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台灣文獻叢刊·第169種】南明史料

台灣文獻叢刊

  【第 169 種】

  南明史料

  .作者:

  .原書頁數: 0476 頁

  ●書籍簡介

  第一六九種「南明史料」

  本書(四冊四七六面二八五、六○○字)分四卷,係由「明清史料」甲編、乙編、丁編、戊編及己編選輯清初敉平南明江、浙、皖、贛等省抗清運動有關檔案而成。當年南明之坑清,由福、魯、唐、桂諸王相繼監國、繼統與之相持;東南各地倡義響廳,風起雲湧。有關清廷應付臺灣鄭氏之一切檔案,已另彙輯「鄭氏史料」,分刊第一五七種「鄭氏史料初編」、第一六八種「續編」及第一七五種「三編」。本書即就關涉鄭氏以外之資料彙輯,總名曰『南明史料」。計卷一有六十二件,自順治二年迄四年:卷二有四十八件,自順治五年迄七年;卷三有三十件,自順治八年迄九年;卷四有五○件、自順治十年迄康熙元年:全書共收一九一件。凡此文件;雖然充滿「叛賊」、「寇逆」之類字樣,卻適足反映當時東南各省民族情緒之高昂與抗清運動之激烈。本書應與「鄭氏史料」并讀,方可獲得南明抗清之概觀。

  ●序號   篇名

  1弁言

  2南明史料總目

  3南明史料卷一目錄

  4南明史料卷二目錄

  5南明史料卷三目錄

  6南明史料卷四目錄

  7南明史料卷一

  8一、「王師巳抵碭山」等情殘揭帖

  9二、保定巡撫王文奎揭帖(順治二年六月十一月到)

  10三、明季原任加銜團練總兵高進忠等揭帖(順治二年閏六月二十日到)

  11四、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二年十一月初二日到)

  12五、江西招撫孫之獬揭帖(順治三年正月初八日到)

  13六、淮揚巡按姜金胤殘題本

  14七、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15八、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16九、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17一○、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18一一、浙江總督張存仁等奏本

  19一二、浙江總督張存仁等殘奏本

  20一三、浙江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21一四、浙江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22一五、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殘題本

  23一六、浙江總督張存仁等殘奏本

  24一七、浙江總督張存仁奏稿

  25一八、松江總兵李成棟揭帖

  26一九、鳳陽巡撫陳之龍揭帖(順治三年三月初一日到)

  27二○、江西巡撫李翔鳳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到)

  28二一、江西總兵金聲桓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到)

  29二二、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30二三、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31二四、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殘揭帖(內有清漢文招撫南方總督軍務大學士關防)

  32二五、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

  33二六、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三年五月初四日到)

  34二七、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揭帖(順治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到)

  35二八、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36二九、浙閩總督張存仁殘揭帖

  37三○、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殘啟本

  38三一、禮科給事中袁懋功揭帖(順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39三二、吳淞總兵李成棟殘揭帖(順治三年八月初十日到)

  40三三、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三年九月十二日到)

  41三四、浙閩總督張存仁等啟本

  42三五、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四年正月初五日到)

  43三六、揚州府知府胡蘄忠詐取財物事殘題本

  44三七、浙閩總督張存仁殘題本

  45三八、鎮守江寧駐札江西總兵柯永盛揭帖(順治四年三月初五日到)

  46三九、江寧巡撫土國寶殘揭帖

  47四○、蘇松巡按盧傳揭帖(順治四年五月初五日到)

  48四一、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四年五月十七日到)

  49四二、浙江巡按王應昌殘揭帖(順治四年五月十五日到)

  50四三、江寧巡撫土國寶揭貼(順治四年六月初九日到)

  51四四、浙江巡撫蕭起元等殘揭帖(順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

  52四五、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53四六、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殘揭帖(順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54四七、刑部尚書吳達海等題本

  55四八、刑部殘題本

  56四九、兩廣總督佟養甲殘揭帖(順治四年七月初十日到)

  57五○、鳳陽巡撫陳之龍題本

  58五一、浙江巡撫蕭起元等題本

  59五二、刑部殘題本

  60五三、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題本

  61五四、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62五五、南贛總兵柯永盛揭帖(順治五年正月十四日到)

  63五六、兵部尚書阿哈尼堪等殘題本

  64五七、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65五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殘題本

  66五九、刑部殘題本

  67六○、刑部殘題本

  68六一、蘇松巡按殘件

  69六二、浙江巡按秦世禎揭帖(順治五年正月十一日到)

  70南明史料卷二

  71六三、江南下江巡視盛復選揭帖(順治五年二月十一日到)

  72六四、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

  73六五、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

  74六六、浙江巡按秦世禎揭帖(順治五年四月初五日到)

  75六七、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

  76六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五年閏四月二十九日到)

  77六九、江寧學政魏琯揭帖(順治五年五月初二日到)

  78七○、安徽巡撫王懩揭帖(順治五年七月初四日到)

  79七一、淮揚巡按殘揭帖

  80七二、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

  81七三、漕運總督吳惟華題本

  82七四、南贛總兵胡有陞殘揭帖(順治五年□月二十二日到)

  83七五、浙江巡按趙■〈山耑〉揭帖(順治五年十月初七日到)

  84七六、南贛巡撫劉武元殘揭帖(順治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到)

  85七七、刑部殘題本

  86七八、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順治六年三月初六日到)

  87七九、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88八○、刑部題本

  89八一、安徽巡撫劉弘遇殘揭帖

  90八二、紹興府諸暨縣草莽臣吳凱奏本

  91八三、江南總督馬國柱題本

  92八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揭帖(順治六年七月十四日到)

  93八五、浙江巡按趙■〈山耑〉題本

  94八六、敕諭招撫標前鎮總兵官楊子龍稿(順治六年九月)

  95八七、敕諭舟山監軍副使高樹勳及沙埕監軍副使呂一成稿(順治六年九月)

  96八八、敕諭沙埕侯吳凱稿(順治六年九月)

  97八九、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六年十二月初九日到)

  98九○、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到)

  99九一、江西巡撫殘件

  100九二、刑部殘題本

  101九三、河南巡撫吳景道殘題本

  102九四、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帖(順治七年二月八日到)

  103九五、浙閩總督報擒偽德化王等殘揭帖

  104九六、舟山總兵官顧奇勳本揭(順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105九七、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貼(順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106九八、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帖(順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107九九、兵部殘揭帖(順治七年四月十五日到)

  108一○○、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七年□□初二日到)

  109一○一、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順治七年六月十七日到)

  110一○二、南贛巡撫劉武元殘揭帖

  111一○三、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順治七年九月十二日到)

  112一○四、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七年七月三十日到)

  113一○五、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七年十月初六日到)

  114一○六、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七年十月十二日到)

  115一○七、浙江提督田雄揭帖(順治七年十二月初二日到)

  116一○八、兵部揭帖(順治七年十月初三日到)

  117一○九、浙閩總督殘揭帖

  118一一○、兵部揭帖(順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119南明史料卷三

  120一一一、兵部揭帖(順治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到)

  121一一二、刑部等衙門題本

  122一一三、江南總督馬國柱題本

  123一一四、刑部等衙門題本

  124一一五、刑部題本

  125一一六、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到)

  126一一七、刑部題本

  127一一八、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128一一九、浙江巡按杜果殘本

  129一二○、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八年十月初三日到)

  130一二一、刑部等衙門題本

  131一二二、浙閩總督陳錦題本

  132一二三、浙江巡按杜果題本

  133一二四、刑部尚書劉餘祐等殘題本

  134一二五、兵部殘揭帖

  135一二六、兵部揭帖(順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到)

  136一二七、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137一二八、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順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138一二九、「克復舟山功次」殘件

  139一三○、攻剿舟山殘件

  140一三一、浙閩總督殘揭帖

  141一三二、浙閩總督殘揭帖

  142一三三、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143一三四、浙江巡按殘件

  144一三五、駐札定海總兵張杰奏本

  145一三六、福建左路總兵王之綱塘報(順治九年七月二十九日到)

  146一三七、刑部題本

  147一三八、蘇松巡按秦世禎題本

  148一三九、刑部尚書圖海等殘題本

  149一四○、江寧巡撫周國佐殘題本

  150南明史料卷四

  151一四一、刑部殘題本

  152一四二、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順治十年八月二十九日到)

  153一四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年十月初五日到)

  154一四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奏本

  155一四五、禮科給事中季開生揭帖(順治十一年二月日到)

  156一四六、「海賊意在截漕」殘揭帖

  157一四七、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順治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到)

  158一四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殘題本

  159一四九、江南總督馬國柱揭帖(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到)

  160一五○、兵部殘題本(封面缺)

  161一五一、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

  162一五二、「名振之寇實從蘇松入口」殘揭帖

  163一五三、浙閩總督劉清泰殘題本

  164一五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奏本

  165一五五、兵部殘題本

  166一五六、刑部題本

  167一五七、福建巡撫佟國器殘題本

  168一五八、兵部尚書噶達洪等殘題本

  169一五九、工科給事中翁自涵揭帖(順治十一年五月二十日到)

  170一六○、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順治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到)

  171一六一、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172一六二、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173一六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174一六四、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175一六五、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

  176一六六、刑部殘題本

  177一六七、吏部題本

  178一六八、江西巡撫蔡士英題本

  179一六九、兵部尚書噶達洪等題本

  180一七○、山西道御史胡來相揭帖(順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到)

  181一七一、漕運總督沈文奎殘題本

  182一七二、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183一七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184一七四、兵部尚書噶達洪等題本

  185一七五、舟山將官投賊殘揭帖

  186一七六、「今春海寇直至金山」殘揭帖

  187一七七、江南總督殘揭帖

  188一七八、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189一七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190一八○、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191一八一、漕運總督蔡士英殘題本

  192一八二、刑部題本

  193一八三、刑部殘題本

  194一八四、江南常鎮兵備道胡亶奏本

  195一八五、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196一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

  197一八七、江南總督馬鳴珮奏本

  198一八八、「鄞縣老衿謝三階等一案」殘揭帖

  199一八九、浙閩總督殘揭帖

  200一九○、江南江西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五年四月十四日到)

  201一九一、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

  ●弁言

  崇禎十七年(一六四四)三月北京淪陷、明思宗殉國之後,吳三桂便引清兵入關,掃除「流寇」,佔有黃河流域。同時,明朝的宗室和遺臣也在南京成立政府,力謀匡復。不幸福王昏庸,馬、阮專權,到第二年(一六四五)五月裏,南都就又覆亡了。於是魯王監國於紹興,唐王稱帝於福建。他們雖然相繼失敗,但還有鄭成功在東南沿海、桂王在兩廣黔滇繼續抵抗清朝。後來桂王失敗了,鄭成功的子孫卻仍以臺灣為反清復明的基地,仍用桂王的年號,直到永曆三十七年(一六八三)纔為清朝的征服。所以清朝從順治元年(一六四四)入關起,到康熙二十二年(一六八三)平定臺灣止,要經過四十年的用兵,纔得統一中國。因此,這四十年是清朝統一中國的時期,也是南明努力奮鬥的時期。

  當清兵南下破揚州、陷金陵、轉攻浙閩的時候,東南一帶,民族情緒激昂到極點,各地起義抗拒清兵的不可勝數。如給事中陳子龍、吏部主事夏允彝等起兵松江,兵部主事吳易、舉人孫兆奎等起兵吳江,行人盧象觀奉宗室瑞昌王起兵宜興,中書葛麟、主事王期昇等奉宗室通成王起兵太湖,主事荊本徹、員外郎沈廷揚等起兵崇明,副總兵王佐才起兵昆山,典史閻應元、陳明遇等起兵江陰,僉都御史金聲與邱祖德、尹民興、吳應箕等起兵徽州寧國。江西方面,則有益王據建昌起事、永寧王據撫州起事、兵部侍郎楊廷麟據贛州起事。他們或近受魯監國的節制,或遙與唐王通聲氣(見稻葉君山「清朝全史」第二十六章明人恢復事業之悉敗上)。監國元年(一六四六),魯王被迫航海,走廈門。四年(一六四九),張名振迎魯王入浙,佔據舟山。於是浙江方面的反清運動又盛極一時,溫、臺、寧、紹諸遺民乘間爭結山寨的不下數百處,而以四明大蘭山王翊之軍、上虞東山李長祥之軍、上虞平岡張煌言之軍為較堅整(見魏源「聖武記」卷八國初東南靖海記)。他們的反清運動雖都失敗了,他們的熱血丹心卻被記載下來;如查繼佐的「罪惟錄」、「東山國語」和溫睿臨的「南疆繹史」等書便敘述了許多這些志士們的事跡。

  這部「南明史料」是從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刊布的「明清史料」各編中選輯出來的。凡分四卷:卷一有六十二個文件,自順治二年迄四年;卷二有四十八個文件,自順治五年迄七年;卷三有三十個文件,自順治八年迄九年;卷四有五十一個文件,自順治十年迄康熙元年。全書共計收了一百九十一個文件,多數是清朝平定江、浙、皖、贛等省的軍事報告和奏請制裁或招撫各地反抗分子的文件。雖然這些文件裏充滿了「叛賊」、「逆寇」之類的字樣,但很可以看出當時東南各省民族情緒的高昂和反清運動的激烈,而為研究南明史事的好資料。因此,我們稱這部書為「南明史料」。

  鄭成功及其後人的抗清復明事業,原亦屬於南明範圍,但因史料分量過多,另編「鄭氏史料」。所以這部「南明史料」的內容是以江、浙、皖、贛為中心的。但其中有些事情,也未嘗不與鄭氏有關,應請讀者參閱「鄭氏史料」。(百吉)

  ●南明史料總目

  卷一…………………………………………………………(一)

  卷二…………………………………………………………(九九)

  卷三………………………………………………………(一八五)

  卷四………………………………………………………(三一三)

  ●南明史料卷一目錄

  一、「王師已抵碭山」等情殘揭帖順治二年四月……………………………(一)

  二、保定巡撫王文奎揭帖(賀「收服」南京)順治二年六月………………(一)

  三、明季原任加銜團練總兵高進忠等揭帖(淮藩劉澤清標下高進忠等接洽投降)順治二年六月…………………………………………………………(二)

  四、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克服蘇松四郡」)順治二年九月……………(四)

  五、江西招撫孫之獬揭帖(江西「歸順」十一府,總鎮金聲桓與布政耿焞皆有功)順治二年十月……………………………………………………(六)

  六、淮揚巡按姜金胤殘題本(塘報順治二年十一月間如皋一帶剿滅「逆賊」情形)…………………………………………………………………(七)

  七、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塘報追剿「叛寇」陳萬良)順治二年十□月…………………………………………………………………………(八)

  八、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塘報「叛賊」鄭遵謙等聚黨窺伺海寧)順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八)

  九、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塘報孝豐「剿賊」情形)順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九)

  一○、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塘報拏獲瑞昌王所委官役並陣擒「賊將」許伯脩等)順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一○)

  一一、浙江總督張存仁等奏本(塘報江干一帶與孫嘉績、熊汝霖、鄭遵謙等「賊兵」及方國安下「賊兵」兩戰兩捷)順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一一)

  一二、浙江總督張存仁等殘奏本(塘報擒剿「逆賊」捷功)………………(一二)

  一三、浙江總督張存仁揭帖(塘報方國安等欲攻杭城,官兵進剿大捷)順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一二)

  一四、浙江總督張存仁揭帖(恭報江東情形:魯王拒守江東等府,唐王拒守福建等府)順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一三)

  一五、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殘題本(恭報收復崇明)順治二年十二月三十日……………………………………………………………(一四)

  一六、浙江總督張存仁等殘奏本(江東聚叛愈勝,懇速發兵以靖海宇)……(一五)

  一七、浙江總督張存仁奏稿九件(內有奏陳總兵田雄及副總兵張國勛戰功之文)…………………………………………………………………(一五)

  一八、松江總兵李成棟揭帖(恭報修造戰船物料、動支「逆弁」追貯銀兩)順治三年正月十六日……………………………………………………(一八)

  一九、鳳陽巡撫陳之龍揭帖(為奉命入境、謹將歷過地方情形據實上聞事)順治三年二月…………………………………………………………(一九)

  二○、江西巡撫李翔鳳揭帖(備陳地方急切情形)順治三年二月初六日……(二○)

  二一、江西總兵金聲桓揭帖(南贛為江西上游四省衝區,今尚為舊虔院李永茂、「逆宦」萬元吉、楊廷麟、劉同升等擁眾「抗順」)順治三年二月………………(二二)

  二二、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為浙省酌裁冗役、以杜冒濫、以甦殘黎事)順治三年二月二十一日………………………………………………………(二三)

  二三、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江東「叛逆」方國安下參將宋之學投順)順治三年二月二十一日………………………………………………………(二四)

  二四、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殘揭帖(查報李成棟、吳勝兆縱兵擾民情事)………………………………………………………………(二四)

  二五、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太平等三縣聽「賊」殺官搶印,土國寶本當議處,姑免究;謝恩)順治三年四月…………………………………………(二九)

  二六、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三月下旬吳江之役副將汪懋功陣亡,請酌增水兵以供戰艦)順治三年四月………………………………………………(三○)

  二七、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揭帖(遵旨察議恢復昌化縣治有功各官)順治三年六月…………………………………………………………………(三二)

  二八、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為親行撫剿、並察鄉兵虛應、酌請標弁分轄事)順治三年六月…………………………………………………………(三三)

  二九、浙閩總督張存仁殘揭帖(察敘上年進剿富陽、餘杭、朱橋、下關等地有功官員)順治三年六月…………………………………………………(三四)

  三○、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殘啟本(方國安、方逢年、張國維、王業泰、陳學貫等四十餘人投順)順治三年七月初六日……………………………………(三五)

  三一、禮科給事中袁懋功揭帖(請收回阮大鋮朝見之成命,勒令放置田里,以清仕籍之路,以遏奔競之門)順治三年七月…………………………………(三六)

  三二、吳淞總兵李成棟揭帖(恭報王之仁、夏道隆等受撫投誠,生擒魯王下兵部職方司周毓祥,並歷敘功績,望早霈恩)順治三年八月初十日到………………(三七)

  三三、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為正月十五日「湖寇」突入吳江、佐貳失職、仰候處分事)順治三年八月………………………………………………(三九)

  三四、浙閩總督張存仁等啟本(報明查勘朱大典、張國維等逆產)順治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四二)

  三五、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為標營漸次就緒、將領亟應豫籌事)順治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四四)

  三六、揚州府知府胡蘄忠詐取財物事殘題本…………………………(四六)

  三七、浙閩總督張存仁殘題本(塘報溫郡官兵剿殺「賊寇」)……………(四八)

  三八、鎮守江寧駐劄江西總兵柯永盛揭帖(請截扣銀兩、俯賜搬兵)順治四年正月十八日…………………………………………………………(四九)

  三九、江寧巡撫土國寶殘揭帖(剿「湖賊」)順治四年二月………………(五○)

  四○、蘇松巡按盧傳揭帖(彙報湖海諸捷)順治四年三月………………(五一)

  四一、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塘報提督吳勝兆殺官謀叛情形)順治四年四月…(五三)

  四二、浙江巡按王應昌殘揭帖(恭報巡歷地方情形、分別將領功過)順治四年五月十五日到…………………………………………………………(五五)

  四三、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再報湖海並捷)順治四年五月………………(五八)

  四四、浙江巡撫蕭起元等殘揭帖(擒獲「通寇叛賊」錢三一等,奏請處分)順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六○)

  四五、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議造防海戰船)順治四年五月………………(六一)

  四六、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殘揭帖(塘報官兵水陸連戰大獲全捷)順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六二)

  四七、刑部尚書吳達海等題本(擒獲「通寇叛賊」錢三一等,請旨處分)順治四年六月十二日………………………………………………………(六五)

  四八、刑部殘題本(彙報擒獲「湖寇偽官」)…………………………(六六)

  四九、兩廣總督佟養甲殘揭帖(恭報粵地「賊情」)順治四年七月初十日到…(七○)

  五○、鳳陽巡撫陳之龍題本(擒獲「叛首」趙雲與李七,請旨正法)順治四年八月初一日…………………………………………………………(七二)

  五一、浙江巡撫蕭起元等題本(塘報「賊」犯淳安,縣官被殺)順治四年八月二十八日……………………………………………………………(七三)

  五二、刑部殘題本(提督吳勝兆謀叛事)……………………………(七五)

  五三、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題本(「叛犯」顧咸正、欽浩、吳鴻、夏完淳、謝堯文、孫龍等三十三名遵旨正法)順治四年九月二十四日………………(八○)

  五四、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緝獲「奸細逆犯」吳伯玉與吳宇,請旨處分)順治四年十月二十八日……………………………………………………(八二)

  五五、南贛總兵柯永盛揭帖(備述標員之苦,請敕部察敘)順治四年十一月初三日………………………………………………………………(八四)

  五六、兵部尚書阿哈尼堪等殘題本(偽官沈廷揚、畢從義等十二名已經正法,張名振之弟名斌亦應正法)順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八五)

  五七、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塘報官兵剿復景寧捷功)順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八七)

  五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殘題本(塘報官兵剿「寇」捷功)………………(八九)

  五九、刑部殘題本(吳勝兆案內逃犯朱用枚口供)……………………(九一)

  六○、刑部殘題本(吳勝兆案)……………………………………(九二)

  六一、蘇松巡按殘件(江陰縣夏履素父子窺城謀叛)……………………(九四)

  六二、浙江巡按秦世禎揭帖(塘報恢復松陽、雲和、慶元等邑)順治四年十一月…………………………………………………………………(九七)

  ●南明史料卷二目錄

  六三、江南下江巡視盛復選揭帖(拏獲如皋「逆民」許元博,請旨正法)順治五年正月……………………………………………………………(九九)

  六四、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塘報「海寇」黃斌卿等突犯寧郡,官兵奮剿大捷)順治五年正月十五日………………………………………………(一○一)

  六五、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塘報寧郡官兵擒斬「逆賊」)順治五年正月…(一○二)

  六六、浙江巡按秦世禎揭帖(捉獲「叛犯」華夏、屠獻宸、董德欽、楊文琦及馮京第家屬等人,請旨處分)順治五年二月………………………………(一○三)

  六七、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東流知縣鄧繼球潛通「偽」官、具文迎「賊」)順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一○五)

  六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塘報「海寇」突犯上虞)順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一○六)

  六九、江寧學政魏琯揭帖(揭報巢縣及無為州生員祖謙培等「通賊」情事)(一○八)

  七○、安徽巡撫王懩揭帖(查報原建陽衛經歷汪舜海歸順後動態)順治五年五月………………………………………………………………(一○九)

  七一、淮陽巡按殘揭帖(無巢生員葉士章等「附賊謀逆」,請旨正法)……(一一二)

  七二、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臨安「賊首」高自生等投誠)順治五年八月二十日……………………………………………………………(一二○)

  七三、漕運總督吳惟華題本(擒獲「叛首」高鏐,請旨正法)順治五年八月二十日………………………………………………………………(一二○)

  七四、南贛總兵胡有升殘揭帖(塘報金聲桓叛變後,官兵奮擊,屢挫兇鋒)順治五年□月二十二日到………………………………………………(一二一)

  七五、浙江巡按趙■〈山耑〉揭帖(恭報朱常濯審明正法)順治五年九月…………(一二三)

  七六、南贛巡撫劉武元殘揭帖(「廣賊」李成棟等雖經敗遁,但仍屯駐南安,請諭王師入贛,乘勝進剿)順治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到………………………(一二四)

  七七、刑部殘題本(徐榮、吳初「謀逆」)…………………………(一二五)

  七八、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標將楊繼功績懋著,請實授右營遊擊)順治六年正月………………………………………………………………(一二六)

  七九、浙閩總督陳錦揭帖(塘報官兵攻剿「山寇」,擒獲「偽藩」,奪獲王印)順治六年正月初三日………………………………………………(一二七)

  八○、刑部題本(廟灣失守,同知耿嘉樂、遊擊潘延吉議擬處分)順治六年二月十九日…………………………………………………………(一二八)

  八一、安徽巡撫劉弘遇殘揭帖(奏報剿撫白雲山寨及會剿英窠諸寨情形)順治六年三月…………………………………………………………(一三五)

  八二、紹興府諸暨縣草莽臣吳凱奏本(繳還魯王所頒開遠侯敕印)順治六年三月………………………………………………………………(一三六)

  八三、江南總督馬國柱題本(塘報擒獲「偽王」朱由植及「偽官」「偽敕印」等項)順治六年六月十八日……………………………………………(一三八)

  八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揭帖(備陳大兵往來,需船裝載殷繁,搜羅支應已竭)順治六年七月十四日到………………………………………………(一四○)

  八五、浙江巡按趙■〈山耑〉題本(鱉子門失事,守備蔣武、都司董廷選議擬處分)順治六年八月十五日……………………………………………………(一四二)

  八六、敕諭招撫標前鎮總兵官楊子龍稿順治六年九月…………………(一四四)

  八七、敕諭舟山監軍副使高樹勳及沙埕監軍副使呂一成稿順治六年九月……(一四四)

  八八、敕諭沙埕侯吳凱稿順治六年九月……………………………(一四五)

  八九、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查報洋商喬復初來去原委)順治六年十月……(一四六)

  九○、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恭報固山額真金礪抵杭日期)順治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到……………………………………………………………(一四九)

  九一、江西巡撫殘件(「偽」兵部武選司主事劉啟鳴投順)……………(一四九)

  九二、刑部殘題本(羅光耀等「謀逆」)…………………………(一五一)

  九三、河南巡撫吳景道殘題本(王國英等「謀逆」招供)………………(一五九)

  九四、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帖(彙繳「偽」敕印書札)順治七年正月初五日………………………………………………………………(一六一)

  九五、浙閩總督報擒偽德化王等殘揭帖……………………………(一六二)

  九六、舟山總兵官顧奇勳本揭(為叩謝天恩並陳愚悃事)順治七年三月十六日…………………………………………………………………(一六三)

  九七、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帖(彙繳「偽」敕印書札)順治七年三月十八日………………………………………………………………(一六五)

  九八、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帖(為招撫鎮臣太多、事權難於畫一、仰懇聖恩酌用、以便職守事)順治七年三月十八日………………………………(一六六)

  九九、兵部殘揭帖(為招撫貴有成效、剿撫不能兩兼事)順治七年四月十五日到………………………………………………………………(一六七)

  一○○、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為戰艦告成、需兵管駕、酌議抽調充用事)順治七年五月…………………………………………………………(一六八)

  一○一、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為「逆寇」藉撫愈橫、業已剿撫兩用、擒獲負固巨魁、疏請發落事)順治七年六月十七日到………………………………(一六九)

  一○二、南贛巡撫劉武元殘揭帖(塘報恢復石城情形)順治七年六月……(一七二)

  一○三、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為續報擒獲「偽王偽妃偽印」,全汀大捷事)順治七年七月………………………………………………………(一七三)

  一○四、浙閩總督陳錦揭帖(為謹酌浙江地方之緩急、遵旨裁減官兵事)順治七年七月…………………………………………………………(一七四)

  一○五、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查報籍沒正法過「叛逆偽官」產價)順治七年八月二十八日………………………………………………………(一七六)

  一○六、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塘報昌國、霩■〈雨上衢下〉兩被突犯失事)順治七年九月初十日……………………………………………………………(一七八)

  一○七、浙江提督田雄揭帖(為改頌方印謝恩)順治七年十月…………(一八○)

  一○八、兵部揭帖(議敘蕩平延平汀邵「諸逆」暨擒獲「偽王」有功人員功次)順治七年十月……………………………………………………(一八一)

  一○九、浙閩總督殘揭帖(為金華總兵馬進賓辨誣)順治七年十一月……(一八二)

  一一○、兵部揭帖(擒獲瑞昌王朱誼氻等,請旨正法)順治七年十二月……(一八四)

  ●南明史料卷三目錄

  一一一、兵部揭帖(舟山「偽帥」阮進投誠)順治八年正月……………(一八五)

  一一二、刑部等衙門題本(健跳失守,守將李起龍議處)順治八年閏二月二十七日………………………………………………………………(一八五)

  一一三、江南總督馬國柱題本(江西信豐縣皂隸劉泰投送「逆」書,報請處分)順治八年四月初四日………………………………………………(一八八)

  一一四、刑部等衙門題本(狄捨郎「通敵謀叛」,請旨正法)順治八年四月初五日………………………………………………………………(一八九)

  一一五、刑部題本(茹光鼎假捏初歸投誠,借名招撫,私刻關防,擅行出示,詐害地方,本應遣戍,遇恩赦免罪)順治八年六月十六日……………………(二一三)

  一一六、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塘報大兵出洋攻剿舟山情形)順治八年八月二十八日……………………………………………………………(二一九)

  一一七、刑部題本(臺州鎮標右營都司徐守賢奉命堵守界口,擅撤防兵,本應遣戍,因事犯赦前,免罪革職)順治八年九月十七日…………………………(二二二)

  一一八、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獲解「謀叛逆犯」湯使聘等,請旨發落)順治八年九月初二日……………………………………………………(二二四)

  一一九、浙江巡按杜果殘題本(為招撫鎮臣姜君默濫授官職、擅殺士民事)……………………………………………………………………(二二九)

  一二○、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飛報攻克舟山大捷)順治八年九月…………(二三三)

  一二一、刑部等衙門題本(為昌國霩■〈雨上衢下〉衛所失事、守弁議處事)順治八年十月初七日……………………………………………………………(二三八)

  一二二、浙閩總督陳錦題本(續陳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撫流亡、安插舟山善後機宜)順治八年十一月十一日……………………………………………(二四一)

  一二三、浙江巡按杜果題本(查報塘棲失事、地方文武責任)…………(二四五)

  一二四、刑部尚書劉餘祐等殘題本(湯使聘等「謀叛」,請旨正法)順治八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二四八)

  一二五、兵部殘揭帖(為滿漢官兵會剿庾清嶺「賊寇」事)順治八年十二月……………………………………………………………………(二五二)

  一二六、兵部揭帖(議奏舟山善後機宜)順治八年十二月………………(二五二)

  一二七、浙閩總督陳錦揭帖(備述剿撫兼用機宜、「逆魁」投誠情節)順治八年十二月…………………………………………………………(二五三)

  一二八、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察敘攻克舟山在事有功文武)順治九年正月十九到………………………………………………………………(二五七)

  一二九、「克復舟山功次」殘件…………………………………(二六○)

  一三○、攻剿舟山殘件…………………………………………(二六一)

  一三一、浙閩總督殘揭帖(塘報浙海「賊寇」登犯情形)………………(二六四)

  一三二、浙閩總督殘揭帖(克復舟山功次)…………………………(二六七)

  一三三、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湯使聘等遵旨處斬)順治九年正月二十八日……………………………………………………………………(二七三)

  一三四、浙江巡按殘件(為章四等以投誠為護符、恣意為盜事)…………(二七五)

  一三五、駐札定海總兵張杰奏本(因克復舟山有功著加都督同知,謝恩)順治九年五月二十二日……………………………………………………(二八○)

  一三六、福建左路總兵王之綱塘報(擒獲「偽」平江伯張自盛)順治九年六月十二日……………………………………………………………(二八一)

  一三七、刑部題本(奸吏鯨吞逆產,請旨處分)順治九年十月十七日……(二八五)

  一三八、蘇松巡按秦世禎題本(審明毛遠齊等「逆情」,請旨處分)順治九年九月十八日…………………………………………………………(二九○)

  一三九、刑部尚書圖海等殘題本(為伶人金生首告魯王妃榮氏及世子留哥等)…………………………………………………………………(二九九)

  一四○、江寧巡撫周國佐殘題本(擒獲久叛「逆案」朱盛廉等,請旨發落)順治九年十二月初三日…………………………………………………(三○一)

  ●南明史料卷四目錄

  一四一、刑部殘題本(「撫賊」趙慎寬等謀叛,請旨發落)順治十年二月十七日………………………………………………………………(三一三)

  一四二、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塘報會剿魏國賢等「賊」)順治十年八月二十九日到…………………………………………………………(三二六)

  一四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為洋寇乘勢鴟張,海邑人心煽惑事)順治十年九月………………………………………………………………(三二七)

  一四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奏本(請造船增兵)……………………(三二九)

  一四五、禮科給事中季開生揭帖(謹陳六要以佐殲剿)順治十一年二月……(三三一)

  一四六、「海賊意在截漕」殘揭帖………………………………(三三三)

  一四七、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塘報活擒「賊」總兵楊升等)順治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到…………………………………………………………(三三四)

  一四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殘題本(擒獲「賊首」阮國禎,請旨發落)順治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三三五)

  一四九、江南總督馬國柱揭帖(「海賊」突犯大河,營弁失印,場官被殺,請敕部議處)順治十一年三月……………………………………………(三三六)

  一五○、兵部殘題本(議覆禮科都給事中孫珀齡題為「海寇」有剝膚之災、防禦無切實之著事)……………………………………………………(三三九)

  一五一、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首獲「叛賊」吳鼎,請旨發落)………(三四○)

  一五二、「名振之寇實從蘇松入口」殘揭帖…………………………(三四四)

  一五三、浙閩總督劉清泰殘題本(彙報衢處官兵節次剿撫情形)…………(三四五)

  一五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奏本(恭報巡歷地方等事)順治十一年四月初一日…………………………………………………………………(三四七)

  一五五、兵部殘題本(「海寇」突犯京口,督撫所報情形不同,請敕該督撫作速詳察,據實具奏)順治十一年四月初八日………………………………(三四九)

  一五六、刑部題本(吳鼎等十名請旨正法)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二日………(三五○)

  一五七、福建巡撫佟國器殘題本(張義供受「偽職」)………………(三五三)

  一五八、兵部尚書噶達洪等殘題本(崇明久為「賊」困,海道阻絕,兵民乏食,請敕該督撫嚴飭各官,飛馳追剿,急解倒懸)順治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三五四)

  一五九、工科給事中翁自涵揭帖(為「賊」謀叵測、我備宜周事)順治十一年五月………………………………………………………………(三六一)

  一六○、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為「賊■〈舟宗〉」流突,敬陳目前急著、以奠東南巖疆事)順治十一年五月………………………………………………(三六二)

  一六一、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塘報「海寇」突犯京口)順治十一年五月…(三六六)

  一六二、江寧巡撫周國佐(恭報續到投誠人船)順治十一年五月…………(三六八)

  一六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恭報調發官兵船隻,遵旨夾剿)順治十一年五月………………………………………………………………(三七一)

  一六四、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聲辯科臣朱徽題參事)順治十一年五月……(三七三)

  一六五、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續獲吳鼎案內同謀「叛逆」賀王盛等)…(三七五)

  一六六、刑部殘題本(賀王盛等與已正法首犯吳鼎等「潛謀背亂」,公審已確,請旨發落)………………………………………………………(三八○)

  一六七、吏部題本(議覆浙江道監察御史朱紱題為沿海失事頻仍、文武各有專責,請敕嚴行察覈事)順治十一年六月初二日………………………………(三八六)

  一六八、江西巡撫蔡士英題本(恭報湖東積「逆」殄除)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三八八)

  一六九、兵部尚書噶達洪等題本(「海寇」深入內浦,議奏防剿事宜)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三九○)

  一七○、山西道御史胡來相揭帖(為剿禦海寇、宜嚴秋防、汛守須亟事)順治十一年七月…………………………………………………………(三九四)

  一七一、漕運總督沈文奎殘題本(「海賊」突犯大河案內,守備呂克敬查察議處)………………………………………………………………(三九六)

  一七二、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塘報賊■〈舟宗〉離巢)順治十一年九月…………(四○○)

  一七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為遵旨據實回奏事)順治十一年九月……(四○二)

  一七四、兵部尚書噶達洪等題本(議覆工科給事中張王治題為沿海武備難弛、重地設防宜早事)順治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四○五)一

  七五、舟山將官投誠殘揭帖……………………………………(四○六)

  一七六、「今春海寇直至金山」殘揭帖……………………………(四○八)

  一七七、江南總督殘揭帖(塘報瓜洲、儀真、焦山等地戰況)…………(四一○)

  一七八、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姚三即阮國禎等遵旨正法訖)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四一三)

  一七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擒獲「逆宗」朱尊■〈亻氵東〉、「叛寇」盛貴等)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四一四)

  一八○、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審明「偽藩」朱尊■〈亻氵東〉等,請旨正法)順治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四一八)

  一八一、漕運總督蔡士英殘題本(塘報「叛首」鄒四、孫梅等就獲)……(四二○)

  一八二、刑部題本(議擬大河失事營弁處分)順治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四三三)

  一八三、刑部殘題本(「海賊餘孽」孫三魁等口供)…………………(四三八)

  一八四、江南常鎮兵備道胡亶奏本(遵諭陳言)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一日……(四四四)

  一八五、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貼(塘報崇明之捷)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四四七)

  一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清查出入錢糧數目)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四五五)

  一八七、江南總督馬鳴佩奪本(張名振之子張文魁及其同黨丁彥先研審確招,請旨正法)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初二日……………………………………(四五三)

  一八八、「鄞縣老衿謝三階等一案」殘揭帖…………………………(四五八)

  一八九、浙閩總督殘揭帖(謝三階等一案)…………………………(四六○)

  一九○、江南江西總督郎廷佐揭貼(恭報生擒渠魁錢應魁,澄清湖蕩)順治十五年四月…………………………………………………………(四六六)

  一九一、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張煌言家屬補捕)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四七五)

  ●南明史料卷一

  一、「王師巳抵碭山」等情殘揭帖

  二、保定巡撫王文奎揭帖(順治二年六月十一月到)

  三、明季原任加銜團練總兵高進忠等揭帖(順治二年閏六月二十日到)

  四、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二年十一月初二日到)

  五、江西招撫孫之獬揭帖(順治三年正月初八日到)

  六、淮揚巡按姜金胤殘題本

  七、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八、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九、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一○、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一一、浙江總督張存仁等奏本

  一二、浙江總督張存仁等殘奏本

  一三、浙江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一四、浙江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一五、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殘題本

  一六、浙江總督張存仁等殘奏本

  一七、浙江總督張存仁奏稿

  一八、松江總兵李成棟揭帖

  一九、鳳陽巡撫陳之龍揭帖(順治三年三月初一日到)

  二○、江西巡撫李翔鳳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到)

  二一、江西總兵金聲桓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到)

  二二、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二三、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二四、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殘揭帖(內有清漢文招撫南方總督軍務大學士關防)

  二五、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

  二六、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三年五月初四日到)

  二七、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揭帖(順治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到)

  二八、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二九、浙閩總督張存仁殘揭帖

  三○、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殘啟本

  三一、禮科給事中袁懋功揭帖(順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三二、吳淞總兵李成棟殘揭帖(順治三年八月初十日到)

  三三、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三年九月十二日到)

  三四、浙閩總督張存仁等啟本

  三五、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四年正月初五日到)

  三六、揚州府知府胡蘄忠詐取財物事殘題本

  三七、浙閩總督張存仁殘題本

  三八、鎮守江寧駐札江西總兵柯永盛揭帖(順治四年三月初五日到)

  三九、江寧巡撫土國寶殘揭帖

  四○、蘇松巡按盧傳揭帖(順治四年五月初五日到)

  四一、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四年五月十七日到)

  四二、浙江巡按王應昌殘揭帖(順治四年五月十五日到)

  四三、江寧巡撫土國寶揭貼(順治四年六月初九日到)

  四四、浙江巡撫蕭起元等殘揭帖(順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

  四五、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四六、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殘揭帖(順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四七、刑部尚書吳達海等題本

  四八、刑部殘題本

  四九、兩廣總督佟養甲殘揭帖(順治四年七月初十日到)

  五○、鳳陽巡撫陳之龍題本

  五一、浙江巡撫蕭起元等題本

  五二、刑部殘題本

  五三、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題本

  五四、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五五、南贛總兵柯永盛揭帖(順治五年正月十四日到)

  五六、兵部尚書阿哈尼堪等殘題本

  五七、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五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殘題本

  五九、刑部殘題本

  六○、刑部殘題本

  六一、蘇松巡按殘件

  六二、浙江巡按秦世禎揭帖(順治五年正月十一日到)

  ·一、「王師巳抵碭山」等情殘揭帖

  (上缺)義旗所指,仍有逆我顏行者立誅無赦,以彰天討可耳。若開門迎降,既為順我之民矣,猶殺掠不免,不惟阻人投誠之念,謂皇上安民之意何?昔漢高入關中,吏民安堵如故,故能滅秦蹙項,不五載而底定天下;元將伯顏兵下臨安,一人不殺,史冊稱為盛事。茲王師已抵碭山,知江淮之民靡不慕義欣歸,閫外諸將宜仰體皇上不嗜殺盛心,仿漢、元故事,鈐束三軍,使地方秋毫無犯,以慰人望。若謂戰士自從征來,經艱險萬狀,節制太嚴,或失眾志;不知天下既定,朝廷論功行賞,諸將自有開國承家之典在,而何得不約誡軍士,讓漢高、伯顏獨專美於前也?乞皇上速敕行間,凡所降州縣,勿殺勿掠,俾士民安輯,庶四海欣悅,而吳、楚、越、閩,皆聞風思歸,則天下可傳檄而定也。事關治平,故不避斧鑕,冒昧上陳,伏乞皇上酌度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二年四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頁。

  ·二、保定巡撫王文奎揭帖(順治二年六月十一月到)

  欽差巡撫保定等府提督紫荊等關兼理海防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王文奎為慶賀事:本月初四日接邸報,內院奉上傳滿漢文武百官,俱於本月二十九卯時,具吉服齊赴午門前,候宣收服南京大捷塘報,欽此,合行傳知,欽此。職捧誦天言,踊躍何極,恭設香案,望闕叩頭稱賀外,仰惟我皇上神明遠布,文武孔昭,一怒而定燕、趙、齊、青,天運顯符有德,折箠而安晉、梁、雍、豫,地維統肇閎基。江南舉銜璧歸仁,宇內咸呼嵩稱慶。清寧再闢,爰承祖謨宗烈之貽謀;日月聿新,實式聖帝明王之作睹。歌歡四海,樂舞萬年。職叨恩舊員,躬逢盛事。賀龍墀於雲堮,莫隨群釆之班;申虎拜於恆陽,祗上無疆之祝。職可任歡呼瞻仰之至。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二年六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頁。

  ·三、明季原任加銜團練總兵高進忠等揭帖(順治二年閏六月二十日到)

  明季原任加銜團練總兵高進忠率副將黃中色等十三員、參遊都守張國柱等五十四員、謹揭為海外孤軍、請旨定奪事:竊惟報國恩者為忠義,識時務者為俊傑。忠等雖武夫寡昧,其在今日,亦未嘗不熟籌也。忠等原系淮藩劉澤清標下,相從駐淮者二年。近以南都事定,澤清驅眾將士南發。忠等皆遼東、山東人也,不習舟楫之事,難涉風波之險,因是返棹而北,飄蕩大海之中,經十晝夜,奔得一山,問之土人,名為雲臺。忠等泊舟上岸,見山勢荒涼,民居罕少,幸遇原任御史蘇京、原任都御史王爕,隱居山中,百方勸諭安置,兵民相安。各軍擢山菜以為食,伐濕薪以供炊,秋毫無犯者二十餘日矣。海南則有淮安固山來招撫者,海西則有沂州固山委裴將官來招撫者,海北則有膠州固山委賈將官來招撫者,語意懇切。忠等非不願就,但無明示,又無明旨。道路之言,傳聞不一,或曰削職,或曰追馬匹,或曰追器械,或曰要分散別營,或曰要調發南征、西征。以此軍士惶惑,不知所措,皇皇有性命之憂,鞅鞅有進退兩難之怨,忠等憤懣欲死。因見各兵或系赤身,或有家口,或願入伍,或願歸農,萬一解散,為害地方,益以重臣等之罪。故團聚茲土,以候明旨。於十五日拜一疏渡海後,人船杳無去向。於十九日又拜一疏,被守西岸兵丁劫去,船回而人不知所往。日遠天高,遠人之苦可歎也。方今天下大定,南北混一,無一處不霑德意,無一人不被新恩,而海外孤軍,獨苦叩閽之無路。今復繕疏入告,惟望早降明綸,以定眾志。何何安頓,一一稟明旨而行。但得安頓妥當,忠等死亦瞑目矣。見今馬騾、器械、船隻具存,將士近萬,無不悚息望恩待命之至。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二年六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戊編第一本二頁。

  ·四、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二年十一月初二日到)

  欽差總督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國寶為恭報發給有主無主糧米、接濟軍需緣由、據實上聞、仰祗聖鑑事:竊職隨貝勒南渡,克服蘇松四郡,職與李侍郎於本年六月初旬同駐姑蘇招撫。先是賊臣楊文驄殺官盜庫,吳下士民惶懼逃徙者過半,職等宣諭皇上救民水火德意,多方開導,竭精力之所至,寢食不遑,晝夜拮据,漸見平復。不意閏六月十三日,忽有湖寇揭竿之變,賊眾圍城燒劫,勢甚洶湧,而城外各棧所貯米石,盡為賊踞。職等駐守城內,是賊且有餱糧之資,我兵反無鼓腹之需。職於是與李侍郎定議,必先截其糧以喪其膽,庶幾壯我敵愾。遂發兵奮剿,賊始望風遠去,因得以賊所踞齊門、楓橋各棧之米,悉加封固,撥兵嚴守,不啻扼諸虎口。然職念棧米系遠商血本,而堂堂救民之師,似未可遽盡運入,以失民望。隨出示招徠,令商復其故有。此誠收拾人心之一機括也。乃各商或因避亂而歸鄉,或遭寇變而殞命,是以棧米遂有無主、有主之別。職亦因而酌為半取、全取之議。蓋當寇踞之時,有米已化為無米,自職封衛之後,半給尤愈於全給,商民無不踴躍允服。統計無主米一萬二千九百八十九石,有主半入官米二萬三千六百六十六石七斗七升五合,大小麥二千九百七十二石二斗五升,黃菉豆三千三十五石。維時人民逃竄,城中煙火無聞,豈成世界。職多方招撫,雖眾姓挈妻孥進城者日不下千計,而士庶驚魂方定,街衢罷市,米舖全不開張,窮民枵腹,滿目仳■〈亻离〉。職仰體皇上卹民至意,先通融千擔,減價平糶,以濟貧乏。仍將所易之錢,充作兵餉,類候銷算。此職又相機度勢,公私兩便之舉也。至提督鎮臣吳勝兆奉令旨調防抵蘇,值寇氛未消,非往剿陳湖,即進旅吳江,隨征官兵不一而足,及六門城守、造船匠役,皆軍需急務,勢難束腹從事者。職仰屋躊躕,計惟此項,可資騰飽。隨於無主米內,陸續支給過米五千二百一十石四斗。又職衙門,軍興旁午,賞功賫勞,不可無激勸之典,而公費無出,量以小麥四百石變易銀二百四十兩,少濟軍前之用。外尚該存有無主米三萬一千四百四十五石三斗七升五合,大小麥二千五百七十二石二斗五升,黃菉豆三千三十五石。職又念見在將士需餉難緩,而戰馬亦資豆料,況秋成未收,開徵甫議,勢必藉此以果出師之腹。然總於兵餉內作正支銷,非敢輕給。俟將來會計有定,通盤扣算,以省正供。其於軍興,不無小補也。案經啟報豫王,奉令旨:棧米豆麥等項,應給主一半之外,所餘一半,應留該撫軍前,以充正項軍需,但要稽查著落,不致官吏人等作弊侵漁。其給過各項米豆等數,應照啟具揭報滿州戶部方啟心郎銷算等因,敬遵在案。

  竊念微職以介冑之士,遭逢聖世,荷蒙特拔隆恩,敢不飯冰自失。計職入吳之際,青黃不接,庫藏罄懸,而一切軍需,悉仰給於職。如兵餉、修城、樹柵、造船等項,無不欲咄嗟立辦。故職於棧米之外,計無復之。此職一片權宜緩急之苦心,且一絲一粒盡屬民間物力、朝廷外帑,敢不據實入告,仰祈聖鑑。至於叛逆吳志葵等家產,法應沒官充餉,職見檄有司查核,另行奏聞,敢因恭報前米,而並先及之,統惟垂鑑施行,職無任悚息待命之至。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者。順治二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三頁。

  ·五、江西招撫孫之獬揭帖(順治三年正月初八日到)

  欽命招撫江西提督軍務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翰林院侍讀學士孫之獬謹揭為招鎮撫急藉同心事:閫外之臣,同心最難。江西歸順十一府,又靖內逆王體中,固英王、豫王之功,亦總鎮金聲桓宣力、布政耿焞運籌之功也。聞總督臣佟題焞江西巡撫,未知蒙皇上允否?職見焞心行慈樸,操守清真,鎮臣忠勇無雙,勤苦不二,一剿一撫,真職左右手也。職萬里孤蹤,深虞有辱君命,職與誓為兄弟,蓋文官欺武官,明之亡也忽焉。江西反側未安,同心乃濟。況焞實可用乎!伏祈皇上俯允佟督臣之請,即賜敕印,實授巡撫,與鎮臣竭力疆場,職實厚幸。即或未題之先,別用有人,臨敵易將,兵家大忌。職恐失焞而聲桓成孤掌,職亦去一臂矣。萬懇皇上裁奪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二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頁。

  ·六、淮揚巡按姜金胤殘題本

  巡按淮揚等處試監察御史臣姜金胤謹題為塘報剿滅逆賊、據實報聞事:奉都察院勘劄,准兵部咨,該總督漕臣王文奎題前事,奉聖旨:據報逆渠就誅,擒斬多賊,如皋一帶,漸就寧靜,知道了。有功將士及傷亡兵丁,詳察具奏。兵部知道。欽此。欽遵咨札到臣。隨行揚州道查勘去後。今據該道參政周亮工呈:據揚州府申:據如皋縣申:查奉調河南總兵孔希貴報稱:統領副將麻胤揚、遊擊孔國養、守備陳德中、千把總孔國鼎,會同□州總兵蘇見樂遊擊王□、江龍、都司蘇應泰、守備王九澤等、千總王進忠、紅旗王九德等、把總王繼祥等,統兵二千有餘,於順治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自本□起兵,□拚茶場扎營。本場人民剃頭,秋毫不擾。次早於坳上劉家莊賊眾數千,內有叛逆田仰標下劉文清、劉一雄率領眾賊,與兵對敵。本職領兵,奮力殺死劉文清,□有田仰給與札付。各賊大敗,箭射刀砍死者□千有餘。劉一雄竄入拚茶,即分兵追襲,將一雄拏獲。本職趕殺,隨有賊頭於錫凡,偽稱總兵,領眾數千迎敵。本官統兵,砲石齊發,賊遂大潰。趕至于家莊,賊窩堅固。隨傳馬步各營,齊力急攻良久,將寨攻破。於錫凡被箭射傷重拏獲,並眷屬俱□□死,獲有旗傘及偽關防,餘黨(下缺)

  旨:兵部核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頁。

  ·七、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謹奏為塘報事:本年十一月十七日,臣以叛寇陳萬良聚夥肆□,□平等處居民苦無寧宇,臣與滿州大人商議,差撥副將王進□、王邦俊等同滿州大人領兵追剿。據報自落瓜而進,正逢逆賊,爭先殺死無數,活捉賊頭船一隻,門子一□審問。云賊頭副將沈一安已被殺死。獲□□砲、弓箭、旗□等項,並賊船數隻。餘盡燒燬。風聞陳萬良乘船上雞橫二山等處等因,塘報到臣。為照賊黨剿殺,道路已通。惟是逆首陳萬良兔脫偷生,尚未授首,為可□耳。除再偵探賊□下落,一鼓盡殲,永消反側外,謹□塘報奏聞。順治二年十□月日,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頁。

  ·八、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謹奏為塘報事:前月二十五日,據防守海寧參將李元善、遊擊張彪報稱:二十一日,據守備李子海、李鼎報,探得赭山有方賊二□餘,船三十餘只,等候鄭公子兵到,合營打杖。職等黎明趕至江邊,殺賊二百餘名,活拿賊首高祥等七名,燒燬賊船二只,打壞賊船二只,搶獲狒狼□二門,刀槍盔□□號令箭藤牌為札等項共四十□件,□□塘報到臣。據此,該臣看得海寧對峙赭山,僅隔江東,一衣帶水,而叛賊鄭遭謙等,聚黨窺伺,匪朝伊夕。微臣察系緊要汛地,分撥參將□□善等統兵駐防。據報前捷,足徵官兵防禦之勞,相應具奏以聞。順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頁。

  ·九、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謹奏為塘報事:前月二十七日,據鎮守湖州總兵張士元報稱:據副將劉應虎塘報:本月十八日戌時,據鄉民王陽報稱:楚賊□城三十里,總□四人,王子一人,率領賊眾千餘,行至王家莊,有鄉民報稱,卑職兵寡,要攻孝豐城池。卑職率領馬兵,即時前去迎敵剿殺,趕至烏山關、合上莊,連殺三□,斬獲參將王寅生、推官陳泰、王正心,俱有札付。捉獲馬三匹,王子馬一匹,總兵馬一匹。斬殺賊眾三百餘。仍將賊將官□□即割首,帶□孝豐懸示等情,飛報到臣。據此理合塘報,謹具奏聞。順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五頁。

  ·一○、浙江總督張存仁奏本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謹奏為塘報事:前月二十八日,據駐防副將馬信、參將項成德、鮑從榮報稱:奉臣諭於二十二日前往臨安偵探,得遇有一人乘轎,隨帶兵丁竄入山林。因見形跡可疑,即行擒拿審問其故。隨據招稱:原系瑞昌王委官,令各處聯絡義兵,□出副總兵關防一顆。拏獲兵役三名:于明德、謝逢春、董□元。本官因中箭身故。本日行至徑山大寺內,據本寺僧人供首出有一□大凡藏於本寺。審明有益陽王龍牌一張,行委監紀推官潘芸,聯絡屯糧。並獲諭帖二紙。又據賊僧供說:廣陵源地方,約有五百餘賊在彼扎營。職等率兵前進,將賊營圍住。官兵奮勇,砍殺甚多。在陣斬死賊副將陸國祥,生擒賊遊擊許伯脩、都司徐成、把總汪進明三員,目兵孫天虎等一十六名,奪獲賊馬四匹,關防二顆。其所獲槍弩、弓刀、旗幟不開外等因到臣。臣將解到陣獲賊將許伯脩等,同滿州大人審明梟示訖,止留一名。臣發書責令齎赴方國安,再為開導,提醒愚迷。俟有情形再報外,今據塘報前因,理合奏聞。順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頁。

  ·一一、浙江總督張存仁等奏本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鎮守浙江總兵官臣田雄謹奏為塘報兩戰兩捷事:竊照江干一帶,臣等日與滿州官兵防禦,屢有零星斬獲。緣因捷小功微,是以未敢瑣瀆報□。□□□□□叛賊孫嘉績、熊汝霖、鄭遭謙等,又率賊兵,從□□□□□□□等,與梅勒章京合托力、几什哈等同協□□□□□□□□成功、李必忠、楊佐、常進功、田龍等、參□□□□□□□□進、王成龍、李友功等,督兵斬殺甚多。□□□□□□□十六日五更時候,又有方國安下賊兵□□□□□餘號,一□潛逃天竺山,放□燒伍顯廟茶房,□□□半在江邊放□誘戰。臣等同梅勒章京朱喇馬等,督副將李榮、馬夢龍、張國勛、王定國、張偉等,率領參遊陳虎、陳彪、李振華、張成、薛方剛、周成福、陳雲、金應鰲、盛一明、劉成虎、王曉、李朝用、汪祿等,分頭剿殺。從山內趕至江邊,斬死賊兵一半,餘具奔至水中,被銃打淹水死訖。生擒賊□□□□□龍等二□,頭目十名,燒燬賊船二隻。守備姜□□□□□□□□兵,奮勇可嘉。除將□擒逆賊隨訊情□□□□□□□獲功將領,及輕重傷官兵,伏乞□□□□□□□□□□以勵後效施行。謹□□□。順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鎮守浙江總兵官臣田雄。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頁。

  ·一二、浙江總督張存仁等殘奏本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鎮守浙江總兵官臣田雄謹奏為塘報擒□逆賊捷功事:竊照於潛地方,土賊姚志卓等□眾搶劫,民不聊生。臣等同滿州大人商議,分撥滿州章京乃言卜、大力賞、把都力等,臣撥副將王進功、馬成龍、王邦□、□□□□□遊、鮑從榮、周成福等,率領兵丁,於十二□□□□□□□賊巢,殺死逆賊無數,活擒賊將官陳居□□□□□□□□備□□□□照明、虞治等頭目一十□□□□□□□印二顆,弓箭、刀槍、盔甲共九十三件。十□日,回兵至陳橋地□,□□有賊方國安下董總兵一股,□寨大湖山頂。臣隨密令分兵兩路,正黃旗章京大力賞□□□同副將王進功、王邦俊從西路攻剿大湖山頂正□□□□□□□□副將馬成龍、常進功等從東路攻剿□□□□□伍鼓合兵,奮勇步行上山,齊力攻破賊木寨□□□□□兵董萬全,活捉把總二員,門子一名,家丁一□,其餘賊盡行剿滅,將木寨燒焚訖。臣將陣擒偽官賊犯陳居一等□□滿州□□□□明梟示,馬騾給賞獲□官員(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頁。

  ·一三、浙江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張為塘報官兵大捷事:十二月二十四日,有逆叛方國安、馬士英、王之仁遣偽總兵三人領賊兵二萬餘,本日五鼓,從朱橋、范村、六和塔三處過江,直至張家山、五雲山、八盤嶺等處前來,欲攻杭城。職與梅勒章京朱馬喇、几什哈合托、總兵田雄、協鎮總兵張杰,同領各營副、參、遊、守等官,分三路進剿。賊離船甚遠,一無逃遁歸路,生擒偽副將十一人、偽參將九人、偽遊擊十人、偽都守二十九人,公同朱馬喇等審明斬訖。獲馬七匹。據所擒偽副將認識偽總兵王明義所穿紅綿甲並所騎之馬,俱在得獲之數。本日牛頭堰亦有逆宦熊汝霖等賊船過江,亦被梅勒章京腦因多利同信守該處官兵,殺砍退回。復訊擒獲偽將口供,魯王於本月十九日,每軍賞銀二錢,責限過江,攻取杭城,所以有此番之舉動也。須至塘報者。為此除具奏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六頁。

  ·一四、浙江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張為恭報江東情形事:今據陣獲叛將口供,魯王拒守江東等府,唐王拒守福建等府。竊思叛賊每被殺戮,今值大創,膽魂已落,而猶然不離江邊,必待我兵過江進剿,賊可滅而民獲安矣。為此除具奏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六頁。

  ·一五、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殘題本

  欽命招撫江南各省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內院大學士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洪承疇謹題為恭報收復崇明、仰祈聖鑑事:本年十二月二十日,據提督總兵吳勝兆揭報:准松江總兵李成棟塘報:准撫院、按院、提督□手本會職,必要及早收復崇明縣。本職遭於□□□□十四日,□發兵船起身。於二十五日□□□□,隨□發各該將兵戰船,於二十七日□明,俱至施翹河。當遇偽兵部荊本澈、偽左右翼總兵荊集、荊杉、偽監軍署蘇松道事王臣縉戰船一百五十餘號,扎營施翹河,水陸賊兵五千有奇。官兵奮勇剿殺陣擊,船上賊寇落水甚眾。打傷偽左翼總兵荊集,亂軍之中,難以找首。獲有偽監軍道王臣縉,系庚辰科進士會魁,並偽將等官。奪獲賊船百十餘號,旗幟、大砲等件。賊潰奔逸。荊本澈聞被砲傷。偽右翼荊杉,傳言逃至沙岸,遍緝無蹤。本鎮正在剿戰之間,本月三十日,該提督又發來副將汪懋功統領後勁□□□□□□明副將李魁、監紀同知吳光國(□□□□□□□□□□□□□□)克奏全功,(□□□□□□□□□□□□□□□□)良當(下缺)

  旨:□□□□崇明誅二舍服,知道了。王□□□頭開城,准赦罪效用,有功人員□□官丁,察議敘卹。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七頁。

  ·一六、浙江總督張存仁等殘奏本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張存仁、鎮守浙江總兵官臣日雄謹奏為江東聚叛愈勝、浙省關系匪輕、懇速發兵、以除妖魑、以靖海宇事:近有馬士英、方國安、王之仁、熊汝霖並鄉紳人等,嘯聚亡命之徒,恃江之險,過江肆害,倏乎彼而忽於此,富陽、餘杭諸邑,我兵雖屢有剿捷,尚未盡殄滅,猶盤踞艦艘之中,蟻屯錢塘江上,虔劉我沿上(下缺)

  旨:知道了。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七頁。

  ·一七、浙江總督張存仁奏稿

  浙江總督張存仁謹奏:貝勒初到杭時,以地方乏官,即委生員顧明彪杭州知府,侵匿潞藩迎犒銀八百兩,杭州府推官魏紹莊搜索當店,擅拿良民,已經臣革職拿問。知府缺補嚴正矩,推官缺補雷永祚,俱□□□□有顧明彪侵銀八百兩,並魏紹莊贓銀一百六十兩,並□□□□張堯等贓一百八十一兩四錢,給充兵餉。謹奏。

  浙江總督張存仁謹奏:□□節例該進表慶賀。今浙江布政委寧紹道陳謨齎□□□,□亦該齎賀,但地方初定,保障攸資,議查總齎成例,令□□□賫入賀,乞敕禮部查照行。謹奏。

  浙江總督張存仁謹奏:總兵田雄收黃蜚潰散之卒,縛弘光以投誠,與臣處浙,日與賊戰,迄今五月,勞苦功多,令無與眾鎮齊肩,庶便責成,伏望授以提督之職,以策將來。再祈杭州協鎮總兵張□、□□協鎮張士元、嘉興協鎮李遇春,皆屬主兵之將,(□□□□)須得關防稽察,乞(約缺數字)奏。

  浙江總督張存仁謹奏:分猷共理,唯道府是賴。今杭嚴道推補韓文鏡,其原任史儒網,品勞並著,難令投閑;察守湖道李茂根以衰病辭任,即以史儒網改補。其水利道錢志騶選補提學,近有部推者至,則錢志騶仍當實授水利道,以終厥績。杭州知(□□□字)矩、嘉興知府王爾翼,均協輿情,乞(□□□□□)加查議准補施行。謹奏。

  浙江總督張存仁謹奏:原任左春坊陳之遴,由進士,於六月間遭寇,將房屋燒燬,劫掠家貲,因父祖苞青山效順之故,復將弟僕等斬殺,剖棺毀骨等情。又據原任蘇松巡撫□□,由進士,大兵渡江,即行歸順,於六月遣人恭繳敕印。(□□□)有不同,而抒忠則一,用舍與否,統祈□□。謹奏。

  浙江總督張存仁謹奏:浙省人文隩區,臣前疏奏請學臣,已奉有旨。新按臣王應昌入浙,與臣會議,恐新推有人,途遙不能即至。查得水利道錢志騶、杭州知府嚴□矩,文名素著,乞(□□□□)於二官中遴選一員,以補學道,庶朝聞夕受,於(□□□)文風大有補益矣。謹奏。

  浙江總督張存仁謹奏:臣於十一月因奏捷,奉旨兩疏重複,殊欠檢點,捧誦之餘,不勝戰慄。蒙皇上養育十五年,惟知盡瘁圖報,蓋緣途遙,本章隨豫□□進後,久未奉旨,恐有疏失,復具塘報補□,□□重複。軍務倥傯,事無巨細,不敢輕妄,豈有□□□而反憒憒若是哉?伏望□□。謹奏。

  浙江總督張存仁謹奏:臣標下副總兵張國勛,原系明朝柳溝參將,於順治元年五月在山東剿賊。又蒙總河楊等檄剿大名府,及濟南等處土賊裴玉吾等功揭,奉旨□□。至九月間,殄滅滿家洞賊,復拒淮兵,焚舟殺賊甚多,(□□□)家調隨征潼關戰捷,攻克揚州,渡江先登,撫襲蕪湖等(□□□)追獲福王。又蒙見勒差撫湖州,擒偽官朱燦,獲周(□□□)戰黃蜚賊,獲將奪旗器械等,俱經塘報,至於同事都(□□□)員,摧鋒陷陣,亦與有功。相應題(□□□□□)異,以勵賢勞。陳虎均乞並敘。謹奏。

  浙江總督張存仁謹奏:浙東叛逆,幸鎮臣田雄、張杰等日夜剿捕,奮不顧身,其功擇其大者奏聞,日每小創,不敢瑣瑣,已經奉旨下部察敘。隨具冊部覈。但諸將處地不同,立功逈異,臣不敢隱(□□□□□□)以彰激勸。謹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九~二○頁。

  ·一八、松江總兵李成棟揭帖

  鎮守吳淞松江沿海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李成棟謹揭為恭報修造戰船物料、動支逆弁追貯銀兩事:職□上年六月內克復江南,奉豫王令旨,令職鎮守松江地方。後又蒙貝勒劄諭:你擒黃蜚、吳志葵,予知你功蹟。今特令你鎮守吳淞沿海及松江所屬地方。你當專轄之地,務須募足精壯兵丁五千名,防守沿海,設禦江畔,加意地方等因。敬此敬遵。職本菲庸,叨奉知遇,敢不竭蹶駑駘。受事以來,奔馳海上。惟崇明一縣,懸隸海洋□,咸謂風濤洶湧,未能輕渡。但職既奉有沿海之責,敢不肅清海外,以固三吳。職商於撫臣土國寶,新造沙船五十號,補修舊船一百五十號。物料工價,無從設處。職於上年八月二十日,攻破金山衛,擒斬逆弁侯承祖,隨行副將張道瀛防守金山。後據本官報稱,逆弁侯承祖追貯水蕩銀三千一百兩,大戶家內收存,見在報取,作正支銷。職□會撫臣土國寶、按臣趙弘文,取發遊擊熊師文,造修戰船工價應用。又松江府庫貯宦捐銀米,職會撫臣土國寶,動支銀二千兩,米二千四百九十七石二斗,即太倉州、嘉定縣、崑山縣、華亭縣、青浦縣、上海縣急公措解物料不等,約價一千三百餘兩。職造修戰船二百號,通計物料工價二萬兩有奇,止准撫、按二臣動支三項銀六千四百餘兩,餘悉職及諸將楊大甫等罄家揭借墊造。於十月終告竣。備開物料工價細數,造冊移送撫、按二臣覈實外,隨督戰船舟師,直抵崇明,不三日而全功克奏,海外寧謐。是沙船有裨於戰守者多矣。但查水蕩銀兩,往例解在鹽臣開銷支用者,雖逆弁侯承祖逼追,見存造船動用。職備會撫、按,移會鹽臣開銷去後,職不得不據實□聞也。伏乞皇上敕部銷算□行。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正月十六日,都督同知李成棟。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頁。

  ·一九、鳳陽巡撫陳之龍揭帖(順治三年三月初一日到)

  欽差巡撫鳳陽等處地方贊理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陳之龍為微臣奉命入境、謹將歷過地方情形、據實上聞事:職於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陛辭就道,於本年正月十九日自徐州入境。所有□過各州縣情形,目擊最真。職叨撫綏之責,豈□知而不言?徐州所屬,蕭、碭、豐、沛也。因小宋口□決以來,沛縣首受其害,一派滔天,無路可通,轉而由徐。而徐之舊黃河止有原水一分,其二分之水皆橫流廬舍矣。及過邳州、宿遷,雖水勢歸湖,較徐稍減,然漂沒亦居半也。百姓擁道號泣,職行竟日,淚亦為之不乾。議蠲之仁,當先及沛,如徐、邳與宿,次宜均沾者也。由是桃源、清河,漸成世界。過淮抵揚,災又不在造化,而在文武委官矣。快手下投,居然作令臨民,積蠹因之吸髓。劣生市棍,公爾副參,統眾奸宄附以藏身。職蒙皇上特恩,皇叔父攝政王簡拔,惟有知無不言,行無不勇,擇吏以安民,練兵以固圉,職之職也,職之心也。其貪殘冒濫之文武,容職訪實的確,另疏指參。因而職更有請焉:職屬四府、三州,皆有投順暫住之兵將,統馭無人,糜餉難措。計有經制一定,兵有伍,餉有額,烏合可解。此督臣王文奎一片苦心,精詳周到,真久安長治之法也。若職撫標各營,全未收拾,伏乞敕部速覆,庶職便於從頭整練,而建威消萌矣。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二月日,右僉都御史陳之龍。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頁。

  ·二○、江西巡撫李翔鳳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到)

  欽差巡撫江西等處地方兼理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翔鳳為備陳地方急切情形事:職受事以來,輒以發兵上請,非畏難而鰓鰓過計也。職既任一方節鉞,即思為國保此疆土,而實措之安全也。伏念向來鼎建燕都,鎮定齊魯,收服中州、關中、江南諸地,以及今之伐越□楚、安閩撫粵,皆用大兵臨之,故能克致敉寧,咸奏捷凱。□江省曾不蒙一旅相加遺者,亦何恃而無恐乎?職請以江省近日情形,為皇上一痛極陳之。

  江省各郡,有歸順者,有逆命者,有順而旋逆者,反側不常。兼以寇氛震鄰,土賊蜂起,外患與內亂,交切剝膚,前疏已詳明具奏,孰謂已治、已安乎?本省雖有鎮臣金聲桓,忠勇超群,足當半壁,但標下兵丁,終系漢人,以漢人而禦漢人,勢力既不相下,而以孤軍當四郊之多壘,左支右吾,又苦眾寡之莫敵。矧逆賊唯馬是懼,而本省無馬,何以長驅致勝?且今大兵撻伐閩楚,地與江省接壤,逆賊勢窮思竄,窺伺江省獨無大兵,或附合南贛吉廣叛寇,或勾連鄰近土賊,披猖流□,深為可慮。使非速□□□,以鎮臨廓清之,多一番變亂,地方多被一番殘害,民生多受一番蹂躪,究將至有地無民,城社誰守,賦稅奚出,欲從而求其治平,不可得也。至於用兵需餉,而江省地方,目今勉備芻糧者,惟南、新二縣,其他郡邑未有能一供輸將者。且其往來文移,非曰禦寇莫支,即曰請兵弭盜,野無安枕之民,邑盡戍城之士。然戶多逃亡,地半荒蕪,催科無出,軍需何賴?似此兵、餉兩詘,職雖百手百足,而欲徒臂以搏,枵腹以戰,巧婦誠難為無米之炊也。職沐皇上數十年豢養,何敢避險畏難?第效忠既苦力鮮,因循又恐擔誤,若不悉為陳請,至謂江省為已定之區,不能竭力撫綏,職罪固不可解,其如地方何?職謹會同巡按江西監察御史吳贊元合詞上□,□□聖明洞鑑,速賜滿兵,早奏安壤,並敕部議兵餉,或准何項充應開銷,以便拮据料理,職日望之矣。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帖。順治三年二月初六日,右副都御史李翔鳳。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九頁。

  ·二一、江西總兵金聲桓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到)

  鎮守江西全省地方駐札南昌專理撫剿總兵官左都督金聲桓謹揭為預請地方接應軍務事:本年二月初三日,蒙兵部劄付內開:南贛巡撫苗胙土奏前事,奉聖旨:這南贛額兵,並鎮臣接應事宜,即與議覆。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南贛要區,況地方未盡底定,則建威設防,惟兵是賴,舊額豈應議裁?但事當創始,法難襲故;撫臣須星馳履任,詳籌機宜,將一切兵馬從頭整頓,酌妥報聞,以憑確議經制可耳。至於金聲桓鎮守江西,則南贛亦其信地,緩急應援,自鎮臣事,應令與該撫同心共濟,以奏敉寧等因。奉聖旨:是,欽此;欽遭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札付到職。該職看得:南贛為江西上游四省衝區,地方寥闊,負固為非,素有□□洞徭,出河不測,故設虔院,耑立守將額兵,以備不虞。今尚為舊虔院李永茂、逆宦萬元吉、楊廷麟、劉同升等擁眾抗順。職因漸次削平諸亂,拮据靡遑,尚羈攻取。至於守贛長策,當俟新撫履任之後,照舊額兵馬,從頭著實整頓。不然,則積弊未易更也。有警接應,自分內事。但職奉有駐札南昌之旨,根本重地,各府攸屬,責任匪輕。倘一旦有急,千里接應,復恐省會空虛,又不可不預定經制,以收臂指之效。總之,封疆大事,寧分彼此,惟在文武同心,何事不集。凡一切機宜,聽候兵部從長酌議定奪。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頁。

  ·二二、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為酌裁冗役、以杜冒濫、以甦殘黎事:竊照衙門應有定制,不容濫設,以滋虛糜。職蒞浙疆,每見各府州縣人役冗多,蠶食工食,職念切痛心。因思多一人便多一人之餉,錙銖皆屬民膏,分毫可佐上供。況際茲我朝鼎建、百度維新之會,何可不亟行釐革,以仰體我皇上節費恤民之意哉?因檄左布政使王敬錫、按察使孫時偉、糧道副使顧礽,查照前朝全書額數,酌衙門之大小,以定人役之多寡,即按事務之繁簡,而派工食之厚薄。已據冊報到職。職復公同撫、按、鎮、司、各道諸臣,逐一再加詳核,恪遵清國法紀,人役寧少毋濫,工食寧儉毋奢。通計浙省院司各道及十一府、七十五州縣,裁去大小衙門人役共一萬六千一百四十四名半,共實裁工食銀一十四萬三千五十五兩三分二釐一毫零,留用各役並議增書手等役工食銀共二十萬四千六百六十七兩三錢六分二釐零。職思以十數萬有用之金錢,徒供冗役無益之虛糜,曷若節省,以濟朝廷軍餉急需之為便益乎?故不憚煩聒,具疏上聞。然為數無多,果否有當聖裁,恭候明旨,以便遭奉。職因細數繁冗,不敢概列疏中,除見在攅造裁汰存留員役工食名數清冊送部查核外,謹會同撫臣蕭起元、按臣王應昌合詞具題,如蒙皇上垂鑑職等所議不謬,伏乞敕下戶部,咨行職等轉行勒石,永為遭守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二月二十一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頁。

  ·二三、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為塘報歸順將領事:本年二月初六日,有江東叛逆方國安下參將宋之學,帶領婦女四口、家丁三名,剃頭前來投順。職與滿州大人洎撫鎮將領,公同查問明白無異,此實我皇上、皇叔父攝政王威德感格所致。謹會同撫臣蕭起元、鎮臣田雄具疏題報,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啟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二月二十一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一頁。

  ·二四、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殘揭帖(內有清漢文招撫南方總督軍務大學士關防)

  (上缺)以憑重治。□□□□□□□□□民事情,著內院督臣嚴察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合咨前去,希將李成棟、吳勝兆縱兵擾民事情,嚴察具奏等因到院部。看得江南各提督鎮守總兵等官,多不體恤地方,縱兵騷擾。如李成棟之鎮松江,平居在城,出征在鄉,縱兵擾害地方,士民甚有怨聲。吳勝兆之在蘇州,每多越分妄行,馭軍無紀。吳江之事,遠近人情,無不痛憤。本院部特以地方初定,正在用人,姑再四申飭,冀其省改。今浙江總督部院近聽最真,疏參皆有實據。奉明旨著本院部嚴察具奏,合行嚴查。牌仰本道確察李成棟官兵,二月十七日赴蔣灣,原剿何項賊情,或總兵親行,或系某將官領兵,因何屯住五日,作何焚燒房屋,掘地挖壁,人煙盡絕?凡某某受害紳士人民主名,必盡數查確。又吳勝兆官兵,平日不剿真賊而殺良善,不捕渠魁而搶富室,嘖有煩言,豈無實據?吳江某月日失守之時,官兵作何馳援?果系該提督親赴,或系某某將官領兵前行。賊既遠遁,官兵因何入城?賊未焚掠,官兵何以蓆捲慘殺,不禦盜而反為盜?似此行徑,必得該知府、該刑廳、該知縣及本地方挨察受害實跡,備列縱兵情形,不容少有徇庇,致干隱匿之罪,呈報本院部,以憑覆確,定議具奏旅行。奉此,又蒙江寧撫院會同蘇松按院憲牌同前事,並行本道,即便確察吳提督平日殺良搶富,有何憑據?前吳江失守馳援之時,果否賊已先遁?官兵入城,有無焚掠?是何將官先行,或提督親臨?似此行徑,必轉行該府、刑廳、該縣及本地方備細挨察,據實具詳,以憑轉咨內院。事干回奏,不得一字支飾等因,俱行到道。

  該本道備行蘇州府及刑廳、並吳江縣確察去後。績據署縣事常熟縣縣丞陳日升回稱、卑職竊思事干回奏,豈敢憑臆漫覆。且事在正月十五,而卑職署事在二月初六,未經目睹。因喚集通學生員,四城居民,逐一詢問。據廩增附生員楊世燁、潘萬壽、馬象乾等回稱:竊惟吳江於正月十五日搆變,孔知縣、張縣丞相繼遇害。在城百姓,見縣官被殺,合城驚竄一空。賊復入城放火,燒縣治監鋪糧倉及民房數處。本日未時,督鎮兵馬到縣。眾賊望風先遁。水陸之師,皆住垂虹亭,安撫殘黎。隨即尾追賊艘。次日,聞震澤鎮有賊,乃留副將汪懋功守城,吳督鎮回郡商議進剿。當日在縣,實未殺一人,搶一家等情。又據居民姚山、徐繼、錢德、陳元、張煥等回稱:痛山等殘破遺黎,正月十五辰時,禍生不測遭強盜劫殺孔知縣,合邑老幼驚恐逃避。至未時,蒙吳督鎮領兵馬到縣,水師隨至,賊已先遁。蒙喚山等至垂虹亭根究前因,面承安撫,並無焚劫。十六日,聞賊住震澤鎮,就於辰時領兵往剿,止留汪副將防守城池。山等因前有妻男在鄉,各往查探等情。並移牒儒學教諭王政新回稱:查得吳江於本年正月十五日辰時,有強賊無數,假扮兵丁,殺入縣門劫獄,隨同獄中強賊,直抵私衙,將孔知縣殺死,又殺死張縣丞,並知縣家丁數人。在城百姓,聞縣官被殺,合城驚竄。有東門外賊船百只,強賊一夥擁入,放火燒燬縣堂並白糧倉及居民房屋數處。至未時,蒙吳督鎮兵馬到縣,眾賊望風先遁。兵扎垂虹亭,安撫殘黎。卑學步履,安撫寧家。十六日,吳督鎮安撫畢,聞震澤有賊,即領兵前去,留汪副將防守城池,未見有官兵入城焚劫等情。該署縣事縣丞陳日升看得:吳督鎮之恢復吳江也,以正月十五日未時,兵馬到縣時,賊已聞風先遁,城中為賊焚掠幾遍。士民以縣官被害,大兵必加屠戮,故亦與賊俱遁。斯時保首領不暇,捐棄家業,誠有之矣。及督鎮兵至,聞賊已去,略住垂虹亭,撫諭一二遺黎,旋往尾追,抵暮歸縣。次日辰時,即回郡城。其在吳江,兵未血刃也,祗留副將汪懋功統兵防禦。時則闔城闔其無人,遺棄之物,豈其盡無,在士卒或以為破城殺官無主之物,從而攫取,殊不知擅動民間一草一木,亦干軍律,汪副將難諉不知,然總非督鎮在縣時之所為耳。至於殺良搶富,則督鎮之一來一返,不獨秋毫無犯,並未嘗殺戮一人。既經取有當日在城教官供狀,並闔城士民甘結,並無異詞,理合申覆等因。

  隨該理刑推官沈以曦看得:古之治兵者,其安民之術,在除盜而已,今則太湖震澤之畔,民半為盜,其散之則□□□□,聚之則皆盜也,幸吳督鎮師(下缺)

  二

  (上缺)皆民也。其(□□□□□□□□□□□)出以律,撫剿並用,地方始漸有寧宇。不期今年正月十五,有吳江之變,殺縣官,劫縣印,督鎮兵臨,撫綏切至。迨督鎮旋郡,留副將汪懋功耑守吳江。懋功則以賊入城,殺官不殺民,是民與賊合也,意欲嚴察當日奸細,以為疾視長上之戒。而民心疑懼驚散,遺棄家堂。汪將兵士不受約束,乘釁擇取。道路之口所自來也。迨汪將效死賊營,其軍士所掠,亦盡飽寇槖。督鎮遂嘉其死事而未過繩之耳。具由牒蒙本府知府丁允元參看得:地方民人,原有良與不良之別。良民多畏避民,不減於避盜。而悍兵拾遺掠盜,無分於掠民。幸督鎮令嚴秋毫,謹身飭下,但安良善後,督鎮正廑焦勞。若吳江之變,正月十五劫獄殺官,放火延燒。督鎮一聞報,急領兵援剿,而各盜知風先竄矣。次日,又聞震澤有賊,整旅前進,留汪副將率眾屯守。比時枵兵庸將,豈盡守法堅潔,不入城門一步,不動民間一木一草。蓋兵以為摭盜之遺,而民以為尾盜之後矣。然督鎮越在異地,鞭長不及。方急於追賊,而實非疏於治兵。及後汪將死難,前過未遑追論。至漕糧不動升合,里老士民以及同事僚屬,皆云無縱兵焚殺情節。竊自提衡而論,倥傯中擾民之事,不能盡為該將寬,而縱兵之情實可共為督鎮原也。相應據實申覆等因到道。批候彙文轉詳去後。

  又據松江府推官方重朗呈稱:奉憲牌前事,仰廳即察總兵李成棟官兵於二月十七日前赴蔣灣,系剿何寇,或該鎮親行,或系某將官領兵。因何屯住五日,焚屋掘地,是何人家。凡受害紳士人民主名,該廳必關會府正及行該縣,挨查據實具報。又奉本道批發本府。知府張銚查得:李總鎮於今年二月十五目奉行剿寇,時正在吳淞。十六日就道,兼程於十七日督兵星往臨泖西安莊地方,距蔣灣尚有七、八里之遙,忽報賊首蔣三秀才為首,統率賊船五百餘■〈舟宗〉,紮住東南,僅隔數里。因念剿寇不分疆界,遂發兵追殺,賊死甚眾,官兵亦無暇足履蔡灣地面。繼報賊首蔣三秀才見捉華亭縣小貞司巡檢沈效松,背綁在家,始差參將李漢貴帶兵五名踵至蔣灣,即時救□□□停頓。次早十八日,隨即起營赴會吳提督,入□□□□□安莊,旋會吳提督,不過兩日,似蔣灣五(□□□□□□□)原情而理斷矣。況救回沈效松,見(缺九字)詳具呈。蒙本道詳批,事關回奏,未便草草,仰松江刑廳再一細查(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二~一三頁。

  ·二五、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

  欽差總督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國寶為恭謝榮恩、黽勉終事事:竊職邊鄙詰戎,荷蒙聖眷,拔撫江南,誠千古特遇,不世奇榮,職敢不竭力以拓封疆,上抒宵旰。正月十五日,吳江突寇殺官,蒙總督內院大學士洪,以安廬撫臣所屬地方太平涇縣先已失事,一並指參,題有縣城屢報失守一疏,奉旨該部核議具奏。吏部覆奉聖旨:王之晉准致仕,莊則敬著降一級回籍調理,張文衡依擬用,唐萃亨著革了職。太平等三縣聽賊殺官,搶印,劉應賓、土國寶所任何事,怠玩至此,本當議處,念有整理殘疆之勞,姑免究。如再仍前怠玩,定有不宥。欽此。欽遵,職不勝望闕稽首,遙謝天恩。竊謂覆餗之職,自應待罪。蒙皇上、皇叔父攝政王俯念整理殘疆,不加督過,獲免罪戾,真朝廷破格殊恩,令人感激欲涕。且職曾有微臣奉職一疏,先荷溫綸,俾職策勵供職,此皆聖明寬前毖後之仁,職何敢自愛膚髮,不黽勉以圖後效,正謂高厚洪慈,職之所銜結盡瘁,莫報萬一也。即今宜興、溧陽之間,土寇頻竊,職委常州府同知王之弼及職標監紀毛明錫,曲意往撫叛逆許洪升、周甫等二十餘營,並愚民二千八百餘名,造冊投誠,此實實招徠,實實解散之數。許洪升已有衣帽給之。至若吳江四面皆水、接壤嘉湖,賊■〈舟宗〉飄劫,見在督剿不遺餘力,內醜一清,則大兵飛渡錢塘,可計日而前,自不負浩蕩深恩也。職無任舞蹈悚惕之至。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四月日,巡撫江寧右副都御史土國寶。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四頁。

  ·二六、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三年五月初四日到)

  欽差總督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國寶為彙報將士用命、以固危疆、並請酌增水兵、以供戰艦、仰候聖裁事:竊惟吳江澤國,逼處太湖,界聯浙省。承平日且盜艘縱橫,而今尤甚。三月二十五日,據署吳江縣事常熟縣縣丞陳日升報,賊聚船千餘只,聲言攻城。職飛會提督臣吳勝兆立撥副將汪懋功、遊擊詹天祥等,同蘇州府監紀同知薛良心,統兵堵截去後。職又思城郭孤虛,且倉廒又在關廂之外,復撥職標參將馬應彪、胡守金領兵五百名守城及倉,以固其內,又檄吳勝兆躬親追剿,以攻其外。不意二十六日,懋功兵至梅墩堵賊交鋒,射死無數。因賊砲利,我兵誤遭創傷,而懋功遂奮前陷陣,獲屍水面,身尚披甲,手尚執刀,岸然有不屈之眾。繼後吳勝兆一旅迅追,衝賊大營,三路分攻,賊皆敗遁。二十九日,又復掩殺無算。陣擒賊首趙士美等六名,審確正法。竊思賊屯水國,快櫓飛帆,日甚一日。昔猶懼敵,今則迎敵。祗緣我兵原利陸戰,賊得肆志披猖。職與按、督兩臣籌運事勢,不得不精練水師,以處必勝之地。蓋有兵而不備船隻,與無共同,有船而不選水手,與無船同。今船略可分應,而駕船者即責之兵將,是一手荷戈,一手操舟,必不可得之數也。合議備練水手二千,正今日第一要務。然添兵必須設餉。職清夜細籌,惟有截留十七年分漕糧七千九百餘石,向經題請,以資軍前之急,此項似可支應。計每名每月給米六斗,約剿寇數月,則米差可相當。再議鹽菜銀每名每日二分,職當多方設處,以濟其用,少有不敷,酌量於正項暫給,俟後補銷。先已具啟貝勒,奉總督內院大學士洪咨開,此時水手又在必不可已,截留十七年分漕糧七千九百餘石,自是救急之著,一面動用,即徑聽題明。選將練兵,並力剿賊,先此手咨到職。除職汲汲料理外,知皇上俯念殘疆,所必不靳也。除察報亡兵丁二百一十五名,合將家屬憫恤外,其陣亡副將汪懋功,可謂殞身不惜忠於王事,職已與按臣趙弘文親往祭殮,以鼓死戰之氣。又有陣亡遊擊一員黃中色、守備一員董虎、千總一員王自旺,應否統與優恤,則皆皇上格外深恩,非職所敢必也。職謹會同蘇松按臣趙弘文、提督臣吳勝兆合詞上請,伏乞敕部議覆行,職等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四月日,巡撫江寧等處右副都御史土國寶。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四~一五頁。

  ·二七、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揭帖(順治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即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蕭、提督浙江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同知田為遵旨察議恢復昌邑官員事:職准兵部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職具題為恢復昌邑事,本年三月二十九日奉聖旨:據報昌化恢復,知道了。剿撫有功各官,察議具奏。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職。該職看得:昌化治居山谷,逆寇竊據,恢復誠難。茲奉明旨察議剿撫有功各官,已仰見我皇上、皇叔父攝政王懋功懋賞之盛典矣。職察杭州協鎮張杰、職標中軍副將張國勛與副將王茂才、參將艾成祥、陳彪、項成德、鮑從榮、並都守景成龍、盧大時、樸世用、高孟德、徐國良、劉成、李德勝、孫光祖、王善高、徐大虎、蔣國臣、趙景福、徐友功以及千總張計安、董愛節、洪進功、姜成功、張成功、紀成功、趙守才、任通、安士榮、孫友祥、崔關、張大器、孫守祖、劉成海、百總陸魁,皆屬剿撫有功之官。然應否作何敘賫,恩出上裁,職不敢輕議也。相應遵旨具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裁奪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六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五頁。

  ·二八、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欽差總督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國寶為微臣親行撫剿、並察鄉兵虛應、酌請標弁分轄事:竊惟嘉邑前因劫獄,城民驚疑,職特親詣,撫安群情,躍然始歸。隨獲原劫盜黨王桂等八犯,審實棄市,復見寧謐。當接昆山縣塘報,稱有大寇郁振先等焚掠千墩一帶。職隨遶青浦而下,以扼其吭。又報賊聚上明店,職換駕快船,先發書吏回蘇,親搗其巢。果見賊■〈舟宗〉六十餘號,時因昏暮,支港紛雜,不及迅追,僅獲賊船數只而就我戎索。如施壽等則稱偽程總兵部黨,旋即梟示。職聊宿舟中,次早遍示鄉氓,使俱耕耨,並安頓守汛兵將,隨環回泖澱諸河而還。歷見千疇萬畝,芃芃黍苗,在在森發,而職心竊有喜焉。喜秋成可望,而國家不患無儲矣。職因念鄉兵之設,專防倉庫獄囚,在府府轄,在縣縣轄,不啻臂之使指,管攝甚易。詎意兵之與胥,虛應故事,如上海、青浦,官不覺察,臨點十無其半,即見在亦老稚不堪,職不勝神驚股栗。方謂省一官則省一官之費,而孰知虛名冒濫,尋必有誤岩疆。職轉輾熟籌,往時原設練兵官一員以總統之,因念鼎革之世,議汰贅疣,今不得已每府每邑仍設一官。職以親信之弁,酌選委用,予以千把虛銜,約束兵丁,俾禁城無疏玩之虞,而官兵乏虛冒之弊,兼以防風鶴之鳴,或亦少有裨益也。職無任悚惕待命之至。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六月日,巡撫江寧等處右副都御史土國寶。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六頁。

  ·二九、浙閩總督張存仁殘揭帖

  (上缺)捷緣由,於順治三年正月二十九日奉聖旨:這塘報九疏官兵屢戰克捷,擒斬數多,具見張等調度方略,行間將士奮勇,可嘉。著通行察敘。官兵被傷的,分別優卹。該部知道。單併發。欽此。欽遵備咨到職。□職□遵查上年進剿富陽、餘杭、朱橋、下關、□□及□疏諸捷有功官員,除梅勒章京朱馬喇、几什哈、腦因多、科合托、韓大勳、章京木成革、把牙拉乃言卜、□力賞、把都力等,並鎮臣田雄、杭州協鎮副總兵張杰、湖州協鎮副總兵張士元、嘉興協鎮副總兵李遇春,運籌決勝之功,難以枚舉,應聽聖明,特恩優異,以示酬庸外,其副將、遊守等官馬□龍等,或戮力戰場,或宣猷城守,相應分別敘錄,用勸勞弁,以鼓後效者也。若職蒞浙一載,晷刻靡寧,總期殲除逆孽,開闢疆□,共襄皇上、皇叔父攝政王一統大□,□仗天威,屢戰克捷,此實□□□□馬喇等□鎮將□群策群力所致,除造有功官員及傷亡兵丁花名文冊送部察核外,伏乞敕下兵部,再加查議覆請,咨會職等轉行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六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六頁。

  ·三○、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殘啟本

  (上缺)貝勒曲矜仁慈,遍示曉諭,設法招徠。凡有悔過投誠者,□□寬免。今據偽越國公方國安統率馬兵五百、步兵七千,並偽內閣方逢年、張國維、偽新建伯王業泰、偽總兵陳學貫、任和、潘茂斌、高猶龍、方祥、黃明卿、高懋明、徐大錦、周尚斌、馬珽、林佳深、陳萬鼎、方胤珂、王從謙、張邦寧、劉士寬、李礎、劉思可、偽右都督邵似續、副總兵張尚廉、陳國光、范明熙、胡振雄、周明鑑、何其顯、陳博、尹啟震、曹世祿、張還、劉世光、陳學捷、倪越素、謝君恩、董立、史雄飛、傅扆、繆震、陳可久、張萼、沈燦、劉世蔭、宋康稷、曹煃、偽遊擊孫祥、謝子連、偽守備魏成功,俱各剃髮,前來投順。貝勒傳諭,暫發杭省安插外,其魯王下偽總兵李唐禧、張廷綬、御史阮履祥,據提督田雄報稱,獲解內院發落訖。相應具疏題報,恭候上裁,伏乞敕下兵部查照轉行,臣等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本,專差承差顧文齎捧,謹具啟知。順治三年七月初六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臣張存仁、巡撫浙江等處地方臣蕭起元。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七頁。

  ·三一、禮科給事中袁懋功揭帖(順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禮科給事中袁懋功謹揭為亟清仕籍之路、以遏奔競之門、謹陳末議、仰祈聖鑑事:職惟皇上嘉意作人,求賢若渴,一歲之間,再行科舉,海宇之內,蒸蒸向風。至於南省投誠各官,悉加赦過宥罪,令其赴京朝見,甚盛典也。然而起送漸多,流品漸雜。其中恬淡愛鼎者,自能靜聽聖朝之雨露,然而徘徊京邸,人虞珠桂,不免久生覬覦,則奔競夤緣,勢所必至。職伏睹皇上於新中進士,皆令回籍候選,是新進諸臣之下情,皆蒙聖恩優恤,而南來諸臣,獨令其處於似進似退之間,職恐疆輿漸廣,何地無人,而人品混淆,必有倖濫之小人妄希進用者。即如江南阮大鋮壞事明朝,士林不齒,頃者與馬士英朋比為奸,擁立福王,抗拒天命,工其狙獪之術,快其報復之私,誤江南數萬之生靈,費國家逾年之兵力。江寧初下,不即時歸誠,猶且竄伏江東,尚欲陰圖不軌。及錢塘師渡,知事不可為,方巧詞投順。今士英既已授首,而大鋮獨荷朝見之恩。職仰窺聖意,抑謂其投誠一念不可泯沒耳。然而元兇巨惡,在前朝則壞前朝,在今日必壞今日。即謂不宥大鋮,恐阻天下投順之心,何不特賜生全,予以不死,俾其沒齒江東,亦足以示皇恩之浩蕩乎?伏乞敕下該部,詳查南官在京者,悉令各回原籍,靜聽量材酌用。而阮大鋮之梟獍,急宜收回成命,勒令放置田里,則仕籍肅清,而奔競可以預杜矣。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者。順治三年七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一頁。

  ·三二、吳淞總兵李成棟殘揭帖(順治三年八月初十日到)

  鎮守吳淞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同知李成棟謹題為恭報啟行、招獲懇察前敘微勞、伏望聖明霈恩鼓勵事:職奉貝勒調征入閩,業已拜疏啟行。因督臣吳勝兆未到地方,職念沿海重地,未即撤兵。該職先准撫按移會,並洪內院憲行,招徠海洋偽將,除招安過人民另冊報知內院外,今六月二十八日據寶山遊擊馬景元報稱:浙東偽興國公王之仁因見貝勒大兵渡江,浙東將士風靡,之仁只身航海,聞撫來投,連人呈解到職。又據柘林遊擊王之柱招到浙東水師總兵夏道隆在瞿山剃髮,並賫關防一顆前來。復又招徠副參遊擊李文貴等八員,俱剃髮投誠,各願隨征報效贖愆。除王之仁、夏道隆因系前朝大帥,應否准其來投,未敢輕為專擅,遂撥兵嚴護,移送撫臣轉解內院具題,其將官辛國登、莊國泰二員病軀未痊,不便隨征,並移撫臣發落,而李文貴等隨職入閩,許其圖功自贖,昭我皇上與皇叔父攝政王仁外之仁,以開自新之路。今七月初二日,復探沿海地方有偽監國魯王封偽兵部職方司周毓祥窺職束裝南征,集船謀取金山。職即密發副將杜永和等攻其不意,而參遊李建勛奮勇直前,生擒毓祥。職移送撫臣轉解內院正法。

  職因思仰賴天威,節守重地,從前克戰獲寇諸績,如殺敗鄭兵,招安賀豹,生擒黃、吳二逆帥,攻克嘉定、上海、青浦、金山以至寶山、劉河及崇明海外一邑,擒斬叛官侯承祖等,又都司李元胤擒獲吳江殺官賊首龔敬灣,陣擒湖賊張仙、路受封、小三王、偽兵部陳素嫡弟陳存、偽將劉炳、偽總兵張廷選並偽唐王差來偽總兵羅騰蛟及偽將張文、周子敬、偽兵部員外俞廷回,又擒故明安昌王弟朱恭■〈木梟〉弟兄子姪,蒙撫臣、內院歷紀功次,而按臣又有剿撫業獲全局一疏,敘職之功開山第一。職益自惶悚,何敢任受?此皆職標各將用命報稱之力居多耳。今又新獲偽兵部周毓祥、招撫各帥王之仁等,即此前後勞績,咸非職之所有。今各將亦非自以為勞而不得不沾沾望恩者,蓋因各有前朝部劄,上年隨職投順,悉繳豫王,未蒙換給。今各將已著戰守之績,未蒙授事之銜。職今統斯戮力之人整旅前進,蕩平八閩,則汗血之功正在未艾,而膏澤之惠似宜早霈。諒皇上與皇叔攝政王仁慈浩蕩,必不靳此殊數之典,以為勵世磨鈍之法。伏乞皇上敕下該部,查職前題備述諸將戰守勤勞等事並再述諸將勤勞分禦水陸汛□□兩疏所開各將杜永和、李漢貴等四十員及新著擒撫功績李元□應炤功次敘錄(缺二十至四十字)歷敘諸功,字稍逾格,統祈(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二頁。

  ·三三、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三年九月十二日到)

  欽差總督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國寶為佐貳失職、仰候處分事:該職揭前事,奉總督內院大學士洪咨開:王政新、周時雍原無城守責任,照舊任學政事;典史高士傑職在巡捕,水利縣丞陳魁文、管糧主簿梁九成雖不司城守,俱有地方之責,城池失守,掌印官被殺,豈可逃罪?一惟貴院研審,分別定罪,移會施行等因到職。備行蘇松道,催據兵備右參議趙福星呈:問得一名高士傑,年三十八歲,山西汾洲府汾陽縣人。狀招:士傑蒙選授吳江縣典史,專管巡捕。順治三年正月十五日早,湖寇竊發,突入城中,圍困縣衙,署縣孔胤祖及管糧縣丞張允元俱抗賊殉難。比有儒學教官王政新、周時雍,原無城守責任,且學宮在外,與逃避各官不同。士傑與水利縣丞在官陳魁文、管糧主薄梁九成,俱有地方干系,是宜撫慰黎民,效死勿去。士傑等各不合藉口糟糧在於城外,出城防護,竟不顧城池失陷。當蒙撫院聞警立刻發兵擒剿,各盜星散,城廓如故,倉庫無失。至本日午時後,士傑始同王政新赴院請兵,隨即押發士傑等到府收審間,又行府將吳江縣教諭王政新發回該縣,逐一招撫在逃生員。蒙將佐貳失職仰候處分事揭報內院去後,士傑將懇恩原情活命事詞稟府。該蘇州府知府丁允元看得:該縣突遭寇變,典史高士傑已知禍出非常,念城外尚有積貯倉糧,即同管糧主簿出城看護,繼又跋涉軍前請兵追剿,是於萬難措手之會,猶存一念血誠,合無俯賜寬宥,或姑令赴縣撫綏殘邑,或仍行羈候靜聽處分,而疏虞在所必懲等因呈院。詳批:既不能住城內,又寧能護糟糧?此皆為出逃飾辭耳。官小力微,不足深責。但縣主既亡,則同城有官守者,豈得無罪?仰仍監候發落。又蒙內院洪咨開前因到院,行道轉行到府。該府覆審得:本縣雖擄掠殺官,幸城池不失,庫獄倉廩如故,該縣漕糧積儲城外,今獲無失,高士傑等合依縣佐貳首領分守信地、被賊潛蹤隱跡、追入劫盜、隨即逃散、不系失陷者、止以失盜論律,高士傑、陳魁文、梁九成各坐不應,若高士傑更有巡捕之責,踈虞失守,革職不敘,具招連人解道。又蒙本道看得:高士傑、陳魁文、梁九成,今年正月十五,逆兵白晝入城,凡有官守者,即宜嬰城矢守,寧死勿去,何傑等一聞孔令捐軀,張丞殉難,相率奔竄,劫庫獄而不顧,棄百姓而不恤?繼見賊退,乃偕教官,託言請兵,狡口護漕。茲據府讞,幸城池不失,倉廩如故,將士傑等均擬不應杖治,似為傑等量開一面也。雖然,土傑職司巡捕,較之陳、梁二佐掌水利糧務者,責獨重也。依律當死,以謝忠魂;姑從寬政,高士傑照滿洲法鞭一百、耳鼻三箭、免死,永不敘用。至陳魁文、梁九成罪依府擬,並請褫斥,具招呈院。詳批:高士傑職司巡捕,聞賊先逃,法難輕貸。第滿洲律例未頒,姑開一面,革職回籍,雖從寬政,仍重責三十板。陳魁文、梁九成,依擬發落,紙銀免科。仍候移咨內院定奪,繳。

  隨該本院備揭參,蒙內院洪批開:水利縣丞及主簿姑從褫革,猶以為重罪難以概加。典史高士傑,職司巡捕,聞賊先逃,若各處捕官俱如此,徒靠一縣令,其何能守?若知縣倖生,則典史末減。知縣既死於賊矣,典史當無生法。祈貴院會按院覆詳定羅,聽題■〈琉,代王〉請明旨遵行。該蒙撫院會同按院牌行到道,轉行本府。該知府丁允元審得:吳江縣典史高士傑,職司巡捕,當正月十五逆賊入城,孔令殉難於前,張丞捐軀於後,為士傑者,惟知抱頭鼠竄,罔顧城池失守。捕官若此,地方奚賴?而猶藉□於護漕請兵,將誰欺乎?賴憲臺神武,調兵撲戢,幸保無虞。按法處死,庶肅軍政,姑遣遐方,用儆失守。若水利陳魁文、管糧梁九成,均有官守之責,實無殺賊之任,量開一面,並杖褫斥,具招呈解。本道覆看得:吳江正月十五之變,典史高士傑身膺巡捕,平居無捍禦之力,臨難無死守之節,擬以遣戍,正所以謝忠魂於泉下,殊為不枉。至縣丞陳魁文所司水利,主簿梁九成專職糧務,較之司捕者有間,諒開一面,應如府議,取問罪犯。一議得高士傑所犯,合依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者律,杖一百,發邊遠充軍;梁九成、陳魁文,俱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高士傑、梁九成、陳魁文,俱合革職。高士傑拘妻僉解,定發邊衛充軍,終身招達,兵部知會著伍等因到職。該職謹會同按臣趙弘文參看得:吳江正月十五寇劫一案,職幸援兵迅發,城社無恙,荷奉溫綸,益加策勵。惟是典史高士傑職司巡捕,踈防失著,馳報於發兵之後,尚以護漕請援為緩死計,可置勿問哉?今據道府覆詳,謂其變起倉卒,原無有領兵逐寇之權,引例遠戍邊圉,差足蔽辜。除先經備具緣由啟知貝勒殿下,職又仰見皇上欽卹至仁,以吳江守將吳仲奎奉有姑免究仍行嚴飭之恩旨,則似可以一遣定高士傑矣。參駁再三,又經備揭移會內院洪,續准咨覆:高士傑等分別擬罪,既有成案,自應具疏題請。謹照道府原擬高士傑引例遠戍,縣丞陳魁文、主簿梁九成各杖革逐,似無枉縱,相應具題請旨,伏乞敕下該部議覆,行職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八月日,巡撫江寧等處右副都御史土國寶。

  --錄自明清史科己編第一本一八頁。

  ·三四、浙閩總督張存仁等啟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張存仁、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蕭起元、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王應昌謹啟為報明查勘逆產、仰候聖裁事:照得首逆朱大典,一人作孽,萬姓遭殃,其滔天罪惡,固已罄竹難書。所遺田房產業,並偽閣部張國維、偽總兵金良洪家產什物,相應籍沒,以充軍餉。茲臣等行據該道府縣查明詳報:朱大典田共四千三百三十九畝五分零,山共一千八百五十五畝三分零,地共三百四十九畝六分零,塘共一百六十八畝六分零,房屋共六百一十四間半,花息租榖共五千四百八石三斗一升,租麥共八十一石八升,租銀共八十四兩七錢;張國維共廳房大小莊屋二百四十四間。據子張世鵬供出:有珠冠二個,首飾共二百兩,金一百兩,珠花二十枝,玉盃三對,犀盃十個,金盃一對,銀盃十個,銀五千五百兩,酒器三十副,奇楠帶一條,花銀帶一條,玉帶一圍,金帶一條,紬衣十件,紗衣十五件,犀帶一圍,錫器三十件,牙佛四個,花梨床一張,宣爐三個,水晶佛一個,紗十疋,琥珀墜三個,緞三疋,繭紬疋一疋。今見追出元寶陸錠,珠冠一頂,紗衣十五件,香帶一條,花銀帶一條,小珠花十件,琥珀墜一個,臺盞三個,犀盃四只,碎銀二十封約計二百兩。又據張世鵬供稱:有銀三千兩寄在石門安文地方,差典史張允昌押取未回。又陸續追出酒器四十件重九十二兩七錢,外銀鍾一個重一兩三分,金盃二只,小銀鍾四個,金帶一條,烏紗珠小髻二個,零星蜜花一封,銀麒麟一個,銀鳳簪二枝,蜜結一個,玉花三枝,蜜花四枝,翠花二枝,銀搜山虎二個,銀牙丈套一個,零星裹金花一小封,蜜墜二個,牙快十八雙,銀一千三百兩;同前報過銀數,面同知縣陳俊卿拆封兌足,共銀二千三百兩,酒器等件在外,封貯縣庫,候文取解。又獲張世鵬馬二匹,金良洪共田五十一畝二分零,共地三十一畝五分零,共山二十四畝九分零,共塘四十二畝五分零,共房屋一十九間,共租榖七千九百九十四斤,共租麥二千六百二斤等因。臣查朱大典,金良洪二犯房產什物等項未有定價,而張國維名下所追財物與張世鵬所供懸異,其中監收之官恐有穩匿,除駁批該道一面照數估變價值,一面搜查確數另疏外,合先報聞。至於張國維名下見在查追貯庫銀二千三百兩並酒器什物等項,或即將原物解京,或並變價解京,或仍留本省充餉,統候上裁,行臣等遵奉施行。緣系報明查勘逆產仰候聖裁事理,如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本專差官齊備齎捧,謹具啟知。順治三年十一月十五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臣張存仁、巡撫浙江右僉都御史臣蕭起元、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王應昌。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三頁。

  ·三五、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四年正月初五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蕭起元為標營漸次就緒、將領亟應豫籌、仰祈聖鑑允行、以壯軍威、以資安攘事:竊照職標先准兵部咨開,兵設二千,營列三將,遵行在案。伏查職衙門舊有擺圍兵丁五百名,原系土著,無煩更易,及挑選廢營存兵三百名,拔方國安兵二百名,陸續招集健丁四百名有奇,共有千五百名之數。見今多方購募,朝暮可期足額。第未議兵,當先議將。職於七月內具有募兵貴精一疏,曾以大名府駐防遊擊陳一貫調任為請。職為地方用人,業蒙聖明鑑允下部矣。尚缺二將,督臣擬於豫王札委參將徐天福充補一員,再思於宿將中遴選人缺相宜者充補一員,容職會議,另行題授,庶駕輕就熟,立須幹濟矣。然營當初創,督率教訓,三營似非三將所能獨理,則分管演練,尤資都守等官十數員。若必俟題部推,未免瑣瀆躬延。職查得明季原任遊擊兵部差官王之屏、原任都司龔繼遂、及札委守備吳岱、徐科、王鼎新、方尚通,之數弁者,或發跡武科,或崛起行伍,出身雖殊,矢報則一,俱職歷任所歷試者,見在標下,應手應心,足聯臂指之勢,而運掉如意。驟欲加銜題請實授,不無冒濫名器之嫌,若不假以階級名目,恐非鼓舞振作之方。職再四思維,不得不為此權宜之計,懇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俯念兩浙初定,用人正急,將王之屏等應否准照舊銜或概予守備名色,職且先行給札,俟有勞績,另疏題授,庶各弁見札委以奮思圖報,想前途而益勵初心矣。職因閱邸報,見江南總兵張大猷一疏內有都守等官許自行題委之說,故敢冒瀆上請,然俞否統聽睿裁,非外臣所得自專也。職謹會同督臣張存仁、按臣王應昌會議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右僉都御史蕭起元。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九頁。

  ·三六、揚州府知府胡蘄忠詐取財物事殘題本

  (上缺)岱已□確已斷給,無煩再訊矣。其拘周令姊於衙內多時,雖深惡其不遺嫌疑,而蘄忠威逼周氏,究問藏銀所在,意主攖金,周氏貞婦,初未訟其污於強暴。至周家幼男鍾官之死,雖伯仁由我之恨,仁者傷心,而比之推刃之例,亦恐蘄忠辯其涉於深文,但就此審明已斷給之銀七百兩、銀器一百兩,共計之已贓至八百兩,按以新律,繯頸奚辭?然所犯實在二年五月,事在赦前,尚可比例而末減蘄忠,此在憲臺之寬政、皇恩之浩蕩,而非職等所敢擅議也等因,招詳到道。

  據此,該本道看得:胡蘄忠奉王□委署郡篆,表率群寮,宜當恪守官箴,撫綏殘孑,以無負新朝破格用人之盛典,乃利慾心迷,廉恥道喪,攫已故江都知縣周志畏埋藏白金器皿共計八百兩,致其妻姊寄跡空門,藐孤捐軀溝壑,忍心至此,尚復有人理哉!惟是拘周氏入衙一事,覆加詳訊,蓋只逼彼黃金,原未玷乎白璧,無容索瘢以傷死令之名。至於掠贓之日期數目,屢勘既確證佐,高岱供吐甚明,銀已如數斷給,取有領狀在案,蘄忠律絞何辭,但據屢番,所犯實在二年五月內,委系赦前,應否□例未減,是在憲臺□罪之仁(中缺)。破烏帕□,著破白衫,連袂攜手,膝步而進,呼天哀號。卑職之痛楚不須言,一衙門衙役無不零涕,門前人、市上人皆為垂淚。旁觀如此,受陷害者其何以堪?憲臺好生救厄以及無告者,為先將周氏金銀退償,活此四人之命,發旅襯還鄉,其周令已絕之血胤周鍾官不可復生矣。此外處分,在憲臺裁奪,非卑職之所敢擅便也等因到道,詳報到院。以此告發一事推之,胡蘄忠穢跡昭彰,真難逃聖鑑之中矣。蘄忠系委官,未奉明旨,不敢擅擬。貪淫若此,豈可使脫然於三尺之外哉?當時□□開報者漢式,蘄忠始為同類,終為讎敵□□□開報於先,而瀆辯於後耳。遵奉察明之旨,據實具奏。績奉前旨,行道再行揚州府覆審。據知府劉奇遇審看得:胡蘄忠既奉豫王令旨,委署揚州府篆,政宜上凜天朝法紀,下顧專城名節,乃敢於戎衣大定之後,姦淫周知縣之妻姊,挖掘埋藏之白鏹,致周鍾官饑餓於旅邸,壞倫攖金,真衣冠禽獸,逐婦莩子,乃牛馬衿裾。周縣令坏土未乾,負屈含冤於地府,□□□□,遊魂飄泊於人間,若非義僕奔愬,(下缺)

  貼黃:(上缺)題為遵旨察明事:據揚州道僉事周亮工呈詳胡蘄忠招由到臣。該臣會審得:原任楊州府知府胡蘄忠,於二年五月內,乘揚城新破,擄江都知縣周志畏之姊誘透窖銀,押令高岱等挖取銀兩、首飾、酒器共八百兩,已經追給,贓證明確,法應擬絞,而道廳招云犯在赦前,比例末減,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二一頁。

  ·三七、浙閩總督張存仁殘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臣張存仁謹題為塘報溫郡官兵剿殺賊寇事:本年正月初七日,據署溫州總兵事賀胤昌塘報:平陽被賊圍困日久,職同貼防副將李必忠,調發參將王曉、李朝用、守備王有功等,於十二月二十一日,兩路進剿。賊俱奔逃。追至杜山,殺賊數十名。又有一股前來打杖,被我官兵追敵,又殺賊數十名,渰水死者百餘,得獲器械、旗幟等項。二十二日,又該熊應鳳督兵奮勇衝殺,東北兩路夾攻,陣斬殺百十餘賊,生擒偽把總一名,砲打箭傷,死賊不計其數,放火燒燬雲梯、砲臺、鷹架等械,並毀挨牌二十面,奪獲鎗刀、偽旗等項。又該劉尚德等,由西門出城,追賊數里,活拿偽官一名李贊林,殺死二十餘名,餘賊敗逃訖。二十三日,又有逆賊五千餘來攻南門。隨該參總王曉、李朝用等統兵抵敵。兩山夾攻,追殺坡南、喜雨亭等處兩山並沿途一帶殺賊,屍橫滿地。陣斬偽軍師汪右、偽總兵周歪即周朝輔、偽軍門尤師魯下大廳楊文興,餘賊棄械潰遁。收兵回縣,行至南關,又有逆賊一股來攻北門。參將王曉等帶兵迎敵,殺賊六十餘人,得獲旗幟、器械、砲火等項,查明另報。被傷守備徐璵、兵丁朱成、夏何、馬義等四名等因,塘報到臣。據此,該臣看得逆渠尤師魯、周朝輔結連閩寇,圍攻平陽縣城,今幸(下缺)

  旨:□奏溫郡官兵剿賊,知道了,有功並□傷官丁,察明敘恤,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一頁。

  ·三八、鎮守江寧駐札江西總兵柯永盛揭帖(順治四年三月初五日到)

  差鎮守江寧等處地方駐札江西總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柯永盛為恭請截扣銀兩、俯賜搬兵、以精營伍、以資戰勝事:竊本職自奉命援剿江西,親督將士,日夕鼓勵,務期殲滅群寇,廓清地方,而後朝食。今幸仰仗皇上、皇叔父攝政王恩澤宏敷,威靈遠播,聯克贛南,蕩平柯陳,而湖賊土孽,悉皆耆定。第前後征戰兵丁,間多傷亡,兼之水土不習,更多病故。當此用軍之際,營伍刻不容曠,即皆旋行招補土著,以備馳驅。然南方風氣柔靡,且人皆不諳戎行,縱養十人,終不及一人之用,何以長驅制勝乎?況本職閱邸報,奉有移鎮虔南之□。以孤軍當四省之要沖,兵非多而且精,勢斷不能勝任,必須搬移北方強壯之人,汰其老弱,補以精銳,然後適用。但江省去北地五千餘里,搬補一兵,非十金不足以資途費。而此項錢糧,將何措處?本職今統計本標傷亡病故以及逃亡兵丁,共積有截扣銀五百二兩三錢七分五釐四毫。見在具文報部,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俯念邊疆要地軍旅重計,准總見報戒扣銀兩頒賞,以充搬兵之需,俾得兵強馬壯,庶征戰有資而緩急得用也。本職雖狂瞽,然實為軍國地方起見。不然,任新募之無益,徒有數而無用,虛糜朝廷之金錢,有誤疆場之大事,□□亦何利有本職乎?如果本職言不謬,速賜□部覈議,覆請施行,營伍幸甚,地方幸甚。為此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四年正月十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二頁。

  ·三九、江寧巡撫土國寶殘揭帖

  (上缺)多人,擒活賊十數名,當陣盡殺入湖,以寒賊膽。又材官王朝良、張從貴等,射死穿紅甲賊數人。卑職見賊抄後,隨令披甲兵丁占住金澤橋口,復渡沅蕩湖,賊果兩路重合。吳督鎮兵船亦來會戰。卑職又先沖進,砲打箭射,死者無算,餘賊敗走,獲船五十餘只,惜無人搖,止帶十餘只回營。並搜札付二張,上書偽肅魯伯,下偽總兵許演、張應明名字。又獲旗傘、器械,不可勝數。初八日,探賊俱逃,嘉善等處地方尚容追剿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湖中遺孽,烏合蜂屯,雖無狐假之威,亦有鴟張之勢,在在洗抄,鄉民塗炭。而倡亂者則聞有曹子嘉、葉秀之等數人也。彼亦料官兵進征入海,斷無將士下湖,孰知我兵奇正相生,不使窺測,密調參將周祚新星馳飛剿,陣砍多兇,獲船獲械。內查偽札,想亦與海寇交通者。今回環往復,屢挫賊鋒,亦既喪膽宵遁矣。設或再蠢,不難一鼓盡滅。此皆藉皇上、皇叔父攝政王福庇,得清湖上烽煙。然參將周祚新獨當一面,其功不下於海戰諸將,所當並為紀錄,以候擢用者也。伏乞敕部察敘,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四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二頁。

  ·四○、蘇松巡按盧傳揭帖(順治四年五月初五日到)

  巡按蘇松等處監察御史為湖海聯捷、反側潛消、人心大定、謹據實彙報、仰慰聖懷事:職惟蘇松四郡,古稱澤國,外海內湖,盜賊憑以為窟。職奉命於役以來,日切隱憂。止因職入境之始,為計典肇舉之時,凜凜於吏治藏否,亦既極意澄汰,冉冉三冬,未遑出門一步。入春屢接警報,不敢即安,於新正十五日舍舟登陸,星馳雲間,商同撫鎮,分布四應,而賊果墮我彀中矣。節據前後塘報:其在舊委崇明營副將李魁則報稱奪船斬寇,活擒李廷輔、李得功也;總鎮楊承祖則報稱追賊平沙,獲船一只,擒活賊一名李顯,餘盜盡被淹沒也;撫標中軍曹虎則報稱砍賊溺水無數,獲賊韓景仁等十一名,奪沙船六只、紅衣砲百子銃四十餘尊並火藥、箭械、偽示、偽札等件也;督標遊擊韓文盛則稱衝殺賊營,奪得沙船三只,獲賊楊瑞等四十□名也;福山千總王朝會則報稱追獲賊船一只,獲活賊汪自富等六名也;總鎮楊承祖又報稱追賊排沙,弓矢齊發,賊溺死甚多,奪船一只,獲活賊毛士林等一十三名也;撫標中軍曹虎又報稱奪有船械,並獲賊王保等二十五名也;新委崇明營副總劉善政則報稱平沙與賊對戰,當斬有髮偽官並餘賊五、六十人,其帶傷逃去者甚眾,且有沈廷揚家人杜大投順在船也。此海上之捷音也。其在撫標參將周祚新則報稱於李華家生擒偽軍門唐世禎,並於陳約家起出旗銃等物也;督標吳勝兆則報稱澱湖大戰,當陣賊溺死者不計其數,活擒巨寇偽定魯將軍曹子嘉等並偽印偽旗等物也。此湖中之捷音也。要之,海上之賊則黃斌卿、張名振、黃朝先、沈廷揚為首,而每倚湖賊為內應;湖中之賊則曹子嘉金娘舅為首,而又恃海賊為外援;線索潛通,流言相鼓。兼之,吳中新附之餘,風鶴未定,易動難靜,一有警息,群訛鼎沸。職用是私憂過計,即新正上元,無復年華令之樂,馬上奔馳,凡兩閱月。職西北人,枕戈擊劍,素所服習,不敢言勞。惟是仰仗我皇上、皇叔父攝政王威靈遐鬯,及總督內院臣洪承疇指示方略,在事文武將士同心戮力,遂使積年湖寇一旦束手就擒,而海氛亦各膽驚跡遁,流訛潛消,耕芸弗變,三吳一塊土□茲可以無煩聖明南顧之慮矣。除先經陸續揭報總督內院外,其功次另查呈達兵部聽候彙敘,謹會同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國寶、提督蘇松常鎮地方總兵官吳勝兆合詞具題,伏乞聖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貼者。順治四年三月日監察御史盧傳。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頁。

  ·四一、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四年五月十七日到)

  欽差總督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調土國寶為緊急塘報事:本月十八日酉時,據蘇松道臣趙福星呈:據提督鎮標左營中軍都司高永義、守備夏友功、沈蘭、董友明、董友才等報稱:本月十六夜三更時分,有防刑二廳遭提督吳當堂殺戮,又忽傳標下各官強割辮子,意欲下海從叛。義等將主岑應元被差領兵吳淞,不知反情。義等知法網難逃,已率眾擒獲提督,本城百姓全未驚動等情。據此,擬合飛報等因。

  十九日午時,復據松江府知府傅世烈、知縣潘必鏡、副參遊都守詹世勳等報稱:本月十六日酉時分,有吳提督傳請理刑方推官、海防楊同知、華亭潘知縣在公堂議論水手下湖剿賊,說至二更時分,言畢起身,不意副將李魁、守備馬雄率領同謀作反一黨戴之俊、陸冏、吳著、喬世忠、孟學孝、顧友成等手執鎗刀,將方推官、楊同知亂刀砍死,華亭知縣倖免;卑職等竟不知覺,及至天明十七日卯時方知。卑職等竟不知為何緣故。率領本營兵丁,隨時作反李魁等,自卯時鏖戰至辰,方行捉獲陸冏、吳提督,餘者盡行當場殺死。我在鎮官兵重傷無數。理合塘報。

  又據原任督標副將、今降一級調用詹世勳報稱:本月十六日酉時,有提督吳傳請理刑方推官,海防楊同知,華亭潘知縣,在於公堂議至二更時分,言畢起身,不意有罪犯弁李魁,馬雄率領首謀叛黨戴之俊等先經暗伏多兇,各執刀鎗,將刑防二廳亂刀砍死,華亭知縣倖免,隨喝兇眾勢逼各官割辮。職等始知,即傳各營官。職同副將楊文啟並參遊都守李承印、岑應元、余養清、陳可、韓文盛、吳奇劉良璧、史朝憲、郭文舉、李尚慧、馬鳴世、王承忠、王之棟、董友明、張友功、沈勇、余日新、劉仕賢、沈蘭、高永義、袁友良、劉承勳、吳少良、葉從登、吳進功、尹成名、李友功、李得盛、董友才、盛世用、吳得功、季元、楊國柱、敖正法、孫應龍、劉得玉、姜得勝、宋有名、顧友功、張大功、宋喜、吳素、易成功、林可進、夏友功、朴文光、金國政、王成功、李月、朱三受、高九成、劉元、張三、何世用、柴和羹、李朝奉、方文舉、郝文化、耿執中、黃友功、朱七、柴應龍、許興邦、趙子龍、馬騰雲、高成元、石湛初、白守富、郭洪、張勇、趙得功、文思田、王之道、王國臣、連友功、姜之朝、劉祿、李朝元、閻啟道、劉得勝、言成功、常井桂、崔國賢、劉士榮、言友亮、材官馬九龍、姚文光等齊心分投砍殺叛將李魁、戴之俊、王興邦、孟學孝、喬世忠、黃國禎,自卯時戰至辰時,當陣砍死,又殺死不知姓名一十六人。提督吳、陸冏見在解憲。其吳著被槍搠死,首級俱府庫。但叛黨馬雄、顧有成脫逃,見行挨獲。在鎮官兵重傷無數。職等隨即出示安民。諸將奮力得保松郡全城,理合塘報。

  續據華亭縣知縣潘必鏡報稱:切照叛逆情形已經會同本府傅知府及副參遊各官先行塘報外,卑職於萬死一生之中,幸虧各將救護,得以脫生,隨即安撫百姓,料理倉獄城池,俱各無恙,合再稟報各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殺官謀叛,亂形已著。尚有督標將官高永義、劉良璧、沈蘭等已縛吳勝兆、陸冏,並獲偽銀印一顆,押解來蘇。因蘇城士民風鶴惶惶,且事干重大,不容一刻稽留,隨差職標參將周祚新添兵押解江寧內院臣洪承疇研審叛逆確情,請旨發落外,所遺督篆已移會總兵楊承祖星赴雲間署理,俾三軍有所統馭,並檄蘇松道臣趙福星先往安撫。職復飛札按臣盧傳自常熟移駐姑蘇,借資彈壓,職即親詣該府,以綏黎庶,以保海疆,其當日起禍情形,另查奏聞。今據前因,謹會同蘇松按臣盧傳先行馳報,伏乞聖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四年四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六頁。

  ·四二、浙江巡按王應昌殘揭帖(順治四年五月十五日到)

  巡按浙江試監察御史王應昌謹呈為恭報巡歷地方情形、分別將領功過、仰祈聖鑑事:職奉命巡方,例有考覈將領,得薦二十餘員。但今日經制未定,與舊不同。且皆札委,亦難執往例。惟是地方安危,全在將領得人,若不分別功過,與夫久近日期,將何以示勸懲乎?謹就職巡歷所到,目所親見者,逐一詳列。至於督撫鎮標及都司等官,是職例應舉劾者,並列考語,為我皇上、皇叔父攝政王陳之。

  計開:駐札杭州府提督總兵田雄、協鎮副總兵張杰、副將于奮起、田龍、李榮、王定國、王進功、馬成龍、把成功、汪祿、于守祖駐防錢塘江,斬獲多功,已經督臣題敘。至大兵東征,該鎮標首先渡江,既定紹興,即撫諸暨。至安撫臺州,曲盡招徠,流民復業,伏莽潛消,口碑載道。以武功而兼文德,允是開國之勳。鎮守湖州府副總兵張士元、副將劉應虎、參將劉鎮國、文德、遊擊譚振德、王有進;湖州偪近太湖,汪洋浩淼之區,夙稱盜藪。自吳江至寧國、廣德,上下數百里,處處是盜,時時出沒。該鎮以一千三百兵丁,恢復郡城長興等處,擒斬大盜幾萬,即其所獲器械、旗幟、偽印、偽札,除解省外,見存尚可充棟。分守之功,當為第一。其參將劉鎮國,歷防安吉、德清、長興,皆系寇窟,剿捕多功。駐防寧波府定海縣協鎮杭州副總兵張杰、副將孫世蔭、參將胡曰讓、閻進功、吳岱、李可勝、楊虎:定海為舟山門戶,叛寇黃斌卿、張名振等出沒叵測,為浙東第一要害。該鎮駐防杭州,擒斬獨多。近駐定海,練兵製器,設防偵探,備極周詳。至往來招撫,使叛逆不敢窺關。兩地之功,不亞總鎮。內副將孫世蔭,隨提督首先渡江,駐防定海,運籌決策,歷建殊功。鎮守嘉興副總兵李遇春、副將韓尚亮、姜紹武、袁伸、黑光玉、參將李元善;嘉興偪近太湖,大寇猖獗,該鎮處處設防,擒獲湖寇吳日生,射死偽副將施壽生,擒吳明周等;又親身合剿湖寇周瑞,勢窮投順蘇州,獲有偽銀印、旗劄等項;又新擒大寇翁思明,並獲偽印。至設兵以護耕穫,使各縣得早完國課,小民以寧。內副將姜紹武、參將李元善,投誠最早,屢建奇功;又紀律嚴明,使兵民相安,地方愛戴甚殷,足稱良將。鎮守金華府總兵馬進寶、中軍參將洪恩炳、副將馬夢龍、張洪德、陳武:金華朱逆負固東陽,張逆稱戈犄角為勢,為浙東勁敵。該鎮隨貝勒攻克城池,渠逆授首,各縣寇盜殲滅無遺。復督將領,收瘞屍骸,修補城池,招徠難民,仁勇兼備,可稱古之良總。其陳武先守嚴州,曾樹多功,茲守金華,更饒懋績,其勞亦未可泯。鎮守溫州府總兵范紹祖、副將李學詩、李必忠、李成茂、參將王曉:王師東下,尚有偽軍門竊踞四十九盤山及盤石衛等處,該鎮攀山越海,保全城池,雖當兵戈之後,猶是安阜景象,足稱東南保障。內李必忠、王曉系提督標馬營,隨該鎮首先渡江,馳驅之功居多。鎮守嚴州府總兵蘇見樂、副將陳攀雄、中軍遊擊閻飛虎、王榮:該鎮先隨豫王征河南、江北等處,曆建奇勳。至浙,復隨貝勒渡江,沿郡征剿。當金華有朱、張二逆未下,嚴州有余黑子等賊稱戈,又有徽州諸寇出沒不常,該鎮三面設防,斬獲多級,全城固圉,可稱巖疆保障。鎮守處州府總兵劉世昌、中軍參總路運皞、參將陳元魁:處州所屬十縣,崇山峻嶺,在在藏奸,時時竊發,又有偽誠意伯為亂地方,人心皇皇;該鎮不動聲色,而渠魁歸順,十邑望風投誠,化鷹眼以集哀鴻,洵為文武全才。方略出自帷幄,又得路運皞左右宣布,其功有足錄者。團練臺州府海門水師副將王茂才、錢塘水師副將楊翱:海門為海濱重地,錢塘亦通海口,兩地新設水師,斷賊往來,該副將精心料理,不三月而成壁壘,能使海波不驚。鎮守紹興府總兵吳學禮、副將趙登科:該鎮平易近人,與民相安,獨其副將趙登科不受提調,以致嵊縣地方大盜忽起,雖旋就撲滅,先事之防安在?鎮守衢州府總兵馮用、副將陳自福:衢州乃為浙省門戶,接聯江閩,又有顧、姚等賊為亂;該鎮處處設防,亦多擒斬,獨與副將陳自福互揭,致蒙貝勒審明罰處,見今改調臺州。浙督標下中軍副將張國勛,胸貯甲兵,目無勁敵,隨征則身先士卒,用兵則奇正相生。當江東負固,寇盜蜂起,擒斬多功,復拿偽監軍朱世昌等解赴貝勒軍前,已經職等塘報。茲駐防省會,調劑兵民,倍極周詳,誠文武全才,登壇上選。浙督標下賞功副將張膽,立法嚴明,馭兵整肅,城守則省無奸宄,衝鋒則陣獲渠魁,巖疆賴以保障。至招徠流離,安撫(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三~二四頁。

  ·四三、江寧巡撫土國寶揭貼(順治四年六月初九日到)

  欽差總督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調外用候代土國寶為再報湖海並捷、以靖寇氛事:竊惟舟山逆寇黃斌卿、沈廷揚、張名振等,春初入犯,職經前疏報捷,不謂叛督吳勝兆陰授偽魯國銀印,以致寇■〈舟宗〉復逞,職雖候代而未離地方,益加禦侮,頻檄沿海各汛將官,鼓勇截戰。今據福山營遊擊管守備事李雲龍及千總王朝會、丘得貴、曹士奇等,於四月十三日,遇有賊船百餘號,分兵追截鹿苑地方,兩鋒對壘,射砍死賊千計,活擒賊黨陳象等五百五十一名,並縛偽總督軍門沈廷揚、偽總兵蔡聰即黃斌卿妻舅、偽贊畫沈始元、偽遊擊蔡曜、戴啟孟、施榮、翁彪、朱斌、劉金成、林澍等十名。時因颶風,擊碎多船,僅獲水艍沙船二十五只,偽札付二十張,偽參遊銅關防五顆,並砲械、火藥等件。又據江陰營守備馬應彪報獲鳥船一只,海寇聶寧東等一十八名。二十日,又據楊舍營守備羅英報獲水艍船一只,投誠偽遊擊張名斌即張名振之弟,並兵丁水手一百七名。又據常州參將于文舉、海防同知王之弼、守備馬應彪報獲偽守備畢從義、陳邦定二名,兵丁薛宗成等七十名,鳥船三只,而器械、旗砲各不等。此番更勝前捷,正擬繕疏塘報,而內院臣洪因職前報甚緊,會議操江臣陳錦、提督臣巴山,於二十二日親統大兵抵蘇。適值前獲寇犯陳象等起解前來,當即會同按臣盧傳公審,俱系當陣被擒,立時正法。一時士民鼓舞載道,若沈廷揚並畢從義等十二名,系偽官叛首,應在羈禁候旨處分。惟張名斌審系名振之弟,似非善類。據供率眾歸順,想亦計窮之語。第念束手告投,自非臨陣擒獲之比,姑存一線,以廣皇仁。然亦總聽聖明裁奪者也。即今操、督二臣,深念叛逆吳勝兆雖經俘解,而意外宜防,先發兵一股,赴松安禦。又值湖祲跳梁,復與按臣盧傳及職密商方略,知是勝兆勾引,勢須親剿,以絕根株。遂分一旅先出光福一帶,隨率各兵四路同入湖蕩泖澱之間,獲賊究追,計必盡搗賊巢而後已。

  此一役也,由海而言,沈廷揚等次第陣擒。廷揚口供:張名振在陣墮海,止有黃斌卿孤踞舟山,不久自殞。由湖而言,小醜雖自竊發,而操、督二臣會師夾攻,搜無噍類。壯哉威稜,大創水澤,二臣之功,洵不小也!且滿漢官兵,進征勇往,勿犯秋毫,二臣之紀律尤為素嚴。一時文武,皆賴皇上、皇叔父攝政王威靈福庇,巨憝擒於海上,叛督縛於軍前。而湖寇撲滅,各漸寧謐。職以五日贅員,恐貽去後之患,今藉二臣之力,同臻清晏,職可解組歸田,然君恩未盡報,而臣職未盡安,惟有日誦聖明之世,永祚無疆而已。偽官沈廷揚、畢從義等十二名、並張名斌等水手多人,伏乞敕部分別覆議行職等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者。順治四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五頁。

  ·四四、浙江巡撫蕭起元等殘揭帖(順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蕭起元、提督浙江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同知田雄為擒獲通寇叛賊、謹特疏上聞、仰祗聖鑑處分事:據浙江按察司巡視海道副使孫枝秀呈解慈谿縣叛犯錢三一等供稱:三一等號稱天罡,鳩夥謀叛,勾聯逆賊黃斌卿、張名振,分發恢復中興偽票為記,約於四月初八日襲城,伊為內應等情。並將叛犯凌三、張十一、張伯、馮四、羅二、王恩、羅雲飛、錢蠻六、馮大勝、馮彪、葉彪、陳(□□□□□□□□□□□□)三六、劉二巳、錢(□□□□□□□□□□□□□□□)林共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六頁。

  ·四五、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事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為浙省水師奉旨已設、防海戰船急應議造、仰請聖明敕部查議、動支何項錢糧以濟急用事:照得浙江錢塘一帶以達臺海,為寇■〈舟宗〉出沒之區,職議設立水師五千,以資防剿,業經部覆奉旨欽遵在案。職思江海汪洋,必得慣識水性,堪以衝風破浪之官,方克勝任。查錢江水師二千,職以酌派中、左、右三營,業將副將楊翱檄為管理中營副將事,支天柱管左營參將,程禎管右營參將,見在統練防剿訖。其臺區海門水師三千,職亦完制中、左、右三營,遴委副將王茂才總轄統理;其中營則委參將劉恆祚,左營則委參將賈寰望,右營則委參將宋志學,俱經分防緊要各汛矣。第念有兵無船與無兵等。查錢江水面俱狹,止須用沙唬等船已足防禦。若臺區大海,水勢浩蕩,非造大艘不堪衝犁。職議臺區打造堅大戰船一百二十只,以六十只留防台區,而即六十只分戍定海。無事則分守汛地,有警則首尾應援,庶犄角之勢成,海氛可恃以無恐矣。至於錢塘一帶,職亦議設沙唬各船共百十餘只。除見在船隻職已修艌完備派防,並再行打造以足額數外,然而船小工省,所需有限,當可易為措濟,惟是打造出海戰船,工程浩大,為費不貲,值此軍興旁午,餉用繁鉅,職既不敢輕動京餉以虧部額,又無他項錢糧可以動支。乃今海寇跳梁、需船正急之時,微臣憂心如焚,用是據實上請,伏乞敕下戶、兵二部從長酌議,將前項戰船應否動支何項錢糧辦料打造,作速覆請,以便遵奉。

  再照楊翱、王茂才二員均奉豫王給劄副將,並支柱等設防半載,勤勞可念,應否各予實授,悉聽上裁,職不敢擅也。並祈敕部議覆施行,職不勝激切待命之至。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四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科丁編第一本七頁。

  ·四六、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殘揭帖(順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巡撫福建等處地方佟國鼐為塘報官兵水陸連戰大獲全捷事:照得福州府鎮東衛城並海口民城二座俱逼近海邊,乃逆賊周崔芝等之祖居也。諸逆倚恃水面險阻,連■〈舟宗〉數百號,擁眾萬餘人,竊據兩城,冀圖狂逞,而兩城居民咸為賊之心腹。職於三月十六日自漳泉回至福州府,隨據副將滿進忠等馳報前來,職即商議撫臣佟國鼐、總兵張應夢,撥發副將晉級同副將滿進忠等職隨帶領兵參將周成福並各營參將王祚隆、王旭、劉世榮、段士傑、路運皞等、遊擊王仲懋、談進忠、朱化龍、張從義等、都司朴世用、守備廉興邦、趙龍、趙彪、陳啟玉、黃甲、高月、卞三才等,統領馬步兵丁,分頭攻剿。官兵奮勇攻打。二十四日報克鎮東衛城,逆賊盡數殺死。隨即調撤大砲,圍攻海口民城。我兵拼命對敵,逆賊抗拒死守。職等思得逆職聚集民城,逼近福清、長樂二縣,如不致剿,則兩縣難保無虞。隨添發職隨帶領兵參將鮑從榮、李友功等率領馬兵前赴,合力攻克。賊乘我兵在海口圍攻,賊遂駕大船二百餘號,初二日由閩安鎮進口,初四日直至洪塘城之內外,布置奸細,意圖乘虛謀犯省城。職親至洪塘,責令副將王進功、職旗鼓張瑋、巡撫中軍鄒必科等領兵督剿,一面令總兵張應夢領小船二十只赴烏龍江堵截。職復入城,同巡撫司道府縣嚴守門禁,清理街道。是夜訪拿侯官縣學生員孫昌文,供稱伊婿鄒汝熊見在周寉芝做偽總兵,昌文將妻子女全家預送賊船,昌文潛住省城,匿作內應。職等會審情確斬示外,切照逆賊突犯於外,奸細潛藏於內,正值兵馬空虛,幸貝勒委用廣東按察使胡曰恭赴任到省,隨帶有馬親丁六十名,即令本官帶領應援南臺江口。逆賊是晚登岸,被副將王進功、張瑋等奮不顧身,砍殺逆賊甚多,溺水死者不計,得獲賊之大船三只。彼時兵少賊眾,即將前船放火焚燬,賊大敗。次早退回至烏龍江。總兵張應夢親率官兵,奪賊大船五只,將五船之賊盡行殺死,生擒阮進偽參將潘運等八名,即審明梟斬訖。兩陣共得船八只、大小砲銃百十餘位。賊圍攻總兵張應夢二日,職復令副將王進功、張瑋等領大砲星赴烏龍江攻打,賊始敗遁出海。初五日,據副將滿進忠等報稱:民城於初四日攻破在城賊孽,盡行屠戮,賊船焚燬三十餘只,生擒城內偽總兵林學武、翁長勝、副將朱文、偽參將王來聘、偽遊擊林廷並賊首三老、工興、雪二、王潤弟、應秋、曾弟、王春、王秋等數十名,俱經審明梟示訖。副將晉級被砲重傷,副將滿進忠輕傷,守備李璞陣亡。凡參遊都守各官多被銃彈槍箭輕重傷不等。陣亡兵丁三十四名,輕重傷兵丁一百五十八名。職思兩城逆寇俱已剿洗,而在船諸賊亦被擒焚,披靡潛遁。此番水陸全勝,皆賴皇上、皇叔父攝政王洪福,幸官兵奮志勇敢,消逆賊之狂逞,定閩民之奸宄,所斬獲者不少,所全美者更大。其冒險攻剿官兵,厥功匪細,相應題請從優敘錄,以勵後效。除將獲功將領及陣亡輕重傷官兵職等量行卹賞外,理合具疏(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八頁。

  ·四七、刑部尚書吳達海等題本

  刑部尚書臣吳達海等謹題為擒獲通寇叛賊、謹特疏上聞、仰祈聖鑑處分事:山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撫蕭起元、浙江總兵田雄題前事內開:據浙江按察司、巡視海道副使孫枝秀呈解慈谿縣叛犯錢三一等供稱:三一等號稱天罡,鳩夥謀聯,勾職逆賊黃斌卿、張名振分發恢復中興偽票偽記,約於四月初八日襲城,伊為內應等情。並將叛犯凌三、張十一、張伯、馮四、羅二、王恩、羅雲飛、錢蠻六、馮大勝、馮彪、葉彪、陳所尚、姚四、王捨、姚加諫、錢九、羅三六、劉二巳、錢四、馮新、馮小道、方大壽、楊和尚、曹啟、袁林共二十六名呈解到臣。該臣等會同滿州梅勒章京董阿來逐名隔別研審。錢三一、凌三、張十一、張伯,馮四、羅二、王恩、羅雲飛等口供,受票朋謀通叛是實。其餘錢蠻六、馮大勝、馮彪、葉彪、陳所尚、姚四、王捨、姚加諫、錢九、羅三六、劉二巳、錢四、馮新、馮小道、方大壽、楊和尚、曹啟、袁林等口稱:但聞知三一等叛逆之情,實未與三一等叛逆之事,再三審鞫無異。會看得黃斌卿、張名振違天作逆,偷息窮洋,躭躭窮伺,擾亂地方,沿海一帶無有寧宇者,總之由內叛潛通線索,陰謀不軌,流害無已也。茲本巨魁就縛,黨羽成擒,實我皇上之洪福,暨皇叔父攝政王之神威所致耳。如錢三一等八名倡謀襲城,見獲偽票,彰彰可據,情真事確,正法何辭?其餘錢蠻六等十八名,雖云未與叛逆之謀,難免知情隱匿之罪,較錢三一等情似有間。寬嚴應否,統候聖裁,非臣等所敢擅議也。除將各犯牢固監候、一面出示安撫闔邑百姓、並申嚴有司截備以消隱萌外,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覈擬請行,臣等遵照發落施行等因。順治四年四月十五日題,五月二十六日奉聖旨:通寇錢三一等既經審明,即就彼正法,餘核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該啟心郎周天成同本司郎中張敏中核議明白,呈堂覆核無異。該臣等看得錢三一等八名,糾夥通寇,受票潛謀叛逆已真,業奉有就彼正法之旨,毋容再議。其錢蠻六等十八名雖未與叛逆之事,但知未行而不舉首,按律應各責四十板,仍站徒三年。伏候聖裁。順治四年六月十二日,刑部尚書臣吳達海、左侍郎臣徐大貴、右侍郎臣李率泰、左侍郎臣党崇雅、右侍郎臣房可壯、啟心郎臣額兒革兔、啟心郎臣周天成、山東司郎中臣張毓中。

  硃批:錢蠻六等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九頁。

  ·四八、刑部殘題本

  刑部左侍郎臣阿拉善等謹題為彙報擒獲湖寇偽官、仰慰聖懷事:江西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招撫江南內院大學士洪承疇題前事內開:順治四年五月初九日,臣准兵部咨該江寧巡撫土國寶題前事等因,順治四年四月十二日奉聖旨:曹子嘉、唐世禎、施湯賢等,著總督內院審明即行正法。李華等曾否拏獲,本內未見說明,並未獲各賊確察嚴緝。兵部知道。欽此。欽遵移咨到臣。臣隨移會江寧候代撫臣土國寶、蘇松按臣盧傳,查曹子嘉、唐世禎、施湯賢等於某月日,被某官某丁、在於何地方、作何當陣擒獲,或系某官丁在某地方緝獲,必期審實情由,分別某系首惡,某系脅從,並原拿各官各丁,必同曹子嘉、唐世禎等俱一一同解赴江寧,使各賊質對無詞,乃可即行正法。再查李華等曾否拏獲?如已拏獲,即一同起解;如未拏獲,見今作何緝拿?必要查明,以便回奏。又未獲賊程三錫等,今作何嚴緝?又如所獲周秀卿,未知曾否作何發落?必一一審明速覆,以憑查核去後。

  六月十一日,准候代撫臣土國寶揭稱:曹子嘉、唐世禎、施湯賢等不軌情形,業已載之原疏,即其身已就縛法堂之下,猶然強項,出語不倫,則其弄兵潢池,又不知作何狀貌。此三犯者,洵湖中之渠魁、綠林之劇盜也。其李華、柳雲、懷四子、陳約,當隨續獲,批發蘇州府理刑官沈以曦研審。據招:華已投偽都察院程三錫札授偽遊擊職銜,嘯聚湖濱,狡焉有圖大之志。懷四子、陳約皆系夙盜,追隨劫掠,法應駢斬。陳四、陳五即陳約子,謂既闢其父,姑開一面,減等配懲。此唐世禎等一案首從情節也。至周秀卿等,先系吳提督收禁松江,未經發審定案逸盜。程三錫,據李華原供,未事之先,已經北逃,另行嚴緝。除原獲官丁高永義、□文光等俱隨操江都院至江寧聽喚審外,餘同各犯一起解赴貴院部聽候質審。內沈二見在華亭縣監,陳約已經病故。計解到曹子嘉、唐世禎、施湯賢、沈國寶、周秀卿、夏二、李華、柳雲、懷四子、陳四、陳五並原首人沈國禎、陶從龍,以上共計一十三名,及偽印三顆、偽劄檄一封,俱押解到臣。臣復批發江南按察司審究去後。

  續據署按察司事馬政道、盧世揚詳稱:審據在官原首人陶從龍供稱:系吳江縣人,住居楊家村,與戴家莊相去三里。有脫逃偽提督都察院程三錫,徽州人,與在官偽總督軍門唐世禎及在官長洲縣人大盜曹子嘉相通,有船二千餘號,一向在澱湖、練湖等處肆行劫掠。身與在京沈國禎各家房屋,俱被焚燬,妻女盡被趕散,受害無柰,探知程三錫、唐世禎窩藏戴家莊李華家內,□今四年二月初三日密稟土撫院,蒙差副將周祚新統千總楊履道,於二月二十二日先到長具村,遇在官柳雲等,盤獲各賊,即招有大寇陸三大王在本村先已逃去,現有賊船沉在河內。楊履道隨將船一只,及柳雲,並在官懷四子、陳四、陳五、及已故陳約,一並擒獲。當於陳約家起出火(藥)、鉛子並槍二桿,各色執事。又於二月二十三日,到李華家,程三錫不在,看見唐世禎忙走赴水,被楊履道一箭射倒擒獲。復行拿住李華,遂於家內起出偽錫關防一顆,並李華偽劄一張。又據守備高永義供稱:於二月二十日,擒拿曹子嘉,系在連湖對敵,追至白險港,當陣擒獲。至二十二日,眾兵又於石塘口地方,擒獲在官沈國寶、周秀卿、夏二,並未解到沈二等,俱系曹子嘉營中賊將官。並於沈二船上起出偽定魯將軍印一顆。又據材官李元供稱:今四年二月二十八日,奉盧按院票行副將詹世勳,差身等帶兵丁至吳保、三塘地方,捉拿未獲賊頭吳太施。眾兵行至彼地做飯方喫,身出外探聽。見眾賊俱過河逃走。因無船隻,不便追趕。後見施湯賢並未到官張四二人,形跡可疑,即行盤詰。當於湯賢身上搜出偽銅印一顆、偽絹敕一道,遂將兩人拏獲。有松江府楊同知、方推官會審,施湯賢系偽總兵,張四系上平湖縣買布之人,路遇施湯賢,僱伊背行李,原不同夥,審明放訖。據唐世禎供稱:系蘇州人,前授偽唐王總兵都督府職銜,因病告假回家。至今四年正月二十三日,唐王先時差有辰州府人授偽督師,不在官呂懈谷送偽關防一顆,叫身做武軍門,程三錫做文軍門,聯絡湖寇。今程三錫已往山東去勾連土賊,身原欲與湖中大寇曹子嘉及今脫逃陸三大王、金蓬頭、季君倩、陳佑、丁惠等合夥舉事,適聞程三錫自福建來,在不在官呈日生夥黨翁悅泉家住,身往訪不遇,因到李華家,纔住數日,即被擒拿。又據曹子嘉供稱:系蘇州人。昔年受周王偽定魯將軍印一顆,一向船中居住,在澱湖、泖湖行劫。船共有一千五百號,與黃斌卿常相往來。今四年二月十九日,領兵至西塘,要與官兵打仗。至二十日回船,突遇吳提督兵船,兩下交鋒,打敗被擒。又據施湯賢供稱:系前朝武官。三年六月內,即隨魯王泛海至舟山。三年十月內,鄭彩將魯王接去,身未隨行。向在普陀山住。今四年正月內,接肅魯伯令,過海聯絡湖中豪傑曹子嘉等,又有魯王偽總兵陳萬良久在湖內聯絡,住平林湖上,有不在官湯有元住湖口地方,是他線索,身去訪尋。行至吳保地方,突被捉拿。又據李華供稱:因身有船一只,程三錫遂與劄付一張,沒奈何收下,即是唐世禎藏(下缺)

  旨:陳四等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七~二八頁。

  ·四九、兩廣總督佟養甲殘揭帖(順治四年七月初十日到)

  總督兩廣軍務兼巡撫廣東佟養甲揭為恭報粵地賊情、仰祈聖鑑事:竊照粵省為天下南服,海崔荒徼,虎跳、南澳等門之外,四面俱屬大洋,洋船多系番賊,隨風飄突,去不能追,來不可測。而海濱奸黨,勾連依附,倏去倏來。前朝雖於海面設有營寨,而兵窳將惰,法紀凌替,勢如養癰。及今不為戒備,遺患正不可知。此洋賊之最可慮者也。至山賊四起,隨地嘯聚。職自入粵來,潮惠一帶,有賊林學賢、陳耀等號召,動經數萬,踞城立稅,勒贖殺人,俱同兒戲。職一路分別剿者剿,撫者撫。目今潮之鎮平、程鄉,惠之興寧、長樂,匿藏山谷者尚多種類,以至博羅、界連、廣府、增減、東莞、龍門、從化、清遠、新會、新寧、肇府、新興、高明、恩平、高要,凡崎徑之相通者,此逃彼匿,東擊西馳,兵進則遁,兵退則來。此山賊近省之不時竊發者也。若水賊縱橫海面,動數千艘,到處盤踞,出沒聲援。如東莞到■〈氵窖〉地方,素稱盜藪,周圍土城,內外深溝,中有大河,藏戰船千計。二月初旬,屢經巡道王文正與總兵陳虎設法招降,而群賊陽順陰逆,勢日披猖。隨會同水師遊擊呈文獻、副將張世新,與投誠總兵陳虎,統所部兵丁共二千餘,乘駕閩海白艚船隻,四面進攻,殺入寨內。賊勢大潰。忽有海面賊船三百餘號,順風突至,內外響應。力戰兩晝夜,而陳虎陣亡,同被銃死火焚官兵二百餘名。此東莞到■〈氵窖〉二月初十日事也。十一日,隨有四姓白旗等賊,駕船數千,追犯省城,日夜攻打太平門外。職身冒失石,臨陣指麾,奮力格闘。守備劉朝用、材官周一鳳、並兵丁梁奇、楊大等,俱經陣亡。連戰三日,斬賊數百。賊懼夜逃。正移督臣李成棟撥兵追剿,而東莞地方又窩逆賊張家玉,系前朝翰林,煽眾裹網,於三月十四日攻破東莞縣城,劫庫焚卷,殺典史趙玄胤、巡簡趙知端,擄知縣鄭鋈,狂逞鼓惑者數萬眾。督臣李成棟會同武毅伯施福部下副將成陞,督兵親剿。成陞陣亡於望牛墩。晝夜攻打,相持數日,兵賊死傷相當。因張家玉潛住到■〈氵窖〉,即用攻此擊彼之法,督臣選精銳三百名,襲取到■〈氵窖〉,殺賊千餘,張家玉潛遁新安。又為海賊攻城,擄殺典史何彥瑋、大使李近春,亦撥兵撫戢安定。續又攻順德,督臣帶兵解圍,並剿沖鶴、黃連等村賊巢。攻三水,搶掠西南村,南海九江村。攻增城,攻新寧、新會。職皆會同督臣與武毅伯帶兵協剿,監軍道戚元弼偕往佐籌。此水賊近省之見在剿捕者也。此外潮州有賊賴其肖等報數萬,副將文貴金往剿,遇伏兵四起陣亡。韶州有賊陳慎、簡信等報數萬。惠州有賊蘇成等報數萬。(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九~三○頁。

