留备用。所持器械,追缴入官。谅该督、抚必能遵照妥办。又另片奏:「■〈口英〉人张贴告文,勒令慈溪殷户付给银两;并有火轮、三板等船,在余姚县城外」等语。■〈口英〉人窥探需索,难保不乘机内犯;着奕经等与刘韵珂严密防范,体察情形,总以保卫城池为要。本日已降旨饬将伊里布改发浙江效力,并令耆英驰赴浙江署理杭州将军篆务,不日均可抵浙。该将军等惟当协力同心,攘外安内,切不可再失事机也。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命广州将军耆英驰往浙江,署杭州将军;杭州将军奇明保,俟耆英到浙后,来京候旨』。
二十日(己亥),扬威将军奕经等奏:「■〈口英〉人呈递书函,酌拟暂示羁縻;并请续调官兵,力图进剿」。得旨:『事已如此,添调何难!前番布置,似乎确有把握;一经动作,受亏退步。又欲俟数千里外续调之兵到齐,再图进剿;无论旷日持久,必能保其成功乎』?
二十四日(癸卯),命四川提督齐慎仍为参赞大臣,驰往浙江办理军务。
二十九日(戊申),谕内阁:『奕经等奏「查明接仗情形,并拏获汉奸讯取供词」一折,■〈口英〉人窃据三城,肆行滋扰;又复勾结奸匪,窥探军情,实堪发指。兹据奏:「洋官■〈口朴〉■〈口鼎〉喳于上年八月定海打仗时,被葛云飞用炮击毙;现在■〈口英〉船■〈口朴〉姓系属假官,并慈溪接仗时,炮毙■〈口英〉人首领,宁波城内洋人尽为挂孝,据报即系■〈口英〉人巴姓。又■〈口英〉人安突德臂受一枪并有大洋官受伤甚重;死人尸身共载五船,运往定海埋掩。又最要汉奸陈秉钧等五犯,现已拏获,讯明正法。其余所获洋人、汉奸,人数甚多」等语。现在著名紧要■〈口英〉人,或临阵受诛、或被伤垂毙;其助外肆恶之汉奸,亦经先后擒获。是■〈口英〉人以汉奸为爪牙、汉奸即以■〈口英〉人为利薮,表里为奸,殊堪痛恨。该将军等既经凯切晓谕于前,兹复查拿惩办于后;想军民人等自当晓然于顺逆利害之故,志切同仇益加感奋。着奕经等激励将士相机进剿,其未获奸匪仍当严密查拏,毋稍疏懈;务期迅复郡县,尽扫海氛,以伸天讨而儆奸邪』。
三十日(己酉)谕军机大臣等:『此次扬威将军等于正月二十九日进兵攻剿宁波城内■〈口英〉人,旋于二月初间在慈溪接仗,我兵未能得手,颇有伤亡;闻■〈口英〉人被我兵击毙杀伤者,亦复不少。此内有著名首领受伤身死,闻系巴某;郡城内■〈口英〉人尽皆挂孝,甚至所过城市,以洋布贴地行走。据此情形,似又较巴某尤为紧要。又有击毙洋人尸身,共载大小五船运往定海掩埋。着刘韵珂于往来定海之人,详细询问,或密遣人前往访查。所有两次接仗,究竟击毙■〈口英〉人若干名?有其著名首领在内?其运往定海尸身果否有五船之多?务将实在情形,遇便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八。
三月初三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奕山等奏「筹议战守情形」并祁■〈土贡〉等奏「军需数目,应办事宜」各一折,据奏:「■〈口英〉人■〈口朴〉■〈口鼎〉喳自浙驶回香港,添船自固;并邀他国货船同泊,议战实无把握,惟议守省城可保无虞。各处星罗棋布,密为豫备。■〈口英〉人闯入,必受大创」等语。览奏均悉。着即责成奕山等严密防范,慎固封守;倘有疏虞,惟奕山是问。惟所奏添造兵船,旷日糜费,又系徒托空言,殊属无谓。至虎门十处炮台,据称无船不能护修;若必待船只造成,始行动工,为日甚长,何时方可蒇事!其酌裁兵勇一节,准其将广西兵一千八百名留东备防,贵州、四川、江西、湖北各兵着即分别尽撤,另挑本省兵勇防守。倘本省之兵勤加训练,可资得力;即广西之兵亦可随时酌撤。再,现存义勇二万六千余名,为数亦觉太多;着该将军等会同遴选,择其精锐得力者令其协同官兵分地驻守,余着酌量再行裁减;仍须妥为安顿,毋任别滋事端。所奏办月需银十三万九千二百余两,如能将兵勇逐渐裁撤,经费自更节省;着祁■〈土贡〉、梁宝常力加撙节,毋任虚糜。又另片奏:「咈囒哂国王因闻■〈口英〉人犯顺,遣令兵头来粤解散」等语。洋人诡谲,所称善为解散,若难凭信。且该国如何向■〈口英〉人解说,即能解散之处,又不肯明白具禀。况现在浙江集兵攻剿,亦无广东遽作议和之理。虽该国向通贸易,素称恭顺;现既来粤递禀,着该将军等传谕该国:「尔国向来恭顺,原准照常贸易;如果能为天朝出力,大皇帝自必嘉悦。至被■〈口英〉人扰累,自为保护及如何藉词交兵等情,中国例不过问」。该将军等仍须严密防范,勿坠奸计为要。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六日(乙卯),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现办防剿事宜」一折,据奏:「总兵段永福及带兵将备均已回营。四川兵丁张光福接到■〈口英〉人回信,要将王帼保、陆心兰放回。所获白、黑洋人,现据查明白人确名味嗹噶士,系属船主,并非水手;黑人系克什米尔回民,■〈口英〉人要挟来浙,现求放回本国。所雇河南、河北壮勇,除阵亡走散及裁汰回籍外,留营计有二千名;定海潜伏之兵,现亦分别撤留。一面分探各城军情,另行踏省水陆进兵道路。文蔚调拨兵勇陆续东进,作为防守前路,仍伺隙攻剿」等语。览奏均悉。现在续调各路精兵,计可先后到浙;该将军等惟当慎密筹商,固不可冒昧轻进,尤不可坐失机宜。其陕、甘兵二千名前已有旨调拨,现又飞催河南、广西省将前经有旨豫备各一千名迅速赴浙;所请贵州、四川官兵,未便再行调拨,各慎计可不日到浙,即着前往曹娥江一带会同文蔚或分或合,作为前路;遇有可乘之隙,即行照会该将军相机攻剿。至所获白、黑洋人、回民及从洋汉奸,仍遵前旨,不准释放,亦不准杀害;并着查明前此讯出供词,有无捏饰,务得确情。其所称老将头目,恐难凭信。又另片奏「该■〈口英〉人有洋船多只」,难保非虚词恫喝;着俟侦探得实,即行驰奏。又另片奏「火攻船只,伏应参差」各情,着即令承办各该员带罪图功,责令捐办,不准开销,以观后效。其失陷城内之守备王国英及兵勇四十余名,现在有无确耗?均着查明具奏。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一日(庚午),谕内阁:『奕经等奏「密派委员焚烧■〈口英〉人船只,烧毙洋人」一折,据奏:「二月二十五日夜间,经奕经等并刘韵珂饬令镇海县知县叶坤商同镇海县生员王师真,统领火药船只及水勇数十名,由僻港驶至镇海,紧对■〈口英〉人大船发火,即将停泊税关衜头之大洋船后尾烧燃;该■〈口英〉人等惊起呼号,不及解放三板,纷纷窜入水中。彼时生员王师真,即乘势督催水勇头目人等将火药船只重重继进,各三板船四面围住,过船搜察火具,触动机关,各船火药立时并发,附近暗伏乡勇,亦各发火开枪,作为疑兵应援。乡勇水勇陆续撤退,并无一人受伤;焚毁洋船烧毙洋人不少」等语。■〈口英〉人经此惩创,自己胆慑心惊;着奕经、特依顺、文蔚、刘韵珂仍当商同相机攻剿,无失机会。镇海县生员王师真,设法密办药船,亲往督催乡勇攻烧■〈口英〉船,实属勇敢出力;着加恩赏给六品顶带,并赏戴蓝翎。镇海县知县同知衔叶坤,上年失守县城,本有应得之罪;姑念此次办理火攻船只、焚烧洋船,尚为出力,着从宽免其治罪,仍责令设法防剿。如果始终奋勉,杀敌立功,必当再沛恩施,以昭奖励。所有奕经等请将该员赏戴花翎之处,着毋庸议』。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经等奏:「广东送来通事二名,熟悉洋语。现派司员向■〈口英〉人等连日隔别诘问」等语。白人■〈口干〉布尔现属长官,必知该国一切情形;且现有通事二人,自可一面妥为抚养,一面细询该国底里。着奕经等详细询以■〈口英〉唎咭国间距内地水程据称有七万余里,其至内地所经过者几国?克食米尔距该国若干路程?是否有水路可通?该国向与■〈口英〉咭唎有无往来?此次何以相从至浙?其余来浙之■〈口孟〉咖唎、大小吕宋、双英国人众系带兵头目私相号召,抑由该国王招之使来?是否被其裹胁?抑或许以重利?该女主年甫二十二岁,何以推为一国之主?有无匹配?其夫何名?何处人?在该国现居何职?又所称钦差提督各名号,是否系女主所授?抑系该员弁人等私立名色?至人在浙鸱张,所有一切调度兵事及占据郡县,搜括民财,系何人主持其事?义律现已回国,果否确实?回国后作何营谋?有无信息到浙?该国制造鸦片烟卖与中国,其意但欲图财、抑或另有诡谋?以上各条,该将军等即分别诘问,详晰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奕经等驰奏「派员用火药船只焚烧■〈口英〉船,并烧毙洋人」一折,已明降谕旨将镇海县知县叶坤并生员王师真分别加恩奖励矣。■〈口英〉人经此惩创,自已胆慑心寒;着该将军,参赞会同刘韵珂密商定计,趁此机会乘间出奇,痛加攻剿,收复郡县。又奕经、特依顺、文蔚覆奏「盘问■〈口英〉俘,究出从前接仗伤毙■〈口英〉人姓名」一折,览奏均悉。人狡狯异常,诈言添兵,将船只随时增减;其实在情形,仍应密加访查,小心防范,不可再堕奸计,据奏「查明最大兵官有啊咈、吧咖、■〈口朴〉■〈口鼎〉喳等名字,又汉奸郭士立等随同啊咈等办事」;可恨已极!总之,■〈口英〉人胆敢深入内地,肆行猖獗,皆恃汉奸为之羽翼;果能将通洋汉奸访拿惩治不遗余力,或接仗时痛加剿洗,则汉奸各顾性命,必不肯拚死为彼出力。■〈口英〉人失其爪牙,势必自生疑惧,日见孤危;然后将著名将领,设法生擒,自可克期殄灭。该将军等谅已筹画及此;惟当相机办理,以赎前惩而膺懋赏,朕实有厚望焉。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上年台湾嘉义、凤山等处匪徒乘机滋事,经总兵达洪阿带兵剿捕,实时扑灭,不致蔓延。兹据该总兵等奏:「续获大股首匪陈疆等七十六犯、陈冲等七十三犯,分别惩办;现在南北两路,均已肃清」。所办甚好。该地方人情浮动,且甫经用兵,尤宜妥加弹压,以消内患。该总兵由内山搜捕余匪,顺途往彰化巡阅,即由海口仍驻嘉义大营;如有■〈口英〉船驶至,务须相度机宜,痛加剿戮。■〈口英〉人如果受创逃遁,亦不必出洋远追。至上年所获洋人一百余名,前经降旨着怡良等饬知达洪阿详悉究办,至今未据奏到;如已讯有实情,即行具奏。此次出力文武义首人员,准其酌量保奏,候朕施恩;余着照所议办理。将此由四百里谕知达洪阿,并传谕姚莹知之』。
二十七日(丙子),谕内阁:『奕经等奏「定海焚烧■〈口英〉船,打获胜仗」一折,原任处州镇总兵郑国鸿之子候补批验所大使郑鼎臣等前经该将军等派令招集水勇、雇募火攻船只,会同营员渡洋,暗伏定海县城内外并各屿岛,豫备焚烧攻剿;兹据奏称:「三月初四日,郑鼎臣暗向各船装载柴草、火药等物驶至梅山港,分三路向北前进;守备徐槚宝督率火攻船只,先由十六门分作七排,放进衜头。该处停泊大洋船三只,各排船只重重继进,围住■〈口英〉船,实时引然;正值东南风大作,火光烛天,人声鼎沸。■〈口英〉人犹用炮轰击,继见篷索全然,无处躲避,向三板船逃窜;武举蒋忠清等带兵接应,亦开枪放炮,迎面攻击。■〈口英〉船惊乱,后自相触沉多只,并有退回仍被焚烧者。及■〈口英〉人放炮,反致自行击断大桅两根。其逃走三板洋船奔向竹山门,水勇头目袁高荣率船自小渠山驶来,■〈口英〉人用枪箭击射,转将柴草烧然,直向喷烧,又焚洋船多只。其虾峙港停泊最大洋船一只,千总韩庆瑞、王延鳌并勇壮头目李世茂等带领大号火攻船二十余只一齐放进,乘风发火,首先烧然大桅篷索等件;■〈口英〉人仅止开放回炮,船板均已引然,不及解救三板船。洋人焦头烂额,凫水逃生。■〈口英〉船火药被烧,烟焰飞过山顶;实时桅倒船沉,不见踪迹。惟时军功顶带詹成功,把总吴大升在定海城内望见火焰,知系火攻得手,当即放火延烧■〈口英〉人房屋,击杀洋人数十名,生捦白人一名,夺获刀枪等件;其城外埋伏之委员银沆等焚烧沿城房屋,以助声势。郑鼎臣复见五奎山有■〈口英〉人屯札,上山攻击;■〈口英〉人旋即溃散。我兵追杀十余人,夺获洋箱等物。其自北驶来接应之火轮船二只,亦被开枪击破。统计烧毁大洋船四只、烧毁触沉三板船数十只,烧毙、沉溺、击杀洋人三、四百人。我兵并无伤亡」等语。览奏曷胜嘉悦。■〈口英〉人自上年侵扰海疆,从未在海洋大受惩创。此次奕经、文蔚由苏至杭,运筹数月,密派员弁先期埋伏,乘风潮顺利之时,焚毁大小■〈口英〉船,击杀洋人数百名;实属调度有方,出奇制胜。奕经着加恩赏换双眼花翎;发去双眼花翎一枝并白玉「喜」字翎管一个,交奕经祗领。文蔚赏加头品顶带。特依顺驻守省城,尽力防御,着与奕经、文蔚均交部从优议叙。其在事出力员弁及水陆兵勇,着奕经等查明据实保奏、分别鼓励,候朕施恩』。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经等驰奏「定海焚烧■〈口英〉船,打获胜仗」一折,览奏实深嘉悦。已明降谕旨,将奕经等分别加恩矣。■〈口英〉人侵扰海疆,肆行猖獗。本年二年镇海衜头,虽经我兵焚烧■〈口英〉船,击毙洋人,尚未大加惩创。本月初四日,复于定海各洋督催水勇用火攻船,焚烧大洋船三只、三板船数十只,并烧沉大洋船一只;城内洋面,复击杀洋人数百名。■〈口英〉人受此惩创,自必心胆俱慑,我军亦应倍加气壮。着该将军等激励将士乘胜前进,相机攻剿;收复郡县,以奏肤功,以膺懋赏。惟■〈口英〉人诡诈异常,各澳停泊船只,现有准备情形;该将军等务当出奇制胜,慎益加慎、密益加密,万不可因已获胜仗,稍涉大意。此次在事出力员弁兵勇,一并确切查明,据实保奏,候朕施恩。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九。
夏四月初二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奕经等驰奏「大兵陆续前进及■〈口英〉人寄答回书,送出失陷兵勇各缘由」一折,览奏均悉。浙省自二月以来,尖山以内江海浅涸、涨起新沙,■〈口英〉人大船不能驶进。现将熟悉沙线之水手拘集到省,不令为敌所用;办理甚为周妥。彼水师提督更换将领师地,其从前领兵将领现在作何下落?守备王国英果否因伤病故?亦着查询明确。咖吐叻所回之信,着准令喏哩吐阅看。其■〈口干〉布尔之信,亦准令遣人寄去;并传知■〈口干〉布尔:「汝等如有回书,务须从实写明,现在相待甚好。如彼掠内地兵勇好好看待,中国断不肯将所俘洋人遽行杀戮。倘或伤害一人,伊等性命即不能保全」。至现在内地所获洋人,不准书内开写数目,亦不准叙及别事。又据奏:「查明朱贵之子朱廷瑞、朱暐南、朱其南,均在军营效力」;着奕经等察看才具,分别酌量差遣。伊孙朱絅年甫四岁,俟及岁由该部带领引见,候朕施恩。又据刘韵珂片奏:「■〈口英〉人制造木排,蒙以牛皮,在城内小河演习水战;并闻其制有木首竹身假人,为进攻时诱我枪炮之用」等语。■〈口英〉人狡狯异常,以假为真,又安知其不以真为假?该将军等务当严饬所属随时查察,勿令■〈口英〉人售其奸计。至定海所获白人一人,究系何名?现在已否解赴来营?并着查明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刘韵珂奏「■〈口英〉人船只在尖山等处窥探,并现在办理情形」等语。宁波、镇海等处现有传言,■〈口英〉人纠兵添船自粤来浙,虽未知其真伪,而温、台各属报有洋船在洋北驶,平湖、海盐各洋面又有火轮等船往来游奕并内窥尖山,数日始行退去;■〈口英〉人叵测,殊属可恨。着刘韵珂仍遵节次谕旨,严加防范,毋少疏虞。至■〈口英〉人制造木排、蒙以牛皮,演习水战,并制有木首竹身假人诱我枪炮;万一■〈口英〉船内犯,必须查探确实,再行开放枪炮,勿堕奸计,朕已通谕沿海将军、督、抚一体加察矣。其海盐县驾船为业之民名为「发潮老大」,明于海中沙线,准其全数雇觅,派员管带,日给雇值,优加养赡;俾■〈口英〉人无指引之人,不至肆行阑入。至各场卤船,前经封禁停泊内河。兹据查明,场灶需用孔迫,自应量为变通,准其特小号卤船饬令开禁,运卤供煎;仍令互相保结,责成各场官认真稽查。如有奸宄溷迹,即行严拿究办,以免勾结。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据刘韵珂奏:「■〈口英〉人在宁波等处制造木排,蒙以牛皮,演习水战;并闻其制有木首竹身假人,为进兵时诱我枪炮之用」等语。■〈口英〉人诡诈多端,情殊叵测;着沿海各将军、督、抚密饬带兵将弁:万一■〈口英〉船乘夜内犯,必须查探确实,再行开放枪炮,不可堕其奸计,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五日(癸未),谕内阁:『本日达洪阿、姚莹由五百里驰奏「■〈口英〉人复犯台港,破舟歼敌」一折,据称:『淡水同知曹谨、署鹿港同知魏瀛、澎湖通判范学恒、彰化县知县黄开基、护副将关桂禀报:正月三十日,有三桅洋船及三板船在淡水、彰化交界之大安港外洋欲行入口,见兵勇众多,攻扑不进,复退出外洋。经猫雾捒巡检高春如及大甲巡检谢得琛所募之渔船粤人周梓等与洋船上广东汉奸作土音招呼,诱从土地公港驶进;果为暗礁所搁,其船敧侧入水;该处埋伏兵勇齐起,关桂及署北路右营游击安定邦督令守备何必捷、千总何建忠、李青云、把总翁标桂、林飞鹏等施放大炮,奋力攻击,其船遂破。洋人纷纷落水,死者不计其数。复有数十人手持短械跳上渔船,该厅县将备同大甲巡检谢得琛、竹堑巡检汪昱、外委萧振辉、李吴魁等及义首、总理、兵勇奋力围击,杀毙白人一五人、红黑人数十人、生捦白人十八人、红人一人、黑人三十人、广东汉奸五人,夺获洋炮十门,又获铁炮、鸟枪、腰刀、图书各件」等语。览奏欣悦,大快人心。■〈口英〉人上年窥伺台湾,业被惩创,复敢前来滋扰,达洪阿、姚莹以计诱令■〈口英〉船浅搁,破舟斩馘,大扬国威;实属智勇兼施,不负委任,先宜特沛殊恩,以嘉懋绩。达洪阿着加恩赏加太子太保衔并赏加阿克达春巴图鲁;姚莹着赏二品顶带;达洪阿、姚莹均仍交部从优议叙。所有在事出力文武员弁及义首、义勇人等,均着开单保奏,候朕施恩』。
谕军机大臣等:『达洪阿、姚莹由五百里驰奏「■〈口英〉人复犯台港,破舟歼敌」一折,已明降谕旨将达洪阿、姚莹分别加恩矣。据奏■〈口英〉人三桅大船三只在五■〈氵义〉港外洋向北驶去,仅只击沉一船;其余二只究竟驶往何处?再此次生捦洋人数十名,且获广东汉奸五名,正可隔别严鞫,令其据实供吐。■〈口英〉人屡次前来台湾,系何人指使?意欲何为?所获白人十八人有无受官职之首领在内?此次滋扰台湾船只由何处驶来?现在广东、福建、浙江各洋面口岸,洋船共有若干只?各处洋船分领将官几人?汉奸内最为洋人信任者几人?其姓名并诡谲踪迹,务当层层分晰,讯取确实供词;与保奏折件,均由五百里覆奏。取供之后,除■〈口英〉人首领暂行禁锢候旨办理外,其余各洋人与上所获一百三十余名均着即行正法,以抒积忿而快人心。至于■〈口英〉人屡经惩创,难保不再来报复;达洪阿等仍当加意督饬文武员弁、鼓励士卒,小心防范;切勿因屡次得手,稍形松懈,是为至要。将此由五百里谕知达洪阿,并传谕姚莹知之』。
初六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达洪阿等驰奏「遵旨严讯■〈口英〉人」一折,上年淡水鸡笼海口生擒■〈口英〉人,现经黑人头目■〈口目〉莉■〈口空〉等供系红毛望结仔朥油地方洋船,向属■〈口英〉人管辖;■〈口英〉人因中国严禁鸦片,于槟榔屿等处雇调兵船七十余只,大船用洋人八、九百名、小船五、六百名,分扰广东、福建、浙江等处。伊等来台窥伺,被官兵用炮击破船只,将伊等生捦。■〈口英〉人打仗,最怕搁浅、最怕火攻」等语。览奏均悉。据奏称「人等罪大恶极,若解省讯办,洋面恐有疏虞;仍请在台正法」;所见甚是,着即照议办理。再,昨据奏报:「■〈口英〉人复犯台湾,经该总兵等生擒白人十八人、红人一人、黑人三十人、汉奸五名,该洋人中必有洞悉■〈口英〉情之人,究竟该国地方周围几许?所属国共有若干?其最为强大、不受该国统属者共有若干?又■〈口英〉咭唎至回疆各部有无旱路可通?平素有无往来?俄啰斯是否接壤?有无贸易相通?此次遣来各职官除■〈口朴〉■〈口鼎〉喳系该国王所授,此外各官职是否授自国王?抑即由带兵之人派调?着达洪阿等逐层密讯,详取明确供词,据实具奏,毋任讳匿。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奕经等奏「■〈口英〉人窘迫,及时进剿」一折,据奏:「二月接仗以后捦获白、黑洋人三名并溺毙二十余名,又复焚烧房屋,饮食中毒,乘间刺杀多名。现在派员明攻暗伏,与城内联络。■〈口英〉人自三月中旬以后,故作添兵,称欲滋扰;奕经、文蔚、齐慎相机分路进剿」等语。览奏欲悦。昨据达洪阿等奏:二月初间■〈口英〉人攻犯台湾,经该总兵等击破大船一只,洋人纷纷落水,并生捦红、白、黑人及汉奸多名;前此定海兵勇,又经焚烧该国大小船多只。该国叠经惩创,定已胆落;自应及时进剿,收复三城。着奕经等相度机宜,克日进发;朕伫盼捷音之至。惟■〈口英〉人诡谲多端,据探各情是否确实。万不可堕其奸计。该将军等仍当加意谨慎,以期迅奏肤功;勿因彼方窘迫,稍存大意。倘能将■〈口英〉人首领及著名汉奸设法生擒解京惩治,尤足大快人心。勉之!望之!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年剿捕福建台湾■〈口英〉人出力,赏副将邱镇功、署守备许长明花翎,县丞宓惟慷等蓝翎,余加衔、升补有差。
初十日(戊子),谕〔军机大臣等〕:『据刘韵珂奏「■〈口英〉船全数退赴镇海」一折,又另片奏:「镇海■〈口英〉船陆续开往定海」等语。据称:「前闻■〈口英〉人有欲退出宁波,分犯杭州等处之谣;复闻■〈口英〉人在定海制有小船,■〈口英〉官马利逊亦自粤带有兵炮来浙等词。三月二十四、五等日,瞭有火轮船在绍兴府属之三江口、沥海所、夏盖山等处游奕。二十九等日,忽据慈溪等县禀报:宁波郡■〈口英〉人一名率领洋众千余人,携带行李、乘坐钓船,于二十六日开往镇海。郡城所泊■〈口英〉船六只,亦于二十七日开行赴镇,并于二十七、八等日,陆续退往定海。现在招宝山上,尚住有■〈口英〉人二、三百名」等情。■〈口英〉人诡诈异常,忽称添兵自粤东来浙分扰,忽又将宁波、镇海停泊各船遽行开驶,情形殊觉叵测。■〈口英〉人来往船只,必由闽、粤各洋经过,有无■〈口英〉船自粤赴浙抑或有■〈口英〉船由浙南驶,经过该二省洋面之处,着奕山、祁■〈土贡〉、梁宝常、怡良、刘鸿翱饬属确探。再,香港人情形若何?广东有无传闻■〈口英〉人国中有无事故?一并探明,随时由驿迅速奏报。其广东虎门以外及福建省之鼓浪屿前泊■〈口英〉船,现在有无移动情形?亦着一并确探具奏。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一日(己丑),谕内阁:『奕经等由驿驰奏「大兵进攻宁郡,■〈口英〉人畏惧窜退,现在派员收复」一折,据称:「■〈口英〉人近已窘迫,经该将军等密派将备委员带领兵勇分路进发。嗣因郑鼎臣等焚烧大小洋船、杀毙■〈口英〉人数百名,宁、镇两城■〈口英〉人,惊惶无措。又加伏勇随处惊扰,自二月以来,先后擒斩沉溺洋人不下数百名,■〈口英〉人益觉穷蹙。现经管带官兵之游击高峻及分带勇壮之请升副将托金泰带兵赶近■〈口英〉船,乘势截击,■〈口英〉人等遥见兵勇坌至,不敢迎拒,纷纷奔上船只,沿途遗弃对象,仓皇遁赴镇海;即于三月二十七日收复宁波郡城」等语。■〈口英〉人自上年八月占据镇海之后,并据宁郡;蹂躏居民,勒索财物,可恨已极,现因屡次被创,势蹙力穷;又以大兵截击,纷纷逃遁。似此窘迫情形,不难立就殄灭。着该将军、参赞等乘胜跟踪追袭,相机收复镇海。所有此次在事出力人员,着确切查明,据实保奏』。