  ·五○、鳳陽巡撫陳之龍題本

  欽差巡撫鳳陽等處地方贊理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陳之龍謹題為叛首已獲、請旨正法事:該臣於本年正月初四日題為官兵奮勇剿賊、搗窼斬獲全勝事一本,內有叛首趙雲、李七偽稱都督,遍給偽劄付,號招亡命,主謀叛劫,臣統水陸各營官兵,行至趙家園賊窼之所,其叛首趙雲、李七等有細打探,聞風先遁下海等因,題報在案。奉聖旨:兵部知道。李之椿、李七等已有旨了。救援如皋有功並被傷將士,察核敘卹。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移咨到臣。該臣遵奉前旨,隨密行如皋等州縣嚴拿去後。今據臣標下將材盛名儒稟稱:叛首趙雲逃走,奉旨緝拿。儒籍通州,與如皋相依,探知趙雲潛回趙家園。儒連夜倡率地保擒獲,聽候發落等情到臣。該臣看得:叛首趙雲與李七偽稱都督,猖獗如皋,逋誅海上。今天網難逃,羈禁泰州監內,請旨正法,以便遵奉施行。緣系叛首已獲、請旨正法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毛鳳儀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四年八月初一日,巡撫鳳陽等處地方贊理軍務都察起右僉都御史臣陳之龍。

  旨:趙雲著審明就彼正法,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頁。

  ·五一、浙江巡撫蕭起元等題本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蕭起元、提督浙江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同知臣田雄謹題為塘報事:八月初五日,據駐防嚴州總兵蘇見樂、杭嚴兵巡道僉事韓文鏡、嚴州府知府袁仲魁各報稱:據淳安縣丞李充實等塘報:本月初二日寅時,忽有賊六、七十人,纏頭執械,突犯淳安,殺死縣官史可證及長子並僕二人,隨即潰散等情,轉報到臣。該臣隨即會商駐防杭州滿州梅勒章京董阿來,議令道臣韓文鏡,親赴該縣研查盜起何處,竄匿何所,庫獄印篆有無劫失,倉廒民房有無燒燬,該鎮何不預先設兵禦防,逐一確查明白,以憑題報,並檄行該鎮府勒限搜剿去後。又於本月二十八日,據該道回稱:據嚴州府呈稱:淳邑徽界接壤,原無城垣,迭經撫院屢飭各縣嚴加防禦。卑府會同總鎮調兵防守,節據史知縣再四懇辭,以致賊首章元之、翁武陵等嘯聚徽山,忽聞閩變,突犯淳安。卑府親督副將陳扳雄直抵秋源賊巢,焚燬木城,冒險進剿,陣斬二十餘兇,活擒真賊翁武陵、林付長、汪五德、姚增福、鄭八弟、汪三、汪計得、章加品、汪六任、並奸細劉登、周觀右等,解請憲奪。除賊首章元之,並淳安印信,見在搜捕,其庫帑官銀劫失五百餘兩,皆系庫吏方尚宣經收,見今照項賠補。備查賊寇寅時入縣,巳時散去,止殺縣官並子僕共三人,縣衙放火焚燒,其民房、倉廒獄犯並未焚劫等情到道。除俟章元之就擒、印信搜獲、另文申呈外,恐遲具題,理合據實先報等因到臣。

  該臣等看得:兩浙襟江枕海,夙號巖疆。以閩寇震鄰,人思蠢動。未盡之餘孽,或依島鴟張,或飄海揚波。臣等日與滿州臣拮据省會,飭備周防,居中以調度之,倍覺心欲嘔而血幾枯矣。幸仗皇上洪福、皇叔父攝政王威靈,各府城皆獲安全。至若嚴州之淳安,較之他縣,雖無城池可恃,臣常先事而籌,申飭不啻諄諄。若該鎮謹凜臣言,益兵嚴防,何至有章元之、翁武陵之變哉?案據該鎮道咸謂屢行發兵,該縣再四請撤,且未事以先,何不聲說明白,至今方推卸於茫無對證之口,吁亦晚矣!第查止戕縣官而未嘗傷民命,止毀縣衙而未及燒民房,旋進旋出,百姓安堵如故,似與失陷城池者固自有間,然知縣史可證之庸劣啟寇,鎮道府之泄事疏防,縣丞李充實之坐失救護,副將陳扳雄之追躡逗留,雖百喙無以自解者。至於臣等均有地方責任,又烏能逃嚴譴哉!除夥賊汪五德等九名,恐照管不及,公同滿州臣審明梟示訖,其賊犯翁武陵、林付長固監候旨發落,並行該鎮,勒限搜剿章元之,追獲印信,殲渠魁以淨根株外,臣等會同督臣張存仁,合先塘報,伏乞敕下該部查照覈議施行。緣系塘報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陳斌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四年八月二十八日,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蕭起元、提督浙江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同知臣田雄。

  旨:李充實、陳扳雄俱革了職,該撫按提問。鎮道府官,分別議處具奏。翁武陵等著即就彼正法。賊首章元之嚴行緝擒,務在必獲。蕭起元等策勵剿賊。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一頁。

  ·五二、刑部殘題本

  (上缺)中傷二官,再三辯論,聲色俱厲。時將二鼓,各自起身。止聞提督一聲「拏了」!隨有李魁率領官兵,一齊亂砍。方、楊二官,登時殺死。卑職自分必及,心膽俱碎,急躲屏後,隨被搜出。李魁挾刀,將各官髮辮割去。卑職圍伴在內。時吳著與提督附耳密談,不知何事。一夜燈火未滅。黎明時候,各將官擁擠至堂,將吳提督綁住,兵矢相向。李魁、吳著,當時身死。卑職方得脫身。隨同楊副將,詹將官等官,公同到府。因傅知府臥病在床,直至臥室,先發塘報訖。卑職隨料理庫獄、城池,安撫百姓。合將一時變亂情形,詳細申報,合行轉報等因。

  准此,臣又據鎮守蘇州總兵楊承祖稟稱:職准撫院移會,以職暫署提督篆務,速往松江輯兵安民。職以封疆為重,不敢堅辭,即於十九日起行,二十日晚抵松江,蘇松兵備道趙參議同至。督標副將詹世勳、楊文啟等相率而迎。職於二十一日出示曉諭安民,查明有功官兵,分別賞犒,仍將未給各營月餉,查算放給。細詢當日謀逆根由,則首禍如李魁、戴之俊、吳著、陸冏等,真寸磔不足蔽其辜也。李魁以奉聖旨提問之犯弁,抗不赴訊。戴之俊以投順之首兇﹐朝夕左右。陸冏、吳著等預帷幄之密謀,妄圖富貴,久蓄異志,弄吳勝兆於掌股之上。勝兆志驕氣溢,遂懷跋扈之心。向假招撫之名,往返舟山、定海,潛通線索,而隆武三年新鑄之銀印已入勝兆之囊。乃逆寇三犯海洋,直搗崇明、福山,而終不犯吳淞、松江境上,則其謀可窺矣。職於十三日聞海洋之警,即整搠以待,而按兵不發,必俟提督之會同,意有在也。諸逆以福山告急,內地震動,便可乘機舉事,而十六夜之變作矣。推其砍殺二官之故,則李魁等十七員奉聖旨行撫按拏究,以為必行海防理刑審理,恐難免大罪,是以速斃之為快。乃各弁知忠義當勉,身家可惜,遂堅擒叛之約暗相結納,與高永義等合力鏖戰。幸天厭惡逆,國運方隆,使大奸擒斬於一時,定亂於俄頃。職今將逆犯家口、資產,行行府縣及督標詹世勳、楊文啟公同查勘封貯,造冊另報。仍出示嚴禁株連。其提督原領敕書、關防旗防,職謹固封,以俟不敢當署攝之任。伏乞詳察施行。

  臣又據蘇松道右參議趙福星呈:蒙撫按兩院行查逆弁李魁等殺死楊、方二廳官,因何起釁。本道四月二十日到松江,詢問情形,大約與府縣副參等官塘報相同。夫叛將吳勝兆心懷不軌,日與欽犯李魁、馬雄等謀叛。有中軍詹世勳,因謠言太甚,率眾泣諫不從,已動必殺之心。詹世勳亦暗約心腹,潛為窺伺。忽於十六日酉時,傳請海防楊之易、推官方重朗、並華亭知縣潘必鏡到衙議論下湖之事。至二更時分,怒云:『你二人因何害我』?此時李魁等暗伏屏後,言未畢而楊、方二廳首已斷矣。潘令急避幸免。遂威逼割辮。時有中軍高永義、材官沈蘭、董有才等在內,李魁逐一強割髮辮,眾雖不得已,而舉義之心勃勃。是夜傳齊,黎明擂鼓吶喊,一擁直入,殺死李魁、戴之俊、孟學孝、喬世忠、吳著等一十九名,擒獲吳勝兆、陸冏搜出偽銀印可據,屢經塘報訖。此一舉也,變起倉卒,謀由預定,非詹世勳、楊文啟不足以主此事,非高永義、沈蘭等不能以了此事。及斬擒之後,民不驚擾,地方安堵。非諸將之戮力同心不至此。否則勢必交通湖海,大費征討矣。前報已列名在案,此功誠不可泯。楊、方二廳為國被難,遺孤泣訴,情實堪憫。

  臣又准江寧候代撫臣土國寶揭開:督標各官高永義、沈蘭等已縛吳勝兆、陸冏,並搜獲偽銀印一顆,押解到蘇州。而蘇城士民,聞此異變,愈加惶懼。且事干重大,不容一刻稽留,合亟轉解貴院部,伏祈研審情由處分。其督篆,職已移會總兵楊承祖星赴松江暫署,俾參軍有所統馭;仍行蘇松道協往安撫。其勝兆與銀印,俱系沈蘭所獲,今令本弁同赴聽訊施行。

  臣又續准蘇松按臣盧傳揭開:五月初一日,准撫院楊總鎮手本內開:犯並馬雄謀叛殺官,既逃復投,應即刻解蘇州,轉解內院,與吳提督同審結局。隨行詹副將專差官丁將馬雄押解內院收審等因。又另揭開:據督標中軍詹世勳於四月二十八日搜出逆犯戴之俊偽恢復中興條約,抄錄到職,俱轉報到臣。

  臣隨將解到吳勝兆、陸冏並原拏勝兆材官沈蘭及續解到馬雄,俱發分守江寧道張天機、江南馬政道盧世揚公審。隨據詳稱:審得材官沈蘭供稱:四月十六日酉時分,吳提督傳楊同知、方推官、潘縣官同詹世勳進提督衙門議事。時李魁等先已在內,沈蘭住居即在提督衙門邊旁,遂回家餧馬。至交二更時候,開門出看,猶見廳縣各官轎馬未散,乃往提督衙門前去看。適遇材官董友才、葉從登、劉自容、林可進肆人,遂先後同進。只見把門人俱是李魁等兵丁,各披甲帶刀,身穿白號衣。蘭等直至堂邊,見燈燭之下,殺死二人,一系楊同知,一系方推官。吳提督時同李魁等在書房飲酒。蘭等驚惶,急奔出門。把門人喝稱:『奉有號令,止許進,不許出』。蘭等只得復回堂前散坐。隨見夜不收在書房內執出令箭,往大門外傳楊文啟、韓文盛到,亦進書房。蘭正無計可出,有吳提督妻舅林可進偷出書房,對蘭密言吳提督等計議,如蘭等不從即行殺戮。今提督眾官已割去髮辮,汝可早割免禍,可進隨拔刀將蘭辮子割下,扯毀涼帽,於是傳進書房,方得免死。至二更時將盡,蘭推心疼。有李魁隨身小廝名三兒送蘭出二門、大門,乃得回家。至本家門首,忽與左營中軍高永義相遇,遂同到蘭家後樓飲酒,彼此相對不敢先言。蘭乃云:『我今先將妻子推入井中,即自尋死罷』。永義言:『死也要箇對頭』。蘭方敢說李魁等反叛之事。永義應聲云:『我營中尚有兵丁五十名,又有駕船家人陸十餘名,可舉事』。隨兩相銜刀說誓。忽聽門外有敲門聲,出問之,乃材官董友才、盛世用。蘭開門接入,因與二人密言,俱憤激同說誓。時已四鼓,遂各分散,暗約材官內丁,俱假說要投李魁新官。不多時,俱到蘭家會合。天色將明,齊至提督衙門前。高永義、盛世用、夏有功、潘百總等分兵各守提督衙門路口,沈蘭、劉自榮、董友才、吳進功、葉從登等各帶內丁闖入衙門。高永義等在外擂鼓催進,把門兵丁彼此射砍。彼時內衙知覺。吳提督急忙跑出,口叫『沈蘭救我』。其詹世勳、楊文啟、韓文盛、潘知縣先後跑出。蘭等恐一時混殺,將提督等五人急令內丁領到廊下看守。李魁等正在書房內,刀箭射砍,與蘭等鏖戰。至辰時,材官從房上揭開瓦,射中李魁,方一擁齊進,砍死李魁,並吳著、戴之俊、孟學孝、王興邦、喬世忠等俱行殺死。縣官隨稟知府安民,城中並無驚擾。其李魁部下把守城門兵丁,蘭等俱四面傳諭,以罪在李魁等,並不及眾,遂各解散。其馬雄、顧有成已經脫逃,陸冏於本家擒獲。時四月十七日將午,蘭等同高永義遂備兵船,將吳勝兆、陸冏解赴蘇州府。臨上船時,詹世勳將偽銀印一顆交付蘭,同解土撫院查驗。其印之來歷,蘭等實不得知。又據沈蘭面供:馬雄是李魁吳江一案人。四月十七日早殺死李魁時,馬雄實不在裏面。惟上船往蘇州時,高永義對蘭說:『馬雄十七日清辰帶酒來衙門前,是我喝,他回去。蘭又供:『馬雄原是李魁等同夥,事後數日,乃自投赴審』各等情。

  臣正在繕疏間,適接提督臣巴山、操江臣陳錦會揭:竊照提督吳勝兆秉鉞一方,沐朝廷豢養之恩,位崇祿厚,宜何如捐報,乃以負罪聽議,即懷怨望,招湖泊之亡命,構海澨之不恭,意在大謀不軌,魚肉江南,蓄逆已非一日,業悉於前塘報中,然恐其審讞尚多辯折,今職等搜剿湖寇事竣,於本月初三日抵松江,面商道鎮撫按地方,查訪叛黨,因備悉吳逆實蹟。其黨魁除戴之俊、陸冏等,尚有周謙其人。今據原任副將詹世勳解前來,職等會同確審。據周謙口供:原系海賊黃斌卿下偽總兵,去年七月內赴吳提督處投順,今年三月十一日吳提督差往舟(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二~三三頁。

  ·五三、江南各省招撫內院大學士洪承疇題本

  欽命招撫江南各省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內院大學士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守制臣洪承疇謹題為傳奉事:九月十八日,臣准刑部咨該臣題前事,奉聖旨:刑部核擬速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核擬呈堂。該本部看得:叛犯顧咸正等三十三名,通海寇為外援,結湖泖為內應,秘具條陳奏疏,列薦文武官銜。其中逆黨姓名,歷歷可據。不軌之謀既確,俱應依謀叛律不分首從皆斬,妻妾子女入官為奴,財產藉沒充餉,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異同皆流二千里安置。奸細孫龍與顧咸正等決不待時。除已斬之唐簡、趙欽、朱國維及物故之陳濟邦已正厥辜,無庸再議外,僱工人張成等六人,知情不首,各責四十板,站徒三年。趙自新、胡志纓、周化原不同謀,俱應釋放。董佑申、黃廣確查另結。未獲叛犯侯玄瀞等二十二名,嚴緝另結等因具題。本年八月二十二日奉聖旨:顧咸正等三十四名,著即就彼處斬,餘俱依議,欽此;欽遵合咨貴院部,煩為遵照聖旨及查咨文內事理,希將顧咸正、欽浩、吳鴻、夏完淳、謝堯文、劉曙、管定武、喬塏、毛雲臺、葉鶴村、朱啟宸、翁英、董剛、張謝石、侯其偉、笪有德、徐佑、徐汝純、李之檀、朱彥選、董巽申、洪中孚、汪敬、袁楠、楊芳、華賢祥、彭鶴齡、馬都、沈彰、陳安邦、沈臺、朱玄端、朱仲貞、孫龍,即會官處決,仍將決過緣由,徑自具奏,餘俱欽遵查照發落施行等因到臣。

  臣查九月十八日部文到日,提督臣張大猷已於十七日先督兵赴淮安剿賊。臣隨會禮部侍郎臣陳泰、操江院臣陳錦,將顧咸正等三十四名取齊。內有沈臺一名,先據署按察司事馬政道、盧世揚報稱,已於九月十七日在監病故。臣委聽用都司黃鼎鉉等相驗戮屍訖。見在叛犯顧咸正、欽浩、吳鴻、夏完淳、謝堯文、孫龍等共三十三名,欽遵聖旨,即於九月十九日會官梟斬正法訖。臣又備咨移會江寧撫臣周伯達、蘇松按臣盧傳,將顧咸正等三十三犯各妻妾子女家產,一一查明籍沒起解。俟到日,臣會同驗明解京。其各犯父母、祖孫、兄弟,俱會撫按臣派流二千里安置。仍行令按察司將僱工人張成、胡桂、吳前、夏舜、王勝、銀鹿六名,照部文各責四十板,站徒三年,俱依律定發衝要驛遞,照徒年限擺站滿放。趙自新、胡志纓、周化各釋放寧家。董佑申、黃廣,即轉行該府縣確查明白,另行結案。未獲叛犯侯玄瀞等二十二名,仍會撫按臣著落道府縣正官嚴緝另結。臣謹具題,伏乞聖明垂鑑施行。緣系傳奉事理,臣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高祥雲親齎謹具題知。順治四年九月二十四日,招撫江南各省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內院大學士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守制臣洪承疇。

  旨:知道了。刑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四頁。

  ·五四、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蕭起元謹題為緝獲奸細逆犯、請旨處分事:據駐防溫州總兵官范紹祖呈稱:據巡視兵丁彭天成等盤獲奸細一人吳宇,身邊搜獲私書一封,密遞與吳伯玉,當被天成看見,一並奪送到職。審得吳伯玉乃平陽貢生吳鼎之弟。吳鼎於三年三月間,唐藩委建陽縣教官。本年八月二十一日,蒙貝勒委署建陽縣事。土賊劫庫,將鼎下獄。後因變亂,賊寇放出。據吳鼎書稱,見在壽寧,與鄭偽縣官相好,來人乃鄭縣官所差,次日即發回書。則吳宇為壽寧奸細無疑矣。一則以書中訛言鼓惑人心,二則探聽虛實,法所不容者。其來書□吳伯玉認是伊兄親筆,合將吳宇、吳伯玉並吳鼎原書一紙,一並呈解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會同駐防滿洲梅勒章京董阿來覆審前情無異,看得:東甌界聯閩疆,聲息相通,蠢逆搆煽於外,叛黨聯結於中,往往密遣細作,布散流言,探我虛實,張彼聲勢,而一時之人心,遂覺搖搖靡定。今據搜獲吳鼎私書,言詞詭誕,大都合謀倡亂,荒唐侮謾,難以形諸楮筆。幸而天奪其魄,自陷網罟。其往來情事,不虞一朝敗露。斯駢首就縛,而卒不得肆其狗鼠之奸。此固巡視者之機警,亦地方之厚幸也。吳伯玉系鼎胞弟,亦賊之腹心,吳宇為鼎寄信,實賊之耳目,均應懸首藁街,以靖伏奸。除將吳伯玉、吳宇牢固監禁,候旨處分外,其二犯家產,已行該道清查,應否籍沒,並俟聖裁。臣謹會同督臣張存仁、按臣秦世禎鎮臣田雄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覆議覆請,行臣等遵照發落施行。緣系緝獲奸細逆犯請旨處分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陳龍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四年十月二十八日,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蕭起元。

  旨:吳伯玉、吳宇著就彼正法。家產自有定律,何得兩請?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五~三六頁。

  ·五五、南贛總兵柯永盛揭帖(順治五年正月十四日到)

  欽差鎮守南贛等處地方充總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柯永盛為欽承簡擢之隆、備述標員之苦、仰祈聖鑑、敕部察敘事:竊思酬勳獎能者,朝廷之大典,而舉才表異者,臣子之愚忠。臣謬荷優隆,歷蒙遷擢,自分損竭頂踵,無能仰報聖恩。但臣標諸將,歷有戰功,何能泯沒而不為皇上一備悉陳之?計臣昔鎮山左,救昌樂縣,復青州府,攻高密,援平度、即墨等州縣,陣斬秦尚行、步國光、張廣、張輿、單之賞、翟從諤、韓繼本諸逆渠,臣標各將董大用、楊遇明、劉伯祿、賈熊、孔國治、連洗均有功焉,而前營遊擊楊遇明之功獨多。及援剿江右,而解都昌之厄,則臣標後營遊擊孔國治之力也。至於蕩平湖寇,而擒偽總河者,則臣標中軍參將董大用、前營遊擊楊遇明之力也。若夫平柯陳數百年之大患,而親擒寨王者,則臣標前後兩營遊擊楊遇明、孔國治之力也。繼而克歷年負固之贛城,而城頭陣斬大逆楊廷麟,並取南安府者,則臣標左營副將劉伯祿、右營參將賈熊之力也。比至移鎮贛南,而楊遇明、孔國治又有救援安遠之功,繼而楊遇明、孔國治復同董大用有剿殺長寧之功,劉伯祿則又同徐啟仁有歷征瑞金、石城、寧都等寇,剿撫偽伍鎮謝太真等及逆渠溫應寀等之功,孔國治同賀國賢等更有力全興國縣、生擒偽總兵吳英、偽都察院林大典等之功。懋績昭昭,歷經題敘。乃臣以一身蒙上賞,而諸將以歷年之勞苦,不能博一命之寵榮,亦何以為異日之建功效命者勸乎?故臣非為諸將舉才表異,祈以彰厥前徽,而實為皇上酬勳獎能,思以策夫後效也。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俯念諸將之著有苦勞,歷年之建有成績,敕部覆核。如果臣言不謬,亟賜敘擢,庶諸將益鼓舞於弘仁,而爭奮勵於疆場矣。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四年十一月初三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六頁。

  ·五六、兵部尚書阿哈尼堪等殘題本

  (上缺)舅,偽贊畫沈始元、偽遊擊蔡曜、戴啟孟、施榮、翁彪、朱斌、劉金成、林樹等十名。時因■〈風貝〉風擊碎多船,僅獲水艍沙船二十五只、偽札付二十張、偽參遊銅關防五顆,並砲械、火藥等件。又據江除營守備馬應彪報獲鳥船一只,海寇聶寧東等一十八名。二十日,又據楊舍營守備羅英報獲水艍船一只,投誠偽遊擊張名斌即張名振之弟並兵丁水手一百七名。又據常州參將于文舉、海防同知王之弼、守備馬應彪報獲偽守備畢從義、陳邦定二名、兵丁薛宗成等七十名、鳥船三只,而器械旗砲各不等。此番更勝前捷,正擬繕疏塘報,而內院臣洪承疇因臣前報甚緊,會議操江臣陳錦、提督臣巴山於二十二日親統大兵抵蘇。適值前獲寇犯陳象等起解前來,當即會同按臣盧傳公審,俱系當陣被擒,立時正法,一時士民鼓舞載道。若沈廷揚並畢從義等十二名,系偽官叛首,應在羈禁候旨處分。惟張名斌審系名振之弟,似非善類。據供率眾歸順,想亦計窮之語。第念束手告投,自非臨陣擒獲之比,姑存一線以廣皇仁,然亦總聽聖明裁奪者也。

  即今操、督二臣深念叛逆吳勝兆雖經俘解,而意外宜防,先發兵一股赴松安禦。又值湖祲跳梁,復與按臣盧傳及臣密商方略,知是勝兆勾引,勢須親剿以絕根株。遂分一旅先出光福一帶,隨率各兵四路同入湖蕩泖澱之間,獲賊究追,計必盡搗賊巢而後已。此一役也,由海而言,沈廷揚等次第陣擒。廷揚口供:張名振在陣墮海,止有黃斌卿孤踞舟山,不久自殞。由湖而言,小醜雖自竊發,而操、督二臣會師夾攻,搜無噍類,壯哉威稜,大創水澤,二臣之功洵不小也!且滿漢官兵進征勇往,勿犯秋毫,二臣之紀律尤為素嚴。一時文武皆賴皇上、皇叔父攝政王威靈福庇,巨憝擒於海上,叛督縛於軍前,而湖寇撲滅,各漸寧謐。臣以五日贅員恐貽去後之患,今藉二臣之力同臻清晏,臣可能組歸田,然君恩未盡報而臣職未盡安,惟有日頌聖明之世,永祚無疆而已。偽官沈廷揚、畢從義等十二名,並張名振等水手多人,伏乞敕部分別覆議,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順治四年六月十一日奉聖旨:湖海並捷,知道了。剿寇官員將士察明優敘。沈廷揚等十二名俱即正法。張名斌並水手多人,著酌議具奏。兵部知道。貼黃內張名斌誤名振,著飭行。欽此。

  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除沈廷揚等已經正法及剿寇各官行查功次明白優錄外,該臣等看得張名斌系張名振之弟,據土國寶疏稱系投順者,而巴山清字報又稱系陣獲者,及詳問巴山,果系當陣拏獲,則名斌自應正法。土國寶奏報不實,亦應行吏部議處。內水手多人,則人役也,擇可用者散隸水陸各標,不堪者釋令歸農可耳。其船隻器械存營備用。緣奉有酌議具奏之旨,相應覆請,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謹題請旨。順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兵部尚書臣阿哈尼堪、左侍郎臣明阿達禮、右侍郎臣金維城、左侍郎加從二品服俸加俸三級加職一級臣劉餘祐、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李化熙、啟心郎臣常鼐、臣祝萬年、臣高登第、臣額者庫、臣巴都馬。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一二頁。

  ·五七、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蕭起元謹題為塘報官兵剿復捷功事:竊照處屬密邇閩境,奸叛伺隙思逞,如景寧等邑相繼告變,業經會疏題報外。先是臣於各邑安堵時,即思括蒼僻居萬山,離省窵遠,深林茂菁,素稱盜藪,值此內外□煽,如蜂起蟻聚,兼以縣無城廓,民鮮固忠,若非酌發勁旅就近駐防,往來哨剿,則前擊後突,此伏彼發,為憂甚大。隨商酌駐防滿洲梅勒章京董阿來,先議發撫標署守備王鼎新、提標參將楊邦國。及處屬告急,繼發參將李雲龍、副將馬成龍等,統領撫、提標兵前後共馬步五百餘名,合力星馳去後。今於十一月二十八日,據駐防處州總兵劉世昌報稱:十一月二十日,准副將馬成龍等塘報:十六日五鼓,職自雲和起營,密令各丁銜枚疾趨星寧,無奈山險路滑,各兵扳援,魚貫而進。本職即偕提標參將劉進、鎮標參將董永議前導。馳未二里,賊眾裹頭吶喊,震燿山谷。職即砍殺直前,賊皆四潰,活擒偽總兵湯日旭。職即飛馳入縣,不期偽縣官劉天佑聞職已復雲和,先於十四日脫逃。職查舊縣令李益謙聞在清修寺養病,職即親馳至彼,而益謙亦已就獲。查其印信,供稱被賊取赴壽寧。十七日,搜剿餘黨,所得鎗□旗又共計二百餘桿,鳥銃八門,偽印二顆等因,塘報到鎮,轉報到臣。又據守處道參議今丁憂候代魯近暹塘報相同。

  據此,該臣看得閩寇鴟張迅發,事出意外,偪近壙僻,聞訛狂逞者,勢所必然。乃守處鎮道,先事無能彈壓,臨變不及馳剿,即守土之縣令,且從逆獻印,草間乞活,為從來仕籍羞。若文武將吏□寇貽誤,於地方何賴,均難辭疏防之罪矣。□□臣等預發官兵到處撲滅,而景寧一邑,遂相繼恢復。凡此皆馬成龍、李雲龍兩將之力也。雖餘黨奔竄,而逆渠旋駢首就縛,非仗皇上洪福、皇叔父攝政王之威靈不及此。儻從茲鎮將懲前毖後,密布周防,各縣令聯屬民心,結寨固守,靖鄰氛而保浙疆,或可稍紓聖明南顧之憂矣。除將逆賊湯日旭、叛令李益謙提解至省,牢固監禁,候旨處分外,臣謹會同督臣張存仁、按臣秦世禎、提督臣田雄具疏塘報,伏乞敕下該部查照議處施行。緣系塘報官兵剿復捷□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王禎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都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蕭起元。

  旨:湯日旭著即就彼正法。恢復捷功及疏玩各官,通著確察議奏。本內鎮道將吏不具姓名,蕭起元殊屬疏率。李益謙已有旨了。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七頁。

  ·五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殘題本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蕭超元謹題為塘報官兵剿寇捷功事:本年十二月初八日,據駐防處州總兵官劉世昌塘報:准援剿副將馬成龍報稱:竊自景寧恢剿之後,餘賊奔竄龍泉,隨即統兵前往龍泉征剿。二十二日,兵次小白岸地方,去縣二十里,忽見賊寇五、六十名隱躍而去。職即縱馬追趕,將近五里,至梧桐口,大隊賊四列山隅,吶喊迎敵。官兵竭力砍殺,被箭死者不計其數。職因兵丁饑餒,方欲就營而食,隨有賊寇數千,漫山塞野,又大至矣。鎗砲矢石如雨。職見賊勢眾盛,即令分兵從後抄截,賊始驚竄,爬山越嶺而跳。各丁下馬,步追砍殺,賊屍遍地。當陣擒獲活賊,俱令梟斬,餘賊阻水為陣。職等率領官兵渡河追趕。賊見我兵勢大,四散奔逃。惟一賊營約三、四百人,堅列山頂。職見山勢平衍,四下圈圍,盡行誅戮。當陣計斬偽總兵一名柯進春,活擒偽監軍逆宦王廷簡,復分兵各山搜殺等情到鎮,塘報到臣。又於本月初九日,據處州府塘報:據遂昌縣知縣趙如瑾報稱:本縣原無城池,忽有龍泉敗殘零賊,流突縣界,密請駐防金華總兵馬進寶預發官兵五百,合力撲剿,當即殺死賊眾無數,活擒賊頭十數名,隨於縣前梟示訖,而一邑之城市人民、朝廷之庫藏,始得保全無恙也。塘報到府,擬合轉報(下缺)。

  貼黃: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蕭起元謹題為塘報官兵剿寇捷功事:竊照景寧各邑恢復,又預發官兵往來防剿,於龍泉縣陣擒偽監軍一名,並流突遂昌土賊一齊撲殺,兩縣倉庫、印信俱獲保全。第署龍泉縣事同知王之藎、防官郭自成與先事預防之趙如瑾似難一律而論。除將偽監軍王廷簡會同滿洲臣審明梟示訖,相應據實塘報,乞敕該部查照議覆施行。謹題請旨。

  旨:該部察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八頁。

  ·五九、刑部殘題本

  (上缺)察司審究。今據該司按察使夏一鶚招詳內開:問得一名朱用枚即朱用牧,年四十一歲,系松江府上海縣籍。狀招:用枚不合不守本分,向與已正法戴之俊、吳成林、吳鴻等俱相往來熟識,謀通海外。順治三年十月內,戴之俊前向用枚說稱:『已正法吳提督不比李總鎮,你要出來做官,就與你官做』。用枚未允。至二十八日,復差張五典捉拏。及見吳勝兆,袖出一紙,上寫『欽命征南大將軍蔡咨准兵部左侍郎朱、兵科給事中戴、提督吳』等字樣,說是海外給與用枚偽札。又說用枚將空頭札付給與今未到官錢倫殷、車越,連審三次,字跡不同。吳勝兆復令別案擬徒。今在官屠振遠向枚要銀三千兩,方纔釋放。用枚無奈,陸續湊銀二千七百兩交付屠振遠,轉送吳勝兆。准批上海縣生員朱用枚,本督效用。仍將用枚妻子押入城中居住。又差兵丁前後看守,不許遠行。三月內,吳鴻因與用枚熟識,薦舉冊內遂將名字列入文銜項下,枚字誤寫牧字。今已正法謝堯文附帶入海。當被柘林遊擊陳可捉獲。四月十六日,吳勝兆謀叛事發,已獲顧咸正等俱即正法,用枚脫逃,以致欽案懸名潛藏。延至六月十一日,離松江城,偶寓在官吳白宣家。本月十四日,途遇大兵,聞拏鄉紳子弟未曾出審,續被拏獲。蒙前任江寧周撫院解送洪內院,移送前任陳操院,連人批發下司。該陞任土按察使隨將用枚研審。用枚又不合隱下素與吳鴻等往來實情,止供順治二年六月內吳鴻拜身一次未面等情,以致土按察使看得:朱用枚語言支吾,抵死不認,不知先受勝兆詐騙,事豈無因,其意不過以吳鴻等皆已正(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九頁。

  ·六○、刑部殘題本

  (上缺)山勾約,帶有書去,即加給周謙大復將□□□至三月十六日回松江,先領與吳提督□□□顆,偽印上鐫監國魯王頒,隆武三年□□□□上篆平江將軍,(□□□□□□□□□□□□)日補鑄伯印齎來,(□□□□□□□□□□□)定甫乓部職方戴之(□□□□□□□□□□),暗約調集湖寇,一齊大舉。前有到海口搶□□擒偽總兵蔡聰、偽軍門沈廷揚等沙船水車□賊,正系三月內約來之船。後勝兆因湖寇內調船聚眾,一時難於蝟集,沸傳水泊,恐致聲揚貽禍,故於四月十六日急急殺官起手等情。又於各犯家搜獲周謙偽敕一道,空札二張,條□一百張,陸琇偽札一張在案。

  據此,該職等會看得:海寇跳梁,湖賊未靖,逆叛吳勝兆身膺重寄,名掛彈章,正宜矢志殲除,以期湔復,乃計不出此,而怨望彌深,揖外盜於閩浙之亡命,招內賊於湖澱之餘魂;奔走於海島,請黃斌卿之指授□敕齎印者則有周謙等若而人,招集於湖□□吳日生之舊黨聚船聚眾者則有周天等若而□,□該逆之爪牙擅殺職官者李魁等也,為該逆之心腹運籌帷幄者戴之俊、陸冏等也。更有偽都司姚孝,假稱防守湖口,實為寇賊窩居,遍示課農,乃招集賊眾之暗號,擅收詞訟,更倚勢害良之外術。他如自授官職、錫鉛鑄篆、黃蓋旌□者,實繁有人,業已盡入吳勝兆之彀中矣。今勝兆雖已解省,而審讞未免辯折,合將起釁根由及搜獲偽札共五件,一並會送等因到臣。

  臣細核前後情形已悉。再提吳勝兆、沈蘭,親自面審對質。沈蘭供吐前情,並無異詞。再訊勝兆十六□夜殺同知、推官根由,據面供云:此皆李魁等□起,一時突殺兩廳官。彼時勝兆衙門內前後□右,李魁俱布置有人,是以不能制服。勝兆原□同謀。臣詰以提督下各官內丁盡多,彼時俱往何處?若云盡屬李魁等布置,何以又有沈蘭、高永義等倡義擒殺?且中軍詹世勳、華亭知縣潘必鏡等同時親見,活口見在,何能推託?勝兆俯首伏罪,無可置對。惟自敘其平日剿撫功□,乞求寬宥等情。該臣看得:蘇松提督一官,兼理四郡戰守,必紀律嚴明,兵民輯睦,然後盜賊消弭,地方安堵,可副朝廷委任之重。如吳勝兆提督蘇松常鎮,順治三年正月內,賊破吳江縣,則縱將兵李魁、馬雄等□亂四搶,先經浙閩督臣張存仁題參,奉聖旨著臣嚴察具奏,臣遵行該道府確察擾害情□,種種俱有的據,部覆奉聖旨李成棟、吳勝兆著議處,李漢貴等十七員都革了職,該撫按拿究追擬具奏,欽此。續經兵部覆請聖旨:李成棟、吳勝兆著各罰俸六個月,欽此。今四年(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三九~四○頁。

  ·六一、蘇松巡按殘件

  (上缺)城,事敗奔遁。卑職嚴勒捕快,協同地□□之無錫界內始得就縛。據供:黃介之與唐王相通,兵馬處處接應,因此同謀舉事是實;招詞申報在案。及解審後,即查訪伊子夏君玉,領賊入城,帶傷而去。隨差原捕追緝,而形跡詭秘,尚未獲解,止押地保許仁,於伊宅內起出毛巾夾槍三十五把、鐵钂二把、櫓三枝、槳一枝,又於周御甫家起出寄贓木籍二個。除什物另單存貯外,有令旗一面、鐵銃一門、火藥一罈。如此舉動,豈非凶謀?正四面廣捕,期縛君玉,以剪根株,而族黨更畏履素倖脫,則殃禍難圖,故累詞控剿耳。合將前後審確情由,再行申報,備文申詳院道間,夏泉等又將懇天嚴羈逆父等事稟蒙本府夏知府批:據稟,系族人攻擊,恐出讎口,未可盡憑,但所稱縣差許仁於夏履素家起有刀钂、令旗、大銃、火藥等物,有無解驗貯庫,仰縣即拘原稟夏泉等十名,逐一細審,並原差及該地保對質明白,速速報奪等因下縣。在官保長何甫亦將原兇一漏等事、周御甫亦將犯剮飛殃等事、何甫又將據實報明事,各另具詞呈解到縣。隨著長涇鎮在官保長許仁,同原差章彭,在於履素家內起出毛巾夾槍三十五把、鐵钂二把、櫓三枝、槳一枝,又在劉莊河內撈起銃一門,又在周御甫家起出履素原寄木箱二隻、鐵銃一門、火藥一罈、令旗一面,上寫「水師營」三字,橫寫「巡撫軍門標下」,又偽關防一顆,一並解縣驗明貯庫外,監提各盜對質,俱各供稱履素為首,履素亦自親供黃介之尚未剃髮,與唐王相通,前後有兵馬接應等情,以此履素相依為亂。隨蒙本縣將驗明器械並抄粘履素合族夏泉等公呈,具由詳蒙兵備道潘副史批:據詳,夏履素叛形已著,公呈確有定據,已奉撫院批駁嚴究矣,仰縣一並審實解報等因下縣。

  遵行間,蒙府行提各犯候審,遵將履素等各犯解府。會同本府海防王同知、本府水利管通判、于參將審得:陸安麻子即陸順崑,又名陸承蠡,馳名大盜,蓋世窮兇。其倡亂攻城也,實同脫逃黃介子,與現獲徐佩玉等共事。當日各賊統兵在前,本犯督陣在後,幸邀社稷之靈,危而復安,乃見勢敗,即行宵遁。隨至蘇州舉首,希圖活命,計仍狡矣,不曰欲蓋彌彰與。是本犯獲非當陣,實系主謀。更可恨者,復假搜盜之名,四行奸搶之舉,真罪干不赦矣。駢斬尚有餘辜,安得以身未入城為辯,而欲作吞舟之漏乎?若夏履素縱子同惡,事發脫逃,明系老猾朋奸,難容輕釋,城旦何辭?將陸安麻子問擬斬罪,履素徒罪,具招通詳間,蒙常鎮兵備潘副使憲牌內開:為再報叛情事,奉巡撫土都御史批:據常州府申詳叛賊陸安麻子等招由,奉批:陸安麻子,進為發縱指示之奸,退則搜盜淫劫之寇,質審既真,法當授首。夏履素據招縱子為亂,擬以徒贖,及檢爰書,內有合族公呈,從前罪惡,固已令人髮指,即上年拒師殺劫,亦其父子倡集,今又窺城謀叛,起有令旗、夾刀、火藥,則二犯之罪,不下於安麻子,何以全不追究?至於受偽札,帶兵馬前後接應等語,罪更浮於安麻子,竟不嚴加鞫勘,殊失故縱。事關欽件,未便輕釋。仰常鎮道嚴提審究。逸犯夏君玉等務在必獲,一並招解奪。繳。奉此,合行發審。為此,仰縣官吏查照批詳內事理,即便嚴提陸安麻子、夏履素等,並有名犯證到官,務期逐一虛公研究,依律擬議,確招連人解道,以憑覆審解院審奪。此系謀叛賊寇,毋得輕縱,慎之慎之等因下縣。

  又蒙常鎮兵備潘副使憲牌為謀成誅貽等事,蒙巡撫土都御史批:據江陰縣申詳,夏履素父子窺城謀叛,法難輕縱緣由,奉批:異哉哉夏履素一案也!前以逆跡昭著,發府訊究,僅擬徒懲,已發該道嚴勘。今據縣詳,與本院前招推駁,若合符節,則履素父子固窮兇濟惡,豈容終漏?仰常鎮道嚴提究報。奉此,案照先奉本院批:據常州府申詳一件再報叛情事,陸安麻子等招由隨經備行該縣究招去後。今奉前批,合行並審。為此仰縣官吏查照批詳內事理,即□嚴提夏履素等,並原招內各犯到官,逐一研究明白,依律並擬,確招解道,以憑覆審解奪等因下縣。

  遵依並行間,又蒙常鎮兵備潘副史憲牌:為再報叛情事,奉巡按察院盧御史批:據常州府申詳叛賊陸安麻子等招由,蒙批:陸安麻子積盜而謀叛逆,及以計脫去,又復行劫,立斬猶恨其晚。夏履素先案有名,是否罪止縱子?常鎮道再嚴加確擬,仍候旨行。蒙此,案查先奉撫院批同前事,隨經本道備行該縣嚴審招解去後。今蒙前批,合行並審。為此,仰縣官吏務要一一嚴加根究,毋留疑竇,確擬妥招,連人解道,以憑覆審解院審奪,仍候旨行,慎勿草塞,致有輕縱,自干功令未便,慎之慎之等因下縣。

  遵行間,蒙縣備文申請履素等各犯下縣聽審。蒙本府將履素等押發下縣。今該本縣劉知縣逐一研究前情明白,審得江陰賊犯一案重且大矣。先該卑職當(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四一頁。

  ·六二、浙江巡按秦世禎揭帖(順治五年正月十一日到)

  巡按浙江試監察御史秦世禎謹呈為塘報恢剿情形事:竊照閩寇鴟張,突犯處郡。自景寧失守之後,雲和、慶元、松陽等處相繼告變。職星移撫提督臣發兵援剿,並移行處州鎮道,嚴飭官兵進剿去後。十一月十七日,據鎮守處州總兵劉世昌塘報內開:十一月初二日,因松陽報警,令遊擊劉登瀛同省城參將李雲龍、金華遊擊趙文芳等前去援剿。本月初四日,據遊擊劉登瀛報稱:松陽賊寇聞職等兵到,又有龍泉下來遊擊董永義、守備郭自成等官兵自遂昌來,兩下齊進,賊遂逃竄。職等合兵追殺數十餘人,收兵合營,回守保定等情到鎮。隨令各官兵進取雲和去後。據遊擊劉登瀛等報稱:職等初五日自石塘進兵,共過三處關口,遇賊三大股,皆官兵用命,殺敗賊眾,一路披靡,乘勝追殺到縣。次日搜剿四山遺孽,陣獲鳥銃三十門、旗十餘面、偽總兵關防一顆、竹槍甚多。又據拏獲活賊供有奸細一百,扮作鄉民來府打探作內應等語。據此除行府縣嚴緝外,又據提塘張紹武報有賊五百餘犯松陽。本鎮飛檄雲和各官兵進剿松陽去後。為因各處奸民每欺兵單,引賊構釁,是以特令各官兵合營逐縣剿賊,俟恢復景雲、慶元,剿搜平靖之日,另商分兵防守等情到職。

  正在繕疏題報間,十八日准督臣會稿為塘報官兵恢復慶邑事內稱:十月二十八日據駐防松溪降級總兵馬得功等塘報慶元縣失事,臣即飛檄總兵馬得功、副將李榮等帶兵星夜恢剿去後。十一月初六日,據總兵馬得功、副將李榮等報稱:探知慶元賊首劉中藻賊黨五千餘竊踞城內,職等奉命,即於初二日會撥副將袁伸等統領馬步官兵連夜齊進。賊寇三千餘出城堵截,皆被我兵衝殺,奮勇上城,砍殺不計,劉中藻自縊焚死。此陣擒賊總兵葉司孔活口所供等情。除將葉司孔審明梟示外,相應會題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逆寇狂逞,擾我疆圉,幸督撫鎮諸臣之運籌,發兵撲剿,松陽、雲和、慶元相繼恢復,諸將士戮力之功有足紀者。謹會同督臣張存仁、撫臣蕭起元、提督臣田雄題報,伏乞聖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四年十一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一四頁。

 

●南明史料卷二

  六三、江南下江巡視盛復選揭帖(順治五年二月十一日到)

  六四、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

  六五、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

  六六、浙江巡按秦世禎揭帖(順治五年四月初五日到)

  六七、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

  六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五年閏四月二十九日到)

  六九、江寧學政魏琯揭帖(順治五年五月初二日到)

  七○、安徽巡撫王懩揭帖(順治五年七月初四日到)

  七一、淮揚巡按殘揭帖

  七二、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

  七三、漕運總督吳惟華題本

  七四、南贛總兵胡有陞殘揭帖(順治五年□月二十二日到)

  七五、浙江巡按趙■〈山耑〉揭帖(順治五年十月初七日到)

  七六、南贛巡撫劉武元殘揭帖(順治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到)

  七七、刑部殘題本

  七八、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順治六年三月初六日到)

  七九、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八○、刑部題本

  八一、安徽巡撫劉弘遇殘揭帖

  八二、紹興府諸暨縣草莽臣吳凱奏本

  八三、江南總督馬國柱題本

  八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揭帖(順治六年七月十四日到)

  八五、浙江巡按趙■〈山耑〉題本

  八六、敕諭招撫標前鎮總兵官楊子龍稿(順治六年九月)

  八七、敕諭舟山監軍副使高樹勳及沙埕監軍副使呂一成稿(順治六年九月)

  八八、敕諭沙埕侯吳凱稿(順治六年九月)

  八九、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六年十二月初九日到)

  九○、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到)

  九一、江西巡撫殘件

  九二、刑部殘題本

  九三、河南巡撫吳景道殘題本

  九四、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帖(順治七年二月八日到)

  九五、浙閩總督報擒偽德化王等殘揭帖

  九六、舟山總兵官顧奇勳本揭(順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九七、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貼(順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九八、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帖(順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九九、兵部殘揭帖(順治七年四月十五日到)

  一○○、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七年□□初二日到)

  一○一、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順治七年六月十七日到)

  一○二、南贛巡撫劉武元殘揭帖

  一○三、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順治七年九月十二日到)

  一○四、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七年七月三十日到)

  一○五、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七年十月初六日到)

  一○六、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七年十月十二日到)

  一○七、浙江提督田雄揭帖(順治七年十二月初二日到)

  一○八、兵部揭帖(順治七年十月初三日到)

  一○九、浙閩總督殘揭帖

  一一○、兵部揭帖(順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六三、江南下江巡視盛復選揭帖(順治五年二月十一日到)

  欽差巡視江南下江督理蘇松常鎮淮揚等處試監察御史謹題為拏獲逆民、詳審有據、仰祈正法事:竊職於順治四年九月十五日馳剿淮寇,十月十四日師旋,巡歷揚州,嚴飭府屬州、縣密拿偽義王潰散餘黨,以靖根株。十一月十八日,據如皋縣知縣殷應寅申稱:十月十三日,江院巡行通州,路經如皋,卑職送至十里墩,訪有異叛許元博潛踞雙店,鼓惑鄉愚;於十四日密差高升擒拿到縣。本叛站立公堂,聲稱身系明朝傑士,今不得志,寧甘一死,斷不歸順。及剝衣加刑,露出胸前刺「不愧本朝」四字,左臂刺「生為明人」,右臂刺「死為明鬼」,事屬叛逆,押解到職。職思胸臂刺字,豈一人所能?遂追尋平日交遊何人,往來何類,逐一研審。元博供稱:順治二年七月,大兵至縣,元博避兵下鄉;初意不肯剃髮,因父屢勸,勉強剃頭。至三年九月,往吳心田家開館教學。因看岳武穆傳,激起逆念,遂於胸前刺「不愧本朝」四字,左臂刺「生為明人」、右臂刺「死為明鬼」;先用紙寫稿後,親自用針刺字。若是別人刺的,字跡俱順,我自己刺的,因此字跡俱倒,無人知情。至四年八月,脫衣洗澡,被吳家小廝石兒看見。不期石兒與牧童語言洩漏,因有關王廟柱上匿名字帖,吳心田家書房內有異人等語。比時本縣快手緝拿義王餘黨回至雙店,看見廟裏字帖,遂至吳心田家問有異人。元博口稱,我是教書的先生。快手高升見元博舉止乖張,即剝衣看見字跡,將元博拏獲到縣。及審吳心田並鄰人吳正甫、蔡紹龍,供稱:元博在吳心田家處館,未嘗出門,無人往來等情,供吐在案。職猶恐不實,復行如皋縣備審去後。又據該縣知縣殷應寅呈稱:復據許元博供稱:伊系在官許之卿親男,因做人倔強,被父分居在外。值清朝鼎新,心懷不憤,逃在東蕩空僻去處。順治三年九月,有雙店吳心田相延處館,教訓孫男吳之儒。因看岳武穆傳,遂於胸前用針刺「不愧本朝」四字,又左臂刺「生為明人」、右臂刺「死為明鬼」八字,實實杜門不與外人接。至順治四年八月內,石兒書房服侍,元博洗澡露出胸臂字跡,語言洩漏,致有廟柱之上匿名字帖有異人等語,被縣擒拿等情到縣,申稱到職。

  該職看得:清朝定鼎,去暴除殘,凡在群黎,咸感德而向化,何物逆民許元博,輒敢自外聖世,有負浩蕩洪恩?始潛躲而護髮,繼狂悖而刺字,逆情已著,斬首何辭?其妻朱氏,應給功臣之家為奴,家產應追入官,伊父許之卿雖屬異居、稱未知情,而謀叛原不限籍之異同,一戍不枉。吳心田身為居停,小廝石兒既已知覺,不能舉首,律以知而不首,遠流焉逃。其左右兩鄰吳正甫、蔡紹龍,比屋而居,刺字雖尚隱秘,然而不能覺察,杖徒示懲。職謹會同巡撫鳳陽右僉都御史候議處陳之龍、巡按淮揚等處監察御史李胤嵒合詞具題,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敕下該部覆覈,行職等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五年正月日,試監察御史盛復選。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三頁。

  ·六四、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副都御史今罰俸臣張存仁謹題為海賊突犯寧郡,官兵奮剿大捷,謹具疏塘報,仰祈聖鑑事:本年正月初三日,據分守寧紹臺道陳謨、兵巡海道孫枝秀報稱:十二月初四日巳時,突有黃斌卿賊船數百餘號乘潮直犯寧郡東門江口,協鎮張杰親督副、參常進功、閻進功等奮勇衝殺,砲矢不絕。按院率同二道帶領兵丁出城接應,賞賫鼓舞,將士奮勇用命。自巳至酉,被我官兵砍傷、箭彈以及溺水死者不計其數。生擒活賊數百,即時梟斬。奪獲賊船六只,燒燬賊船一只,得獲銃砲旗槍等項甚多。賊船敗遁梅墟、白沙等處。又該協鎮張杰督同副參孫世蔭、閻進功、胡曰讓等水陸齊追,燒燬賊船四只,打壞三只。我船亦被延燒一只,打沉二只,打壞二只,銃傷官馬十一匹。陣斬賊副將李讓一名,奪獲水艍、八漿船、沙船共一十二只,器械、火砲、衣甲、偽印、偽札等項,生擒賊犯俞國統等二十五名,斬殺溺死不計。初五日,自曉至夜,兩岸夾擊,銃沉賊船數十只,賊眾屍流蔽江等因塘報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海寇黃斌卿等擁集巨艦,毒痡生靈,已非一日。臣雖遠駐浦城,靡刻不思所以剪滅之。據報連■〈舟宗〉流突,直薄郡城,其計狡而謀甚詭矣。仰賴我皇上天生有福、皇叔父攝政王神武布昭,是以斬獲甚多,寧郡保全,海寇之魂膽已破,群逆之蓄謀頓消。此番捷功,雖鎮道將領同心制勝,實幸按臣秦世禎巡歷,正遇其會,調度有方,親督道將,躬冒矢石;並協鎮張杰、副將常道功等奮勇夾擊,克奏全捷,應宜敘錄,以示激勸。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從優敘賚紀錄施行。緣系海賊突犯寧郡,官兵奮剿大捷,謹具疏塘報,仰祈聖鑑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魏宏齎捧,謹題請旨。順治五年正月十五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今罰俸臣張存仁。

  硃批:兵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一五頁。

  ·六五、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張為塘報寧郡官兵擒斬逆賊事:本年正月初三日,據駐防定海協鎮張杰塘報:順治四年十二月十六日據副將常進功報稱:奉令督率馬□兵丁至鄞縣管江莊寨,逆賊總兵杜英侯、施□吾統領賊眾三千有餘,俱用白布纏頭,齊出□□□□□□□□當陣殺死偽總兵杜英侯、□□□□□□等,餘黨殺死不計。一莊賊寇並□□□□□魯藩下偽大理寺評事王家勤、參□□□□、杜中、先鋒賊將顧天耀、杜英侯親弟杜□、叛黨杜二、李福等共三十一名,得獲大刀、長鎗、弓弩等項共一百八十餘□,即將賊巢焚燬等因。除將賊黨杜二等二十□名審明梟示外,其王家勤、邵宗據、杜中、顧天耀、杜祿等五名移□□院提督審奪外,理合塘報等因到職。

  據此,□□□賊總兵杜英侯、施仲吾等糾集亡命,□□□□□□官兵用命,斬殺纍纍,則協鎮張□□□□□□□□籌決勝之功,洵不容泯。相(□□□□□□□□□)偽官王家勤等應否作(□□□□□□□□)職等遵奉施行。為此,除具□□,□至揭帖者。順治五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一六頁。

  ·六六、浙江巡按秦世禎揭帖(順治五年四月初五日到)

  巡按浙江試監察御史秦世禎謹呈為捉獲叛犯、請旨處分事:職於順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巡歷寧波,分守寧紹臺道參議陳謨、海道副使今丁憂候代孫枝秀同謁職於公署,據陳謨稟:有鄞縣廢紳謝三賓首報叛首馮京第在舟山海寇黃斌卿處,母妻見在寧波府城。又頭目華夏聯絡內應。職閱畢原單,面交海道密拿間。至十月初二日,據駐防定海協鎮總兵張杰塘報:官兵進搗茅山賊首偽兵部職方司王翊巢穴,起獲偽印、偽札及往來賊人書信解職;隨於本年十二月初七日具塘報捉獲奸細一疏題訖。職檢閱賊人信內,果有白絹一小方,寫華夏、董德欽、王家勤、屠獻宸、董志寧聯名手字與王翊,內云:敝府布置已定,越舉隨舉,定越之日,急指一旅到寧,以便壺漿。又一小竹紙系屠宸名字,即屠獻宸書,亦與王翊云:敝府發不待時,乞提師合慈,直搗定海;敝地亦從東直下,與抵關師合攻,亦要著也各等語。又廢紙上寫楊文瓚、楊文琦、楊球家居住址。職即並行海道嚴緝。據先後捉獲華夏、屠獻宸、董德欽、楊文琦、楊文瓚及馮京第母尹氏、妻葉氏、幼子馮頌、王家勤妻朱氏、子王春,各呈解前來。職細加親審,據華夏口供:原在屠獻宸家計議,先蒙王翊說我有兵在茅山,先取紹興,等你們請,我即來取寧波,以故差楊球下書等情。又據楊文琦口供:十一月十五日,傳馮京第書與屠獻宸,說越郡破了就來取寧波,與文瓚原無相干,因寫書傳信,恐找尋不著,故寫名字等情。據屠獻宸、董德欽口供:被夏挾逼同謀,王翊之書原非手出等情。職將各犯發海道再加確勘間,又據總兵張杰報獲王家勤等解赴省城,業經督臣張存仁具疏塘報在案。今據海道孫枝秀審看得華夏口供與楊文琦、王家勤、董志寧、屠獻宸、董德欽同謀,布置已定,發不待時等語,恐賊兵不來,急欲催其速來,如遲來當應先發。在屠獻宸家共為計議者,其書是夏所傳。若楊文瓚系楊文琦兄弟,恐找尋不著,並寫其名,實無同謀之據,應請開釋。馮京第向在舟山未獲。董志寧、楊球獲日另結等因到職。

  據此,職虛公覆核無異。除王家勤一案撫臣蕭起元提解會審,並家勤妻朱氏、子王春應聽另結外,該職看得:叛犯華夏、屠獻宸、董德欽、楊文琦與賊首王翊、馮京第呼吸相通,從之謀叛,非一日矣。初因廢紳謝三賓於道臣陳謨處舉首,職方在行緝,旋為官兵搗王翊之巢,獲有各犯手札,名姓截然,叛謀顯著,雖曰書出華夏之手,屠獻宸等安能辭共謀為叛之罪?妻孥家產均應籍沒者也。未獲馮京第、董志寧、楊球,嚴行偵緝。其楊文瓚既經該道復讞,原無知情確跡,所當開釋,應請聖裁,非職等所當擅便也。見獲馮京第母尹氏、妻葉氏、稚子馮頌,候旨處分。其華夏、屠獻宸、董德欽、楊文琦家產妻孥,已行海道清查籍沒外,職謹會同督臣張存仁、撫臣蕭起元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覈議旅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五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一九頁。

  ·六七、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

  (上缺)家眷,竊取官鏹,搬移舟中,駐泊城外。復又潛通偽官,具文迎賊,倡播訛言,搖惑百姓。今既搜獲偽文,確有的據,三千兩之助餉者,不過冀掩其罪耳。更不知欲蓋而彌彰矣。似此鄧繼球一官,甫聞賊變,竊負而逃,望風納款,不忠不義,莫此為甚。當正兩觀之誅,以為懷二心者戒也。臣謹會同撫臣王懩、按臣竇蔚合詞糾參,伏乞聖鑑,敕部議覆施行。祗因備述原文,字限逾格,統祈鑑宥。緣系縣官逆跡已著,大干法紀,謹據實糾參,以懲奸邪事理,臣等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丁爾嘉齎捧,謹題請旨。順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總督江南江西河南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

  貼黃:欽命總督江南江西河南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謹題為縣官逆跡已著等事:准操江臣李日芃咨稱:彭澤縣偽文內有東流知縣鄧繼球迎賊等情;又准安徽撫臣王懩咨稱:鄧繼球搬移出城,船內裝載家眷、蘆課等銀,押帶前來,隨備銀三千兩,托詞助餉等情到臣。隨移撫臣將鄧繼球拿禁去後。該臣看得:鄧繼球攜家眷、竊官鏹,潛通迎賊,助餉掩罪,欲蓋彌彰;當正兩觀之誅者也。謹會同撫、按,合詞糾參,伏乞聖鑑,敕部議覆施行。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五頁。

  ·六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五年閏四月二十九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今罰俸蕭起元為塘報事:本年四月二十八日,據分守寧紹臺道副使陳謨塘報:准駐防紹興總兵官吳學禮手本移稱:本月十四日,據上虞縣署印推官劉方至塘報內稱:有海寇李長祥、黃斌卿、張名振海船,從西匯嘴一帶如蟻發下,賊情緊急,請速發兵援剿等情。本鎮思得巨寇侵犯,雖防兵無多,業已節次發兵訖。今據塘報,該本鎮立時會發副將趙登科帶領馬步官兵星馳進剿去後。十七日,據趙副將塘報:我兵行至曹娥江,即遇賊大鳥船八十餘號,小船不計其數,與賊對敵。賊被箭射砍殺並投江死者千餘,隨獲有大船八只,當即焚燒。捉獲活賊四十餘名,隨即梟示江邊訖。離縣三十餘里,耳聞砲聲如雷;職奮不顧身,飛奔往縣。孰知此番賊寇乃海上巨逆,各處報警,俱從海上揚帆乘潮而來。先入曹娥江上,以數股與我兵對敵,以數千於十六日黎明先攻上虞。而署縣劉推官同駐防千總孔大有率領防守兵丁奮勇衝鋒剿殺間,適卑職於十六日早殺過曹娥江,星馳抵縣,從西關奮勇砍殺賊寇無數,殘逆逃奔海濱,登時撲滅。有推官劉方至、千總孔大有俱受傷身亡。兵丁陣亡者二十三名。其縣印、學印、倉庫、獄囚、城郭、房舍俱系無恙,人民安堵如故等情到道。本道隨令管糧涂通判往縣確查印信、倉庫、獄囚、官民房舍,果俱保全無恙。於二十五日回覆到道。理合轉報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浙省界聯江閩,自鄰孽作叛以來,外而海寇窺伺,內而山賊思逞,浙東八郡處處告警,而紹興府殆尤甚焉。微臣先嚴檄各鎮道相機撲滅,復與滿洲臣喇嘛、提督臣田雄躊躇顧慮,預發勁兵四百餘名協防紹郡,應援屬邑。更飭該鎮道,凡於沿海要地益加嚴防,務期縣縣有備,鞏固無虞。不意四月十六日果有賊■〈舟宗〉乘潮而來,突犯上虞,以致署縣推官劉方至、駐防千總孔大有衝鋒身亡也。向非該鎮道先事而撥兵設防、趙登科聞警而疾趨撲剿,則上虞一邑幾不保矣。茲據該道塘報,城舍安全,印、庫無恙,總皆皇上洪福、皇叔父攝政王威靈之所致耳。至於倉庫、印信果否無失,陣亡撲滅情形有無虛捏,行道覆查明確另疏題報外,合先會同浙閩督臣陳錦、巡按御史今降級調用臣秦世禎、提督臣田雄據實塘報,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右僉都御史今罰俸蕭起元。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二一頁。

  ·六九、江寧學政魏琯揭帖(順治五年五月初二日到)

  提督江寧等處學政監察御史為據實揭報事:據廬州道副使丁允元報前事稱:據巢縣□□王志守等稟稱:正月二十五日夜,土賊竊發,假稱史閣部名色,遂有前朝舊生久告衣巾者,儒巾藍衫,望賊迎拜。而現在學冊生員,亦有一、二被其蠱惑脅從。理合據實密報。又據無為州教官鄧桂林等揭同前事,分別列名,轉報到職。

  該職看得:朝廷待士何等優渥,其剃頭衣帽等事,職入江南,誡諭不啻再三。一聞江北有變,即申飭各道密訪嚴拿。乃有愍不畏死如祖謙培等者,則該州縣官之悠忽徇庇可知矣。職謹據實糾參,□□□敕下撫按,將祖謙培等拿問,依律正法。知州□□□、知縣段爾發,已經失城,另案究擬。教官□□守等屢經誡諭,覺察不早,待職嚴飭始報,並當議處,以示儆戒者也。為此除具題外,理合開坐具揭,須至揭帖者。

  計開巢縣原告衣巾除名八名:祖謙培、祖錫範、祖敷錫、鮑宗畢、張昌奇、吳道登、陳締雷、王紹□:以上俱儒巾藍衫望賊迎拜;□□□培、祖錫範、祖敷錫尚未剃□,□□求賞;現在學冊六名:葉士章、唐浩、趙蒙亨:以上三名從賊遠遁;李先春:以上一名儒巾藍衫見賊;黃世俊、錢繼廉:以上二名助餉。無為州通賊生員,已告衣巾除名二名:沈士簡、吳張胤;現在學冊九名:傅揚赤、丁岳光、傅揚經、高泰徵、劉廷建、吳瑞胤、吳瑞國、□□德、吳祚胤。順治五年閨四月日,監察御史魏琯。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六頁。

  ·七○、安徽巡撫王懩揭帖(順治五年七月初四日到)

  欽差協理軍務巡撫安徽寧池太廣兼轄光固蘄黃廣德湖口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王懩為欽奉上傳事:順治五年三月二十四日,准戶部咨,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該本部題覆浙江巡撫蕭起元題前事,看得:偽官家產人口,法應籍沒入官。然向蒙聖恩,止令查明存案。今浙江撫臣蕭起元冊報邵之驊等八十七人內,獨義興伯鄭遵謙為江東倡逆之首,所與伊父鄭之尹財產家口,仍行備查沒官,不得寥寥塞報。其餘俱責地方官著落親族鄰里看守。仍行浙江、江南、湖廣、江西、廣東、福建、河南、陝西、四川各該督、撫、按查明,有無在彼,曾否投順,據實奏聞者也。既經該司案呈前來,相應覆請,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等因。順治五年正月二十四日題,本日奉聖旨:是,欽此;欽遵移咨到職。內查汪舜海系浙江嚴州府淳安縣人,陞江南太平府建陽衛經歷,有無在彼、曾否投順,據實奏聞施行等因。該職隨經備行所屬池太兵備道,轉行太平府確查去後。

  催據該道僉事袁廓宇呈,據該府知府鍾鼎呈稱:備行建陽衛,據該衛印屯守備田逢年回稱:拘喚汪舜海房主樊屏國並鄰右樊士英、林應其、於印等結稱:原任候缺經歷汪舜海,系浙江嚴州府淳安縣人。由吏員,先任江西德興縣縣丞,崇禎十年八月內,陞授建陽衛經歷,十三年二月二十二日到司候缺,順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前赴江寧,剃頭歸順。比蒙本委季管照磨所,又委查火藥銃器等項,又委管門禁,委代司獄司事;後謝事,寓原任百戶樊屏國房內居住,見有家人婦子。本官因無官職,家口眾多,於順治四年十二月初九日前往蘇州地方貿易,屢有書信來往,今尚未回等情,回覆到府。該本府查得:汪舜海原以江西德興縣縣丞轉陞建陽衛經歷,順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在於江寧剃頭歸順,回府委用。至本年十月內,該本府前任知府王鏌,將合屬投順官員造冊,申報總督招撫內院定奪。續奉批示:候缺各官,概不准用。隨令本官遵依謝事訖。見有家屬住居樊屏國房內,本官出外貿易未回,已經行據該衛查明,並取房主鄰佑樊屏國等甘結在案等因,呈詳到道。該本道查得:建陽衛經歷汪舜海,崇禎十三年二月二十二日到司候缺,順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在於江寧剃頭歸順,回太平府,委代照磨、司獄等事。十月內,知府王鏌將合屬投順官員造冊申報內院,概不准用,隨令本官謝事。家口婦子住居樊屏國房內。順治四年十二月初九日,舜海前往蘇州貿易未回,屢有書信往來。該衛查明,取有房主、鄰佑甘結,附府存卷,委無別故等因呈詳到職。又經駁批覆查,回報無異。

  該職謹會同巡按江寧監察御史竇蔚看得:汪舜海原籍浙江淳安縣人,以吏員先任江西德興縣縣丞,繼陞建陽衛經歷,候缺六載。順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趨赴江寧剃頭歸順,屢經委攝照磨司獄等事,已屬王臣。祗因總督內院,以候缺之官,不准錄用,而舜海甘就齊民之列,與其妻子賃寓民房,貿易蘇州,為糊口計。事跡了然,委無別故。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覆覈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五年五月日,右僉都御史王懩。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六~四七頁。

  ·七一、淮揚巡按殘揭帖

  (上缺)據實揭報事:奉(中缺)發下密封紅本:該江寧學政監察御史魏□題前事等因。奉聖旨:祖謙培等、沈士簡等俱黜名,著該撫按確審正法;教官議處。孟孔傳等已有旨了;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恭捧到部,移咨到院,備札到職。奉批,隨經轉行廬州道確審正法去後。

  今據該道右參議趙振業呈詳:問得一名葉士章,年四十歲,系江南廬州府巢縣儒學生員。狀招:士章平素包藏禍心,與在官衣巾生員祖謙培、伊子衣巾生員祖錫範並逃亡未獲生員唐浩、趙蒙亨、鮑宗畢、祖敷錫、無為州生員吳張胤、丁岳光、傅揚經、高太徵、劉廷建、吳瑞胤、吳瑞圖及已經正法無為州生員沈士簡,素各不合陰蓄異志,並本縣在官衣巾生員吳道登、陳締雷、無為州在官生員傅揚赤,各亦不合不潛身遠害。於順治五年正月間,有無為州銅鑼尖地方土賊竊發;本月二十五日夜,襲破巢縣。士章有不在官母舅盛士瑱,先投賊營,札授偽副將,因而薦舉士章。比士章歆慕從賊,就不合於二十六日身穿明服見賊,口稱素負忠義,力舉千斤。厲賊當授偽參謀職銜。復從賊襲破無為。後蒙大兵到州,將厲賊剿滅,士章逃往江南地方。至五月二十七日,潛自回家,被該縣緝獲。在官革職教官王志守、劉秉正、生員趙宏受各供證。又祖謙培同子祖錫範,先於順治二年七月初一日,有濮總兵自安慶府來,經過巢縣駐札,傳令通學生員剃髮。有原任劉教官遍行查點。比祖謙培父子俱經剃髮訖。因四年二月二十六日,見偽史閣部盤踞巢縣,不合惶惑易志,糾子祖錫範,各亦不合頭巾藍衫進見,稱系明朝秀才,徉言未曾剃髮;並說祖錫範年方三十歲,原系廩膳生員,只因愛惜幾根頭髮,故把功名棄了。當經厲賊面加獎賞訖。趙宏受供證。又吳道登亦不合儒巾道袍見賊,口稱三子繼亡,憂慟喪明,故無志功名,告給衣巾。比厲賊勒要相從,未允。適有脫逃未獲叛生唐浩、蔣懋修二人進見,因將吳道登逐出。趙宏受供證。又陳締雷先於四年七月間,與不在官宋正卿曾為爭魚角口,後宋正卿投入賊營。陳締雷恐其從中搆陷,亦不合頭戴儒巾,身穿紫布道袍進見厲賊,隨即散去。王志守、趙宏受供證。又傅揚赤先於四年九月間,聞說偽史閣部潛住大壟鋪地方。比傅揚赤就該舉發報官為是,又不合要往拜見;繼有不在官晦明和尚稱說面貌不真,因而中止。嗣後另案監禁在府,取有本道審明口詞在案。士章等依附叛黨,有干國憲,致教官王志守等遂將前情具揭魏學院具題,奉旨將祖謙培等確審正法。

  蒙撫按備行到道,牌行到府。蒙此,復行無、巢二州縣,提到一干犯證研審間,隨據巢縣申稱:祖敷錫、鮑宗畢二犯未獲,唐浩、趙蒙亨從賊未回;無為州申稱吳張胤、丁岳光、傅揚經、高太徵、劉廷建、吳瑞胤、吳瑞圖、吳祚胤,或逃或亡,無憑緝獲。

  沈士簡已經正法外,其在官生員王紹統審供:聞賊入城,即攜家眷同伊婿郭遠避難東口地方。其郭遠系新進生員,當被厲賊拏獲,責三十棍。王紹統亦被賊夥讎人鐘五拏住,乘間逃走是實,原無衣巾投誠情由。其在官生員張昌奇,審供系學院考試不到除名,原非故意告給衣巾。正月二十六日見賊入城,隨同伊子不在官新進生員張爾勗,逃至含山縣司家疃地方居住,並無見賊情由。其在官生員黃世俊,審系順治三年進學,正月二十五日夜聞賊入城,捉拏新進生員,舉家逃住楊柳圩地方不在官杜鵬程家居住,並無助餉情由。其在官生員錢繼廉,審系順治四年進學,亦於正月二十五日夜聞賊破城,隨挈家眷逃往和州雍家鎮不在官雍明甫家居住,並無助餉情由。其在官生員李先春,審供有不在官子生員李允中,同不在官婿新進生員曹肇位,因聞賊信,赴縣議守城池。有賊黨鍾五、盛士瑱聞知啣恨,故於二十七日夥賊至李先春家,將耕牛戳死,衣物擄去,實無明服見賊情由。其在官生員朱合德,審系一向鄉居,並無通賊情由。查據該州詳稱,廒部堂、土按察司張掛逆榜,亦無朱合德名目。俱各審明在案。彼吳道登不將厲賊勒從未允、被賊斥出,陳締雷亦不將懼禍往見、隨即逃去各情由供明,致蒙本府張知府審得:葉士章、祖謙培、祖錫範、吳道登、陳締雷既誦聖經賢傳,必明天道人倫,土賊煽殃,逼令趨附,正士人矢忠盡義之日,胡乃心志混淆,變易服色望塵下拜?其附賊而叛,確且決矣。擬以大闢,天復何辭?傅揚赤緣事羈禁於未發難之先,但去歲有亟欲謁史閣,繼聞非其人而止,道審取有口供在案,應依謀而未行者律擬流。至於王紹統被賊鍾五擒毆,夤夜踰垣而逃,洵非賊黨。若張昌奇並未見賊,況其子張爾勗系新進庠生;黃世俊、錢繼廉、李先春、朱合德等,均清朝始入泮宮,皆賊所必欲擒者,聞風遠遁,嚴審眾口一詞,應邀解網。傅揚經、吳張胤、丁岳光等屢緝未獲,聞大兵剿賊,誅戮數千,生死逃匿,無憑核實。教官鄧林桂等已經奉旨革職,俱應免議。祖敷錫等嚴緝另結。取供問擬,葉士章、祖謙培、祖錫範、吳道登、陳締雷,俱依謀叛律擬斬;傅揚赤依謀而未行為從律擬流。具招呈詳本道。

  蒙批:葉士章一案,奉旨正法。傅揚赤等再審開豁,是否的確,仰理刑廳並招確報等因。蒙此,案查先於本年四月內抄蒙本道憲牌:為據實申報事,該蒙魏學院憲牌:據巢縣教官王志守申詳前事,仰廳即將單開犯生逐一查明,星速嚴拏,確招解道,以憑覆審等因。蒙此,除將葉士章等一干犯證吊拘嚴審間,比王志守、趙宏受未將王紹統被賊鍾五拏獲、隨即逃去情由供吐明白,致該本府推官韓范看得:葉士章等真名教中之猰■〈犭俞〉,而愍不知畏者也。獨不思身列儒林,口奉正朔,乃以小醜蠢動,輒效螳臂當車之謀,豈惟昧於人事,蓋亦不睹天道矣。迨俯首入甕,而始嘵嘵為泣網之鳴,逆形既著,律以春秋無將之誅,自應無辭。彼祖謙培父子親奉薙髮之令,而覬覦幸變,陽順陰違。觀其惜髮一語,棄置功名於不道,所謂非聖者無法,情見乎詞矣。分別斬絞,並屬不枉。若吳道登、陳締雷、王紹統,狂悖雖屬無知,變服實干法網,依律擬流,允蔽厥辜。獨張昌奇、李先春,嚴鞫再三,茫無實據。而黃世俊、錢繼廉,髫齒乳臭,清朝始獲鼓篋黌宮,賊實欲得之而甘心,若納款助餉之事,審系莫須有,恐盃蛇弓影不足以彰如鐵之案也,相應釋放。取供問擬:葉士章、祖謙培依謀叛律擬斬;祖錫範依知情故縱律擬絞,吳道登、陳締雷、王紹統依謀而未行為縱律各擬流,具招呈詳本道。

  蒙批:葉士章等奉旨審明正法,分別絞、流,引律未妥。張昌奇自供謁賊,為別出脫。該廳再嚴審確報,先將發府原卷,會審欽案結報等因。蒙此,遵依牒移本府張知府公同研審間,王志守、趙宏受始各供明王紹統原被鍾五捉獲,隨即乘間逃走;張昌奇於賊破城時,同伊子張爾勗逃往含山縣司家疃避難是實,俱無見賊情由。鄧林桂又供稱:本年二月內,寇陷州城,塘報從賊逆姓名內有「朱公子」三字,後蒙李按院牌行到府,轉行到州。時值州官方安民新任,因查朱合德其父原系貢士,故將朱合德名目於本年三月十四日報府去訖。嗣蒙前道丁副使於四月初九日臨州,初十日抄蒙魏學院憲牌行查逆案,轉行到學。該學因聞本州報府前文,聞有朱合德名目,因此不敢異同,一並開報。嗣查朱合德委無通賊情由;吳道登又極口供稱身系瞽目,厲賊勒從未允,因被斥出;陳締雷極口供稱,委因讎人宋正卿投賊,恐其誣害,進見一次,隨即逃去;俱無從賊情由,又經審明在案。餘各覆核無異。該本府推官韓范同本府張知府會審得:葉士章等,當巢邑之變,鼠寇乘間竊發,何物士章不睹順逆之大較,而黨充叛羽。其祖謙培父子,衣冠楚楚,土苴功名,且惜髮一語,真不知其意欲何為;所謂非聖者無法,情見乎詞者此也,駢斬自應無辭。若吳道登、陳締雷,或迫於(脅)從,或懾於隙搆,雖易服之制罪無可原,但謀而未行,法實止此。傅揚赤查羈府監在先,巢、無淪陷在後,事若不相為謀者;然於四年九月,聞偽史閣部名目,即望風思附,懷刺投謁,若非晦明和尚棒語喝破,則事幾不能中止矣;但知而不舉與謀而未行者,應當同科也,依律擬流並屬不枉。王紹統被賊拏獲,情非得已;李先春備受屠掠,眾目共見;張昌奇先事預逃,法難盆誣;黃世俊、錢繼廉以清朝子衿,逆賊購捕之聲甚急;朱合德祗以塘報朱公子三字,同姓殺人,幾為投(杼)之口所誤,其助餉謁賊之事,並屬烏有;均應釋放,以昭浩蕩之恩者也。其祖敷錫、吳張胤等逃亡未卜,嚴提另結。教官王志守、劉秉正、鄧林桂、周葆元等已經革職,相應免議等因,具招詳道。

  又蒙本道批:王紹統等情似可原,明是教官揭報不實,豈得免議?該廳會同府正速議究報等因。蒙此,該卑職遵依,隨牒本府行提教官王志守等審理間。案查教官王志守等已奉部覆,二官業經奉旨革職,遵行在案,今蒙道批駁前因到職。該卑職同本府張知府公看得:教官揭報不真,依律應當反坐;但其中亦確有可據處,非漫無影響者可同日而語。且案查奉有部覆免議之旨,今以揭報之事重累教官,以後地方應言之事,未免皆效寒蟬緘口矣,似應照前免議等因,復詳到道。

  又該本道覆核無異,致看得:葉士章誦法詩書,宜知法律,夫何乘巢邑土賊之變,乃敢黨兇翼叛,奮螳狂逞?此不惟不識順逆,真不知三尺為何物者。其祖謙培、祖錫範衣巾謁拜,又以惜髮為言,此所謂甘心黨逆,已確見乎詞矣;依律駢斬,百喙奚辭?若吳道登、陳締雷,非屬脅從,即系隙搆;傅揚赤先羈府禁,似無干涉,祗因先聞偽史閣部名目即行投謁,以晦明喝破中止;並擬流罪,俱屬不枉。王紹統被賊拏獲、李先春備受屠掠、張昌奇先事預逃,與黃世俊、錢繼廉懼賊購捕,俱情有可原。至於朱合德因塘報有朱公子三字,故將合德罹入其中,歷審原屬風影;均應寬釋者也。逸犯祖敷錫、吳張胤等嚴緝另結。教官王志守等揭報不實,與誣告同;但已奉旨免議,姑如廳議。今蒙依招罪犯五名:祖謙培年五十七歲,祖錫範三十四歲,吳道登四十八歲,陳締雷五十五歲,傅揚赤四十歲,各招與葉士章招同;十一名:王紹統、李先春、黃世俊、錢繼廉、朱合德、趙宏受、張昌奇、王志守、劉秉正、鄧林桂、周葆元各年甲不等,供報在案,各供與葉士章招同。一議得葉士章等所犯,俱除不應輕罪不坐外,葉士章、祖謙培、祖錫範俱合依謀叛不分首從律斬;吳道登、陳締雷俱合依謀而未行為從律,傅揚赤合依知而不首律,各杖一百、流三千里。葉土章、祖謙培、祖錫範俱監候詳決,吳道登、陳締雷、傅揚赤各照例詳發荒蕪州縣安置。供明王紹統等摘發寧家肄業,伏候詳示施行。一照出葉士章、祖謙培、祖錫範俱重刑,吳道登、陳締雷、傅揚赤俱流犯,各免紙;王紹統、李先春、黃世俊、錢繼廉、朱合德、趙宏受、王志守、劉秉正、鄧林桂、周葆元,各官紙銀三錢;張昌奇,民紙銀一錢二分五釐,俱追貯本府官庫收聽支解,通取庫收收管繳報。王志守、劉秉正、鄧林桂、周葆元,俱奉旨革職。其未獲祖敷錫、鮑宗畢、唐浩、趙蒙亨、吳張胤、丁岳光、傅揚經、高太徵、劉廷建、吳瑞圖、吳瑞胤、吳祚胤,俱嚴緝另結。餘無照等因,呈詳到職。

  該職看得:無、巢生員葉士章等,乘土賊襲城之際,或竟受偽職,或衣巾投見,心藏叛逆,所當正法,以為懷不軌者之戒。至吳道登等,原非從賊,然不能遠避,即甘謁圖免,擬流允當厥辜。王紹統等,有為賊縛而逃,有為遠避未見,有為名諱報訛,道府屢審既確,應開一面。未獲祖敷錫等嚴緝。惟傅揚赤據自供於四年九月,亟欲謁史閣部,繼聞非其人而止,道審擬流;以臣論之,其不軌當斬也。使當日所謁者得其人,何以自待乎?應正大法,以彰國憲。今據該道呈詳前來,職謹會同總督漕運戶部右侍郎吳、巡撫鳳陽等處兵部左侍郎王合詞具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七~五○頁。

  ·七二、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

  (上缺)皇仁,大張告示,勸諭備至,悚動良心。不意臨安賊首高自生等率眾投降,倒戈歸順。計頭目三十八名,黨羽一千二百餘名。先據該縣及駐防官親解至省,復行道臣魏執中細加詳勘。職又會同滿洲臣喇嘛、鎮守臣柯汝極、提督臣田雄察其投誠情真,欽遵恩詔,姑為權宜解散之計,准其招撫歸農,責令縣官查還產業,善為安插,赦前罪,悉令自新,不使獵心復萌,安一方即所以安全浙也。其頭目高自生等原系編氓,皆自稱為總兵將官者,合交杭嚴道臣魏執中發杭州府廳縣官分收管轄,暫與口糧豢養而羈縻之。統候聖明裁奪施行。除器械查收貯庫並造投誠花名文冊送部查考外,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覆。或如職議,將餘黨歸農,頭目分發各營,或復別有處置,永為善後之策,庶微臣便於遵行也。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五年七月二十七日,右僉都御史蕭起元。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頁。

  ·七三、漕運總督吳惟華題本

  欽命總督淮揚等處地方提督漕運海防軍務兼理糧餉恭順侯兼戶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吳惟華謹題為恭報擒獲叛賊事:叛逆高鏐、朱燦等陰謀不軌,該臣覺發,先經擒獲朱燦等,具疏題報,奉有「見獲逆賊著即就彼正法;未獲的嚴行緝捕」之旨。除朱燦等遵旨正法外,高鏐實為叛首。先該臣檄行山東各道鎮,嚴限緝拿。今據沂水縣署縣事青州府同知邊大綬申稱:蒙鎮守沂州總兵官佟養量牌:准臣手本,准兵部咨,將未獲高鏐,行縣多撥兵壯,四散嚴拏。隨在贛榆縣仲家莊地方,將鏐捉獲,押解到臣。該臣公同道府廳縣並文武各官,當堂面審。高鏐與前案朱燦等所供叛逆無異。看得:高鏐搆結亡命多人,假藉貨殖,便於南北往來,散札招兵,叛形業已彰露。依律正法,誠不為枉。其未獲王家太等,除嚴行彼處道將有司緝拏外,今將已獲叛首高鏐,理合題報,伏候聖裁施行。緣系恭報擒獲叛賊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周文舉齎捧,謹題請旨。順治五年八月二十日,總督淮揚等處地方提督漕運海防軍務兼理糧餉恭順侯兼戶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吳惟華。

  旨:高鏐著即就彼正法,兵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一頁。

  ·七四、南贛總兵胡有陞殘揭帖(順治五年□月二十二日到)

  欽差鎮守南贛等處地方充總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胡有陞為塘報官兵戰□□□□□賊敗遁情形、仰慰聖懷、並祈速敕各省合兵迅掃、永固封疆事:竊照大叛金聲桓、王得仁等,自本年正月二十七日叛變以來,處處搖動,人人觀望。職與撫臣劉武元、道臣張鳳儀、協營各將高進庫、楊遇明等並大小目兵,齊集關帝廟,歃血誓師,同心戰守。賊每遣使遺書,希圖煽惑,不啻數□□□□□□到,隨即焚斬。皂口一帶,發以重兵,□□□□□職與撫臣(鰓鰓)過慮,以贛城雖居上游,實為四省重地,恐兵寡勢孤,未能一時剪滅。隨具有江省鎮將忽有異變等事,曾經三疏□聞,未審得蒙睿照。又大聲疾呼,七請福建貝勒王發兵,由汀瑞進剿;七請湖廣恭順諸王發兵,由九江進剿;又四報江南督臣馬國柱、提督臣張大猷、操江臣陳錦發兵由湖口進剿;又五報廣東督臣佟養甲、提督臣李成棟、按臣劉顯名發兵入贛會剿外;於三月十六等日,突報大□□□□□□眾二十餘萬,水陸齊進,直犯贛界,□□□□□□聲震地。臣發贛營大小諸將、左協高進庫、中營楊遇明等統領官兵齊出,分頭迎敵。於十九日接戰於四十里店,斬殺死賊數千,□□□□□期右協副將徐啟仁陰謀詐敗,□□□□□□渡河,占踞山頭,直薄城下。職奮臂疾呼,用砲擊打,方得斷橋截退。急催各將收兵,入城堅守。而徐啟仁已領兵徑回南安,獻城降賊矣。繼而雄韶協將李養臣等,皆相率從賊。自此賊膽鴟張,自十九日以至四月二十九日,皆巨逆金聲桓帶領眾賊,從南門、西門以至北面龜角尾、湧金門等處,日則接戰,夜(□□□□□□□□□□)明、孔國治、賈熊、劉伯(□□□□□□□□□□)可任、賀國賢、喬吉虎、(□□□□□)先啟玉等各營衝鋒守備左雲龍、(□□□□□□)從仁、李文蕃、胡得功、黃有功、于(□□□□□□□□□□)禮、李雲鳳、賈祺、高尚(□□□□□□□□□□)孔才、王勳等、把總陳(□□□□□□□□)璽、韓維奇、劉應虎、李登舉、(□□□□□□□□)龍辛實、杜景文、呂皓陽、胡(□□□□□□□□)羅一麟、吳國祥、蘇鵬雲等、(□□□□□□□□)截擊,大戰大勝,小戰小勝,(□□□□□□□□)賊計已窮,乃續招各縣鄉(□□□□□□□□)扎營,幸我將馬正龍、署中(□□□□□□□□□)馬喜運、把總王文翠、時(□□□□□□□□□)統領馬步兵丁,自瑞金(□□□□□□□□)緩急,沿城廝殺,屢挫兇鋒。(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一~五二頁。

  ·七五、浙江巡按趙■〈山耑〉揭帖(順治五年十月初七日到)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趙■〈山耑〉謹呈為恭報緝獲明宗、請旨發落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該浙江巡按御史秦世禎題前事等因。奉聖旨:朱常濯著陳錦、蕭起元、秦世禎審明正法;賈廷魁、劉成、劉二等一並審擬具奏;朱常資嚴緝務獲;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密封到部,咨院札行到職。奉此,除督臣陳錦駐札福建不及移會,職於七月二十一日准撫臣蕭起元移文,訂於二十二日會審。職於是日即與撫臣同詣公所,將朱常濯審得:原系懷慶保平王親弟,改易姓名,蹤跡詭密。會審明確,即委杭州府推官袁浴監斬正法訖。至賈廷魁、劉成、劉二,奉旨一並審擬。今廷魁先因調征福建,已經移會督臣拿究;劉成、劉二,應候廷魁到日審結。除將劉成、劉二仍發按察司監候會審外,職謹會同撫臣蕭起元先將朱常濯正法日期,合詞題報,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五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二五頁。

  ·七六、南贛巡撫劉武元殘揭帖(順治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到)

  欽差巡撫南贛汀韶惠潮郴桂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武元為廣賊雖經敗遁、患在剝膚、速請敕諭王師就近入贛、乘勝進剿、搗巢平粵、以收全功事:竊照廣逆偽惠國公李成棟等烏合十餘萬眾,於十月初一日突犯我贛,直逼城下安營,環攻一夜。職即傳集協營諸將高進庫等密授方略,盡發戰兵,分門齊出,攻其不備,一鼓大創。其敗遁情形並有功將領,已悉載塘報疏中,備陳御覽外,但廣賊入犯之勢甚是洶湧,幸我兵出援龍南者陸續先回,即被賊截去者今亦救回多半,否則戰守兩無所恃,職是以激切啟請征南大將軍發兵急救。而逆賊突犯,職鼓舞諸將高進庫等仗義誓師,奮命衝剿,立破賊營數十餘座,如摧枯拉朽,披靡大敗,斬殺萬計,活擒數百,而盔甲、大砲、馬騾、器械,半歸我有。逆首李成棟等僅以身免,知其望風而魂銷矣。惟是贛城兵馬有限,職恨不能出境追剿,擒渠俘獻,以收此兩粵之全功也。今審據活賊口供,賊帶紅衣大砲一百位,來攻贛城四十位,尚有六十位見在梅嶺;又有偽瑞國公兵馬未到等語。今諸賊雖落膽敗遁,屯駐南安,糾合各處土賊,多攜大砲,勢必復來犯贛;而殘破城垣,立見傾頹,萬一人心驚惶,戰守兩無所恃,職死固不足惜,而朝廷四省咽喉,盡輕棄於一旦耳。且梅嶺咫尺南安,旦夕可以抵贛,非急發大兵剿滅,則賊勢愈張,患在剝膚。職一面哀啟征南大將軍發兵(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三頁。

  ·七七、刑部殘題本

  刑部等衙門尚書等官貝子□吳達□等謹題為叛謀不法事:貴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南總督馬國柱題前事內開:據江南按察司署事屯田水利道副使王言呈:問得犯人徐榮,年十九歲,系靖江縣人。狀招:榮並先在官後監故李弘懋,平昔不守本分,專一結交亡命,嘯聚鄉村,陰謀不軌。搆同在官吳初並先存後在監病故李一泉、費兆芳、楊成、唐茂及未獲在冊多逆,各不合集聚鄉村,陰投先存後奉旨正法首逆偽都督王化龍、王錫周名下,意在謀叛。李一泉、吳初又不合僭授偽銜,在於通州草觀音堂地方擅豎黃旗二面,上寫「大明中興」四字,招集亡命,遍布偽札,蓄謀嘯聚。有□在□□□司塘密報於水師營將材王斌,轉報鳳陽陳□撫,即經統領部官探剿捉獲。夜至五更時分,行至杜家觀音堂,見賊巡邏,奮力擒獲偽都督王化龍等六名,搜出偽敕、偽印、旗札等物。蒙陳巡撫將未獲各逆姓名偽冊,移送總督三省馬部院。當蒙抄發原冊,轉行江寧守巡二道及蘇常徽池各道嚴緝去後。七月十三日,准兵部咨開為塘報擒獲偽督偽道伏乞聖鑑事:該陳巡撫題前事等因,順治五年五月二十九日奉聖旨:王化龍、王錫周著就彼正法。未獲(下缺)

  旨:皇父攝政王旨:徐榮、吳初,依擬應斬監候,該巡按御史再行親審具奏處決,餘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四頁。

  ·七八、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順治六年三月初六日到)

  欽差巡撫南贛汀韶惠潮郴桂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武元為標將功績懋著、亟應題請實授、仰祈聖鑑、敕部核覆、以資安攘、以昭激勸事:竊照職標經制兩營,額定兵丁一千五百名。時值寇氛猖熾,營伍新創,需將急,需兵尤急。職於受任之後,處處告急,處處必當防剿。而右營遊擊一員,額兵七百名,職欲久候部推,即有將而未必有兵也。於四年八月內,准總鎮柯永盛咨送領兵副將楊繼,夙養健卒,實堪委補。該將秉性忠貞,謀勇憤戰。在昔援剿江右,歷著恢吉克贛之功,曾經彙敘塘報在案。及職委任右營,即有寧都剿寇之捷,而擒曆年負固之偽軍門劉志諭等,楊繼之功居多。至於逆鎮金聲桓等攻圍贛城,而楊繼首先領兵衝鋒接戰,斬馘無計。及防守北面龜尾一帶,當極衝極險之地,尤能親冒矢砲,晝夜截殺,無日不斬賊級,無次不挫賊鋒;而背城一戰,殺賊全城,楊繼之功獨苦。比至廣逆李成棟等擁眾突犯,利在速戰,一鼓而掃除敗遁,斬獲甚多,固各將均有力焉,而楊繼謀勇之功獨著。調援戰守,懋績昭昭,歷經會疏題敘。然該將以經年之勞苦,未博朝廷一命之寵榮,亦何以為異日之建功效命者勸乎?職謹具疏題請,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俯念殘疆逆氛未靖,戡亂急需兵將,敕部核覆。如果職言不謬,將楊繼亟賜實授職標右營遊擊事務,庶將士益感奮於皇恩而爭報效於疆場矣。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六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四頁。

  ·七九、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塘報官兵攻剿山寇、擒獲偽藩、奪獲王印事:據福建布政使司左布政朱鼎新呈前事內開:先經前部院張存仁具題擒獲偽鄖西王親弟朱常湷等並偽鄖西王印一顆,順治四年九月內奉聖旨:據報擒獲偽藩山寇,知道了。朱常湷審明就彼正法,偽印解京,有功官員著察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除常湷等已於本年閏四月十三日解赴軍前正法訖,所有原獲偽印奉□解京,合請□□□等因,備詳到職。據此,該職查得偽鄖西王親弟朱常湷,乃順治四年七月內前督臣張存仁據鎮守福寧州總兵涂登華所報擒獲也。彼時已將賊魁李守寶等先行正法,惟留偽王之弟朱常湷固禁福省。職同總統諸臣於五年四月內抵省,業已欽遵明旨,將朱常湷於閏四月十三日綁赴市曹正法矣。所有原獲偽鄖西王印一顆,奉有解京之旨,故該司特文詳請也。既據詳解前來,合行賫解,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鑑察□□□衙門查收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六年正月初三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二七頁。

  ·八○、刑部題本

  刑部尚書貝子臣吳達海等謹題為塘報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淮揚巡按御史李胤嵒題前事內開:奉都察院勘劄,准兵部咨,該淮揚總督楊聲遠題前事等因。奉聖旨:潘延吉、耿嘉樂俱革了職,該撫按提究擬罪具奏。據報廟灣今為賊據,著作速恢剿,毋致遯脫。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移咨密封到院,備札到臣。奉此,隨經備行該道提問去後。今據淮海道右參議卞三元、揚州道僉事胡江呈詳:問得一名潘延吉,年四十歲,保定府大寧都司後衛百戶。狀招:延吉由剿撫有功,題授廟灣遊擊,上年到任。與在官同知耿嘉樂駐札廟灣,防守地方,一向無異。至順治四年八月內,據鹽城守備報稱,海中有賊船,謠言惑眾。延吉轉報安撫,一面率兵移駐海口。至九月內,又據建陽馬家蕩等處塘報土賊情形。延吉到彼搜獲器械、號衣,呈解部堂總漕,驗發山陽縣貯庫。比延吉隨會耿嘉樂商議發兵剿滅;比耿嘉樂就不合稱系無賊,以致延吉不合怠玩。彼賊倡亂,延吉出敵,受傷四槍落馬;耿嘉樂即帶親丁救回。比嘉樂、延吉只合併力固守為是,各又不合故違府捕盜官及設有守備官駐札本城者,俱比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律發邊遠充軍事例,棄城赴淮請兵救援,致蒙總漕楊部院題參,奉旨提究擬罪,備牌行道。

  隨蒙備行揚州府王知府,會同陳推官行提延吉、耿嘉樂到官會審間。據延吉質辯嘵嘵,備具泣陳顛末等情,請驗敵仗傷痕,並執出山陽縣原收延吉獲解逆賊器械、號衣庫收在案。耿嘉樂亦供稱力寡不支,赴淮請兵救援是實,並無詭秘等情。比延吉仍具泣陳顛末等詞,前赴總漕吳部院處稟准。蒙批:犯官潘延吉事,仰揚州道從公確查速報遵行在卷。蒙兵備道胡僉事復提延吉等人卷到官,再三研審前情明白。看得:廟灣為淮海要害,同知耿嘉樂、遊擊潘延吉既同駐札本城,允宜協力捍禦,奈何平日疏防,賊發任其豕突?延吉被傷落馬,嘉樂遂與偕奔,輕棄被陷,其於固守之義謂何?雖延吉嘵嘵致辯,謂曾報賊於先,後復被槍於陣,兵單失利,委非戰罪;而嘉樂亦以獨力難支,赴淮請援為辭。然國法凜如鐵鉞,詎敢為之寬假哉?除經遵旨革職,仍應照例戍邊。取供將潘延吉、耿嘉樂俱問擬,故違府捕盜官及設有守備官駐札本城者,俱比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律,發邊遠充軍。具招呈詳。

  先蒙總漕吳部院批:潘延吉、耿嘉樂棄城敗逃,仰道再一研審妥報。但潘弁預先曾以白號衣器械等件來告部堂,情有可原,毋得概為定律。繳。又蒙陳撫院批:封疆重情,引律果否吻合,仰淮海道再一推求。況當日延吉之報賊,同嘉樂到部堂總漕處爭辯賊情,嘉樂果云無賊否?此該道同城地方,必知其詳,務求確當,從公速詳。又蒙李按院批:事關題奏,不得草草。淮海道再復審確招報行間,延吉又將泣陳顛末情由赴總漕吳部院處稟准。隨蒙票行淮海道,即將發去原任廟灣營遊擊潘延吉呈報捉獲土賊白號衣、白■〈衤答〉包、氈帽等項,該道查收,將潘延吉從公覆審。當日既獲賊物出首在先,見有證據,則無通賊之情,務要審明擬罪,毋得枉縱等因。延吉又將電閱憲票庫收發道入招以分優劣事內稱:蹇因客歲八月二十日,據鹽城營守備薛鎮國報稱,海中賊船三只,白布纏頭。吉奉前總漕楊部院憲票,親督官兵海口防禦。突聞同知耿嘉樂快手梁秀回稱,本官建陽馬家蕩一帶,有大夥叛賊,本官寢不報上,仍加責禁。吉即單騎前至軋東溝等處哨探,果有情形,遂奪器械、白布號衣、弓箭、腰刀等件赴部堂總漕驗明,發山陽縣庫收貯。隨請發兵撲剿。詎耿同知赴淮,力言無賊,有賊在伊承當。原參疏內灼據。又蒙部堂令吉偵探回報。及回彼處,賊勢猖獗,兵在海口,無奈奮勇迎敵,寡不敵眾,面傷三處,腿戳二槍,懇乞察其血戰傷與傷者不同。面前重傷,雖失利稍有奮勇之功,背後帶傷,雖有功,全無抵敵之力。例應請罪,願甘於誅,俯電輿情,垂憐末弁,將原蒙憲票、手本並庫收賞牌發道,以便入招,以分涇渭等情,赴總漕吳部院處稟准。蒙批:發淮海道查審,繳。

  並蒙本道關取一切有行文卷,並提延吉等二官到道。又傳令前任淮安府索知府清軍、劉同知山清、李同知、馬推官、山陽王知縣赴道公同會審得:潘延吉供稱:延吉八月內先奉楊總漕憲票,親督官兵防海。後因聞有賊信,即親至軋東溝等處偵探;果有情形,隨奪獲新白布號衣一件、新白布■〈衤答〉包一條、氈帽一頂,有絃角弓一張、柳木箭十七枝、腰刀一口,赴淮面見部堂總漕驗明,並請發兵撲剿。不意耿嘉樂亦赴淮見部堂總漕,力言無賊,有賊在伊承當,致未發兵。延吉不得已,自回廟灣。及至,賊起猖獗,各兵派守海口,一時不得撤回。延吉整頓鄉兵,議令耿嘉樂守城,延吉出城迎敵。祗因眾寡不敵,面傷三處,腿戳二槍,遂而敗走回准等情。據此,又蒙本道仰遵憲批,遍問在淮各官,當日耿同知來見部堂總漕時,果否云稱無賊?各官咸云:當時耿同知曾言無賊。

  及審耿嘉樂供稱:當日嘉樂云無賊之說,系指廟灣而言,原不曾言及鹽城等處無賊。及後賊起於鹽城,潘延吉敗走墜馬,嘉樂尚率親丁救起,同回淮安等情,各供吐在案。據此為照,潘延吉、耿嘉樂同駐一城,均有防禦之責;一以敗逃,一以失守,所犯原無輕重,各擬邊戍,似已協律。但按潘延吉當日預先獲有賊衣、器械等件,面告部堂總漕,請兵撲剿,祗因耿嘉樂無賊一語所阻,以致無備失利。在嘉樂始而輕言無賊,繼而棄城潛逃,二官之罪,似有軒輊矣。且蒙本部院憲批,毋得概為定律,故出入輕重之間,本道未敢擅擬,合先請乞裁奪,批示遵行,以便另擬罪案,具由呈詳各院去後。

  蒙吳總漕批:潘延吉、耿嘉樂,仰從公分別確招報奪。繳。又蒙陳撫院批:執法從公招報,以便具題。並蒙本道卞參議憲票抄招備行馬推官,即將潘延吉等一案,逐一從公參酌輕重,分別確擬妥招詳道,以憑覆詳回奏等因。遵行間,又蒙本道憲票為會審欽案事:案查節奉督、撫、按三院批:該揚州道呈詳犯官耿嘉樂等一案,已經節次備行理刑廳提審招詳去後。今照淮安府牟知府新硎初發,堪委會審。為此牌仰淮安府官吏,即將犯官耿嘉樂、潘延吉一案,移關該廳,行提到官,公同逐一細加會審明確,依律取具簡要招由,解道覆審,轉詳回奏等因;備行本府牟知府,移牒馬推官,擇於本月十五日親詣城隍神廟,會同本府牟知府,將延吉等逐一研審明白。會看得:耿嘉樂、潘延吉同官廟灣,職當同禦海防,為江淮保障,況土寇乎?平日疏漫,使賊至城破。延吉被傷落馬,嘉樂偕奔輕棄,不能固守之罪,二官何辭?但延吉曾獲號衣、弓矢,預告部堂、部院;而嘉樂曾言廟灣無賊。豈料賊起鹽城,蔓延於廟灣者,難收捕乎?雖同擬戍,而終身永遠、附近邊遠之間,延吉從輕,嘉樂從重;或者有首次出無出入矣。具招呈詳到道。

  該淮海兵備卞參議覆看得:潘延吉、耿嘉樂同駐一城,均有防禦之責;乃平日因循疏玩,以致賊起破城。在延吉被傷逃走,在嘉樂棄城偕奔,按以不能固守,二官厥罪惟均。但查延吉曾一聞賊信,即挺然偵探,奪賊號衣、械具,面告部堂、部院,請兵撲剿;而嘉樂猶然力言無賊,以致坐誤事機。若二官之罪,原其情又有分別矣。所據府廳會議,改擬延吉附近終身,嘉樂永遠邊戍,可謂情平而法當耳。取供具招,呈詳三院去後。

  蒙前陳撫院詳批:仰候總漕按院定奪會題,繳。又蒙總漕吳部院詳批:蒙招潘延吉、耿嘉樂同擬戍,遠近之別,果否合律當罪無辭,仰道再一碓擬速報,繳。行間,又蒙本部院移文知會揚州道胡僉事前來淮安,會同淮海道卞參議,公詣城隍廟行提延吉並耿嘉樂,細加覆審前情無異。具招間,又蒙李按院憲票發道,即將潘延吉等欽案星速查照,發下原招覆核確擬妥律,以便回奏,速速。蒙道備行淮安府並理刑官會審招詳間,又為懇鑑公論以愜輿情事,蒙總漕吳部院批:狀據先在官士民吳作舟、毛龍等公呈延吉保障廟灣等項緣由,蒙批:仰淮海道查報。隨該牟知府會同署理刑事謝通判研審,除潘延吉情罪吻合外,惟是耿嘉樂棄城偕奔,請兵撲剿坐誤事機一節,案查先蒙揚州道府會審,據嘉樂供稱,當日賊至之日,官兵防海未回,延吉出敵受傷,嘉樂捐生率領親丁數人,衝圍奔救,委因力寡不支,是以赴淮請援,非徒為奔北者比。故初招以遠戍,蓋以法雖難宥,而情有可原耳。嗣經駁行本道及府廳會勘,而嘉樂改以永戍之議,正罪彼無賊一言之誤也。但今賊眾旋以殲滅,地方依舊安堵,則嘉樂分別之擬,足蔽厥辜矣。仍照原擬覆奪等因,具由呈詳到道。

  據此,該兩道會看得:潘延吉、耿嘉樂之失守廟灣也,當日延吉兵調海口,躬探賊情,奪有號衣、弓矢,赴淮請兵,祗緣嘉樂一語,坐誤事機,此延吉之所以嘵嘵也。夫延吉責守專城,擬戍附近終身,已無庸再議矣。嘉樂無賊之說,再經會審,據稱專為廟灣而云,不意鹽城賊發,蔓延而西,變起倉卒,偕來請兵,冀收桑榆,非抱頭鼠竄者比。再經府廳會勘前來,仍照原擬,相應俯從,恭候憲奪。依招罪犯一名耿嘉樂,年五十歲,招同。議得潘延吉等所犯,除不應輕罪不坐外,潘延吉、耿嘉樂俱合依故違府盜捕官及設有守備官駐札本城者、俱比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律,耿嘉樂發邊遠永遠充軍,延吉發附近充軍,終身拘僉,妻解發遣,招達兵部知會,伏候該示施行。照出耿嘉樂、潘延吉俱軍罪,免紙。其潘延吉原奉委發兵海防憲票,已經驗明存案。至奪獲土賊白布號衣、白布■〈衤答〉包各一件、氈帽一頂、有弦角弓一張、柳木箭五十七枝、腰刀一口,見貯山陽縣庫,備照取實收收管繳報,餘無照等因,呈詳到臣。

  該臣看得:廟灣濱臨湖海,朝廷官文武於同城,蓋為地方計綦重矣。不謂同知耿嘉樂、遊擊潘延吉既不能弭賊於未萌,又無能嬰城於固守。及賊眾披猖而至,則兩官敗北而去。即曰請兵赴淮,何緩急不籌,致令堅城於坐失也?節駁嚴訊,引律投荒,以正厥辜。今據兩道呈詳前來,臣謹會同總督漕運戶部右侍郎吳惟華、巡撫鳳陽等處兵部左侍郎王一品合詞具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敕部議覆施行等因。於順治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奉皇父攝政王旨:刑部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抄出到部。

  該啟心郎周天成同本司郎中樓晟核擬呈堂,覆核無異。該臣等看得遊擊潘延吉任防廟灣,不能禦海弭盜,致土寇猝至陷城,念其奮敵受傷,議免罪革職。同知耿嘉樂,見吉被傷,即帶親丁當陣救回,情似可原。今遇蒙恩赦,議免罪還。職謹題請旨。順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刑部尚書貝子臣吳達海、尚書臣党崇雅、左侍郎臣房可壯、右侍郎臣熊奮渭、啟心郎臣額思黑、啟心郎臣周天成、江南司郎中臣樓晟。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六~五九頁。

  ·八一、安徽巡撫劉弘遇殘揭帖

  (上缺)月二十八日,准督臣馬國柱咨,指授機宜,一面發兵,先殲白雲一寨,以壯軍聲。於本月三十日,職督發標營將官折桂、梅應選領兵一千一百員名,先行圍困。時值操臣李日芃春巡至皖,續發遊擊袁誠領兵三百五十名助援,總兵卜從善提兵一千相繼俱至。而蕪釆參將卜世龍與廬州道中軍阮應時,亦各率兵前來。賊果畏威懷德,下山乞撫。而鎮臣卜從善,隨允招降。據其冊報,除解散難民歸里並斬殺外,降丁范斌等尚有五百零九名。該職移咨督臣馬國柱,商酌安插。續准回咨,示職與鎮臣卜從善挑選精壯,分隸撫鎮兩標,其餘給照發回原籍。該職已與鎮臣遵示照行外,仍督各營官兵前往潛太一帶會剿英窠諸寨,務盡安反側,以抒聖明南顧之憂。其選過降丁糧餉及善後事宜並剿各寨俟有底績,容職另疏具聞外,謹將目前巡歷情形並撫過寨賊,據實上聞,伏乞聖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六年三月日,右副都御史劉弘遇。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九頁。

  ·八二、紹興府諸暨縣草莽臣吳凱奏本

  浙江紹興府諸暨縣草莽臣吳凱謹奏為恭奉聖諭、繳還敕印事:臣系崇禎十五年授鳳陽火攻營副將,與鎮臣黃鼎同事;十七年授浙江臺州府屯練總兵,於乙酉年從魯藩據守錢塘。厥後王師渡江,魯藩航海,臣退歸諸暨、上虞等處。自分敗軍難施生面。嗣因寧紹臺諸鄉起義,聯絡舟山魯藩,復加臣開遠侯敕印。臣竟固守窮林,無心再舉。仰觀清運昌隆,棲身罕地。雖浙中不乏當事,然偏裨實慮苛求。江南督臣馬國柱渾弘,殫心社稷,所屬蘇松近海,剽掠靡寧,故設計招徠,仁聲遠播。臣與鎮臣黃鼎素稱知好,異地同時,督臣密令黃鼎裁書一封,遣方聖時持來臣所。適嚴我公正往南省投誠,督臣遂條陳馳聞魏闕。恭蒙我皇上、皇叔父攝政王賞賚殊常,頒行敕諭。於三月二十五日,嚴我公、方聖時、黃紹綸、方揚等賫到綸音,焚香捧讀,天高地厚,刻骨鏤肌。臣謹將開遠侯敕印,遵旨繳還。伏念臣自謝事歸耕,毫無妄想;即今聖恩寬假,亦不過求為堯舜之民而已,爵祿榮華原非初志。惟是舟山一事,其地不可謂不險也,其兵不可謂不強也,其糧不可謂不足也,其心不可謂不堅也;既非兵力之所能加,又非口舌之所能透。且臣性癡迷,非感督臣至意,何忍輕投,資人笑罵?必思所以報朝廷以報督臣者,惟經營海上一隅耳。伏乞聖鑑,敕督臣兼制浙江,方可明目張膽,指陳方略。其黃鼎等分別鼓勵,錄授真銜。臣以海畔漁樵,從容效策,或乘間以轉其機,或從旁以挑其釁,多方料理,自可上慰宸衷。若舉動輕揚,貪功取速,勝負情形,亦非臣所能逆睹也。謹據實奏聞,伏惟聖明裁斷施行。右謹奏聞。順治六年三月日,浙江紹興府諸暨縣草莽臣吳凱謹具。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二九頁。

  ·八三、江南總督馬國柱題本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河南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御史臣馬國柱謹題為塘報擒獲偽王事:本年六月初六日,據南贛總兵官胡有陞塘報開稱:四月十二日,據瑞金告急,請兵救援,本職即會同劉巡撫酌發鎮標前營參將鮑虎、撫標左營副將先啟玉、援剿參將馬正龍率領各營馬□精銳官兵,星馳援剿去後。於本月二十四日據領兵援剿瑞金參將鮑虎報稱:卑職領兵援剿瑞金,於十五日住雩等齊船隻,十六日黎明起營,離雩五里渡河,午時至地名沉岡,又渡大江,就於河岸下營。卑職隨與副將先啟玉、參將馬正龍、左營千總李雲鳳、督旗守備岳貴等公同會議。卑職領本營□兵及千總李雲鳳等鳳等、督旗守備岳貴為前鋒,先、馬二將領兵為後援。十七日五鼓起營,行至上關地方,有鄉民稟稱:離彼十五里,逆賊番天玉、閻王總四營頭盤踞會、瑞連界地名沉香札營數座,保有偽王二千歲,勢甚猖獗等語。卑職即催督官兵前進。皆系峻嶺絕崖,札有木柵,挖斷徑路三處。卑職令把總□景文領兵當先,遇有絕道即刻填平,疊過賊關三座,望見四山頂上旗幟招揚。卑職親登高嶺,瞭見賊札大營三座。卑職即令本營官兵分三股撲剿。左營千總李雲鳳同本營千總晷文魁衝賊左營,把總杜景文、熊子輝、衝鋒守備王自貴、□友功、孟德、李□奎等衝賊右營。卑職同督旗守備岳貴帶領本鎮親丁直衝中寨。賊見我兵陟至,各奔出營迎敵,火砲齊發,箭如飛蝗。我兵奮不顧身,直搗賊營,兩相攻殺。卑職身先衝進,將賊截為兩段。巳時至未,殺賊無數;連破三營,逆賊大敗;滿山遍野而逃,赴塘死者不可勝數。因山路險峻又兼日暮,難以窮追,隨收兵札營。卑職當陣親擒偽王二千歲一名朱由植,系豐城王之子,尚方劍一口,內官一名李元培,審得原系四年九月過贛進廣開珠池之官,見在隨營。千總晷文魁陣擒偽軍師一名張良佐。把總杜景文陣獲偽副將一名藍千金。把總熊子輝陣擒偽都司一名周泰。部下官兵當陣得獲偽敕六道、偽印九顆、玉帶一圍、犀帶一圍。左營千總李雲鳳得獲偽印二顆、玉帶二圍。其各營陣擒活賊並得獲賊馬、旗幟、器械、弓矢等項,及當陣輕重傷亡官兵並陣傷馬匹,俟職查明另行再報。於本月二十二日,又據撫標副將先啟玉、援剿參將馬正龍塘報:本月十二日,奉憲令領兵援剿瑞金等處。十五日聞報,於十六日五鼓催齊自備船隻抵雩都五里過河。十六日晚抵陳港口過河。十七日早,馬步戰兵各照隊五次第進取,職等斷後。行至上下關,逆賊將路挖斷;兼值天雨,兵馬益難前進。不期賊在陳鄉地方,當路札營,離縣五十里。職等尚離陳鄉四、五里。鮑副將在前,未及後傳。職等一聞砲響,恐前有警,路又窄狹,職等即領收後馬騎由爛田高嶺飛趕前來,果是賊與鮑副將打仗,四山吶喊搖旗。職等除發馬兵四處接應,職領二十餘騎衝南岡一股殺去。馬參將領本部馬騎截西山殺去。死賊大敗,四路奔走,竟追二十餘里。因賊潰無蹤,收兵回營。所奪賊馬、旗幟、器械等項,俟職查明另行再報各等情到職。為此理合塘報等情到臣。

  該臣看得南贛界連東粵,自廣逆叛亂之後,餘孽乘機窺犯。如瑞金、會昌俱系贛州所屬,有兩縣界地沉香突聚賊寇,附佐啟明偽王朱由植,稱系豐城王之子,盤踞作祟。內有閹宦一名李元培,系奉命進廣採珠之役,亦隨逆附叛,俱被擒獲。其偽王、偽官並偽敕印等項,見在彼中,俟查明另報外;此一役也,該撫鎮調度有方,據報即發官兵急趨馳剿,如迅雷之擊不及掩耳。兼之統兵各將領鮑虎等,身先士卒,環圍截殺,一鼓蕩平,捷功足紀。既經塘報前來,臣謹繕疏具題,伏乞聖鑑,敕部議覆施行。因敘述塘報,字限逾格,統祈鑑宥。緣系塘報擒獲偽王事理,為此具本專差官董亮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六年六月十八日,總督江南江西河南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

  硃批:皇父攝政王旨:這捷功著察敘。陣擒偽王朱由植等即就彼正法。李元培的親家屬財產一並察奏。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三一~三二頁。

  ·八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揭帖(順治六年七月十四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河南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馬國柱為大兵往來、需船裝載殷繁、搜羅支應已竭、官民疾苦、備陳上聞、伏祈聖鑑事:竊照南方水鄉,民間之製舟楫,即同北方之民制□□用□□生養家。其船戶即田戶,皆我朝廷辦賦□□差□□赤子,至於仳■〈亻离〉失所,逃散捐生,有不忍見聞者。自兵興以來,南方船只,接續封覓,每年不止兩三次。一往經年不返,以致船隻損壤者不修,毀廢者不造,甚而俯仰不足,船戶舍船,逃避捐生,屢屢有之。自職蒞任江寧,不及二載,大兵征剿江西,□鎮湖廣三王北上,固山凱旋,每次用船不下□二千□,俱系民船。當搜羅之際,悲號怨泣者不忍聽聞。因兵機所關,不敢泄泄,搜拏已殆盡矣。但聞江南之船,先時如織如蟻,今則晨星落落。此無他,以有限之船,供無限之用;且船戶有遷改本業者。又兼鄰省多□,□□足不前者;致商販之稀少,關稅之缺額,莫□□拏船□致。職久欲以此利病備陳□聞,亦將謂日俟一日,倘需用少而民力漸蘇,苟可支撐,不敢煩聒聖聽。今則日甚一日,用愈多而船愈少,官民交困。茲於本年六月十七日,准戶部咨為軍務事內開:照得平南、定南、靖南三王,統領□□□鎮南行,所有官兵家口,應用船□□□□□□□□□艘裝載,自天津起行,但船□□□□□□□□當放回(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六○頁。

  ·八五、浙江巡按趙■〈山耑〉題本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趙■〈山耑〉謹題為塘報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該撫臣蕭起元題前事。奉聖旨:蔣武、董廷選,著革了職,該督撫按提問具奏。本內楊翱著議處。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咨院札臣。隨經案行按察司提問,復行駁催去後。今據本司署司事參議南洙源呈稱:問得一名蔣武,年三十四歲,系江南揚州府人。狀招:武系水師副將楊翱標下防剿守備,為因海寇未靖,鱉子門等處係江海咽喉要害重地,奉蕭撫院檄令楊副將領兵駐防。隨蒙楊副將委武統領兵船九只,防守鱉子門地方。於順治五年六月十六日,風潮大作,有賊船如蟻。武卻不合懈於防守,致賊乘風突入小門。武領兵丁駕用砲矢抵敵,因風潮緊急,賊船滾覆數只,官兵戰船亦被打壞六只,燒燬二只,止存一只。賊欲登岸,武率官兵抵當;賊隨退回。武又不合不行據實即報。蒙楊副將呈奉蕭撫院,將武行提查究間,又蒙另委已到官原委都司今革職董廷選防守。又因風潮大發,本年七月初四日,有賊船七、八十號,直抵小門而下天開河、翁家埠等處燒劫居民房屋。又有三十餘只,往來小門。董廷選亦不合失於周防,只顧本汛,率兵攻剿,打碎賊船五只。不意賊船未退,倚泊小門外岸,潮汛復發,有沙船十一號、小海船七、八只揚帆又上,不知去向。董廷選不行據實塘報,溷稱鄉民口傳,往筧橋、牛頭堰,不知賊眾去向等情,塘報本副將,轉報田提督。查究董廷選失事情由,問其前毀壞船八只,尚存壞船五只;隨奉陳部院行令蔣武與楊翱各認一半修理在案。今蒙本司審看得:蔣武、董廷選先後分防鱉子門,為江海咽喉之地,奉飭不啻三令五申,乃不能建威消萌、澄波靜浪;蔣武失事於前,損戰船而軍聲有挫,廷選疏防於後,致寇至而具報不實,分別戍杖,於法允宜。但事在赦前,例應免罪。其修賠戰船,遵著蔣武與楊翱各認其半。蔣武等取問罪犯,議得:蔣武、董廷選所犯,蔣武合依主將懈於守備、不曾陷城失軍、止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者律,杖一百,發邊遠充軍;董廷選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遇蒙恩赦例應免議。照出蔣武免紙,董廷選官紙一分,折價類解。其前船尚存壞船五只,蔣武與楊翱各認一半,修理堅完,以供軍中之用。餘無照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蔣武分防重地,備禦全疏,致寇突犯毀船,按律遣戍不枉。賊犯內江,董廷選具報不實,杖懲允宜。第查事在赦前,均應免罪。既經該司勘詳前來,臣謹會同督臣陳錦、撫臣蕭起元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緣原塘報事理,為此具本專差承差范仲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六年八月十五日,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趙■〈山耑〉。

  旨:皇父攝政王旨:刑部核議其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六○~六一頁。

  ·八六、敕諭招撫標前鎮總兵官楊子龍稿(順治六年九月)

  敕諭招撫標前鎮總兵官楊子龍:國家開圖定鼎,殲寇綏民,六載於茲矣。寰區業已一統,小醜猶有梗化。但偽官群聚之中,不無豪傑之士。茲爾楊子龍棲遲海島,向化更新,繳其偽敕關防,毅然來歸,可謂保身之明哲,識時之俊傑也。今仍命爾為招撫標前鎮總兵官,管理島中軍務。所部剃頭將領兵丁,照舊管轄。新歸人戶,務令遵制剃頭,造冊移會招撫官,仍具報該省督、撫。其未順島眾應撫應剿者,相機撫剿,毋失事會。爾聽該省總督節制。在先歸順地方,自屬原設有司管理,爾不得干預。須益殫忠勤,勉圖偉績,欽哉!故敕。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三三頁。

  ·八七、敕諭舟山監軍副使高樹勳及沙埕監軍副使呂一成稿(順治六年九月)

  敕諭舟山〔沙埕〕監軍副使高樹勳〔呂一成〕:國家承乾應運,誕撫多方,靖寇安民,奄有天下。凡綏甸要荒之服,咸覲光華;即山陬海澨之區,共遵聲教。於今六載,寰宇蕩平。雖梗化之頑,不無伏莽;乃好生之意,未遽加兵。倘悔罪投誠,仍隨材擢用。茲爾高樹勳、〔呂一成〕棲遲海島,傾向朝廷,繳其偽敕,志切歸誠,良可嘉悅。今命爾為舟山、〔沙埕〕監軍副使,新歸人戶,務令遵制剃頭,造冊呈詳招撫官,仍具報該省督、撫奏聞。爾其聽該省督撫及招撫官節制。在先歸順地方,自屬原設有司管理,不得干預。偽魯潛竄,苟且偷生,如可計擒,毋失事會。爾受茲委任,須殫忠竭力,懋乃初心,觀變乘機,□茲後效,勿得怠忽失時,乖張致戾。爾其勗之!故敕。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三四頁。

  ·八八、敕諭沙埕侯吳凱稿(順治六年九月)

  皇帝敕諭總統沙埕、舟山、大嵐、東白海島軍務總兵官左都督沙埕侯吳凱:朝廷承受天命,討罪除兇,削平大盜,豪傑景從。爾吳凱知命識時,繳偽敕印,志切歸誠,務深可嘉悅。茲仍爾侯,改授沙埕,以總兵官左都督總統沙埕、舟山、大嵐、東白海島軍。所部將領兵丁,遵制剃頭,照舊管轄。新招歸順剃頭人戶,備造姓名、籍貫,速行奏報。其在先歸順地方已經剃頭人民,爾不得干預,仍聽該省總督節制。其偽官軍民竄伏山海者,如果來投,即推誠撫定;倘執迷不順,即相機剿除。大功克成,殊恩不靳,尚其益殫忠藎之忱,早際風雲之會。欽哉!故諭。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三五頁。

  ·八九、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六年十二月初九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國寶為報明盤獲洋船、仰祈聖鑑事:順治六年六月初六日,准戶部咨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題覆江寧巡撫土國寶題前事等因。奉皇父攝政王旨: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該臣等看得:海氛未靖,洋禁更宜加嚴。據報盤獲洋船,並未查有喬復初系何處人民,某年出洋,共若干人,前至何方,置買何項貨物?應仍敕該撫按逐一審問,盤驗明白,據實奏聞,請旨定奪者也等因。奉皇父攝政王旨:是,欽此;欽遵抄部送司。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蘇松巡按御史金元禎題同前事,奉皇父攝政王旨: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備咨到職。

  該職會同按臣金元禎,案行蘇松道臣胡以泓查審去後。催據道臣詳稱:遵奉憲行,又蒙巡按金御史案驗,奉都察院勘札亦同前事。卷查先奉巡撫土都御史牌開:據吳淞副將沈豹呈報盤獲洋商喬復初等人船貨物緣由,備牌仰道隨轉行蘇州府海防同知石映星前往吳淞,公同盤驗洋船貨物。據石同知呈稱:遵於四月初四日至淞,公同沈副將開艙起貨,逐項細秤盤驗,已經造冊呈報訖。又蒙本道會同沈副將及卑職喚集洋商查審。該卑職參看得:通倭嚴禁,明季法弛,取稅開洋,借為射利,不惟無禁,而反給護照矣。今查喬復初等於弘光元年三月初一日投明孫太監納稅給引,定海出關。至初十日掛號,又稟浙鎮王之仁給照,佩帶弓箭,以戒不虞。細驗單牌,歷歷見在。祗因中國未定,故弗敢造次來歸,羈跡異域,將歷五載。聞我朝定鼎,柔遠卹商,將陳京等貨盡數給還,是以傾心向化,慕義輸誠,於正月初三日離日本,過稗沙,為各營官兵尾追,至二月初六日收泊吳淞。該鎮即以報憲也。細審所帶弓箭,原為禦侮,此各商欣仰化日至誠之心,中間實無他弊。至於在船人眾,總皆負耒赤子,似難拘於單引名數者也。合行解憲親審裁奪。

  具由解蒙本道覆看得:出洋有禁,自明季法弛,人思走險,既不能砥於東瀾,又為之起稅給引,教猱升木,孰有踰於此哉!今查喬復初等一船,詢其出洋,委自弘光元年之春,據有孫太監稅引、浙鎮王之仁護照。後因鼎革,不敢來歸。繼聞朝廷卹商柔遠,是以正月初三日離彼日本,二月初三日至稗沙信地,乞憐還里也。其所帶弓箭,實為防禦之資。察驗各人,亦無奸宄藏匿。今除在船貨物,悉聽防廳眼同沈副將盤驗明白,繕冊另呈;原給引照三張,俱經追出。見在具由詳奉巡撫土都御史票開:據詳,洋商巴自明等出洋還里情節,備造盤過在船貨物數冊,並追出前朝單引,連人押解前來。除會按院訂於適中處所審奪,其原船仍泊吳淞,行令官兵看守,候旨發落施行。奉此,遵候間,又蒙按院金御史批:候撫院詳示行,單併發。蒙此,又行海防官查提商人、掌管船戶、舵工、水手到道。

  該本道覆看得:洋商喬復初等,其籍有山陝、有徽浙,於明季弘光元年三月初一日納稅給引,由定海出關,初十日吳淞掛號,泛海而達日本長岐。因傳鼎革,流落異域。欣聞本朝柔遠惠商之政,於今年正月初三日由日本開行,二月初三日過稗沙,初六日收泊吳淞。所攜貨物,俱於長岐貿易而來。先經防官會同協鎮公同盤驗,列冊報案,其始末亦載前詳,茲不復贅。催據防官解到商人、掌管船戶、舵工、水手,見在伏候本院候按院蒞蘇會審,一切冊單、護照、盤過貨冊俱解在案。具由詳蒙巡撫土都御史批開:仰將在船人眾,一一細鞫,各註籍貫、住址,備細造冊,以憑會題。又蒙巡按金御史批:候會撫院審奪。蒙此,又行防官,將在船人眾,逐一造冊明白。覆看得:興朝鼎革,遐邇來歸,雖海島無知,咸思響化。如洋商喬復初等,當明季開例通倭之際,於弘光元年三月初一日納稅給引,掛號給照,一經孫內官、再經王總鎮,歷歷可驗,已悉前詳。但比時聞中原未定,致羈異域。今慕義來歸,投誠念切。研審委無別情。至在船商眾,各詢籍貫、住址,列名另冊。據自明等甘立保結,其無他弊可知。逐一拘集,伏候審奪等因到道。據此,該本道看得:洋商巴自明等幾經喚詢,今復據防廳開造住址、籍貫,逐名查核,蓋已歷歷明晰,纖無遺誤。且自明又甘保無他,情更可原也。伏候早賜具題,以竣欽案等因到職。

  該職於公所會同工部右侍郎臣陳有明、巡按御史臣金元禎、總鎮臣楊承祖、道臣胡以泓會審無異。看得:喬復初等於明末輸稅,射利入島,飄零異域,迨已有年。近聞我朝柔卹寬仁,思回故國,情似可矜。職又恐人數不符,再四駁詰其原隸住址,班班可考,屢審明確。合將舊給單引三張並姓名、籍貫及盤過貨物備造清冊,送戶部查核外,各商哀哀呼籲,冀邀浩蕩深恩,出自聖裁,非職等所敢必也。謹會同按臣金元禎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覆議,行職等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六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六五~六六頁。

  ·九○、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蕭起元為恭報固山抵杭日期、仰祈聖鑑事:竊照固山額真金礪,欽奉明旨,駐札杭州。今於十月初十日,已抵杭省矣。所有固山公署兵丁房屋,俱經安插妥當。士農商賈安堵如故,不致驚惶外,謹將抵杭日期具疏題報,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六六頁。

  ·九一、江西巡撫殘件

  (上缺)即多方密訪,以圖報效。今於永新縣禾山地方,得偽兵部武選司主事一員劉啟鳴。其人原系士升舊友,籍系安福縣庠,頗有才名。見今全髮,山頂讀書。去冬士升往彼,備陳朝廷仁化,反復詳指時務利害。本年二月初一日,得原投誠官左旌捧憲諭到升;升□奉諭前往,宣布招撫實意。啟鳴因是傾誠感□,即同士升與左旌引領投誠,並繳納偽敕書、銅關防等情到道。就經本道優待獎賞外,隨據劉啟鳴具呈為望光投誠、沐浴雅化事:啟鳴幼讀父書,長無聞達;先朝崇禎己卯,督學侯峒曾取入縣庠。壬午丁艱。乙酉科舉。嗣時命不猶,見用無地,自此甘心守遯。孰意舉國從狂,丙戌七月,偽兵部萬元吉行縣聘取,勉赴營伍,題授監紀推官。丁亥,大清朝平定贛州,啟鳴即卸絕妄念,匿跡永新禾山。戊子,金逆叛變,復行搜索。啟鳴知蚊力不撐,螢光易滅,寧餓窮山,死不應命。本年五月內,復有偽經理部院揭重熙,徇名累召,□題監軍兵部武選司主事,齎投永曆永字九□四十七號偽敕書一道、永字六百三十五號偽銅關防一顆,到啟領受。未及到營,已值本朝兵剿江省,乃得退藏林谷,迄今十年在山,空負琴書自老。竊謂商山之芝,藉以沒齒明志,不期上年十二月內,舊友投誠官文士升突如禾山,信宿劇談,宣布本朝浩蕩優容之德化,更悉憲臺嘉與維新之殊恩,備論時務,反覆周詳。方悟橫天已墜,無勞杞子之憂;大廈既頹,何事楚囚之泣。苟可售吾所學,又何愛於髮膚。止恐窮谷煙霞,久誤懷人之癖,抑慮大清雨露,莫保法外之仁,實甚悚惶,□任趦趄。而文士升與原投誠官左旌,遂經稟報。蒙本道於本年二月二十日給發憲札,齎捧到山。啟鳴披讀,推赤置腹,使醉夢顛倒之人,疑關頓徹,敢不傾心向化,望日就雲。本冒死以千尋,實更生之一會;伏祈嘉納,容與並蓄兼收。大匠取材,不辭竹頭木屑之用;良醫貯藥,無嫌牛溲馬渤之投。稍得見試於一班,不負抒誠而響往也等情控道。

  該分守湖西道右參政田厥茂看得:湖西一帶逼近楚黔,自鼎革以來,幾經兵變,金逆煽禍,孫寇肆氛,文武之士,多為偽黨所籠絡。我皇上威靈赫濯,殄滅狂逞,而領授偽□之人,匿跡深山,兩端觀望。本道秉承憲命,多方招隱,以靖伏姦,前後傾心而來者,屢經投誠本部院轅門,次第在案。今投誠官文士升引領偽兵部武選司主事劉啟鳴,全髮未剃,齎有偽永字九百四十七號偽敕書一道、永字六百三十五號偽銅關(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六八頁。

  ·九二、刑部殘題本

  (上缺)兵,仍與偽總兵札付一張,見跟偽魯王周山做官。溧陽縣鍾禮鼎,系明朝總兵,與偽「道領將軍」銀印一顆,重四十八兩,見隨偽魯王周山做官。黃秉卿原系鎮江府軍門,與偽「衛魯侯」銀印一顆,重四十八兩,見在周山跟偽魯王做官。金壇縣耳村人邢思明,原系教讀,與偽參謀札付一張,見在周山跟偽魯王做官。徽州府汪大儒,系秀才,與偽總兵敕一道。丹陽縣賀玄生,系明朝公子,與偽敕一道。以上陳弼等,光耀原未親見,系聞得翼王說。丹陽縣人左之清,與偽守備札付一張。光耀又至海州地方新安鎮,有明朝副總兵馬標,與偽參將札付一張。偽翼王又留與光耀見獲偽「逐魯侯」空敕一道、偽「平魯將軍」敕一道、偽小綾令旗一面,俱未尋著主子。又有見獲白綾偽號印一塊,欲給叛賊丁明吾,未曾尋著他。並今獲光耀偽副總兵敕一道。其餘偽札、偽敕,偽翼王盡行帶去,分散各處土賊等情。職等又訊光耀:爾等既欲恢復明朝,見今某處有多少兵馬?據光耀供稱:偽魯王見在周山造車輪船,不怕砲,有三千餘只。見今湖廣有領兵偽軍門何騰蛟、張現中,江西有領兵偽官金整極,號昇寰、即聲桓,南直有領兵偽官秦大鵬,山東偽翼王標下有領兵偽官李赤心,系李自成同姓不同族,又有今另案梟斬周魁軒與已死丁維約,即丁維岳、謝遷、並王明盤、朱一謹、軍師楊從力等,並翼王招集各賊兵將,俱約定順治六年六月內,由水路、陸路分上天津盧溝橋會齊,欲要恢復明朝是實。今楊從力跟偽翼王去了,朱一謹在山東打細,光耀尚未尋著,即(被)沂州傅吏目捉獲等情,供吐在案。猶恐光耀等賊口狡飾,復加嚴刑隔別細訊,各犯供吐與前無異。

  據此,會看得:大逆羅光耀以么麼小丑,當輿圖奠定,輒欲煽惑人心,潛結偽藩、布散偽札、偽印,滋蔓內地。何意有惡膽包天,自干法紀,如趙梯、楊振邦則受其偽札,羅希堯則與聯宗結拜,張魁吾則為之進漿設食,而圖書帖之收識猶存,是即不言之供證也。此五犯者,奸譎叵測,謀及宗社,雖則螳臂當車,誠慮桃蟲■〈扌棄〉鳥。依律不分首從,一並凌遲。其家口田產,應候詳允日按律施行。至若楊朗、楊秀、宋煥、臧允德、丘海實、孫雲峰、張明吾、呂康侯、焦胤洪、徐明藩等之與光耀,多未謀面,伊僅聞名,或以索飯值而誣陷,或以勒茶價而懷讎,耀遂以明知必死之身,因小嫌而織大獄,風影相扳,詞涉支誕。及至面質,非籍貫不符,則姓字互異,何敢遽以無辜之人而重擬之?即趙完璧、袁錢從光耀有日,然二童騃幼,如在夢中。光耀密謀,毫不入耳,跡近嫌疑,情實大可憫也。俱應開釋,以清株連,用遵不得波累無辜之旨。若朗父楊夢鸞,審系無涉之家屬,應早摘釋。其未獲翼、魯兩偽藩並董北隆等,勒令各省該地方官嚴緝另結。庶疆宇之孽牙俱靖,而此案之葛藤盡斬矣。取供招呈到司。

  該本司按察司馬光先覆詳無異。看得:熙朝制世,底定方新,凡有血氣者,莫不仰感德化,傾心臣服。何物逆賊羅光耀,以蠢茲小醜,敢萌逆志,交結偽藩煽禍,布散偽札、偽敕,鼓惑人心,蓄謀不軌。又有膽大包天,愍不畏死者,趙梯、楊振邦則受其偽札者也;羅希堯則認宗結盟;張魁吾則供送飯食,收藏圖書帖者也。此五犯者,謀反同心,逆跡昭著,按律同磔,猶有餘辜。妻孥財產,俱應照律入官,無容置喙。至於楊朗、楊秀、宋煥、臧允德、丘海實、孫雲峰、張明吾、呂康侯、焦胤洪、徐明藩等,俱屬光耀誣扳。及經研訊,非居址不同,即姓字互異,甚至有不識其面者。仰遵不許株連無辜之旨,自不敢以非義加之也。若袁錢、趙完璧,雖從光耀,然真情豈令孺子知乎,相應超釋。朗父楊夢鸞,以家屬牽連,摘放可也。其未獲偽藩翼、魯二王並董北隆等勒令各省直地方官嚴緝另結。查丁維岳、謝遷、何騰蛟、金聲桓已經被戮,無容再議。統候憲裁。取供招呈總河楊部院,詳批:原系撫院先題,候撫、按兩院詳允,再請撫院主稿會題。招呈撫院呂都御史,蒙批:羅光耀等謀逆情真,凌遲不枉;楊朗等雖審各無涉,事關欽件,不厭詳慎,仰司再一覆訊,通詳總、按兩院批示,繳;等因到司。票行濟南府,會同濟刑廳覆訊妥招。

  該濟南府知府楊于庭會同推官李振春覆審,俱與前供無異。會看得:羅光耀久蓄不軌,首倡逆謀;藉偽札、偽印四出招搖,暗提線索。詎意目藐三尺,如趙梯、楊振邦則為其牙爪心腹,偽札之證佐昭然;羅希堯妄有覬覦,輒聯宗盟;張魁吾進食望報,圖書帖之收藏,固無可狡飾也。此五犯者,自外臣妾,敢效頑民,覆訊情真事確,磔裂亦復何辭?其妻妾財產,候詳允按律施行。至若楊朗、楊秀、宋煥、臧允德、丘海實、孫雲峰、張明吾、呂康侯、焦胤洪、徐明藩等之與羅光耀,固風馬牛不相及也。或偶聞名籍,或暗懷私恨,於是自憶必死,妄肆狂吠。及職會同環鞫,非錯訛其籍貫,則支離其姓名。據楊朗等供吐,其生平自是毫無罣礙,因而光耀良心不昧,血口難噴,且自慚其初詞之支誕矣。仰遵不得波累無辜之旨,何復以深文苛之?趙完璧、袁錢,雖從光耀,毫未與謀,孺子無知,大是可憫;與楊朗等,俱應開釋,以清株連。朗父楊夢鸞,審系無涉之家屬,應早摘釋。其未獲偽魯、翼兩藩並董北隆等,勒令各省該地方官嚴緝另結。查丁維岳、謝遷、何騰蛟、金聲桓已經被戮,無容贅議。統候憲裁。取供招呈到司。

  該本司按察使馬光先覆詳無異。看得:逆犯羅光耀結交偽藩,蓄謀不軌,布散偽印、偽札,搖惑人心,誠倡逆之戎首。而趙梯、楊振邦、羅希堯、張魁吾者,或親受偽札,或歃盟聯宗,或供送飯食及受圖書帖,同謀煽禍,均為判逆之民,按律各磔,妻孥財產入官,百喙奚辭?至於楊朗、楊秀、宋煥、臧允德、丘海實、孫雲峰、張明吾、呂康侯、焦胤洪、徐明藩,與光耀或懷挾小嫌,或偶聞名籍,陷人死地。及經府廳屢勘其居址、姓名,毫不相涉。即光耀之吐供俱系妄扳,亦良心之不泯也。合請超釋,以甦無辜。袁錢、趙完璧,雖為光耀之僕,然不軌情事,豈令孺子知乎?合與家屬楊夢鸞,仰副不得波累無辜之旨,一並開豁。其翼、魯兩偽藩並董北隆等,勒令各省直地方官嚴緝另結。丁維岳等已經殺戮,無容再議。取供招呈前任撫院呂都御史,詳批:偽翼王前已擒獲獻俘矣,詳內何云未獲?仰司查明改正。其審系無干之人,該司斟酌保候另詳新院,並候總、按兩院詳行,繳等因到司。票行到府。

  該本府知府楊于庭會同理刑推官李振春審得:羅光耀供稱:順治二年間,小的在蘇州府投見偽翼王,原系湖廣人,名喚朱治海,年約四十三、四歲,身中,面黃白色,不瘦不胖,連鬢鬚,丹鳳眼,原系浙江周山偽魯王封為偽翼王之號。同小的於四年正月內至山東分散偽劄。又至青州府諸城縣,寓於西北關孫雲峰店內,吃飯各畢,偽翼王即同董北隆向山西一路去訖。孫化庭巢內拏獲偽翼王,小的並不知情。小的又聞有翼燕王,原未與他見面等情。據此,會看得:羅光耀同逆之偽翼王,原籍湖廣,名喚朱治海,系偽魯王所封也。孫化庭巢內拏獲偽翼王,原籍江西,名喚朱議氻,系偽唐王所封也。王號雖符,其受封名籍實異。則前孫化庭巢內所獲獻俘之偽翼王,實非與光耀同逆之偽翼王也。其與光耀同謀之偽翼王,相應與偽魯王並董北隆等緝獲另結,原詳似無容改正者。其已獲審明各犯,俱照前擬,而一切株連無干之人,應候酌奪保釋,非職等所敢擅專也。取供具招呈司。

  該本司按察使馬光先覆詳無異。看得:羅光耀等五犯,謀反大逆,屢審情真,按律磔刑,無容置喙矣。其光耀同謀偽翼王,名朱治海,前獲獻俘之偽翼王名朱議氻,一原籍湖廣,一原籍江西,所封之王號雖同,名籍實風馬牛不相及也。光耀同謀偽翼王,應與偽魯王並董北隆等行令各省直地方官嚴緝另結,原詳不便改正。其審明無辜楊朗等,各照前擬,應候保釋,伏候憲奪。取供招呈巡撫夏部院,詳批:逆犯羅光耀膽大包天,敢持偽敕、偽劄陰謀倡亂,蠱惑人心;趙梯、楊振邦、張魁吾收受札帖;羅希堯聯宗結盟,甘為叛黨,寸磔尚有餘辜。其所供楊朗等是否盡系妄扳?並相隨之趙完璧、袁錢果否原不知情?仰再確訊呈詳,會題請旨定奪。光耀等家口田產,查明籍沒入官,造冊呈報。仍候總、按兩院詳行,繳;等因到司,轉行到廳。

  該推官李振春覆加研審,俱與前情相同。招呈按察司,轉呈總督、總河、撫、按四院,歷經詳駁,今蒙批允在案。蒙此,具招呈詳巡撫夏部院。蒙批:羅光耀屢駁屢審,速應會題。但今詳結尾,無司廳詳明看語,是何以故?仰該司速於詳尾具切實看語,另詳報,限二日內即速呈詳,以便立等會題,繳;等因到司,備行到廳。該推官李振春覆看得:羅光耀一案,駁訊行查,不遺餘力。祗因事出謀叛,所系匪輕。光耀以螳臂而首倡逆謀;趙梯、楊振邦恃匹夫而甘為逆黨,承受偽劄,左券昭然;羅希堯又復聯宗結盟;張魁吾樂於進饌交驩,且收藏圖書紙帖,有意事成分榮。之五犯者,依律寸磔不枉。若袁錢、趙完璧被光耀萍水相逢,誘作廝僕,佯為伴侶,不過借以圖飾道路之耳目云耳。密謀深計,二童稔未之知也。至楊朗等十人,系光耀足跡所到,或居停其寓,或傳聞其名,信口扳出,率多錯訛,既無一字一物可憑,而朗等各鄉鄰無礙印結並至。除宋煥病故外,其餘九人,應遵不得波累無辜之旨,與袁錢、趙完璧一概豁釋。除光耀(原)籍江西,(候)詳允日移咨該省籍沒,趙梯等四犯,取有籍沒文冊在案。其偽翼王等,應行各省地方官嚴緝另結。取供招呈到司。

  該本司按察使佟延年覆詳無異。看得:羅光耀首倡逆謀,覬覦神器。何物趙梯、楊振邦輒受其偽札,羅希堯與之聯宗,張魁吾為之設食且收藏其圖書紙帖。此五犯者,潛通聲援,妄意榮顯,均應寸磔。若袁錢、趙完璧,無知童稚,誘作廝僕,密謀詭計,茫乎未知也。楊朗等十人,與光耀多不識面,足跡所至,得之風聞,任口狂吠。迨詢之籍貫、姓名,率多支誕,誰是證佐。除宋煥病故外,其餘九人應遵不得波累無辜之旨,相應與袁錢、趙完璧一並開釋,以廣皇仁。至羅光耀原籍江西,合候呈詳具題允日,移咨該省籍沒。趙梯等四犯,取有籍沒文冊附卷。其未獲偽翼王等,應行各省地方官嚴緝另結可也。取問罪犯:一問得羅光耀、趙梯、楊振邦、羅希堯、張魁吾所犯,俱合依謀反,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已未行皆凌遲處死;其正犯之祖父父子孫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異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異、年男十六以上不論篤疾廢疾皆斬;其男十五以下及正犯之母女妻妾姊妹、若子之妻妾給付功臣之家為奴、財產入官,若女許嫁已定歸其夫、正犯子孫過房與人及正犯之聘妻未成者俱不追坐;合(候)呈詳具題允日施行。一照出除供人並死罪免紙外,丘元武、徐明藩、臧允德告紙銀各二錢,詳允行諸城縣追完貯庫。其末獲偽翼王朱治海及偽魯王董北隆、楊從力、董振先、山西李赤心、鉅野張明吾、桃源縣古城石應元、石應進、石應仕、高郵州陳鼐、陳生白、盧洪業、張秀、金壇縣王夢錫、潘應祥、邢(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六九~七一頁。

  ·九三、河南巡撫吳景道殘題本

  欽差巡撫河南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理河道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吳景道謹題為擒獲偽叛、密馳上聞事:順治七年正月二十一日,准兵部咨臣題前事,順治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奉旨:王國英等即審招具奏正法。未獲的著各該督、撫按嚴緝務獲。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到臣。已經牌行按察司審招及移會密緝去後。今據按察司署司事右布政使張儒秀呈:問得一名王國英,年四十歲,河南開封府杞縣人。狀招:國英素不安分,常以謀叛存心,流蕩在外。聞知未獲鳳陽府舉人李新在九江迤南沙城地方,偽朝已死偽隆武子偽永曆封李新為閣部,帶得偽札甚多,國英就不合先在鳳陽府投見李新,領受偽牌一張,授國英為萬勝三營偽總兵,又給國英空札十張,令國英誘人,就便填給。比國英接收牌札,於順治六年九月初十日,與李新同至亳州。國英又不合即以偽總兵職銜,與李新同散偽札。隨將續獲亳州人李魁之(即李世標)並未獲黃三約至國英住處商議謀叛。李魁之亦不合領受李新紬偽札一張,上寫:欽命總督直省恢剿軍務、賜上方劍便宜行事、東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李,會同贊理部科盧、監軍都察院黃、為奉旨給札事:本閣部奉敕督部,聯絡忠義,部舞營將,以濟恢剿。凡文官自監軍道、武官正副總兵,悉聽本閣部給札任事,候題給實授職銜,毋玷名器,興復攸關。須至札付者。右札付萬勝南營三鎮標下參將。准此。隆武五年六月十三日,給閣部札付。押。又領國英紙偽札一張,上寫:欽命萬勝南營第三鎮都督府王為給札效用事:照得李世標素稱忠義,膽力過人,韜略出眾,實授朝廷名器,立功報國盡在此舉。須至札付者。右札給參將李世標。准此。隆武五年正月初五日,都督府。押。李魁之收札到家,因與續獲亳州人黃承佐相交日久,凡事常相商議。李魁之與國英各又不合同到黃承佐家。李魁之稱說:俺自南朝唐王那邊來,有唐王閣部李新給我許多札付,為■〈口咎〉平素相處,給你札付一張,封你守備職銜,招聚人馬,往南接應。黃承佐聞說給札受職,亦不合聽從與謀。國英隨將空札一張,填寫守備黃承佐名字,交付黃承佐收訖。又將紬札一張、紙札一張亦交黃承佐收去;查有弓馬熟嫺的人給他。黃承佐一並收訖。彼時有盈郭集住人在官賈國恩,因莊地坐落亳州,來亳辦納糧差,亦到黃承佐塚。見李魁之與國英從黃承佐家內出去,問說:適去二人是誰?黃承佐細將領札情由,說與賈國恩,仍將札付令賈國恩看完。賈國恩賺說:你將札付仔細藏著,不要洩漏,待我到夏邑縣對我彭姐夫說,再來商議。說畢,賈國恩回至夏邑縣,將情說與在官彭永齡。當被彭永齡寫書一封,令賈國恩拿盤費銀一兩,叫黃承佐請國英往夏邑細詢原情。國英說:我忙,不得去。隨將書一封交與黃承佐,轉付賈國恩收去。至順治六年十一月初四日,國英在亳州北關郭河船上送李新過河,李(下缺)

  旨:三法司擬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七三頁。

  ·九四、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帖(順治七年二月八日到)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沙埕、舟山等處招撫使嚴我公揭為彙繳偽敕印書札事:職據田得坤繳偽昭武將軍印一顆、沈乘龍繳偽忠勇將軍印一顆、絹敕一道、胡茂芳繳偽虎賁將軍印一顆、鍾鈇繳偽副將關防一顆、絹敕一道、祝翼明繳偽監軍關防一顆、絹敕一道、王之輅繳偽兵部關防一顆、瞿逢元繳偽總兵絹敕一道、高名標繳偽都督關防一顆、絹敕一道、陸鳴時繳偽定一將軍紙敕一道、關防一顆、□孚嘉繳偽總兵關防一顆、札付一張、王之珽繳偽征西總兵關防一顆、紙敕一道、沈文定繳偽參將絹敕一道、仰爾璋繳偽總兵札付一張、蔡坤繳偽副將絹札一張、顏師禧繳偽遊擊絹札一張、陶燁繳偽關防一顆、邵槎繳偽通行刊敕一道,共計一十七件。職又據偽定遠侯石仲芳書一封、偽新昌伯俞抒素書一封、偽總督李長祥書一封、偽幸越將軍鄭國泰書一封、偽總兵張汝明書一封、偽總兵王化龍書一封、顧奇勳書一封,共計七封。緣系山海投誠偽敕印書札,為此差材官張國勳賫繳於皇上之前,伏乞皇父攝政王賜覽施行。為此具揭,須至揭者。順治七年正月初五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三六頁。

  ·九五、浙閩總督報擒偽德化王等殘揭帖

  (上缺)偽都□□□□□□□□□□餘俱逃遁。隨四面招撫大模文坂□□□□寨,責令部選知縣李丕隆入城招撫。仍留副將馬夢龍駐札該縣,以資防剿。是延屬一帶,巨□□□,驚鴻漸集,雖尚有一二逋誅,竄逸未靖,業令副將馬夢龍就近多方搜剿矣。職因各營□丁出征已久,且汀、邵、興、泉皆非可緩之地,原□□□不便久留,隨即悉發歸信。適撫臣張學□□□城單騎來延,面商地方一切善後諸務,□□□□其未盡機宜,樂與撫臣面議妥確,自□□□□料理也。是役也,閩省於大兵離閩之□,□□流寇豕突,內外勾聯,已成燎原之勢。且□□伏莽,皆浸浸蠢動,思有以應之矣。今經職□番蕩剿,不特亙古有名難破之險穴一旦悉焚、偽王已擒,其二逆巨多已就獲;且各府勾聯,盡已銷弭。從此內患頓除,外寇自不敢再生窺伺矣。況職已多方撫諭,刊示廣頒,務以在城在村安居樂業者為良民,在山潛伏不歸者即民□以賊論。數日之內,流離盡歸,襁負載道,即大□□□久遭兵燹,而遠竄災黎,亦聞風而入城□□□室矣。但大害雖除,而官丁不無少損,節□□□□標中營中軍守備衛一林、把總洪進□□□□千總王標、邵武營把總王文詔及各□□□張應國等重傷,聽用總兵蘇見樂、遊擊□□熊、王國斌、千總劉虎、夏進忠等、把總馮應□、王義等共一十二員並輕重傷各營兵丁趙啟貞等,俱經職酌量分別賞賚訖。至晝夜露處、竭力攻擊、不避矢石、勞苦最著者,乃職標領兵副將黃世傑、蔣彪、泉州副將韓尚亮、汀州副將高守貴、延平副將馬夢龍、王愛臣、邵武遊擊魯□龍、撫標遊擊蔣應熊、王國斌、職標守備張□、□□功、職標千總周應聯、李尚才、汀州千總龍□□、□大邦、郭有才、邵武千總劉虎、泉州千總□□□、□三成、職標把總馮應奎、石有才、王義□□□□城營把總陳起泰、邵武把總孔應賢、□□□、泉州把總張雲豹、劉成名等也。其督陣□□奔馳罔怠者,原任江寧同知張武烈也。至□發兵迅速、志切急公、同助破寨擒王之績□,左路總兵王之網亦應首敘。運發火器等項、□辦攻具、有呼必應者,分守建南道臣曾延□□□無功。再原任嚴州總兵蘇見榮,向以逃□□榮一案奉□□,今躬率親丁,隨職進剿,以身先士卒,為賊□□□已損一目,幾不保命,可稱忠勇兩兼者,相□□□。除將擒獲偽德化王朱慈燁、偽石城王□□□□交撫臣張學聖帶赴省城羈禁候□□□□□□□□張學聖、按臣史詥合(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三七頁。

  ·九六、舟山總兵官顧奇勳本揭(順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欽命總理舟山軍務總兵官左都督舟山伯顧奇勳謹揭為微臣叩謝天恩並陳愚悃以圖招撫山海事:職系前朝駑職,山海飄零,□由通款。因招撫使臣嚴我公投誠江南,攜臣敕印代繳,荷蒙皇父攝政王宥罪使過,加職以舟山伯職銜。今於本年二月內,該招撫使臣嚴我公欽賫敕印代頒。職於三月初一日出大嵐山,至紹興府蒿壩地方□頭,扶病望闕叩頭,謝恩恭領皇上敕書一道、銀印一顆、貂帽一頂、貂袍一件、靴襪一副。拜命之日,即於本處寓居調養。所有舊轄兵丁,一面裁汰解散,□量留人役,俱各造冊移會該省督臣,兢兢料理,不敢差誤。伏念職以山海負罪之身,於天朝定鼎之六年,投誠歸順,當膺後至之誅矣;乃皇上不加之顯戮,一旦賜以伯爵,不惟職命輕福薄,不能當茲重典,即於天朝鼓勵人心之法,亦有太過不安者也。夫侯伯大爵,原以待開國元勳之臣,聖人御宇,寵不濫及;職既後至而又無分寸之勞,皇上鼓勵過厚,驟登斯品,更有何格酬龍飛以來開基血戰之人乎?

  目今舟山情形,自黃斌卿戮後,張名振、阮俊、王朝先等互為主持,而鄭彩輩聲張攻擊,勢成水火。即偽魯亦不過與二、三流落之腐儒,棲遲苟活,有若綴旒。雖乞命於群逆之兵力,群逆不過借題假義,悍然劫制而不相顧。偽魯即欲自拔,何由透出?則今日之勢,偽□固不容緩,然撫剿之最急者,在群逆尤為緊切也。微職□鋸餘生,濫叨恩簡,惟有剖心棄命,奮勇做事而已。但舟山伯爵名過其實,蚊背泰山,芒刺立死。伏乞皇上收回舟山伯敕印,另授職以偏裨之職,俾職量器受官,與招撫使臣同心戮力,設法撫剿。如果職有寸效,皇上自不忍負職;如果職無寸效,則舟山伯之秩自有功臣堪受此者。揆之國家賞罰之權,忖之自身大小之量,於此為宜。職焉敢違心□辭,以自外於天恩而干天怒也?緣系微職叩謝天恩並陳愚悃等事,謹照例差官吳琳賫捧揭謝以聞。順治七年三月十六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三八頁。

  ·九七、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貼(順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上缺數字)御史沙埕、舟山等處招撫使嚴我公謹□□□□□□□誠偽敕印書札、仰祈□□□□□□於正月初四日已將投誠偽敕印十七件具疏□□□塵□覽矣。春來宣布□恩,招撫過山海投誠人等所繳偽敕印並書札等件,理合臚(□□□□□□□□)將軍方賢賓銀印一顆、偽定原伯石仲芳絹敕□□□□□□□、余志遠紙敕一道、偽懷遠將軍裘鎮之□□□□□□東將軍章文登紙敕一道、偽平疆將軍金□□□□□□絹敕一道、偽協將王必成紙札一張、偽虎□□□□□□紙敕一道、偽總兵金國寶銅關防一顆、偽□□□□銅關防一顆、偽副將茅錦鳳紙札一張、偽總兵□□紙札一張、偽副將張劄紙札二張、偽監軍金宿、偽都督朱定、偽副將繆應白、偽參將葉青共絹敕一道、偽副將盛明紙敕一道、偽副將嚴懋義紙札一張、偽總兵程儀銅□□一顆、偽守備樓明錫關防一顆、紙札二張、偽遊擊史□□□□一張、偽職方沈士鈐銅關防一顆、絹敕一道,通□□□□□□五件。又如陳堯典、張名振、劉全、石仲芳、陳□□□□□□恢明、鄭國泰、胡緣、徐如雲、徐大雅、楊先春、□□□□□□書札冊籍共二十二件。伏乞□□□□□□□□餘氛歸心向□□□□□繳山海投誠偽敕印書札等事,除照例差官賫□□,理合具揭,須至揭者。順治七年三月十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三九頁。

  ·九八、沙埕舟山招撫使嚴我公揭帖(順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沙埕舟山等處招撫使嚴我公□□揭為招撫鎮臣太多、事權難於畫一、仰懇聖恩酌用、以便職守事:職自投誠江南後,兩叨陛見,伏蒙皇上軫念山海,鼓勵招徠,□□□□□□□且授以侯、伯、招撫使、將軍、總□□□□□□□來稀有之曠典,大清特簡之殊恩;在旁觀無不驚訝。職等又命輕福薄,何以當聖眷若此之隆也。除沙埕侯吳凱已經身故外,舟山伯顧奇勳奉有敕書,其事宜與職無涉。而歸義將軍姜君獻、懷義將軍王□□所奉敕書內開移會招撫官,是職當與聞其事也。在兩臣以為欽遵專敕,文武不相統屬,凡事可自斷而行;在地方督撫各衙門又謂此兩人乃招撫使應轄之官,凡事督責於職。是職未得與之同功,先已與之□□□□□□□職豢養有年,入浙以來,猶未相離。姜君□□□□□□□後入浙,凡事自為主持。然其兵丁有不安於地方之事,地方官即向職嘵嘵,職實無可奈何也。楊子龍、陳德芝、雷虎彪,不過勇夫耳,既蒙簡命,並監軍呂一成、高樹勳俱屬職標,理應聽其自效。但天恩過厚,驟與以總鎮等官,體統亦自不同,跟役亦自難少。□計職與王用升、楊子龍、陳德芝、雷虎彪、呂一成、高樹勳七人丁役,尚有四百餘名。職以赤手空拳,剝骨見髓,不勉強養之,則若輩啼饑號寒,無所告訴;若勉強養之,則點金無術,即生割職肉,不能□其一啖。□□□海撫局,非細心莫辦。職終日掉三寸舌,□萬言書,□□□氛,猶且向背不一。倘鹵莽之夫,自恃皇恩深厚,一旦招撫失宜,職智力短淺,安能一身抵數人之罪?職不揣昏昧,仰祈聖斷,或將姜君獻、王用升為一例,楊子龍、陳德芝、雷虎彪為□例,呂一成、高樹勳為一例,俱乞敕諭督臣陳錦,分別委用。況督臣權略素為浙閩所憚,此輩歸其標,食其餉,則駕馭有定衡,賞罰無私意,此亦善體聖恩、保全職命之一法也。其陳龍,俟出山叩領慕義將軍敕印,亦照此例。至於招撫事,職自捐□□□,庶事歸畫一,而微勞可睹矣。緣系招撫鎮臣太多□□,□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者。順治七年三月十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七四頁。

  ·九九、兵部殘揭帖(順治七年四月十五日到)

  兵部題為招撫貴有成效、剿撫不能兩兼、謹密切奏聞、仰祈聖鑑事:該浙福總督陳錦題前事等因,奉皇父攝政王旨:兵部確察議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嚴我公等招撫之命,詳閱原敕開載明悉,自當一一遵行。今據督臣陳錦就我公等見行事宜,不便有八,誠為確論。在我公應專任撫。王用升等原以毅然來歸,令其各管島中軍務。有應剿者,即□□□招歸人船,以賊攻賊。今未入島之先,而另外招兵,並札受人官,便與(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七五頁。

  ·一○○、江寧巡撫土國寶揭帖(順治七年□□初二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加兵部右侍即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國寶為戰艦告成、需兵管駕、職謹酌議抽調、以充海疆之用事:竊職於上年十一月間,督造水艍五十號。船工雖已落成,運駕尚無兵士。今歲春汛戒嚴,二月初五等日,節據吳淞、崇明、劉河、金山、柘林等營以及太倉、崇明二州縣塘報:海寇聯■〈舟宗〉頻犯,幸我戰船棋布,聲勢遠張,望風旋遁。職於是凜凜益懼。竊謂水艍創於浙閩,江南原不多見;即諳於操舟者,亦不多得。故必素識海道、熟演海舟之人,方能轉篷折戧。蓋因水艍高大,十倍沙船;若以內地水兵用之,船與人不相宜也。即以沙船水師用之,風波一起,手足無措。小舟之行於邊海,與巨艦之行於大洋,又不同也。職曾疏請增派兵餉,奉有該部議奏之旨。比時職欲召募慣於行海之師,使船如馬,所往無敵,則舟山不難殄滅。今尚未有定議。目擊時勢,實屬門庭之患、心腹之憂,難以姑待。職日夕籌酌,備移督鎮臣張天祿、總鎮臣楊承祖,互相商度。姑就鎮標左右兩營水兵二千名內挑選堪用,再於沿江沿海各營抽調補數。每一水艍,量派四十名,各覓諳練之工,教習衝犁之技,庶幾可以效用。所遺鎮標水師,內地皆湖,小醜頻竊,匪舟弗克,仍於陸兵內擇其可以駕船者酌撥分管。亦移此應彼,勉為目前第一急著。萬一有船無兵,日後海氛稍逞,望洋束手,或有以職為堤備之不早,不能以職為呼籲之不先也。仰祈皇上、皇父攝政王敕部,將蘇鎮標兵通融選調。是兵不另募、餉不加增,一轉移之間而邊海金湯,得以永奠無虞矣。職不勝悚慄待命之至。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七五頁。

  ·一○一、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順治七年六月十七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逆寇藉撫愈橫、業已剿撫兩用、擒獲負固巨魁、特疏題報、以請聖明發落事:竊照浙省溫、處、金、臺所屬多處叢山,故不逞之徒皆得恃險結寨,盤踞其中。逆魁如何兆龍、徐守平、葉靈化等,或伏東甌深谿峻嶺之中,或伏金華之東永山內,或伏處州之赤葉源等處,在在糾聚,處處焚劫,其為害已非朝夕。但遇官兵進剿,不特山中之路徑四通,此剿彼遁,且賊巢深邃,鳥道難行。即明明見賊追趕,而層巒疊嶂之中,林深澗闊,轉盼竄匿。迨賊逃兵旋,賊又復出為害;近山諸邑竟無寧日。職亟飭金、臺、溫、處各府、道將,先以本地防兵堵絕四境奔逸之處,一面挑發標兵搜剿間,而逆賊葉靈化等據報已赴招撫使臣處投誠就撫矣。職以靈化既已就撫,可以省我兵力,諒必革面而革心,遂檄職標中軍副將張國勛統領標兵並量調金華鎮標官兵,齊入東永山內,搜剿負固巨逆徐守平,以申天討。窮月餘之力,寬脅從而誅抗逆。先獲徐守平家口,業已焚巢掃穴。獨巨魁徐守平,因臺州領兵都司徐守賢擅離信地,預撤堵截之兵,致令踉蹌遁逸;然已重傷,迄今死生未確也。正在旋師間,不意又據處州道將及遂昌縣疊報:赤葉源逆賊葉靈化,以就撫為名,焚劫殆無虛日。自二月內經嚴招撫差官入山招撫之後,至今並不解散。於三月內督賊自銀嶺劫去耕牛五只、衣服三十餘件,仍將生員華藻等縛至山中,逼勒助餉。因華國勳、華國保無餉,遂行殺訖。金華馬總兵以其投誠不真,復差官章文炳、許朝賓同保正華二十三、徐茂壽等入山曉諭,被葉靈化盡行殺訖。近來或殺徐茂和於沙崗,或殺吳文杰於高平,終日淫劫,並無向化之意等情。該職即令中軍副將張國勛率兵,即由金華至處州,會同彼處道將,設法剿撫。及至官兵已抵遂昌縣,據張國勛報稱:適招撫使復差官石成德並奉撫院票文,檄令該縣協力招撫,官兵遂止而不進。候至原差出山,據稱葉靈化等因天雨水大,不肯出山。又據該縣報稱:逆賊仍放砲招接外寇進山各等情。於是張國勛同遂昌縣知縣胡然翰面議,賊狡如此,當趁此兵在,進剿揚威,以成撫局,未便任其遷延,致令恣行劫殺也。張國勛遂發兵四面張羅,直抵賊巢。逆賊遂多張旗幟,周圍屯列。國勛因此賊既有就撫之議,未可遽行攻擊,遂親赴營前,多方曉諭。有賊魁偽二將軍王宗聖、偽三將軍徐應凱等悔罪,出穴投見。其偽大將軍葉靈化潛藏不出;令人傳呼,始將嚴招撫原賞花牌插帶來見。責其狡詐,眾皆賓服,俱願解散。當有靈化復懇暫留半日,以便造冊,發眾出山,聽憑安插;王宗聖等願隨官兵回縣。及官兵至縣,而靈化又背約不至。據鄉民報稱:靈化復發偽牌,統眾由馬鬚嶺去訖。官兵遂進馬鬚嶺追剿。賊即四散奔逃。合將王宗聖等先行詳解。其山內帶回被脅難民,俱發該縣安插等情。又據金華總兵馬進寶塘報內稱:張中軍進剿赤葉源,職料賊窮必由湯龍地方遁逸,故親統官兵至湯溪候截。適前探飛報賊在蘭源造飯拿船,職率官兵奮勇向前,陣獲巨魁葉靈化、偽軍師邵天然、偽總兵宋文元、鮑唐龍、賊犯宋智等,一並詳解到職。據此,職即當堂審驗。據中軍張國勛稟稱:見在葉靈化,非向日插花赴營投見之人;確訊,始知前日之赴見者另是一人抵充。今馬總兵陣獲者,方是真靈化也。

  該職看得:招撫叛逆,原以廣朝廷開網之仁,擴頑梗再生之路。果有翻然悔過、革心向化者,自應推誠招徠,嘉與維新。如狡譎多端,藉撫為名以阻我進兵,而復淫劫不休者,自應亟亟蕩剿,以建國威;安可聽其支飾,反墮其術中也?如葉靈化借名就撫,焚劫愈慘;且公然殺馬總兵所差之官,暴惡愈甚。至復差撫諭,又托名天雨。及官兵四面圍困,王宗聖等已經投順,靈化仍潛藏不出。多方勸諭出見,乃以他賊偽充,且詐言造冊,背約復叛。狙詐多端,爍閃若此,豈真心向(上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七六~七七頁。

  ·一○二、南贛巡撫劉武元殘揭帖

  (上缺)日申刻,據寧化縣報稱:賊黨頭隊已犯安遠司張坊等處。卑職回寧追剿,遵將前項恢復石城情形,理合塘報等情轉報到職。該職看得:石城地界與寧都、寧化三邑鼎峙,其間層山疊障。而六營諸賊謀陷石城,謬思窟居其中。汀州副將高守貴乃能聞檄先馳,沿途剪除逆寨,勢如破竹;贛營參將鮑虎、孔國治乘勝進剿,所向無敵。是以先聲奪人,石邑餘孽隨已豕突潛消,而城社告復,風鶴始寧。除留左協下都司喬吉順統兵駐防外,然諸將士之功苦誠不可泯,而□□王之綱之矢心蕩寇,誼切急鄰,尤當表揚,以仰冀聖恩寵賚者也。伏乞敕下該部,查照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六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七七頁。

  ·一○三、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順治七年九月十二日到)

  欽差巡撫南贛汀韶惠潮郴桂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劉武元為續報擒獲偽王偽妃偽印、全汀大捷事:順治六年六月十四日,准兵部咨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職題前事等因,順治六年三月初八日奉皇父攝政王旨:偽宜春王朱議衍並為永寧王妃著即就彼正法,在事有功人員察明議敘,該部知道。欽此。欽遵移咨到職。案查於六年六月十四日抄案轉行分巡漳南道欽遵去後,未見回報。又於本年十月十三日復行汀州府會官就彼正法速報。於七年正月二十三日據汀州府知府李友蘭呈稱:卑府遵照憲文奉旨事理,申請巡道張參政並移會汀鎮王之綱遵將偽宜春王朱議衍並偽永寧王妃彭氏,於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公同正法;其身屍著令本府經歷裘良怡、署照磨黃堯年、司獄茅得春備棺收貯,責令土工地方暫行埋掩,取具領狀附卷,候本院部題覆結案施行。今將遵行緣由及准該鎮移報:擒獲偽王有功官,參將譚麒、李翰邦、都司張明海、守備王崇典、郭有才、帶銜官譚定國、高祥、鄉勇官袁元、王淑光、華國蘊、丘有濟、郭鴻、羅英、丘騰、李自標、藍綬、藍文華、道標官陳維新、劉騰霄、丘振斌、陳貴、劉任可、鄉總賴蒼久也;親歷行間者,永定縣知縣趙廷標也;擒獲偽妃有功官,參將李進忠、遊擊蔡向日、都守王邦畿、武弘謨、王夢熊、陳永邦、龍得雲、孫應魁、王彪、楊成功、中軍曹大敬、章德鳴、吳宗悅、楊先也;合就並報等因。據此。又據汀州府將原獲偽宜春王木印一顆、偽總兵關防一顆、偽職方司銅關防一顆、又銅關防一顆、木關防二顆,於本年三月初六日申繳到職。除將偽印、關防六顆批解兵部查驗外,所有偽王、偽妃正法日期並有功官員職名,職謹具疏報聞,伏乞皇上、皇父攝政王敕部查照察敘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七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四○頁。

  ·一○四、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七年七月三十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謹酌浙省地方之緩急、遵照奉旨裁減之官兵、以重防剿事:本年七月初一日,准兵部咨為遵旨會議事內開:該本部題,看得地方時勢不同,官兵增減宜行清酌。謹將應裁數目條為細款,如督撫鎮道標兵,臣部裁有確數,應定為制;其餘應裁之額,臣部約有成數。但各地方緩急,須行該督撫籌畫妥當,但期與部定裁額相符,報部查考。務使官兵無虛耗,要害有防備,其奉裁之官赴部另補可也。今將應裁官兵開列於後:計浙省共裁都司三員、守備三員、千總六員、把總十二員、兵五千名等因。奉皇父攝政王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備咨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浙省逼處海陬,信守綿遠;且舟山海孽未除,結聯各府山寇,不時竊發,非厚我兵力不足以資捍禦。前因征廣,調去官兵七千,一時守禦單虛,業經職激切咨部。嗣准兵部咨開:征廣官兵,准募補一半。是前次已裁去經制兵丁三千五百名矣,雖已通行各鎮將遵照,然每以不敷防守為言;復經職特疏具題在案。今准前因,不特征廣未募之一半不准募補,且今又議共裁五千,較之經制,前後共裁兵八千五百矣。在地方固不免有捉襟露肘之苦,然議裁各省官兵以節廩餉,乃廷臣籌國之訏謨,聖明之睿斷,職又何敢再為固請。但部議所裁各營之兵,有地方衝繁而萬萬不便全營遽裁者,有少緩之地可以量裁而部議不及者。職謹就地方之衝緩,照部議前後議裁八千五百之數,通盤酌減。如職標額兵三千,裁去五百;提標額兵三千,裁去五百;撫標額兵二千,今裁去四百;定關鎮標額兵三千,裁去六百;(金)華鎮標額兵三千,裁去六百;杭州系省會之區,額設城守官兵二千,不但為省城守禦之用,而外屬七縣信守甚長,且多在深山,處處需兵,俱藉此兩營兵丁分發防守,不便全裁一營,所當議裁四百;寧波、紹興、臺州三府俱設額兵二千,各裁去四百,共裁一千二百;嘉興、湖州二府俱設額兵二千五百,今各裁去九百,共裁一千八百;錢塘、定海、臺州水師各額設二千,今各裁去四百,共裁去一千二百,其衢州城守原額止一千六百,不便再裁。嚴州、處州俱額設兵一千六百,前因征廣各調去五百,處屬十邑,多無城郭,且界聯閩中,即照額募足,尚不足用,每以各標官兵更班協防;嚴屬界接徽、寧,山魈時發,俱當仍照原額。以上撫、鎮標營及杭、嘉、湖、寧、紹、臺、嚴、衢、處水陸各營,俱以八百為一營,以示畫一。惟有溫州一府,僻處東甌,有為險要;原額兵丁二千,不便議裁。今議將溫州水師兩營,裁去二百;又通省守巡十道各額設標兵二百,今各裁去一百;又糧道標兵一百名,全裁。共裁各道標兵一千一百名。合之前開督、撫、提、鎮等標及杭、嘉等府水陸官兵,照經制共裁去八千五百名,以合部議前後所裁之數。至於部議應裁都司三員、守備三員、千總六員、把總十二員,今嘉、湖兩府各裁去額兵九百,應共裁都司二員、守備二員、千總四員、把總八員。其杭州既存兵一千六百,仍分兩營,其都、守、千、把所當仍照經制留用。職不過就地方略為轉移,較之部議,惟多留都、守、千、把共八員耳。職一面即行所屬遵照,務各挑稍弱者如數汰減,俱以八月初一日為始,截扣所裁官兵廩餉銀米,以歸正項。職謹會同撫臣蕭起元合詞具題,伏乞皇父攝政王俯賜鑑察,敕部查照,行令職等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七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頁。

  ·一○五、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七年十月初六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蕭起元為查報籍沒正法過叛逆偽官產價、謹繕疏奏聞、仰祈聖鑑事:竊惟我國家開創以來,寰區混一,軍興未已,諸所費用浩繁。當此帑藏空虛、司農告匱之時,凡於地方有可節省、足佐公家之急者,而不殫心搜查,或擅動正項,或科累小民,俱非臣子急公之義也。職自濫叨撫浙,五載於茲;前此江東抗順,師旅繁興,閩豫告變,征剿絡繹,其間需用不貲。職唯知為朝廷愛養百姓,為民間軫惜物力,一時軍興倉卒,無不酌量緩急,皆於地方措處借濟,非惟正項不敢擅錙銖,即額外凡屬公家之物亦未敢少動絲毫;此職區區犬馬之心,可對聖明而質天日者也。案查順治三年九月間,奉經濟王令旨:正法過偽官方國安等及職任內陣戮並從偽魯逃海叛逆朱大定等各名下田產,合應籍沒;除內有籍隸外省無從稽核者、又有戶無寸土無可沒入者概難搜查外,如方國安、張國維、朱大典等諸犯應沒家產,比時王師凱旋期迫,匆忙取解,雖已解過內院隨經濟王解京銀一萬六千七百三十三兩六錢零,所遺田產,或被奸胥隱匿,或為豪強侵冒,致田產不無朦溷,價值不無虧縮。微臣嚴督各司道府縣,田按畝數,房按間架,徹底精心細查,確估價值,寸椽尺土,毋許遺漏;少涉游移,即嚴加駁勘,反覆推求,不啻唇焦穎禿。自四年迄今,始有就緒。茲據藩司備查叛逆偽官產價,共估已未變銀七萬九千四百三十兩六錢零。內於順治四年正月間已解過內院隨經濟王解京銀一萬六千七百三十三兩六錢零,實存已完變價銀三萬七千九百九十九兩三錢零,未變價銀二萬四千六百九十七兩五錢零外;歷年租米共一千三百七石四升零,租榖共一萬五千四十七石三斗九升,又谷四千四百八觔,麥一百四十三石三斗七升零,租銀二千二百六十四兩八錢零。備造已未變價完解文冊到職,相應轉造黃冊進呈睿覽。今將已完貯庫者責令藩司傾銷成錠,差官解部;各屬未完者,勒限變價上納,完日另解。至於租榖輓運維艱,似應變價一並解京,以備急需者也。除造清冊送部查考外,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核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八月二十八日,右副都御史蕭起元。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四一頁。

  ·一○六、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七年十月十二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察院右副都御史蕭起元為塘報事:案據兵巡海道副使王爾祿塘報:准定海總兵張杰、寧波協將張洪德報稱:據防守象山守備李存召報稱:七月初四日申時,據防守昌國衛把總李虎報稱:初三夜四更時分,有賊數千自海登岸臨城。卑職即率兵馬堵剿。不料賊用詭計,分一股由僻路竟抵山城,潛地偷入,數處放火。千總劉誠奮死對敵,被賊砍傷。卑職冒火衝入,督兵截殺,隨路堵禦;陣斬賊一十六人,奪獲賊白旗一桿、長槍一十六桿、腰刀二口、綿甲四領、包頭布九條,賊隨披靡。追去南門下船,被傷被擄□□□報等因。又據該道鎮將塘報:據防守□□□千總孫守祖稟稱:八月初七夜四更,有海賊上岸,攻打甚急,隨即分付各兵加意防守。不料逆賊從西角山城豎梯擁進。卑職帶領兵丁,奮勇分頭砍殺,殺死賊寇數十餘名,內有偽蔡將官當陣砍死,活擒偽守備劉勝。賊見我兵追殺,不能抵敵,即時放火,滾城退去等情。據此,除偽守備劉勝身帶重傷,不便解省,隨梟首示江口外,合行塘報等因各到職。

  該職查得:賊雖遁去,而塘報含糊,不敢輕率入告。隨即檄行該道將,一面添兵防守,一面備查賊寇果否入城、焚劫兵民,有無擄傷,衛印有無疏虞,並將賊寇出沒情□逐一確查明白,據實具文星馳報完,以憑題報去後。今九月初九日,據該道呈稱:案查昌國衛海賊攻犯,奉憲覆查,移准協守張洪德覆稱:昌國系象山縣地方,向派守備李存召,督率把總李虎防守。今查七月初三夜四更時分,賊船泊定山港口,去城二十餘里,賊從山僻小路絕無人蹤處偷入,擁眾數千,從西北逼臨城下,城中放火三處。把總李虎堵剿,隨路追殺,賊勢披靡;即出南門,至桐關下船。當驗陣亡百總王文啟、兵丁張吉、王應華等六名,鎗傷百總金彪、兵丁楊茂等四名,砍傷千總劉誠一名等情。又據象山縣報稱:衛印系千總劉誠見在護守,別無疏虞等因各到道。除賊犯霩■〈雨上衢下〉情由,備移定海張總兵查明另文呈報外,擬合據實呈詳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沿海衛所,全浙籓籬,各郡邑之門戶也。值今舟山遺孽,耽耽窺伺,非一日矣。職等鰓鰓慮之,不時嚴飭毖備,以期鞏固封疆。何意逆賊乘潮揚帆,昌國、霩■〈雨上衢下〉兩被突犯。防守昌國衛把總李虎、署昌國衛千總劉誠、防守霩■〈雨上衢下〉所千總孫守祖,職司防禦,賊登岸而不知,賊臨域而失措,縱血戰追剿於倉卒,不能戒備預防於平時,疏虞之罪,百喙難逭。至於守備李存召,雖專守象山,而督防無策。該道王爾祿、該將張洪德,雖不同城,而申誡不嚴,亦均難辭其咎者也。除霩■〈雨上衢下〉失事情形,再檄催該道確查明白另疏具奏外,事關賊犯衛所,合先會同督臣陳錦據實塘報,伏乞敕下該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九月初十日,右副都御史蕭起元。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一頁。

  ·一○七、浙江提督田雄揭帖(順治七年十二月初二日到)

  提督浙江等處地方總兵官左都督田雄為恭謝天恩事:案照順治七年八月二十二日,接蒙兵部札付為循例請改方篆、以昭曠典、以隆任使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浙福總督陳錦題前事等因,順治七年五月初二日,奉皇父攝政王旨: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該臣等看得:提督總兵官事權與各鎮不同。查福建、江西、湖廣等處提督、總兵官俱系方印,浙江提督、總兵官亦應一體改給方印,俟頒給到日,繳其關防可也,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順治七年七月初十日題,本日奉皇父攝政王旨:是,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劄該鎮遵照旨內事理,欽遵查照施行等因。奉此,備行到職。職先閱邸報,奉有俞旨,即差聽用都司趙進禮前赴禮部候領新印,於本年十月二十三日,值職在外,同固山臣金礪、梅勒臣徐大貴分路剿寇,有差官領到順字一百○七號「提督浙江總兵官印」一顆,捧至軍前。職即率領標員,迎至公所,望闕叩頭謝恩訖,擇於十月二十五日開用。伏念職乃介冑之士,荷蒙殊恩,豢養數年,在浙自謂無一足以仰報高深;今不以職為菲劣,謬加寵眷,錫以銀章,此朝廷隆重體統,所以待賢能,顧職何人,敢當異數!職拜命之日,愈切冰兢,唯有憑藉天威,奠安疆土,以報我皇上、皇父攝政王洪恩於萬一耳。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二頁。

  ·一○八、兵部揭帖(順治七年十月初三日到)

  兵部題為恭報官兵攻克險寨、擒獲偽王、大獲全勝事:浙閩總督陳錦題前事,奉皇父攝政王旨:朱慈燁、朱議燁著即就彼正法;在事有功人員察明議敘,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該職等看得延平、汀、邵諸逆,擁挾偽宗,肆行侵掠,幸該督躬統銳師,擒渠剿孽,悉就蕩平。今據該督察明功次前來,內文職應聽吏部議外,總兵王之綱、原任總兵蘇見樂勞苦最著;見樂又傷一目,領兵副將黃世傑、蔣彪、韓尚亮、高守貴、馬夢龍、王愛臣、遊擊魯雲龍、蔣應熊、王國斌、守備張雄、馬得功、千總周應聯、李尚才、龍得雲、王大、郭有才、劉虎、夏進忠、朱三成、把總馮應奎、石有才、王義、陳啟明、陳啟泰、孔應賢、包士京、張雲豹、劉成名、俱有血戰之功;統應記錄。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十月日,固山額真兵部尚書明阿達禮、太子太保尚書劉餘祐、左侍郎朱馬喇、金維城、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左侍郎事李化熙、右侍郎特金、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右侍郎事孫承澤、啟心郎常鼐、祝萬年。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四三頁。

  ·一○九、浙閩總督殘揭帖

  (上缺)陛見,又蒙皇上、皇父攝政王賜以一品服色並莊田、房地、袍帽、鞍馬。又因出征,委鎮金華五載,又蒙實授總轄金、衢、嚴、處四府,錫之敕諭,給以關防。是職於我清朝之恩,雖肝腦塗地,不足以報稱萬一者。乃死賊無故造此詭謀,佈散流言,形之紙筆,倘非兆龍生縛於本職之手,職雖萬口,滅族之罪,其何所辭?今將偽疏、偽示呈繳電察,以明不白之汙等因,備詳到職。

  據此,該職竊以事雖出於謀陷,然而所關匪細。適浙江按察司見在衢州審讞一切重大欽案,職即行該司,會同守金、巡衢兩道,即提解到逆犯何兆龍確究根因,詳報去後。今據按察使臣佟國器、分守金、衢、嚴道參議臣王鏞、分巡金、衢道參議臣李際期會稱:奉批,遵經提取何兆龍前到公館會問:你上本出示馬總兵與你有何□□?□何往來?據何兆龍□供:馬總鎮並無人□□□□實據,原是偽平義侯周崔之、偽民安□□□□字說奉海上傳來馬總鎮歸順,故此□□□□□鼓舞軍中,離間人心的話頭。又問:□□□□□有何憑據?有何往來?兆龍口供:也□□□□□□來,胡副將也是周崔之海上偽(中缺)人心之□□□□□□□□□□□渠魁之罪案耳等因,會覆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渠逆何兆龍等嘯聚山林,勾聯海賊,其播揚流言,以離間我將帥,搖惑我人民者,誠靡所不至也。今金華總兵馬進寶,奉職調發入山蕩剿,於縛逆之後,檢有賊營紙劄一箱,內得何兆龍偽疏稿底一件;其中詞意,稱金華總兵馬進寶及溫州副將胡來覲,俱與該逆相通往來,疏請偽魯頒發敕印等語。又得偽示一張,內稱金華馬總兵已於七月十六日從逆等因。細閱其詞,無非狂悖。其為布散訛言,以冀離間,不問可知。然賊謀雖狡而無根,其於進寶等實大有關繫,□以該鎮悚懼激切自鳴也。向使兆龍一逆,非進實力剿擒獲,誠有難以自白者矣。職因事關重大,何兆龍活口見在,特令司道即提兆龍,會同密訊。據其審明口供,固盡出無影之誣,而不可憑據也;倘使進寶向日果與兆龍有相通之跡,今已被其擒矣,恨不能盡吐而中傷之,又何所顧忌而不直言也?職謹密疏奏聞。至於原獲偽疏稿及偽示共二件,職已密封揭送內院查驗,伏乞皇父攝政王鑑察施行。除具奏外,所有原獲偽疏稿及偽示共二件密封見在,合行揭送查驗,伏祈查收施行。須至揭者。計揭送偽疏稿一件、偽示一張。順治七年十一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二~八三頁。

  ·一一○、兵部揭帖(順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兵部題為恭報擒獲叛逆偽王並獲渠黨、仰請明旨正法事:招撫江南內院大學士洪承疇題前事等因,奉聖旨:覽。卿奏擒獲叛渠多人,具見指授方略。偽瑞昌王朱誼氻、偽官韋爾韜等,即就軍前正法,仍傳首江南地方,以儆叛亂。有功官丁,察明敘賚。兵部知道。欽此。又該招撫江南內院洪承疇題為大逆久謀不軌、滿漢官兵合力擒剿、臣謹備敘情形、仰祈聖鑑事等因,奉聖旨:朱誼氻等已有旨了。在事有功人員,該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通抄到部,隨咨內院,一一查明核議去後。今准該督咨覆前來,案呈到部。看得:朱誼氻一案,今覆察,據滿漢督臣稱,未發先露,隨差滿漢官兵擒獲,並未立營陣剿,豈能論功敘錄?則當日之事,原非血戰之功,無容敘也。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十二月日,固山額真兵部尚書明阿達禮、左侍郎金維城、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左侍郎事李化熙、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右侍郎事孫承澤、啟心郎常鼐、祝萬年、高登第、額者庫達代。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四頁。

  ●南明史料卷三

  一一一、兵部揭帖(順治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到)

  一一二、刑部等衙門題本

  一一三、江南總督馬國柱題本

  一一四、刑部等衙門題本

  一一五、刑部題本

  一一六、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到)

  一一七、刑部題本

  一一八、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一一九、浙江巡按杜果殘本

  一二○、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八年十月初三日到)

  一二一、刑部等衙門題本

  一二二、浙閩總督陳錦題本

  一二三、浙江巡按杜果題本

  一二四、刑部尚書劉餘祐等殘題本

  一二五、兵部殘揭帖

  一二六、兵部揭帖(順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到)

  一二七、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一二八、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順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一二九、「克復舟山功次」殘件

  一三○、攻剿舟山殘件

  一三一、浙閩總督殘揭帖

  一三二、浙閩總督殘揭帖

  一三三、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一三四、浙江巡按殘件

  一三五、駐札定海總兵張杰奏本

  一三六、福建左路總兵王之綱塘報(順治九年七月二十九日到)

  一三七、刑部題本

  一三八、蘇松巡按秦世禎題本

  一三九、刑部尚書圖海等殘題本

  一四○、江寧巡撫周國佐殘題本

  ·一一一、兵部揭帖(順治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到)

  兵部題為恭報舟山偽帥遣子具本繳敕投誠事:該沙埠舟山等處招撫使嚴我公題前事等因,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嚴我公已經奉旨掣回。其阮進投誠機宜,應聽該督撫酌行具奏。阮義仍令嚴我公隨帶入京可也。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八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四頁。

  ·一一二、刑部等衙門題本

  刑部等衙門尚書等官固山額真公臣韓代等謹題為塘報恢剿健跳捷功、仰祈聖鑑事:雲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撫肅起元題前事內開:案准兵部咨,該臣具題前事,奉旨:有功員役,察明議敘。李起龍革了職,該督撫按提問。耿應衡著議奏。該部知道。欽此。欲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准此,又為塘報事:准按臣王亮教移送未完案內,該奉都察院勘札,准吏部咨,該浙江巡按趙■〈山耑〉題,奉旨:該部知道。李起龍、耿應衡已有旨了。欽此。抄部咨院,札行遵奉在案。俱經案行按察司提問,復經屢駁催覆去後。

  今據該司副使管司事佟國器呈稱:問得一名李起龍,年三十四歲,河南開封府祥符縣人,由行伍,於順治元年八月內投誠。隨征,歷功至六年三月內,選授浙江臺區水師右營遊擊。於本年三月二十六日,隨奉領兵一千名,鎮守海門前所、桃渚、健跳等地方。時賊寇未寧,起龍不合平日玩愒踈防,於六月初一日晚,接據撥守健跳今潛竄賊營千總劉夢鳳報稱:海逆張名振等,五月二十九日戌時,結艦連■〈舟宗〉登犯,以致健跳失陷,塘報巡撫蕭部御史。隨遣提標副將把成功率領所部直驅,以挫賊鋒。復會永縣祖梅勒酌議,田提督統率全軍,前進恢復。隨經塘報撫、按二院,會疏題報,奉旨提問。遵經詳解,屢勘駁覆無異。

  今該本司審看得:健跳孤懸海濱,當寇氛未靖之時,自應設備戒嚴。乃李起龍責耑汛守,玩愒踈防,以致海逆披猖,健跳失陷。按以主將守備不設之律,起龍安能逭於大辟乎?茲奉大赦已頒,皇恩普被,或可冀徼祝網,是在憲裁轉請定奪,非本司所敗必也。將起龍取問罪犯,議起李起龍所犯,合依守邊將帥守備不設為賊所掩襲因而失陷城寨者律,斬監候,具題發落施行等因到臣。覆審無異。

  除道臣耿應衡已經吏部議處外,查按臣奉旨暫停事務,歸臣料理。該臣會同督臣陳錦看得:李起龍職司捍衛,折禦無能,以海濱之重汛踈虞,綢繆不早,致鼓波之小醜狂逞,健跳失陷。律以守備不設,起龍誠無辭於一斬矣。但據詳事在赦前,應開一面,浩蕩洪恩,出自睿裁,臣等不敢擅議也。據經該司勘詳前來,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等因。於順治七年十二月十九日題,八年二月初七日奉聖旨:三法司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抄出到部。該啟心郎周天成同本司主事孫胤裕核議呈堂。

  該臣等會同都察院掌院事承政固山額真、臣噶達洪等、大理寺卿臣張鼎延等覆核無異。會看得:李起龍捍禦不飭,以致健跳失守,按律應斬。念系赦前,相應免死革職。謹題請旨。順治八年閏二月二十七日,刑部尚書固山額真公臣韓代、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劉餘祐、左侍郎臣吳喇插、臣馬光輝、右侍郎臣宜把哈、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壯、啟心郎臣額色黑、啟心郎臣周天成、雲南司主事臣孫胤裕、都察院掌院事承政固山額真臣噶達洪、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少傅兼太子太傅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仍以原官兼管都察院左都御史事臣洪承疇、參政臣車克、臣交善、臣佟國胤、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臣趙繼鼎、左僉都御史臣祝萬春、啟心郎臣拜東阿、大理寺卿臣張鼎延、少卿臣張若麒。

  旨:李起龍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五頁。

  ·一一三、江南總督馬國柱題本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謹題為飛報叛逆差役遺書、當時拏獲、公同審明羈監、仰祈聖裁事:順治八年三月十一日,准刑部咨前事內開:湖廣清吏司案呈,刑科抄出該臣題前事等因,奉旨:著擬議具奏,該衙門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該本司郎中劉思敬擬議呈堂,覆核無異。本部看得:江西信豐縣皂隸劉泰,敢為叛逆之偽官投送逆書,至浙被獲,屢訊始吐,則其附逆情真,一斬何辭。妻拿解部入官,家產籍沒變價,並房地造冊,一並報部。王泰、朱魁,雖避禍脫逃,難免知情,擬流不枉;念逢恩赦,議各免罪。推官蘇俟大,彼時在贛隨營,審無干涉,相應免議等因具題。於順治八年閏二月二十日奉聖旨:劉泰著即就彼處斬。餘具依難。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備咨到臣。隨即牌行江南按察司,將劉泰會官處斬;王泰、朱魁遵赦,各免罪釋放;蘇俊大免議發落。並移會南贛、江西二撫臣,將劉泰妻拏解部入官,家產籍沒變價,並房地造冊,一並報部去後。今據該司署印副使林天擎呈稱遵奉轉行江寧府,會同捕官,將斬犯劉泰,押赴市曹處決。今於十六日,取有該府印文回報在案。王泰、朱魁,提取到司,發府釋放等情。又據江寧府知府張錦呈稱:該本府遵依,會同巡捕通判張箸,將犯人劉泰,於本月十六日,押赴笪橋市曹處斬訖等情各到臣。據此,除籍沒劉泰妻拿、家產、房地等項,俟南贛、江西二撫臣查明移覆至日,另行報部外,所有決過劉泰日期,理合具題,伏乞聖鑑,敕部查照施行。緣系飛報叛逆差役遺書、當時拏獲、公同審明羈監、仰祈聖裁事理,為此具本專差官陳守已齎捧,謹具題知。順治八年四月初四日,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

  旨:三法司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六頁。

  ·一一四、刑部等衙門題本

  刑部等衙門多羅順承郡王臣稜德弘等謹題為捉獲南洋叛寇事:四川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總督江南等處地方馬國柱題前事內稱:據江南按察司按察使夏一鶚呈詳:問得一名狄捨郎,年二十六歲,江南松江府華亭縣人。狀招:捨郎與已獲監故招首陳宗道即陳藎卿、並伊先在官後脫逃胞弟陳宗偷即陳丙生,各不合謀背本國,潛通海南舟山,與未獲叛逆黃斌卿謀為不軌。於順治五年正月內,比捨郎自舟山回家,又不合糾黨為盜,與見獲宋香並陸續監故陳祿、鍾慶、顧四、犬大、及自首在官朱勝、病故陸三、及脫逃未獲何壽、張寶、張觀、沈長、張玉、沈玄、徐瑞等共九十七人,於五年二月初二日夜二更時分,明火執械,一齊打入在官奚達、伊不在官家主奚鄉宦家,驚散人口,劫出衣物服飾,前到僻處,各行俵分。內宋香分得見起出已給主銀盃四只、紋銀五大錠、珍珠九十七顆、金銀記指五個、銀簪二只、男女紬衣八件、雜件一包、未起出銀二百兩,狄捨郎分得未起出銀五十兩、銀盃五只、紬衣十件、金珠二飾,犬大分得未起出銀一大錠、銀帽花二個,銅面鑼一個、桃紅紬褥一條,紬衣二件、青布一疋,朱勝分得見起已給主男女紬衣五件、麻袋一只、未起出銀一封、又二大錠、銀盃三只、金珠二飾,陸三分得已給主麻袋一只、見起出銀一封、又二大錠、銅錫一袋、金珠二飾,陳祿分得見起出已給主大紅綾鑲羢背心一件、堆紗藍坐褥一個、白紗夾襪一雙、麻袋一只、未起出銀一封五十兩、又二大錠、銀盃二只、金珠二飾、紬衣五件,顧四分得現起出已給主藍紬夾道袍一件、白紗道袍一件、未起出銀五大錠、紬衣五件、金珠二飾,鍾慶分得見起出已給主桃紅綾被一條、白棉綢褲一條、白布一段、銀一錠、未起出銀五十兩、紬衣四件、金珠二飾。本月初九日,朱勝、陸三慮恐事敗,備將慮罪首明、懇天憐救事,稱被宋香誘出行劫,命勝與三站立門首等情,首明本府海防田同知處。

  准行間,本月初十日,有青村巡兵張進,康恩捉獲宋香、犬大,解至分守該地方于遊擊處。審供與陳祿等行劫奚鄉宦家,系是陳藎卿窩主。又有翁家港把總楊三才捉獲捨郎及誤獲省釋陳六,並解本官。當審捨郎,供從海南舟山纔回,有陳藎卿尋向捨郎詢問舟山光景。隨該于遊擊即差陸路把總史得勝捉獲陳藎卿與陳丙生。當於伊家書房內搜出包裹二個,檢有絲線刷、抿香扇等件。又於小篋內搜出遞送舟山私書三封。一封內開:五月始脫犴狴,形容憔悴,日不謀夕,困苦難言。前君佩從此歸來,期有以濟我,不期至今未見也。諸情來,自能悉。弟欲一冊為重,萬祈留心。敝親金雲臣,原系生員,自己酉至今,未常入郡,可請一命,即武亦不妨。第恨當時能三兄而不能送自,至有今日。永老、敬老、煒老、制弟拜。一封內開;奉命而回,幾蹈虎口,今幸已貼然矣。今弟已專遣人往楊請面過。家中俱平安。內事大有舉動,人眾更勝往時。敝府當事,即與白大哥相契之人,此中線索,正在調停,不能詳悉。來人俱義勇之士。有蕭姓者,黃老師曾屢遣人徵之。彼以大事在內地,且出恐不能復進,故向不就。今極力言之,保其出入自由,故方至耳。乞於黃老師處委曲言之,使不爽約。且內地大事斷不可少此人者。諸盟兄及諸老師家眷俱平安,惟徐太夫人新故,乞一一致意。冬底或好音,當圖大就以報。恕不具名。一封內開:大兄在外,迅爾三私,思之腸斷!望之眼穿!家中俱幸平安。但老親日夜以大兄憂念,真食不下咽,睡不安枕。人情冷淡,下手者眾,而救援者寡。如中和勢利小人,甚於行路。言念諸情,實堪涕下!大兄之信人差矣,即弟屢遭不堪,難以言告。萬幸大兄相時度勢,可歸則歸,庶慰父母、兄弟、妻孥懸懸之望。如目今則未可也。大兄當以保身為第一,弗使人掩口而笑。一應閒事不與為上。八月二十六日,瓚百拜。寅侯家平安,致之。又有密揭一通,內開:具稟起義勤王師陳宗道,稟為連絡聚義、以圖中興事:泣思太祖垂統以來,國泰民安,豈知清奴跳桑,郡縣破竹,直入閩廣,無敢攖其鋒。太帥兵不滿千,攖城固守,虜人不敢正視。此千載之難逢,真明朝之良將。漢唐以來,莫能過也。道僻居邊海青村,拓林中界,朝餐夕寐,不貼席已三年矣。時勢不同,未敢輕舉。已往之事,禍幾延久,幸存殘喘,少圖報效之萬一。自胞弟宗倫八月南還,頌太師之德,任賢使能,賞罰有法,聞之不勝鼓躍,期不負吾北岸人民,日望王師之至也。道雖半百,委致盡忠,聯絡將士千餘,蘇、松、淮、揚、嘉、湖等處,一一俱有。通義、安昌二殿下,亦既會盟往北,專候王師,共同奮往前驅。但道名下兵將,逼近青村,防嚴甚邇。器械衣甲,毫無一備。且未受鈞旨,焉敢擅為主持?屢請太師舊臣蕭華,求其覓舟渡海,以通稟見之情,豈其心灰意冷,中止不行。百計搜求,幸得親兵王應元、唐承潛往崇明,授計覓舟,得朱張德、張能等,皆願擔糧而渡,少得通赤念於臺下。此道實出萬死一生,出中顛末苦衷,兵民情狀,帳下北還之人可鞫也。望太師照鑑,速整軍旅,並祈速賜鈞旨,使道等奮身前進。曷勝悚慄之至!隆武四年正月日具稟。比有在官生員錢旭、鍾簡良,亦各不合平日與陳藎卿往來比■〈目匿〉,以致浮帖上寫倡義募兵陳宗道、錢旭生員、鍾簡良生員、頭領裴祿、蔣龍、閔邇造、朱雲、張譽、連忠、金以聲、楊俸、史白原、守備田一章、李廣進、張奉。又偽示草稿一張,內開:

  欽命督師閣部史為提兵剿虜事:照得國家受奴酋之難,古今大變。本閣部歷盡諸艱,百折不回。正欲扶中原之氣,雪先帝之讎,除赤子之毒。然自愧以蚊負山,每夢寐賢豪,幸而各路應運相逢。如瑞臨伍老師,胸藏數萬甲兵,洞識山川形勢,不減漢之子房、孔明。本閣部親執子弟禮,敦請籌畫,天下倡義諸豪,大半屬伍老師之門下矣。依缽同心,更易為力者。合行知會。為此耑委右軍都督府都督同知凌士瑋,親臨各營,代本閣部轉致諸豪,並諭吳江、孝豐、餘姚、湖州、蘇松等處,各路大小將領官兵。其舟山專官期請。俱期協力齊心,擒剿奴酋。明春定於金陵齊集。先到者首功。所到之處,不許擾害平民。須至牌者。隆武三年十一月十二日行。另寫永勝伯楊昌祚,甲戌科探花數字。

  比史得勝當將前項贓物、私書,連人獲解于遊擊處。審據陳藎卿供報鍾簡良、錢九清即錢旭、並先在官後脫逃蕭華、及供明省釋閔伯昌、裴天澤即裴祿、及未到蔣沖宇、王三老、吳四、韓四、蔣三、李雲紳、李唐進、翁君造、楊子、楊榮、唐成、與未到逆宦朱永佑各姓名。復又供出供明省釋童少樓、陳懷玉、王之舟、張蘭、朱翼雲各姓名。比蕭華亦不合知情不行舉首。隨該于遊擊捉獲鍾簡良、錢九清、蕭華。並供明閔伯昌裴天澤、朱翼雲、張譽、及未獲朱天章、伊佃戶郭滿、及省發吳四妻金氏、蔣沖宇妻張氏各到官。具由解詳張提督。批:事關叛逆,松江府理刑廳研審招詳。其有名未獲各犯,設處嚴緝務獲,一並審明速解。行間,拓林參將李必亦將童少樓、陳懷玉、王之舟、張蘭具由呈解本鎮。詳批:松江府理刑廳一並審解。比奚達備將大盜肆劫贓窩兩據、懇天斧殛事具呈本鎮。准批:松江府理刑廳一並審解。連人押發到廳。一而呈報內院,移會撫、按間,該本府理刑陳推官行提捨郎、藎卿等到官,逐一隔別嚴審,供吐明白。致蒙審得:臣民之義,無將者誅。況當紛紜之會,陳藎卿等乃敢脊脊蠢動,陰謀通逆。所幸撲滅之早,不煩一矢加遺。纍纍多囚,咸為武夫拘諸原矣,真大快事也。但細究之,不無牽涉之輩,情有足矜者在。若概加誅殺,恐干天和。謹臚列以聞,以備上臺之鑑定焉。如首兇陳藎卿揭書偽示,盡出臥內,辯驗已真,雖悔為未獲蔣三所誤,書系伊寄主人之物,誰復信之?陳丙生為卿胞弟,揭且縷指通南之詳,今則熬刑抵死不認,卒何益哉?狄捨郎原以兵丁遵海而南,固曰被擄,比其反也,行劫奚宦衣盃銀物,矢口直陳。宋香自供在何壽家過夜,壽糾入夥,同張寶、張觀、陳祿等十七人劫奚宦,而贓物狼籍矣。犬大供以煎鹽為業,陳祿捉之挑包,得銀一兩五錢,此亦劫宦之賊也。之數犯情罪顯著,當正刑章。至私書所開鍾簡良、錢旭、張譽、裴天澤、朱雲五人:簡良與旭,皆生員也。卿供良實不識。面旭以文望,故開其名。譽則原名張君俞,本系優人,俞、譽音近,致被擒捉。訊之識譽,譽未識卿也。裴天澤無入黨之據。朱翼雲,卿供未識。蕭華揭稱為舊臣,而欲共過海,則云心灰意冷,中止不行,明畫出一悔禍情形矣。外此為藎卿所認識者:閔伯昌原屬賣柴之人;至童少樓以捉卿剃髮而成讎;陳懷玉以賣薪相角;王之舟素非識面;張蘭為乳臭稚子,以父置產啣恨;陳六則訴供為四圍之氓,非原供之陳祿,似屬薙罹;郭漏則佃主朱天章無獲,因而拘之。群首搶地,群口呼天,嗚嗚哀訴,真足酸鼻。然亦不敢遽為議釋,應候憲詳以定。若夫張氏,蔣沖宇之妻,金氏為吳四之婦,私書無名,供口不及,二犯之真假未卜,寧容及孥,此當先為保放者也。再四研審,其情事有如此者。至於逋逃,尚當大索以窮治之,必不委轡以縱奸也。具由呈解本鎮。審批:此事本督已呈總督部院,並會各部院候示行。又詳周撫院,批:仰廳細加研審招報,速速。又詳梁按院,批:陳藎卿等仍具全招詳奪。

  該廳遵行間,比鍾簡良在監患病,該本廳暫取的保,候詳定奪。于遊擊遂具捉獲南洋叛寇事開稱:本廳保放鍾簡良緣由,詳蒙周是院批:鍾簡良未經質審,何得輕縱?仰即確招報奪。該陳推官備述原審鍾簡良情節及病篤暫保緣由回報外,該本廳遵行嚴緝餘黨,因而朱勝、陸三自投海防廳監候,並獲鍾慶、顧四、及陳祿,俱行羈候該廳行提覆審問。蒙總督馬部院批:于遊擊詳內蒙批:舟寇逋誅,緝奸靖變,汛弁之責。鍾簡良等事干通逆,出之叛首陳宗道親筆,其為黨逆無疑矣。據詳,已擒之犯未經詳結,有司擅為縱釋,良可駭也。仰蘇松道嚴提確究招解。繳。速速。該蘇松兵備道金副使牌仰松江府會同防、刑二廳,查照抄詳事理,密提鍾簡良秉公研訊明白,具招連人解道覆讞等因。比因海防田同知押解船隻前赴江寧未回,隨該本府移會理刑廳拘提續獲鍾慶、顧四、陳祿、並自首朱勝、陸三,監提藎卿等一干人犯,吊取原行文卷,該本府林知府會同理刑廳陳推官,逐一隔別嚴加刑訊。陳藎卿又不合混供系是于遊擊逼寫,故陷陳丙生:亦不合混供系是兄讎陷:並供于遊擊要伊倡首起造生祠不遂,懷恨做陷各虛情,致未准信,再加嚴刑細訊。陳藎卿仍復供稱,與鍾簡良、錢旭、朱翼雲從未識面,因系秀才故開列數內;裴天澤、張譽、王之舟皆不認識;閔伯昌、陳懷玉各因賣柴相爭;童少樓捉藎卿剃頭;張蘭因父買田成讎,伊原幼小。裴天澤訴稱,因見宋香將銀盃鎔傾,具報於遊擊處。各情明白。隨經會審得:聽訟之法,真實之犯罪自無逃,冤累之人情多可憫。如陳藎卿所起私書三紙,索多曖昧之言,惟揭示兩樁,真吐明白之語,雖狡口如簧,謂出于弁羅織,然當陳推官初審業已不信,不入讞詞。今縱百囀,卒何益哉?即陳丙生素稱讎於兄,力辯為卿故陷;復稱於弁囑造生祠,報洩夙忿:然細察偽揭,真切詳到,自難弛其一面。餘如狄捨郎通南而歸,竟為盜賊嚆矢,於是宋香、犬大、鍾慶、顧四、陳祿、與未獲之何壽等望風景從,群劫奚宦,名之曰聚糧聚兵,而實肆其行搶行劫也。庭鞫之下,弭尾貼耳,雖欲置一喙而無從。要之罪狀真,自有一段不容支飾之情形矣。八犯駢斬,法自難逃。惟朱勝、陸三號呼訴冤,謂已入黨之初,原出強扯,既事之後,投監自首,似應為之祝網。蕭華避亂定海,久歸故里,灰心自艾,就私揭中已得其情實,免死幸矣。至鍾簡良、錢旭,俱系生員,細究藎卿,從未識面,祗以文望青衿,列之於數,似出支吾。及復嚴勘,始終不易。因而還按揭中,開有朱姓而下缺其名者,即此可卜卿非人人熟識者矣。若夫張蘭,稚子何知;閔伯昌賣柴蠢豎;裴天澤報宋香鎔盃於先:張譽習俳優以自度;童少樓捉卿剃髮;陳懷玉買薪角口;朱翼雲遠往上海;以上各犯,獲時遍搜其家,各無可指之跡,歷審嚴究,其實茫然,無可摘之端,皆屬誣扳,情有哀鳴呼搶,足為心惻,職等亦何從而定之辟乎?今俱解赴道臺親審,當自有燃犀之照也。至陳六以名同而久繫囹圄,郭滿因佃主而幾斃圜土,況今真犯陳祿已獲,陳六尤當亟釋,以仰體好生之仁。將陳六先行省發外,將陳藎卿與陳丙生問擬謀叛律,狄捨郎、宋香、犬大、鍾慶、顧四、陳祿依強盜得財律合斬,蕭華依知而不首律徒。

  各罪名具招解道,詳批:陳藎卿等果情真,則自有應加之罪。若一有疑似,是將人命同之草芥也。至朱勝等應否照詳,姑行候轉詳定奪。仍照另檄行。又該本道牌開:蒙梁按院批:據松江府理刑廳呈詳犯人陳藎卿等招由,蒙批:陳宗道納款舟山,敢為逆叛,自朱勝等盜情一首,因起贓而並獲私書,倡義慕兵,招案已先定矣。陳宗倫南還,誦德伊兄,可為確證。並斬寧再需時?狄捨郎行劫,有主有贓,亦宜並斬。蕭華雖中止不行,知情不首,難邀寬配。餘犯涉疑似者免究。但罪關重獄,蘇松道確覆,速速。蒙此,案照先蒙總督部院批詳,已行該府會審。續據解詳前來,又經駁覆去後,仰府即提陳藎卿等一起會審明確,具招解道覆核,轉詳部院定奪等因。該本府林知府會同理刑陳推官逐一細加嚴訊,真情明白。覆審得:聽訟之道,悉其聰明,致其忠愛以盡之,疑則氾與眾共之。又曰:正刑明辟,以聽訟獄。訟必三刺,附從輕,赦從重。今本府聽斷陳藎卿等一案,初招覆鞫,纚纚在牘,固不能盡慎讞之萬一,更未嘗參姑息之片言。若藎卿,若丙生,首戎肇禍,潛謀不軌;若狄捨郎,若宋香,若犬大,若鍾慶,若顧四,若陳祿,與未獲之何壽等共二十八犯,借通南為盜賊嚆矢,以聚糧為劫搶先聲,無一不斬釘截鐵,鑿鑿備其罪狀,使群凶無一逃遁。蕭華為海賊舊臣,以其揭中具有悔禍情形,固寬一面。今奉按憲之批,知情不首,是其確案。鍾簡良、錢旭,以生員刺名,反復詳究,咸有一線,故刑官奉憲清獄,見良染病沉重,暫保調養,以候憲詳;時良又久已收禁矣,今當解候憲訊。若朱勝、陸三,入黨固真,投監得同自首。餘如張蘭、閔伯昌、裴天澤、張譽、童少樓、陳懷玉、朱翼雲,或以稚童,或以賈堅,或以俳優,或以爭產,或以讎誣,固各犯之辯端,而本府細審,則以獲時搜尋,未見可指之跡,歷行嚴究,茫無可摘之端。然原一一詳載其私書、偽揭、偽示、名單,只字不遺,以候犀察。此正所謂郵罰麗事,至公無私,亦略無游移也,固不敢赤為擊斷,亦並非委轡縱奸。藎卿等各照原擬。但蕭華一犯,考諸律例,僅只於徒,他無可坐;或者惟請枷責懲之耳。鍾簡良、錢旭並杖。供明王之舟等免解,以釋索累。具招解道。

  該署道事松江府林知府審批:事關多命,仰松江刑廳覆審報奪。行審間,于遊擊續獲先存後病故裴二、李寶,遂又具捉獲南洋叛寇事報稱:本月十八日,據巡兵張武巡至高橋地方,忽聞有一家在內細問叛逆陳宗道緣由。比武察聽,知系裴二聲音,敲門擒獲等情。據此,隨將獲到叛犯裴二,審據供稱:系本地人,於今年四月初七日在一團地方竹排渡海,同崇明人黃二、吳大、張三、上海人金三、江北人彭五至舟山。不合向在彼處充兵。於今初十日差回,打聽消息,故同褚滿、李寶、褚二、丁三、沈明等從狼山下船,過至渡福山,一路而來。於十六日方得到家。又獲李寶到官,審供:系本地人,於今年三月間,有偽札遊擊褚滿前來招兵,極揚海南財富。寶不合一時心痴去投。不意到彼,甚是蕭條。且因海船存身不慣,是以歸家。比有同夥丁三、包三、沈大、褚二、陳計、沈丘大、宋滿、沈明皆云募兵,與將主一起同回。因青村官兵防嚴甚密,難以動身。故丁三等各先覓路前去回覆寶等,潛居地方,伺便而去。供招在卷。該遊擊于登第看得:裴二、李寶等皆里中無賴,別無所長,惟是沿海而居,或知水性。當此地方安堵,乃敢蓄謀不軌,思欲騷動,貽害閭里,法當速剿,以斬其根。職因本年二月間所擒陳宗道等一案,私書、密揭、偽示,樁樁可證,並非口供可比。而松江府陳推官初審,謂職纍纍多囚,不煩半天,咸為武夫拘諸,極獎職之有功。後因以倡義募兵頭領黜生鍾簡良、錢旭、裴祿即裴天澤等釋獄,即行反噬。職心具不平,具報各憲。蒙馬部院嚴詞批駁,行道提解,今已覆審,尚未起解。止以首次定斬其中之參謀頭領黜生罪浮於首者,或以不應為而為之擬杖,或以入黨無據而供明,職亦不敢再言。今獲裴二,即前案頭領裴祿之族弟,而裴祿已供明其族人又復統眾打探通謀。職欲擒解以前之親筆所書者獲之,而云卑職挾讎羅織,賣富解貧。而今乃提口供之犯,則謂卑職生事害民,後日罪無容辯矣。然職又恩汛僻處險,於舟山洋滸等島相對,一遇東南風,片帆直抵堡城,地廣百有餘里,守兵不過三百餘人,分頭防守,稍險處即無兵禦矣。邇之得以無警者,實卑職露宿海塘,不辭辛苦。故陳宗道密揭黃斌卿云;住居青村,防嚴甚緊,不得製造器械。萬一少疏,則此輩得以猖獗。雖小醜固無大害,若一有騷動,亦未免為地方之驚。且職身固不足惜,其如國家之封疆何?若再執法擒拿,則又蹈驚弓之慮,不敢擅拘。權將獲到叛寇裴二、李寶暫行羈候。故以其情具報各憲。應否行提,伏候提審等因,具揭張督鎮,轉報馬部院。蒙批:于登第汛守青村,詰奸擒盜,防範毖嚴,恪盡厥職,謹慎可嘉。裴二等自舟潛回,代賊作細,訊供至確,黨叛照然。且裴二為前犯裴祿之弟。查陳宗道私書通逆一案,已批該道提解,為日已久,奈何經年不結?官吏縱奸骫法,漫不之解,深可痛恨!該道會同該提督,即將裴二等、並陳宗道等一干有名人犯,限三日內解赴本部院親審。如再徇庇玩延,立將經承提究,官復題參,不貸,速速。

  蒙此,該張督鎮手本:准蘇松兵備道手本開:奉馬部院批該本督鎮呈詳青村營於登第續獲叛犯裴二、李寶並前案陳宗道等緣由,備會到鎮。准批,該本督鎮案查先准士撫院手本會同前事內開:為照逆孽潛歸,心懷叵測。今幸就擒,法難寬貸。相應移會,亟檄該弁差人管押二犯解院,以憑鞫奪等因。准批,該本督鎮查于登第原報裴二、李寶二犯,在營羈候,隨行于登第起解去後。本官因調福建離營,該千總史得勝呈稱:查得逆犯裴二、李寶,本將離任之時,已發巡江營譚國政收管,竟將二犯擅自私保去訖。及據本官稟稱系民人凌留、陳經保領出外,生理未歸等情,本督鎮隨將故縱重犯譚國政發華亭縣監候,隨差押保人凌留、陳經並拿裴二、李寶家屬裴溪、李龍,多方嚴緝務獲。一面將譚國政等會解土撫院,未經回示,擬合知會該蘇松兵備道牌行該府,會同刑官審解。又該本廳具詳蘇松兵備道胡僉事,批:近奉總督部院嚴批提解,須會松江府將陳宗道等覆審明確,備敘招由,通提一干人犯起批解道,轉文解省聽奪。其續獲裴二等,悉載督鎮回文,速招保家親屬,另文起解,毋逾次日。繳。督鎮手本抄發。又該署府事蘇州府黃通判會同理刑陳推官監提各犯前來,逐一再加嚴訊明白。審得陳藎卿等一案,陳推官奉行於二月之十六日,詳於是月之二十七。嗣後各憲批行具招,於五月之初見到問斬者藎卿等八犯,照提應斬者何壽等二十人。獄案久定,招詳遍達。祗緣上臺屢駁屢覆,原無未究之情,出入之犯。今復檄職等再審者,以于弁報有續獲之裴二、李寶,奉批彙招。查原報之文中開:兩犯久為譚國政等縱逸矣。雖張提督嚴追,未能即獲。故本府止就見在之犯,再會陳推官而一一覆之公庭之下,逐名嚴訊,推鞫篡詳。而各犯之供與初招無異。合照原擬,定招具詳,伏候裁奪。具招問,鍾慶、顧四,各在監患病不痊,鍾慶於本年九月二十日、顧四於九月二十六日各身故。俱經批委府捕官相埋訖。將陳藎卿等擬罪具招蘇松兵備道胡僉事外,有李寶、裴二渡海通逆,因在營逃脫,致未入招問罪。該張提督行令千總史得勝,差役朱正等,在於頭團地方,將藎二、李寶緝獲,解赴張提督處,移送蘇松兵備道胡僉事。又該本道復行松江府,提解陳藎卿等一干犯證。同解該署府事蘇州府通判黃運泰,不思事關重大,當宜多差的役,嚴加防範,管解各犯,乃差在官顧奉及先存後病故謝恩、朱中領文押解。比顧奉、朱中、謝恩各不合疏玩失防,致將斬犯陳丙生、徒犯蕭華中途脫逃。該本道並將陳藎卿、狄捨郎、宋香、犬大、陳祿、錢旭、鍾簡良、朱勝、陸三、裴二、李寶、蕭華家屬蕭魁、並原捕謝恩、朱中、顧奉,具由於順治五年十一月初九日,連人並松江府招詳書冊,呈解本部院。蒙批:陳宗倫、蕭華出沒舟山,反戈事賊,幸而天敗一朝,首獲審鞫情真,即應選的當員役,押解招結,奈何悠延歲月,全無定擬?比至起解,又以寥寥營兵充數,致令緊犯兔脫,獲裴二等小賊,而走宗倫等之巨憝,抑何異於捕狼而縱虎也?出柙之咎,典守之責,將安所辭?搜檢宗道三書所載附逆姓名,與夫在舟諸逆家眷,言之娓娓,曾未見一訊及?並偽揭中倡義募兵諸姓名,如錢旭、鐘簡良等,若輩勾結作祟,聲息相通,甚且觀望賊至,以為內應。如此不軌之徒,叛形顯著,而僅擬旭、良以杖,餘俱代為文飾,悉為開縱。承問之官,藐國憲而玩三尺,一味瞻徇,玩寇長奸,徒以寥寥數犯起解塞責,良可訝也!該道未具確招,依樣葫蘆,漫無斬截,本部院將何據以為定案乎?仰按察司執法覆讞,確招詳解,以憑具題。仍速移行該道府嚴緝宗倫等,限五日獲解。如遲,官吏定以縱寇參處,不貸。府招並發。此繳等因。連人批駁到司。

  蒙此,該本司查得:此案事關逆黨,務期情允法平,乃定其案。除一面移文蘇州道,牌行松江府嚴緝陳宗倫、蕭華二犯務獲,並查在舟逆犯家眷外,隨將陳藎卿等,牌行江寧府研審招解去後。續據該府招稱:本府收審間,據司獄司申禁子孔禮等稟稱:監犯犬大、裴二,並所犯謝恩,俱帶病收禁,醫治不痊。犬大於十二月初二日身故,謝恩於十二月十四日身故,裴二於十二月二十日身故。俱經呈報外,隨行令經歷王師奭、典史宗大綬驗明掩埋訖。又朱中於六年正月十四日身故,隨經呈報外,該本府張知府提取一干人犯各到府研審。陳藎卿又強口稱辯。再四刑訊,方據供認前情。又審據錢旭、鍾簡良各供:生等在鄉讀書,不與陳藎卿識面、今被伊暗栽身名等情。及經刑訊藎卿,始供鍾簡良系本處秀才,叫寫伊名,身在于遊擊處供報伊等名字,致蒙拏獲。復經嚴訊二生,堅辯不認。但查原招,名列私書,雖無確證,難以飾詞。又審夥盜狄捨郎、宋香,陳祿,各供同劫奚宦,分得贓物是實。再審通賊李寶,供吐語言支吾,藉口系已故裴二供招,彼處道府未經審訊,徑解來省。及加刑審,俛首無辭。再審押解原捕顧奉,供稱身等奉差押解陳藎卿等,因松江府復有別差,託已故差役謝恩、並未到官原捕張武、周英、何玄、康進看守人犯,不意忽於提防,致陳丙生、蕭華脫逃,見今緝拿未獲。又審原首朱勝、陸三,各供系傭工人,俱一時被宋香並已故鐘慶、顧四等勾引入夥,身恐事敗貽累,同赴海防廳出首。又審蕭魁,系蕭華族人,因蕭華脫逃,將魁抵解各等情在卷。除陳丙生等、並在舟諸逆家眷,已蒙本司移文蘇松道府查緝外,致蒙審得陳藎卿兄弟謀奸,潛蹤邊海,通逆情形,已非一日,幸天敗之早,搜獲書揭偽示,即藎卿之鐵案無疑矣。他如狄捨郎、宋香、陳祿,夥劫奚宦,供認真情,無容再議。至於李寶與已故之裴二,當于遊擊初獲之時,自供投逆,鑿鑿可據。今藉裴二之故,託言展辯,誰復信之?所當與藎卿、狄捨郎、宋香、陳祿駢斬藁街,不為枉也。其錢旭、鍾簡良再四詳訊,展辯不招。但名列私書,雖無共謀實據,亦難以不知情為辭,擬仗未蔽厥辜,合坐知而不首之律,流三千里,與律允符。又押解之顧奉,既奉僉差,不加嚴防,致脫重犯,典守之責奚辭?依律減等擬配,仍給限百日追捕,得獲另議。若首明之朱勝、陸三,及已故鍾慶、顧四、犬大、裴二、謝恩、朱中,均應免議。蕭魁既系抵解,應監候緝獲蕭華釋免。脫逃陳丙生、蕭華、並未獲何壽等,嚴緝另結等因到司。

  據此,除將病故犬大、謝恩、裴二、朱中四犯,已經具文呈報外,該本司夏按察使提取一干人犯,到司覆審。據陳藎卿即陳宗道又強口供辯:小的與丙生一父兩母。丙生在府,住南關外,小的住鄉間青村地方。及再細訊書內附載諸逆之姓名,如云君佩、金雲臣是何處人?曾否見在?宗道供稱:都是詭名。再訊制弟帖是何人?今在何處?又供:小的兄弟帖子,小的不得知道。又訊:書內永老、敬老、煒老、白大哥、蕭姓者、及黃老師諸人,亦供不知。止黃老師想是兄弟往來的黃斌卿。又訊:書內徐太太是為何人之母之妻?並大兄之父母妻孥俱在何處?宗道亦供不知,皆系兄弟知之。再審宗道:揭帖所載內有通義、安昌二殿下者,是何姓名?今在何處?又供:小的不相識認。又訊:揭帖內蕭華是何職銜?而稱舊臣?據供:蕭華原系丁監軍下之官,因監軍死,遂隨黃斌卿去。又訊:親兵王應元、朱張德、張能等,系何處人?宗道亦供不知。但止供:揭帖一個,是小的教丙生寫的。以上書揭所載,俱經一一研訊,委俱不招,止借丙生為辭。應俟丙生獲日另究。又審據鍾簡良、錢旭供稱:生等與于將官有讎,誣掜拏獲有錢的放了,把我有讎窮秀才解來替死等情。及訊宗道供稱:錢旭、鍾簡良,小的原不往來,是于遊擊教我,小的開寫名字。本司查閱府招,宗道前供:錢旭、鍾簡良是本處秀才,叫寫伊名,故身在于遊擊處供報伊等名字,致蒙拏獲等情。復經刑訊二生,仍復堅辯不認。但查既已明列私書,難以支飾。又審通賊之李寶,並夥盜之狄捨郎、宋香、陳祿與押解之蕭魁、及原首之朱勝、陸三,俱經一一覆審,各供與府招無異。致蒙審看得:陳宗道等潛通舟寇,謀為不軌,私書、稟揭、以及偽示,一時同獲於臥內,叛業之證,孰有確於此者。李寶投充逆卒,初審互供甚明,且逃而復獲,與宗道駢斬何辭?錢旭、鍾簡良屢經刑訊,抵死不招,但名列宗道揭上,謂非知情,誰其信之?改杖為流,始足蔽辜。至狄捨郎、宋香、陳祿,夥劫奚宦,供明贓確,各斬不枉。查捨郎曾至舟山,尤為逆黨,雖贓無起獲,而闢有餘辜矣。最可怕者,以親至舟山八月南還之陳宗倫,暨久受偽銜呼為舊臣之蕭華,乃使之中道兔脫。雖押解之顧奉配固允宜,而嚴緝務獲之責,該府又何辭焉?蕭魁為蕭華族人,應俟華獲日釋放。若夫朱勝、陸三,自首自應免罪。其朱勝原分受而未起之贓,尤應追給主。陳宗倫、蕭華及未獲之何壽等,請乞憲檄,令該府分頭嚴緝另結等因。將陳宗道、李寶俱合依謀叛、但共謀者律,狄捨郎、宋香、陳祿俱依強盜已行而但得財者不分道從律,與陳宗道等皆斬決,不待時。錢旭、鍾簡良俱依謀叛已行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顧奉依押解罪囚中途不覺失囚者,杖一百,徒三年。各罪名俱招呈詳本部院。蒙批:陳宗道糾黨通舟,書詞狂悖,搜獲書揭,彰明較著,斬無再議。錢旭、鍾簡良倡義募兵,名居道次,為賊前矛,設渠事有濟,沿海封疆,尚忍言哉!況青村防嚴甚邇,揭內明言,何得妄誣防弁,讎掜暗栽也?此輩通賊,要非一日,乃云與宗道不識,將誰欺乎?寧得以不首之律為彼寬哉?陳宗倫、蕭華往返舟山,潛通間諜,法在不赦,獲而不解,解而不速,縱之宵遁,訖今杳無搜獲,出柙之咎,黃運泰安得脫身事外而不究?何僅以押解頂塞議擬為也?書中諸逆姓名眷屬,咸供不知。既云不知,柬摺通候何為?通義、安昌二殿下,亦既會盟之語,謂不認識,其誰信之?況宗道供偽揭系教丙生寫者,則諸逆之行藏,已洞悉於腹中,焉得以不知摭飾,置之不究耶?據招模稜出入,通叛大事,礙難骫徇。仰該司確讞,妥招詳解,以憑具題。繳。

  蒙此,該本司隨牌行蘇州、松江二府,嚴緝未獲逃犯陳宗倫即陳丙生並蕭華等去後,不啻數十餘次。續止據二府回稱:遵行府屬州縣,責令捕役四路躧緝,並無蹤跡等因,回詳到司。據此,查得陳丙生等系干逆犯,豈可任其兔脫?復經嚴行二府,勒限比緝務獲間,陳藎卿等俱各在監患病不痊。陳藎卿于六年二月初五日、蕭魁於三月初八日、李寶於三月十四日、陸三於三月十九日、陳祿於四月十五日各身故,俱經委官相埋,呈報本部院訖。續又據松江府回稱:遵經嚴責各捕快,立限三日一比,分頭緝拿,務期獲解。其在舟諸逆眷屬,案經移行青村原獲官兵,查無拘獲等因。據此,本司又經嚴催。續據松江府回稱:陳藎卿等一案,奉查在舟諸逆,彼時青村於遊擊原獲之時,無從緝解。復奉行查,本府朝夕焦勞,再四搜尋。節據該汛止具無獲甘結呈覆在卷。至於逃犯陳丙生、蕭華,屢奉檄催,刻限比捕,並行三縣多方躧緝,日費敲朴,究無一犯獲解。但憲檄森嚴,恐稽案牘,合再申覆等因到司。又據蘇州官回稱:續奉行催,隨又關催捕廳,勒比緝捕員役,又行各屬,一一嚴為偵緝,無獲,通取八州縣印結附卷。該本府看得:此案節奉嚴催,積案盈寸,始而在城逐戶挨查,繼而鄉鎮沿圖物色,緝捕之計已窮,無影之蹤難覓。此州縣之印結所由來也。遵奉檄諭嚴切,敢不力為奉行,但緝經日久,一無聲息。憲案空懸,不得不為申覆耳等因到司。據此,該署司事屯田水利道王僉事查得:此案迄今載餘,嚴緝逸犯未獲,以致各犯在監,相繼瘐斃者及半。如陳藎卿、陳祿、李寶原擬斬罪,應服天誅。而供明待對犯人陸三、蕭魁亦累瘐斃。而未獲逸犯陳丙生等屢緝無蹤,若必俟獲齊歸結,終屬無期。合無呈請將見在監禁擬斬之狄捨郎、宋香,擬流之錢旭、鐘簡良,擬徒之顧奉,先行發落;未獲者仍一面嚴緝另結,庶案牘清而憲件得以歸結矣。至署府通判黃運泰,初奉發審差役顧奉、謝恩、朱中三人管押陳丙生、蕭華二犯,不為不嚴,乃解役踈玩失防,致犯中途兔脫,則典守之責實在解役,不在運泰,似難責以曠誤之咎。解役謝恩、朱中先經物故,顧奉見禁候結,均請憲裁等因。具文於順治七年三月三十日呈詳本部院。蒙批:黃運泰既署府事,陳丙生等各犯重大事情,當宜差的人速解,嚴加防範,為國法正典刑,為官方循職掌;乃悠悠忽忽,致緊犯中途兔逸,經年躧緝無跡,雖欲委卸於解役,而當時逡巡不解者,是何心歟?必有隱私,非僅曠誤已也。各犯既久羈獄,而逃犯潛影杳然,則亦終無了局之日矣。叛逆大案,豈容羈緩?仰將原招逐一敘明,確擬速報,以憑具題。繳。速速。

  蒙此,該本司夏按察使朝覲回任,遵譯憲批,隨經查閱原招內首犯陳藎卿並陳祿、李寶,俱服天刑,合將見在監禁犯人狄捨郎等逐一覆核明白,各供前情無異。致蒙覆審看得:狄捨郎曾至舟山,與具揭通寇之陳宗道等同為逆黨,復糾大盜宋香輩夥劫奚宦,屢審供確。雖捨郎之贓未獲,而謀叛之形已著。共謀皆斬之律,其捨郎之確擬,而劫財又其剩辜耳。宋香贓經主領,斬復何辭?錢旭、鍾簡良雖始終堅口不招,而倡義募兵之浮帖,則兩名俱列宗道之次,安能捨紙上之鐵案而信口中之簧舌乎?並流不枉。顧奉押解叛犯陳宗倫、蕭華,中途踈防,以致兔脫。蒙督該府嚴緝,而經年不獲,以致宗道等陸續冥誅,未膏鈇鑕。出柙之責,誰其任之?顧奉之配固已無辭,而署府之黃運泰輕視重犯,誤差匪人,亦應解懲,念無他情,姑從寬政。朱勝自首,相應免罪,以信律令。但未起之贓,尤當追給。在逃之陳丙生、蕭華、及未獲之何壽等,照提另結等因。具招於本年五月十五日呈詳本部院。蒙批:狄捨郎通寇情真,糾結贓據,駢斬自無容議。陳宗道書錢旭、鍾簡良,為丙之親筆,列名逆揭,次於宗道,流擬是否蔽辜?署府之黃運泰疏縱緊犯,致陳丙生等脫逃,出柙之咎,萬莫能逭,置之寬政,是豈得情?此案不容久稽,仰速確讞招報,以憑回奏,繳等因到司。

  蒙此,該本司夏按察使遵奉憲批,逐一覆核明白,與前無異。查得署府通判黃運泰,已經陞任湖廣岳州府同知。致蒙覆審得:狄捨郎為叛為盜,有證有據,與行劫得財之宋香,駢斬何辭?錢旭、鍾簡良以列名浮帖之上,堅口稱冤,但浮帖粘於逆揭之中,而陳宗道初供即有其名,謂之不知情得乎?揆情按法,並流洵無枉縱。陳丙生、蕭華雖脫逃於中途,然緩視重犯,選差不慎,署府之黃運泰烏能辭其咎乎?查本官業已陞任,應否參罰,總在憲裁,非本司所可擅議者。顧奉仍照原擬,朱勝自首免罪。在逃之陳丙生、蕭華、及未獲之何壽等,照提另結。今仍取問罪犯,議得狄捨郎等各所犯,狄捨郎合依謀叛但共謀者律,宋香依強盜已行而但得財者不分首從律,與狄捨郎皆斬決不待時。錢旭、鍾簡良俱依謀叛已行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顧奉依押解罪囚中途不覺失囚者、罪亦如獄卒不覺失囚減陳丙生斬罪二等律,杖一百、徒三年。狄捨郎妻妾子女給付功臣之家為奴,財產入官,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皆流二千里安置。狄捨郎、宋香俱重刑牢固監候會審詳決。錢旭、鍾簡良候詳允日,請示編發。顧奉審無力,逾限不獲正囚,請定衝要驛遞,照徒年限擺站滿放,合候招詳允日遵行。照出除重刑流罪並供明人免紙外,奚達納告紙銀二錢五分,顧奉納民紙銀一錢二分五釐,追貯松江府庫,聽候解部支銷。其原起出宋香名下銀盃四只、銀五大錠、珍珠九十七顆、金銀記指五個、銀簪二只、男女紬衣八件、雜件一包,朱勝名下男女紬衣五件、麻袋一只,已故陸三名下麻袋一只,已故陳祿名下大紅白綾鑲羢背心一件、堆紗藍坐褥一個、白紗夾襪一雙、麻袋一只,已故顧四名下藍紬道袍一件、白紗道袍一件,已故鍾慶名下桃紅綾被一條、白棉綢褲一條、白布一段、銀一錠,俱給奚達收領訖。其未起出宋香名下銀二百兩、狄捨郎名下銀五十兩、銀盃五只、紬衣十件、金珠二飾、並已故盜犯犬大、陳祿、顧四、鍾慶、陸三等各未起出贓物,查系陳藎卿窩家,藎卿已經在監病故,無憑追給。其朱勝名下銀一封、又二大錠、銀盃三只、金珠二飾,應查給主。狄捨郎妻妾子女家產,候詳允行松江府查勘,追沒入官安置。私書、私揭、偽示,附松江府卷存照。脫逃陳丙生、蕭華、並未獲何壽、張寶、張觀、沈長、張玉、沈玄、徐瑞、翁君造、楊子、楊榮、唐成、蔣沖宇、王三老、吳四、韓四、朱天章、蔣三、李雲紳、李唐進、朱永祐,應行松江府嚴緝另結。通取庫收領狀收管繳報。餘無照等情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陳宗道、陳宗倫潛通海寇,勾連思逞,幸天厭其逆,執狄捨郎而供吐,二渠就縛,私書、揭示,種種出之臥內,謀叛已有確據。狄捨郎來自舟山,嘯黨宋香等橫行肆劫,如此多兇,既獲押解,自當嚴謹。乃通判黃運泰悠忽從事,差解寥寥,以致巨憨陳宗倫、蕭華中途兔脫,雖解人顧奉論抵,而黃運泰已經陞任岳州府同知,其出柙之咎,仍應參處,以儆官方者也。今陳宗道等相繼冥誅;狄捨郎、宋香叛劫情真,按律駢斬;錢旭、鍾簡良知而不首,遠流以蔽厥辜;顧奉解囚逃失,杖配不枉。其在逃之陳在倫等、未獲之何壽等,嚴緝另結。今據該司招詳前來,臣謹會同江寧撫臣土國寶合詞具題,伏乞聖鑑,飭部議覆施行等因。於順治五年十一月十六日題,十二月初六日奉旨:三法司案擬具奏。黃運泰著議處。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覆核,會看得:狄捨郎與叛逆陳藎卿等潛通海寇,自舟山回家,糾盜宋香等夥劫奚宦叛情真,狄捨郎、宋香駢斬不枉。並已故叛逆陳藎卿、裴二、李寶、夥盜犬大、陳祿、顧四、鍾慶、脫逃陳丙生,各家貲變價,並妻孥俱籍沒解部入官,房地造冊並報。錢旭、鍾簡良知情不首,各責四十板,與狄捨郎、陳藎卿、裴二、李寶、陳丙生各父母祖孫兄弟,一並解部流徒。朱勝自首免罪,名下未起出贓物,應查給主。顧奉解囚逃失,杖配允宜。黃運泰差解不的,應聽議處,但事在赦前,顧奉免罪革役,黃運泰與供明閔伯昌等俱免議。脫逃陳丙生、蕭華、未獲何壽等二十名,照提另結。謹題請旨。順治八年四月初五日,刑部尚書固山額真公臣韓代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劉餘祐、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宜把哈、臣馬光輝、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壯、啟心郎臣額色黑、啟心郎臣周天成、四川司郎中臣杜之璧、都察院掌院事固山見子臣吳達海、都察院承政固山額真臣噶達洪、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少傅兼太子太傅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仍以原官兼管都察院左都御史事臣洪承疇、參政臣車克、臣交善、臣佟國胤、左副都御史臣□士英、臣趙繼鼎、左僉都御史臣祝萬春、啟心郎臣課羅科、大理寺卿臣張鼎延、少卿臣張若麒。

  旨:狄捨郎、宋香,著即就彼處斬。餘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九一~一○○頁。

  ·一一五、刑部題本

  刑部多羅順承郡王臣稜德弘等謹題為瀝陳微臣任事之艱、並報山海招撫之情形、仰祈聖裁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陳錦題前事內開:准兵部送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招撫使嚴我公奏前事等因,奉旨:剿撫事宜,系督撫官職掌,聽彼相機行。凡一應私製關防印記,久已禁□,茹光鼎何得自製漢字都督府關防,且以巡撫稱軍門?沈顧何故被嘉湖道杖殺?這二事,著督臣陳錦確察具奏。嚴我公可將官兵交付督臣陳錦,回京候另用。該部知道。原告□併發。欽此。欽遵備咨到臣。准此,該臣即備行浙江按察司嚴查茹光鼎系何衙門所委,何故違禁自製漢字都督府關防,巡撫果否稱軍門,沈顧何故被嘉湖道杖殺,備查確據呈覆,以憑回奏。事關欽件,毋得庇飾遲滯去後。

  今據浙江按察司副使管按察使事佟國器呈稱:問得一名茹光鼎,年三十三歲,紹興府山陰縣九都一圖民籍。狀招:光鼎賦性奸貪,行跡詭秘。順治三年間,大兵屯紮省城,光鼎不合投為偽逆方國安、鄭遵謙標將,授以偽都督職銜,樹立營伍,附和抗敵。及後大兵東渡,光鼎遂爾潛身村落,安業三載。至順治六年十二月內,光鼎因思前為偽都督時,又貽害於人,又不合巧生詭計,借賊邀榮,掜稱近日身曾作賊,於本月二十一日前赴督撫都院臺下投誠,假言現有餘黨,潛伏山海,己可招來等語。隨奉本撫院給發告示一道,令光鼎傳宣朝廷好生德意,盡赦前罪,令賊來歸,並未委光鼎牌札職銜。比光鼎神奸叵測,遂大肆鴟張,詐稱委授招撫都督。又不合故違詐為其餘衙門文書誆騙科歛財物者問發邊衛充軍事例,於本月二十七日,輒就用木私刻漢字「督撫軍門標下招撫山海都督府茹關防」一顆,輒敢自出告示。卻又違犯禁令,巡撫改稱軍門字樣,竟冒招撫名色,在外誆騙妄為。蒙本撫院訪出光鼎妄為事跡,牌行分守道沈參議,轉行本縣,密拏究解。遵拘光鼎到官,詢鞫供詞,隨即申解本道,轉解本撫院。隨蒙批送按察司覆審。蒙即詳解本撫院,會同固山額真、梅勒額真、提督衙門及藩臬各司道公審。姑念光鼎投誠方新,折責四十板發落訖。

  復蒙本撫院查得光鼎尚有偽造關防在外行用,未便輕釋,合行嚴查。仰按察司即將茹光鼎羈禁,速追偽造私刊關防,並行使事跡,究審明白,具文通詳固山額真、總督部院及本院會奪,另行遵照,毋得踈縱,取收管繳查等因,行送本司。蒙即移會本道。隨蒙備牌,仰縣即將茹光鼎監候,速追偽造私刊關防,並行使事跡,研究明確,具文解道覆審,移司訊詳等因行縣。蒙縣復提光鼎到官監候,押取私製漢字關防一顆,驗明貯庫間。先蒙都察院招撫使嚴我公查知光鼎所行事跡,並抄偽用漢字關防告示,具瀝陳微臣任事之艱,並報山海招撫情形、仰祈聖裁事,奉有前因。隨蒙本司備移本道,蒙即抄粘原疏咨文,仰山陰縣查照縣牌及抄咨內事理,即查茹光鼎系何衙門所委,何故違禁自制漢字都督府關防,逐一究追,研審妥確,依律具招解道,以憑審明移送等因到縣。遵取光鼎到官,逐一細鞫。致蒙本縣知縣顧予咸審得:茹光鼎本一奸狡無賴之徒。昔年曾於江干附方、鄭立營,授偽都督。嗣後大兵東渡,光鼎亦安業三載。不料狡計旋生,復向撫憲投誠,詭稱餘黨見伏山海。隨蒙撫憲給一告示,招其脅從,並未授以職銜,畀以牌票也。乃光鼎自號招撫,擅刻關防,致撫憲訪聞,檄令卑職提解。已於四月二十二日申詳撫憲。隨會同固山、梅勒、提督、司道公審,重擬發落。而假官、假印之罪照然矣。茲奉憲檄查究,卑職即提光鼎並所刻漢字關防,逐一細鞫。據光鼎供:原在魯藩為都督,潛伏鄉落。於順治六年十二月赴憲投誠。隨於十二月二十七日私刻木關防一顆,往外招撫。問其所委者何衙門,則無有也。問其何以違禁自製,則俛首無辭也。問其巡撫妄加以軍門,則又茫無應也。罪不容誅,法干重典。茹光鼎合依凡詐稱有官及偽造關防之律,擬戍不枉。伏候憲裁。具招解。

  蒙分守道參議沈潤審看得:茹光鼎系偽魯藩之都督也。當其悔過投誠,凡有地方之責者,誰不欲汲引獎勸,廣我皇仁,開其自新之路?是以出示招徠,初未嘗委授光鼎以職銜也。不意伊心存有詭詐,乘機假冒,仍稱偽銜,私刻關防,燿炫於都里之間。已經撫院訪拿,發縣究擬,會審責懲,行追私刻關防。訖今准移查,隨發山陰縣照移文內事理細加鞫訊。據光鼎供稱,委系無知妄作。都督系前偽職。實無衙門所委。關防系己私刻等語。招解前來。則鼎之無官冒有官,並私刻關防之罪,依律擬戍,百喙奚辭。將光鼎並偽木關防一顆,移解到司。

  蒙本司研審。據光鼎供稱;撫院原無委牌,只有通行招撫告示,系光鼎私自抄白。其木關防私自刻的。因要賊營里去,恐無有憑據,故此刊用等語在案。致蒙審看得:茹光鼎以鬼蜮神奸,存心叵測。原為偽藩都督,曾附逆而立營。後既赴憲投誠,自當洗心易轍。詎詭稱餘黨見伏山海,將通行告示,私自抄白並未委授光鼎以職銜也。乃光鼎狡計假冒,仍稱都督偽銜,擅刻關防印記,業經撫院訪拿,發縣究擬。已蒙公審責懲。茲奉憲檄,復行研訊。據光鼎自供:原無委牌,止有通行招撫告示。都督系前偽職,並無衙門所委。關防系己自刻,私稱巡撫為軍門。則光鼎無官而冒有官,並私刻關防之罪,例遣更復何辭?將光鼎取問罪犯,一議得茹光鼎所犯,依偽造關防者律,杖一百、徒三年,照例免其徒杖,定發邊衛充軍終身,照達部知,僉妻拘解。一照出茹光鼎系軍犯,免紙,取著伍收管繳。追出木關防一顆,發該縣貯庫。餘無照等因。

  又據該司詳開:移准嘉湖兵巡道鄭問玄回稱:查得沈顧乃嘉善縣積年盜窩也。浪蕩不事家業,以通盜為能。勾引盤踞,坐地分贓,已非一日。自鼎革之後,稍行歛戢。乃乘嚴招撫經過之後,即鑽營守備名色。以招撫為名,搖動鼓煽,打劫騙詐,無所不為。

  設中軍,置旗鼓,未已也,且招大盜,如劉攤棺材、沈明宇、姜君錫等二十餘人,皆歷年照提大盜嚴緝未獲者。沈顧皆擅與批照,橫行無忌,黨羽四布,待時而行。又且遣劉攤官材、沈明宇等直入府監,探聽勾引,不知意欲何為?向非捕役認識捉獲,則地方隱憂,可勝言哉!沈顧拘禁在獄,染病身故。先經通信明白,本道因其通獄情重,發監候□,不虞且染病獄中而死也。本道履任半載,未曾杖斃一人,通國共知。豈與沈顧有何宿怨而杖斃之哉?萬祈備查始末情節,實無一毫回互情弊,俯賜覆題,毋令當日一片保護地方之意,今日翻成罪案也等因,移覆到司。

  該本司看得:沈顧嘉善人,原系積□,投充招撫之官,招納大盜劉攤棺材等直入監所,為捕役認獲,搜有沈顧批摺。該道謂招撫一事,原為山海而設。其地方強竊盜賊,非可得而概納之。故將沈顧收禁,俟提各犯審結。而沈顧隨已染病身死矣。今奉嚴查,移准該道備述原存文卷錄來,合行呈覆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茹光鼎者,向年江東附逆之黨也。自大兵東渡之後,在光鼎已安業三載,可為厚幸矣。乃鷹眼未化,見目前新投偽逆可以邀榮,遂假掜偽銜,奔赴投誠,且以招徠餘黨為己任。撫臣蕭起元急於靖亂,即發招撫告示一道,所以廣皇仁而開自新之路,並未授光鼎以職銜也,亦並未以巡撫稱軍門也。乃光鼎即藉此為奇,仍稱向日偽銜,私刻關防,招搖詐騙,擅行出示。隨經撫臣訪拏追究在案。是違禁自製關防者,光鼎之罪甚明。巡撫稱軍門,亦光鼎之所稱,撫臣所發之原示並無軍門字樣,見在可據。依律僉遣,夫復何辭。至於沈顧一犯,雖為招撫差官,實系嘉湖大盜之巨窩,托招撫為名,遂廣聚歇案盜夥如劉攤棺材等,入監窺伺,狡謀叵測,幸為捕役認獲,並拘監禁,以俟各犯獲齊審結。不意沈顧即病故於獄。在嘉湖道所禁者,乃通盜之巨窩也,非禁招撫之差官也。欲禁之以俟審結,亦非有意杖殺也。況招撫之官,不招撫於山海寇賊之間,而反藉此以糾聚積年強竊之盜犯,其意果何居乎?總因招撫使臣止知沈顧之斃於獄,不知沈顧之聚盜窺伺為非也。臣奉有確察具奏之旨,今據該司查明招報前來,二事俱已明確。合謹據實回奏,伏乞皇上俯賜電察勒部核擬查覆施行等因。於順治八年二月二十一日題,閏二月二十七日奉聖旨:該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覆核看得:茹光鼎身授偽職,兵至潛匿村落,已逾三載,乃狼心未化,復假掜初歸投誠,借名招撫,私刻關防,擅行出示,詐害地方,且稱巡撫為軍門,種種罪惡,依律遣戍,夫復何辭。今遇恩赦,茹光鼎姑議免罪。至嘉湖道鄭問玄杖斃沈顧一節,既經督臣察明,實系監斃,非由杖殺,毋庸再議。謹題請旨。順治八年六月十六日,刑部尚書固山額真公臣韓代、尚書臣季思哈、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劉餘祐、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邵爾對、臣馬汝龍、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壯、啟心郎臣額色黑、啟心郎臣周天成、江南司郎中臣錢朝鼎。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一~一○三頁。

  ·一一六、浙江巡撫蕭起元揭帖(順治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蕭起元為塘報大兵出洋、擒獲巨魁、並攻剿情形事:案准兵部咨該本部題覆進剿舟山機宜,奉聖旨:是。這進剿機宜俱如議行。欽此。密咨到職。該職欽承俞旨,凜奉天威,允命固山、總督諸臣躬親進剿,留職鎮守省城,控扼杭嘉沿海等處,以資彈壓,仍督繕火藥器械,以濟軍需。職念封疆安危,於此攸系,敢不克殫心血,以盡乃職乎?除職在在周防、申嚴戒備、並督辦軍需、運發接濟外,隨與固山、總督諸臣會商公議。提督臣田雄先於六月十二日自省統師前進定關,會同總兵張杰,一面搜剿大嵐,一面料理船隻。固山額真臣金礪、劉之源、梅勒額真臣吳汝玠於七月十三日,自省會出師,由紹寧至定關。督臣陳錦於七月十九日自衢州出師,由臺寧至定關。各統官兵誓師出洋,親督進剿。今於八月二十八日准平南將軍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梅勒額真吳汝玠塘報開稱:本固山額真奉命進剿舟山,即統八旗兵馬前抵定關,候部院陳錦到定,即商酌出海吉期,確定八月二十日發舟候風前進,仍飛檄臺州官兵及蘇松水師俱於是日齊發至舟山取齊。本固山額真同部院陳錦、提督田雄及定海總兵俱於二十日齊登戰艦,二十一日即乘潮出關。賊於各山傳烽,各口隘賊船盡出攻擊。官兵無不奮勇,一面打仗,一面前進至橫水洋。有偽蕩湖侯阮進乘大黑巨艦,統領賊船,直犯中堅。本固山額真等親冒矢石督戰。更賴部院陳錦、提督田雄及定海總兵張杰,俱躬親督剿,不避砲矢。官兵奮勇殺入阮進座船,砍殺賊目兵丁無算。當陣活擒偽蕩湖侯阮進,並偽敕、偽印、親丁人等。賊猶跟隨攻打。本日申刻,漢滿大兵俱至舟山道頭,其城中賊黨閉門抗拒,不從招撫。即發官兵一半上岸圍困,一半在船堵禦。海上賊艘終日乘潮救應。官兵堵禦,晝夜不懈。其臺區官兵今尚未到,或在途與賊打仗,諒旦晚可以齊至。蘇松水師迄今五日,尚無影響,且連日俱值順風,猶然不至,不知何故。今見在收拾攻城器具,當先克其城,後剿水面之寇,以副聖主伐罪弔民之仁也。其阮進因受重傷,業於次日殞命,即梟首傳示城內及各嶴鄉民矣。事關官兵出洋靖海,合先塘報。

  又准督臣陳錦塘報:本部院奉命靖除海寇,自抵定關之後,即會同固山額真確定吉期,於八月二十日登舟候風前進。仍飛檄臺區水陸官兵及蘇松水師俱於是日齊發,隨路蕩剿,咸至舟山取齊。今本部院會同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梅勒額真、吳汝玠及浙江提督、定關總兵俱於二十日齊登戰艦,二十一日即乘潮出關,沿途遇有賊艘,即四面攻擊。逆賊亦四面圍繞,邀定打仗。官兵無不奮勇衝擊,一面打仗,一面前進。及過橫洋,忽有偽蕩湖侯阮進親統賊船迎頭衝擊。官兵奮勇齊進。更賴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及梅勒額真、提督、定鎮俱躬親督戰,不避砲矢,隨將阮進座船擒獲,當陣活擒偽蕩湖侯阮進及偽敕、偽印,並親丁人等砍殺入海者無算。本日申刻,滿漢大兵俱至舟山道頭,逆賊猶尾隨攻擊。隨發兵一半登岸,一半存船遏敵。城中賊黨閉門抗拒,不從招撫,即已四面圍困。海上賊艘見我官兵在岸,終日乘潮救應。存船官兵日與堵禦,晝夜不懈。至於臺區官兵,料因沿途被賊截住打仗,尚未即到,諒在旦晚可以齊至。今已見在收拾攻城器具,當先克其城,後剿水面之寇。務期靖除寇氛,以奠鯨波,拯救各嶴難民,以昭聖主伐罪弔民之仁也。但蘇松水師,迄今違期五日,尚無影響。且連日俱值便風,而猶然不至,不知何故。其阮進因受重傷,業於次日殞命,即梟首傳示城內及各島矣。至各營有功副參都守等官,俟奏全功之日,另行查明彙報。事關官兵出洋靖海,合先塘報等因。

  又准提督田雄、定海總兵張杰各塘報相同不概敘外,該職看得諸逆擁戴偽魯盤踞舟山,竊伏數載,且不時乘潮揚帆,結連山寇,毒痡嶴民,其鼾睡臥榻,不容於一統之盛者,非一日矣。幸奉天威進剿,阮渠駢首就戮,餘黨砍殺無算,隨乘勝長驅,直抵舟山城下,見今四面環攻,諒釜內遊魂,掃蕩在旦晚間矣。此雖固山、梅勒、總督、提鎮諸臣躬冒矢石,戮力奮勇所及,實我皇上德威遠摘,天心嘿祐致之也。除克城剿寇俟有全捷另行具奏外,職謹會同留鎮省城梅勒額真臣徐大貴、按臣杜果合先馳報,恭慰聖懷,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八年八月二十八日,右副都御史蕭起元。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四六頁。

  ·一一七、刑部題本

  刑部多羅順承郡王臣稜德弘等謹題為逆寇藉撫俞橫、業已剿撫兩用、擒獲負固巨寇、特疏題報、以請聖明發落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撫蕭起元題前事內開:案准刑部咨,該兵部題覆前事,順治七年七月二十四日奉旨:徐守賢著該督撫拿問具奏,餘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隨經案行按察司提問,復經屢駁催覆去後。今據該司署司事右參議南洙源呈稱:問得一名徐守賢,年三十五歲,湖廣衡州府衛籍。狀招:守賢於順治六年三月內,奉經制定臺州鎮標右營都司,蒙撥分防天臺縣地方。有逆寇今已投誠何兆龍、及先遁逸後於諸暨地方已擒斬徐守平、及奉部院明文正法葉靈化等,恃險結寨,盤踞溫、處、金、臺四府地方,糾聚焚劫,為害已非朝夕。於順治七年三月內,奉總督陳部院嚴飭道將,先以本地防兵堵絕四境,一面撥發標營中軍副將張國勛,統領官兵,齊入金華東永山內搜剿負固巨逆徐守平,並檄令徐守賢帶兵會剿,堵守界口。卻不合擅離信地,不行堵截,未達憲令,先已撤兵,回守天臺汛地,致令徐守平遁逸。隨奉題參,奉旨提問,遵經解詳駁覆無異。今該本司看得:徐守賢統領兵丁,捍守界口,既膺鎖鑰之司,宜懋折衝之績,夫何餘孽披猖,罔顧要地,未奉軍中之令,擅撤堵絕之兵,縱賊遁逸,誰之咎歟?據稱賊由東陽界逃奔新昌,又有餘賊自奉化登岸,因天臺震鄰,撤兵回守,豈有不奉羽檄而敢於擅撤者?幸賴憲院威靈,賊旋授首。至徐守賢擅離信地,照例邊遣,何說之辭?但查事犯赦前,應否免罪,伏候憲裁。今將守賢取問罪犯,議得守賢所犯合依將帥部領軍馬守禦城池擅離信地後杖一百,罷職,發邊衛充軍。合候具題發落施行等因到臣,覆審無異。

  該臣會同督臣陳錦看得:徐守賢承令調遣,自當恪守紀律,胡乃未奉軍中號令,輒敢擅撤防兵,以致檻外窮兇,乘隙漏網,律以擅離信地邊戍,誠為允當。據詳事在赦前,應開一面。但洪恩浩蕩,出自睿裁,非臣等所敢擅議也等因具題,順治八年八月十八日奉聖旨:刑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覆核,看得:都司徐守賢以設防之官,疏於守禦,縱逆遁逸,律應遣戍;但查事犯赦前,議徐守賢免罪革職。謹題請旨。順治九年九月十七日,刑部尚書固山額真公臣韓代、尚書臣季思哈、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劉餘祐、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趙卜泰、臣馬汝龍、太子太保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壯、右侍郎仍加一級臣孟明輔、啟心郎臣額色黑、啟心郎臣周天成、浙江司員外郎加從四品臣臧楫。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四~一○五頁。

  ·一一八、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蕭起元謹題為獲解謀叛逆犯、謹具疏奏聞、請旨發落事:據浙江按察使司呈稱:奉臣批發定海總兵張杰塘報內開:七年六月二十八日,據本標中軍參將管中營遊擊事李可勝密稟云:卑職家有小廝任之英與同伴私語云:我做了官,你們都跟我,我看顧你們。卑職聽聞此言,隨跟究之英,即以刀嚇。據之英供吐:與左營兵丁湯使聘俱餘姚人,從小相與。今使聘與山海賊寇相通,請有銅印三顆,一顆與高守雲,一顆與曹得功,一顆與湯使聘等語,轉稟到鎮,據此,隨該本鎮密拿湯使聘到官,公同副參等官審據供吐:原系餘姚人,向年被賊王完勳擄入山寨,不能脫逃。後蒙父親帶信與聘,得空逃出,投誠本縣。偶值經制招兵,隨投在左營常副將下食糧,與本營兵丁高守雲、黃斌、張發才、及中營兵丁曹得功即曹雄、袁守仁、任進忠等相厚。使聘告假回家,有生員沈之泰、鄒子實在王完勳下做官,常往來舟山,與使聘結盟。言及舟山魯王要西北人做事,招得去給銀一千兩。又有族叔湯聖向隨孫嘉績之子孫延齡。今孫延齡在舟山做閣部,叔湯聖亦去舟山探望。使聘因具稟問候,並說有西北人高守雲等可托作事。至四月中,給有方印、關防共九顆,並敕書九通,湯聖齎來。內「秉義將軍」方印給與使聘,「忠猷將軍」方印給與高守雲,「忠義左營總兵關防」給曹得功,「忠義右營總兵關防」給袁守仁,「秉義鎮中軍總兵官關防」給黃斌,「戎旗營總兵關防」給任進忠,俱一一分送各收訖。又「忠義前營總兵關防」系使聘暗開姓名請來給張發才。因發才在汛,未曾交與,並付高守雲收藏。又「忠義後營總兵關防」著給紹興左營都司趙登科下伴儅張明宇名鳳雲,未曾送去,湯聖就寄在餘姚歸聖廟僧人心空收存。又有關防一顆,著送陳效忠。查效忠之名,亦系使聘暗開送去請來。因效忠在汛,未曾交與,使聘收存。值伍良奉通海事發,有毀碎無存等語。隨該本鎮差官分頭捉拿原報有名人犯,並搜獲原受印敕到官。查黃斌、曹得功、任進忠敕書關防全獲;湯使聘、袁守仁有印無敕;心空處見獲關防一顆,敕書無存;張鳳雲因遠在紹興,未曾拘提:高守雲、張發才拘到,未見印敕。審據高守雲供吐云:亦因伍良奉通海事發,即將原收發才並守雲敕書焚燬,印毀壞,拋棄在水等語。當即押犯打撈,見獲高守雲忠猷方印一顆,打去虎頭,張發才忠義前營總兵壞關防半顆。又審湯使聘等原給偽敕,據供:亦因伍良奉事發,焚燬訖。又審據湯聖供吐:湯使聘系聖族姪,於去年十二月內回家中,差聖進山見王完勳要銀用。王完勳說:我這裏過年賞兵,要許多銀子,無措,待我到舟山見了魯王,拏銀來與他。賞聖銀一兩做盤費回來了。使聘回到定海。至今年四月中,使聘又回家。適遇王完勳從周巷楊家路口上岸,帶信與使聘,叫他去相會。使聘不敢去,差聖去見王完勳。船上有生員沈之泰,在船上問聖云:令姪那裏太平麼?因何自己不來等語。王完勳與聖銀一兩,又字一封,掛箱二個,內有印九顆,齎交使聘訖。又據沈之泰親筆供招:系洪光元年選貢生。魯藩踞紹興時,曾受中書。不合於今年二月十二日,與湯聖在楊家路口上船,往見魯王。適遇船漏上岸。又於三月初八日到楊家路下船。十二日午時到舟山,見魯王、孫閣部、王完勳。於本月二十八日,奉魯藩差以行人,齎宣諭到王老虎。恐干系重大,不敢親領。當系王完勳拏回。魯藩許差回加授官職等語。又據搜有生員鄒子實家藏助米票一紙,逆字一條。隨審據鄒子實供吐:票子原是家中的。因子實與王完勳乃平昔舊友,時常進山往來等語。又據任之英供吐:系餘姚人,於去年三月投李大廳下。原與湯使聘相好。說:你衙門有人,尋幾個來。之英於五月二十二日到使聘家討信。使聘不在家。伊父湯日新說:有海上給與你的副將札付在此。我說:這事不好。叫使聘父燒了。於六月二十七日回定,偶與同伴講話,被本官聽得究問,供招前情是實等語。又據心空供吐:有印一顆,系湯聖交與心空收。將衣服包好付收,故不知情等語。據此,合將逆犯偽敕、印、關防票字,解送部院會同審奪發落外,理合塘報等因。奉批:仰按察司即提各叛逆逐一隔別細審,備具各犯的確口供,按律定招,通詳部院會審,以憑會題,速速。偽敕、關防、餉票、逆字併發。又奉總督陳部院詳批:湯使聘等俱在各營食糧,乃潛通山海,諸逆咸受偽職。設非早覺,為害非淺。土著兵丁之不可用也若此。仰按察司再行確審明白,解赴公衙門會審,另具確招,以憑會題。繳。偽印、偽票等項併發。

  奉此,該本司前任佟按察使細加研審各口供,與前情無異。看得:湯使聘賦性奸險,居心叵測。以從賊之孽,投誠效用,不能洗心革面,乃復與山賊王完勳潛通,貪其厚賂,罔顧王章,交結營兵高守雲、黃斌、曹得功、袁守仁、任進忠等陰圖不軌之謀,甘作叛逆之黨。與其叔湯聖山海往使,暗通消息,已非一日。甚至齎帶偽敕、偽印,分給多人,各相收受,其意欲何為哉?天厭其惡,任之英早已靈洩湯使聘與湯聖逆首禍,先供吐鑿鑿,按律駢斬,百喙無以自解。至沈之泰廁身庠序,故犯刑章,雖無敕印,曾授行人之職。鄒子實原與湯使聘居近交深,且獲有賊給打餉之票,代傅逆字,俱法紀所雖輕貸者也。至張發才、陳效忠,據供俱在汛守,印敕原未收受,並不知情。張鳳雲續到,亦供三年未面。然或狡口支吾,恐難遽信,合擬知而不首,杖流示懲。相應解請憲臺審奪。湯日新、心空病故免議等因。呈奉本都院詳批:張發才等謀叛,印敕有據,律以知叛已行而不首,殊未協法。仰該司覆勘明確,妥招通詳會奪。逆字、餉票併發。又奉總督部院詳批:仰候撫院會審發落。繳。

  奉此,本司熊按察使覆勘得:湯使聘竄身逆黨,假面歸營,交結高守雲等暗受偽敕、偽印,線索往來,潛謀不軌,歷審情真,駢斬何辭。惟是張發才、陳效忠以未受敕印為解,查謀反律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斬,今發才等既有所給偽篆,叛形已著,皆應與使聘等懸首藁街。仍查妻妾子女財產,並沒入官,父母祖孫兄弟皆流二千里安置,以彰法紀者也。任之英、黃斌、張鳳雲病故免議等因。呈詳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沿海一帶逆賊,每得肆其流突者,皆緣內奸相通,階之為厲耳。如湯使聘以從賊餘孽,投誠歸伍,不思革心向化,乃復陰謀不軌,結黨為叛,且潛通族叔湯聖,往來山海,請給敕印。使非任之英預露消息,則諸逆為患,有不可勝言者。若高守雲、曹得功、袁守仁、任進忠,俱受偽敕、偽印;若沈之泰、鄒子實,俱受偽票、偽銜;若張發才、陳效忠,雖湯聖攜來敕印尚未授受,但同系謀逆,何分首從?屢行駁勘叛情確真,所當均此兩觀之誅,以明三尺之法,並籍沒其妻孥財產,流徒其父母祖孫兄弟,用儆奸宄者也。除偽敕、偽印、逆字、餉票並造各犯見存母弟妻子家產清冊送部查考外,臣謹會同督臣陳錦、按臣杜果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覆議施行。緣系獲解謀叛逆犯謹具疏奏聞請旨發落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陳龍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八年九月初二日,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蕭起元。

  旨:湯使聘等著核擬具奏,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六~一○七頁。

  ·一一九、浙江巡按杜果殘本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杜果謹題為登聞事:奏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該都察院具題前事內開:據監鼓副理事官董多慧等呈:據原任招撫舟山總兵官今革職姜君獻告狀為皇恩四海均沾等事情詞到院。看得:姜君獻鼓狀,原系督撫所定招案,臣等未能懸揣,伏候聖裁,敕行刑部核議,轉行督撫按詳,報其應赦與否,再請聖旨定奪等因。順治八年九月十八日奉聖旨:是,依議行,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查得姜君獻系浙福總督原參為招撫鎮臣悖旨濫授官職等事,奉旨密封兵部,除咨行兵部移取原抄外,所有姜君獻鼓狀,應行該按會同督撫查審明確,應否援赦,速行具題,以結欽件等因咨院,札行到臣。奉經案行按察司查審,復經催駁去後。今據按察使熊惟傑呈稱:問得一名姜君獻,年三十五歲,系浙江紹興府嵊縣人。狀招:君獻於順治六年十二月內,奉旨欽授歸義將軍,駐札金華府地方,招撫山海賊寇,務宜秉公任事為是。卻不合故違大臣專擅選官事例,濫委已到官管穎仲為旗鼓、王吉士為中軍,又委已到官金華縣庫吏嚴三仕為旗鼓,又委已到官縉雲縣生員鄭萬齡為贊畫,又委已到官東陽縣生員張光岳為推官,復委未獲撫寇江叔耀為大廳。比管穎仲、王吉士、嚴三仕、鄭萬齡、張光岳各亦不合違例鑽營受職,並擅用執事黃傘,招搖無忌。比君獻又委今被君獻殺死盧彪,授以都司副將。

  致盧彪復委同被君獻殺死朱惟元為中軍,及盧彪家丁金惠卿等作賊,拿究刺配。比盧彪又自招兵馬,鼓吹開門,私刻關防等項,為君獻查訪確實,應申明正法為是,卻不合私將盧彪與朱惟元一並處斬。蒙總督陳部院據君獻呈報,即行分守金衢嚴道備查盧彪等被殺緣由。隨據該道今革職王鏞回稱:據告狀人盧懋振等呈稱:盧彪即盧懋芳,系東陽縣生員,被姜君獻誘為標官,已索千金,節次交完,貪心無厭,又勒貢銀,坐催無應。且因前撫之江叔耀,復入逆黨為寇,恨盧彪曾漏言於金華總兵馬進寶,故殺之以滅其口。至於朱惟元,即隨盧彪之人,故一並殺之等情,具詳部院,致奉部院以招撫鎮臣悖旨濫授官職、借端擅殺士民、謹據實題參,仰請聖裁處分、以重名器、以肅法紀事等因具題。奉旨:姜君獻革了職,並本內一干人犯,著該督提問追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部院,牌行按察司提問間,適逢恩詔。比君獻遂以皇恩四海均沾、孤臣獨淹獄底等事具疏,遺屬王鳳齎捧登聞。今奉行提各犯證到官,審據管穎仲供稱:七年六月內,蒙君獻委授旗鼓是實,不曾受中軍名色。又據王吉士供稱:七年七月內,君獻用玄青天藍段二疋、銀盃二只聘去,委授中軍職銜,給札已經金華守道追貯。又據嚴三仕供稱:系金華縣庫吏,用銀在君獻買授旗鼓職銜,給札見經金華守道追貯。又據鄭萬齡供稱:系縉雲縣生員,七年六月內,君獻用牌調去,委以贊畫,給札見在馬總鎮追貯。又據張光岳供稱:系金華府東陽縣生員,因與君獻有舊,願隨鎮標門下效勞,札付系隨撫官,不系推官等情。本司復經移行分守金衢嚴道,回稱:案查張光岳當日止有移行東陽縣手本及差牌內並有「監紀理刑推官」字樣,原文俱於七年九月初九日呈繳部院訖,抄白存卷可按。其姜鎮原給牌札已經前道駁批刑官查追。審據光岳供稱:初時原有牌札,姜鎮慮必查究,盡行追繳等因覆道,轉覆到司。又審私殺盧彪、朱惟元一事,據君獻供稱:殺盧彪有六罪:一則有家丁金惠卿等六名,晝則充兵,夜則作賊,金華縣防官馬三省去山打仗,曾有金惠卿等六名在賊營,馬三省同縣官曾申部院,縣拿此六人,寄監三名,一名刺字,二名發配有案證,其發配二名,盧彪欲劫脫去,路遇馬三省打仗過;二則委他招撫一處南上湖地方,招撫邢千金,到地方問住民逐家索取銀食等物,曾被地方告鎮,提問過;三則委副將是實,原系只叫招撫,不曾叫招兵買馬;四則東陽城外道士閣,吹打開門,騎馬竟至縣堂,濫用執事傘蓋;五則私刻關防;六則給札賣官等情。及審原告盧懋振,供有弟盧彪,原系君獻舊友。六年十二月內,叫弟出去與他同營做官,後索銀不遂,爭鬧一場,擅自殺死。馬三省供稱:原拿賊四名是實,口稱是盧彪所招之兵,未見的據。所獲四賊,解去金華道府,曾行查明白,其賊刺字問罪在案,並不曾路遇盧彪對敵各等情在案。今蒙本司審看得:姜君獻系招撫標鎮叨膺歸義將軍之職,先奉部院分駐金華,正為地方綏輯之慮,本官縱擾生事,已失其職矣。至於札授人官,尤為捍禁。如擅札生員盧彪為都司副將,管穎仲為旗鼓,復委撫寇江叔耀為大廳,聘王吉士為中軍,委庫吏嚴三仕為旗鼓,鄭萬齡為贊畫,張光岳為推官,市棍衙蠢,皆得張蓋列旗,震駭閭黨。而盧彪尤而效之,又復自委中軍朱惟元,招搖不法,皆君獻濫假名器之所致也。至擅殺盧彪、朱惟元,逞憤行私,大非法紀,而猶以彪等六罪自辯。不知彪實有罪,亦即君獻之罪也。今據盧懋振供:盧彪原系君獻舊友,六年十二月內,君獻邀彪授札,同營管事。即君獻自供,止云六年十二月投誠,亦未供出其從前作賊之的據也。至馬三省拿賊四名,稱系盧彪所招之兵,曾解金華道府問擬刺配,並不曾有路遇盧彪對敵之事,則君獻之殺盧彪,明系挾私擅殺,雖欲矯飾,其可得乎?至濫委張光岳,移准守道回稱,光岳當日移行東陽縣手本及差牌內,並有「監紀理刑推官」字樣。審據光岳供稱:原有牌札,姜鎮慮必查究,盡行追繳。則推官字樣,君獻自不得以狡飾置辯也。覆審已確,姜君獻合依大臣專擅選官律擬斬,管穎仲、王吉士、嚴三仕、鄭萬齡、張光岳俱應以知情受假官律流配。其姜君獻叩閽援赦,查刑部文內云:應行該按會同督撫查審明確,應否援赦,速行具題,合候憲裁定奪,今蒙取問罪犯,議得姜君獻等所犯,姜君獻合依大臣專擅選用者律斬,管穎仲、王吉士、嚴三仕、鄭萬齡、張光岳俱依知情受假官者得杖一百、流三千里,准徒四年。照出重刑姜君獻免紙,管穎仲、王吉士、嚴三仕、鄭萬齡、張光岳民紙各一分,候貯追庫類解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姜君獻以投誠之偽將,行專擅之咸權,濫委匪人,棍蠹咸竊猴冠,妄戮同類,無辜並罹冤網。如盧彪、朱惟元二命,屢審確系挾私擅殺。至委張光岳等推官、旗鼓名色,何辭專擅選官之律?君獻一斬,誠不為枉。但本犯叩閽援赦,應否免罪,自在聖裁定奪,非臣所敢議也。管穎仲、王吉士、嚴三仕、鄭萬齡、張光岳謀受假官,律應流徒,事在赦前,應各(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八~一○九頁。

  ·一二○、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八年十月初三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陳錦為飛報攻克舟山蕩剿海寇大捷事:竊照舟山懸居浙海,南聯閩廣,北接蘇松,且系倭國通洋之要區也。渠逆黃斌卿、阮進、張名振等,自恃戰艦之利,大洋之險,遂得以虛擁偽魯為名,招搖集眾,相繼盤踞。六載以來,各省山寇受其指頤,沿海地方被其焚劫,流毒不可勝言。其意若謂我兵斷斷不能制之者。職思若不亟蕩,則燎原之火,何時撲滅?故力任進剿,期安鯨浪,以奠各省沿海之民。特疏具題,荷蒙聖明俞允。

  今職會同固山額真臣金礪、劉之源等確商機宜,照依前疏題明定海、臺區及蘇松三路同時進師,訂期於本年八月二十日統兵登舟,候風前進。先行臺區總統金華總兵馬進寶,並移咨江寧撫臣土國寶,轉檄蘇松水師鎮將,俱於是日進發,務於舟山取齊。職與固山額真臣金礪、劉之源、梅勒章京臣吳汝玠、提督臣田雄、定海總兵張杰,各統標旅,俱於八月二十一日揚帆誓師,齊出定關。沿途遇有賊艘,即四面對敵。逆賊亦分■〈舟宗〉圍繞,邀截打仗。官兵無不奮〔勇〕衝擊,一面打仗,一面前進。賊艘追不離。及過橫洋,忽有偽蕩湖侯阮進親統賊船,迎頭衝擊。我兵首尾受敵。賴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梅勒章京吳汝玠、提督田雄等,俱躬督戰,不避砲矢,官兵奮勇齊戰,隨將阮進座船拏獲,當陣擒獲偽蕩湖侯阮進及偽敕、偽印並親丁人等。砍殺入海者無算。

  本日申刻,滿漢官兵俱至舟山道頭。其城下水寨賊船見我兵奮勇,即出外洋守口。城中賊黨閉門抗拒,疊次招撫,怙惡不從。職會同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等,隨發兵一半登岸圍城,一半存船禦敵。逆魁張名振等擁護偽魯在船,終日乘潮救應。存船官兵竭力堵禦,旬日之內,晝夜不懈。職等一面招撫城外七十二嶴士民,領示剃髮,俱赴軍前投順;一面等候臺區、蘇松之師到齊,然後攻城。奈逆賊知我臺區之師同時前進,先已撥發賊艘蟻聚於海門、南田、林門一帶節節堵截。總兵馬進寶等日與打仗,不能如期而至。其原調蘇松之師,接准江寧撫臣回咨稱:已責令蘇州總兵王璟、副將沈豹等率兵登舟,於二十日前進。半月之內,俱值順風,不知何故杳然不至?職等孤軍懸處於巨浪洪濤之中、四面受敵之地,勢難久待。隨會同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等收拾攻城器具,於九月初一日,四面攻擊,仍用大砲打城。不意舟山之城,內系山基,攻打不易,而城上逆魁統率勁賊,竭力固守,砲火矢石,如雨齊發。窮一日一夜之力,尚未能克。隨會議挑選壯士,設立挨牌於城下,令其竭力掏挖,崩頹數丈。官兵奮力齊攻,至初二日午時始得攻克。職與固山額真先已約束三軍,克城之後,不許擅戮百姓,務期止殺賊魁、賊兵而招撫難民,以體皇上好生之仁。不意城內自知罪孽深重,一見我兵登城,隨即發火自焚,闔城盡成灰燼。風猛火烈,拯救不及。今查城內偽逆如偽閣部張肯堂、偽吏兵等尚書朱永祐、李尚忠等、偽通政司鄭遵儉、偽禮部尚書吳鍾嵐、偽安洋軍門劉汝勛等、及偽總兵張名揚、馬泰、杜用祁、朱鼎臣、史文龍、張名甲、倪元統、陸應龍、張洪謨等、並偽魯所用太監寺卿等官,或被火焚,或經陣馘,並無遺惡。間有縋城遁逃者,滿漢官兵先已四面張羅於要地,剿戮無遺。其偽魯及巨逆張名振等在城家口,俱已自縊火焚。職等正在一面發兵蕩剿海上之遊魂,一面發兵偵探臺區出洋官兵消息。

  於初三日午時,適臺區官兵皆到舟山。隨據總統金衢總兵馬進寶塘報內稱:本職遵奉憲令,督統臺區水陸官兵於二十日丑時自海門衛開船出洋,與賊沿途攻打。二十二日方至佛頭山,復遇賊船百餘只,竟戧風直衝前來。本職鼓勵將士,奮勇迎敵,打損賊船十有餘只賊見我兵奮勇,力不能支,即避出金紫門外,黑夜不便前追。於二十三日直至林門,賊船復聯合撲來。本職親冒矢石,統領官兵奮力抵戰,擒獲賊船六只,打損賊船十餘只,落水渰死之賊不計其數,陣獲偽定甌將軍銀方印一顆、銅關防一顆、紅衣等砲一十三位、盔甲弓矢砲火不計。隨乘勝追賊至南田、林門、山嶴,乃賊魁阮進、張名振屯糧之處。賊黨四敗潰逃,搜獲偽馬三匹、牛三十一只,又獲帶鐐肘寧波生員一名別自治。當將賊巢並賊貯倉廒稻穀米豆不計及新造未曾豎桅大水艍船百十餘號,竊恐存留不便,盡行發火焚訖。又招撫南田難民四百餘名。賊黨大窘,揚帆遠奔。職於二十五日向舟山進發,沿途遇賊打仗。至九月初四日,於舟山外洋,復遇張名振賊船,迎頭打仗。當陣擒獲賊目二十五名、賊船五只,打損賊船不計,得獲偽札、偽票及器甲、弓矢、砲火無算等因,塘報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逆賊盤踞舟山,得以鴟張多載而恣意逞兇者,惟恃波濤之險與舟楫之利,非陸路可以馳剿也。然而糾集各省亡賴,橫行於海上,得以賊糧無缺而軍資不匱者,又惟恃各處山寇代為掠輸,以通接濟也。職受我國豢養洪恩,謬膺兩省軍旅之寄,目擊東南有此大患,一日不除,則地方一日不安,日思蕩平之策,以仰答國恩於萬一。故去年會同固山額真臣金礪、劉之源等面商機宜。如欲杜海孽之接濟,必先絕山寇之勾聯。於是分兵入山。固山額真臣金礪親統大兵,同提督臣田雄,蕩剿寧紹大嵐山之賊。職標中軍張國勛,會同金華總兵馬進寶,蕩掃溫處何兆龍之賊。兩處俱奏膺功。從此先已褫海逆之魄,而扼海逆之吭矣。

  年來製造戰艦,修繕器具,夙夜胼胝,於今歲之私始得報竣。若再濡遲,則天氣漸寒,風高水硬,今歲又不能進剿矣。故職會同固山額真臣金礪、劉之源等克期進師,耑委金華總兵馬進寶總統各營水陸官兵,於臺區登舟進發,既可以絕閩寇之應援,更可以杜逋賊之奔逸。且南田、林門一帶,俱系逆魁屯糧要藪,更可就便攻剿。職同固山額真臣金礪、劉之源、梅勒章京臣吳汝玠及提督臣田雄、定關總兵張杰各統勁旅,即於定關出洋,訂期同進。上賴朝廷之威靈,下得將士之用命,定關所出之兵甫出洋而即擒巨逆阮進,外禦強敵,而內克堅城,官兵無不奮勇,賊黨授首無遺。臺區所出之兵焚逆魁屯糧之藪,斬馘多賊,而擊損賊船甚多,節節打仗,辛勞倍著。兩路之師,將數年負固之賊穴蕩平於俄傾,將億萬蟻聚之寇黨剿撫於一旦。申天討於鯨鯢之窟,張國威於海澨之外,此番鎮將之功與兵士之苦,允非尋常可比者。

  但各島之賊黨雖除,而偽逆張名振猶擁偽魯逋逃於水面,根株不滅,終屬禍萌。職會同固山額真臣金礪、劉之源等,亟令甲喇章京鄧長春、胡弘先等,同金華總兵馬進寶、定海總兵張杰等,統領各標官兵,竭力搜剿。務期靖此妖氛,悉受戎縛。職與固山額真暫停舟山,料理善後防守事宜,以期一勞永逸,並撫綏各島僅存皮骨之災黎,以期咸沾聖化。當俟剿撫事竣,另行奏聞。

  各營有功將備及傷亡兵士,除烏金超哈者聽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等查明題報。至於由定關所出官兵,如職標有功副參遊守張國勛等、提標副參都守李榮等、定海鎮標參遊都守常進功等,由臺區所出官兵,如職標參將韓際明等、金華鎮標參遊都守王茂才等、撫標千總田有祿等,及各營傷亡官兵,俱俟查明另報。

  惟可異者,蘇松水師奉旨准職等調度,務須如期齊發,業經職與固山額真將密訂日期及軍中切要機宜先期飛會江寧撫臣土國寶取有回咨在案,備稱已移蘇州總兵王璟、副將沈豹等如期而發矣,乃半月以來,賊艘俱在浙境打仗,沿途並無阻隔,且日日俱系順風,乘潮可至,不知何故一艇不到,以致職等望眼欲穿,五內如焚。明系畏避觀望,視軍機為兒戲。今幸各逆俱被浙兵攔截,不能北下。倘致遠遁於淮揚、東魯之間,則蘇松文武之誤事,罪誠不小矣。況舟山有賊,亦蘇松同受其害者。如此重大軍機,而以畛域為分,秦越相視,職不得其解矣。更祈皇上嚴加查究,庶國令丕震,而日後隔屬會剿之師,不敢虛應故事矣。今因塘報大捷而並及之,統惟聖鑑。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八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三冊二八四~二八六頁。 

  ·一二一、刑部等衙門題本

  刑部等衙門多羅順承郡王臣稜德弘等謹題為塘報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按蕭起元題前事內開:案准刑部咨:該臣具題前事,奉旨:李虎、劉誠、孫守祖俱革了職,該督撫提問李存召著議處王爾祿、張洪德議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就經案行按察司提問,復經屢駁催覆去後,今據該司署司事右參議南洙源呈稱:問得一名李虎,年二十九歲,陝西西安府渭南縣人。狀招:虎系昌國衛經制把總,蒙守備李存召分派帶兵一百五十名駐防本衛地方。虎與已到官本衛署事千總劉誠,各不合防守踈虞,於七年七月初三日夜,以致賊從山僻小路,擁眾數千,從北山頭偷進,放火三處。虎與劉誠等冒火衝入,督兵截殺。賊隨披靡,追去至桐關下船。當即塘報道鎮外。又本年八月初七夜四更,賊犯霩■〈雨上澍下〉,比已到官。霩■〈雨上澍下〉所經制千總孫守祖,亦不合防守有疏,致賊登岸,四面攻城。賊從西面上城,守祖帶兵趕殺,賊即滾城退去。隨蒙海道王副使、定海張總兵、寧波張協將各備由呈報督撫。蕭都御史會疏題報。奉旨提問。遵經詳解屢勘駁覆無異。今該本司審看得:昌國、霩■〈雨上澍下〉衛所,皆沿海要地也。李虎、劉誠孫守祖職司防守,不能思患預防,以致強寇乘隙侵入蹂躪,雖有血戰之功,豈足遮失守之罪?按律擬斬,法無可貸。但事在赦前,應照例豁免。伏候憲裁。將李虎等取問罪犯,議得李虎、劉誠、孫守祖所犯,俱合依守邊將帥守備不設為敵所掩襲因而失陷城寨者律,皆斬監候,具題發落施行等因,呈詳到臣,覆審無異。

  除李存召等已經各該部議覆外,該臣會同督臣陳錦看得:李虎、劉誠、孫守祖責專禦侮,計乏綢繆。當海濱之重汛,玩忽疏防,致鼓浪之狂氛,乘間竊入。一犯昌國,再犯霩■〈雨上澍下〉,封疆失陷,國法難逭。律以守備不設,李虎等三人奚辭一斬哉?但據詳事在赦前,應開一面,浩蕩洪恩,出自睿裁,非臣等所敢擅議也。據經該司勘詳前來,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等等因。順治八年五月十八日題,六月二十四日奉聖旨:三法司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覆核,會看得:李虎、劉誠、孫守祖三弁,俱膺禦侮之責。況昌國、霩■〈雨上澍下〉當海濱要害。而把總李虎、千總劉誠不能設計嚴防,被賊偷入衛城,放火焚燒。又千總孫守祖防守有疏,致賊上城復遁。按以守備不設之律,均應擬斬。但各犯事在赦前,議免罪革職。謹題請旨。順治八年十月初七日,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劉餘祐、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趙卜泰、臣馬汝龍、太子太保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壯、右侍郎仍加一級臣孟明輔、啟心郎臣吳達禮、啟心郎臣白色純、浙江司員外郎加從四品臣臧楫、都察院左都御史臣趙開心、參政臣宜把哈、臣佟國胤、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左僉都御史臣祝萬春、啟心郎臣課羅科、大理寺阿里哈哈番臣噶賴、加工部左侍郎再加一級照舊管大理寺卿事臣張鼎延、加太常寺卿仍管大理寺左少卿事臣張若麒。

  旨:李虎等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一○頁。

  ·一二二、浙閩總督陳錦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臣陳錦謹題為續陳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撫流亡、安插舟山善後機宜、仰祈聖鑑事:竊照微臣會同固山額真臣金礪劉之源等遵奉俞旨,統兵靖剿海寇,仰藉皇上之威靈,甫出洋而即擒巨逆阮進,攻克舟山巢穴,馘斬多寇,各島悉平,止有偽逆張名振等擁護偽魯遁逸,業經臣於本年九月初八日一本為飛報攻克舟山等事一疏題報在案,諒蒙皇上鑑照矣。維時臣與固山額真暫停舟山,料理安撫善後諸事,一面亟令金華總兵張杰同甲喇章京鄧長春、胡弘先等統領各標官兵乘坐戰艦,破浪南追。更虞大洋之中,難於邀截,復議梅勒章京吳汝玠親統烏金超哈及各標官兵相繼而進,以圖夾擊去後。適據溫州道將塘報內稱:殘逆張名振、阮駿擁護為魯,已抵三磐,逼近溫郡門戶。原踞三磐之逆魁周崔芝先已登舟南遁,張名振等屢次統賊窺犯,意欲登岸搶掠。賴先發防海參將王曉、守備蕭啟榮等水陸堵剿,斬馘數百,逆艘方退。今仍盤踞三磐,伏乞裁奪等情備報到臣。據此,該臣會同固山額真臣金礪、劉之源等確議殘寇既遁於三磐,則目前之所急者溫區也。但時已孟冬,原非海上用兵之時,況東南風少,西北風多,如前發追進剿之戰艦俱至溫區,卒難北回,不特舟山一帶無兵分防,而嚴寒風勁,各兵飄泊於颶浪風濤之內,非萬全之計也。故會議即撤定關總兵張杰與梅勒章京吳汝玠所統官兵,星回舟山,以資分布。一面備檄金華總兵馬進寶,總統原領各標勁旅三千餘員名,徑赴溫區扼剿,不容一賊登岸,不容一艘北來。一面飛檄福建福寧、閩安等處道將,遵照屢飭嚴加堵截,不容一艘南遁,致與閩寇勾聯。更一面刊布告示,大申招撫,以解散其脅從。今舟山諸事告竣,固山額真即統大兵回省休息,臣仍當星赴溫州調度督剿。諒各逆既阻於奔突之境而饑寒切身,復不能登岸搶掠而資生無策,即不盡就我戎縛,必漸為水面之餓殍矣。此追剿逋寇之情形也。

  至若舟山城內,公私房舍雖被逆賊發火盡焚,然而臣等多方撲救,尚存老弱災黎四百餘名。臣以舟山一城為海島衝要之處,且系各澳市集之所,不便空置,隨令存城百姓搭蓋草室存身。更於各澳抽調戶口,並於各島屯種。零星人戶,盡令遷移入城,以實城守。共得一千一百五十五戶,俱令安心生理。數日之內,土木繁興,人煙漸輳,而望化入城者接踵而至矣。至於各澳士民,自兵到後草木無驚,安堵如故,多方撫綏,無不額手歡呼,歌詠於堯天舜日之下。除流寓外,備查共存土著八千五百五十餘戶。此開拓舟山戶口人民之數也。若夫各澳田畝,新開舊額不等。內有叛產故絕應沒入官者,俱容另行查明具題,以充正供。其有外省流寓之民,既無恆產,自無恆心,竊虞不便復留海島,俱已遷徙內地,分發原籍安插歸農矣。此招撫流亡、安插舟山之機宜也。

  人民既已安撫,地土見在行查,而善後之計不容緩也。官兵既在凱旋,殘寇猶未就縛,而防禦之兵所當酌也。案查去年八月內該臣奏為密陳進剿舟山機宜等事內開:蕩剿海寇在舟山各逆,自不難於就縛,至水面元巨魁不能保無遁逸,則舟山雖得,而留兵防守實為要著,議留錢塘水師一營及定關水師一營,更另設陸兵一千,遴選副將一員,必得我國舊人庶可畀以重寄等因在案,是臣早已計及於此。今臣躬歷海上,相度地勢,不特一千之陸兵不足以資控扼,而定關之水師尚不足撐駕船隻布置之需,且卒令召募,不能濟目前之急。用未奉俞旨,臣更不敢擅專。不得已今暫留提督標兵四百名、定鎮標兵一千名、定關水師左營官兵一千名、錢塘水師左營官兵八百名,共止三千二百名,尚不敷用。其他無可再留之兵矣。故又不得不權宜將蘇松續到之兵量留六百,給與行糧,暫留鎮標中軍于思明統領,以資協守。連前共計留兵三千八百名,並留定關總兵張杰統領分防。俟逋逆就獲,浙兵稍有餘力,即將蘇松之兵發回。此目前留兵防守舟山之機宜也。

  然前項提督標兵及定關水陸官兵,各有防剿專責,不過暫時留用。舟山懸居海外,必須專設水陸官兵,庶足以固海外之門戶,而壯各島之聲援。伏乞皇上如臣前議,准設陸兵一千名。其水師前議撤錢塘一營及定關一營,今定關之水師尚不足沿海分防之用,萬難議撤。今應再設一營,亦照經制八百名之數,仍於我國舊員之內遴選廉勇副將一員,責令前來,總統水陸三營,專守舟山。其金蕩等山及沿海要汛,俱令定關總兵分發水陸官兵防禦,共資應援。庶水面之兵威丕震,從此而海不揚波矣。此固守舟山善後之機宜也。

  於此,該臣會同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等看得:兩浙為東南財賦之地,久入版圖,惟有舟山一區懸居海外,向為各逆盤踞,糾集多兇,聯■〈舟宗〉飄忽,江南江北及閩粵之寇,咸與聲息相通,即浙東之各山及浙西之湖賊無不受其頤指,此誠肇亂之基而聚奸之藪也。臣見其勾聯日廣,而沿海士民之被其焚劫者殆無虛日,故不自揣綿力,疏請蕩除。荷蒙皇上不以臣為不才,允臣會同固山額真臣金礪等確商進取,仍戒以務保萬全。臣等仰體我皇上愛民卹兵之盛意,曷敢不竭盡駑駘,以期永靖海邦也?前訂期於八月二十日三路進師,撫剿兼行,賴聖明神威遠播,巢穴悉已蕩平,逆黨就戮殆盡,雖逋逆張名振尚擁偽魯南遁,業已節節堵扼。臣仍躬行督剿,似亦不難續圖蕩除者。至於前後投誠受撫偽官如偽總督部院李長祥、偽伯及偽將軍章雲飛、尹文舉、蔡應選、涂登華等、偽總兵金允彥等、偽禮部丘元吉、偽戶部孫延齡、倪三益等、偽太僕寺李師密、偽兵部中軍周士禮、偽副參都守周名臣、鄭國化、王培元等,俱已分發內地,善行安插矣。撫存各澳人民八千五百五十餘戶,俱已耕鑿如故矣。安插城內災黎及遷徙各山零戶,業已城守充實矣。外籍流寓之人不便仍居海外,俱已遷入內地矣。是追剿逋寇及安插舟山機宜已有頭緒,少可免廑皇上南顧之憂矣。惟是蘇松水師准江寧撫臣土國寶回咨內開,已如期於八月二十日同時出洋,共發大小戰艦一百五十餘只,各標官兵五千一百有餘。乃臣等自抵舟山之後,日夜懸望,直至九月十四、五等日方陸續前來,其咨開所發船隻僅到一半,則官兵不問可知。蘇松兵到之時,正值張名振等逋逃之後,即令蘇州總兵王璟親統戰艦五十只同梅勒章京吳汝玠追剿至南田而返。在該鎮之乘風破浪,頗有辛勞,但咨開所發之船仍留一半,而又稽遲逾期,鮮得一臂之助,不知何故?臣前疏因其兵尚未到題報在案,相應一並題明。若夫所獲偽敕、偽印及各投誠所繳偽敕、偽印,統候另行彙繳。至於舟山所遺婦女,除審系民婦有親屬認領及發還投誠偽官認領完聚外,其餘真正賊婦並賊遺牛馬,俱會同固山額真公同估變,分賞有功官兵及議償陣亡人命並輕重中傷官兵矣。俟另行造冊報部外,合併題報,伏乞皇上瘠鑑。並將舟山選將設兵事宜,敕部速行查議,行臣遵奉施行。緣系續陳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撫流亡安插舟山善後機宜仰祈聖鑑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張豹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八年十月十一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今罰俸臣陳錦。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四七~四八頁。

  ·一二三、浙江巡按杜果題本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杜果謹題為塘報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該浙江巡撫蕭起元題前事,順治八年十月十一日奉聖旨:章有功、胡元俊著覆擬具奏,倪于朝及李遵度、孔三著察議。這本內塘棲失事在四月內,該撫何至九月初方報?並該管道將,都著議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密封到部,咨院札行到臣。奉此,隨經案行按察司確查,並催駁去後。今據該司按察使熊惟傑呈稱:案查事前,先該本司具詳本院內開:塘棲一案,因德清防守千總馬虎同下沙防官章有功、白雲橋防官胡元俊從德清西南山追剿劉盜孔三,而賊眾竄至仁和汛地橫山者也。駐防塘棲把總倪于朝聞約,就近從間道抄擊,倉卒遇敵,奮勇直前。不料章、胡二弁畏縮遲追,失於應援,以致於朝敗績身亡。本司面承撫院憲諭,於本月十四日率同杭刑官及仁和、德清兩縣,並集地方居民,親詣倪弁被殺之處,地名橫山,尚隔塘棲一十餘里,系仁和所轄,並未搶劫一物,亦未焚燬一房,是知果為德清奔逸之賊,而非搶犯塘棲之賊也。其遲報一節,失事在八年四月十四日,據錢塘水師右營遊擊李艷陽塘報在案。十五日即奉本部院嚴檄行查。該署巡杭道徐右布政隨於十九日呈詳。因章有功、胡元俊俱系湖屬委員,大盜孔三亦系弄兵湖境,故蒙憲駁,改批湖守道。緣道欲慎重其事,再四查明,章有功奉委於湖鎮之楊副將,胡元俊系投誠人出委於德清縣令李遵度。至八月二十九日詳覆。蓋為不敢溷朦苟簡,未免往返稽延時日。此遲報之始末也。若夫孔三,原猖獗於德清地方,而遯入仁和之橫山。參弁追剿於湖境,而禍延塘棲之防弁。不得不從根究結。論該道則湖守道官靖共也,論該將則湖協將楊國勳也。至於德清印官李遵度、捕官陳世良職守攸關,均難諉卸等因。呈蒙本院詳批:塘棲汛地,原系杭湖歧留,守、巡二道俱有責任。但賊首孔三雖來自德清,官兵進剿敗績卻在仁和橫山地方,倪于朝陣亡於此,則該管橫山汛守將領失於救援也。巡守自有界限,難容互諉。該司查明該汛道將並印捕官職名,及孔三投誠緣事始末緣由,一並通詳。

  蒙此,該本司覆看得:橫山距塘棲一十一里,把總倪于朝即汛守之官也。當日孔三從德清竄入橫山,湖屬下沙防官章有功、白雲橋防官胡元俊會同倪于朝撲剿。及于朝赴鬥,而章、胡兩弁開船倖脫,至令失事。不行救援,則湖屬二弁之罪也。先經題報,奉有明旨,章有功、胡元俊著覆擬具奏矣。本司勘查橫山、塘棲一帶,並無劫搶,亦無燒毀,因從德清追奔至此,猝遇格鬥,于朝敗績,旋即遯去。故從根而論,則咎在湖屬道將也。至於查報遲慢,又系湖道之耽延也。已經通詳。頃奉查該汛道將印捕官職名。查橫山汛地系署杭巡道右布政徐為卿也,該將則水師右營遊擊李艷陽也,印官則仁和知縣張能鱗也,捕官則仁和典史徐曾也。至於故盜孔三披猖為害,格鬥官兵,陣殺防弁倪于朝,當奉撫院迅發官兵,督令仁和縣合剿。三乃計窮,投誠于公衙門,押發德清縣安插。隨奉撫院具題,於八年九月初二日拘提孔三,押發刑廳,轉發仁和縣監禁,候旨發落。本犯於十月十一日在監病故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塘棲地方,乃杭屬之仁和、湖屬之德清接壤之界也。去年四月,大盜孔三稱戈。清邑有駐防千總馬虎,率兵追逐於仁和之橫山。距塘棲僅一十一里,系防官倪于朝汛地也。于朝聞警禦敵,被傷身亡。論劇賊發難由德清奔突,則該管道將系分守杭嘉湖道僉事管右參議事官靖共、陞任協守湖州副將楊國勳也,論防將陣亡屬仁和界限,則又系帶管分巡杭嚴道事右布政使徐為卿、錢塘水師右營遊擊李艷陽、仁和知縣張能鱗、典史徐曾事也。但當日並未燒燬民房,殺傷百姓,且事在赦前,各該道將並印捕官應否議處,自在聖裁,敕部議覆。既經查詳前來,除德清知縣李遵度已經臣入境參處、大盜孔三已經病故外,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議施行。緣系塘報事理,為此具本專差快手楊廷齎捧,謹題請旨。(下缺)