谕〔军机大臣等〕:『据奕经等奏「■〈口英〉人两次送出失陷兵勇,并查明守备王国英不屈被害」一折,王国英奋勇打仗,骂贼不屈,致被■〈口英〉人戕害,殊堪悯恻!已明降谕旨,将该守备从优赐恤矣。至宁波接仗陷入城内之官兵壮勇,除历次送出到营外,现尚留禁二名;着即查明该二人姓名并曾否被■〈口英〉人带往何处?附报具奏。又另片奏:「委员郑鼎臣之水勇总目袁高荣带领钓船,在洋操防;突遇■〈口英〉船扑击,水勇袁高友、唐良斗、赵三仁、乐永水首先逃过■〈口英〉船,砍死洋人二名,生捦白、黑人各一名,夺获板船一只,并洋刀等件,到营呈验」等语。该水勇等不避火炮,身受重伤,斩捦洋人,奋勇可嘉。着与在事出力员弁兵勇,一并查明,归入郑鼎臣烧毁■〈口英〉船案内分别保奏,候朕施恩。现在该将军等派委将弁带兵跟踪攻复镇海,尤应妥为筹画;俾兵勇源源接应,痛加剿灭,不致再堕奸计,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二日(庚寅),谕内阁:『此次定海焚烧■〈口英〉船,据奕经等屡次查访确实,并经委员呈有斩获■〈口英〉人及洋衣物件、洋船板桨可凭。又讯据郑鼎臣禀复:如有不实,愿甘军法等语。■〈口英〉人占据郡邑,势甚猖獗;倘非经此大创,何至张皇窘迫,遽将大小船只退出宁郡!是定海■〈口英〉船被焚,毫无疑义。护理定海镇总兵游击周士法禀报浙江巡抚与该委员等所查情形不符,显有不实;着交部严加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确查定海委员打获胜仗得实」一折,此次定海焚烧■〈口英〉船,屡经该将军等访查,逐层向委员郑鼎臣盘诘,并据该委员具有「愿甘军法」覆禀;■〈口英〉人被创,甚属可信。该将军、参赞惟当益矢血诚,激励将士痛加攻剿,以扬国威。如果迅奏肤功,群言不辩自明;不必因周士法妄禀参差,致生疑惑。昨据奏报■〈口英〉人船只已退出宁郡,即应跟踪乘机收复镇海;所有■〈口英〉人勾结汉奸,现在散往何处?其汉奸内最为■〈口英〉人信任者是否同赴镇海、定海?抑别有所往?均着密查确实具奏。定海捉获汉奸陈碌,着暂行禁锢,以待质讯。其所供郭士力受伤身死是否可信?仍着密访确实;切勿轻信,堕其奸计。至■〈口英〉人既有打仗不怕、暗算可怕之说,该将军等惟当明攻暗伏,出其不意,以期一鼓成功。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三日(辛卯),谕〔军机大臣等〕:『御史苏廷魁奏「粤海■〈口英〉人潜遁,当乘机速办善后事宜」一折,据称:「时闻■〈口英〉人为■〈口孟〉啊喇攻破,■〈口英〉人兵船纷纷遁回;请选派乡勇、厚集兵力,赶紧修筑虎门炮台、安置炮位,以壮声势,而资抵御。广东省城东北陆路名燕塘墟,敌若乘间而入,顷刻可至;其要隘莫过于城东之大沙河,宜筑长堤。省城西南地名龟冈,其东岸宜设营兵。使彼首尾不能照应,水陆皆可制胜」等语。■〈口英〉人恶贯满盈,结怨各国,现在传闻有■〈口孟〉啊喇攻袭之语。着奕山等密查粤省所泊洋船驶去若干只?■〈口英〉人传说若何?如果该国有事,■〈口英〉人陆续逃遁,该国洋人在粤甚众,总可得其实在底里;或系他国与■〈口英〉人有争斗之事、或■〈口孟〉啊喇纠集别国与之为难,均着查访明确,据实速奏。该将军等前奏修复虎门各路炮台,必须由内及外,次第办理。此时■〈口英〉人如果将船只陆续撤退,留泊广东无几,正可趁此赶紧购料兴工集事,毋稍观望;并着奕山相度机宜。倘可乘■〈口英〉人窘迫之际出其不意,明攻暗袭,殄灭无遗,亦足以抒众愤而快人心。至燕塘墟、大沙河、龟冈为彼陆路所必经,应否筑堤设营水陆交严之处,着奕山等相度地势,妥筹办理。该御史原奏,着饬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御史苏廷魁奏:「传闻■〈口英〉人本国为■〈口孟〉啊喇攻破。缘■〈口孟〉啊喇为洋船聚集之所,■〈口英〉人占据,尽收其税;■〈口孟〉啊喇怨之最深,乘虚捣击,是以■〈口英〉人兵船纷纷遁回救援」等语。■〈口英〉人恶贯满盈,上干天怒,现在浙省叠次受创;若复为邻国所袭,则首尾不能相顾,自必势穷力竭。着奕经等趁此■〈口英〉人窘迫之际,乘机进剿,大彰挞伐,以扬国威;断不可坐失机宜。至建福省洋面鼓浪屿等处尚有■〈口英〉船停泊,亦宜及时攻剿。着怡良等相度情形,力加惩创,毋得稍存观望。将此由五百里谕令奕经、特依顺、文蔚、齐慎、耆英、怡良、刘鸿翱、刘韵珂知之』。
十四日(壬辰),谕〔内阁〕:『本日耆英等奏「■〈口英〉人大帮船只窜至乍浦洋面」一折,据称:「初七日午刻,有■〈口英〉人火轮船二只、大小洋船二十余只,由乍浦所辖之黄盘山东首洋面而来;未刻火轮船拖带三板船自彩旗港驶入西行汛停泊,旋复往来游奕。已函致副都统长喜会同扬威将军等派令员弁督率兵勇昼夜防守,并委令伊里布带员驰往设法羁縻」等语。■〈口英〉人甫经退出宁波,又复驶至乍浦外洋,意图致击,猖獗可恨。现已由六百里谕令奕经及牛鉴等加意防范,相机攻击。耆英、特依顺、刘韵珂仍当督饬文武员弁,一面严密防堵,一面详加体察;如有可乘之隙,务当明攻暗袭,切勿任其披猖。其尖山等处附近省垣,尤当小心防范,毋许稍有疏虞。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耆英奏「■〈口英〉人大帮船只窜至乍浦洋面」一折,据称:「初七日午刻,有■〈口英〉人火轮船二只、大小洋船二十余只,由乍浦所辖之黄盘山东首洋面而来;未刻,火轮船拖带三板船自彩旗港驰入西行汛停泊」等语。■〈口英〉人猖獗异常,甫经退出宁波,又复驶至乍浦外洋,意图扰掠,实属可恨。现在耆英等极力防堵,并于尖山等处加意严防;诚恐■〈口英〉人分■〈舟宗〉肆扰,乘势窜入上海各海口,着牛鉴、陈化成督率文武员弁认真防范,毋稍疏虞。牛鉴前奏于紧要海口加筑土塘、土牛以资捍卫,是该督于防守要隘,尚有把握;着即谆嘱将弁兵丁,如有■〈口英〉船驶至,切勿早开枪炮,俟■〈口英〉人逼近,其势足以相及,再行并力轰击,以收实效而壮干城。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耆英等奏:「■〈口英〉人大帮船只于初七日由乍浦所辖之黄盘山洋面驶至,往来游奕;已函致副都统长喜派令员弁督率兵勇昼夜防守,并委令伊里布带员驰往设法羁縻」等语。■〈口英〉人诡谲异常,甫经退出宁波,复往乍浦洋面窥伺;总因未受大创,以致肆行无忌。现在省城并尖山等处,已谕令耆英等加意防守;并谕令牛鉴等防守上海各口矣。■〈口英〉人此次驶至乍浦,本在意中。谅该将军等早应料及,豫作准备。惟该处兵力是否足敷攻剿?倘稍形军弱,着即酌调各路劲旅并可靠将备,速赴该处严密防堵。如有可乘之隙,仍遵节次谕旨,激励将士,相机攻击;断不可令■〈口英〉人再为得手,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
十六日(甲午),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江面钉桩筑坝阻截■〈口英〉船,进兵攻取镇海」一折,据奏:「浙洋海水由镇关直达慈溪、余姚,拟于蜀山渡及梅墟地方相度形势,钉桩筑坝,设法收复镇海、定海」等语。览奏已悉。■〈口英〉人罗卜丹带领洋人千余人在招宝山驻守、镇海■〈口英〉船停泊三只,意图牵制我兵,得以大帮分扰他处。现在乍浦已有■〈口英〉船二十余只,该处毗连江苏,地方紧要;尖山一带系属省城门户;倘有■〈口英〉船驶入,关系非细。该二处兵力如觉单薄,自应添兵防守;若以全力攻复镇、定二城,转至乍浦、尖山或有疏虞,实属得不偿失。着该将军等一面于曹江、余姚等处严密防堵;一面速派参赞一人统带得力弁兵驰往乍浦,相度机宜,可剿即剿、当守则守,切勿顾此失彼,致堕■〈口英〉人诡计。昨据耆英等奏「派委伊里布、咸龄驰赴乍浦,设法羁縻」一节,是一见船,即惊惶失措,先事羁縻,办理殊未得宜;已明降谕旨,令耆英即赴广东将军任矣。所带伊里布、咸龄,即交奕经留营差遣;如无可委用之处,即一面奏闻、一面饬令回京。该将军等受国重寄,责无旁贷。现在■〈口英〉人已在江、浙交界处所分兵游奕,务当通筹全局,和衷商榷;总使■〈口英〉人诡谲伎俩,不得再施,庶可设法歼除,不致蔓延江、浙沿海地面,方为不负委任。勉之又勉。打获胜仗,由六百里或六百里加紧驰奏,自不待言矣;如别有紧要情事,亦等由六百里驰奏。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已降旨着耆英驰驿前赴广州将军之任矣。广东自上年■〈口英〉人犯顺以来,占据香港,闯入虎门;前据奕山等奏报;「香港未能实时收复,惟议守省城,以填塞省河为先。其次修筑虎门炮台,进取方有把握」等语。现在省河填塞究竟若何?是否足资抵御?其虎门炮台现在是否动工修筑?何时可以工竣?着耆英到任后确切查明,据实具奏。至香港地方,岂容被■〈口英〉人久据!现在广东炮台等工如已妥为豫备,正可乘机进取,明攻暗袭,收复香港,以伸国威。即着责成该将军一力筹办,毋负委任。其「钦差大臣」关防,即着带赴广东任所。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以参赞大臣特依顺署杭州将军。
十七日(乙未),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口英〉人攻陷乍浦,现在省城及嘉兴府危急」一折,据奏:「本月初九日,■〈口英〉人将大小各船排列阵势,另用三板船数十只分扑西山嘴、唐家湾等处。大船开放大炮,直向内逼;复由灯光山等处登岸,火箭齐发,城内汉奸接应。各兵纷纷溃散,乍浦失守」等语。现在乍浦业已被陷,敌氛离省甚近,省中兵力单薄、地势绵长;嘉兴府城为江、浙咽喉之地,设有疏失,两省文报不通,关繁非细。宁波、镇海俱系残破之城,收复自可从缓。耆英等拨往嘉兴之陕、甘兵一千名不敷策应,着奕经等接奉谕旨,酌留参赞一人在曹娥江一带驻守,杜其窜入绍兴之路;该将军同参赞一人迅即统得力弁兵,驰往嘉兴驻札,应援省城。倘该二处稍有疏虞,惟该将军等是问。懔之。至此次■〈口英〉人攻扑乍浦,人数并不甚多;我兵果能人人思奋,勇往直前,何至遽被攻陷!可见官兵并未与洋人接战,一见■〈口英〉船,遂尔纷纷溃散。此皆平日纪律不严所致,思之深堪痛恨。着奕经等查明是日情形究竟若何?其首先逃散弁兵,着一面即在军营正法;一面据实奏闻,毋得稍存姑息。其江苏防堵事宜,已谕知牛鉴、陈化成严密办理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耆英等奏「■〈口英〉人攻陷乍浦,现在省城嘉兴危急」一折,览奏愤恨之至。据奏:「乍浦既失,敌氛离省甚近;省中兵力单薄,地势绵长,涨沙遇雨冲失,■〈口英〉人制有小船,浅处皆可行驱。其嘉兴府城、平湖、海盐二县均极危迫,现拨陕、甘兵一千名分往防守;俟河南、广西兵到,截留保卫」等语。已由六百里加紧谕令将军、参赞等酌留一人驻守曹江,余即统带弁兵驰赴应援;谅即日自可赶到。该大臣务当持以镇定,以安众心;仍严饬将弁竭力保守,以待大军之至,毋稍疏虞。所有该处文武下落及副都统长喜落水遇救、副将哈拉去那被矛戳伤,现在情形若何?均着查明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耆英等驰奏「■〈口英〉人攻陷乍浦」一折,据称:「■〈口英〉人退出宁波,早有滋扰他处之语。本月初七日,突有■〈口英〉船二十余只自江苏金山洋面转入乍浦游奕。初九日辰刻,将船只排列阵势,开炮内逼;另用三板船分扑西山嘴、唐家湾等处。旋由灯光山等处登岸,火箭齐发;乍浦城内复有汉奸施放火箭接应,以致各兵溃散,乍浦失守」等语。乍浦洋面紧与苏省之金山、上海洋面毗连,■〈口英〉人现在攻陷乍浦,苏省海口地方即可朝发夕至。且上海商贾辐辏,粤人寄寓者甚众,难保无汉奸溷迹其中;必应豫加防范,免蹈乍浦覆辙。前据牛鉴奏于吴淞紧要海口扼要设伏,并添调精兵防守;布置自己妥密。现当防堵吃紧之时,着牛鉴、陈化成督率文武员弁昼夜竭力严防,毋稍疏虞。■〈口英〉人凶焰虽张,我兵果能纪律严明、有进无退,何至一见洋船,遽尔溃散!并着该督等剀切申谕将弁兵勇人等恪遵纪律,并力守御。其有首先却退者,即以军法从事;一面先行正法,一面奏闻。毋得稍存姑息,致坏大局,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耆英等奏:「■〈口英〉人攻陷乍浦,势甚獗猖」等语。嘉兴近接乍浦、毗连江省,为漕运必经之地;万一稍有梗阻,关系匪轻。现在浙江粮艘已抵浒墅关,着程矞釆严饬该帮弁催令迅速渡江;其现在尚未渡江者,并着朱树、麟庆派员前往迎提,仍饬令沿途地方实力催趱,毋许片刻停留,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奕经等驰奏「■〈口英〉人獗猖,乍浦失守」一折,本日据耆英等驰奏乍浦失守情形,降旨谕令奕经等酌留参赞一人驻守曹江,该将军同参赞一人迅即驰往嘉兴应接。现据奏称:该将军即日渡江回省,商调官兵;着即留文蔚在绍兴一带接应防堵,奕经即与齐慎酌量情形,星速驰往平湖、嘉兴、海盐一带扼要之地,调兵驻札,严密防范,毋得再有疏虞。其省城之尖山各海口,并责成一律防御应援,不可顾此失彼。至现在宁波、镇海所存官兵亦即酌量改拨扼要处所,用资接应;不得亟图收复二城,转至要处兵单,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因耆英等奏乍浦失守,降旨谕令牛鉴等严密防范。兹于未刻据牛鉴奏「江苏洋面尚属安静,漕船照常行走」一折,据奏:「■〈口英〉人前在宁波,不肯舍船就陆,此次未必敢犯嘉兴、吴江。其由海入江,经历多处,断不冒险而入,阻我漕运」等语。■〈口英〉人诡诈多端,仍不可恃为无虞,稍存大意。所奏金山士民纷纷搬移一节,居民闻难迁徙,骤难禁止,但恐匪徒乘机抢掠,重贻民困;着即严饬所属妥为弹压,毋致别酿事端,所请酌留陕西、河南兵一千名,准其如数截留;以资捍卫。将此谕令知之』。
十九日(丁酉),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奕经等奏「■〈口英〉人欲自内河攻犯嘉兴」一折,据称:「■〈口英〉人于攻陷乍浦之后,将所带三板船抬入内河,又捉拿内地各船拆去圈栅,装载炮位、火箭各物,拟进攻嘉兴」等语。嘉兴为浙省腹地,且与江苏毗连,倘为■〈口英〉人所据,则南北文报不通,关系重大;此时自以扼守嘉兴为第一要务。镇海、宁波俱系空城,无庸重兵驻彼;亟应先其所急,将宁、镇之兵赶紧撤回,派赴嘉兴等处,以杜■〈口英〉人内窜。至内河河道甚窄,迥非大洋不能接战可比;即令■〈口英〉人小船闯入,我兵或两岸互击、或用火攻烧其船只,俟彼离大船既远,或截其后路,使彼首尾不能相顾,当可制其死命。至曹江为绍兴藩篱,昨有旨令文蔚在彼驻守。现据奏称,将该处兵丁抽拨赴省;即着于镇海、宁波撤回兵丁内照数补拨如额,以资防御。惟■〈口英〉人诡谲异常,或扬言进扰嘉兴,使我兵有所牵制;复乘间由海道冲突海宁、尖山等处肆行滋扰,不可不防。着奕经等设法保卫;如探有入犯信息,即合力攻击,勿得再堕奸计。朕近阅奕经、耆英等各折,显有议攻、议抚意见不合之处。当此军务吃紧之时,正当各矢公忠,和衷共济,遇事则悉心商榷、应变则彼此相关,攻以助守之势、守以坚攻之心,庶可众志成城,将士用命;断不可稍分畛域,致失事机。至各处失陷,均由士气不扬所致;思之,殊堪痛恨。该将军等惟有将顺逆之故剀切宣谕,并将首先溃散之将备兵丁查出,即以军法从事,以儆其余。若再一味姑容,纵添兵益将,亦复何益!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现在■〈口英〉人獗猖,乍浦失守,距江苏海口及内河不远;况■〈口英〉人分■〈舟宗〉肆扰,不可不加意严防。着裕泰等挑选实在得力精兵,或一千名、或数百名并备带器械,交刘允孝管带迅速起程,由长江行走,径赴江苏,与牛鉴面商,择要防守,毋稍迟滞。其湖北提督篆务,着裕泰派员署理。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庚子),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由六百里驰奏「■〈口英〉船已至尖山海口,逼近省垣」一折,据称:「该国火轮三板各船,驶近尖山口外之凤凰山洋面游奕;并闻海盐一带,间有炮声」等语。■〈口英〉人于十五日火轮三板船由乍浦驶近尖山口外,十六日复有大洋船带同三板船停泊,其为寻衅滋扰,已可概见。着该将军等督饬城内及沿海将备兵弁各就所守地方加意堵御,毋稍疏懈。江苏截留河南兵丁一千名,已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牛鉴等先行赴浙江省城,以资防御。至杭州省城,现在十分吃重;着奕经等激励将士设法守御,朕亦不为遥制。至前获黑、白洋人,业经解至嘉兴,着耆英相机妥办;仍慎密防守,毋堕奸计,是为至要。海盐既有炮声,究竟情形若何?着探听确实,迅即驰奏。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调广西提督段永福为浙江提督。
二十三日(辛丑),福建学政温葆淳因病解任,命翰林院侍讲李嘉端提督福建学政。
二十四日(壬寅),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尖山■〈口英〉船,开赴外洋」。据奏:「尖山口外之凤凰山海面■〈口英〉船,退往东南而去;平湖之苏家埭,海盐之方家埭等处,又被■〈口英〉人抬炮轰击。省城阴雨连朝,江水陡涨,沙线既无可恃,瞭望未能真确;已将驻札绍兴兵勇催调渡江,并将浙省各镇营未调官兵,抽拨二千名赴省捍卫」等语。览奏均悉。此次乍浦失守,自系人■〈口英〉探知我兵亟图收复宁波、镇海,■〈口英〉人将计就计,驶往乍浦攻我不备,以致立时失陷。现若将绍兴兵勇调回省城,难保■〈口英〉人不又因绍兴兵力单弱,径赴绍兴曹江及慈溪等处肆行滋扰;顾此失彼,复堕奸计。宁波、镇海均系残缺之区,叠经降旨暂缓收复;该处之兵自应撤回派拨曹江、绍兴等处,以免乘虚窜入。断不可一误再误,坐失事机。所奏退出外洋之船,究竟驶往何处?着即确切探明,迅速具奏。现在段永福已授浙江提督,着该将军等迅即谕知该提督统带官兵择要防守。又据奕经、特依顺另折奏:查明长喜、宋国经退守嘉兴等情;现称三板船七、八十只,每只约三、四十人,是合计不过二千有余;何以又称愈击愈众,不下万人?至宋国经禀称击毙彼众无数、长喜禀称伤毙■〈口英〉人甚多,究竟所伤黑、白洋人汉奸实在数目若干?着该将军等确查具奏,断不可稍有含混捏饰;并将首先溃散官兵查明,接军法惩治,毋得稍存姑息。余步云现已拿问、郑祖琛又经调回,现在曹娥江一带系何人驻守?绍兴地方现祗文蔚一人,着即拣派得力武职大员帮同带兵防御,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知奕经、特依顺、刘韵珂,并谕令耆英、文蔚、齐慎知之』。
又谕:『奕经等奏「尖山■〈口英〉船,开赴外洋」一折,据称:「尖山口外之凤凰山洋面■〈口英〉船,仍行退往东南而去;又平湖县属之苏家埭、海盐县属之方家埭等四处,洋兵数百人四出掳掠,并扛抬炮位轰击,旋即散去」等语。■〈口英〉船忽去忽来,踪迹诡秘;江苏洋面,紧与浙省毗连,必应扼要严防,杜其窜入。其内河一带交界处所,亦应行防堵。昨因该省兵力尚单,已有旨谕令山西巡抚将备调大同等镇精兵一千名,派将弁管带迅速赴苏省,俾资防堵。着牛鉴、程矞釆酌量情形,与所调之河南、湖北等省官兵择要安置,严密防守;不可奇零散布,以致不能得力;仍严申纪律,毋任临时退缩,致误事机。至尖山等处■〈口英〉船,现既开赴东南外洋,即难保其不乘风乘潮,突入江境肆扰。着该督等饬属随时确探,倘有警报,远省官兵一时未能即到,着仍遵前旨,酌于本省、邻省就近征调;一面飞咨调取、一面奏闻,毋稍贻误,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甲辰)谕军机大臣等:『达洪阿等奏「筹议台湾防夷章程」一折,据奏:「台湾海口林立,民情不靖;现在闽省防务紧要,客兵地利生疏,均难立调。惟用本地义勇,自卫乡邦;现已练勇四万七千余。设有大帮■〈口英〉船,调取陆营官兵及团练义勇出御」等语。所见甚是,所办甚好。仍着达洪阿等相机度势,协力同心;平日严申纪律,临时筹度机宜。设有大帮■〈口英〉船突犯,勿与海上争锋,俟其登岸,设伏歼除,可操必胜之道。所奏塞港、御炮、破鸟枪、守城邑及稽察奸民五条,均属周妥;着即照议办理。前获洋人一百六十余名,业已谕知即在台湾正法,计此时当已接奉,着即遵旨办理。另片奏:请将出力弁兵义民,赏给六、七、八品军功顶带,汇案奏咨;亦着如所请行。将此由五百里谕知达洪阿,并传谕姚莹知之』。
又谕:『耆英等奏「驰抵嘉兴体察情形」一折,据奏:「■〈口英〉人船只于十八日开放二十余只,驶向东南外洋;尚留四只收拾篷索,亦将开行」。究竟驶往何处?着即确切侦探,迅速具奏。现在■〈口英〉船既已开行,其奕经等送到■〈口英〉俘,着该将军等仍于杭城暂行收管。此时乍浦■〈口英〉船业经退出,不值仍留重兵守此空城,转令扼要处所兵力单薄;着即饬令该处文武督同乡勇严密防守。至镇海外有无■〈口英〉船在彼,亦着奕经等查探明确,据实具奏。另折奏:查明乍浦满营官兵分起送交杭州满营,着即留于省垣,俾资栖止。乍浦副都统,即令萨弼尔翰暂行护理。前有旨令耆英即赴广州将军之任,现在嘉兴、乍浦一带尚须布置,着暂缓起程;俟诸务妥协,折回杭州协同奕经等加意防守。杭州将军,仍着特依顺署理。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奕经、耆英、特依顺、刘韵珂,并谕文蔚、齐慎知之』。