  旨:該部核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一一~一一二頁。

  ·一二四、刑部尚書劉餘祐等殘題本

  (上缺)又回家適遇王完勳從周巷楊家路口上岸,帶信與使聘,叫他去相會。使聘不敢去,差聖去。見王完勳船上有生員沈之泰,在船上問聖云:令姪那裏太平麼,因何自己不來等語。王完勳與聖銀一兩,又字一封、掛箱一個,內有印九顆,齎交使聘訖。又據沈之泰親筆供招,系弘光元年選貢生。魯藩踞紹興時,曾受中書,不合於今年二月十二日與湯聖在楊家口上船往見魯王孫閣部王完勳,於本月二十八日奉魯王差以行人齎宣諭到王老虎,恐干系重大,不敢親領。當系王完勳拿回魯藩,許差回加授官職等語。又據搜有生員鄒子實家藏助米票一紙、逆字一條。隨審據鄒子實供吐:票字原是家中的。因子實與王完勳乃平昔舊友,時常進山往來等語。又據任之英供吐:系餘姚人,於去年三月投李大廳下,原與湯使聘相好,說你衙門有人尋幾個來。之英於五月二十二日到使聘家討信,使聘不在家。伊父湯日新說,有海上給與你的副將札付在此。我說這事不好,叫使聘父燒了。於六月二十七日回定,偶與同伴講話,被本官聽得究問,供招前情是實等語。又據心空供吐:有印一顆,系湯聖交與心空收,將衣服包好付收,故不知情等語。據此,合將後開逆犯偽敕印、關防、票字解送部院會同審奪發落外,理合塘報等因。奉批:仰按察司即提各叛逆逐一隔別細審,備具各犯的確口供,按律定招通詳部院會審,以憑會題,速速。偽敕、關防、餉票、逆字併發。又奉總督陳部院詳批:湯使聘等俱在各營食糧,乃潛通山海諸逆,咸受偽職;設非早覺,為害匪淺。土著兵丁之不可用也若此,仰按察司再行確審明白,解赴公衙會審,另具確招,以憑會題,繳。偽印、偽票等項併發。

  奉此,該本司前任佟按察使細加研審,各口供與前情無異。看得:湯使聘賦性奸險,居心叵測,以從賊之孽投誠效用,不能洗心革面,乃復與山賊王完勳潛通,貪其厚賂,罔顧王章,交結營兵高守雲、黃斌、曹得功、袁守仁、任進忠等陰圖不軌之謀,甘作叛逆之黨,與其叔湯聖山海往來,暗通消息,已非一日,甚至齎帶偽敕、偽印分給多人,各相收受,其意欲何為哉?天厭其惡,任之英早已露洩。湯使聘與湯聖逆首禍先,供吐鑿鑿,按律駢斬,百喙無以自解。至沈之泰廁身庠序,故犯刑章,雖無敕印,曾授行人之職;鄒子實原與湯使聘居近交深,且獲有賊給打餉之票,代傳逆字,俱法紀所難輕貸者也。至張發才、陳效忠,據供俱在汛守,印敕原來未收受,並不知情;張鳳雲續到,亦供三年未面。然或狡口支吾,恐難遽信,合擬知而不首,杖流示懲,相慶解請憲臺審奪。湯日新、心空病故免議等因。呈奉本都院詳批:張發才等謀叛,印敕有據,律以知叛已行而不首,殊未協法,仰該司覆勘明確,妥招通詳會奪。逆字餉票併發。又奉總督部院詳批:仰候撫院會審發落,繳。奉此,該本司熊按察使覆勘得:湯使聘竄身逆黨,假面歸營,交結高守雲等暗受偽敕、偽印,線索往來,潛謀不軌,歷審情真,駢斬何辭?惟是張發才、陳效忠以未受敕印為解。查謀叛律,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斬。今發才等既有所給偽篆,叛形已著,皆應與使聘等懸首藁街。仍查妻妾子女財產並沒入官,父母祖孫兄弟皆流二千里安置,以彰法紀者也。任之英、黃斌、張鳳雲病故免議等因,呈詳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沿海一帶逆賊,每得肆其流突者,皆緣內奸相通,階之為厲耳。如湯使聘以從賊餘孽,投誠歸伍,不思革心向化,乃復陰謀不軌,結黨為叛,且潛通族叔湯聖,往來山海,請給敕印,使非任之英預露消息,則諸逆為患,有不可勝言者。若高守雲、曹得功、袁守仁、任進忠俱受偽敕、偽印,若沈之泰、鄒子實俱受偽票、偽銜,若張發才、陳效忠雖湯聖攜來敕印尚未授受,但同系謀逆,何分首從,屢行駁勘,叛情確真,所均正兩觀之誅、以明三尺之法,並籍沒其妻孥財產、流徙其父母祖孫兄弟,用儆奸宄者也。除偽敕、偽印逆字餉票並造各犯見存母弟妻子家產清冊送部查考外,臣謹會同督臣陳錦、按臣杜果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等因具題。順治八年十月十一日奉聖旨:湯使聘等著核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覆核看得:湯使聘以投誠兵丁,乃敢倡端謀叛,與族叔湯聖私通山海,糾黨高守雲、曹得功、袁守仁、任進忠、沈之泰,鄒子實等,或領偽敕、偽印,或受偽票、偽銜,叛跡既露,律應駢斬。至於張發才、陳效忠、張鳳雲,雖偽敕有名,而在汛未受印敕,坐以同謀,亦無實跡可據。內鳳雲已死,張發才、陳效忠應予開釋。若湯日新、心空、任之英、黃斌雖經病故,亦屬同謀應與湯使聘等家產變價,並妻孥籍沒解部入官,房地造冊並報。查有父母祖孫兄弟者,解部流徙。緣系獲解謀叛逆犯、謹具疏奏聞請旨發落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八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劉餘祐、右侍郎臣馬汝龍、左侍郎仍加一級臣孟明輔、右侍郎仍加一級臣張鼎延、啟心郎臣吳達禮、啟心郎臣白色純、滿洲理事官臣革兒代、臣孫子、浙江司郎中臣孫籀。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四九~五○頁。

  ·一二五、兵部殘揭帖

  (上缺)塘報滿漢官□□□□□□□□□□□□江巡撫蕭起元題前事等(缺數字):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該本部看得:浙撫蕭起元題稱:滿漢官兵會剿庾清嶺賊寇石仲芳等,前該本部議覆將王仲益等行該撫審明治罪,中傷兵丁查報另議,已奉俞旨。今據該撫查覆前使,咨稱將王仲益等按律擬杖,但事犯赦前,相應釋罪,仍行斥逐。其中傷把總劉開運蘇養□二員、輕傷千總馬舉一員、陣亡兵丁翟承印等十四名、傷亡兵丁李成龍等三名、輕重中傷兵丁李彪等一百二十六名,均應分別卹賞。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八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一二頁。

  ·一二六、兵部揭帖(順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到)

  兵部題為續陳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撫流亡、安插舟山善後機宜、仰祈聖鑑事:浙福總督陳錦題前事等因,奉聖旨:這所奏剿撫安插及預計善後事宜,知道了。舟山選將設兵,著確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舟山善後機宜,應設陸兵一千為中營,水兵二千分為左右二營,即將先住舟山定關水師友營官兵一千、錢塘水師左營官兵八百、提督標兵四百,又定鎮標兵一千議留八百,以上兵丁共足三千,立為三營,即定舟山經制。議裁嘉興兵四百、湖洲兵六百,調補定關水兵。裁杭州城守兵四百,調補提標陸兵。裁寧波兵六百、嚴州兵二百,調補定鎮陸兵。舟山議設副將一員,給與敕書關防,每營遊擊一員、中軍守備一員、千總二員、把總四員。其中營遊擊,即管副將標下中軍兼中營事。原留蘇松兵六百名,仍令中軍于思明帶回原汛。其錢塘水兵左營已留舟山,不必議補。所有右營,即改為錢塘水營。疏內蘇松水師赴調僅到一半,及總兵王璟稽遲逾期之故,俟查明再議可也。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八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五一頁。

  ·一二七、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逋寇遠遁閩洋、浙兵尾追深入、謹將剿撫兼用機宜、逆魁投誠情節、備述奏聞、以慰聖懷事:竊照舟山逋寇南遁,亟令金衢總兵馬進寶總統各標勁旅,星馳追剿,更飭臺溫及福建福寧、閩安等處沿海道鎮嚴加堵禦,仍刊發告示大申招撫,以布皇恩,職躬赴溫州就近調度情形,已經職前疏題報在案。彼時逆賊聯■〈舟宗〉奔逸,復收集餘黨,盤踞三盤巢穴,不時乘潮窺犯於溫郡之黃華、龍灣一帶,希圖登岸搶糧,羽書告急。職嚴責溫州府推官彭清典監督官兵,竭力堵剿,水陸兼發,斬馘數百,賊■〈舟宗〉方退。嗣後該廳因賊艘停泊三盤,耽耽窺伺,遂督同原任參將王曉、守備蕭啟榮等各統兵船,齊出黃華口外,奮力驅剿,直抵三盤,一齊登岸,賊即揚帆而遁。各丁將三盤賊巢房屋棚廠之類,盡行焚燬,搜獲賊馬五匹、旗幟砲火不等。逆賊遙見巢穴被焚,無地可居,又見總兵馬進寶於大洋之中,統兵截擊,力不能支,遂向沙埕、鎮下等處奔潰。馬進寶等即尾追進剿。賊■〈舟宗〉不能停泊,遂向寧德、羅源一帶而逸。維時總兵馬進寶以沙埕而南,即是閩海汛地,閩洋海道非浙中水師所能熟識,更因戰艦乘風日久,多有滲漏,亟請量為修艌,並請進止機宜。職一面即動官銀委官辦料,隨船修艌;一面措發兵餉,鼓勵將士;一面查刷沿海漁船漁戶,以資引導;一面添撥福寧捕舵水手,仍撥以福寧精銳官兵五百,授以方略,仍令總兵馬進寶總統尾追;一面星會閩省撫按諸臣,嚴督道鎮,亟於閩安一帶竭力堵禦,開誠招撫,俾令浙兵追剿於後,閩中截撫於前,使逆賊退無所據,各逆因而大窘。

  今據閩安總兵管副將事范紹租塘報內稱;蒙職憲牌,嚴飭截撫機宜,遵即廣布朝廷德意,大申招徠。賊因浙兵追剿之急,多有率眾就撫,駕艘投誠。先有偽都督靜詳將軍張英、偽都督掛印總兵阮述、阮玉等陸續進口就撫。總計偽總兵九名、偽副參遊擊等官一十一名、偽兵部職方司一名、賊兵六百七十餘名,大小賊船三十七只,偽銀方印四顆、偽關防一十二顆、偽敕四道、偽札不計,紅衣大砲七十九位,其餘砲火盔甲旗幟甚多。嗣有偽新襲蕩湖伯阮美亦統率官兵投誠,先將家眷載入閩安口內停泊,聽候安插。其阮美與偽都督總兵阮捷、魏賓、偽副參歐日晉等駕船一十一只,俱已剃髮,尚在口外。稟稱尚有零星船隻飄泊外洋,俟招集齊到之日,一並進口等因。又據金衢總兵馬進寶塘報內稱:本職深入閩洋進剿,一面遠行偵哨,探得逆魁阮美等因追剿急迫,已赴閩安投誠。但據福寧州副將馬士秀報稱:敗賊張名振仍擁偽魯竄入海壇島中居住。本職即統官兵乘潮進發,務期竭力蕩剿等因各備報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官兵攻克舟山,已犁其庭而掃其穴,渠逆張名振等倖脫網羅,遂擁偽魯南遁,妄冀死灰復燃,復令阮進之弟阮美襲其兄之偽職,收拾阮進所部之餘魂及洋中潰逃之殘率,嘯聚於溫區之三盤島。其意竊以三盤向乃逆惡周崔芝之舊巢,有房可居,有險可恃;更意我兵新克舟山,兵力疲困,未必尾隨而追剿也。迨自總兵馬進寶驅至溫,而溫州推官彭清典先已督同參將王曉等奮力出洋,直抵三盤,焚其所據,逆賊踉蹌復遁。馬進寶揚帆尾追,不憚波濤之險。各逆飛棹遠逸,已屬失林之鳥。及我官兵追至沙埕,各逆又向寧德一帶遠逃矣。彼時總兵馬進寶因海上疊遇颶風,船隻多有滲漏,兼以閩海道生疏,捕舵須易熟人,故具文詳請方略。職料各逆雖已四散,遠遁於閩洋,勢必復行糾聚。倘我暫緩追襲,賊得少定殘喘,逆心不死,又據一島以圖逞。與其日後復發官兵進剿,曷若乘其驚魂喪魄之時,緊緊追剿,節節堵截,俾令進退無路,情勢窘急,即不能盡膏斧鑕,於是就而招之,或亦易於悔悟。故一面略加整搠,益以官兵,亟令馬進寶及時而進,不許以浙海之寇氛已靖,便思了事,亦不許以兵士之久征勞苦,少有懈心。更移會閩中撫按諸臣及閩安道鎮,多方截撫,用宣聖德。各逆見前有招撫可生之門,後有尾追必死之急,果多率眾而赴閩安投順者,此皆仰賴皇上恩威之遠播也。在逋逆之中,惟阮逆之族類最稱強盛,今既悉因勢迫歸化,從此福州福寧以及浙海已見波恬浪靜矣。惟是逆魁張名振一股猶與偽魯越閩安而遁,據報潛於海壇島上,雖其鯨黨多散,鼯技已窮,然星星不滅,終屬禍胎,故金衢總兵馬進寶已挑選精銳,乘坐利艦,直進攻剿。惟得名振等果在島上,不及登舟,則繫偽魯及名振之頸而靖其根株,在此舉矣。除投誠巨魁阮述等飛會閩省撫臣張學聖、按臣王應元酌量分發,善為安插,其馬進寶進剿情形,另候捷音馳報外,謹將剿撫兼用機宜,及各逆投誠情節,特疏奏聞,伏乞聖明鑑察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八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五二~五三頁。

  ·一二八、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順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飛報攻克舟山、蕩剿海寇大捷事:本年十一月初十日,准兵部咨該職題前事等因,奉聖旨:大兵攻克舟山,殲剿逆寇,具見指授有方,將兵用命,著察敘速奏。偽魯王及逆渠張名振等務期擒斬蕩滅。蘇松將兵因何違期不到?著察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備咨到職。准此,除蘇松將兵違期不到緣由,候移咨江南督撫諸臣查明回奏外,所有攻克舟山在事有功文武,奉有察敘速奏之旨,不敢遲延。該職看得:舟山一島雖懸居於海外,實通達之要區。自皇清定鼎之後,普天之下盡歸版圖,惟此一隅獨梗聖化,其勾聯黨類,日繁日眾,設立為爵,或武或文,儼然另一都會。在諸逆之意,謬謂巢穴營於大洋之中,天險可恃,南人乘船如乘馬,長技又可恃也。職痛士民之塗炭,致廑聖主之隱憂,故年來銳意圖之。先靖各山之附和,剪其羽翼,以清內患,然後整搠戈船,簡練士卒,一舉蕩除。此雖將士之用命,實憑皇上之威靈。在事文武,曷敢自居為功,侈言於朝廷之上也哉?惟是冒鋒歷險,固三軍報國之宜,察勞紀績,乃九重鼓舞之典。今職備查向日出師,原議職與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梅勒章京臣吳汝玠、提督鎮臣田雄、定關總張杰各統官兵自定關出洋,竟撲舟山;令金衢總兵馬進寶總統標旅,及職標與撫標並各府抽調官兵自臺區出洋,蕩剿南面水陸之賊;令嚴蘇松水師自漴關、崇明出洋,蕩剿北面水上之賊;俱至舟山取齊,合力攻取。嗣後蘇松之兵久逾訂期,無可望矣;臺區出洋之師,自南田、林門一帶,逐處焚巢截剿,直抵舟山,雖未與破克堅城之績,而實著水面截戰之功,使賊艘不能全力赴舟山應援者,勞苦維均也。兩路有功人員,理應一並察敘。但因偽魯及渠逆張名振等見率殘寇豕突於沙埕、福寧一帶,職已令總兵馬進寶督率原統官兵揚帆追剿,不以疆界自限,不以天寒為畏;職更親馳調度,並檄閩中官兵合力夾攻,當俟擒滅偽魁、克收全效之日,另行查敘。其定關出洋烏金超哈及各標官兵功次,合亟遵旨先行察敘。但各標官兵出洋之時,原派有頭敵、二敵、後勁之分;及至攻城之際,又有管砲、挖城、督梯之別;更有專委各面堵剿,以殲越逃之賊徒者;有特留戰艦堵禦,以絕賊艘之應援者;有既派頭二敵,而登岸之後,復委攻城堵截者。總此各營之將備也,未經出洋之先,有預留沿海要汛,竭力巡防,以杜賊■〈舟宗〉乘機窺犯者;有措辦軍需,接濟糧餉,以資兵士飽騰者。雖效力各有不同,而靖海之功則一也。職固不敢冒敘一人,濫叨聖澤,亦不敢遺漏一人,致灰敵愾。其烏金超哈各旗有功人員,本應悉聽固山額真察敘,然職同在行間,凡指揮調度,無不與固山額真確商而行,各旗與各營官兵戰守同時,並未相離,孰前孰後,俱系目睹,故就親身見聞,從公並敘,而不便分敘者也。其各標營領兵將備,雖有經制定員,而分撥水陸處處堵截,經制之員有限,勢不得不因材而用各標聽用閑任之官分猶效力。且各官皆久在浙省效用,著有功績,後為經制所限,暫留聽用,雖有實授外委之不同,其姓名久在部案,俱非向無功績者。矧此番涉歷波濤,宣國威於龍潭虎窟,非平時征戰可比。故職不便去其原銜,據實開列。總惟敕部核明優敘,以彰聖恩者也。

  今備查出洋之時,總統頭敵官兵衝鋒破敵者,梅勒章京臣吳汝玠、定關總兵張杰及各旗甲喇章京鄧長春、胡弘先、張端、馮友功、徐炳、陳典謨、牛彖章京秦縱武、職標中軍副將張國勛、守備盧大時、張雄、把總郭得勝、高世先、楊彪、提標副將李榮、李必忠、王定國、聽用參將陳彪、都司李豹、定關鎮標聽用副將李進孝、參將劉友功、把總郭官也。總統二敵、居中調度、截剿賊艘者,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及職與提督臣田雄督同甲喇章京楊廷召,牛彖章京李成德、金廷寶、蔣荃、鍾尚智、李盛、職標副將蔣彪、旗鼓都司吳宗漢、聽用都司田爵、守備李尚才、袁光祖、提標副將把成功、旗鼓都司王三畏、聽用參將張魁,劉成虎、武揚、宋華、守備杜得功也。原派後勁、領兵以禦尾後賊艘者,甲喇章京朱萬化、牛彖章京劉武高、王國輔、職標都司孫繼鳳、守備馬得功、千總于應仕、杷總李有功、提標中軍副將于奮起、聽用參將翟渠禮、李雲龍、千總龔天成、定關鎮標副將管左營遊擊事常進功、千總高友諒也。其橫水洋遇渠魁阮進、聯■〈舟宗〉拒戰、奮勇直前、擒獲阮進者,首系固山額真金礪船上之素喇甲田養民、柯什哈、李遼陽、村頭子及提標副將王定國、把總徐大虎等也。原派頭敵首先上岸者,甲喇章京陳典謨、胡弘先、張端、提標聽用參將陳彪、定海總兵官張杰、梅勒章京吳汝玠也。至於攻城之際,親帶兵丁挖城,得以崩頹而登者,職標守備張雄也。公同督挖者,固山額真金礪下素喇甲高印全也。督催各兵掏挖、矢石不避者,甲喇章京張端、徐炳、陳典謨、朱萬化、牛彖章京季成德、蔣荃、職標副將蔣彪也。扒頭梯子先登者,正白旗下張良華也。扒二梯子隨即同登者,固山額真劉之源下素喇甲何允琩、劉從會、王國勳也。當攻城之際,一面督率存船官兵水戰、一面帶領分得撥什庫田五馬兵追殺逃城賊寇者,梅勒章京吳汝玠也。城系西面攻克。其南面統兵堵剿者,職標中軍副將張國勛等也。東面統兵堵剿者,提標中軍副將于奮起等也。北面統兵堵剿者,定關總兵張杰也。各標官兵一半圍城攻擊,一半存船以禦水面賊艘。彼時官兵踴躍,謬謂船上堵戰之幼小,爭欲登岸以攻城。職與固山額真編諭各營:賊艦見在水面,刻刻前來衝突,若不分兵力禦,則我兵內外受敵,受害匪細。況水戰之功與攻城(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五八~五九頁。

  ·一二九、「克復舟山功次」殘件

  (上缺)于、守印把總張四運、李秉銓、□□□□□□□玉、張成功、孟天才、張德盛、王□□□□□□□功、陳亮、署火器把總賴萬方、□□□□□□總郭邦威、定標出洋征剿水師□□□□□□民、中軍都司陳自新、右營參將□□□□龐惟正、千總程琪、沈吉、黃天錫、張陞、把總楊賜、莊紹錦、李國文、王成功、姜應龍、周夢熊、張成功、錢尚義、舟山標出洋征剿協守副將王戎、署水師左營參將艾成祥、中軍守備程鵬、右營遊擊龔澍、中軍守備汪泰、千總李應元、李永吉、崔捷光、四海把總陳奇略、于懷明、劉國柱、張守仁、惠羔、馮元德、關倫、劉奎、留守定關提標中軍參將徐信、定標遊擊傳長春、抽調隨征杭州城守把總梅應奎、嚴州千總苟天麒、把總余成龍,此皆八月二十二日起,由定海出洋,衝風破浪,克復舟山,搜剿各逆之有功各官也。定鎮總兵官張杰冊開:鎮標旗鼓中軍守備王守城、閩鎮標左路遊擊李允、臺州水師右營遊擊劉宗賢、溫州水師左營遊擊李成茂、溫州水師右營遊擊孔國養、督標中軍守備崔九成、溫州水師右營中軍守備李邦鑄、定鎮標中左營把總姚得功、楊振威、方尚通、劉天貞、康報國、鄭友良、李尚義、閩鎮標千把總王九成、劉一虎、劉開運、饒彪、督標千把總蘇登雲、陳啟明、衢標千把總□□□□□□□□□□□□□□把總蔣劻(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一三頁。

  ·一三○、攻剿舟山殘件

  一

  (上缺)之事,況興朝優隆將弁,破格啣恩,更當損糜圖報者乎?舟山逆寇逋誅,浙福總督部院題奉明綸,會師進剿,凡在臣工,志切同仇,整旅殲滅,惟恐有後。本鎮獨何心,敢不竭蹶趨命?今照蘇、松、常、鎮四府之兵,本鎮向無統屬,而水艍戰艦,奉旨歸併提標右營專攝,以吳淞副將總統演練,本鎮向未與聞。案查本年四月內,准土撫院移文,整搠船兵,以圖大舉,本鎮遂飛渡崇明,修理本標沙船,演練兵將,以待調遣。隨准提督手本,移調戰兵五百名、砲手一百五十名,令遊擊朱世龍統領,前往吳淞,以益水艍之用提督親至吳淞演練。七月二十日,准提督移文,派本鎮率領遊擊朱世龍為中營。本鎮以四府兵將向非統屬,水艍戰艦各有耑責,即具詳總督馬部院,移明撫、按兩院及提督,據實控辭調度,而願隨征剿取,有回文在案。又於八月初七日移會土撫院,(下缺)

  二

  (上缺)雷應春、朱世龍等回稱:每船止兵二十四名,較之浙省各少十一名。況又有患病不能移動者。遂議留無錫等處十三號于崇明漴缺,備呈到鎮。本鎮因思水艍巨艘,水兵二十四名原不足以供撐駕,況又增益無從,遂留漴缺八號,令金山、拓林、青村、南匯四營添兵撐駕,崇明五號,令吳淞、劉河、崇明、福山四營添兵撐駕,仍將原派戰兵及水兵一百三十名抽益各艦。隨具報總督馬部院,移會撫、按、提督,照前定八營添兵撐駕,以候調用在案。嗣因二十八日颶斷大桅四只,二十九日追賊陣毀一只,又撞壞船身及走失錨纜等船,盡行發回。業將前船更換來營,始抵舟山,各船見在可質也。至逾期二十餘日一節,案准土撫院移會,准總督陳部院憲行內開:蘇松水師途中遇賊,則截定力剿;無賊徑抵寇巢,與浙兵合力攻擊;非謂專司堵截,無寇則靜泊崇明漴缺而不動;亦非謂至期齊發,便直抵舟山洋中,遇有寇船而不動也等因在案。又准撫院移會,准總督陳部院憲行:更須時時戒嚴,逢寇即剿,直向舟山取齊等因在案。又准撫院移會開,准金、劉二固山額真手本內開:蘇松領兵鎮將的,於二十日由彼進發,隨路截剿,直抵舟山等因,各移明在案。惟足吳淞至舟山窵遠,千有餘里,海上風波難定。二十六日始達羊山,隨令前鋒副將沈豹發撥偵探。二十七夜颶風忽作,巨浪掀天。直至二十八日酉時始息。颶斷水艍大桅三根,撞壞水艍船身及走失鐵木錨十一只,又颶壞沙船一十四只,隨即具報督、撫、按各衙門在案。至二十九日遇賊於兩頭洞。此本鎮身經目擊之事,雖未逐數賊艘,然而水艍對敵於大洋之上,沙船隱泊於山澳之中,不下百餘,實不止顧三麻子九艘也。況遊擊朱世龍、並兵丁董起龍等,見負重傷救回,陣毀水艍船內之兵丁劉信、葛奉等三十餘名、及浙省陣獲之逆孽口供可證也。是夜颶雨齊作,各艘迷■〈舟宗〉,本鎮仍泊羊山。次早抵淡水門,而副將沈豹一船亦隨到沿海招集。至初二日,始得其半。復遣副、參、遊等親赴找尋,並追剿賊■〈舟宗〉。本鎮駐守羊山,督修各艦。初八、初九日,又遭颶風。各管船隻,陸續來集,始抵舟山。若謂洋中無賊、無颶,且聞知浙閩總督已破舟山,又誰肯舍安逸而將孤舟飄泊於風濤巨浪之中,自負後至之愆乎?況見今颶泊於浙江之海鹽、餘姚、乍浦等處船隻可憑。此本鎮統兵之始末,進剿之情形,留船之苦衷,遇颶之時日,據實剖陳,不敢一字欺飾也。若夫沈成立等之因船而留經管,實非敢以汛守而充數。岱山誤書臺山,實系鄉音之互異。郭信、阮大、阮四據賊供而轉報,實未悉其為阮(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一三~一一四頁。

  ·一三一、浙閩總督殘揭帖

  (上缺)鄭順等五名,解赴憲□□□□□□□□遊移,誠恐登犯他處。將官兵扎□□□□□□方偵探堵剿,理合塘報等情。據此,本職一面□檄中軍屈大法,多設馬撥哨瞭用心堵剿,一面又撥發撫標千總朱加印、本職內標將官劉永勝、守備楊得勝、吳虎、李承印、楊自泰、楊士成、山西營千總楊玉春等,各帶馬步兵丁,前往接應,遇警撲剿去後。今於十五日,據中軍屈大法等報稱:卑職在上王地方堵剿擒賊情形,已經塘報□□。十四日寅時,賊船五十餘艘,移泊崑亭登犯。卑職即帶城守營中軍守備苟天麒、本營守備王天祿、千總王學思等,並馬步兵丁,衝至崑亭地方。賊擁眾千餘,迎頭對敵。卑職等奮勇前進,砍賊三十餘名。隨分馬兵一股,從崑亭山後截出,前後攻殺,賊即潰敗奔船,落水渰死者不計。官兵追至海口,又砍賊一百餘名,活擒賊領班官陳池等一十五名,奪獲大旗一面、長鎗五十二桿。腰刀二十一把、斬馬刀三把。今將賊犯陳池等一十五名並所獲器械,押解軍前,聽候審奪外,賊■〈舟宗〉尚在游移,職將兵馬仍扎柴橋總路,偵探堵剿等情到職。

  據此,該本職隨將前後解到賊犯,傳集城守參將孫廷相暨將領各官審得:賊犯陳池供系福建人,火攻營偽總兵陳志高下領班官。又一名蔡貴,供系領隊,於五月十五日自福建來到舟山,尋不著大■〈舟宗〉船,往北邊去,不識水性,回來使在梅山港、崑亭一帶,共有船五、六十號,船上賊兵二千餘人;又上王地方有船三、四十號。今來的陳總兵,坐中號犁■〈舟曾〉船等情。又據賊犯汪明等十名,俱供系福建人。又鄭明等三名,信系定海人,陳星系鄞縣人,計鳳系慈谿人。據此,該本職查得賊犯鄭順,因系重傷,不便遠解,已經梟示。又丁鳳等三名,查系小子,當即給賞有功官兵。大旗二面,當堂焚燬訖。其得獲刀鎗、器械等項,查明轉發該營備用外,今將賊犯陳池等一十六名,理合報解本部院軍前發落等情。

  同日,又據海兵道副使李國棟報同前情。二十四日,又據寧波副將麻胤揚塘報:本月初九日,據防守朱溪撫標把總白化龍報稱:瞭得青雷嘴賊船四十只,使進內港等情。又瞭得湖頭有大小賊船四十餘號,行使未定等情。初十日,又據防守爵溪所右營千總王弘勳報稱:有南來大小賊船二十五只,過四礁內洋往北行使等情。又據錢倉百總葛豹報稱:瞭得南來大小船三十三只,俱泊東池等情。又據防守南堡岳頭撫標百總張鳳報稱:南來賊船往北百餘號,並不停泊等情各到職。據此,除嚴飭沿海汛防官兵遠勤偵哨加謹提防外,理合塘報等情。二十五日,又據該將麻胤揚塘報:本月十一日,據防守昌國衛把總黃允燦報稱:瞭得三門宮前停泊賊船一十九只,開帆往北行使等情。又據馬嶴探兵徐玉報稱:瞭得湖頭出來賊船三十六只,使到黃牛礁洋,又使轉西澤嘴往內洋進去。又三十八只停泊青雷嘴頭等情各到職,據此,卑職立撥左營千總溫魁帶領馬步兵丁飛馳設伏夾剿去後。隨據把總白化龍等報稱:本日巳時,逆賊於木瓜海塗登犯,龍等各帶馬步兵丁飛馳追至彼地,果有千餘,正在上涯未完。龍等即將兵馬分為三股,奮勇追去。賊見我兵勢勇,不敢抵敵,俱回奔下船,急揚帆開出港外。龍等尚在海口屯紮,理合轉報等情。本日,又據提督總兵田雄塘報:本月十六日午時,據定水右營撥兵周忠報稱:崑亭海洋有大小賊船百餘只,內有大斗子船四、五只,在洋遊移,逼近崑亭海口,誠恐登犯等情到本提督。據此,當即立刻撥發提標千總蔡福並河南副將鄧汝功下千總白進孝,各帶馬兵,星馳前往崑亭,會合該汛防官堵剿外,俟有情形另報等情。三十日,又據寧波副將麻胤揚塘報:本月十六日,據防守錢倉百總葛豹報稱:瞭得方門使出大小賊船四十八只,至東池停泊。又湖頭使出賊船四十餘只,停泊梅山港等情。又據防守南堡岳頭撫標百總張鳳報稱:瞭得賊船三十餘只北來,往南行使。又據防守爵谿所千總王弘勳報稱:有北來大小賊船五十餘只,俱收泊牛門等情。但牛門貼近爵谿,窺犯叵測,伏乞速發應援等情。卑職立發左營把總郭進德,帶領馬步兵丁,星馳該汛應援。又據防守昌國衛右營把總黃允燦報稱:了有賊船四十餘只,自北下來,使至旦門未定等情。十七日,又據千總王弘勳報稱:十六日酉時所報停泊牛門賊船五十餘只,見調發應援把總郭進德等官兵屯扎海口,賊知有備,隨於半夜揚帆往南行使,□□□□,又據關頭探兵聶世成報稱:十六日未時,探得賊船四十餘只,往南行使等情。七月初三日,又據該將塘報:本月十八日,據防守昌國衛右營把總黃允燦報稱:據防守石浦百總潘文傑報稱:有北來船三十七只,停泊壇頭。申□,□□北來船五十四只,內四十二只泊懸山,(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一四~一一五頁。

  ·一三二、浙閩總督殘揭帖

  一

  (上缺)無異,自當一例優敘,各官始安心堵剿。在烏金超哈則甲喇章京鄧長春、楊廷召、胡弘先、馮友功、牛錄章京劉武高、鍾尚智、李盛、王國輔等,職標則旗鼓都司吳宗漢、原任都司孫繼鳳、聽用守備陸鳳翔、許尚龍等,提標則聽用副將王定國、聽用參將張魁、劉進、李雲龍等、定關水師遊擊劉文選、龐惟正等也。至於各營督梯、管砲等項事宜,總不出前載頭、二、三敵之官。尚有烏金超哈之分得撥什庫及各營千把等官,頭緒紛紜,既難悉入疏內,復不便致有遺失,謹開列疏後,仰祈聖覽。若夫移駐定關,稽察沿海汛防及措辦軍需無誤者,巡海道副使王爾祿也。轉輸糧餉、接濟兵食不匱者,分守寧紹道參議沈潤及寧波府知府楊之枘、定海縣知縣鄭玄成也。堵禦寧波一帶要汛,不致賊氛流突者,協守寧波副將張洪德、定關鎮標中軍遊擊李阿勝也。相應並敘。其各旗、各營傷亡官兵,備列數目開後。陣得賊營婦女四百九十六口,馬騾五十二匹頭,牛二十三只,俱經作價不等,照例給賞。至分賞細數,當聽固山額真造冊報部。其城內偽官逆黨,不下數千,悉經剿戮,前報已明。陣獲賊船四十二只,發營修艌備用。陣獲偽侯、伯等銀印共一十四顆,銀圖書一方,已咨送兵部查收。偽科、道、總兵、御馬監、太醫院銅印共四十一顆,不便遠解,盡發貯庫。偽敕、偽劄、錫木關防甚多,悉行焚燬訖。是役也,提貔虎以赫天威,深入波濤之險,斬鯨鯢以振軍旅,獲收闢土之功。未戰而先謀,得保萬全之效,臨機而決勝,克收靖海之勛,全賴固山額真臣金礪、劉之源也。水陸交馳,乘風破浪,而身先士卒者,梅勒章京吳汝玠也。雖固山、梅勒不自居以為功,職亦不敢言敘,然同在行間,親睹成績,不得不據實上聞,仰聽聖裁耳。若提督鎮臣田雄,當八面之鋒,操中權之制,師聯指臂,決勝負於當機,義激身心,戡積寇於俄頃,所當首敘者也。定關總兵張杰,絕流禦敵,冒險前征,而水陸宣勞,厥功懋著;其金華總兵馬進寶,既同收平海之功,復獨任追剿之苦,當此沍寒之際,而擊楫自奮,艱險不辭,可稱英勇邁眾者;應候追剿告竣,一並另敘者也。若坐鎮省會,建威以固圉,俾四境得以安寧者,梅勒章京徐大貴也。至於彈壓重地,控扼海汛,不致賊氛流犯,保安內境,且督辦軍器,輸輓克濟者,實賴撫臣蕭起元也。若職以樗材而濫膺軍旅,曆數載而未效寸長,茲雖勉力奏功,實乃因人成事,固不敢與諸臣同日而語也。統惟聖明鑑照,敕部核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計開:

  一、原派出洋頭敵領兵有功各官開後:梅勒章京吳汝玠、鑲黃旗甲喇章京鄧長春、牛錄章京秦繼武、分得撥什庫顧顯榮、正白旗甲喇章京胡弘先、分得撥什庫王四、正紅旗甲喇章京張端、分得撥什庫李六、鑲白旗甲喇章京馮友功、分得撥什庫劉應魁、鑲紅旗甲喇章京徐炳、分得撥什庫張繼祿、正藍旗甲喇章京陳典謨、分得撥什庫高景茂、阿喇哈、分得撥什庫王三、總督浙閩部院標下中軍副將張國勛、署中營中軍守備盧大時、標中營前鋒守備張雄、把總郭得勝、高世先、楊彪、浙江提督鎮標下左營副將管遊擊事李榮、聽用副將李必忠、王定國、聽用參將陳彪、都司李豹、千總毛祿、定關總兵宜張傑、親統聽用副將李進孝、聽用參將劉友功、把總郭宦。

  一、原派出洋二敵領兵有功各官開後:鑲黃旗牛錄章京李成德、分得撥什庫項天強、李捷功、阿什兔、正黃旗甲喇章京楊廷召、分得撥什庫曾應啟、正白旗牛錄章京金廷寶、分得撥什庫丘四、帥陽、鑲白旗牛錄章京蔣荃、鍾尚智、分得撥什庫劉邦俊、田五、劉孔明、正藍旗牛錄章京李盛、分得撥什庫毛得功、總督標下聽用副將管賞功事蔣彪、旗鼓都司吳宗漢、標左營前鋒守備李尚才、聽用原任守備袁光祖、聽用都司田爵、浙江提督鎮標副將把成功、旗鼓都司王三畏、聽用參將張魁、劉成虎、武揚、宋華、守備杜得功、固山額真金礪、劉之源,總督浙閩部院陳錦、提督浙江總兵官田雄俱在二敵居中調度。

  一、原派出洋後勁領兵有功各官開後:鑲黃旗牛錄章京劉武高、正藍旗牛錄章京王國輔、鑲藍旗甲喇章京朱萬化、總督浙閩部院標下聽用原任都司孫繼鳳、標右營前鋒守備馬得功、千總于應仕、把總李有功、浙江提督總兵標下中軍副將干奮起、聽用參將翟渠禮、李雲龍、千總龔天成、定關鎮標副將管左營遊擊事常進功、千總高友諒。

  一、師出橫水洋,遇渠魁偽蕩湖侯阮進,聯■〈舟宗〉衝擊,擒剿有功各官開後:固山額真金礪,親率標員將阮進船鉤住,首先扒船素喇甲、田養民、柯什哈、李遼、陽村頭子、提督標下聽用副將王定國、把總徐大虎、固山額真劉之源下素喇甲、何允琩、張有祿。

  一、原派頭敵,首先上岸各官開後:第一船正藍旗甲喇章京陳典謨、分得撥什庫高景茂,第二船提標聽用參將陳彪,第三船正白旗甲喇章京胡弘先、正紅旗甲喇章京張端,第四船定海總兵官張杰,第五船梅勒章京吳汝玠。

  一、攻城管砲各官開後:鑲黃旗牛錄章京李成德、鑲白旗牛錄章京蔣荃、正紅旗甲喇章張張端、鑲紅旗甲喇章京徐炳、正藍旗甲喇章京陳典謨、鑲藍旗甲喇章京朱萬化、鑲黃旗分得撥什庫李捷功、正白旗分得撥什庫丘四、王四、鑲白旗分得撥什庫劉邦俊、正藍旗分得撥什庫高景茂、毛得功、鑲白旗分得撥什庫劉應魁、正黃旗分得撥什庫曾應啟,總督浙閩部院標官領紅衣大砲四位,管砲官四員:標下聽用副將管賞功事蔣彪、標營守備李尚才、署標營中軍守備盧大時、聽用都司田爵。浙江提督標官領紅衣大砲四位,管砲官四員:副將管左營遊擊事李榮、聽用副將李必忠、把成功、把總張虎。定關鎮標各官領紅衣大砲四位,管砲官四員:副將管左營遊擊事常進功、千總高友諒、姜子龍、把總郭宦。

  一、掏挖城基,崩頹數丈,有功各官開後:總督浙閩部院標營守備張雄,親帶兵丁掏挖;固山額真金礪下素喇甲高印全公同督挖。

  一、催督掏城有功各官開後:鑲黃旗牛錄章京李成德、分得撥什庫李捷功、鑲白旗牛錄章京蔣荃、正白旗分得撥什庫丘四、正紅旗甲喇章京張端(鑲紅旗甲喇章京徐炳(下缺)

  二

  (上缺)分得撥什庫繆尚禮、□□□□正藍旗牛錄章京王國輔、分得撥什庫王三、分得撥什庫田五,專領馬兵截剿。總督浙閩標下中軍副將張國勛,親統千總周應仕、把總郭得勝、高定國,南面截剿;旗鼓都司吳宗漢、原任都司孫繼鳳、聽用守備陸鳳翔、許尚龍,在船水戰堵禦。浙江提督鎮標中軍副將于奮起,親統聽用參將劉成虎、守備馬功、史應春、王世欽、李士虎、師宗孟、趙邦俊、把總蔡福,東面截剿;聽用副將王定國、參將張魁、劉進、李雲龍、程鵬、守備王福、溫魁、張成名、馬衛國、柏成功、桂漢、魏邦清、劉舜德、千總龔天成、把總于守印,在船水戰堵禦。定關總兵張杰,親統旗鼓守備李朝用、聽用參將劉友功、聽用都司靳貴、司國勝、孫世龍、聽用守備高自武、馬雲龍、趙景伏、千總張天威、把總支成功、劉士虗、北面截剿;定關水師左營遊擊劉文選、右營遊擊龐惟正、錢塘水師遊擊楊翱、聽用將官王良才、水師中軍守備陳自新、姜承印、聽用守備張從振、馬存義、王彥明、胡國安、張炳、水師千總張陞、沈吉、程琪、黃天錫、把總陳定國、汪泰、馬春先、王明、錢尚義、周夢熊,在船水戰堵禦。

  一、大兵出洋,或固守沿海要汛,不致賊■〈舟宗〉窺伺;或轉運糧餉不匱,以濟兵士飽騰,有功文武開後:分巡海道寧紹兵備副使王爾祿、分守寧紹臺道參議沈潤、寧波府知府楊之枘、定海縣知縣鄭玄成、協守寧波副將張洪德、定關鎮標中軍遊擊李可勝。

  一、各營陣亡官兵及輕重傷兵丁開後:八固山下陣亡小撥什庫二名、兵十一名、苦獨力二名、輕重中傷兵丁共八十六名,總督浙閩部院標下陣亡把總一員楊彪、陣亡兵丁二十四名、輕重中傷兵丁共一百一十二名,提督浙江總兵標下陣亡千總一員毛祿、陣亡兵丁二十九名、輕重中傷兵丁共五十二名,定關總兵標下陣亡兵丁二十三名、輕重中傷兵丁共一百七名,錢塘水師陣亡兵丁三名、輕重中傷兵丁共一十五名。

  一、各營所得偽印關防開後:偽蕩湖侯銀方印二顆、並小銀圖書一方,系固山額真金礪下柯什哈、陳志祥、李五等於阮進船上所獲;偽蕩湖伯銀方印一顆,副將王定國、於(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一六~一一八頁。

  ·一三三、浙江巡撫蕭起元題本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蕭起元謹題為獲解謀叛逆犯、謹具疏奏聞、請旨發落事:准刑部咨:該臣題前事等因,奉聖旨:湯使聘等,著覈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該本部看得:湯使聘以投誠兵丁,乃敢倡端謀叛,與族叔湯聖私通山海,糾黨高守雲、曹得功、袁守仁、任進忠、沈之泰、鄒子實等,或領偽敕、偽印,或受偽票、偽銜,叛跡既露,律應駢斬。至於張發才、陳效忠、張鳳雲,雖偽敕有名,而在汛未受印敕,坐以同謀,亦無實跡可據。內鳳雲已死,張發才、陳效忠應予開釋。若湯日新、心空、任之英、黃斌,雖經病故,亦屬同謀,應與湯使聘等家產變價,並妻孥籍沒,解部入官,房地造冊並報;查有父母祖孫兄弟者,解部流徙等因具題。順治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聖旨:湯使聘等八名,著即就彼處斬,餘依議,欽此。欽遵相應咨會發落,合咨遵奉旨內及咨文事理,會同該督、按即將湯使聘等八名會官處斬。其已故湯日新等,並使聘等家產變價,妻孥籍沒,解部入官,房地造冊二本,並報,其父母祖孫兄弟解部流徙。張發才等二名免罪釋放。仍將決過日期,徑自具奏施行等因到臣。

  准此,隨即移會督、按遵照去後。案准督臣陳錦咨覆內開:湯使聘等一案,既經刑部覆核具題,奉有俞旨,所當即行會官處決。仍將決過日期,聽貴院會疏具奏等因。又准按臣杜果覆稱:部文會決叛犯湯使聘等,自當恪遵。但本院將次巡行括蒼,距省甚遠,往返未便,應聽貴院遵旨會官,處斬。其決過日期,會疏具奏等因到臣。准此,除即檄行按察司遭奉聖旨及咨內事理,即將湯使聘、湯聖、高守雲、曹得功、袁守仁、任進忠、沈之泰、鄒子實等八名,會官處斬;其已故湯日新等並使聘等家產變價,並妻孥籍沒解部入官,各犯父母祖孫兄弟解部流徙;張發才、陳效忠二名免罪釋放去後。今據該司呈稱:遵於本年正月十八日,將逆犯湯使聘、湯聖、高守雲、曹得功、袁守仁、任進忠、沈之泰、鄒子實等八名押赴市曹,會官處斬訖。張發才、陳效忠二名免罪釋放外,合先呈報等因到臣。

  據此,除湯日新等並湯使聘等家產變價,妻孥籍沒入官,並各犯父母祖孫兄弟查明造冊另行報解外,今據該司呈報決過日期前來。臣謹會同督臣陳錦、按臣杜果具疏題知,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緣系獲解謀叛逆犯謹具疏奏聞請旨發落事理,為此具本專差舍人陳龍齎捧,謹具題知。順治九年正月二十八日,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蕭起元。

  旨:刑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二○頁。

  ·一三四、浙江巡按殘件

  (上缺)陳舉人家是常三合的人,有船四只。常大去的,常二不去,只分贓的。共有二十餘人,閉了門在常二家分贓。據周裁供:共船四只,有常大、常三、徐三、徐四、沈大、沈敬湖、胡韃子、徐六、朱八、李大、沈三、沈四、朱茂竹、楊韃子、趙韃子、趙暮龍同夥,共有二十八人。劫來石青單衫等贓,在母舅朱鳳泉家。常三做線頭,胡韃子是盜首,常家是窩家,分贓在常大家。常大自出船一只,徐三、徐四出船一只,沈敬湖出船一只,劫來銀子五、六包,通在常家。又同韃子趙暮龍搶來臟物,都在趙暮龍家。又供劫相家蕩內人家,沈三合去的。內中有朱八、李大、徐六、徐三、徐四劫陳家,分大紅段衫一件、油絲衫一件,共十二件,失主領去。據丘德甫供稱:常大合去打劫陳家,劫來衣服,自止分得十三件,已經起領,又銅腳鑪一個、數珠一串等情。又據朱茂竹供:系丘德甫合去,在常大家喫酒。二更時分,共船四只,有二十六、七人同去。茂竹分得夾襖、雕漆銀碗等贓。又據徐能供:原系乞丐幼童,跟隨章四止四、五日。據章四說,有皮箱一只寄在章四阿伯名章敬家住竹橋頭等情。隨拘章敬到官,據供:一向住西關,賣豆腐營生。章四是遠房姪子。投誠回來,寄空箱子一只。上盜不知情等情,各口供在案。具詳間,朱二、胡二、陸二、周裁、常二、丁和尚、王六即王明各在監患病,撥醫調治不痊。朱二於十月二十三日、胡二於二十七日、陸二於十一月初一日、周裁於十一月初二日、常二於初八日、丁和尚於十四日、王明於十八日各身故訖。又杭州城守都司差役吳元龍、徐可前赴嘉興總捕廳稟領張國祚名下盜船解省訖。有海鹽縣捕快在官俞升緝至三分蕩地方緝獲潘小大,呈解海鹽縣,備文申解理刑彭推官查審。據供:同王六即王明詐崔銑家贖婦女銀一百四十兩,系陸爾瞻經手,小大分銀四十兩,花費無存等情。又盜犯許二,先經總捕廳別案獲解按察司監候,隨蒙刑廳具文申司,請發許二到廳,並提各犯證究擬具詳兩院。駁批巡嘉道確勘間,潘小大、朱茂竹、許令侯各在監患病不痊。潘小大於順治九年正月十六日、朱茂竹於二月初四日、許令侯於二月初八日各身故訖。又黃開先投誠之後,住居省城,招引群兇,劫贓行賄。復於順治八年六月初八夜,與別案獲監陳君寵、未獲陳大舌、小程、沈二、胡孟涵等行劫生員沈開泰家。隨據開泰具呈嘉興馮協鎮,牌行捕廳挨緝。當蒙本廳弔取章四招內同夥盜犯先到官今病故常二,訊據供稱:打劫沈開泰,系黃開先與俞茂國等。據即備關批差吳文,前詣杭州府總捕廳緝提去後。催准杭州府白同知關稱:准差捕快胡成緝拏獲盜黃開先,關送前來。又據吳文稟稱:黃開先家起出竹絲銀鑲鍾七只、漆盒二個,呈解前使,據沈開泰認明具領在卷。隨該朱同知審據黃開先供稱:系徽州人,原在杭州住。八年正月二十八日,託朱闇生用銀二十七兩投誠。於六月初八夜打劫沈生員家,有同夥小程、陳大舌、沈二、胡孟涵、陳升、錢大、楊彪、王三、阿考、阿運等同去。又俞七、孟四做線頭,陳升是盜首,劫有犀盃五只、衣服一十二件、豹皮二張、鏡子二面、錫盪鑼四個、蜜臘簪二枝、白紗夾襖、白絲紬背心共二件、銀鑲牙筋十雙,俱當銀費用等情。又供投誠之後,下來招撫盜首章四、張國祚、沈應龍、金恩、又不識姓名兵丁六人,共十個人等情。當取章四即章廷佐與黃開先面質。前日投誠有四十二人,共付銀一千八百兩,章廷佐出銀五十六兩與開先做使用。又據張國祚供:付黃開先做投誠使用銀四十兩,又十二兩各口詞在卷。具詳按院。蒙批:歸併章四等一案究結。今蒙本道霍僉事牌行該廳,提取合干犯卷前來,當堂審據張國祚供稱:同戴明甫、戴恩、任龍、吳老菱等七個人同去的。所劫衣物並米,俱到杭州盤費訖。又審姜龍,據供:原在嘉興府前做皮匠,因投誠者大有氣燄,故聽母舅王應龍,於八年五月內,亦往杭州投誠。七月裏回家,住在七里店地方。伊叔姜二家與大盜錢麻皮住處相近,故此認得。又供:夥盜周大、朱二、顧二、沈三俱在張凡甫家慣行盜詐。其未獲周大等原系姜龍招撫在身邊,為因龍有招撫手摺,可免捕快緝拿,故招多兇,便於行劫等情。又卷查龍於順治四年六月間謀充太湖內嚴為總兵標下都司名色,糾黨陸五等多兇,劫搶嘉善縣民人朱慶幼女朱氏姦宿,勒銀始放。又搶民人陳玄等銀、米、菜子等項,先經該縣擬絞批駁,刑官改配,援赦倖免在案。審黃開先,供稱:原系招撫嚴我公門下效勞官,因嚴招撫撤回,當面將開先送與固山門下效勞。有章廷佐投誠,開先與廷佐投請招撫手本,故告示上寫有開先前去招撫廷佐等語。而開先遂因以局騙各盜,此得銀杭州使費之供有自來也。又審開先,據供:曾因放債與常二等,故此認得各盜。然則開先之誘串各盜,視為錢囮,既明且著矣。再審常三,據供:業習行醫,曾以兩兄作盜呈首,行據刑廳查取前詞,驗系為因樹木無得,出首送廠,並無出首兩兄盜情之事,原詞見在可驗。但常三上盜之情,據周裁供:打劫陳舉人家,是常三做線。而劉成供稱:串線合人,亦是常三,但無分贓,難以懸坐。審劉成,據供:久慣隨常二為盜,分贓有據。所分未起衣服並銀帶二條,已經招承。又供:見常二分皮箱二只,內俱有衣服,則為同夥上盜無疑。贓雖未追,盜則最真,即其摯悍獰猙,蓋盜中之健卒也。審陳德敷,據供:原系太湖起義的。自吳日生被拿之後,身子莫處著落,常在蘇松地方往來為盜。後將妻子安在嘉興南門外人家,召租房一間內,復到太湖去做強盜。因蘇州捕廳嚴拿,並移關嘉捕官差捕吳文等拿禁家屬,索要德敷,故此情急,於八年正月間來到杭州投誠。再審反噬捕役一節,據捕快吳文供稱:七年八月間,蘇州捕廳來關取德敷,適德敷遠遯,文將伊妻羅氏拿到府堂,押拿德敷。時氏從先在官今已逃周二家獲出,並起有白紗裙、綠花紬女衫等贓,見貯府庫可驗。至八年正月,德敷投誠後,遂自稱為投誠官,到嘉興府來,同投誠大盜蔡寧宇拿詐吳文,追要家資財物。吳文慌懼,將銀六十三兩,戲酒陪禮是實。審戴勝,據供:前因松江大盜朱孝同夥為盜,曾殺捕役馮相等。又查大盜彭多壽案內戴勝,即周待詔擬辟在未獲項下。即查別案盜情,歇案甚多。又八年六月,率領投誠官在於府前拏去捕快懷山要殺,李知府發嘉興潘知縣,不敢問而釋之等情,供吐在案。又查張國祚、倪太宇、許二所劫張復生等,倪太宇出之自供,而張國祚、許二則供自夥盜丁和尚之口也。今蒙本道審看得:章四等各盜,非劫一家,盜非一案,然總以投誠為護身之符,且因投誠以便於勾連肆毒也。如章四、丘德甫、張國祚、倪太宇、許二等,於八年七月初十日,同錢麻皮、潘小大等行劫嘉興縣王濱地方二、三十家,十七日復劫海鹽塘、石塘灣等處吳順塘等家,至十八日劫張復生等家,當夜被劫者九十七家,俱為投誠復叛之跡。是各盜為盜懼捕,因而投誠,而投誠之後,益復恣意為盜者也。供贓有據,駢斬何辭?若姜龍以歇案之盜,託業皮□,羨投誠之熱燄,而即浼先投誠之舅氏王應龍者,以為介紹。殆蒙准批摺之後,即招募今案未(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二一~一二二頁。

  ·一三五、駐札定海總兵張杰奏本

  (上缺)臺溫等處地方駐札定海總兵官都督同知臣張杰(中缺數字)年五月初九日,蒙兵部札付為飛報攻克舟山、蕩剿□寇大捷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浙福□督陳錦題前事等因,順治九年正月二十一日奉旨:著察敘速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該臣等看得:克剿舟山有功各官,提督田雄、總兵張傑調度克中機宜,剿禦不辭艱險,相應各加一級,田雄應加□子太保,張杰應加都督同知,恭候□□□□遵奉施行等因。順治九年三月三十日題,本日奉□:□□□□加太子太保,張杰著加都督同知,餘依議行,欽□,□□□部送司,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札該鎮(缺數字)遵施行等因到臣。該臣遵於本月初十日,恭設(缺數字)外,臣竊惟庸駑下乘,漫無所長,荷□□覆載之恩,畀以衝要之任。當海逆跳梁於外,山寇作祟於內,數年之間,東剿西征,悉力支持,迨無寧晷。幸賴□□□福遐鬯(缺數字)浙省滿漢文武大臣指縱多方,官兵用命,內寇漸□□□□患一時掃蕩。若臣不過奉令馳驅,附驥追隨,少□□□□□然蓋未敢以為功也。乃蒙概敘(缺數字)惟知感激思奮,一矢忠赤,勉勵善後,保固巖□□□□□於萬一耳。為此具本,差官王選齎捧,謹具奏□(自為字起至齎字止,計四百二十五字,紙二張)。右謹奏□。□□□□五月二十二日,鎮守浙江寧紹臺溫等處地方駐札定海總兵官都督同知臣張杰。

  旨:知道了。印文糢糊,著飭行。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二三頁。

  ·一三六、福建左路總兵王之綱塘報(順治九年七月二十九日到)

  鎮守福建左路駐札汀州兼顧福建邵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僉事王之綱為塘報擒渠大捷、以結欽案事:竊照大憝偽平江伯張自盛與偽寧洪伯洪國玉、偽閣部揭重熙、偽軍門曹大鎬等,自順治七年流犯閩疆,蒙浙閩總督部院陳具題前事,奉旨合剿,蒙本部札付到職,所有節次生擒洪國玉及揭重熙獲捷情形,業經塘報在部具題正法訖。於本年正月十九日,據邵武副將張承恩報稱:張自盛結連賊眾萬餘,屯踞江西大覺巖,並合建昌營趙將官下叛出馬步百五十餘人,大肆猖獗。除將中軍遊擊李元善撤回邵郡料理城守外,卑職於本月初九日親統官兵前光澤堵剿外,伏乞檄行江西界地防將合殲等情到職。又准巡建道蘇京、帶官守建道右布政周亮工手本移同前事。當即備移江西帶管湖東道遲日震汀剿去後。又據副將張承恩報稱:江西建昌營將趙鴻被參離任,其標下官兵耿虎等數百餘眾反叛焚劫,突入都屬,兼以土孽何興等窺伺動靜,大為可慮。卑聯於二月十七日移赴建寧縣,撫剿江西叛兵。據耿虎等泣血投誠,詳奉三院批行,差官押赴部院陳軍前進剿海逆外,卑職於三月十五日,仍赴光澤,與江師訂剿。接奉江西劉提督札付內開:江南總督部院馬憲牌,會同福建鎮將訂期夾剿等因。奉此,卑職進剿張逆,奈有何興盤踞中路,卑職於四月十二日統督官兵,先搗何興巢穴。陣斬賊黨黎先鋒、馬虎等四十餘名,何興兔脫。計奪偽都督錫印一顆、偽札一卷、旗槍百餘。查中傷兵丁石虎等三名,砲斃戰馬一匹。卑職即統兵進屯員岱山,前去面商江西提標中軍副將陳陞、署建昌營參將王之任,議定江師扼截朱槎、閩帥堵截羅漢洞。於四月二十一日抵羅漢洞。二十二日,躬統左右兩營中千把吳鎮、孔應賢、李茂勝、蕭應元等,督兵上攻。張逆發賊三千餘前來抗敵。二十三、四兩日打仗,陣殺偽副將張起龍、偽姚副將、偽趙將官及賊黨百餘。同日,江師分頭攻打,相持未下。當晚收兵各回原汛。查中傷兵丁王虎等共三十四名,陣亡把總蕭應元、馬步兵巢枝桂等共二十員名。除再移訂江師合剿外,伏乞添發勁旅,以收全效等情到職。

  本職奉部院陳憲檄,於二月二十五日自汀起行,攻剿汀延山寇,塘報部、撫、按、提外,四月二十四日抵邵地,隨發兵兩路,以標左營把總劉邦賢暨盤營遊擊王國卿、旗鼓都司武弘謨、領兵把總劉泰帶領合搗去後。又據副將張承恩報稱:五月初一日至十六日,屢次打仗,生擒偽將官游上勝、偽把總黃繩等十七名,又擒偽副將何勝宇等五名。幸天速其亡,賊黨四出,與我兵分敵,於十八日,江師乘虛直搗,攻破逆寨。據撥兵探得,張自盛從員岱山走往何興處合夥。卑職即親督馬步,馳至員岱山一帶追剿等情到職。本職即迅飭汀邵官兵,竭力搜賊,務靖根株。又據副將張承恩報稱:逃逆何興見紮周田莊,復聚張逆黨羽,被中軍守備吳鎮、汀標監營遊擊王國卿、旗鼓都司武弘謨、把總劉邦賢等陣殺何興兄弟四人,活擒偽遊擊吳盛、偽都司何太元等。張自盛帶黨千餘,逃遁十三都小源地方。卑職於二十九日五鼓,會合汀標監營遊擊王國卿、旗鼓都司武弘謨、邵營中千把吳鎮、孔應賢、李茂盛等、邵營隨征參將許文忠、隨征都司周奎、馮世英、隨征守備李虎、王德濬等、材官王虎、張守祖等,分兵三路,合抵小源地方。賊眾屯聚山頂,我兵分布圍困。張逆帶領賊眾衝突,被我兵鳥槍箭射,傷斃不計,賊眾四竄。張自盛扒山欲走,被我兵上下夾擊,千總孔應賢生擒張自盛。又中軍守備吳鎮、汀標監營遊擊王國卿、都司武弘謨、把總劉邦賢生擒偽參將鄒啟奪獲偽平江伯錫印一顆,並擒帶傷偽副將李天才、偽參將何亨、偽守備何鳳等五名,當斬訖。砍殺餘黨不計,陣獲旗鎗五百餘。查中傷兵丁張亨等十五名,陣斃官馬四匹。又汀標陣斃官馬三匹。其陣擒偽平江伯張自盛、偽參將鄒啟,押解軍前,及有功官丁名數呈報轉詳定奪等情到職。

  隨該本職看得:大憝張自盛與洪國玉、揭重熙、曹大鎬等號稱四大寇。自順治七年奉旨合剿,而洪國玉、揭重熙被閩師擒獲,曹大鎬被江師捉拏,已去其三矣,惟張自盛最狡最勁,敢以逋誅宿逆,仍屯大覺巖,結黨萬餘,臂指相連,蹂躪數郡,招納亡命,布散奸邪,此其志不在小,所以江南總督部院馬、浙閩總督部院陳暨江閩撫按提以及守巡兩道,亟亟乎共圖合剿之舉也。茲幸皇上洪福,暨本部威靈,與夫江閩將士同心協力,使險設逆寨被江師一旦克平,積年渠魁,一朝擒縛。其何興等又被閩師剿殺。似大憝克除,而江閩兩界數郡之患可息,萬民之困可甦。三年以來,奉旨合剿之案已結。除將張自盛看禁邵武,候解福省,並將節次獲捷情形、有功員名及中傷陣亡官丁馬匹名數備報本省部撫按各衙門具題外,緣系原蒙本部札付,俾得擒獲渠魁,以結欽案事理,理合先報。至於官丁半年勞勩,克奏膚功,出自上臺恩典,非本職所敢擅也。須至塘報者。

  右具呈,順治九年六月十二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六一~六二頁。

  ·一三七、刑部題本

  刑部尚書固山額真臣藍拜等謹題為奸吏鯨吞逆產、舞法詐良、謹據實糾參、仰祈聖明嚴加處分、以懲貪蠹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巡按浙江御史杜果題前事內開: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浙福總督陳錦題原任紹興府知府沈文理侵隱偽逆產價、並衙蠹沈俊贓罪緣由,順治八年六月二十一日奉聖旨:沈文理革了職,並本內有名蠹役人犯,該督、撫、按提問追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又為登聞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該本部題沈文理侵隱偽逆產價,仍發督、撫、按審明具覆緣由,順治八年十一月初七日奉聖旨:沈文理依議行,欽此,欽遵抄出到部,咨院札行到臣。奉經案行按察司提問去後。今據按察使熊惟傑呈稱:問得一名沈文理,年四十三歲,直隸順天府大興縣人,由生員,順治三年六月內,奉貝勒王渡江,隨往有功,先授會稽縣知縣,本年九月內,因本府袁知府病故,升授紹興府知府。本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到任。狀招:文理在任,不合罔顧官箴,信用另案擬徒戶房吏沈俊要寵舞弊,乘有會稽縣申報偽逆入官變價田產逆首鄭遵謙名下田一百一十七畝,續報伊父鄭之尹戶田一百四十五畝,共田二百六十二畝,俱行召佃。比沈俊倚恃文理心腹,乘見前田坐近伊不在官妹夫張肇武即張二門首,混指肇武為衙內相公,出名承佃,實系沈俊得價,俱不輸租,花息收歸己櫜。又有偽逆茹明煥名下偽產共田九十九畝,內有附廓腴田六十畝,並房屋一所,原在山陰戶籍,文理又不合聽信沈俊慫恿,將前田產弔去會稽縣,令山陰縣冊內不得載入,隨令會稽縣亦不載入冊內,混將前田前產竟行變價,一並召賣與不在官茹葉施等承佃,共得銀價一千一百三十八兩,俱赴文理私衙親納。其三年因馬食田禾免租,五年系買主自收外,四年租銀一百兩亦系文理收納。後文理於五年十月內奉文降級離任。比沈俊作奸詐害,惡跡彰著,該守紹道沈僉事揭報總督陳部院,批道追究招擬。隨蒙本道行仰紹興府推官姚積中逐款研究。審得沈俊侵收鄭之尹田租銀三百四十八兩,又侵收鄭遵謙田租銀二百六十八兩八錢,又勒索山、會、蕭、諸四縣吏書轉文規例銀四百八十兩,又詐會稽縣戶書周玉如、楊如恆銀七十三兩六錢,又為嵊縣解役沈春乞恩印批得銀一十二兩。沈俊名下共該追銀一千一百八十二兩四錢。問擬詐欺取財律流罪,准徒四年。又借解未補屋價銀一百六十四兩,斷著沈俊名下追補還官。其侵匿偽逆茹明煥田價一千一百三十八兩,並租銀一百兩,著沈文理之子沈懿琮名下追出還官。研審明確,招解本道覆核,轉詳部院,據實具題,文理不合不赴浙審理,又掜稱前產系端重親王賞賚,即以遵奉上傅泣血辯明冤枉事具狀,呈奉都察院封狀請旨,勒刑部詳議,轉問端重親王。該滿洲理事官革兒代等審問前情,隨赴端重親王府啟請,蒙王諭:沈文理解來不剃頭人,斬訖。賞與房地,我忘懷了。復問當日隨王出征今內院大學士額色黑、及本部啟心郎吳達禮,俱云:沈文理拏來不剃頭人,殺了是實。房地沒有賞他。又問沈文理:賞你房地,有執照檔子沒有?文理供說沒有等因呈堂。該本部查無執照可據,難以懸斷。隨經具題請旨,仍發該督、撫、按審明具覆。該北京南城兵馬司副指揮金以銑批差皂隸桑科,押解文理前赴浙江撫、按二院,轉發按察司收審。

  隨蒙本司移准分守寧紹臺道開稱:蠹役沈俊詐騙各款及沈文理侵匿逆產一案,向經姚推官與本道審鞫,王賞並無憑據。隨蒙部院覆核明確,已將應追贓銀及所侵產價追貯藩司,具題候解矣。至沈文理具鼓狀致辯,又經刑部請問端重親王,蒙諭前賞忘懷。隨征內院與啟心郎又云沒有賞他。文理亦自認無執照。此中情節,部文甚明,無庸再訊,茲准移審,該本道細加研質,而茹日茂、沈俊等之供,俱與原招相符。及喚問文理,伊供前賞王爺一時忘懷,內院額、啟心郎吳原不經手。又供:當日取解叛產之牌,不開茹明煥名目,即是賞賚。夫取牌之上雖無茹逆姓名,然並無開除某項田產、賞某人字樣。況王賞,大事也,如賞果真,即額與吳未曾經手,隨征諸人,豈無一二得與聞者?文理在京,何不呈鳴請一憑據,徒嘵嘵於無案無證之地何為乎?今此案刑部以勘無執照可按,難以懸斷。本道復質,尤難臆定。謹敘文理口供,移請酌奪。若文理隱產之罪,原在屢赦之前,已經部院原疏題明,應否招擬,亦職裁決等因,移覆到司。

  准此,今蒙本司審看得:原任知府沈文理素性貪鄙,行事乖張,去後尚思凌兢,從前之不飭可知。如隱匿茹明煥叛產一案,業經沈守道與姚推官再三研審,其王賞無憑,而部院覆核甚確。原其離任著子追補,從寬政也。不謂文理乃不自反,復以鼓狀置辯。即奉刑部請問端重親王,諭以前賞忘懷。而隨征諸人,又云未曾有賞。據文理稱云:內院啟心郎原不經手。夫王賞何等事也,豈有隨征諸人不知之理?即隨征人不知,而通郡官又無一二與聞,將誰欺乎?況文理當日取解叛產之牌,並無賞賚之說,亦並無茹逆字樣,其為侵逆無疑。先經院道廳與刑部查問已明,今復移該道質訊甚灼,文理雖百其喙,亦無能自解於無證無憑之事也。隱產贓銀一千二百三十八兩,先經追貯藩司,聽候取解。文理隱匿之罪,已在赦前,應從援例。惟是登聞越訴不實,按律滿杖何辭?其蠹吏沈俊贓罪,應聽另案追結。今蒙取問罪犯,議得沈文理所犯,合依凡軍民詞訟越本管官司及擊登聞申訴者不實者律,杖一百,審有力,納榖贖罪,照出合追沈文理官紙一分,照例折價,又贖罪榖價銀五兩,追收貯庫,聽候取解,取庫收呈繳。查沈文理隱匿產價共一千二百三十八兩,已經追貯布政司庫。蠹吏沈俊贓罪,合聽部覆,照部院原疏追給。餘無照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原任紹興府知府沈文理居官婪肆,任蠹奸欺,聽信腹役沈俊隱瞞逆犯茹明煥叛產價銀一千一百三十八兩,又租價銀一百兩,妄云端重親王賞予,並無執照,指侵入己。該督臣陳錦摘發,檄行該道沈潤轉行推官姚積中確訊前銀。據沈俊供交文理私衙親收,業經道廳於文理子沈懿琮名下追完,見貯藩司,具詳督臣題明在案。文理不自悔過,登聞瀆擾。該刑部請問端重親王,原無頒賞之事,仍行臣等勘問。屢經駁覆,委無憑據。文理侵匿之罪,百喙奚辭?但贓入己追貯,事犯赦前,似應免議。然其越瀆不實,事在赦後,按律杖懲,允當厥辜。蠹役沈俊名下贓銀一千一百八十餘兩,查經督臣前疏問擬本犯徒罪追贓,相應一並追沒,無容再議者也。既經該司具詳前來,臣謹會同督臣陳錦、撫臣蕭起元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照原疏並行議覆等因具題。順治九年七月二十八日奉聖旨:刑部議擬具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覆核,看得:紹興知府沈文理居官貪鄙,通同蠹役沈俊,隱瞞茹明煥逆產價租共銀一千二百三十八兩,稱系王賞,查無憑據,已從文理子沈懿琮手追貯。其沈俊又侵詐贓銀一千一百八十二兩四錢,並借解屋價一百六十兩,照追分別入官補庫。法當重懲,但事犯赦前,俱應免議。沈文理革職,沈俊革役。查文理赦後越瀆不實,滿杖折贖,允蔽其辜。緣奸吏鯨吞逆產,舞法詐良,謹據實糾參,仰祈聖明嚴加處分,以懲貪蠹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九年十月十七日,刑部尚書固山額真臣藍拜、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劉餘祐、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宜爾都赤、臣色冷、左侍郎仍加一級臣孟明輔、右侍郎仍加一級臣張鼎延、啟心郎臣吳達禮、啟心郎臣劉秉權、滿洲理事官臣邵色納、臣高岱、浙江司郎中臣孫籀(下缺)

  旨:沈文理等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二四~一二五頁。

  ·一三八、蘇松巡按秦世禎題本

  巡按江南蘇松常鎮淮揚六府徐州一州試監察御史臣秦世禎謹題為投首逆情、審供已確、謹據實上聞、仰候聖裁事:順治九年二月二十九日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江南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寧巡撫土國寶題參犯人毛遠齋等叛逆緣由,於順治九年正月初十日奉聖旨:著該督撫按確審成招具奏,三法司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咨院札行到臣。奉此,該臣遵即會同督撫二臣牌行按察司蘇松道嚴提毛遠齋等究審招解,以憑會審回奏去後。於順治九年九月十八日,據江南按察司按察使謝道呈詳開稱:問得一名毛遠即遠齋,年二十九歲,嘉興府秀水縣人,狀招:遠齋向懷異志,與見獲計布臣、汪受嘗、朱四及先存後病故王慕橋、未獲吳庸之、張名振、張天義、施鵬舉、姚孟起、鮑雪波、集爰即梁華南、鴻儀即朱侍溪、易知、吳用賓、陸輔明、陸翊明、徐孚遠、馮濟仲、沈鍾成、陸二、鮑君姚、體凡、新貴、陳四哥、徐大稚、呂伯玉、俞小溪、王素公、姚漢沖、歸彥老及續獲張三和子別案見審顧公遠、姚凌雲等各不合結為一黨,往來舟山,傳給偽札,聚謀不軌。順治七年二月十二日,遠齋與吳庸之、汪受嘗、計布臣、張三和子、王慕橋等賃在官韓公署即韓公敘家空房居停,拜神結盟作事。比韓公敘亦不合不行出首。至本月二十二日,遠齋與吳庸之前赴舟山,見偽魯王,授行人札付。吳庸之留在舟山,遠齋潛回內地,身帶偽札並寄各犯書札,為舟山線索,縱蹟詭秘,往來絕無阻滯。又汪受嘗易姓更名,到處聯絡,實系首叛。近因一念投誠,遂赴防守吳江縣五六都汛官高成功處瀝情投首,隨蒙解赴前任土撫院案下收審間。汪受嘗又將叩憲急除孽根以固國本事具投到院,並將張名振寄汪受嘗用印逆書一封,內稱:恭惟元翁老親臺六朝元老,一代偉人,弟振氏籍金陵,誼聯桑梓,仰慕高風,心希丰範者非一日;昨陸翊明來,知老親臺潛鱗嘉,觀勢待時,天下有心人無老親臺是過者。時至辰下,奴禍日深,奴惡日慘,既盈之勢,道必好還,而人思漢,以刻為歲。老親臺何不乘此時勢,一展經綸,出而圖吾君拯吾民乎?翊明回營,即於泖澱舉事,以擊浙西。乞老親臺相機圖之。陸事可共,則錫之金玉,以規進止。儻逼於耳目,歉於力量,則出海相晤,魯國主大有為之君也。弟亦指日北伐,登岸恢剿,得老親臺之左提右挈,大業不難立就,較之潛鱗異鄉,其得失有霄壤者。幸惟裁酌,惠以回音不既。十一月初八日,眷弟張名振頓首拜書。鈐定西將軍之印紫粉偽篆一顆。又審供遠齋往來舟山相通線索:舊年四月,遠齋從舟山帶札甚多,有計布臣系吳庸之題授偽副總,並出嘉興府天寧寺僧體凡名瑩寄書一封,內稱:暌隔一載,想念殊深,夢寐間惟神馳左右耳。昨得朱四叔來教,即欲走晤。頃為逼糧人所絆,再不能隨遠老圖晤也。時事如何?乞示之。不知何日如老先生之願,與貧衲輩作一快聚耶?切切。寶眷及令郎多多安好,為慰等情。又出張天義寄書一封內稱:別後無任瞻溯,深以難晤為念。適接教,極欲趨晤,奈昨訂一俗事,於刻下不能抽身。出月當叩敘,以白種種。風波叵測,時日變換,諸祈自愛,不宣等情。並供有張天義、鮑雪波、計布臣,王慕橋、張三和子、韓公敘、陸輔明、陸翊明、徐孚遠、馮濟仲、陳四哥、徐大稚、呂伯玉、俞小溪、王素公、姚漢沖等多人在案。當即押令受嘗易服密緝。先獲遠齋,續獲王慕橋、朱四,再獲計布臣。又行浙江秀水縣,獲解韓公敘前來,當堂質審。遠齋亦系僧人。隨於遠齋身間搜出鮑雪波密書一封,系寄舟山附雪之兄號君兆者,內稱:自祖印分袂,今經一載,未審吾兄身躬安泰否?吉人天相,不煩弟之多贅也。近來百凡何以兩地查聞?弟至嘉定到歸彥老處,今已鄉居矣。弟為官事盡在遠先生口述也。弟欲進來,奈囊資罄然,諒秋間一出陽關,願借片帆,另晤耿耿也。但賢兄有何呼喚,以囑遠兄耳。家中大小可履亨嘉否?餘不既言。又有吳用賓致遠齋字一封,內稱:頃到禪堂,又不獲晤,為悵。因迫於抵家,不便久留。吾兄榮行有日,幸先生至集爰、鴻儀處一會,切禱切禱等情。審據遠齋供稱:順治六年十月初一日,與舟山寇首吳庸之相會。至七年二月二十二日,同至舟山見偽魯王,即授行人司札付。四月回來,共帶札四張;除自己行人司札外,一與張天義,一與韓公敘,一與鮑和尚號雪波名承恩。又有吳庸之書一封寄與韓公敘者。此時被賊並行李俱已劫去。後七月間不見遠齋去,吳庸之又令舟山上僧易知復來相喚,有書往來相喚。又有沈鍾成住海鹽紫雲村,一次有字與雪波。今年正月,吳庸之家人新貴同沈鍾成來,又有字與雪波。當日受嘗遣朱四延往韓公敘家拜神結盟,其吳用賓即吳庸之之兄。集爰號梁華南,見住海寧沿倉頭,鴻儀、朱侍溪見住海寧西門外,俱通洋之人。又據王慕橋供稱:於舊年二月內,有嘉興陸二哄騙,於初八日到汪受嘗寓所韓公敘家,十一日拜盟。時有毛遠齋、汪受嘗、計布臣、吳庸之、朱四等十餘人,共住幾日。遠齋的系舟山偽官,多有舟山札付帶來,勾引好人做賊。又審朱四,即受嘗家人。據供:吳庸之見在舟山。同在韓公敘家拜盟者,遠齋、鮑雪波、計布臣、姚凌雲、張天義、陸輔明、王慕橋等,各打發遠齋往舟山作事等情。又據韓敘公供稱:汪受嘗在崇德搬來,因有幾間空房,租與他住等情。取錄口供在卷。隨蒙本部院憲牌:仰蘇州府理刑官,文到即照單開犯人毛遠齋等各犯口供,逐一確審渡海領札、線索舟山及陰謀詭秘、聚眾結盟、先後謀叛實蹟,分別確招,依律擬議詳解定奪毋得淹禁沉閣,以致緊犯瘐斃,有礙質審等因,牌行理刑廳收審間。遵查夥犯顧公遠、張三和子供事犯嘉興府,蒙廳牒提去後,隨准嘉興府總捕廳回開:張三和子先經松江府關提前去,顧公遠盜案問斬,移牒過廳。蒙蘇州府魯推官提弔遠齋等各犯研審,比朱四不將曾附汪受嘗出首實情供出,致蒙審得毛遠齋等糾盟蓄逆,線索舟山,領札渡海,迅若飄風,曾無盤阻之虞,何行蹤詭秘一至此耶!幸天敗其姦,汪受嘗投誠出首,同黨先後就擒。職遵提研訊間,遠供與叛首吳庸之聯進舟山,吳留為官而遠獨回,乃復以授札附書被劫無存,恣其狡辯,並諱親見魯王之語。至張名振為舟山副將,又道之不置,不幾欲覆彌彰乎?尚安得藉口探師為也?駢首允為不枉。計布臣、王慕橋與毛遠齋、吳庸之等拜神結盟,留連累日,此上年二月十一日事也。嗣是星分碁布,流毒吳越間。比同黨顧公遠、張三和子以別案弋獲,則臣、橋之為盜黨明甚,特其同謀有憑,叛形未舉,差減於遠耳。朱四授受嘗之指,遍行勾結,追隨有年,其證各犯尤為明確,俱應投荒以禦魑魅。韓公敘居停匪人,縱隱不舉,鬼薪亦足覆辜。汪受嘗易姓改名,朝閩暮越,聯絡悉出其謀,情罪不殊於遠;但苛求之恐阻招徠之路,或念其創艾,姑與自新,相應免議。餘黨嚴緝另結。蒙將遠齋問擬謀叛斬罪,計布臣、王慕橋、朱四俱未行為從流罪,韓公敘知而不首徒罪,具招呈詳前部院。隨蒙駁發蘇松道。蒙署道事蘇州府王知府備牌轉行到廳行間,朱四將冒死號冤等事具呈前部院。准批:仰蘇松道確查報。蒙道行廳並審間,又經續獲張三和子到廳。蒙魯推官嚴審張三和子與遠齋等拜盟同謀,止未同行。又與顧公遠在秀水縣地方行劫等情在卷。審得毛遠齋等糾集亡命,聯絡舟山,其流毒吳越間,亦孔烈矣。蓋自汪受嘗倡議樹幟,號召群兇,一時烏合亡賴輩望風投止,如計布臣、王慕橋、吳庸之、張三和子、顧公遠等,相與拜神結盟,聚謀蓄逆,一何實繁有徒也。嗣是星分碁布,線索相通,復有張名振、張天義為之聲援,雪波、易知傳其信息,則蟠結之勢已成,向非憲臺威靈振赫,以致元惡投誠,兇黨授首,則釀亂將安底乎!毛遠齋依附庸之,渡海領札,潛通內地,叛形已著,安得以原札附書被劫為詞?張三和子同顧公遠行劫秀水,旋以別案戈獲,何天網不漏一至此耶!其與同謀未行之計布臣、王慕橋,差減於遠耳。韓公敘居停匪人,縱隱不首,嚴訊系賃房各爨,締盟圖逆,委不與聞,似難意為失入也。朱四附受嘗投誠,念其自新,並邀祝網、顧公遠盜案擬辟,應從重另結。蒙將遠齋等各照原擬,朱四念其投誠審釋具招呈詳到道。蒙署道事王知府看得:毛遠齋潛結舟山叛黨,蓄謀為亂,而計布臣、王慕橋則被遠齋結納與謀者也。汪受嘗始共謀肆逆,詭秘藏姦,且有朱四為其使令,勾引叛黨,敘供甚明;但始實同謀,旋慮罪出首,與奉主頤指之朱四,均應原情省釋,俾其自新。如毛遠齋先附吳庸之航海受官,且有山僧往來通問,受其私書偽札,稔知徑路,歷供如畫,應予以無將之戒。若計布臣、王慕橋、張三和子,雖無舟山之行,同入盟誓,法所難寬。至於韓公敘,謀情審未與知,而居停叛黨,隱匿不報,百喙不辭。未獲吳庸之等,嚴行緝結。事干叛案,伏候憲裁等因,具招轉詳到院。又蒙前撫土部院看得:毛遠齋糾眾通逆,線索舟山,往見偽魯王,密領偽札付;又有計布臣、王慕橋等嘿為心腹爪牙之寄,拜盟同謀,歷歷有據;若非擒獲於早,其流禍尚未可測也。汪受嘗詭秘聯絡,原屬敗類,念其投順,或可姑予自新,以廣歸誠之路。陸續獲到毛遠齋等,不厭詳慎,屢讞情真,始敢上塵聖德。除現在羈禁並嚴行該道躧緝未獲叛黨外,事關逆案,理合疏聞等因具題。順治九年正月初十日奉聖旨:著該督撫按確審成招具奏。三法司知道。欽此。欽遵,蒙三院備行按察司及蘇松道提審招解間,蒙司道行蘇松常三府推官提審。該蘇州府推官魯期昌審詳蘇松道松江府推官韓理常州府推官劉運於本年六月二十六日招解按察司。該本司謝按察使提取各犯,當堂逐一覆審,與前情無異。致蒙看得:毛遠齋暗通舟山,潛蹤內地,歷審叛情已晰,覆訊供吐如初,遠齋亟宜藁首,以戒無將。計布臣、王慕橋、張三和子結黨朋奸,既萌伏戎,難免投荒。韓公敘容留各逆,並流不枉。惟汪受嘗、朱四出首投誠,當予自新。但偽札、逆書,受嘗之手出,勾引謀叛,朱四之口供,況叛魁張名振、吳庸之等未獲,恐難遽為解網,俟緝到諸犯,審明酌釋可也。查顧公遠附謀應流,業經另案擬辟,當從重結。吳庸之等,嚴令捕緝,庶叛萌可得而斬矣等因。將毛遠齋問擬謀叛律斬,計布臣、王慕橋、張三和子、韓公敘俱依謀而未行為從律各流罪,俱招於七月二十四日通詳去後。於本月二十八日蒙總督馬部院批:毛遠齋潛通海寇,線索勾連,書札交通,叛逆彰著,斬無容喙。計布臣等商謀舉事,積有月日,並韓公敘為諸逆居停,投荒之擬,有無失出?汪受嘗首逆發姦,解網可邀,似不應過為苛求,以阻自新之路。查此案前據該道具詳,已有批行,仰查讞確招通詳速報,繳。蒙此,又於七月三十日,蒙蘇松巡按秦御史批:毛遠齋通逆是真,難辭斬罪,但聯絡煽禍,實自汪受嘗主盟。觀張名振所遺書語,受嘗亦可畏哉!計布臣、王慕橋、張三和子皆依附往來,或為同盟,或為盜黨,雖逆蹟未彰,投荒匪枉。惟屋主韓公敘,系別居空室賃人,安能察其所為?身不與盟,配懲足矣,仍照原擬為當。案關重獄,該司再加覆勘確擬,速速通詳。受嘗、朱四俱如詳收候,慎勿輕縱。繳。蒙此,又於八月初七日,蒙巡撫周部院詳批:毛遠齋通逆情真,一死難貸。計布臣等念未舉事,與韓公敘並減等投荒,似亦蔽辜。昨據蘇松道詳,已批,候總督部院、按院批示會疏回奏外,仰將督、按二院批語備錄送察。繳。蒙此,正覆審具招間,王慕橋於本年八月二十日病故,已經呈報訖。該本司謝按察使覆提毛遠齋等各犯逐一研審。據韓公敘供稱:身原有空房三間租與汪受嘗暫住,並未同居,實未結盟等情。再審各犯,供與前情無異。致蒙覆看得:毛遠齋等一案,詳審再四,遠齋謀叛情真,計布臣等附從有據,分別斬流,洵無遺議。獨是韓公敘居停匪人,汪受嘗先叛後首,恐失於出入,致蒙憲駁。今反覆推讞,韓公敘亟辯別居,實未與盟,改擬站配,足蔽其辜。汪受嘗委先倡議,旁敗投首,似難竟釋。除王慕橋天刑外,各犯仍照原擬。汪受嘗等仍應俟吳庸之等緝獲審釋。統惟憲奪。今蒙取問罪犯,一議得毛遠齋等各所犯:毛遠齋合依謀叛律斬,計布臣、張三和子合依謀而未行為從律各杖一百流三千里,韓公敘依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徒三年。審韓公敘系民無力,照律定發衝要驛遞照徒年限擺站滿放:計布臣、張三和子各照地里遠近,定發陝西荒蕪瀕海州縣安置,招達戶部知會;毛遠齋系重刑,牢固監候會審詳決:首人汪受嘗、朱四候緝獲吳庸之等審結省釋。毛遠齋等俱欽犯,合候詳允請旨定奪。一照出斬犯流罪免紙外,汪受嘗告紙銀二錢五分,韓公敘納民紙銀一錢二分五釐,追貯蘇州府庫,聽候支解取庫收繳報。顧公遠、姚凌雲先經盜案究擬,仍聽原案從重歸結。未獲吳庸之、張名振、張天義、施鵬舉、姚孟起、徐大稚、呂伯玉、吳用賓、徐孚遠、馮濟仲、姚漢沖、陳四哥、陸明輔、雪波、集爰、鴻儀、王素公、易知、歸彥老、沈鍾成、陸二、體凡、鮑君兆、陸翊明、俞小溪、新貴,嚴緝另結。汪受嘗呈遞各犯手書,附卷存照,餘無照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聖人御宇,萬國傾心,何物毛遠齋等,尚往來山海之間,締聯狗鼠之黨,意何為乎!按張名振所致汪受嘗一書,逆情甚著,受嘗實為戎首,變姓易名,朝閩暮越,潛蹤吳浙之交,以聯絡為事,讀其書想見其人,受嘗真可畏哉!第以投誠出首一節,雖不知其心事果何如,而來歸之題目頗佳,似當姑予自新,待以不死。毛遠齋潛行海上,躬受偽銜,雖謀逆無顯著之跡,而寄書散札又以被劫無徵,但口供歷歷如畫,皆有由來,從重處斬,不能為之原也。次則計布臣、王慕橋、張三和子均屬無籍棍徒,不知戒懼,相與兒戲為奸,輕干逆蹟,祗以題銜授劄,俱出諸口而未見其形,歃血盟神,雖有其言而未舉其事,招致由於遠齋、受嘗,此曹如醉如夢,曾不知魯王為何人,舟山為何地也;減等投荒,洵不為縱。至於韓公敘嘉禾土民,有別業空房任與受嘗暫寓,不察來歷,厥罪難辭;若結盟聚黨,原不與聞,站配以懲,允足蔽其辜矣。內王慕橋已經瘐斃,朱四系汪受嘗僕人,合併免罪。餘犯候旨發落,紙分照追。未獲吳庸之等嚴緝另結。其汪受嘗應否羈候,抑或竟行釋放,統候聖裁汪臣謹會同督臣馬國柱、撫臣周國佐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覈擬覆請行臣等遵照發落施行。緣系投首逆情,審供已確,謹具實上聞,仰候聖裁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快手劉奎齎捧謹題請旨。順治九年十月十八日,巡按江南蘇松常鎮淮揚六府徐州一州試監察御史臣秦世禎。

  硃批:三法司核擬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六八~七一頁。

  ·一三九、刑部尚書圖海等殘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簡舉真正王妃王子、如虛反坐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紅本內開該本部題前事內開:先該江南□□□□級戴罪馬鳴珮題前事內開:據首□□□□□□前事內稱:身系廣東□□□□□□□□□舟山,於順治七年大兵□剿奔脫投誠,移住蘇州。有魯王西宮妃后榮氏並所生世子留哥俱為大兵擒獲在營。魯王探知,暗使劉忠□□重金分頭贖取。正欲入海,被使女金生出首□院發下會審。但會審之官,多系蠻子,未免有護惜前王子孫之意。切恐漏網,仍遞海中,橫播招搖,惑人莫測。身既知情,只得冒死鳴憲,懇天會同滿漢衙門提取一干人犯到案面質嚴究,如虛願甘反坐等情到臣。臣與滿兵提督哈哈□、漢兵提督管效忠公議,隨移咨江寧撫臣張中元,將榮氏、留哥等一起人犯押解江寧省公審。當據原告金生說:我是福建漳州府的戲子,因克漳州府,我被金固山得了,帶到杭州,與了田提督。田提督不要我,發出外邊唱戲。聞丁守才要往北京去,你將我帶到北京,到鄭芝龍家,他要贖我,多與你幾兩銀子。不意帶到蘇州住下。□氏口稱是娘娘,留哥稱小千歲,宋氏口稱皇親。劉忠來贖,口稱是娘娘,跪地目不敢仰視。抱著留哥,口稱是小主人。我見事體重大,恐有連累,遂出首到官。審得丁守才供稱是北京人,投充金固山女婿王姑爺家人。主人已死,主母見在北京,將我帶到杭州。於順治八年恢復舟山,得獲一婦人榮氏,原不知系明季魯王妃,配身為妻。至九年三月間,宋氏向身言:傅應奎系魯王的官。傅應□已死,他有一子,見在鑲紅旗杜撥什庫,名為杜傻子,征福建去死了。我的孫子媳婦,因失舟山,得來與他為妻,傅應奎有一子在杜傻子處,我們何不贖出來養活。守才說:我無銀子,我就做買賣去了。宋氏原會行醫,逐日東闖西走,將孫應科子預前說定要買。及至守才生利回來,主母叫我拿銀子五兩,將孫應科子留哥寫了文書買來,隨與妻榮氏撫養。彼時我觀其像貌與榮氏一般模樣,我心甚是疑惑。彼時隨向榮氏說:此□□孫應科的,是你的孩子。榮氏笑而言曰:是孫應科的。九年四、五月間,有鄭禮、王登皋從福建被魯王差來探聽榮氏並留哥消息,因拿來的銀子少,只將榮氏重山姐姐並外甥女□姐贖出,與宋氏一同居住。彼時我看破了行藏□□□□是實。王登皋、鄭禮去後幾月間,劉忠拿□□□就講贖榮氏母子。我已深知是魯王的妻子無疑。因金固山升陝西軍門,固山額真往陝西去(下缺)

  硃批:三法司核擬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七四頁。

  ·一四○、江寧巡撫周國佐殘題本

  (上缺)盛真就往長興去,同總兵金公玉攻破湖州三次,通被浙江張總兵恢復去了。後來回到夾浦,會齊三兄弟,兩路分兵,又去攻打湖州。遇劉副總攔路截殺敗回,拿了一個清朝官,系武康縣知縣殺死下營。在夾浦湖夜遇颶風,將船打散,盛真、盛隆竟散往安吉州孝豐地方去了。遇著瑞昌王。他兄弟二人又往水蕩莊收了兩個總兵,一個姚之卓,一個屠總兵、就在水蕩莊築一座土城,外面築一座木城,要民間耕牛做火牛,去破杭州。被百姓報官,引兵攻開木城。他兩兄弟放火逃生,各自分開。盛真就同屠總兵往桐廬、分水,到新城鎮住扎,叫屠總兵的兄弟來破新城縣,官民殺了許多。盛隆帶了姚之卓、金公玉、吳和尚、王將軍,在孝豐子午嶺住扎孝豐劉副總發兵到子午嶺打仗,盛隆大敗自刎。眾總兵皆逃去,跟盛真一齊,同往晉江一帶,上衢州住扎,差副總兵包酉到唐王處上本。彼時是順治三年二月內。李興逃出來,到他二弟盛廉處。盛廉從夾浦颶風打散,就到海鹽。他的家眷,托朱和尚送到蘇州。朱和尚回去,賞銀三十兩,隨叫人把他殺了。他在海鹽聚兵,差楊遊擊通信到盛真處,發兵過海來。又通信與舟山魯王,一同借兵過海,共發沙船八十只。因沿海一帶防守嚴謹,不能攏岸。又海鹽城內走了消息,浙江總督來拿,他就逃往鎮江住了幾時。又往儀真、泰州、揭州、蕪湖各處去住。仍回鎮江北門九里街住下,結交在城鄉宦,他的姪兒朱鳳毛,見在焦山寺內做和尚。他的舅子郭潭夫會刻印信。他兒子朱由太的丈人譚貢生,丹徒蔣進士系譚貢生兩親家。他家人張鎮元、李興見他做事不妥,必然連累,於今十月初七日辭了他賞銀五兩。還有見今在吳淞趙副總下吃糧袁壹虎,當初與李興同一處,他也都知道,要同來出首,因不敢逃來,故此李興先來首明。興的家眷見在袁一虎家同住,據此,事關不軌,稟明縣奪,並將李興押解前來。

  該臣差押李興,行據鎮江府推官獲解朱盛廉、朱鳳毛、張真元等公庭親審。又據李興供稱:二千歲有人問他,只說打抽豐的,打聽上邊舉動,這裏便要動手,把住鎮江口。唐、魯二王說二千歲有本事,先到南京,你便為君,尚有龍袍、龍幛在葛潭夫家等語,餘與前供無異。又據臣標左營把緣呂公義稟稱:奉差往洞庭西山密查逆宗宮殿,暗詢莊農,始知昔年逆宗號稱通城王。其殿宇坐落吳縣三十七都一圖地方,系蔡家房屋,改為皇殿,自通城王去後,有吳縣汪知縣差原差顧明,著地方糧里變價入官。卑職隨黑夜至彼,親見空地基一段,約計有四、五畝廣闊。緣奉密查,理合據實稟覆等情。隨批發蘇州府會集長、吳兩縣隔別嚴審去後。據該府知府王光晉同前勒取口供,參審得:朱盛廉明朝之藩裔,未獲朱盛真已故,朱盛隆見在,朱鳳毛即其兄弟若姪,而李興、張真元則其家人也。當明末之際,即以多為不法見廢彈章。其後通籍為令,綰符宿遷,則又儼然民牧矣。乃乘鼎革之會,不思投順本朝,苟延殘喘,輒復逞其螳臂,以事揭竿。一時亡命響應,遊魂荼底,往來浙江之交,嘯聚洞庭之內。時而分鑣角逐,時而合勢咆哮。羽翼則有十三偽總兵,藏頓則有韓狀元、潘進士等據供:次城掠地,打仗抗順,兇鋒亦已甚矣。時在順治二、三年間,屢蹶屢挫,以故萍聚者復爾鳥散,挈其家口,潛往潤城。雖鷹眼化於鳩棲,狼聲息於鼠竄,數年以來,謀逆稍戢,然偷生之日,既不自首以求安插,恩詔屢頒,復不報官以附編氓,徒思改姓易名,竄伏民間,豈聖世容此疑二之民,抑殷頑未忘反側之志乎?李興之首,所自來矣。慈歷廳詢、憲詢,職等之會詢,供無異詞,讞無疑義。不軌之蹟在前,可疑之縱在後。相應候憲題請,仰候聖裁。雖聖明原有度外之仁,而此輩已捍瀰天之網,法在朝廷,非卑職等所敢擅議也。至於所供潛頓各犯,或遠在浙境,或未經拘詢,統候憲示。具由詳臣。

  該臣批開:據詳仍是李興一人口供。豈盛廉等諸人,該府全未問及耶?所供各人並無名號、住址,何從喚質?仰府即會提朱盛廉等,逐一問明先後緣由,並往來各犯住址、名號,各取的確口供,二日內速報。盛廉與真、隆等同胞,又系鳳毛之叔,自應為招首,仍改行。繳。併發下沈復璽、袁一虎到府。該知府王光晉會同掌長州縣事通判吳重舉、吳縣知縣王麟標,逐一隔別細加研訊。復據李興供稱:系湖廣武昌府江峽人。年幼時,被通城王朱盛廉,將父母佔為奴,興即跟隨朱盛隆下。崇禎十二年間,盛廉素不學好,在湖廣打劫人家,被楚王同撫、按上本,將朱盛真、朱盛廉問發鳳陽高墻。未到鳳陽,將銀打點楚王復本,將朱盛真、朱盛廉赦回。後來又謀作官,選在宿遷縣知縣。崇禎十三年作起,至十七年南下。朱盛真向在北京,崇禎十七年,因國變到宿遷,同盛廉一齊南來到南京。弘光元年五月內,朱盛真、盛廉、盛隆到平望上船,前往湖州,有韓狀元子祖授號茂誼接去,送在已故潘進士子潘伍鄉間住下。清兵到時,他又往康山張秀才名允昇家住下。有湖廣辰州府人,原做嘉湖道姓俞兄弟俞時芳到洞庭山打聽,有總兵十三員,同兵部職方司宜興王期昇起義。因俞時芳說起,有朱家兄弟在康山,王期升遂差人到康山來接朱家兄弟三人。於順治二年六月內,一齊同到洞庭起義,立了朱盛真作頭。因無糧餉,叫百姓助餉。內中有湖廣劉進士名誠志不從,將一家抄沒。朱盛真七月二十九日往長興縣住扎,朱盛廉留在洞庭,朱盛隆隨盛真往長興去了。於八月內,朱盛真差總兵金公玉領兵攻打湖州,連破三次,抵大兵不住,金公玉逃回。朱盛真要殺公玉,眾人勸留,仍著攻打湖州。復抵不住轉回。朱盛真同眾搬往夾浦,請朱盛廉商議,夾攻湖州。路遇清兵。截殺老營,盛華宇將兵馬折回,拿了清朝一縣官,帶至夾浦殺了。扎營在夾浦湖口,又被清兵衝出,扎營不住,走了。只有山西汾陽人張總兵名圖南不動。劉副總的人圍住張圖南的船。張圖南見四下圍住,隨跳在劉副總船上,將劉副總抱住,齊滾下河。劉副總的人撈起,將張圖南殺了。朱盛真、盛廉復回打仗。朱盛廉傷了一箭,射在肚子上,敗回。是夜遇風,將船打散。天明復合,在隨陽崗盛華宇家會齊。朱盛真、朱盛隆於十一月內,往安吉、孝豐去了。朱盛廉就往海鹽去了。差一湖州和尚不知名楊遊擊到朱盛真處著兵,到海鹽地方來。李興此時同和尚去的,因未剃頭,未曾過去。朱盛真將令箭一只、馬一匹接了過去,朱盛真收了。於潛姚之卓在水蕩莊造士未城兩座,拿民間牛只做火牛,攻打杭州。百姓報知杭州,領兵竟從木城而入。報了一聲韃子進來,姚之卓先拿了幾個清朝人,未殺。聽知清兵到來,見姚之卓逃去,遂放火將姚兵驚散,敗回孝豐。朱盛隆聚兵,復要破孝豐未果。朱盛隆到子午嶺上走一走,不想有兩馬衝來,朱盛隆敵不住,隨自刎了。李興將盛隆屍首丘在松村。於十二月內,之卓帶兵復回朱盛真一處。朱盛真到於潛、分水、桐廬等處一帶過江,發紹興人不記名屠參總,破新城縣,拏了五個清朝官過去,留姚之卓鎮守分水。於三年三月內,朱盛真竟上衢州府去了,差徽州人包酉往唐王處上本,又差楊遊擊往舟山魯王處要了八十號船,往海鹽來接朱盛廉。因防守嚴緊,不能上岸,就轉去了。朱盛廉將家眷交付朱和尚,送至蘇州,往鎮江去住。回去,賞了朱和尚三十兩銀子,恐怕走了消息,隨後差人又將朱和尚殺了。朱盛廉在海鹽聚兵,杭州曉得了,領兵來拿。廉就走在鎮江。又往儀真一帶,都住不得,復回鎮江。直到如今,有他姪朱鳳毛作了和尚。張真元打聽消息,有便起應。李興從順治三年離了他們,回在湖廣,見家下無人,復回吳淞找著哥李胤芳住下。三年時,就要出首,因他居址不定,未敢輕首。今年十月初七日,因往鎮江找姪女,遇見朱盛廉在彼。隨於本月二十七日,在周中軍處出首。鎮江譚貢士名典若,是二千歲親家。丹徒蔣進士名拱辰,是譚典若親家,朱盛廉的兒子叫朱由太。葛潭夫是盛廉的舅子。張真元是盛廉的哥子的家人。又據李興供:弘光元年五月二十日,到平望上船,前往湖州。不多兩日,就到康山。韓狀元名敬。潘進士兒子,不曉得名字。張秀才名允昇。俞嘉湖道弟子號時芳,順治二年六月起義,八月內打破湖州。盛家兄弟就是太湖邊人,號盛華宇。本年十月到孝豐的楊遊擊,系和尚,是海鹽打發來的,就是湖州那邊人。姚之卓系浙江於潛縣人。十二月破新城的屠參總,系紹興人。三年三月內取城的包酉,系徽州人。差楊遊擊到舟山,亦是三月內事。朱和尚已在路上被殺了。船往海鹽去,也是三月內事。陳總兵系孝豐人。據朱盛廉供:韓狀元即韓敬,他兒子名叫祖授,號叫茂誼,湖州人。已故潘進士系潘國祥之子,是湖州人,是他兒子,乳名潘伍。原與哥子相厚,系是弘光元年恩貢,見在湖州。俞嘉湖道系湖廣辰州府人,他弟子號時芳,已故了。兵部職方司王,名期昇,宜興人,見在宜興,順治二年六月二十日到洞庭山。湖廣劉進士,裏陽府人,名誠志,本年七月二十九日到長興。接我來的張總兵,號圖南,系山西汾陽縣人。姓劉的系清朝人。譚貢生就是譚秀才,名典若,系鎮江府人,見住鎮江城中。蔣進士是丹徒人,名拱辰,見在丹徒住。劉進士在南京弔死了,如今是他兒子也被殺了。洞庭山有涂清宇,不是紹興人,見在西山,曾送禮一次與小人。吳和尚是淮安人,在吳日生營內殺了,綽號鐵牛。鎮江府刑廳出票要朱盛廉,云系袁一虎告在按察司衙門,今發在刑廳。四月初三日,李興先告小人,在丹徒縣捕衙。朱盛真是小人哥子,於三年間往福建去了,今不知去向。李興又供:朱盛真於三年間往福建去。張雲仍是湖州康山人,就是張允昇,家中俱抄沒,已故了。金公玉是長興人,不知去向。郭潭夫,湖廣江峽人,今住鎮江,做客去了,張振遠就是張真元,見在這裏。姚之卓,浙江於潛人,向在分水縣,今不知去向。包酉是徽州人,往福建去了。屠總共,紹興人。屠參總是屠總兵兄弟,亦不知名。吳和尚,淮安人,是明朝總兵。王將軍在孝豐打仗死了,是河南人。楊遊擊,不知他名字。陳總兵,孝豐人,不知名,不知何處去。韓茂誼已死了,系湖州人。王期昇,宜興人,就是洞庭山王姓者。盛華宇見在隨陽崗上住,即徐揭莊盛家。劉進士是湖廣裏陽府人。朱由太是他兒子,奔湖廣家中去了。楊遊擊是送他來的,難道不曉得他的姓名。姓屠的是紹興人。何總兵不曉得名字。李興又供:小人首到周中軍處,隨押到鎮江刑廳。據刑廳云,此人已往南京去了。因刑廳丈人與朱盛廉相處後邊,小人認著是此。解來周中軍差官供:二十七日,李興首到本官處,隨解巡撫都院衙門。二十八日,差役到鎮江查提,只有一個姓黃名圖的人,並無朱盛廉。後帶李興去認那人。據刑廳說,此人又往南京去了。朱盛廉又供:小人於崇禎十三年出了家。哥子十五年上京選官。十六年小人被禁軍門,路振飛把小人放了出來,到淮安府帶同知印。十七年,又同哥子逃出來。五月初二到鎮江住。李興同母親逃難,也來了。此時百姓打搶鄉紳,那須秀才要小人銀子。就把帖子拜丹徒縣官,送小人下船,到蘇州閶門姓金的人家。後哥子兄弟俱上京去俱選了知州。小人也往南京去。那時建州人接哥子去了。弘光元年五月十二到蘇州,問及家眷,云到湖州去了,因此搬在潘家屋內。據人云,你哥子與韓茂誼要起義。小人聽見了,就到太湖西山,被兵丁捉去。因哥子在那邊,送到蔡相公房內住。起義系西山總兵徐奉江、參將程可久。戴務公是吳縣人,系恩貢。韓茂誼、哥子把小人皮箱內東西,為招兵之費。長興縣典史來接哥子去。眾人就起身。系七月二十日事。西山人不肯放,留住小人在那邊。此時韓茂誼等都隨去的。徐奉江蒙軍門招撫了。有進士吳真毓,宜興人,來會小人云,有一個表兄要與你結盟商議。時有張圖南來了,家眷同來的,云你令兄同王飛去打仗,輸了,因此接家眷去。此時李興未到小人家,戴務公等仍到哥子處去了。于大廳,浙江人。那時小人要到家眷船上,只見大兵來了,哥子兄弟俱到山頂上躲避。有蔡伍的姪並蕭副將家一個婦人同路到船上。因人眾,分了兩只船。此時將金鐲二副謝朱和尚,就到鎮江西門外,小人把第一個妾打發出去。小人著家人朱秀往南京,將銀來,每人分銀五兩。李興來說,你弟子在孝豐殺了,哥子逃滁州去了。他帶一張批在身邊。那時小人往儀真,後搬泰州去。有一個姓俞朋友遇著小人,說住不得。又移在揭州關上住。曾奉聖旨云,系前朝中書,發為庶民可也,就改名黃圖,李興曾來借銀二十兩。他哥子投了沈總兵,今年七月內纔來看小人,病了月餘,後逃去。李興也來把茶葉送我。後邊他哥子又同袁一虎來,著我要人。家人媳婦拿衣服並一個丫頭都與他去。袁一虎,黃州人,如今做沈爺夜不收。十月初三,李興又到小人家來要銀子。朱鳳毛與小人同姓,也是秀才,被李興告在丹徒縣捕衙,云賴他銀五百兩。曾處銀五兩五錢,與他母舅左少南家,見在湖廣。初七日,又到南京去。初九日,有一個李章為字云,你被袁一虎、李興告你在按察司,發在刑廳,可速回來。小人就寫訴詞去訴,被差人拘去沈刑廳,云你是撫院那邊要你,系袁一虎、李興告的,就解來了。沈復璽系優人,平日因會唱,故此照顧著他教戲,隨小人到鎮江,把一個妾與他,曾充吳淞兵丁。朱鳳毛供:崇禎十六年,張憲忠破城,一家多殺了,止存小人一人。隨去尋父親,走下路八、九年,從不曾到洞庭山。李興又供:朱鳳毛跟隨周副總來,原打仗幾次。張真元於順治三年離朱盛廉的。袁一虎不曾跟朱盛廉。沈復璽同朱和尚出來的。張真元供:順治二年,因逃難跟朱盛廉家眷到蘇州,就到吳淞吃糧,並不曾到洞庭山。順治三年三月內到吳淞當兵的。袁一虎供:小人湖廣人,從清朝兵丁下來,在太湖打仗輸了,就投順清朝,不曾跟朱盛廉。小人在太湖內曾見朱鳳毛的。沈復璽供:小人是戲子。二爺在宿遷作縣,叫小人教戲,故此跟他。大爺、二爺、三爺創義事情有的,朱鳳毛不曾見他。順治二年八月間離了朱盛廉了。三年就到吳淞沈副將那邊吃糧等情。據此,今該參審得:朱盛廉等抗順在鼎革之始,為亂在浙江之交,附和者多人,竄伏者有年;若非憲臺設法擒獲,則其包藏禍心,熒惑觀聽,其害正未有極也。崇禎十七年,盛廉與盛真、盛隆避寇南來,潛頓湖州,有狀元韓敬之子韓茂誼、潘進士之子潘伍,生員張允昇輩,為之居停。此時一統未定,不過哀王孫而進食,尚未有結連縱橫之意也。自嘉湖道之弟俞時芳往來打聽,搆成異謀,始有洞庭屯聚之舉。據云先事者有王職方期昇,及十三偽總兵,逼糧聚餉,而抄殺劉進士一家。此時太湖僻境,真同鼎沸,其夜郎自大,僭竊名號者,則盛真為首,而盛廉、盛隆同有千歲之稱。偽蹕之故基見在,一時之僭號若狂,雖百其喙,何能置辯?第查洞庭山投順,即在順治二年八、九月間。大兵初下,崩首來歸,則意其昧心蟻聚者,即聞風獸散,而百姓投誠之日,盛廉輩即從此逝乎。其後攻打湖州,連接舟山,殺命官,造木城,同逆者有金公玉、張圖南、姚之卓等,李興質之甚真,盛廉親供無異。雖遠在別境,未經核實,而指畫情事,形同聚米,孰非本犯昔日之孽案也?釁已重矣!罪難逭矣!迺蒙寬大之詔,尚不思報名安插,徒欲改名潛匿,捷鈴之耳,其意將何為乎?今日舉首於家奴,發伏於憲斧,何說之辭哉?至於鎮江刑廳行拘一事,據李興供稱,該廳外父與盛廉向系疏族,故始稱止有黃圖,繼云已往江寧。然見經提解,似非徇縱。惟朱盛真不知去向,朱盛隆先經自刎;而朱鳳毛苦稱未與謀逆,既往來相隨,要皆一氣相通,蓋難信其狡口也。其各犯住址、姓名已經詢明、載在口供外,如此沈復璽、張真元為盛廉廝役下賤,均在協從之列。事干逆宗,應候題請處分,卑職等未敢擅擬,伏候憲裁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逆宗朱盛廉兄弟三人,於順治二年間乘機煽亂,僭竊位號,一時江浙之交,遂致脊脊不寧。而盛廉則又韓茂誼、王期昇等所擁立於洞庭西山者也。偽蹕所駐,故址依然。幸當日天心厭亂,屢起屢蹶,而殺官破城,逆亦甚矣。今日李興之密首,與盛廉等之親供,一一如畫,孰非從前自做之孽哉?幸逢皇上浩蕩寬恩,不思稽首來歸,乃復更名竄伏,廉等之意蓋可知矣。況朱盛隆雖或自刎,朱盛真蹤跡不定,朱鳳毛托身空門,郭潭夫、張真元仍依附往來,而聯姻結契如譚典若等,不一其人,蓋際此昇平,彼心中未嘗一日忘觀釁而動之志也。即今叛逆之徒,在在見告,江、廣、川、粵,未熄狂氛,而閩寇鴟張,其於江南更為一葦可達。太湖逼近蘇城,又通江浙諸郡,萑苻草竊,實繁有徒,臣不時指授將士,多方偵剿,稍稍戢寧。而不虞近在京口肘腋之間,乃有弭耳跧伏如朱盛廉等者也。幸賴我皇上震疊威靈,兇逆褫魄,李興一首,駢首就擒。萬一發覺不早,將來釀禍,有不可勝言者。回思所供「二千歲有本事先到南京,你便為君」等語,豈不可為之寒心哉!除朱盛廉、朱鳳毛、張真元等羈候,餘犯見在分緝外,惟是鎮江府見任推官沈宜,據李興供伊外父為盛廉之族,則宜與盛廉蓋姻婭也,又同在鎮江,何無覺察舉首,所當同其外父並究以辨從違者也。事關逆宗叛亂,惟重罪大,謹據實具題,伏乞敕部上請,行臣遵奉施行。緣系參報擒獲久叛逆宗仰祈睿鑑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九年十二月初三日,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周國佐。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二六~一三○頁。

 

●南明史料卷四

  一四一、刑部殘題本

  一四二、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順治十年八月二十九日到)

  一四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年十月初五日到)

  一四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奏本

  一四五、禮科給事中季開生揭帖(順治十一年二月日到)

  一四六、「海賊意在截漕」殘揭帖

  一四七、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順治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到)

  一四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殘題本

  一四九、江南總督馬國柱揭帖(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到)

  一五○、兵部殘題本(封面缺)

  一五一、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

  一五二、「名振之寇實從蘇松入口」殘揭帖

  一五三、浙閩總督劉清泰殘題本

  一五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奏本

  一五五、兵部殘題本

  一五六、刑部題本

  一五七、福建巡撫佟國器殘題本

  一五八、兵部尚書噶達洪等殘題本

  一五九、工科給事中翁自涵揭帖(順治十一年五月二十日到)

  一六○、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順治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到)

  一六一、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一六二、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一六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一六四、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一六五、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

  一六六、刑部殘題本

  一六七、吏部題本

  一六八、江西巡撫蔡士英題本

  一六九、兵部尚書噶達洪等題本

  一七○、山西道御史胡來相揭帖(順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到)

  一七一、漕運總督沈文奎殘題本

  一七二、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一七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一七四、兵部尚書噶達洪等題本

  一七五、舟山將官投賊殘揭帖

  一七六、「今春海寇直至金山」殘揭帖

  一七七、江南總督殘揭帖

  一七八、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一七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一八○、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一八一、漕運總督蔡士英殘題本

  一八二、刑部題本

  一八三、刑部殘題本

  一八四、江南常鎮兵備道胡亶奏本

  一八五、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一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

  一八七、江南總督馬鳴珮奏本

  一八八、「鄞縣老衿謝三階等一案」殘揭帖

  一八九、浙閩總督殘揭帖

  一九○、江南江西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五年四月十四日到)

  一九一、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

  ·一四一、刑部殘題本

  (上缺)出巡按山東監察御史馮右京題撫賊趙慎寬等叛跡緣由等因,順治九年四月初三日奉聖旨:趙慎寬、李成等著督、撫、按嚴審成招,速奏,慎毋枉縱,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院,備札前來,案行到司。轉行青刑廳帖行益、都縣。蒙此,卷查一問得一名趙慎寬,年四十三歲,青州府昌樂縣北隅社匠籍。供稱:慎寬從來不務本業乘明末專一嘯聚群寇,搶害多方。順治元年間,清朝定鼎,有部院王鰲永來青駐札,到處招撫。慎寬自覺所為不法,出名投誠,安插在昌樂縣為民。至順治二年間復叛,潛逃松江府地方,跟從未獲大寇吳應兆作亂,曾充偽都司之職。事敗,又往蘇州府江口開店。彼時有未獲兗州府魯王,在浙江地名舟山倡亂。蘇州府江口至舟山地方,約計水路八百餘里。慎寬時常潛通往來,商謀叛逆。因順治三年八月內,慎寬思想家鄉,回來探望,有寬未獲叔伯弟趙棟,見在地名滄浪煙,跟同先存後剿賊首田松山賊窼內窩藏作賊。慎寬隨投到滄浪找弟住著。順治三年十二月內,有未獲魯王偽通政司楊國輔,系山西人,持未獲偽鑄銅關防三顆,並見獲偽鑄銅關防一顆,上面書「真字京營總督標十四營總兵關防、監國魯四年十一月造」,左書「明字三十八號」,右書「禮部監造」,下面書篆文「京營總督標十四營總兵關防」十二字,來滄浪煙。三顆給田松山處,召募偽黨,供吐煽虐;一顆給與慎寬,令其速往。慎寬心存不軌,應承領授一顆訖,止待楊國輔往地方榆林回來,同往任事。不意後聞魯王就被大兵殺散了,國輔也未從回來。慎寬故此將偽關防藏匿入己,其餘三顆,不知松山給授何人。比寬與滄浪諸賊時常劫搶州縣,不止一次。隨有滿洲大兵進山搜剿,慎寬乘機與弟趙棟逃走,至蒙陰地方水泉崮山聚眾負嵎。時本道又奉總督直省張部院調委帶兵赴日諸堵截,四面俱是兵馬。趙棟先已潛逃。慎寬見勢不能久安,至順治八年九月內,帶領在官夥黨李成、王一相下山,著人預先投請本道招安。隨蒙賞給袍帽免票受招訖。十月二十三日方進青州府城。二十五日將器械、盔甲、馬匹交官。此時慎寬既洗心投誠,應將前偽關防出首為是,存心叵測,仍藏匿在家,不行出首,又不勸諭趙棟招安,至今仍行逃避不出。順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有先招撫今脫逃閻思勤,聞本道陞轉徽寧道,賊心復萌,借言懼人誣告,私逃回山。本道發兵搜剿間,順治九年二月二十四日,慎寬賊心不息,商謀見獲復賊李成、王一相,聽從新買見獲馬一匹、弓五張、箭一百枝、腰刀三口。慎寬與李成、王一相各帶一口,伺本道南行,仍前作叛。慎寬等親口招證。

  本道因閻思勤復叛入山,常暗使千總夏成龍、把總楊順密察慎寬動靜。夏成龍等見慎寬買馬置械,於順治九年二月二十六日隨密稟本道。復差夏成龍、楊順密賺慎寬綁送益都縣監,一面飛票,仰昌樂縣知縣陳聖學至趙慎寬家,將李成、王一相併慎寬在官族弟趙慎鎰、趙小八、族姪趙春魁、族祖趙如、家人趙收,並搜獲出偽監國魯造給京營總兵關防一顆,並馬一匹、弓五張、箭一百枝、腰刀三口,解送到道。除將趙慎鎰等監禁、馬發營騎操、器械賞給有功員役外,隨將情具由呈稱:竊照三齊夙稱盜藪,兼自趙逆蹂躪以後,諸叛益逞,以致周道塞成畏途,匪伊朝夕矣。本道自六年蒞任,屢蒙各院臺指略多方,前後剿撫數十案,方獲小康。惟時剿撫黨羽,小者無算,即三大頭目如杜沖、趙慎寬、閻思勤,亦節次俱棄戈投誠,交馬收械,於今三載,安插殊費苦心。而渠等久而益篤生聚,漸復安享之福。但去年十月內,因本道蒙恩量移徽寧,沖等怏怏靡騁,本道隨已再四安慰,令其照常安業。復俱允隨本道南赴新任。不料思勤忽於十二月二十五日,借言懼人誣告,私逃回山。本道開誠招諭,併發兵搜剿緣由,已經屢次塘報在案矣。本道晝夜籌思,不敢以將去之身,時刻懈誤地方。勤雖逃去之後,萬一沖、寬效尤,叵測豈可勝言?尤慮無隙可指,輒加疑害,又懼殺降之戒。展轉圖維,設法擇委俐便官丁,在於杜沖、趙慎寬左右密訪,一則以窺向背,一則以防其蠢動去後。本月二十六日,據本道標下千總夏成龍、把總楊順密報內稱:除杜沖在城安業外,惟趙慎寬於二十四日新又買馬一匹、置備弓箭器械,又時常差家人去山,來往不定,不知何故等情稟道。據此,查趙慎寬無故買馬置器,復叛之情已露。隨令二官一面密賺慎寬綁送縣監,一面飛諭昌樂知縣於寬本家緝拿夥賊李成、王一相、趙慎鎰、趙小八、趙春魁、趙如、趙收,並搜獲偽監國魯四年造給京營總兵關防一夥,並馬一匹、弓五張、箭一百枝、腰刀三口,解送到道。除將趙慎鎰等監禁、馬發營騎操、器械賞給有功員役外,為照賊首趙慎寬自順治八年向化迄今,本道破格駕馭,即能毫無過犯,亦可謂革面革心者矣。忽因思勤懼人誣告,潛逃負嵎,而趙慎寬從旁驚惑,惟恐唇齒之禍將及己,遂匆匆置辦,若去在旦晚。殊不知涇渭自有攸分,如杜沖一意安靜,何嘗不以良百姓加意撫摩。何物慎寬,計不出此,鷹眼狐疑,辜恩思叛,形跡已昭,是自速其死也。查為關防系慎寬撫前在江南領受之物,既經起獲,應同拏羈夥賊,一並呈解,伏乞憲裁速賜正法,庶使別撫懷二心者知儆,而狡賊不致展脫燎原矣。斯民幸甚本道幸甚等情,具由除呈撫、防兩部院照詳外,呈解巡按馮御史。

  蒙批:趙慎寬既經投誠,自宜洗滌肺腸,何陽雖受撫,陰蓄不軌。觀其家藏偽印不繳於官,則本犯之胸懷叵測,自始已然,買馬置械,又叛形已著乎?但既搜獲偽關防一顆,事關重大,該道即確審具招,以便會題。至於李成等是否盡系黨羽,一並確訊,毋枉毋縱可也。速速。仍候兩撫部院詳示行,繳等因,批行到道,牌行青刑廳,遵將趙慎寬等事內一干人犯提取到官。該本府理刑推官吳六一會同益都縣知縣柯永,逐一研審得:趙慎寬供稱:小的做賊的事沒處辯了。這印是順治三年臘月間,有浙江通政司楊國輔,系山西人,在滄浪煙給小的關防印一顆是實。因國輔未曾回來,小的故此將印收藏在家。至三年八月回家,往滄浪煙住在田松山窼裏。八年九月裏,蒙本道招安。自十月二十三日進城時,原沒有反叛的心,只是這印在小的家裏,原不曾繳。因近來刁人太多,動不動將七、八年前事■〈扌牽〉告,以此閻思勤恐怕,逃走不獲,各院留著本道拿勤。小的兄弟趙棟,原藏躲深山,曾暗叫人來說,光景不好了,速回山罷。小的感本道恩重,不肯貽累。後一時錯了主意,買馬一匹、箭一百枝、弓五張、腰刀三口,與李成帶一口,王一相帶一口,小的自己帶一口,止候送過本道去了,然後上山,原是實情。這小的族弟、姪、祖,並不曾進山,俱不系賊。現在縣裏當差賦糧李成供稱:小的是蒙陰縣人。自元年做賊,上年十月跟他進城招安後,即在鹿崮山住。王一相供稱:小的也是跟來招安的,在他族祖趙如家房子裏住。小的現在府內跟隨趙慎寬。又問趙棟下落,供稱:先在水泉崮上做賊,如今聞風,不知往那裏去了。趙慎鎰供稱:小的是趙慎寬叔伯弟,在一處裏住。縣裏拿他家小,就拿了小的來。趙小八是小的哥,趙如也是小的一家。小的縣裏有丁有地。趙如供稱:小的七十五歲,這些人都沒做賊。趙收是解召社人。趙春魁是趙慎望的兒子,不曾做賊入山裏去。趙小八供稱:小的是趙慎寬叔伯弟。趙收供稱:小的在他三嬸子家住,做了五年覓漢;是解召社趙家,不是他一家。趙春魁供稱:小的老子是趙慎望,在家死了多年了各等情,吐報在官。據此,看得:趙慎寬初為嘯林之梟,繼作入柙之虎。方其未撫之先,有偽授關防一顆。及其既撫,即宜洗滌肺腸,革心向化;而何以身充行伍,所藏偽印,數月以來,不行首納,至今始從其所居之宅而搜獲之?此其心已不可問。況復乘閻思勤之復叛,私買馬匹,置造弓刀,與李成、王一相等一輩勾連,思圖再逞乎?口供在案,反叛昭然,不分首從,應皆擬斬。其慎寬妻妾子女並家產俱應入官,俟查明另報。閻思勤、趙棟嚴緝另結。趙慎鎰等雖系慎寬一族,逐名審質,委無同叛實跡,均應釋宥,伏候憲奪。取供問擬。趙慎寬、李成、王一相俱依謀叛共謀者不分首從律皆斬。照出趙慎寬馬一匹,已發營騎操,弓五張、箭一百枝、腰刀三口,已賞有功員役訖;趙慎寬等妻妾子女,律應給付功臣之家為奴,財產入官,候查明另報。未獲閻思勤、趙棟,俟詳允之日,票行該縣嚴緝另結,具招呈詳青州道。

  該本道孫登第看得:趙慎寬乃積年巨盜也。曾撫於前部院而叛,惡跡貫盈,姑不與論。即既撫於本道之任,曲予愛養,如保赤子。在真於為善者,當感其不殺,一意安業可也。居無何,別撫閻思勤逸去,慎寬不能堅勵乃心,潔途自履,而又朋朋憧憧,置馬置器何為哉?且偽授關防,清法所最禁者,藏以待需。是前之偽職,纍若尤在寢息間可知已。非此發覺之早,齊山得不又添一咆哮獸乎?研審既真,不斬何待?家產妻子,俱應入官。若李成、王一相助虐肆惡,匪伊朝夕,從叛有聲,法應並辟。至於趙慎鎰等五名,既系無干,應准釋放。未獲渠賊閻思勤、趙棟勒限嚴緝另結者也。取供問擬,趙慎寬、李成、王一相各前罪,具招呈詳各院候詳間,蒙巡按馮御史詳批:趙慎寬等陽撫陰逆,叛形漸著,見獲偽印可據,已據該道前詳具題矣。但事關重大,未便草草。按察司再覆訊確擬,取具妥招致奪,繳。蒙批到司,票行到廳,隨行益都縣查審問。又蒙巡撫部院夏都御史詳批:趙慎寬撫而復叛,擬斬不枉。但搜獲偽關防一顆,既經呈解按院,仰候按院會題,並防撫部院詳行,繳。又蒙防撫部院朱都御史詳批:仰候按院批示會題行,繳。俱批到道,案行到廳,備行昌樂縣發落間。益都縣於順治九年三月初九日,據禁卒李顯名呈稱:監犯趙慎寬偶感傷寒,飲食不進,乞准撥醫調理等情呈縣。據此,責令醫生加意調理外,具由申報本道。詳批:趙慎寬既系真病,招醫調治。仰縣再將夥黨李成、王一相用心監養,繳,詳批到縣行間;李成於九年三月初十日、王一相於十一日,各在監感中傷寒,隨撥醫調理,具申本道訖。九年三月十二日戌時,據看監禁卒張應科呈稱:賊犯趙慎寬傷寒病重,調理不痊,在監身死。據此,隨委本縣巡捕典史邵秉義帶領仵作楊時茂驗明,申報本道。據此,為照巨寇趙慎寬煽虐多年,兩次背叛,且搜獲偽授關防,蹤跡畢露,已經密拏羈候,報詳發落矣。今據該縣申稱本犯病放前來,雖天厭極惡,蚤就冥誅,然未傳首藁街,法猶未盡,姑暫浮埋看守,應否候題梟懸,敬請憲臺裁酌批示者也等情,呈詳各院訖。九年三月十二日,本道於李成感病詳內詳批:仰縣速審確實口詞,存案入招,以便轉詳具題,繳。本月十五日,本道於王一相感病詳內詳批:仰縣速審口供入招,並報繳等因,詳批到縣行間。本月十七日巳時,據看監禁卒堂祥呈稱:賊犯李成,醫治不痊,在監身死。本日申時,又據堂祥呈稱:賊犯王一相傷寒病重,調理不痊,在監身死。據此,隨俱委捕衙相驗外,呈詳到道。據此,為照賊犯李成、王一相跟隨已故大叛趙慎寬煽虐多年,流毒遍野,本道招諭安撫,詳請各憲臺網開一面,留其餘生,不知悔禍革心,偕遊化日,復同慎寬買馬置器,狐鼠鴟張,叛形已露。業經審實擬斬,招呈憲裁矣。今二犯未正王章,相繼慎寬,俱遭陰殛,亦天厭極惡而速使斃也等情,呈詳各院訖。

  候詳間,蒙巡撫部院夏都御史詳批:准暫掩埋,仍候防撫部院並按院詳示行,繳。蒙此,又蒙巡按馮御史詳批:前詳已經會題矣。據詳趙慎寬業已病故,候旨定奪,繳。詳批到道,票行到縣。蒙此遵行間,又蒙本道憲票:蒙防撫部院朱都御史批,據本道呈,賊犯趙慎寬病故緣由前事,蒙批:仰暫浮埋看守,候題懸示,仍聽撫、按兩院詳行,繳等因到道,票行到縣。蒙此,又於九年四月初三日,蒙本道憲票:蒙巡撫部院夏都御史於本道前呈李成、王一相病故緣由,蒙批:准掩埋,仍詳防撫部院並按院批示行,繳。蒙此,九年四月初九日,又蒙防撫部院朱都御史詳批:准掩埋,繳。蒙此,九年四月二十三日蒙巡按馮御史詳批:賊犯李成、王一相既病故,准委官相明取各甘結報,繳。

  俱詳批到道,票行到縣。遵行間,九年五月二十七日,蒙按察司憲票:蒙總督馬部院批據青州道呈賊犯趙慎寬等招由,詳批:仰山東按察司確審速報。蒙此,又蒙總督馬部院批據青州道呈賊犯趙慎寬病故緣由,蒙批:此系欽件,未經詳審,首犯即報斃獄,中間有無別情,仰山東按察司查明,速結原案,以便會題,繳。蒙此。又蒙總督馬部院此據青州道呈趙慎寬案內李成、王一相病故緣由,蒙批:仰山東按察司並查報等因,並行到司,票行青刑廳,轉行到縣。遵將趙慎鎰等行拘到官,該益都縣知縣柯永遠照依批勘情節,逐一研審得:趙慎鎰吐稱:系趙慎寬叔伯弟,在一處裏住。昌樂縣裏拿他家小,就將小的拏來。趙小八是小的哥,趙如是小的一家。小的縣內有丁有地,並無與趙慎寬同叛情由。又審據趙如供稱:小的七十五歲。這些人俱不曾做賊。趙收是解召社人。趙春魁系趙慎望的兒子,不曾往山裏去做賊,委不知情。又審趙小八,吐稱:系趙慎寬叔伯弟,原未與趙慎寬做賊。又審據趙收吐稱:小的在他三嬸子家住,做了五年覓漢,是解召社趙家,不是他一家,未有與他做賊。又審據趙春魁供稱:小的父系趙慎望,在家死了多年了。小的並未與趙慎寬同叛等情,各吐報到官。審俱無同叛之情,應否釋放?其趙慎寬等妻妾子女財產俱應入官,俟查明另報。閽思勤已獲首級,聽另案歸結,未獲趙棟,查系昌樂縣人,行令勒限嚴緝另結。看得:趙慎寬緣林巨寇,逆賊首惡也。既經投誠受撫,自宜革心向化;何慎寬鷹眼難化,陽撫陰叛,心懷叵測,乃乘閽思勤之復叛,買馬置器,與夥賊李成、王一相等結連思逞,其叛跡不已昭彰乎?密而擒獲,其所起之偽印見存也,庭鞫口供鑿鑿,慎寬與李成、王一相依律斬辟,夫復何辭?但未及正法,相繼斃獄,是天厭其惡而速其誅也。其慎寬等妻妾子女並家產俱應入官,查明另報。趙慎鎰等雖慎寬一族,原無同叛之情,均應釋宥,伏候憲奪。閻思勤已獲首級,聽另案歸結。未獲趙棟勒限嚴緝另結等情具由,於順治九年六月初九日將趙慎鎰等五名申解到廳。

  該本府理刑推官吳六一逐一研訊。據趙慎鎰等吐供,俱與縣審口詞相同。看得:趙慎寬伏莽渠寇,嘯聚有多,雖經投誠,仍蓄不軌,乃家藏偽篆,不行首納,復乘閻思勤之叛逸,買馬置械,與黨賊李成、王一相心存叵測,事露就擒,審明擬辟,未及正法,相繼斃獄,誠天奪其魄也。該縣續報相埋,無容復議。至各犯妻妾子女家產,應行入官,俟該縣查明另報。若族人趙慎鎰等,波累被拘,審無同叛之情,相應省釋,伏候憲裁。閻思勤已死,取獲首級,聽另案歸結。趙棟懼罪兔脫,嚴限追緝,獲日另報等情,具由呈詳按察司並青州道轉詳去後。蒙按察司詳批:趙慎寬等三犯,雖經斃獄·趙慎鎰等是否全不知情,詳內止據本犯口供,果可盡憑耶?仰廳再一細心研訊。並查各犯妻孥財產入詳,刪敘明妥,速報等因,詳批到廳。蒙此行間,又該青州道副使周荃看得:趙慎寬叛志復萌,蓄馬欲遁,旋被擒獲,搜出偽篆,其中懷反測,不自今日矣。三犯相繼斃獄,閻思勤已取獲首級,實地方之福也。趙棟兔脫,另當嚴緝。趙慎鎰屢訊無辜,應與開釋。餘如原案歸結等因呈詳。巡撫部院夏都御史詳批:趙慎寬等一案,系按、院會題,仰按察司覆加查明,通詳總督部院並按院批示報奪等因,詳批到司,票行到縣。

  隨差皂隸王琇將趙慎鎰、趟小八、趙收、趙如、趙春魁、鄉約王慎讀、地方王折桂、鄰佑殷從善等,齊拘到官。該本縣署印萊州府通判郭宗泰逐一研審。據王慎讀、王折桂、殷從善等供稱:趙慎鎰、趙小八是趙慎寬堂叔伯兄弟,系同莊居住,並未跟隨慎寬做賊,他只是種地作活是實。又供:趙收是解召社人,在趙慎寬他三嬸子家做覓漢五年。趙如、趙春魁系趙慎寬同族一家,亦未跟隨趙慎寬做賊等情,各供在卷。又據王慎讀等結稱:李成、王一相系慎寬山中帶來,並無妻孥財產。又查趙慎寬妻許氏年四十一歲,妾趙氏年三十三歲,長子小二春年十六歲,次子小五春年三歲,女小大姐年十一歲,住宅一所,上帶草房二十二間,碾、■〈石磨〉各一盤,京鍋一口,槐樹一株,牛二只,許氏領出,被賊盜去,有失盜呈詞在卷,驢二頭,見在寬宅喂養,地一十肆段,大畝九十畝,內有麥禾三十餘畝,其地中軍楊弘勳佃種,麥禾楊中軍收割。又據楊中軍呈稱:原麥禾三十七畝,霪雨霖漓,已渰二十餘畝,並未收割。其餘獲粒四石,見存慎寬宅中。脫逃趙棟,責差番役孫爾升等密行躧緝,獲日另結外,據此看得:趙慎寬之為巨寇也,既撫復叛,事露就擒,前案已經審明擬辟,未及正法,並同黨李成、王一相繼斃於獄,無容再贅。惟同族有趙慎鎰等,亦先經審系無干釋放。今駁再審,據鄉約王慎讀、地方王折桂皆言俱未隨慎寬入山為寇,則其應釋可知矣。至於慎寬等妻妾子女家產,自當入官。其兔脫趙棟嚴緝另結等情,具由於順治九年七月二十四日申詳到廳。又該推官吳六一覆詳無異,看得:大盜趙慎寬及李成、王一相等已經具題擬辟,其因病斃獄,悉載前詳。惟是趙慎鎰等五名,原未同盜,取有地鄰王慎讀、王折桂等甘結在案,相應開釋。其慎寬妻孥財產,行縣清查,一一開載詳明,例應入官。若李成、王一相均非本處居民,原無室家,無憑查入。取獲閻思勤首級,應聽彼案歸結。未獲趙棟,責令經承蓋惟富、番役孫爾升等嚴緝,獲日另結等因,具由於順治九年八月十五日呈詳到司。

  轉詳間,又於八月十六日,抄蒙巡按馮御史批據青州道呈詳同前事,蒙批:按察司再行覆詳,刪繁就簡,並勒令查明趙慎寬妻妾子女田產清數,妥詳速報,以憑會題,繳等因到司。蒙此,查得趙慎寬妻妾子女田產已經查明敘入詳內,遵將繁文刪去外,該本司按察使佟延年覆詳,看得:巨寇趙慎寬撫而復叛,事露就擒,及同夥李成、王一相審明擬辟,未經正法,相繼斃獄,無容再贅。惟是趙慎鎰等五名,屢訊原未同盜,取有鄉約地方王慎讀、王折桂甘結在案,似應開釋。其慎寬妻孥財產,自當入官。至李成、王一相原非本處居民,並無家室可查。閻思勤首級,聽另案歸結。逃賊趙棟,勒比經承捕役嚴緝另結。既經該廳呈詳前來,擬合轉詳等因,呈詳到臣。

  該臣看得:趙慎寬以巨寇投撫,不思洗心滌慮,以改前非,猶潛藏偽印於家,其罪已不容誅矣。況乘閻思勤復叛,乃與黨羽李成、王一相買馬置械,伺隙而動。若非窺破蹤跡,立就成擒,則思勤負固於外,慎寬窺釁於內,有不可知者矣。但三犯俱獲擬斬,未正典刑,而相率斃獄,誠天厭元兇,亟褫其魄耳。至趙慎鎰等五名,審未為盜,取有鄉約王慎讀等甘結可據,相應豁釋,以免波累。其慎寬財產妻孥,查明入官,李成、王一相原系流寓,無產可變。閻思勤已經追緝甚迫,本犯無奈,投河身死,取有首級,臣屢行查確,揭報兵部,以結前案外,逃賊趙棟,行令嚴緝另結者也。既經該司呈詳前來,臣謹會同督臣馬光輝、撫臣夏玉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九年十一月初八日奉聖旨:三法司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覆核,會看得:撫賊趙慎寬心懷不軌,商謀腹賊李成、王一相置買弓馬刀箭,伺隙復叛,當經該道差官擒獲,並搜出偽總兵關防一顆,審明擬斬,未經正法,監候病斃,無庸再議。各賊名下家產變價,並妻子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未獲叛賊趙棟,嚴緝另結。趙慎鎰、趙如、趙小八、趙收、趙春魁,審系無干,相應釋放。緣系撫民叛跡已彰,首黨密計俱獲,並搜獲撫前偽受關防、據實申報、仰祈憲鑑、立賜剪除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年二月十七日,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李化凞、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宜爾都赤、左侍郎仍加一級臣孟明輔、右侍郎臣黃凞胤、啟心郎臣吳達禮、滿洲理事官臣薩木彩、副理事官臣丁聖魁、額記庫臣泥哈里、山東司郎中實加從四品臣陳培基、少保兼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臣金之俊、參政臣宜把漢、臣納都胡、臣佟國胤、左副都御史臣范達禮、臣傅景星、左僉都御史臣李蔭祖、啟心郎臣課羅科、大理寺卿臣王邦柱。

  貼黃:太子太保刑部等衙門尚書臣李化凞等謹題為撫民叛跡已彰等事:該臣等會核得:撫賊趙慎寬心懷不軌,商謀腹賊李成、王一相置買弓馬刀箭,伺隙復叛,當經該道差官擒獲,並搜出偽總兵關防一顆,審明擬斬,未經正法,監候病斃,無庸再議。各賊名下家產變價,並妻子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未獲叛賊趙棟,嚴緝另結。趙慎鎰、趙如、趙小八、趙收、趙春魁,審系無干,相應釋放。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三三~一三八頁。

  ·一四二、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順治十年八月二十九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戴罪住俸督催蕭起元為塘報事:據分巡金衢道副使張元璘報稱:閏六月二十五日,准提標中軍參將蔣崇武移准本道並溫處道手本:節奉本都院憲行,嚴飭汛防各官會剿魏國賢等賊緣由。本職於本月初八日票行各汛防官偵探魏賊屯扎處所去後。據各汛回稱:賊眾屯扎西坑、獨坑處等。即於十一日移會貴道,轉移衢處官兵,訂期各於十六日發兵,前進洪功即其西坑、獨坑等處會剿。復於十四日,據防守江山縣千總楊進元、並石門管隊何紹等屢報:魏賊出沒於前王大周地方劫掠。本職即於十六日,會同撫、提、道三標官兵,自峽口啟行,至上臺地方扎候千總劉恩間,復招張村熟路嚮導二名。據云:賊首陳紅旗住扎塘源地方樸住嶺。於十八日戌時,不騎馬匹,趁月步走四十餘里,黎明方到塘源。不期逆賊又聞風遁去,又無鄉民可問的信。於二十日黎明,不遑蓐食,驅兵由山徑溪澗,從人跡罕到之處,扳藤附葛,挖越高山。至午時始到隔岸山腳,已是處州上西坑地方。山坡草庵邊,獲一老人,詢問賊信。據云:魏國賢、陳紅旗、汪旗鼓、管參將等賊,俱在湖臺口住紮,不上三、四里路。本職即同撫標千總劉恩、陳得運、提標把總陳顯功、道標百總高標,催集各兵,齊奔山谷。將近賊營,被瞭高賊兵走報賊首。官兵躧尾疾進,見有六、七十賊棄營奔走,我兵追趕,於路盡山嶴之處,賊奔大隊。只見四圍壁峻高山,樹木叢茂,兩邊溪澗,隔溪對路,靠山腳底,頓堅旌旗,擺列大砲,鳥鎗重密,眾賊齊聲吶喊、砲火震天,矢石如雨,被賊誘入窮谷,進退兩難,官兵奮不顧身,箭幾射盡,(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四九頁。

  ·一四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年十月初五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國佐為洋寇乘勢鴟張、海邑人心煽惑、微職謹率旅親臨、以寢邪謀、以鞏地方事:竊照海逆南犯,濱海各訊,自九月初一日以來,無時不與賊對敵,日無寧晷。職慮賊眾兵單,已咨總督臣馬國柱、提督漢兵昂邦章京臣管效忠,請發馬步精兵一千員名赴蘇防剿矣。乃賊眾聯■〈舟宗〉突入黃浦港口,咫尺上海之城郭地方,風鶴皆驚。於本月初九日午刻,適接總鎮臣王璟手札開稱:海邑人民,聽其愚惑,上海之衙役,挾持縣令,竟欲開門揖盜。胥役人等,公然包網,民心若是,內變堪虞。並附印官閻紹慶手稟稱:上海皆樂賊來,全無一人守城,終日持刀向知縣項下,逼之通賊,知縣死在須臾,皂快為甚等語。職披閱未竟,不禁髮指。因念人情搖亂至此,一旦內地奸宄,交通洋寇,其釀禍有不可測者。且恐一邑之人,未必盡皆從賊,則順逆不可不分,而真偽又難遙度。職已令職標中軍遊擊周福、總督標下水師營遊擊許國器,統兵在蘇城防禦外,職於本月十二日,隨即親提勁旅,一面相度安插,悉於緊關海口去處,分營堵禦,一面疾趨上海察奸逆,撫善良,以消肘腹之變,而弭意外之憂,非不知姑蘇重地,職宜彈壓,但上海一邑,賊乘於外,奸作於中,彼此總屬地方安危,同為吃緊,職又不能不權宜相顧也。除查實該縣違法諸奸,職當另行重創再報外,合將微職親往察覈調度緣由,據實題報,仰祈聖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六本五三七頁。

  ·一四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奏本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守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謹奏為洋寇未殄、進剿孔棘、特請造船增兵、以資撻伐、以奏蕩平事:本年正月初四日,淮江寧撫臣周國佐揭帖前事內開:竊照蘇松治隸濱海,今秋海逆張名振、阮四等自閩浙而來,連帆北指,始則突犯劉河,繼則窺伺崇明,調集主客官兵,戒嚴海口。賊雖不敢蹂躪我內地,然崇沙為海外孤嶼,耽耽圖逞。職戴星沐雨,往來海濱,躬親調度,寢處不遑。始慮其無兵,幸張督鎮歸而有兵矣。始慮其無船,及搜括水艍十餘只,增修沙船、編括樵舠漁艇幾幾二百號,則亦已有船矣。增置器械,雇覓水手,激勵將士,蒐簡軍實,竊幸可以一當。除屢次捷功業經具題塘報外,乃十二月十三日之戰,職同張督鎮親駐海涯,統率將士,合■〈舟宗〉出洋,兵賊鏖戰,自午至酉,轉戰一百四十餘里,賴將士戮力,奮不顧身,逆賊固被大創,而我兵亦有傷亡。因目擊賊艘六百餘號,乘潮飄忽,馭船如馬,其水艍犁■〈舟曾〉復高大異常,視我之戰艦多寡逈殊,大小懸絕,在我為仰攻,在賊為俯敵,凡我一船奮勇而前,賊心環以數只攻打,揆勢度力,我之將士非賊所能當,而賊之檣帆未可以我舟禦之也。故為目前進剿之計,非增造戰艦不可,而又非尋常之船可以勝任,必得再造大水艍船五十只、大沙船五十只、中沙船五十只,合以見在各艘,成一大■〈舟宗〉。以此鼓浪直前,庶幾決戰有具。但有船不能無兵,稽之前朝沿海各營堡原設水兵四千四百餘員名,備禦稱密。我清朝數年以來,以蘇松為無事,履經裁汰吳淞、劉河、崇明三汛,僅存水兵九百名。於前此進剿之二百船,悉調此吳、劉二營之水卒出洋,寥寥未足,只得雇覓以充之。今計水艍一只所載將士戰兵而外,須水手三十名,大沙船一只須水手二十名,中沙船一只須水手十餘名,蓋水手即水兵也。合計新造水艍沙船一百五十號,必增設三千餘名。遴宿將以統之,訓練水戰。又須備置此百五十號船之合用銃砲、火藥、鉛鐵彈子,暨三千餘名目兵之衣甲、器械等項,而後船為有用之船,兵為有用之兵。訂期浙師兩下夾擊。以久頓之遊魂,當我方張之銳卒,何難立奏膚功也。惟是一百五十船打造之工料約費十萬兩,三千餘名之月餉每歲約需八萬兩,而砲械、衣甲等項尚不與焉。為費不貲,何所從出?度非如前此之□船可以設處用也,亦非如前此之雇覓可以那□□□。□轉思維,苟非得動支正項帑銀,不可以集事。職非不知度支匱絀,請發甚難,但念東南為國家財賦重地,海洋非陸地可比,小醜一日不靖,地方一日不安,風鶴驚疑,廢失本業,國賦何所從辦,而無聊之民窮極為非,將來貽禍且不可測,恐不但關係崇明一邑已也。事關封疆大計,職固不得不(下缺)

  旨:該部速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六五~一六六頁。

  ·一四五、禮科給事中季開生揭帖(順治十一年二月日到)

  禮科給事中孝開生謹揭為水賊流突異常、戰守亟宜嚴飭、謹陳六要、以佐殲剿事:職家江南省揭州府泰興縣,其地濱江接海,江海情形頗能通曉,故敢詳陳之。職近見邸抄,松江頻有海警,方深剝床之憂。昨得家報,賊船數百餘艘,於今正月初三日轉薄江北,登岸搶□,慘不可言。職邑及相近通州、海門等處各城官民,見在晝夜嚴守。竊惟此賊不除,大江南北,淮、揚、常、鎮、蘇、松六郡,可保堅堵哉?今督撫以滅賊自任,請造巨艦,賊至出洋拒戰,賊遁循蹤剿絕,洵上籌也。然奏報往復,工作興舉,難以計日。艦一日未就,賊一日未平,沿海之民,非耕作以輸賦稅,即燒煮以供鹽課,賊一日不退,民一日不得安業,病民不得病國,其可得乎?故為今計有以守為戰一法,以散為剿一法。

  其以守為戰之要有三:曰遠偵探,扼要害,備器械。江海多警,原於重地設總鎮,要地設副參,衝緊列守把為正兵,又有遊擊,將遊兵四應為奇兵。茫茫大海之中,島嶼登眺,可目窮數百里。倘非時出哨望,賊之有無多寡,何以灼見?況賊舟行,必乘風水之便,因風卜其所向,因潮汛卜其進退,此偵探之力也。賊舟巨不能泊岸,必尋港路,度其港路可進者,重兵守之,餘地分防邏守。未登陸拒之,既登必行散掠,陸兵邀其情歸,遊兵焚其船隻,賊自片甲不返矣。此扼要之效也。短兵可以接戰,若水陸隔越,則全恃弓矢。至犁其船隻須用砲石,焚其篷檣須用火器。此器械宜備也。三者具而賊猶不破,未有之也。

  其以散為剿之要有三:曰嚴海禁,杜接濟,密譏察。賊之在海,利在劫掠。若無所獲,自不能久。惟溺利商人船戶,出海興販,一為所獲,船其船,人其人,賊船且益多,人且益眾矣。則海禁可不嚴乎?海不可耕,賊有貨無食,終難存聚。惟網利奸民,載米交易,而賊遂得食。是賫賊以糧賊,且得知內地虛實也。則接濟可不杜乎?凡此皆關防不密,不但民得闌出,賊亦闌入。如海賊得散旗榜於吳江等地是也。則譏察可不密乎?能若是而賊猶高枕海邦,弄戈江鄉者,未之有也。

  但今者時平備玩,事久禁弛,偵探不出里門,防守人多虛伍,兵甲俱系朽鈍。民公然出海,賊諜且入內地,賊何以不熾,何以不聚也。則舉其廢,振其頹,六者誠今日之要務。不特江之南北當亟舉行,凡閩、浙沿海,皆當舉行者。謹願敕下該部詳議,如果可採,請飭撫督細心巡察,查驗卒伍器械,審度今之要害,更移增補,嚴禁出海接濟,賊必衰止。隨俟巨艦成時,江南、江北密會夾擊,賊進無所掠,退無所歸,豈不一舉而盡殲哉?條議兵事,字數逾額,伏祈皇上鑑宥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六六~一六七頁。

  ·一四六、「海賊意在截漕」殘揭帖

  (上缺)刀旗幟等項。又獲木牌一帖。午時,追獲襄船一只,內裝子鹽五、六千包,槍刀號甲共三件。當陣射死海賊二十餘人,又殺賊五名,割長髮首級二顆,活擒海賊沈大等十三名,押解總督部院正法訖。又提標把總徐夢麒等遊營把總林英傑、章啟元等,乘船趕殺賊數十名,擒追獲賊小塌船二只,網船一只,內載銅錫壺臺並鐵斧棉甲共七件,小豬四口,甘蔗八十餘根,長槍旗銃四件。又調防儀真、廟灣守備段琦、署儀真營事千總韓鎮盧報:於初六日巳時,有白布篷雙桅船數十只,已至儀真營汛地。段琦等領兵護漕船進閘,二十餘只漕船未曾失落。我兵未及回汛,舊江口一帶盡是賊船,大砲連聲不斷。守汛兵丁放砲,打傷賊眾是實,未知其數,因而不敢登岸。漕船盡數入口。賊見我兵堵禦攻急,遂將泊修鹽船焚擄二百餘只,即飛帆下行,遯出焦山門去訖等情到道。本道看得南北兩岸,蒙憲臺會議分防之後,各營汛官兵備禦已嚴。但江海浩渺,易於飄忽,賊■〈舟宗〉乘風入犯,意在截糧。恭遇督臺撫臨鎮江,固山大胡身撥羅駐防瓜洲,督集滿漢南北各官兵,合力堵剿,擒殺多賊,漕船並無疏虞。惟有鹽船拋錨舊江口,不能遽行,被賊焚擄,飛遁焦山而去,合行轉報等因各報到職。

  該職看得:海賊聯■〈舟宗〉,乘風復逞,意在截漕。江以南值督臣馬固山大滿都戶親督中軍王戎、遊擊王璋、署鎮江營副將事翟大壯、提督標守備賈大第統領守千把官賈自強、張世傑、李長清、牛宗禮、黃國禎、侯成功、張鉞、龔大用、龍萬全、王有德、潘其、田鳴忠,江以北調防瓜洲固山大胡身撥羅督同提督標守備夏有功、漕標遊擊劉衍慶、奇兵營遊擊吳德輿、守千把官徐夢麒、段琦、章啟元、王守正、王九祥、楊雄、李□□、孟貴、段虎、黃得勝、凌顯宗、林英傑、萬象□、□□勝各營官兵,兩岸銃砲齊發,□□□□□□□□護,漕艘盡過,□□無虞(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六七頁。

  ·一四七、浙江巡撫蕭起元殘揭帖(順治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察院右副都御史蕭起元為塘報事:案照上年海逆聯■〈舟宗〉蔽海,突犯臺寧,幸浙戒備有素,卒未敢窺犯城邑,荼毒生靈。彼既不得志於浙東,旋狂逞於蘇松。第念江浙誼關唇齒,敢後纓冠。微臣凜遵夾剿之□,調發舟師、應援鄰封者,計水艍合大小戰艦□十七只,官兵一千八百餘員名,所存定關船兵寇寇無幾,而海賊飄突靡常,沿海各汛,虎視鴟張,無日無之。職等酌量緩急,揆度事機,添兵設防,星羅棋布,以戒不虞。今據協守寧波副將張洪德塘報內開:據把總劉一虎報稱:撥兵沿海巡哨,正月十六日□至西□地方,據報兵金友亮報有馬欄船一只、箭槽船二只進港繫泊。隨即率兵覓得柴船一只、小渡船二只,挨至黑夜,駕往擒拿。賊見官兵,且戰且走,直至鹿頸頭洋面,官兵奮殺,活擒賊總兵一名楊升,活賊一十一名,陣斬賊二十餘人,奪獲馬欄船一只,腰刀八口、鳥槍二門、偽印二顆。又賊七十餘人,奔過■〈甫〉槽船內,希圖脫逃。虎等追急,賊船連人沉溺。官兵俞化龍身被彈傷,羅三領、鄧有功等頭被石傷。除所獲賊犯另文起解,合先報明等情。隨於二十一日,據劉一虎批解賊犯楊升等,據稱偽總兵楊升系奉化人,供稱偽監軍張煌言□□銳船隻,挑選赴崇明,留下五十餘只在海,□□□□□□□□□□賊船系偽服遠□□□□□□□□□□□西周渡截劫(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六八頁。

  ·一四八、浙江巡撫蕭起元殘題本

  (上缺)同固山額真金礪、梅勒章京曹恭誠公審無異。看得:賊首阮國禎授札偽伯,蓄髮梗化,自二年以來,糾眾萬餘,憑險作祟,江浙受其荼毒,非一日矣。微臣歷年剿撫並用,黨羽芟除,僅存十有餘人,鼠竄鴟張。然而戎首逋誅,未免星火燎原之慮也。臣屢次嚴飭該管道將,指示方略,督率搜剿。今該縣印防官設計,密謀入山擒捕,國禎就縛,餘黨悉除,江浙之界,庶幾有寧宇矣。並獲陳滿、江佛龍,審系賊兵。阿六據供迫擄,然狡寇勢窮,何難逃脫?踉隨數月,難開一面,俱當與國(中缺二行)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緣系塘報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李鱗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臣蕭起元。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七一頁。

  ·一四九、江南總督馬國柱揭帖(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兵部御史馬國柱為海賊突犯大河、營弁失印、場官被殺、謹據報上聞、伏乞敕部議處、以警疏玩事:本年三月十七日,據揚州道副事李培真報為緊急塘報事內稱:本月十三日午時,行至如皋,據大河營守備呂克敬塘報內稱;十月初六日寅時分,有南山賊船四、五百號,時趁大霧,自南江沿海坍、塽山、生朱牙、七星四處港口,一齊登岸,俱打黃、紅、藍三色旗號,雲集飛奔呂四場,四路夾攻。卑職親率馬步兵丁,由南面出場,衝鋒迎敵,砲矢齊發,奮勇殺傷逆賊甚多,見獲首級一顆、刀一把、弓一張、箭十八枝。相持半日,本場男婦方盡脫逃,不料賊眾萬餘,見本營兵寡,獨擋一面,賊分頭蜂擁齊攻,將卑職並場官衙宇燒燬。當將卑職妻媳家口俱被搶擄,財物盡掠一空,燒燬民房十餘家,場民未傷一命。卑職見場內火起,帶兵復入救護。賊又齊擁圍遶對敵。我兵■〈扌棄〉命殺出重圍。至北堤外,又遇藍旗賊千餘,追劫民灶所攜衣物。見場官金■〈王堯〉被賊殺死於地。卑職帶領馬步親丁,冒刃抵敵,斬獲首級一顆、藍旗一面、刀一把,尾後救護男婦多人。賊見鏖戰不離,至未時分方纔收營上船,開洋往西去訖。查得陣亡親丁七名:王愛民、董虎、劉連芳、陳二、王錫爵、呂喜、陳有祿;陣亡兵丁四名:楊洪道、夏虎、楊志堂、夏文升;失去隨身鐵盔甲二副、腰刀四把、弓三張;重傷兵丁成自福。又查隨陣攜印親丁冷朝泰,人印已無下落。又搶去防港八號沙船一只、瓶砲三位。又查場官家眷,潛逃北灶見存。本場被賊搶去裝載殺死逆賊屍首板船戶徐雄放回,傳說賊恨切齒,還要復洗本場,並搶北海船隻。可憐卑職隨任家口一百五十有餘,被賊搶擄,僅存老幼二十餘口,赤身乏食,慘苦難言。竊恩本營三面海江,港口十有餘處,官兵不滿二百,尚有分防各汛,且本場又無城垣固守,賊寇萬餘,四路圍攻,官兵寡不能敵,故賊勢披猖至此。伏乞亟為策畫殲滅,庶邊海地方,民灶船隻,得以安堵。事干緊急,理合塘報等情。據此為照,賊勢披猖,飄忽叵測。本道仰奉憲檄,屢飭各汛官兵,有警互相應援,不啻三令五申,惟慮汛廣途遙,分身無術,此本道所日夜焦思,往來奔禦,而不遑寧處者。據報賊眾萬餘登岸焚掠,守備呂克敬■〈扌棄〉命鏖戰,彼此互相殺傷。除一面飛檄州縣加謹毖防,一面星馳赴彼相機策應,並嚴查鄰汛官兵曾否赴援,及該營攜印親丁冷朝泰有無下落另報外,理合塘報等情。

  同日,又據狼山營副將馮武卿塘報相同。據此,職隨即咨會總漕撫臣沈文奎,檄行狼山副將馮武卿確查失事緣由,並令沿海各營添兵嚴防去後。又於三月十八日,據奇兵營遊擊吳德輿報稱:本月十六日午時,准揚州府江防蕭同知移報:據通州報稱:海門縣申稱:本月初九日,據偵呂四大河營快手胡秀報稱:蒙票差至該場,查得本月初六日早晨,天色霧露,被海賊登岸。比呂守備領兵南門抵敵,賊分三路進東、南、北三門,守備難敵,即退回西門外。守備有家丁抵敵,被殺七名,屍首在街。守備有妾並使女共四口,查無蹤跡。又殺營兵一名夏文通,燒燬營房並內廳二間,搶去官馬一匹。又殺本場金大使,屍首在北門外上鎮殿東,屍首未殮。大使女並使女無蹤。又燒大使衙門。又貢生夏鼎臣被賊擄去。殺百姓一名李大。在城百姓婦女逃走回場。賊又搶座船一只,百姓板船七只,裝載城內貨物。將新河海埧扒關下海。賊起身放火燒燬四門民房共二十餘家。守備回城,借北門民房暫住。金大使妻借甲首錢正家住。本場鄉民見賊凋零,北門外截搶衣包,被鄉民殺死海賊一名等情到縣。查得初六日委實攻破大河營等因,備移到職,轉報到職。

  據此,查得前後兩報其中情節不盡相符,恐尚有隱匿情弊。隨再移咨總漕撫臣,並行揚州道、狼山營將大河營失事緣由逐一查明另報外,該職看得:逆賊恃其船多勢眾,飄泊海洋,忽南忽北,伺隙思逞。職屢經移檄,刻刻戒嚴,晝夜瞭探。至於衝要口岸,又飭令加意固守。倘各營將領果能竭力奉行,畫疆謹備,一有警息,傳烽飛報,鄰汛各營互相應援,則賊■〈舟宗〉雖多,亦不敢突然登陸,犯我邊圉。何意大河營守備呂克敬既膺汛守之責,不能先事防範。賊至之時,又堵禦不力,致賊登岸,使得肆志焚掠,燒燬營署,殺死場官,而該營印信付之家丁,竟無下落。則該弁疏防失事之罪,不容逭矣。職謹會同總漕撫臣沈文奎合詞具題,伏乞聖鑑,敕部將該弁議處,所失印記另行鑄給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三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七二~一七三頁。

  ·一五○、兵部殘題本(封面缺)

  兵部尚書固山額真臣噶達洪等謹題為海寇有剝膚之災、防禦無切實之著、敬□□議、仰祈聖明採納、以固根本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禮科都給事中孫珀齡題前事內稱:竊照海寇披猖,已非一日。今則直入內地,越溫、臺、寧、紹,攻掠崇明,衝犯京口,往來金焦、孟瀆之間,如入無人之境,此真腹心大患也。目今漕艘開發,江南、浙江、江西、湖廣四省之糧,悉由瓜、揚過淮。萬一狡寇乘潮上下,致有阻滯,所關國脈非細。且海道接壤,自淮安廟灣,東接登萊,北連津門,一帆可達。若不急商剿禦之□,□□□手從事,則咽喉肩背之地,咸俶擾靡□,□□□勝言哉!臣殫竭愚忠,謬陳三議。

  一曰移扼要衝。瓜洲、京口為江淮門戶,吳淞、瀏河為蘇松藩屏,向未有重兵彈壓,宜乎賊■〈舟宗〉之飄忽無忌也。今應以操撫李日芃移駐京口,漢兵提督管效忠移駐瓜洲,提督張天祿移駐吳淞,總兵王燝移駐瀏河,督臣馬國柱、撫臣周國佐視賊所向,策應聲援,則處處扼防,節節堵禦,庶內地可保萬全矣。

  一曰密嚴偵探。海賊入口,必由孟河溯流而上方抵金焦。向來全無偵探,以至來不及覺,去不及追。今應嚴立探報之法,水則擺設飛艇,陸則安置塘馬,晝夜偵察。一有警息,(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七三頁。

  ·一五一、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

  一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謹題為首獲叛逆、公審已確、請旨正法事:臣於本年正月二十二日,據鎮江副將張誠塘報:海寇船數百只乘風上犯,傍岸而來,到金山侵西馬頭,請發援兵策應等情。臣隨會同滿漢提督覺羅昂善、昂邦章京營效忠等,議發省城滿漢大兵,即於是夜星往剿禦,隨經具有塘報海寇突犯京口等事一疏奏報在案,今探賊已出海,兵各回汛,昂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據鎮江府副將張誠呈:據徽州府休寧縣生員程揚首稱:有叛賊夥黨吳鼎□鎮江府,隨該副將張誠拏獲,並搜有白綾偽□一張,呈解昂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帶赴省城,臣等眼同固山大滿都戶胡什布羅、左布政使劉漢祚、按察使司謝道、分守江寧道參政張爾素公審。據吳鼎供稱:所獲白綾偽牌是黃表與我,送與程龍、葉芳二人。又供同夥有偽威遠將軍闞名世、偽副將萬爾順、偽道吳名烈、偽監紀同知黃三,隨俱拏獲。審據闞名世供稱:受永曆威遠將軍敕謀叛是實。因上年嚴拿叛黨,將錫印火化,敕亦燒了。隨據供稱:吳鼎、黃爾順俱系闞名世下副將。復審吳鼎、黃爾順,俱各招認偽札燒了。審據吳名烈供稱:受平一□偽道札付,同夥謀叛是實。及追札付,供稱:埋□屋裏。又供有平一統下偽總兵陳懷忠,見在鎮江。審據黃三供稱:同謀叛逆,受平一統札付做偽監紀同知是實。及追偽札,據黃三供稱:吳名烈是我姐夫,因見拿了名烈,我將名烈埋札付挖出,同我札付一總燒了。再審平一統見在何處。供在楊大家。隨往捉拿平一統未獲,止拏獲平心、王來聘、揚大三名。審據楊大供稱:平一統做見在江浦縣地方。隨檄江浦縣拏獲平一統前來。審據供稱:吳永功在永曆處帶敕來與我偽討虜前將軍,夥眾謀叛是實。今事已敗露,見將敕印交出。再訊平心、王來聘、楊大是否□識。平一統供稱:平心是一統叔子,與做偽推□,王來聘與做偽遊擊,楊大自幼跟隨一統,知而同謀,未與官做。隨審平心、王來聘、楊大俱招認同謀叛逆是實。及追札付,據王來聘供稱:我的札付,拿時扯落,丟在水裏。據平心供稱:札付在我婦人處及提平心婦人,審據供稱:我見將平一統拿去,遂將丈夫的札付燒了。又拏獲陳懷忠研審,初不招認謀叛事情。提平一統對質。據平一統質稱:你是我下總兵官,我與你敕,你怎不認?初然合夥同謀,今已洩漏,我已全供,你為何不招?陳懷忠方供與我敕是實。因去年嚴拿叛賊,我已燒了等情。據此,公審明白,該臣看得:海寇跳梁,逼入內地,若非有姦徒,暗通線索,何敢狂逞至此?臣行各地方申嚴保甲,加僅稽察。茲據生員程揚首獲叛犯吳鼎,審供夥黨闞名世、平一統等拏獲究審,招認同謀叛逆是實,俛首服罪無辭,各犯均應駢斬,妻孥家產照律籍沒入官。至追各犯偽敕、偽札,據供扯棄焚毀外,止獲平一統偽黃敕四張、白絹令牌二張、偽討虜將軍木印一顆、偽討虜先鋒木印一顆,並前獲吳鼎白綾偽牌一張,見俱解部。其供有未獲黃表、程龍、葉芳、張沖甫、眭本、江之龍、管葵祝、吳鴻甫等,一面嚴行緝拿捉獲,並續獲賀王盛、冷應祥、趙臣甫等,候審□□□□□奏,臣謹□同滿漢(下缺)

  硃批:三法司核擬速奏。其未獲叛黨,嚴緝務獲。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九頁。

  二

  (上缺)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

  貼黃: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謹題為首獲叛逆□事:臣據鎮江副將張誠塘報:海寇上犯金山,請發援兵。臣同滿漢提督發滿漢大兵星往剿禦,隨經具疏奏報在案。今賊已出海,兵各回汛,昂邦章京管效忠等據張誠呈解程揚首告賊黨吳鼎,搜有偽牌,帶赴省城。臣等公審,供有同夥偽威遠將軍闞名世、偽討虜將軍平一統等拏獲,俱供謀叛是實。該臣看得:海逆逼入內地,非有內奸,何敢狂逞?臣申嚴稽察,茲獲叛犯吳鼎供黨闞名世等拏獲究審,俛首無辭,均應駢斬,妻孥家產,照律籍沒。至追偽敕、偽札,據供扯棄焚燬外,止獲偽敕令牌共六張、木印二顆,並前獲偽牌俱解部。未獲黃表等嚴緝,並續獲賀王盛等審明另奏,臣謹同滿漢提督臣覺羅昂善、昂邦章京管效忠等合詞具題,伏乞聖鑑,敕部議覆施行。臣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七四頁。

  ·一五二、「名振之寇實從蘇松入口」殘揭帖

  (上缺)不久,一旦飽欲颺去,慮且包藏禍心。撫臣於此,追思往事,則名振之寇,豈從天而下耶?乃觀撫臣疏中有云,大海汪洋,茫然無際,忽彼忽此,賊無定向,以此責臣,是吳地之被寇,可歸咎於浙,且可歸咎於閩等語。職竊歎撫臣不惟欲謝已往之責,並欲弛將來之擔矣。尚何賴哉?夫海之無涯,戰鬥莫施者,在外洋則然耳。其近內者,潮汐不常,淺沙膠舟,彼無所用其攻,我亦無所用其守。其從入之路,必由海口,而海口有數,故分汛設防,以專責成。如寇從閩之海口入,則責在閩之封疆重臣。寇從浙之海口入,則責在浙之封疆重臣。今寇實從蘇松入口,門戶失守,流毒內地,撫臣身膺蘇松長城之寄,而不任其責,將諉之蘇松以外之人乎?抑諉之於天乎?既往嗟怨莫及,而竟謂寇之入犯,終莫有歸咎之地,則誰為皇上任封疆者?一誤何堪再誤乎?今名振全軍如鳥獸散,而耽耽之視不可嚮邇。道路熟則計謀生,脅從多則耳目眾。萬一踵至,則撫臣必曰大海茫茫,已先事言之矣,封疆復何恃哉?伏乞皇上嚴飭該撫,察某路為賊必由之衝,兵力有無單弱,何計實而強之,練而精之,某營與某營鄰近,聯絡策應可如左右手,賊之長技何在,我將何□□□□□□□□□□□綢繆之備,使北南(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七四頁。

  ·一五三、浙閩總督劉清泰殘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清泰謹題為彙報衢處官兵節次剿撫情形事:竊照浙省上游衢、處等府,崇山環遶,荊棘披蓁,誠寇盜之淵藪也。臣於上年十月間,自閩回衢,各將領報賊之文,殆無虛日。臣因思肘腋之間,豈容任其狂逞,隨檄調金華總兵官馬進寶統領金、衢、嚴、處並臣標各營官兵入山蕩剿月餘,而擒斬多寇,地方頗云寧謐,經臣彙報在案矣。第餘孽尚有逋負伏莽,未盡刪芟。欲張四面之羅,恐傷朝廷好生之意。臣因昭宣我皇上德威,令諸將士一面搜剿,一面招徠。數月間,投戈向化者,源源而至。即有一、二怙惡不悛之徒,多已就我戎縛。屢據各將領塘報,臣不敢瑣瀆聖聰,今彙述衢處官兵節次剿撫情形,以為我皇上陳焉。

  本年正月十五日,據衢州城守副將楊虎報稱:遵奉憲令,遍張告示,多方招徠。隨據左右二營都司佟養謨、潘鴻呈:據分防峽口把總唐熙、分防二十八都把總高世先等招到偽標官五名,柴奇、毛龍、祝魁、蔣振、蔣國,賊兵毛臣等九十五名,俱移送金衢張兵道查發各縣,編入保甲安插外,理合呈報等因。正月二十日,又據副將楊虎報稱:於正月初九日,卑職率領官兵進剿西龍、岐界、甘坑等處地方賊寇,斬關奪械,生擒賊犯徐九十、何阿四、汪壽、湯道佛等。又陸續招出賊頭目一名汪智高,並賊犯王白子等七十五名,仍移金衢張兵道查明原籍安插外,理合呈報等因。正月二十七日,又據副將楊虎報稱:防守石門百總李應兆偵探有陳賊餘黨一夥在小坑屯扎,即帶該汛兵丁活擒偽把總周大狗、賊兵柴光瑞,並獲令旗、腰刀等項,理合塘報等因。正月二十八日,據分巡金衢道副使張元璘呈稱:龍游縣呈報招到偽守備張壽高、偽中軍楊龍,並賊兵金畢生等共三十名,俱安插本縣外,理合轉報等因。正月三十日,據衢州城守右營都司潘鴻、臣標中營守備陳朝用報稱:正月二十一日,據地方居民報有賊孽王權、楊毛尼潛住百靈街。隨令千總謝成功前往密拿,俱經獲到。於二十五日,隨帶領千把總于應仕、謝成功、高定國、張信于樸徐嶺打仗,陣斬不計,生擒偽把總二名周舍那、鄭進,賊寇周天孫等十四名,救出難民一十六名,並奪獲器械等項。二十六日,行至乾亭,又搜獲全髮賊一名金言,理合呈報等因。本日,又據分巡金衢道副使張元璘呈:據西安縣民江利九等八名,各稱被賊捉拿入營,今幸逃回,乞賞照歸農等情。本道念系良民,遭賊拿害,准與投乾。除行衢州府安插外,理合呈報等因。二月初五日,又據該道呈:據江山縣知縣張配亂申稱:招到投誠賊犯葉善等二十四名,隨即行令衢州府安插外,理合呈報等因。二月十三日,又據都司潘鴻報稱:卑職會同署江山縣捕務龍遊縣縣丞徐大禎,嚴督各都圖保甲人等,大張本部院曉諭,宣布仁慈,開誠招撫。隨有偽參軍周甲子、徐倫等前來投誠。卑職同徐縣丞溫詞慰撫。數日來馴馴而至,則有偽都督周國正、偽參將王大豐、鄭老、汪麟、偽都司鄭悌、周聽久、偽守備何秋、江國慶、偽把總王大貴、張光頭、陳祥、賊兵王大留等二十四名,俱傾心向化,棄戈投誠。但此輩俱系江山縣人,給有該縣張知縣免死印票,並取各都圖里甲保結安插歸農外,理合塘報等因。二月二十八日,據處州城守副將李榮報稱:據防守龍泉縣千總董汝汪呈稱:卑職奉諭進山搜剿,隨沿途並行招撫。於本月十二日,有偽都督李君瑞親身下山,立誓來降。至十三日,親率偽中軍宋君華、偽副將鄭天龍、陳應奇、張添奉,並部下人等共二十二名,前來投誠,並錫印一顆、大旗五面、器械等項,理合轉報等因。三月初八日,又據副將楊虎呈稱:卑職奉令招撫,招到偽參將二名葉三苟、余富、偽通判一名徐伯祥、偽守備二名鄭朝、毛有存、偽把總二名徐惟成、吳卸、海賊兵方大壯等一百七十四名,願食糧者量留一(下缺)。

  旨:這彙報剿撫功次,著察明儀敘,兵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七五~一七六頁。

  ·一五四、江南總督馬國柱殘奏本

  (上缺)恩詔,許以自新。若攜帶兵馬船隻來歸者,容臣分別題請酌敘,以示鼓舞。但使賊心自相疑二,則賊黨亦可漸散,即獎來用剿亦易為力。臣至彼中熟察情形,從長區畫,不敢□一成之見,亦不敢不竭一得之愚也。事干軍務,謹具本密奏,伏乞聖鑑施行。為此具本專差官楊捷齎捧,謹具奏□(自為字起至齎字止,計四百四十六字,紙一張)。右謹奏聞。順治十一年四月初一日,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

  貼黃: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典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馬國柱謹奏為恭報微臣巡歷地方等事:竊照海賊猖獗,近且扼截海道,困偪崇明。臣與撫臣、鎮道飛檄設防應援,而地方衝緩,兵將強弱,非躬自巡歷不能得其真,一切剿禦機宜,非撫鎮面商不能操其要。臣於二月間,會同兩撫臣至鎮江,相度形勢。又因江西錢糧,該造冊奏繳,故暫回省料理。乃冊甫端而值援廣大兵凱旋,臣為催船給糧,又停留數日,今臣謹於四月初四日自江寧啟程,前往蘇常等府,務欲肅清姦宄,使內釁不作,亦可潛消外寇窺伺之心。至於辦賊方略,臣與撫鎮道面相商度,將見在兵將於衝要處所,□厚集扼防,或相機剿捕。而兵無常形,事難報一,當經權互用,或招或間,以離其黨□。中有悔過投誠者,容臣遵奉恩詔,許以自新。若攜帶兵馬船隻來歸者,容臣分別題請酌敘,以示鼓舞。但使賊心自相疑二,則賊黨□可漸散,即將來用剿亦易為力。臣至彼中熟察情形,從長區畫,不敢□一成之見,亦不敢不竭一得之愚也。謹具本密奏,伏乞聖鑑施行。謹具奏聞。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七六頁。

  ·一五五、兵部殘題本

  (上缺)各塘報到臣。該臣看得:逆賊張名振等蟻聚海洋,上下飄忽。近日見劉崇在在戒嚴,乃乘連日東南風便,由海入江,直抵京口之金山,盤旋耽視,焚劫商艘木簰。登陸之賊雖為副將張諴戰卻,然尚未退。幸總督臣之援兵星至,微臣之勁旅飛馳,賊即聞風氣阻,踉蹌潛遁矣。先是臣於赴援時,知賊既入犯,其勢已分,隨移督、鎮二臣,令乘間出師,以攻其必救。及賊既下遁,其膽已落,又移督、鎮二臣,令遣將邀擊,以掩其惰歸。乃提督臣張天祿鼓眾而前,果奏捷於顧四房溝。鎮臣王燝先後調遣,又戰勝於福山、白茆、平陽沙,俱焚獲船隻,擒殺賊眾,並得偽印、偽牌、旗幟、火藥、器械、米荳等物。雖未遽奏殲蕩之功,然亦見我兵威褫賊逆魄矣。除將獲到各賊,見在分別研審正法外,至賊■〈舟宗〉之突至鎮江,其在汛營弁,各有汛守之責,有無堵禦疏防,臣已檄行道廳,嚴查功罪,另疏題參外,謹會同督臣馬國柱,合詞密奏,伏祈聖鑑施行等因。順治十一年二月二十九日奉聖旨:該部知道。前馬國柱奏海寇焚劫,張諴觀望不救,已有旨提問。周國佐這本說登陸之賊為張諴戰卻,情形不同,著一並確察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海寇突犯京口,肆行焚劫,防汛各官,何無撲剿,應敕督臣馬國柱確查疏防汛地職名,星馳奏聞,以憑臣部議處。查副將張諴疏防縱寇,先經督臣馬國柱疏參,奉有革職提問之旨。今撫臣周國佐疏稱,登陸之賊為張諴戰卻。臣等詳查該撫疏內,止張諴塘報有賊蜂擁上岸對射等語,不知該撫憑何以為戰卻。且既云戰卻,又云未退,語言自相矛盾,應敕該督撫作速詳察,據實明白具奏者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四月初八日,兵部尚書固山額真,臣噶達洪、尚書臣孟明輔、左侍郎臣衛周胤、啟心郎臣劉斗。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七七頁。

  ·一五六、刑部題本

  刑部等衙門左侍郎臣吳喇插等謹題為首獲叛逆、公審已確、請旨正法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南總督馬國柱題前事內稱:臣於本年正月二十二日,據鎮江副將張諴塘報:海寇船數百只乘風上犯,傍岸而來到金山,侵西馬頭,請撥兵策應等情。臣隨會同滿漢提督覺羅昂善、昴邦章京管效忠等,議發省城滿漢大兵,即於是夜星往剿禦。隨經具有塘報海寇突犯京口等事一疏奏報在案。今探賊已出海,兵各回汛,昴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據鎮江府副將張諴呈據:徽州府休寧縣生員程揭首稱,有叛賊夥黨吳鼎在鎮江府。隨該副將張諴拏獲,並搜有白綾偽牌一張,呈解昂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帶赴省城。臣等眼同固山大滿都戶胡什布羅、左布政使劉漢祚、按察司使謝道、分守江寧道參政張爾素公審。據吳鼎供稱:所獲白綾偽牌是黃表與我送與程龍、葉芳二人。又供同夥有偽威遠將軍闞名世、偽副將萬爾順、偽道吳名烈、偽監紀同知黑三,隨俱拏獲。審據闞名世供稱:受永曆威遠將軍敕謀叛是實。因上年嚴拿叛黨,將錫印火化,敕亦燒了。隨據供稱:吳鼎、萬爾順俱系闞名世下副將。復審吳鼎、萬爾順俱各招認,偽札燒了。審據吳名烈供稱:受平一統偽道札付,同夥謀叛是實。及追札付,供稱埋在屋裏。又供有平一統下偽總兵陳懷忠見在鎮江。審據黃三供稱:同謀叛逆,受平一統札付做偽監紀同知是實。及追偽札,據黃三供稱:吳名烈是我姐夫,因見拿了名烈,我將名烈埋的札付一總燒了。再審平一統見在何處?供在楊大家。隨往捉拿平一統未獲,止拿平心、王來聘、楊大三名。審據楊大供稱:平一統見在江浦縣地方。隨檄江浦縣拏獲平一統前來。審據供稱:吳永功在永曆處帶敕來與我做偽討虜將軍,夥眾謀叛是實。今事已敗露,見將敕印交出。再訊平心、王來聘、楊大是否相識?平一統供稱:平心是一統叔子,與做偽推官。王來聘與做偽遊擊。楊大自幼跟隨一統,知而同謀,未與官做。隨審平心、王來聘、楊大、俱招認同謀叛逆是實。及追札付,據王來聘供稱:我的札付,拿時扯落,丟在水裏。據平心供稱:札付在我婦人處。及提平心婦人,審據供稱:我見將平一統拿去,遂將丈夫的札付燒了。又拏獲陳懷忠研審,初不招認謀叛事情。隨提平一統對質,據平一統質稱:你是我下總兵官,我與你敕,你怎不認?初既合夥同謀,今已洩漏,我已全供,你為何不招?陳懷忠方供與我敕是實。因去年嚴拿賊,我已燒了等情。據此公審明白。該臣看得:海逆跳梁,逼入內地,若非內有奸徒,暗通線索,何敢狂逞至此?臣行各地方申嚴保甲,加謹稽察。茲據生員程揭首獲叛犯吳鼎,審供夥黨闞名世、平一統等,拏獲究審,招認同謀叛逆是實,俛首服罪無辭。各犯均應駢斬,妻孥家產照律籍沒入官。至追各犯偽敕、偽札,據供扯棄焚燬外,止獲平一統偽黃敕四張、白絹令牌二張、偽討虜將軍木印一顆、偽討虜先鋒木印一顆,並前獲吳鼎白綾偽牌一張,見俱解部。其供有未獲黃表、程龍、葉芳、張沖甫、眭本、江之龍、管葵祝、吳鴻甫等,一面嚴行緝拿捉獲,並續獲賀王、盛冷、應祥、趙臣甫等,俟審明另奏。臣謹會同滿漢提督臣覺羅昂善、昴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刑部侍郎梅勒章京色冷合詞具題,伏乞聖鑑,敕部議覆施行等因。於順治十一年二月二十五日題,三月初八日奉聖旨:三法司核擬速奏。其未獲叛黨嚴緝務獲。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覆核,看得:叛犯吳鼎、闞名世、萬爾順、吳名烈、黃三、平一統、王心、王來聘、楊大、陳懷忠謀叛情真。查謀叛律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皆斬,妻妾子女給付功臣之家為奴,財產並入官,父母祖孫兄李不限籍之同異皆流二千里安置。吳鼎等十名,合依律立斬,家產變價,並妻妾子女一並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解部流徙關東。續獲賀王盛、冷應祥、趙臣甫等,應作速審明另奏。其未獲黃表、程龍、葉芳、張沖甫、眭本、江之龍、管葵祝、吳鴻甫等,勒令嚴緝務獲。至原首生員程揭,仍行該督於犯人財產內照例給賞可也。緣系首獲叛逆,公審已確、請旨正法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二日,刑部左侍郎臣吳喇插、左侍郎臣衛周祚、右侍郎臣李際期、啟心郎臣對哈納、啟心郎臣劉秉權、理事官臣阿里、署司事河南司員外郎今陞福建司郎中臣劉允謙、都察院參政臣佟國胤、左副都御史臣林德馨、左僉都御史臣蔣國柱、啟心郎臣課羅科、大理寺左少卿臣梁清遠、理事官臣宜把、漢寺丞臣秦世禎。

  旨:吳鼎、闞名世、萬爾順、吳名烈、黃三、平一統、平心、王來聘、楊大、陳懷忠,著即就彼處斬,餘俱依議。賀王盛等著作速審明具奏。未獲叛黨黃表等,勒令嚴緝務獲,□□漏網。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七七~一七八頁。

  ·一五七、福建巡撫佟國器殘題本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佟國器謹題為朝審事:據福建按察司呈詳為呈解獲賊首事,會同都布二司各官審過重犯張義招由,問得一名張義,年四十二歲,福州府長樂縣民,狀招:義不合不守本分,於先年充章雲飛標下中軍。順治七年間,章雲飛在於浙江投誠,義就不合投入未獲賊首阮進標下,受偽都督職銜,糾集叛夥,橫行海上,經今四載。十年正月十七日,義又不合同未獲陳興等帶領賊眾,坐駕賊船,巡獵海洋,有在官王盛販蝦苗生理,在定海地方被獲過船。又在官陳細有販蠣螃生理,正月十九日被獲在船。二十四日,義又同叛夥駕船四十餘只,進白石司港內,灣泊鶯岐地方。二十六日,防守右營張遊擊聞報,帶領兵丁直抵鶯岐地方。義又不合率同賊眾並押勒王盛、陳細有登岸,附壯聲勢,就與官兵對敵。當被遊擊張禮等官兵奮勇堵禦,截殺賊眾,生擒義與被擒王盛、陳細有,及陣獲腰刀七十五口、大刀九把、馬叉三把、旗九面、鐵盔一頂、棉盔二頂、棉甲七件、纏頭布一百零五塊、偽印腰牌三張、號布三塊。隨蒙遊擊張禮具文差役,於二月初二日押解赴兵巡道周三斌。蒙批:據獲張義供受偽職,王盛、陳細有被擄附從,仰州即確審摘招,以憑(下缺)

  硃批:三法司核擬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九二頁。

  ·一五八、兵部尚書噶達洪等殘題本

  (上缺)七日巳時,准王總鎮手本移開:崇明□賊久困,兵民盡皆乏食。案准撫院移開,撥發太崑二處米一千石。又各營月米,坐派吳江縣七百石、吳縣三百石,守催裝運,過崇接濟等因到鎮。准此,隨遣原任遊擊曹士奇率領千把等官,坐駕沙船,前往太倉守催裝運外,為照逆■〈舟宗〉五、六百□,偏佈施翹河口,不特轉輸維艱難,以入口,即□口卸米之後,亦難出口。該本鎮於十六日親赴七丫海口,設法護送。其福山海汛,行令中軍遊擊李廷棟、福山守備董茂觀率領官兵,晝夜防禦等因。又據右營參將李必報為塘報孤城久困,民食殆盡、激懇天討、以拯殘黎、保全危邑事報稱:賊船分踞各口,不使片帆往來,已一月矣。然值三空四盡,富者無顆粒之儲,貧人乏糟糠之度,仰屋莫支,猶甚於羅雀掘鼻之日。且崇明產米之鄉,皆在平洋山前東西阜沙,今被賊踞。如附廓近地,所產惟花布,又賴商賈轉移易米接濟。今諸商裹足,民艱度海。況賊復鴟張日□,而鄉兵潰散。卑職惟嚴督各官兵分頭堵禦,□夜擐甲荷戈,堅壁拒守,心血竭盡,務期保全危邑。獨慮民食匱乏,恐有蕭墻之患。若非亟懇救援,崇邑之兵民,幾如睢陽之困,則卑職半載辛勤,不能達於憲臺矣。伏望早發舟師,大張撻伐,滅此遊魂。並懇給發餉米,以濟軍需,□祈設商運米過崇,以救生靈,兵民幸甚等情。又據崇明營千總徐之麟報為崇地十去八、九,時勢危若壘卵,敢此冒死直陳,仰祈刻賜救援事各到鎮。據此為照,逆■〈舟宗〉遍佈崇明各口,遏絕往來,以為坐困之計。據報兵民匱食,彈丸孤城,危同壘卵,救剿誠難刻緩。但鎮標兵單船少,憂心如灼。□需糧米,荷撫院給發。本鎮見在親赴七丫相□運送另報等因到道。准此,合行轉報等情到臣。

  據臣閱塘報,雖云見在催運糧米接濟崇明,未見的於何日起運,調某官兵作何護送,恐孤城糧盡,何能久持。臣思蘇松船隻雖未大造,而向日水踞沙船已經修理,泊在各營零星派防,莫若逐汛厚加陸兵,嚴為防禦,且將見在船隻調集一處,挑選勁兵乘駕,多備火藥砲矢,護運糧米,前赴崇明,以通海道。除即移會撫臣並飭行提督鎮道去後,又於本月二十二日,據蘇松道報稱:三月十八日巳時,據本道標常隨官黃三省稟稱:省自上年八月間奉差催餉回籍,□九月十九日慘遭南賊攻城之變,省倡義兵□賊,蒙巡撫周部院以塘報省屢建殺微功,札授團練守備職銜任事。自後每遇寇警,即督率鄉兵,協同官兵撲剿。是時排沙、平安、平洋等沙雖皆從賊,而內地人心尚畏江南大兵,不敢思亂。奈遷延七月,賊勢愈甚,向在沿海燒卻,今已逼近城池。自北至雙港,不過四、五里,自南至斜洪,不過三、四里,日逐燒劫,剖孕婦,姦擄女,斷人手,刖人足,慘毒異常。且誘我兵東殺賊則西擊,南殺賊則又北來。將寡兵微,分敵不暇。施翹河為城咽喉,賊聯■〈舟宗〉百艘,晝夜拋泊,把截商船,阻隔油米已絕。每到三更,則賊船擂鼓吶喊,登□燒殺,而官兵鄉兵即協力堵禦。嗚呼痛哉!以□年之日夜沖殺,勞頓已極。所更苦者,養兵之家,肉已剜盡,守城民夫,燈燭已完。兼之霑雨連綿,麥死盡矣。米價四兩,無從糴矣。樵柴小船,被賊燒矣。縣官百計圖維,周張莫措。將士一心協力,枵腹可虞。目今沿海愚民,苦穀種農具盡遭搶劫,投賊者不可數記。雖設盤詰奸細之法甚嚴,但賊多土人,竄入莫辨。嗚呼痛哉!百萬生靈,不啻倒懸。引領大兵,不啻雲霓。若再不救,海外孤城,危在旦夕。但百姓遭殃固不足惜,而官吏將士糧盡待斃,如何如何!哭懇轉申各憲,即發一旅,掃滅逆寇,救生殘黎,稟報到道,合行塘報等情。同日,又據蘇州總兵王燝報稱:本月十八日申時,據劉河營副將高必昌報稱:節據崇明縣告急文書云:賊有十七、八攻城之語。今於本月十七日據防守七丫把總李登弼報稱:本日午時,有賊船百餘號從小洪開出,俱拋七丫對過施翹河、蟠龍港、新開河等處樹影內密佈,晝夜砲聲不絕。當晚,施翹河起火四處,勢甚危迫等情到職。據此,竊照逆■〈舟宗〉圍困崇明,本職親至七丫瞭望最真。今據報當晚四處火起,晝夜砲聲不絕,崇明見在危急。第本職調到福山之船,俱已裝載糧米,而隨身又止馬騎數十,孤城危急,救援無從。事關緊急,除飛請撫院、提督、張總□方略救援外,理合塘報等情到臣。

  據此,臣思□攻崇明,糧盡力竭,勢甚岌岌。若候造艦進兵,孤城豈能久待?速應移緩就急,以救危疆。隨移咨撫臣,會同提、鎮二臣,商酌迅調修過船隻,泊集一處。將撫臣原撥太倉等州縣糧米二千石裝運在船,抽調各營官兵,擇將統領,多備火器弓矢,護送糧米,以保無虞去後。又於三月二十三日,准撫臣塘報內開:本月十九日,據蘇松道報稱:本月十八日戌時,接崇明縣報稱:合縣紳衿糧里李之禎、呂于韶、施文起等連名呈詞到縣。該縣看得崇邑峙海,諸沙星散,民繁地瘠,號稱斥鹵。連歲咸潮浸灌,去秋霪雨為災,方慮租□贍賦,忽遭南寇圍城。艘千賊萬,自八日以來,□今坐困。遠沙之壤膄,既為賊眾所踞,近城之米榖,又為賊眾所攫。室宇毀裂矣,子女依草而棲;依飾罄劫矣,老幼裸體而泣。奔竄妨耕織之生涯,滅渡斷貿易之活路。倉箱搜括,三冬之用已空;播種失期,終歲之望俱絕。尚賴撫、提、鎮增兵借餉,運籌策援。故地雖四面受敵,孤城猶幸保全。奈圍困日久,賊計益獗。捉富民而限資取贖,擒沙總而造數征租。富無孑遺,田無剩粒。兵既枵腹,民為餓莩。不攻自破,亡形立見。嗟此蒼赤,誰非王民?哀此海陬,誰非王土?釜魚投兔,尚堪憐憫,而況登圖生齒與!卑職半載支撐,苦楚□狀,罄竹難書,繪圖難盡。哭陳萬一,淚渴心酸。□懇轉祈飭師海上,刻日進兵發船迅剿。本日,又據崇明縣報稱:崇明被困七月,官民苦楚,屢經塘報,不敢再贅。但今事急矣。賊在各沙築圩耕種。近城十里之外,賊眾充斥。百姓菜色相望,饑饉難支。為我用者懨懨待斃,為賊用者欣欣向榮。所以賊一呼而相率歸■〈舟宗〉,動以數百計。數十萬生齒,竟十去八、九矣。城之外僅存一、二鎮,以兵威猶同死守;然暗投者已往往有之。所以然,向有進剿之音,尚可繫屬人心,今救援之望絕矣;向有江南之米稍稍接濟,今通商之路斷矣;生機無處可尋。卑職與各將領惟仰屋蒿□,何濟於事?民變猶賴兵以鎮之,兵糧以盡,漸□庚癸,枵腹荷戈,兵尚可恃耶?崇明一片土,不為賊有者幾希!卑職既膚一命,此身固非己有,各將士置之何所?泣求憲天垂念疆土,俯憐兵將,早發援兵,庶三吳咽喉之地猶得藉手還之朝廷也。卑職具文未畢,忽報城外饑民相率從賊,不可勝計。又據關外練千總黃三省報稱:鄉民為饑所困,不能荷戈,聚集各家,相向而哭。又探得賊知城內受餓,造完綿甲千餘領分散眾賊,必於十六、十七日復來攻城,人情解體,事甚可虞!伏祈急整兵船,一聞砲聲攻打,即刻飛渡□援,以全未盡之殘生等情前來。除另咨請示□,合亟塘報等因。又准撫臣咨為崇邑報警可虞,救援無術,亟請撥船兵合剿,以保危疆事內開:照得逆孽盤泊海洋,始時皆欲滅此朝食,奠安疆土,不意江南各汛,陸地居多,經制止設馬步官兵,沿海即有舊存船兵,盡屬朽弱不堪,一經告急,徒手莫措,致醜類猖獗海中,而崇明已在肘腋,被其圍困。本部院日事吳淞、劉河之間,督發官兵進剿,賴以用命攻擊,賊鋒屢挫。向來崇與蘇屬,得以通工易市,接濟有無。今賊聯■〈舟宗〉絡已久,到處搶掠人船,日增月盛。凡崇之出入隘口,分黨布置,斷絕貿易。致崇邑之官兵士民,岌岌乎有束手待斃之控。本部院雖經設法糧米,移送提鎮裝運,赴彼濟用,往返甚艱,終非長便之策。今據所報情形,萬分危迫,不測之變,旦夕可以反掌,另具塘報呈覽外,若俟船備而後興師剿寇,恐崇明之土地人民不能保其無虞矣。原准浙撫題准海氛告急,奉有江浙船兵互相夾擊之旨,雖准恪遵發師赴援,無如賊眾船多,合江南主客之船兵,眾寡終為不敵。況浙省與吳地唇齒相連,必得剪滅根株,掃除餘黨,彼此方可安堵。本部院為封疆起見,計無所施,惟有移緩就急,裒多益寡,可救目前之急,合請貴部院星移浙撫,再撥勁旅巨艦,督發前來,共圖合剿,庶可協□奏功,保守危地。不然,師老糧匱,貽誤非淺鮮矣。時勢急切,合亟飛請等因到臣。

  准此,該臣看得崇邑孤懸海中,向賴各沙米榖以資日給。自南賊上年突犯,盤踞各沙,蹂躪殆盡。在城將吏士民,死守七月,猶以海道可通,稍有接濟。豈賊恃其人眾船多,分布隘口,阻絕往來,以致兵民乏食,枵腹荷戈,告急之文接踵而至。雖撫臣撥有太倉等州縣米二千石,鎮臣報親至七丫口護送,臣亦一日三催,令其調集見在船隻,挑選兵將,星馳前去,以解倒懸。而目前所報惟形,真有萬分急迫者。除又密咨撫臣迅速發兵急救,□咨浙江督撫星發船兵策應外,今據各塘報□來,理合密奏,伏乞聖鑑施行等因。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九月奉聖旨:著察議具秦,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看得:督臣馬國柱疏稱:崇明久為賊困,海道阻絕,兵民乏食,該管鎮道將領各官兵,何得坐視,七月不行救援?請敕該各督撫嚴飭鎮將各官,星速挑選兵船,飛馳進剿,急解倒懸。仍請嚴敕浙江督撫臣星撥兵船,前來策應,合力夾擊,共奏膚功,勿再遲延者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兵部尚書固山額真臣噶達洪、左侍郎臣衛周胤、啟心郎臣屈和尚、臣劉斗。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九四~九六頁。

  ·一五九、工科給事中翁自涵揭帖(順治十一年五月二十日到)

  工科給事中翁自涵謹題為賊諜叵測、我備宜周、懇祈密敕部議、以淨海氛事:職惟海寇狂逞,直入長江。三吳財賦之區,漕運咽喉之地,騷擾不已,必至敝凋。風鶴弗寧,漸虞梗塞,患豈獨中東南哉?職按江南督撫諸臣奏報,動稱賊艘數百號。船每百人,當盈數萬。竭數萬人力,倉猝合圍,何堅不破?而彈丸崇明,數月不下,此賊謀之狡也。賊恐破一崇明,則江上郡邑,擐甲登陴,皆將以崇明為戒也。且賊既逼京口矣,何以釋鎮江而不攻?既涉瓜儀矣,何以望揭州而不進?皇上試思賊果力不足耶?抑我□曾大創之使不得逞耶?賊登金山頂,橫槊賦詩,假仁假義,煽我人心。力不可以下崇明,犯鎮江,掠揭州,而不肯據城割地,與我死鬥,此職所謂叵測也。今督撫諸臣,剿之未效,勢必將出於間與撫。宋時岳飛破揚么,亦嘗藉間用撫。然么特洞庭一寇耳。賊由海入江,其擁戴偽號,遙張聲援,上自湖南,下自閩廣,職未能保其弗潛通也。我設以撫圖賊,賊必將即以撫愚我。今賊屯江干,驟難登岸肆毒,以我得名之曰賊耳,脫賊一受撫,即非復賊矣,直與我一家矣。必將請餉以給其兵,請地以安插其眾。三吳瓜揚之間,處處可以分布腹心。節制聚散之際,時時可以借題悖叛。踞內地以藏奸徒,托捍禦以阻要害,我且奈之何?又賊謀既狡,有受撫者,必有不受撫者。目前明示參差,他日陰圖脫卸,即廟堂赫怒命師,不亦損國威而廑宵旰哉?職故曰我備宜周也。伏乞皇上密敕該部,星檄督撫諸臣,協力同心,專辦驅剿,斷彼接濟,固我汛防,早解崇明之圍,預扼孟河之險,俾賊進無所聘,退無所歸,糧盡計窮,一鼓殄滅,庶海氛其告淨乎。

  抑職更有請焉。水戰必資舟楫。今江南議造海鯤,雖竭盡民力,徒糜金錢,無濟實用。從來大船難敵,惟小船足以制之。請敕行間諸臣,講求古人小艇制勝之法,能以計餌賊而取之,然後功成而力不困。此又當敕諸臣亟商方略者也。伏祈聖明採擇,速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七九頁。

  ·一六○、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順治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到)

  (上缺)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秦世禎□□□□舊制久弛、賊■〈舟宗〉流突自由、敬陳目前□□急著、仰祈□□□□、以奠東南半壁岩疆事:竊見海寇張名振等盤踞大洋,東西飄忽,來無剿逐,去任飽颺,劫戮我人民,殘毀我城郭,十載於茲。良由今逈日經制與昔日設防逈不相侔,當事諸臣,向來或以益兵增餉為艱,海備忽而不講,致賊氛日熾,事□□裂始議調兵移鎮,不亦晚乎?職以菲材孤□□矢,從來居是官則思盡其職,罔敢苟且,一□□□□事。茲蒙□□□□□□□不捐糜頂踵,勉圖報稱。惟是職兩□□□□□海邦形勢要害,頗悉其概。明季初□□□□國珍、張士誠等餘孽逃入海島,卒難□□,後以勳臣湯信國經略閩、廣、浙、直,凡濱海□□險隘去處,陸建衛所,水立營寨,旌旗相望,戰艦如雲,烽火墩臺,星羅碁布。平居則畫地以守,警報則合力以攻,一號召而兵船數百立齊,一會哨而兵夫數千應響,伺察既嚴,流突無隙,□守為戰,海患得平。此舊略之明鑑也。今俱不□,□所僅存空城,墩臺盡為荒土,雖設部選守□□總,徒具名色,不統一軍。而經制副將,高拱□□,□□偏裨,安居縣郭,相距海口,遠則百里,□□□□□里,賊船登犯,恣其焚掠,報到兵出□□□□。海防疏虞若此,封疆安得無誤哉?為□□□□舊制,損益時宜,竊恐門庭之寇日繁,□□半壁未得安枕也。從何處增兵,從何項措□,容職到地方相度緩急,通盤打算,當與督臣悉心商酌,次第奏□定奪。但今逆賊擁眾,見犯江南,未暇窺伺兩浙者,蓋因海道風信未便耳。春夏之間,常多東南風,□□茶山西行,以犯淮揚,流突常鎮。夏秋之交,□有西北風,必由馬蹟等山以犯寧紹,流突蘇□。□下轉瞬秋期,沿海設防難緩。職雖聞□□□□□□需時日,謹摘移兵造船數事,關切目□□□□行冒陳,伏乞□□□□預嚴飭備施行。

  □□□兵據險。職昔按浙,嘗詢最要海口,則溫州之飛雲、橫陽、館頭,臺州之松門、海門,寧波之定海、大浹湖、頭渡,紹興之三江、沙門,杭州之赭山、龕山,嘉興之乍浦、澉浦,皆海寇乘潮窺犯之地,□郡之門戶也。守門戶則堂奧自安矣。乃六郡經制官兵,視海隅為畏途,更調不嘗,且營駐郡邑者十之六、七,戍守邊郵者十止二、三,兵力既單,賊易登犯。年來乍浦、松海等處,焚戮甚慘,已□之驗,設備難容刻緩。職請以各郡協守□□,盡當移駐濱海衛城居中調度;標下□□,俱令分防極邊所城,互為聲援。量留□兵三、四百名歸道標統轄守郡。則彼此不煩兼顧,得以專心守禦海洋之賊矣。雖不能如前代衛所軍額,亦可以因時權宜,變通舊制之一端也。秋汛在即,此目前第一急著,伏候□裁。

  一、議加造戰艦。職按浙洋設備,全藉舟師。自內郡以達外洋,防禦之製有三重焉。會哨於陳錢,分哨於馬■〈青〉、羊山、普陀為第一重,沈家門、馬墓舟師為第二重,定海總兵督□□□為第三重,備為至密,職順治四年□□,值地方初定,大小戰船,竟歸烏有,一□重之險俱為賊據。維時張名振直犯寧波,職率道將衝鋒截殺,賊■〈舟宗〉揚帆敗遁。即有主將欲乘長風以破浪追逐,其如無船之可駕何?職始具疏議造水艍四十只。經今七載,屢報失事,量存無幾。頃見督臣劉清泰請造水艍三十只、犂■〈舟曾〉二十只,考諸沿海舊制,十未及一,僅可以支把港之用。若分泊信地,出洋爭險,仍是無船。職見蘇松撫臣周國佐因寇臨門戶,請造水艍沙船一百五十只,欲差部司監造,惟恐事工無及也。職雖未到地方,已熟知海上情形,故不敢蹈後事之愆。且浙中濱海六郡,蘇松負海四郡,遠近懸殊,需船更倍。職請比例再造一百只,合用大小船名,俟到任日與督臣查訂舊制,估計價值,應動工部何項錢糧,另議報部。此尤目前急著,伏候聖裁。

  一、議修建烽堠。職查邊海地面,舊制俱有煙墩砲臺,密如星布。每處設墩軍五名,日則瞭望,夜則傳報。前代以犯罪軍人及有司機戍人犯充之。自我朝定鼎,軍伍盡除,墩軍遂廢,烽火無傳,斥堠不設。賊得逍遙海畔,任意所之。駐防官兵去來□覺,殊疏備邊軍務。除修築墩臺,容躬歷海口,酌量工價,另議報部,其瞭哨墩軍,每處議以營兵三名輪班守望。有司問擬軍犯,仍照例發遣守墩,以替營兵。此亦明斥堠、謹烽火之要務也。伏候聖裁。

  一、議招募水軍。職稽沿海衛所,每所置海艦十只,每船軍百名,其注備載會典。然戰士必用精勇客兵,駕船蹈海,鼓枻揚舲,非土著漁人熟識海道者,不可以充水軍也。近年以來,浙省與蘇松造船無多,每用營兵□舟,間有不識水道者,致多失利,關係匪細。此後造成大小戰船,責成道將挑選本處漁人,凡慣習水性、不畏風濤、出入海洋如履平地者,方准應募。倘仍因循誤用,罪有所歸,又當嚴飭者也。伏候聖裁。

  以上四款,皆防海之要。夏□秋初,風信南行,各郡海口,預當戒嚴。職身任封疆重寄,不敢不先事綢繆。至籌兵措餉,固宜深計,若苟有利於邊防,似未可以惜小忘大。況值賊氛大逞之時乎?事關條陳軍機,字逾常格,統惟鑑宥。□此除具題□,□□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八○~一八一頁。

  ·一六一、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國佐為塘報海寇突犯京口、迅發官兵堵剿、仰乞聖鑑事:順治十一年三月二十九日,准兵部咨:該總督臣馬國柱奏前事等因,本年二月十三日奉聖旨:據奏,寇船數百只直犯金山,竊去大砲,汛防各官先無報聞,鎮守將兵毫無剿禦,這等疏玩,好生可惡!俱著嚴察議奏,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看得:海賊直犯金山,登陸搶掠,勢甚猖狂,據報賊船已退回焦山之下,離城不過十餘里。南北咽喉腹心重地,關係匪輕,請敕江南各該督撫,督率水陸官兵,會剿夾擊,勿令飽颺宵遯,貽害地方。至於沿海,沿江各該汛防將領等官,聞警何不馳報?遇賊何無堵剿?應並敕該督撫逐一查核,指名糾參,以憑分別議處者也。參候命下遵奉施行。本年三月初八日奉聖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備咨到職。

  隨經備行常鎮道參議胡亶確查去後,催據該道申稱:遵查得正月十七、八等日,賊■〈舟宗〉三、四百號,由海入江,越過狼、福、江、靖、周、孟等營汛。緣兩岸開砲衝打,守禦謹嚴,賊不敢停帆。乘風中流,直抵三江、圌山二營之間。圌山江面稍狹,守備張世才等竭力砲擊,毀碎賊船頗眾。賊逆前驅,為之阻回。比半日間,東風驟迅,賊並後隊蜂湧齊上。二十一日,遂至瓜鎮,放火焚燒船木,延毀簰灣民房,並燒瓜州客船。致蒙總督部院題參鎮江副將張諴等。二十二日,賊聞省發大兵將至,乘風東遁,仍過圌、三二營間。窺知汛兵單寡,分■〈舟宗〉登陸。守備張世才等與戰失利,焚失船隻銃砲等件,塘報在案,致蒙總督、操撫部院題參圌山營守備張世才、三江營守備董國政等,賊隨東奔,兩岸守禦如初。二十三、四等日,賊悉眾出洋訖。除江北地面多系揚州道管轄,不能細查外,該本道所屬北岸止靖江營,南岸則楊舍、江陰、孟河三營,並嚴兵防禦,砲擊傷賊船無計,汛地並無疏失。止永生營系守備侯承恩率兵一百三十餘員名汛守,地在孟河上流,乃江心孤洲,四不通陸,賊遁回時,艤船欲犯,該備拚死抵敵,眾寡勢殊,陣失自備砲二位、小沙船一只,先經塘報在案。此當日賊■〈舟宗〉經犯情形,實無疏防特甚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狡賊張名振等蟻聚海津,乘風颺突,越沿江諸汛,直抵京口之金山,跳梁肆逞。各營汛守兵將,若鎮江副將張諴、圌山三江守備張世才、董國政,業經總督、操撫二臣題參見在提究外,職凜奉嚴綸,悚惕之下,於汛守各弁,敢不倍加嚴核?內如楊舍、江陰、孟河,則皆設備戒嚴,砲擊傷賊,幸無疏防。惟永生營守備侯承恩原設兵二百名,除調防海尚存營兵一百三十餘員名,於賊之艤舟侵犯也,自應力戰卻賊,使地方得以安堵,何乃堵剿鮮能,全無斬獲,反失自備砲二位、小沙船一只,貽誤汛守,不能倖逃三尺之法矣。謹會同督臣馬國柱據實題參,伏祈敕部將守備侯承恩重加議處,庶令軍伍肅然,而懦弁知儆矣。遺下員缺,另遴委任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八一~一八二頁。

  ·一六二、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國佐為恭報續到投誠人船、仰祈聖鑑事:竊照海逆張名振等敗遁情形,先經題報外,案於五月十八日,准提督臣張天祿報:據崇明守備馬近樂報稱:初七日,據千總沈壽世報稱:耆民支元帶單桅小沙船一只,人三名,內有鹽二十五包、綿花一包,該李參將給還本人訖,船著沈千總等收管,人該陳知縣安插。本日,又據鎮標右營遊擊李必報稱:十四日,據生員陳時俊報稱:於四滧口招有倪六駕小花船一只,舵水邢三等十一人,進口投誠。隨詢在船投到鄭楚、陳魁系福建人,又蔡大德系溫州府人供稱:被拿下船,在阮家部下管沙船,在船十六個月,今乘隙同來投到。本日,又據難民蕭大、蕭國禮、陳世忠俱丹徙人,陳三吳淞人,據供於四月初八日被賊搶下船,今十四日在稗沙逃來投見。十五日,據投到難民宋繼元稟稱:於四月二十日被賊搶下船,□初七日乘隙在稗沙撲水逃回等情。隨將投到人船,俱該崇明縣查明安插等因各到督,理合塘報等因。

  本日,又准蘇州總鎮王憬報:福山營守備董茂觀呈:據難民周宰、冷茅、周多稟稱:宰等五名系蘆浦港居民,合船砍柴,今年三月二十三日被賊擄去,其毛七、冷佛高拆散,止宰三人於五月十三日逃脫等情到鎮,一面安插原籍外,相應移報等因。

  十九日,又准提督張天祿報:據蘇鎮右營遊擊李必報稱:招撫官劉攽於十六日帶有投誠官俞揆,稱系浙江紹興府新昌縣人,原任定西營後鎮太子少傅,掛紹義將軍印都督府左都督,於上年九月初二日隨■〈舟宗〉到崇,二月十八日差往定海公幹,本月十四日回至平洋沙,今蒙招撫,即率先投順,並將船隻、器械、並謝恩等二十餘人投到等情,擬合塘報等因。

  本日,又據生員陳時俊稟稱:十四日有逃回難民吳文星等系丹徒人,胡仲謀等系徽州府歙縣人,夏乙、吳孫、朱柴等系定海人,俱各給引回籍。十七日,又招到小沙船一只,在船周啟系□□□□張氏□□□歲,又張吉、鄒文亦系江西人,梅好、包大系□□人,共男婦七名口。供稱:系鹽商,現有引票為證。於四月初六日在儀真被擄到沙,鹽貨船隻無剩。今撥破漏小船一只投生,理合稟報等情。

  二十日,又據招撫官劉攽稟稱:十七日,有偽定西侯標下總兵官鮑國祥,先遣親弟鮑承恩系偽副將帶領沙船二只、兵丁水手三十二名、並器械來投。又據招撫官黃屋柱之子黃開隆,帶領偽遊擊沈玉並船一只、水手八名向攽投誠,理合具稟等情。

  二十一日,又准提督張天祿報:據吳淞副將趙光祖報稱:卑職統督兵船赴洋剿□,大挫賊鋒,奪獲旗械,先經塘報外。至本月二十日,職船回泊高頭沙海面,瞭見東南大洋篷影二只。職親統各船招盤詢問。隨即下篷,驗得雙桅沙船二只,共有在船人一十六名,棉甲一件、弓一張、箭三十枝、掛刀一口、旗二面、鎗十四桿,並在船米豆約有三十餘石。據顧雲口稱:向管沙船八只,在賊營偽兵部張煌言下為官,於五月十四日同賊營偽楊副將統船往浙江後海接人,十五日到彼,十六夜逃營出來投順等語。計開招降官目一十六名:顧雲太倉人,徐元、金元、楊大、沈三、施四、張二、陸二、毛大、盛二已俱崇明人,薛鳳嘉定人,陳明、陳生俱寧波人,□二、唐四、錢大俱江北人等情,呈解到督,擬合塘報等因。

  二十二日,又准該提督報:據劉河遊擊高必昌報:據差官郁瑞並先經投誠官張懷稟稱:郁瑞招得管船蔡應、高徐洲二名,船二只,水手朱惟、顧三、朱二、耿祥、楊忠、蔡相、張江、潘周。張懷招得管船陳周、朱仁二名,船二只,水手王勝、李大、陳二、王大、朱二、李四、張誠、李龍、馬大、顧二、陳大,俱崇明人。十八日到營投誠。惟蔡應、高徐洲、陳周、朱仁四名願存營,其餘俱願歸籍等情到督,理合塘報等因。

  二十六日,又准該提督報:據江寧遊擊高永義報稱:有嚴勝等四十四名,駕沙船一只,紅衣鐵砲一位、三眼鎗九桿、藍布綿甲十七領、鐵盔一頂、、弓一張、撒袋一副、箭十枝、長鎗一桿、腰刀一口、大小旗六面,到營投誠。除查明安插外,合行塘報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附逆之徒,一聞招撫,接踵來歸。今逆渠雖竄,而邢三等既已反邪,應同安插。職於投誠諸輩,倍加撫卹,或賞以花紅,使招同類,或量給路費,資其還鄉。其中之願食糧者,則隨發各營入伍,不使一人失所,以辜其向化之心。今據所報續到邢三等男婦一百八十餘名口,除俟解到,一體分別安插,並船一十四只,查明堪用,應修存營充用外,謹會同督臣馬國柱合詞題報,伏乞聖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八二~一八三頁。

  ·一六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國佐為恭報調發官兵船隻、遵旨夾剿、以除餘孽、仰祈聖鑑事:五月二十日,准蘇松提督張天祿塘報內稱:海逆張名振等自十八日合兵大擊之後,敗遁南洋。主客將士船隻緊為尾追,而賊■〈舟宗〉不敢返顧,揚帆往浙。查浙省有警,奉有蘇松官兵疾趨夾剿之旨,欽遵已久。本督鎮隨委標下中軍兼中營遊擊毛傑領千總袁友良、張登揚、把總董得伏、馬進寶、楊三才、潘榮,戰兵四百五十名、水兵三百九十三名,坐水艍六只、沙船十五只;又派撫標中軍守備楊洪領戰兵一百名、水兵一百三名,坐水艍一只、沙船五只;又派蘇州鎮標中軍兼管左營遊擊李廷棟領千總王龍、把總呂大洪、潘大才、戰兵一百五十名、水兵二百八名,坐水艍只、沙船十只;以上共遊擊守備中千把總十二員,共戰水兵一千四百四名,共水艍八只,共沙船三十只,而以毛傑、李廷棟為總統,會同浙江官兵船隻,視賊向往,追賊直抵定關,聽浙江提督田、定海總鎮張就近調遣,以信前旨。俟報到追剿情形另報,事關發兵赴浙,合將職名、船兵數目先行塘報等因。二十一日又准該提督報開:案照追賊赴浙夾剿,本督鎮已派撫提鎮三標共兵一千四百四名前往,直抵定關,業經會報。今據中軍毛傑稟稱:又選抽各營砲手一百二十名一並赴浙,同前派共兵一千五百三十四員名,合再報明等因到職。該職看得海逆張名振等連敗失巢,揚帆南竄。職因念江浙接壤,互相夾擊,奉有明綸,密商總督暨提鎮二臣先後調發蘇松撫提鎮三標遊守中千等官十二員、戰水兵一千五百二十四名、水艍八只、沙船三十只,以遊擊毛傑等統領,協同浙師合■〈舟宗〉前進,直抵定關,候浙江撫臣蕭起元、提督田雄就近調遣,務靖餘氛。仍即移文會明去後。茲准該提督移報前來,謹會同督臣馬國柱合詞題報,伏乞聖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九八頁。

  ·一六四、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國佐為微臣剿賊拮据、題報曆疏可憑、謹據實剖陳、仰祈聖鑑事:職於五月十四日親詣吳淞督師剿賊,諸逆敗遁,撫綏海疆。二十五日復回蘇郡,接閱邸報,見科臣朱徽題為海寇飄忽無常等事一疏內參職不知所為;又謂職身膺重寄,一籌莫展,及賊舟原未遠遁,稍泊於平洋沙,職未奏報,非聾聾不靈,即掩飾玩寇等語。科臣為朝廷之封疆起見,固不得不言,獨惜科臣既未識賊之情形,又未細閱職先後題疏塘報,故不覺其憑臆而談也。

  夫洋逆張名振以十餘年之積寇,船近千艘,眾約二萬餘人,且日事舟楫,久狎波濤。職撫屬之兵,合計一萬四千六百名,又皆分防於沿江沿海各汛地城堡之間,其中經制水師不過一千九百五十名耳,此外皆陸兵也。水艍沙船,先後修艌搜括及將士自備僱募者,不過一百九十四只耳。水陸之勢不同,多寡之數逈異,職於戰艦未敷,水師實缺等事一疏言之詳矣。豈若陸地之賊,可與之較長於鞍馬,角技於衝擊,不難一鼓蕩平乎?職所云科臣未悉賊之情形者此也。

  若夫職之拮据辦賊,自上九年至今,大而調遣修船,細而置械鑄砲,無一不身親經理。聞海上之變,則親臨鎮撫。於十二月十三日之出剿,則親駐督戰。知鎮浙之警,則率旅兼程往援。茲又親督官兵,出洋擊賊於稗沙、高家嘴兩處,使賊■〈舟宗〉遠遁,海疆悉寧,且設法招徠,撫循安插。此皆歷經疏報,奉旨在案可考也。孤懸海外之崇明危而復安,江海單虛之□堡屹然如故。賊犯九月以來,除塘報兵部外,前後二十一疏,大小四十餘戰。科臣謂職為不知所為,然則必如何而後為知所為?謂職為一籌莫展,必如何而後為展一籌乎?

  若責職以不齊集江上,則又有說焉。先是今春賊犯鎮江,職聞警疾馳,賊旋遁去。及其再犯,職策名振亦行間老猾,其不肯悉眾深入,以防職之截其後也明明矣。故其入犯者,聯■〈舟宗〉數百號環圍崇明,而伺隙各汛者,尚留數百號。時督臣馬既親往鎮江,職得以一意尾擊,此正所謂犄角也。故遂有稗沙海面等處之捷。職亦經題報在案,非至今日而始言。夫科臣尚謂操臣經略見駐長沙,楚北已固,不宜在安慶,可謂能審時度勢矣。然何以既知上海、崇明皆海寇所突犯者,又責職舍此而並師於督臣所往之鎮江哉?

  科臣又謂賊■〈舟宗〉飄忽,溯瓜、儀而上,咫尺江寧,意蓋責職若殲之於海,當不至此耳。夫大海汪洋,茫然無際,忽彼忽此,賊無定向;以此責職,是吳地之被寇可歸咎於浙,謂何不殲之浙而遺禍於蘇松?且可歸咎於閩,謂何不殲之於閩而流殃於浙境也?有是溯源而窮詰之法乎!至謂賊泊平洋沙,未聞奏報;夫職自四月初八日賊遁入海以後,疏已六上,何一而非奏報?即督臣亦同具有塘報各疏。謂職為聾瞶不靈,為掩飾玩寇,職之所不能默默耳。職謂科臣未細閱職先後題疏塘報者此也。

  夫人臣之義,果抱疚於身,聞言即宜引咎,何敢復事娓娓?但職為遼左鄙人,才庸口拙,歷事太祖、太宗,今事皇上,從來止知實心做事,不解通達世情。今幸逆■〈舟宗〉敗遁,封疆無虞,一切布置,粗有成緒,職之辦賊始末,功罪難掩,鑑衡自有聖明,職固無所庸其辯也。伏乞皇上敕部□並議覆施行。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四一頁。

  ·一六五、江南總督馬國柱殘題本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今休致候代臣馬國柱謹題為首獲叛逆、公審已確、請旨正法事:順治十一年五月初五日准刑部咨前事內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本部覆前事內開:先該江南總督馬國柱題叛犯吳鼎等招罪緣由,奉聖旨:三法司核擬速奏,其未獲叛黨嚴緝務獲,欽此;抄部送司。該理事官高禮同本司署司事河南司員外郎今陞福建司郎中劉允謙核擬呈堂,會同院寺覆核無異。會看得:叛犯吳鼎、闞名世、萬爾順、吳名烈、黃三、平一統、平心、王來聘、楊大、陳懷忠謀叛情真。查謀叛律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皆斬,妻妾子女給付功臣之家為奴,財產並入官,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皆流二千里安置,吳鼎等十名合依律立斬,家產變價,並妻妾子女一並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解部流徙關東。續獲賀王盛、冷應祥、趙臣甫等應作速審明另奏。其未獲黃表、程龍、葉芳、張沖甫、眭本、江之龍、管葵祝、吳鴻甫等勒令嚴緝務獲。至原首生員程揚,仍行該督於犯人財產內照例給賞可也等因具題。於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三日奉聖旨:吳鼎、闞名世、萬爾順、吳名烈、黃三、平一統、平心、王來聘、楊大、陳懷忠,著即就彼處斬。餘俱依議。賀王盛等著作速審明具奏。未獲叛黨黃表等勒令嚴緝務獲,毋致漏網。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咨會發落等因,案呈到部,備咨到臣。

  臣因海寇犯崇,前赴辦賊。一准部咨,即咨會江寧撫臣,並牌行江南按察司,即便達知滿漢提督,將吳鼎等十名俱押赴市曹處斬。其家產逐一確查變價,並妻妾子女一並解部入官,房地各造冊二本呈送達部。父母祖孫兄弟解部流徙關東。其續獲賀王盛等即赴提督衙門,達知審明,作速詳報具奏。未獲黃表等嚴緝務獲。至原首生員程揚,於犯人財產內聽滿漢提督酌議,照例給賞去後。隨據該司將決過吳鼎等日期呈報前來,臣已於本年六月二十八日具奏訖。

  案查臣前會同滿漢提督臣哈哈木、管效忠等會審偽討虜前將軍平一統同謀叛逆若干人,據一統供稱:同謀有賀王盛、眭本、趙成甫、冷應祥、江之龍、呂之選、黃文燁、李五、吳逵、秦澥、饒經、陸一光、董煥奎、吳君甫等,隨拏獲賀王盛前來究問:你的同謀之事怎麼說?王盛遂供:身系明季進士,任兵部職方司主事。我父親明季做過巡撫。今清朝以來,不願出仕。因順治十年三月內,有我的社友眭本往雲貴請討伊父卹典,我隨便致書與我房師雷躍龍。後於十一月回家,帶來回書,並孫可望寄與我的兵部侍郎敕諭一道,俱在眭本家替我收著。叛謀是實。及問眭本:你與賀王盛同謀之事怎麼說?本供:賀王盛差本十年三月前往貴州,與孫可望來的人姚志卓同去。本行至湖廣湘潭縣,因病不能前進,姚志卓自己去了。後回來,帶得永曆三年偽敕,並孫可望札檄、雷躍龍回書五件。十一月交付與王盛。今王盛潛通海寇,本苦勸不從。王盛事犯了,寄放衣內敕、札共五件,是本燒燬是實。此犯在監病故訖。又問趙成甫:你的同謀之事怎麼說?黃表你可知道麼?成甫供:身系明季水營副將,因緣事革任。有我朋友闞名世於順治七年帶楊聲遠在元通庵喫茶,並不知楊聲遠就是黃表。後至八年,闞名世同楊聲遠到我店裏,方言楊聲遠原名黃表。宿了一夜,先與紙札我不受,後又換黃絹札。我看光景成不得,隨即燒了。同謀是實。又問冷應祥:你同謀之事怎麼說?應祥供:身原與(中缺)及差人去取,未獲。又問饒經:你的同謀之事怎麼說?經供:因清朝兵來,破我的家,又將我家人殺了四口,遷到無錫縣行醫度日。有江之龍來說,平一統在呂之選家裏,是個英雄人,領有永曆大將軍印,要募人。我們會他一會,要他幾張札付。彼時就去拜他。平一統說,等我去上邊領到札付再與你們。及至過了一年,方送札付來,我想受札,只身何濟。平一統說,我底下有人馬。後因拿了吳明烈,恐有扳累,三月在青山庵裏領的敕書一道同札付一齊燒了。又問陸一光,據供:順治十年三月,在無錫青山庵授監軍道敕一道,總兵官是饒經,監紀推官是董煥奎。仍有空札八張。其敕札俱在饒經、董煥奎家裏收貯。一光在監病故訖。又問董煥奎,據供:我與平一統在饒經家相會,與我監紀委牌一張。外有空頭札付八張,有陸一光說,此札不可存留。後於順治十年將委牌並空頭札付一同燒燬訖。又問吳君甫,據供:我順治七年與平一統相會,後與參將札付一張,在家燒燬。賊夥是實。又問吳□□□□□□上督師閣部是(中缺)漢祚、右布政使鄭廷櫆、按察司按察□□□□、分守江寧道張爾素、分巡江寧道張思明會看得:賀王盛、眭本、趙成甫、冷應祥、江之龍、呂文選、王文燁、李五、吳逵、秦澥、饒經、陸一光、董煥奎、吳君甫、顧養沖等十五名,偽札有經搜獲者,有燒燬無存者,有自己承認同謀造反是實者。各據口供鑿鑿,謀叛已行,法應處斬,家產妻孥俱應入官。案查陸一光、眭本在監病故,家產亦應入官,妻子給與功臣為奴。黃文燁、饒經,清字咨部之後,又在監病故。復問平一統同謀再有若干人,一統供有茅山道士張充甫,系海賊張名振的總線索。隨問一統:張充甫見在何處?一統供:在鎮江府丹陽縣生員姜子俊家往來。遂問一統:張充甫與姜子俊家往來,你親眼見否?一統供:我未曾見。有冷應祥對我說的。及審冷應祥:你對平一統說張充甫在姜子俊家往來,你親見來歷?應祥供:去年十二月,張充甫在賀王盛家吃飯,我問他,你還往何處去?張充甫向我說,我到姜子俊家去。此話我對平一統說是實。往姜子俊家往來,我不曾看見。又問賀王盛:張充甫在你家吃飯,他去姜子俊家,你知道麼?王盛供:我不知道。再問姜子俊:你與張充甫怎麼相處?子俊供:張充甫是何人,我不知道。屢經嚴審,與冷應祥、賀王盛對質,嚴加刑訊,始終俱供不認得。如此,臣等會看得:姜子俊原非謀叛,止因平一統聞冷應祥之言,遂供出子俊。及三面對質,冷應祥、賀王盛說張充甫往姜子俊家往來,我沒有看見,子俊又供與張充甫從不識面,似系無干,應以免議。復問闞名世:你的威遠將軍是誰與你的?名世供:是偽閣部黃表與我的。又問:黃表見在何處?供:黃表在丁芳芝家往來。隨提到丁芳芝審問:黃表在何處?丁芳芝供:我是賣藥的醫生,從不認得黃表。又審闞名世:你說黃表常在丁芳芝家來往,今問丁芳芝,說認不得名世。又供:吳鼎也知道黃表在丁芳芝家往來。及問吳鼎,供:我不曾看見,是闞名世對我說的。又問闞名世:你說黃表在丁芳芝家往來,是你親見來麼?名世又供:也是聽人說的。即問:對你說的是誰?又供:說的人我不認得。如此,臣等會看得:丁芳芝原系醫生,討藥之人繁多,豈能認識?闞名世以風影之人言,遂供丁芳芝與黃表往來,審無的據,相應免議。內賊犯黃文燁自己的紙委牌一張、空札十二張、印式紙一張、先(下缺)

  旨:三法司核擬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八六~一八八頁。

  ·一六六、刑部殘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等衙門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首獲叛逆、公審已確、請旨正法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南總督馬國柱題前事內稱:順治十一年五月初五日,准刑部咨前事內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本部覆前事內開:先該江南總督馬國柱題叛犯吳鼎等招罪緣由,奉旨:三法司核擬速奏,其未獲叛黨嚴緝務獲,欽此,抄部送司。該理事官高理同本司署司事河南司員外今陞福建司郎中劉允謙核擬呈堂,會同院寺覆核無異,會看得:叛犯吳鼎、闞名世、萬爾順、吳名烈、黃三、平一統、平心、王來聘、楊大、陳懷忠謀叛情真,查謀叛律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皆斬,妻妾子女給付功臣之家為奴,財產並入官,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皆流二千里安置,吳鼎等十名合依律立斬,家產變價,並妻妾子女一並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解部流徙關東。續獲賀王盛、冷應祥、趙臣輔等應作速審明另奏,其未獲黃表、程龍、葉芳、張沖甫、眭本、江之龍、管葵祝、吳鴻甫等,勒令嚴緝務獲。至原首生員程揚,仍行該督於犯人財產內照例給賞可也等因具題。於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三日奉旨:吳鼎、闞名世、萬爾順、吳明烈、黃三、平一統、平心、王來聘、楊大、陳懷忠,著即就彼處斬,餘俱依議。賀王盛等著作速審明具奏。未獲叛黨黃表等勒令嚴緝務獲,毋致漏網。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咨會發落等因案呈到部,備咨到職。

  職因海寇犯崇前赴辦賊,一准部咨,即咨□□寧撫臣並牌行江南按察司,即便達知滿(中缺)潭縣因病不能前進。姚志卓自己□□後回來,帶得永曆三年偽敕、並孫可望札檄、雷躍龍回書五件。十一月交付與王盛。今王盛潛通海寇,本苦勸不從。王盛事犯了,寄放衣內敕札共五件,是本燒燬是實。此犯在監病故訖。又問趙成甫:你的同謀之事怎麼說?黃表你可知道麼?成甫供:身系明季水營副將,因緣事革任。有我朋友闞名世,於順治七年帶楊聲遠在元通庵吃茶,並不知楊聲遠就是黃表。後至八年,闞名世同楊聲遠到我店裏,方言聲遠原名黃表,宿了一夜。先與紙札我不受,後又換黃絹札。我看光景成不得,隨即燒了。同謀是實。又問冷應祥:你同謀之事怎麼說?應祥供:身原與平一統同夥。我看平一統成不得大事的人,遂與賀王盛同夥,商議謀叛是實。又問江之龍:你同謀之事怎麼說?之龍供:順治四年,領過平一統都司札付一張。到順治八年,又給我推官委牌一張。札付、委牌俱燒燬了。同謀是實。又問呂之選:你同謀之事怎麼說?之選供:順治六年十月,江之龍領平一統到我家住五個月,結拜兄弟,祭祀崇禎,同一統哭。江之龍叫我做官。我問一統要總兵札付。一統許了,不曾與我。又問黃文燁:你的同謀之事怎麼說?文燁供:順治六年間,有陸一光同史道人來說,平一統住在丹陽,他是好漢,原在榆園同李心做過總兵,該去會他一會。我去會過他是實。後邊有姓史的同一統到我家裏來。一統將史道人又差往別處去了。一統在我家裏等候史道人,至晚閒談。二更時分,取出札付幾張,叫我凡要做官的人散給,取銀助餉。九年內,平一統同吳君甫送黃絹敕一道,見在小佛堂閣板上。及差人去取,敕書未獲,止得文燁本人委牌一張、空札付十二張、印式一張。文燁於本年六月二十八日在監病故。又問李五:你的同謀之事怎麼說?李五供:身系平一統跟隨的人,知道同謀是真,未領札付。又問吳逵:你的同謀之事怎麼說?逵供:順治九年十月,與平一統、吳名烈、江之龍四人拜兄弟喫酒。次日,與總兵敕書一張。後來燒燬了。所供是實。又問秦澥:你的同謀之事怎麼說?澥供:被平一統哄誘,把監軍道札付付與犯人,埋在松樹底下。及差人去取,未獲。又問饒經:你的同謀之事怎麼說?經供:因清朝兵來破我的家,又將我家人殺了四口,遷到無錫縣行醫度日。有江之龍來說,平一統在呂之選家裏,是個英雄人,有永曆大將軍印,要募人。我們會他一會,要他幾張札付。彼時就去拜他。平一統說,等我去上邊領到札付再與你們。及至過了一年,方送札付來。我想受札,只身何濟?平一統說,我底下有人馬。後因拿了吳名烈,恐有扳累,三月在青山庵裏領的敕書一道,同札付一齊燒了。又向陸一光,據供:順治十年三月在無錫青山庵授監軍道敕一道,總兵官是饒經,監紀推官是董煥奎。仍有空札八張。其敕札俱在饒經、董煥奎家裏收貯。一光在監病故訖。又問董煥奎,據供:我與平一統在饒經家相會,與我監紀委牌一張。外有空頭札付八張。有陸一光說,此札不可存留。後於順治十年將委牌並空頭札付一同燒毀訖。又問吳君甫,據供:我順治七年與平一統相會,後與參將札付一張,在家燒燬。賊夥是實。又問吳鼎:白杭紬委牌上督師閣部是誰?牌上用的督師閣部的印在那裏?吳鼎供:原沒有真督師閣部委牌。我不會寫,央顧養沖寫。督師閣部的印是我磚上刻的,用過打碎丟了。要將這委牌送與程龍、葉方,要騙他幾兩銀子分使。後來我到鎮江找尋程龍、葉方去,將督師閣部的委牌與程揚一看,被程揚在鎮江副將張諴處就首了,將我拏著了。又問顧養沖:督師閣部委牌是你寫的,怎麼說?養沖供:我與吳鼎相識。督師閣部委牌是我寫的。要與程龍、葉方二人騙銀幾兩是實。各供在案。

  該職與昂邦章京哈哈木、管效忠、固山大溫都利、滿都戶廒童胡實卜祿、布政司左布政使劉漢祚、右布政使鄭廷櫆、按察司按察使史記功、分守江寧道張爾素、分巡江寧道張思明會看得:賀王盛、眭本、趙成甫、冷應祥、江之龍、呂之選、黃文燁、李五、吳逵、秦澥、饒經、陸一光、董煥奎、吳君甫、顧養沖等十五名,偽札有經搜獲者,有燒燬無存者,有自己承認同謀造反是實者。各據口供鑿鑿,謀叛已行,法應處斬,家產妻孥俱應入官。案查陸一光、眭本在監病故,家產亦應入官,妻子給與功臣為奴。黃文燁、饒經,清字咨部之後,又在監病故。復問平一統同謀再有若平人,一統供有茅山道士張充甫,系海賊張名振的總線索。隨問一統張充甫見在何處,一統供在鎮江府丹陽縣生員姜子俊家往來。遂問一統:張充甫在姜子俊家往來,你親眼見否?一統供:我未曾見,有冷應祥對我說的。及審冷應祥:你對平一統說張充甫在姜子俊家往來,你親見來麼?應祥供:去年十二月,張充甫在賀王盛家吃飯,我問他你還往何處去,張充甫向我說,我(下缺)

  貼黃: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等衙門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首獲叛逆、公審已確等事:該臣等會核得叛黨賀王盛等與已正法首犯吳鼎、平一統等潛謀背亂。王盛、眭本雖敕札已毀,曾到偽永曆處書信往來。冷應祥原與一統同夥,後又與王盛商議。黃文獲有委牌空札印式確據。四犯叛謀情真,合依謀叛共謀已行者律不分首從皆斬立決,家產變價,同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皆解部流徙。趙成甫供有朋友闞名世,於順治七年帶楊聲遠在元通庵吃茶,並不知是黃表。至八年到我店裏,方言聲遠原名黃表,宿了一夜,先與紙札不受,後換黃絹札。我看光景成不得,隨即燒了。江之龍供:順治四年領札付一張,八年給委牌一張;札付、委牌俱燒燬了。呂之選供:與一統結拜哭祭崇禎,許了札付不曾與我。吳逵供:順治九年十月與一統等四人結拜吃酒,與敕書一道,後來燒燬了。秦澥供;被一統哄誘把札付與犯人,埋在松樹底下。差人去取未獲。饒經供:因清朝兵來破家,殺了四口,遷在無錫縣行醫度日。於呂之選家拜會一統。過了一年,方送札付來。我想受札,隻身何用。一統說,我底下有人馬。後拿了吳明烈,恐有扳累,三月在青山庵領敕書一道同札付一齊燒了,此犯在監病故。陸一光供:順治十年三月,在青山庵領敕書一道,仍有空札八張,俱在饒經、董煥奎家收貯。此犯在監病故。董煥奎供:一統與我委牌一張,空頭札付八張。有陸一光說,此札不可存留,於順治十年一同燒燬訖。吳君甫供:順治七年與一統相會,後與札付一張,在家燒燬。顧養沖供:替吳鼎寫偽牌,要向程龍、葉方騙銀,隨被程揚首發。以上各犯,俱被一時誘惑,附和為奸,難逭從叛之罪。而偽敕牌札各自焚燬,事無實據,似與已行有間。法貴平允,恐難概擬駢斬,俱合依謀而未行律絞立決。至李五供系跟隨一統的人,知情是真,未領札付,合依知而不首律杖一百、流三千里。姜子俊、丁芳芝審系妄扳,委無干涉,應免議。未獲黃表等嚴緝另結。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旨:賀王盛、冷應祥,俱著即就彼處斬。趙成甫、江之龍、呂之選、吳逵、秦澥、董煥奎、吳君甫、顧養沖,俱著就彼處絞。餘依議。本內眭本、黃文燁,律應擬立斬,但督疏稱在監病故,何不開寫明白,著飭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八四~一八六頁。

  ·一六七、吏部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管吏部尚書臣劉正宗等謹題為沿海失事頻仍、文武各有專責、請敕嚴行察核、以重職守、以固封疆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該浙江道監察御史朱紱題前事內開:臣惟人才難得兼長,非其長而□之則才窘,地方各有專責,任其責而寬之則□縱。故凡兵寇之衝,封疆所繫,文官宜量地而揀其才能,武官宜限地而程其功罪,庶賞罰嚴明,不致推諉誤事。如近日海寇猖狂,聯■〈舟宗〉數百,往來窺犯,沿海一帶官員,大而道府,小而州縣,皆有地方民社之責,無論平時玩縱漫無備禦,所當亟行革斥,即有不愛錢、不擾民、立意做好官者,儻其人止可處常,不可馭變,才不能猝應兵馬,力不能固守城池,官雖好豈多事地方所宜。臣謂宜飭各督撫將貼海各官,細心察覈,廉能兼全者留之,其或文事雖優,而經武非其所任者,指實題明,聽部別選,不得因循在任,貽誤地方。臣所謂宜量地而揀才能者此也。

  又往者,□剿周山之時,閩省疏防,以致寇得遁入。去歲浙東疏防,以致寇逆復騁。今歲蘇松疏防,遂使寇得由海入江,一犯再犯。不知沿海一帶總兵官,如駐防蘇州王燝、鎮守吳淞張天祿等所司何事?海中既無兵船哨探,岸上又無官兵剿截,此豈開創之初,所宜然乎?臣謂宜飭各督撫,此後寇來不得僅以報警塞責,必查核寇從何處而入,此處防守何官,縱寇入境,拿參請旨定罪。寇退亦不得便以颺去為功,必查核寇從何處而逃,此處截剿何官,縱寇出境,亦拿參請旨定罪。臣所謂宜限地而程功罪者此也。

  以上二事,如果臣言不謬,伏乞皇上敕下吏、兵二部覆核施行等因。順治十一年五月十五日奉聖旨:著察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除限地功罪事宜聽兵部議覆外,案呈到部。

  該臣等議得:海寇披猖,沿海一帶道府州縣,各有封疆之責,功令昭然,誰敢玩視?其中果有才力不勝者,該督撫自當指參。今忽爾察核更易,部選不能即至,至亦未必即才,貽誤更多。況督撫操江與沿海鎮將原不乏人,非專恃州縣數官也。地方正自多事,量地揀才之說,恐滋規避,不便行。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緣系沿海失事頻仍、文武各有專責、請敕嚴行察核、以重職守、以固封疆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六月初二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管吏部尚書臣劉正宗、左侍郎臣寧古里、右侍郎臣蘇納海、左侍郎兼內翰林國史院學士臣高珩、啟心郎臣鏗泰、理事官臣穆護理、副理臣色黑、臣金光祖、啟心郎臣苗澄、文選清吏司郎中臣董國祥、員外郎臣孫宗彝、主事臣朱廷璟、臣賀運清。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八八~一八九頁。

  ·一六八、江西巡撫蔡士英題本

  欽差巡撫江西等處地方兼理軍務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謹題為恭報湖東積逆殄除、仰祈聖鑑事:順治十一年五月十四日,據署建昌營參將事黃九疇報為塘報事內稱:案照先准廣昌縣移會逆首符烈、吳世高勾引麻布等賊侵犯廣昌,卑職就經移師頭陂,相機剿撫。隨准知縣沈寅面赴商酌,備開各寨情形。內有胡竹寨銅盆下逆賊已經剿洗,塘報在案。惟是逆首符烈狡猾異常,聞兵馬進剿,即竄匿閩界,莫可蹤跡。卑職遍行招徠。隨有其同堂弟符文應前來投謁。卑職察其言詞,知烈去向,先以好言撫之,復以利害動之。文應果遂輸誠,指烈所在。乃猶深懷疑畏,逡巡不前。復著契男張龍來營探聽。卑職賞以銀牌,令舊投誠董曙白帶同親丁陳國寶等親詣彼處見烈。遂於四月二十七日多方計誘來營,已經卑職羈留候解,餘黨著令造冊,編入保甲,聽其歸農。其餘羅家等寨,悉屬土著,良善頗多,亦各次第移縣安撫。獨羊石一寨,有偽伍總陳百花糾集多兇,陰懷叵測,出沒剽掠,荼毒地方,猶復如故。卑職仍令沈知縣往招。百花終懷疑觀望,往返數番,方約於初七日赴縣投誠。當准廣昌縣移覆,隨令中軍薛保同縣官招撫外,理合塘報。五月十七日,又據署建昌營參將事黃九疇報為彙報剿撫山寇事竣事內稱:(中缺)此後或剿或撫,統俟奏有全效,另疏馳聞。今除勢窮投誠逆首李茂見投南贛左協副將頗重耀,臣已嚴檄誡諭,聽其自行防範,偽總陳百花已經廣昌縣知縣沈寅認領安插。符烈解驗之日業經病故,孫洪因妻子就縛,不得已突出投誠,見留在營,解審定奪,蘧穎首級懸示通衢,所獲偽官戴士龍等審明分別正法,各營撫過人數,俟催據該管縣分造送安插過清冊,至日另行送部查核,所有偽銅關防二顆、偽札一張,見在咨繳兵部查驗外,臣謹會同江南督臣馬國柱、江西提督鎮臣劉光弼合詞具題,伏乞聖鑑,敕部施行。緣系恭報湖東積逆殄除、仰祈聖鑑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差承差張宗奇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巡撫江西等處地方兼理軍務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

  (貼黃)欽差巡撫江西等處地方兼理軍務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謹題為恭報湖東積逆殄除等情:竊照猾賊孫洪等四擾撫建,蘧穎為害信州,臣巡歷東土,切實營將極力追搜。孫洪等先後出投。臣又遣將調兵,面授方略,困剿蘧穎,復懸賞購求,逆穎遂被斬獲,臣即捐銀給賞。其在事文武,功俱難泯。今止有江閩交界岑陽關桐木源尚為逆渠周立、熊應池、陳德容等踞逞,見在相機剿撫,俟容次第上聞。所有見今安插過降眾及候審發落偽職始末,載悉疏中,貼黃內不能盡述。臣謹合疏,伏乞聖恩鑑宥施施行。謹題請旨。

  旨:據奏剿撫湖東積逆,知道了。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八九~一九○頁。

  ·一六九、兵部尚書噶達洪等題本

  兵部尚書固山額真臣噶達洪等謹題為狡寇飄突、沿海戒嚴、謹將捍禦情形、據實上聞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江寧巡撫周國佐題前事內稱:順治十年十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該臣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年九月二十七日奉聖旨:著察議具奏,兵部知道。欽此。又為再報海寇突犯內汛、並官兵堵禦情形、仰祈聖鑑事,該江南總督臣馬國柱奏前事等因,順治十年九月二十七日奉聖旨:據奏海寇深入內浦,防剿事宜,著速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又為塘報事,該江南總督臣馬國柱奏前事等因,順治十年九月二十九日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俱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海寇連■〈舟宗〉窺犯崇明、劉河天妃宮等處,甚且直入內浦,漸逼上海,勢已猖獗。請敕撫臣周國佐、鎮臣王燝各統所部兵馬,躬親調度,分防合剿,務保無虞。再敕督臣馬國柱,酌調兵將,星馳應援。至於疏內所稱鎮臣王燝,止領內丁五十騎沿塘堵截,全鎮兵馬俱在何處?又稱上海縣無人守城,胥役通賊,知縣行至中途被人搶去,此事有董將官親見並各官兵皆見等語。董將官系何姓名?何營將官?既有通賊逼官之人,同城官兵何故束手坐視?應並敕該督撫一並確查具奏者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

  順治十年十月初二日奉聖旨:依議速行,欽此欽遵等因移咨到臣,備行蘇松道確查去後,屢檄嚴催。續於十一年三月初五日,據該道按察司副使張獻捷詳稱:准鎮守蘇州王總鎮查覆間,隨准本鎮成旗鼓手本內開:奉本鎮備行提標原防上海把總董得伏確查去後,隨據本官覆稱:九月初六日午時,賊船二百餘號直達上海,卑職同閻知縣、王練總等協同城守。逆賊告示二張,系縣役在西門吊起。因卑職護守小東門,勢孤兵寡,隨備文請兵教援。初七日,閻知縣同卑職巡視小東門,有本縣衙役立刻要工食,衙役俱執磚亂打縣官。卑職各兵俱要發箭,各役因而暫退,焉敢坐視等因。據此,又該本鎮查得鎮標額設水陸標兵一千二百名,內除水兵四百名管駕沙快等船,護送往來錢糧,又分派葑、婁、齊三門城守,以及各汛共兵二百四十名,又發右營參將李必領兵三百名赴防崇明外,僅止存陸兵二百六十名,隨本鎮調遣。他如崇明孤懸海中,逆賊全■〈舟宗〉圍犯,本營雖額設水陸兵八百名,除先經調發出洋會剿會哨共兵百名外,夜守各汛以及管駕沙船處處需兵,實不足以供守禦。見今撥兵協防福山營對峙崇沙通狼一帶額兵五百名,又除防守常熟兵百名,抽調出洋兵一百名外,餘分兵防徐六涇、鹿苑等汛並駕在營沙船以及城守,惟平望一營,雖屬盜賊充斥之區,額兵四百名分汛巡守。此時急外患而杜海疆,量抽百名貼防福山,以備馳剿。本鎮惟以馬騎往來邀擊。此當日五十騎馬上辦賊之情形緣由也。又據松江府海防同知崔宗泰查得,提標兵馬調閩之外,所存無多,而派守已各有汛。鎮標兵衝口汛多,勢難抽掣,故本鎮止以五十名為頤指氣使之用耳。至董得伏以奉鎮調守上海,在城協巡,是以親見要挾阻行之狀。至包網剪辮之唐佺、許升已蒙正法,而逼索工食之姚平等亦已解憲親審就羈等因到道。據此,該本道看得蘇鎮兵馬額設一千二百名,近因海寇犯境,多兵分汛協防,所存者僅標下親丁隨騎往來,以供堵禦耳。伊時該鎮督兵海上,一聞寇衝入浦,各汛防兵勢難驟至,是以止帶親兵五十騎往來堵剿於其間也。再查董將官即系督標城守營把總董得伏,調防該縣,故割辮包網之唐佺、許升,皆其目擊,拿解該鎮,隨即梟示正法者也。此時欲盡剿之而不能,誰敢縱之而使入哉?茲據廳查覆前來,相應轉呈。奉本部院批開:王鎮所統五十騎與董將官姓名營弁,似悉之矣。但知縣行至中途被搶,董將官親見一段,反覆前後詞意,終未明晰。系干回奏,未便含糊,仰道另行確覆通詳總督部院示行,繳。又奉總督部院批同前事奉行。

  據上海縣申稱:竊照卑縣中途被搶,董將官親見一段:舊年九月初六日賊至;初七日辰刻,賊船越縣西去;卑縣仍親於城之內外,往來巡防:乃有奸役姚平,手執偽示,逼欲張掛,及王仲、楊華、徐金等持刃控馬,不容卑縣登城。此即中途被搶之情。蓋謂中途者,在途中也;被搶者,搶住而不容登城也。彼時危急之際,不敢頃刻離城,即在往來巡守之途中,而非別有他行之中途也。此董將官親見,合再據實申覆等因,具申前來。據此:該卑職覆看得:海寇突入黃浦,船由城外經越,故知縣閻紹慶周城捍禦,往來奔馳。而奸役之阻勒,董弁之親見,俱一時之景狀。今蒙覆查,備據申覆等因到道。據此:該本道覆核無異,合即具覆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上海被寇一案,臣前疏業經具悉情形矣。第因承平既久,人心玩弛,故海逆薄城,衙役先已洶洶思亂,如逼張偽示之姚平,持刀要路之王仲、楊華、徐金等,致縣官不敢登陴設設守,紳士因而從風徙避,一時人心虩虩俱動。知縣閻紹慶在顛沛中造次稟臣,不敢增損一字,隨據以彙入塘報耳。維時親見將官,乃督標把總董得伏,因各役旋亦解散,故同城官兵注矢控弦,引而未發,何敢束手坐視哉?此當日之景象,與今日閻令、鎮臣所覆者原無異同。至於鎮臣王燝全鎮兵馬,先因分防各汛數多,是以統領馳擊,止此親丁五十騎也。除棄城不守之紳袍與途中搶住縣官之楊華等,臣亦補疏上聞請旨矣。今據前因,謹會同總督臣馬國柱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再加覆議施行等因。順治十一年三月二十日題,四月十一日奉聖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案查撫臣周國佐題為狡寇飄突等事,臣部密覆:據該撫疏開,鎮臣王燝止領內丁五十騎沿塘堵截,又稱上海縣無人守城,胥役通賊,知縣閻紹慶中途被搶,有董將官親見,董將官何姓名,且既有通賊逼官之人,同官何故束手坐視,應請敕該督撫一並確查具奏去後。今該撫會同督臣題稱蘇鎮水陸標兵一千二百名,派防各汛數多,故止領馬騎五十往來馳擊;董將官系把總董得伏,因協防上海,故親見知縣往來巡守,被衙役楊華持刀控馬,不容登城,董將官兵俱要發箭,各役因而解散,非敢坐視。據此:該臣等看得:董得伏目擊衙役持刀攔阻縣官,注矢控弦,未敢束手坐示,相應免議。至該撫稱棄城不守之紳士與途中搶住縣官之楊華,亦補疏上聞,查日久未經題明,應敕下該撫速行具題,以便臣部議覆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兵部尚書固山額真臣噶達洪、尚書臣孟明輔、右侍郎臣科兒坤、左侍郎臣衛周胤、右侍郎臣張基遠、啟心郎臣介山、臣屈和尚臣、劉斗、職方清吏司理事官臣馬呈禎、副理事官臣察不害、郎中臣楊陛。

  硃批: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九九~一○○頁。

  ·一七○、山西道御史胡來相揭帖(順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到)

  山西道監察御史胡來相謹揭為剿禦海寇、宜嚴秋防、汛守須亟、特陳管見、仰聖鑑事:竊惟海隅各國,並出沒伏莽,歷有竊發之虞。每值春、秋二時,乘風逐浪,隨汛而至。故沿海各地,舊於此際屯兵海岸,謂之防汛,使盜賊不能窺陸而登也。我朝定鼎,沿海設營置將,□守禦備,雖為周密,而春、秋防汛之議,猶宜加督焉。但設兵之所,或依山林,或居險要,或在城廓,與海岸窵遠。皆謂咫尺之間,孰敢登岸?豈知鯨鯢隨潮汛而揚鬣乎?及至我兵禦敵,勢必張皇矣。至如江南之通州、海門,乃淮河之要津,如鎮江之金、焦二山,系長江之吭扼;餘如崇明、上海、浙江之餘姚、上虞,皆沿海腴地,盜賊所必窺者,尤宜嚴慎,無致疏虞。今春鎮江鹽艘被焚,岸市被掠,而財賦之區奚容致此,是防嚴未密,申飭不切耳。嗣後沿海各地,於春、秋兩時,將近海營兵扎營海岸,再於山頂築墩,設兵瞭望,督責營將而汛守之。至於海中汪洋,勢難預備,職聞□民漁舟,晝以打魚為名,夜則附岸而泊,寧知此輩不為賊作偵探乎?宜令近海地方官,將各港口渡灣漁船,詳查數目,編立號數冊簿,船頭印烙姓名,如□家戶之法,止令其巡視報警,該地方官亦不得因而掯勒民船,致妨生理。如系□歷不明、隱匿私行者,即系賊舟置法。倘遇海澨賊帆,必然□見,即刻傳烽,水陸並進,聯絡堵剿。是在各該督撫參酌時宜,詳加籌畫,務期設備嚴密,使海寇不得漂忽巨浸,窺間登岸,必滅此而朝食也。事關封疆,職不敢悠默,如果可採,乞伏聖鑑,敕部酌議施行。為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七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九三頁。

  ·一七一、漕運總督沈文奎殘題本

  欽命總督漕運巡撫鳳陽等處地方海防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級今降三級調外用候代臣沈文奎謹題為海賊突犯大河、營弁失印、場官被殺、謹據報上聞、伏乞敕部議處、以警疏玩事:順治十一年七月初四日,准兵部咨開:該本部覆江南督臣馬國柱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九日奉旨:大河營失事情形,確察具奏,呂克敬著議處,兵部知道,欽此。看得大河營守備呂克敬玩寇疏防,致賊登岸,燒燬房屋,搶奪船隻,且殺官戮民,本官印信遺失無存,相應革職,敕下該督撫提問究擬,並本官失去印信,一並查明奏奪等因。本年六月初八日題,初九日奉旨:依議行,欽此,移咨到臣。又准刑部咨同前事。該臣隨行該司提究,又經駁審去後。

  今據按察司按察使史記功呈詳:問得一名呂克敬,年四十六歲,遼東人,由將材,順治十年閏六月內部選江南大河營守備,十年九月二十四日到任。今奉旨革職提問。狀招:克敬受干城重寄,鎮守本營,當順治十一年三月初六日,海賊乘大霧蔽空,駕艘五百餘只,停泊朱牙等港。比克敬只合竭忠禦侮,殉身固守為是,就不合玩寇疏防,致賊登岸,燒燬房屋,搶奪船隻,又將所佩印信遺失,致蒙總督馬部院題參,部覆革職提問。該兵部移咨總督、總漕二部院。本年七月十三日,蒙漕撫沈部院憲牌前事。本月十八日,又蒙總督馬部院憲牌亦同前事。俱蒙仰司查照部覆奉旨事理,即將大河營守備呂克敬革職,嚴提確擬,備俱妥招詳報,以憑會核具題。其失去印信,一並查明回報奏奪等因。並抄原疏到司。蒙此隨經移行揚州道,轉行揚州府提審。

  該本府蕭知府行提犯弁呂克敬到官研審玩寇疏防情由。據克敬供稱:□年三月初六日寅時分,有賊船四、五百號,乘□□昏霧,一齊登岸,飛奔呂四場,四路夾攻。犯官奮不顧身,親帶馬步兵丁出場迎敵,箭砲齊發,□□□□□□賊首級一顆,以致賊愈懷恨,□□□□□□□來,本營兵僅二百,寡難敵□□□□□□□□憐犯官妻媳家口、財物□□□□□□□□□隨任親丁七名,營兵,(中缺)如此,原不曾怕死怯戰,瞞不過□□□□□□各上臺洞察,伏乞電情寬宥等情,哄吐在案。致蒙看得:呂克敬職居守備,分汛大河,當海賊連■〈舟宗〉犯順,不能先事預防,致賊擁眾登岸,雖曰奮勇迎敵,互有殺傷,苦於賊眾兵單,力不能勝。然毀房掠艦,失印疏防,守禦之責安在?按律擬戍,洵不為枉。但事在赦前,應否援例邀恩,伏候憲裁等因,招解到道。

  該本道覆加嚴訊,看得:呂克敬,大河營守備也。責專防剿,職在固圉。詎三月初六日,海寇乘霧,聯■〈舟宗〉突犯大河汛地,擁眾登岸。據供克敬雖曾親率兵丁,拌命血戰,家口擄陷賊營,親丁殞軀鋒鏑,然而謀疏未雨,終鮮制勝之策,乃至焚屋奪船,遺失印信,律以疏玩之咎,荷戈何辭?但查事在赦前,應否邀恩,希乞裁奪等因,具招於十月初十日連人移解到司。

  該本司史按察使隨提呂克敬當堂研訊。據克敬供稱等情,與前無異,供吐在案。致蒙看得:呂克敬職司汛守,既乏未雨之防,又無損軀之報。三月初六日,海寇突犯,乘霧揚帆,賊眾登岸,焚屋傷官,妻媳被擄,致憲題參,業經道府疊訊甚明。本司覆讞至再,克敬雖率兵對敵,互有殺傷,然而地方失事,人民被擄,失印燒房,是誰之過歟?按律擬戍,夫復何辭?再查印信失於當敵,杳無下落,似難追求,應否遵奉十一年六月恩詔,免罪革職,永不敘用,祝網出自憲裁,非本司所敢擅議也。具招呈詳督、撫二部院。十月十九日,蒙總督馬部院批據揚州道詳前事,蒙批:仰按察司覆讞,確招速報,繳等因。又蒙漕撫沈部院批揚州道詳,蒙批:呂克敬守備疏虞,致賊登岸焚殺,法難輕貰。據擬邊戍之律,是否允協,事關欽案,無容草草。仰按察司再確擬速報,繳等因在卷。又於十月二十八日,蒙總督馬部院批本司詳呂克敬招由,蒙批:海賊竊犯,已非一日,嚴行飭備,不啻穎禿。呂克敬身膺營弁,若能鼓勵士卒,坐必織簣,立必杖插,偵探周詳,隄備縝密,賊依■〈舟宗〉為窟,焉敢登犯?即曰有霧,以逸待勞,出奇制勝,正維其時。乃智不出此,而泄泄玩怠,反為賊乘,殺場官,掠營印,民罹鋒鏑,烈焰瀰天,失銳損威,伊誰致之,尚何妻媳被擄之足云乎?印失官亡,河城血染,該司尤謂率眾對敵,互有殺傷之者乎?戍擬援赦,果否允協,仰依律覆勘確報。仍候漕撫部院詳行,繳等因。十一月初六日,又蒙漕撫沈部院批:前據揚州道招詳,已駁批該司矣。仰照前批覆擬協律確報等因。俱蒙駁批到司。

  蒙此,該本司覆核無異,致蒙覆看得:此一案也,疊經道府審明,復該本司研究,詳蒙各憲駁司覆讞。查呂克敬先分防河訊,守備不嚴,被賊乘霧突犯,焚屋傷官,擄妻失印,克敵即拌命奮敵,亦難掩疏防之罪耳。本司再四推敲,奈限於律,無可復加,仍照原擬。但事犯赦前,應否邀恩免罪,出自憲臺,非本司所敢擅議也。具招呈詳督、撫二部院。隨蒙總督馬部院批:洋寇肆虐,將弁之功罪須明。河防失守,賊登焚殺場官掠印,此番損失,良非渺少,尚刺刺巧飾,率眾迎敵,將誰欺乎?覆讞仍如原擬,果否蔽辜?設貽部詰,誰任其咎?仰再覆勘確報,仍候漕撫部院詳行,繳。又蒙漕撫沈部院批:仰候督院批示會題,繳。各批到司。

  該本司隨將前招細加覆核,與前情無異。該本司史按察使覆看得:呂克敬疏防汛守,被賊乘霧突犯,殺官焚屋,失印擄妻,前經道府確訊,本司疊讞甚明,已載前招,無庸復贅。茲復蒙憲駁者,蓋以事關欽案,恐所擬之罪有未協耳。本司細繹原參,覆勘招罪,矢公詳慎,以定爰書。但克敬分汛防河,原無城守之責,按律定擬,其罪止於戍邊。本司非敢輕縱,而毫有曲庇於其間也。查本犯事在十一年六月恩赦之前,應否免罪革職,永不敘用,伏候憲裁。今蒙取問罪犯,一議得呂克敬所犯,除遺失印信輕罪不坐外,仍合依守備不設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者律,杖一百,發邊遠充軍,照例免杖,合候題允定衛,僉妻發遣,招達兵部知會,緣系欽案人犯,合候請旨。一照出呂克敬系軍罪,免紙外,取著五收管附卷。其所失信記,相應請鑄給發。餘無照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呂克敬職專汛守,疏於禦防。當海賊突犯,登岸焚掠,遂致殺場官,失印信,雖拌命血戰,家口被擄,何能為克敬寬也。律以邊遣,洵不為枉。印記查無下落,應聽部議鑄給,既經該司招詳前來,謹會同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兵部尚書右都御史臣馬國柱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緣系海賊突犯大河、營弁失印、場官被殺、謹據報上(下缺)

  旨:刑部核擬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九四~一九五頁。

  ·一七二、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候代回旗周國佐為塘報賊■〈舟宗〉離巢事:准兵部咨文內開,該江南總督馬國柱奏前事等因,奉聖旨:據奏逆渠忽爾開■〈舟宗〉南下;明有狡謀,並權無敵失事情形,著確察議奏,兵部知道,欽此。又為恭報賊艘已離舊巢、官兵連戰復勝、並陳續到投降人船、仰祈聖鑑事,該職題前事等因,奉聖旨:據督臣馬國柱報稱逆渠忽爾開■〈舟宗〉南行,這奏又稱時出精兵邀擊,賊勢益蹙,遂圖南竄;前後情形是何不侔,著確察具奏。其投誠人數並收留難民,分別安插妥當,毋致叢奸。兵部知道。欽此。俱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海寇久踞崇明,忽爾開■〈舟宗〉南行,飄忽狡謀,委屬叵測。督臣馬國柱疏稱:舟師未能遽集,猝難蕩滅;撫臣周國佐疏稱:時出精兵邀擊,遂圖南竄。臣等詳察兩疏內情節,周國佐明有鋪敘誇張、居功自飾之意。但國佐身為節鉞重臣,自當確查地方情形,據實題報,何得飾詞矜詡,以煩駁察?兩疏內情節孰為真確,孰為虛誕,應請敕下該督撫據實明白回奏。至權無敵失事情形,應敕該督撫作速查奏。查疏內逆賊仍踞稗沙等處,應行令該督撫鎮嚴加防守,作速剿蕩,以靖地方,勿得稍有懈弛,致墮狡謀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五日奉聖旨:是。依議速行。本內滿字施行下落寫乞字,著補正行。欽此。欽遵備咨到職。

  除職與督臣題報賊遁情節真確虛誕,業具另疏據實回奏外,其權無敵失事情形,正在確查間,復據提標中軍毛傑等報稱:有逃出難兵李文如投稟,系權千總船上水手被擄至南田情由,職隨移提鎮臣張天祿確查去後。今准該提鎮覆開:查得李文如原系南匯兵丁,隨行南匯營確查。今據該營守備丁可貞回稱:遵即喚到李文如逐一細訊。據稱:五月初六日出洋,遇賊船七只趕來,我船一只相隔不多路。權千總披著盔甲,坐本船高稍上,叫眾人不要慌,只管使船,有我在與賊對敵。開弓放箭,箭俱射完。又叫放砲。但賊眾我少,勢不能勝。被賊船圍住,眾賊齊上我船來,連傷水手二名。權千總見事不諧,力氣已竭,遂跳海身亡,各兵俱親見等語。據此:擬合呈覆等情到本督鎮。據此:擬合移覆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逆寇張名振等,五月上旬猶然烏合連■〈舟宗〉,盤踞海洋,出沒於崇邑之二滧等處。時我主客官兵,鼓勵爭先,在洋追剿。惟提標千總權無敵一船被賊砲打桅折,飄泊不前。當令千總猛虎帶船赴援,極力挽拽,復為風浪所激,斷縴飄突,陟遇賊■〈舟宗〉圍裹,權無敵奮戰力竭,跳海捐軀。一時船隻兵丁,並隨船盔甲等件,遂為賊有,此逃回兵卒李文如當日在船目擊情形,見在活口供述,確為可信者也。茲據該提督查覆前來,謹會同督臣馬國柱據實合詞題覆,伏乞聖鑑施行。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冊三四五頁。

  ·一七三、江寧巡撫周國佐揭帖(順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候代回旗周國佐為遵旨據實回奏事:准兵部咨文為塘報賊■〈舟宗〉離巢事內開:該江南總督馬國柱奏前事等因,奉聖旨:據奏逆渠忽爾開■〈舟宗〉南下,明有狡謀,並權無敵失事情形,著確察議奏。兵部知道。欽此。又為恭報賊艘已離舊巢、官兵連戰復勝、並陳續到投降人船、仰祈聖鑑事,今據江寧巡撫周國佐題前事等因,奉聖旨:據督臣馬國柱報稱:逆渠忽爾開■〈舟宗〉南行,這奏又稱時出精兵邀擊,賊勢益蹙,遂圖南竄;前後情形是何不侔,著確察具奏。其投誠人數並收留難民,分別安插妥當,毋致叢奸。兵部知道。欽此。俱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海寇久踞崇明,忽爾南行,飄忽狡謀,委屬叵測。督臣馬國柱疏稱:舟師未能遽集,猝難蕩滅;撫臣周國佐疏稱:時出精兵邀擊,遂圖南竄。臣等詳察兩疏內情節,周明有鋪敘誇張、居功自飾之意。但國佐身為節鉞重臣,自當確查地方情形,據實題報,何得飾詞矜詡,以煩駁察?兩疏內情節,孰為真確,孰為虛誕,應請敕下該督撫據實明白回奏。至權無敵失事情形,應敕該督撫作速查奏。查疏內逆賊仍踞稗沙等處,應行令該督撫鎮嚴加防守,作速剿蕩。以靖地方,勿得稍有懈弛,致墮狡謀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五日奉聖旨:是。依議速行。本內滿字施行下落寫乞字,著補正行。欽此。欽遵備咨到職。

  竊照海逆張名振等盤踞崇明之平洋沙,凡九閱月。職與在事諸臣,朝夕共圖剪滅。雖經屢創,未奏廓清。迨剿撫並行,賊始遠遁。職隨據實報聞,以舒皇上南顧之憂。第緣督臣前疏謂逆渠忽爾開■〈舟宗〉,職謂時出精兵邀擊,遂圖南竄,情形不侔,致煩聖明詰詢。然職查張、阮二逆,全■〈舟宗〉悉遁,乃五月十八日事也。前此逆賊未滅,職分遣將士邀擊,除從前屢戰歷有塘報者,不敢再贌矣。若夫曹士奇之殺賊奪船在五月初四日,董茂觀之打沉賊船在五月初五日,趙光祖等大洋獲船之戰在五月初六日。皆有提督張天祿、總兵王燝塘報可據。凡此俱在賊■〈舟宗〉未遁之前,而為職出兵邀擊之實事也。夫各逆詭譎百端,職非不時刻兢凜,惟恐墮其狡計,若勢蹙思逃,則督臣續有洋賊計窮南遁一疏,內云我之官兵不時撓擊,又云逆勢果爾窮蹙,計無復之,踉蹌而遁;所陳情事,更自昭然。至云舟師未能遽集,猝難蕩滅者,意亦謂我之船兵未足與賊相當,而奉旨造船增兵,方在舉行,又未得一蹴而就,恨不能成壓卵之勢耳;非謂尚有堪調之船兵,一時未集而賊已先遁也。伏念職辦賊以來,晝夜拮据,必躬必親,仰仗我皇上之天威,與諸將士之用命,致諸逆悉眾南竄,崇明諸處安堵如故,迄今已逾四月,則比時離崇遠遁,其非狡謀偽退也明矣。職當日親詣海湄,目擊情形如此。前之據實敷陳,原不敢飾詞矜詡也。惟是職身任封疆重寄,於賊之來不能早行撲滅,致廑宵旰之憂,職實惶悚無地。惟望聖明在上,鑑此微忱而已矣。除將千總權無敵失事情由另疏題覆外,職謹據實回奏,伏乞聖鑑施行。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冶十一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四六頁。

  ·一七四、兵部尚書噶達洪等題本

  兵部尚書固山額真臣噶達洪等謹題為沿海武備難弛、重地設防宜早、謹再陳末議、仰祈聖鑑事:該工科給事中張王治題前事內稱:竊睹我國家安內攘外,倍極綢繆。惟是海寇出沒,為東南大患。臣前有設險先防要害等事一疏,略陳兩浙情形,未及大江以南也。江南片土,如常之江陰、靖江、孟河,蘇之福山、鎮之丹徒,江流與海水相接,賊窺利乘便,揚帆可直入也。蘇之劉河、吳淞、崇明,松江之漴缺,金山、青村、柘林,或逼近邊海,或潮汐通海,賊獸聚鳥散,無時不風鶴也。以故賊之害四郡受之;制賊之命,防賊之衝,亦惟四郡之提督鎮將能扼拒之。前賊窺我無備,闖入吳淞,直犯上海,搶掠焚劫,一方塗炭,可為前事之鑑矣。臣以為欲固其圉,必專其責,欲專其責,必重其人。賊之竊發,大約在春秋兩汛。今年水旱洊災,洪濤汎濫,幸賴皇上之威靈,督操之調置,逆鋒不至再騁。若不恃我之有備,而恃彼之不來,恐財賦重地,百萬生靈,未可守常習故,以皇上之封疆再試也。況秋期雖過,轉眼即當春汛。以兵單船少之地,見支左詘右之形,則設防修備,所系匪小。應請敕下該部,星行督撫,責成重帥,擇人審地,相機圖度,何處可設偵探,何處宜宿重兵,何處船丁宜益,何處船丁可調,勿踏已覆之轍,勿狃目前之安,庶先事而圖,臨期弗致周張錯亂。我皇上可少紓南顧之憂矣。

  如果臣言不謬,伏乞敕部速議施行等因。順治十一年九月十八日奉聖旨:兵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看得:科臣張王治條陳江南防海事宜內稱:秋期雖過,轉眼春汛,請行督撫諸臣設防修備,審地擇人,所當如議嚴行申飭者也。謹密題請旨。順治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兵部尚書固山額真臣噶達洪、尚書臣張秉貞、左侍郎臣李呈祥、右侍郎臣黃徽胤、啟心郎臣介山、臣劉斗。

  硃批:依議,著嚴申飭行。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二頁。

  ·一七五、舟山將官投賊殘揭帖

  (上缺)定標右營張將官兩人,終日啼哭不去,與事俱不願做官。今張將官已削髮辮,只不剃鬚,穿納衣僧鞋,同劉將官俱於初六日下普陀為僧去訖。聞得阮家與寧波張洪德俱在瀝港,舟山各官俱點選親隨家丁,內中有不願去福建者,各自逃去,將家口盡拘在各官衙內。又聞得賊的於十六日送人起身往福建,在洋的賊船大小約有一、二千號等情。今准前因,擬合備覆等因到職。十九日,又准江寧巡撫張中元咨開:准提督張天祿移解被擄兵一名湯文進,審詢得供稱:杭州人,在舟山中營充兵有三年多了。本官杜將官,中軍姓陳,把總金士友下吃糧桿子手。城中有三千兵。於十月二十二日,賊到岑江上岸,扎營紫薇嶴,離三十里。二十三日,有馬一百、步兵一千,出城與賊打仗。眼見陳中軍傷了,左營錢把總了,被賊上來都跑了,兵馬約有一半進城。二十三日午時圍了城,二十四日圍困一日,二十五日杜將官出城到賊營。二十六日停一日,賊官下文書進去。二十七日早,賊首陳百凡差官進城請吃酒,杜將官就出城吃酒。以後賊兵進城不進城,不知道了。二十七日拿到張名振船上,要小的掮牌到吳淞張提督處。又吩咐叫他一個的當人出來打話。於十一月初五日到吳淞,見過張提督,審問初六日就起文書解到臺下等語,相應咨解收營等因。同日,又准該撫咨開:本月初五日,據署鎮梁副將報:據汛守南門港傳宣官王有才報:有賊船六只,當洋行使,將小沙船一只近岸,送一人上來。詢問,供稱:姓李名生,定海人,系舟山食糧賊。十月二十三日,在舟山打仗被擄,於二十七日舟山起身,於本月初四日到。將二人在船送來,一人送吳淞岸上去,一人送崇明來。又供:南來賊頭陳總督領兵來,船有四、五千,兵有六、七萬,張名振見在舟山等語,呈解到鎮。隨喚李生密加刑詢,李生供稱:十月二十日南來賊頭陳總督領兵到瀝港,二十二日至南山上岸,小的隨右營張將官,領一百多人,在西交嶺與賊打仗。不意賊多,嶺上又窄,擠住不開,失了仗,殺了舟山營陳中軍。陣上小的砍了一刀,捉了小的們七、八個人,小的等在賊營內,見賊圍城,自二十三日至二十六日,說張名振、張洪德船已到了,於二十六日小的見舟山城內杜大廳出城,在賊營說話,留吃酒飯進城。二十七日又出城說話。至二十七日午時,賊說留小的們性命,著船一只,將小的二人掮牌,一人送在吳淞上岸,小的送在崇明上岸。叫不的說,二十七日破舟山情形。又經本鎮詢舟山有多少兵馬?據供:舟山有兵馬二百四十名,中營兵一千名,左營兵一千名,右營兵一千名,共三千名,陸兵一半,水兵一半。水營船兵俱在定海修船,不在舟山。又有提標劉將官領貼防兵三百名,紹興府千總一員領貼防兵三百名,金華康千總領貼防兵三百名,定海張右營貼防兵三百名。在先城上彼此打砲,後見杜大廳出來,在賊營裏說話,就不打砲等情,塘報前來。據此為照,海逆猖獗,出沒江浙之間,已經三載,雖經屢創屢遁,然屢遁,亦屢窺,其結連根蒂,無非以閩孽鄭成功為手援,致未能即為殄滅,以靖海疆。茲據署鎮梁副將報:據李生所供,陳賊頭領船四、五千,兵六、七萬北來入犯等語,並供有舟山上杜大廳出城到賊(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頁一二三頁。

  ·一七六、「今春海寇直至金山」殘揭帖

  (上缺)等處,屬之江南巡撫。泰興、狼山等處,屬之鳳陽巡撫。此所以分守既明,責成有效也。我清定鼎,東征西討,所向無前。至於江海之防,則略而未備。自鳳撫既裁,操江復移駐安慶,於是沿江上下千餘里,往往呼應不靈。然而蘇松巡撫仍故也。今春海寇突犯上海、崇明,直至金山,已習知江防虛實,近復聯■〈舟宗〉五、六百艘,飄忽溯瓜儀而上,咫尺江寧,勢甚披猖。幸督臣馬國柱聞警疾馳,與鎮臣管效忠率滿漢兵丁奮勇截殺,乘勝追出三江口外。非此一舉,則大江南北,岌岌乎殆矣。使當此時操臣李日芃、撫臣周國佐齊集江上,與督鎮左右犄角,則賊必且大創而奔,不敢輕易再犯。奈何問之撫臣,撫臣□□□為,問之操臣,操臣則尚在安慶也。度□□□□必以為湖南未靖,上流堪虞,不知經略見駐□沙,總督又在荊襄,楚備已固矣,安得借口震鄰而坐視門庭剝膚之寇?職殆不能為操臣解者也。國佐身膺重寄,一籌莫展。春來賊舟原未遠遁,梢泊於崇明縣之平陽沙,耽耽思騁,國佐未聞奏報,非聾瞶不靈,即掩飾玩寇。今賊雖創於江,必復逞於海。不南犯蘇松,必北窺通泰。竊恐東南沿海郡縣,處處擾動。非亟易撫臣,從頭料理,則悠忽怯懦,其患日深,所關國佐一身者小,所誤朝庭封疆者大也。江北一帶,原有鳳陽巡撫,或駐揚州,或駐泰州,以泰近海、揚近江故也。合無仍□復設鳳撫,與蘇松撫臣聲勢聯絡,控□□□□,兼倣前朝分定信地,□□□□□□□□□□江及不能創之江而□□□□□□□□□□失律論法不貸(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二一頁。

  ·一七七、江南總督殘揭帖

  一

  (上缺)裘遊擊、王遊擊、揚州江防徐同知、瓜洲□□□陳國用、巡檢王之名、把總高桂、巡江營哨官曹桂,添備鐵錨、木樁、浮簰、篾纜,安置兩層,將江攔阻,使逆賊船舵難行。卑職與分巡道住宿江邊,陸晝夜預備停妥。於本月二十三日巳時,賊船三百餘號,乘西北風下行。卑職單騎上下調度,隨令屯船塢千總黃得勝、龍王港把總耿尚禮、周光瑜、金山千總李得功、鎮江營王把總開砲擊打。逆賊船至纜前,將船掛舵阻滯。卑職同分巡道徐同知瓜洲營守備陳國用、把總高桂,飛令譚家洲千總李長清、並漢營裘遊擊開砲,兩岸擊打。打壞賊船,不計其數,而賊沉水渰死。□砲放畢,卑職隨同奇兵營遊擊吳德輿、漢營□擊裘衷服、王之印,親督各營官兵船隻,一齊開行追剿。與賊對敵,自巳至未,殺死者不計其數,得獲首級數十顆,生擒活賊數十名,渰死者不計其數。又巡江營守備徐文焻,同管提督官兵,得獲大鳥艍船一只。其打壞各船,因遇西北大風,俱落南岸。逆賊勢窮難逃。有管提督官兵奮勇同本標各營官兵捉獲。然打壞賊船固多,而賊俱乘風駕去。逆賊喪膽,隨即開往下行。然雖官兵奮勇,實賴管提督調遣多方,已經塘報在案。復同分巡道逐一調集各營官兵船隻,查核功績。其遊兵營馬遊擊雖經患病,而該營官□船隻無不奮勇,總皆馬遊擊指授方略。今查□太平右營千總李長清、把總王汝光、周光瑜、耿尚福、奇兵營遊擊吳德輿、千總李秀、遊兵營把總孫勇、巡江營守備徐文焻、把總賈胤昌、瓜洲營把總李國瑞、哨官周運開、圌山營千總朱可緯、把總張魁元、哨官韓福、三江營千總段虎、把總劉進禮、儀真營把總祝之益、哨官萬勝,並奉管提督委原任圌山營守備張世才,共得獲打損船五只;巡江營守備徐文焻與漢營公得大鳥船一只,生擒活賊三十八名口,首級十九顆,銅鐵砲九位,鳥槍三桿,腰刀二十口,長槍木柄三十九桿,皮鐵皮盔五頂,棉甲六件,弓三張,□二十三枝,馬釵钂二把,火礶噴筒火箭筒七□,籐牌二面,火藥二半桶,長柄刀兩把,旗三面,賊示、偽票五張,花名冊一本,百子砲一門。其各營重傷官兵,如太平右營重傷兵丁五名,奇兵營陣亡兵丁一名,重傷兵丁十二名,巡江營重傷兵丁三名,三江營箭傷臉千總段虎,瓜洲營重傷兵丁三名,儀真營重傷兵丁二名。至於各官兵奮勇攻擊,傷亡士卒,並在砲砲手用命,俱系貴道目擊。除一面移文查核轉報,行令圌山、三江二營,並調防官兵嚴加防禦、遠偵哨探外,理合塘報等因。

  又准提督標左營遊擊裘衷服移稱為塘報事:照得本營奉管提督令,調督率□步官兵四百名駐防瓜洲,晝夜防禦。於十二□十八日辰時,海寇連■〈舟宗〉四百餘號,由三江營乘風直上。本營會同貴道、並操標中軍參將汪義,率領守備陳國用放砲合攻,打沉賊船二十餘只。逆賊直犯儀真。該本營加意防範,幸賴操撫部院預籌備辦鎖江篾纜,實系貴道布置停當。又奉管提督預給功票,凡獲賊船一只,如扒頭船者賞銀二十兩,扒二船者賞銀十兩,扒三船者賞銀五兩,敢有退縮不進,立正軍法。本營原無船隻,隨與瓜洲江防同知徐騰鯨、巡檢王之名要擺江小船二十餘只,分撥官兵,令把總趙明、金永傑帶領,埋伏江岸,令把總李文(下缺)。

  二

  (上缺)報賊船直抵圌關,已經轉報,並督官兵船隻□力堵剿外,但逆賊於十八日巳時,連■〈舟宗〉三百餘只,乘風直過焦山。其譚家洲南江,已蒙本部院設立浮簰,攔江截堵。又蒙管提督將官兵□□兩岸。賊知有備,不敢前進,俱往北江上犯。卑□□分巡道及漢營裘遊擊親開新港,並新□□□大砲擊打,兩岸用砲夾攻,打壞賊船不計其□,人俱沉水渰死,並燒燬沉船一只,得獲船□□。本日北風大作,逆賊乘勢上行,又經具報□□。本月二十二日,據儀真營守備周鐸、太平右□把總馬勝、歷山營把總張撫民報稱:於二十一日,帶領沙梭民船二十三只,與賊打仗,得獲□沙塌船一只,活賊一名,隨經解赴管提督□□訖。又據圌山營守備沙耀科並調防圌山太平左營千總王斌、郎世英報稱:於二十一日,海□在於順江洲上岸搶擄。卑職帶領鳥鎗、弓箭兵丁四十名,駕船渡江,得獲活賊三名劉春、張□、倪加,解赴管提督正法訖。又據太平左營千□郎世英、王斌報稱:於本月二十一日打仗,因□晚帶兵回汛,於次日在洲滿佈搜剿,又得□□一名蔡四,解赴管提督正法訖,俱經塘報在□。但照逆賊上犯,是必下往,幸蒙本部院預□籌畫,院內貯有大篾纜鐵錨,及蒙管提督相機調度,卑職同分巡江寧道再四商酌,隨□漢(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二二~二二三頁。

  ·一七八、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督軍務都□院右僉都御史秦世禎為塘報事:准刑部咨前事內開:刑科抄出該議政王等奉旨覆核得,姚三即阮國禎,蓄髮受有偽札、偽銜情真,並賊卒陳滿、江佛龍俱應立斬決,不待時。阿六查系難民,並無同謀,應釋放,□照原擬等因題覆,於順治十一年十一月初六日奉旨:姚三、陳滿、江佛龍,著即就彼處斬,餘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職。准此,隨經備行按察司並守湖道去後。續據該道呈稱:姚三等原在杭州府牢固監候,欲取各犯至苕正法,誠恐道途疏虞,隨將始末□錄釘□□發杭州府會同理刑官提取姚三□就近□□□,難民阿六即日釋放。一面備行湖州府查明各犯妻孥家產籍沒,遵照部行起解去後。本月初八日,據杭州府申稱:查得犯人阿六於順冶十一年四月十八日、江佛龍於十一年五月初二日、陳滿於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俱各在監病□。賊犯姚三於十(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二五頁。

  ·一七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秦世禎為逆宗叛寇同時購擒事:順治十二年正月初六日,據杭嚴道僉事呂翁如呈稱:錢塘、餘杭、臨安等處,嚮來揭竿走險,實繁有徒,皆緣偽總兵盛玉麒即盛貴陽奉永曆陰圖不軌,糾合亡命,嘯聚山林,或殺人,或掠物,或焚廬舍,或拷餉戶,草菅黎庶,荼毒地方,歷有年矣。本道遵奉本都院憲行,嚴比捕役,懸示賞格,更復力行保甲,時加稽查。去歲十二月二十七日,沈良果同倪阿一投誠前來,本道以沈良屬盛貴腹心,必稔知盛貴行藏,故開誠研訊,渠始供稱盛貴改名蔣四,同弟蔣五潛避於崇德石門鎮朱秋佳家內。隨即密差道快俞彩、汪元協同崇德捕役朱祖星赴該汛。適秋佳又將盛貴寄囤濮院鎮姊夫李迓仙家。本道快手汪元等旋即赴彼拘獲盛貴並朱秋佳、李迓仙前來。審據盛貴供稱:年三十四歲,系餘杭人,於順治四年五月內為盜,原授昭遠將軍之職,偽印埋在白鵝裏雙井頭地方。向在黃湖雙溪山後札營,貴在布帳裏。共立六個營頭。貴是總兵。前營是沈良,手下有百餘人。衝鋒營是李大奇,手下有八十人。後營俞科,手下有百餘人。中營戴文祥,手下有二百餘人。左營章龍壽,手下有六十人。右營陳應麒,手下有二百餘人。凡焚殺拷餉劫掠等項,俱系各營自去,所得物件,多送些與貴供用。貴恐搶擄不便,有田一畝,派米三升,每里立一戶總湊送,一年解一次用度。每里每年約得米二、三十石。以後各營副將沈良、李大奇、俞科、章龍壽、陳應麒俱赴餘杭縣投誠,戴文祥赴武康縣投誠。內沈良授誠復叛,今又投誠。章龍壽被本族人打死。七年間,因餘杭縣各鄉起灶丁,行拿得緊,無處藏身,逃至吳江地方,躲避三載,務農度日。因被武康縣捉貴妻妾官賣,於順治九年四月,仍逃回杭州。遇紹興餘姚人王潛夫,見貴無處藏身,因改名蔣四,轉送至石門朱秋佳家內住二載。王潛夫系朱秋佳家教書先生。至十一年八月內,有高介甫寫書送貴,隨於二十五日起身,二十七日復進山中起義,同高介甫、沈良手下約共有百十餘人,仍在黃湖雙溪山內紮營搶擄,同高介甫在潘坂橋、跳板橋、於潛路上殺死灶兵十數餘人,搶掠米麵鯗物數擔,姓名不記得。於十月內聞知本道親剿,十月十二夜間同李大吾、沈良、倪阿一、官孫逃出山去,貴仍冒名蔣四,逃至朱秋佳家內。十二月半邊,朱秋佳說我家無飯米養你,轉送至濮院鎮李迓仙家。今十二月二十九日被道快汪元、俞彩、崇德、捕役朱祖等捉獲等情。又據朱秋佳供稱:行醫生理。三年前有餘姚人王潛夫,原在秋佳家教書,特薦蔣四到家。於上年八月間說我要去望母親,後因復來用他不著,轉薦與李迓仙家。又據李迓仙供稱:在濮院鎮上教書生理,與朱秋佳系姊夫郎舅至親。有朱秋佳薦蔣四來家各等情具詳,連人解職。當將盛貴等公同固山額真臣楊麒祥會審明白。有功捕役朱祖等,動支缺兵餉銀一百兩,當堂充賞訖。第恐尚有餘賊,再訊沈良口供:魯王姪兒姓朱的,改姓李,叫老師太,見在海寧,並行該道密輯去後。本月初十日,據該道呈稱:差快鄭科賫文前至海寧縣,添差協拿,備由解道,並提盛貴質審。據稱:貴在東關山中,順治七年八月內,有掛宣武將軍印頭目黃岳即黃律祖同舟山和尚送來昭遠將軍銅印一顆與貴。舟山和尚,人都叫老師太,他自稱舟山監軍。彼時黃律祖說:我央煩老師太到舟山去了,通信幾日纔回來。貴請他吃酒,送他盤纏銀二十兩出山等情。又據沈良供稱:有海裏來老師太同俞子久進東關山裏送敕印,計方印一顆、條記五顆,用黃布包裹,在東關高家屋裏與盛貴、沈良、王扁匠、章賢、鄭應奇、戴文祥等。比時盛貴等各備紗帽圓領接進,拜二十四拜,做戲請他。他教我們見聖上行禮的規矩。共收去銀四百餘兩。八年間,在石魚坑山內過年。他自有方印一顆,用硃砂印色。他有同住親小舅年十七、八歲。十一月內,說有舊印二顆,你進去可拿一顆去。他有印敕龍邊板,埋俞家書房邊地裏。師太身邊又有自印札付一張,要與沈國戚。十月二十邊,曾與良看過等情。又據姓李的供稱:的名朱尊■〈亻氵東〉,系遼藩宗室,住湖廣荊州府江陵縣。壬午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李賊破荊州,隨惠王出城,至衡州分別。惠王投誠進京。宗室於癸未年避難紹興,同魯王起義,住在河南道御史陳元倩家。元倩舉家殉難,宗室逃至徑山為僧,遇黃岳號律祖,掛宣武將軍印,有絹敕六道、方印一顆、條記五顆,與盛貴等收領,故與沈二相識。沈二因殺了黃岳,以岳與宗堂至契,又欲謀殺宗室。故又潛住俞子久家。子久亦系元倩好友,因而留住。總之,宗室既已起義,也是該死的,但忠不成忠,孝不成孝,無顏以見二祖列宗於地下等情。又據俞子久供稱:海寧縣學生員,五十五歲,住海寧城東。順治二年間避亂至紹興,有丙子舉人陳潛夫在小門起義死節。生員過江時,原避在他家。魯王與我貢生。在城內小門遇姓朱的,號巨源,系魯王監紀推官,常在大善寺相與,不及一月後,生員回家。七年秋冬間,姓朱的到生員家來借房屋,住四年有餘,有妻子、岳母並妻舅姓雷的。七年冬底移來,至今在家裏。上年十月內,見沈良即沈二帶二人到姓朱家。我問三人是何人。姓朱說,我在徑山出家相與的,他今是投誠官,來看我。生員罵他一場,三人只住一日就出門去等語。復訊敕印、龍邊板等項,俞子久說:在外教書不知道等情,到道轉解到職。覆審前情無異。又經行據□□呈報:在俞家屋前大蕩內起獲銅方印一□,□□□□□□四字。其盛貴先於本月初九□□□□□□□□□該職看得:朱尊■〈亻氵東〉者,明□□□□□□□□□□□□渠魁也。締好申□□□□□□□□□□□□□□門何復陰(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一○~一一一頁。

  ·一八○、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上缺)敕板先付煨燼,而遠安王偽印□□□□□□關防,見經搜獲,叛情昭著,難逃顯□□□□□久,甘心從逆,為逋逃主已五年於此□□□□子俞人淑進山送印,即今尊■〈亻氵東〉硃印起□□□猶得謂實不知情,忘思狡漏乎?朱尊■〈亻氵東〉應□□叛律斬,俞子久應以知情故縱隱藏律絞。□□查無財產,伊妻雷氏應行入□□□□□□□舅雷瑞生查律不坐,並俞子久幼子俞鴻□□稚無知,俱應省釋。俞人淑事露脫逃,仍攜□□而去,亟應緝提正法。並鄭應奇、戴文祥嚴□□究。俞子久家產應否並行入官,統候憲奪。□□罪犯議得朱尊■〈亻氵東〉等所犯朱尊■〈亻氵東〉□□□□□律斬,俞子久依知情故縱隱藏者□□□□□待時系重刑,各枷鐐牢固監候轉詳待報□□朱尊■〈亻氵東〉妻子入官,供明雷瑞生等各發寧家□候呈詳允示施行,照出重刑朱尊■〈亻氵東〉等供:□□瑞生等並免紙招斷,朱尊■〈亻氵東〉妻子行令海□□解憲入官取收管繳,其俞子久家□□□□□未獲逃犯俞人淑、盜夥鄭應奇□□□□□□另結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浙省諸□□□濱海,原非無事之地,連年剿撫兼施,芟除□□,而內地諸邑漸見小康矣。不意尚有朱尊■〈亻氵東〉□敢於假竊偽宗室之名目,私造偽印,煽動人□,以圖狂逞。天厭厥辜,就我戎縛。案查上年□□月間,據投誠沈良口供:有海寧縣學生□□□久窩藏偽宗室朱尊■〈亻氵東〉,潛匿在家,謀為不軌,□行該道搜獲偽遠定王銅印一顆、偽總兵關防一顆,又有龍邊敕板供已焚燬,無可追求。□□藏匿俞子久家,現經搜獲,鑿鑿足憑。□□□該道招詳既確,分別斬絞無辭。□□□題請旨,明正典刑者也。至於朱尊■〈亻氵東〉之妻雷氏□□□□之家產律應籍沒入官,並賊徒黃岳、盛貴□□誅戮,王扁匠、章賢俱服天刑,無從擬議外,但朱尊■〈亻氵東〉之岳母謝氏、妻舅雷瑞生依律有不坐□條,與俞子久之幼子俞鴻漸年稚□□□□□,均應准與釋放,取結歸農,仰邀皇上寬宥之恩於格外矣。其俞人淑知風攜帶偽□逸逃,並未獲賊犯鄭應奇、戴文祥,臣一面檄□該道嚴行躧緝,務在必獲,以靖根株。所獲□□印一顆、偽總兵關防一顆,已經該道□□□□,容撫臣秦世禎另行繳部查銷。□□□□□□奸宄重情,謹會同撫臣秦世禎□□□題,伏乞敕下該部查議覆請行臣等遵施奉行。緣系擒獲偽藩偽印請旨正法之靖逆萌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陳胤俊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臣佟□。

  貼黃: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題為擒獲偽藩偽印等事:上年十二月間,□□□供稱:搜有偽宗室朱尊■〈亻氵東〉印一顆、偽總□□關防一顆,皆藏匿俞子久家,搜獲鑿鑿,相應□旨正法者也。至尊■〈亻氵東〉等家產籍沒入官,而謝□□□生依律有不坐之條,俞鴻漸年稚在□□□□均應准與釋放歸農。其賊犯俞人□□□□□另行嚴緝外,今因奸宄重情,合詞(以下缺數字)

  --錄自清明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一三頁。

  ·一八一、漕運總督蔡士英殘題本

  一

  欽命總督漕運巡撫鳳陽等處地方海防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吏臣蔡士英謹題為塘報叛首就獲、地方隱患潛消、謹密奏上聞事: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九日,准前任江南總督臣馬國柱咨,准兵部咨前事內開:該漕撫總督沈文奎題前事等因,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煩為查照旨內事理,一體欽遵,作速具奏,以憑議覆施行等因。准此,備咨在案。當行按察司並揚州道會審去後。該臣接管行催,今據江南按察司按察使余應魁、揚州道副使李培真呈詳;一問得一名鄒四,年二十歲,系江南揚州府高郵州興化縣人。狀招:四與各在官陳德即鍾六友、陳芒子即鍾二、孫梅、李牛子、吳同、吳之芳並未獲王四、鄒三等,各不合同當仗戳死兄盜首鄒魁吾、並監故陳雪保、及先病故唐際斯即唐虞糾連一黨,叛法非為。四又不合與陳雪保等盤踞下沙、樓房基等處地方,劫人財物,向未事露。四與鍾六友等各又不合,俱從監故叛首江西南昌人朱三公子即朱周錤暗通海賊,潛謀叛亂。順治二年定鼎之日,朱周錤與已故王介子、陳典史固守江陰城池,拒抗三月有餘,指望劉澤清兵馬到日,要行會同恢復。後見劉澤清降順,城被大兵打破,朱周錤遂逃走下海。復往松江府投提督吳聖兆處起兵。後吳聖兆事覺被拏,朱周錤又往山(下缺)

  旨:三法司核擬俱奏。

  二

  (上缺)害善良等因到道。蒙道備牌,仰府官吏即便會同理刑廳,速將朱周錤等一案,逐一研審,詳究夥叛,取具妥招,連人解赴按察司,以憑會審轉詳等因。蒙此,又蒙按察司憲牌,亦同前事。據揚州府申報捉獲叛犯孫梅等,並搜獲敕札、弓箭、刀物緣由到司。據此,除具文通詳各部院外,為照孫梅等逆天梗化,烏合鴟張,所獲敕札、弓刀,確為謀叛左券。但洋逆蠢動無常,詎非若輩勾連,何至披猖躍冶?幸今天厭獨蚤,事敗被俘。不然,恐成燎原之勢矣。惟是所獲綾札,一填吳允吉,一填任啟祥名諱,而二逆之札,則孫梅等何以藏之?此二犯者,皆大頭目也。務宜嚴拿。朱周錤偽稱軍門,糾黨散札,既往泰州,亦宜密捕,以靖根株者也。他如鄒魁吾、王四等盜,嘯聚行劫,該府當密報揚道,相機捕剿,為此仰府官吏遵照來牌事理,即將逆犯孫梅等八名,火速密審,供出同謀人犯,設法密擒,但不得株累無辜。至吳允吉、任啟祥、並朱周錤等,多差能捕拏獲。設若負嵎莫攖,不妨具詳揚道捕捉。鄒魁吾等,亦詳揚道相機撫剿。仍將孫梅等確具妥招,依限解司,立等轉詳各部院具題施行,毋得刻緩等因,蒙此,又蒙本司憲牌:案據該府呈報捉獲逆犯孫梅等緣由到司,據此,隨經通詳各部院去後,蒙前任總督馬部院批開:孫梅等私通海寇,藏匿敕札,叛逆彰明,既經擒獲,仰速嚴審確報,以憑具題,繳。餘黨督緝務獲等情到司。蒙此,合行嚴審。為此仰府官吏即將孫梅等各犯逐一細加研審,取具確實口供,根究夥黨餘孽住居姓名,嚴緝密擒,務在必獲,依限具文報司,立等轉詳部院具題,不得忘株無辜各等因到府。

  行間,方鼎又供有叛首唐虞並家眷俱窩藏興化縣史漢清家內,及叛黨王火齊等各姓名在案。蒙本道查得唐虞通賊為叛,載在各處塘報,恐其漏洩逃遁,隨差役諭令設法密擒。續據拏獲叛子唐二、唐三、叛姪唐玉生、並窩家史漢清、及叛黨王火齊、戴淑瑞、許蘭芳、俞禹門及先存後故和尚萬緣、並在官江氏到道。審據唐二供稱:身父唐虞,因欠官府折價銀兩,追比難完,去年十月內逃過三尖沙,去投張名振做了監軍道,許他招兵一千。因不曾足數,又許他招人,陸路起營接應。身父就到江北來領許蘭芳、王火齊等招人,尚未招齊。福建有人來提各海船回去,身即帶家眷回江北,至王火齊家尋父。王火齊即將我一家老小,俱送至顧兆莊賃房居住。我父親後因有病,上興化城內北水關萬緣和尚菴內調養。身父病重,至八月二十八日死了,我將衣服變賣,買棺木收屍,葬興化縣西門外義塚內。身因無處歸著,就到本縣西門外賃鄒家草房一間棲身。後因家口無糧,打發堂兄唐玉生往史漢清家借糧,就被差人拿住。他們同我到家,捉獲解來。又據方鼎證云:你父親唐虞,曾與李大生相通。唐二供:李大生見在江南常州府陸在生家。我父親去年十月內在海上寫書,著冒萬程送與李大生,叫他同來海上做事。大生回云,必須措備些犒兵餉銀,方可到海上來等情。又據王火齊供稱:系安豐場人,今年四月內,在三尖沙相會唐際斯即唐虞,叫我替他接待賓客。過了五、六日即回安豐。續後唐際斯於七月內也回安豐,與我會話。我就送他往興化去。彼即在興化縣會張長人,叫他代措些錢糧,招聚些人,候海上人來,便於接應。他說就叫我掌管錢糧,待有功之時題敘等情。又據戴淑瑞供稱:今年四月內,有徽州人陳新宇來邀我下海,叫弄幾十只船,見甚麼王,與我做官。隨他下海到三尖沙,見唐際斯口說,有船弄幾十只來,聽憑你做甚麼官,叫我跟去。我即應允,上岸到家。原議等海船秋間再來時,邀些人搶了掘港船,海上相會。今十一月二十二日晚間,有海船上人,不知姓名,身體矮小,來到我家送信。說海船已來了,速去上船商議。當晚他即回去了。我因水落,船淺在新灘,別船俱已收在港內,離海三十餘里,不能得云,故遲捱不敢去。今被捉獲。四月內唐際斯要與我札付,我說此時不敢帶上岸,等我再來時不遲等情。又據許蘭芳供:系餘中場灶戶,在通州分司當皂隸,與唐際斯同在一甲住,一向和他相交至厚。因唐虞在海上,我就於本年二月內也上海船去見張名振,賞我副總兵官職,叫我回來招兵接應。招集未齊,海上船都散去。唐虞又回來了。我就復歸分司當差。有俞禹門也知情。他雖未下海,等的事成了,同去海上做官是實等情。又據俞禹門供:系石港場灶戶。今年三月內,唐虞在海船上寫書與許蘭芳,叫我同往海上去,說有好處到我,把官我做,又說本場中有沒飯吃的窮人,都代我招集他上船,我把銀子、銅錢與他使用,候海上人來叫我接應。又有李國甫到我家,叫我約人上船。我不曾往海船上去是實。又據李國甫供稱:身系未獲叛賊蔣起雲一黨。蔣起雲平日專一領人上海船,仗倚徐見吾在海上,不拘二十、三十,隨走上船去。身眼見蔣起雲領十數人上船,不知姓名。其船自稱明朝船。身曾上過海船。海船去了,身即下船來了等情。又據史漢清供:系興化縣人。今年八月十一日,有通州生員唐際斯父子叔姪帶家眷到我家借房居住養病,因向日在泰州(下缺)

  三

  (上缺)。躧本道躬詣多方搜捕,有名各犯俱已次第就擒。除其間事涉風影、情可矜疑、審無實據者,分別枷責釋放外,如唐虞倡首入海,號召多兇,為諸逆之領袖者,雖服天誅,而其子姪唐三、唐玉生一時俱被拏獲,信乎天網之不漏也。王火齊、戴淑瑞依附唐虞,一與支賓持籌,甘為逆賊之鷹犬,一為聚眾掠船,潛作敬人之內應。他如許蘭芳投見張逆,已授副總偽銜,期於招兵接應。俞禹門交通唐虞,暗許搆集黨羽,共圖舉事。李國甫同上海船,事敗逃回。史漢清窩隱叛賊,知情不舉。以上各犯,原情固有輕重之別,按律俱無可寬之條。至於方鼎一犯,素自海船約會接應,大法固自難逭,但續獲多叛,俱鼎盡情出首,思欲悔罪。但事關大案,本道未敢輕擬也。萬緣留宿唐虞,審不知情,應否免擬,江氏女流無知,今已剃髮為尼,作何發落,伏候憲裁,未獲有名叛黨,勒限緝捕,務盡根株。事干續獲叛犯,相應一並解奪等因呈詳各部院去後。隨蒙前任漕撫沈部院批:唐虞首倡偽逆,唐二、唐三、唐玉生則若子若姪也,雖供無輔逆情形,要亦難逃叛孽之條。王火齊、戴淑瑞、許蘭芳、俞禹門、李國甫,掠船招兵,實為叛黨,與知情不舉之史漢清,均屬自投法網。方鼎原系緝獲,雖懼罪供招,似難與投首同科。江氏既系叛犯家屬,法應入官。仰道仍會同按察司分別詳審,確查律例,與朱周錤等一案,並招速擬詳報。萬緣審不知情,先行省釋。繳。又蒙操撫李部院批:據詳逆叛重情,仰道確招通詳會題,此繳。又蒙前任總督馬部院批:仰候漕撫部院詳行,繳。並批到道。