又谕:『耆英奏:「乍浦■〈口英〉船于本月十八日陆续开放二十余只,驶向东南外洋而去,尚留四只;乍浦城内并无洋人」等语。■〈口英〉人诡诈异常,洋船忽去忽来,殊为叵测;现虽驶往东南外洋,确保其不乘风乘潮折回北驶。沿海各口,必应扼要严防,杜其窜入。着讷尔经额、托浑布、牛鉴、程矞釆督饬员弁认真堵御;仍遵前旨申明纪律,严查汉奸,勿稍疏虞,致有贻误。■〈口英〉人行踪无定,总须早为豫备。着该督、抚等各雇商渔船只随时出口确探,瞭见洋船踪迹,一面饬属防堵,一面妥速奏闻,无误机宜,是为至要。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乙巳),谕内阁:『朕以鸦片烟流毒中国,贻害生民;前岁特降谕旨,饬令各省严禁,再三剀切申诫。因广东为外洋通商之所,特令林则徐前往查办;各国洋商均遵约束,独■〈口英〉咭唎人义律以烧毁烟土之故,借口滋事。因林则徐办理不善,旋亦罢斥遣戍;乃■〈口英〉人于道光二十年六月潜窜浙洋,窃据定海,继复于天津海口呈递禀词。朕惟中外一体,念切怀柔;不以其侵犯在先、诉辩在后,遽加屏绝;复命琦善前往广东确查核办。又将伊里布在浙擒获■〈口英〉人首领安突总多名,特予宽典,免其诛戮;于定海退出之时,即于给还。乃该■〈口英〉人狡诈反复,要求无厌;明知琦善意存抚驭、不设防守,竟尔称兵首祸,叠犯大角、沙角各炮台,伤我提镇大员,扰我海疆黎庶。是■〈口英〉人因私贩烟土肇启衅端,复阳为乞请、阴施诡计,背信负恩,神人共愤;朕之命将出师,实由此也。及至靖逆将军奕山等到粤,■〈口英〉人已窜内港,窥伺省垣。彼时带兵守土大吏,签以■〈口英〉人贪利性成,希冀通市;恳将商欠■〈口英〉人银两,准令给还。朕至诚待物,从不以逆亿为怀;如果得利相安,不至别图滋扰,区区之施,实非所吝。藐尔小国,何足为雠?此又朕轸念薄海民生,不得已之权宜也。孰意■〈口英〉人包藏祸心,欺天灭理。粤东甫经敛迹,闽、浙又复扬波;定海再窥,连城袭据。以致督臣殉节,镇将损躯,荼毒生灵,罪难擢数。爰命扬威将军奕经等帅师攻剿,数月以来,贼退宁波,旋陷乍浦;是■〈口英〉人在粤则以厚施为饱扬之谋,在渐则以掳掠为赍粮之具。察其凶狡情形,实已罪恶贯盈。上天降监,必加诛夷;下民何辜,罹兹惨酷!朕抚于循省,五内焦劳。每念毒孽未除、颠连莫拯,痛心自责,恨才德之未逮,夙夜难安。将军、参赞、督、抚及内外文武诸臣,亦宜仰体朕怀,亟苏民困。勿存苟安之见,狃于目前;勿怀幸免之私,贻臭于后。至于将弁兵丁,动谓船坚炮利,凶焰难当;因而见贼仓皇,望风先溃。殊不知贼之深入,早已自蹈危机;果人人奋勇直前、有进无退,加以乡民义勇,层层接应,则主客之势既异、众寡之数又殊,因地乘机,何难制胜?是■〈口英〉人之肆意獗猖,皆士气不扬所致也。其从逆汉奸,原系穷蹙愚民,或以生计维艰,为利所诱,遂至甘心从贼,暂饱身家。试思蹂躏者谁之乡里,抢夺者谁之资财?敌来则驱之使前,俾当锋刃;敌去则委之于后,仍蹈刑诛。苟有人心,当知悔恨。朕为天下生民主,若祗顾目前苟安无事,不思大者、远者,一听烟毒横流,不行禁止,是朕上负皇考付托之重恩,下不能保吾民之生命。思及此,曷肯不竭力禁之,更曷敢不竭力禁之也!目前虽■〈口英〉人俶扰,日肆贪残;尔阃师疆臣,身膺重寄,宜如何激发天良,申明纪律!凡奋勇争先者,赏不逾时;退缩不前者,诛之无赦。如此,则何攻不克,何守不固耶!从前办理不善诸臣,除分别惩儆外,余令戴罪图功;厚冀其知感知奋,勉赎前愆。倘复坐失事机,殃民纵寇,国法具在,不能为若辈再宽也。至士民中果有谋勇出将之材,激于义愤,团练自卫;或助官军以复城邑、或扼要隘以遏敌锋,或焚击洋船、捦斩大憝;或声明大义、开启愚顽:能建不世之殊勋,定膺非常之懋赏。总之,禁烟所以恤民命,御寇所以卫民生。朕宵吁思艰,兢兢业业,尔诸臣亦惟知和衷共济,鼓励戎行,不戁不辣,以作士气;必能翦除外孽,扫荡海氛,与天下苍生共享升平之福。兹将办理洋务前后情形及朕为民除害之本意,特谕中外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口英〉船退出乍浦,现在调兵分赴镇海、定海攻剿」一折,据奏:「镇海招宝山现添洋船二只,定海共泊■〈口英〉船十八只,系由东北驶来」等语。前据耆英奏:■〈口英〉船于十八日开放二十余只驶向东南外洋;此次镇海、定海添泊■〈口英〉船,或即此项船只。惟定海所泊■〈口英〉船十八只由东北驶来,其余乍浦所退船只驶往何处?着确切查明具奏。所奏拨兵收复镇海及相机截剿、设法惊扰并令火船焚烧等情,该将军是否确有把握?如亟攻镇海,安知■〈口英〉人不一面牵制我兵、一面滋扰他处?看来镇海现已添船,并非敢阻进攻定海之路;实欲潜兵内犯,留镇海作后路引扰。若再中彼计,我腹背受敌,又蹈乍浦故辙;不可不慎密防范。至势穷窜归之说,必得有凭据,方可信之。另片奏:齐慎将前路兵丁抽拨二千名赴省;所见甚是。现在该处一应防剿事宜,责成奕经等妥筹办理。其羁縻一节已谕令耆英妥为商办,毋庸会衔。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奕经、特依顺、齐慎,并谕文蔚知之』。
又谕:『耆英奏「遵旨驰赴广东」一折,昨已有旨令该大臣暂缓赴粤,俟诸务妥协,折回杭州省城协同防守;现在嘉兴、乍浦一带尚须布置,耆英着遵照昨奉谕旨,于嘉兴、乍浦一带酌量扼要处所,驻札控制,妥办诸务。■〈口英〉人于退出宁波之后,忽将大帮■〈口英〉船攻陷乍浦;现陷乍浦之后,忽又驶出东南外洋。倐去倐来,是何意见?该大臣昨奏外委陈志刚回禀:■〈口英〉人不愿战祸,祗求通商;该外委既经面见■〈口英〉人,必非两言而止,此外有何言语?并未详晰声叙。着耆英据实具奏。本日又据奕经等奏:请将办理羁縻事宜,专交耆英办理;着即责成耆英妥为商办,奕经毋庸会衔。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耆英奏:「乍浦■〈口英〉船于本月十八日陆续开放二十余只,驶向东南外洋而去」等语。■〈口英〉船忽去忽来,殊为叵测。现在驶向东南外洋,如经过闽、粤各海口,着奕山、祁■〈土贡〉、梁宝常、怡良、刘鸿翱严饬随时哨探,并分遣商渔各船出洋探望。其■〈口英〉人船只,有无自北驶回又自南驶至者?一面严密防堵,一面飞速奏闻。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扬威将军等奏:『查讯白人供称:「该国至广东,风顺不过三个月,至迟六个月。 所过地方,如佛囒机、嗳欲罨、土啷、■〈口骂〉咑喇唦、姑路庇■〈口冷〉■〈口骂〉勒格、星加坡等处,皆该国所属。其经过别国,均难指实名目。克食米尔,即■〈口孟〉咖喇所属:■〈口孟〉咖唎,又■〈口英〉咭唎所属。此次来浙之兵,系该国王所调;祗本国人当兵,别国之人乃带兵官雇来办事及充当水手。该国女主名域多唎,年二十二岁,系长国王侄女;国王无子,故立为主。其夫乃该国所属喳■〈口骂〉唎国王之子,名鼻嗹士阿喇拔;该国称为法是■〈慲,口代忄〉,乃第一等官职,并不干国事。兵船一切事件,从前系呫哪嚷架囒顿调度,业经死在定海;现系呫哪謌付调度。鸦片烟土出在■〈口孟〉咖唎■〈口孟〉米乡,就深山秘制;本国人非置造烟土者,不准入乡看其制法。■〈口英〉咭唎及西洋等国,俱由该处贩入内地;但欲图利,并无诡谋』。报闻。
两广总督祁■〈土贡〉等奏:『遵查曾到■〈口英〉咭唎贸易人朱京玉,据称「息辣又名■〈口新〉■〈口价〉■〈口埔〉,即新寄坡;乃■〈口英〉人埠头。其荷兰国所属噶喇叭,有上峡、中峡两处名为■〈口三〉吗叮,该处劫贼名为吗■〈口子尽〉贼。又附近有石湖,每日必有飓风数次;一遇风雨骤至,上下黑暗。洋船如而经过,即入■〈口三〉吗叮地界,船遂搁浅;吗■〈口子尽〉贼出而抢劫。■〈口英〉人最畏此路,其地至广东程途十日。此外另有苏■〈口绿〉,亦吗■〈口子尽〉贼众集之所;未闻有要海名目。至嘉庆十三年,■〈口英〉人兵船驶入越南国,被诱入内河,用火焚烧,未闻有细缕密钉船底之事」』。报闻。
二十八日(丙午)谕军机大臣等:『牛鉴奏「上海、宝山一带防堵严密」、「■〈口英〉船驶入金山外洋停泊,旋即起碇开行」各一折,据称:「十九日,有大小洋船二十二只,先后开向金山筱馆墩洋面下碇。二十日对墩开炮;旋即挂篷向东南全数开去」等语。■〈口英〉人行踪诡秘,现在乍浦,又复停泊金山外洋开放大炮,离塘岸尚远,炮子即行落水,似非立意寻衅。然■〈口英〉人叵测,游奕无定,难保不故作远窜情形,懈我军心;仍恐复来滋扰。着牛鉴照旧严密认真防御,勿稍疏懈,当■〈口英〉人船只排列馆墩洋面相持半日,我兵相度炮力尚不能及,未肯轻放枪炮;甚合机宜。至上海一带,该督已周历巡视,防范极严;并督饬陈化成、王志元驻守海塘,声势联络。吴淞东西炮台,已有重兵,伏兵兼可应援堵截。种种布置必当慎之又慎,加意小心;切勿自恃无虞,稍堕奸计。又另片奏:「已通饬文武员弁勿被■〈口英〉人诱放枪炮;并制造水轮船只,安放炮位,行驶捷速」等语。着严密妥办,以资得力而助水攻。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刘韵珂奏「乍浦■〈口英〉船于十八日开出二十余只,余船四只于十九日一并开行,俱向东南大洋而去;并查■〈口英〉人抢掠仓米财物,烧毁船只、民房等情」一折,■〈口英〉人攻陷城池,辄肆荼毒,实堪痛恨!且其忽来忽去,居心叵测,安知不又往江苏各海口滋扰。该抚已飞咨防堵;■〈口英〉人掳去战船、商船,复恐假扮弁兵商贾闯入各口,咨行各处认真稽查。所见甚是。其所议先委文武员弁酌带兵勇,抚辑难民、弹压土匪;均合机宜。该抚当实力办理,以苏民困而安众心。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丁未),谕内阁:『奕经等奏「定海兵勇连次夺获焚烧■〈口英〉人大小船只」一折,据称:「初八日勇壮头目王建功等在定海螺头门枪击■〈口英〉人,乡勇白成位等用火罐拋掷,烧然洋船,■〈口英〉人窜避落水。王建功带领乡勇民人将船夺获驶回,并将逆目丁时仪之弟砍倒,割获首级。水勇沉仁足等,砍毙白人一名。委员郑鼎臣等接奉札谕,装载火药从后路进兵牵制。十二日南风大作,副将郑宗凯、游击沉建功派令守备徐槚宝将火攻船装配七十余只,督同兵勇、水勇将船驶近■〈口英〉人大船,先暗放火药坛一联,实时轰破■〈口英〉人船头;我船连排继进,火焰飞腾,四面放枪喊杀,船多被焚烧,计烧毙沉溺及击毙者约有三百余人,将两桅大船烧去半截,三桅大船三只两傍烧毁,并烧断大桅两根、烧坏大三板船四只,夺获大火箭、洋帽、桨片、船板,并■〈口英〉船救火之水鼓等件,解赴到营呈验」等语。■〈口英〉人屡肆獗猖,总因未受惩创;今被焚烧,亦知船坚炮利之不足恃。如果将军、参赞及沿海封疆大吏,处处皆能准备火攻船只,相机筹办,■〈口英〉人必胆裂心寒,不敢再行窥伺』。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一。
五月己酉朔,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查探■〈口英〉人情形」,■〈口英〉人诡诈百出,船只分驶南北,又有久据招宝山之意。定海、镇海两处,船只增减靡常,又将连次被陷兵勇陆续送回;现以通商为词,不待覆信,葱葱起碇驶去。种种诡秘,莫测端倪。着奕经等照旧督饬文武员弁认真防堵,勿稍疏懈,致坠奸计。伊里布现已授职,着奕经、耆英等体察现在情形,或令杭州省城、或令嘉兴一带驻札弹压,务即相机妥办。前有旨特依顺仍在浙江省城协同堵御,暂缓前赴乍浦;此时谅已接奉谕旨,折回省城。所有乍浦阵亡官员兵弁,着即查明奏请交部覆办,以慰忠魂。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五日(癸丑),谕〔军机大臣等〕:『前据牛鉴奏:「江苏防堵止须扼定吴淞一口,■〈口英〉人不犯内河,确有把握」。当即谕知该督等外严防御、内示抚绥,期于众志成城,闾阎安堵;计此时当已接奉。本日据刘韵珂驰奏:「乍浦口外小羊山洋面泊■〈口英〉船二十二只,大树下洋面泊■〈口英〉船六只,定海县道头地方泊■〈口英〉船十三只,镇海县招宝山下泊■〈口英〉船两只,沥港洋面泊有■〈口英〉船一只。小羊山系江、浙境界,可以直至近海,亦可转至尖山海口;■〈口英〉船聚泊于此,情形叵测。且又制造三板船三十只、竹排一百余架,恐有四出滋扰之意」等语。江苏海口,自以吴淞口为扼要处所;该督前奏水陆内侵,均可无虑,自系实在情形。惟■〈口英〉人诡诈多端,现又制造三板、添设竹排,安知不于福山、狼山及扬子江一带虚作攻犯声势,冀图牵制。俟该督闻警前往该处,彼转以大帮船只突攻宝山、上海等处,使我兵彼此不能兼顾,致堕■〈口英〉人声东击西之计。该督惟当专驻上海,督办攻剿一切。至福山、狼山及扬子江一带,备防亦须加严。该督祗须酌派得力员弁,将水师战船并招募沙船、水轮等船管带驶驾;如遇■〈口英〉船驶入内河,或用火攻、或设法夹击。总应先事豫备,不可稍存大意,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知牛鉴、陈化成、程矞釆知之』。
初七日(乙卯),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遵旨覆奏」一折,所查乍浦接仗情形并■〈口英〉人大小船只窜赴江苏洋面,览奏均悉。本日据牛鉴驰奏:「该省洋面现有■〈口英〉船往来窥伺;已降旨饬令牛鉴在各海口要隘分兵防堵矣。奕经等现恐■〈口英〉人窜入,已于各口岸添兵守御;其省城、尖山、平湖等处,尤当互为声援,切勿顾此失彼。至■〈口英〉人将船只分驶江苏洋面,倘有警报,着奕经等或派大员带兵前往接应。或因■〈口英〉船多赴江苏,则浙省船只必少,趁此时攻袭镇海,或遣派兵勇潜赴定海焚烧■〈口英〉船;庶使■〈口英〉人多所牵制,首尾不能相顾。其应如何办理方可得手之处,总在该将军等熟筹现在情形,相机决胜;朕亦碍难悬揣遥制也。至■〈口英〉人全恃汉奸为引导,不除汉奸,无以克敌。据称乍浦接仗时,有现充乡勇之福建同安县人勾引■〈口英〉人扒城放火;此等悖逆凶顽,殊堪发指,断难稍从宽宥。现既携眷寄居乍浦,何难按名弋获;着奕经等迅即查明,以军法从事。该将军、参赞所当激励将士,敌忾同心。如果殄灭丑类,迅奏肤功,必当特沛殊恩,立加懋赏;所有前此办理未善之处,概不深究也。勉之!望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牛鉴奏「江苏省城静谧,内河防守严密」一折;又另片奏:「黄家湾有■〈口英〉船往北驶行」等语。览奏均悉。■〈口英〉人舍浙江而入江苏境界,显有窥伺滋扰之意。内河以王江泾、平望镇两处最为扼要,现有扬州营官兵在彼防御;湖北、山西兵丁陆续可到,足资调拨。据称小羊山后面,探有停泊■〈口英〉船;又黄家湾外塘二十里之遥,亦有船往北驶行」。其为窥伺吴淞口岸,已可概见。现在该督亲往督兵,着先申明纪律,加意防守。如将弁、兵丁有临阵退缩者,以军法从事。至人全恃汉奸为接应,尤当严加防范,勿稍大意。人三板船只较大船足为便捷,每当枪炮轰发、烟火迷离之际,辄趁势拢横,使来我兵仓卒不能辨别;及至近岸,已有措手不及之势。着该督剀切晓谕将弁兵丁:总俟■〈口英〉船驶近,度量炮力可及,然后奋加轰击;断不可一见帆影,纷纷开放枪炮,致堕奸计。崇明地方孤悬海外,为内地唇辅;亦应派兵协守,以固疆圉。江苏省前调各省官兵及本省兵勇共有若干名?是否足资派拨?此次所调湖北、山西官兵未到,倘有警报,着该督仍遵前旨酌将本省、邻省官兵一面飞调、一面奏闻,不可稍有迟缓。至江、浙连界之内河,固须调兵防守;而海口扼要处所,尤宜厚集兵力。如崇明、吴淞、上海等处兵力尚单,着即于调到湖北、山西兵内酌调,以资防剿;不可顾此失彼,致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十一日(己未),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经等奏「查探敌踪,意图北窜」一折,据奏:「福建钞录伪示,泊战船三十余只、小船一百余只由厦门寄碇,协同前往天津之语」;已有旨谕知讷尔经额确探严防矣。■〈口英〉人狡狯披猖,深堪痛恨。浙江洋面■〈口英〉船现已减少,倘乘机攻复镇海,定海,俾■〈口英〉人多所牵制,首尾不能相顾,当可得手。至声东击西,■〈口英〉人惯技;或故作北驶之谣,添船来浙,亦未可定。着该将军等严密备防,无少疏懈;仍着确探敌踪,迅速具奏。■〈口英〉人现在江苏游奕滋扰,已据牛鉴调取寿春镇总兵尤渤带兵一千名应援,谅已饬令赴苏。本日又有旨将调赴江苏之山西官兵一千名,截留赴津协防,计江苏兵力恐尚不敷;已谕知牛鉴:如果江省需兵,即札致奕经就近由浙拨赴差遣。该将军接到江苏札调信件,飞速派兵应援,毋稍迟误。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牛鉴奏「吴淞海口■〈口英〉船相持,现在防堵情形」一折,据奏:「五月初一日,■〈口英〉船三桅船一只、火轮船二只停泊吴淞口外,开放大炮;该督现饬备战各船一百余只,横排口内江面,以防奸细窜入。并出示谕止各商船,俟■〈口英〉船退后,再行进口。■〈口英〉人船与强胁之商船二十余只,停泊口外,相持五日,不见动静。其停泊羊山、蕺山之十一只并黄家湾以东之三只,亦未驶来」等语。■〈口英〉船停泊洋面,数日内开炮一百数十余出;我军并未施放一枪、一炮,静以待动,不至为其所诱,办理甚合机宜。提督陈化成等设伏安炮,将士用命、民情团结,自无难收战胜守坚之效。惟该■〈口英〉人诡诈多端,难保不因此处防守甚严,或分驶兵船前赴崇明一带海口乘虚占据,意图牵制,旋复窥伺吴淞;不可不处处防范周密,使彼无虚可击。又另片奏:「飞调寿春镇总兵尤渤带兵一千名,驰至上海应援」等情,所见甚是,即照议办理。又本日据奕经等奏:「查探敌踪风闻闽、粤■〈口英〉船意图北窜」等语。■〈口英〉人声东击西,伎俩最为狭狯;各省海口,必应节节严防。所有前调赴苏之山西大同等镇官兵,现已谕令沿途截留,赴天津听候调遣;如头起已行抵江南境界,该督即饬令管带员弁飞速折回赴津。此时苏省防堵,亦关紧要。如兵力尚单、不敷抵御,着一面奏闻、一面切即飞咨奕经将浙省调到各路防兵内择其距江苏较近者,速行饬往应援,毋稍迟误;本日已有旨谕知奕经等妥为豫备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知牛鉴并陈化成知之』。
又谕:『本日奕经等奏「风闻闽、浙■〈口英〉船应图会同北窜」一折,据奏:「有人自福建寄来钞录伪示一纸,内称战船三十余只、浅水港小船一百二十只欲往厦门寄碇,于四月间协同厦门船只前往天津」等语。■〈口英〉人诡诈异常,难保无故作北驶之谣,为声东击西之计;或欲再犯厦门、或就近驶向台湾,欲图报复,均未可定。着怡良、刘鸿翱确切查探,果否■〈口英〉船多只在厦门寄碇并有无来津确信?现在■〈口英〉船在闽者共有几只?由六百里加紧迅速具奏。并着督饬员弁加意严防,毋得稍存大意。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十三日(辛酉),谕军机大臣等:『牛鉴奏「■〈口英〉船连■〈舟宗〉驶至海口,尚未开仗情形」一折,据奏:「■〈口英〉船自南驶来,共有二十余只,在东炮台洋面搁浅二只;其西炮台一处海口深洪,去台甚近,我兵贴伏塘内,伺其近岸,即用连环大炮轰击,■〈口英〉人断难躲闪。由西炮台至宝山县城东门,现已安炮屯兵,由东门至小沙背一带,深洪去岸较远;亦已层层设炮,节节埋伏」等语。览奏甚慰。■〈口英〉船二十余只驶入江省海口,经该督等审势料敌,水陆交严;深得以静制动之法。如此豫备严密,必能迅奏殊勋;朕拭目以待捷音之至也。惟防守虽已周妥,临事仍须谨慎;谅该督等必能同心协力,计出万全。其东炮台之黄家湾、庙港等处,深洪去岸虽远;倘■〈口英〉人用小船冒死闯入,亦属可虑,自当先事豫防。该处兵丁一千数百名是否足资防剿,着该督相机布置,勿致顾此失彼为要。至搁浅船只,现在作何下落?着即查明驰奏。将此由六百里谕牛鉴,并谕陈化成知之』。
又谕:『据刘韵珂奏「■〈口英〉船渐已自南而北,天津海口亟宜豫为筹备」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船只先自宁波退赴乍浦,旋自乍浦退赴江苏;行踪渐已北驶,居心实为叵测。江苏停泊■〈口英〉船,现据牛鉴奏报水港交严,相持数日,■〈口英〉人已有搁浅船只;防堵尚为得法。其天津地方,亦经朕谕知讷尔经额相机妥备矣。浙江定海等处停泊■〈口英〉船,据奏占据未退;近日实在情形若何?各处■〈口英〉船共有若干只?其浙省所传■〈口英〉人另有兵船在厦寄碇之语,闽、浙声息相通,着刘韵珂随时确探,据实驰奏。至所奏自乍浦失守后,病势日增等语。该省军务紧要,该镇总当以国事为重;若日加焦虑,无益于事,务须加意调摄,以慰朕怀。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四日(壬戌),谕内阁:『牛鉴奏「■〈口英〉船闯入吴淞,提督阵亡,宝山失守」一折,■〈口英〉人究集船只攻犯宝山,江南提督陈化成督率兵弁在塘堵御,相持七日之久,开炮轰坏■〈口英〉船三只,伤毙洋人数十人;该县地本滨海,■〈口英〉人辄将巨炮安于大船桅上施放,致将土壤轰裂、捍蔽无资,该提督阵亡、该县城旋亦失守,览奏曷胜悼惜,陈化成久历海洋,素昭忠勇;此次临敌,亦极果敢。竟尔捐躯,先宜特沛殊恩,以慰忠荩。陈化成着交该部照提督例赐恤,仍加恩赏银一千两,即由江苏军需局给发;并着该原籍督、抚查明该员子孙几人,据实具奏,并于殉难处所及该原籍各建专祠。该故员灵柩回籍时,并着各该地方官妥为照料。其阵亡将备兵丁,由该督一并查明具奏』。
谕军机大臣等:『牛鉴奏「■〈口英〉船闯入吴淞,提督阵亡,宝山失守」一折,据奏:「初八日卯刻,骤闻塘岸炮响,知系开仗;该督亲往督战,遥见■〈口英〉人将巨炮安于大桅之上,重叠施放。陈化成在塘对击,轰坏■〈口英〉船三只,伤毙洋人数十名;■〈口英〉逆仍叠放大炮、火箭不止,将教场、房屋、将台打破,旋报提督阵亡。该督退至嘉定,收集溃兵驰抵太仓,防堵刘河,以遏入省要道」等语。览奏愤懑填胸。宝山为上海屏蔽,现在失陷,■〈口英〉人已有进口之船,自应竭力防守;着牛鉴一面将各营溃兵收集、一面查探■〈口英〉■〈舟宗〉,饬令员弁等各就所守要口严密防范,勿使■〈口英〉人乘势内犯。此次该督身冒矢石,亲自督战,因该处地滨海口无可捍蔽,以致有此挫失,着暂缓治罪。该督惟当振刷精神,力图补救;不可稍挫锐气,以致再有疏虞。现已有旨饬令奕经酌派参赞一人带兵赴苏,并令耆英、伊里布驰赴上海会同该督相机筹办。江南提督,已谕令刘允孝兼程赴苏署理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奕经等奏「查探■〈口英〉船情形」一折,据奏:「浙洋招宝山停泊■〈口英〉船二只,定海各港共泊船十五只,前在羊山游奕之船并未驶回定海;现在羊山洋面未见有船」等语。览奏已悉。本日据牛鉴奏:「宝山失守,提督阵亡」一折,览奏愤恨之至。现在江苏军务紧要,着奕经酌派参赞大臣一人带领弁兵驰往江苏,会同牛鉴竭力防守。据奏:「乍浦满洲营驻防官兵,半在省城、半在嘉兴」;现已有旨令耆英与伊里布驰赴江苏办理洋务,乍浦副都统着特依顺派员暂署。再据德珠布奏:「江宁旗兵八百名请饬撤回江苏」;着奕经即将此项旗兵撤回驻防。其浙江防守事宜,仍着会同特依顺、刘韵珂妥商办理,毋致再有疏虞,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知奕经、文蔚、齐慎,并谕令特依顺、刘韵珂知之』。