  蒙道備牌:仰府會同理刑廳審究,與朱周錤並招。又蒙本道硃批:該府所獲與孫梅一時捉住者,並審入案。隨蒙本府蕭知府會同理刑劉推官行提四等各犯到官研審。據王燒腦子供稱:並未收留王四家眷,系是孫升林轉送江南的。又據陳坤宇供:身暫避陳家舍,原在三十一頃內居住,與王四是表親,平日交往。今被鄉民公眾捉來,並未為盜是實。又據談瑞亭供:身系王四姐夫,實不知情。吳之芳又不合隱下實情妄供。因與吳同合夥誤入是實。又據畢明達供:系徽州人。因到通州尋父,路遇沈六吉,央身挑被囊,並不知情。又據胡龍供稱:身系揚州人,扯鹽船生理。路遇高應科,問孫梅的信,同上船說,孫梅何在,因留吃飯被獲。又據韋言供:系高郵人,雇與徐信船家做外水,並不知情。又據孫梅供:原與韋言無干各等情,供吐在案。除畢明達、韋言當經釋放,王燒腦子、談瑞亭、吳之芳、胡龍俱屬無干,相應省釋,與陳坤宇並出首高應科、管正倫俱免擬。又據鄒魁吾妻汪氏供:與鄒魁吾自幼夫妻,伊做強盜有三、四年了,受朱周錤總兵札付,被官兵追趕,慮恐捉住,將札付在沙上草屋內燒了。又供:丈夫有親丁五、六十名,弓箭、鳥銃俱有,常買硝磺,製造火藥。又據李氏供:原是駱常子妻,因駱常子為賊情收禁府鹽,氏往棲房基討銀,遂被鄒魁吾占了作妾,今方半月,各情供吐。審明汪氏並小女一口,官賣,李氏發歸原夫,並代盜買酒食陳四,於十二月十五日、李啟位於十二月十六日、嵇和尚於十二月二十四日、王火齊、俞禹門於十二月內、朱周錤於十二年正月初六日、許蘭芳於正月初七日、戴淑瑞於正月十五日、史漢清於正月十八日、李國甫於正月十九日,各犯先後病故,俱經委官相埋訖,及江氏削髮為尼,俱應免擬外,遵將唐二、唐三、唐玉生、方鼎隔別研審,與前供吐無異。又經一並審明,看得:鄒四與陣亡之鄒魁吾、並見獲鍾六友、陳雪保、及脫逃之王四,原系搶劫大盜,在下河樓房基等處結黨猖獗者也。適值叛首朱周錤造逆多年,乃持偽敕、偽札自海上潛來,擅稱督師,號召亡命,會合前盜,蜂屯蟻聚,約通海賊,陰圖大舉,置號衣,售軍器,選將招兵,耽耽欲逞,只待東風之便,豎旗內應耳。幸而天遣敗露,本前府先期覺察,密差捕快龐奇、戴英、柏明、單文、姚美等四路嚴緝,隨據首捕獲孫梅等八名,解赴憲臺,荷蒙憲威,運籌帷幄,懸賞迅剿,委率各官兵快相機調度,直搗賊巢,擒魁獲渠,大破奸謀。厥後海寇突犯,踉蹌遠遁,四境寂然,毫無內應者,皆賴憲威伐謀之所致也。使非早為撲滅,燎原之禍,不可勝言矣。今周錤雖服天刑,律當戮屍藁首,以儆反側。除當場授首之鄒魁吾、僧人醒如、與監故之嵇和尚、陳四、李啟位、並獲監故之王火齊、戴淑瑞、許蘭芳、俞禹門、史漢清、李國甫、及僧人萬緣已故免擬外,其鄒四原系渠魁,鍾六友、鍾二、陳雪保均屬脅從,應照不分首從律駢斬正法。孫梅事叛,代買軍器,律當處斬,據稟獲後盡情供吐,引剿叛黨,姑照知情不首律末減擬徒。至於李牛子、吳同、胡奇、周大貴、周歪觜、沈六吉,或系賊之乾兒,或系賊之裁縫,或遞送賊眷,或代買物件,知情不首,均應站配。其陳坤宇原屬王四之親,交往有日,恃賊為惡,眾忿公擒,但無證據,姑開一面,令其自新。漏網王四,候緝送家眷之孫升林速拿正法。談瑞亭審系王四遠房姐夫,實不知情;王燒腦子未留賊眷,與未曾上盜之吳之芳、陳坤宇、胡龍,相應免擬。畢明達、韋言當經釋放。至於方鼎所供叛逆唐虞,惜乎未正典刑,先服天誅。唐二、唐三,審系虞子,依律給功臣之家為奴;唐玉生,審系虞姪,依律流二千里安置。投首之高應科、管正倫,本應遵照減等擬罪,第查朱周錤等一干叛寇,狡謀四布,而高、管二人同行出首,使地方危而復安,奸徒授首,合以免擬,以勵將來。獨是方鼎懼罪供吐,雖續獲多叛,自難與高應科等同律,姑照孫梅知情律一並擬徒。賊妻汪氏並小女一口、及見獲贓物,俱變價入官。李氏發歸原夫。江氏法應入官,念已削髮為尼,姑免深究。脫逃鄒三等,照提嚴緝另結。律法允宜,伏候憲裁。具招解詳間,隨據本府司獄司呈稱:監犯周大貴於順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病故,委官相埋訖。當經連人詳解本道覆審。蒙批:仰候移司覆審,轉詳部院。繳。蒙批遵候間,又據本府司獄司呈稱:監犯方鼎於本年正月二十五日病故,委官相埋訖。又經具招申詳本司。蒙批:朱周錤偽稱軍門,私藏敕札,到處勾連,不一而足。今雖已服冥誅,猶恨未正顯戮。鄒四、鍾六友、鍾二、陳雪保,私受偽官,公然附逆,按以共謀不分首從,駢斬不枉。孫梅等代逆置械,一經被獲,搜有吳允吉等綾札,明系同謀,何得擬配?至於李牛子、胡奇、吳同、沈六吉,是否同謀共逆?果否知而不首?還須酌勘確實。事干叛案,設有失實,功令森嚴,承問者難辭其咎。仰再會同刑官,逐一研究,妥招速報。未獲王四等嚴緝另結。繳。

  蒙此,該本府蕭知府會同劉推官行提四等一干人犯到府,公同覆加嚴審。看得:鄒四、鍾六友、鍾二、陳雪保,附黨謀逆,駢斬已足蔽辜矣。孫梅殉身事叛,代買軍器,雖被擒之後,盡情吐供,然微功不足贖罪,相應一並處斬。李牛子、吳同俱誤入賊營者,胡奇雖為叛置衣,沈六吉雖代買雜物,審無同叛情由,仍照原擬可也。申詳本司,並詳揚道去後。又蒙署司事布政使司馮右布政使憲牌為塘報叛首就獲等事;蒙前任漕撫沈部院憲牌,發司會同揚州道公審鄒四等到司。蒙此,查得鄒四等一案,原系該府會同刑官公審人犯,今既奉督漕具題,抄發疏稿到司,合行抄黏發審。為此,仰府官吏遵照牌內事理,即將鄒四等一案,會同刑官火速審明,限三日內一詳解本司,一詳揚道,以便會審。事關欽件,萬勿刻緩等因。並抄疏稿內開:前任漕撫沈部院題為塘報叛首就擒、地方隱患潛消、謹密奏上聞事;順治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據揚州兵道李副使塘報內開:本月十六日,據揚州府申稱:本月十三日,據本府捕快龐奇、戴升、截英、柏明、單文、姚美呈報:本月初九日,身等巡至東關地方,撞遇高應科、管正倫報稱,有叛犯孫梅等在於泰州置買兵器,引身捉獲。於十一日在於泰州北門外捉獲孫梅、吳同、吳之芳、李啟位、沈六吉、畢明達、胡龍、韋言共八名,並搜獲隨身偽札,並刀三口、弓二張、箭五十六枝、小划船一只,事干捕務,伏乞審究轉解等情到府。又據高應科、管正倫首為出首叛賊事,知情不舉,日後株連,身等鄉愚,突遭偽官朱周錤即朱三公子假稱三十場軍門,行札募身聽用,但身等不諳軍務,不敢受札,且管正倫又系聾子,二人無奈,向彼哀告退辭。方知偽官偽敕,竟構盜首鄒魁吾、王四等數百多人,不知姓名,白日劫搶。身於本月初五日黑夜逃回,探知朱周錤差人往泰州買辦雜物,置備兵器。身急協同快手,先擒來人犯,並偽敕、偽札。其餘散札現存快據。伏乞電審來歷,速拿朱周錤當堂正典,免生叛亂,上首等情到府。據此,擬合申報。內開計申報叛犯八名:孫梅、吳同、吳之芳、李啟位、沈六吉、畢明達、胡龍、韋言,首主二名:高應科、管正倫。現獲偽黃紙敕二道,偽白紙空頭札十四張,偽白綾札二張,首主高應科、管正倫偽白絹札二張,青布被二床,刀三口,弓二張,箭五十六枝,小划船一只,毛毯一條,被套一個,扶手一個,並鎖藍氈一條,布靴二雙,小削刀一把,藍雲段一疋,白綾一疋,絲綿二兩,鐵鐶一副,荷包二個,圍領一條,尾子五條,小口拜匣一個,紅鞋一雙等情,申報在案。

  同日,又據本府清軍廳謝祖悌據捕快於揚城緝獲細作方鼎,親解到道。隨該本道細密嚴訊。據方鼎密供:委有賊首朱三公子即朱周錤在於樊■〈氵义〉等處地方聚眾謀叛,暗通海寇,以為內應等情,供吐鑿鑿。當該本道密諭總捕謝同知授以向往方略,率同標營守備王九祥、把總陸繼文、並原任守備呂克敬帶領標兵星赴樊■〈氵义〉、樓房基等處設法擒拿。猶恐官兵未必實心用命,本道捐措銀五百兩給付謝同知懸賞,協力捕剿去後。續於本月二十一日,據同知謝祖悌塘報報稱:職等奉本道憲委,收領賞功銀兩,督領馬步兵快,於十六日黎明至樊■〈氵义〉訪問鄉民叛賊情形,俱稱有朱公子,先稱偽軍門,今稱偽東平王,並偽正總兵鄒魁吾、偽副總兵王四、及偽總兵官兄弟鄒四等俱在樓房基為老營,潘紀莊、三十一頃、丘家舍等莊是其出入屯聚之處,哀求剿除等情。即於本日一更統兵前進至潘紀莊,不期賊覺,知信先逃,止留空莊。隨將潘紀莊賊篙燒燬訖。於十七日晚至鴈劉等莊,鄉民皆遠迎嚎哀,稟稱求為地方除害。隨該探的眾賊棄樓房基,被興化縣逐剿焚樓訖,奔散三十一頃並河口等處。但賊各寨止留空房草堆,遺官傘胎骨一把。職等於十八日公同商議,職與泰州州判楊光鼎領兵截後,中軍王九祥率同把總陸繼文、原任呂克敬統兵搜捕至河口地方,遇賊打仗。當擒偽王朱三公子,殺死偽總兵鄒魁吾,又獲偽總兵兄弟鄒四,並擒伊義男李牛子、伊妻汪氏、妾李氏、小女一口,裁縫胡奇七星劍一口。本夜三更時,卑職捕快王順、鞠升等又捕獲夥盜陳德即鍾六友、陳芒子、陳四、陳坤宇、陳華甫、浦應才、徐氏、陳氏。至十九天明,一面曉諭安撫各村莊堡居民外,其各盜口詞,候解憲奪,理合塘報等因到道。據此為照,叛首朱三公子即朱周錤其人者,一則稱偽軍門,一則稱東平王,糾黨鄒魁吾、鄒四、王四等在於樊■〈氵义〉鎮、樓房基、潘紀莊、丘家舍等處號召亡命,暗通海寇,鼓惑愚民。倘海船驟至,則此輩狂逞有不可知者。木道隨密諭標營守備王九祥、把總陸繼文、原任守備呂克敬帶領標兵,設法捕剿。而清軍總捕同知謝祖悌統之。今據塘報,生擒偽王朱三公子即朱周錤,陣上戮死偽總兵鄒魁吾,捉獲偽總兵鄒四並夥黨陳德即鍾六友、陳芒子等。此雖各官兵同志協力,奮勇擒賊,不負懸賞之意,胡莫非本部院威令之所致也。除一面剿撫餘黨,一面將見獲賊犯審招另解外,擬合塘報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濱海之地,向來奸宄易藏,邇復因海氛未靖,臣慮其潛通不軌之徒,為裏(下缺)

  四

  (上缺)山圯,非卿霖楫之才,孰寄股肱之任。救民濟世,卿實矢之,剖符析圭,朕何辭焉,欽哉毋怠!特諭。永曆五年九月日,督師閣部臣周錤謄黃,敕命之寶。又謄黃偽敕紙一道,內開:偽皇帝敕諭督師閣部周錤:朕播遷天末,在望北宸,遼曠東西,聲援不接。特簡心膂大臣,寄以宗社之任。三軍司命,萬民干城,不重其權,長才受掣。爾督師閣部周錤,特賜尚方劍便宜行事。上自宗國,下及兆民,百僚紀綱,六部機務,俱得專攝總裁,他臣不許干預。有不受命者,文官三品以上奏聞,四品以下毋惜國法,武臣副將以上奏聞,參遊以下毋惜軍政。卿其力振義旗,催督將領,急拯水火,弘濟斯民。朕且駐蹕蒼梧,揚旌雲夢,鸛卿秉羽仗戈,三籌八陣。欽哉毋怠!特諭。永曆五年九月日,督師閣部周錤謄黃,敕命之寶。又查偽白綾札二道:一填先鋒副總兵吳允吉名諱,一填掛靖虜將軍印任啟祥名諱,俱系偽定西侯張所給。又經行提朱周錤等各犯,當堂逐一細加研審。除將陳華甫、浦應才、徐氏、程氏審系無干,當經省釋外,又蒙本道看得:朱周錤即周錤,自定鼎以來,即蓄叛志,謀之各處,圖之數年,無非倖逞一舉耳。荷天不佑,在在敗絕,而狼心不死,復聯方張之海舫,私結未熾之土寇,其志其言,實有罪不容誅者。乃於本年十月,潛入內地,特偽敕(下缺)

  --錄自清明史料己編二二六~二三一頁。

  ·一八二、刑部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海賊突犯大河、營弁失印、場官被殺、謹據報上聞、伏乞敕部議處、以警疏玩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遭運總督沈文奎題前事內開:順治十一年七月初四日,准兵部咨開:該本部覆江南督臣馬國柱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九日奉旨:大河營失事情形,確察具奏。呂克敬著議處。兵部知道。欽此。看得:大河營守備呂克敬玩寇疏防,致賊登岸,燒燬房屋,搶奪船隻,且殺官戮民,本官印信遺失無存,相應革職,敕下該督撫提問究擬,並本官失去印信,一並查明奏奪等因。本年六月初八日題,初九日奉旨:依議行,欽此,移咨到臣。又准刑部咨同前事。該臣隨□□□□□□□駁審去後。今據按察司按□□□□□□□□□□□呂克敬,年四十六(中缺)旨事理,即將大河營守備呂克敬革職,嚴提確擬,備具妥招詳報,以憑會核具題。其失去印信,一並查明回報奏奪等因。並抄原疏到司。蒙此隨經移行揚州道轉行揚州府提審。

  該本府蕭知府行提犯弁呂克敬到官研審玩寇疏防情由。據克敬供稱:本年三月初六日宙時分,有賊船四、五百號,乘天色昏霧,一齊登岸,飛奔呂四場,四路夾攻。犯官奮不顧身,親帶馬步兵丁出場迎敵,箭砲齊發,殺傷賊兵,又獲賊首級一顆,以致賊愈懷恨,擁眾萬餘,分頭齊來。本營兵僅二百,寡難敵眾,被賊燒燬衙宇。可憐犯官妻媳家口財物,被賊搶擄一空,又陣亡隨任親丁七名,營兵四名,以致遺失印信是實。犯官拚命與賊血戰,眾寡不敵,計窮力竭,以至如此,原不曾怕死怯戰,瞞不過地方耳目,難逃各上臺洞察,伏乞電情寬宥等情,供吐在案。致蒙看得:呂克敬職居守備,分汛大河,當海賊連■〈舟宗〉犯順,不能先事預防,致賊擁眾登岸,雖曰奮勇迎敵,互有殺傷,苦於賊眾兵單,力不能勝;然毀房掠艦,失印疏防,守禦之責安在?按律擬戍,殉不為枉;但事在赦前,應否援例邀恩,伏候憲裁等因。招解到道。

  該本道覆加嚴訊,看得:呂克敬,大河營守備也,責專防剿,職在固圉。詎三月初六日,海寇乘霧,聯■〈舟宗〉突犯大河汛地,擁眾登岸。據供克敬雖曾親率兵丁,拚命血戰,家口擄陷賊營,親丁殞軀鋒鏑,然而謀疏未雨,終鮮制勝之策,乃至焚屋奪船,遺失印信,律以疏玩之咎,荷戈奚辭?但查事在赦前,應否邀恩,希乞裁奪等因。具招於十月初十日,連人移解到司。

  該本司史按察使隨提呂克敬當堂研訊。據克敬供稱等情,與前無異,供吐在案。致蒙看得:呂克敬職司汛守,既乏未雨之防,又無捐軀之報。三月初六日,海賊突犯,乘霧揚帆,賊眾登岸,焚屋傷官,妻媳被擄,致憲題參,業蒙道府疊訊甚明,本司覆讞至再。克敬雖率兵對敵,互有殺傷,然而地方失事,人民被擄,失印燒房,是誰之過歟?按律擬戍,夫復何辭?再查印信失於當敵,杳無下落,似難追求,應否遵奉十一年六月恩詔免罪革職,永不敘用,祝網出自憲裁,非本司所敢擅議也。具招呈詳督、撫二部院。十月十九日,蒙總督馬部院批據揚州道詳前事,蒙批:仰按察司覆讞,確招造報,繳等因。又蒙漕撫沈部院批揚州道詳,蒙批:呂克敬守備疏虞,致賊登岸焚殺,法難輕貰。據撤邊戍之律,是否允協?事關欽案,無容草草。仰按察司再確擬速報,繳等因在卷。又於十月二十八日,蒙總督馬部院批本司詳呂克敬招由,蒙批:海賊竊犯,已非一日,嚴行飭備,不啻穎禿。呂克敬身膺營弁,若能鼓勵士卒,坐必織簣,立必杖插,偵探周詳,隄備縝密,賊依■〈舟宗〉為窟,焉敢登犯?即曰有霧,以逸待勞出奇制勝,正維其時。乃智不出此,而泄泄玩怠,反為賊乘,殺場官,掠營印,民罹鋒鏑,列焰瀰天,失銳捐威,伊誰致之?尚何妻媳被擄之足云乎?印失官亡,河城血染,該司尤謂率眾對敵,互有殺傷之者乎?戍擬援赦,果否允協?仰依律覆勘確報。仍候漕撫部院詳行,繳等因。十一月初六日,又蒙漕撫沈部院批:前據揚州道招詳,已駁批該司矣。仰照前批覆擬協律確報等因。俱蒙駁批到司。

  蒙此,該本司覆核無異。致蒙覆看:得此一案也,疊經道府審明,復該本司研究。詳蒙各憲駁司覆讞。查呂克敬分防河汛,守備不嚴,被賊乘霧突犯,焚屋傷官,擄妻失印,克敬即拚命奮敵,亦難掩疏防之罪耳。本司再四推敲,奈限於律,無可復加,仍照原擬。但事犯赦前,應否邀恩免罪,出自憲臺,非本司所敢擅議也。具招呈詳督、撫二部院。隨蒙總督馬部院批:洋寇肆虐,將弁之功罪須明,河防失守,賊登焚殺場官掠印,此番損失,良非渺少,尚刺刺巧飾,率眾迎敵,將誰欺乎?覆讞仍如原擬,果否蔽辜?設貽部詰,誰任其咎?仰再覆勘確報,仍候漕撫部院詳行,繳。又蒙漕撫沈部院批:仰候督院批示會題,繳。各批到司。

  該本司隨將前招細加覆核,與前情無異,該本司史按察使覆看得:呂克敬疏防汛守,被賊乘霧突犯,殺官焚屋,失印擄妻,前經道府確訊,本司疊讞甚明,已載前招,無庸復贅。茲復蒙憲駁者,蓋以事關欽案,恐所擬之罪有未協耳。本司細釋原參,覆勘招罪,矢公詳慎,以定爰書。但克敬分汛防河,原無城守之責,按津定擬其罪,止於戍邊。本司非敢輕縱,而毫無曲庇於其間也。查本犯事在十一年六月恩赦之前,應否免罪革職,永不敘用,伏候憲裁。今蒙取問罪犯,一議得呂克敬所犯,除遺失印信輕罪不坐外,仍合依守備不設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者律,杖一百,發邊遠充軍照例免杖,合候題允定衛,僉妻發遣,招達兵部知會。緣系欽案,人犯合候請旨。一照山呂克敬系軍罪免紙外,取著伍收管附卷。其所失信記,相應請鑄給發。餘無照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呂克敬職專汛守,疏於禦防。當海賊突犯,登岸焚掠,遂致殺場官,失印信,雖拚命血戰,家口被擄,何能為克敬寬也。律以邊遣,洵不為枉。印記查無下落,應聽部議鑄給。既經該司招詳前來,謹會同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兵部尚書右都御史臣馬國柱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於順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五日題,二十八日奉旨:刑部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覆核看得:革職守備呂克敬專任河防,疏於戒備,被海寇乘霧犯汛,登岸焚掠殺官,克敬雖曾與賊對敵,家口被擄,又失印信,終難逭玩寇疏防之罪,合依守備不設被賊侵入境內□掠人民者律,杖一百,發邊遠充軍。查事在□□年六月赦前,應免罪革職,永不敘用。印記查無下落,應敕禮部鑄給。緣系海賊突犯大河、營弁失印、場官被殺、謹據報上聞、伏乞敕部議處、以警疏玩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少保兼太子太保尚書臣劉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袁懋功、右侍郎臣王爾祿、啟心郎臣對哈納、啟心郎臣李天浴、江南司理事臣安朱護、郎中臣劉允燦、員外郎臣呂慎多。

  貼黃: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海賊突犯大河等事:該臣等看得:革職守備呂克敬專任河防,疏於戒備,被海寇乘霧犯汛,登岸焚掠殺官。克敬雖曾與賊對敵,家口被擄,又失印信,終難逭玩寇疏防之罪。合依守備不設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者律,杖一百,發邊遠充軍。查事在十一年六月赦前,應免罪革職,永不敘用。印記查無下落,應敕禮部鑄給。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旨:呂克敬依議,印記著鑄給。

  --錄自清明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三六~二三八頁。

  ·一八三、刑部殘題本

  (上缺)官福澤逐一嚴□。□位尚明供稱:系淮安人。□有裝載船一只。今年四月二十七日,賊搶的豆糧,叫小的船替他運載。後來賊就不放,□的遂跟他老窠作賊是實。大賊頭是個侯,名字是□□。成夜晚,他船上點燈籠兩個。又有總兵官名字是顧啟明,他船上點燈籠一個。小的□□□□備,名字是王從仁。小的們船上□□□□□,□治十二年八月初四日發。這七十三號船,共有二千餘賊,在登篙島點夘。住了一日,因南風順,三、五日就到這裏。又問:眾賊來北,欲向何往?意欲何為?據供:聽說是往天津衛搶糧,搶掠東西。還有書一封,聽得說要下與甚麼孫總兵。因到此無糧,小的這船上留了十個人在船上看船,小的同精壯賊二、三百人下船上岸來,要去□糧。小的拿槍一根。是頭一次與官兵打仗。因各兵勇猛,所以交手就敗了陣。因官兵趕的急了,小的要上船逃命,彼時將鎗丟棄無存。其實小的原不會打仗。又問:眾賊老窠□□□□□日裏所做何事?據供:老窠在江南□□□□□千號船內有王子,只知一名姓鄭,其餘小的不知名姓。他說要先搶鎮江,後搶南京。老窠內賊,整日裏亦只是沿處搶糧,並不曾見他做別的□情。內有大官,俱是有髮的,從來未剃頭,俱包網戴帽子。小賊們亦有戴瓦櫳帽、羢帽的,亦有青藍紅白布纏頭的,俱是精壯年幼,老的一個□要。亦有全未剃頭的,亦有剃了復長出髮梳起來的。眾賊俱是福建來的人居多。又問:你等一行同來□□□是多少號數?據供七十三號是真。俱是小的在船上與他使船,一一數明的。先來沿海岸上的船,每大船內有四十□,□船內有二十七、八人的,也有二十四、五人□,□□內亦不下有三十多人。船內俱有火藥、三眼鎗,卻也不多,大□長鎗一船有幾根,也有藤牌,只沒見有弓箭。又問:你隨賊多日,難道就不知同船眾賊是何姓名?又據供:他每平素俱不叫名字,只是姓張、姓李的叫呼。小的只聽得點卯時□有李應魁、吳守進、張守仁、王啟明,其餘俱不□的了等情。又審孫三魁供稱:系安東人。原僱與客人姓劉前往膠州裝載豆子上岸。六月初十日,行到廟灣湖泊,被賊擄去,與他在船上燒□,嗣後就不著小的回來了。跟隨作賊一年多是真。他的老窠在江南崇明。見他彼處□□□人一年每畝納稻糧三斗,與他養兵,□□□的賊內有都司沈有成、守備劉應從、賊兵劉啟明、張應鳳,這俱是小的素日認識的。其餘賊兵眾□,□處去記。小的先跟賊下船取水一次。來到此處,又拿鎗一根下船,替他要拿糧米,從來不曾敢殺人,只會搬東西。這七十三號船,原是上天□衛下書與孫總兵,名字是孫起鳳。彼賊營裏亦有天津兩個□□□書下與賊。今這兩個人領賊要上天津。到此地方,因無有糧,用纔下船來要去搶糧。官兵來的急了,戰他不過,小的□□丟了,一時逃避不及,被兵趕在水裏捉住。前在道裏審,也說是這話,不敢虛說一句。□據李文勝、任士俊供稱:小的俱是本道標下□□,先跟隨周中軍、馬把總到海口應援,已先有本道會遣防膠洪遊擊官兵在彼堵禦。隨本道親□□上看見海口甚多,即將沿海附近各鄉村鼓練鄉兵,見有數千餘人,分認守口,預備銃砲火具。至八月十八日午後,據撥兵飛報賊信,先也近岸,有兵攻打,未敢上來。蒙本道授計各官,將萊兵伏於山後,令洪兵誘敵。賊見兵少,果來登犯。先上有三、四百人,餘賊俱在海內接應。我們奮勇齊出,先砍傷四賊,賊即敗走。我兵隨後□□,重傷甚多,相扯上船。有二賊上水內逃走,我們四個趕在水裏,二賊持槍拒敵,當陣□我們擒獲,俱是真賊。那有髮賊級是岸上砍□。我兵四下亂趕,原未曾在一處。狡賊登船入洋,恨無戰船。若是有船趕上,俱活捉了。十九等日,屢來復讎,俱被打敗,未敢再犯。今已南竄去了。節經塘報在案。又據位尚明、孫三魁與各兵對質供稱:小的二人,從賊已多日,要下船搶糧是實。前供這話,俱是實情,再無別的話說,只求詳情超釋罷各等情,吐供在案。據此,又親驗有髮首級一顆。時天氣和煖,已逾二十日,雖髮脫俱在,而面目發變潰爛,難以辨別形貌外。看得海隅日出,系國家東面金湯也。誠越裳入貢,萬國朝宗,胥此會通之津要。何物么小■〈麻上骨下〉醜位尚明、孫三魁烏合於南,鼓浪而北,沿岸私行搶掠,真膽可包天,愍不畏死者矣。於本年八月十八日,幸本道廑滅此朝食之義,躬擐甲冑,陳師振旅,連帥中軍周應先等前往防禦。值賊眾蜂擁登岸之際,我兵壯志正揚,人人奮勇,賊眾星靡鼠竄,而當陣有標兵李文勝、任仕俊戰敗餘賊,趕撲擒獲尚明、三魁而歸也。蒙憲發審理,遵照原檄,細加究覈。兩口初尚閃爍游移,及與臨陣兵丁指掌面質,水落石出而莫遯。位尚明方供系建賊王從仁之部卒,共船七十三號,八月初四日發自崇明,欲往天津。二千餘賊抵膠乏糧,欲放搶被捉。其本船三十餘賊,尚明其一也。孫三魁供稱安東人,亦系王從仁帳下,入夥從賊在去年六月初十日。招與尚明不二其詞。至訊老窠住泊,則報在崇明;船隻數目,共有二千。然賊奸叵測,寇首之名,供不甚真,而阮成、顧啟明等渠魁,不甚確著乎?再讞北來情狀,則天津下書,云得之傳說,即未可遽憑。孫起鳳之名字,未知果有其人。乃事關叛逆,且系拒捕,敗陣捉獲兵丁,證之歷歷,而所招亦甚鑿鑿也。至有髮首級一顆,亦系當陣斬獲,雖為天氣炎熱脫爛,而髮俱存貯。並原發長槍一杆,謹一一據實,確案申呈憲裁露布,將孫三魁、位尚明據依自吐口供並兵丁對質之確,依律取問罪犯等因呈解到道。

  據此,覆審無異。該本道右參議周召南看得:孫三魁等,一海賊中之餘孽耳,附眾猖狂,倚海為勢,輒敢乘風北上,窺犯津門,大逞狼貪。幸而沿海堵禦官兵戮力,奮勇擒斬,頓使七十餘艘,一時星奔萍敗,爭逃恐後,皆憲臺預飭厚備之力。據二賊所供情形,述眾賊虛張聲勢之言,亦未可知。天津下書等語,虛實事在隔省,又非本道所得直窮者。統候憲臺定奪。三魁等擒之當陣,俛首服辜,自難逃大逆之條。但狡賊叵測,本道未敢信其遠遯,恃以為安。除本道親詣各海口嚴加整頓外,取供連人呈解。耿撫院詳批:仰按察司覆審確招速詳,以便具題,繳等因。蒙此,又於本月二十六日,蒙本院憲票前事:據萊州道解到海賊孫三魁、位尚明到院,已經詳批該司覆審確招去後。但此事緊急,難容刻緩,合再亟催。為此票仰按察司官吏即將海賊孫三魁等作速審明,具招呈詳,立等具題,毋遲等因。

  蒙此,隨該本司署司事驛傳道副使員盡忠將孫三魁等提取到官。審據孫三魁供稱:魁系淮安府安東縣烏江口住人,原雇與歐岐山裝得三百石豆糧的船一只。有客人劉朝鳳,催小的赴青口裝豆,往廟灣運賣。十一年六月十六日,行至廟灣湖口撞賊,被擄與他燒□指使。因在水上不能脫身逃走,無奈跟他是實。他的老窠在江南崇明。聞的說種地人每畝淮斗納稻糧三斗與他那些賊吃。有賊頭是鄭子龍的兒子。賊總兵是顧三召,偽侯阮成,守備王起鳳,賊兵劉啟明、張應鳳,其餘賊兵眾多,無處去記。就是劉啟明、張應鳳也只是聽的人叫他的名字,並與他無甚認識。小的八月十七日在洪島上岸,替賊拿了七、八升谷米送在船上。復下船同搶糧賊上岸取水。拿鎗一杆。十八日,見官兵來的急了,賊兵戰他不過,小的將槍丟了,一時奔逃不及,被兵趕至水裏捉住。又供:船七十三只上天津衛□書與孫總兵,名字叫甚麼孫起鳳。船上還有天津衛兩個人下書與賊。賊要上天津,到此地方,因無糧食,才下船來搶糧是實。又審據位尚明即惠尚明供稱:明系淮安府安東縣南蘆溝住人。原替盧寡婦撐船,裝載客人吳成善豆糧三十石往廟灣運送。十二年四月二十七日,行至鶯鶯門,撞見海賊。小的夥計劉魁跳在水內,賊將小的船打碎燒了。賊將豆搬裝賊船上,叫小的替他撐船。後來賊就不放小的,遂跟他到老窠崇明是實。內有賊頭姓鄭,人都稱他千歲爺。餘者不知。今來的頭目偽侯姓阮,福建人,小的聽的人叫他阮爺爺。夜晚行船的時候,船稍上打燈籠兩個。偽總兵船上打燈籠一個。守備是王從仁。小的船上還有百長李成名。小的船上共三十二個人。又供:十二年八月初四日,才發這七十三號船,共有二千二、三百賊。又因風順,且是布棚兜風,三、五日就來至登篙島,點卯一日。又訊眾賊意欲何往?供要天津搶糧。還有書一封,要下與甚麼孫總兵。訊云:你下來作甚麼來?供:船上無糧,下來搶糧。留了十二個人在船上看船,小的同眾船上賊上岸,有二、三百人來搶糧。又訊:你拏甚麼器械?供:小的拿鎗一杆。是頭一次與官兵打仗。因官兵勇猛,眾賊敵戰不過,將鎗丟棄無存。小的原不會打仗。又訊:賊在崇明,所做何事?供云:小的船□了,他說搶鎮江、搶南京,不知他搶□來。□□□:那裏邊還有官?供:有官。俱是有髮的。從□□□頭,俱包網戴帽子。小賊們俱是戴瓦櫳帽□□的,有青藍紅白布纏頭的,俱是精壯年幼,老的一個不要。又供:大船只載四十多人。又訊:大船怎麼只載這些人?供:將二倉載糧載柴。中船只載二十六、七人,小船只載二十四、五人。又訊:(下缺)

  --錄自清明史科己編第三本二四○~二四二頁。

  ·一八四、江南常鎮兵備道胡亶奏本

  江南常鎮兵備道布政使司左參議臣胡亶謹奏為遵諭陳言事:臣愚下書生,荷蒙皇恩,拔擢教養,由庶常歷史職,糜祿五年,纖毫無補高厚。復奉旨內外互用,授臣常鎮兵備道。受事之初,即當海賊張名振等猖狂內犯。計常鎮境內濱江、近海者三百餘里,處處可虞。臣雖往來竭蹙,時惟疏防是懼,何敢出位言事?乃欽奉上諭,許中外臣工各上封事,此闢門懸鐸之風,再睹今日也。臣敢以見聞所至,思慮所及者,為我皇上陳之。計開:

  一、設賞格以擒海船也。海賊犯順,二年於茲。我今調集兵馬,扼守要害,嚴禁奸販,不許下洋,亦既周密矣。而賊恃其船多帆速,每伺我兵稀處,輒間出擄掠。比援兵至,已颺帆遠去。所以饑不至困,敗不即滅。我方議造船下剿,勢非歲月不能成。臣計賊之戰船,大者為水艍、梨■〈舟曾〉,次者為沙船、水底■〈舟貢〉。其大且堅者,雖費千餘金,造猶未能合式。而賊中逆天怙惡,不死不休者,要不過數人,其餘止是烏合苟活,第未見我有以處之,故觀望不至。臣愚,謂防剿既嚴,宜兼用招撫。招撫之道,專以同戰船來為主。請酌設賞格,如賊徒來投者,估其船值千金,即捐半資為賞,船值五、六百金,亦酌半資為賞,留其船,散其人,仍量官其頭目。若小船不堪戰用者,止薄犒安插,不在此例。恩信分明,賊自慕願誠。不待招盡,但十攜其三、四,而在我破敵有資,賊勢日屈,相機進搗,必可克滅矣。事定船存,實不為費帑金也。至我兵士能陣奪賊戰船者,亦宜量立賞格。其奪獲止碎小民船及無船而止執生口者,此不過逃潰之賊及賊無糧縱走者,俘獲不足言功。伏候上裁。

  一、水師宜兼練陸兵也。吳淞新募水營三千名,原系本地人民,雖能操舟制舵,實非勁勇經行陣者,緩急難以衝鋒。若臨敵時方調陸兵登舟,則兩不相習,非萬全之道。臣謂凡一戰船用新募水兵,□□□□□□□□五、六□□□□□□□□□□□挑選精銳技勇、久歷行陣者,總屬水師將官管領,一同在船,常川演練,則破浪衝鋒,兼有其長,而滅賊不難矣。伏候上裁。

  一、會計由單之宜畫一也。江南會計由單,歲歲更改。蓋緣國初錢糧款項未定,加減隨時耳。今定鼎十二年,項款略定,而會計錄仍有加減者,實無大異同。不過如今年有某項應加編銀數十兩,明年無某項應減編銀數十兩,或如糧道一年系參政應加編俸薪銀數兩,一年系參議應減編俸薪銀數兩,進退總在數百兩之間。而高平圩埄田畝,以次改其科則,所爭在絲毫之細,有巧歷不能算者。大縣十餘萬戶,良難一一周知。臣愚,謂宜照賦役全書,取一年寬餘者為定額,即內有次年應減編者,不必議減,即作餘存,報明院司道解貯府庫,聽遇別年別項應加編者抵支。至如三年一次舉行,如科場計冊等項,亦可彙算經費之大凡,分作三股,每年照編一股,積至本年支用有餘,仍報明院司道解貯府庫,聽候別項通融正支。如此則綱目畫一,民易通曉,而貪官污吏,無從上下其手矣。伏候上裁。

  一、鎮江府之廳官宜復也。該府新設鎮海將軍,大兵馬匹,月約用豆一萬一千餘石,草二十六萬餘束。除府縣推官外,止海防同知一員、糧捕通判一員,各有本等職事,又不無缺員之時。臣親見其經管、採買、支放,晝夜竭蹙,料理不遑。查該府原裁水利通判一員,衙門尚在,臣謂宜仍添設,令之仍司水利,分管草豆,庶重務不致弛誤。伏候上栽。

  一、裝兵船隻宜酌也。大兵過往,需用船隻。臣受事二年,料理六次。每次常、鎮二府多至大百餘只,少亦不下二、三百只。自封雇至於開行,常經月餘,又赴數千里之差,往返恆廢半年趁食,故窮戶稱病。臣心知軍旅重事,理難遲誤,竊意如常鎮裏河船,載至京師者,得至淮安,或濟寧遞換;載至楚廣者,得至九江等處遞換;則民知道里不長,亦不致畏避矣。伏候上裁。

  以上五款,並臣管窺之見,知無補於高深。伏祈聖上睿鑑,下部酌議施行。為此具本,專差承差楊增齎捧,謹具奏聞。(自為字起至齎字止,計一千二百大十八字,紙四張)。右謹奏聞。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一日,江南常鎮兵備道布政使司左參議臣胡亶。

  --錄自清明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四七~二四八頁。

  ·一八五、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上缺)餘匹。該本鎮量度崇明之兵,威聲益振,可以□相兼顧。隨又准貴院親督馬步官兵船隻,駐札劉河,委水營遊擊王士龍、錢勝、署劉河遊擊裘衷服領齎王命,率領戰艦,照會出洋擊剿緣由前來。隨該本鎮會同王副將密議,一面行陳知縣,令崇城百姓,每家出門板一扇、稻草一束,一面密傳各營將領官兵,俱限於本夜三更齊至小洪,不得以號聲相聞。議留王副將固守崇城,總統各營官兵,堵禦沿海一帶。本鎮率吳淞副將趙光祖、中軍李廷棟、參將李必、楊膺、遊擊張連奎,並帶領各標中軍、都守、千把總官王龍、李時榮、高士英、楊龍、劉大受、梁文、楊光耀、謝有成、步起龍、梁鼎、談忠、李傑、魯虎臣、仝光英、王一寅、談全、劉應第、季元、程可會、楊起龍、賈虎、李英、呂大洪、國有固、楊振邦、王振舉、任九玉、徐光世、王世相、常春、劉虎、郭奎、梁忠、楊世昌、李光榮、蘇計官、王鉉、劉應觀、魏邦山、董得伏、張茂觀、莊自春、丁一虎、笪繼超、陳逢吉、吳祥、王自新、趙鼎陞、張世爵、趙■〈口上折下〉階、汪廉、侯爾爵、趙君命、趙國臣、夏國祚、張高、馮應震、靳國旺等,並陳知縣,於二十六日四更時分,疾至小洪,將知縣陳慎,督同衙官,押到門板草束,令百姓墊之於前,馬步兵隨之於後。不移時,直抵平洋沙搜剿,賊眾潰散。隨即架砲擊打,亂相起篷飛遁,淺擱沙船二只。當即用火燒焚。捉獲張名振旗牌許奇、潘忠,隨審實正法外,本鎮隨即分派馬步官兵一千二百餘員名,委右營參將李必暫防平洋沙、及陳知縣安撫百姓,兼督人夫,星夜填築小洪,以通往來接應。本鎮隨回崇請捧王命,令中軍李廷棟,會同水營遊擊王士龍、裘衷服、錢勝等各帶船隻,隨從尾追。本鎮統令趙副將、楊參將、張遊擊等從沿海一路追至稗沙洪,用砲夾擊,打碎賊船五只,賊溺死無數,大獲全勝。賊■〈舟宗〉俱往南遁。本鎮恐有狡謀,又經逐加嚴防,並專官督填小洪,以便策應去後。

  隨據各營遊擊裘衷服、錢勝、李廷棟、王士龍同報稱:蒙撫院親詣劉河,差官林之章賫捧王命旗牌,調遣各營水陸官兵船隻,合■〈舟宗〉進剿。職等隨集劉河、祟明二處各營船只,當蒙本鎮連夜調撥停當。職等遵奉帶領劉河營中軍守備雷虎彪、千總楊貴、把總高九功、江寧漢兵營內司守備高仲登、千總金登第、把總高登、金永傑、鎮標福山營千總王宗、把總鍾鼎、李成德、潘大才、樓應彪、朱龍、崇明營把總閔溪、吳淞千總劉友顯、馮嗣徽、把總吳芳、水營中軍守備潘琯、千總鄭貴、把總傅彪、水左營中軍守備張登揚、千總成忠、水右營中軍守備陸全、千總趙勝、胡伸繼、把總王名世、趙有功等,各備銃砲器械,整頓船隻,直往南追。賊知我兵水陸夾擊,俱遂揚帆南去。至二十八日黎明,追至碗沙,瞭見逆賊後■〈舟宗〉烏艍、犁■〈舟曾〉船百餘號。職等督率各營官兵,飛駕沙船,直抵賊■〈舟宗〉。彼齊揚帆迎敵。各官兵奮勇追剿,合放砲火攻打,且追且擊。賊見我兵追急,竟往東海大洋。時值西風落水,日已將暮,黑夜不便深入,職等收船回汛。事乾海賊敗遁,理合塘報等情。據此,事關進取賊巢,追獲全勝,理合塘報。

  又據署劉河營事遊擊裘衷服報稱:逆賊見我兵馬船隻,連連渡崇,大■〈舟宗〉賊船,瞭自平洋沙小洪開出,陸續直往南行,崇明埃口,不時放砲。今二十五日下午,大■〈舟宗〉內分發賊船五十餘只,竟往劉河使行,意欲窺犯。該卑職督領漢兵營官兵,放砲擊打,沿海堵禦。賊見兵馬防備,掣回南去。卑職一面隨著劉河水營千總楊貴,徑往小洪偵探去後。本日二更時分,據本官回稱:奉差飛駕哨船,直到平洋沙,詢問地方團長倪君彩等,口稱眾賊聞知我兵雲集,又見填築洪口,必來合剿,甚是畏懼,將沙上少壯男子、姿色婦女帶去,營房木植放火燒燬,賊船合■〈舟宗〉盡行南去等情,回報到職。據此,合行搪報各等情到職。

  該職看得:逆孽張名振等,擁眾窺崇,非一日矣。自上年十一月間,職未入境時,已竊踞環崇諸沙,營為巢穴。由是檣帆得以收泊,而鱗集蟻附,動以千計,伺隙乘便,時犯海疆。幸我戒備嚴密,不致狂逞。然雖屢創而去,猶依然三窟也。邇職方閉門料理大計疏冊,復聞有交會閩寇鄭成功等,統發二十七鎮人口來先打舟山、次攻崇明之說。若此時不亟破其巢,使渠大隊繼至,則來有所棲,出可以戰,崇邑豈有幸乎?言念及此,恨不飛身剿逐,滅此朝食也。職於十八日拜疏,隨即星馳劉河駐札,調集船隻,戒除器械、火砲等項,督令弁兵整搠渡崇,同署鎮梁化鳳等越洪衝擊平洋等沙。賊見聲勢赫奕,揣莫能支,踉蹌南遁。即於遁■〈舟宗〉內分出多船,意欲侵犯劉河。詎南岸官兵堵禦維嚴,仍望風合■〈舟宗〉而去。賊既離巢,分防尤亟。星令參將李必駐守本沙,並檄縣官陳慎鳩集民夫,將小洪一帶填築坦途,為聯絡援剿之計。一面令李廷棟等駕船,尾追逆■〈舟宗〉。一面令梁化鳳等夾擊稗沙餘孽,焚船殺賊,雖未大奏膚功,而久踞之賊巢一旦蕩滌,久陷之封疆頓復版圖,皆我皇上威福之所被也。此一役也,督臣馬鳴珮注念海邦,往返商確,調遣兵馬,職得藉以秉成。而知縣陳慎,戮力行間,弗辭勞瘁。署鎮副將梁化鳳,鼓率將士,多方調度。副將趙光祖、王戎、參將李必、楊膺、遊擊張連奎、李廷棟、裘衷服、王士龍、錢勝中、千把總等官,咸能赤心捍禦,賈勇進剿,其勞俱有不可泯者。職更有請焉。頃准兵部差官賫咨前來,內奉有固山額真伯石廷柱、昂邦章京哈哈木等會同該督撫撥發滿漢官兵,相機進剿,務使各沙盡歸版圖,依議之旨,是為克復各沙言也。但各沙之安危,系平洋之得失。茲平洋已獲,而各沙亦可無虞矣。第狡賊乘舟楫之便,隨波上下,且逼處舟山,震鄰實切。雖見在多方備禦,終不能必其不復來也。倘賊飄忽靡常,萬一繼至,仍准職與督臣酌量緩急,移咨兩鎮臣調發滿漢官兵,相機剿禦,誠未雨綢繆之計。再祈天詰申飭,以重斯舉可耳。謹會同督臣馬鳴珮合詞題報,伏乞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二年十二月日。

  --錄自清明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一~二六二頁。

  ·一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張中元為清查出入錢糧數目、仰請睿裁事:順治十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准兵部咨覆戶部咨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七日奉旨:依議。著各該督撫按察所屬地方兵馬,凡有應減、應撤、應移的悉心籌畫,酌量妥確,詳明議奏,毋得草率塞責。仍立限去,如遲延違限,爾部參來處治。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煩為遵照本部覆奉旨內事理,定限本年十二月內奏報等因,備咨到職。該職看得:自我興朝開國以來,東征西討,無日不用兵,無處不需餉。部臣裒算國計恆詘。職仰體度支之孔艱,苟可節裁,為國家省一分之冗費,即儲一分之物力。但職所屬江寧、蘇、松、常、鎮五府,實為財賦重地。襟江帶海,尤為險要。且邇年以來,海逆跳梁,時刻窺伺,或自海而入江,或由江而遁海,未免汛廣兵單,往往飄忽登犯。職是以念切地方,屢請益防。如沿江海之福山、孟河等汛,近復添兵一千八百名。再如濱海之黃浦,請設官兵八百員名。此蓋以封疆起見,鞏固皇圖之永計。俱奉俞旨在案。恭繹王言,凡應減、應撤、應移,令職等悉心籌畫,職敢不細加酌核。然或他省無事之區,庶可以減撤,權衡緩急更置。職屬皆系江海,如此寇橫,在在須防,即已經增設,猶慮兵力不厚,調遣不周,則是減撤毋庸再議矣。若以緩急相較,如崇明孤懸海外,寇犯告急,奉旨以蘇鎮調駐,吳淞衝險要害,控禦宜嚴,奉旨以提督調駐,則是緩急亦無可再議矣。此職悉心確籌,不敢為權應塞責之語,忘事擬議,徒煩睿聽者也。謹會同督臣馬鳴珮、蘇松按臣孔胤樾、江寧按臣鍾有鳴合詞具題,伏乞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二年十二月日。

  --錄自清明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二頁。

  ·一八七、江南總督馬鳴珮奏本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餉糧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二級戴罪臣馬鳴珮謹奏為塘報事:順治十三年四月初一日,准兵部咨開:該江寧巡撫張中元題前事,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張文魁為海寇張名振之子,潛謀下海,敗露就縛,先經前撫周國佐疏報,令其作書招致伊父,部覆暫行羈候,俟名振果否就撫再議。奉有俞旨遵行在案。今據撫臣張中元疏稱:文魁有書,無人可去。據投誠人供稱:名振已死,招撫一事,究屬空談,將張文魁並續獲丁彥先請旨發落前來。查張文魁、丁彥先同謀叛逆,法在不赦,應敕下該督撫研審,並文魁家口,依律確擬具奏。其吳良璧等,既經該撫審系無辜,已經釋放,無庸再議。未獲逆黨沈六等,仍行該撫勒限嚴緝,務獲可也等因具題。順治十三年三月十六日奉旨:依議,嚴速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

  隨經密移江寧撫臣,並密行江南按察司,將張文魁等研審確擬。其逆黨沈六等嚴緝務獲去後。今五月二十三日,據江南按察司按察使許宸詳開:問得一名張文魁,年二十三歲,浙江杭州府仁和縣人。狀招:文魁系已故海寇張名振子,不合心懷不軌,於順治二年間在於浙江湖州府歸安縣十七溪地方居住,遂在本處娶到先存後監故金氏為妻。又於十年八月內娶在官婦任氏為妾。因順治三年間,有本地已正法賊首沈國清素與魁父交往,在於浙江埭頭山地方倡謀聚逆。比沈國清訪知文魁在彼潛住,至順治九年三月內,不記日子,差上將文魁接在山上,未經覺露。後有本地鄉民見得沈國清聚逆不法,將情首報撫院,蒙即發兵擒剿。比沈國清遂於順治十年八月內預令未獲沈六即王六寫書一封,差人將文魁並金氏、任氏及國清家眷送至嘉定縣原與國清相與在官丁彥先家內居住。文魁向亦與丁彥先原系結盟兄弟。比丁彥先亦不合知情篙住。文魁在彼住有三日,遂帶銀四百兩前往朱家角地方,隱諱前情,潛投在官後蒙省釋李三家居住,藉稱販買布疋生理為由。又不合希圖觀望,就便下海,因被松江府青浦縣人不在官徐若蘭看得文魁縱跡可疑,疑系匪人,遂將文魁具呈,於順治十一年十一月十一日首赴本地守汛聽用參將賀國柱處。該管隨即將文魁拏獲到官,嚴加刑訊,供吐前情在案。該營一面差人拿捕丁彥先等去後,止獲文魁妻金氏、任氏,並丁彥先母陸氏、小廝阿辰。比丁彥先知風潛逃未獲。該賀國柱先將文魁等呈解原任提督張天祿處,審供口詞。將丁彥先母陸氏並阿辰發嘉定縣羈候,並行該縣緝拿丁彥先。一面將文魁、金氏、任氏移解前任巡撫周部院具疏題報。隨將文魁等轉發收禁候旨發落間,蒙兵部覆題內開:看得海寇張名振之子張文魁結連山寇沈國清,投托丁彥先,潛住嘉定,欲圖乘便下海,旋就拘執。據該撫疏稱,令其作書致招伊父張名振及沈國清等,相應暫行羈候,俟名振等果否就撫再議發落。至於汛弁賀國柱盤獲姦宄,應行該撫酌量獎賞。查文魁不系逆首,提督張天祿無容議敘。其山逆沈國清如不就撫,應與脫逃之丁彥先等請敕下江浙該督撫嚴行剿捕可也等因具題,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在案。續據嘉定縣署捕巡檢婁學龍拏獲丁彥先呈解張提督審供口詞在案。其沈六等脫逃未獲,將丁彥先移解江寧張撫院,蒙發蘇刑廳確審去後。該蘇刑官楊昌齡審明具文呈詳撫院。蒙批:丁彥先篙盜黨逆,一言已盡其概,應與張文魁共案同結。但文魁先經部議,令其書致張名振就撫與否,題請發落。其吳良璧等審系株連,速取的保寧家等因到廳。遵奉差役將丁彥先押解赴司收禁。隨該江寧張撫院查文魁原書,系前撫院移送提督張天祿募人入海投遞,屢移提督查催。續准回稱:向托劉河副將高必昌覓人前往,因無人可去,未據回覆。至順治十二年十月內高必昌陞任謝事,將原書呈繳張提督訖。續於十二月十一日,張文魁妻金氏在監患病身故,按察司相驗淺埋,具文呈報江寧張撫院。續據投誠人李國臣口供:張名振已於十二月二十九日身死。隨該江寧張撫院移張提督取回原書,將前項情由具疏,內開:看得張文魁為海逆張名振之子,潛投山寇,蓄謀非常。更有丁彥先等附逆為祟,計圖入海。幸天譴敗露,文魁先為汛弁盤獲於娼家,彥先亦終難逃於法網。雖歷訊之下,狡口支語,情詞不一,然知文魁為逆子而不即舉首,反挈其家口來居海濱,詭秘情形已自可見,乃猶欲委不知情,其誰信之?況曾篙盜得財,自供鑿鑿,其為匪類,更不待言。第文魁有招致其父之書,姑俟其歸誠與否。在皇上用恩用法自有特裁,不意罪犯通天,神人共棄,今據投誠人供稱:名振已死,此言雖未足深信,然全■〈舟宗〉解遁,縱飄忽無常,而招撫一事,究屬子虛。則文魁等不得復藉此偷生,致懸欽案於不結也。除汛弁賀國柱已經量賞,無辜吳良璧等當經釋放,盜首沈國清准有浙省撫臣咨會正法訖,逆黨沈六等仍行嚴催緝獲,原書咨送兵部查核等因具題。兵部議覆,應敕下該督撫研審,並文魁家口依律確擬具奏等因,題奉俞旨,欽移遵咨督撫二院,於順治十三年四月初一日,蒙總督馬部院憲牌,速將張文魁、丁彥先並文魁家口細加研審,依律確擬通詳,以憑會奏等因到司。蒙此,隨經牌發江寧府審擬去後。本月初九日,又蒙江寧張撫院牌同前事,仰司將張文魁、丁彥先謀逆情由研審確招,並文魁家口依律究擬通詳,以憑會核回奏,其吳良璧等釋放、沈六等嚴緝務獲。蒙此,遵即抄錄疏稿並行該府確審去後。該本府知府何中舉遵依提取文魁、丁彥先、任氏各到府,逐一細加研審,文魁等供吐前情。又據丁彥先供稱:身年三十三歲,系徽州府人,自幼在浙江嘉定縣買賣棉花生理。止因有沈國清先年曾在湖州鎮上賣棉花,身雖認得相與起的,於十一年九月間,國清叫王六送有書一封與身,說他有家眷要寄送身家,後來就沈六將張文魁並家眷送至身家住下。因張文魁帶有幾兩銀子,小的希圖他的本錢作生意,身故不曾出首他。又據任氏供稱:年二十九歲,浙江湖州府人。前夫姓沈,因病身故。氏於十年八月十五日,復嫁與張文魁為妾。其夫所作不法之事,氏並不知等情,各供在案。致蒙審得張文魁乃海寇張名振之子,潛謀下海,復有丁彥先等為其心腹,展轉篙藏,向緣招撫其父,故久緩天誅。招撫一事,已屬空談,彥先對質,亦無狡辯。張文魁法當顯戮,懸首藁街,以彰國法者也。丁彥先見利忘害,難辭附逆,繯首允宜魁妾任氏入官為奴,沈六等嚴緝另結等因招解到司。該本司許按察司當堂逐一研訊。據張文魁以名振餘孽,密謀下海,丁彥先為賊心腹,多方窩匿,難容狡辯。名振近傳已故,招撫之書遲久未行,事關重大,不便久稽,文魁按律擬斬,以伸國憲。彥先附逆,繯首允宜。任氏入官為奴。沈六等限期另緝。今蒙取問罪犯,一議得張文魁、丁彥先各所犯,張文魁合依凡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斬,妻妾子女給付功臣之家為奴,財產並入官,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皆流二千里安置;丁彥先合依知情故縱隱藏者絞;俱重刑牢固,合候招詳允日,請旨發落。一照出任氏應解北部給付功臣之家為奴,張文魁家產牌行嘉定縣查明籍沒,未獲沈六等嚴緝另結,餘無照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張文魁為逆賊張名振之孽子,包藏禍心,伺隙下海,屢審情真,早當顯戮矣。先因羈候招致伊父,是以緩死,今名振已經冥誅,此孽自當正法。其妾任氏照律入官為奴。至丁彥先向與文魁交結,復又為之窩藏,通逆納叛,法所不容,按以知情故縱隱藏之律,一絞何辭。未獲沈六等仍行嚴緝。今據臬司審擬具招前來,臣謹會同江寧撫臣張中元合詞密奏,恭候皇上睿鑑,敕部議覆施行。為此具本專差官潘皋齎捧,謹具奏聞,伏候敕旨(自為字起至齎字止,計二千六百四十四字,紙六張)。右謹奏聞。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初二日,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二級戴罪臣馬鳴珮。

  硃批:三法司核擬具奏。

  --錄自清明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四九~一五一頁。

  ·一八八、「鄞縣老衿謝三階等一案」殘揭帖

  (上缺)廳。今蒙金華府推官張星瑞拘取三階等到官究審間,案查有秦按院移文內開:行據該司送謝東璧札付二張,一系弘光元年,一系監國魯元年,皆系大兵未過江時事也,安可即為謀叛之券?馮吉人家藏龍旗,乃前朝冊封之物,歷審原非新製,金從龍了無指實。謝三賓約黃斌卿之言,王家勤抵死不招。姓余的約謝東璧起義,亦無影響。大逆何事,可以懸坐?將謝東璧釋放等因,牌行按察司在卷。又孫枝秀轉捏謝三賓有銀三萬兩,托陳謨保全,倏云暮夜移衙,倏云進京會去等語,人皆烏有子虛等情,招解前來。

  該本司王按察使同杭州府知府張益慶,審據陳謨供:當初兩道會審時,原無此旗;解按院親審,也無此旗;解到省中蕭撫院處,也無此旗。及審庫吏劉志奕供:當日道裏發下,止有此旗二面,系馮吉人家的,並無別旗。及行夾審,仍供如前。又供:小的與謝家有何干涉,何苦代他受刑?如有,小的願替謝家甘罪。又供:系順治五年正月內事。據系枝秀供:當日原有謝炤旗二面,這旗是他換了的,系順治四年十二月內事。又供:送王爾祿銀子系陳振勳。及察前日會審時原供徐允升。及提陳振勳,又無此人。謝三階供:生員號東璧,□三階。當初原有札付一張,要去幾兩銀子,只因多一張札付多要幾兩銀子,故此有二張。若是做官的札付,止是一張。又問:你如何不繳札付?據供:若是做官的札付,自然該繳的。這札付不過是徵餉的,系廢紙,因此不曾繳的。又供:每一張要銀五、六兩不等。謝三賓供:與兄三階分居三十年,有札無札,並不知情,屢經審明在卷各等情,供吐在案。致蒙本司王按察使審得:謝三階號東璧,乃鄞縣之老衿也。有胞弟廢紳謝三賓,先年因通叛一案,已經前任劉按察司審明無據,詳奉各憲有案可考。嗣因海道孫枝秀奉參款內有謝三賓被詐之證,遂因三賓質贓之隙,枝秀□以通叛行賄,再訐三賓於部憲,致奉前任佟部院具題,奉旨行司確勘虛實。今奉憲責,會同公審,業有口供鑿鑿,真偽已悉於憲臺犀照之下。復奉發司,轉行金刑官遵奉執法嚴審。孫枝秀訐三賓通賊,已經屢駁屢勘,事屬仇誣。查前俞國統並未供有三賓通賊。又審王家勤,亦抵死不招。且出首華夏,實三賓為之舉發,首賊之人,寧有通賊之理?即此一語,照徹心膽矣。復云有謝炤旗,又驗貯庫之旗又無謝字。種種俱無實據者。至所控有銀三萬托陳謨哀求保全,總屬臆揣。當憲臺面詰之時,即竭力支飾,自供亦曰得之傳聞耳。迨今再行駁問,指豎童楊芳攜送。彼時楊芳年僅十四,豈能攜此三萬之金?復變稱暮夜送衙,而又有會入京中之語。種種幻舌,終屬茫然。且枝秀控部院則有多金,及告按院則詞情互異,巧圖混衊,無怪乎三賓與陳謨皆不認也。枝秀控賊、控叛,總由三賓質贓懷隙,借叛誣賓,以快已□□□□□□□□□□系吉人之旗,庫吏(下缺)

  --錄自清明史料乙編第四本三二八頁。

  ·一八九、浙閩總督殘揭帖

  (上缺)審庫吏劉志奕供:當日道裏發下,止有此旗二面,系馮吉仁家的,並無別旗。及行夾審,仍供如前。又供:小的與謝家有何干涉,何苦代他受刑?如有,小的願替謝家甘罪。又供:系順治五年正月內事。據孫枝芳供:當日原有謝招旗二面。這旗是他換了的。系順治四年十二月內事。又供:送王爾祿銀子系陳振勳。及察前日會審時原供徐允升。及提陳振勳,又無此人。謝三階供稱:生員號東璧,名三階,原是一人。當初原有札付一張,要去幾兩銀子,只因多一張札付多要幾兩銀子,故此有二張。若是做官的札付,止是一張。又問:你如何不繳札付?據供:若是假官的札(中缺)查律例委無可引之條,予之杖懲則太輕,故以謀叛未行論者,本司是不欲使之輕骫,寧重以正其辜也,非敢情律互異,以干嚴駁耳。今蒙恩赦覃敷,應否予以祝網,非本司所敢擅耑也,伏候憲奪。將三階等取問罪犯,議得謝三階、謝于廷所犯,合依謀叛□行為從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照例准徒四年,遇蒙恩例各減一等,各杖一百、徒三年。謝三階、謝于廷系生員,俱審有力,照例納榖贖罪。供明郭去非等□□□詳允示施行。照出謝三階、謝于廷各贖□□價銀十七兩五錢,各追完貯庫類解,取庫收繳。餘無照等因,招詳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孫枝芳因謝三賓證贓之恨仇,及其胞兄□□□將通海夤賄等事,羅織多人,投詞於□□□□代。前督臣見事關重大,遂以欽案不結有因等事據詞入告,請將原任守道□□□□□□□□□□□□□京押發到(中缺)研鞫。今本司備閱從前卷案,並憲發塘報、手本、招冊,行守紹道憲票及偽示,再四磨勘,查其原委,只有塘報中據張協鎮會同副參等官初審,王家勤供有謝三賓原與黃斌卿相通,約他進來等語,此協鎮之塘報也。及家勤解省,蒙各憲並司道會審,而家勤抵死不招。三賓通叛,杳無確據。查院移手本內有會同滿洲大人公審情由,已無證據,從何詰問。是以前憲將三賓省釋耳。後將家勤正法。則家勤生前之活口尚不肯招,今正法年久,安能起九泉而問之?及查俞國統之供謝三賓,亦系協鎮移送供詞內稱國統供謝三賓有通賊之情。按憲親審,國統從未供及。則國統隨於寧波正法訖,原未解省,即欲覆訊,無可詰問而知之。至賄托陳謨求寬一事,業蒙憲臺於今年六月二十八日,在按署督同各司道府廳面詰之時,而枝秀亦曰得之傳聞。再行駁問,又指豎童楊芳攜此重金。查彼時芳年十四,一人烏能挾此以往?三萬兩豈不脛而走,荒唐謬甚。再奉憲臺駁問,展謂暮夜送衙,又為會入京中之語,其詞閃爍,難逃洞鑑。且枝秀自行舉發,何不直言其確據?語多游移,是何心哉?至於行賄王爾祿五千兩造款之事,前據枝秀供是徐允升見證,今改稱陳振勳見證。及訊振勳何在,又供並無其人。既無其人,則枝秀之捏指又可知矣。再奉繳駁,枝秀所呈之兩詞互異,此則枝秀自為之耳,何以部憲之呈則有三萬之說,具呈按憲竟不言及行賄之事?其中虛忘情節,又不攻而自破矣。其謝招大旗,吊庫簿自三年起,庫無收貯,止有布旗二面,乃冊封之旗,而非謝招字樣之旗。刑訊庫吏徐懋賓、劉志奕供曰:原無發寄。今奉行嚴審,披枝及根,在孫枝秀語塞而詞遁。若謝三階約余姓起義之事,先年審釋可據。第獲有札付二紙,皆弘光元年大兵未渡之前,難與從叛者同日而語。止因三階、于廷有札不毀,其意何居?故前審擬以謀叛未行為從,是以法無可加耳。至謝三賓與三階分居三十餘年,家藏為札,並不知情。竊謂此案重大者莫如通叛、行賄二事。然通叛必得其質證確據而後可以定情事之實。況先年王家勤、俞國統多官會審,抵死不招,今日豈能過於求疵也?然行賄必得其過付之人而後可以定贓據之實。不獨見證無人,即據枝秀自供,語尚不一,終無影響,豈能臆為揣摩也?本司執法惟凜,矢諸天日,不敢少有偏徇。況各犯前解憲臺親審,當日月雷霆之下,而各犯所供不過如是。今本司奉檄再審,會同刑官破情嚴勘,終與前審不異,此實法窮無可施耳。仍如前擬,伏候憲奪等因,具招於順治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呈奉巡撫陳都御史詳批:閱詳,仍復依樣成招,尚未見有嚴審。謝三階等見有偽札存據,擬流准徒,是否於情罪允協?仰司再行確勘,仍通詳新督、按兩院會審回奏,繳。本年九月初三日奉總督李都御史詳批:據詳,孫枝秀之訐謝三賓通賊行賄,屢經該司會訊,似為明允。及備閱撫院抄發各文卷、塘報,則協鎮移送兩供,俱有三賓通賊之語。此系初招,安可概為抹過?事關回奏,有一罅未詳,異日難免部駁。該司再為確審速報,仍候撫、按批行。繳。

  奉此,該本司王按察使覆看得:孫枝秀訐謝三賓通叛夤賄一案,事在順治四年,迄今事隔九載。茲枝秀以計參,因三賓出為質贓款證,攻之更堅,故枝秀有激於中,復發其昔年通叛陳案,並以行賄求寬之說籲情。前佟部憲即以欽案不結有因,據詞入告,奉行本司嚴究。遵行各刑官會審者二次,本司會同府廳公勘者四番,復奉撫憲傳集司道會審,歷加詳訊,各有的實口供。其從前情由曲折隱微,總無不照徹矣。若夫通賄三萬兩,與囑王爾祿五千兩,無論事無指證過付之人,問之出贓既不招承,即問之枝秀亦支吾游移,語多展轉。及再四質問,情詞阻塞。其為妄誣,亦在憲臺洞鑑中矣。復奉憲駁:三賓通叛,當日協鎮兩次之塘報俱有三賓通賊之語,此系初供,安可概為抹過;並謝東璧見有偽札存據,擬流減配,是否與情罪允協。本司凜遵憲批,詳繹當日張協鎮塘報開載王家勤供謝三賓原與黃斌卿相通,約他進來,但家勤與三賓有師生之義,本不該說。又供有余姓的約謝三賓兄謝東璧起義等語,歷歷有案,是難磨滅。但經前任劉按察司研審,已將王家勤三夾棍,推敲數十,問以謝東璧起義之事,家勤委稱不知。復又加刑,仍供如前,執稱原無余姓的約他起義,不知此語何故而起。則家勤不認三賓、東璧通叛者,此其庭質之確吐也。故前司詳中亦云,因無確據,未敢定其通叛之語,亦犁然在案矣。及解城隍廟,蒙撫、按二院並提督會同司道會審,各犯口供與前無異。先經司道三中軍刑審拷鞫,家勤無供三賓等通叛之語。解撫院會審,始終不認。以綁拷而加刃於頸,猶無一字及之。是以當日院行憲牌,即云未知張協鎮前日審供,何所據而塘報也。參之始以嚴刑夾打不認,繼以綁拷抵死不招,於是三賓、東璧等仰邀各憲昭雪之恩。雖初供之塘報固有,而後來公審屢次不認,亦未始無憑耳。此則九年以前之事,安知枝秀婪贓被參,今日復有質贓之事,而先埋此辯乎?若俞國統之供三賓有名者,次日即經秦按院庭審,而國統並不招三賓通叛。本晚,枝秀已將國統正法,亦屬前有憲行,亦非今可能文致者。即此屢有卷案,則三賓通叛之與否,燎然可決矣。且首叛者未必從叛,以決於情理之至當而無疑耳。況三賓首叛在前,賊寇臨城在後。本司前審不敢少有偏徇,亦情據理剖判,憑案確訊,更不敢自為臆見。若所獲偽札二紙見據,在東璧、于廷將何說詞。但查札開弘光元年,明系大兵未渡江以前所授,歷經會鞫,悉為辯釋,難以從叛並擬。然留以不毀,自難脫然無罪。故直以謀叛未行為從,坐以配懲。前詳所云,實法窮無可加耳,亦惟期於平允,合照原擬,統候憲奪。具招通行解詳去後。隨奉巡撫陳都御史詳批:據該司詳看謝三階等難以從叛並擬,今引律又依謀叛未行為從之條。未既云謀叛即是從叛矣。參看與律條兩相矛盾,似未允協。事關欽案,尤須詳慎。仰再確勘,核擬通詳。仍候按院詳行。繳。

  蒙巡按王御史移咨撫院,會同各司道刑官公集吳山城隍廟,於本月十七日逐一嚴加覆審。據孫枝秀供:順治四年十二月初四日,按君要出巡。彼時有張名振賊船四、五百號將城圍了。犯官就報知按院,有劉材官打破頭云,城內有奸細,說是謝三賓內應。便把三賓監了。當日拿俞國統是常副將。謝三賓供:通賊則不舉賊,舉賊則非通賊。犯紳舉首華夏在前。常副將與犯紳有仇。當日要是俞國統扳了犯紳,為何孫枝秀將國統殺了?有塘報可查。陳謨供:賊到寧波,就拿了謝三賓。陳謨的塘報沒有謝三賓。俞國統當日審明,原不曾供謝三賓。通賊,孫海道就將國統殺了。三萬銀子,其初審說是楊芳付我的,後來又添出嚴文來。三萬銀子,二、三個人如何拿法?有誰見證?三萬銀子,就是騾子駝也駝不了。楊芳供:要是小的過付,莫說是三萬,就是三兩,是誰見證?有何憑據?謝三階供:札付原是弘光元年札付,犯生原付家人燒了,家人不曉事,就混在亂紙內。犯生八十歲的人,留這札付中甚麼用?況弘光已是死了。謝于廷供:札付在族伯謝三階家拿出來,不是從謝于廷家拿出來。札付原是有的,是弘光元年間的。各情供吐在案。隨該本司王按察使覆加看得:孫枝秀訐控謝三賓等通叛行賄,總為三賓質贓,欲借此為解免,以逃婪貪之罪。且枝秀兩詞,一控部憲則有三萬之語,具呈按憲則無行賄之事,自相矛盾,愈審愈明,實足徵其狡誣耳。屢奉各憲會集司道刑官三詣城隍廟公審,惟無不盡。仰奉憲駁,蓋因謝三階等難以從叛並擬,而引律復用謀叛未行,似未允協,再行確勘。本司恭繹憲批,再加嚴勘,除三賓通賄、陳謨、並三賓從叛事情實無的據,久在淵照,不復多贅,第謝三階、謝于廷札付二紙,皆系弘光元年給授,果屬大兵未渡之前,原非從叛給與。但興朝鼎定,當即焚燬,乃至順治四年搜出送官,論情原非叛札,只以藏而不毀者,惡得無罪,再四詳(下缺)

  --錄自清明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二九~三三一頁。

  ·一九○、江南江西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五年四月十四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郎廷佐為恭報生擒渠魁、澄清湖蕩、以安重地事:竊惟蘇松二郡,財賦甲於天下,其地方之安危,系國計之盈詘,然而外濱海洋,內多湖蕩,茫茫巨浸,夙稱盜賊淵藪。有渠逆錢應魁揭竿嘯聚,盤踞泖湖,掠財焚舍,納叛招亡,僭號偽平南將軍,作祟十有餘載。屢經官兵剿捕,未能大創。因蘇松界連浙西,水道曲折,千■〈氵义〉萬港,難以窮搜。兵至兔脫,兵去鴟張養癰年久,黨類日繁。甚而結連滇賊,勾引海孽,包藏禍心,盤踞肘腋,兩省水鄉,岌岌靡有寧宇,江南大患,未有劇於此逆者也。職任專軍旅,首以滅賊安民為務。前躬巡茲土,熟察地形,先推皇上好生德意,差官招撫。詎逆鷹眼難馴,負固不服。職移會撫臣張中元調發提標遊擊徐登第、署水師遊擊事守備楊芳、撫標總巡官楊懋經率兵進剿。適值閩孽突陷臺州,沿海震動。職調度兵將,專意防海,賊得乘間跳梁,拒敵官兵,戰歿把總王仕賢,喪失船械兵役。賊又突入真義鎮,劫去錢糧,流毒江浙之間,毫無忌憚。比時職調有各營官兵赴省,原擬親帥援剿海上,旋准浙江撫臣陳應泰等會咨,閩逆宵遁;職思海寇既去,外侮稍緩,此湖寇乃腹心之患,亟宜剿除。隨遣職標中軍副總兵馮武卿總統職標及各路調來見存官兵前赴泖湖搜剿,即經題報在案。但錢賊狡猾異常,出沒叵測,向來此剿彼遁,迄無成功。職又密授機宜,申嚴紀律,令其分兵九路,約期並進。恐兵船混雜,職又多造五色號旗,密付該中軍,令到彼進剿之時,密散各營,懸於船上,以為色認。又移會浙江撫臣、蘇松撫臣亦各調彼處官兵會同協剿,責令中軍馮武卿總統,協同蘇松道宮家璧監督將領,分頭入湖,設法搜剿。恐賊奔潰,職又調就近各營官兵,於沿湖港■〈氵义〉之處,密布嚴防。並派令蘇、松、常三府海防同知,分頭監督,毋容疏漏。有蘇松撫臣張中元原委總巡官楊懋經剿賊於小曲港等處,斬獲頗多,職已於題參真義失事疏內彙報訖。職思錢賊尚未授首,其下小醜實繁,復催中軍馮武卿等星夜兼程入湖追剿。又節次調度飭催。續據中軍副總兵馮武卿塘報內稱:逆賊錢大近被江浙官兵剿敗,竄匿各湖,必須密布追擒。卑職會同蘇松兵備道副使宮家璧、撫標中軍遊擊王天吉,仰承本部院密授方略,將各營官兵酌派湖寇出沒緊要各港口堵截。調發蘇鎮標守備周國勳帶領船兵,分汛唯亭、沙河口、真義等處。又派壽春營守備洪把什帶領船兵,自唯亭入湖堵剿,分委常州海防同知劉綋監督。又派徐州營把總張承宰帶領船兵,汛守寶帶橋、尹山橋、夾浦橋。又派安慶營千總張撫民帶領船兵,自黃天蕩入湖,在於囤村、陳墓、白蜆港、沅蕩、楊扇等處堵剿。又派平望營守備鄭國樑、把總樓明爵帶本標船兵並溧陽營船兵,汛守平望、吳江、七星橋等處堵剿。又派池州營守備魏美帶領船兵,自平望入湖,在於金澤、白蕩、章練塘、澱山湖堵剿。分委蘇州海防同知冀亦式監督。又派本標中營把總丘文舉帶領船兵,在於丁家柵等處堵剿,又派左營把總許汝懋帶領船兵,在於蔣灣等處堵剿。又派常州營千總李印、宜興營千總楊顯各帶領船兵,在於吳淞江、沙河內、青陽等處堵剿。其遊擊徐登第、原任參張瑞祥、協剿標官馬仕俊、李三讓、千總王永勝、把總傅彪、秦魁帶領船兵,在於松江泖橋、斜塘等處堵剿,分委松江海防同知施洪烈監督。又派浙江嘉興右營千總李鼎、水師營千總張成名帶領船兵,在於平湖四大口堵剿;湖州把總王得功、高勝各帶領船兵,在於九大口堵剿,嘉興總捕同知冀應熊監督。卑職又派廬州營千總史世科、池州營把總崔應選、寧國營把總黃應魁、操標營千總王斌,會同道標官魏邦山帶領船兵,在於沿湖各港■〈氵义〉偵探。又派本標左營署把總徐斌、撫標把總劉一貴各帶船兵,在於湖中四處接應。又委撫標千總程可會、把總孔應芳、督標千總楊光耀、道標官康九功、沈化龍、馮世鰲等各帶船兵,分頭搜剿。擒獲賊黨吳三、陸大、陸髻■〈髟上厘下〉、蔡文貴、盧七、陳阿明、吳鬚子、陳鴨蛋、褚二、張阿壽、陸四、吳子傳、許二、何四等盜婦七口。又有投順夥盜周二同妻陳氏、吳子循、沈二自投軍前,願引搜擒渠賊。隨發督標官安國樑、李汝澤、提標官馬士俊、千總張茂盛、把總田啟明等、撫標把總劉一貴、道標官王正、周室姜、張芳、王道等各帶船兵,搜擒賊黨陳上言、顧貴、馬三、嘉興老大、老錢三、陸二、來壽、卞四、吳大等,並獲錢賊生母沈氏。雖寇黨盜戚,節次就擒,而渠魏未獲,恐死灰復燃,負本部院靖寇安民至意。職復會同蘇松兵備道副使宮家璧、撫標中軍遊擊王天吉,嚴飭各汛官兵,多方偵探,務獲渠魁,使賊無逃遁之隙。隨發督標官王基同本標把總丘文舉、原任青浦縣丞戴明瑞帶領船兵,同鄉導王宙偵探去後。二月十四日,據把總丘文舉報稱:有松江府婁縣生員周希靖密報信云:賊首錢應魁戰敗之後,船隻無幾,見在黃浦近村蔡家社地方。卑職同本標官王彪、陳寵、陳大猷、趙崗、王斌、撫標千總程可會、標官王臣、王金、王興、道標官康九功、魏邦山帶領督標百總孫有升、兵丁陳起龍等,星夜駕船,前至蔡家社、湯家濱、太平寺、葉謝地方,始見賊船數只,慌迫可疑。陳起龍等發矢追趕,錢應魁手持雙刀,奮勇迎敵。官兵砲矢交加,將賊唐二等殺傷落水。卑職奮勇上前,生擒渠賊錢大。伊妻曹氏情慌,自投水中,兵丁下水撈起。有提標遊擊徐登第、提督標官張瑞祥、馬仕俊、李三讓、把總傅彪亦率沙船兵丁圍住。隨於錢大船內搜獲偽敕一張、偽札一張、空白偽敕一張、空白偽札四張,又獲小板廂一個,內金一錠,重九兩二錢,珍珠大小四串,重一兩七錢,密蠟鑲金花一個,大小金簪花九枝,重二兩五錢四分,小金盒一個,重七錢五分,金錢一個,重一兩五錢八分,金簪頭二個,重五錢,小蜜臘數珠一串,重二兩四錢,銀大小四十二錠,重八十五兩,黃銅一塊,重五兩,合先塘報等因到職。又准蘇松撫臣張中元、提督臣馬逢知、蘇松道副使宮家璧各報前來。續據中軍副總兵馮武卿、撫標中軍遊擊王天后押解賊渠錢應魁並寇黨馬三、陳上言等赴職轅門。隨發江南按察司會同江寧兵備道研審去後。

  今據江南按察司按察使盧慎言、兵備道參政李翀霄會詳內稱:奉本部院憲牌,該本司道齊詣公所,提集錢應魁研審。據錢應魁供稱:小的即錢大,又名錢應喜、錢孝,於順治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投湖賊吳日生、周天下為偽將官。後因周天、吳日生事敗死後,小的潛回松江住了三年。因怕捕快盤詰,恐露根底,遂於順治十年十二月內糾集被官兵殺死唐四、唐二並被楊總巡擒獲歸正沈三、未獲殷鬚子即殷大等,又下湖去,招集夥黨,聚有二、三十人,船十餘只,同已獲夥賊陸二並未獲李小四、王二、顧四、吳小二時常在於鄉村打餉劫掠,夥盜陸續漸多。至順治十二年二月間,有李之椿,系永曆下偽閣部,差一揚州人,到未獲丘戒僧即丘和尚庵中,送偽總兵職銜白絹札付一張,上寫錢應喜名字,送與小的。又有左總兵偽銜札付一張與未獲陳國興,即小季,又名小五。又有偽總兵札付一張與丘和尚。還有偽空札十張,教小的招得好漢,或有出力親信的,填付與他。還有白紙一張,上用印一顆,說身受過職銜,就將此印與身。小的賞了送札付人十二兩銀子。身一得了札付,招得人越發多了,船就有二、三百號。屢次置買弓箭器械,在湖盤踞。小的即派夥黨各賊做頭目,分船坐艙。但坐艙的即是頭目,俟後方將空札填給。又於順治十三年四月初三日,有海上鄭國姓差未獲王秀甫,同未獲陸和尚,在丘和尚家送黃絹平南將軍前軍都督府都督同知職銜,敕書上寫永曆年號;又大方印一顆,是平南將軍之印。又許若成功之日,就與小的做江南掛印總兵,未獲老陸二做嘉興總兵,未獲周觀做松江總兵。鄭國姓又於順治十四年正月四日有兩次書,著王秀甫送來,上寫:要小的多招兵丁,備具船隻、器械,若有海船到蘇、松一帶,就教從吳淞接應。又寫:如小的要去,他也帶船來接應。小的隨就預備船隻、銃砲、盔甲、器械,又有未獲王四在蘇州買箭一千餘枝、弓四、五十張,只等海裏人一到江浙,動手殺起,小的就接應下海。兩邊俱是未獲王瑞林、朱老大往來通信。又供:小的曾差唐四買硝三百斤、磺五十斤,於十四年二月內差王瑞林送到王秀甫轉送海上去。又供:十四年正月十四日,同已獲馬三、未獲殷鬍子等在義烏橋打劫西洋客船一次。又供:十四年五月十三日,曾在銅里地方搶過一次。十四年七月初十日,又在嘉興六里街搶過一次。十四年八月內,又在平湖西關劫搶一次。其以前在小村鄉鎮搶掠多次,不能盡記。又供:十四年九月內,有徐副將帶領船隻在湖口子把守,小的就與他打仗,殺傷官兵十四名;將小的船上金四、小王三,他也殺死了。又一次,於十四年十月十二日,在陽澄湖施家兜遇蘇松水師官兵打仗,殺死唐四、小和尚,搶去船隻;小的也殺傷官兵。因官兵翻了船,搶了官兵二十門盤頭砲,棉甲二副、弓箭十副。比時就轉到真義鎮截劫了官銀。又一次,於十四年十一月初三日,在小曲港南頭,又遇撫標楊總巡打仗,得去小的賊船十三只並砲械等物。小的恃湖面廣闊,港■〈氵义〉甚多,官兵路徑不熟,利則打仗,不利則逃遁。先經總督部院兩次差人來招撫,彼時雖回一信說來投誠,實非本心,意欲延捱日子,等候海裏消息,放兩次不就招撫。不料海上船尚未到,總督部院八、九路發兵會剿。行到丁家柵,有見在夥黨周二同妻陳氏及吳子循、沈二、顧四共五名口,先後前赴官兵軍前投順,報明小的巢穴,追究蹤跡。小的知官兵會剿,於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蔣灣遇官兵揚帆沖殺前來,小的哨眾迎敵。官兵勇猛,不能抵敵,各人潰敗奔竄,落水淹死甚多,被擒見在官同夥吳三、陸大、陸髻■〈髟上厘下〉、陳阿明、盧七、陳鴨蛋、吳鬍子、褚二、張附壽、吳子傳、陸四、許二、蔡文貴等,並失去船隻、弓箭、刀槍、砲械、盔甲等項。身隨逃往巫家灣躲避。至十五年正月初三日,不期官兵又來搜剿。身等拚死拒敵,放砲迎打。奈大兵各處紮住口路攻殺,直沖巢寨,燒燬船十餘只,淹死無數。見獲在官小的偽副將陳上言及顧貴、老錢三並同夥馬三、嘉興老大、陸二、來壽、卞四、銃手吳大等並小的母親沈氏,失去旗幟、鳥鎗、火藥、器械等項。彼時夜晚,大兵方才收營。身即帶領敗賊船隻,遁往黃浦江等處地方。於二月十四日夜,因身錢大名目大了,到處認得。又遇官兵丘把總等駕船搜尋追急,小的頭目唐二被官兵殺死。身慌,即暗地改裝,拼死沖殺。被大兵四處埋伏,不能走脫。小的羽黨被官兵殺戮及水淹死殆盡,致將小的並妻曹氏擒獲。所有原受永曆年號黃絹平南將軍前軍都督偽敕一張並偽札一張、偽空敕一張、偽空札四張,俱被搜獲。又偽平南將軍印一顆,是身因敗丟棄水內,餘札遺失等情。據此,會看得渠首錢應魁盤踞太湖,招納亡命,始而剽劫,繼而稱戈,數年以來,聯■〈舟宗〉聚眾,分派頭目,備造器械,隱然一水國勍敵矣。一則受偽總兵札印於李之椿,潛為死灰復燃之計;一則受偽督敕印於鄭國姓,訂以聲勢應援之謀,而且輸硝磺以供賊用,而且買弓箭以待賊來,湖海交連,勢同燎原。至於搶掠鄉鎮,截劫官銀,鬥偽水師,俱其叛惡之昭著者耳。若非本部院運籌決策,檄調官兵,分路扼剿,則煙波萬頃,此出彼沒,何能擒斬無遺,功奏掃蕩乎?除周二等五名口系軍前投順,相應開釋,其餘擒獲各犯,一面細加研審明白,另文詳報外,渠首錢應魁亟當駢戮竿首,以正國法者也。所獲偽敕札見存。其平南將軍偽印,據錢大供系被官兵殺敗逃生,丟棄水內,合先詳報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湖賊錢應魁僭竊元兇,滔天巨逆,恃湖港之多岐,逞三窟之狡智,作亂內地,通線索於滇閩,荼毒生靈,久縱橫於江浙。屢撫不降,屢剿不獲,滋蔓難圖,隱憂方熾。職思此賊急之則逃,緩之則玩,若非多調官兵,分路沒伏,雖勤剿捕,克必不能擒,故密授道將機宜,分兵要地,露宿湖干,百計大索。舉十餘年之劇寇,始就縛,民人莫不稱快,地方甫得安枕。中軍副總兵馮武卿、撫標中軍遊擊王天吉等厥功可嘉,蘇松道副使宮家璧等勞不可泯,均當題叔,以明激勸者也。惟是錢逆理合請旨正法,但其梟猾莫測,百足不殭,恐其餘孽未盡,猶懷出柙之思,職從弭亂起見,已將錢逆梟示,傳首湖濱,以褫奸人之魄。其原獲各犯,見發按察司審擬,俟其招報至日,另行報部。錢逆所供賊黨,一面分檄緝拿,務靖根株。除搜獲偽敕札移送兵部查銷,所獲船隻器械發營充用,賊婦並金銀等物俟審明分賞有功官兵役外,職謹會同浙江撫臣陳應泰、蘇松撫臣張中元、按臣王秉衡、提督臣馬逢知合詞具題,恭候皇上睿鑑,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四月日。

  --錄自清明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八五~一八八頁。

  ·一九一、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

  欽命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少保兵部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趙廷臣謹題為欲弭倡亂之源、宜嚴惑眾之法、仰乞睿鑑密□、以奠永安至計事:康熙元年十二月十六日,據按察司詳稱:奉臣案驗,本年十月二十日准兵部咨開該浙江總督趙國祚題前事等因。康熙元年八月十六日題,九月十三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案查康熙元年三月內,臣部覆浙督趙國祚欲弭倡亂之源等事一疏內議:逆賊張煌言本籍,恐有遺漏逆屬,應令該督密行□□緝拿,奉旨咨行去後。今據該督疏稱:張煌言妻董氏子張奇官奉旨解赴將軍劉之源處,逆姐張氏並夫傅鶚、子傅捷、女小四名口押解到部,尚有未獲傅顯官一犯另行嚴緝外,遍緝挨查,弁無逆屬子姪兄弟存留等因。既經該督查明各屬,並無逆賊張煌言逆屬,取具各官印結在案,無庸再議。謹題請□。康熙元年九月二十八日題,三十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前來。准此,案仰該司照案備奉旨內及咨文事理,即便通行所屬衙門,將張煌言案內未獲傅顯官一犯勒限躧緝,務期必獲,□詳解奪,以憑題覆,毋得隱匿,致干嚴究未便,速速等因。奉此,遵即備行寧波府轉行各縣嚴緝去後。催據寧波府知府徐化民呈稱:遵即備行鄞、慈等五縣躧緝去後。催據鄞縣申覆:逆屬傅顯官,屢經嚴緝,並無此犯,前具文申覆在案。今蒙行催,復又差捕,挨家密緝,委無此犯名目,不敢隱匿,合具印結申送等情。又據慈谿縣申覆:挨都逐團,多方躧緝,訪無本犯隱匿在縣,前經申覆在卷。□蒙嚴查,隨即著差再四確緝,委無逆屬傅顯官蹤跡,擬合具結申送等情。又據奉化縣申覆:遵即差捕役,遍鄉嚴緝,並無逆屬傅顯官名目,無從拘解,遵□□結申覆等情。又據定海縣申覆:遵即差役逐□逐圖密緝,並無逆屬傅顯官蹤跡,無從獲解,備具印結申送等情。又據象山縣覆稱:差捕挨戶遍緝,並無逆屬傅顯官蹤跡,無從獲解,理合具結呈送等情各到府。據此,並本府印結,合就轉送等情到司。據此,該本司按察使法若真查得逆屬張煌言妻董氏子張奇官奉旨解赴京口將軍處矣,逆姐張氏並夫傅鶚、子傅捷、女小女業已解部發回京口將軍羈候,止有未獲傅顯官一犯嚴緝無獲,取具印結,前經呈繳在案。今奉行司,勒限務緝。遵即復行寧郡所屬挨查,並無蹤跡,無從緝獲。茲據該府各縣復□印結前來,相應詳請題結等因到臣。□□,該臣看得:海寇張煌言逆屬傅顯官一犯,出外未獲,業經前任督臣趙國祚於康熙元年八月十六日題明另行嚴緝在案。今據按察司詳稱,行據寧波府屬縣挨查遍緝,並無傅顯官蹤跡,無從獲解,取具該府並各屬縣印結並繳前來。除印結存案外,理合據實題結。伏乞敕部查覆施行,臣未敢擅便。為此具本耑差承差余繼孟齎捧謹題請旨。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題,奉旨:兵部議奏。

  --錄自清明史料戊編第一本一五~一六頁。

 

【台湾文献丛刊·第169种】南明史料

台湾文献丛刊

  【第 169 种】

  南明史料

  .作者:

  .原书页数: 0476 页

  ●书籍简介

  第一六九种「南明史料」

  本书(四册四七六面二八五、六○○字)分四卷,系由「明清史料」甲编、乙编、丁编、戊编及己编选辑清初敉平南明江、浙、皖、赣等省抗清运动有关档案而成。当年南明之坑清,由福、鲁、唐、桂诸王相继监国、继统与之相持;东南各地倡义响厅,风起云涌。有关清廷应付台湾郑氏之一切档案,已另汇辑「郑氏史料」,分刊第一五七种「郑氏史料初编」、第一六八种「续编」及第一七五种「三编」。本书即就关涉郑氏以外之资料汇辑,总名曰『南明史料」。计卷一有六十二件,自顺治二年迄四年:卷二有四十八件,自顺治五年迄七年;卷三有三十件,自顺治八年迄九年;卷四有五○件、自顺治十年迄康熙元年:全书共收一九一件。凡此文件;虽然充满「叛贼」、「寇逆」之类字样,却适足反映当时东南各省民族情绪之高昂与抗清运动之激烈。本书应与「郑氏史料」并读,方可获得南明抗清之概观。

  ●序号   篇名

  1弁言

  2南明史料总目

  3南明史料卷一目录

  4南明史料卷二目录

  5南明史料卷三目录

  6南明史料卷四目录

  7南明史料卷一

  8一、「王师巳抵砀山」等情残揭帖

  9二、保定巡抚王文奎揭帖(顺治二年六月十一月到)

  10三、明季原任加衔团练总兵高进忠等揭帖(顺治二年闰六月二十日到)

  11四、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二年十一月初二日到)

  12五、江西招抚孙之獬揭帖(顺治三年正月初八日到)

  13六、淮扬巡按姜金胤残题本

  14七、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15八、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16九、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17一○、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18一一、浙江总督张存仁等奏本

  19一二、浙江总督张存仁等残奏本

  20一三、浙江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21一四、浙江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22一五、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残题本

  23一六、浙江总督张存仁等残奏本

  24一七、浙江总督张存仁奏稿

  25一八、松江总兵李成栋揭帖

  26一九、凤阳巡抚陈之龙揭帖(顺治三年三月初一日到)

  27二○、江西巡抚李翔凤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到)

  28二一、江西总兵金声桓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到)

  29二二、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30二三、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31二四、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残揭帖(内有清汉文招抚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关防)

  32二五、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

  33二六、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五月初四日到)

  34二七、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揭帖(顺治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到)

  35二八、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36二九、浙闽总督张存仁残揭帖

  37三○、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残启本

  38三一、礼科给事中袁懋功揭帖(顺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39三二、吴淞总兵李成栋残揭帖(顺治三年八月初十日到)

  40三三、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九月十二日到)

  41三四、浙闽总督张存仁等启本

  42三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四年正月初五日到)

  43三六、扬州府知府胡蕲忠诈取财物事残题本

  44三七、浙闽总督张存仁残题本

  45三八、镇守江宁驻札江西总兵柯永盛揭帖(顺治四年三月初五日到)

  46三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残揭帖

  47四○、苏松巡按卢传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初五日到)

  48四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十七日到)

  49四二、浙江巡按王应昌残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十五日到)

  50四三、江宁巡抚土国宝揭贴(顺治四年六月初九日到)

  51四四、浙江巡抚萧起元等残揭帖(顺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

  52四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53四六、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残揭帖(顺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54四七、刑部尚书吴达海等题本

  55四八、刑部残题本

  56四九、两广总督佟养甲残揭帖(顺治四年七月初十日到)

  57五○、凤阳巡抚陈之龙题本

  58五一、浙江巡抚萧起元等题本

  59五二、刑部残题本

  60五三、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题本

  61五四、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62五五、南赣总兵柯永盛揭帖(顺治五年正月十四日到)

  63五六、兵部尚书阿哈尼堪等残题本

  64五七、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65五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

  66五九、刑部残题本

  67六○、刑部残题本

  68六一、苏松巡按残件

  69六二、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顺治五年正月十一日到)

  70南明史料卷二

  71六三、江南下江巡视盛复选揭帖(顺治五年二月十一日到)

  72六四、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73六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

  74六六、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顺治五年四月初五日到)

  75六七、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76六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五年闰四月二十九日到)

  77六九、江宁学政魏管揭帖(顺治五年五月初二日到)

  78七○、安徽巡抚王懩揭帖(顺治五年七月初四日到)

  79七一、淮扬巡按残揭帖

  80七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

  81七三、漕运总督吴惟华题本

  82七四、南赣总兵胡有升残揭帖(顺治五年□月二十二日到)

  83七五、浙江巡按赵■〈山端〉揭帖(顺治五年十月初七日到)

  84七六、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顺治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到)

  85七七、刑部残题本

  86七八、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六年三月初六日到)

  87七九、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88八○、刑部题本

  89八一、安徽巡抚刘弘遇残揭帖

  90八二、绍兴府诸暨县草莽臣吴凯奏本

  91八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

  92八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揭帖(顺治六年七月十四日到)

  93八五、浙江巡按赵■〈山端〉题本

  94八六、敕谕招抚标前镇总兵官杨子龙稿(顺治六年九月)

  95八七、敕谕舟山监军副使高树勋及沙埕监军副使吕一成稿(顺治六年九月)

  96八八、敕谕沙埕侯吴凯稿(顺治六年九月)

  97八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九日到)

  98九○、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到)

  99九一、江西巡抚残件

  100九二、刑部残题本

  101九三、河南巡抚吴景道残题本

  102九四、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顺治七年二月八日到)

  103九五、浙闽总督报擒伪德化王等残揭帖

  104九六、舟山总兵官顾奇勋本揭(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105九七、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贴(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106九八、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107九九、兵部残揭帖(顺治七年四月十五日到)

  108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七年□□初二日到)

  109一○一、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七年六月十七日到)

  110一○二、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

  111一○三、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七年九月十二日到)

  112一○四、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七年七月三十日到)

  113一○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初六日到)

  114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十二日到)

  115一○七、浙江提督田雄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初二日到)

  116一○八、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初三日到)

  117一○九、浙闽总督残揭帖

  118一一○、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119南明史料卷三

  120一一一、兵部揭帖(顺治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到)

  121一一二、刑部等衙门题本

  122一一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

  123一一四、刑部等衙门题本

  124一一五、刑部题本

  125一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到)

  126一一七、刑部题本

  127一一八、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128一一九、浙江巡按杜果残本

  129一二○、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八年十月初三日到)

  130一二一、刑部等衙门题本

  131一二二、浙闽总督陈锦题本

  132一二三、浙江巡按杜果题本

  133一二四、刑部尚书刘余佑等残题本

  134一二五、兵部残揭帖

  135一二六、兵部揭帖(顺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到)

  136一二七、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137一二八、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138一二九、「克复舟山功次」残件

  139一三○、攻剿舟山残件

  140一三一、浙闽总督残揭帖

  141一三二、浙闽总督残揭帖

  142一三三、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143一三四、浙江巡按残件

  144一三五、驻札定海总兵张杰奏本

  145一三六、福建左路总兵王之纲塘报(顺治九年七月二十九日到)

  146一三七、刑部题本

  147一三八、苏松巡按秦世祯题本

  148一三九、刑部尚书图海等残题本

  149一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残题本

  150南明史料卷四

  151一四一、刑部残题本

  152一四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顺治十年八月二十九日到)

  153一四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年十月初五日到)

  154一四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

  155一四五、礼科给事中季开生揭帖(顺治十一年二月日到)

  156一四六、「海贼意在截漕」残揭帖

  157一四七、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顺治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到)

  158一四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

  159一四九、江南总督马国柱揭帖(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到)

  160一五○、兵部残题本(封面缺)

  161一五一、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162一五二、「名振之寇实从苏松入口」残揭帖

  163一五三、浙闽总督刘清泰残题本

  164一五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

  165一五五、兵部残题本

  166一五六、刑部题本

  167一五七、福建巡抚佟国器残题本

  168一五八、兵部尚书噶达洪等残题本

  169一五九、工科给事中翁自涵揭帖(顺治十一年五月二十日到)

  170一六○、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到)

  171一六一、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172一六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173一六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174一六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175一六五、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176一六六、刑部残题本

  177一六七、吏部题本

  178一六八、江西巡抚蔡士英题本

  179一六九、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

  180一七○、山西道御史胡来相揭帖(顺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到)

  181一七一、漕运总督沈文奎残题本

  182一七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183一七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184一七四、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

  185一七五、舟山将官投贼残揭帖

  186一七六、「今春海寇直至金山」残揭帖

  187一七七、江南总督残揭帖

  188一七八、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189一七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190一八○、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191一八一、漕运总督蔡士英残题本

  192一八二、刑部题本

  193一八三、刑部残题本

  194一八四、江南常镇兵备道胡亶奏本

  195一八五、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196一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

  197一八七、江南总督马鸣佩奏本

  198一八八、「鄞县老衿谢三阶等一案」残揭帖

  199一八九、浙闽总督残揭帖

  200一九○、江南江西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五年四月十四日到)

  201一九一、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

  ●弁言

  崇祯十七年(一六四四)三月北京沦陷、明思宗殉国之后,吴三桂便引清兵入关,扫除「流寇」,占有黄河流域。同时,明朝的宗室和遗臣也在南京成立政府,力谋匡复。不幸福王昏庸,马、阮专权,到第二年(一六四五)五月里,南都就又覆亡了。于是鲁王监国于绍兴,唐王称帝于福建。他们虽然相继失败,但还有郑成功在东南沿海、桂王在两广黔滇继续抵抗清朝。后来桂王失败了,郑成功的子孙却仍以台湾为反清复明的基地,仍用桂王的年号,直到永历三十七年(一六八三)纔为清朝的征服。所以清朝从顺治元年(一六四四)入关起,到康熙二十二年(一六八三)平定台湾止,要经过四十年的用兵,纔得统一中国。因此,这四十年是清朝统一中国的时期,也是南明努力奋斗的时期。

  当清兵南下破扬州、陷金陵、转攻浙闽的时候,东南一带,民族情绪激昂到极点,各地起义抗拒清兵的不可胜数。如给事中陈子龙、吏部主事夏允彝等起兵松江,兵部主事吴易、举人孙兆奎等起兵吴江,行人卢象观奉宗室瑞昌王起兵宜兴,中书葛麟、主事王期升等奉宗室通成王起兵太湖,主事荆本彻、员外郎沈廷扬等起兵崇明,副总兵王佐才起兵昆山,典史阎应元、陈明遇等起兵江阴,佥都御史金声与邱祖德、尹民兴、吴应箕等起兵徽州宁国。江西方面,则有益王据建昌起事、永宁王据抚州起事、兵部侍郎杨廷麟据赣州起事。他们或近受鲁监国的节制,或遥与唐王通声气(见稻叶君山「清朝全史」第二十六章明人恢复事业之悉败上)。监国元年(一六四六),鲁王被迫航海,走厦门。四年(一六四九),张名振迎鲁王入浙,占据舟山。于是浙江方面的反清运动又盛极一时,温、台、宁、绍诸遗民乘间争结山寨的不下数百处,而以四明大兰山王翊之军、上虞东山李长祥之军、上虞平冈张煌言之军为较坚整(见魏源「圣武记」卷八国初东南靖海记)。他们的反清运动虽都失败了,他们的热血丹心却被记载下来;如查继佐的「罪惟录」、「东山国语」和温睿临的「南疆绎史」等书便叙述了许多这些志士们的事迹。

  这部「南明史料」是从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刊布的「明清史料」各编中选辑出来的。凡分四卷:卷一有六十二个文件,自顺治二年迄四年;卷二有四十八个文件,自顺治五年迄七年;卷三有三十个文件,自顺治八年迄九年;卷四有五十一个文件,自顺治十年迄康熙元年。全书共计收了一百九十一个文件,多数是清朝平定江、浙、皖、赣等省的军事报告和奏请制裁或招抚各地反抗分子的文件。虽然这些文件里充满了「叛贼」、「逆寇」之类的字样,但很可以看出当时东南各省民族情绪的高昂和反清运动的激烈,而为研究南明史事的好资料。因此,我们称这部书为「南明史料」。

  郑成功及其后人的抗清复明事业,原亦属于南明范围,但因史料分量过多,另编「郑氏史料」。所以这部「南明史料」的内容是以江、浙、皖、赣为中心的。但其中有些事情,也未尝不与郑氏有关,应请读者参阅「郑氏史料」。(百吉)

  ●南明史料总目

  卷一…………………………………………………………(一)

  卷二…………………………………………………………(九九)

  卷三………………………………………………………(一八五)

  卷四………………………………………………………(三一三)

  ●南明史料卷一目录

  一、「王师已抵砀山」等情残揭帖顺治二年四月……………………………(一)

  二、保定巡抚王文奎揭帖(贺「收服」南京)顺治二年六月………………(一)

  三、明季原任加衔团练总兵高进忠等揭帖(淮藩刘泽清标下高进忠等接洽投降)顺治二年六月…………………………………………………………(二)

  四、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克服苏松四郡」)顺治二年九月……………(四)

  五、江西招抚孙之獬揭帖(江西「归顺」十一府,总镇金声桓与布政耿焞皆有功)顺治二年十月……………………………………………………(六)

  六、淮扬巡按姜金胤残题本(塘报顺治二年十一月间如皋一带剿灭「逆贼」情形)…………………………………………………………………(七)

  七、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塘报追剿「叛寇」陈万良)顺治二年十□月…………………………………………………………………………(八)

  八、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塘报「叛贼」郑遵谦等聚党窥伺海宁)顺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八)

  九、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塘报孝丰「剿贼」情形)顺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九)

  一○、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塘报拏获瑞昌王所委官役并阵擒「贼将」许伯修等)顺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一○)

  一一、浙江总督张存仁等奏本(塘报江干一带与孙嘉绩、熊汝霖、郑遵谦等「贼兵」及方国安下「贼兵」两战两捷)顺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一一)

  一二、浙江总督张存仁等残奏本(塘报擒剿「逆贼」捷功)………………(一二)

  一三、浙江总督张存仁揭帖(塘报方国安等欲攻杭城,官兵进剿大捷)顺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一二)

  一四、浙江总督张存仁揭帖(恭报江东情形:鲁王拒守江东等府,唐王拒守福建等府)顺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一三)

  一五、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残题本(恭报收复崇明)顺治二年十二月三十日……………………………………………………………(一四)

  一六、浙江总督张存仁等残奏本(江东聚叛愈胜,恳速发兵以靖海宇)……(一五)

  一七、浙江总督张存仁奏稿九件(内有奏陈总兵田雄及副总兵张国勋战功之文)…………………………………………………………………(一五)

  一八、松江总兵李成栋揭帖(恭报修造战船物料、动支「逆弁」追贮银两)顺治三年正月十六日……………………………………………………(一八)

  一九、凤阳巡抚陈之龙揭帖(为奉命入境、谨将历过地方情形据实上闻事)顺治三年二月…………………………………………………………(一九)

  二○、江西巡抚李翔凤揭帖(备陈地方急切情形)顺治三年二月初六日……(二○)

  二一、江西总兵金声桓揭帖(南赣为江西上游四省冲区,今尚为旧虔院李永茂、「逆宦」万元吉、杨廷麟、刘同升等拥众「抗顺」)顺治三年二月………………(二二)

  二二、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为浙省酌裁冗役、以杜冒滥、以苏残黎事)顺治三年二月二十一日………………………………………………………(二三)

  二三、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江东「叛逆」方国安下参将宋之学投顺)顺治三年二月二十一日………………………………………………………(二四)

  二四、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残揭帖(查报李成栋、吴胜兆纵兵扰民情事)………………………………………………………………(二四)

  二五、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太平等三县听「贼」杀官抢印,土国宝本当议处,姑免究;谢恩)顺治三年四月…………………………………………(二九)

  二六、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三月下旬吴江之役副将汪懋功阵亡,请酌增水兵以供战舰)顺治三年四月………………………………………………(三○)

  二七、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揭帖(遵旨察议恢复昌化县治有功各官)顺治三年六月…………………………………………………………………(三二)

  二八、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为亲行抚剿、并察乡兵虚应、酌请标弁分辖事)顺治三年六月…………………………………………………………(三三)

  二九、浙闽总督张存仁残揭帖(察叙上年进剿富阳、余杭、朱桥、下关等地有功官员)顺治三年六月…………………………………………………(三四)

  三○、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残启本(方国安、方逢年、张国维、王业泰、陈学贯等四十余人投顺)顺治三年七月初六日……………………………………(三五)

  三一、礼科给事中袁懋功揭帖(请收回阮大铖朝见之成命,勒令放置田里,以清仕籍之路,以遏奔竞之门)顺治三年七月…………………………………(三六)

  三二、吴淞总兵李成栋揭帖(恭报王之仁、夏道隆等受抚投诚,生擒鲁王下兵部职方司周毓祥,并历叙功绩,望早霈恩)顺治三年八月初十日到………………(三七)

  三三、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为正月十五日「湖寇」突入吴江、佐贰失职、仰候处分事)顺治三年八月………………………………………………(三九)

  三四、浙闽总督张存仁等启本(报明查勘朱大典、张国维等逆产)顺治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四二)

  三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为标营渐次就绪、将领亟应豫筹事)顺治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四四)

  三六、扬州府知府胡蕲忠诈取财物事残题本…………………………(四六)

  三七、浙闽总督张存仁残题本(塘报温郡官兵剿杀「贼寇」)……………(四八)

  三八、镇守江宁驻札江西总兵柯永盛揭帖(请截扣银两、俯赐搬兵)顺治四年正月十八日…………………………………………………………(四九)

  三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残揭帖(剿「湖贼」)顺治四年二月………………(五○)

  四○、苏松巡按卢传揭帖(汇报湖海诸捷)顺治四年三月………………(五一)

  四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塘报提督吴胜兆杀官谋叛情形)顺治四年四月…(五三)

  四二、浙江巡按王应昌残揭帖(恭报巡历地方情形、分别将领功过)顺治四年五月十五日到…………………………………………………………(五五)

  四三、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再报湖海并捷)顺治四年五月………………(五八)

  四四、浙江巡抚萧起元等残揭帖(擒获「通寇叛贼」钱三一等,奏请处分)顺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六○)

  四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议造防海战船)顺治四年五月………………(六一)

  四六、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残揭帖(塘报官兵水陆连战大获全捷)顺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六二)

  四七、刑部尚书吴达海等题本(擒获「通寇叛贼」钱三一等,请旨处分)顺治四年六月十二日………………………………………………………(六五)

  四八、刑部残题本(汇报擒获「湖寇伪官」)…………………………(六六)

  四九、两广总督佟养甲残揭帖(恭报粤地「贼情」)顺治四年七月初十日到…(七○)

  五○、凤阳巡抚陈之龙题本(擒获「叛首」赵云与李七,请旨正法)顺治四年八月初一日…………………………………………………………(七二)

  五一、浙江巡抚萧起元等题本(塘报「贼」犯淳安,县官被杀)顺治四年八月二十八日……………………………………………………………(七三)

  五二、刑部残题本(提督吴胜兆谋叛事)……………………………(七五)

  五三、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题本(「叛犯」顾咸正、钦浩、吴鸿、夏完淳、谢尧文、孙龙等三十三名遵旨正法)顺治四年九月二十四日………………(八○)

  五四、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缉获「奸细逆犯」吴伯玉与吴宇,请旨处分)顺治四年十月二十八日……………………………………………………(八二)

  五五、南赣总兵柯永盛揭帖(备述标员之苦,请敕部察叙)顺治四年十一月初三日………………………………………………………………(八四)

  五六、兵部尚书阿哈尼堪等残题本(伪官沉廷扬、毕从义等十二名已经正法,张名振之弟名斌亦应正法)顺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八五)

  五七、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塘报官兵剿复景宁捷功)顺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八七)

  五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塘报官兵剿「寇」捷功)………………(八九)

  五九、刑部残题本(吴胜兆案内逃犯朱用枚口供)……………………(九一)

  六○、刑部残题本(吴胜兆案)……………………………………(九二)

  六一、苏松巡按残件(江阴县夏履素父子窥城谋叛)……………………(九四)

  六二、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塘报恢复松阳、云和、庆元等邑)顺治四年十一月…………………………………………………………………(九七)

  ●南明史料卷二目录

  六三、江南下江巡视盛复选揭帖(拏获如皋「逆民」许元博,请旨正法)顺治五年正月……………………………………………………………(九九)

  六四、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塘报「海寇」黄斌卿等突犯宁郡,官兵奋剿大捷)顺治五年正月十五日………………………………………………(一○一)

  六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塘报宁郡官兵擒斩「逆贼」)顺治五年正月…(一○二)

  六六、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捉获「叛犯」华夏、屠献宸、董德钦、杨文琦及冯京第家属等人,请旨处分)顺治五年二月………………………………(一○三)

  六七、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东流知县邓继球潜通「伪」官、具文迎「贼」)顺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一○五)

  六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塘报「海寇」突犯上虞)顺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一○六)

  六九、江宁学政魏管揭帖(揭报巢县及无为州生员祖谦培等「通贼」情事)(一○八)

  七○、安徽巡抚王懩揭帖(查报原建阳卫经历汪舜海归顺后动态)顺治五年五月………………………………………………………………(一○九)

  七一、淮阳巡按残揭帖(无巢生员叶士章等「附贼谋逆」,请旨正法)……(一一二)

  七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临安「贼首」高自生等投诚)顺治五年八月二十日……………………………………………………………(一二○)

  七三、漕运总督吴惟华题本(擒获「叛首」高镠,请旨正法)顺治五年八月二十日………………………………………………………………(一二○)

  七四、南赣总兵胡有升残揭帖(塘报金声桓叛变后,官兵奋击,屡挫凶锋)顺治五年□月二十二日到………………………………………………(一二一)

  七五、浙江巡按赵■〈山端〉揭帖(恭报朱常濯审明正法)顺治五年九月…………(一二三)

  七六、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广贼」李成栋等虽经败遁,但仍屯驻南安,请谕王师入赣,乘胜进剿)顺治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到………………………(一二四)

  七七、刑部残题本(徐荣、吴初「谋逆」)…………………………(一二五)

  七八、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标将杨继功绩懋着,请实授右营游击)顺治六年正月………………………………………………………………(一二六)

  七九、浙闽总督陈锦揭帖(塘报官兵攻剿「山寇」,擒获「伪藩」,夺获王印)顺治六年正月初三日………………………………………………(一二七)

  八○、刑部题本(庙湾失守,同知耿嘉乐、游击潘延吉议拟处分)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一二八)

  八一、安徽巡抚刘弘遇残揭帖(奏报剿抚白云山寨及会剿英窠诸寨情形)顺治六年三月…………………………………………………………(一三五)

  八二、绍兴府诸暨县草莽臣吴凯奏本(缴还鲁王所颁开远侯敕印)顺治六年三月………………………………………………………………(一三六)

  八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塘报擒获「伪王」朱由植及「伪官」「伪敕印」等项)顺治六年六月十八日……………………………………………(一三八)

  八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揭帖(备陈大兵往来,需船装载殷繁,搜罗支应已竭)顺治六年七月十四日到………………………………………………(一四○)

  八五、浙江巡按赵■〈山端〉题本(鳖子门失事,守备蒋武、都司董廷选议拟处分)顺治六年八月十五日……………………………………………………(一四二)

  八六、敕谕招抚标前镇总兵官杨子龙稿顺治六年九月…………………(一四四)

  八七、敕谕舟山监军副使高树勋及沙埕监军副使吕一成稿顺治六年九月……(一四四)

  八八、敕谕沙埕侯吴凯稿顺治六年九月……………………………(一四五)

  八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查报洋商乔复初来去原委)顺治六年十月……(一四六)

  九○、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恭报固山额真金砺抵杭日期)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到……………………………………………………………(一四九)

  九一、江西巡抚残件(「伪」兵部武选司主事刘启鸣投顺)……………(一四九)

  九二、刑部残题本(罗光耀等「谋逆」)…………………………(一五一)

  九三、河南巡抚吴景道残题本(王国英等「谋逆」招供)………………(一五九)

  九四、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汇缴「伪」敕印书札)顺治七年正月初五日………………………………………………………………(一六一)

  九五、浙闽总督报擒伪德化王等残揭帖……………………………(一六二)

  九六、舟山总兵官顾奇勋本揭(为叩谢天恩并陈愚悃事)顺治七年三月十六日…………………………………………………………………(一六三)

  九七、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汇缴「伪」敕印书札)顺治七年三月十八日………………………………………………………………(一六五)

  九八、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为招抚镇臣太多、事权难于画一、仰恳圣恩酌用、以便职守事)顺治七年三月十八日………………………………(一六六)

  九九、兵部残揭帖(为招抚贵有成效、剿抚不能两兼事)顺治七年四月十五日到………………………………………………………………(一六七)

  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为战舰告成、需兵管驾、酌议抽调充用事)顺治七年五月…………………………………………………………(一六八)

  一○一、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为「逆寇」藉抚愈横、业已剿抚两用、擒获负固巨魁、疏请发落事)顺治七年六月十七日到………………………………(一六九)

  一○二、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塘报恢复石城情形)顺治七年六月……(一七二)

  一○三、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为续报擒获「伪王伪妃伪印」,全汀大捷事)顺治七年七月………………………………………………………(一七三)

  一○四、浙闽总督陈锦揭帖(为谨酌浙江地方之缓急、遵旨裁减官兵事)顺治七年七月…………………………………………………………(一七四)

  一○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查报籍没正法过「叛逆伪官」产价)顺治七年八月二十八日………………………………………………………(一七六)

  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塘报昌国、霩■〈雨上衢下〉两被突犯失事)顺治七年九月初十日……………………………………………………………(一七八)

  一○七、浙江提督田雄揭帖(为改颂方印谢恩)顺治七年十月…………(一八○)

  一○八、兵部揭帖(议叙荡平延平汀邵「诸逆」暨擒获「伪王」有功人员功次)顺治七年十月……………………………………………………(一八一)

  一○九、浙闽总督残揭帖(为金华总兵马进宾辨诬)顺治七年十一月……(一八二)

  一一○、兵部揭帖(擒获瑞昌王朱谊氻等,请旨正法)顺治七年十二月……(一八四)

  ●南明史料卷三目录

  一一一、兵部揭帖(舟山「伪帅」阮进投诚)顺治八年正月……………(一八五)

  一一二、刑部等衙门题本(健跳失守,守将李起龙议处)顺治八年闰二月二十七日………………………………………………………………(一八五)

  一一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江西信丰县皂隶刘泰投送「逆」书,报请处分)顺治八年四月初四日………………………………………………(一八八)

  一一四、刑部等衙门题本(狄舍郎「通敌谋叛」,请旨正法)顺治八年四月初五日………………………………………………………………(一八九)

  一一五、刑部题本(茹光鼎假捏初归投诚,借名招抚,私刻关防,擅行出示,诈害地方,本应遣戍,遇恩赦免罪)顺治八年六月十六日……………………(二一三)

  一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塘报大兵出洋攻剿舟山情形)顺治八年八月二十八日……………………………………………………………(二一九)

  一一七、刑部题本(台州镇标右营都司徐守贤奉命堵守界口,擅撤防兵,本应遣戍,因事犯赦前,免罪革职)顺治八年九月十七日…………………………(二二二)

  一一八、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获解「谋叛逆犯」汤使聘等,请旨发落)顺治八年九月初二日……………………………………………………(二二四)

  一一九、浙江巡按杜果残题本(为招抚镇臣姜君默滥授官职、擅杀士民事)……………………………………………………………………(二二九)

  一二○、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飞报攻克舟山大捷)顺治八年九月…………(二三三)

  一二一、刑部等衙门题本(为昌国霩■〈雨上衢下〉卫所失事、守弁议处事)顺治八年十月初七日……………………………………………………………(二三八)

  一二二、浙闽总督陈锦题本(续陈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抚流亡、安插舟山善后机宜)顺治八年十一月十一日……………………………………………(二四一)

  一二三、浙江巡按杜果题本(查报塘栖失事、地方文武责任)…………(二四五)

  一二四、刑部尚书刘余佑等残题本(汤使聘等「谋叛」,请旨正法)顺治八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二四八)

  一二五、兵部残揭帖(为满汉官兵会剿庾清岭「贼寇」事)顺治八年十二月……………………………………………………………………(二五二)

  一二六、兵部揭帖(议奏舟山善后机宜)顺治八年十二月………………(二五二)

  一二七、浙闽总督陈锦揭帖(备述剿抚兼用机宜、「逆魁」投诚情节)顺治八年十二月…………………………………………………………(二五三)

  一二八、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察叙攻克舟山在事有功文武)顺治九年正月十九到………………………………………………………………(二五七)

  一二九、「克复舟山功次」残件…………………………………(二六○)

  一三○、攻剿舟山残件…………………………………………(二六一)

  一三一、浙闽总督残揭帖(塘报浙海「贼寇」登犯情形)………………(二六四)

  一三二、浙闽总督残揭帖(克复舟山功次)…………………………(二六七)

  一三三、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汤使聘等遵旨处斩)顺治九年正月二十八日……………………………………………………………………(二七三)

  一三四、浙江巡按残件(为章四等以投诚为护符、恣意为盗事)…………(二七五)

  一三五、驻札定海总兵张杰奏本(因克复舟山有功着加都督同知,谢恩)顺治九年五月二十二日……………………………………………………(二八○)

  一三六、福建左路总兵王之纲塘报(擒获「伪」平江伯张自盛)顺治九年六月十二日……………………………………………………………(二八一)

  一三七、刑部题本(奸吏鲸吞逆产,请旨处分)顺治九年十月十七日……(二八五)

  一三八、苏松巡按秦世祯题本(审明毛远齐等「逆情」,请旨处分)顺治九年九月十八日…………………………………………………………(二九○)

  一三九、刑部尚书图海等残题本(为伶人金生首告鲁王妃荣氏及世子留哥等)…………………………………………………………………(二九九)

  一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残题本(擒获久叛「逆案」朱盛廉等,请旨发落)顺治九年十二月初三日…………………………………………………(三○一)

  ●南明史料卷四目录

  一四一、刑部残题本(「抚贼」赵慎宽等谋叛,请旨发落)顺治十年二月十七日………………………………………………………………(三一三)

  一四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塘报会剿魏国贤等「贼」)顺治十年八月二十九日到…………………………………………………………(三二六)

  一四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为洋寇乘势鸱张,海邑人心煽惑事)顺治十年九月………………………………………………………………(三二七)

  一四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请造船增兵)……………………(三二九)

  一四五、礼科给事中季开生揭帖(谨陈六要以佐歼剿)顺治十一年二月……(三三一)

  一四六、「海贼意在截漕」残揭帖………………………………(三三三)

  一四七、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塘报活擒「贼」总兵杨升等)顺治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到…………………………………………………………(三三四)

  一四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擒获「贼首」阮国祯,请旨发落)顺治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三三五)

  一四九、江南总督马国柱揭帖(「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请敕部议处)顺治十一年三月……………………………………………(三三六)

  一五○、兵部残题本(议覆礼科都给事中孙珀龄题为「海寇」有剥肤之灾、防御无切实之着事)……………………………………………………(三三九)

  一五一、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首获「叛贼」吴鼎,请旨发落)………(三四○)

  一五二、「名振之寇实从苏松入口」残揭帖…………………………(三四四)

  一五三、浙闽总督刘清泰残题本(汇报衢处官兵节次剿抚情形)…………(三四五)

  一五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恭报巡历地方等事)顺治十一年四月初一日…………………………………………………………………(三四七)

  一五五、兵部残题本(「海寇」突犯京口,督抚所报情形不同,请敕该督抚作速详察,据实具奏)顺治十一年四月初八日………………………………(三四九)

  一五六、刑部题本(吴鼎等十名请旨正法)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二日………(三五○)

  一五七、福建巡抚佟国器残题本(张义供受「伪职」)………………(三五三)

  一五八、兵部尚书噶达洪等残题本(崇明久为「贼」困,海道阻绝,兵民乏食,请敕该督抚严饬各官,飞驰追剿,急解倒悬)顺治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三五四)

  一五九、工科给事中翁自涵揭帖(为「贼」谋叵测、我备宜周事)顺治十一年五月………………………………………………………………(三六一)

  一六○、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为「贼■〈舟宗〉」流突,敬陈目前急着、以奠东南岩疆事)顺治十一年五月………………………………………………(三六二)

  一六一、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塘报「海寇」突犯京口)顺治十一年五月…(三六六)

  一六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恭报续到投诚人船)顺治十一年五月…………(三六八)

  一六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恭报调发官兵船只,遵旨夹剿)顺治十一年五月………………………………………………………………(三七一)

  一六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声辩科臣朱徽题参事)顺治十一年五月……(三七三)

  一六五、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续获吴鼎案内同谋「叛逆」贺王盛等)…(三七五)

  一六六、刑部残题本(贺王盛等与已正法首犯吴鼎等「潜谋背乱」,公审已确,请旨发落)………………………………………………………(三八○)

  一六七、吏部题本(议覆浙江道监察御史朱绂题为沿海失事频仍、文武各有专责,请敕严行察核事)顺治十一年六月初二日………………………………(三八六)

  一六八、江西巡抚蔡士英题本(恭报湖东积「逆」殄除)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三八八)

  一六九、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海寇」深入内浦,议奏防剿事宜)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三九○)

  一七○、山西道御史胡来相揭帖(为剿御海寇、宜严秋防、汛守须亟事)顺治十一年七月…………………………………………………………(三九四)

  一七一、漕运总督沈文奎残题本(「海贼」突犯大河案内,守备吕克敬查察议处)………………………………………………………………(三九六)

  一七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塘报贼■〈舟宗〉离巢)顺治十一年九月…………(四○○)

  一七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为遵旨据实回奏事)顺治十一年九月……(四○二)

  一七四、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议覆工科给事中张王治题为沿海武备难弛、重地设防宜早事)顺治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四○五)一

  七五、舟山将官投诚残揭帖……………………………………(四○六)

  一七六、「今春海寇直至金山」残揭帖……………………………(四○八)

  一七七、江南总督残揭帖(塘报瓜洲、仪真、焦山等地战况)…………(四一○)

  一七八、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姚三即阮国祯等遵旨正法讫)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四一三)

  一七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擒获「逆宗」朱尊■〈亻氵东〉、「叛寇」盛贵等)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四一四)

  一八○、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审明「伪藩」朱尊■〈亻氵东〉等,请旨正法)顺治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四一八)

  一八一、漕运总督蔡士英残题本(塘报「叛首」邹四、孙梅等就获)……(四二○)

  一八二、刑部题本(议拟大河失事营弁处分)顺治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四三三)

  一八三、刑部残题本(「海贼余孽」孙三魁等口供)…………………(四三八)

  一八四、江南常镇兵备道胡亶奏本(遵谕陈言)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一日……(四四四)

  一八五、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贴(塘报崇明之捷)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四四七)

  一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清查出入钱粮数目)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四五五)

  一八七、江南总督马鸣佩夺本(张名振之子张文魁及其同党丁彦先研审确招,请旨正法)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初二日……………………………………(四五三)

  一八八、「鄞县老衿谢三阶等一案」残揭帖…………………………(四五八)

  一八九、浙闽总督残揭帖(谢三阶等一案)…………………………(四六○)

  一九○、江南江西总督郎廷佐揭贴(恭报生擒渠魁钱应魁,澄清湖荡)顺治十五年四月…………………………………………………………(四六六)

  一九一、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张煌言家属补捕)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四七五)

  ●南明史料卷一

  一、「王师巳抵砀山」等情残揭帖

  二、保定巡抚王文奎揭帖(顺治二年六月十一月到)

  三、明季原任加衔团练总兵高进忠等揭帖(顺治二年闰六月二十日到)

  四、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二年十一月初二日到)

  五、江西招抚孙之獬揭帖(顺治三年正月初八日到)

  六、淮扬巡按姜金胤残题本

  七、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八、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九、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一○、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一一、浙江总督张存仁等奏本

  一二、浙江总督张存仁等残奏本

  一三、浙江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一四、浙江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一五、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残题本

  一六、浙江总督张存仁等残奏本

  一七、浙江总督张存仁奏稿

  一八、松江总兵李成栋揭帖

  一九、凤阳巡抚陈之龙揭帖(顺治三年三月初一日到)

  二○、江西巡抚李翔凤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到)

  二一、江西总兵金声桓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到)

  二二、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二三、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二四、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残揭帖(内有清汉文招抚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关防)

  二五、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

  二六、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五月初四日到)

  二七、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揭帖(顺治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到)

  二八、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二九、浙闽总督张存仁残揭帖

  三○、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残启本

  三一、礼科给事中袁懋功揭帖(顺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三二、吴淞总兵李成栋残揭帖(顺治三年八月初十日到)

  三三、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九月十二日到)

  三四、浙闽总督张存仁等启本

  三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四年正月初五日到)

  三六、扬州府知府胡蕲忠诈取财物事残题本

  三七、浙闽总督张存仁残题本

  三八、镇守江宁驻札江西总兵柯永盛揭帖(顺治四年三月初五日到)

  三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残揭帖

  四○、苏松巡按卢传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初五日到)

  四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十七日到)

  四二、浙江巡按王应昌残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十五日到)

  四三、江宁巡抚土国宝揭贴(顺治四年六月初九日到)

  四四、浙江巡抚萧起元等残揭帖(顺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

  四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四六、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残揭帖(顺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四七、刑部尚书吴达海等题本

  四八、刑部残题本

  四九、两广总督佟养甲残揭帖(顺治四年七月初十日到)

  五○、凤阳巡抚陈之龙题本

  五一、浙江巡抚萧起元等题本

  五二、刑部残题本

  五三、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题本

  五四、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五五、南赣总兵柯永盛揭帖(顺治五年正月十四日到)

  五六、兵部尚书阿哈尼堪等残题本

  五七、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五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

  五九、刑部残题本

  六○、刑部残题本

  六一、苏松巡按残件

  六二、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顺治五年正月十一日到)

  ·一、「王师巳抵砀山」等情残揭帖

  (上缺)义旗所指,仍有逆我颜行者立诛无赦,以彰天讨可耳。若开门迎降,既为顺我之民矣,犹杀掠不免,不惟阻人投诚之念,谓皇上安民之意何?昔汉高入关中,吏民安堵如故,故能灭秦蹙项,不五载而底定天下;元将伯颜兵下临安,一人不杀,史册称为盛事。兹王师已抵砀山,知江淮之民靡不慕义欣归,阃外诸将宜仰体皇上不嗜杀盛心,仿汉、元故事,钤束三军,使地方秋毫无犯,以慰人望。若谓战士自从征来,经艰险万状,节制太严,或失众志;不知天下既定,朝廷论功行赏,诸将自有开国承家之典在,而何得不约诫军士,让汉高、伯颜独专美于前也?乞皇上速敕行间,凡所降州县,勿杀勿掠,俾士民安辑,庶四海欣悦,而吴、楚、越、闽,皆闻风思归,则天下可传檄而定也。事关治平,故不避斧锧,冒昧上陈,伏乞皇上酌度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四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页。

  ·二、保定巡抚王文奎揭帖(顺治二年六月十一月到)

  钦差巡抚保定等府提督紫荆等关兼理海防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王文奎为庆贺事:本月初四日接邸报,内院奉上传满汉文武百官,俱于本月二十九卯时,具吉服齐赴午门前,候宣收服南京大捷塘报,钦此,合行传知,钦此。职捧诵天言,踊跃何极,恭设香案,望阙叩头称贺外,仰惟我皇上神明远布,文武孔昭,一怒而定燕、赵、齐、青,天运显符有德,折棰而安晋、梁、雍、豫,地维统肇闳基。江南举衔璧归仁,宇内咸呼嵩称庆。清宁再辟,爰承祖谟宗烈之贻谋;日月聿新,实式圣帝明王之作睹。歌欢四海,乐舞万年。职叨恩旧员,躬逢盛事。贺龙墀于云堮,莫随群釆之班;申虎拜于恒阳,祗上无疆之祝。职可任欢呼瞻仰之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页。

  ·三、明季原任加衔团练总兵高进忠等揭帖(顺治二年闰六月二十日到)

  明季原任加衔团练总兵高进忠率副将黄中色等十三员、参游都守张国柱等五十四员、谨揭为海外孤军、请旨定夺事:窃惟报国恩者为忠义,识时务者为俊杰。忠等虽武夫寡昧,其在今日,亦未尝不熟筹也。忠等原系淮藩刘泽清标下,相从驻淮者二年。近以南都事定,泽清驱众将士南发。忠等皆辽东、山东人也,不习舟楫之事,难涉风波之险,因是返棹而北,飘荡大海之中,经十昼夜,奔得一山,问之土人,名为云台。忠等泊舟上岸,见山势荒凉,民居罕少,幸遇原任御史苏京、原任都御史王爕,隐居山中,百方劝谕安置,兵民相安。各军擢山菜以为食,伐湿薪以供炊,秋毫无犯者二十余日矣。海南则有淮安固山来招抚者,海西则有沂州固山委裴将官来招抚者,海北则有胶州固山委贾将官来招抚者,语意恳切。忠等非不愿就,但无明示,又无明旨。道路之言,传闻不一,或曰削职,或曰追马匹,或曰追器械,或曰要分散别营,或曰要调发南征、西征。以此军士惶惑,不知所措,皇皇有性命之忧,鞅鞅有进退两难之怨,忠等愤懑欲死。因见各兵或系赤身,或有家口,或愿入伍,或愿归农,万一解散,为害地方,益以重臣等之罪。故团聚兹土,以候明旨。于十五日拜一疏渡海后,人船杳无去向。于十九日又拜一疏,被守西岸兵丁劫去,船回而人不知所往。日远天高,远人之苦可叹也。方今天下大定,南北混一,无一处不沾德意,无一人不被新恩,而海外孤军,独苦叩阍之无路。今复缮疏入告,惟望早降明纶,以定众志。何何安顿,一一禀明旨而行。但得安顿妥当,忠等死亦瞑目矣。见今马骡、器械、船只具存,将士近万,无不悚息望恩待命之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戊编第一本二页。

  ·四、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二年十一月初二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恭报发给有主无主粮米、接济军需缘由、据实上闻、仰祗圣鉴事:窃职随贝勒南渡,克服苏松四郡,职与李侍郎于本年六月初旬同驻姑苏招抚。先是贼臣杨文骢杀官盗库,吴下士民惶惧逃徙者过半,职等宣谕皇上救民水火德意,多方开导,竭精力之所至,寝食不遑,昼夜拮据,渐见平复。不意闰六月十三日,忽有湖寇揭竿之变,贼众围城烧劫,势甚汹涌,而城外各栈所贮米石,尽为贼踞。职等驻守城内,是贼且有糇粮之资,我兵反无鼓腹之需。职于是与李侍郎定议,必先截其粮以丧其胆,庶几壮我敌忾。遂发兵奋剿,贼始望风远去,因得以贼所踞齐门、枫桥各栈之米,悉加封固,拨兵严守,不啻扼诸虎口。然职念栈米系远商血本,而堂堂救民之师,似未可遽尽运入,以失民望。随出示招徕,令商复其故有。此诚收拾人心之一机括也。乃各商或因避乱而归乡,或遭寇变而殒命,是以栈米遂有无主、有主之别。职亦因而酌为半取、全取之议。盖当寇踞之时,有米已化为无米,自职封卫之后,半给尤愈于全给,商民无不踊跃允服。统计无主米一万二千九百八十九石,有主半入官米二万三千六百六十六石七斗七升五合,大小麦二千九百七十二石二斗五升,黄菉豆三千三十五石。维时人民逃窜,城中烟火无闻,岂成世界。职多方招抚,虽众姓挈妻孥进城者日不下千计,而士庶惊魂方定,街衢罢市,米铺全不开张,穷民枵腹,满目仳■〈亻离〉。职仰体皇上恤民至意,先通融千担,减价平粜,以济贫乏。仍将所易之钱,充作兵饷,类候销算。此职又相机度势,公私两便之举也。至提督镇臣吴胜兆奉令旨调防抵苏,值寇氛未消,非往剿陈湖,即进旅吴江,随征官兵不一而足,及六门城守、造船匠役,皆军需急务,势难束腹从事者。职仰屋踌蹰,计惟此项,可资腾饱。随于无主米内,陆续支给过米五千二百一十石四斗。又职衙门,军兴旁午,赏功赍劳,不可无激劝之典,而公费无出,量以小麦四百石变易银二百四十两,少济军前之用。外尚该存有无主米三万一千四百四十五石三斗七升五合,大小麦二千五百七十二石二斗五升,黄菉豆三千三十五石。职又念见在将士需饷难缓,而战马亦资豆料,况秋成未收,开征甫议,势必藉此以果出师之腹。然总于兵饷内作正支销,非敢轻给。俟将来会计有定,通盘扣算,以省正供。其于军兴,不无小补也。案经启报豫王,奉令旨:栈米豆麦等项,应给主一半之外,所余一半,应留该抚军前,以充正项军需,但要稽查着落,不致官吏人等作弊侵渔。其给过各项米豆等数,应照启具揭报满州户部方启心郎销算等因,敬遵在案。

  窃念微职以介冑之士,遭逢圣世,荷蒙特拔隆恩,敢不饭冰自失。计职入吴之际,青黄不接,库藏罄悬,而一切军需,悉仰给于职。如兵饷、修城、树栅、造船等项,无不欲咄嗟立办。故职于栈米之外,计无复之。此职一片权宜缓急之苦心,且一丝一粒尽属民间物力、朝廷外帑,敢不据实入告,仰祈圣鉴。至于叛逆吴志葵等家产,法应没官充饷,职见檄有司查核,另行奏闻,敢因恭报前米,而并先及之,统惟垂鉴施行,职无任悚息待命之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二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三页。

  ·五、江西招抚孙之獬揭帖(顺治三年正月初八日到)

  钦命招抚江西提督军务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翰林院侍读学士孙之獬谨揭为招镇抚急藉同心事:阃外之臣,同心最难。江西归顺十一府,又靖内逆王体中,固英王、豫王之功,亦总镇金声桓宣力、布政耿焞运筹之功也。闻总督臣佟题焞江西巡抚,未知蒙皇上允否?职见焞心行慈朴,操守清真,镇臣忠勇无双,勤苦不二,一剿一抚,真职左右手也。职万里孤踪,深虞有辱君命,职与誓为兄弟,盖文官欺武官,明之亡也忽焉。江西反侧未安,同心乃济。况焞实可用乎!伏祈皇上俯允佟督臣之请,即赐敕印,实授巡抚,与镇臣竭力疆场,职实厚幸。即或未题之先,别用有人,临敌易将,兵家大忌。职恐失焞而声桓成孤掌,职亦去一臂矣。万恳皇上裁夺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页。

  ·六、淮扬巡按姜金胤残题本

  巡按淮扬等处试监察御史臣姜金胤谨题为塘报剿灭逆贼、据实报闻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总督漕臣王文奎题前事,奉圣旨:据报逆渠就诛,擒斩多贼,如皋一带,渐就宁静,知道了。有功将士及伤亡兵丁,详察具奏。兵部知道。钦此。钦遵咨札到臣。随行扬州道查勘去后。今据该道参政周亮工呈:据扬州府申:据如皋县申:查奉调河南总兵孔希贵报称:统领副将麻胤扬、游击孔国养、守备陈德中、千把总孔国鼎,会同□州总兵苏见乐游击王□、江龙、都司苏应泰、守备王九泽等、千总王进忠、红旗王九德等、把总王继祥等,统兵二千有余,于顺治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自本□起兵,□拚茶场扎营。本场人民剃头,秋毫不扰。次早于坳上刘家庄贼众数千,内有叛逆田仰标下刘文清、刘一雄率领众贼,与兵对敌。本职领兵,奋力杀死刘文清,□有田仰给与札付。各贼大败,箭射刀砍死者□千有余。刘一雄窜入拚茶,即分兵追袭,将一雄拏获。本职赶杀,随有贼头于锡凡,伪称总兵,领众数千迎敌。本官统兵,炮石齐发,贼遂大溃。赶至于家庄,贼窝坚固。随传马步各营,齐力急攻良久,将寨攻破。于锡凡被箭射伤重拏获,并眷属俱□□死,获有旗伞及伪关防,余党(下缺)

  旨:兵部核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页。

  ·七、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谨奏为塘报事:本年十一月十七日,臣以叛寇陈万良聚伙肆□,□平等处居民苦无宁宇,臣与满州大人商议,差拨副将王进□、王邦俊等同满州大人领兵追剿。据报自落瓜而进,正逢逆贼,争先杀死无数,活捉贼头船一只,门子一□审问。云贼头副将沈一安已被杀死。获□□炮、弓箭、旗□等项,并贼船数只。余尽烧毁。风闻陈万良乘船上鸡横二山等处等因,塘报到臣。为照贼党剿杀,道路已通。惟是逆首陈万良兔脱偷生,尚未授首,为可□耳。除再侦探贼□下落,一鼓尽歼,永消反侧外,谨□塘报奏闻。顺治二年十□月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页。

  ·八、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谨奏为塘报事:前月二十五日,据防守海宁参将李元善、游击张彪报称:二十一日,据守备李子海、李鼎报,探得赭山有方贼二□余,船三十余只,等候郑公子兵到,合营打杖。职等黎明赶至江边,杀贼二百余名,活拿贼首高祥等七名,烧毁贼船二只,打坏贼船二只,抢获狒狼□二门,刀枪盔□□号令箭藤牌为札等项共四十□件,□□塘报到臣。据此,该臣看得海宁对峙赭山,仅隔江东,一衣带水,而叛贼郑遭谦等,聚党窥伺,匪朝伊夕。微臣察系紧要汛地,分拨参将□□善等统兵驻防。据报前捷,足征官兵防御之劳,相应具奏以闻。顺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页。

  ·九、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谨奏为塘报事:前月二十七日,据镇守湖州总兵张士元报称:据副将刘应虎塘报:本月十八日戌时,据乡民王阳报称:楚贼□城三十里,总□四人,王子一人,率领贼众千余,行至王家庄,有乡民报称,卑职兵寡,要攻孝丰城池。卑职率领马兵,实时前去迎敌剿杀,赶至乌山关、合上庄,连杀三□,斩获参将王寅生、推官陈泰、王正心,俱有札付。捉获马三匹,王子马一匹,总兵马一匹。斩杀贼众三百余。仍将贼将官□□即割首,带□孝丰悬示等情,飞报到臣。据此理合塘报,谨具奏闻。顺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五页。

  ·一○、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谨奏为塘报事:前月二十八日,据驻防副将马信、参将项成德、鲍从荣报称:奉臣谕于二十二日前往临安侦探,得遇有一人乘轿,随带兵丁窜入山林。因见形迹可疑,即行擒拿审问其故。随据招称:原系瑞昌王委官,令各处联络义兵,□出副总兵关防一颗。拏获兵役三名:于明德、谢逢春、董□元。本官因中箭身故。本日行至径山大寺内,据本寺僧人供首出有一□大凡藏于本寺。审明有益阳王龙牌一张,行委监纪推官潘芸,联络屯粮。并获谕帖二纸。又据贼僧供说:广陵源地方,约有五百余贼在彼扎营。职等率兵前进,将贼营围住。官兵奋勇,砍杀甚多。在阵斩死贼副将陆国祥,生擒贼游击许伯修、都司徐成、把总汪进明三员,目兵孙天虎等一十六名,夺获贼马四匹,关防二颗。其所获枪弩、弓刀、旗帜不开外等因到臣。臣将解到阵获贼将许伯修等,同满州大人审明枭示讫,止留一名。臣发书责令赍赴方国安,再为开导,提醒愚迷。俟有情形再报外,今据塘报前因,理合奏闻。顺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页。

  ·一一、浙江总督张存仁等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镇守浙江总兵官臣田雄谨奏为塘报两战两捷事:窃照江干一带,臣等日与满州官兵防御,屡有零星斩获。缘因捷小功微,是以未敢琐渎报□。□□□□□叛贼孙嘉绩、熊汝霖、郑遭谦等,又率贼兵,从□□□□□□□等,与梅勒章京合托力、几什哈等同协□□□□□□□□成功、李必忠、杨佐、常进功、田龙等、参□□□□□□□□进、王成龙、李友功等,督兵斩杀甚多。□□□□□□□十六日五更时候,又有方国安下贼兵□□□□□余号,一□潜逃天竺山,放□烧伍显庙茶房,□□□半在江边放□诱战。臣等同梅勒章京朱喇马等,督副将李荣、马梦龙、张国勋、王定国、张伟等,率领参游陈虎、陈彪、李振华、张成、薛方刚、周成福、陈云、金应鳌、盛一明、刘成虎、王晓、李朝用、汪禄等,分头剿杀。从山内赶至江边,斩死贼兵一半,余具奔至水中,被铳打淹水死讫。生擒贼□□□□□龙等二□,头目十名,烧毁贼船二只。守备姜□□□□□□□□兵,奋勇可嘉。除将□擒逆贼随讯情□□□□□□□获功将领,及轻重伤官兵,伏乞□□□□□□□□□□以励后效施行。谨□□□。顺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镇守浙江总兵官臣田雄。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页。

  ·一二、浙江总督张存仁等残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镇守浙江总兵官臣田雄谨奏为塘报擒□逆贼捷功事:窃照于潜地方,土贼姚志卓等□众抢劫,民不聊生。臣等同满州大人商议,分拨满州章京乃言卜、大力赏、把都力等,臣拨副将王进功、马成龙、王邦□、□□□□□游、鲍从荣、周成福等,率领兵丁,于十二□□□□□□□贼巢,杀死逆贼无数,活擒贼将官陈居□□□□□□□□备□□□□照明、虞治等头目一十□□□□□□□印二颗,弓箭、刀枪、盔甲共九十三件。十□日,回兵至陈桥地□,□□有贼方国安下董总兵一股,□寨大湖山顶。臣随密令分兵两路,正黄旗章京大力赏□□□同副将王进功、王邦俊从西路攻剿大湖山顶正□□□□□□□□副将马成龙、常进功等从东路攻剿□□□□□伍鼓合兵,奋勇步行上山,齐力攻破贼木寨□□□□□兵董万全,活捉把总二员,门子一名,家丁一□,其余贼尽行剿灭,将木寨烧焚讫。臣将阵擒伪官贼犯陈居一等□□满州□□□□明枭示,马骡给赏获□官员(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页。

  ·一三、浙江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张为塘报官兵大捷事:十二月二十四日,有逆叛方国安、马士英、王之仁遣伪总兵三人领贼兵二万余,本日五鼓,从朱桥、范村、六和塔三处过江,直至张家山、五云山、八盘岭等处前来,欲攻杭城。职与梅勒章京朱马喇、几什哈合托、总兵田雄、协镇总兵张杰,同领各营副、参、游、守等官,分三路进剿。贼离船甚远,一无逃遁归路,生擒伪副将十一人、伪参将九人、伪游击十人、伪都守二十九人,公同朱马喇等审明斩讫。获马七匹。据所擒伪副将认识伪总兵王明义所穿红绵甲并所骑之马,俱在得获之数。本日牛头堰亦有逆宦熊汝霖等贼船过江,亦被梅勒章京脑因多利同信守该处官兵,杀砍退回。复讯擒获伪将口供,鲁王于本月十九日,每军赏银二钱,责限过江,攻取杭城,所以有此番之举动也。须至塘报者。为此除具奏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页。

  ·一四、浙江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张为恭报江东情形事:今据阵获叛将口供,鲁王拒守江东等府,唐王拒守福建等府。窃思叛贼每被杀戮,今值大创,胆魂已落,而犹然不离江边,必待我兵过江进剿,贼可灭而民获安矣。为此除具奏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页。

  ·一五、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残题本

  钦命招抚江南各省地方总督军务兼理粮饷内院大学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洪承畴谨题为恭报收复崇明、仰祈圣鉴事:本年十二月二十日,据提督总兵吴胜兆揭报:准松江总兵李成栋塘报:准抚院、按院、提督□手本会职,必要及早收复崇明县。本职遭于□□□□十四日,□发兵船起身。于二十五日□□□□,随□发各该将兵战船,于二十七日□明,俱至施翘河。当遇伪兵部荆本澈、伪左右翼总兵荆集、荆杉、伪监军署苏松道事王臣缙战船一百五十余号,扎营施翘河,水陆贼兵五千有奇。官兵奋勇剿杀阵击,船上贼寇落水甚众。打伤伪左翼总兵荆集,乱军之中,难以找首。获有伪监军道王臣缙,系庚辰科进士会魁,并伪将等官。夺获贼船百十余号,旗帜、大炮等件。贼溃奔逸。荆本澈闻被炮伤。伪右翼荆杉,传言逃至沙岸,遍缉无踪。本镇正在剿战之间,本月三十日,该提督又发来副将汪懋功统领后劲□□□□□□明副将李魁、监纪同知吴光国(□□□□□□□□□□□□□□)克奏全功,(□□□□□□□□□□□□□□□□)良当(下缺)

  旨:□□□□崇明诛二舍服,知道了。王□□□头开城,准赦罪效用,有功人员□□官丁,察议叙恤。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页。

  ·一六、浙江总督张存仁等残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镇守浙江总兵官臣日雄谨奏为江东聚叛愈胜、浙省关系匪轻、恳速发兵、以除妖魑、以靖海宇事:近有马士英、方国安、王之仁、熊汝霖并乡绅人等,啸聚亡命之徒,恃江之险,过江肆害,倏乎彼而忽于此,富阳、余杭诸邑,我兵虽屡有剿捷,尚未尽殄灭,犹盘踞舰艘之中,蚁屯钱塘江上,虔刘我沿上(下缺)

  旨:知道了。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页。

  ·一七、浙江总督张存仁奏稿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贝勒初到杭时,以地方乏官,即委生员顾明彪杭州知府,侵匿潞藩迎犒银八百两,杭州府推官魏绍庄搜索当店,擅拿良民,已经臣革职拿问。知府缺补严正矩,推官缺补雷永祚,俱□□□□有顾明彪侵银八百两,并魏绍庄赃银一百六十两,并□□□□张尧等赃一百八十一两四钱,给充兵饷。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节例该进表庆贺。今浙江布政委宁绍道陈谟赍□□□,□亦该赍贺,但地方初定,保障攸资,议查总赍成例,令□□□赍入贺,乞敕礼部查照行。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总兵田雄收黄蜚溃散之卒,缚弘光以投诚,与臣处浙,日与贼战,迄今五月,劳苦功多,令无与众镇齐肩,庶便责成,伏望授以提督之职,以策将来。再祈杭州协镇总兵张□、□□协镇张士元、嘉兴协镇李遇春,皆属主兵之将,(□□□□)须得关防稽察,乞(约缺数字)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分猷共理,唯道府是赖。今杭严道推补韩文镜,其原任史儒网,品劳并着,难令投闲;察守湖道李茂根以衰病辞任,即以史儒网改补。其水利道钱志驺选补提学,近有部推者至,则钱志驺仍当实授水利道,以终厥绩。杭州知(□□□字)矩、嘉兴知府王尔翼,均协舆情,乞(□□□□□)加查议准补施行。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原任左春坊陈之遴,由进士,于六月间遭寇,将房屋烧毁,劫掠家赀,因父祖苞青山效顺之故,复将弟仆等斩杀,剖棺毁骨等情。又据原任苏松巡抚□□,由进士,大兵渡江,即行归顺,于六月遣人恭缴敕印。(□□□)有不同,而抒忠则一,用舍与否,统祈□□。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浙省人文隩区,臣前疏奏请学臣,已奉有旨。新按臣王应昌入浙,与臣会议,恐新推有人,途遥不能即至。查得水利道钱志驺、杭州知府严□矩,文名素着,乞(□□□□)于二官中遴选一员,以补学道,庶朝闻夕受,于(□□□)文风大有补益矣。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臣于十一月因奏捷,奉旨两疏重复,殊欠检点,捧诵之余,不胜战栗。蒙皇上养育十五年,惟知尽瘁图报,盖缘途遥,本章随豫□□进后,久未奉旨,恐有疏失,复具塘报补□,□□重复。军务倥偬,事无巨细,不敢轻妄,岂有□□□而反愦愦若是哉?伏望□□。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臣标下副总兵张国勋,原系明朝柳沟参将,于顺治元年五月在山东剿贼。又蒙总河杨等檄剿大名府,及济南等处土贼裴玉吾等功揭,奉旨□□。至九月间,殄灭满家洞贼,复拒淮兵,焚舟杀贼甚多,(□□□)家调随征潼关战捷,攻克扬州,渡江先登,抚袭芜湖等(□□□)追获福王。又蒙见勒差抚湖州,擒伪官朱灿,获周(□□□)战黄蜚贼,获将夺旗器械等,俱经塘报,至于同事都(□□□)员,摧锋陷阵,亦与有功。相应题(□□□□□)异,以励贤劳。陈虎均乞并叙。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浙东叛逆,幸镇臣田雄、张杰等日夜剿捕,奋不顾身,其功择其大者奏闻,日每小创,不敢琐琐,已经奉旨下部察叙。随具册部核。但诸将处地不同,立功逈异,臣不敢隐(□□□□□□)以彰激劝。谨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九~二○页。

  ·一八、松江总兵李成栋揭帖

  镇守吴淞松江沿海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李成栋谨揭为恭报修造战船物料、动支逆弁追贮银两事:职□上年六月内克复江南,奉豫王令旨,令职镇守松江地方。后又蒙贝勒札谕:你擒黄蜚、吴志葵,予知你功迹。今特令你镇守吴淞沿海及松江所属地方。你当专辖之地,务须募足精壮兵丁五千名,防守沿海,设御江畔,加意地方等因。敬此敬遵。职本菲庸,叨奉知遇,敢不竭蹶驽骀。受事以来,奔驰海上。惟崇明一县,悬隶海洋□,咸谓风涛汹涌,未能轻渡。但职既奉有沿海之责,敢不肃清海外,以固三吴。职商于抚臣土国宝,新造沙船五十号,补修旧船一百五十号。物料工价,无从设处。职于上年八月二十日,攻破金山卫,擒斩逆弁侯承祖,随行副将张道瀛防守金山。后据本官报称,逆弁侯承祖追贮水荡银三千一百两,大户家内收存,见在报取,作正支销。职□会抚臣土国宝、按臣赵弘文,取发游击熊师文,造修战船工价应用。又松江府库贮宦捐银米,职会抚臣土国宝,动支银二千两,米二千四百九十七石二斗,即太仓州、嘉定县、昆山县、华亭县、青浦县、上海县急公措解物料不等,约价一千三百余两。职造修战船二百号,通计物料工价二万两有奇,止准抚、按二臣动支三项银六千四百余两,余悉职及诸将杨大甫等罄家揭借垫造。于十月终告竣。备开物料工价细数,造册移送抚、按二臣核实外,随督战船舟师,直抵崇明,不三日而全功克奏,海外宁谧。是沙船有裨于战守者多矣。但查水荡银两,往例解在盐臣开销支用者,虽逆弁侯承祖逼追,见存造船动用。职备会抚、按,移会盐臣开销去后,职不得不据实□闻也。伏乞皇上敕部销算□行。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正月十六日,都督同知李成栋。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页。

  ·一九、凤阳巡抚陈之龙揭帖(顺治三年三月初一日到)

  钦差巡抚凤阳等处地方赞理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陈之龙为微臣奉命入境、谨将历过地方情形、据实上闻事:职于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陛辞就道,于本年正月十九日自徐州入境。所有□过各州县情形,目击最真。职叨抚绥之责,岂□知而不言?徐州所属,萧、砀、丰、沛也。因小宋口□决以来,沛县首受其害,一派滔天,无路可通,转而由徐。而徐之旧黄河止有原水一分,其二分之水皆横流庐舍矣。及过邳州、宿迁,虽水势归湖,较徐稍减,然漂没亦居半也。百姓拥道号泣,职行竟日,泪亦为之不干。议蠲之仁,当先及沛,如徐、邳与宿,次宜均沾者也。由是桃源、清河,渐成世界。过淮抵扬,灾又不在造化,而在文武委官矣。快手下投,居然作令临民,积蠹因之吸髓。劣生市棍,公尔副参,统众奸宄附以藏身。职蒙皇上特恩,皇叔父摄政王简拔,惟有知无不言,行无不勇,择吏以安民,练兵以固圉,职之职也,职之心也。其贪残冒滥之文武,容职访实的确,另疏指参。因而职更有请焉:职属四府、三州,皆有投顺暂住之兵将,统驭无人,糜饷难措。计有经制一定,兵有伍,饷有额,乌合可解。此督臣王文奎一片苦心,精详周到,真久安长治之法也。若职抚标各营,全未收拾,伏乞敕部速覆,庶职便于从头整练,而建威消萌矣。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二月日,右佥都御史陈之龙。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页。

  ·二○、江西巡抚李翔凤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到)

  钦差巡抚江西等处地方兼理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翔凤为备陈地方急切情形事:职受事以来,辄以发兵上请,非畏难而鳃鳃过计也。职既任一方节钺,即思为国保此疆土,而实措之安全也。伏念向来鼎建燕都,镇定齐鲁,收服中州、关中、江南诸地,以及今之伐越□楚、安闽抚粤,皆用大兵临之,故能克致敉宁,咸奏捷凯。□江省曾不蒙一旅相加遗者,亦何恃而无恐乎?职请以江省近日情形,为皇上一痛极陈之。

  江省各郡,有归顺者,有逆命者,有顺而旋逆者,反侧不常。兼以寇氛震邻,土贼蜂起,外患与内乱,交切剥肤,前疏已详明具奏,孰谓已治、已安乎?本省虽有镇臣金声桓,忠勇超群,足当半壁,但标下兵丁,终系汉人,以汉人而御汉人,势力既不相下,而以孤军当四郊之多垒,左支右吾,又苦众寡之莫敌。矧逆贼唯马是惧,而本省无马,何以长驱致胜?且今大兵挞伐闽楚,地与江省接壤,逆贼势穷思窜,窥伺江省独无大兵,或附合南赣吉广叛寇,或勾连邻近土贼,披猖流□,深为可虑。使非速□□□,以镇临廓清之,多一番变乱,地方多被一番残害,民生多受一番蹂躏,究将至有地无民,城社谁守,赋税奚出,欲从而求其治平,不可得也。至于用兵需饷,而江省地方,目今勉备刍粮者,惟南、新二县,其它郡邑未有能一供输将者。且其往来文移,非曰御寇莫支,即曰请兵弭盗,野无安枕之民,邑尽戍城之士。然户多逃亡,地半荒芜,催科无出,军需何赖?似此兵、饷两诎,职虽百手百足,而欲徒臂以搏,枵腹以战,巧妇诚难为无米之炊也。职沐皇上数十年豢养,何敢避险畏难?第效忠既苦力鲜,因循又恐担误,若不悉为陈请,至谓江省为已定之区,不能竭力抚绥,职罪固不可解,其如地方何?职谨会同巡按江西监察御史吴赞元合词上□,□□圣明洞鉴,速赐满兵,早奏安壤,并敕部议兵饷,或准何项充应开销,以便拮据料理,职日望之矣。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帖。顺治三年二月初六日,右副都御史李翔凤。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九页。

  ·二一、江西总兵金声桓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到)

  镇守江西全省地方驻札南昌专理抚剿总兵官左都督金声桓谨揭为预请地方接应军务事:本年二月初三日,蒙兵部札付内开:南赣巡抚苗胙土奏前事,奉圣旨:这南赣额兵,并镇臣接应事宜,即与议覆。兵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南赣要区,况地方未尽底定,则建威设防,惟兵是赖,旧额岂应议裁?但事当创始,法难袭故;抚臣须星驰履任,详筹机宜,将一切兵马从头整顿,酌妥报闻,以凭确议经制可耳。至于金声桓镇守江西,则南赣亦其信地,缓急应援,自镇臣事,应令与该抚同心共济,以奏敉宁等因。奉圣旨:是,钦此;钦遭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札付到职。该职看得:南赣为江西上游四省冲区,地方寥阔,负固为非,素有□□洞徭,出河不测,故设虔院,端立守将额兵,以备不虞。今尚为旧虔院李永茂、逆宦万元吉、杨廷麟、刘同升等拥众抗顺。职因渐次削平诸乱,拮据靡遑,尚羁攻取。至于守赣长策,当俟新抚履任之后,照旧额兵马,从头着实整顿。不然,则积弊未易更也。有警接应,自分内事。但职奉有驻札南昌之旨,根本重地,各府攸属,责任匪轻。倘一旦有急,千里接应,复恐省会空虚,又不可不预定经制,以收臂指之效。总之,封疆大事,宁分彼此,惟在文武同心,何事不集。凡一切机宜,听候兵部从长酌议定夺。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页。

  ·二二、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为酌裁冗役、以杜冒滥、以苏残黎事:窃照衙门应有定制,不容滥设,以滋虚糜。职莅浙疆,每见各府州县人役冗多,蚕食工食,职念切痛心。因思多一人便多一人之饷,锱铢皆属民膏,分毫可佐上供。况际兹我朝鼎建、百度维新之会,何可不亟行厘革,以仰体我皇上节费恤民之意哉?因檄左布政使王敬锡、按察使孙时伟、粮道副使顾礽,查照前朝全书额数,酌衙门之大小,以定人役之多寡,即按事务之繁简,而派工食之厚薄。已据册报到职。职复公同抚、按、镇、司、各道诸臣,逐一再加详核,恪遵清国法纪,人役宁少毋滥,工食宁俭毋奢。通计浙省院司各道及十一府、七十五州县,裁去大小衙门人役共一万六千一百四十四名半,共实裁工食银一十四万三千五十五两三分二厘一毫零,留用各役并议增书手等役工食银共二十万四千六百六十七两三钱六分二厘零。职思以十数万有用之金钱,徒供冗役无益之虚糜,曷若节省,以济朝廷军饷急需之为便益乎?故不惮烦聒,具疏上闻。然为数无多,果否有当圣裁,恭候明旨,以便遭奉。职因细数繁冗,不敢概列疏中,除见在攅造裁汰存留员役工食名数清册送部查核外,谨会同抚臣萧起元、按臣王应昌合词具题,如蒙皇上垂鉴职等所议不谬,伏乞敕下户部,咨行职等转行勒石,永为遭守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二月二十一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页。

  ·二三、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为塘报归顺将领事:本年二月初六日,有江东叛逆方国安下参将宋之学,带领妇女四口、家丁三名,剃头前来投顺。职与满州大人洎抚镇将领,公同查问明白无异,此实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威德感格所致。谨会同抚臣萧起元、镇臣田雄具疏题报,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启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二月二十一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一页。

  ·二四、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残揭帖(内有清汉文招抚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关防)

  (上缺)以凭重治。□□□□□□□□□民事情,着内院督臣严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合咨前去,希将李成栋、吴胜兆纵兵扰民事情,严察具奏等因到院部。看得江南各提督镇守总兵等官,多不体恤地方,纵兵骚扰。如李成栋之镇松江,平居在城,出征在乡,纵兵扰害地方,士民甚有怨声。吴胜兆之在苏州,每多越分妄行,驭军无纪。吴江之事,远近人情,无不痛愤。本院部特以地方初定,正在用人,姑再四申饬,冀其省改。今浙江总督部院近听最真,疏参皆有实据。奉明旨着本院部严察具奏,合行严查。牌仰本道确察李成栋官兵,二月十七日赴蒋湾,原剿何项贼情,或总兵亲行,或系某将官领兵,因何屯住五日,作何焚烧房屋,掘地挖壁,人烟尽绝?凡某某受害绅士人民主名,必尽数查确。又吴胜兆官兵,平日不剿真贼而杀良善,不捕渠魁而抢富室,啧有烦言,岂无实据?吴江某月日失守之时,官兵作何驰援?果系该提督亲赴,或系某某将官领兵前行。贼既远遁,官兵因何入城?贼未焚掠,官兵何以席卷惨杀,不御盗而反为盗?似此行径,必得该知府、该刑厅、该知县及本地方挨察受害实迹,备列纵兵情形,不容少有徇庇,致干隐匿之罪,呈报本院部,以凭覆确,定议具奏旅行。奉此,又蒙江宁抚院会同苏松按院宪牌同前事,并行本道,即便确察吴提督平日杀良抢富,有何凭据?前吴江失守驰援之时,果否贼已先遁?官兵入城,有无焚掠?是何将官先行,或提督亲临?似此行径,必转行该府、刑厅、该县及本地方备细挨察,据实具详,以凭转咨内院。事干回奏,不得一字支饰等因,俱行到道。

  该本道备行苏州府及刑厅、并吴江县确察去后。绩据署县事常熟县县丞陈日升回称、卑职窃思事干回奏,岂敢凭臆漫覆。且事在正月十五,而卑职署事在二月初六,未经目睹。因唤集通学生员,四城居民,逐一询问。据廪增附生员杨世烨、潘万寿、马象干等回称:窃惟吴江于正月十五日构变,孔知县、张县丞相继遇害。在城百姓,见县官被杀,合城惊窜一空。贼复入城放火,烧县治监铺粮仓及民房数处。本日未时,督镇兵马到县。众贼望风先遁。水陆之师,皆住垂虹亭,安抚残黎。随即尾追贼艘。次日,闻震泽镇有贼,乃留副将汪懋功守城,吴督镇回郡商议进剿。当日在县,实未杀一人,抢一家等情。又据居民姚山、徐继、钱德、陈元、张焕等回称:痛山等残破遗黎,正月十五辰时,祸生不测遭强盗劫杀孔知县,合邑老幼惊恐逃避。至未时,蒙吴督镇领兵马到县,水师随至,贼已先遁。蒙唤山等至垂虹亭根究前因,面承安抚,并无焚劫。十六日,闻贼住震泽镇,就于辰时领兵往剿,止留汪副将防守城池。山等因前有妻男在乡,各往查探等情。并移牒儒学教谕王政新回称:查得吴江于本年正月十五日辰时,有强贼无数,假扮兵丁,杀入县门劫狱,随同狱中强贼,直抵私衙,将孔知县杀死,又杀死张县丞,并知县家丁数人。在城百姓,闻县官被杀,合城惊窜。有东门外贼船百只,强贼一伙拥入,放火烧毁县堂并白粮仓及居民房屋数处。至未时,蒙吴督镇兵马到县,众贼望风先遁。兵扎垂虹亭,安抚残黎。卑学步履,安抚宁家。十六日,吴督镇安抚毕,闻震泽有贼,即领兵前去,留汪副将防守城池,未见有官兵入城焚劫等情。该署县事县丞陈日升看得:吴督镇之恢复吴江也,以正月十五日未时,兵马到县时,贼已闻风先遁,城中为贼焚掠几遍。士民以县官被害,大兵必加屠戮,故亦与贼俱遁。斯时保首领不暇,捐弃家业,诚有之矣。及督镇兵至,闻贼已去,略住垂虹亭,抚谕一二遗黎,旋往尾追,抵暮归县。次日辰时,即回郡城。其在吴江,兵未血刃也,祗留副将汪懋功统兵防御。时则阖城阖其无人,遗弃之物,岂其尽无,在士卒或以为破城杀官无主之物,从而攫取,殊不知擅动民间一草一木,亦干军律,汪副将难诿不知,然总非督镇在县时之所为耳。至于杀良抢富,则督镇之一来一返,不独秋毫无犯,并未尝杀戮一人。既经取有当日在城教官供状,并阖城士民甘结,并无异词,理合申覆等因。

  随该理刑推官沉以曦看得:古之治兵者,其安民之术,在除盗而已,今则太湖震泽之畔,民半为盗,其散之则□□□□,聚之则皆盗也,幸吴督镇师(下缺)

  二

  (上缺)皆民也。其(□□□□□□□□□□□)出以律,抚剿并用,地方始渐有宁宇。不期今年正月十五,有吴江之变,杀县官,劫县印,督镇兵临,抚绥切至。迨督镇旋郡,留副将汪懋功端守吴江。懋功则以贼入城,杀官不杀民,是民与贼合也,意欲严察当日奸细,以为疾视长上之戒。而民心疑惧惊散,遗弃家堂。汪将兵士不受约束,乘衅择取。道路之口所自来也。迨汪将效死贼营,其军士所掠,亦尽饱寇槖。督镇遂嘉其死事而未过绳之耳。具由牒蒙本府知府丁允元参看得:地方民人,原有良与不良之别。良民多畏避民,不减于避盗。而悍兵拾遗掠盗,无分于掠民。幸督镇令严秋毫,谨身饬下,但安良善后,督镇正廑焦劳。若吴江之变,正月十五劫狱杀官,放火延烧。督镇一闻报,急领兵援剿,而各盗知风先窜矣。次日,又闻震泽有贼,整旅前进,留汪副将率众屯守。比时枵兵庸将,岂尽守法坚洁,不入城门一步,不动民间一木一草。盖兵以为摭盗之遗,而民以为尾盗之后矣。然督镇越在异地,鞭长不及。方急于追贼,而实非疏于治兵。及后汪将死难,前过未遑追论。至漕粮不动升合,里老士民以及同事僚属,皆云无纵兵焚杀情节。窃自提衡而论,倥偬中扰民之事,不能尽为该将宽,而纵兵之情实可共为督镇原也。相应据实申覆等因到道。批候汇文转详去后。

  又据松江府推官方重朗呈称:奉宪牌前事,仰厅即察总兵李成栋官兵于二月十七日前赴蒋湾,系剿何寇,或该镇亲行,或系某将官领兵。因何屯住五日,焚屋掘地,是何人家。凡受害绅士人民主名,该厅必关会府正及行该县,挨查据实具报。又奉本道批发本府。知府张铫查得:李总镇于今年二月十五目奉行剿寇,时正在吴淞。十六日就道,兼程于十七日督兵星往临泖西安庄地方,距蒋湾尚有七、八里之遥,忽报贼首蒋三秀才为首,统率贼船五百余■〈舟宗〉,扎住东南,仅隔数里。因念剿寇不分疆界,遂发兵追杀,贼死甚众,官兵亦无暇足履蔡湾地面。继报贼首蒋三秀才见捉华亭县小贞司巡检沉效松,背绑在家,始差参将李汉贵带兵五名踵至蒋湾,实时救□□□停顿。次早十八日,随即起营赴会吴提督,入□□□□□安庄,旋会吴提督,不过两日,似蒋湾五(□□□□□□□)原情而理断矣。况救回沉效松,见(缺九字)详具呈。蒙本道详批,事关回奏,未便草草,仰松江刑厅再一细查(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二~一三页。

  ·二五、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恭谢荣恩、黾勉终事事:窃职边鄙诘戎,荷蒙圣眷,拔抚江南,诚千古特遇,不世奇荣,职敢不竭力以拓封疆,上抒宵旰。正月十五日,吴江突寇杀官,蒙总督内院大学士洪,以安庐抚臣所属地方太平泾县先已失事,一并指参,题有县城屡报失守一疏,奉旨该部核议具奏。吏部覆奉圣旨:王之晋准致仕,庄则敬着降一级回籍调理,张文衡依拟用,唐萃亨着革了职。太平等三县听贼杀官,抢印,刘应宾、土国宝所任何事,怠玩至此,本当议处,念有整理残疆之劳,姑免究。如再仍前怠玩,定有不宥。钦此。钦遵,职不胜望阙稽首,遥谢天恩。窃谓覆餗之职,自应待罪。蒙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念整理残疆,不加督过,获免罪戾,真朝廷破格殊恩,令人感激欲涕。且职曾有微臣奉职一疏,先荷温纶,俾职策励供职,此皆圣明宽前毖后之仁,职何敢自爱肤发,不黾勉以图后效,正谓高厚洪慈,职之所衔结尽瘁,莫报万一也。即今宜兴、溧阳之间,土寇频窃,职委常州府同知王之弼及职标监纪毛明锡,曲意往抚叛逆许洪升、周甫等二十余营,并愚民二千八百余名,造册投诚,此实实招徕,实实解散之数。许洪升已有衣帽给之。至若吴江四面皆水、接壤嘉湖,贼■〈舟宗〉飘劫,见在督剿不遗余力,内丑一清,则大兵飞渡钱塘,可计日而前,自不负浩荡深恩也。职无任舞蹈悚惕之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四月日,巡抚江宁右副都御史土国宝。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四页。

  ·二六、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五月初四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汇报将士用命、以固危疆、并请酌增水兵、以供战舰、仰候圣裁事:窃惟吴江泽国,逼处太湖,界联浙省。承平日且盗艘纵横,而今尤甚。三月二十五日,据署吴江县事常熟县县丞陈日升报,贼聚船千余只,声言攻城。职飞会提督臣吴胜兆立拨副将汪懋功、游击詹天祥等,同苏州府监纪同知薛良心,统兵堵截去后。职又思城郭孤虚,且仓廒又在关厢之外,复拨职标参将马应彪、胡守金领兵五百名守城及仓,以固其内,又檄吴胜兆躬亲追剿,以攻其外。不意二十六日,懋功兵至梅墩堵贼交锋,射死无数。因贼炮利,我兵误遭创伤,而懋功遂奋前陷阵,获尸水面,身尚披甲,手尚执刀,岸然有不屈之众。继后吴胜兆一旅迅追,冲贼大营,三路分攻,贼皆败遁。二十九日,又复掩杀无算。阵擒贼首赵士美等六名,审确正法。窃思贼屯水国,快橹飞帆,日甚一日。昔犹惧敌,今则迎敌。祗缘我兵原利陆战,贼得肆志披猖。职与按、督两臣筹运事势,不得不精练水师,以处必胜之地。盖有兵而不备船只,与无共同,有船而不选水手,与无船同。今船略可分应,而驾船者即责之兵将,是一手荷戈,一手操舟,必不可得之数也。合议备练水手二千,正今日第一要务。然添兵必须设饷。职清夜细筹,惟有截留十七年分漕粮七千九百余石,向经题请,以资军前之急,此项似可支应。计每名每月给米六斗,约剿寇数月,则米差可相当。再议盐菜银每名每日二分,职当多方设处,以济其用,少有不敷,酌量于正项暂给,俟后补销。先已具启贝勒,奉总督内院大学士洪咨开,此时水手又在必不可已,截留十七年分漕粮七千九百余石,自是救急之着,一面动用,即径听题明。选将练兵,并力剿贼,先此手咨到职。除职汲汲料理外,知皇上俯念残疆,所必不靳也。除察报亡兵丁二百一十五名,合将家属悯恤外,其阵亡副将汪懋功,可谓殒身不惜忠于王事,职已与按臣赵弘文亲往祭殓,以鼓死战之气。又有阵亡游击一员黄中色、守备一员董虎、千总一员王自旺,应否统与优恤,则皆皇上格外深恩,非职所敢必也。职谨会同苏松按臣赵弘文、提督臣吴胜兆合词上请,伏乞敕部议覆行,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四月日,巡抚江宁等处右副都御史土国宝。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四~一五页。

  ·二七、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揭帖(顺治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即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萧、提督浙江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同知田为遵旨察议恢复昌邑官员事:职准兵部咨,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职具题为恢复昌邑事,本年三月二十九日奉圣旨:据报昌化恢复,知道了。剿抚有功各官,察议具奏。兵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职。该职看得:昌化治居山谷,逆寇窃据,恢复诚难。兹奉明旨察议剿抚有功各官,已仰见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懋功懋赏之盛典矣。职察杭州协镇张杰、职标中军副将张国勋与副将王茂才、参将艾成祥、陈彪、项成德、鲍从荣、并都守景成龙、卢大时、朴世用、高孟德、徐国良、刘成、李德胜、孙光祖、王善高、徐大虎、蒋国臣、赵景福、徐友功以及千总张计安、董爱节、洪进功、姜成功、张成功、纪成功、赵守才、任通、安士荣、孙友祥、崔关、张大器、孙守祖、刘成海、百总陆魁,皆属剿抚有功之官。然应否作何叙赍,恩出上裁,职不敢轻议也。相应遵旨具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裁夺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五页。

  ·二八、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微臣亲行抚剿、并察乡兵虚应、酌请标弁分辖事:窃惟嘉邑前因劫狱,城民惊疑,职特亲诣,抚安群情,跃然始归。随获原劫盗党王桂等八犯,审实弃市,复见宁谧。当接昆山县塘报,称有大寇郁振先等焚掠千墩一带。职随遶青浦而下,以扼其吭。又报贼聚上明店,职换驾快船,先发书吏回苏,亲捣其巢。果见贼■〈舟宗〉六十余号,时因昏暮,支港纷杂,不及迅追,仅获贼船数只而就我戎索。如施寿等则称伪程总兵部党,旋即枭示。职聊宿舟中,次早遍示乡氓,使俱耕耨,并安顿守汛兵将,随环回泖淀诸河而还。历见千畴万亩,芃芃黍苗,在在森发,而职心窃有喜焉。喜秋成可望,而国家不患无储矣。职因念乡兵之设,专防仓库狱囚,在府府辖,在县县辖,不啻臂之使指,管摄甚易。讵意兵之与胥,虚应故事,如上海、青浦,官不觉察,临点十无其半,即见在亦老稚不堪,职不胜神惊股栗。方谓省一官则省一官之费,而孰知虚名冒滥,寻必有误岩疆。职转辗熟筹,往时原设练兵官一员以总统之,因念鼎革之世,议汰赘疣,今不得已每府每邑仍设一官。职以亲信之弁,酌选委用,予以千把虚衔,约束兵丁,俾禁城无疏玩之虞,而官兵乏虚冒之弊,兼以防风鹤之鸣,或亦少有裨益也。职无任悚惕待命之至。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六月日,巡抚江宁等处右副都御史土国宝。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六页。

  ·二九、浙闽总督张存仁残揭帖

  (上缺)捷缘由,于顺治三年正月二十九日奉圣旨:这塘报九疏官兵屡战克捷,擒斩数多,具见张等调度方略,行间将士奋勇,可嘉。着通行察叙。官兵被伤的,分别优恤。该部知道。单并发。钦此。钦遵备咨到职。□职□遵查上年进剿富阳、余杭、朱桥、下关、□□及□疏诸捷有功官员,除梅勒章京朱马喇、几什哈、脑因多、科合托、韩大勋、章京木成革、把牙拉乃言卜、□力赏、把都力等,并镇臣田雄、杭州协镇副总兵张杰、湖州协镇副总兵张士元、嘉兴协镇副总兵李遇春,运筹决胜之功,难以枚举,应听圣明,特恩优异,以示酬庸外,其副将、游守等官马□龙等,或戮力战场,或宣猷城守,相应分别叙录,用劝劳弁,以鼓后效者也。若职莅浙一载,晷刻靡宁,总期歼除逆孽,开辟疆□,共襄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一统大□,□仗天威,屡战克捷,此实□□□□马喇等□镇将□群策群力所致,除造有功官员及伤亡兵丁花名文册送部察核外,伏乞敕下兵部,再加查议覆请,咨会职等转行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六页。

  ·三○、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残启本

  (上缺)贝勒曲矜仁慈,遍示晓谕,设法招徕。凡有悔过投诚者,□□宽免。今据伪越国公方国安统率马兵五百、步兵七千,并伪内阁方逢年、张国维、伪新建伯王业泰、伪总兵陈学贯、任和、潘茂斌、高犹龙、方祥、黄明卿、高懋明、徐大锦、周尚斌、马珽、林佳深、陈万鼎、方胤珂、王从谦、张邦宁、刘士宽、李础、刘思可、伪右都督邵似续、副总兵张尚廉、陈国光、范明熙、胡振雄、周明鉴、何其显、陈博、尹启震、曹世禄、张还、刘世光、陈学捷、倪越素、谢君恩、董立、史雄飞、傅扆、缪震、陈可久、张萼、沉灿、刘世荫、宋康稷、曹煃、伪游击孙祥、谢子连、伪守备魏成功,俱各剃发,前来投顺。贝勒传谕,暂发杭省安插外,其鲁王下伪总兵李唐禧、张廷绶、御史阮履祥,据提督田雄报称,获解内院发落讫。相应具疏题报,恭候上裁,伏乞敕下兵部查照转行,臣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本,专差承差顾文赍捧,谨具启知。顺治三年七月初六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张存仁、巡抚浙江等处地方臣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七页。

  ·三一、礼科给事中袁懋功揭帖(顺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礼科给事中袁懋功谨揭为亟清仕籍之路、以遏奔竞之门、谨陈末议、仰祈圣鉴事:职惟皇上嘉意作人,求贤若渴,一岁之间,再行科举,海宇之内,蒸蒸向风。至于南省投诚各官,悉加赦过宥罪,令其赴京朝见,甚盛典也。然而起送渐多,流品渐杂。其中恬淡爱鼎者,自能静听圣朝之雨露,然而徘徊京邸,人虞珠桂,不免久生觊觎,则奔竞夤缘,势所必至。职伏睹皇上于新中进士,皆令回籍候选,是新进诸臣之下情,皆蒙圣恩优恤,而南来诸臣,独令其处于似进似退之间,职恐疆舆渐广,何地无人,而人品混淆,必有幸滥之小人妄希进用者。即如江南阮大铖坏事明朝,士林不齿,顷者与马士英朋比为奸,拥立福王,抗拒天命,工其狙狯之术,快其报复之私,误江南数万之生灵,费国家逾年之兵力。江宁初下,不实时归诚,犹且窜伏江东,尚欲阴图不轨。及钱塘师渡,知事不可为,方巧词投顺。今士英既已授首,而大铖独荷朝见之恩。职仰窥圣意,抑谓其投诚一念不可泯没耳。然而元凶巨恶,在前朝则坏前朝,在今日必坏今日。即谓不宥大铖,恐阻天下投顺之心,何不特赐生全,予以不死,俾其没齿江东,亦足以示皇恩之浩荡乎?伏乞敕下该部,详查南官在京者,悉令各回原籍,静听量材酌用。而阮大铖之枭獍,急宜收回成命,勒令放置田里,则仕籍肃清,而奔竞可以预杜矣。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三年七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页。

  ·三二、吴淞总兵李成栋残揭帖(顺治三年八月初十日到)

  镇守吴淞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同知李成栋谨题为恭报启行、招获恳察前叙微劳、伏望圣明霈恩鼓励事:职奉贝勒调征入闽,业已拜疏启行。因督臣吴胜兆未到地方,职念沿海重地,未即撤兵。该职先准抚按移会,并洪内院宪行,招徕海洋伪将,除招安过人民另册报知内院外,今六月二十八日据宝山游击马景元报称:浙东伪兴国公王之仁因见贝勒大兵渡江,浙东将士风靡,之仁只身航海,闻抚来投,连人呈解到职。又据柘林游击王之柱招到浙东水师总兵夏道隆在瞿山剃发,并赍关防一颗前来。复又招徕副参游击李文贵等八员,俱剃发投诚,各愿随征报效赎愆。除王之仁、夏道隆因系前朝大帅,应否准其来投,未敢轻为专擅,遂拨兵严护,移送抚臣转解内院具题,其将官辛国登、庄国泰二员病躯未痊,不便随征,并移抚臣发落,而李文贵等随职入闽,许其图功自赎,昭我皇上与皇叔父摄政王仁外之仁,以开自新之路。今七月初二日,复探沿海地方有伪监国鲁王封伪兵部职方司周毓祥窥职束装南征,集船谋取金山。职即密发副将杜永和等攻其不意,而参游李建勋奋勇直前,生擒毓祥。职移送抚臣转解内院正法。

  职因思仰赖天威,节守重地,从前克战获寇诸绩,如杀败郑兵,招安贺豹,生擒黄、吴二逆帅,攻克嘉定、上海、青浦、金山以至宝山、刘河及崇明海外一邑,擒斩叛官侯承祖等,又都司李元胤擒获吴江杀官贼首龚敬湾,阵擒湖贼张仙、路受封、小三王、伪兵部陈素嫡弟陈存、伪将刘炳、伪总兵张廷选并伪唐王差来伪总兵罗腾蛟及伪将张文、周子敬、伪兵部员外俞廷回,又擒故明安昌王弟朱恭■〈木枭〉弟兄子侄,蒙抚臣、内院历纪功次,而按臣又有剿抚业获全局一疏,叙职之功开山第一。职益自惶悚,何敢任受?此皆职标各将用命报称之力居多耳。今又新获伪兵部周毓祥、招抚各帅王之仁等,即此前后劳绩,咸非职之所有。今各将亦非自以为劳而不得不沾沾望恩者,盖因各有前朝部札,上年随职投顺,悉缴豫王,未蒙换给。今各将已着战守之绩,未蒙授事之衔。职今统斯戮力之人整旅前进,荡平八闽,则汗血之功正在未艾,而膏泽之惠似宜早霈。谅皇上与皇叔摄政王仁慈浩荡,必不靳此殊数之典,以为励世磨钝之法。伏乞皇上敕下该部,查职前题备述诸将战守勤劳等事并再述诸将勤劳分御水陆汛□□两疏所开各将杜永和、李汉贵等四十员及新着擒抚功绩李元□应照功次叙录(缺二十至四十字)历叙诸功,字稍逾格,统祈(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页。

  ·三三、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九月十二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佐贰失职、仰候处分事:该职揭前事,奉总督内院大学士洪咨开:王政新、周时雍原无城守责任,照旧任学政事;典史高士杰职在巡捕,水利县丞陈魁文、管粮主簿梁九成虽不司城守,俱有地方之责,城池失守,掌印官被杀,岂可逃罪?一惟贵院研审,分别定罪,移会施行等因到职。备行苏松道,催据兵备右参议赵福星呈:问得一名高士杰,年三十八岁,山西汾洲府汾阳县人。状招:士杰蒙选授吴江县典史,专管巡捕。顺治三年正月十五日早,湖寇窃发,突入城中,围困县衙,署县孔胤祖及管粮县丞张允元俱抗贼殉难。比有儒学教官王政新、周时雍,原无城守责任,且学宫在外,与逃避各官不同。士杰与水利县丞在官陈魁文、管粮主薄梁九成,俱有地方干系,是宜抚慰黎民,效死勿去。士杰等各不合借口糟粮在于城外,出城防护,竟不顾城池失陷。当蒙抚院闻警立刻发兵擒剿,各盗星散,城廓如故,仓库无失。至本日午时后,士杰始同王政新赴院请兵,随即押发士杰等到府收审间,又行府将吴江县教谕王政新发回该县,逐一招抚在逃生员。蒙将佐贰失职仰候处分事揭报内院去后,士杰将恳恩原情活命事词禀府。该苏州府知府丁允元看得:该县突遭寇变,典史高士杰已知祸出非常,念城外尚有积贮仓粮,即同管粮主簿出城看护,继又跋涉军前请兵追剿,是于万难措手之会,犹存一念血诚,合无俯赐宽宥,或姑令赴县抚绥残邑,或仍行羁候静听处分,而疏虞在所必惩等因呈院。详批:既不能住城内,又宁能护糟粮?此皆为出逃饰辞耳。官小力微,不足深责。但县主既亡,则同城有官守者,岂得无罪?仰仍监候发落。又蒙内院洪咨开前因到院,行道转行到府。该府覆审得:本县虽掳掠杀官,幸城池不失,库狱仓廪如故,该县漕粮积储城外,今获无失,高士杰等合依县佐贰首领分守信地、被贼潜踪隐迹、追入劫盗、随即逃散、不系失陷者、止以失盗论律,高士杰、陈魁文、梁九成各坐不应,若高士杰更有巡捕之责,踈虞失守,革职不叙,具招连人解道。又蒙本道看得:高士杰、陈魁文、梁九成,今年正月十五,逆兵白昼入城,凡有官守者,即宜婴城矢守,宁死勿去,何杰等一闻孔令捐躯,张丞殉难,相率奔窜,劫库狱而不顾,弃百姓而不恤?继见贼退,乃偕教官,托言请兵,狡口护漕。兹据府谳,幸城池不失,仓廪如故,将士杰等均拟不应杖治,似为杰等量开一面也。虽然,土杰职司巡捕,较之陈、梁二佐掌水利粮务者,责独重也。依律当死,以谢忠魂;姑从宽政,高士杰照满洲法鞭一百、耳鼻三箭、免死,永不叙用。至陈魁文、梁九成罪依府拟,并请褫斥,具招呈院。详批:高士杰职司巡捕,闻贼先逃,法难轻贷。第满洲律例未颁,姑开一面,革职回籍,虽从宽政,仍重责三十板。陈魁文、梁九成,依拟发落,纸银免科。仍候移咨内院定夺,缴。

  随该本院备揭参,蒙内院洪批开:水利县丞及主簿姑从褫革,犹以为重罪难以概加。典史高士杰,职司巡捕,闻贼先逃,若各处捕官俱如此,徒靠一县令,其何能守?若知县幸生,则典史末减。知县既死于贼矣,典史当无生法。祈贵院会按院覆详定罗,听题■〈琉,代王〉请明旨遵行。该蒙抚院会同按院牌行到道,转行本府。该知府丁允元审得:吴江县典史高士杰,职司巡捕,当正月十五逆贼入城,孔令殉难于前,张丞捐躯于后,为士杰者,惟知抱头鼠窜,罔顾城池失守。捕官若此,地方奚赖?而犹藉□于护漕请兵,将谁欺乎?赖宪台神武,调兵扑戢,幸保无虞。按法处死,庶肃军政,姑遣遐方,用儆失守。若水利陈魁文、管粮梁九成,均有官守之责,实无杀贼之任,量开一面,并杖褫斥,具招呈解。本道覆看得:吴江正月十五之变,典史高士杰身膺巡捕,平居无捍御之力,临难无死守之节,拟以遣戍,正所以谢忠魂于泉下,殊为不枉。至县丞陈魁文所司水利,主簿梁九成专职粮务,较之司捕者有间,谅开一面,应如府议,取问罪犯。一议得高士杰所犯,合依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梁九成、陈魁文,俱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高士杰、梁九成、陈魁文,俱合革职。高士杰拘妻佥解,定发边卫充军,终身招达,兵部知会着伍等因到职。该职谨会同按臣赵弘文参看得:吴江正月十五寇劫一案,职幸援兵迅发,城社无恙,荷奉温纶,益加策励。惟是典史高士杰职司巡捕,踈防失着,驰报于发兵之后,尚以护漕请援为缓死计,可置勿问哉?今据道府覆详,谓其变起仓卒,原无有领兵逐寇之权,引例远戍边圉,差足蔽辜。除先经备具缘由启知贝勒殿下,职又仰见皇上钦恤至仁,以吴江守将吴仲奎奉有姑免究仍行严饬之恩旨,则似可以一遣定高士杰矣。参驳再三,又经备揭移会内院洪,续准咨覆:高士杰等分别拟罪,既有成案,自应具疏题请。谨照道府原拟高士杰引例远戍,县丞陈魁文、主簿梁九成各杖革逐,似无枉纵,相应具题请旨,伏乞敕下该部议覆,行职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八月日,巡抚江宁等处右副都御史土国宝。

  --录自明清史科己编第一本一八页。

  ·三四、浙闽总督张存仁等启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张存仁、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王应昌谨启为报明查勘逆产、仰候圣裁事:照得首逆朱大典,一人作孽,万姓遭殃,其滔天罪恶,固已罄竹难书。所遗田房产业,并伪阁部张国维、伪总兵金良洪家产什物,相应籍没,以充军饷。兹臣等行据该道府县查明详报:朱大典田共四千三百三十九亩五分零,山共一千八百五十五亩三分零,地共三百四十九亩六分零,塘共一百六十八亩六分零,房屋共六百一十四间半,花息租榖共五千四百八石三斗一升,租麦共八十一石八升,租银共八十四两七钱;张国维共厅房大小庄屋二百四十四间。据子张世鹏供出:有珠冠二个,首饰共二百两,金一百两,珠花二十枝,玉杯三对,犀杯十个,金杯一对,银杯十个,银五千五百两,酒器三十副,奇楠带一条,花银带一条,玉带一围,金带一条,紬衣十件,纱衣十五件,犀带一围,锡器三十件,牙佛四个,花梨床一张,宣炉三个,水晶佛一个,纱十疋,琥珀坠三个,缎三疋,茧紬疋一疋。今见追出元宝陆锭,珠冠一顶,纱衣十五件,香带一条,花银带一条,小珠花十件,琥珀坠一个,台盏三个,犀杯四只,碎银二十封约计二百两。又据张世鹏供称:有银三千两寄在石门安文地方,差典史张允昌押取未回。又陆续追出酒器四十件重九十二两七钱,外银钟一个重一两三分,金杯二只,小银钟四个,金带一条,乌纱珠小髻二个,零星蜜花一封,银麒麟一个,银凤簪二枝,蜜结一个,玉花三枝,蜜花四枝,翠花二枝,银搜山虎二个,银牙丈套一个,零星裹金花一小封,蜜坠二个,牙快十八双,银一千三百两;同前报过银数,面同知县陈俊卿拆封兑足,共银二千三百两,酒器等件在外,封贮县库,候文取解。又获张世鹏马二匹,金良洪共田五十一亩二分零,共地三十一亩五分零,共山二十四亩九分零,共塘四十二亩五分零,共房屋一十九间,共租榖七千九百九十四斤,共租麦二千六百二斤等因。臣查朱大典,金良洪二犯房产什物等项未有定价,而张国维名下所追财物与张世鹏所供悬异,其中监收之官恐有稳匿,除驳批该道一面照数估变价值,一面搜查确数另疏外,合先报闻。至于张国维名下见在查追贮库银二千三百两并酒器什物等项,或即将原物解京,或并变价解京,或仍留本省充饷,统候上裁,行臣等遵奉施行。缘系报明查勘逆产仰候圣裁事理,如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本专差官齐备赍捧,谨具启知。顺治三年十一月十五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张存仁、巡抚浙江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王应昌。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页。

  ·三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四年正月初五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萧起元为标营渐次就绪、将领亟应豫筹、仰祈圣鉴允行、以壮军威、以资安攘事:窃照职标先准兵部咨开,兵设二千,营列三将,遵行在案。伏查职衙门旧有摆围兵丁五百名,原系土著,无烦更易,及挑选废营存兵三百名,拔方国安兵二百名,陆续招集健丁四百名有奇,共有千五百名之数。见今多方购募,朝暮可期足额。第未议兵,当先议将。职于七月内具有募兵贵精一疏,曾以大名府驻防游击陈一贯调任为请。职为地方用人,业蒙圣明鉴允下部矣。尚缺二将,督臣拟于豫王札委参将徐天福充补一员,再思于宿将中遴选人缺相宜者充补一员,容职会议,另行题授,庶驾轻就熟,立须干济矣。然营当初创,督率教训,三营似非三将所能独理,则分管演练,尤资都守等官十数员。若必俟题部推,未免琐渎躬延。职查得明季原任游击兵部差官王之屏、原任都司龚继遂、及札委守备吴岱、徐科、王鼎新、方尚通,之数弁者,或发迹武科,或崛起行伍,出身虽殊,矢报则一,俱职历任所历试者,见在标下,应手应心,足联臂指之势,而运掉如意。骤欲加衔题请实授,不无冒滥名器之嫌,若不假以阶级名目,恐非鼓舞振作之方。职再四思维,不得不为此权宜之计,恳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念两浙初定,用人正急,将王之屏等应否准照旧衔或概予守备名色,职且先行给札,俟有劳绩,另疏题授,庶各弁见札委以奋思图报,想前途而益励初心矣。职因阅邸报,见江南总兵张大猷一疏内有都守等官许自行题委之说,故敢冒渎上请,然俞否统听睿裁,非外臣所得自专也。职谨会同督臣张存仁、按臣王应昌会议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右佥都御史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九页。

  ·三六、扬州府知府胡蕲忠诈取财物事残题本

  (上缺)岱已□确已断给,无烦再讯矣。其拘周令姊于衙内多时,虽深恶其不遗嫌疑,而蕲忠威逼周氏,究问藏银所在,意主撄金,周氏贞妇,初未讼其污于强暴。至周家幼男钟官之死,虽伯仁由我之恨,仁者伤心,而比之推刃之例,亦恐蕲忠辩其涉于深文,但就此审明已断给之银七百两、银器一百两,共计之已赃至八百两,按以新律,缳颈奚辞?然所犯实在二年五月,事在赦前,尚可比例而末减蕲忠,此在宪台之宽政、皇恩之浩荡,而非职等所敢擅议也等因,招详到道。

  据此,该本道看得:胡蕲忠奉王□委署郡篆,表率群寮,宜当恪守官箴,抚绥残孑,以无负新朝破格用人之盛典,乃利欲心迷,廉耻道丧,攫已故江都知县周志畏埋藏白金器皿共计八百两,致其妻姊寄迹空门,藐孤捐躯沟壑,忍心至此,尚复有人理哉!惟是拘周氏入衙一事,覆加详讯,盖只逼彼黄金,原未玷乎白璧,无容索瘢以伤死令之名。至于掠赃之日期数目,屡勘既确证佐,高岱供吐甚明,银已如数断给,取有领状在案,蕲忠律绞何辞,但据屡番,所犯实在二年五月内,委系赦前,应否□例未减,是在宪台□罪之仁(中缺)。破乌帕□,着破白衫,连袂携手,膝步而进,呼天哀号。卑职之痛楚不须言,一衙门衙役无不零涕,门前人、市上人皆为垂泪。旁观如此,受陷害者其何以堪?宪台好生救厄以及无告者,为先将周氏金银退偿,活此四人之命,发旅衬还乡,其周令已绝之血胤周钟官不可复生矣。此外处分,在宪台裁夺,非卑职之所敢擅便也等因到道,详报到院。以此告发一事推之,胡蕲忠秽迹昭彰,真难逃圣鉴之中矣。蕲忠系委官,未奉明旨,不敢擅拟。贪淫若此,岂可使脱然于三尺之外哉?当时□□开报者汉式,蕲忠始为同类,终为雠敌□□□开报于先,而渎辩于后耳。遵奉察明之旨,据实具奏。绩奉前旨,行道再行扬州府覆审。据知府刘奇遇审看得:胡蕲忠既奉豫王令旨,委署扬州府篆,政宜上凛天朝法纪,下顾专城名节,乃敢于戎衣大定之后,奸淫周知县之妻姊,挖掘埋藏之白镪,致周钟官饥饿于旅邸,坏伦撄金,真衣冠禽兽,逐妇莩子,乃牛马衿裾。周县令坏土未干,负屈含冤于地府,□□□□,游魂飘泊于人间,若非义仆奔愬,(下缺)

  贴黄:(上缺)题为遵旨察明事:据扬州道佥事周亮工呈详胡蕲忠招由到臣。该臣会审得:原任杨州府知府胡蕲忠,于二年五月内,乘扬城新破,掳江都知县周志畏之姊诱透窖银,押令高岱等挖取银两、首饰、酒器共八百两,已经追给,赃证明确,法应拟绞,而道厅招云犯在赦前,比例末减,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二一页。

  ·三七、浙闽总督张存仁残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臣张存仁谨题为塘报温郡官兵剿杀贼寇事:本年正月初七日,据署温州总兵事贺胤昌塘报:平阳被贼围困日久,职同贴防副将李必忠,调发参将王晓、李朝用、守备王有功等,于十二月二十一日,两路进剿。贼俱奔逃。追至杜山,杀贼数十名。又有一股前来打杖,被我官兵追敌,又杀贼数十名,渰水死者百余,得获器械、旗帜等项。二十二日,又该熊应凤督兵奋勇冲杀,东北两路夹攻,阵斩杀百十余贼,生擒伪把总一名,炮打箭伤,死贼不计其数,放火烧毁云梯、炮台、鹰架等械,并毁挨牌二十面,夺获鎗刀、伪旗等项。又该刘尚德等,由西门出城,追贼数里,活拿伪官一名李赞林,杀死二十余名,余贼败逃讫。二十三日,又有逆贼五千余来攻南门。随该参总王晓、李朝用等统兵抵敌。两山夹攻,追杀坡南、喜雨亭等处两山并沿途一带杀贼,尸横满地。阵斩伪军师汪右、伪总兵周歪即周朝辅、伪军门尤师鲁下大厅杨文兴,余贼弃械溃遁。收兵回县,行至南关,又有逆贼一股来攻北门。参将王晓等带兵迎敌,杀贼六十余人,得获旗帜、器械、炮火等项,查明另报。被伤守备徐玙、兵丁朱成、夏何、马义等四名等因,塘报到臣。据此,该臣看得逆渠尤师鲁、周朝辅结连闽寇,围攻平阳县城,今幸(下缺)

  旨:□奏温郡官兵剿贼,知道了,有功并□伤官丁,察明叙恤,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一页。

  ·三八、镇守江宁驻札江西总兵柯永盛揭帖(顺治四年三月初五日到)

  差镇守江宁等处地方驻札江西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柯永盛为恭请截扣银两、俯赐搬兵、以精营伍、以资战胜事:窃本职自奉命援剿江西,亲督将士,日夕鼓励,务期歼灭群寇,廓清地方,而后朝食。今幸仰仗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恩泽宏敷,威灵远播,联克赣南,荡平柯陈,而湖贼土孽,悉皆耆定。第前后征战兵丁,间多伤亡,兼之水土不习,更多病故。当此用军之际,营伍刻不容旷,即皆旋行招补土著,以备驰驱。然南方风气柔靡,且人皆不谙戎行,纵养十人,终不及一人之用,何以长驱制胜乎?况本职阅邸报,奉有移镇虔南之□。以孤军当四省之要冲,兵非多而且精,势断不能胜任,必须搬移北方强壮之人,汰其老弱,补以精锐,然后适用。但江省去北地五千余里,搬补一兵,非十金不足以资途费。而此项钱粮,将何措处?本职今统计本标伤亡病故以及逃亡兵丁,共积有截扣银五百二两三钱七分五厘四毫。见在具文报部,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念边疆要地军旅重计,准总见报戒扣银两颁赏,以充搬兵之需,俾得兵强马壮,庶征战有资而缓急得用也。本职虽狂瞽,然实为军国地方起见。不然,任新募之无益,徒有数而无用,虚糜朝廷之金钱,有误疆场之大事,□□亦何利有本职乎?如果本职言不谬,速赐□部核议,覆请施行,营伍幸甚,地方幸甚。为此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四年正月十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二页。

  ·三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残揭帖

  (上缺)多人,擒活贼十数名,当阵尽杀入湖,以寒贼胆。又材官王朝良、张从贵等,射死穿红甲贼数人。卑职见贼抄后,随令披甲兵丁占住金泽桥口,复渡沅荡湖,贼果两路重合。吴督镇兵船亦来会战。卑职又先冲进,炮打箭射,死者无算,余贼败走,获船五十余只,惜无人摇,止带十余只回营。并搜札付二张,上书伪肃鲁伯,下伪总兵许演、张应明名字。又获旗伞、器械,不可胜数。初八日,探贼俱逃,嘉善等处地方尚容追剿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湖中遗孽,乌合蜂屯,虽无狐假之威,亦有鸱张之势,在在洗抄,乡民涂炭。而倡乱者则闻有曹子嘉、叶秀之等数人也。彼亦料官兵进征入海,断无将士下湖,孰知我兵奇正相生,不使窥测,密调参将周祚新星驰飞剿,阵砍多凶,获船获械。内查伪札,想亦与海寇交通者。今回环往复,屡挫贼锋,亦既丧胆宵遁矣。设或再蠢,不难一鼓尽灭。此皆藉皇上、皇叔父摄政王福庇,得清湖上烽烟。然参将周祚新独当一面,其功不下于海战诸将,所当并为纪录,以候擢用者也。伏乞敕部察叙,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二页。

  ·四○、苏松巡按卢传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初五日到)

  巡按苏松等处监察御史为湖海联捷、反侧潜消、人心大定、谨据实汇报、仰慰圣怀事:职惟苏松四郡,古称泽国,外海内湖,盗贼凭以为窟。职奉命于役以来,日切隐忧。止因职入境之始,为计典肇举之时,凛凛于吏治藏否,亦既极意澄汰,冉冉三冬,未遑出门一步。入春屡接警报,不敢即安,于新正十五日舍舟登陆,星驰云间,商同抚镇,分布四应,而贼果堕我彀中矣。节据前后塘报:其在旧委崇明营副将李魁则报称夺船斩寇,活擒李廷辅、李得功也;总镇杨承祖则报称追贼平沙,获船一只,擒活贼一名李显,余盗尽被淹没也;抚标中军曹虎则报称砍贼溺水无数,获贼韩景仁等十一名,夺沙船六只、红衣炮百子铳四十余尊并火药、箭械、伪示、伪札等件也;督标游击韩文盛则称冲杀贼营,夺得沙船三只,获贼杨瑞等四十□名也;福山千总王朝会则报称追获贼船一只,获活贼汪自富等六名也;总镇杨承祖又报称追贼排沙,弓矢齐发,贼溺死甚多,夺船一只,获活贼毛士林等一十三名也;抚标中军曹虎又报称夺有船械,并获贼王保等二十五名也;新委崇明营副总刘善政则报称平沙与贼对战,当斩有发伪官并余贼五、六十人,其带伤逃去者甚众,且有沈廷扬家人杜大投顺在船也。此海上之捷音也。其在抚标参将周祚新则报称于李华家生擒伪军门唐世祯,并于陈约家起出旗铳等物也;督标吴胜兆则报称淀湖大战,当阵贼溺死者不计其数,活擒巨寇伪定鲁将军曹子嘉等并伪印伪旗等物也。此湖中之捷音也。要之,海上之贼则黄斌卿、张名振、黄朝先、沉廷扬为首,而每倚湖贼为内应;湖中之贼则曹子嘉金娘舅为首,而又恃海贼为外援;线索潜通,流言相鼓。兼之,吴中新附之余,风鹤未定,易动难静,一有警息,群讹鼎沸。职用是私忧过计,即新正上元,无复年华令之乐,马上奔驰,凡两阅月。职西北人,枕戈击剑,素所服习,不敢言劳。惟是仰仗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威灵遐鬯,及总督内院臣洪承畴指示方略,在事文武将士同心戮力,遂使积年湖寇一旦束手就擒,而海氛亦各胆惊迹遁,流讹潜消,耕芸弗变,三吴一块土□兹可以无烦圣明南顾之虑矣。除先经陆续揭报总督内院外,其功次另查呈达兵部听候汇叙,谨会同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提督苏松常镇地方总兵官吴胜兆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贴者。顺治四年三月日监察御史卢传。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页。

  ·四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十七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调土国宝为紧急塘报事:本月十八日酉时,据苏松道臣赵福星呈:据提督镇标左营中军都司高永义、守备夏友功、沈兰、董友明、董友才等报称:本月十六夜三更时分,有防刑二厅遭提督吴当堂杀戮,又忽传标下各官强割辫子,意欲下海从叛。义等将主岑应元被差领兵吴淞,不知反情。义等知法网难逃,已率众擒获提督,本城百姓全未惊动等情。据此,拟合飞报等因。

  十九日午时,复据松江府知府傅世烈、知县潘必镜、副参游都守詹世勋等报称:本月十六日酉时分,有吴提督传请理刑方推官、海防杨同知、华亭潘知县在公堂议论水手下湖剿贼,说至二更时分,言毕起身,不意副将李魁、守备马雄率领同谋作反一党戴之俊、陆冏、吴着、乔世忠、孟学孝、顾友成等手执鎗刀,将方推官、杨同知乱刀砍死,华亭知县幸免;卑职等竟不知觉,及至天明十七日卯时方知。卑职等竟不知为何缘故。率领本营兵丁,随时作反李魁等,自卯时鏖战至辰,方行捉获陆冏、吴提督,余者尽行当场杀死。我在镇官兵重伤无数。理合塘报。

  又据原任督标副将、今降一级调用詹世勋报称:本月十六日酉时,有提督吴传请理刑方推官,海防杨同知,华亭潘知县,在于公堂议至二更时分,言毕起身,不意有罪犯弁李魁,马雄率领首谋叛党戴之俊等先经暗伏多凶,各执刀鎗,将刑防二厅乱刀砍死,华亭知县幸免,随喝凶众势逼各官割辫。职等始知,即传各营官。职同副将杨文启并参游都守李承印、岑应元、余养清、陈可、韩文盛、吴奇刘良璧、史朝宪、郭文举、李尚慧、马鸣世、王承忠、王之栋、董友明、张友功、沈勇、余日新、刘仕贤、沈兰、高永义、袁友良、刘承勋、吴少良、叶从登、吴进功、尹成名、李友功、李得盛、董友才、盛世用、吴得功、季元、杨国柱、敖正法、孙应龙、刘得玉、姜得胜、宋有名、顾友功、张大功、宋喜、吴素、易成功、林可进、夏友功、朴文光、金国政、王成功、李月、朱三受、高九成、刘元、张三、何世用、柴和羹、李朝奉、方文举、郝文化、耿执中、黄友功、朱七、柴应龙、许兴邦、赵子龙、马腾云、高成元、石湛初、白守富、郭洪、张勇、赵得功、文思田、王之道、王国臣、连友功、姜之朝、刘禄、李朝元、阎启道、刘得胜、言成功、常井桂、崔国贤、刘士荣、言友亮、材官马九龙、姚文光等齐心分投砍杀叛将李魁、戴之俊、王兴邦、孟学孝、乔世忠、黄国祯,自卯时战至辰时,当阵砍死,又杀死不知姓名一十六人。提督吴、陆冏见在解宪。其吴着被枪搠死,首级俱府库。但叛党马雄、顾有成脱逃,见行挨获。在镇官兵重伤无数。职等随即出示安民。诸将奋力得保松郡全城,理合塘报。

  续据华亭县知县潘必镜报称:切照叛逆情形已经会同本府傅知府及副参游各官先行塘报外,卑职于万死一生之中,幸亏各将救护,得以脱生,随即安抚百姓,料理仓狱城池,俱各无恙,合再禀报各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杀官谋叛,乱形已着。尚有督标将官高永义、刘良璧、沉兰等已缚吴胜兆、陆冏,并获伪银印一颗,押解来苏。因苏城士民风鹤惶惶,且事干重大,不容一刻稽留,随差职标参将周祚新添兵押解江宁内院臣洪承畴研审叛逆确情,请旨发落外,所遗督篆已移会总兵杨承祖星赴云间署理,俾三军有所统驭,并檄苏松道臣赵福星先往安抚。职复飞札按臣卢传自常熟移驻姑苏,借资弹压,职即亲诣该府,以绥黎庶,以保海疆,其当日起祸情形,另查奏闻。今据前因,谨会同苏松按臣卢传先行驰报,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四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六页。

  ·四二、浙江巡按王应昌残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十五日到)

  巡按浙江试监察御史王应昌谨呈为恭报巡历地方情形、分别将领功过、仰祈圣鉴事:职奉命巡方,例有考核将领,得荐二十余员。但今日经制未定,与旧不同。且皆札委,亦难执往例。惟是地方安危,全在将领得人,若不分别功过,与夫久近日期,将何以示劝惩乎?谨就职巡历所到,目所亲见者,逐一详列。至于督抚镇标及都司等官,是职例应举劾者,并列考语,为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陈之。

  计开:驻札杭州府提督总兵田雄、协镇副总兵张杰、副将于奋起、田龙、李荣、王定国、王进功、马成龙、把成功、汪禄、于守祖驻防钱塘江,斩获多功,已经督臣题叙。至大兵东征,该镇标首先渡江,既定绍兴,即抚诸暨。至安抚台州,曲尽招徕,流民复业,伏莽潜消,口碑载道。以武功而兼文德,允是开国之勋。镇守湖州府副总兵张士元、副将刘应虎、参将刘镇国、文德、游击谭振德、王有进;湖州偪近太湖,汪洋浩淼之区,夙称盗薮。自吴江至宁国、广德,上下数百里,处处是盗,时时出没。该镇以一千三百兵丁,恢复郡城长兴等处,擒斩大盗几万,即其所获器械、旗帜、伪印、伪札,除解省外,见存尚可充栋。分守之功,当为第一。其参将刘镇国,历防安吉、德清、长兴,皆系寇窟,剿捕多功。驻防宁波府定海县协镇杭州副总兵张杰、副将孙世荫、参将胡曰让、阎进功、吴岱、李可胜、杨虎:定海为舟山门户,叛寇黄斌卿、张名振等出没叵测,为浙东第一要害。该镇驻防杭州,擒斩独多。近驻定海,练兵制器,设防侦探,备极周详。至往来招抚,使叛逆不敢窥关。两地之功,不亚总镇。内副将孙世荫,随提督首先渡江,驻防定海,运筹决策,历建殊功。镇守嘉兴副总兵李遇春、副将韩尚亮、姜绍武、袁伸、黑光玉、参将李元善;嘉兴偪近太湖,大寇猖獗,该镇处处设防,擒获湖寇吴日生,射死伪副将施寿生,擒吴明周等;又亲身合剿湖寇周瑞,势穷投顺苏州,获有伪银印、旗札等项;又新擒大寇翁思明,并获伪印。至设兵以护耕获,使各县得早完国课,小民以宁。内副将姜绍武、参将李元善,投诚最早,屡建奇功;又纪律严明,使兵民相安,地方爱戴甚殷,足称良将。镇守金华府总兵马进宝、中军参将洪恩炳、副将马梦龙、张洪德、陈武:金华朱逆负固东阳,张逆称戈犄角为势,为浙东劲敌。该镇随贝勒攻克城池,渠逆授首,各县寇盗歼灭无遗。复督将领,收瘗尸骸,修补城池,招徕难民,仁勇兼备,可称古之良总。其陈武先守严州,曾树多功,兹守金华,更饶懋绩,其劳亦未可泯。镇守温州府总兵范绍祖、副将李学诗、李必忠、李成茂、参将王晓:王师东下,尚有伪军门窃踞四十九盘山及盘石卫等处,该镇攀山越海,保全城池,虽当兵戈之后,犹是安阜景象,足称东南保障。内李必忠、王晓系提督标马营,随该镇首先渡江,驰驱之功居多。镇守严州府总兵苏见乐、副将陈攀雄、中军游击阎飞虎、王荣:该镇先随豫王征河南、江北等处,历建奇勋。至浙,复随贝勒渡江,沿郡征剿。当金华有朱、张二逆未下,严州有余黑子等贼称戈,又有徽州诸寇出没不常,该镇三面设防,斩获多级,全城固圉,可称岩疆保障。镇守处州府总兵刘世昌、中军参总路运皞、参将陈元魁:处州所属十县,崇山峻岭,在在藏奸,时时窃发,又有伪诚意伯为乱地方,人心皇皇;该镇不动声色,而渠魁归顺,十邑望风投诚,化鹰眼以集哀鸿,洵为文武全才。方略出自帷幄,又得路运皞左右宣布,其功有足录者。团练台州府海门水师副将王茂才、钱塘水师副将杨翱:海门为海滨重地,钱塘亦通海口,两地新设水师,断贼往来,该副将精心料理,不三月而成壁垒,能使海波不惊。镇守绍兴府总兵吴学礼、副将赵登科:该镇平易近人,与民相安,独其副将赵登科不受提调,以致嵊县地方大盗忽起,虽旋就扑灭,先事之防安在?镇守衢州府总兵冯用、副将陈自福:衢州乃为浙省门户,接联江闽,又有顾、姚等贼为乱;该镇处处设防,亦多擒斩,独与副将陈自福互揭,致蒙贝勒审明罚处,见今改调台州。浙督标下中军副将张国勋,胸贮甲兵,目无劲敌,随征则身先士卒,用兵则奇正相生。当江东负固,寇盗蜂起,擒斩多功,复拿伪监军朱世昌等解赴贝勒军前,已经职等塘报。兹驻防省会,调剂兵民,倍极周详,诚文武全才,登坛上选。浙督标下赏功副将张胆,立法严明,驭兵整肃,城守则省无奸宄,冲锋则阵获渠魁,岩疆赖以保障。至招徕流离,安抚(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三~二四页。

  ·四三、江宁巡抚土国宝揭贴(顺治四年六月初九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调外用候代土国宝为再报湖海并捷、以靖寇氛事:窃惟舟山逆寇黄斌卿、沉廷扬、张名振等,春初入犯,职经前疏报捷,不谓叛督吴胜兆阴授伪鲁国银印,以致寇■〈舟宗〉复逞,职虽候代而未离地方,益加御侮,频檄沿海各汛将官,鼓勇截战。今据福山营游击管守备事李云龙及千总王朝会、丘得贵、曹士奇等,于四月十三日,遇有贼船百余号,分兵追截鹿苑地方,两锋对垒,射砍死贼千计,活擒贼党陈象等五百五十一名,并缚伪总督军门沈廷扬、伪总兵蔡聪即黄斌卿妻舅、伪赞画沉始元、伪游击蔡曜、戴启孟、施荣、翁彪、朱斌、刘金成、林澍等十名。时因飓风,击碎多船,仅获水艍沙船二十五只,伪札付二十张,伪参游铜关防五颗,并炮械、火药等件。又据江阴营守备马应彪报获鸟船一只,海寇聂宁东等一十八名。二十日,又据杨舍营守备罗英报获水艍船一只,投诚伪游击张名斌即张名振之弟,并兵丁水手一百七名。又据常州参将于文举、海防同知王之弼、守备马应彪报获伪守备毕从义、陈邦定二名,兵丁薛宗成等七十名,鸟船三只,而器械、旗炮各不等。此番更胜前捷,正拟缮疏塘报,而内院臣洪因职前报甚紧,会议操江臣陈锦、提督臣巴山,于二十二日亲统大兵抵苏。适值前获寇犯陈象等起解前来,当即会同按臣卢传公审,俱系当阵被擒,立时正法。一时士民鼓舞载道,若沉廷扬并毕从义等十二名,系伪官叛首,应在羁禁候旨处分。惟张名斌审系名振之弟,似非善类。据供率众归顺,想亦计穷之语。第念束手告投,自非临阵擒获之比,姑存一线,以广皇仁。然亦总听圣明裁夺者也。即今操、督二臣,深念叛逆吴胜兆虽经俘解,而意外宜防,先发兵一股,赴松安御。又值湖祲跳梁,复与按臣卢传及职密商方略,知是胜兆勾引,势须亲剿,以绝根株。遂分一旅先出光福一带,随率各兵四路同入湖荡泖淀之间,获贼究追,计必尽捣贼巢而后已。

  此一役也,由海而言,沉廷扬等次第阵擒。廷扬口供:张名振在阵堕海,止有黄斌卿孤踞舟山,不久自殒。由湖而言,小丑虽自窃发,而操、督二臣会师夹攻,搜无噍类。壮哉威棱,大创水泽,二臣之功,洵不小也!且满汉官兵,进征勇往,勿犯秋毫,二臣之纪律尤为素严。一时文武,皆赖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威灵福庇,巨憝擒于海上,叛督缚于军前。而湖寇扑灭,各渐宁谧。职以五日赘员,恐贻去后之患,今藉二臣之力,同臻清晏,职可解组归田,然君恩未尽报,而臣职未尽安,惟有日诵圣明之世,永祚无疆而已。伪官沉廷扬、毕从义等十二名、并张名斌等水手多人,伏乞敕部分别复议行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四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五页。

  ·四四、浙江巡抚萧起元等残揭帖(顺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萧起元、提督浙江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同知田雄为擒获通寇叛贼、谨特疏上闻、仰祗圣鉴处分事:据浙江按察司巡视海道副使孙枝秀呈解慈溪县叛犯钱三一等供称:三一等号称天罡,鸠伙谋叛,勾联逆贼黄斌卿、张名振,分发恢复中兴伪票为记,约于四月初八日袭城,伊为内应等情。并将叛犯凌三、张十一、张伯、冯四、罗二、王恩、罗云飞、钱蛮六、冯大胜、冯彪、叶彪、陈(□□□□□□□□□□□□)三六、刘二巳、钱(□□□□□□□□□□□□□□□)林共二(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六页。

  ·四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事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为浙省水师奉旨已设、防海战船急应议造、仰请圣明敕部查议、动支何项钱粮以济急用事:照得浙江钱塘一带以达台海,为寇■〈舟宗〉出没之区,职议设立水师五千,以资防剿,业经部覆奉旨钦遵在案。职思江海汪洋,必得惯识水性,堪以冲风破浪之官,方克胜任。查钱江水师二千,职以酌派中、左、右三营,业将副将杨翱檄为管理中营副将事,支天柱管左营参将,程祯管右营参将,见在统练防剿讫。其台区海门水师三千,职亦完制中、左、右三营,遴委副将王茂才总辖统理;其中营则委参将刘恒祚,左营则委参将贾寰望,右营则委参将宋志学,俱经分防紧要各汛矣。第念有兵无船与无兵等。查钱江水面俱狭,止须用沙唬等船已足防御。若台区大海,水势浩荡,非造大艘不堪冲犁。职议台区打造坚大战船一百二十只,以六十只留防台区,而即六十只分戍定海。无事则分守汛地,有警则首尾应援,庶犄角之势成,海氛可恃以无恐矣。至于钱塘一带,职亦议设沙唬各船共百十余只。除见在船只职已修艌完备派防,并再行打造以足额数外,然而船小工省,所需有限,当可易为措济,惟是打造出海战船,工程浩大,为费不赀,值此军兴旁午,饷用繁钜,职既不敢轻动京饷以亏部额,又无他项钱粮可以动支。乃今海寇跳梁、需船正急之时,微臣忧心如焚,用是据实上请,伏乞敕下户、兵二部从长酌议,将前项战船应否动支何项钱粮办料打造,作速覆请,以便遵奉。

  再照杨翱、王茂才二员均奉豫王给札副将,并支柱等设防半载,勤劳可念,应否各予实授,悉听上裁,职不敢擅也。并祈敕部议覆施行,职不胜激切待命之至。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科丁编第一本七页。

  ·四六、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残揭帖(顺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巡抚福建等处地方佟国鼐为塘报官兵水陆连战大获全捷事:照得福州府镇东卫城并海口民城二座俱逼近海边,乃逆贼周崔芝等之祖居也。诸逆倚恃水面险阻,连■〈舟宗〉数百号,拥众万余人,窃据两城,冀图狂逞,而两城居民咸为贼之心腹。职于三月十六日自漳泉回至福州府,随据副将满进忠等驰报前来,职即商议抚臣佟国鼐、总兵张应梦,拨发副将晋级同副将满进忠等职随带领兵参将周成福并各营参将王祚隆、王旭、刘世荣、段士杰、路运皞等、游击王仲懋、谈进忠、朱化龙、张从义等、都司朴世用、守备廉兴邦、赵龙、赵彪、陈启玉、黄甲、高月、卞三才等,统领马步兵丁,分头攻剿。官兵奋勇攻打。二十四日报克镇东卫城,逆贼尽数杀死。随即调撤大炮,围攻海口民城。我兵拼命对敌,逆贼抗拒死守。职等思得逆职聚集民城,逼近福清、长乐二县,如不致剿,则两县难保无虞。随添发职随带领兵参将鲍从荣、李友功等率领马兵前赴,合力攻克。贼乘我兵在海口围攻,贼遂驾大船二百余号,初二日由闽安镇进口,初四日直至洪塘城之内外,布置奸细,意图乘虚谋犯省城。职亲至洪塘,责令副将王进功、职旗鼓张玮、巡抚中军邹必科等领兵督剿,一面令总兵张应梦领小船二十只赴乌龙江堵截。职复入城,同巡抚司道府县严守门禁,清理街道。是夜访拿侯官县学生员孙昌文,供称伊婿邹汝熊见在周寉芝做伪总兵,昌文将妻子女全家预送贼船,昌文潜住省城,匿作内应。职等会审情确斩示外,切照逆贼突犯于外,奸细潜藏于内,正值兵马空虚,幸贝勒委用广东按察使胡曰恭赴任到省,随带有马亲丁六十名,即令本官带领应援南台江口。逆贼是晚登岸,被副将王进功、张玮等奋不顾身,砍杀逆贼甚多,溺水死者不计,得获贼之大船三只。彼时兵少贼众,即将前船放火焚毁,贼大败。次早退回至乌龙江。总兵张应梦亲率官兵,夺贼大船五只,将五船之贼尽行杀死,生擒阮进伪参将潘运等八名,即审明枭斩讫。两阵共得船八只、大小炮铳百十余位。贼围攻总兵张应梦二日,职复令副将王进功、张玮等领大炮星赴乌龙江攻打,贼始败遁出海。初五日,据副将满进忠等报称:民城于初四日攻破在城贼孽,尽行屠戮,贼船焚毁三十余只,生擒城内伪总兵林学武、翁长胜、副将朱文、伪参将王来聘、伪游击林廷并贼首三老、工兴、雪二、王润弟、应秋、曾弟、王春、王秋等数十名,俱经审明枭示讫。副将晋级被炮重伤,副将满进忠轻伤,守备李璞阵亡。凡参游都守各官多被铳弹枪箭轻重伤不等。阵亡兵丁三十四名,轻重伤兵丁一百五十八名。职思两城逆寇俱已剿洗,而在船诸贼亦被擒焚,披靡潜遁。此番水陆全胜,皆赖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洪福,幸官兵奋志勇敢,消逆贼之狂逞,定闽民之奸宄,所斩获者不少,所全美者更大。其冒险攻剿官兵,厥功匪细,相应题请从优叙录,以励后效。除将获功将领及阵亡轻重伤官兵职等量行恤赏外,理合具疏(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八页。

  ·四七、刑部尚书吴达海等题本

  刑部尚书臣吴达海等谨题为擒获通寇叛贼、谨特疏上闻、仰祈圣鉴处分事:山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抚萧起元、浙江总兵田雄题前事内开:据浙江按察司、巡视海道副使孙枝秀呈解慈溪县叛犯钱三一等供称:三一等号称天罡,鸠伙谋联,勾职逆贼黄斌卿、张名振分发恢复中兴伪票伪记,约于四月初八日袭城,伊为内应等情。并将叛犯凌三、张十一、张伯、冯四、罗二、王恩、罗云飞、钱蛮六、冯大胜、冯彪、叶彪、陈所尚、姚四、王舍、姚加谏、钱九、罗三六、刘二巳、钱四、冯新、冯小道、方大寿、杨和尚、曹启、袁林共二十六名呈解到臣。该臣等会同满州梅勒章京董阿来逐名隔别研审。钱三一、凌三、张十一、张伯,冯四、罗二、王恩、罗云飞等口供,受票朋谋通叛是实。其余钱蛮六、冯大胜、冯彪、叶彪、陈所尚、姚四、王舍、姚加谏、钱九、罗三六、刘二巳、钱四、冯新、冯小道、方大寿、杨和尚、曹启、袁林等口称:但闻知三一等叛逆之情,实未与三一等叛逆之事,再三审鞫无异。会看得黄斌卿、张名振违天作逆,偷息穷洋,躭躭穷伺,扰乱地方,沿海一带无有宁宇者,总之由内叛潜通线索,阴谋不轨,流害无已也。兹本巨魁就缚,党羽成擒,实我皇上之洪福,暨皇叔父摄政王之神威所致耳。如钱三一等八名倡谋袭城,见获伪票,彰彰可据,情真事确,正法何辞?其余钱蛮六等十八名,虽云未与叛逆之谋,难免知情隐匿之罪,较钱三一等情似有间。宽严应否,统候圣裁,非臣等所敢擅议也。除将各犯牢固监候、一面出示安抚阖邑百姓、并申严有司截备以消隐萌外,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拟请行,臣等遵照发落施行等因。顺治四年四月十五日题,五月二十六日奉圣旨:通寇钱三一等既经审明,即就彼正法,余核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该启心郎周天成同本司郎中张敏中核议明白,呈堂复核无异。该臣等看得钱三一等八名,纠伙通寇,受票潜谋叛逆已真,业奉有就彼正法之旨,毋容再议。其钱蛮六等十八名虽未与叛逆之事,但知未行而不举首,按律应各责四十板,仍站徒三年。伏候圣裁。顺治四年六月十二日,刑部尚书臣吴达海、左侍郎臣徐大贵、右侍郎臣李率泰、左侍郎臣党崇雅、右侍郎臣房可壮、启心郎臣额儿革兔、启心郎臣周天成、山东司郎中臣张毓中。

  朱批:钱蛮六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九页。

  ·四八、刑部残题本

  刑部左侍郎臣阿拉善等谨题为汇报擒获湖寇伪官、仰慰圣怀事:江西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招抚江南内院大学士洪承畴题前事内开:顺治四年五月初九日,臣准兵部咨该江宁巡抚土国宝题前事等因,顺治四年四月十二日奉圣旨:曹子嘉、唐世祯、施汤贤等,着总督内院审明即行正法。李华等曾否拏获,本内未见说明,并未获各贼确察严缉。兵部知道。钦此。钦遵移咨到臣。臣随移会江宁候代抚臣土国宝、苏松按臣卢传,查曹子嘉、唐世祯、施汤贤等于某月日,被某官某丁、在于何地方、作何当阵擒获,或系某官丁在某地方缉获,必期审实情由,分别某系首恶,某系胁从,并原拿各官各丁,必同曹子嘉、唐世祯等俱一一同解赴江宁,使各贼质对无词,乃可即行正法。再查李华等曾否拏获?如已拏获,即一同起解;如未拏获,见今作何缉拿?必要查明,以便回奏。又未获贼程三锡等,今作何严缉?又如所获周秀卿,未知曾否作何发落?必一一审明速覆,以凭查核去后。

  六月十一日,准候代抚臣土国宝揭称:曹子嘉、唐世祯、施汤贤等不轨情形,业已载之原疏,即其身已就缚法堂之下,犹然强项,出语不伦,则其弄兵潢池,又不知作何状貌。此三犯者,洵湖中之渠魁、绿林之剧盗也。其李华、柳云、怀四子、陈约,当随续获,批发苏州府理刑官沉以曦研审。据招:华已投伪都察院程三锡札授伪游击职衔,啸聚湖滨,狡焉有图大之志。怀四子、陈约皆系夙盗,追随劫掠,法应骈斩。陈四、陈五即陈约子,谓既辟其父,姑开一面,减等配惩。此唐世祯等一案首从情节也。至周秀卿等,先系吴提督收禁松江,未经发审定案逸盗。程三锡,据李华原供,未事之先,已经北逃,另行严缉。除原获官丁高永义、□文光等俱随操江都院至江宁听唤审外,余同各犯一起解赴贵院部听候质审。内沉二见在华亭县监,陈约已经病故。计解到曹子嘉、唐世祯、施汤贤、沈国宝、周秀卿、夏二、李华、柳云、怀四子、陈四、陈五并原首人沉国祯、陶从龙,以上共计一十三名,及伪印三颗、伪札檄一封,俱押解到臣。臣复批发江南按察司审究去后。

  续据署按察司事马政道、卢世扬详称:审据在官原首人陶从龙供称:系吴江县人,住居杨家村,与戴家庄相去三里。有脱逃伪提督都察院程三锡,徽州人,与在官伪总督军门唐世祯及在官长洲县人大盗曹子嘉相通,有船二千余号,一向在淀湖、练湖等处肆行劫掠。身与在京沉国祯各家房屋,俱被焚毁,妻女尽被赶散,受害无柰,探知程三锡、唐世祯窝藏戴家庄李华家内,□今四年二月初三日密禀土抚院,蒙差副将周祚新统千总杨履道,于二月二十二日先到长具村,遇在官柳云等,盘获各贼,即招有大寇陆三大王在本村先已逃去,现有贼船沉在河内。杨履道随将船一只,及柳云,并在官怀四子、陈四、陈五、及已故陈约,一并擒获。当于陈约家起出火(药)、铅子并枪二杆,各色执事。又于二月二十三日,到李华家,程三锡不在,看见唐世祯忙走赴水,被杨履道一箭射倒擒获。复行拿住李华,遂于家内起出伪锡关防一颗,并李华伪札一张。又据守备高永义供称:于二月二十日,擒拿曹子嘉,系在连湖对敌,追至白险港,当阵擒获。至二十二日,众兵又于石塘口地方,擒获在官沈国宝、周秀卿、夏二,并未解到沉二等,俱系曹子嘉营中贼将官。并于沉二船上起出伪定鲁将军印一颗。又据材官李元供称:今四年二月二十八日,奉卢按院票行副将詹世勋,差身等带兵丁至吴保、三塘地方,捉拿未获贼头吴太施。众兵行至彼地做饭方吃,身出外探听。见众贼俱过河逃走。因无船只,不便追赶。后见施汤贤并未到官张四二人,形迹可疑,即行盘诘。当于汤贤身上搜出伪铜印一颗、伪绢敕一道,遂将两人拏获。有松江府杨同知、方推官会审,施汤贤系伪总兵,张四系上平湖县买布之人,路遇施汤贤,雇伊背行李,原不同伙,审明放讫。据唐世祯供称:系苏州人,前授伪唐王总兵都督府职衔,因病告假回家。至今四年正月二十三日,唐王先时差有辰州府人授伪督师,不在官吕懈谷送伪关防一颗,叫身做武军门,程三锡做文军门,联络湖寇。今程三锡已往山东去勾连土贼,身原欲与湖中大寇曹子嘉及今脱逃陆三大王、金蓬头、季君倩、陈佑、丁惠等合伙举事,适闻程三锡自福建来,在不在官呈日生伙党翁悦泉家住,身往访不遇,因到李华家,纔住数日,即被擒拿。又据曹子嘉供称:系苏州人。昔年受周王伪定鲁将军印一颗,一向船中居住,在淀湖、泖湖行劫。船共有一千五百号,与黄斌卿常相往来。今四年二月十九日,领兵至西塘,要与官兵打仗。至二十日回船,突遇吴提督兵船,两下交锋,打败被擒。又据施汤贤供称:系前朝武官。三年六月内,即随鲁王泛海至舟山。三年十月内,郑彩将鲁王接去,身未随行。向在普陀山住。今四年正月内,接肃鲁伯令,过海联络湖中豪杰曹子嘉等,又有鲁王伪总兵陈万良久在湖内联络,住平林湖上,有不在官汤有元住湖口地方,是他线索,身去访寻。行至吴保地方,突被捉拿。又据李华供称:因身有船一只,程三锡遂与札付一张,没奈何收下,即是唐世祯藏(下缺)

  旨:陈四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七~二八页。

  ·四九、两广总督佟养甲残揭帖(顺治四年七月初十日到)

  总督两广军务兼巡抚广东佟养甲揭为恭报粤地贼情、仰祈圣鉴事:窃照粤省为天下南服,海崔荒徼,虎跳、南澳等门之外,四面俱属大洋,洋船多系番贼,随风飘突,去不能追,来不可测。而海滨奸党,勾连依附,倏去倏来。前朝虽于海面设有营寨,而兵窳将惰,法纪凌替,势如养痈。及今不为戒备,遗患正不可知。此洋贼之最可虑者也。至山贼四起,随地啸聚。职自入粤来,潮惠一带,有贼林学贤、陈耀等号召,动经数万,踞城立税,勒赎杀人,俱同儿戏。职一路分别剿者剿,抚者抚。目今潮之镇平、程乡,惠之兴宁、长乐,匿藏山谷者尚多种类,以至博罗、界连、广府、增减、东莞、龙门、从化、清远、新会、新宁、肇府、新兴、高明、恩平、高要,凡崎径之相通者,此逃彼匿,东击西驰,兵进则遁,兵退则来。此山贼近省之不时窃发者也。若水贼纵横海面,动数千艘,到处盘踞,出没声援。如东莞到■〈氵窖〉地方,素称盗薮,周围土城,内外深沟,中有大河,藏战船千计。二月初旬,屡经巡道王文正与总兵陈虎设法招降,而群贼阳顺阴逆,势日披猖。随会同水师游击呈文献、副将张世新,与投诚总兵陈虎,统所部兵丁共二千余,乘驾闽海白艚船只,四面进攻,杀入寨内。贼势大溃。忽有海面贼船三百余号,顺风突至,内外响应。力战两昼夜,而陈虎阵亡,同被铳死火焚官兵二百余名。此东莞到■〈氵窖〉二月初十日事也。十一日,随有四姓白旗等贼,驾船数千,追犯省城,日夜攻打太平门外。职身冒失石,临阵指麾,奋力格闘。守备刘朝用、材官周一凤、并兵丁梁奇、杨大等,俱经阵亡。连战三日,斩贼数百。贼惧夜逃。正移督臣李成栋拨兵追剿,而东莞地方又窝逆贼张家玉,系前朝翰林,煽众裹网,于三月十四日攻破东莞县城,劫库焚卷,杀典史赵玄胤、巡简赵知端,掳知县郑鋈,狂逞鼓惑者数万众。督臣李成栋会同武毅伯施福部下副将成升,督兵亲剿。成升阵亡于望牛墩。昼夜攻打,相持数日,兵贼死伤相当。因张家玉潜住到■〈氵窖〉,即用攻此击彼之法,督臣选精锐三百名,袭取到■〈氵窖〉,杀贼千余,张家玉潜遁新安。又为海贼攻城,掳杀典史何彦玮、大使李近春,亦拨兵抚戢安定。续又攻顺德,督臣带兵解围,并剿冲鹤、黄连等村贼巢。攻三水,抢掠西南村,南海九江村。攻增城,攻新宁、新会。职皆会同督臣与武毅伯带兵协剿,监军道戚元弼偕往佐筹。此水贼近省之见在剿捕者也。此外潮州有贼赖其肖等报数万,副将文贵金往剿,遇伏兵四起阵亡。韶州有贼陈慎、简信等报数万。惠州有贼苏成等报数万。(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九~三○页。

  ·五○、凤阳巡抚陈之龙题本

  钦差巡抚凤阳等处地方赞理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陈之龙谨题为叛首已获、请旨正法事:该臣于本年正月初四日题为官兵奋勇剿贼、捣窼斩获全胜事一本,内有叛首赵云、李七伪称都督,遍给伪札付,号招亡命,主谋叛劫,臣统水陆各营官兵,行至赵家园贼窼之所,其叛首赵云、李七等有细打探,闻风先遁下海等因,题报在案。奉圣旨:兵部知道。李之椿、李七等已有旨了。救援如皋有功并被伤将士,察核叙恤。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到臣。该臣遵奉前旨,随密行如皋等州县严拿去后。今据臣标下将材盛名儒禀称:叛首赵云逃走,奉旨缉拿。儒籍通州,与如皋相依,探知赵云潜回赵家园。儒连夜倡率地保擒获,听候发落等情到臣。该臣看得:叛首赵云与李七伪称都督,猖獗如皋,逋诛海上。今天网难逃,羁禁泰州监内,请旨正法,以便遵奉施行。缘系叛首已获、请旨正法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毛凤仪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八月初一日,巡抚凤阳等处地方赞理军务都察起右佥都御史臣陈之龙。

  旨:赵云着审明就彼正法,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页。

  ·五一、浙江巡抚萧起元等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提督浙江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同知臣田雄谨题为塘报事:八月初五日,据驻防严州总兵苏见乐、杭严兵巡道佥事韩文镜、严州府知府袁仲魁各报称:据淳安县丞李充实等塘报:本月初二日寅时,忽有贼六、七十人,缠头执械,突犯淳安,杀死县官史可证及长子并仆二人,随即溃散等情,转报到臣。该臣随即会商驻防杭州满州梅勒章京董阿来,议令道臣韩文镜,亲赴该县研查盗起何处,窜匿何所,库狱印篆有无劫失,仓廒民房有无烧毁,该镇何不预先设兵御防,逐一确查明白,以凭题报,并檄行该镇府勒限搜剿去后。又于本月二十八日,据该道回称:据严州府呈称:淳邑徽界接壤,原无城垣,迭经抚院屡饬各县严加防御。卑府会同总镇调兵防守,节据史知县再四恳辞,以致贼首章元之、翁武陵等啸聚徽山,忽闻闽变,突犯淳安。卑府亲督副将陈扳雄直抵秋源贼巢,焚毁木城,冒险进剿,阵斩二十余凶,活擒真贼翁武陵、林付长、汪五德、姚增福、郑八弟、汪三、汪计得、章加品、汪六任、并奸细刘登、周观右等,解请宪夺。除贼首章元之,并淳安印信,见在搜捕,其库帑官银劫失五百余两,皆系库吏方尚宣经收,见今照项赔补。备查贼寇寅时入县,巳时散去,止杀县官并子仆共三人,县衙放火焚烧,其民房、仓廒狱犯并未焚劫等情到道。除俟章元之就擒、印信搜获、另文申呈外,恐迟具题,理合据实先报等因到臣。

  该臣等看得:两浙襟江枕海,夙号岩疆。以闽寇震邻,人思蠢动。未尽之余孽,或依岛鸱张,或飘海扬波。臣等日与满州臣拮据省会,饬备周防,居中以调度之,倍觉心欲呕而血几枯矣。幸仗皇上洪福、皇叔父摄政王威灵,各府城皆获安全。至若严州之淳安,较之他县,虽无城池可恃,臣常先事而筹,申饬不啻谆谆。若该镇谨凛臣言,益兵严防,何至有章元之、翁武陵之变哉?案据该镇道咸谓屡行发兵,该县再四请撤,且未事以先,何不声说明白,至今方推卸于茫无对证之口,吁亦晚矣!第查止戕县官而未尝伤民命,止毁县衙而未及烧民房,旋进旋出,百姓安堵如故,似与失陷城池者固自有间,然知县史可证之庸劣启寇,镇道府之泄事疏防,县丞李充实之坐失救护,副将陈扳雄之追蹑逗留,虽百喙无以自解者。至于臣等均有地方责任,又乌能逃严谴哉!除伙贼汪五德等九名,恐照管不及,公同满州臣审明枭示讫,其贼犯翁武陵、林付长固监候旨发落,并行该镇,勒限搜剿章元之,追获印信,歼渠魁以净根株外,臣等会同督臣张存仁,合先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核议施行。缘系塘报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陈斌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八月二十八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提督浙江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同知臣田雄。

  旨:李充实、陈扳雄俱革了职,该抚按提问。镇道府官,分别议处具奏。翁武陵等着即就彼正法。贼首章元之严行缉擒,务在必获。萧起元等策励剿贼。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一页。

  ·五二、刑部残题本

  (上缺)中伤二官,再三辩论,声色俱厉。时将二鼓,各自起身。止闻提督一声「拏了」!随有李魁率领官兵,一齐乱砍。方、杨二官,登时杀死。卑职自分必及,心胆俱碎,急躲屏后,随被搜出。李魁挟刀,将各官发辫割去。卑职围伴在内。时吴着与提督附耳密谈,不知何事。一夜灯火未灭。黎明时候,各将官拥挤至堂,将吴提督绑住,兵矢相向。李魁、吴着,当时身死。卑职方得脱身。随同杨副将,詹将官等官,公同到府。因傅知府卧病在床,直至卧室,先发塘报讫。卑职随料理库狱、城池,安抚百姓。合将一时变乱情形,详细申报,合行转报等因。

  准此,臣又据镇守苏州总兵杨承祖禀称:职准抚院移会,以职暂署提督篆务,速往松江辑兵安民。职以封疆为重,不敢坚辞,即于十九日起行,二十日晚抵松江,苏松兵备道赵参议同至。督标副将詹世勋、杨文启等相率而迎。职于二十一日出示晓谕安民,查明有功官兵,分别赏犒,仍将未给各营月饷,查算放给。细询当日谋逆根由,则首祸如李魁、戴之俊、吴着、陆冏等,真寸磔不足蔽其辜也。李魁以奉圣旨提问之犯弁,抗不赴讯。戴之俊以投顺之首凶﹐朝夕左右。陆冏、吴着等预帷幄之密谋,妄图富贵,久蓄异志,弄吴胜兆于掌股之上。胜兆志骄气溢,遂怀跋扈之心。向假招抚之名,往返舟山、定海,潜通线索,而隆武三年新铸之银印已入胜兆之囊。乃逆寇三犯海洋,直捣崇明、福山,而终不犯吴淞、松江境上,则其谋可窥矣。职于十三日闻海洋之警,即整搠以待,而按兵不发,必俟提督之会同,意有在也。诸逆以福山告急,内地震动,便可乘机举事,而十六夜之变作矣。推其砍杀二官之故,则李魁等十七员奉圣旨行抚按拏究,以为必行海防理刑审理,恐难免大罪,是以速毙之为快。乃各弁知忠义当勉,身家可惜,遂坚擒叛之约暗相结纳,与高永义等合力鏖战。幸天厌恶逆,国运方隆,使大奸擒斩于一时,定乱于俄顷。职今将逆犯家口、资产,行行府县及督标詹世勋、杨文启公同查勘封贮,造册另报。仍出示严禁株连。其提督原领敕书、关防旗防,职谨固封,以俟不敢当署摄之任。伏乞详察施行。

  臣又据苏松道右参议赵福星呈:蒙抚按两院行查逆弁李魁等杀死杨、方二厅官,因何起衅。本道四月二十日到松江,询问情形,大约与府县副参等官塘报相同。夫叛将吴胜兆心怀不轨,日与钦犯李魁、马雄等谋叛。有中军詹世勋,因谣言太甚,率众泣谏不从,已动必杀之心。詹世勋亦暗约心腹,潜为窥伺。忽于十六日酉时,传请海防杨之易、推官方重朗、并华亭知县潘必镜到衙议论下湖之事。至二更时分,怒云:『你二人因何害我』?此时李魁等暗伏屏后,言未毕而杨、方二厅首已断矣。潘令急避幸免。遂威逼割辫。时有中军高永义、材官沈兰、董有才等在内,李魁逐一强割发辫,众虽不得已,而举义之心勃勃。是夜传齐,黎明擂鼓吶喊,一拥直入,杀死李魁、戴之俊、孟学孝、乔世忠、吴着等一十九名,擒获吴胜兆、陆冏搜出伪银印可据,屡经塘报讫。此一举也,变起仓卒,谋由预定,非詹世勋、杨文启不足以主此事,非高永义、沉兰等不能以了此事。及斩擒之后,民不惊扰,地方安堵。非诸将之戮力同心不至此。否则势必交通湖海,大费征讨矣。前报已列名在案,此功诚不可泯。杨、方二厅为国被难,遗孤泣诉,情实堪悯。

  臣又准江宁候代抚臣土国宝揭开:督标各官高永义、沉兰等已缚吴胜兆、陆冏,并搜获伪银印一颗,押解到苏州。而苏城士民,闻此异变,愈加惶惧。且事干重大,不容一刻稽留,合亟转解贵院部,伏祈研审情由处分。其督篆,职已移会总兵杨承祖星赴松江暂署,俾参军有所统驭;仍行苏松道协往安抚。其胜兆与银印,俱系沉兰所获,今令本弁同赴听讯施行。

  臣又续准苏松按臣卢传揭开:五月初一日,准抚院杨总镇手本内开:犯并马雄谋叛杀官,既逃复投,应即刻解苏州,转解内院,与吴提督同审结局。随行詹副将专差官丁将马雄押解内院收审等因。又另揭开:据督标中军詹世勋于四月二十八日搜出逆犯戴之俊伪恢复中兴条约,抄录到职,俱转报到臣。

  臣随将解到吴胜兆、陆冏并原拏胜兆材官沉兰及续解到马雄,俱发分守江宁道张天机、江南马政道卢世扬公审。随据详称:审得材官沉兰供称:四月十六日酉时分,吴提督传杨同知、方推官、潘县官同詹世勋进提督衙门议事。时李魁等先已在内,沈兰住居即在提督衙门边旁,遂回家餧马。至交二更时候,开门出看,犹见厅县各官轿马未散,乃往提督衙门前去看。适遇材官董友才、叶从登、刘自容、林可进肆人,遂先后同进。只见把门人俱是李魁等兵丁,各披甲带刀,身穿白号衣。兰等直至堂边,见灯烛之下,杀死二人,一系杨同知,一系方推官。吴提督时同李魁等在书房饮酒。兰等惊惶,急奔出门。把门人喝称:『奉有号令,止许进,不许出』。兰等只得复回堂前散坐。随见夜不收在书房内执出令箭,往大门外传杨文启、韩文盛到,亦进书房。兰正无计可出,有吴提督妻舅林可进偷出书房,对兰密言吴提督等计议,如兰等不从即行杀戮。今提督众官已割去发辫,汝可早割免祸,可进随拔刀将兰辫子割下,扯毁凉帽,于是传进书房,方得免死。至二更时将尽,兰推心疼。有李魁随身小厮名三儿送兰出二门、大门,乃得回家。至本家门首,忽与左营中军高永义相遇,遂同到兰家后楼饮酒,彼此相对不敢先言。兰乃云:『我今先将妻子推入井中,即自寻死罢』。永义言:『死也要个对头』。兰方敢说李魁等反叛之事。永义应声云:『我营中尚有兵丁五十名,又有驾船家人陆十余名,可举事』。随两相衔刀说誓。忽听门外有敲门声,出问之,乃材官董友才、盛世用。兰开门接入,因与二人密言,俱愤激同说誓。时已四鼓,遂各分散,暗约材官内丁,俱假说要投李魁新官。不多时,俱到兰家会合。天色将明,齐至提督衙门前。高永义、盛世用、夏有功、潘百总等分兵各守提督衙门路口,沉兰、刘自荣、董友才、吴进功、叶从登等各带内丁闯入衙门。高永义等在外擂鼓催进,把门兵丁彼此射砍。彼时内衙知觉。吴提督急忙跑出,口叫『沉兰救我』。其詹世勋、杨文启、韩文盛、潘知县先后跑出。兰等恐一时混杀,将提督等五人急令内丁领到廊下看守。李魁等正在书房内,刀箭射砍,与兰等鏖战。至辰时,材官从房上揭开瓦,射中李魁,方一拥齐进,砍死李魁,并吴着、戴之俊、孟学孝、王兴邦、乔世忠等俱行杀死。县官随禀知府安民,城中并无惊扰。其李魁部下把守城门兵丁,兰等俱四面传谕,以罪在李魁等,并不及众,遂各解散。其马雄、顾有成已经脱逃,陆冏于本家擒获。时四月十七日将午,兰等同高永义遂备兵船,将吴胜兆、陆冏解赴苏州府。临上船时,詹世勋将伪银印一颗交付兰,同解土抚院查验。其印之来历,兰等实不得知。又据沉兰面供:马雄是李魁吴江一案人。四月十七日早杀死李魁时,马雄实不在里面。惟上船往苏州时,高永义对兰说:『马雄十七日清辰带酒来衙门前,是我喝,他回去。兰又供:『马雄原是李魁等同伙,事后数日,乃自投赴审』各等情。

  臣正在缮疏间,适接提督臣巴山、操江臣陈锦会揭:窃照提督吴胜兆秉钺一方,沐朝廷豢养之恩,位崇禄厚,宜何如捐报,乃以负罪听议,即怀怨望,招湖泊之亡命,构海澨之不恭,意在大谋不轨,鱼肉江南,蓄逆已非一日,业悉于前塘报中,然恐其审谳尚多辩折,今职等搜剿湖寇事竣,于本月初三日抵松江,面商道镇抚按地方,查访叛党,因备悉吴逆实迹。其党魁除戴之俊、陆冏等,尚有周谦其人。今据原任副将詹世勋解前来,职等会同确审。据周谦口供:原系海贼黄斌卿下伪总兵,去年七月内赴吴提督处投顺,今年三月十一日吴提督差往舟(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二~三三页。

  ·五三、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题本

  钦命招抚江南各省地方总督军务兼理粮饷内院大学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守制臣洪承畴谨题为传奉事:九月十八日,臣准刑部咨该臣题前事,奉圣旨:刑部核拟速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核拟呈堂。该本部看得:叛犯顾咸正等三十三名,通海寇为外援,结湖泖为内应,秘具条陈奏疏,列荐文武官衔。其中逆党姓名,历历可据。不轨之谋既确,俱应依谋叛律不分首从皆斩,妻妾子女入官为奴,财产藉没充饷,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异同皆流二千里安置。奸细孙龙与顾咸正等决不待时。除已斩之唐简、赵钦、朱国维及物故之陈济邦已正厥辜,无庸再议外,雇工人张成等六人,知情不首,各责四十板,站徒三年。赵自新、胡志缨、周化原不同谋,俱应释放。董佑申、黄广确查另结。未获叛犯侯玄瀞等二十二名,严缉另结等因具题。本年八月二十二日奉圣旨:顾咸正等三十四名,着即就彼处斩,余俱依议,钦此;钦遵合咨贵院部,烦为遵照圣旨及查咨文内事理,希将顾咸正、钦浩、吴鸿、夏完淳、谢尧文、刘曙、管定武、乔垲、毛云台、叶鹤村、朱启宸、翁英、董刚、张谢石、侯其伟、笪有德、徐佑、徐汝纯、李之檀、朱彦选、董巽申、洪中孚、汪敬、袁楠、杨芳、华贤祥、彭鹤龄、马都、沉彰、陈安邦、沈台、朱玄端、朱仲贞、孙龙,即会官处决,仍将决过缘由,径自具奏,余俱钦遵查照发落施行等因到臣。

  臣查九月十八日部文到日,提督臣张大猷已于十七日先督兵赴淮安剿贼。臣随会礼部侍郎臣陈泰、操江院臣陈锦,将顾咸正等三十四名取齐。内有沉台一名,先据署按察司事马政道、卢世扬报称,已于九月十七日在监病故。臣委听用都司黄鼎铉等相验戮尸讫。见在叛犯顾咸正、钦浩、吴鸿、夏完淳、谢尧文、孙龙等共三十三名,钦遵圣旨,即于九月十九日会官枭斩正法讫。臣又备咨移会江宁抚臣周伯达、苏松按臣卢传,将顾咸正等三十三犯各妻妾子女家产,一一查明籍没起解。俟到日,臣会同验明解京。其各犯父母、祖孙、兄弟,俱会抚按臣派流二千里安置。仍行令按察司将雇工人张成、胡桂、吴前、夏舜、王胜、银鹿六名,照部文各责四十板,站徒三年,俱依律定发冲要驿递,照徒年限摆站满放。赵自新、胡志缨、周化各释放宁家。董佑申、黄广,即转行该府县确查明白,另行结案。未获叛犯侯玄瀞等二十二名,仍会抚按臣着落道府县正官严缉另结。臣谨具题,伏乞圣明垂鉴施行。缘系传奉事理,臣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高祥云亲赍谨具题知。顺治四年九月二十四日,招抚江南各省地方总督军务兼理粮饷内院大学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守制臣洪承畴。

  旨:知道了。刑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四页。

  ·五四、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谨题为缉获奸细逆犯、请旨处分事:据驻防温州总兵官范绍祖呈称:据巡视兵丁彭天成等盘获奸细一人吴宇,身边搜获私书一封,密递与吴伯玉,当被天成看见,一并夺送到职。审得吴伯玉乃平阳贡生吴鼎之弟。吴鼎于三年三月间,唐藩委建阳县教官。本年八月二十一日,蒙贝勒委署建阳县事。土贼劫库,将鼎下狱。后因变乱,贼寇放出。据吴鼎书称,见在寿宁,与郑伪县官相好,来人乃郑县官所差,次日即发回书。则吴宇为寿宁奸细无疑矣。一则以书中讹言鼓惑人心,二则探听虚实,法所不容者。其来书□吴伯玉认是伊兄亲笔,合将吴宇、吴伯玉并吴鼎原书一纸,一并呈解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会同驻防满洲梅勒章京董阿来覆审前情无异,看得:东瓯界联闽疆,声息相通,蠢逆构煽于外,叛党联结于中,往往密遣细作,布散流言,探我虚实,张彼声势,而一时之人心,遂觉摇摇靡定。今据搜获吴鼎私书,言词诡诞,大都合谋倡乱,荒唐侮谩,难以形诸楮笔。幸而天夺其魄,自陷网罟。其往来情事,不虞一朝败露。斯骈首就缚,而卒不得肆其狗鼠之奸。此固巡视者之机警,亦地方之厚幸也。吴伯玉系鼎胞弟,亦贼之腹心,吴宇为鼎寄信,实贼之耳目,均应悬首藁街,以靖伏奸。除将吴伯玉、吴宇牢固监禁,候旨处分外,其二犯家产,已行该道清查,应否籍没,并俟圣裁。臣谨会同督臣张存仁、按臣秦世祯镇臣田雄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复议覆请,行臣等遵照发落施行。缘系缉获奸细逆犯请旨处分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陈龙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十月二十八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

  旨:吴伯玉、吴宇着就彼正法。家产自有定律,何得两请?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五~三六页。

  ·五五、南赣总兵柯永盛揭帖(顺治五年正月十四日到)

  钦差镇守南赣等处地方充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柯永盛为钦承简擢之隆、备述标员之苦、仰祈圣鉴、敕部察叙事:窃思酬勋奖能者,朝廷之大典,而举才表异者,臣子之愚忠。臣谬荷优隆,历蒙迁擢,自分损竭顶踵,无能仰报圣恩。但臣标诸将,历有战功,何能泯没而不为皇上一备悉陈之?计臣昔镇山左,救昌乐县,复青州府,攻高密,援平度、即墨等州县,阵斩秦尚行、步国光、张广、张舆、单之赏、翟从谔、韩继本诸逆渠,臣标各将董大用、杨遇明、刘伯禄、贾熊、孔国治、连洗均有功焉,而前营游击杨遇明之功独多。及援剿江右,而解都昌之厄,则臣标后营游击孔国治之力也。至于荡平湖寇,而擒伪总河者,则臣标中军参将董大用、前营游击杨遇明之力也。若夫平柯陈数百年之大患,而亲擒寨王者,则臣标前后两营游击杨遇明、孔国治之力也。继而克历年负固之赣城,而城头阵斩大逆杨廷麟,并取南安府者,则臣标左营副将刘伯禄、右营参将贾熊之力也。比至移镇赣南,而杨遇明、孔国治又有救援安远之功,继而杨遇明、孔国治复同董大用有剿杀长宁之功,刘伯禄则又同徐启仁有历征瑞金、石城、宁都等寇,剿抚伪伍镇谢太真等及逆渠温应寀等之功,孔国治同贺国贤等更有力全兴国县、生擒伪总兵吴英、伪都察院林大典等之功。懋绩昭昭,历经题叙。乃臣以一身蒙上赏,而诸将以历年之劳苦,不能博一命之宠荣,亦何以为异日之建功效命者劝乎?故臣非为诸将举才表异,祈以彰厥前徽,而实为皇上酬勋奖能,思以策夫后效也。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念诸将之着有苦劳,历年之建有成绩,敕部复核。如果臣言不谬,亟赐叙擢,庶诸将益鼓舞于弘仁,而争奋励于疆场矣。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十一月初三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六页。

  ·五六、兵部尚书阿哈尼堪等残题本

  (上缺)舅,伪赞画沉始元、伪游击蔡曜、戴启孟、施荣、翁彪、朱斌、刘金成、林树等十名。时因■〈风贝〉风击碎多船,仅获水艍沙船二十五只、伪札付二十张、伪参游铜关防五颗,并炮械、火药等件。又据江除营守备马应彪报获鸟船一只,海寇聂宁东等一十八名。二十日,又据杨舍营守备罗英报获水艍船一只,投诚伪游击张名斌即张名振之弟并兵丁水手一百七名。又据常州参将于文举、海防同知王之弼、守备马应彪报获伪守备毕从义、陈邦定二名、兵丁薛宗成等七十名、鸟船三只,而器械旗炮各不等。此番更胜前捷,正拟缮疏塘报,而内院臣洪承畴因臣前报甚紧,会议操江臣陈锦、提督臣巴山于二十二日亲统大兵抵苏。适值前获寇犯陈象等起解前来,当即会同按臣卢传公审,俱系当阵被擒,立时正法,一时士民鼓舞载道。若沉廷扬并毕从义等十二名,系伪官叛首,应在羁禁候旨处分。惟张名斌审系名振之弟,似非善类。据供率众归顺,想亦计穷之语。第念束手告投,自非临阵擒获之比,姑存一线以广皇仁,然亦总听圣明裁夺者也。

  即今操、督二臣深念叛逆吴胜兆虽经俘解,而意外宜防,先发兵一股赴松安御。又值湖祲跳梁,复与按臣卢传及臣密商方略,知是胜兆勾引,势须亲剿以绝根株。遂分一旅先出光福一带,随率各兵四路同入湖荡泖淀之间,获贼究追,计必尽捣贼巢而后已。此一役也,由海而言,沉廷扬等次第阵擒。廷扬口供:张名振在阵堕海,止有黄斌卿孤踞舟山,不久自殒。由湖而言,小丑虽自窃发,而操、督二臣会师夹攻,搜无噍类,壮哉威棱,大创水泽,二臣之功洵不小也!且满汉官兵进征勇往,勿犯秋毫,二臣之纪律尤为素严。一时文武皆赖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威灵福庇,巨憝擒于海上,叛督缚于军前,而湖寇扑灭,各渐宁谧。臣以五日赘员恐贻去后之患,今藉二臣之力同臻清晏,臣可能组归田,然君恩未尽报而臣职未尽安,惟有日颂圣明之世,永祚无疆而已。伪官沉廷扬、毕从义等十二名,并张名振等水手多人,伏乞敕部分别复议,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顺治四年六月十一日奉圣旨:湖海并捷,知道了。剿寇官员将士察明优叙。沉廷扬等十二名俱即正法。张名斌并水手多人,着酌议具奏。兵部知道。贴黄内张名斌误名振,着饬行。钦此。

  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除沈廷扬等已经正法及剿寇各官行查功次明白优录外,该臣等看得张名斌系张名振之弟,据土国宝疏称系投顺者,而巴山清字报又称系阵获者,及详问巴山,果系当阵拏获,则名斌自应正法。土国宝奏报不实,亦应行吏部议处。内水手多人,则人役也,择可用者散隶水陆各标,不堪者释令归农可耳。其船只器械存营备用。缘奉有酌议具奏之旨,相应覆请,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兵部尚书臣阿哈尼堪、左侍郎臣明阿达礼、右侍郎臣金维城、左侍郎加从二品服俸加俸三级加职一级臣刘余佑、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李化熙、启心郎臣常鼐、臣祝万年、臣高登第、臣额者库、臣巴都马。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二页。

  ·五七、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谨题为塘报官兵剿复捷功事:窃照处属密迩闽境,奸叛伺隙思逞,如景宁等邑相继告变,业经会疏题报外。先是臣于各邑安堵时,即思括苍僻居万山,离省窵远,深林茂菁,素称盗薮,值此内外□煽,如蜂起蚁聚,兼以县无城廓,民鲜固忠,若非酌发劲旅就近驻防,往来哨剿,则前击后突,此伏彼发,为忧甚大。随商酌驻防满洲梅勒章京董阿来,先议发抚标署守备王鼎新、提标参将杨邦国。及处属告急,继发参将李云龙、副将马成龙等,统领抚、提标兵前后共马步五百余名,合力星驰去后。今于十一月二十八日,据驻防处州总兵刘世昌报称:十一月二十日,准副将马成龙等塘报:十六日五鼓,职自云和起营,密令各丁衔枚疾趋星宁,无奈山险路滑,各兵扳援,鱼贯而进。本职即偕提标参将刘进、镇标参将董永议前导。驰未二里,贼众裹头吶喊,震耀山谷。职即砍杀直前,贼皆四溃,活擒伪总兵汤日旭。职即飞驰入县,不期伪县官刘天佑闻职已复云和,先于十四日脱逃。职查旧县令李益谦闻在清修寺养病,职即亲驰至彼,而益谦亦已就获。查其印信,供称被贼取赴寿宁。十七日,搜剿余党,所得鎗□旗又共计二百余杆,鸟铳八门,伪印二颗等因,塘报到镇,转报到臣。又据守处道参议今丁忧候代鲁近暹塘报相同。

  据此,该臣看得闽寇鸱张迅发,事出意外,偪近圹僻,闻讹狂逞者,势所必然。乃守处镇道,先事无能弹压,临变不及驰剿,即守土之县令,且从逆献印,草间乞活,为从来仕籍羞。若文武将吏□寇贻误,于地方何赖,均难辞疏防之罪矣。□□臣等预发官兵到处扑灭,而景宁一邑,遂相继恢复。凡此皆马成龙、李云龙两将之力也。虽余党奔窜,而逆渠旋骈首就缚,非仗皇上洪福、皇叔父摄政王之威灵不及此。傥从兹镇将惩前毖后,密布周防,各县令联属民心,结寨固守,靖邻氛而保浙疆,或可稍纾圣明南顾之忧矣。除将逆贼汤日旭、叛令李益谦提解至省,牢固监禁,候旨处分外,臣谨会同督臣张存仁、按臣秦世祯、提督臣田雄具疏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议处施行。缘系塘报官兵剿复捷□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王祯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都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

  旨:汤日旭着即就彼正法。恢复捷功及疏玩各官,通着确察议奏。本内镇道将吏不具姓名,萧起元殊属疏率。李益谦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七页。

  ·五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超元谨题为塘报官兵剿寇捷功事:本年十二月初八日,据驻防处州总兵官刘世昌塘报:准援剿副将马成龙报称:窃自景宁恢剿之后,余贼奔窜龙泉,随即统兵前往龙泉征剿。二十二日,兵次小白岸地方,去县二十里,忽见贼寇五、六十名隐跃而去。职即纵马追赶,将近五里,至梧桐口,大队贼四列山隅,吶喊迎敌。官兵竭力砍杀,被箭死者不计其数。职因兵丁饥馁,方欲就营而食,随有贼寇数千,漫山塞野,又大至矣。鎗炮矢石如雨。职见贼势众盛,即令分兵从后抄截,贼始惊窜,爬山越岭而跳。各丁下马,步追砍杀,贼尸遍地。当阵擒获活贼,俱令枭斩,余贼阻水为阵。职等率领官兵渡河追赶。贼见我兵势大,四散奔逃。惟一贼营约三、四百人,坚列山顶。职见山势平衍,四下圈围,尽行诛戮。当阵计斩伪总兵一名柯进春,活擒伪监军逆宦王廷简,复分兵各山搜杀等情到镇,塘报到臣。又于本月初九日,据处州府塘报:据遂昌县知县赵如瑾报称:本县原无城池,忽有龙泉败残零贼,流突县界,密请驻防金华总兵马进宝预发官兵五百,合力扑剿,当即杀死贼众无数,活擒贼头十数名,随于县前枭示讫,而一邑之城市人民、朝廷之库藏,始得保全无恙也。塘报到府,拟合转报(下缺)。

  贴黄: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谨题为塘报官兵剿寇捷功事:窃照景宁各邑恢复,又预发官兵往来防剿,于龙泉县阵擒伪监军一名,并流突遂昌土贼一齐扑杀,两县仓库、印信俱获保全。第署龙泉县事同知王之荩、防官郭自成与先事预防之赵如瑾似难一律而论。除将伪监军王廷简会同满洲臣审明枭示讫,相应据实塘报,乞敕该部查照议覆施行。谨题请旨。

  旨:该部察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八页。

  ·五九、刑部残题本

  (上缺)察司审究。今据该司按察使夏一鹗招详内开:问得一名朱用枚即朱用牧,年四十一岁,系松江府上海县籍。状招:用枚不合不守本分,向与已正法戴之俊、吴成林、吴鸿等俱相往来熟识,谋通海外。顺治三年十月内,戴之俊前向用枚说称:『已正法吴提督不比李总镇,你要出来做官,就与你官做』。用枚未允。至二十八日,复差张五典捉拏。及见吴胜兆,袖出一纸,上写『钦命征南大将军蔡咨准兵部左侍郎朱、兵科给事中戴、提督吴』等字样,说是海外给与用枚伪札。又说用枚将空头札付给与今未到官钱伦殷、车越,连审三次,字迹不同。吴胜兆复令别案拟徒。今在官屠振远向枚要银三千两,方纔释放。用枚无奈,陆续凑银二千七百两交付屠振远,转送吴胜兆。准批上海县生员朱用枚,本督效用。仍将用枚妻子押入城中居住。又差兵丁前后看守,不许远行。三月内,吴鸿因与用枚熟识,荐举册内遂将名字列入文衔项下,枚字误写牧字。今已正法谢尧文附带入海。当被柘林游击陈可捉获。四月十六日,吴胜兆谋叛事发,已获顾咸正等俱即正法,用枚脱逃,以致钦案悬名潜藏。延至六月十一日,离松江城,偶寓在官吴白宣家。本月十四日,途遇大兵,闻拏乡绅子弟未曾出审,续被拏获。蒙前任江宁周抚院解送洪内院,移送前任陈操院,连人批发下司。该升任土按察使随将用枚研审。用枚又不合隐下素与吴鸿等往来实情,止供顺治二年六月内吴鸿拜身一次未面等情,以致土按察使看得:朱用枚语言支吾,抵死不认,不知先受胜兆诈骗,事岂无因,其意不过以吴鸿等皆已正(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九页。

  ·六○、刑部残题本

  (上缺)山勾约,带有书去,即加给周谦大复将□□□至三月十六日回松江,先领与吴提督□□□颗,伪印上镌监国鲁王颁,隆武三年□□□□上篆平江将军,(□□□□□□□□□□□□)日补铸伯印赍来,(□□□□□□□□□□□)定甫乓部职方戴之(□□□□□□□□□□),暗约调集湖寇,一齐大举。前有到海口抢□□擒伪总兵蔡聪、伪军门沉廷扬等沙船水车□贼,正系三月内约来之船。后胜兆因湖寇内调船聚众,一时难于猬集,沸传水泊,恐致声扬贻祸,故于四月十六日急急杀官起手等情。又于各犯家搜获周谦伪敕一道,空札二张,条□一百张,陆琇伪札一张在案。

  据此,该职等会看得:海寇跳梁,湖贼未靖,逆叛吴胜兆身膺重寄,名挂弹章,正宜矢志歼除,以期湔复,乃计不出此,而怨望弥深,揖外盗于闽浙之亡命,招内贼于湖淀之余魂;奔走于海岛,请黄斌卿之指授□敕赍印者则有周谦等若而人,招集于湖□□吴日生之旧党聚船聚众者则有周天等若而□,□该逆之爪牙擅杀职官者李魁等也,为该逆之心腹运筹帷幄者戴之俊、陆冏等也。更有伪都司姚孝,假称防守湖口,实为寇贼窝居,遍示课农,乃招集贼众之暗号,擅收词讼,更倚势害良之外术。他如自授官职、锡铅铸篆、黄盖旌□者,实繁有人,业已尽入吴胜兆之彀中矣。今胜兆虽已解省,而审谳未免辩折,合将起衅根由及搜获伪札共五件,一并会送等因到臣。

  臣细核前后情形已悉。再提吴胜兆、沉兰,亲自面审对质。沉兰供吐前情,并无异词。再讯胜兆十六□夜杀同知、推官根由,据面供云:此皆李魁等□起,一时突杀两厅官。彼时胜兆衙门内前后□右,李魁俱布置有人,是以不能制服。胜兆原□同谋。臣诘以提督下各官内丁尽多,彼时俱往何处?若云尽属李魁等布置,何以又有沈兰、高永义等倡义擒杀?且中军詹世勋、华亭知县潘必镜等同时亲见,活口见在,何能推托?胜兆俯首伏罪,无可置对。惟自叙其平日剿抚功□,乞求宽宥等情。该臣看得:苏松提督一官,兼理四郡战守,必纪律严明,兵民辑睦,然后盗贼消弭,地方安堵,可副朝廷委任之重。如吴胜兆提督苏松常镇,顺治三年正月内,贼破吴江县,则纵将兵李魁、马雄等□乱四抢,先经浙闽督臣张存仁题参,奉圣旨着臣严察具奏,臣遵行该道府确察扰害情□,种种俱有的据,部覆奉圣旨李成栋、吴胜兆着议处,李汉贵等十七员都革了职,该抚按拿究追拟具奏,钦此。续经兵部覆请圣旨:李成栋、吴胜兆着各罚俸六个月,钦此。今四年(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九~四○页。

  ·六一、苏松巡按残件

  (上缺)城,事败奔遁。卑职严勒捕快,协同地□□之无锡界内始得就缚。据供:黄介之与唐王相通,兵马处处接应,因此同谋举事是实;招词申报在案。及解审后,即查访伊子夏君玉,领贼入城,带伤而去。随差原捕追缉,而形迹诡秘,尚未获解,止押地保许仁,于伊宅内起出毛巾夹枪三十五把、铁镋二把、橹三枝、桨一枝,又于周御甫家起出寄赃木籍二个。除什物另单存贮外,有令旗一面、铁铳一门、火药一坛。如此举动,岂非凶谋?正四面广捕,期缚君玉,以剪根株,而族党更畏履素幸脱,则殃祸难图,故累词控剿耳。合将前后审确情由,再行申报,备文申详院道间,夏泉等又将恳天严羁逆父等事禀蒙本府夏知府批:据禀,系族人攻击,恐出雠口,未可尽凭,但所称县差许仁于夏履素家起有刀镋、令旗、大铳、火药等物,有无解验贮库,仰县即拘原禀夏泉等十名,逐一细审,并原差及该地保对质明白,速速报夺等因下县。在官保长何甫亦将原凶一漏等事、周御甫亦将犯剐飞殃等事、何甫又将据实报明事,各另具词呈解到县。随着长泾镇在官保长许仁,同原差章彭,在于履素家内起出毛巾夹枪三十五把、铁镋二把、橹三枝、桨一枝,又在刘庄河内捞起铳一门,又在周御甫家起出履素原寄木箱二只、铁铳一门、火药一坛、令旗一面,上写「水师营」三字,横写「巡抚军门标下」,又伪关防一颗,一并解县验明贮库外,监提各盗对质,俱各供称履素为首,履素亦自亲供黄介之尚未剃发,与唐王相通,前后有兵马接应等情,以此履素相依为乱。随蒙本县将验明器械并抄粘履素合族夏泉等公呈,具由详蒙兵备道潘副史批:据详,夏履素叛形已着,公呈确有定据,已奉抚院批驳严究矣,仰县一并审实解报等因下县。

  遵行间,蒙府行提各犯候审,遵将履素等各犯解府。会同本府海防王同知、本府水利管通判、于参将审得:陆安麻子即陆顺昆,又名陆承蠡,驰名大盗,盖世穷凶。其倡乱攻城也,实同脱逃黄介子,与现获徐佩玉等共事。当日各贼统兵在前,本犯督阵在后,幸邀社稷之灵,危而复安,乃见势败,即行宵遁。随至苏州举首,希图活命,计仍狡矣,不曰欲盖弥彰与。是本犯获非当阵,实系主谋。更可恨者,复假搜盗之名,四行奸抢之举,真罪干不赦矣。骈斩尚有余辜,安得以身未入城为辩,而欲作吞舟之漏乎?若夏履素纵子同恶,事发脱逃,明系老猾朋奸,难容轻释,城旦何辞?将陆安麻子问拟斩罪,履素徒罪,具招通详间,蒙常镇兵备潘副使宪牌内开:为再报叛情事,奉巡抚土都御史批:据常州府申详叛贼陆安麻子等招由,奉批:陆安麻子,进为发纵指示之奸,退则搜盗淫劫之寇,质审既真,法当授首。夏履素据招纵子为乱,拟以徒赎,及检爰书,内有合族公呈,从前罪恶,固已令人发指,即上年拒师杀劫,亦其父子倡集,今又窥城谋叛,起有令旗、夹刀、火药,则二犯之罪,不下于安麻子,何以全不追究?至于受伪札,带兵马前后接应等语,罪更浮于安麻子,竟不严加鞫勘,殊失故纵。事关钦件,未便轻释。仰常镇道严提审究。逸犯夏君玉等务在必获,一并招解夺。缴。奉此,合行发审。为此,仰县官吏查照批详内事理,即便严提陆安麻子、夏履素等,并有名犯证到官,务期逐一虚公研究,依律拟议,确招连人解道,以凭覆审解院审夺。此系谋叛贼寇,毋得轻纵,慎之慎之等因下县。

  又蒙常镇兵备潘副使宪牌为谋成诛贻等事,蒙巡抚土都御史批:据江阴县申详,夏履素父子窥城谋叛,法难轻纵缘由,奉批:异哉哉夏履素一案也!前以逆迹昭著,发府讯究,仅拟徒惩,已发该道严勘。今据县详,与本院前招推驳,若合符节,则履素父子固穷凶济恶,岂容终漏?仰常镇道严提究报。奉此,案照先奉本院批:据常州府申详一件再报叛情事,陆安麻子等招由随经备行该县究招去后。今奉前批,合行并审。为此仰县官吏查照批详内事理,即□严提夏履素等,并原招内各犯到官,逐一研究明白,依律并拟,确招解道,以凭覆审解夺等因下县。

  遵依并行间,又蒙常镇兵备潘副史宪牌:为再报叛情事,奉巡按察院卢御史批:据常州府申详叛贼陆安麻子等招由,蒙批:陆安麻子积盗而谋叛逆,及以计脱去,又复行劫,立斩犹恨其晚。夏履素先案有名,是否罪止纵子?常镇道再严加确拟,仍候旨行。蒙此,案查先奉抚院批同前事,随经本道备行该县严审招解去后。今蒙前批,合行并审。为此,仰县官吏务要一一严加根究,毋留疑窦,确拟妥招,连人解道,以凭覆审解院审夺,仍候旨行,慎勿草塞,致有轻纵,自干功令未便,慎之慎之等因下县。

  遵行间,蒙县备文申请履素等各犯下县听审。蒙本府将履素等押发下县。今该本县刘知县逐一研究前情明白,审得江阴贼犯一案重且大矣。先该卑职当(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四一页。

  ·六二、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顺治五年正月十一日到)

  巡按浙江试监察御史秦世祯谨呈为塘报恢剿情形事:窃照闽寇鸱张,突犯处郡。自景宁失守之后,云和、庆元、松阳等处相继告变。职星移抚提督臣发兵援剿,并移行处州镇道,严饬官兵进剿去后。十一月十七日,据镇守处州总兵刘世昌塘报内开:十一月初二日,因松阳报警,令游击刘登瀛同省城参将李云龙、金华游击赵文芳等前去援剿。本月初四日,据游击刘登瀛报称:松阳贼寇闻职等兵到,又有龙泉下来游击董永义、守备郭自成等官兵自遂昌来,两下齐进,贼遂逃窜。职等合兵追杀数十余人,收兵合营,回守保定等情到镇。随令各官兵进取云和去后。据游击刘登瀛等报称:职等初五日自石塘进兵,共过三处关口,遇贼三大股,皆官兵用命,杀败贼众,一路披靡,乘胜追杀到县。次日搜剿四山遗孽,阵获鸟铳三十门、旗十余面、伪总兵关防一颗、竹枪甚多。又据拏获活贼供有奸细一百,扮作乡民来府打探作内应等语。据此除行府县严缉外,又据提塘张绍武报有贼五百余犯松阳。本镇飞檄云和各官兵进剿松阳去后。为因各处奸民每欺兵单,引贼构衅,是以特令各官兵合营逐县剿贼,俟恢复景云、庆元,剿搜平靖之日,另商分兵防守等情到职。

  正在缮疏题报间,十八日准督臣会稿为塘报官兵恢复庆邑事内称:十月二十八日据驻防松溪降级总兵马得功等塘报庆元县失事,臣即飞檄总兵马得功、副将李荣等带兵星夜恢剿去后。十一月初六日,据总兵马得功、副将李荣等报称:探知庆元贼首刘中藻贼党五千余窃踞城内,职等奉命,即于初二日会拨副将袁伸等统领马步官兵连夜齐进。贼寇三千余出城堵截,皆被我兵冲杀,奋勇上城,砍杀不计,刘中藻自缢焚死。此阵擒贼总兵叶司孔活口所供等情。除将叶司孔审明枭示外,相应会题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逆寇狂逞,扰我疆圉,幸督抚镇诸臣之运筹,发兵扑剿,松阳、云和、庆元相继恢复,诸将士戮力之功有足纪者。谨会同督臣张存仁、抚臣萧起元、提督臣田雄题报,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十一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四页。

 

●南明史料卷二

  六三、江南下江巡视盛复选揭帖(顺治五年二月十一日到)

  六四、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六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

  六六、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顺治五年四月初五日到)

  六七、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六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五年闰四月二十九日到)

  六九、江宁学政魏管揭帖(顺治五年五月初二日到)

  七○、安徽巡抚王懩揭帖(顺治五年七月初四日到)

  七一、淮扬巡按残揭帖

  七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

  七三、漕运总督吴惟华题本

  七四、南赣总兵胡有升残揭帖(顺治五年□月二十二日到)

  七五、浙江巡按赵■〈山端〉揭帖(顺治五年十月初七日到)

  七六、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顺治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到)

  七七、刑部残题本

  七八、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六年三月初六日到)

  七九、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八○、刑部题本

  八一、安徽巡抚刘弘遇残揭帖

  八二、绍兴府诸暨县草莽臣吴凯奏本

  八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

  八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揭帖(顺治六年七月十四日到)

  八五、浙江巡按赵■〈山端〉题本

  八六、敕谕招抚标前镇总兵官杨子龙稿(顺治六年九月)

  八七、敕谕舟山监军副使高树勋及沙埕监军副使吕一成稿(顺治六年九月)

  八八、敕谕沙埕侯吴凯稿(顺治六年九月)

  八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九日到)

  九○、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到)

  九一、江西巡抚残件

  九二、刑部残题本

  九三、河南巡抚吴景道残题本

  九四、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顺治七年二月八日到)

  九五、浙闽总督报擒伪德化王等残揭帖

  九六、舟山总兵官顾奇勋本揭(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九七、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贴(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九八、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九九、兵部残揭帖(顺治七年四月十五日到)

  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七年□□初二日到)

  一○一、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七年六月十七日到)

  一○二、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

  一○三、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七年九月十二日到)

  一○四、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七年七月三十日到)

  一○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初六日到)

  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十二日到)

  一○七、浙江提督田雄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初二日到)

  一○八、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初三日到)

  一○九、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一○、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六三、江南下江巡视盛复选揭帖(顺治五年二月十一日到)

  钦差巡视江南下江督理苏松常镇淮扬等处试监察御史谨题为拏获逆民、详审有据、仰祈正法事:窃职于顺治四年九月十五日驰剿淮寇,十月十四日师旋,巡历扬州,严饬府属州、县密拿伪义王溃散余党,以靖根株。十一月十八日,据如皋县知县殷应寅申称:十月十三日,江院巡行通州,路经如皋,卑职送至十里墩,访有异叛许元博潜踞双店,鼓惑乡愚;于十四日密差高升擒拿到县。本叛站立公堂,声称身系明朝杰士,今不得志,宁甘一死,断不归顺。及剥衣加刑,露出胸前刺「不愧本朝」四字,左臂刺「生为明人」,右臂刺「死为明鬼」,事属叛逆,押解到职。职思胸臂刺字,岂一人所能?遂追寻平日交游何人,往来何类,逐一研审。元博供称:顺治二年七月,大兵至县,元博避兵下乡;初意不肯剃发,因父屡劝,勉强剃头。至三年九月,往吴心田家开馆教学。因看岳武穆传,激起逆念,遂于胸前刺「不愧本朝」四字,左臂刺「生为明人」、右臂刺「死为明鬼」;先用纸写稿后,亲自用针刺字。若是别人刺的,字迹俱顺,我自己刺的,因此字迹俱倒,无人知情。至四年八月,脱衣洗澡,被吴家小厮石儿看见。不期石儿与牧童语言泄漏,因有关王庙柱上匿名字帖,吴心田家书房内有异人等语。比时本县快手缉拿义王余党回至双店,看见庙里字帖,遂至吴心田家问有异人。元博口称,我是教书的先生。快手高升见元博举止乖张,即剥衣看见字迹,将元博拏获到县。及审吴心田并邻人吴正甫、蔡绍龙,供称:元博在吴心田家处馆,未尝出门,无人往来等情,供吐在案。职犹恐不实,复行如皋县备审去后。又据该县知县殷应寅呈称:复据许元博供称:伊系在官许之卿亲男,因做人倔强,被父分居在外。值清朝鼎新,心怀不愤,逃在东荡空僻去处。顺治三年九月,有双店吴心田相延处馆,教训孙男吴之儒。因看岳武穆传,遂于胸前用针刺「不愧本朝」四字,又左臂刺「生为明人」、右臂刺「死为明鬼」八字,实实杜门不与外人接。至顺治四年八月内,石儿书房服侍,元博洗澡露出胸臂字迹,语言泄漏,致有庙柱之上匿名字帖有异人等语,被县擒拿等情到县,申称到职。

  该职看得:清朝定鼎,去暴除残,凡在群黎,咸感德而向化,何物逆民许元博,辄敢自外圣世,有负浩荡洪恩?始潜躲而护发,继狂悖而刺字,逆情已着,斩首何辞?其妻朱氏,应给功臣之家为奴,家产应追入官,伊父许之卿虽属异居、称未知情,而谋叛原不限籍之异同,一戍不枉。吴心田身为居停,小厮石儿既已知觉,不能举首,律以知而不首,远流焉逃。其左右两邻吴正甫、蔡绍龙,比屋而居,刺字虽尚隐秘,然而不能觉察,杖徒示惩。职谨会同巡抚凤阳右佥都御史候议处陈之龙、巡按淮扬等处监察御史李胤嵒合词具题,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敕下该部覆核,行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正月日,试监察御史盛复选。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三页。

  ·六四、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副都御史今罚俸臣张存仁谨题为海贼突犯宁郡,官兵奋剿大捷,谨具疏塘报,仰祈圣鉴事:本年正月初三日,据分守宁绍台道陈谟、兵巡海道孙枝秀报称:十二月初四日巳时,突有黄斌卿贼船数百余号乘潮直犯宁郡东门江口,协镇张杰亲督副、参常进功、阎进功等奋勇冲杀,炮矢不绝。按院率同二道带领兵丁出城接应,赏赍鼓舞,将士奋勇用命。自巳至酉,被我官兵砍伤、箭弹以及溺水死者不计其数。生擒活贼数百,实时枭斩。夺获贼船六只,烧毁贼船一只,得获铳炮旗枪等项甚多。贼船败遁梅墟、白沙等处。又该协镇张杰督同副参孙世荫、阎进功、胡曰让等水陆齐追,烧毁贼船四只,打坏三只。我船亦被延烧一只,打沉二只,打坏二只,铳伤官马十一匹。阵斩贼副将李让一名,夺获水艍、八浆船、沙船共一十二只,器械、火炮、衣甲、伪印、伪札等项,生擒贼犯俞国统等二十五名,斩杀溺死不计。初五日,自晓至夜,两岸夹击,铳沉贼船数十只,贼众尸流蔽江等因塘报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海寇黄斌卿等拥集巨舰,毒痡生灵,已非一日。臣虽远驻浦城,靡刻不思所以剪灭之。据报连■〈舟宗〉流突,直薄郡城,其计狡而谋甚诡矣。仰赖我皇上天生有福、皇叔父摄政王神武布昭,是以斩获甚多,宁郡保全,海寇之魂胆已破,群逆之蓄谋顿消。此番捷功,虽镇道将领同心制胜,实幸按臣秦世祯巡历,正遇其会,调度有方,亲督道将,躬冒矢石;并协镇张杰、副将常道功等奋勇夹击,克奏全捷,应宜叙录,以示激劝。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从优叙赉纪录施行。缘系海贼突犯宁郡,官兵奋剿大捷,谨具疏塘报,仰祈圣鉴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魏宏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五年正月十五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今罚俸臣张存仁。

  朱批:兵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五页。

  ·六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张为塘报宁郡官兵擒斩逆贼事:本年正月初三日,据驻防定海协镇张杰塘报:顺治四年十二月十六日据副将常进功报称:奉令督率马□兵丁至鄞县管江庄寨,逆贼总兵杜英侯、施□吾统领贼众三千有余,俱用白布缠头,齐出□□□□□□□□当阵杀死伪总兵杜英侯、□□□□□□等,余党杀死不计。一庄贼寇并□□□□□鲁藩下伪大理寺评事王家勤、参□□□□、杜中、先锋贼将顾天耀、杜英侯亲弟杜□、叛党杜二、李福等共三十一名,得获大刀、长鎗、弓弩等项共一百八十余□,即将贼巢焚毁等因。除将贼党杜二等二十□名审明枭示外,其王家勤、邵宗据、杜中、顾天耀、杜禄等五名移□□院提督审夺外,理合塘报等因到职。

  据此,□□□贼总兵杜英侯、施仲吾等纠集亡命,□□□□□□官兵用命,斩杀累累,则协镇张□□□□□□□□筹决胜之功,洵不容泯。相(□□□□□□□□□)伪官王家勤等应否作(□□□□□□□□)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至揭帖者。顺治五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六页。

  ·六六、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顺治五年四月初五日到)

  巡按浙江试监察御史秦世祯谨呈为捉获叛犯、请旨处分事:职于顺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巡历宁波,分守宁绍台道参议陈谟、海道副使今丁忧候代孙枝秀同谒职于公署,据陈谟禀:有鄞县废绅谢三宾首报叛首冯京第在舟山海寇黄斌卿处,母妻见在宁波府城。又头目华夏联络内应。职阅毕原单,面交海道密拿间。至十月初二日,据驻防定海协镇总兵张杰塘报:官兵进捣茅山贼首伪兵部职方司王翊巢穴,起获伪印、伪札及往来贼人书信解职;随于本年十二月初七日具塘报捉获奸细一疏题讫。职检阅贼人信内,果有白绢一小方,写华夏、董德钦、王家勤、屠献宸、董志宁联名手字与王翊,内云:敝府布置已定,越举随举,定越之日,急指一旅到宁,以便壶浆。又一小竹纸系屠宸名字,即屠献宸书,亦与王翊云:敝府发不待时,乞提师合慈,直捣定海;敝地亦从东直下,与抵关师合攻,亦要着也各等语。又废纸上写杨文瓒、杨文琦、杨球家居住址。职即并行海道严缉。据先后捉获华夏、屠献宸、董德钦、杨文琦、杨文瓒及冯京第母尹氏、妻叶氏、幼子冯颂、王家勤妻朱氏、子王春,各呈解前来。职细加亲审,据华夏口供:原在屠献宸家计议,先蒙王翊说我有兵在茅山,先取绍兴,等你们请,我即来取宁波,以故差杨球下书等情。又据杨文琦口供:十一月十五日,传冯京第书与屠献宸,说越郡破了就来取宁波,与文瓒原无相干,因写书传信,恐找寻不着,故写名字等情。据屠献宸、董德钦口供:被夏挟逼同谋,王翊之书原非手出等情。职将各犯发海道再加确勘间,又据总兵张杰报获王家勤等解赴省城,业经督臣张存仁具疏塘报在案。今据海道孙枝秀审看得华夏口供与杨文琦、王家勤、董志宁、屠献宸、董德钦同谋,布置已定,发不待时等语,恐贼兵不来,急欲催其速来,如迟来当应先发。在屠献宸家共为计议者,其书是夏所传。若杨文瓒系杨文琦兄弟,恐找寻不着,并写其名,实无同谋之据,应请开释。冯京第向在舟山未获。董志宁、杨球获日另结等因到职。

  据此,职虚公复核无异。除王家勤一案抚臣萧起元提解会审,并家勤妻朱氏、子王春应听另结外,该职看得:叛犯华夏、屠献宸、董德钦、杨文琦与贼首王翊、冯京第呼吸相通,从之谋叛,非一日矣。初因废绅谢三宾于道臣陈谟处举首,职方在行缉,旋为官兵捣王翊之巢,获有各犯手札,名姓截然,叛谋显著,虽曰书出华夏之手,屠献宸等安能辞共谋为叛之罪?妻孥家产均应籍没者也。未获冯京第、董志宁、杨球,严行侦缉。其杨文瓒既经该道复谳,原无知情确迹,所当开释,应请圣裁,非职等所当擅便也。见获冯京第母尹氏、妻叶氏、稚子冯颂,候旨处分。其华夏、屠献宸、董德钦、杨文琦家产妻孥,已行海道清查籍没外,职谨会同督臣张存仁、抚臣萧起元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旅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五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九页。

  ·六七、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上缺)家眷,窃取官镪,搬移舟中,驻泊城外。复又潜通伪官,具文迎贼,倡播讹言,摇惑百姓。今既搜获伪文,确有的据,三千两之助饷者,不过冀掩其罪耳。更不知欲盖而弥彰矣。似此邓继球一官,甫闻贼变,窃负而逃,望风纳款,不忠不义,莫此为甚。当正两观之诛,以为怀二心者戒也。臣谨会同抚臣王懩、按臣窦蔚合词纠参,伏乞圣鉴,敕部议覆施行。祗因备述原文,字限逾格,统祈鉴宥。缘系县官逆迹已着,大干法纪,谨据实纠参,以惩奸邪事理,臣等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丁尔嘉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总督江南江西河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

  贴黄:钦命总督江南江西河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题为县官逆迹已着等事:准操江臣李日芃咨称:彭泽县伪文内有东流知县邓继球迎贼等情;又准安徽抚臣王懩咨称:邓继球搬移出城,船内装载家眷、芦课等银,押带前来,随备银三千两,托词助饷等情到臣。随移抚臣将邓继球拿禁去后。该臣看得:邓继球携家眷、窃官镪,潜通迎贼,助饷掩罪,欲盖弥彰;当正两观之诛者也。谨会同抚、按,合词纠参,伏乞圣鉴,敕部议覆施行。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五页。

  ·六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五年闰四月二十九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萧起元为塘报事:本年四月二十八日,据分守宁绍台道副使陈谟塘报:准驻防绍兴总兵官吴学礼手本移称:本月十四日,据上虞县署印推官刘方至塘报内称:有海寇李长祥、黄斌卿、张名振海船,从西汇嘴一带如蚁发下,贼情紧急,请速发兵援剿等情。本镇思得巨寇侵犯,虽防兵无多,业已节次发兵讫。今据塘报,该本镇立时会发副将赵登科带领马步官兵星驰进剿去后。十七日,据赵副将塘报:我兵行至曹娥江,即遇贼大鸟船八十余号,小船不计其数,与贼对敌。贼被箭射砍杀并投江死者千余,随获有大船八只,当即焚烧。捉获活贼四十余名,随即枭示江边讫。离县三十余里,耳闻炮声如雷;职奋不顾身,飞奔往县。孰知此番贼寇乃海上巨逆,各处报警,俱从海上扬帆乘潮而来。先入曹娥江上,以数股与我兵对敌,以数千于十六日黎明先攻上虞。而署县刘推官同驻防千总孔大有率领防守兵丁奋勇冲锋剿杀间,适卑职于十六日早杀过曹娥江,星驰抵县,从西关奋勇砍杀贼寇无数,残逆逃奔海滨,登时扑灭。有推官刘方至、千总孔大有俱受伤身亡。兵丁阵亡者二十三名。其县印、学印、仓库、狱囚、城郭、房舍俱系无恙,人民安堵如故等情到道。本道随令管粮涂通判往县确查印信、仓库、狱囚、官民房舍,果俱保全无恙。于二十五日回复到道。理合转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浙省界联江闽,自邻孽作叛以来,外而海寇窥伺,内而山贼思逞,浙东八郡处处告警,而绍兴府殆尤甚焉。微臣先严檄各镇道相机扑灭,复与满洲臣喇嘛、提督臣田雄踌躇顾虑,预发劲兵四百余名协防绍郡,应援属邑。更饬该镇道,凡于沿海要地益加严防,务期县县有备,巩固无虞。不意四月十六日果有贼■〈舟宗〉乘潮而来,突犯上虞,以致署县推官刘方至、驻防千总孔大有冲锋身亡也。向非该镇道先事而拨兵设防、赵登科闻警而疾趋扑剿,则上虞一邑几不保矣。兹据该道塘报,城舍安全,印、库无恙,总皆皇上洪福、皇叔父摄政王威灵之所致耳。至于仓库、印信果否无失,阵亡扑灭情形有无虚捏,行道覆查明确另疏题报外,合先会同浙闽督臣陈锦、巡按御史今降级调用臣秦世祯、提督臣田雄据实塘报,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右佥都御史今罚俸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一页。

  ·六九、江宁学政魏管揭帖(顺治五年五月初二日到)

  提督江宁等处学政监察御史为据实揭报事:据庐州道副使丁允元报前事称:据巢县□□王志守等禀称:正月二十五日夜,土贼窃发,假称史阁部名色,遂有前朝旧生久告衣巾者,儒巾蓝衫,望贼迎拜。而现在学册生员,亦有一、二被其蛊惑胁从。理合据实密报。又据无为州教官邓桂林等揭同前事,分别列名,转报到职。

  该职看得:朝廷待士何等优渥,其剃头衣帽等事,职入江南,诫谕不啻再三。一闻江北有变,即申饬各道密访严拿。乃有愍不畏死如祖谦培等者,则该州县官之悠忽徇庇可知矣。职谨据实纠参,□□□敕下抚按,将祖谦培等拿问,依律正法。知州□□□、知县段尔发,已经失城,另案究拟。教官□□守等屡经诫谕,觉察不早,待职严饬始报,并当议处,以示儆戒者也。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开坐具揭,须至揭帖者。

  计开巢县原告衣巾除名八名:祖谦培、祖锡范、祖敷锡、鲍宗毕、张昌奇、吴道登、陈缔雷、王绍□:以上俱儒巾蓝衫望贼迎拜;□□□培、祖锡范、祖敷锡尚未剃□,□□求赏;现在学册六名:叶士章、唐浩、赵蒙亨:以上三名从贼远遁;李先春:以上一名儒巾蓝衫见贼;黄世俊、钱继廉:以上二名助饷。无为州通贼生员,已告衣巾除名二名:沉士简、吴张胤;现在学册九名:傅扬赤、丁岳光、傅扬经、高泰征、刘廷建、吴瑞胤、吴瑞国、□□德、吴祚胤。顺治五年闺四月日,监察御史魏管。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六页。

  ·七○、安徽巡抚王懩揭帖(顺治五年七月初四日到)

  钦差协理军务巡抚安徽宁池太广兼辖光固蕲黄广德湖口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懩为钦奉上传事:顺治五年三月二十四日,准户部咨,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该本部题覆浙江巡抚萧起元题前事,看得:伪官家产人口,法应籍没入官。然向蒙圣恩,止令查明存案。今浙江抚臣萧起元册报邵之骅等八十七人内,独义兴伯郑遵谦为江东倡逆之首,所与伊父郑之尹财产家口,仍行备查没官,不得寥寥塞报。其余俱责地方官着落亲族邻里看守。仍行浙江、江南、湖广、江西、广东、福建、河南、陕西、四川各该督、抚、按查明,有无在彼,曾否投顺,据实奏闻者也。既经该司案呈前来,相应覆请,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等因。顺治五年正月二十四日题,本日奉圣旨:是,钦此;钦遵移咨到职。内查汪舜海系浙江严州府淳安县人,升江南太平府建阳卫经历,有无在彼、曾否投顺,据实奏闻施行等因。该职随经备行所属池太兵备道,转行太平府确查去后。

  催据该道佥事袁廓宇呈,据该府知府钟鼎呈称:备行建阳卫,据该卫印屯守备田逢年回称:拘唤汪舜海房主樊屏国并邻右樊士英、林应其、于印等结称:原任候缺经历汪舜海,系浙江严州府淳安县人。由吏员,先任江西德兴县县丞,崇祯十年八月内,升授建阳卫经历,十三年二月二十二日到司候缺,顺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前赴江宁,剃头归顺。比蒙本委季管照磨所,又委查火药铳器等项,又委管门禁,委代司狱司事;后谢事,寓原任百户樊屏国房内居住,见有家人妇子。本官因无官职,家口众多,于顺治四年十二月初九日前往苏州地方贸易,屡有书信来往,今尚未回等情,回复到府。该本府查得:汪舜海原以江西德兴县县丞转升建阳卫经历,顺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在于江宁剃头归顺,回府委用。至本年十月内,该本府前任知府王镆,将合属投顺官员造册,申报总督招抚内院定夺。续奉批示:候缺各官,概不准用。随令本官遵依谢事讫。见有家属住居樊屏国房内,本官出外贸易未回,已经行据该卫查明,并取房主邻佑樊屏国等甘结在案等因,呈详到道。该本道查得:建阳卫经历汪舜海,崇祯十三年二月二十二日到司候缺,顺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在于江宁剃头归顺,回太平府,委代照磨、司狱等事。十月内,知府王镆将合属投顺官员造册申报内院,概不准用,随令本官谢事。家口妇子住居樊屏国房内。顺治四年十二月初九日,舜海前往苏州贸易未回,屡有书信往来。该卫查明,取有房主、邻佑甘结,附府存卷,委无别故等因呈详到职。又经驳批覆查,回报无异。

  该职谨会同巡按江宁监察御史窦蔚看得:汪舜海原籍浙江淳安县人,以吏员先任江西德兴县县丞,继升建阳卫经历,候缺六载。顺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趋赴江宁剃头归顺,屡经委摄照磨司狱等事,已属王臣。祗因总督内院,以候缺之官,不准录用,而舜海甘就齐民之列,与其妻子赁寓民房,贸易苏州,为糊口计。事迹了然,委无别故。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覆核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五月日,右佥都御史王懩。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六~四七页。

  ·七一、淮扬巡按残揭帖

  (上缺)据实揭报事:奉(中缺)发下密封红本:该江宁学政监察御史魏□题前事等因。奉圣旨:祖谦培等、沉士简等俱黜名,着该抚按确审正法;教官议处。孟孔传等已有旨了;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恭捧到部,移咨到院,备札到职。奉批,随经转行庐州道确审正法去后。

  今据该道右参议赵振业呈详:问得一名叶士章,年四十岁,系江南庐州府巢县儒学生员。状招:士章平素包藏祸心,与在官衣巾生员祖谦培、伊子衣巾生员祖锡范并逃亡未获生员唐浩、赵蒙亨、鲍宗毕、祖敷锡、无为州生员吴张胤、丁岳光、傅扬经、高太征、刘廷建、吴瑞胤、吴瑞图及已经正法无为州生员沉士简,素各不合阴蓄异志,并本县在官衣巾生员吴道登、陈缔雷、无为州在官生员傅扬赤,各亦不合不潜身远害。于顺治五年正月间,有无为州铜锣尖地方土贼窃发;本月二十五日夜,袭破巢县。士章有不在官母舅盛士瑱,先投贼营,札授伪副将,因而荐举士章。比士章歆慕从贼,就不合于二十六日身穿明服见贼,口称素负忠义,力举千斤。厉贼当授伪参谋职衔。复从贼袭破无为。后蒙大兵到州,将厉贼剿灭,士章逃往江南地方。至五月二十七日,潜自回家,被该县缉获。在官革职教官王志守、刘秉正、生员赵宏受各供证。又祖谦培同子祖锡范,先于顺治二年七月初一日,有濮总兵自安庆府来,经过巢县驻札,传令通学生员剃发。有原任刘教官遍行查点。比祖谦培父子俱经剃发讫。因四年二月二十六日,见伪史阁部盘踞巢县,不合惶惑易志,纠子祖锡范,各亦不合头巾蓝衫进见,称系明朝秀才,徉言未曾剃发;并说祖锡范年方三十岁,原系廪膳生员,只因爱惜几根头发,故把功名弃了。当经厉贼面加奖赏讫。赵宏受供证。又吴道登亦不合儒巾道袍见贼,口称三子继亡,忧恸丧明,故无志功名,告给衣巾。比厉贼勒要相从,未允。适有脱逃未获叛生唐浩、蒋懋修二人进见,因将吴道登逐出。赵宏受供证。又陈缔雷先于四年七月间,与不在官宋正卿曾为争鱼角口,后宋正卿投入贼营。陈缔雷恐其从中构陷,亦不合头戴儒巾,身穿紫布道袍进见厉贼,随即散去。王志守、赵宏受供证。又傅扬赤先于四年九月间,闻说伪史阁部潜住大垄铺地方。比傅扬赤就该举发报官为是,又不合要往拜见;继有不在官晦明和尚称说面貌不真,因而中止。嗣后另案监禁在府,取有本道审明口词在案。士章等依附叛党,有干国宪,致教官王志守等遂将前情具揭魏学院具题,奉旨将祖谦培等确审正法。

  蒙抚按备行到道,牌行到府。蒙此,复行无、巢二州县,提到一干犯证研审间,随据巢县申称:祖敷锡、鲍宗毕二犯未获,唐浩、赵蒙亨从贼未回;无为州申称吴张胤、丁岳光、傅扬经、高太征、刘廷建、吴瑞胤、吴瑞图、吴祚胤,或逃或亡,无凭缉获。