又谕:『前有旨谕知耆英,令其暂缓赴粤,俟乍浦、嘉兴一带布置妥协,折回杭州省城;当已遵旨回浙。本日据牛鉴奏「宝山失守,提督阵亡」一折,览奏愤恨之至。现在上海、崇明一带势甚危急,着耆英接奉此旨,迅即携带「钦差大臣」关防,与伊里布驰往江苏会同牛鉴酌量情形,妥为商办。乍浦副都统,已谕知特依顺,令其派员暂署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知耆英,并伊里布知之』。
又谕:『前据刘允孝奏:「遵旨挑选精兵,派员管带赴苏;该提督亦于四月二十八日先行起程」等语。本日据牛鉴奏:「■〈口英〉人闯入吴淞,提督业已阵亡,宝山旋亦失守」。该省防堵事宜,现在十分吃紧。刘允孝接奉谕旨,着即兼程星夜驰抵该省海口,署理江南提督;会同牛鉴相机堵剿,毋稍迟滞。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十五日(癸亥),谕〔军机大臣等〕:『奕山等奏「广东■〈口英〉人来往各船只,并香港情形」一折,据称:「查探■〈口英〉船踪迹,有仅在粤洋游奕者,有驶往闽、浙者,有去而复返者;现在香港对面尖沙嘴地方,有该国新到及自浙驶回之三桅兵船巡船较往时加多。■〈口英〉人火轮船直到黄浦窥伺,尤为叵测。又该■〈口英〉人在尖沙嘴修建营房炮台,均有洋官带领洋兵驻守;更有汉奸修造草栅铺房,交通买卖」等语。览奏均悉。■〈口英〉人踪迹靡常,情形诡诈;着该将军等随时侦探,即行具奏,仍严密防堵,毋稍疏虞。至■〈口英〉人国中究竟有无事故?仍着留心访察,再行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怡良等奏「遵旨查明闽洋经过■〈口英〉船,开单呈览」,据称:「自上年八月以来,节据各营禀报,■〈口英〉船往来无定;其鼓浪屿■〈口英〉船,现有八只,且时有火轮船来往」等语。■〈口英〉人诡诈异常,现又陷我江苏宝山,提督阵亡;■〈口英〉人狡狯披猖,深堪痛恨。闽洋时有■〈口英〉船经过,鼓浪屿仍被占据;着怡良、刘鸿翱严密防范,毋稍疏懈。嗣后船踪迹如何?有无增减?随时查明,迅速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程矞釆奏「■〈口英〉船二只驶入黄浦江内,苏省防范加严」一折,■〈口英〉人侵犯宝山,县城失守,现在■〈口英〉船又已驶入黄浦;该处逼近上海,所有存贮上海县城之军火、器械、饷银等项,着即赶紧移贮他处。省城为根本重地,宝山、上海一水可通,更恐■〈口英〉人裹胁商船装载汉奸,连墙驶入内河滋扰;不可不加意严行堵御。所调漕河、徐州等兵,着该督、抚等酌量调拨;其奏调在浙之寿春镇兵二千名,即照议饬赴苏城,毋庸前往上海。余均照所议严密妥办。至省城居民,务当剀切晓谕,各安本业;倘有土匪乘间抢掠资财,即以军法从事,毋稍姑息。至■〈口英〉人船只倘有北驶之信,一经探明,即飞速奏闻,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二。
十七日(乙丑),谕军机大臣等:『前经屡次降旨,谕令沿海各将军、督、抚等:■〈口英〉船驶入,不得与之海上争锋,致难得力;计惟诱之登陆,我兵分路横击或从背后抄截,自可制其死命。■〈口英〉人两次侵犯台湾,达洪阿等遵奉前旨诱令深入,然后剿击,是以得手。本日据牛鉴奏宝山接仗情形,恨不全力拒守东沟等语。是沿海堵御不能决胜,后路拒守实关紧要,已可概见。现据奕经等奏:「■〈口英〉船多只驶过浙洋,并有北赴天津之谣,难保不乘飞北驶」。着讷尔经额、禧恩、哈哴阿、托浑布相度地势,先事豫筹,务将前路兵炮移至后层,待其舍舟登陆,厚集兵力,聚而歼旃,当可大获胜仗;断不可沿海迎战,再蹈覆辙,是为至要。牛鉴原片,着钞给阅看。至大沽以东至山海关一带现难处处添增兵炮,设使■〈口英〉人于海岸空阔处所以小船装载多数炮位,分路登岸肆行滋扰,又将何以御之?并着讷尔经额等先事备防,勿留罅隙。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牛鉴奏「调遣防御省城情形」一折,■〈口英〉船已进吴淞,未抵上海;所有近省各隘,既据该督分派将备带兵前往,务当实力堵截,毋稍疏虞。至昆山县西为进省要路,■〈口英〉人三板船现可驶入;尤应设法防范。该督拟将破坏粮船实以泥篓,填塞河心;是否足以断其来路?且■〈口英〉船如果驶进,两岸皆须伏有精兵,枪炮夹击,始可制其死命;不得因■〈口英〉人大船不能深入,稍存大意。又片奏游击张蕙面禀此次接仗情形;可见洋面接仗,我兵枪炮即将■〈口英〉船打中,亦属无益;是以朕早谕及矣。而■〈口英〉船持能将巨炮安设大桅之上居高击我,其炮子能及若干里?此外三板火轮船,是否亦有桅上之炮?该游击既系目击身经,着再行详细面询驰奏。至崇明孤悬海中,现在■〈口英〉船既在该处游奕,着该督饬令署总兵林明瑞等协力堵御,务须加倍小心,是为至要。松江提督,已有旨令刘允孝署理,并饬令星驰赴苏矣。将此由六百里谕知牛鉴并程矞釆知之』。
又谕:『奕经等奏「续拨官兵赴苏并近日■〈口英〉船情形」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现在攻陷宝山、逼近上海,苏州省城紧要,该督、抚等咨调寿春镇总兵、尤渤所带官兵二千名,着即饬由嘉兴驰赴苏州,以资捍卫。至江宁旗兵八百名,前已有旨谕令撤回江宁驻防;所有嘉兴一带,着该将军等另拨官兵前往防守。现在定海衜头及岑港、岐头各洋面既有分泊■〈口英〉船十三只;又报有火轮船三只、大小暎船八只向东北外洋驶去,船■〈口英〉二十一只在金塘洋面游奕。■〈口英〉人来往靡常,情形叵测;该将军等务须严密防范,毋少疏虞。或乘此大帮船只前赴苏省之时,设法进剿,多方牵制,当可得手;仍着确探■〈口英〉船踪迹,随时迅速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奕经、特依顺、齐慎知之』。
十九日(丁卯),谕军机大臣等:『牛鉴奏「上海失守,船驶抵松江城外,并查明吴淞接仗情形」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占据宝山、将本地强壮丁勇为之搬运对象,陆续留住补充毙兵之数,殊堪痛恨。前在吴淞接仗时,击坏大船二只;是否即系搁浅之船?■〈口英〉人于十一日从新闸绕进上海北门,上海遽已失守;该处是否有将弁防御?曾否交锋?现在文武员弁作何下落?■〈口英〉船由浦江驶入松江城外,官兵出城严阵以待,■〈口英〉人开放大炮五、六十声,我兵回击,■〈口英〉船仍由原路驶回;既已接仗,何以并未击坏■〈口英〉人一船?其三板船丈尺约有若干?有无装载大炮?据称由上海新闸至青浦黄渡桥,四江口、昆山之三江口,均已节节设伏,所奏亦未明晰;仍着该督逐条查明,并将如何堵截之处,迅速详晰具奏。至松江由泖湖而进直达苏郡,实为省垣要隘;着牛鉴督饬文武员弁并力防堵,勿令■〈口英〉人窜入。其附近各处港■〈氵义〉,亦应协力分防,切勿顾此失彼。又另片奏:松江防兵未便拨往苏州等语;昨已降旨谕令耆英、伊里布前来协同筹办,并谕令奕经于参赞大臣内酌调一员赴苏,统兵防御。刘允孝所带之兵如尚未到,着即探明催提,务令及早抵苏。该督惟当公同商酌,保守省垣;并相度机宜,力筹攻剿,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日(戊辰),谕〔军机大臣等〕:『据牛鉴奏:「■〈口英〉人闯入上海,县城失守」;已降谕令极力防堵要隘。本日据程矞釆奏:「■〈口英〉船驶近上海县城,署游击封耀祖、守备王嘉谟等督兵守卫,力不能支,旋即失守」等语。览奏愤懑。该处兵弁究有若干?何以尚未交锋遽致失守?现在文武员弁作何下落?有无逃避情事?着查明具奏。其各郡县饷银文卷,现已运赴松江府;自不如运至省垣,更为妥协。又牛鉴、程矞釆奏「请苏州设立粮台」一折,所有苏州省城设立粮台,即着派令孙善宝就近兼办,仍会同藩、臬两司稽察文案簿籍,勿令混淆;其分局转输,统归粮台综核,以昭慎重。前经降旨,谕令耆英、伊里布驰赴江苏会同牛鉴等商办一切;谅于接奉后遵照办理。惟苏州省城为根本重地,松江、黄浦及青浦、昆山等处为入省要隘,处处均关紧要;着牛鉴等严督将弁加意分段防御,可剿则剿、当守则守,毋稍疏懈,以致再有疏虞。其调取湖北兵丁,着星速催提入境,以资协防而壮声势。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庚午),谕〔军机大臣等:『牛鉴奏「■〈口英〉船再犯松江,后经官兵击退」一折,据奏:「十四日寅刻,■〈口英〉人又以火轮船二只、二桅大船三只驶向东■〈氵义〉,似欲上岸接仗;寿春镇总兵尤渤整队相持,■〈口英〉船连放大炮,我兵均伏在地,随用抬炮、火枪,更番叠进,■〈口英〉船始行怯退驶去」等情。览奏已悉。惟泖湖已有■〈口英〉船驶入测量水势,是现虽暂退,难保不别有诡谋,仍思一逞;该督惟当竭力防御,不可稍存大意。所收溃散兵丁四千余名,为数不多;尤当剀切激劝,俾人人思奋,志切同仇,毋得稍挫锐气。至苏州城外之宝带桥系入省要隘,■〈口英〉人三板船可由泖、淀诸湖驶入;必应重兵驻守。所派徐州、扬州及漕河各营之兵尚嫌单弱,恐不足资抵御;着该督即于收回各兵内酌拨前往,协同防堵,当足得力。另片奏:「此次■〈口英〉人攻陷宝山,一无所得;现在攻犯松江,意在劫掠」。叠经尤渤带兵击退,该城自可保全;万一■〈口英〉人豕突而来,力难抵御,亦必豫筹转败为功之策。前此宝山、上海一经■〈口英〉人入城,势如瓦解,皆未能豫设埋伏之故。着该督酌量地势,倘于松江近城处所先伏精兵,以备接应,即使我兵不支,■〈口英〉人蜂拥入城,恣意掳掠,正可出其不意,挥兵进剿,可期聚而歼旃。惟■〈口英〉人诡谲异常,尤须慎之又慎,不可稍有漏泄。该督、抚等自请治罪之处,暂缓置议;务须激励将士,严密防堵,期于战胜守坚,以赎前愆而图后效。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辛未),谕〔军机大臣等〕:『牛鉴奏:「吴淞■〈口英〉船,于十五日全数退出距城十里之洋面停泊」等语。■〈口英〉人前在浙江,退出乍浦,旋即入犯吴淞,攻陷宝山、上海;现在既由黄浦两次欲犯松郡并分■〈舟宗〉驶入泖湖测量水势,何以忽又全行退去?此必另有奸谋。宝山、上海两县不必添设重兵,赶紧修复。其前此迁徙民人,此时若遽行搬回,难保■〈口英〉人不复再来,转得肆其掳掠;该督惟当饬令文武员弁小心防范。松江及省城一带口岸尤为紧要,不得因■〈口英〉船暂退,稍形疏懈。至此次吴淞退出之船,是否仍在该处洋面停泊?或已驶往何处?着饬令各口探明,飞速奏闻。陈化成尸身务当查明下落,妥为棺殓。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壬申),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口英〉人掳掠资财,载回广东、香港裙带路收贮;现在该处建造楼房、寮厂、炮台。其职官最著者,为赞逊乜哩时蛤等坚;其幕客著名者,为马履逊匪伦。各处渡船小艇,均须献纳陋规,方准出海;否则被其劫货留船。又新安士民屡欲烧船杀敌,因该将军等出有通商告示,不敢举动。其汉奸曾给翎顶者,惟卢景尤为首恶。其人包庇汉奸,船只、炮械俱全,替■〈口英〉人运货,抢掠乡村;其余如联义堂、忠心堂,均系汉奸自立名目」等语。■〈口英〉人占住香港地方据为巢穴,逼勒陋规;因该将军等准其通商,以致被害士民不能报复。又有汉奸助之包庇,为之羽翼。如果属实,为害匪细。着奕山、祁■〈土贡〉、梁宝常确切查明,据实具奏,毋许稍有隐匿。其助■〈口英〉之汉奸既有姓名、堂名,不难按名查拏;着奕山等严密访查,按律惩冶,不准畏难姑息。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癸酉),钦差大臣广州将军耆英等奏:「遵旨驰抵江苏,接据该■〈口英〉人来文,内称「现已集兵,不得不战,并有约实一处办事地方」等语。译其词意,似约地会商;事较危迫,不得不设法办理。现在发给照会,问其定在何处公商?派外委陈志刚等星驰送往;俟有覆信,再行奏闻』。谕军机大臣等:『■〈口英〉人披猖日甚,现虽退出江苏洋面,情殊叵测;覆文内既称现已集兵不得不战,又有约实一处办事之语,可见■〈口英〉人诡诈,全不可信。着该大臣等仍遵前旨,断不可轻身前往;即■〈口英〉人前来请见,亦不可与之会晤。倘有应行商办之处,祗可令陈志刚等持书前去,免致堕彼奸计;如覆书内有分外要求、万难应许事件,即与牛鉴一意防守,可剿即剿、当堵则堵,慎勿稍存游移之见,是为至要。所请酌带员弁,着准其带往。本日又据牛鉴奏:「■〈口英〉船退出吴淞,苏省暨水陆各要隘业经分兵守御,毋庸再事征调」等语;已有旨谕令奕经,毋庸派参赞大臣带兵前往矣。惟■〈口英〉船虽退,敌情叵测;着耆英等相度现在情形,应于何处扼要之区暂行驻札,以资接应,务即妥筹办理。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耆英等奏「驰赴江苏」一折,前经伊里布书写照会,令陈志刚驰送,责其称兵失信;■〈口英〉人覆称既已集兵,不能不战,复有约地会商之语,可见敌情叵测,全不足信。已谕知耆英等不可前往会晤,如■〈口英〉人有分外要求事件,万难应许,即会同牛鉴一意剿办矣。该大臣到津后,着与讷尔经额力筹防堵;倘■〈口英〉船北驶,即行相机剿办,慎勿稍存游移之见。本日又据牛鉴驰奏:「十五日酉刻,瞭见羊山洋面有大小■〈口英〉船四十余只往北驶去,显有滋扰山东、天津情形」等语。着赛尚阿、讷尔经额加意慎防,毋稍疏懈。耆英、牛鉴片各一件,着一并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牛鉴奏「■〈口英〉船退出吴淞,毋事征调」一折,据奏:「江宁旗营兵八百名,俟广西兵到,饬回江宁防堵;泖湖要口,业已堵塞。松江郡城,尤渤带兵在彼,足资保障。江苏各口,已择要防御。请饬前派参赞及耆英、伊里布毋庸来苏」等语。已有旨谕知奕经,毋庸派参赞带兵前往;并着耆英、伊里布自行酌定地方驻札矣。尤渤现驻松江,俟刘允孝到后,再行酌量调派。所奏轰损■〈口英〉船,击毙■〈口英〉人等情,览奏均悉。另片奏:「大小■〈口英〉船四十余只往北驶去,显有滋扰山东、天津情形」;已谕知托浑布、玉明备防哨探,并饬赛尚阿、讷尔经额加意严防矣。惟江苏海口纷歧,■〈口英〉人出没无定;该督仍当加意严防,不可稍存大意,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牛鉴驱驰奏:「羊山洋面有■〈口英〉船四十余只往北驶去,显有往山东、直隶滋扰之意」。所有山东防堵事宜,该抚仍当加意防范,毋稍疏懈;并着飞饬各口员弁不时了探,如见有■〈口英〉船向北窜驶即由由六百里加紧驰奏。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托浑布、玉明知之』。
二十六日(甲戌),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刘允孝奏:「遵旨管带湖北精兵一千名,前赴江苏与牛鉴商办防守」;现在■〈口英〉船既有北驶之信,着刘允孝无论行抵何处接奉谕旨,即管带湖北兵一千名迅速改赴山东登州,会同托浑布、麟魁商办防堵事宜。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刘允孝、牛鉴知之』。
又谕:『程矞釆奏「■〈口英〉人全数退出吴淞口」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虽已退去,诡谲万端,情殊叵测。前此宝山、上海迁徙一空,是以■〈口英〉人旋入旋退,此时已可作坚壁清野之计;倘急于修复,又生■〈口英〉人觊觎之心,难保不去而复来,转堕奸计。着仍遵前旨,晓谕居民,俾知利害。昨因牛鉴奏:「水陆要隘业经分兵守御,毋庸再事征调」;已有旨谕令耆英、伊里布相度现在情形,暂行扼要驻札,以资接应。所有防堵事宜,仍着会同牛鉴商办。至扬子江为南北要道,关系紧要;其余各处港■〈氵义〉口岸,亦多与内地相通。着程矞釆分派将弁扼要防守,其有应行堵塞者,均着设法办理,勿令■〈口英〉人内犯。■〈口英〉人既有欲犯崇明之谣,该处孤悬海外,亦着互为声援,联络一气,庶■〈口英〉人不敢攻犯。又另片奏:「接据宝山等处探报等语,■〈口英〉人大小船多只现将北驶,已有旨谕令山东、天津一律防堵矣。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乙亥),谕〔军机大臣等〕:『寄谕署盛京将军禧恩等:现据程矞釆奏:「浙洋■〈口英〉船逐渐增添,有前往天津等处窥伺之谣」。所有盛京、直隶、山东各海口,务当随时侦探、加意严防,不可稍留罅隙,是为至要。程矞釆折,着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三。
六月戊寅朔,谕军机大臣等:『奕山等奏「查探■〈口英〉船情形」一折,据奏:「粤东洋面自二月以前至五月初六日止,共计■〈口英〉船六十七只;除起碇东驶者四十八只,尚存■〈口英〉船十九只。其新到巡船内载有番妇、番孩,裙带路造有洋楼五十余间,装兵船内载去马匹、炮车等语」。览奏均悉。■〈口英〉人于香港裙带路地方,公然建造楼房、安置妇孺,显有久据之意。该将军等相度情形,如能于■〈口英〉人聚居之处,掩其不备,乘间纵火焚烧,亦足快人心而纾众愤。惟广东汉奸最多,务须密为布置,悬立重赏,招致义民;断不可稍露风声,致■〈口英〉人豫为准备。……。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怡良等奏「续查南北驾驶■〈口英〉船经过闽洋只数」一折,据称:「■〈口英〉人船只往来无定,鼓浪屿所留之船多时或至十二、三只,少亦有七、八只之数,大约均听在浙■〈口英〉人号令」等语。■〈口英〉人滋扰江、浙,聚集洋船多只,倐行退去外洋游奕;闽省呼吸相通,且现有停泊■〈口英〉船,即难保其不伺隙复行滋扰。着该督等督饬员弁严密防范;如有可乘之机,仍酌量妥为剿办。其沿海地方,务当恪遵前旨,申明例禁,认真稽查,毋许内地民人和与往来,代销货物;慎勿再事纵容,是为至要。嗣后■〈口英〉船有无增减?仍着分遣商、渔船只随时探报;得有确信,即行据实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初二日(己卯),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口英〉船折回吴淞聚泊,现议设法防堵」一折,据奏:「■〈口英〉人北驶之船四十多只,仍复折回,聚泊吴淞口外;祟明县及刘河、福山各口,均有■〈口英〉船游奕,并有欲犯江宁之说。牛鉴已往扬子江京口溯流而止,竭力防范,会同德珠布商办一切;并飞催齐慎至苏会同耆英、伊里布、程矞釆筹商防守」等语。■〈口英〉人勾结丑类,添船多只;并掳截沙鸟等船,在吴淞口演习驾驶,意图内犯。江宁襟江带海,虽有暗礁伏沙,大船不能直入;其火轮、三板等船,难保不驶入江内。惟该处江口,究与外海不同;前据牛鉴奏:「有水师战船十六只并招募各船大小七十只,派令田浩然等管带;另制水轮船四只,派刘长清管带。内河可与接仗,不致疏虞」等语。此项船只虽不能敌其大号兵船,若火轮、三板船乘潮驶入,酌带炮位,当可与之水战;着牛鉴于入江要隘处所分布各船,责令管带各员;倘有■〈口英〉船驶入,可战即战、当守则守,断不可稍有疏虞,致沿江红船、渔船反资敌用,是为至要。其崇明、刘河、福山各口均须分兵防守;已有旨谕知奕经等酌派一、二千兵接应,交齐慎管带至苏;着俟该参赞到苏后,该督酌量扼要地方令其驻札,以资控制。至江省要口甚多,虽经设法填塞,难保■〈口英〉人不乘间窜入;不可不豫为防范。前此宝山、上海■〈口英〉人因无可抢掠,是以旋入施退;因思各处果无辎重可掳,自不致受其荼毒。但须俯顺舆情,妥为筹酌。固不可强之使迁,转滋惊扰,亦不可禁其它往,致有疏虞。又耆英、伊里布奏「接阅洋官回信」一折,览奏可恶之至。■〈口英〉人既不肯戢兵,若再事羁縻,不特于事无益,且恐有伤国体;着与牛鉴、程矞釆专意剿办,无稍游移。另片奏:「江阴、靖江一带逼近京江,已将徐州镇兵七百名驰赴江阴,即由王志元统带,并珩京口副都统海龄督带各乒屯扎京口」;均着照所议办理。伊里布另折一件着发还。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知耆英、伊里布、牛鉴、程矞釆并齐慎知之』。
又谕:『据耆英等奏「■〈口英〉船多只北窜,现仍折回吴淞口外聚泊」一折,■〈口英〉人诡谲叵测,北窜之船现复折回聚泊吴淞口外,崇明及刘河、福山各口亦均有■〈口英〉船游奕,又复掳截沙船,鸟船演习驾驶,敌焰势将日张;齐慎前经带兵驻札王江泾地方,江苏现在防堵紧要,着即飞行照会该大臣,迅速前往苏省,驻札扼要处所,俾资应援。并着奕经等于浙省调到各官兵内挑拨精兵一、二千名,派员管带迅赴江苏,交齐慎会同耆英、伊里布、牛鉴、程矞釆体察情形,相机剿办。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奕经等奏「查探■〈口英〉人踪迹」一折,据称:「招宝山停泊■〈口英〉船如故,定海■〈口英〉船开出九只由镇海洋面北驶,二十日招宝山复添■〈口英〉船十余只寄碇,尚未据报何往;其定海衜头等处,仍泊船十八只。现在暗中设法,将其在衜头修补之火轮船一只沉没,溺毙■〈口英〉人二十余人;又两次黑夜暗截缆索,漂没其巡船及三板数只」等语。镇海等处■〈口英〉船视前为数较少,该将军等现虽暗中惊扰,究未能大加惩创。着密饬员弁兵勇多方牵制,如有可乘之机,即行设法进剿;并严饬各海口要隘,严密防范,毋少疏虞。■〈口英〉船踪迹,仍随时探明具奏。又另折奏:「■〈口英〉船北驶,请饬严拿汉奸」等语;已有旨分饬随时严密查办矣。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七日(甲申),两江总督牛鉴奏:「■〈口英〉人情形日肆鸱张,从古制夷之道,不外羁縻;请仿照干隆年间征缅罢兵、仍许朝贡事,准予通商』。得旨:『中伊里布之害不浅矣,曷胜愤懑』。又批:『朕之用兵,实出于万不得已;若将征缅之事比拟,事不相类,儗甚不伦。想卿必为伊里布簧惑矣,朕愈加忧愤。倘将士有所窥伺,稍有解体,将成瓦解;可设想耶?总因朕无知人之明,自恨自愧』!
钦差大臣广州将军耆英等奏:「奉到谕旨,专意剿办,无稍游移。惟当江水盛涨,■〈口英〉船折戗往来,不可向通。我兵锐气全消,如无争锋,难望得力;甚至地方糜烂,民困滋深。若一意坚守,长江现为所扼,则声势梗阻,战守两难;垦恩俯念东南时势,曲予矜全』。报闻。
命署乍浦副都统伊里布回任,钦差大臣广州将军耆英留江苏会同总督牛鉴等商办防剿事宜。
初八日(乙酉),钦差大臣广州将军耆英等奏:『■〈口英〉人于宝山地方张贴告示,无非意在通商;情词尚属恭顺』。谕军机大臣等:『■〈口英〉人犯顺以来;屡肆猖獗;贪黩凶狠,难以理喻。惟■〈口英〉人肇衅,究不外牟利之心;此朕所深知。本日阅耆英等呈递照钞■〈口英〉示,内有「■〈口英〉人商船误伤广东商人三名,故中国不许通商。该国求和,不肯保奏朝廷」等语。■〈口英〉人如果真心求和,于通商而外别无妄求,岂不思保全沿海生灵,聊为羁縻外人之术。着奕经即作为己意,谕以「大皇帝恩威并用、大度包容,未有因误伤人命不许尔国通商之事。尔国妄行滋扰,占我城池、伤吾百姓,天道好还、众怒难犯;似此行为,揆之天理人情,顺乎逆乎,亦安能享贸易之利乎?今汝既有悔罪之意,如将各船全数退回广东,我必奏明大皇帝降旨允和,同享太平之福」。耆英得有覆信,即着据实密奏;断不准走漏消息,致懈军心。倘■〈口英〉人执迷不悟,妄肆要求,出于情理之外;朕亦唯有一面防堵、一面攻剿而已。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密谕令知之』。
又谕,『耆英等奏「■〈口英〉船逼近江口,现在防堵情形」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诡谲异常,情殊可恨。天津一带已防范严密,惟江苏处处港■〈氵义〉皆可直达内河,防堵不容稍懈;江口为各路汇总,尤宜加意堵截。牛鉴等带兵分段驻札,声势联络,当不至再有疏虞。齐慎、刘允孝前已有旨留于江苏,择要分屯,协同牛鉴等办理攻剿事宜;尤渤带兵防卫松江郡城。昨据奕经奏:「前后拨兵六千余名,前赴江苏应援」,兵力不为不厚;惟在该督等激劝将士同心戮力,应守则守、应剿则剿,■〈口英〉人自不敢分窜滋扰;断不可稍存畏葸,致懈军心,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初九日(丙戌),谕〔军机大臣等〕:『牛鉴奏「■〈口英〉船闯入江阴县境,现在相机防御」一折,据奏:「■〈口英〉船五、六十只驶近福山,其火轮船二只已乘潮驶过江阴之鹅鼻嘴,大小■〈口英〉船均在江中寄碇等候探水。该督现已分饬镇、道将前备之火攻船整顿周密,相机截击,齐慎、牛鉴均已赶赴京口」等情。览奏均悉。■〈口英〉人由海入江,先遣火轮船闯入江阴,即难保无大帮■〈口英〉船跟踪内犯。大江形势,究与外海不同;如果■〈口英〉船驶进,务将备防之火攻等船相机截剿。一面于京口上下地方严行防堵;再于鹅鼻嘴下游沙线湾曲处所用船装载沙石,填塞要害,断其归路。其江北口岸,亦须派员带兵严密防御。前据奕经等奏,已将派拨之江西兵二千名携带大炮四十位抬炮一百杆迅解江苏,计此时当已抵苏;着耆英、齐慎、牛鉴、刘允孝、程矞釆会同商酌,于扼要处所驻札。如兵力尚单,即着晓谕绅民人等雇备船只,团练义勇,激以忠义、许以重赏,既可为国杀敌、即以自卫身家,当可济兵力之所不逮。该大臣等务当设法拒守,力求保全之策,方于国事有益而殊勋立奏也。本日据德珠布等奏「请拨兵应援」一折,现在齐慎、牛鉴业已驰抵京口,江宁省城紧要,应如何添兵防守?着该督等妥商办理,毋疏疏懈。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德珠布奏「■〈口英〉人欲犯省城,请就近拨兵应援」一折,■〈口英〉船现在逼近江口,江宁省城防堵紧要。昨据奕经等奏:「前后已拨兵六千余名前赴江苏」;并据牛鉴奏称:「现将江阴及京口、焦山一带布置妥协,即至省城与该将军等会商一切」。所有江宁省城应如何添兵堵御之处,本日已谕知牛鉴与该将军等妥商筹办。其京口沿江各隘,前已有旨饬令刘允孝仍回江苏,与齐慎择要分屯,互为声援;该将军等仍当严饬所派弁兵实力防守,不独省城根本之地固应慎重,即各汛要隘亦当一体严密巡防,毋使稍为有疏懈,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四。
十二日(己丑),谕军机大臣等:『齐慎奏「京口情形危急,请截留官兵协助」一折,据奏:「初七日■〈口英〉人火轮船已过圌山关,距京口数十里。该大臣仅止带兵七百名,现已咨会刘允孝将所带官兵一千名截留协防」等语。刘允孝已于初五日自王家营折回江苏,计此时已与该大臣会晤;着即照议协同防剿,毋致疏虞。■〈口英〉船由海入江,大江以内浅滩暗礁,随处皆有,■〈口英〉人冒险深入,地势未必周知,又非海洋可比。着该大臣等悬立重赏,赶募水勇、雇备小船,暗伏苇州,豫备乘夜火攻。其江面官设红船及湖广装货江船数亦不少,水手素称矫捷;着以重价雇觅,相机调拨,万勿为■〈口英〉人所得;是在激以忠义,勉以功名,■〈口英〉人既尽为我用、地又有险可扼,■〈口英〉人深入之时,进易退难,当可制其死命。陆路再妥布兵勇,必能得力。着齐慎、牛鉴、刘允孝赶筹妥办,务期得手;断不可借口兵单,一味口岸株守,坐视■〈口英〉船扬帆径入,甚或抢夺官民财物,办理更形棘手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牛鉴奏:「■〈口英〉船闯入江阴县境;降旨令耆英等竭力防范,并晓谕绅民人等雇备船只、团练义勇,由六百里谕知,计已接奉遵行。本日又据齐慎奏:■〈口英〉人火轮兵船已过圌山关,距京口祗数十里;已谕令募船雇勇,赶紧办理矣。因念■〈口英〉人横行海壖,固恃船坚炮利,且恃外洋路径四通八达,得以来去自如。若大江则袤延数百里,别无港■〈氵义〉可通大海,是出入祗此一条江路,江中处处苇洲林立,尽可埋伏小艇,豫备火攻;加以沿江船户民人多能泅水,或寅夜凿其船底、坏其桨舵,较海面当易得手。况■〈口英〉人即冒险深入,不能不从原路退回。俟其扬帆直趋镇江、扬州、江宁等处,我兵从后路多方拦截,即或■〈口英〉人偶尔得手,其抢夺财物自必仍由原路运至大船;所雇水勇船户果能将其船只夺获,杀敌立功,即将船上所有之物尽数赏给。其有能将■〈口英〉船焚烧者,亦必加以重赏,■〈口英〉人内犯,全恃小船为爪牙;果能小船设法歼除,自足夺其所恃。断不可因一时失守,遽尔溃散;总当自鼓锐气,凡有可相机制胜之策,极力筹画,以期转败为功。江苏士习民风向称醇谨,涵濡教泽二百余年,当此海疆不靖,自必志切同仇。况已窥伺沿江,剥肤灾近;必有智勇之士慕义而起,上为国家杀敌建立功名、下即自卫身家,免遭荼毒。如果众志成城,群思敌忾,较之各路调集客兵当更得力。但必有先导之人,方可闻风感奋。该省在籍大员,品望素着,众推服者,颇不乏人;即或官职稍卑,而谋勇可称,乡评夙洽,亦可效忠倡义,广募乡勇,共襄此举。着牛鉴、程矞釆选择绅耆,谕以理势,俾各号召义徒自相团练,或捐资置备船械、或协力遥应官兵,因此地利,济以人和;倘能懋着殊勋,朕必恩施极外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十三日(庚寅),谕〔军机大臣等〕:『据牛鉴奏筹防江口情形,并以兵力单弱,请拨兵往援等语。该将军接到该督咨文,谅已酌量办理。浙江防堵固属紧要,惟现当■〈口英〉人大队船只窜入江境,自当先其所急;着奕经再拨兵丁一、二千名派委将备管带,前往应援,无稍迟误。此时■〈口英〉船渐已驶入圌山关,显欲进犯镇江、扬州、江宁各处;惟该省内地祗此一条江路,■〈口英〉人肆虚深入,实属自蹈危机。现已谕令齐慎、牛鉴等截其后路,当可得手。着奕经悉心筹画,饬令将弁兵丁会同该督等所派各路兵勇协力攻守,并助其纵火焚烧■〈口英〉人船只。倘兵到之际,正值■〈口英〉船已入大江或将欲退出江口,着即饬设伏要隘,明攻暗袭,断其归路;勿令■〈口英〉人三板火轮等船与大船联络一气,自可夺其所恃。江、浙一体,勿分彼此之见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现在■〈口英〉人猖獗,有由扬子江直犯江宁之谣。■〈口英〉人如由内河北驶,必多备小船由瓜洲进口,直趋扬州、淮安各处;不可不加意严防。此时牛鉴驻守江宁省城,势难兼顾;着责成麟庆于由江入河扼要处所严密防堵,毋令连■〈舟宗〉直入。如兵力稍单,即赶紧团练水勇,设法守御;或雇觅小船,装载柴草引火各物,暗伏港■〈氵义〉,乘夜纵火焚烧,使不得扬帆径渡,是为至要。如防堵不严,稍留罅隙,致河面有■〈口英〉船闯入,惟该河督是问。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昨因齐慎奏:「■〈口英〉人火轮船只已过圌山关,距京口祗有数十里」;当降旨令雇船募勇,赶紧办理;并谕耆英、齐慎、牛鉴、程矞采、刘允孝等豫备小艇火攻,或■〈口英〉人船扬帆闯进,我兵从后路设法拦截,并悬立重赏购募水勇船户及晓谕绅耆捐资团练,以期保卫。谅耆英等接奉此旨,即已相机筹办。兹据耆英、程矞釆等奏「■〈口英〉船闯入江口扼要地方,现在分别防守」一折,着遵前旨,竭力筹画防堵,毋稍疏虞。至扬州兵力单弱,本日已降旨令麟庆带兵堵御,断其由江入河之路,以资江北保障。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牛鉴奏「筹防江口等情」一折,览奏均悉。牛鉴驰抵京口与齐慎、海龄晤商战守事宜,已择要布置;现在该督驰赴江宁省城,保护根本重地。惟京口系各路汇总要道,■〈口英〉人船只所必经;若将京口设法守住,自不至分窜各处并直犯省城。着刘允孝带兵驻札京口,堵御南北两路;即令已到江宁,仍即迅速折回,毋稍迟误。■〈口英〉人火轮船驶至圌山关,被我兵击中后艄,当即南驶;难保不纠约大帮,乘潮内犯。现经该督饬属备办火攻船只,着即相度要隘,届时纵火焚烧。惟雇船切宜慎密,现恐汉奸勾串,反为被用;又恐船户诡谲,贪取■〈口英〉人重利,临时并不拢近,祗于空间处所点放虚火,黑夜之间但见火光,不能辨其近远,何由知其曾否烧船。此弊不可不知。并着仍遵前旨,俟■〈口英〉船直趋镇江等处,我兵从后路多方拦截;或趁其仍由原路运回财物之际,截其后路,不难制其死命。总在该大臣等一面激励将士智勇兼施,立功膺赏;一面劝谕本地绅民协同号召义徒,齐心敌忾。■〈口英〉人如果受创,必不敢深入内地,肆行无忌。据称防堵兵丁单薄,已由六百里加紧谕知扬威将军奕经遣兵应援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十五日(壬辰),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德珠布、兴伦奏「■〈口英〉船聚泊焦山」一折;又另片奏:「现于乌龙山设伏,并用小船装载柴薪备攻」等语。览奏均悉。■〈口英〉船越过圌山关向东马头而来,在防官兵开炮轰击,当即退去;但恐大帮来犯京口,必应严加防御。该处有齐慎、刘允孝带兵协防,扬威将军拨兵往援计已到彼,首尾互应,当不敢再有疏虞。惟江宁省城为根本重地,士民闻风惊惶,在所不免;着牛鉴、德珠布协力同心、和衷商办,断不可稍形畏葸,株守省城,辄称人力难施,一筹莫展。至省城绅士不乏急公好义之人,即百姓亦岂无勇敢慕义者;惟在该将军、总督激励众心,谕以大义,号召团练,以减寇氛。其军粮一切,所关匪细;断不容稍有缺乏。粮台现在苏州,已有旨谕令耆英、程矞釆等设法转输,源源接济;仍着牛鉴责成江宁、江苏两藩司妥速办理,不准稍形推诿。至火药铅片、官兵粮饷为行军要需,岂容缺少;本日已有旨谕令程矞釆速筹运济,并拣派精兵以为声援。至江宁地方,据称江面深阔,惟乌龙山狭窄可以设伏,德珠布现派兵丁千余名安炮守御;着即并力防堵。所备柴薪船只,倘能乘机纵火焚烧■〈口英〉船,■〈口英〉人自必远遁,不敢深入,庶省城能保无虞;该将军之功甚伟也。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德珠布奏称:「■〈口英〉船闯入圌山关,被兵炮击退;现仍聚泊焦山,恐欲内犯江宁省城」。已饬令牛鉴会同该将军等妥为防御矣。京口屯兵不厚、饷粮不敷,且有未经到齐之兵,情形颇为吃重。现经德珠布等派兵在乌龙山扼要处所并力防守,但恐■〈口英〉人蜂聚,势或不支;该处粮草、火药、铅斤等件,又觉不敷应用。耆英系钦差大臣,均应统辖;有不用命或贻误军情者,俱当据实严参。着耆英、程矞釆即令苏州藩司于粮台内将该二处各项需用之物,源源接济,勿令稍形缺乏。至苏州距京口稍远,恐兵力应援不及,亦应于入江口隘,设法接应;使■〈口英〉人有所牵制,惧截后路,当不敢肆行深入。种种布置,全在该大臣等悉心筹画,与京口等处联络一气,首尾相顾;切不可因距彼稍远,株守坐视,致失事机,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连日据牛鉴等报:「■〈口英〉人船只已入江口,停泊焦山等处并声言欲犯江宁」等语。大江泝流而上,即系安徽连界处所。■〈口英〉人大帮船只虽未必能深入,其三板小船尽可乘潮驶进;亟宜加意严防。程楙釆此时自已派员带兵驰赴防堵,并将军火,器械、粮饷备带足数矣。现闻江宁告警,一切火药、粮饷实不敷用。着程楙釆赶紧宽为豫备,运往接济;并挑派精兵赴援,毋少迟延。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十六日(癸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齐慎、海龄奏「■〈口英〉船驶至京口开炮攻扑,我兵连日接仗,奋力堵击」;又据耆英奏「驰往应援」各一折,览奏均悉。此次人连日攻扑口岸,经齐慎等奋勇击退,可嘉之至。齐慎、刘允孝久历戎行,忠勇素着;海龄亦能协同出力,朕心欣慰。惟盼迅奏肤功,即膺懋赏。所有出力之满州绿营弁兵,着查明保奏,候朕施恩。■〈口英〉人经此惩创,必纠约大帮前来,并力攻扑;着齐慎、刘允孝、海龄等一面防守城垣、一面督率兵丁在口岸拒敌;倘兵力单薄,本日已谕牛鉴于江西兵丁内酌量何处紧急,即留何处应援。现在刘允孝带兵驻札,奕经所派官兵亦陆续前来,耆英、齐慎等惟当筹画万全,分布要隘,以资防御。京口为镇江各路咽喉,如能并力守住,■〈口英〉人自不敢深入。耆英到京口时,或■〈口英〉人业已内犯;即着堵截后路,勿令退出,当可制其死命。即令■〈口英〉船大帮前来,兵力难支,偶有小挫,亦当于万难之中,力求补救之策;激励士心,勉图复举。或分兵择要设伏,出奇制胜;或以苇船装载引火各物,遣赴焦山一带焚其后路船只:俾■〈口英〉人有所牵制,首尾不能相顾。齐慎、刘允孝素谙兵法,虚虚实实,谋勇兼施;谅不肯以数千官兵排列江口,作为孤注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据齐慎奏「■〈口英〉人攻扑京口,我兵连日接仗,奋力堵击情形」一折,已谕令该参赞大臣等相机竭力防剿矣。惟是京口兵力单弱,现在敌势方张,必得添兵接应。李锜所带江西兵二千名已留一千名在京口防剿,其余一千名著酌量江宁、京口何处紧急,即留何处防剿;其尤渤带领兵丁,是否必须在松江一带防堵,抑或堪以调往京口应援之处,着牛鉴等酌量情形办理。至江北瓜洲口岸,前已谕令麟庆带兵防守,仍恐兵力不敷;徐州官兵除业经征调外,是否尚敷调拨,足备江北防御之用?亦着牛鉴妥为筹画,飞咨麟庆办理,以资应援。现在■〈口英〉船已直抵金山江面,京口、瓜洲最为吃重,该二处向有大号红船,并停泊江船亦复不少,能否召募雇作师船?或在江心拦阻、或抄前袭后,出奇制胜,方能杜其深入之谋?是在该大臣等相机应变,迅奏肤功。又据程矞釆奏:「江阴海口有■〈口英〉船勒令渔船代递洋书,向民间索买鸡、鸭、猪、牛等物」;着该督、抚等晓谕沿海居民:■〈口英〉人所需食物,始则用价购买,继则肆行抢掠;所过之处皆然。万勿贪其小利,致受滋扰;务于■〈口英〉船未到之先,豫将一切牲畜设法隐藏,庶不致转资寇粮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齐慎等奏「■〈口英〉船驶至京口,连日接仗情形」一折,京口为大江锁钥,■〈口英〉人分■〈舟宗〉肆扰并有大帮兵船随后继进;若■〈口英〉船由瓜洲进口,直趋扬州、淮安一带,则处处防范宜严,前已有旨谕令该河督设法堵御。倘兵力尚单,或就近酌调徐州兵丁,以资策应;或于隐僻之处潜设伏兵,俟■〈口英〉船驶入,纵火焚烧,再以精兵截其归路,当可得手。该河督办理河工,于军务虽非专管;但际此■〈口英〉人猖獗之时,自当协力同心,不分畛域。倘能相机妥办,俾运道无阻之虞,而扬州一郡得获安全,是该河督之功甚伟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十七日(甲午),谕军机大臣等:『程矞釆奏「■〈口英〉船闯过圌山关,江宁情形危急」一折,据奏:「扬郡兵力单弱,已饬两淮运司督同扬州府等劝谕绅商团练乡勇;又于苏州拏获抢犯多名,将首犯实时处斩,民心藉以安定」;所办甚好。所奏「吴淞停泊■〈口英〉船现未远徙,刘河等处亦有番船往来,恐其再入黄浦,复犯松江。请饬耆英仍留苏州」等语。前据耆英,驰往京口应援,当经降旨准行;京口地方现关紧要,耆英毋庸折回苏州。伊里布前已有旨饬回浙江本任,现在耆英已赴京口,伊江里布着暂留江苏,与程矞釆协同防守;如已启行,无论行抵何处,即行折回。另片秦:「江省待用孔亟,已饬江宁藩司将寄贮之浙江饷银暂行备用,仍俟本省商捐解到,由苏库拨还。并牛鉴在常州府寄贮浙江军需内提银二十万两,解赴江宁;又提银四万两,分贮镇江、江阴两处」。览奏均悉;即着照议办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牛鉴奏「■〈口英〉船闯过京口,省城情形危急」一折,■〈口英〉人船只已乘大汛越过圌山关,现复由京口扬帆上驶,欲至江宁;该督因其来甚猝,省城兵力单薄,商同婴城固守。着德珠布、兴伦会同该督竭力守御,毋稍疏虞。该省城虽高厚,万一■〈口英〉人以小船拢岸,扒城而入,尤应严密防范。凡可以攀登之城堞,分别派兵拒守;并着相视拢岸处所,驾炮于城上向击:着该将军等会商妥办。现已有旨谕令奕经带领将弁星速赴援,保卫省垣;并谕齐慎、刘允孝酌量一人带兵赴省协防。江南提督,准仍以尤渤暂署。所请「将聚宝、通济两门留放米商,并任听居民搬运出城」等语,俱着照所议妥办。该督务须遴委妥干员弁,严密稽查弹压。米石一经截卸,即赶紧催令米贩出城,毋使奸匪得以溷迹,藉端滋扰,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牛鉴奏「■〈口英〉船闯过京口,江宁情形危急」一折,江宁为省垣重地,防守最关紧要;现在■〈口英〉船已乘大汛越过圌山关,直至京口,瞬息可达江宁。该处仅有满洲营及督标兵四千余名,不足以资堵御。着耆英等迅拨精兵,于齐慎、刘允孝二人内酌量一人统带,前往应援;或由水道、或由陆路,着即相度情形,径行驰赴,总以行程妥速为要。至京口地方,防守亦属吃紧,仍着该大臣等激励将士,竭力堵御。如■〈口英〉船扬帆竟过,有可从后截击之处,务须设法赶办,俾有牵制;毋得坐失事机。再,■〈口英〉船至京口者大小若何?其吃水深浅若何?是否止系三板及火轮船,抑另有安设大炮之兵船?其兵船大者几桅?长约若干丈?安炮约若干门?并着确切侦探,据实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口英〉人欲由大江内犯镇江、扬州、江宁,特谕奕经派兵前往京口应援并设法截其后路,自己遵旨办理矣。本日据牛鉴奏:「■〈口英〉船闯过京口,江宁省城十分危急」等语。浙江防堵事宜固属紧要,须有文蔚、特依顺、段永福等在彼,足资防守。江宁情形吃重,着奕经即速带领得力将弁兵勇,星夜驰往江宁应援,会同德珠布、牛鉴办理防堵;务当悉心筹画,保卫省垣,毋稍疏虞,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牛鉴奏「■〈口英〉船闯过京口,瞬息可到江宁,现在竭力防守」一折,江宁为省会重地,牛鉴现在专办防堵,江北一带势难兼顾;着责成麟庆加意严防,毋使■〈口英〉船窜入,致运道、文报稍有阻碍。且江北向有盐枭出没,常此■〈口英〉人肆扰之际,恐其乘机窃发,骚扰地方,或潜投敌党,反为所用,不可不力加防范;着麟庆严密稽查,毋致别酿事端,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十八日(乙未),谕军机大臣等:『昨因■〈口英〉船闯过京口,江宁省城危急,有旨谕令奕经驰往应援。本日据德珠布奏:「■〈口英〉人猖獗,大帮船只已将瓜洲口门封堵,京口、江宁现俱危急;并有■〈口英〉船驶进仪征口,扬州亦甚可危」。又据齐慎等奏:「■〈口英〉船五十六只由京口至瓜洲一字排列,并于金山插有红旗」等语。■〈口英〉人闯入大江,势甚猖獗;江宁、镇江、扬州一带防堵均十分紧急,着奕经迅即带领得力将弁兵勇星夜驰往该省,度量情形缓急,如江南吃重,即驰往江南,江北吃重,即驰往江北。该将军务当接奉谕旨,即速启行,毋稍贻误。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德珠布奏:「■〈口英〉船大帮已将瓜洲口门封堵,江宁省城危急」等语。昨据牛鉴奏到,已有旨谕令奕经带领将弁星速赴援,并谕齐慎、刘允孝酌量一人带兵赴省协防;该将军等仍遵前旨,会商妥办,务须激励将士竭力守御,毋稍疏虞。御史吕贤基所陈「防堵情形」一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德珠布将常镇道周顼原禀钞录呈览,内称「镇江于初八日闭城,城上开放枪炮,击杀平民,指为汉奸;又在城内搜索汉奸,每日约数十余人,颇有冤枉。以致城内汉人,近城傍晚不得行走。府库银两为都统所据,该府系其姻亲,一切附和妄行」等语。耆英此时当已行抵镇江,着将原禀摘录,发给阅看;一面详悉访查,一面安抚军民,毋致别滋事端,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齐慎奏「■〈口英〉船驶至京口江面,镇江情形危急」一折,■〈口英〉船由甘露寺至金山、银山,直达瓜洲河口排列,欲上岸攻扑;经齐慎等于城外整兵静待,相机剿击,倘■〈口英〉人豕突而来,该大臣等务须激励将士,奋勇堵截,于危急之中,力图保全之策。现在耆英驰赴京口,计已可到,着即会同妥为商办,毋致稍有疏虞。本日据御史吕贤基奏筹度防堵一折。着一并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紧加谕令知之』。
十九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据耆英奏「■〈口英〉人扼据长江,势甚紧迫」一折,据称:「■〈口英〉船四十余只沿江停泊,丹阳新丰镇为京口江宁后路,现经调派署参将刘长清安营防守;并派侍卫咸龄等时往察看,截留解往京口之炮位枪杆,交该参将择要安设。并咨商巡抚择要分设粮台腰站」等语。■〈口英〉人船只沿江停泊,新丰镇为后路要区,必应分兵设炮,俾资应援;着该大臣督饬现派员弁严密防堵,毋稍疏懈。至江宁省城通济门,前经牛鉴奏请留放米商,业经有旨允准;现在计已遵办。该大臣所奏「江、浙食米,半藉川、楚;设法晓谕米商绕道前往,以资接济」等语。本日已谕知程楙釆、吴文镕、裕泰、赵炳言饬委妥员赶紧采办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据耆英片奏:「探见■〈口英〉人登岸,京口情形危迫」。又,伊里布奏「驰往京口会同耆英筹办」一折;伊里布着即会同耆英妥筹商办。■〈口英〉人现来诉冤,推诚晓谕,当可就我范围;该大臣等经朕特简,务须慎持国体,俾兵萌早戢,沿海解严,方为不负委任。将此密谕知之』。
又谕:『牛鉴奏「■〈口英〉人围攻镇江府城,势甚不支」一折,江宁省城紧与镇江毗连,一帆可至,难保不乘势驶至省城,且恐盐枭乘间勾结;该督现在驻守省城,着竭力保卫。该处在籍绅士,如蔡世松、周开麒及寄籍之汤贻汾等素受国恩,自顾身家,定必同深敌忾;着传知该员等抚慰人心,帮同守御。如果出力有效,朕必破格施恩。其城外如有可设伏防堵处所,仍着牛鉴相度机宜,豫为妥办,毋稍疏懈。所请设法羁縻之处,本日已有旨谕知耆英、伊里布前往京口妥为办理。万一■〈口英〉人驶至省垣肆扰,准该督暂事羁縻。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牛鉴奏:「■〈口英〉人攻围镇江府城,刘慎、刘允孝业已退至新丰镇」等语。新丰为京口、江宁后路,本日据耆英报到,已调派刘长清安营防守;并将解往京口之炮位、枪杆择要安设。齐慎、刘允孝现在退守该处,着即收集溃散之兵,密探江南、江北何处吃紧,与耆英会同商酌,前往应援,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口英〉船驶入江口,谕令程楙釆派兵前赴江宁救援。本日牛鉴奏:「■〈口英〉人于十四日由京口登岸,攻围镇江府城,势已不支;由长江至安庆,水程甚速」等语。安省兵数本不甚多,若再拨往江宁,诚恐本省防堵转形单薄;着程楙釆于该省要隘,设法严防。惟■〈口英〉人凶焰甚张,若专恃兵力炮械,恐不足制其死命;务须度量■〈口英〉人经由之路,择要设伏,以图截击。其后路埋伏官兵,务须处处接应,使■〈口英〉人进有所扼、退有所制,自不至遽逞其志。若兵数不敷,一面飞调、一面奏闻。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二十日(丁酉),谕内阁:『耆英、齐慎奏「镇江剿击情形」各一折,■〈口英〉人船只闯入大江,攻犯京口,我兵开炮击毙■〈口英〉人数十人并落水多名,■〈口英〉人复聚多船,蜂拥而至,由西北分路登岸;经齐慎等督率将弁迎敌,把总周兆熊手点抬炮击毙骑马红衣■〈口英〉官一人,官兵乘势下压,枪炮齐施,并令刀矛手左右抄袭,伤毙■〈口英〉人三百余名。■〈口英〉人复用车推炮上岸,我兵仍奋力前进,伤毙■〈口英〉人不计其数。■〈口英〉人突由间道攻扑北门,经副都统海龄督率弁兵并力堵御。讵复分股攻击西、南两门,城内突有火起;提督刘允孝带兵往救,■〈口英〉人用炮塞断各路,汉奸到处放火截杀,前队多有受伤,不能前进。惟时西、南竟被攻破,府城失守。■〈口英〉人獗猖,我兵相持七、八昼夜,卒因兵分力单,以致不支。所有副都统海龄及府城文武官员,现在作何下落?并此次伤亡弁兵,着耆英等迅即查明具奏。其首先击毙■〈口英〉官之把总周兆熊,着加恩以守备尽先升用,先换顶带。齐慎、刘允孝自请从重治罪之处,仍暂令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又谕:『本日据耆英、齐慎驰奏「镇江失守情形」各一折。已明降谕旨令查明海龄等下落矣。据奏:「刘允孝带兵一千名,驰往江宁应援;齐慎亦拟收集官兵随后赶往」等语。昨有旨谕知刘允孝、齐慎密探江南、江北何处吃重,驰往应援。现在刘允孝已抵江宁,齐慎着仍遵前旨探明何处吃重,再行统带弁兵,前往接应。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口英〉人闯入大江,江宁、镇江,扬州一带防堵紧急,谕令奕经迅即驰往应援。昨据牛鉴奏:「镇江府城被攻危急」;业经有旨谕令耆英、伊里布驰往设法羁縻,计已遵旨妥办。该将军着姑缓前往,暂于嘉兴之王江泾一带驻札,听候消息。所带得力将弁兵勇,仍着妥为豫备。倘■〈口英〉人诡诈,不受羁縻,该省事仍紧急;着即遵前旨星夜驰往,酌量吃重地方,竭力堵御。本日据赛尚阿等片奏沿江防剿情形;是否可行;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耆英奏「■〈口英〉人攻陷镇江府城」一折,京口为江宁门户,镇江现已失守,省城尤为吃紧,刘允孝现已将湖北兵一千名带往应援;惟■〈口英〉人此次船多人众,且用车推炮上岸,排列轰击。刘允孝所带之兵,若仍于城外江岸接仗,实恐不能得力;着牛鉴等会同商酌,即于城内择要分设,务使■〈口英〉人无隙可乘,足资守御。本日已有旨谕令奕经带领兵弁在嘉兴之王江泾一带驻札,辗候消息。若■〈口英〉人仍肆猖獗,万难理喻;该督即飞咨该将军星驰赴援,协同防堵。该督等总当酌量情形,相机保卫,毋使省城稍有挫失。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现在■〈口英〉船驶进江口、镇江失守;江北地方密迩,难保不闯入滋扰;前已有旨令麟庆严加防范。顺保驻札江北,着即激励将士,与麟庆妥速筹商,何处扼要,即行前往防堵,毋稍疏虞。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庚子),谕〔军机大臣等〕:『据程矞釆奏京口失守情形,并请饬麟庆带兵移驻扬州等语。现在该河督因时届大汛,修防吃紧,不能远离;本日已降旨责成盐运使但明伦专司扬州防堵事务。至江北一带防兵短少,已饬河南、山东调兵前往应援;该二省兵未到以前,该抚先行体察情形,妥筹团练,并饬但明伦带领兵勇弹压枭徒,勿令酿成腹心之患。其江阴洋面尚有■〈口英〉船停泊,该抚已将浙江拨到之广西兵丁七百名咨交耆英统带,在无锡县地方堵御,以防■〈口英〉人乘虚闯入;着照所议办理。至副都统海龄遇害,该府、县尚不知下落,俟查明确实再降谕旨。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辛丑),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耆英奏「京口陷后分守严防」、齐慎奏「择要屯防」各一折,览奏均悉。此次镇江失守情形,言之愤恨。此时惟有截其内窜各路,免致蹂躏居民;着耆英、齐慎会商何处扼要,即驻札何处,竭力防堵。镇江失守以后,■〈口英〉人是否在彼占据?江北一带曾否扰及?江宁省城,现在情形若何?俱着随时确探驰奏。京口副都统海龄夫妇及次孙同时殉节,忠义可嘉;已明降旨赐恤。其次子及女,着耆英访明下落,派人送回本旗,勿使散失。其收集京口逃散男妇三百余名,着即送往常州府一带妥为安插抚恤;均无庸交江宁将军办理。镇江理事同知全兴于城陷之日潜藏民家,旋即逃出,镇江府知府祥麟投水遇救各情节,均着耆英详查研讯,定拟具奏。又齐慎片参常镇道周顼托词不知何往,亦着查明具奏。又,■〈口英〉人接仗之际,所带洋兵,何以能使有进无退,愍不畏死若此?着于捦获白、黑洋人时,详细讯问,遇便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癸卯),谕〔军机大臣等〕:『现在■〈口英〉人驶入大江,安徽防堵紧要;着裕泰、吴其浚于湖南省拣选得力副将一员驰驿迅赴安徽,交程楙釆差遣委用,毋稍迟误。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甲辰),谕军机大臣等:『奕经奏「并力合剿情形」一折,据奏:「接据探报,有汉奸带领■〈口英〉人从内河驶入之信;现在齐慎驻札丹阳、耆英驻守无锡,当已足资防守」。所奏调遣各员分段驻札,一切照所议办理。伊里布现在江苏办理事件,乍浦地方着该将军另派妥员屯扎控制。该将军着统带员弁官兵,仍遵前旨在王江泾地方驻札,听候耆英办理消息,无庸前赴常州一带;所奏江、广盐船一节,已有旨令裕泰团练操演矣。至外海备办船勇潜至江阴,为惊扰牵制之计,不为无见;着该将军随时察看情形,相机办理。另片奏:派德坤赴江应援;昨已有旨令岱昌署寿春镇总兵,带兵驰赴皖省,德坤着毋庸前往,即将所带之兵交岱昌管带启程,迅速前往。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牛鉴奏「筹防省城重地」一折,江宁省城最关紧要,该府八卦洲现有■〈口英〉船停泊,该督等分拨旗兵各门防守,并于最要之仪凤门设伏严防,其新到江西等省各官兵亦均相视要地分段驻札;俱着照所议妥为办理。又另片称:「乡民结社团丁不下数万人,城内亦经绅士倡率办理,着有成效」;着该督推诚激劝,俾知共切同仇,当较之官兵更为得力。所奏「撰给照会,聊作羁縻」等语,着俟赍文差弁回省时,着其如何措词之处,迅即知会耆英等一面相机妥办、一面照会奕经,庶办理不致两歧。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丙午),谕军机大臣等:『据齐慎奏:「■〈口英〉人于二十二日由镇江北门退出回船,仍留二千余人在城;其船有开向仪征、三江口一带停泊」等语。■〈口英〉人舍镇江而北渡,必系窥伺扬州;前调山东、河南兵丁计日可到。着麟庆酌加调拨,传谕但明伦竭力守御。其河道应塞者,即行填塞,以断其窜入之路。总宜层层布置设伏,互为声援。前路要隘固当拨兵严守,而后路接应尤不可虞;勿专注意江干,孤单无助,一经挫失,■〈口英〉人则如入无人之境,又蹈他处覆辙。是在该河督等洞烛机宜,妥为调度;其所保全者大矣。懔之!慎之!将此由六百里谕知麟庆,并传谕但明伦知之』。
又谕:『齐慎奏「■〈口英〉人现在情形」一折,据称:「探明■〈口英〉人于二十二日由镇江北门出城上船,仍时令黑、白洋人、汉奸数十百名在城内外巡游,约计城内尚有■〈口英〉人、汉奸二千余名」等语。览奏均悉。■〈口英〉人诡谲异常,既已退出镇江,复留洋人、汉奸多名,难保不诱令我兵深入,别图陷害。着齐慎晓谕兵民人等暂缓复业,免堕奸计。城内埋藏铁炮木匣,仍往探明作何用处?■〈口英〉船有二十余只系从外洋甫经驶入,其开至仪征三江口一带,究有若干船只?意欲驶往何处?着一并查明具奏。该参赞大臣现驻札丹阳以西,择要防御;又饬令官兵五百名前往新丰一带屯扎。新丰为内地紧要门户,务当严密防守,勿令■〈口英〉人窥伺窜入;尤宜稽查汉奸,恐代为探躧路径。至扬州一带,尤为■〈口英〉人所垂涎;本日已另降旨饬令麟庆、但明伦分别加意堵御矣。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六。
秋七月丁未朔,谕军机大臣等:『耆英奏「遵办羁縻情形」一折,览奏均悉。计此次谕旨到时,伊里布业已前来,自当会同妥为筹办一切,惟■〈口英〉人叵测,面商一层,尚宜斟酌该国如果专意通商,祗须各派亲信之员互相传话,亦能商议妥协。如■〈口英〉人所商在情理之中,该大臣等惟当告以彼此商妥奏明,即可施行。倘反复开导,■〈口英〉人仍不受抚,惟有小心守御,相机办理。现在江北、江宁等处,仍当各扼要隘并力防难。着耆英会同齐慎激励将士,于丹阳、新丰一带有可堵截之处,即行设伏堵截,勿令■〈口英〉人窜入;并随时确探军情,一有可乘之隙,或扼其前、或断其后,设法火攻,慎勿坐失机宜。前已有旨令奕经驻札王江泾,听候该大臣信息;羁縻一节如有成说,即速知会奕经。倘必须用剿,亦即飞速知照,庶可领兵前来剿办。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二日(戊申),谕军机大臣等:『牛鉴奏「现在■〈口英〉人情形」一折,览奏均悉。昨已降旨饬令耆英会同伊里布妥为办理,谅已尽心筹画。惟此次办理,必当十分明白简易,一劳永逸,勿贻后患。至防御等事,仍应一律严密,不可大意。据称在籍绅士团练协防,朕心甚慰。■〈口英〉人反复无常,情殊诡谲;省城等处,仍应有备无患。又另片奏:「遵查上海官员下落已悉,仍俟查访明确,再行具奏」。刘允孝现在患病,着传旨令其安心调养;其湖北兵丁,着即交该提督所带将领布置,不可稍有疏虞。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初三日(己酉),谕〔军机大臣等〕:『程矞釆奏「防守苏州一带情形」一折,览奏均悉。据称「■〈口英〉人退出镇江,仍任意往来」各情节,昨已降旨饬令耆英等晓谕军民暂缓复业,免堕■〈口英〉人奸计。伊里布此时已抵无锡,与耆英会商妥办一切;程矞釆惟当督饬文武员弁分路严守要隘,勿令■〈口英〉船窜入。江、浙米贩稀少,仍当设法招徕,源源接济。本日据程楙釆奏:「已派员赴上游采买米四万石由芜湖进口,历高淳县东坝解苏」;着程矞釆晓谕官绅,令其传知军民人等镇静以待。绅耆劝捐团练,经吴廷琛等公募壮丁,关厢一带声势联络,务当同心协力认真堵御,并严防土匪抢掠;为国出力,即所以自卫身家。昨经降旨饬令奕经在王江泾驻札,静候耆英等商办消息。吴淞口■〈口英〉船未退,尤渤现在松江府防堵,着谕令严密防守;遇有■〈口英〉船入口滋扰,即着设伏攻击。倘■〈口英〉■〈舟宗〉连帮而来,势难抵敌;着临时酌量情形,飞速知会奕经赶紧拨兵应援。又另折奏:「现将折报等项设法改道遄行」等语;着照所议办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五日(辛亥),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口英〉人披猖情形」,览奏忿恨之至。前有旨谕知该大臣等妥筹商办;现据奏称:「已由无锡前赴丹阳。■〈口英〉人业已西驶,即可赶赴江宁善定大局」等语。两载以来,沿海生民突遭蹂躏,朕心实有所不忍。与其兵连祸结,何如息事安民,设法羁縻,以全民命。此朕万不得已之苦衷,谅该大臣等必能善体朕意,期于有成;着即遵照前旨,妥为筹办。另片奏:「敌焰方张,豫为筹备」;此亦不得不然之事。现已由六百里加紧谕知安徽、江西、湖北各省赶备兵勇、密造船筏,听候该大臣等调遣。并谕知奕经将所带官兵,先由王江泾不动声色,前赴常州一带联络声势,奕经仍驻王江泾,听候耆英消息妥商防剿事宜。其所请密派郑鼎臣等于江海汇流处所相机拦截一节,亦已谕知奕经照办;仍着耆英详细飞咨,万勿迟误。倘陈志刚回报■〈口英〉人已就范围,即着善议妥办;如诡谲披猖,该大臣等度非情理所能喻,即一面奏闻,一面飞咨江西、安徽、湖北等省各集重兵,整备船筏,火攻炮械,顺流压下,并迅即知照奕经驰赴江苏,会同剿办。再,前有旨令潮州镇总兵李廷钰迅赴江苏,交耆英差委;建昌镇总兵桂明迅赴安徽,随同程楙釆办理防堵。着即飞咨李廷钰速行来苏,酌量何处紧要,即相机调遣;耆英务即斟酌万全,妥慎办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有旨谕令奕经带领得力将弁兵勇驻札王江泾,听候耆英消息。本日据耆英等奏:「现在敌焰方张,必须豫为筹备。常州虽有防兵四百五十名,声势究不能联络;无锡路通江阴,地方紧要,必应拣派官兵,俾资防守」等语。着奕经即将所派将弁兵勇,不动声色,密行移至常州一带,妥为安置。该将军仍驻札王江泾,听候耆英消息;一经接到耆英咨会,即飞速管带前往,相机防剿。再,■〈口英〉人在江肆扰,联■〈舟宗〉西驶;本日已饬湖北、江西、安徽各督、抚密备船筏,豫为将来顺流下压,纵火焚烧之计。如■〈口英〉人复由福山窜出,着即密令郑鼎臣等在于江海汇流处所,隐藏火攻船只,拦截痛剿。该将军务当先事豫筹,严密妥办;毋稍张皇,亦无误机宜,是为至要。如能堵剿成功,岂非奕经之懋绩欤?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耆英奏:「■〈口英〉船西驶,渐至浦口、仪征」等语。现在敌焰方张,倘竟泝流而上,深恐扰及沿江各省;因思江面究非海洋可比,若从安徽之安庆、江西之九江、湖北之武昌、汉阳各集重兵,多备船只、枪炮及火攻器具顺流压下,则彼在下风,其势易于焚击。着安徽、江西、湖北各督、抚接奉此旨,即迅就该处情形酌量,或备船只、或用木筏及一切火攻器具,派委得力文武员弁统领兵勇,随时确探■〈口英〉人纵迹。一经接到耆英咨会,即行顺流放下,层层接应,多备枪炮,合力攻剿;并饬令互援应,毋分彼此,不但自固藩离,即邻境亦藉资保卫。倘■〈口英〉人得受大创,不致天堑有阻梗之虞,该督、抚等之功甚伟也。勉之!慎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怡良等奏「探明台湾情形并鼓浪屿留船只数」一折,据奏:「嘉义之树苓湖外,■〈口英〉船勾结草鸟匪船在口外窥伺;经代理县易金杓等督兵开炮,击破草鸟船二只,■〈口英〉船开驶北去。续有草鸟船八只在树苓湖外,亦经千总李瑞麟等出洋围捕,击沉三只,生擒匪犯林山一名,捞获洋人盔帽鸟枪。现在探报该处并无■〈口英〉船驶入,其鼓浪屿■〈口英〉船现在仍留七只」等语。览奏均悉。着怡良、刘鸿翱严密防范,遇有可乘之隙,即行相机进剿。其台湾■〈口英〉船,仍着随时确切探报;并饬知该镇、道等加意严防,毋以天险人心两者可恃,稍存大意。其前次由六百里加紧覆奏■〈口英〉船事形,均已览悉;着即附此次报便发还。将此谕令知之』。
初六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齐慎奏「夤夜摸椿,击杀■〈口英〉人多名」一折,据奏:「六月二十七夜,随营从九品郭藩会同县丞齐在镕等带领精兵,潜入镇江府城,分伏暗袭,击毙骑马■〈口英〉人一名;刀砍棒击,伤毙■〈口英〉人不计其数;侦探■〈口英〉人较场点人,连前共打毙八百余名」等语。览奏欣悦,可嘉之至。此次出力员弁兵丁准其查明保奏,候朕一并施恩。其带伤兵丁,查明抚恤。现在京口■〈口英〉船尚有二十二只,如有可乘之机,仍着随时妥办。其代理宝山县张元揆所禀黑人五、六人登岸丈量小沙背迤北至顾隆墩一带海塘,竟欲何为?至■〈口英〉人所称之定海开行之船,先往镇江、南京,复到天津等语,系向何人说及?内地民人,又何以能通晓■〈口英〉语?均着向宝山县确切询明,附便具奏。至此次江中■〈口英〉船,是否即系■〈口英〉人海中驾驶之船?宽、广均若干丈?装载兵炮若干?随时探报具奏。再,本日据德珠布奏称折报被抢,殊属粗率。现在军务吃紧,文报最关紧要;着齐慎嗣后呈递折报,务当小心防范,豫为筹及,毋致疏虞。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德珠布奏「收集溃散官兵,并将驻防避难之家口安插抚恤」一折,此次京口失守,所有溃散之青州协防官员,除已随耆英前赴常州外,余着该将军赶紧收集。其驻防避难家口,此时自未便概行收集省城。其已至江宁者,即着妥为安抚;其现至丹阳者,现经耆英于苏州、常州二府分饬安插,该地方官自必妥行抚恤。至另片奏:■〈口英〉人火轮等船已逼省城等语;前已有旨谕令耆英带领得力兵弁驻札王江泾,并谕令牛鉴省城如果危急,即飞咨奕经,星夜赴援。想该督等自能遵照办理。该将军仍当严饬兵弁实力防守,无稍疏懈。伍朗阿于防堵事宜现属谙悉,即着与各旗协领会同筹办。至所称折报被劫一节,当此军务吃紧之时,文报尤应慎重;此后该将军折报,总须慎益加慎,毋得稍有疏虞。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两江总督牛鉴:据德珠布奏:「六月二十九日,将京口失守情形具折由驿驰递。是日据上元县知县吴廷献禀报:驿卒行至北河江面,被■〈口英〉人将人船抢去;复行缮折,绕道由安徽驰奏」等语。驰递折件,必应慎密严防;况事关军务,尤应倍加严密。该将军粗率无能,致有此失;祗知另缮重发,不知节外生枝,许多关系。且印花及奏折式样,■〈口英〉人抢去,正恐描摹诈伪;诸弊丛生,防不胜防,所关匪细。嗣后该省驰递奏折,务当小心防范;其必应绕道改道行走者,即饬属早为筹度,妥速酌量,毋致再有疏虞。上元县知县吴廷献,非寻常疏于防范可比;着即革职,发往新疆效力赎罪,俟军务告竣,再行奏闻起解。将此谕令知之』。
初七日(癸丑),谕军机大臣等:『麟庆奏「仪征、扬州渐俱安定,现仍加谨防堵」一折,据奏瓜州江边停泊三桅船■〈口英〉二只,仪征沙漫洲、礼祀洲、老河影各泊火轮船一只,其金、焦两山上下共泊■〈口英〉船六十余只,瓜洲口及仪征洲上各有大船三只,现已设法将水路拦截并于旱路要隘穵坑设伏;并发仓平粜,慰谕居民,地方渐已安定」等语。所办甚好。所有团练壮勇之知事王英秀、知县彭以竺、署监掣同知陈延恩等各团练壮勇或数百名、或千余名协同守城,或率同委员绅士抚慰居民,均属出力可嘉。……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八日(甲寅),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牛鉴奏「■〈口英〉人大帮船只驶至省城」、又伊里布奏「驰抵江省」各一折,览奏均悉着仍遵前旨,设法羁縻。计奉到此次谕旨,耆英亦必到彼;务即剀切晓谕,俾■〈口英〉人不致疑惑借口。惟现经商议,必应事事着实,毋得稍留罅隙,将就目前;及至■〈口英〉船他驶,又复改换带兵将领再肆挟制要求。种种诡谋,皆应虑及;豫为杜绝,方称妥善。如能就我范围,自可不烦兵力;万一■〈口英〉人仍不受抚,不得不大加挞伐,奋力攻剿。该大臣务当妥为筹画,相机办理。本日已由六百里由加紧谕知奕经,令其督兵进驻常州一带;耆英等如措办了结,即飞咨奕经,令其知悉。如办理不能得手,更当飞咨奕经,以便带兵速来,内外合剿,毋稍迟误。将此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前经降旨令奕经将所带弁兵前赴常州,奕经驻札王江泾,听候耆英等消息;因思王江泾距江宁省城较远,耆英着即选带将弁兵勇移驻常州一带。现在江宁危急,耆英、牛鉴、伊里布会同办理羁縻事宜;倘■〈口英〉人狡诈猖狂,不肯受抚,着奕经一经接到耆英知照,迅即领精兵前往应援,不得稍有迟延,致误事机,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一日(丁巳),谕军机大臣等:『齐慎奏「确查■〈口英〉人现在情形」一折,据称:「■〈口英〉人每日将城砖拆毁,并将大马头木料强拉百姓运至教场,声言以作盖房之用。北固山上插有红旗,其大帮船只多已驶至江宁」等语。览奏曷胜忿恨!■〈口英〉人诡诈百端,情殊叵测;现在耆英、伊里布已驰往江宁会办一切矣。惟■〈口英〉人现登北固山瞭望陆路,丹阳为常州、苏州咽喉地方,防范宜严。着齐慎督率将弁激励兵丁,于各处要隘相度形势,设法严密布置,毋令■〈口英〉人得以闯入。昨有旨令奕经带兵前驻常州,听候耆英等消息;万一丹阳有警,该参赞一面严守、一面咨会奕经就近前来应援。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麟庆奏「调防兵丁将次到齐,豫筹分拨设局」一折,览奏均悉。■〈口英〉人出有揭示,拟由三江口入运河滋扰,显系声东击西,鬼蜮伎俩;然不可不防。据称扬州■〈氵义〉三河及三江口先经堵截,其余口■〈氵义〉港亦皆沉船击树,■〈口英〉船如敢窜入,究竟能否堵御?尚须要为筹画,不可稍涉大意。运河东岸纤堤平坦,尤应设法布置。■〈口英〉人枪炮猛烈,若仅恃土垒以为蔽卫,未必确有把握;仍当相度地势,另筹良法,务臻妥善。至启坝泄水一节,原为胶滞■〈口英〉船起见;若甫见一、二小船游奕,遽行启坝,纵彼胶滞,剿杀无多,实为不值。该河督等当豫筹筹画,成行在胸;倘能将■〈口英〉人大船设法诱入,然后启坝泄水,俾联■〈舟宗〉搁浅、进退维艰,再用火攻船筏围绕焚烧,定可成功。所调山东兵丁,因本境防守紧要,难以调拨;已改调河南兵丁六百名,计日可到。本日又飞调陕、甘兵一千名,谕令速赴清江。该河督等务即分别派拨,总以扼要得力为妥。其高邮、宝庆等处若将兵丁分派一、二百名前往防御,未免过形单薄,殊属无益。至木筏业经扎就,所备共有若干?但乘流放下,务当运用有准,过早则无济于事、稍迟又不得力,总要恰当■〈口英〉船屯泊之际,酌量水势行走迟速、约计火药然着之时,适与■〈口英〉船相值,乘势火攻,必可制胜;更须严密防维,勿被汉奸乘间暗算,致有他虞。懔之!江北办理防堵事宜,军需设局,以备支应,自不可少;惟现当筹画经费之际,该河督受恩深重,必应加意撙节,务求事事核实,勿任虚糜。所有应用各款,如能于河工项下设法节省,以供支发,方免另行筹拨。其各厅捐制抬枪及铜山县知县赵毓丹捐硝二万八千斤,着麟庆即将该员等职名开单咨部议叙。此外如有捐资出力有裨军务者,并着随时奏请鼓励。另片奏:团练乡勇,招致头目等语;着仍饬属随时团练,以资防御。甘泉捕役头目杨泳既熟悉枭匪情形,着准其招致驱遣。惟枭匪等情性无常,切须严防,勿为■〈口英〉人买用,及受其殃;当慎之又慎。又,但明伦奏「筹办防堵情形」一折,俱悉;着随同麟庆认真办理。其折内所称「多掘陷坑,暗置地雷」等语;尤应密为布置,方可于事有济。所有扬州府地方,着但明伦妥为抚辑,以安众志而固疆圉。将此由六百里谕知麟庆、李湘棻,并传谕但明伦、都勒丰阿、顺保知之』。
十三日(己未),钦差大臣广州将军耆英等奏:「■〈口英〉人大小兵船八十余只,陆续驶入草鞋峡江西;当将允准通商之处,专弁前往告知。该■〈口英〉人叠次覆文,总称臣等无权不能作主;忽于初五日向差往之弁张攀龙声称初六日欲行开他,当拣派太仓州知州徐家槐、外委陈志刚及张禧发给照会,推诚布公,复加开导。该员弁驰至江边,见■〈口英〉人各船张挂红旗,车皆驾炮、人尽执枪,纷纷上岸,排列阵式,候时前进。该员弁等将照会付给,众■〈口英〉人公商良久,始鸣炮传令,撤落红旗,■〈口英〉兵次序回船;■〈口英〉人吗礼逊等向告「■〈口英〉咭唎与中国通商,岂敢无故得罪中国之人,兵战连年,实出于不得已。现蒙准与通商,情愿听候商议」』。谕军机大臣等:『览奏已悉■〈口英〉人既有不敢得罪中国、情愿听候商议之语,耆英已抵省垣,着与伊里布、牛鉴公同熟商;如果就我范围,即可筹定大局。前降谕旨甚明,惟据奏骄横之性已成,贪婪之心无厌;必须通盘筹算,永绝祸根。慎毋狃于救急之策,仍堕奸谋,致贻后患。据奏「南城仪凤门最关紧要,现在兵炮渐集」;着俟佐领塔芬布等回报后,如情词恭顺,再遣职分较大之员速行定议。倘竟桀骜不驯,难以理论,现在兵力已集、地险可守,全在该大臣等激励将士,或竟出奇制胜,懋建殊勋;该大臣之功甚伟也。另片奏:「议有成说,该大臣等面见■〈口英〉人定局」语等。倘大局全定,自当昭示大信,消其疑虑。但必俟■〈口英〉人兵船全数退出,酌定适中地方,约令■〈口英〉官前来,该大臣方与面见;切勿轻上■〈口英〉船,致有意外之变。所请伊里布暂戴头品顶翎及张禧暂戴军功顶戴之处,均准如所请行。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奏:『初七日据该人将请求各款开列清单,交委员塔芬布等携回;公同阅看,系索讨洋钱及贸易马头等款。并据称「若能如所请,不敢再启兵端;不如所请,即行开仗,并往别省滋扰」等语。正在酌议,讵料初八日■〈口英〉人闻有调兵防剿之信,忽换红旗,定于次早开炮攻城。查省城弁兵,不敷防守;所调各省官兵曾经挫衄,士气不扬,未敢恃以为固;且江南民风柔懦,一闻此信,男妇数万号呼吁救。复查■〈口英〉人自犯顺以来,命将出师,总未能挫其凶焰;今竟横据长江,直逼金陵,危在旦夕。万一危城莫保,不惟京口梗塞,即安徽、江西、湖北各省会,■〈口英〉人均可扬帆直达。且闻■〈口英〉人有战若不胜,即遣汉奸偷穵高堰之信;祸患尤不可问。与其兵连祸结,流毒愈深;不若姑允所请,以保大局。现已照会■〈口英〉人,即照所议速为商定』。又谕:『览奏不胜愤恨。念以南数百万生灵,一经开仗,安危难保;现经该大臣等权宜应允,朕亦祗可以民命为重,均着妥行定议。惟■〈口英〉人既称能如何所请,不敢再发兵端;现在业于俯允,■〈口英〉人如何退出长江?各省■〈口英〉船如何遣散回国?该大臣等必当切实议定,永杜兵萌,不可稍涉含糊,徒顾目前,仍成不了之局。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七。
十七日(癸亥),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连日与■〈口英〉人会议,粗定条约」一折,览奏忿恨之至。朕因亿万生灵所系,实关天下大局;故虽愤闷莫释,不得不勉允所请,藉作一劳永逸之计,非仅为保全江、浙两省而然也。该大臣等所称可救然眉,是徒知救急于目前,并未计贻忧于日后。所商各条内,尚有应行筹酌之处:即如该国船只现退出长江、又退出招宝山,其前请之通商贸易五处,除福州外,其广州、厦门、宁波、上海四处均准其来往贸易,不得占据久住。至藉词索欠一节,该国与内地通商已二百年,从前货物交易、银钱往来俱系自行经理,我国官员向不过问;且此中贸易曲折,价值低昂,甚为琐屑。况各国言语不通,断非地方官所能经理。嗣后各处通商,自应仍照旧章,毋庸更改。其「各省贸易,■〈口英〉人自纳税银,由副领事亲赴海关交纳,不经行商之手」一节,有无窒碍渐滋流弊之处?仍着该大臣等再行妥议具奏。经此议定之后,该大臣等务当告以「大皇帝相待以诚,允准通商,汝国亦应以诚相待,断不准再启兵端,违悖天理;不但业经滋扰各省不得复来寻衅,即沿海之广东、福建、台湾、浙江、江南、山东、直隶、奉天各省地面,亦不准■〈口英〉船驶入。各省官兵应撤应留,我国自有斟酌;至内地旧有城池、墩垒并炮台等项,亦应次第修筑以复旧规,并非创自今日。此系为防缉洋盗起见,不必产生疑虑。其有他省现尚不知消息,见有■〈口英〉船驰入、辄行攻击者,亦不得藉为口实。以上各节,总在该大臣等深思远虑,切实定议,永杜兵萌;不可稍涉含糊将就目前,仍成不了之局。慎之!慎之!本日据程矞釆片奏:咈啷哂亚国洋人前往吴淞江口等语;该国所请各节,是否另有诡计,谅该大臣等于接到该抚信后,自必妥为酌办矣。程矞釆及奕山等前陈各片,俱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达洪阿等奏:「二次生擒■〈口英〉人,提讯供词,究出通洋奸民,立时拏获;进呈洋书图样等件」。览奏均悉。该处所获■〈口英〉人,讯供后如尚有未经正法者,着暂行拘禁,听候谕旨。至奸民黄舟等甘心通洋、导引为奸,必应尽法惩办;所有未获之陈恶一犯,仍着上紧查拏,务获究办,以净根株。将此谕知达洪阿,并传谕姚莹知之』。
二十六日(壬申),钦差大臣广州将军耆英等奏:『■〈口英〉人■〈口朴〉■〈口鼎〉喳先有请臣等出城面订之约,亦知事属冒险;惟■〈口英〉人性悍多疑,拒绝不往,易启猜疑。当订于十五日,直至其三桅兵船;该■〈口英〉人貌甚恭谨。旋于十九日在城外静海寺行答拜礼,复因请入城面订和约,词甚谆切;不得不俯顺其请。定于二十一日,选择公所,委员妥为照料,俟入城定议,再行录呈。此次酌办洋务,势出万难、策居最下;但计事之利害,不顾理之是非,福州贸易一节,前与会议时,曾以「既有厦门,无庸兼及福州」,向其争辩。兹复委道员鹿泽长再向熟商,■〈口英〉人坚执不从。倘不允其所请,势必复来攻夺,残敝之余防守尤属不易,定海之既得旋失是其前车;势不能遏其所请』。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详陈洋务情形,亲往■〈口英〉船妥为招抚」一折,览奏忿懑之至。朕惟自恨自愧,何致事机一至于此!于万无可奈之中,不能不勉允所请者,诚以数百万民命所关,其利害且不止江、浙等省;故强为遏抑,照议办理。惟■〈口英〉人所请均已允准,即当迅速定议,全数退出大江;不得任其耽延,惊扰行旅。至此外一切紧要事件必应筹及者,均着责成该大臣等一一分晰妥议,不厌反复详明,务须永绝后患。该大臣现知善后之难于措手、他国之不免生心,即应思前顾后,豫为筹画;于勉从下策之中,力求弭患未然之计。倘稍留罅隙,日后有所借口,以致别生枝节,办理掣肘;是耆英、伊里布自诒伊戚,不惟无以对朕、更何颜以对天下!再,咈啷哂亚国洋人则济勒到后情形若何?甚为廑念,着一并奏慰。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八。
八月初二日(戊寅),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洋务已定,和约钤用关防」一折,朕详加披阅,俱着照所议办理。惟尚有须斟酌妥协者,即「如■〈口英〉人赴各该口贸易,无论与何商交易,均听其便」一节,须晓谕■〈口英〉人:「一切听汝自便与地方民人交易,但日久难保无拖欠之弊;祗准自行清理,地方官概不与闻」。其各国被禁人口,自应一律施恩释放,以示格外之仁。将来五处通商之后,其应纳税银,各海关本有一定则例;■〈口英〉人久在广东,岂有不知!至中国商人在内地贸易,经过关口,自有纳税定例;所称「定海之舟山海岛、厦门之鼓浪屿小岛,均准其暂住数船」,俟各口开关,即着退出,亦不准久为占据。以上各节,着耆英等向■〈口英〉人反复开导,不厌详细,应添注约内者,必须明白简当,力杜后患;万不可将就目前,草率了事。其有应口讲指尽、■〈口英〉人方能明白者,亦着饬令通事往返传说,令其抑服。据称:「■〈口英〉人船只,八月初十前后,必可退出长江」;着迅妥办,以慰廑念。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己亥),谕内阁:『前据达洪阿等奏:「查明台湾剿办南北两路逆匪出力员弁,请将休致通判衔前福清县知县卢继祖,仍以原官留闽补用;已革候补同知直隶州知州托通阿,以同知直隶州开复,留闽补用」。当经降旨允准。昨据御史何冠英奏称:「该二员所犯劣迹,均有案卷可查。若令重膺民社,难望洁己奉公」。当饬吏部查核。兹据吏部检查该二员所犯原案,均系私罪,情节较重;前已革职休致,断难再令服官。惟念该员等前次剿办逆匪,究属着有微劳;卢继祖、托克通阿均着加恩赏给五品顶带,以示奖励。其开复原官及留闽补用之处,着即注销』。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七十九。
九月二十九日(甲戌),命福州将军保昌来京,以陕西巡抚壁昌为福州将军;未到任前,以闽浙总督怡良兼署。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八十一。
冬十月初五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怡良奏「■〈口英〉人在厦门投递文书,请释台湾俘囚」一折,现在■〈口英〉人业已就抚,所有台湾被获■〈口英〉人,自可施恩放还。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怡良奏「接到■〈口英〉人文书,请释台湾俘囚」一折,据奏:「■〈口英〉人文称差人前赴台湾,索取前获■〈口英〉俘。因总兵达洪阿不收文书,不令进见,是以将原文送至厦门」等语。现在■〈口英〉人业已就抚,台湾所获■〈口英〉人,除未经就抚以前业经正法外,余着达洪阿等委员解至福建省城,交怡良等转交该■〈口英〉人收领。将此由五百里谕知达洪阿,并传谕姚莹知之』。
初十日(乙酉),谕内阁:『达洪阿等奏「发递折件,在洋被盗抢失」一折,据称:「厦港洋面有草鸟匪船多只抢劫商船,并折件概行抢去」;不法已极,必应严拿惩办。着该督、抚严饬该管水师认真追捕,务期全行弋获,按律惩治;毋任一名漏网,以绝盗踪而靖海洋』。
谕军机大臣等:『前据怡良等奏:「探明台湾嘉义县树苓湖有洋船勾结草鸟匪船,在口外窥伺;经该地方员弁围捕,开炮击沉船只,擒获匪犯」等语。当降旨着怡良等饬知该镇、道加意严防矣。兹据达洪阿等奏:「四草湖、树苓湖各口,均有草鸟船引导洋船往来闯驶;经该文武员弁协力堵剿,击沉匪船多只,溺毙贼匪无数,生擒匪犯林山一名。又于淡水厅击破草鸟船只,拏获匪犯陈义等十二名;台湾县复获通洋逃徒萧石一名:讯供究办,按律定拟」各等语。该匪等纠约洋船,为之向导,乘机行劫,不法已极!该镇、道饬属兜拿,悉数擒获,办理妥协,朕心实深嘉悦;着即照所拟办理。至现在■〈口英〉人虽经就抚,沿海一带奸民藉端滋事,在所不免;仍着达洪阿等督饬各属,加意严防,总令无隙可乘。凡土盗宵小暨勾洋汉奸,务要捕诛净尽,以绝后患,是为至要。将此由四百里谕知达洪阿,并传谕姚莹知之』。
十二日(丁亥),谕军机大臣等:『昨据达洪阿等奏「发递折件,在洋被盗抢失」一折,已降旨饬令该督、抚严饬该管水师认真追捕,务获惩治矣。本日据怡良等奏:「解审船盗数起,细查并无王福庆商船被劫。蚶江通判验伤案卷,与该镇、道据差役词。所禀不同」等语。洋面盗贼劫掠,大为行旅之害;而文报往来,尤关紧要。该督等务当严饬水师仍遵前旨追捕务获,毋稍疏懈。至该督等查核禀报情节不符,难保非该地方文武员弁规避处分,有心讳饰。断不准任其欺朦,希图了事;必当派委公正大员详细确查,是否系该差中途遗失藉词被抢,冀图诿卸?倘该文武员弁有意消弭,隐匿不报;一经查明,即行从严参办,以肃海洋而杜欺饰。将此谕令知之』。
十四日(己丑),谕〔内阁〕:『前据达洪阿等奏「发递折件在洋被抢」;当令该督、抚饬属严拿。兹复据达洪阿等奏称:「五月间发递折件至将近蚶江之祥芝澳洋面,复被匪船多只抢去」等语。洋匪叠次抢失折件,不法已极;仍着该督、抚严该管水师认真缉捕务获,按律惩治,毋任一名漏网,以绝盗踪而靖海洋』。
又谕〔军机大臣等〕:『达洪阿等奏「覆讯■〈口英〉人分别办理」一折,前因■〈口英〉人就抚、请释俘囚,有旨谕令该总兵等将台湾所获■〈口英〉俘除业经正法外,余即解至省城,由怡良等转交收领;计可先行接奉。本日据奏「覆讯各人供词,将首领颠林等分别禁锢正法」等语;着该总兵仍遵前旨,将现在未经正法各■〈口英〉人派委员弁解省,交怡良转交该首领领回。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福建台湾御敌出力,当知府熊一本三品顶带,同知仝卜年、知县阎炘、黄开基、游击安定邦、在籍员外郎郑用锡花翎,知县魏瀛等蓝翎;余升叙有差。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八十二。
十六日(辛卯),谕〔军机大臣等〕:『昨因达洪阿等奏:「覆讯■〈口英〉人,分别办理;有旨谕令将现在未经正法各■〈口英〉人派员解省,交怡良等转交该人领回。兹据怡良等奏:「台湾镇、道禀报■〈口英〉俘所剩止十一人,恐送到后不能帖然」等语。台湾两次拏获■〈口英〉人在郡正法,均未经议抚以前,其严行禁锢之红人头目颠林等,现因抚议已成,谕令释回。达洪阿等接奉此旨,自必遵办。着怡良等于解到时派员送至鼓浪屿,交该■〈口英〉人收领。倘该国或有闲言,惟当谕以「前此所获■〈口英〉人,彼时未定抚议,是以依法办理;即如两军临阵,互有杀伤,事后复责令偿还,断无是理」。该督等务当明白宣示,俾该■〈口英〉人畏威怀德,不复有所借口,是为至要。又另片奏:「台湾折件两次在洋被劫,嗣后所发,均令派委千总、把总专送泉州,交驿驰递」等语。着照所议转行遵办。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八十三。
十一月十四日(戊午),谕军机大臣等:『耆英奏「接到闽、浙函报,覆奏洋情」一折,据奏:『九月十六日淡水厅有遭风洋船一只,救起白人二十五人。十月初一日,又有洋船到台;该道姚莹传见洋人,已将五月内■〈口英〉俘正法之故正言晓谕,并将遭风洋人准予领回;复亲至该洋船上,洋人感恩设誓,执礼甚恭」等语。计■〈口朴〉■〈口鼎〉喳此时已可到闽,着耆英接到闽信后,体察情形,如果始终恭顺,即毋庸议;倘有要求挟制,仍遵前旨相机剿办。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八十四。
十七日(辛酉),谕〔军机大臣等〕:『达洪阿等奏「护送■〈口英〉俘内渡情形」一折,据称:「接准怡良等会札,将人目颠林等提禁释回,护送内渡。并安平洋面有三板进口,递书求见;据探书内索还洋俘及船内银物,经该府谕以洋俘九名现予释放,护送内渡。■〈口英〉人闻知,尚为恭顺,该府作书遣人至厦门明白晓谕」等语。所办俱是。惟该■〈口英〉官递书未交、并不候示,即挂帆驶去,是否借投书为名来采消息,有无别怀意见?自应妥为防范,仍着该镇、道等随时体察,就■〈口英〉人现在情形,妥商筹办;务期驾驭得宜,不至别生事端,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日(甲子),两江总督耆英奏:「■〈口英〉咭唎控诉台湾镇总兵妄杀遭风难人、冒功捏奏,虽属一面之词,而事涉外洋,有关体制;如实际妄杀冒功,则该镇咎亦难辞。应请将台湾镇总兵达洪阿解部审办,以期水落石出』。得旨:『自有办理之处,此断不可■〈口英〉人诡诈百出,勿堕其术中也。即使实有其事,亦当另有处置』。
二十一日(乙丑),谕军机大臣等:『据耆英由驿驰奏:「■〈口英〉咭唎控诉台湾镇总兵冒功妄杀遭风难人,请旨将该总兵达洪阿解部审办」等语。两军交战之时,明攻暗袭,势所必然;加以言语不通,来即拒之,又何能望而知其难人,不加诛戮耶?今既通商,不当借口别生枝节;着耆英再行剀切晓谕:「现在台湾于九月间救护遭风白人二十五人,已于十月中旬由该道姚莹给还;该洋官等悬挂彩旗,迎接该道上船,持酒起誓;感激天朝。总之,未定通商以前,两国将备兵民各有伤损;此时一概前事,各宜置之不论。若因达洪阿守御有功,转加重罪,试思彼国出力大将,岂能因我国一言,遽令严拿乎?倘达洪阿实有贪功妄报情事,将来一经查访明确,自当以中国之例处之,该国不必过问。我国伤亡将士甚多,又岂能于事定之后;向该国一一取偿耶?现在筹议通商,正在吃紧,惟有速定大局,以期干戈永息」。如此开导,谅必尽释前疑,同守善定章程办理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庚午),两江总督耆英奏:『接准闽、浙录送■〈口英〉官照会,核其文义,俱系商办通商事宜;又示底二纸,即言台湾正法洋人,欲求伸冤之事。虽未露别项要求挟制情事,而探闻定海■〈口英〉船尚有四十七只之多,迁延未去。总之,■〈口英〉人性疑重利,狡谋亦多,恐有必须亲往商办之处。此时抚局已成,固不可不防其狡诈,尤不可不示以诚信。现在示谕滨海地方,此时筹办善后,系属整顿营伍,并非重起兵端,以期被■〈口英〉疑而解民惑;否则,筑室道谋,恐有剿、抚两无可施之势』。谕军机大臣等:『仍着该督体察情形,如有必须亲往之处,即将一两江总督」关防交程矞釆署理;一面奏闻、一面迅即起程赴粤商办一切,务须妥筹万全,以副委任。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以福建澎湖协副将云鸿为江南苏松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八十五。
十二月初四日(戊寅),谕〔内阁〕:『福建水师提督窦振彪,前因厦门失守,降旨交部严加议处;经该部议以职革,实属咎所应得。姑念厦门失守之时,该提督巡洋外出,且厦门实时收复;窦振彪着加恩改为革职留任,八年无过,方准开复。该提督惟当知感知奋,激发天良,于海疆操防事宜倍加整顿,以图后效而赎前愆』。
初五日(己卯),谕军机大臣等:『达洪阿等奏:「相度地势,渐次撤兵;并请将各起逆案动用道库银两,并入防洋案内造报」等语。台湾两年以来,剿办各起逆案,动用道库备贮经费,本应项目报销;据达洪阿等奏:「多与防夷事务牵涉,难以分晰造报」。着照所请,准其并入防洋案内一体造报。所有各口雇募设守之乡勇、水勇人等,准其相度形势,渐次裁撤;仍应加意巡防,期于有备无患。将此谕令知之』。
初八日(壬午),谕内阁:『本年届应军政之期,兵部将在京之都统,护军统领、副都统、右翼总兵、銮仪使、内务府护军统领、在外之驻防将军、都统、副都统、领队大臣、提督、总兵,分晰开缮履历清单进呈。朕详加披阅,内镶黄旗汉军副都统苏隆阿:内务府镶黄旗护军统领福桑阿、福州副都统额勒锦,年力就衰;正黄旗蒙古副都统玖泰、正黄旗汉军副都统伦忠、镶黄旗汉军副都统喀拉春,人甚平庸:均着以原品休致。余着照旧供职。其造册迟延之广西提督达里保、湖南永州镇总兵英俊,着交部议处。浙江提督李廷钰、福建台湾镇总兵达洪阿、杭州将军特依顺、副都统恒兴并古城等处领队大臣造册迟延,均属有因;着加恩免其护处。广东碣石镇总兵李贤、琼州镇总兵鲍起豹、高州镇总兵赵承德,该三员履历均未依限报部,是否由军营甫经撤防?着两广总督查明送部,照例办理』。
十一日(乙酉),谕〔军机大臣等〕:『前因■〈口英〉人■〈口朴〉■〈口鼎〉喳投递照会,诉称台湾镇总兵达洪阿等贪功妄杀遭风洋人,当令怡良渡台查办。兹据耆英奏:「询问李廷钰、苏廷玉等,均云洋船遭风漂至台湾,被居民关闭村中;该镇、道再三向索,始行交出。迨闻洋人正法,居民等有洋船若来、惟有戕官以图解免之语」。计怡良已启程渡台查办,或从兵民暗访、或向官吏明查,务得实情,毋稍徇隐。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八十六。
·道光二十三年(一九四三、癸卯)春正月二十六日(己巳),谕军机大臣等:『前因■〈口英〉人指称台湾所戮诸俘,实系遭风难民,当命怡良渡台查办;计此时应已东渡。兹据达洪阿等奏:「前年八月洋船在台湾洋面游奕,是时并无风暴;该船驶进口门,对二沙湾炮台连发两炮,打坏兵房,我兵随后放炮回击。九月,又有三桅洋船至鸡笼洋面,攻破我炮台石壁、烧我哨船。上年正月,生擒颠林等洋众,起获炮械、号衣、旗帜及印文等件,均系浙江各营之物,实非遭风商船」等语。着怡良详细查访。原折着发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达洪阿、姚莹奏「拏获竖旗谋逆匪犯并歼捦图引夷船之草鸟匪船,分别拟办」各一折,此次台湾彰化县匪徒陈勇等分股聚众谋逆,经达洪阿等督饬文武兵勇剿办,将首要各犯并获,勘办完竣;又,草鸟匪船图引夷船来台滋扰,乘机出洋行劫,亦经达洪阿等督饬员弁义首,屡次歼捦匪徒惩办。所有在事出力之文武员弁、兵勇、义首等,着怡良确切查明,如无冒滥,即督同该镇、道酌量保奏,不准稍有迁就;仍着该督督同该处镇、道严饬所属员弁等,于水陆严加防范,毋任匪徒潜踪,俾地方洋面悉臻静谧为要。达洪阿、姚莹原折二件,着发给怡良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八十八。
二月初十日(癸未),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厦门鼓浪屿寄泊洋船,干预民事。上年龙溪地方黄吴村庄拾获漂流木筏,事主诉之洋人;吴姓被焚房屋十三所,黄姓出洋银六百圆获免。又同安附近械斗,洋人得银助斗。其赴台载米商人在洋被抢,亦诉于洋人;代为缉获,财米均分。其闽、广交界之南澳地方,该国盖馆筑楼,并设教场操演;随处肆掠妇女,擅办民事」等语。如果属实,则洋官干预民事,奸民藉端勾结,不可不防其渐。再,台湾港口鸡笼山、打狗山二处沙礁甚险,须用平底船及熟谙水路者,方能前进。近闻洋船在厦勾引奸民,要用平底船一百四十只;难保不别存诡计。着刘鸿翱严密访查,务得确情,据实具奏;并着怡良于自台内渡后,严饬该镇道等于鸡笼山、打狗山及鹿耳门扼要之处,加意防范,慎勿稍存大意。将此谕知怡良、刘鸿翱,并谕窦振彪、普陀保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八十九。
三月初七日(庚戌),命两江总督耆英为钦差大臣,驰往广东查办事件;以福州将军壁昌署两江总督。
初九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据达洪阿等奏「通筹经费,分别撤留兵勇」一折,现在台湾南北两路地方平靖,■〈口英〉国亦经受抚;虽治海未便撤防,而帑项不可虚糜,自当随时撙节。该镇等议「自本年正月起,将原设兵勇分别撤留。台湾各口,尚应酌留弁兵四千二十一名;澎湖一厅孤悬,各口弁兵应照旧留防。其郡城之安平水师三营及澎湖水师两营兵数较多,仍分两班更换休息,并停给下班口粮。其余兵少之处,皆不分班。至乡勇、屯丁名数,亦议定台湾各口酌留一千七百四十九名、澎湖一厅酌留四百名,俾经费稍可持久。所有各属不领口粮之义勇,亦酌量情形,分别解散,以纾民力」等语。着照所议办理。怡良即责成该镇、道等实力稽查,毋留奸匪,以固藩篱」。所有上年拨给台湾经费银两,经该镇备文赴省请领;一俟解到,即归还该道库,作为备贮。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丁卯),闽浙总督怡良奏:『渡台后,沿途访察两次洋船之破,一因遭风击碎、一因遭风沉搁,并无与之接仗及计诱等事。达洪阿、姚莹一意铺张,致为洋人借口,殊属辜恩溺职;请从重治罪』。命革职,解交刑部会同军机大臣审讯。寻奏上,得旨:『达洪阿、姚莹加恩免其治罪』。
调广东潮州镇总兵官保芝琳为台湾镇总兵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九十。
夏四月初二日(乙亥),以广东按察使徐继畬为建福布政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九十一。
五月初十日(壬子),调河南、河北镇总兵官昌伊苏为建福台湾镇总兵官。
二十六日(戊辰),闽浙总督怡良因病解任,以浙江巡抚刘韵珂为闽浙总督。
三十日(壬申),福建漳州镇总兵官张元直因病解任,以前任台湾镇总兵官保芝琳为漳州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九十二。
六月十一日(癸未),以大理寺卿博迪苏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徐相为副考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九十三。
冬十月二十三日(壬戌),福建台湾总兵官伊昌阿奏报接印任事;得旨:『海疆重地,固当处以镇静;然镇静非因循也,断不可稍有废弛贻误。勉之!慎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九十八。
十一月二十五日(癸巳),浙江提督李廷钰以不胜任革职,以福建金门镇总兵官詹功显为浙江提督、福建澎湖协水师副将施得高为金门镇总兵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九十九。
十二月二十二日(庚申),谕军机大臣等:『刘韵珂等奏「台湾府属民用茶叶、丝斤、紬缎,请照旧例贩运输税,并酌议稽查章程」一折,前据耆英奏:「内地各省贩卖茶叶、湖丝、紬缎,不准涉海;如有愿由海运者,即照西洋各国贸易章程,完纳税银。其台湾等处地方,由该督、抚妥议办理」。兹据该督等奏:「台湾一府,民间所需茶叶、紬缎、丝斤,均由商民航海运往;若照外洋通商之例,一体增税,恐价值增昂,于小民日用有碍。请仍照旧例,按则输税,免其增加;并严立稽查章程」等语。商船载运茶叶等项前赴台湾,如榷税照旧,难保奸商不藉端影射,运赴他处;或竟私与洋商交易,致滋偷漏。自应严立章程,以防弊混。该督等所请出口、进口各商民均给印照,以凭查核之处,着即照议办理。至浙江之宁波、乍浦、江苏之上海等口,均与台湾一帆可达;各商民往来贸易,尤难保无走私漏税之弊。着耆英、孙善宝、梁宝常体察地方情形,是否可仿照闽省现议意程办理,并应如何严密稽查之处?会同悉心妥议具奏。原折着钞给耆英等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寻署两江总督壁昌奏:「准浙江巡抚梁宝常咨覆:宁波、乍浦二口商民与台湾贸易,议请给照贩运,悉照闽省现定章程办理。乍浦口向因途远沙坚,税则量为折减,今仍照旧办理。宁波向有茶税,并无湖丝、紬缎税则,应查照闽海关税例征收。至江苏上海地方,例本禁止茶叶、丝斤、紬缎出口;其贩运赴台之处,应请仍行停止』。下部知之。
以福建各属粮价未平,暂缓买补本年动缺仓谷。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
·道光二十四年(一八四四、甲辰)春二月戊戌朔,两广总督祁■〈土贡〉因病解任,调两江总督耆英为两广总督。以福州将军壁昌署两江总督;未到任前,命江苏巡抚孙善宝护理。以江苏布政使文桂护巡抚、福州副都统敬■〈〈穆,去禾〉攵〉署将军。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二。
三月二十一日(戊子),谕军机大臣等:『据刘韵珂等奏「台湾匪徒聚众谋逆,经该镇、道等督兵剿捕;拏获首逆各犯大概情形」一折,台湾嘉义县巨匪洪协等纠众竖旗谋逆,并有已革武生郭崇高合伙起事,所纠匪党约共二千余人;经该镇、道等督同各员弁带兵剿捕,接战六次,杀毙贼匪一千余名,将首逆洪协及股首林孕等先后拏获。又,嘉义县匪徒李安等纠匪滋事,经营、县往拿,擒获多名:办理尚属妥速。所有已获各犯,着饬该镇、道讯取确供,即在台湾地方分别正法,以昭烱戒。其在逃之股首郭崇高、刘取叶、周余朝,仍着上紧严拿,务获惩办,毋任一各漏网。至此案郭崇高之谋逆,虽据禀因诓收民钱代为完粮,贱买坏谷上仓,经该县查拏所致;而洪协等又因何事遽起逆谋?且以能纠众二千余人之多?着该督等转饬该镇、道向已获各犯严讯实情,彻底究办。其此次随同剿捕之员弁兵丁,何人尤为出力?何人捦获要犯?及嘉义县匪徒李安是否就获?均着饬令确查具奏,再降谕旨。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辛卯),谕〔内阁〕:『刘韵珂奏请将水师各员暂缓引见等语。前据兵部奏:各省武职奏明暂缓引见者,积有多员;当即降旨饬催。兹据该督奏称:「闽省水陆武职,前因军务差遣、暂缓给咨者人数众多,业经分作两班,将列入第一班人员,陆续给咨赴部。其第二班及续经升擢之水师各员,现在均居要缺,转瞬南风司令,正当海洋缉捕吃紧之时,未便遽易生事;着照所请,所有闽省应行引见之水师各员,准其俟本年冬令再行给咨赴部。浙省情形,现与闽省相同,亦着一律办理』。
二十六日(癸已),予故福建水师提督陈阶平祭葬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三。
夏四月十六日(壬子),谕〔内阁〕:『前据刘韵珂等奏「台湾匪徒聚众谋逆,经该镇、道等督兵剿捕、拏获首逆各犯大概情形」,当经降旨饬令严讯究办,并着查明出力员弁具奏。本日据昌伊苏等奏剿办情形,与该督等前奏相符。此案台湾嘉义县巨匪洪协等纠众竖旗谋逆,经该镇、道等督率剿捕,接战六次,杀毙多名,捦获首逆各犯;办理尚属迅速。昌伊苏、熊一本着交部议叙;所有在事出力员弁,着仍遵前旨查明具奏』。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四。
秋八月初三日(丁酉),谕内阁:『刘韵珂等奏「台运内地兵米兵谷仍请改折」一折,前因赴台商船稀少,应运内地米谷不敷搭配,酌量改为一半折色;兹据查明台商困累,船只仍属无多,各营兵粮自改议半本半折以来,按期领价,随时买食,亦于民食毫无妨碍。着照所请,所有台运内地各府、厅、县兵米兵谷,仍改为折色一半,划抵台饷归款;俟三、四年后,察看情形,如可照旧全运,即行奏明办理』。
二十六日(庚申),谕内阁:『御史陈庆镛奏:「盘获奉旨严拿要犯,请交部审办」等语。台湾武生郭光侯(即郭崇高)聚众谋逆,前经降旨令该镇、道上紧严拿,何以潜窜来京,有无别情?必应彻底根究。郭光侯(即郭崇高)着交刑部严行审讯,定拟具奏』。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八。
九月初二日(丙寅),谕内阁:『前因御史陈庆镛奏:盘获台湾武生郭光侯(即郭崇高),系聚众谋逆案内饬令严拿之犯,当交刑部严行审讯兹据该部奏称:「讯据该犯供与洪协及郑炎等均不认识,亦无伙同谋逆情事;自系恃无质证,意图狡赖。惟该犯又供有台湾县知县阎炘,于收粮时欲行帮贴番银;并有包揽官事之许东灿(即许朝锦),阻挠纳粮等情。均非质讯明确,不足以成信谳」。前任台湾县知县阎炘,着即解任,交刘韵珂派员并已革捐纳同知许东灿(即许朝锦)及伊弟许东寮并黄应清、蔡堂及粮总李捷升一并迅速解交刑部严行审讯,不准迟延』。
初五日(己巳),谕〔内阁〕前因刑部讯据台湾武生郭光侯供出阻挠纳粮之许东灿,已降旨饬令迅速解部严讯矣。兹据该部奏称:「郭光侯谋逆一节,供系许东灿怀恨陷害;即与许东灿面质,别无证佐,仍难定谳」。自应先行提犯备质;所有洪协案内被胁入伙拟军尚未起解之陈佐、卢杰、黄转、张和、蔡塘、洪悦、蔡严、陈砚、柯汶牵、徐斗、李自、林欲、蔡戆慊、曾西、罗苏藤、李铁牛、萧是、朱心愿等十八犯,着刘韵珂派员迅速解交刑部归案质讯办理』。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九。
冬十月十一日(甲辰),以福建捦获洋盗,予以巡检李朝旭等升补有差;并被戕千总吴金魁祭葬世职、兵丁李定国赏恤如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十。
十二月十四日(丙午),以福州副都统敬■〈〈穆,去禾〉攵〉为福州将军,实授东顺福州副都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十二。
·道光二十五年(一八四五、乙巳)春正月初四日(丙寅),福建台湾镇总兵官昌伊苏因病乞解任,允之。
十二日(甲戌),调山东登州镇总兵官武攀凤为福建台湾镇总兵官。
十三日(乙亥),谕内阁:『刘韵珂等奏「招商采买义仓谷石」一折,福建省城义仓存谷,因上年米价稍昂、复经被水,先后动碾平粜;现存仓谷无多,自应及时买补,以实储备,着照所请,准其查照成案,出示晓谕商民:如有情愿分赴浙江、台湾购买者,即行给照前往;总以四万石为度,不准稍为抑勒。该商民等有买谷至五千石以上者,着该督核实请奖』。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十三。
二月二十三日(甲寅),福建巡抚刘鸿翱因病解任,调陕西巡抚惠吉为福建巡抚;未到任前,以福建布政使徐继畬署理。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十四。
夏四月十四日(甲辰),调云南巡抚吴其浚为福建巡抚、福建巡抚惠吉为云南巡抚。
二十二日(壬子),以福建按察使裕康为陕西布政使、山东盐运使陈士枚为福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十六。
六月十一日(辛丑),谕军机大臣等:『刘韵珂等奏「台湾地方猝遭地震,情形较重,现已由省拨解银两委员妥为抚恤」一折,本年正月台湾府彰化县地方,陡遭地震。据称计坍塌民房四千二百余户、压毙男妇三百八十余名口,此外被压受伤者为数尚多;自应亟筹抚恤,以拯民困。现在已由该督等饬司在藩库筹拨银五千两委员解往,并着署同知史密会同该县分别查勘,核实散给。惟该处居民,猝遭灾患,情殊可悯;仍着该督等督饬台湾道、府亲赴被灾处所,逐加履勘,妥为抚恤。如解往银两不敷应用,即于该道、府库内筹款添拨;务使实惠均沾,毋令一夫失所。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十八。
秋八月十二日(辛丑),调云南巡抚郑祖琛为福建巡抚、福建巡抚吴其浚为山西巡抚。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二十。
九月初十日(戊辰),谕〔内阁〕:『叶长春等奏「台湾属县猝被风雨,动款急赈」一折,台湾府境于六月初旬大雨连宵,飓风间作,台湾等县海口淹毙居民三十余人,殊堪悯恻;已据该镇、道碾谷提银,赴各乡分别赈济。凤山县阿公店间有失所之人,由该县抚恤。着刘韵珂派委妥员,详细查明被灾轻重,妥迅经理;所请动用仓谷银两,是否足敷赈济?务使海澨穷民,不致一夫失所。其该县倒塌城垣、衙署、营汛、盐仓等以及近山近海田园,有无冲压情形?着饬该镇、道确勘迅详,核实办理』。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二十一。
十二月十一日(戊戌),谕内阁:『本年皇太后七旬万寿,前经降旨,普免道光二十年以前民欠银粮,令各将军、府尹、督、抚等查明开单具奏。据刘韵珂等另片奏:「请将内地粮米及台湾府属供粟一体豁免;当交户部核覆。兹据查明具奏:「此次台湾供粟、内地租谷十一万一千五百八十八石零、内地粮米、租米十四万九千五百二十八石零,米耗银四万一千七百三十二两零,以上银米内,截至奉到谕旨以前,实欠在民未完之项,着加恩准其一体豁免。该督等即刊刻誊黄」,遍行晓谕;并照例按户付给免单,严禁吏胥影射需索等弊。务期实惠及民,用副朕推恩布闿至意。其所奏「借碾仓谷,请动项买补」一节,现经该部查明奏销案内有前经行令拨充兵糈之米二十余万石,着即遵照前议抵发清项;余米仍备兵糈,毋庸动项买补,期于仓库两有裨益,民间仍沾实惠』。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二十四。
·道光二十六年(一八四六、丙午)夏四月初三日(戊子),谕内阁:『武攀凤等奏「台湾漳、泉民人分类械斗、匪徒乘机焚抢各案,现已办理完竣」一折,此次该总兵等督带兵勇分投弹压,由府库提垫军需银七万六千八百三十九两,着准其援照成案作正开销。其抚恤难民一项,系由官绅捐办,免其造册报销。所有捐输官绅商民及获犯出力之文武员弁、绅士、义首人等,并着该总兵酌量保奏,候朕施恩』。
又谕:『武攀凤等奏「勘明台湾属县前被风雨均不成灾,业已筹恤周妥,毋庸接济」一折,此项赈恤银两,着免其造册报销。所有各营沉失损坏哨船,着即查照册报勘验,分别造修。其淹毙管驾弁兵,并着查明照例议恤』。
初五日(庚寅),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刘韵珂等奏「前拨台湾道库存贮银两无几,请动内地封贮拨解」一折,当交户部速议具奏。兹据该部详加综核,以前案捐款归补之项,声叙含混,未便准行,惟念台郡孤悬海外,民情浮动,且近年来地震、械斗以及风水之灾层见叠出,必须库贮充盈,方可有备无患。所有此次刘韵珂等奏请续拨银十万两,准其即在捐监归补封贮银两内如数动拨,解台贮备;与前次归补实贮银两,一并责成台湾道专款加谨封贮,不得与府库纠缠,致滋弊混。如遇重大紧要事件,着该道一面酌拨,一面自行具奏,并报明督、抚、藩司存案;事竣分别归补。此外寻常事件及垫放官兵俸饷等项,照旧由台湾府自行筹拨,概不准擅动。遇有新旧交代,责令后任盘查,结报造册,通详咨部;倘有那移短缺,据实参奏。如遇将军、督、抚、提督渡台巡阅,照督、抚年终盘查司道库款例,核实盘查;于奏报巡阅事竣折内,声明有无亏短,分别究办。至沉知等案动用银九万二千余两,除提取本款归还贮备外,其各本款报销,并着该督等将未造报者迅速造报,已行查者亦即登覆,仍各归各案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二十八。
闰五月初十日(甲午),以詹事府詹事孙葆元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蔡念慈为副考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三十。
秋八月初四日(丙辰),以宗人府府丞彭蕴章提督福建学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三十三。
冬十月十四日(丙寅),以福建布政使徐继畬为广西巡抚、山东按察使陈庆阶为福建布政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三十五。
十一月初九日(庚寅),谕内阁:『刘韵珂奏:「请清厘台湾闲居幕友,开单呈览」。各官延请幕友,必得谨慎自持之士,方足以资襄助;台湾孤悬海外,尤应加意整饬,以杜弊端。据奏:「查明闲居该处郡城纷纷待聘者,除陆续内渡及先后病故外,尚有陈白斋等三十二人均非刑名钱谷之才,聚处台郡,久而不归,难保无钻营私荐及勾串为奸等弊。若任其盘踞,贻害地方,于海疆吏治大有关系」。着即将现在郡城之陈白斋等三十二人驱逐内渡,不准逗留。其现在馆各幕,该督仍当留心查察;如有前后异轨者,随时檄饬地方官驱逐,不可稍有将就。嗣后内地幕友,除地方官延请外,不准私自渡台。若台地官员并不认真驱逐或任其私渡,即照徇庇失察例分别议处,以重吏治而肃海疆』。
二十六日(丁未),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刘韵珂奏「台湾生番献地输诚,请归官开垦」一折,当交大学士、军机大臣会同该部议奏。兹据会议具奏:『该番性类犬羊,嬴居崖谷;忽因衰弱穷困,献地投诚,恳请官为经理。恐有汉奸怀诈挟私,潜为勾引;一经收纳,利之所在,百弊丛生,有非豫料所能及者」。此事大有关系,着该督于明年二、三月渡台后,将该处一切情形亲加履勘,悉心体察,筹及久远,据实奏明。未奉谕旨之先,不准措办;断不可轻听属员怂恿,以为邀功付好,受其朦蔽,率行议准,致贻种种后患。懔之!慎之!原折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寻奏:『自福州起程东渡,即亲诣水沙连各社体察番情,履勘地势』。得旨:『懔之!慎之!不可顾目前、留后患也』。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三十六。
十二月十四日(乙丑),以宗人府府丞彭蕴章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仍留福建学政任。
十六日(丁卯),以福建按察使陈士枚为四川布政使、降调布政使按察使衔周开麒为福建按察使。
二十日(辛未),调福建按察使周开麒为直隶按察使、直隶按察使兆那苏图为福建按察使。
二十五日(丙子),调福建巡抚郑祖琛为广西巡抚、广西巡抚徐继畬为福建巡抚。
二十六日(丁丑),谕内阁:『刘韵珂等奏「招商贩运米石以裕民食」一折,福建沿海各属现在米价增昂,台米转运无多,沿海各郡购粜维艰;自应豫为筹备,俾无缺乏。着照所请,准其查照成案,由司出示招商,颁给执照,前赴江、浙沿海产米各郡分投采买,转运至闽,听其自行售卖;经由各口,随时查报放行,毋许照外夹带偷漏,亦不得留难阻滞,以期迅速。一俟民食渐充,即行停止给照』。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三十七。
·道光二十七年(一八四七、丁未)春二月二十六日(丙子),谕军机大臣等:『向来闽海征收课税,从无短缺;乃自近年以来,据报征收数目每不足额。是否敬■〈〈穆,去禾〉攵〉未能认真稽核或用人不当,致有偷漏等弊?或任听胥役串通朦混?种种侵蚀,恐皆不免。着刘韵珂接奉此旨,随时留心严加访察;如查有前项情弊,即行据实具奏,断不准稍涉瞻徇。将此谕令知之』。寻奏:『遵查闽海关税务,虽分六口,而厦门一口向居税额之半。
厦门贩海之路,有透北、过台、出洋、广拨四项货船;自五口通商以后,洋船所贩之货,即系出洋、广拨两项船只所贩之货,以致出洋、广拨二船,收帆歇业,洋税日增、常税日绌。拟将洋船所占华商进口洋货、棉花、布匹出口杂货等税,拨归闽海关常税征报,其洋船进口吨钱、出口茶叶、湖丝各税,仍归洋税征收』。下部议。寻议:『洋税归常税,恐洋税所征无几;请令于每年洋税项下拨补常税银若干两,酌定数目奏闻。从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三十九。
夏四月十五日(癸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刘韵珂密奏:「现在渡台阅伍,所有福、厦两口洋务由徐继畬督同鹿泽长随时措置。惟鹿泽长现系六品顶带,职分较小,不足见重洋人;可否赏给四品顶带」等语。鹿泽长甫经到闽,尚未着有劳绩,无庸赏加四品顶带;此后遇有交涉洋人事件,着准用前任道员官衔。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四十一。
六月二十日(丁卯),以械斗案内捐输抚恤及获犯出力,赏福建知府仝卜年、参将吕大升、游击安定邦、同知曹谨花翎,予知县胡国荣以同知直隶州知州补用,千总曹宗铨、曾元福以守备补用并赏花翎,赏千总李朝祥等蓝翎有差。
二十九日(丙子),闽浙总督刘韵珂因病给假,以福建巡抚徐继畬兼署总督。
以内大臣壁昌为福州将军。
予故福州将军敬■〈〈穆,去禾〉攵〉祭葬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四十三。
秋九月三十日(丙午),谕军机大臣等:『福建台湾地方,远隔重洋,风汛靡定;遇有文报往来,传递迟速,原不可以时日道里计。然如本日递到武攀凤等奏「审办凤山县焚抢杀人首要等犯」一折,系正月二十四日所发,何以迟至八月之久,始行递到?此折原无关紧要;倘系紧要事件,如此迟延,成何事体?且恐有藉词遇风,有意逗延等弊。着刘韵珂查明台湾驿站水程,向来如何计算?何以漫无限制?务即随时整顿,定立章程;俾文报迅速传递,以肃邮政。至此次因何迟延之处?一并查明具奏。将此谕令知之』。寻奏:『遵询武攀凤等五月所发折报系在洋遭风,飘至琉球属岛,九月甫抵厦门,委无迁延等弊。查台湾传递文报,向分三口;一由鹿耳门递至厦门收口,一由鹿港之番仔洼递至蚶江收口,一由淡水之八里坌递至五虎门收口请仍照旧章,分作三口递送,期免迟误』。从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四十七。
冬十月十九日(乙丑),谕内阁:『刘韵珂奏「履勘台湾水沙连六社番地,体察各社番情,据实覆奏」一折,当交大学士、军机大臣会同该部悉心计议。兹据穆彰阿等公同酌核,「以该生番输诚献地,固因不谙耕作,谋食维艰,欲求内附以为自全之策;惟利之所在,日久弊生。况生番、熟番合壤而居,不能不与汉民交易;倘日后官吏控驭偶或失宜,即易激生事端。国家开辟边境,计划必周;与其轻议更张而贻患于后,不若遵例封禁而遏利于先。所议自系筹及久远,未肯迁就目前。且此项番地暂以土牛为界,干隆年间复立石碑,例禁綦严;自应恪遵旧章,永昭法守」。该督所请六社番地归官开垦之处,着毋庸议』。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四十八。
十二月初七日(壬子),以福建台湾水师副将陈显生为广东南澳镇总兵官。
十四日(己未),谕内阁:『本日军政届期,开送履历迟延有因之台湾镇总兵官武攀凤等,俱着免其议处』。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五十。
·道光二十八年(一八四八、戊申)春二月十七日(辛酉),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武攀凤奏「患病垦恩开缺,并请简放」一折,已降旨准其开缺回籍,并令该督派员署理台湾镇总兵矣。台湾为海疆重地,民情素称浮动,且时为匪徒窃发;非熟悉情形得力之员,不足以资控驭。着刘韵珂于闽、浙两省总兵人员内,择其才力胜任者奏请调补;或副将中有出色之员,堪膺海疆专阃之任,亦着据实保奏,候朕简用。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庚午),以福建督标中军副将吕恒安为台湾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五十二。
三月十七日(辛卯),以福建台湾报销军需出力,予县丞娄浩等加衔、升叙有差。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五十三。
秋九月初五日(乙亥),以福建按察使兆那苏图为山西布政使、江南盐法道积喇明阿为福建按察使。
二十一日(辛卯),以剿捕洋匪出力,赏福建守备陈兴隆花翎;余升叙有差。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五十九。
冬十月初二日(壬寅)谕内阁:『刘韵珂等奏「遵旨清查通省仓库,并限结交代勒提存库银两,认真清厘」一折,福建省仓库自干隆六十一年清查,至今款目繁多,倍形轇轕,亟应彻底钩稽;着予限两年,由该督等督同藩司遴委干员分别设局,将司库款项先行查明;其各属仓库银谷各款,限三月查造确册,加结汇送,一律清查。并勒限严催各属未结交代,赶紧结报提解。倘查有捏饰、那移、侵亏入己情弊及结报迟逾各员,均即据实严参。所有清查条款并以后筹补考核章程,着悉心妥议具奏。至台湾一府,孤悬海外,势难汇总归省局查办;着责成该道督饬府、厅、各县就近清查,另行造册由该督等核实报部』。寻奏:『请自嘉庆元年始,至道光二十八年止,司库属库及各属仓谷一体清查,分别筹补。一面将各属未结交代并查明实缺银谷,造册结报。应参追者,立予参追;应赔补者,勒限赔补。并酌拟章程十二条:一、司属各库,宜一体清查。一、借垫各款,宜一律收补。一、未结交代,宜遵限结报。一、各属仓库,宜划清提解。一、因公那用,宜严限勒追。一、应赔代完,宜展限追补。一、垫解垫给,宜核明追抵。一、漏豁漏销,宜确查蠲免。一、咨追无着,宜设法筹办。一,流摊未完,宜分别删补。一、仓储谷石,宜酌筹买补。一、仓库银谷,宜分别造册』。下部议,从之。
十六日(丙戊),谕内阁:『刘韵珂奏「查明告病总兵在任诸多废弛」一折,前任台湾镇官兵武攀凤,先因约束兵丁,失之过宽;经该督面加训饬,非惟不思策励,转复怠荒逸豫,养尊处优。直至诸务废弛,方始引疾告退,实属辜恩溺职。着交部严加议处。刘韵珂辖两省营伍,既查明该镇有废弛规避情事,即应据实参奏;何必委曲周旋,语多秘密,转失光明正大之意。刘韵珂并着传旨严行申饬』。
二十五日(乙未),以营务废弛,革福建台湾总兵官武攀凤职。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六十一。
十二月十八日(戊午),福州将军壁昌因病解任,调江宁将军裕瑞为福州将军。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六十二。
·道光二十九年(一八四九、己酉)春二月初二日(辛丑),谕内阁:『刘韵珂、徐继畬奏「台湾北路各厅、县被水地震,委员妥为抚恤」一折,台湾彰化、嘉义两县并鹿港厅地方于上年十一月初八日同时地震,城垣、衙署均有坍塌,并倒坏民房、伤毙人口;据该督等奏称:「该厅县陡遭地震,计及二百余里;小民困苦流离,实堪悯恻。至淡水、噶玛兰两厅先经被水,田园庐舍多彼冲坏,人口亦多淹毙;被水之后,复遭地震,小民尤为可悯。亟应查勘抚恤,以惠灾黎」。着刘韵珂等派委明干大员迅速前往,会同该道、府确查情形,分别抚恤,并将该民人等妥为安顿。其委员所带司库银两如有不敷,即照议由该道、府筹款拨给;务使实惠均沾,无令一夫有失,别滋事端。事竣,造册报销。余均着照所拟办理』。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六十四。
夏五月初十日(丙午),以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黄赞汤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史谆为副考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六十八。
六月十八日(甲申),谕内阁:『吴文镕奏「筹运米粮以济民食」一折,本年浙江灾区宽广,粮价昂贵,小民乏食堪虞;除外江内河商运米粮赴浙售卖者经过各关,昨已降旨均免纳税外,其福建省如何招商贩运台米,均着各该督体察情形妥遵办理』。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六十九。
秋八月丙寅朔,以兵部右侍郎黄赞汤提督福建学政。
二十四日(己丑),福建按察使积喇明阿因病解任,以广东惠潮嘉道陈阡为福建按察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七十一。
九月十五日(己酉),以福建布政使陈庆偕为山东巡抚。
十六日(庚戌),以江苏按察使庆端为福建布政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七十二。
冬十一月十七日(庚戌),以剿办福建台湾府嘉义县匪徒,赏知县王廷干花翎,予通判张启瑞等议叙有差。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七十四。
十二月初三日(丙寅),调兵部右侍郎黄赞汤为刑部右侍郎,仍留福建学政任。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七十五。
·道光三十年(一八五○、庚戌)春正月十四日(丁未),上崩于圆明园慎德堂苫次。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百七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