  沈士简已经正法外,其在官生员王绍统审供:闻贼入城,即携家眷同伊婿郭远避难东口地方。其郭远系新进生员,当被厉贼拏获,责三十棍。王绍统亦被贼伙雠人钟五拏住,乘间逃走是实,原无衣巾投诚情由。其在官生员张昌奇,审供系学院考试不到除名,原非故意告给衣巾。正月二十六日见贼入城,随同伊子不在官新进生员张尔勖,逃至含山县司家疃地方居住,并无见贼情由。其在官生员黄世俊,审系顺治三年进学,正月二十五日夜闻贼入城,捉拏新进生员,举家逃住杨柳圩地方不在官杜鹏程家居住,并无助饷情由。其在官生员钱继廉,审系顺治四年进学,亦于正月二十五日夜闻贼破城,随挈家眷逃往和州雍家镇不在官雍明甫家居住,并无助饷情由。其在官生员李先春,审供有不在官子生员李允中,同不在官婿新进生员曹肇位,因闻贼信,赴县议守城池。有贼党钟五、盛士瑱闻知衔恨,故于二十七日伙贼至李先春家,将耕牛戳死,衣物掳去,实无明服见贼情由。其在官生员朱合德,审系一向乡居,并无通贼情由。查据该州详称,廒部堂、土按察司张挂逆榜,亦无朱合德名目。俱各审明在案。彼吴道登不将厉贼勒从未允、被贼斥出,陈缔雷亦不将惧祸往见、随即逃去各情由供明,致蒙本府张知府审得:叶士章、祖谦培、祖锡范、吴道登、陈缔雷既诵圣经贤传,必明天道人伦,土贼煽殃,逼令趋附,正士人矢忠尽义之日,胡乃心志混淆,变易服色望尘下拜?其附贼而叛,确且决矣。拟以大辟,天复何辞?傅扬赤缘事羁禁于未发难之先,但去岁有亟欲谒史阁,继闻非其人而止,道审取有口供在案,应依谋而未行者律拟流。至于王绍统被贼钟五擒殴,夤夜踰垣而逃,洵非贼党。若张昌奇并未见贼,况其子张尔勖系新进庠生;黄世俊、钱继廉、李先春、朱合德等,均清朝始入泮宫,皆贼所必欲擒者,闻风远遁,严审众口一词,应邀解网。傅扬经、吴张胤、丁岳光等屡缉未获,闻大兵剿贼,诛戮数千,生死逃匿,无凭核实。教官邓林桂等已经奉旨革职,俱应免议。祖敷锡等严缉另结。取供问拟,叶士章、祖谦培、祖锡范、吴道登、陈缔雷,俱依谋叛律拟斩;傅扬赤依谋而未行为从律拟流。具招呈详本道。

  蒙批:叶士章一案,奉旨正法。傅扬赤等再审开豁,是否的确,仰理刑厅并招确报等因。蒙此,案查先于本年四月内抄蒙本道宪牌:为据实申报事,该蒙魏学院宪牌:据巢县教官王志守申详前事,仰厅即将单开犯生逐一查明,星速严拏,确招解道,以凭覆审等因。蒙此,除将叶士章等一干犯证吊拘严审间,比王志守、赵宏受未将王绍统被贼钟五拏获、随即逃去情由供吐明白,致该本府推官韩范看得:叶士章等真名教中之猰■〈犭俞〉,而愍不知畏者也。独不思身列儒林,口奉正朔,乃以小丑蠢动,辄效螳臂当车之谋,岂惟昧于人事,盖亦不睹天道矣。迨俯首入瓮,而始哓哓为泣网之鸣,逆形既着,律以春秋无将之诛,自应无辞。彼祖谦培父子亲奉薙发之令,而觊觎幸变,阳顺阴违。观其惜发一语,弃置功名于不道,所谓非圣者无法,情见乎词矣。分别斩绞,并属不枉。若吴道登、陈缔雷、王绍统,狂悖虽属无知,变服实干法网,依律拟流,允蔽厥辜。独张昌奇、李先春,严鞫再三,茫无实据。而黄世俊、钱继廉,髫齿乳臭,清朝始获鼓箧黉宫,贼实欲得之而甘心,若纳款助饷之事,审系莫须有,恐杯蛇弓影不足以彰如铁之案也,相应释放。取供问拟:叶士章、祖谦培依谋叛律拟斩;祖锡范依知情故纵律拟绞,吴道登、陈缔雷、王绍统依谋而未行为纵律各拟流,具招呈详本道。

  蒙批:叶士章等奉旨审明正法,分别绞、流,引律未妥。张昌奇自供谒贼,为别出脱。该厅再严审确报,先将发府原卷,会审钦案结报等因。蒙此,遵依牒移本府张知府公同研审间,王志守、赵宏受始各供明王绍统原被钟五捉获,随即乘间逃走;张昌奇于贼破城时,同伊子张尔勖逃往含山县司家疃避难是实,俱无见贼情由。邓林桂又供称:本年二月内,寇陷州城,塘报从贼逆姓名内有「朱公子」三字,后蒙李按院牌行到府,转行到州。时值州官方安民新任,因查朱合德其父原系贡士,故将朱合德名目于本年三月十四日报府去讫。嗣蒙前道丁副使于四月初九日临州,初十日抄蒙魏学院宪牌行查逆案,转行到学。该学因闻本州报府前文,闻有朱合德名目,因此不敢异同,一并开报。嗣查朱合德委无通贼情由;吴道登又极口供称身系瞽目,厉贼勒从未允,因被斥出;陈缔雷极口供称,委因雠人宋正卿投贼,恐其诬害,进见一次,随即逃去;俱无从贼情由,又经审明在案。余各复核无异。该本府推官韩范同本府张知府会审得:叶士章等,当巢邑之变,鼠寇乘间窃发,何物士章不睹顺逆之大较,而党充叛羽。其祖谦培父子,衣冠楚楚,土苴功名,且惜发一语,真不知其意欲何为;所谓非圣者无法,情见乎词者此也,骈斩自应无辞。若吴道登、陈缔雷,或迫于(胁)从,或慑于隙构,虽易服之制罪无可原,但谋而未行,法实止此。傅扬赤查羁府监在先,巢、无沦陷在后,事若不相为谋者;然于四年九月,闻伪史阁部名目,即望风思附,怀刺投谒,若非晦明和尚棒语喝破,则事几不能中止矣;但知而不举与谋而未行者,应当同科也,依律拟流并属不枉。王绍统被贼拏获,情非得已;李先春备受屠掠,众目共见;张昌奇先事预逃,法难盆诬;黄世俊、钱继廉以清朝子衿,逆贼购捕之声甚急;朱合德祗以塘报朱公子三字,同姓杀人,几为投(杼)之口所误,其助饷谒贼之事,并属乌有;均应释放,以昭浩荡之恩者也。其祖敷锡、吴张胤等逃亡未卜,严提另结。教官王志守、刘秉正、邓林桂、周葆元等已经革职,相应免议等因,具招详道。

  又蒙本道批:王绍统等情似可原,明是教官揭报不实,岂得免议?该厅会同府正速议究报等因。蒙此,该卑职遵依,随牒本府行提教官王志守等审理间。案查教官王志守等已奉部覆,二官业经奉旨革职,遵行在案,今蒙道批驳前因到职。该卑职同本府张知府公看得:教官揭报不真,依律应当反坐;但其中亦确有可据处,非漫无影响者可同日而语。且案查奉有部覆免议之旨,今以揭报之事重累教官,以后地方应言之事,未免皆效寒蝉缄口矣,似应照前免议等因,复详到道。

  又该本道复核无异,致看得:叶士章诵法诗书,宜知法律,夫何乘巢邑土贼之变,乃敢党凶翼叛,奋螳狂逞?此不惟不识顺逆,真不知三尺为何物者。其祖谦培、祖锡范衣巾谒拜,又以惜发为言,此所谓甘心党逆,已确见乎词矣;依律骈斩,百喙奚辞?若吴道登、陈缔雷,非属胁从,即系隙构;傅扬赤先羁府禁,似无干涉,祗因先闻伪史阁部名目即行投谒,以晦明喝破中止;并拟流罪,俱属不枉。王绍统被贼拏获、李先春备受屠掠、张昌奇先事预逃,与黄世俊、钱继廉惧贼购捕,俱情有可原。至于朱合德因塘报有朱公子三字,故将合德罹入其中,历审原属风影;均应宽释者也。逸犯祖敷锡、吴张胤等严缉另结。教官王志守等揭报不实,与诬告同;但已奉旨免议,姑如厅议。今蒙依招罪犯五名:祖谦培年五十七岁,祖锡范三十四岁,吴道登四十八岁,陈缔雷五十五岁,傅扬赤四十岁,各招与叶士章招同;十一名:王绍统、李先春、黄世俊、钱继廉、朱合德、赵宏受、张昌奇、王志守、刘秉正、邓林桂、周葆元各年甲不等,供报在案,各供与叶士章招同。一议得叶士章等所犯,俱除不应轻罪不坐外,叶士章、祖谦培、祖锡范俱合依谋叛不分首从律斩;吴道登、陈缔雷俱合依谋而未行为从律,傅扬赤合依知而不首律,各杖一百、流三千里。叶土章、祖谦培、祖锡范俱监候详决,吴道登、陈缔雷、傅扬赤各照例详发荒芜州县安置。供明王绍统等摘发宁家肄业,伏候详示施行。一照出叶士章、祖谦培、祖锡范俱重刑,吴道登、陈缔雷、傅扬赤俱流犯,各免纸;王绍统、李先春、黄世俊、钱继廉、朱合德、赵宏受、王志守、刘秉正、邓林桂、周葆元,各官纸银三钱;张昌奇,民纸银一钱二分五厘,俱追贮本府官库收听支解,通取库收收管缴报。王志守、刘秉正、邓林桂、周葆元,俱奉旨革职。其未获祖敷锡、鲍宗毕、唐浩、赵蒙亨、吴张胤、丁岳光、傅扬经、高太征、刘廷建、吴瑞图、吴瑞胤、吴祚胤,俱严缉另结。余无照等因,呈详到职。

  该职看得:无、巢生员叶士章等,乘土贼袭城之际,或竟受伪职,或衣巾投见,心藏叛逆,所当正法,以为怀不轨者之戒。至吴道登等,原非从贼,然不能远避,即甘谒图免,拟流允当厥辜。王绍统等,有为贼缚而逃,有为远避未见,有为名讳报讹,道府屡审既确,应开一面。未获祖敷锡等严缉。惟傅扬赤据自供于四年九月,亟欲谒史阁部,继闻非其人而止,道审拟流;以臣论之,其不轨当斩也。使当日所谒者得其人,何以自待乎?应正大法,以彰国宪。今据该道呈详前来,职谨会同总督漕运户部右侍郎吴、巡抚凤阳等处兵部左侍郎王合词具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七~五○页。

  ·七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

  (上缺)皇仁,大张告示,劝谕备至,悚动良心。不意临安贼首高自生等率众投降,倒戈归顺。计头目三十八名,党羽一千二百余名。先据该县及驻防官亲解至省,复行道臣魏执中细加详勘。职又会同满洲臣喇嘛、镇守臣柯汝极、提督臣田雄察其投诚情真,钦遵恩诏,姑为权宜解散之计,准其招抚归农,责令县官查还产业,善为安插,赦前罪,悉令自新,不使猎心复萌,安一方即所以安全浙也。其头目高自生等原系编氓,皆自称为总兵将官者,合交杭严道臣魏执中发杭州府厅县官分收管辖,暂与口粮豢养而羁縻之。统候圣明裁夺施行。除器械查收贮库并造投诚花名文册送部查考外,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覆。或如职议,将余党归农,头目分发各营,或复别有处置,永为善后之策,庶微臣便于遵行也。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七月二十七日,右佥都御史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页。

  ·七三、漕运总督吴惟华题本

  钦命总督淮扬等处地方提督漕运海防军务兼理粮饷恭顺侯兼户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吴惟华谨题为恭报擒获叛贼事:叛逆高镠、朱灿等阴谋不轨,该臣觉发,先经擒获朱灿等,具疏题报,奉有「见获逆贼着即就彼正法;未获的严行缉捕」之旨。除朱灿等遵旨正法外,高镠实为叛首。先该臣檄行山东各道镇,严限缉拿。今据沂水县署县事青州府同知边大绶申称:蒙镇守沂州总兵官佟养量牌:准臣手本,准兵部咨,将未获高镠,行县多拨兵壮,四散严拏。随在赣榆县仲家庄地方,将镠捉获,押解到臣。该臣公同道府厅县并文武各官,当堂面审。高镠与前案朱灿等所供叛逆无异。看得:高镠构结亡命多人,假藉货殖,便于南北往来,散札招兵,叛形业已彰露。依律正法,诚不为枉。其未获王家太等,除严行彼处道将有司缉拏外,今将已获叛首高镠,理合题报,伏候圣裁施行。缘系恭报擒获叛贼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周文举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五年八月二十日,总督淮扬等处地方提督漕运海防军务兼理粮饷恭顺侯兼户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吴惟华。

  旨:高镠着即就彼正法,兵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一页。

  ·七四、南赣总兵胡有升残揭帖(顺治五年□月二十二日到)

  钦差镇守南赣等处地方充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胡有升为塘报官兵战□□□□□贼败遁情形、仰慰圣怀、并祈速敕各省合兵迅扫、永固封疆事:窃照大叛金声桓、王得仁等,自本年正月二十七日叛变以来,处处摇动,人人观望。职与抚臣刘武元、道臣张凤仪、协营各将高进库、杨遇明等并大小目兵,齐集关帝庙,歃血誓师,同心战守。贼每遣使遗书,希图煽惑,不啻数□□□□□□到,随即焚斩。皂口一带,发以重兵,□□□□□职与抚臣(鳃鳃)过虑,以赣城虽居上游,实为四省重地,恐兵寡势孤,未能一时剪灭。随具有江省镇将忽有异变等事,曾经三疏□闻,未审得蒙睿照。又大声疾呼,七请福建贝勒王发兵,由汀瑞进剿;七请湖广恭顺诸王发兵,由九江进剿;又四报江南督臣马国柱、提督臣张大猷、操江臣陈锦发兵由湖口进剿;又五报广东督臣佟养甲、提督臣李成栋、按臣刘显名发兵入赣会剿外;于三月十六等日,突报大□□□□□□众二十余万,水陆齐进,直犯赣界,□□□□□□声震地。臣发赣营大小诸将、左协高进库、中营杨遇明等统领官兵齐出,分头迎敌。于十九日接战于四十里店,斩杀死贼数千,□□□□□期右协副将徐启仁阴谋诈败,□□□□□□渡河,占踞山头,直薄城下。职奋臂疾呼,用炮击打,方得断桥截退。急催各将收兵,入城坚守。而徐启仁已领兵径回南安,献城降贼矣。继而雄韶协将李养臣等,皆相率从贼。自此贼胆鸱张,自十九日以至四月二十九日,皆巨逆金声桓带领众贼,从南门、西门以至北面龟角尾、涌金门等处,日则接战,夜(□□□□□□□□□□)明、孔国治、贾熊、刘伯(□□□□□□□□□□)可任、贺国贤、乔吉虎、(□□□□□)先启玉等各营冲锋守备左云龙、(□□□□□□)从仁、李文蕃、胡得功、黄有功、于(□□□□□□□□□□)礼、李云凤、贾祺、高尚(□□□□□□□□□□)孔才、王勋等、把总陈(□□□□□□□□)玺、韩维奇、刘应虎、李登举、(□□□□□□□□)龙辛实、杜景文、吕皓阳、胡(□□□□□□□□)罗一麟、吴国祥、苏鹏云等、(□□□□□□□□)截击,大战大胜,小战小胜,(□□□□□□□□)贼计已穷,乃续招各县乡(□□□□□□□□)扎营,幸我将马正龙、署中(□□□□□□□□□)马喜运、把总王文翠、时(□□□□□□□□□)统领马步兵丁,自瑞金(□□□□□□□□)缓急,沿城厮杀,屡挫凶锋。(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一~五二页。

  ·七五、浙江巡按赵■〈山端〉揭帖(顺治五年十月初七日到)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赵■〈山端〉谨呈为恭报缉获明宗、请旨发落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浙江巡按御史秦世祯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朱常濯着陈锦、萧起元、秦世祯审明正法;贾廷魁、刘成、刘二等一并审拟具奏;朱常资严缉务获;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密封到部,咨院札行到职。奉此,除督臣陈锦驻札福建不及移会,职于七月二十一日准抚臣萧起元移文,订于二十二日会审。职于是日即与抚臣同诣公所,将朱常濯审得:原系怀庆保平王亲弟,改易姓名,踪迹诡密。会审明确,即委杭州府推官袁浴监斩正法讫。至贾廷魁、刘成、刘二,奉旨一并审拟。今廷魁先因调征福建,已经移会督臣拿究;刘成、刘二,应候廷魁到日审结。除将刘成、刘二仍发按察司监候会审外,职谨会同抚臣萧起元先将朱常濯正法日期,合词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五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五页。

  ·七六、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顺治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到)

  钦差巡抚南赣汀韶惠潮郴桂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武元为广贼虽经败遁、患在剥肤、速请敕谕王师就近入赣、乘胜进剿、捣巢平粤、以收全功事:窃照广逆伪惠国公李成栋等乌合十余万众,于十月初一日突犯我赣,直逼城下安营,环攻一夜。职即传集协营诸将高进库等密授方略,尽发战兵,分门齐出,攻其不备,一鼓大创。其败遁情形并有功将领,已悉载塘报疏中,备陈御览外,但广贼入犯之势甚是汹涌,幸我兵出援龙南者陆续先回,即被贼截去者今亦救回多半,否则战守两无所恃,职是以激切启请征南大将军发兵急救。而逆贼突犯,职鼓舞诸将高进库等仗义誓师,奋命冲剿,立破贼营数十余座,如摧枯拉朽,披靡大败,斩杀万计,活擒数百,而盔甲、大炮、马骡、器械,半归我有。逆首李成栋等仅以身免,知其望风而魂销矣。惟是赣城兵马有限,职恨不能出境追剿,擒渠俘献,以收此两粤之全功也。今审据活贼口供,贼带红衣大炮一百位,来攻赣城四十位,尚有六十位见在梅岭;又有伪瑞国公兵马未到等语。今诸贼虽落胆败遁,屯驻南安,纠合各处土贼,多携大炮,势必复来犯赣;而残破城垣,立见倾颓,万一人心惊惶,战守两无所恃,职死固不足惜,而朝廷四省咽喉,尽轻弃于一旦耳。且梅岭咫尺南安,旦夕可以抵赣,非急发大兵剿灭,则贼势愈张,患在剥肤。职一面哀启征南大将军发兵(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三页。

  ·七七、刑部残题本

  刑部等衙门尚书等官贝子□吴达□等谨题为叛谋不法事:贵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南总督马国柱题前事内开:据江南按察司署事屯田水利道副使王言呈:问得犯人徐荣,年十九岁,系靖江县人。状招:荣并先在官后监故李弘懋,平昔不守本分,专一结交亡命,啸聚乡村,阴谋不轨。构同在官吴初并先存后在监病故李一泉、费兆芳、杨成、唐茂及未获在册多逆,各不合集聚乡村,阴投先存后奉旨正法首逆伪都督王化龙、王锡周名下,意在谋叛。李一泉、吴初又不合僭授伪衔,在于通州草观音堂地方擅竖黄旗二面,上写「大明中兴」四字,招集亡命,遍布伪札,蓄谋啸聚。有□在□□□司塘密报于水师营将材王斌,转报凤阳陈□抚,即经统领部官探剿捉获。夜至五更时分,行至杜家观音堂,见贼巡逻,奋力擒获伪都督王化龙等六名,搜出伪敕、伪印、旗札等物。蒙陈巡抚将未获各逆姓名伪册,移送总督三省马部院。当蒙抄发原册,转行江宁守巡二道及苏常徽池各道严缉去后。七月十三日,准兵部咨开为塘报擒获伪督伪道伏乞圣鉴事:该陈巡抚题前事等因,顺治五年五月二十九日奉圣旨:王化龙、王锡周着就彼正法。未获(下缺)

  旨:皇父摄政王旨:徐荣、吴初,依拟应斩监候,该巡按御史再行亲审具奏处决,余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四页。

  ·七八、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六年三月初六日到)

  钦差巡抚南赣汀韶惠潮郴桂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武元为标将功绩懋着、亟应题请实授、仰祈圣鉴、敕部核覆、以资安攘、以昭激劝事:窃照职标经制两营,额定兵丁一千五百名。时值寇氛猖炽,营伍新创,需将急,需兵尤急。职于受任之后,处处告急,处处必当防剿。而右营游击一员,额兵七百名,职欲久候部推,即有将而未必有兵也。于四年八月内,准总镇柯永盛咨送领兵副将杨继,夙养健卒,实堪委补。该将秉性忠贞,谋勇愤战。在昔援剿江右,历着恢吉克赣之功,曾经汇叙塘报在案。及职委任右营,即有宁都剿寇之捷,而擒历年负固之伪军门刘志谕等,杨继之功居多。至于逆镇金声桓等攻围赣城,而杨继首先领兵冲锋接战,斩馘无计。及防守北面龟尾一带,当极冲极险之地,尤能亲冒矢炮,昼夜截杀,无日不斩贼级,无次不挫贼锋;而背城一战,杀贼全城,杨继之功独苦。比至广逆李成栋等拥众突犯,利在速战,一鼓而扫除败遁,斩获甚多,固各将均有力焉,而杨继谋勇之功独着。调援战守,懋绩昭昭,历经会疏题叙。然该将以经年之劳苦,未博朝廷一命之宠荣,亦何以为异日之建功效命者劝乎?职谨具疏题请,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念残疆逆氛未靖,戡乱急需兵将,敕部核覆。如果职言不谬,将杨继亟赐实授职标右营游击事务,庶将士益感奋于皇恩而争报效于疆场矣。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六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四页。

  ·七九、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塘报官兵攻剿山寇、擒获伪藩、夺获王印事:据福建布政使司左布政朱鼎新呈前事内开:先经前部院张存仁具题擒获伪郧西王亲弟朱常湷等并伪郧西王印一颗,顺治四年九月内奉圣旨:据报擒获伪藩山寇,知道了。朱常湷审明就彼正法,伪印解京,有功官员着察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除常湷等已于本年闰四月十三日解赴军前正法讫,所有原获伪印奉□解京,合请□□□等因,备详到职。据此,该职查得伪郧西王亲弟朱常湷,乃顺治四年七月内前督臣张存仁据镇守福宁州总兵涂登华所报擒获也。彼时已将贼魁李守宝等先行正法,惟留伪王之弟朱常湷固禁福省。职同总统诸臣于五年四月内抵省,业已钦遵明旨,将朱常湷于闰四月十三日绑赴市曹正法矣。所有原获伪郧西王印一颗,奉有解京之旨,故该司特文详请也。既据详解前来,合行赍解,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鉴察□□□衙门查收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六年正月初三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七页。

  ·八○、刑部题本

  刑部尚书贝子臣吴达海等谨题为塘报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淮扬巡按御史李胤嵒题前事内开: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淮扬总督杨声远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潘延吉、耿嘉乐俱革了职,该抚按提究拟罪具奏。据报庙湾今为贼据,著作速恢剿,毋致遯脱。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密封到院,备札到臣。奉此,随经备行该道提问去后。今据淮海道右参议卞三元、扬州道佥事胡江呈详:问得一名潘延吉,年四十岁,保定府大宁都司后卫百户。状招:延吉由剿抚有功,题授庙湾游击,上年到任。与在官同知耿嘉乐驻札庙湾,防守地方,一向无异。至顺治四年八月内,据盐城守备报称,海中有贼船,谣言惑众。延吉转报安抚,一面率兵移驻海口。至九月内,又据建阳马家荡等处塘报土贼情形。延吉到彼搜获器械、号衣,呈解部堂总漕,验发山阳县贮库。比延吉随会耿嘉乐商议发兵剿灭;比耿嘉乐就不合称系无贼,以致延吉不合怠玩。彼贼倡乱,延吉出敌,受伤四枪落马;耿嘉乐即带亲丁救回。比嘉乐、延吉只合并力固守为是,各又不合故违府捕盗官及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俱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发边远充军事例,弃城赴淮请兵救援,致蒙总漕杨部院题参,奉旨提究拟罪,备牌行道。

  随蒙备行扬州府王知府,会同陈推官行提延吉、耿嘉乐到官会审间。据延吉质辩哓哓,备具泣陈颠末等情,请验敌仗伤痕,并执出山阳县原收延吉获解逆贼器械、号衣库收在案。耿嘉乐亦供称力寡不支,赴淮请兵救援是实,并无诡秘等情。比延吉仍具泣陈颠末等词,前赴总漕吴部院处禀准。蒙批:犯官潘延吉事,仰扬州道从公确查速报遵行在卷。蒙兵备道胡佥事复提延吉等人卷到官,再三研审前情明白。看得:庙湾为淮海要害,同知耿嘉乐、游击潘延吉既同驻札本城,允宜协力捍御,奈何平日疏防,贼发任其豕突?延吉被伤落马,嘉乐遂与偕奔,轻弃被陷,其于固守之义谓何?虽延吉哓哓致辩,谓曾报贼于先,后复被枪于阵,兵单失利,委非战罪;而嘉乐亦以独力难支,赴淮请援为辞。然国法凛如铁钺,讵敢为之宽假哉?除经遵旨革职,仍应照例戍边。取供将潘延吉、耿嘉乐俱问拟,故违府捕盗官及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俱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发边远充军。具招呈详。

  先蒙总漕吴部院批:潘延吉、耿嘉乐弃城败逃,仰道再一研审妥报。但潘弁预先曾以白号衣器械等件来告部堂,情有可原,毋得概为定律。缴。又蒙陈抚院批:封疆重情,引律果否吻合,仰淮海道再一推求。况当日延吉之报贼,同嘉乐到部堂总漕处争辩贼情,嘉乐果云无贼否?此该道同城地方,必知其详,务求确当,从公速详。又蒙李按院批:事关题奏,不得草草。淮海道再复审确招报行间,延吉又将泣陈颠末情由赴总漕吴部院处禀准。随蒙票行淮海道,即将发去原任庙湾营游击潘延吉呈报捉获土贼白号衣、白■〈衤答〉包、毡帽等项,该道查收,将潘延吉从公覆审。当日既获贼物出首在先,见有证据,则无通贼之情,务要审明拟罪,毋得枉纵等因。延吉又将电阅宪票库收发道入招以分优劣事内称:蹇因客岁八月二十日,据盐城营守备薛镇国报称,海中贼船三只,白布缠头。吉奉前总漕杨部院宪票,亲督官兵海口防御。突闻同知耿嘉乐快手梁秀回称,本官建阳马家荡一带,有大伙叛贼,本官寝不报上,仍加责禁。吉即单骑前至轧东沟等处哨探,果有情形,遂夺器械、白布号衣、弓箭、腰刀等件赴部堂总漕验明,发山阳县库收贮。随请发兵扑剿。讵耿同知赴淮,力言无贼,有贼在伊承当。原参疏内灼据。又蒙部堂令吉侦探回报。及回彼处,贼势猖獗,兵在海口,无奈奋勇迎敌,寡不敌众,面伤三处,腿戳二枪,恳乞察其血战伤与伤者不同。面前重伤,虽失利稍有奋勇之功,背后带伤,虽有功,全无抵敌之力。例应请罪,愿甘于诛,俯电舆情,垂怜末弁,将原蒙宪票、手本并库收赏牌发道,以便入招,以分泾渭等情,赴总漕吴部院处禀准。蒙批:发淮海道查审,缴。

  并蒙本道关取一切有行文卷,并提延吉等二官到道。又传令前任淮安府索知府清军、刘同知山清、李同知、马推官、山阳王知县赴道公同会审得:潘延吉供称:延吉八月内先奉杨总漕宪票,亲督官兵防海。后因闻有贼信,即亲至轧东沟等处侦探;果有情形,随夺获新白布号衣一件、新白布■〈衤答〉包一条、毡帽一顶,有弦角弓一张、柳木箭十七枝、腰刀一口,赴淮面见部堂总漕验明,并请发兵扑剿。不意耿嘉乐亦赴淮见部堂总漕,力言无贼,有贼在伊承当,致未发兵。延吉不得已,自回庙湾。及至,贼起猖獗,各兵派守海口,一时不得撤回。延吉整顿乡兵,议令耿嘉乐守城,延吉出城迎敌。祗因众寡不敌,面伤三处,腿戳二枪,遂而败走回准等情。据此,又蒙本道仰遵宪批,遍问在淮各官,当日耿同知来见部堂总漕时,果否云称无贼?各官咸云:当时耿同知曾言无贼。

  及审耿嘉乐供称:当日嘉乐云无贼之说,系指庙湾而言,原不曾言及盐城等处无贼。及后贼起于盐城,潘延吉败走坠马,嘉乐尚率亲丁救起,同回淮安等情,各供吐在案。据此为照,潘延吉、耿嘉乐同驻一城,均有防御之责;一以败逃,一以失守,所犯原无轻重,各拟边戍,似已协律。但按潘延吉当日预先获有贼衣、器械等件,面告部堂总漕,请兵扑剿,祗因耿嘉乐无贼一语所阻,以致无备失利。在嘉乐始而轻言无贼,继而弃城潜逃,二官之罪,似有轩轾矣。且蒙本部院宪批,毋得概为定律,故出入轻重之间,本道未敢擅拟,合先请乞裁夺,批示遵行,以便另拟罪案,具由呈详各院去后。

  蒙吴总漕批:潘延吉、耿嘉乐,仰从公分别确招报夺。缴。又蒙陈抚院批:执法从公招报,以便具题。并蒙本道卞参议宪票抄招备行马推官,即将潘延吉等一案,逐一从公参酌轻重,分别确拟妥招详道,以凭覆详回奏等因。遵行间,又蒙本道宪票为会审钦案事:案查节奉督、抚、按三院批:该扬州道呈详犯官耿嘉乐等一案,已经节次备行理刑厅提审招详去后。今照淮安府牟知府新硎初发,堪委会审。为此牌仰淮安府官吏,即将犯官耿嘉乐、潘延吉一案,移关该厅,行提到官,公同逐一细加会审明确,依律取具简要招由,解道覆审,转详回奏等因;备行本府牟知府,移牒马推官,择于本月十五日亲诣城隍神庙,会同本府牟知府,将延吉等逐一研审明白。会看得:耿嘉乐、潘延吉同官庙湾,职当同御海防,为江淮保障,况土寇乎?平日疏漫,使贼至城破。延吉被伤落马,嘉乐偕奔轻弃,不能固守之罪,二官何辞?但延吉曾获号衣、弓矢,预告部堂、部院;而嘉乐曾言庙湾无贼。岂料贼起盐城,蔓延于庙湾者,难收捕乎?虽同拟戍,而终身永远、附近边远之间,延吉从轻,嘉乐从重;或者有首次出无出入矣。具招呈详到道。

  该淮海兵备卞参议覆看得:潘延吉、耿嘉乐同驻一城,均有防御之责;乃平日因循疏玩,以致贼起破城。在延吉被伤逃走,在嘉乐弃城偕奔,按以不能固守,二官厥罪惟均。但查延吉曾一闻贼信,即挺然侦探,夺贼号衣、械具,面告部堂、部院,请兵扑剿;而嘉乐犹然力言无贼,以致坐误事机。若二官之罪,原其情又有分别矣。所据府厅会议,改拟延吉附近终身,嘉乐永远边戍,可谓情平而法当耳。取供具招,呈详三院去后。

  蒙前陈抚院详批:仰候总漕按院定夺会题,缴。又蒙总漕吴部院详批:蒙招潘延吉、耿嘉乐同拟戍,远近之别,果否合律当罪无辞,仰道再一碓拟速报,缴。行间,又蒙本部院移文知会扬州道胡佥事前来淮安,会同淮海道卞参议,公诣城隍庙行提延吉并耿嘉乐,细加覆审前情无异。具招间,又蒙李按院宪票发道,即将潘延吉等钦案星速查照,发下原招复核确拟妥律,以便回奏,速速。蒙道备行淮安府并理刑官会审招详间,又为恳鉴公论以惬舆情事,蒙总漕吴部院批:状据先在官士民吴作舟、毛龙等公呈延吉保障庙湾等项缘由,蒙批:仰淮海道查报。随该牟知府会同署理刑事谢通判研审,除潘延吉情罪吻合外,惟是耿嘉乐弃城偕奔,请兵扑剿坐误事机一节,案查先蒙扬州道府会审,据嘉乐供称,当日贼至之日,官兵防海未回,延吉出敌受伤,嘉乐捐生率领亲丁数人,冲围奔救,委因力寡不支,是以赴淮请援,非徒为奔北者比。故初招以远戍,盖以法虽难宥,而情有可原耳。嗣经驳行本道及府厅会勘,而嘉乐改以永戍之议,正罪彼无贼一言之误也。但今贼众旋以歼灭,地方依旧安堵,则嘉乐分别之拟,足蔽厥辜矣。仍照原拟覆夺等因,具由呈详到道。

  据此,该两道会看得:潘延吉、耿嘉乐之失守庙湾也,当日延吉兵调海口,躬探贼情,夺有号衣、弓矢,赴淮请兵,祗缘嘉乐一语,坐误事机,此延吉之所以哓哓也。夫延吉责守专城,拟戍附近终身,已无庸再议矣。嘉乐无贼之说,再经会审,据称专为庙湾而云,不意盐城贼发,蔓延而西,变起仓卒,偕来请兵,冀收桑榆,非抱头鼠窜者比。再经府厅会勘前来,仍照原拟,相应俯从,恭候宪夺。依招罪犯一名耿嘉乐,年五十岁,招同。议得潘延吉等所犯,除不应轻罪不坐外,潘延吉、耿嘉乐俱合依故违府盗捕官及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俱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耿嘉乐发边远永远充军,延吉发附近充军,终身拘佥,妻解发遣,招达兵部知会,伏候该示施行。照出耿嘉乐、潘延吉俱军罪,免纸。其潘延吉原奉委发兵海防宪票,已经验明存案。至夺获土贼白布号衣、白布■〈衤答〉包各一件、毡帽一顶、有弦角弓一张、柳木箭五十七枝、腰刀一口,见贮山阳县库,备照取实收收管缴报,余无照等因,呈详到臣。

  该臣看得:庙湾滨临湖海,朝廷官文武于同城,盖为地方计綦重矣。不谓同知耿嘉乐、游击潘延吉既不能弭贼于未萌,又无能婴城于固守。及贼众披猖而至,则两官败北而去。即曰请兵赴淮,何缓急不筹,致令坚城于坐失也?节驳严讯,引律投荒,以正厥辜。今据两道呈详前来,臣谨会同总督漕运户部右侍郎吴惟华、巡抚凤阳等处兵部左侍郎王一品合词具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敕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奉皇父摄政王旨:刑部核拟具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

  该启心郎周天成同本司郎中楼晟核拟呈堂,复核无异。该臣等看得游击潘延吉任防庙湾,不能御海弭盗,致土寇猝至陷城,念其奋敌受伤,议免罪革职。同知耿嘉乐,见吉被伤,即带亲丁当阵救回,情似可原。今遇蒙恩赦,议免罪还。职谨题请旨。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刑部尚书贝子臣吴达海、尚书臣党崇雅、左侍郎臣房可壮、右侍郎臣熊奋渭、启心郎臣额思黑、启心郎臣周天成、江南司郎中臣楼晟。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六~五九页。

  ·八一、安徽巡抚刘弘遇残揭帖

  (上缺)月二十八日,准督臣马国柱咨,指授机宜,一面发兵,先歼白云一寨,以壮军声。于本月三十日,职督发标营将官折桂、梅应选领兵一千一百员名,先行围困。时值操臣李日芃春巡至皖,续发游击袁诚领兵三百五十名助援,总兵卜从善提兵一千相继俱至。而芜釆参将卜世龙与庐州道中军阮应时,亦各率兵前来。贼果畏威怀德,下山乞抚。而镇臣卜从善,随允招降。据其册报,除解散难民归里并斩杀外,降丁范斌等尚有五百零九名。该职移咨督臣马国柱,商酌安插。续准回咨,示职与镇臣卜从善挑选精壮,分隶抚镇两标,其余给照发回原籍。该职已与镇臣遵示照行外,仍督各营官兵前往潜太一带会剿英窠诸寨,务尽安反侧,以抒圣明南顾之忧。其选过降丁粮饷及善后事宜并剿各寨俟有底绩,容职另疏具闻外,谨将目前巡历情形并抚过寨贼,据实上闻,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六年三月日,右副都御史刘弘遇。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九页。

  ·八二、绍兴府诸暨县草莽臣吴凯奏本

  浙江绍兴府诸暨县草莽臣吴凯谨奏为恭奉圣谕、缴还敕印事:臣系崇祯十五年授凤阳火攻营副将,与镇臣黄鼎同事;十七年授浙江台州府屯练总兵,于乙酉年从鲁藩据守钱塘。厥后王师渡江,鲁藩航海,臣退归诸暨、上虞等处。自分败军难施生面。嗣因宁绍台诸乡起义,联络舟山鲁藩,复加臣开远侯敕印。臣竟固守穷林,无心再举。仰观清运昌隆,栖身罕地。虽浙中不乏当事,然偏裨实虑苛求。江南督臣马国柱浑弘,殚心社稷,所属苏松近海,剽掠靡宁,故设计招徕,仁声远播。臣与镇臣黄鼎素称知好,异地同时,督臣密令黄鼎裁书一封,遣方圣时持来臣所。适严我公正往南省投诚,督臣遂条陈驰闻魏阙。恭蒙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赏赉殊常,颁行敕谕。于三月二十五日,严我公、方圣时、黄绍纶、方扬等赍到纶音,焚香捧读,天高地厚,刻骨镂肌。臣谨将开远侯敕印,遵旨缴还。伏念臣自谢事归耕,毫无妄想;即今圣恩宽假,亦不过求为尧舜之民而已,爵禄荣华原非初志。惟是舟山一事,其地不可谓不险也,其兵不可谓不强也,其粮不可谓不足也,其心不可谓不坚也;既非兵力之所能加,又非口舌之所能透。且臣性痴迷,非感督臣至意,何忍轻投,资人笑骂?必思所以报朝廷以报督臣者,惟经营海上一隅耳。伏乞圣鉴,敕督臣兼制浙江,方可明目张胆,指陈方略。其黄鼎等分别鼓励,录授真衔。臣以海畔渔樵,从容效策,或乘间以转其机,或从旁以挑其衅,多方料理,自可上慰宸衷。若举动轻扬,贪功取速,胜负情形,亦非臣所能逆睹也。谨据实奏闻,伏惟圣明裁断施行。右谨奏闻。顺治六年三月日,浙江绍兴府诸暨县草莽臣吴凯谨具。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九页。

  ·八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河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御史臣马国柱谨题为塘报擒获伪王事:本年六月初六日,据南赣总兵官胡有升塘报开称:四月十二日,据瑞金告急,请兵救援,本职即会同刘巡抚酌发镇标前营参将鲍虎、抚标左营副将先启玉、援剿参将马正龙率领各营马□精锐官兵,星驰援剿去后。于本月二十四日据领兵援剿瑞金参将鲍虎报称:卑职领兵援剿瑞金,于十五日住雩等齐船只,十六日黎明起营,离雩五里渡河,午时至地名沉冈,又渡大江,就于河岸下营。卑职随与副将先启玉、参将马正龙、左营千总李云凤、督旗守备岳贵等公同会议。卑职领本营□兵及千总李云凤等凤等、督旗守备岳贵为前锋,先、马二将领兵为后援。十七日五鼓起营,行至上关地方,有乡民禀称:离彼十五里,逆贼番天玉、阎王总四营头盘踞会、瑞连界地名沉香札营数座,保有伪王二千岁,势甚猖獗等语。卑职即催督官兵前进。皆系峻岭绝崖,札有木栅,挖断径路三处。卑职令把总□景文领兵当先,遇有绝道即刻填平,叠过贼关三座,望见四山顶上旗帜招扬。卑职亲登高岭,瞭见贼札大营三座。卑职即令本营官兵分三股扑剿。左营千总李云凤同本营千总晷文魁冲贼左营,把总杜景文、熊子辉、冲锋守备王自贵、□友功、孟德、李□奎等冲贼右营。卑职同督旗守备岳贵带领本镇亲丁直冲中寨。贼见我兵陟至,各奔出营迎敌,火炮齐发,箭如飞蝗。我兵奋不顾身,直捣贼营,两相攻杀。卑职身先冲进,将贼截为两段。巳时至未,杀贼无数;连破三营,逆贼大败;满山遍野而逃,赴塘死者不可胜数。因山路险峻又兼日暮,难以穷追,随收兵札营。卑职当阵亲擒伪王二千岁一名朱由植,系丰城王之子,尚方剑一口,内官一名李元培,审得原系四年九月过赣进广开珠池之官,见在随营。千总晷文魁阵擒伪军师一名张良佐。把总杜景文阵获伪副将一名蓝千金。把总熊子辉阵擒伪都司一名周泰。部下官兵当阵得获伪敕六道、伪印九颗、玉带一围、犀带一围。左营千总李云凤得获伪印二颗、玉带二围。其各营阵擒活贼并得获贼马、旗帜、器械、弓矢等项,及当阵轻重伤亡官兵并阵伤马匹,俟职查明另行再报。于本月二十二日,又据抚标副将先启玉、援剿参将马正龙塘报:本月十二日,奉宪令领兵援剿瑞金等处。十五日闻报,于十六日五鼓催齐自备船只抵雩都五里过河。十六日晚抵陈港口过河。十七日早,马步战兵各照队五次第进取,职等断后。行至上下关,逆贼将路挖断;兼值天雨,兵马益难前进。不期贼在陈乡地方,当路札营,离县五十里。职等尚离陈乡四、五里。鲍副将在前,未及后传。职等一闻炮响,恐前有警,路又窄狭,职等即领收后马骑由烂田高岭飞赶前来,果是贼与鲍副将打仗,四山吶喊摇旗。职等除发马兵四处接应,职领二十余骑冲南冈一股杀去。马参将领本部马骑截西山杀去。死贼大败,四路奔走,竟追二十余里。因贼溃无踪,收兵回营。所夺贼马、旗帜、器械等项,俟职查明另行再报各等情到职。为此理合塘报等情到臣。

  该臣看得南赣界连东粤,自广逆叛乱之后,余孽乘机窥犯。如瑞金、会昌俱系赣州所属,有两县界地沉香突聚贼寇,附佐启明伪王朱由植,称系丰城王之子,盘踞作祟。内有阉宦一名李元培,系奉命进广采珠之役,亦随逆附叛,俱被擒获。其伪王、伪官并伪敕印等项,见在彼中,俟查明另报外;此一役也,该抚镇调度有方,据报即发官兵急趋驰剿,如迅雷之击不及掩耳。兼之统兵各将领鲍虎等,身先士卒,环围截杀,一鼓荡平,捷功足纪。既经塘报前来,臣谨缮疏具题,伏乞圣鉴,敕部议覆施行。因叙述塘报,字限逾格,统祈鉴宥。缘系塘报擒获伪王事理,为此具本专差官董亮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六年六月十八日,总督江南江西河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

  朱批:皇父摄政王旨:这捷功着察叙。阵擒伪王朱由植等即就彼正法。李元培的亲家属财产一并察奏。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一~三二页。

  ·八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揭帖(顺治六年七月十四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河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马国柱为大兵往来、需船装载殷繁、搜罗支应已竭、官民疾苦、备陈上闻、伏祈圣鉴事:窃照南方水乡,民间之制舟楫,即同北方之民制□□用□□生养家。其船户即田户,皆我朝廷办赋□□差□□赤子,至于仳■〈亻离〉失所,逃散捐生,有不忍见闻者。自兵兴以来,南方船只,接续封觅,每年不止两三次。一往经年不返,以致船只损壤者不修,毁废者不造,甚而俯仰不足,船户舍船,逃避捐生,屡屡有之。自职莅任江宁,不及二载,大兵征剿江西,□镇湖广三王北上,固山凯旋,每次用船不下□二千□,俱系民船。当搜罗之际,悲号怨泣者不忍听闻。因兵机所关,不敢泄泄,搜拏已殆尽矣。但闻江南之船,先时如织如蚁,今则晨星落落。此无他,以有限之船,供无限之用;且船户有迁改本业者。又兼邻省多□,□□足不前者;致商贩之稀少,关税之缺额,莫□□拏船□致。职久欲以此利病备陈□闻,亦将谓日俟一日,倘需用少而民力渐苏,苟可支撑,不敢烦聒圣听。今则日甚一日,用愈多而船愈少,官民交困。兹于本年六月十七日,准户部咨为军务事内开:照得平南、定南、靖南三王,统领□□□镇南行,所有官兵家口,应用船□□□□□□□□□艘装载,自天津起行,但船□□□□□□□□当放回(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页。

  ·八五、浙江巡按赵■〈山端〉题本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赵■〈山端〉谨题为塘报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抚臣萧起元题前事。奉圣旨:蒋武、董廷选,着革了职,该督抚按提问具奏。本内杨翱着议处。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咨院札臣。随经案行按察司提问,复行驳催去后。今据本司署司事参议南洙源呈称:问得一名蒋武,年三十四岁,系江南扬州府人。状招:武系水师副将杨翱标下防剿守备,为因海寇未靖,鳖子门等处系江海咽喉要害重地,奉萧抚院檄令杨副将领兵驻防。随蒙杨副将委武统领兵船九只,防守鳖子门地方。于顺治五年六月十六日,风潮大作,有贼船如蚁。武却不合懈于防守,致贼乘风突入小门。武领兵丁驾用炮矢抵敌,因风潮紧急,贼船滚覆数只,官兵战船亦被打坏六只,烧毁二只,止存一只。贼欲登岸,武率官兵抵当;贼随退回。武又不合不行据实即报。蒙杨副将呈奉萧抚院,将武行提查究间,又蒙另委已到官原委都司今革职董廷选防守。又因风潮大发,本年七月初四日,有贼船七、八十号,直抵小门而下天开河、翁家埠等处烧劫居民房屋。又有三十余只,往来小门。董廷选亦不合失于周防,只顾本汛,率兵攻剿,打碎贼船五只。不意贼船未退,倚泊小门外岸,潮汛复发,有沙船十一号、小海船七、八只扬帆又上,不知去向。董廷选不行据实塘报,溷称乡民口传,往笕桥、牛头堰,不知贼众去向等情,塘报本副将,转报田提督。查究董廷选失事情由,问其前毁坏船八只,尚存坏船五只;随奉陈部院行令蒋武与杨翱各认一半修理在案。今蒙本司审看得:蒋武、董廷选先后分防鳖子门,为江海咽喉之地,奉饬不啻三令五申,乃不能建威消萌、澄波静浪;蒋武失事于前,损战船而军声有挫,廷选疏防于后,致寇至而具报不实,分别戍杖,于法允宜。但事在赦前,例应免罪。其修赔战船,遵着蒋武与杨翱各认其半。蒋武等取问罪犯,议得:蒋武、董廷选所犯,蒋武合依主将懈于守备、不曾陷城失军、止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董廷选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遇蒙恩赦例应免议。照出蒋武免纸,董廷选官纸一分,折价类解。其前船尚存坏船五只,蒋武与杨翱各认一半,修理坚完,以供军中之用。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蒋武分防重地,备御全疏,致寇突犯毁船,按律遣戍不枉。贼犯内江,董廷选具报不实,杖惩允宜。第查事在赦前,均应免罪。既经该司勘详前来,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抚臣萧起元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缘原塘报事理,为此具本专差承差范仲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六年八月十五日,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赵■〈山端〉。

  旨:皇父摄政王旨:刑部核议其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六一页。

  ·八六、敕谕招抚标前镇总兵官杨子龙稿(顺治六年九月)

  敕谕招抚标前镇总兵官杨子龙:国家开图定鼎,歼寇绥民,六载于兹矣。寰区业已一统,小丑犹有梗化。但伪官群聚之中,不无豪杰之士。兹尔杨子龙栖迟海岛,向化更新,缴其伪敕关防,毅然来归,可谓保身之明哲,识时之俊杰也。今仍命尔为招抚标前镇总兵官,管理岛中军务。所部剃头将领兵丁,照旧管辖。新归人户,务令遵制剃头,造册移会招抚官,仍具报该省督、抚。其未顺岛众应抚应剿者,相机抚剿,毋失事会。尔听该省总督节制。在先归顺地方,自属原设有司管理,尔不得干预。须益殚忠勤,勉图伟绩,钦哉!故敕。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三页。

  ·八七、敕谕舟山监军副使高树勋及沙埕监军副使吕一成稿(顺治六年九月)

  敕谕舟山〔沙埕〕监军副使高树勋〔吕一成〕:国家承干应运,诞抚多方,靖寇安民,奄有天下。凡绥甸要荒之服,咸觐光华;即山陬海澨之区,共遵声教。于今六载,寰宇荡平。虽梗化之顽,不无伏莽;乃好生之意,未遽加兵。倘悔罪投诚,仍随材擢用。兹尔高树勋、〔吕一成〕栖迟海岛,倾向朝廷,缴其伪敕,志切归诚,良可嘉悦。今命尔为舟山、〔沙埕〕监军副使,新归人户,务令遵制剃头,造册呈详招抚官,仍具报该省督、抚奏闻。尔其听该省督抚及招抚官节制。在先归顺地方,自属原设有司管理,不得干预。伪鲁潜窜,苟且偷生,如可计擒,毋失事会。尔受兹委任,须殚忠竭力,懋乃初心,观变乘机,□兹后效,勿得怠忽失时,乖张致戾。尔其勖之!故敕。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四页。

  ·八八、敕谕沙埕侯吴凯稿(顺治六年九月)

  皇帝敕谕总统沙埕、舟山、大岚、东白海岛军务总兵官左都督沙埕侯吴凯:朝廷承受天命,讨罪除凶,削平大盗,豪杰景从。尔吴凯知命识时,缴伪敕印,志切归诚,务深可嘉悦。兹仍尔侯,改授沙埕,以总兵官左都督总统沙埕、舟山、大岚、东白海岛军。所部将领兵丁,遵制剃头,照旧管辖。新招归顺剃头人户,备造姓名、籍贯,速行奏报。其在先归顺地方已经剃头人民,尔不得干预,仍听该省总督节制。其伪官军民窜伏山海者,如果来投,即推诚抚定;倘执迷不顺,即相机剿除。大功克成,殊恩不靳,尚其益殚忠荩之忱,早际风云之会。钦哉!故谕。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五页。

  ·八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九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报明盘获洋船、仰祈圣鉴事:顺治六年六月初六日,准户部咨开,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题覆江宁巡抚土国宝题前事等因。奉皇父摄政王旨: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看得:海氛未靖,洋禁更宜加严。据报盘获洋船,并未查有乔复初系何处人民,某年出洋,共若干人,前至何方,置买何项货物?应仍敕该抚按逐一审问,盘验明白,据实奏闻,请旨定夺者也等因。奉皇父摄政王旨:是,钦此;钦遵抄部送司。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苏松巡按御史金元祯题同前事,奉皇父摄政王旨: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备咨到职。

  该职会同按臣金元祯,案行苏松道臣胡以泓查审去后。催据道臣详称:遵奉宪行,又蒙巡按金御史案验,奉都察院勘札亦同前事。卷查先奉巡抚土都御史牌开:据吴淞副将沉豹呈报盘获洋商乔复初等人船货物缘由,备牌仰道随转行苏州府海防同知石映星前往吴淞,公同盘验洋船货物。据石同知呈称:遵于四月初四日至淞,公同沉副将开舱起货,逐项细秤盘验,已经造册呈报讫。又蒙本道会同沉副将及卑职唤集洋商查审。该卑职参看得:通倭严禁,明季法弛,取税开洋,借为射利,不惟无禁,而反给护照矣。今查乔复初等于弘光元年三月初一日投明孙太监纳税给引,定海出关。至初十日挂号,又禀浙镇王之仁给照,佩带弓箭,以戒不虞。细验单牌,历历见在。祗因中国未定,故弗敢造次来归,羁迹异域,将历五载。闻我朝定鼎,柔远恤商,将陈京等货尽数给还,是以倾心向化,慕义输诚,于正月初三日离日本,过稗沙,为各营官兵尾追,至二月初六日收泊吴淞。该镇即以报宪也。细审所带弓箭,原为御侮,此各商欣仰化日至诚之心,中间实无他弊。至于在船人众,总皆负耒赤子,似难拘于单引名数者也。合行解宪亲审裁夺。

  具由解蒙本道覆看得:出洋有禁,自明季法弛,人思走险,既不能砥于东澜,又为之起税给引,教猱升木,孰有踰于此哉!今查乔复初等一船,询其出洋,委自弘光元年之春,据有孙太监税引、浙镇王之仁护照。后因鼎革,不敢来归。继闻朝廷恤商柔远,是以正月初三日离彼日本,二月初三日至稗沙信地,乞怜还里也。其所带弓箭,实为防御之资。察验各人,亦无奸宄藏匿。今除在船货物,悉听防厅眼同沉副将盘验明白,缮册另呈;原给引照三张,俱经追出。见在具由详奉巡抚土都御史票开:据详,洋商巴自明等出洋还里情节,备造盘过在船货物数册,并追出前朝单引,连人押解前来。除会按院订于适中处所审夺,其原船仍泊吴淞,行令官兵看守,候旨发落施行。奉此,遵候间,又蒙按院金御史批:候抚院详示行,单并发。蒙此,又行海防官查提商人、掌管船户、舵工、水手到道。

  该本道覆看得:洋商乔复初等,其籍有山陕、有徽浙,于明季弘光元年三月初一日纳税给引,由定海出关,初十日吴淞挂号,泛海而达日本长岐。因传鼎革,流落异域。欣闻本朝柔远惠商之政,于今年正月初三日由日本开行,二月初三日过稗沙,初六日收泊吴淞。所携货物,俱于长岐贸易而来。先经防官会同协镇公同盘验,列册报案,其始末亦载前详,兹不复赘。催据防官解到商人、掌管船户、舵工、水手,见在伏候本院候按院莅苏会审,一切册单、护照、盘过货册俱解在案。具由详蒙巡抚土都御史批开:仰将在船人众,一一细鞫,各注籍贯、住址,备细造册,以凭会题。又蒙巡按金御史批:候会抚院审夺。蒙此,又行防官,将在船人众,逐一造册明白。覆看得:兴朝鼎革,遐迩来归,虽海岛无知,咸思响化。如洋商乔复初等,当明季开例通倭之际,于弘光元年三月初一日纳税给引,挂号给照,一经孙内官、再经王总镇,历历可验,已悉前详。但比时闻中原未定,致羁异域。今慕义来归,投诚念切。研审委无别情。至在船商众,各询籍贯、住址,列名另册。据自明等甘立保结,其无他弊可知。逐一拘集,伏候审夺等因到道。据此,该本道看得:洋商巴自明等几经唤询,今复据防厅开造住址、籍贯,逐名查核,盖已历历明晰,纤无遗误。且自明又甘保无他,情更可原也。伏候早赐具题,以竣钦案等因到职。

  该职于公所会同工部右侍郎臣陈有明、巡按御史臣金元祯、总镇臣杨承祖、道臣胡以泓会审无异。看得:乔复初等于明末输税,射利入岛,飘零异域,迨已有年。近闻我朝柔恤宽仁,思回故国,情似可矜。职又恐人数不符,再四驳诘其原隶住址,班班可考,屡审明确。合将旧给单引三张并姓名、籍贯及盘过货物备造清册,送户部查核外,各商哀哀呼吁,冀邀浩荡深恩,出自圣裁,非职等所敢必也。谨会同按臣金元祯合词具题,伏乞敕部复议,行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六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五~六六页。

  ·九○、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萧起元为恭报固山抵杭日期、仰祈圣鉴事:窃照固山额真金砺,钦奉明旨,驻札杭州。今于十月初十日,已抵杭省矣。所有固山公署兵丁房屋,俱经安插妥当。士农商贾安堵如故,不致惊惶外,谨将抵杭日期具疏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六页。

  ·九一、江西巡抚残件

  (上缺)即多方密访,以图报效。今于永新县禾山地方,得伪兵部武选司主事一员刘启鸣。其人原系士升旧友,籍系安福县庠,颇有才名。见今全发,山顶读书。去冬士升往彼,备陈朝廷仁化,反复详指时务利害。本年二月初一日,得原投诚官左旌捧宪谕到升;升□奉谕前往,宣布招抚实意。启鸣因是倾诚感□,即同士升与左旌引领投诚,并缴纳伪敕书、铜关防等情到道。就经本道优待奖赏外,随据刘启鸣具呈为望光投诚、沐浴雅化事:启鸣幼读父书,长无闻达;先朝崇祯己卯,督学侯峒曾取入县庠。壬午丁艰。乙酉科举。嗣时命不犹,见用无地,自此甘心守遯。孰意举国从狂,丙戌七月,伪兵部万元吉行县聘取,勉赴营伍,题授监纪推官。丁亥,大清朝平定赣州,启鸣即卸绝妄念,匿迹永新禾山。戊子,金逆叛变,复行搜索。启鸣知蚊力不撑,萤光易灭,宁饿穷山,死不应命。本年五月内,复有伪经理部院揭重熙,徇名累召,□题监军兵部武选司主事,赍投永历永字九□四十七号伪敕书一道、永字六百三十五号伪铜关防一颗,到启领受。未及到营,已值本朝兵剿江省,乃得退藏林谷,迄今十年在山,空负琴书自老。窃谓商山之芝,藉以没齿明志,不期上年十二月内,旧友投诚官文士升突如禾山,信宿剧谈,宣布本朝浩荡优容之德化,更悉宪台嘉与维新之殊恩,备论时务,反复周详。方悟横天已坠,无劳杞子之忧;大厦既颓,何事楚囚之泣。苟可售吾所学,又何爱于发肤。止恐穷谷烟霞,久误怀人之癖,抑虑大清雨露,莫保法外之仁,实甚悚惶,□任趦趄。而文士升与原投诚官左旌,遂经禀报。蒙本道于本年二月二十日给发宪札,赍捧到山。启鸣披读,推赤置腹,使醉梦颠倒之人,疑关顿彻,敢不倾心向化,望日就云。本冒死以千寻,实更生之一会;伏祈嘉纳,容与并蓄兼收。大匠取材,不辞竹头木屑之用;良医贮药,无嫌牛溲马渤之投。稍得见试于一班,不负抒诚而响往也等情控道。

  该分守湖西道右参政田厥茂看得:湖西一带逼近楚黔,自鼎革以来,几经兵变,金逆煽祸,孙寇肆氛,文武之士,多为伪党所笼络。我皇上威灵赫濯,殄灭狂逞,而领授伪□之人,匿迹深山,两端观望。本道秉承宪命,多方招隐,以靖伏奸,前后倾心而来者,屡经投诚本部院辕门,次第在案。今投诚官文士升引领伪兵部武选司主事刘启鸣,全发未剃,赍有伪永字九百四十七号伪敕书一道、永字六百三十五号伪铜关(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八页。

  ·九二、刑部残题本

  (上缺)兵,仍与伪总兵札付一张,见跟伪鲁王周山做官。溧阳县钟礼鼎,系明朝总兵,与伪「道领将军」银印一颗,重四十八两,见随伪鲁王周山做官。黄秉卿原系镇江府军门,与伪「卫鲁侯」银印一颗,重四十八两,见在周山跟伪鲁王做官。金坛县耳村人邢思明,原系教读,与伪参谋札付一张,见在周山跟伪鲁王做官。徽州府汪大儒,系秀才,与伪总兵敕一道。丹阳县贺玄生,系明朝公子,与伪敕一道。以上陈弼等,光耀原未亲见,系闻得翼王说。丹阳县人左之清,与伪守备札付一张。光耀又至海州地方新安镇,有明朝副总兵马标,与伪参将札付一张。伪翼王又留与光耀见获伪「逐鲁侯」空敕一道、伪「平鲁将军」敕一道、伪小绫令旗一面,俱未寻着主子。又有见获白绫伪号印一块,欲给叛贼丁明吾,未曾寻着他。并今获光耀伪副总兵敕一道。其余伪札、伪敕,伪翼王尽行带去,分散各处土贼等情。职等又讯光耀:尔等既欲恢复明朝,见今某处有多少兵马?据光耀供称:伪鲁王见在周山造车轮船,不怕炮,有三千余只。见今湖广有领兵伪军门何腾蛟、张现中,江西有领兵伪官金整极,号升寰、即声桓,南直有领兵伪官秦大鹏,山东伪翼王标下有领兵伪官李赤心,系李自成同姓不同族,又有今另案枭斩周魁轩与已死丁维约,即丁维岳、谢迁、并王明盘、朱一谨、军师杨从力等,并翼王招集各贼兵将,俱约定顺治六年六月内,由水路、陆路分上天津卢沟桥会齐,欲要恢复明朝是实。今杨从力跟伪翼王去了,朱一谨在山东打细,光耀尚未寻着,即(被)沂州傅吏目捉获等情,供吐在案。犹恐光耀等贼口狡饰,复加严刑隔别细讯,各犯供吐与前无异。

  据此,会看得:大逆罗光耀以幺么小丑,当舆图奠定,辄欲煽惑人心,潜结伪藩、布散伪札、伪印,滋蔓内地。何意有恶胆包天,自干法纪,如赵梯、杨振邦则受其伪札,罗希尧则与联宗结拜,张魁吾则为之进浆设食,而图书帖之收识犹存,是即不言之供证也。此五犯者,奸谲叵测,谋及宗社,虽则螳臂当车,诚虑桃虫■〈扌弃〉鸟。依律不分首从,一并凌迟。其家口田产,应候详允日按律施行。至若杨朗、杨秀、宋焕、臧允德、丘海实、孙云峰、张明吾、吕康侯、焦胤洪、徐明藩等之与光耀,多未谋面,伊仅闻名,或以索饭值而诬陷,或以勒茶价而怀雠,耀遂以明知必死之身,因小嫌而织大狱,风影相扳,词涉支诞。及至面质,非籍贯不符,则姓字互异,何敢遽以无辜之人而重拟之?即赵完璧、袁钱从光耀有日,然二童騃幼,如在梦中。光耀密谋,毫不入耳,迹近嫌疑,情实大可悯也。俱应开释,以清株连,用遵不得波累无辜之旨。若朗父杨梦鸾,审系无涉之家属,应早摘释。其未获翼、鲁两伪藩并董北隆等,勒令各省该地方官严缉另结。庶疆宇之孽牙俱靖,而此案之葛藤尽斩矣。取供招呈到司。

  该本司按察司马光先覆详无异。看得:熙朝制世,底定方新,凡有血气者,莫不仰感德化,倾心臣服。何物逆贼罗光耀,以蠢兹小丑,敢萌逆志,交结伪藩煽祸,布散伪札、伪敕,鼓惑人心,蓄谋不轨。又有胆大包天,愍不畏死者,赵梯、杨振邦则受其伪札者也;罗希尧则认宗结盟;张魁吾则供送饭食,收藏图书帖者也。此五犯者,谋反同心,逆迹昭著,按律同磔,犹有余辜。妻孥财产,俱应照律入官,无容置喙。至于杨朗、杨秀、宋焕、臧允德、丘海实、孙云峰、张明吾、吕康侯、焦胤洪、徐明藩等,俱属光耀诬扳。及经研讯,非居址不同,即姓字互异,甚至有不识其面者。仰遵不许株连无辜之旨,自不敢以非义加之也。若袁钱、赵完璧,虽从光耀,然真情岂令孺子知乎,相应超释。朗父杨梦鸾,以家属牵连,摘放可也。其未获伪藩翼、鲁二王并董北隆等勒令各省直地方官严缉另结。查丁维岳、谢迁、何腾蛟、金声桓已经被戮,无容再议。统候宪裁。取供招呈总河杨部院,详批:原系抚院先题,候抚、按两院详允,再请抚院主稿会题。招呈抚院吕都御史,蒙批:罗光耀等谋逆情真,凌迟不枉;杨朗等虽审各无涉,事关钦件,不厌详慎,仰司再一覆讯,通详总、按两院批示,缴;等因到司。票行济南府,会同济刑厅覆讯妥招。

  该济南府知府杨于庭会同推官李振春覆审,俱与前供无异。会看得:罗光耀久蓄不轨,首倡逆谋;藉伪札、伪印四出招摇,暗提线索。讵意目藐三尺,如赵梯、杨振邦则为其牙爪心腹,伪札之证佐昭然;罗希尧妄有觊觎,辄联宗盟;张魁吾进食望报,图书帖之收藏,固无可狡饰也。此五犯者,自外臣妾,敢效顽民,覆讯情真事确,磔裂亦复何辞?其妻妾财产,候详允按律施行。至若杨朗、杨秀、宋焕、臧允德、丘海实、孙云峰、张明吾、吕康侯、焦胤洪、徐明藩等之与罗光耀,固风马牛不相及也。或偶闻名籍,或暗怀私恨,于是自忆必死,妄肆狂吠。及职会同环鞫,非错讹其籍贯,则支离其姓名。据杨朗等供吐,其生平自是毫无罣碍,因而光耀良心不昧,血口难喷,且自惭其初词之支诞矣。仰遵不得波累无辜之旨,何复以深文苛之?赵完璧、袁钱,虽从光耀,毫未与谋,孺子无知,大是可悯;与杨朗等,俱应开释,以清株连。朗父杨梦鸾,审系无涉之家属,应早摘释。其未获伪鲁、翼两藩并董北隆等,勒令各省该地方官严缉另结。查丁维岳、谢迁、何腾蛟、金声桓已经被戮,无容赘议。统候宪裁。取供招呈到司。

  该本司按察使马光先覆详无异。看得:逆犯罗光耀结交伪藩,蓄谋不轨,布散伪印、伪札,摇惑人心,诚倡逆之戎首。而赵梯、杨振邦、罗希尧、张魁吾者,或亲受伪札,或歃盟联宗,或供送饭食及受图书帖,同谋煽祸,均为判逆之民,按律各磔,妻孥财产入官,百喙奚辞?至于杨朗、杨秀、宋焕、臧允德、丘海实、孙云峰、张明吾、吕康侯、焦胤洪、徐明藩,与光耀或怀挟小嫌,或偶闻名籍,陷人死地。及经府厅屡勘其居址、姓名,毫不相涉。即光耀之吐供俱系妄扳,亦良心之不泯也。合请超释,以苏无辜。袁钱、赵完璧,虽为光耀之仆,然不轨情事,岂令孺子知乎?合与家属杨梦鸾,仰副不得波累无辜之旨,一并开豁。其翼、鲁两伪藩并董北隆等,勒令各省直地方官严缉另结。丁维岳等已经杀戮,无容再议。取供招呈前任抚院吕都御史,详批:伪翼王前已擒获献俘矣,详内何云未获?仰司查明改正。其审系无干之人,该司斟酌保候另详新院,并候总、按两院详行,缴等因到司。票行到府。

  该本府知府杨于庭会同理刑推官李振春审得:罗光耀供称:顺治二年间,小的在苏州府投见伪翼王,原系湖广人,名唤朱治海,年约四十三、四岁,身中,面黄白色,不瘦不胖,连鬓须,丹凤眼,原系浙江周山伪鲁王封为伪翼王之号。同小的于四年正月内至山东分散伪札。又至青州府诸城县,寓于西北关孙云峰店内,吃饭各毕,伪翼王即同董北隆向山西一路去讫。孙化庭巢内拏获伪翼王,小的并不知情。小的又闻有翼燕王,原未与他见面等情。据此,会看得:罗光耀同逆之伪翼王,原籍湖广,名唤朱治海,系伪鲁王所封也。孙化庭巢内拏获伪翼王,原籍江西,名唤朱议氻,系伪唐王所封也。王号虽符,其受封名籍实异。则前孙化庭巢内所获献俘之伪翼王,实非与光耀同逆之伪翼王也。其与光耀同谋之伪翼王,相应与伪鲁王并董北隆等缉获另结,原详似无容改正者。其已获审明各犯,俱照前拟,而一切株连无干之人,应候酌夺保释,非职等所敢擅专也。取供具招呈司。

  该本司按察使马光先覆详无异。看得:罗光耀等五犯,谋反大逆,屡审情真,按律磔刑,无容置喙矣。其光耀同谋伪翼王,名朱治海,前获献俘之伪翼王名朱议氻,一原籍湖广,一原籍江西,所封之王号虽同,名籍实风马牛不相及也。光耀同谋伪翼王,应与伪鲁王并董北隆等行令各省直地方官严缉另结,原详不便改正。其审明无辜杨朗等,各照前拟,应候保释,伏候宪夺。取供招呈巡抚夏部院,详批:逆犯罗光耀胆大包天,敢持伪敕、伪札阴谋倡乱,蛊惑人心;赵梯、杨振邦、张魁吾收受札帖;罗希尧联宗结盟,甘为叛党,寸磔尚有余辜。其所供杨朗等是否尽系妄扳?并相随之赵完璧、袁钱果否原不知情?仰再确讯呈详,会题请旨定夺。光耀等家口田产,查明籍没入官,造册呈报。仍候总、按两院详行,缴;等因到司,转行到厅。

  该推官李振春覆加研审,俱与前情相同。招呈按察司,转呈总督、总河、抚、按四院,历经详驳,今蒙批允在案。蒙此,具招呈详巡抚夏部院。蒙批:罗光耀屡驳屡审,速应会题。但今详结尾,无司厅详明看语,是何以故?仰该司速于详尾具切实看语,另详报,限二日内即速呈详,以便立等会题,缴;等因到司,备行到厅。该推官李振春覆看得:罗光耀一案,驳讯行查,不遗余力。祗因事出谋叛,所系匪轻。光耀以螳臂而首倡逆谋;赵梯、杨振邦恃匹夫而甘为逆党,承受伪札,左券昭然;罗希尧又复联宗结盟;张魁吾乐于进馔交驩,且收藏图书纸帖,有意事成分荣。之五犯者,依律寸磔不枉。若袁钱、赵完璧被光耀萍水相逢,诱作厮仆,佯为伴侣,不过借以图饰道路之耳目云耳。密谋深计,二童稔未之知也。至杨朗等十人,系光耀足迹所到,或居停其寓,或传闻其名,信口扳出,率多错讹,既无一字一物可凭,而朗等各乡邻无碍印结并至。除宋焕病故外,其余九人,应遵不得波累无辜之旨,与袁钱、赵完璧一概豁释。除光耀(原)籍江西,(候)详允日移咨该省籍没,赵梯等四犯,取有籍没文册在案。其伪翼王等,应行各省地方官严缉另结。取供招呈到司。

  该本司按察使佟延年覆详无异。看得:罗光耀首倡逆谋,觊觎神器。何物赵梯、杨振邦辄受其伪札,罗希尧与之联宗,张魁吾为之设食且收藏其图书纸帖。此五犯者,潜通声援,妄意荣显,均应寸磔。若袁钱、赵完璧,无知童稚,诱作厮仆,密谋诡计,茫乎未知也。杨朗等十人,与光耀多不识面,足迹所至,得之风闻,任口狂吠。迨询之籍贯、姓名,率多支诞,谁是证佐。除宋焕病故外,其余九人应遵不得波累无辜之旨,相应与袁钱、赵完璧一并开释,以广皇仁。至罗光耀原籍江西,合候呈详具题允日,移咨该省籍没。赵梯等四犯,取有籍没文册附卷。其未获伪翼王等,应行各省地方官严缉另结可也。取问罪犯:一问得罗光耀、赵梯、杨振邦、罗希尧、张魁吾所犯,俱合依谋反,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已未行皆凌迟处死;其正犯之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年男十六以上不论笃疾废疾皆斩;其男十五以下及正犯之母女妻妾姊妹、若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若女许嫁已定归其夫、正犯子孙过房与人及正犯之聘妻未成者俱不追坐;合(候)呈详具题允日施行。一照出除供人并死罪免纸外,丘元武、徐明藩、臧允德告纸银各二钱,详允行诸城县追完贮库。其末获伪翼王朱治海及伪鲁王董北隆、杨从力、董振先、山西李赤心、钜野张明吾、桃源县古城石应元、石应进、石应仕、高邮州陈鼐、陈生白、卢洪业、张秀、金坛县王梦锡、潘应祥、邢(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九~七一页。

  ·九三、河南巡抚吴景道残题本

  钦差巡抚河南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理河道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吴景道谨题为擒获伪叛、密驰上闻事:顺治七年正月二十一日,准兵部咨臣题前事,顺治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奉旨:王国英等即审招具奏正法。未获的着各该督、抚按严缉务获。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到臣。已经牌行按察司审招及移会密缉去后。今据按察司署司事右布政使张儒秀呈:问得一名王国英,年四十岁,河南开封府杞县人。状招:国英素不安分,常以谋叛存心,流荡在外。闻知未获凤阳府举人李新在九江迤南沙城地方,伪朝已死伪隆武子伪永历封李新为阁部,带得伪札甚多,国英就不合先在凤阳府投见李新,领受伪牌一张,授国英为万胜三营伪总兵,又给国英空札十张,令国英诱人,就便填给。比国英接收牌札,于顺治六年九月初十日,与李新同至亳州。国英又不合即以伪总兵职衔,与李新同散伪札。随将续获亳州人李魁之(即李世标)并未获黄三约至国英住处商议谋叛。李魁之亦不合领受李新紬伪札一张,上写:钦命总督直省恢剿军务、赐上方剑便宜行事、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李,会同赞理部科卢、监军都察院黄、为奉旨给札事:本阁部奉敕督部,联络忠义,部舞营将,以济恢剿。凡文官自监军道、武官正副总兵,悉听本阁部给札任事,候题给实授职衔,毋玷名器,兴复攸关。须至札付者。右札付万胜南营三镇标下参将。准此。隆武五年六月十三日,给阁部札付。押。又领国英纸伪札一张,上写:钦命万胜南营第三镇都督府王为给札效用事:照得李世标素称忠义,胆力过人,韬略出众,实授朝廷名器,立功报国尽在此举。须至札付者。右札给参将李世标。准此。隆武五年正月初五日,都督府。押。李魁之收札到家,因与续获亳州人黄承佐相交日久,凡事常相商议。李魁之与国英各又不合同到黄承佐家。李魁之称说:俺自南朝唐王那边来,有唐王阁部李新给我许多札付,为■〈口咎〉平素相处,给你札付一张,封你守备职衔,招聚人马,往南接应。黄承佐闻说给札受职,亦不合听从与谋。国英随将空札一张,填写守备黄承佐名字,交付黄承佐收讫。又将紬札一张、纸札一张亦交黄承佐收去;查有弓马熟娴的人给他。黄承佐一并收讫。彼时有盈郭集住人在官贾国恩,因庄地坐落亳州,来亳办纳粮差,亦到黄承佐冢。见李魁之与国英从黄承佐家内出去,问说:适去二人是谁?黄承佐细将领札情由,说与贾国恩,仍将札付令贾国恩看完。贾国恩赚说:你将札付仔细藏着,不要泄漏,待我到夏邑县对我彭姐夫说,再来商议。说毕,贾国恩回至夏邑县,将情说与在官彭永龄。当被彭永龄写书一封,令贾国恩拿盘费银一两,叫黄承佐请国英往夏邑细询原情。国英说:我忙,不得去。随将书一封交与黄承佐,转付贾国恩收去。至顺治六年十一月初四日,国英在亳州北关郭河船上送李新过河,李(下缺)

  旨:三法司拟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三页。

  ·九四、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顺治七年二月八日到)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沙埕、舟山等处招抚使严我公揭为汇缴伪敕印书札事:职据田得坤缴伪昭武将军印一颗、沉乘龙缴伪忠勇将军印一颗、绢敕一道、胡茂芳缴伪虎贲将军印一颗、钟鈇缴伪副将关防一颗、绢敕一道、祝翼明缴伪监军关防一颗、绢敕一道、王之辂缴伪兵部关防一颗、瞿逢元缴伪总兵绢敕一道、高名标缴伪都督关防一颗、绢敕一道、陆鸣时缴伪定一将军纸敕一道、关防一颗、□孚嘉缴伪总兵关防一颗、札付一张、王之珽缴伪征西总兵关防一颗、纸敕一道、沈文定缴伪参将绢敕一道、仰尔璋缴伪总兵札付一张、蔡坤缴伪副将绢札一张、颜师禧缴伪游击绢札一张、陶烨缴伪关防一颗、邵槎缴伪通行刊敕一道,共计一十七件。职又据伪定远侯石仲芳书一封、伪新昌伯俞抒素书一封、伪总督李长祥书一封、伪幸越将军郑国泰书一封、伪总兵张汝明书一封、伪总兵王化龙书一封、顾奇勋书一封,共计七封。缘系山海投诚伪敕印书札,为此差材官张国勋赍缴于皇上之前,伏乞皇父摄政王赐览施行。为此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七年正月初五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六页。

  ·九五、浙闽总督报擒伪德化王等残揭帖

  (上缺)伪都□□□□□□□□□□余俱逃遁。随四面招抚大模文坂□□□□寨,责令部选知县李丕隆入城招抚。仍留副将马梦龙驻札该县,以资防剿。是延属一带,巨□□□,惊鸿渐集,虽尚有一二逋诛,窜逸未靖,业令副将马梦龙就近多方搜剿矣。职因各营□丁出征已久,且汀、邵、兴、泉皆非可缓之地,原□□□不便久留,随即悉发归信。适抚臣张学□□□城单骑来延,面商地方一切善后诸务,□□□□其未尽机宜,乐与抚臣面议妥确,自□□□□料理也。是役也,闽省于大兵离闽之□,□□流寇豕突,内外勾联,已成燎原之势。且□□伏莽,皆浸浸蠢动,思有以应之矣。今经职□番荡剿,不特亘古有名难破之险穴一旦悉焚、伪王已擒,其二逆巨多已就获;且各府勾联,尽已销弭。从此内患顿除,外寇自不敢再生窥伺矣。况职已多方抚谕,刊示广颁,务以在城在村安居乐业者为良民,在山潜伏不归者即民□以贼论。数日之内,流离尽归,襁负载道,即大□□□久遭兵燹,而远窜灾黎,亦闻风而入城□□□室矣。但大害虽除,而官丁不无少损,节□□□□标中营中军守备卫一林、把总洪进□□□□千总王标、邵武营把总王文诏及各□□□张应国等重伤,听用总兵苏见乐、游击□□熊、王国斌、千总刘虎、夏进忠等、把总冯应□、王义等共一十二员并轻重伤各营兵丁赵启贞等,俱经职酌量分别赏赉讫。至昼夜露处、竭力攻击、不避矢石、劳苦最著者,乃职标领兵副将黄世杰、蒋彪、泉州副将韩尚亮、汀州副将高守贵、延平副将马梦龙、王爱臣、邵武游击鲁□龙、抚标游击蒋应熊、王国斌、职标守备张□、□□功、职标千总周应联、李尚才、汀州千总龙□□、□大邦、郭有才、邵武千总刘虎、泉州千总□□□、□三成、职标把总冯应奎、石有才、王义□□□□城营把总陈起泰、邵武把总孔应贤、□□□、泉州把总张云豹、刘成名等也。其督阵□□奔驰罔怠者,原任江宁同知张武烈也。至□发兵迅速、志切急公、同助破寨擒王之绩□,左路总兵王之网亦应首叙。运发火器等项、□办攻具、有呼必应者,分守建南道臣曾延□□□无功。再原任严州总兵苏见荣,向以逃□□荣一案奉□□,今躬率亲丁,随职进剿,以身先士卒,为贼□□□已损一目,几不保命,可称忠勇两兼者,相□□□。除将擒获伪德化王朱慈烨、伪石城王□□□□交抚臣张学圣带赴省城羁禁候□□□□□□□□张学圣、按臣史詥合(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七页。

  ·九六、舟山总兵官顾奇勋本揭(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钦命总理舟山军务总兵官左都督舟山伯顾奇勋谨揭为微臣叩谢天恩并陈愚悃以图招抚山海事:职系前朝驽职,山海飘零,□由通款。因招抚使臣严我公投诚江南,携臣敕印代缴,荷蒙皇父摄政王宥罪使过,加职以舟山伯职衔。今于本年二月内,该招抚使臣严我公钦赍敕印代颁。职于三月初一日出大岚山,至绍兴府蒿坝地方□头,扶病望阙叩头,谢恩恭领皇上敕书一道、银印一颗、貂帽一顶、貂袍一件、靴袜一副。拜命之日,即于本处寓居调养。所有旧辖兵丁,一面裁汰解散,□量留人役,俱各造册移会该省督臣,兢兢料理,不敢差误。伏念职以山海负罪之身,于天朝定鼎之六年,投诚归顺,当膺后至之诛矣;乃皇上不加之显戮,一旦赐以伯爵,不惟职命轻福薄,不能当兹重典,即于天朝鼓励人心之法,亦有太过不安者也。夫侯伯大爵,原以待开国元勋之臣,圣人御宇,宠不滥及;职既后至而又无分寸之劳,皇上鼓励过厚,骤登斯品,更有何格酬龙飞以来开基血战之人乎?

  目今舟山情形,自黄斌卿戮后,张名振、阮俊、王朝先等互为主持,而郑彩辈声张攻击,势成水火。即伪鲁亦不过与二、三流落之腐儒,栖迟苟活,有若缀旒。虽乞命于群逆之兵力,群逆不过借题假义,悍然劫制而不相顾。伪鲁即欲自拔,何由透出?则今日之势,伪□固不容缓,然抚剿之最急者,在群逆尤为紧切也。微职□锯余生,滥叨恩简,惟有剖心弃命,奋勇做事而已。但舟山伯爵名过其实,蚊背泰山,芒刺立死。伏乞皇上收回舟山伯敕印,另授职以偏裨之职,俾职量器受官,与招抚使臣同心戮力,设法抚剿。如果职有寸效,皇上自不忍负职;如果职无寸效,则舟山伯之秩自有功臣堪受此者。揆之国家赏罚之权,忖之自身大小之量,于此为宜。职焉敢违心□辞,以自外于天恩而干天怒也?缘系微职叩谢天恩并陈愚悃等事,谨照例差官吴琳赍捧揭谢以闻。顺治七年三月十六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八页。

  ·九七、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贴(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上缺数字)御史沙埕、舟山等处招抚使严我公谨□□□□□□□诚伪敕印书札、仰祈□□□□□□于正月初四日已将投诚伪敕印十七件具疏□□□尘□览矣。春来宣布□恩,招抚过山海投诚人等所缴伪敕印并书札等件,理合胪(□□□□□□□□)将军方贤宾银印一颗、伪定原伯石仲芳绢敕□□□□□□□、余志远纸敕一道、伪怀远将军裘镇之□□□□□□东将军章文登纸敕一道、伪平疆将军金□□□□□□绢敕一道、伪协将王必成纸札一张、伪虎□□□□□□纸敕一道、伪总兵金国宝铜关防一颗、伪□□□□铜关防一颗、伪副将茅锦凤纸札一张、伪总兵□□纸札一张、伪副将张札纸札二张、伪监军金宿、伪都督朱定、伪副将缪应白、伪参将叶青共绢敕一道、伪副将盛明纸敕一道、伪副将严懋义纸札一张、伪总兵程仪铜□□一颗、伪守备楼明锡关防一颗、纸札二张、伪游击史□□□□一张、伪职方沉士钤铜关防一颗、绢敕一道,通□□□□□□五件。又如陈尧典、张名振、刘全、石仲芳、陈□□□□□□恢明、郑国泰、胡缘、徐如云、徐大雅、杨先春、□□□□□□书札册籍共二十二件。伏乞□□□□□□□□余氛归心向□□□□□缴山海投诚伪敕印书札等事,除照例差官赍□□,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七年三月十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九页。

  ·九八、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沙埕舟山等处招抚使严我公□□揭为招抚镇臣太多、事权难于画一、仰恳圣恩酌用、以便职守事:职自投诚江南后,两叨陛见,伏蒙皇上轸念山海,鼓励招徕,□□□□□□□且授以侯、伯、招抚使、将军、总□□□□□□□来稀有之旷典,大清特简之殊恩;在旁观无不惊讶。职等又命轻福薄,何以当圣眷若此之隆也。除沙埕侯吴凯已经身故外,舟山伯顾奇勋奉有敕书,其事宜与职无涉。而归义将军姜君献、怀义将军王□□所奉敕书内开移会招抚官,是职当与闻其事也。在两臣以为钦遵专敕,文武不相统属,凡事可自断而行;在地方督抚各衙门又谓此两人乃招抚使应辖之官,凡事督责于职。是职未得与之同功,先已与之□□□□□□□职豢养有年,入浙以来,犹未相离。姜君□□□□□□□后入浙,凡事自为主持。然其兵丁有不安于地方之事,地方官即向职哓哓,职实无可奈何也。杨子龙、陈德芝、雷虎彪,不过勇夫耳,既蒙简命,并监军吕一成、高树勋俱属职标,理应听其自效。但天恩过厚,骤与以总镇等官,体统亦自不同,跟役亦自难少。□计职与王用升、杨子龙、陈德芝、雷虎彪、吕一成、高树勋七人丁役,尚有四百余名。职以赤手空拳,剥骨见髓,不勉强养之,则若辈啼饥号寒,无所告诉;若勉强养之,则点金无术,即生割职肉,不能□其一啖。□□□海抚局,非细心莫办。职终日掉三寸舌,□万言书,□□□氛,犹且向背不一。倘卤莽之夫,自恃皇恩深厚,一旦招抚失宜,职智力短浅,安能一身抵数人之罪?职不揣昏昧,仰祈圣断,或将姜君献、王用升为一例,杨子龙、陈德芝、雷虎彪为□例,吕一成、高树勋为一例,俱乞敕谕督臣陈锦,分别委用。况督臣权略素为浙闽所惮,此辈归其标,食其饷,则驾驭有定衡,赏罚无私意,此亦善体圣恩、保全职命之一法也。其陈龙,俟出山叩领慕义将军敕印,亦照此例。至于招抚事,职自捐□□□,庶事归画一,而微劳可睹矣。缘系招抚镇臣太多□□,□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七年三月十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四页。

  ·九九、兵部残揭帖(顺治七年四月十五日到)

  兵部题为招抚贵有成效、剿抚不能两兼、谨密切奏闻、仰祈圣鉴事:该浙福总督陈锦题前事等因,奉皇父摄政王旨:兵部确察议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严我公等招抚之命,详阅原敕开载明悉,自当一一遵行。今据督臣陈锦就我公等见行事宜,不便有八,诚为确论。在我公应专任抚。王用升等原以毅然来归,令其各管岛中军务。有应剿者,即□□□招归人船,以贼攻贼。今未入岛之先,而另外招兵,并札受人官,便与(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五页。

  ·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七年□□初二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加兵部右侍即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战舰告成、需兵管驾、职谨酌议抽调、以充海疆之用事:窃职于上年十一月间,督造水艍五十号。船工虽已落成,运驾尚无兵士。今岁春汛戒严,二月初五等日,节据吴淞、崇明、刘河、金山、柘林等营以及太仓、崇明二州县塘报:海寇联■〈舟宗〉频犯,幸我战船棋布,声势远张,望风旋遁。职于是凛凛益惧。窃谓水艍创于浙闽,江南原不多见;即谙于操舟者,亦不多得。故必素识海道、熟演海舟之人,方能转篷折戗。盖因水艍高大,十倍沙船;若以内地水兵用之,船与人不相宜也。即以沙船水师用之,风波一起,手足无措。小舟之行于边海,与巨舰之行于大洋,又不同也。职曾疏请增派兵饷,奉有该部议奏之旨。比时职欲召募惯于行海之师,使船如马,所往无敌,则舟山不难殄灭。今尚未有定议。目击时势,实属门庭之患、心腹之忧,难以姑待。职日夕筹酌,备移督镇臣张天禄、总镇臣杨承祖,互相商度。姑就镇标左右两营水兵二千名内挑选堪用,再于沿江沿海各营抽调补码。每一水艍,量派四十名,各觅谙练之工,教习冲犁之技,庶几可以效用。所遗镇标水师,内地皆湖,小丑频窃,匪舟弗克,仍于陆兵内择其可以驾船者酌拨分管。亦移此应彼,勉为目前第一急着。万一有船无兵,日后海氛稍逞,望洋束手,或有以职为堤备之不早,不能以职为呼吁之不先也。仰祈皇上、皇父摄政王敕部,将苏镇标兵通融选调。是兵不另募、饷不加增,一转移之间而边海金汤,得以永奠无虞矣。职不胜悚栗待命之至。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五页。

  ·一○一、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七年六月十七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逆寇藉抚愈横、业已剿抚两用、擒获负固巨魁、特疏题报、以请圣明发落事:窃照浙省温、处、金、台所属多处丛山,故不逞之徒皆得恃险结寨,盘踞其中。逆魁如何兆龙、徐守平、叶灵化等,或伏东瓯深溪峻岭之中,或伏金华之东永山内,或伏处州之赤叶源等处,在在纠聚,处处焚劫,其为害已非朝夕。但遇官兵进剿,不特山中之路径四通,此剿彼遁,且贼巢深邃,鸟道难行。即明明见贼追赶,而层峦叠嶂之中,林深涧阔,转盼窜匿。迨贼逃兵旋,贼又复出为害;近山诸邑竟无宁日。职亟饬金、台、温、处各府、道将,先以本地防兵堵绝四境奔逸之处,一面挑发标兵搜剿间,而逆贼叶灵化等据报已赴招抚使臣处投诚就抚矣。职以灵化既已就抚,可以省我兵力,谅必革面而革心,遂檄职标中军副将张国勋统领标兵并量调金华镇标官兵,齐入东永山内,搜剿负固巨逆徐守平,以申天讨。穷月余之力,宽胁从而诛抗逆。先获徐守平家口,业已焚巢扫穴。独巨魁徐守平,因台州领兵都司徐守贤擅离信地,预撤堵截之兵,致令踉跄遁逸;然已重伤,迄今死生未确也。正在旋师间,不意又据处州道将及遂昌县叠报:赤叶源逆贼叶灵化,以就抚为名,焚劫殆无虚日。自二月内经严招抚差官入山招抚之后,至今并不解散。于三月内督贼自银岭劫去耕牛五只、衣服三十余件,仍将生员华藻等缚至山中,逼勒助饷。因华国勋、华国保无饷,遂行杀讫。金华马总兵以其投诚不真,复差官章文炳、许朝宾同保正华二十三、徐茂寿等入山晓谕,被叶灵化尽行杀讫。近来或杀徐茂和于沙岗,或杀吴文杰于高平,终日淫劫,并无向化之意等情。该职即令中军副将张国勋率兵,即由金华至处州,会同彼处道将,设法剿抚。及至官兵已抵遂昌县,据张国勋报称:适招抚使复差官石成德并奉抚院票文,檄令该县协力招抚,官兵遂止而不进。候至原差出山,据称叶灵化等因天雨水大,不肯出山。又据该县报称:逆贼仍放炮招接外寇进山各等情。于是张国勋同遂昌县知县胡然翰面议,贼狡如此,当趁此兵在,进剿扬威,以成抚局,未便任其迁延,致令恣行劫杀也。张国勋遂发兵四面张罗,直抵贼巢。逆贼遂多张旗帜,周围屯列。国勋因此贼既有就抚之议,未可遽行攻击,遂亲赴营前,多方晓谕。有贼魁伪二将军王宗圣、伪三将军徐应凯等悔罪,出穴投见。其伪大将军叶灵化潜藏不出;令人传呼,始将严招抚原赏花牌插带来见。责其狡诈,众皆宾服,俱愿解散。当有灵化复恳暂留半日,以便造册,发众出山,听凭安插;王宗圣等愿随官兵回县。及官兵至县,而灵化又背约不至。据乡民报称:灵化复发伪牌,统众由马须岭去讫。官兵遂进马须岭追剿。贼即四散奔逃。合将王宗圣等先行详解。其山内带回被胁难民,俱发该县安插等情。又据金华总兵马进宝塘报内称:张中军进剿赤叶源,职料贼穷必由汤龙地方遁逸,故亲统官兵至汤溪候截。适前探飞报贼在兰源造饭拿船,职率官兵奋勇向前,阵获巨魁叶灵化、伪军师邵天然、伪总兵宋文元、鲍唐龙、贼犯宋智等,一并详解到职。据此,职即当堂审验。据中军张国勋禀称:见在叶灵化,非向日插花赴营投见之人;确讯,始知前日之赴见者另是一人抵充。今马总兵阵获者,方是真灵化也。

  该职看得:招抚叛逆,原以广朝廷开网之仁,扩顽梗再生之路。果有翻然悔过、革心向化者,自应推诚招徕,嘉与维新。如狡谲多端,藉抚为名以阻我进兵,而复淫劫不休者,自应亟亟荡剿,以建国威;安可听其支饰,反堕其术中也?如叶灵化借名就抚,焚劫愈惨;且公然杀马总兵所差之官,暴恶愈甚。至复差抚谕,又托名天雨。及官兵四面围困,王宗圣等已经投顺,灵化仍潜藏不出。多方劝谕出见,乃以他贼伪充,且诈言造册,背约复叛。狙诈多端,烁闪若此,岂真心向(上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六~七七页。

  ·一○二、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

  (上缺)日申刻,据宁化县报称:贼党头队已犯安远司张坊等处。卑职回宁追剿,遵将前项恢复石城情形,理合塘报等情转报到职。该职看得:石城地界与宁都、宁化三邑鼎峙,其间层山叠障。而六营诸贼谋陷石城,谬思窟居其中。汀州副将高守贵乃能闻檄先驰,沿途剪除逆寨,势如破竹;赣营参将鲍虎、孔国治乘胜进剿,所向无敌。是以先声夺人,石邑余孽随已豕突潜消,而城社告复,风鹤始宁。除留左协下都司乔吉顺统兵驻防外,然诸将士之功苦诚不可泯,而□□王之纲之矢心荡寇,谊切急邻,尤当表扬,以仰冀圣恩宠赉者也。伏乞敕下该部,查照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七页。

  ·一○三、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七年九月十二日到)

  钦差巡抚南赣汀韶惠潮郴桂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刘武元为续报擒获伪王伪妃伪印、全汀大捷事:顺治六年六月十四日,准兵部咨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职题前事等因,顺治六年三月初八日奉皇父摄政王旨:伪宜春王朱议衍并为永宁王妃着即就彼正法,在事有功人员察明议叙,该部知道。钦此。钦遵移咨到职。案查于六年六月十四日抄案转行分巡漳南道钦遵去后,未见回报。又于本年十月十三日复行汀州府会官就彼正法速报。于七年正月二十三日据汀州府知府李友兰呈称:卑府遵照宪文奉旨事理,申请巡道张参政并移会汀镇王之纲遵将伪宜春王朱议衍并伪永宁王妃彭氏,于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公同正法;其身尸着令本府经历裘良怡、署照磨黄尧年、司狱茅得春备棺收贮,责令土工地方暂行埋掩,取具领状附卷,候本院部题覆结案施行。今将遵行缘由及准该镇移报:擒获伪王有功官,参将谭麒、李翰邦、都司张明海、守备王崇典、郭有才、带衔官谭定国、高祥、乡勇官袁元、王淑光、华国蕴、丘有济、郭鸿、罗英、丘腾、李自标、蓝绶、蓝文华、道标官陈维新、刘腾霄、丘振斌、陈贵、刘任可、乡总赖苍久也;亲历行间者,永定县知县赵廷标也;擒获伪妃有功官,参将李进忠、游击蔡向日、都守王邦畿、武弘谟、王梦熊、陈永邦、龙得云、孙应魁、王彪、杨成功、中军曹大敬、章德鸣、吴宗悦、杨先也;合就并报等因。据此。又据汀州府将原获伪宜春王木印一颗、伪总兵关防一颗、伪职方司铜关防一颗、又铜关防一颗、木关防二颗,于本年三月初六日申缴到职。除将伪印、关防六颗批解兵部查验外,所有伪王、伪妃正法日期并有功官员职名,职谨具疏报闻,伏乞皇上、皇父摄政王敕部查照察叙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七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四○页。

  ·一○四、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七年七月三十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谨酌浙省地方之缓急、遵照奉旨裁减之官兵、以重防剿事:本年七月初一日,准兵部咨为遵旨会议事内开:该本部题,看得地方时势不同,官兵增减宜行清酌。谨将应裁数目条为细款,如督抚镇道标兵,臣部裁有确数,应定为制;其余应裁之额,臣部约有成数。但各地方缓急,须行该督抚筹画妥当,但期与部定裁额相符,报部查考。务使官兵无虚耗,要害有防备,其奉裁之官赴部另补可也。今将应裁官兵开列于后:计浙省共裁都司三员、守备三员、千总六员、把总十二员、兵五千名等因。奉皇父摄政王旨:依议行,钦此;钦遵备咨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浙省逼处海陬,信守绵远;且舟山海孽未除,结联各府山寇,不时窃发,非厚我兵力不足以资捍御。前因征广,调去官兵七千,一时守御单虚,业经职激切咨部。嗣准兵部咨开:征广官兵,准募补一半。是前次已裁去经制兵丁三千五百名矣,虽已通行各镇将遵照,然每以不敷防守为言;复经职特疏具题在案。今准前因,不特征广未募之一半不准募补,且今又议共裁五千,较之经制,前后共裁兵八千五百矣。在地方固不免有捉襟露肘之苦,然议裁各省官兵以节廪饷,乃廷臣筹国之吁谟,圣明之睿断,职又何敢再为固请。但部议所裁各营之兵,有地方冲繁而万万不便全营遽裁者,有少缓之地可以量裁而部议不及者。职谨就地方之冲缓,照部议前后议裁八千五百之数,通盘酌减。如职标额兵三千,裁去五百;提标额兵三千,裁去五百;抚标额兵二千,今裁去四百;定关镇标额兵三千,裁去六百;(金)华镇标额兵三千,裁去六百;杭州系省会之区,额设城守官兵二千,不但为省城守御之用,而外属七县信守甚长,且多在深山,处处需兵,俱藉此两营兵丁分发防守,不便全裁一营,所当议裁四百;宁波、绍兴、台州三府俱设额兵二千,各裁去四百,共裁一千二百;嘉兴、湖州二府俱设额兵二千五百,今各裁去九百,共裁一千八百;钱塘、定海、台州水师各额设二千,今各裁去四百,共裁去一千二百,其衢州城守原额止一千六百,不便再裁。严州、处州俱额设兵一千六百,前因征广各调去五百,处属十邑,多无城郭,且界联闽中,即照额募足,尚不足用,每以各标官兵更班协防;严属界接徽、宁,山魈时发,俱当仍照原额。以上抚、镇标营及杭、嘉、湖、宁、绍、台、严、衢、处水陆各营,俱以八百为一营,以示画一。惟有温州一府,僻处东瓯,有为险要;原额兵丁二千,不便议裁。今议将温州水师两营,裁去二百;又通省守巡十道各额设标兵二百,今各裁去一百;又粮道标兵一百名,全裁。共裁各道标兵一千一百名。合之前开督、抚、提、镇等标及杭、嘉等府水陆官兵,照经制共裁去八千五百名,以合部议前后所裁之数。至于部议应裁都司三员、守备三员、千总六员、把总十二员,今嘉、湖两府各裁去额兵九百,应共裁都司二员、守备二员、千总四员、把总八员。其杭州既存兵一千六百,仍分两营,其都、守、千、把所当仍照经制留用。职不过就地方略为转移,较之部议,惟多留都、守、千、把共八员耳。职一面即行所属遵照,务各挑稍弱者如数汰减,俱以八月初一日为始,截扣所裁官兵廪饷银米,以归正项。职谨会同抚臣萧起元合词具题,伏乞皇父摄政王俯赐鉴察,敕部查照,行令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七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页。

  ·一○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初六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萧起元为查报籍没正法过叛逆伪官产价、谨缮疏奏闻、仰祈圣鉴事:窃惟我国家开创以来,寰区混一,军兴未已,诸所费用浩繁。当此帑藏空虚、司农告匮之时,凡于地方有可节省、足佐公家之急者,而不殚心搜查,或擅动正项,或科累小民,俱非臣子急公之义也。职自滥叨抚浙,五载于兹;前此江东抗顺,师旅繁兴,闽豫告变,征剿络绎,其间需用不赀。职唯知为朝廷爱养百姓,为民间轸惜物力,一时军兴仓卒,无不酌量缓急,皆于地方措处借济,非惟正项不敢擅锱铢,即额外凡属公家之物亦未敢少动丝毫;此职区区犬马之心,可对圣明而质天日者也。案查顺治三年九月间,奉经济王令旨:正法过伪官方国安等及职任内阵戮并从伪鲁逃海叛逆朱大定等各名下田产,合应籍没;除内有籍隶外省无从稽核者、又有户无寸土无可没入者概难搜查外,如方国安、张国维、朱大典等诸犯应没家产,比时王师凯旋期迫,匆忙取解,虽已解过内院随经济王解京银一万六千七百三十三两六钱零,所遗田产,或被奸胥隐匿,或为豪强侵冒,致田产不无朦溷,价值不无亏缩。微臣严督各司道府县,田按亩数,房按间架,彻底精心细查,确估价值,寸椽尺土,毋许遗漏;少涉游移,即严加驳勘,反复推求,不啻唇焦颖秃。自四年迄今,始有就绪。兹据藩司备查叛逆伪官产价,共估已未变银七万九千四百三十两六钱零。内于顺治四年正月间已解过内院随经济王解京银一万六千七百三十三两六钱零,实存已完变价银三万七千九百九十九两三钱零,未变价银二万四千六百九十七两五钱零外;历年租米共一千三百七石四升零,租榖共一万五千四十七石三斗九升,又谷四千四百八觔,麦一百四十三石三斗七升零,租银二千二百六十四两八钱零。备造已未变价完解文册到职,相应转造黄册进呈睿览。今将已完贮库者责令藩司倾销成锭,差官解部;各属未完者,勒限变价上纳,完日另解。至于租榖挽运维艰,似应变价一并解京,以备急需者也。除造清册送部查考外,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核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八月二十八日,右副都御史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四一页。

  ·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十二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察院右副都御史萧起元为塘报事:案据兵巡海道副使王尔禄塘报:准定海总兵张杰、宁波协将张洪德报称:据防守象山守备李存召报称:七月初四日申时,据防守昌国卫把总李虎报称:初三夜四更时分,有贼数千自海登岸临城。卑职即率兵马堵剿。不料贼用诡计,分一股由僻路竟抵山城,潜地偷入,数处放火。千总刘诚奋死对敌,被贼砍伤。卑职冒火冲入,督兵截杀,随路堵御;阵斩贼一十六人,夺获贼白旗一杆、长枪一十六杆、腰刀二口、绵甲四领、包头布九条,贼随披靡。追去南门下船,被伤被掳□□□报等因。又据该道镇将塘报:据防守□□□千总孙守祖禀称:八月初七夜四更,有海贼上岸,攻打甚急,随即分付各兵加意防守。不料逆贼从西角山城竖梯拥进。卑职带领兵丁,奋勇分头砍杀,杀死贼寇数十余名,内有伪蔡将官当阵砍死,活擒伪守备刘胜。贼见我兵追杀,不能抵敌,实时放火,滚城退去等情。据此,除伪守备刘胜身带重伤,不便解省,随枭首示江口外,合行塘报等因各到职。

  该职查得:贼虽遁去,而塘报含糊,不敢轻率入告。随即檄行该道将,一面添兵防守,一面备查贼寇果否入城、焚劫兵民,有无掳伤,卫印有无疏虞,并将贼寇出没情□逐一确查明白,据实具文星驰报完,以凭题报去后。今九月初九日,据该道呈称:案查昌国卫海贼攻犯,奉宪覆查,移准协守张洪德覆称:昌国系象山县地方,向派守备李存召,督率把总李虎防守。今查七月初三夜四更时分,贼船泊定山港口,去城二十余里,贼从山僻小路绝无人踪处偷入,拥众数千,从西北逼临城下,城中放火三处。把总李虎堵剿,随路追杀,贼势披靡;即出南门,至桐关下船。当验阵亡百总王文启、兵丁张吉、王应华等六名,鎗伤百总金彪、兵丁杨茂等四名,砍伤千总刘诚一名等情。又据象山县报称:卫印系千总刘诚见在护守,别无疏虞等因各到道。除贼犯霩■〈雨上衢下〉情由,备移定海张总兵查明另文呈报外,拟合据实呈详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沿海卫所,全浙籓篱,各郡邑之门户也。值今舟山遗孽,耽耽窥伺,非一日矣。职等鳃鳃虑之,不时严饬毖备,以期巩固封疆。何意逆贼乘潮扬帆,昌国、霩■〈雨上衢下〉两被突犯。防守昌国卫把总李虎、署昌国卫千总刘诚、防守霩■〈雨上衢下〉所千总孙守祖,职司防御,贼登岸而不知,贼临域而失措,纵血战追剿于仓卒,不能戒备预防于平时,疏虞之罪,百喙难逭。至于守备李存召,虽专守象山,而督防无策。该道王尔禄、该将张洪德,虽不同城,而申诫不严,亦均难辞其咎者也。除霩■〈雨上衢下〉失事情形,再檄催该道确查明白另疏具奏外,事关贼犯卫所,合先会同督臣陈锦据实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九月初十日,右副都御史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一页。

  ·一○七、浙江提督田雄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初二日到)

  提督浙江等处地方总兵官左都督田雄为恭谢天恩事:案照顺治七年八月二十二日,接蒙兵部札付为循例请改方篆、以昭旷典、以隆任使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浙福总督陈锦题前事等因,顺治七年五月初二日,奉皇父摄政王旨: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看得:提督总兵官事权与各镇不同。查福建、江西、湖广等处提督、总兵官俱系方印,浙江提督、总兵官亦应一体改给方印,俟颁给到日,缴其关防可也,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顺治七年七月初十日题,本日奉皇父摄政王旨:是,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札该镇遵照旨内事理,钦遵查照施行等因。奉此,备行到职。职先阅邸报,奉有俞旨,即差听用都司赵进礼前赴礼部候领新印,于本年十月二十三日,值职在外,同固山臣金砺、梅勒臣徐大贵分路剿寇,有差官领到顺字一百○七号「提督浙江总兵官印」一颗,捧至军前。职即率领标员,迎至公所,望阙叩头谢恩讫,择于十月二十五日开用。伏念职乃介冑之士,荷蒙殊恩,豢养数年,在浙自谓无一足以仰报高深;今不以职为菲劣,谬加宠眷,锡以银章,此朝廷隆重体统,所以待贤能,顾职何人,敢当异数!职拜命之日,愈切冰兢,唯有凭借天威,奠安疆土,以报我皇上、皇父摄政王洪恩于万一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二页。

  ·一○八、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初三日到)

  兵部题为恭报官兵攻克险寨、擒获伪王、大获全胜事:浙闽总督陈锦题前事,奉皇父摄政王旨:朱慈烨、朱议烨着即就彼正法;在事有功人员察明议叙,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该职等看得延平、汀、邵诸逆,拥挟伪宗,肆行侵掠,幸该督躬统锐师,擒渠剿孽,悉就荡平。今据该督察明功次前来,内文职应听吏部议外,总兵王之纲、原任总兵苏见乐劳苦最着;见乐又伤一目,领兵副将黄世杰、蒋彪、韩尚亮、高守贵、马梦龙、王爱臣、游击鲁云龙、蒋应熊、王国斌、守备张雄、马得功、千总周应联、李尚才、龙得云、王大、郭有才、刘虎、夏进忠、朱三成、把总冯应奎、石有才、王义、陈启明、陈启泰、孔应贤、包士京、张云豹、刘成名、俱有血战之功;统应记录。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十月日,固山额真兵部尚书明阿达礼、太子太保尚书刘余佑、左侍郎朱马喇、金维城、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左侍郎事李化熙、右侍郎特金、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右侍郎事孙承泽、启心郎常鼐、祝万年。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四三页。

  ·一○九、浙闽总督残揭帖

  (上缺)陛见,又蒙皇上、皇父摄政王赐以一品服色并庄田、房地、袍帽、鞍马。又因出征,委镇金华五载,又蒙实授总辖金、衢、严、处四府,锡之敕谕,给以关防。是职于我清朝之恩,虽肝脑涂地,不足以报称万一者。乃死贼无故造此诡谋,布散流言,形之纸笔,倘非兆龙生缚于本职之手,职虽万口,灭族之罪,其何所辞?今将伪疏、伪示呈缴电察,以明不白之污等因,备详到职。

  据此,该职窃以事虽出于谋陷,然而所关匪细。适浙江按察司见在衢州审谳一切重大钦案,职即行该司,会同守金、巡衢两道,即提解到逆犯何兆龙确究根因,详报去后。今据按察使臣佟国器、分守金、衢、严道参议臣王镛、分巡金、衢道参议臣李际期会称:奉批,遵经提取何兆龙前到公馆会问:你上本出示马总兵与你有何□□?□何往来?据何兆龙□供:马总镇并无人□□□□实据,原是伪平义侯周崔之、伪民安□□□□字说奉海上传来马总镇归顺,故此□□□□□鼓舞军中,离间人心的话头。又问:□□□□□有何凭据?有何往来?兆龙口供:也□□□□□□来,胡副将也是周崔之海上伪(中缺)人心之□□□□□□□□□□□渠魁之罪案耳等因,会覆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渠逆何兆龙等啸聚山林,勾联海贼,其播扬流言,以离间我将帅,摇惑我人民者,诚靡所不至也。今金华总兵马进宝,奉职调发入山荡剿,于缚逆之后,检有贼营纸札一箱,内得何兆龙伪疏稿底一件;其中词意,称金华总兵马进宝及温州副将胡来觐,俱与该逆相通往来,疏请伪鲁颁发敕印等语。又得伪示一张,内称金华马总兵已于七月十六日从逆等因。细阅其词,无非狂悖。其为布散讹言,以冀离间,不问可知。然贼谋虽狡而无根,其于进宝等实大有关系,□以该镇悚惧激切自鸣也。向使兆龙一逆,非进实力剿擒获,诚有难以自白者矣。职因事关重大,何兆龙活口见在,特令司道即提兆龙,会同密讯。据其审明口供,固尽出无影之诬,而不可凭据也;倘使进宝向日果与兆龙有相通之迹,今已被其擒矣,恨不能尽吐而中伤之,又何所顾忌而不直言也?职谨密疏奏闻。至于原获伪疏稿及伪示共二件,职已密封揭送内院查验,伏乞皇父摄政王鉴察施行。除具奏外,所有原获伪疏稿及伪示共二件密封见在,合行揭送查验,伏祈查收施行。须至揭者。计揭送伪疏稿一件、伪示一张。顺治七年十一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二~八三页。

  ·一一○、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兵部题为恭报擒获叛逆伪王并获渠党、仰请明旨正法事:招抚江南内院大学士洪承畴题前事等因,奉圣旨:览。卿奏擒获叛渠多人,具见指授方略。伪瑞昌王朱谊氻、伪官韦尔韬等,即就军前正法,仍传首江南地方,以儆叛乱。有功官丁,察明叙赉。兵部知道。钦此。又该招抚江南内院洪承畴题为大逆久谋不轨、满汉官兵合力擒剿、臣谨备叙情形、仰祈圣鉴事等因,奉圣旨:朱谊氻等已有旨了。在事有功人员,该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通抄到部,随咨内院,一一查明核议去后。今准该督咨覆前来,案呈到部。看得:朱谊氻一案,今覆察,据满汉督臣称,未发先露,随差满汉官兵擒获,并未立营阵剿,岂能论功叙录?则当日之事,原非血战之功,无容叙也。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十二月日,固山额真兵部尚书明阿达礼、左侍郎金维城、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左侍郎事李化熙、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右侍郎事孙承泽、启心郎常鼐、祝万年、高登第、额者库达代。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四页。

  ●南明史料卷三

  一一一、兵部揭帖(顺治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到)

  一一二、刑部等衙门题本

  一一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

  一一四、刑部等衙门题本

  一一五、刑部题本

  一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到)

  一一七、刑部题本

  一一八、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一一九、浙江巡按杜果残本

  一二○、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八年十月初三日到)

  一二一、刑部等衙门题本

  一二二、浙闽总督陈锦题本

  一二三、浙江巡按杜果题本

  一二四、刑部尚书刘余佑等残题本

  一二五、兵部残揭帖

  一二六、兵部揭帖(顺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到)

  一二七、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一二八、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一二九、「克复舟山功次」残件

  一三○、攻剿舟山残件

  一三一、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三二、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三三、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一三四、浙江巡按残件

  一三五、驻札定海总兵张杰奏本

  一三六、福建左路总兵王之纲塘报(顺治九年七月二十九日到)

  一三七、刑部题本

  一三八、苏松巡按秦世祯题本

  一三九、刑部尚书图海等残题本

  一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残题本

  ·一一一、兵部揭帖(顺治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到)

  兵部题为恭报舟山伪帅遣子具本缴敕投诚事:该沙埠舟山等处招抚使严我公题前事等因,奉圣旨:兵部知道,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严我公已经奉旨掣回。其阮进投诚机宜,应听该督抚酌行具奏。阮义仍令严我公随带入京可也。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四页。

  ·一一二、刑部等衙门题本

  刑部等衙门尚书等官固山额真公臣韩代等谨题为塘报恢剿健跳捷功、仰祈圣鉴事:云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抚肃起元题前事内开:案准兵部咨,该臣具题前事,奉旨:有功员役,察明议叙。李起龙革了职,该督抚按提问。耿应衡着议奏。该部知道。钦此。欲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准此,又为塘报事:准按臣王亮教移送未完案内,该奉都察院勘札,准吏部咨,该浙江巡按赵■〈山端〉题,奉旨:该部知道。李起龙、耿应衡已有旨了。钦此。抄部咨院,札行遵奉在案。俱经案行按察司提问,复经屡驳催覆去后。

  今据该司副使管司事佟国器呈称:问得一名李起龙,年三十四岁,河南开封府祥符县人,由行伍,于顺治元年八月内投诚。随征,历功至六年三月内,选授浙江台区水师右营游击。于本年三月二十六日,随奉领兵一千名,镇守海门前所、桃渚、健跳等地方。时贼寇未宁,起龙不合平日玩愒踈防,于六月初一日晚,接据拨守健跳今潜窜贼营千总刘梦凤报称:海逆张名振等,五月二十九日戌时,结舰连■〈舟宗〉登犯,以致健跳失陷,塘报巡抚萧部御史。随遣提标副将把成功率领所部直驱,以挫贼锋。复会永县祖梅勒酌议,田提督统率全军,前进恢复。随经塘报抚、按二院,会疏题报,奉旨提问。遵经详解,屡勘驳覆无异。

  今该本司审看得:健跳孤悬海滨,当寇氛未靖之时,自应设备戒严。乃李起龙责端汛守,玩愒踈防,以致海逆披猖,健跳失陷。按以主将守备不设之律,起龙安能逭于大辟乎?兹奉大赦已颁,皇恩普被,或可冀徼祝网,是在宪裁转请定夺,非本司所败必也。将起龙取问罪犯,议起李起龙所犯,合依守边将帅守备不设为贼所掩袭因而失陷城寨者律,斩监候,具题发落施行等因到臣。覆审无异。

  除道臣耿应衡已经吏部议处外,查按臣奉旨暂停事务,归臣料理。该臣会同督臣陈锦看得:李起龙职司捍卫,折御无能,以海滨之重汛踈虞,绸缪不早,致鼓波之小丑狂逞,健跳失陷。律以守备不设,起龙诚无辞于一斩矣。但据详事在赦前,应开一面,浩荡洪恩,出自睿裁,臣等不敢擅议也。据经该司勘详前来,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七年十二月十九日题,八年二月初七日奉圣旨:三法司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该启心郎周天成同本司主事孙胤裕核议呈堂。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掌院事承政固山额真、臣噶达洪等、大理寺卿臣张鼎延等复核无异。会看得:李起龙捍御不饬,以致健跳失守,按律应斩。念系赦前,相应免死革职。谨题请旨。顺治八年闰二月二十七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公臣韩代、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臣马光辉、右侍郎臣宜把哈、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启心郎臣额色黑、启心郎臣周天成、云南司主事臣孙胤裕、都察院掌院事承政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傅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仍以原官兼管都察院左都御史事臣洪承畴、参政臣车克、臣交善、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臣赵继鼎、左佥都御史臣祝万春、启心郎臣拜东阿、大理寺卿臣张鼎延、少卿臣张若麒。

  旨:李起龙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五页。

  ·一一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题为飞报叛逆差役遗书、当时拏获、公同审明羁监、仰祈圣裁事:顺治八年三月十一日,准刑部咨前事内开:湖广清吏司案呈,刑科抄出该臣题前事等因,奉旨:着拟议具奏,该衙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该本司郎中刘思敬拟议呈堂,复核无异。本部看得:江西信丰县皂隶刘泰,敢为叛逆之伪官投送逆书,至浙被获,屡讯始吐,则其附逆情真,一斩何辞。妻拿解部入官,家产籍没变价,并房地造册,一并报部。王泰、朱魁,虽避祸脱逃,难免知情,拟流不枉;念逢恩赦,议各免罪。推官苏俟大,彼时在赣随营,审无干涉,相应免议等因具题。于顺治八年闰二月二十日奉圣旨:刘泰着即就彼处斩。余具依难。钦此。钦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备咨到臣。随即牌行江南按察司,将刘泰会官处斩;王泰、朱魁遵赦,各免罪释放;苏俊大免议发落。并移会南赣、江西二抚臣,将刘泰妻拏解部入官,家产籍没变价,并房地造册,一并报部去后。今据该司署印副使林天擎呈称遵奉转行江宁府,会同捕官,将斩犯刘泰,押赴市曹处决。今于十六日,取有该府印文回报在案。王泰、朱魁,提取到司,发府释放等情。又据江宁府知府张锦呈称:该本府遵依,会同巡捕通判张箸,将犯人刘泰,于本月十六日,押赴笪桥市曹处斩讫等情各到臣。据此,除籍没刘泰妻拿、家产、房地等项,俟南赣、江西二抚臣查明移覆至日,另行报部外,所有决过刘泰日期,理合具题,伏乞圣鉴,敕部查照施行。缘系飞报叛逆差役遗书、当时拏获、公同审明羁监、仰祈圣裁事理,为此具本专差官陈守已赍捧,谨具题知。顺治八年四月初四日,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

  旨:三法司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六页。

  ·一一四、刑部等衙门题本

  刑部等衙门多罗顺承郡王臣棱德弘等谨题为捉获南洋叛寇事:四川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总督江南等处地方马国柱题前事内称: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夏一鹗呈详:问得一名狄舍郎,年二十六岁,江南松江府华亭县人。状招:舍郎与已获监故招首陈宗道即陈荩卿、并伊先在官后脱逃胞弟陈宗偷即陈丙生,各不合谋背本国,潜通海南舟山,与未获叛逆黄斌卿谋为不轨。于顺治五年正月内,比舍郎自舟山回家,又不合纠党为盗,与见获宋香并陆续监故陈禄、钟庆、顾四、犬大、及自首在官朱胜、病故陆三、及脱逃未获何寿、张宝、张观、沉长、张玉、沈玄、徐瑞等共九十七人,于五年二月初二日夜二更时分,明火执械,一齐打入在官奚达、伊不在官家主奚乡宦家,惊散人口,劫出衣物服饰,前到僻处,各行俵分。内宋香分得见起出已给主银杯四只、纹银五大锭、珍珠九十七颗、金银记指五个、银簪二只、男女紬衣八件、杂件一包、未起出银二百两,狄舍郎分得未起出银五十两、银杯五只、紬衣十件、金珠二饰,犬大分得未起出银一大锭、银帽花二个,铜面锣一个、桃红紬褥一条,紬衣二件、青布一疋,朱胜分得见起已给主男女紬衣五件、麻袋一只、未起出银一封、又二大锭、银杯三只、金珠二饰,陆三分得已给主麻袋一只、见起出银一封、又二大锭、铜锡一袋、金珠二饰,陈禄分得见起出已给主大红绫镶绒背心一件、堆纱蓝坐褥一个、白纱夹袜一双、麻袋一只、未起出银一封五十两、又二大锭、银杯二只、金珠二饰、紬衣五件,顾四分得现起出已给主蓝紬夹道袍一件、白纱道袍一件、未起出银五大锭、紬衣五件、金珠二饰,钟庆分得见起出已给主桃红绫被一条、白棉绸裤一条、白布一段、银一锭、未起出银五十两、紬衣四件、金珠二饰。本月初九日,朱胜、陆三虑恐事败,备将虑罪首明、恳天怜救事,称被宋香诱出行劫,命胜与三站立门首等情,首明本府海防田同知处。

  准行间,本月初十日,有青村巡兵张进,康恩捉获宋香、犬大,解至分守该地方于游击处。审供与陈禄等行劫奚乡宦家,系是陈荩卿窝主。又有翁家港把总杨三才捉获舍郎及误获省释陈六,并解本官。当审舍郎,供从海南舟山纔回,有陈荩卿寻向舍郎询问舟山光景。随该于游击即差陆路把总史得胜捉获陈荩卿与陈丙生。当于伊家书房内搜出包裹二个,检有丝线刷、抿香扇等件。又于小箧内搜出递送舟山私书三封。一封内开:五月始脱犴狴,形容憔悴,日不谋夕,困苦难言。前君佩从此归来,期有以济我,不期至今未见也。诸情来,自能悉。弟欲一册为重,万祈留心。敝亲金云臣,原系生员,自己酉至今,未常入郡,可请一命,即武亦不妨。第恨当时能三兄而不能送自,至有今日。永老、敬老、炜老、制弟拜。一封内开;奉命而回,几蹈虎口,今幸已贴然矣。今弟已专遣人往杨请面过。家中俱平安。内事大有举动,人众更胜往时。敝府当事,即与白大哥相契之人,此中线索,正在调停,不能详悉。来人俱义勇之士。有萧姓者,黄老师曾屡遣人征之。彼以大事在内地,且出恐不能复进,故向不就。今极力言之,保其出入自由,故方至耳。乞于黄老师处委曲言之,使不爽约。且内地大事断不可少此人者。诸盟兄及诸老师家眷俱平安,惟徐太夫人新故,乞一一致意。冬底或好音,当图大就以报。恕不具名。一封内开:大兄在外,迅尔三私,思之肠断!望之眼穿!家中俱幸平安。但老亲日夜以大兄忧念,真食不下咽,睡不安枕。人情冷淡,下手者众,而救援者寡。如中和势利小人,甚于行路。言念诸情,实堪涕下!大兄之信人差矣,即弟屡遭不堪,难以言告。万幸大兄相时度势,可归则归,庶慰父母、兄弟、妻孥悬悬之望。如目今则未可也。大兄当以保身为第一,弗使人掩口而笑。一应闲事不与为上。八月二十六日,瓒百拜。寅侯家平安,致之。又有密揭一通,内开:具禀起义勤王师陈宗道,禀为连络聚义、以图中兴事:泣思太祖垂统以来,国泰民安,岂知清奴跳桑,郡县破竹,直入闽广,无敢撄其锋。太帅兵不满千,撄城固守,虏人不敢正视。此千载之难逢,真明朝之良将。汉唐以来,莫能过也。道僻居边海青村,拓林中界,朝餐夕寐,不贴席已三年矣。时势不同,未敢轻举。已往之事,祸几延久,幸存残喘,少图报效之万一。自胞弟宗伦八月南还,颂太师之德,任贤使能,赏罚有法,闻之不胜鼓跃,期不负吾北岸人民,日望王师之至也。道虽半百,委致尽忠,联络将士千余,苏、松、淮、扬、嘉、湖等处,一一俱有。通义、安昌二殿下,亦既会盟往北,专候王师,共同奋往前驱。但道名下兵将,逼近青村,防严甚迩。器械衣甲,毫无一备。且未受钧旨,焉敢擅为主持?屡请太师旧臣萧华,求其觅舟渡海,以通禀见之情,岂其心灰意冷,中止不行。百计搜求,幸得亲兵王应元、唐承潜往崇明,授计觅舟,得朱张德、张能等,皆愿担粮而渡,少得通赤念于台下。此道实出万死一生,出中颠末苦衷,兵民情状,帐下北还之人可鞫也。望太师照鉴,速整军旅,并祈速赐钧旨,使道等奋身前进。曷胜悚栗之至!隆武四年正月日具禀。比有在官生员钱旭、钟简良,亦各不合平日与陈荩卿往来比■〈目匿〉,以致浮帖上写倡义募兵陈宗道、钱旭生员、钟简良生员、头领裴禄、蒋龙、闵迩造、朱云、张誉、连忠、金以声、杨俸、史白原、守备田一章、李广进、张奉。又伪示草稿一张,内开:

  钦命督师阁部史为提兵剿虏事:照得国家受奴酋之难,古今大变。本阁部历尽诸艰,百折不回。正欲扶中原之气,雪先帝之雠,除赤子之毒。然自愧以蚊负山,每梦寐贤豪,幸而各路应运相逢。如瑞临伍老师,胸藏数万甲兵,洞识山川形势,不减汉之子房、孔明。本阁部亲执子弟礼,敦请筹画,天下倡义诸豪,大半属伍老师之门下矣。依钵同心,更易为力者。合行知会。为此端委右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凌士玮,亲临各营,代本阁部转致诸豪,并谕吴江、孝丰、余姚、湖州、苏松等处,各路大小将领官兵。其舟山专官期请。俱期协力齐心,擒剿奴酋。明春定于金陵齐集。先到者首功。所到之处,不许扰害平民。须至牌者。隆武三年十一月十二日行。另写永胜伯杨昌祚,甲戌科探花数字。

  比史得胜当将前项赃物、私书,连人获解于游击处。审据陈荩卿供报钟简良、钱九清即钱旭、并先在官后脱逃萧华、及供明省释闵伯昌、裴天泽即裴禄、及未到蒋冲宇、王三老、吴四、韩四、蒋三、李云绅、李唐进、翁君造、杨子、杨荣、唐成、与未到逆宦朱永佑各姓名。复又供出供明省释童少楼、陈怀玉、王之舟、张兰、朱翼云各姓名。比萧华亦不合知情不行举首。随该于游击捉获钟简良、钱九清、萧华。并供明闵伯昌裴天泽、朱翼云、张誉、及未获朱天章、伊佃户郭满、及省发吴四妻金氏、蒋冲宇妻张氏各到官。具由解详张提督。批:事关叛逆,松江府理刑厅研审招详。其有名未获各犯,设处严缉务获,一并审明速解。行间,拓林参将李必亦将童少楼、陈怀玉、王之舟、张兰具由呈解本镇。详批:松江府理刑厅一并审解。比奚达备将大盗肆劫赃窝两据、恳天斧殛事具呈本镇。准批:松江府理刑厅一并审解。连人押发到厅。一而呈报内院,移会抚、按间,该本府理刑陈推官行提舍郎、荩卿等到官,逐一隔别严审,供吐明白。致蒙审得:臣民之义,无将者诛。况当纷纭之会,陈荩卿等乃敢脊脊蠢动,阴谋通逆。所幸扑灭之早,不烦一矢加遗。累累多囚,咸为武夫拘诸原矣,真大快事也。但细究之,不无牵涉之辈,情有足矜者在。若概加诛杀,恐干天和。谨胪列以闻,以备上台之鉴定焉。如首凶陈荩卿揭书伪示,尽出卧内,辩验已真,虽悔为未获蒋三所误,书系伊寄主人之物,谁复信之?陈丙生为卿胞弟,揭且缕指通南之详,今则熬刑抵死不认,卒何益哉?狄舍郎原以兵丁遵海而南,固曰被掳,比其反也,行劫奚宦衣杯银物,矢口直陈。宋香自供在何寿家过夜,寿纠入伙,同张宝、张观、陈禄等十七人劫奚宦,而赃物狼籍矣。犬大供以煎盐为业,陈禄捉之挑包,得银一两五钱,此亦劫宦之贼也。之数犯情罪显著,当正刑章。至私书所开钟简良、钱旭、张誉、裴天泽、朱云五人:简良与旭,皆生员也。卿供良实不识。面旭以文望,故开其名。誉则原名张君俞,本系优人,俞、誉音近,致被擒捉。讯之识誉,誉未识卿也。裴天泽无入党之据。朱翼云,卿供未识。萧华揭称为旧臣,而欲共过海,则云心灰意冷,中止不行,明画出一悔祸情形矣。外此为荩卿所认识者:闵伯昌原属卖柴之人;至童少楼以捉卿剃发而成雠;陈怀玉以卖薪相角;王之舟素非识面;张兰为乳臭稚子,以父置产衔恨;陈六则诉供为四围之氓,非原供之陈禄,似属薙罹;郭漏则佃主朱天章无获,因而拘之。群首抢地,群口呼天,呜呜哀诉,真足酸鼻。然亦不敢遽为议释,应候宪详以定。若夫张氏,蒋冲宇之妻,金氏为吴四之妇,私书无名,供口不及,二犯之真假未卜,宁容及孥,此当先为保放者也。再四研审,其情事有如此者。至于逋逃,尚当大索以穷治之,必不委辔以纵奸也。具由呈解本镇。审批:此事本督已呈总督部院,并会各部院候示行。又详周抚院,批:仰厅细加研审招报,速速。又详梁按院,批:陈荩卿等仍具全招详夺。

  该厅遵行间,比钟简良在监患病,该本厅暂取的保,候详定夺。于游击遂具捉获南洋叛寇事开称:本厅保放钟简良缘由,详蒙周是院批:钟简良未经质审,何得轻纵?仰即确招报夺。该陈推官备述原审钟简良情节及病笃暂保缘由回报外,该本厅遵行严缉余党,因而朱胜、陆三自投海防厅监候,并获钟庆、顾四、及陈禄,俱行羁候该厅行提覆审问。蒙总督马部院批:于游击详内蒙批:舟寇逋诛,缉奸靖变,汛弁之责。钟简良等事干通逆,出之叛首陈宗道亲笔,其为党逆无疑矣。据详,已擒之犯未经详结,有司擅为纵释,良可骇也。仰苏松道严提确究招解。缴。速速。该苏松兵备道金副使牌仰松江府会同防、刑二厅,查照抄详事理,密提钟简良秉公研讯明白,具招连人解道覆谳等因。比因海防田同知押解船只前赴江宁未回,随该本府移会理刑厅拘提续获钟庆、顾四、陈禄、并自首朱胜、陆三,监提荩卿等一干人犯,吊取原行文卷,该本府林知府会同理刑厅陈推官,逐一隔别严加刑讯。陈荩卿又不合混供系是于游击逼写,故陷陈丙生:亦不合混供系是兄雠陷:并供于游击要伊倡首起造生祠不遂,怀恨做陷各虚情,致未准信,再加严刑细讯。陈荩卿仍复供称,与钟简良、钱旭、朱翼云从未识面,因系秀才故开列数内;裴天泽、张誉、王之舟皆不认识;闵伯昌、陈怀玉各因卖柴相争;童少楼捉荩卿剃头;张兰因父买田成雠,伊原幼小。裴天泽诉称,因见宋香将银杯镕倾,具报于游击处。各情明白。随经会审得:听讼之法,真实之犯罪自无逃,冤累之人情多可悯。如陈荩卿所起私书三纸,索多暧昧之言,惟揭示两桩,真吐明白之语,虽狡口如簧,谓出于弁罗织,然当陈推官初审业已不信,不入谳词。今纵百啭,卒何益哉?即陈丙生素称雠于兄,力辩为卿故陷;复称于弁嘱造生祠,报泄夙忿:然细察伪揭,真切详到,自难弛其一面。余如狄舍郎通南而归,竟为盗贼嚆矢,于是宋香、犬大、钟庆、顾四、陈禄、与未获之何寿等望风景从,群劫奚宦,名之曰聚粮聚兵,而实肆其行抢行劫也。庭鞫之下,弭尾贴耳,虽欲置一喙而无从。要之罪状真,自有一段不容支饰之情形矣。八犯骈斩,法自难逃。惟朱胜、陆三号呼诉冤,谓已入党之初,原出强扯,既事之后,投监自首,似应为之祝网。萧华避乱定海,久归故里,灰心自艾,就私揭中已得其情实,免死幸矣。至钟简良、钱旭,俱系生员,细究荩卿,从未识面,祗以文望青衿,列之于数,似出支吾。及复严勘,始终不易。因而还按揭中,开有朱姓而下缺其名者,即此可卜卿非人人熟识者矣。若夫张兰,稚子何知;闵伯昌卖柴蠢竖;裴天泽报宋香镕杯于先:张誉习俳优以自度;童少楼捉卿剃发;陈怀玉买薪角口;朱翼云远往上海;以上各犯,获时遍搜其家,各无可指之迹,历审严究,其实茫然,无可摘之端,皆属诬扳,情有哀鸣呼抢,足为心恻,职等亦何从而定之辟乎?今俱解赴道台亲审,当自有燃犀之照也。至陈六以名同而久系囹圄,郭满因佃主而几毙圜土,况今真犯陈禄已获,陈六尤当亟释,以仰体好生之仁。将陈六先行省发外,将陈荩卿与陈丙生问拟谋叛律,狄舍郎、宋香、犬大、钟庆、顾四、陈禄依强盗得财律合斩,萧华依知而不首律徒。

  各罪名具招解道,详批:陈荩卿等果情真,则自有应加之罪。若一有疑似,是将人命同之草芥也。至朱胜等应否照详,姑行候转详定夺。仍照另檄行。又该本道牌开:蒙梁按院批:据松江府理刑厅呈详犯人陈荩卿等招由,蒙批:陈宗道纳款舟山,敢为逆叛,自朱胜等盗情一首,因起赃而并获私书,倡义慕兵,招案已先定矣。陈宗伦南还,诵德伊兄,可为确证。并斩宁再需时?狄舍郎行劫,有主有赃,亦宜并斩。萧华虽中止不行,知情不首,难邀宽配。余犯涉疑似者免究。但罪关重狱,苏松道确覆,速速。蒙此,案照先蒙总督部院批详,已行该府会审。续据解详前来,又经驳覆去后,仰府即提陈荩卿等一起会审明确,具招解道复核,转详部院定夺等因。该本府林知府会同理刑陈推官逐一细加严讯,真情明白。覆审得:听讼之道,悉其聪明,致其忠爱以尽之,疑则泛与众共之。又曰:正刑明辟,以听讼狱。讼必三刺,附从轻,赦从重。今本府听断陈荩卿等一案,初招覆鞫,纚纚在牍,固不能尽慎谳之万一,更未尝参姑息之片言。若荩卿,若丙生,首戎肇祸,潜谋不轨;若狄舍郎,若宋香,若犬大,若钟庆,若顾四,若陈禄,与未获之何寿等共二十八犯,借通南为盗贼嚆矢,以聚粮为劫抢先声,无一不斩钉截铁,凿凿备其罪状,使群凶无一逃遁。萧华为海贼旧臣,以其揭中具有悔祸情形,固宽一面。今奉按宪之批,知情不首,是其确案。钟简良、钱旭,以生员刺名,反复详究,咸有一线,故刑官奉宪清狱,见良染病沉重,暂保调养,以候宪详;时良又久已收禁矣,今当解候宪讯。若朱胜、陆三,入党固真,投监得同自首。余如张兰、闵伯昌、裴天泽、张誉、童少楼、陈怀玉、朱翼云,或以稚童,或以贾坚,或以俳优,或以争产,或以雠诬,固各犯之辩端,而本府细审,则以获时搜寻,未见可指之迹,历行严究,茫无可摘之端。然原一一详载其私书、伪揭、伪示、名单,只字不遗,以候犀察。此正所谓邮罚丽事,至公无私,亦略无游移也,固不敢赤为击断,亦并非委辔纵奸。荩卿等各照原拟。但萧华一犯,考诸律例,仅只于徒,他无可坐;或者惟请枷责惩之耳。钟简良、钱旭并杖。供明王之舟等免解,以释索累。具招解道。

  该署道事松江府林知府审批:事关多命,仰松江刑厅覆审报夺。行审间,于游击续获先存后病故裴二、李宝,遂又具捉获南洋叛寇事报称:本月十八日,据巡兵张武巡至高桥地方,忽闻有一家在内细问叛逆陈宗道缘由。比武察听,知系裴二声音,敲门擒获等情。据此,随将获到叛犯裴二,审据供称:系本地人,于今年四月初七日在一团地方竹排渡海,同崇明人黄二、吴大、张三、上海人金三、江北人彭五至舟山。不合向在彼处充兵。于今初十日差回,打听消息,故同褚满、李宝、褚二、丁三、沉明等从狼山下船,过至渡福山,一路而来。于十六日方得到家。又获李宝到官,审供:系本地人,于今年三月间,有伪札游击褚满前来招兵,极扬海南财富。宝不合一时心痴去投。不意到彼,甚是萧条。且因海船存身不惯,是以归家。比有同伙丁三、包三、沈大、褚二、陈计、沉丘大、宋满、沉明皆云募兵,与将主一起同回。因青村官兵防严甚密,难以动身。故丁三等各先觅路前去回复宝等,潜居地方,伺便而去。供招在卷。该游击于登第看得:裴二、李宝等皆里中无赖,别无所长,惟是沿海而居,或知水性。当此地方安堵,乃敢蓄谋不轨,思欲骚动,贻害闾里,法当速剿,以斩其根。职因本年二月间所擒陈宗道等一案,私书、密揭、伪示,桩桩可证,并非口供可比。而松江府陈推官初审,谓职累累多囚,不烦半天,咸为武夫拘诸,极奖职之有功。后因以倡义募兵头领黜生钟简良、钱旭、裴禄即裴天泽等释狱,即行反噬。职心具不平,具报各宪。蒙马部院严词批驳,行道提解,今已覆审,尚未起解。止以首次定斩其中之参谋头领黜生罪浮于首者,或以不应为而为之拟杖,或以入党无据而供明,职亦不敢再言。今获裴二,即前案头领裴禄之族弟,而裴禄已供明其族人又复统众打探通谋。职欲擒解以前之亲笔所书者获之,而云卑职挟雠罗织,卖富解贫。而今乃提口供之犯,则谓卑职生事害民,后日罪无容辩矣。然职又恩汛僻处险,于舟山洋浒等岛相对,一遇东南风,片帆直抵堡城,地广百有余里,守兵不过三百余人,分头防守,稍险处即无兵御矣。迩之得以无警者,实卑职露宿海塘,不辞辛苦。故陈宗道密揭黄斌卿云;住居青村,防严甚紧,不得制造器械。万一少疏,则此辈得以猖獗。虽小丑固无大害,若一有骚动,亦未免为地方之惊。且职身固不足惜,其如国家之封疆何?若再执法擒拿,则又蹈惊弓之虑,不敢擅拘。权将获到叛寇裴二、李宝暂行羁候。故以其情具报各宪。应否行提,伏候提审等因,具揭张督镇,转报马部院。蒙批:于登第汛守青村,诘奸擒盗,防范毖严,恪尽厥职,谨慎可嘉。裴二等自舟潜回,代贼作细,讯供至确,党叛照然。且裴二为前犯裴禄之弟。查陈宗道私书通逆一案,已批该道提解,为日已久,奈何经年不结?官吏纵奸骫法,漫不之解,深可痛恨!该道会同该提督,即将裴二等、并陈宗道等一干有名人犯,限三日内解赴本部院亲审。如再徇庇玩延,立将经承提究,官复题参,不贷,速速。

  蒙此,该张督镇手本:准苏松兵备道手本开:奉马部院批该本督镇呈详青村营于登第续获叛犯裴二、李宝并前案陈宗道等缘由,备会到镇。准批,该本督镇案查先准士抚院手本会同前事内开:为照逆孽潜归,心怀叵测。今幸就擒,法难宽贷。相应移会,亟檄该弁差人管押二犯解院,以凭鞫夺等因。准批,该本督镇查于登第原报裴二、李宝二犯,在营羁候,随行于登第起解去后。本官因调福建离营,该千总史得胜呈称:查得逆犯裴二、李宝,本将离任之时,已发巡江营谭国政收管,竟将二犯擅自私保去讫。及据本官禀称系民人凌留、陈经保领出外,生理未归等情,本督镇随将故纵重犯谭国政发华亭县监候,随差押保人凌留、陈经并拿裴二、李宝家属裴溪、李龙,多方严缉务获。一面将谭国政等会解土抚院,未经回示,拟合知会该苏松兵备道牌行该府,会同刑官审解。又该本厅具详苏松兵备道胡佥事,批:近奉总督部院严批提解,须会松江府将陈宗道等覆审明确,备叙招由,通提一干人犯起批解道,转文解省听夺。其续获裴二等,悉载督镇回文,速招保家亲属,另文起解,毋逾次日。缴。督镇手本抄发。又该署府事苏州府黄通判会同理刑陈推官监提各犯前来,逐一再加严讯明白。审得陈荩卿等一案,陈推官奉行于二月之十六日,详于是月之二十七。嗣后各宪批行具招,于五月之初见到问斩者荩卿等八犯,照提应斩者何寿等二十人。狱案久定,招详遍达。祗缘上台屡驳屡覆,原无未究之情,出入之犯。今复檄职等再审者,以于弁报有续获之裴二、李宝,奉批汇招。查原报之文中开:两犯久为谭国政等纵逸矣。虽张提督严追,未能即获。故本府止就见在之犯,再会陈推官而一一覆之公庭之下,逐名严讯,推鞫篡详。而各犯之供与初招无异。合照原拟,定招具详,伏候裁夺。具招问,钟庆、顾四,各在监患病不痊,钟庆于本年九月二十日、顾四于九月二十六日各身故。俱经批委府捕官相埋讫。将陈荩卿等拟罪具招苏松兵备道胡佥事外,有李宝、裴二渡海通逆,因在营逃脱,致未入招问罪。该张提督行令千总史得胜,差役朱正等,在于头团地方,将荩二、李宝缉获,解赴张提督处,移送苏松兵备道胡佥事。又该本道复行松江府,提解陈荩卿等一干犯证。同解该署府事苏州府通判黄运泰,不思事关重大,当宜多差的役,严加防范,管解各犯,乃差在官顾奉及先存后病故谢恩、朱中领文押解。比顾奉、朱中、谢恩各不合疏玩失防,致将斩犯陈丙生、徒犯萧华中途脱逃。该本道并将陈荩卿、狄舍郎、宋香、犬大、陈禄、钱旭、钟简良、朱胜、陆三、裴二、李宝、萧华家属萧魁、并原捕谢恩、朱中、顾奉,具由于顺治五年十一月初九日,连人并松江府招详书册,呈解本部院。蒙批:陈宗伦、萧华出没舟山,反戈事贼,幸而天败一朝,首获审鞫情真,即应选的当员役,押解招结,奈何悠延岁月,全无定拟?比至起解,又以寥寥营兵充数,致令紧犯兔脱,获裴二等小贼,而走宗伦等之巨憝,抑何异于捕狼而纵虎也?出柙之咎,典守之责,将安所辞?搜检宗道三书所载附逆姓名,与夫在舟诸逆家眷,言之娓娓,曾未见一讯及?并伪揭中倡义募兵诸姓名,如钱旭、钟简良等,若辈勾结作祟,声息相通,甚且观望贼至,以为内应。如此不轨之徒,叛形显著,而仅拟旭、良以杖,余俱代为文饰,悉为开纵。承问之官,藐国宪而玩三尺,一味瞻徇,玩寇长奸,徒以寥寥数犯起解塞责,良可讶也!该道未具确招,依样葫芦,漫无斩截,本部院将何据以为定案乎?仰按察司执法覆谳,确招详解,以凭具题。仍速移行该道府严缉宗伦等,限五日获解。如迟,官吏定以纵寇参处,不贷。府招并发。此缴等因。连人批驳到司。

  蒙此,该本司查得:此案事关逆党,务期情允法平,乃定其案。除一面移文苏州道,牌行松江府严缉陈宗伦、萧华二犯务获,并查在舟逆犯家眷外,随将陈荩卿等,牌行江宁府研审招解去后。续据该府招称:本府收审间,据司狱司申禁子孔礼等禀称:监犯犬大、裴二,并所犯谢恩,俱带病收禁,医治不痊。犬大于十二月初二日身故,谢恩于十二月十四日身故,裴二于十二月二十日身故。俱经呈报外,随行令经历王师奭、典史宗大绶验明掩埋讫。又朱中于六年正月十四日身故,随经呈报外,该本府张知府提取一干人犯各到府研审。陈荩卿又强口称辩。再四刑讯,方据供认前情。又审据钱旭、钟简良各供:生等在乡读书,不与陈荩卿识面、今被伊暗栽身名等情。及经刑讯荩卿,始供钟简良系本处秀才,叫写伊名,身在于游击处供报伊等名字,致蒙拏获。复经严讯二生,坚辩不认。但查原招,名列私书,虽无确证,难以饰词。又审伙盗狄舍郎、宋香,陈禄,各供同劫奚宦,分得赃物是实。再审通贼李宝,供吐语言支吾,借口系已故裴二供招,彼处道府未经审讯,径解来省。及加刑审,俛首无辞。再审押解原捕顾奉,供称身等奉差押解陈荩卿等,因松江府复有别差,托已故差役谢恩、并未到官原捕张武、周英、何玄、康进看守人犯,不意忽于提防,致陈丙生、萧华脱逃,见今缉拿未获。又审原首朱胜、陆三,各供系佣工人,俱一时被宋香并已故钟庆、顾四等勾引入伙,身恐事败贻累,同赴海防厅出首。又审萧魁,系萧华族人,因萧华脱逃,将魁抵解各等情在卷。除陈丙生等、并在舟诸逆家眷,已蒙本司移文苏松道府查缉外,致蒙审得陈荩卿兄弟谋奸,潜踪边海,通逆情形,已非一日,幸天败之早,搜获书揭伪示,即荩卿之铁案无疑矣。他如狄舍郎、宋香、陈禄,伙劫奚宦,供认真情,无容再议。至于李宝与已故之裴二,当于游击初获之时,自供投逆,凿凿可据。今藉裴二之故,托言展辩,谁复信之?所当与荩卿、狄舍郎、宋香、陈禄骈斩藁街,不为枉也。其钱旭、钟简良再四详讯,展辩不招。但名列私书,虽无共谋实据,亦难以不知情为辞,拟仗未蔽厥辜,合坐知而不首之律,流三千里,与律允符。又押解之顾奉,既奉佥差,不加严防,致脱重犯,典守之责奚辞?依律减等拟配,仍给限百日追捕,得获另议。若首明之朱胜、陆三,及已故钟庆、顾四、犬大、裴二、谢恩、朱中,均应免议。萧魁既系抵解,应监候缉获萧华释免。脱逃陈丙生、萧华、并未获何寿等,严缉另结等因到司。

  据此,除将病故犬大、谢恩、裴二、朱中四犯,已经具文呈报外,该本司夏按察使提取一干人犯,到司覆审。据陈荩卿即陈宗道又强口供辩:小的与丙生一父两母。丙生在府,住南关外,小的住乡间青村地方。及再细讯书内附载诸逆之姓名,如云君佩、金云臣是何处人?曾否见在?宗道供称:都是诡名。再讯制弟帖是何人?今在何处?又供:小的兄弟帖子,小的不得知道。又讯:书内永老、敬老、炜老、白大哥、萧姓者、及黄老师诸人,亦供不知。止黄老师想是兄弟往来的黄斌卿。又讯:书内徐太太是为何人之母之妻?并大兄之父母妻孥俱在何处?宗道亦供不知,皆系兄弟知之。再审宗道:揭帖所载内有通义、安昌二殿下者,是何姓名?今在何处?又供:小的不相识认。又讯:揭帖内萧华是何职衔?而称旧臣?据供:萧华原系丁监军下之官,因监军死,遂随黄斌卿去。又讯:亲兵王应元、朱张德、张能等,系何处人?宗道亦供不知。但止供:揭帖一个,是小的教丙生写的。以上书揭所载,俱经一一研讯,委俱不招,止借丙生为辞。应俟丙生获日另究。又审据钟简良、钱旭供称:生等与于将官有雠,诬掜拏获有钱的放了,把我有雠穷秀才解来替死等情。及讯宗道供称:钱旭、钟简良,小的原不往来,是于游击教我,小的开写名字。本司查阅府招,宗道前供:钱旭、钟简良是本处秀才,叫写伊名,故身在于游击处供报伊等名字,致蒙拏获等情。复经刑讯二生,仍复坚辩不认。但查既已明列私书,难以支饰。又审通贼之李宝,并伙盗之狄舍郎、宋香、陈禄与押解之萧魁、及原首之朱胜、陆三,俱经一一覆审,各供与府招无异。致蒙审看得:陈宗道等潜通舟寇,谋为不轨,私书、禀揭、以及伪示,一时同获于卧内,叛业之证,孰有确于此者。李宝投充逆卒,初审互供甚明,且逃而复获,与宗道骈斩何辞?钱旭、钟简良屡经刑讯,抵死不招,但名列宗道揭上,谓非知情,谁其信之?改杖为流,始足蔽辜。至狄舍郎、宋香、陈禄,伙劫奚宦,供明赃确,各斩不枉。查舍郎曾至舟山,尤为逆党,虽赃无起获,而辟有余辜矣。最可怕者,以亲至舟山八月南还之陈宗伦,暨久受伪衔呼为旧臣之萧华,乃使之中道兔脱。虽押解之顾奉配固允宜,而严缉务获之责,该府又何辞焉?萧魁为萧华族人,应俟华获日释放。若夫朱胜、陆三,自首自应免罪。其朱胜原分受而未起之赃,尤应追给主。陈宗伦、萧华及未获之何寿等,请乞宪檄,令该府分头严缉另结等因。将陈宗道、李宝俱合依谋叛、但共谋者律,狄舍郎、宋香、陈禄俱依强盗已行而但得财者不分道从律,与陈宗道等皆斩决,不待时。钱旭、钟简良俱依谋叛已行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顾奉依押解罪囚中途不觉失囚者,杖一百,徒三年。各罪名俱招呈详本部院。蒙批:陈宗道纠党通舟,书词狂悖,搜获书揭,彰明较着,斩无再议。钱旭、钟简良倡义募兵,名居道次,为贼前矛,设渠事有济,沿海封疆,尚忍言哉!况青村防严甚迩,揭内明言,何得妄诬防弁,雠掜暗栽也?此辈通贼,要非一日,乃云与宗道不识,将谁欺乎?宁得以不首之律为彼宽哉?陈宗伦、萧华往返舟山,潜通间谍,法在不赦,获而不解,解而不速,纵之宵遁,讫今杳无搜获,出柙之咎,黄运泰安得脱身事外而不究?何仅以押解顶塞议拟为也?书中诸逆姓名眷属,咸供不知。既云不知,柬折通候何为?通义、安昌二殿下,亦既会盟之语,谓不认识,其谁信之?况宗道供伪揭系教丙生写者,则诸逆之行藏,已洞悉于腹中,焉得以不知摭饰,置之不究耶?据招模棱出入,通叛大事,碍难骫徇。仰该司确谳,妥招详解,以凭具题。缴。

  蒙此,该本司随牌行苏州、松江二府,严缉未获逃犯陈宗伦即陈丙生并萧华等去后,不啻数十余次。续止据二府回称:遵行府属州县,责令捕役四路躧缉,并无踪迹等因,回详到司。据此,查得陈丙生等系干逆犯,岂可任其兔脱?复经严行二府,勒限比缉务获间,陈荩卿等俱各在监患病不痊。陈荩卿于六年二月初五日、萧魁于三月初八日、李宝于三月十四日、陆三于三月十九日、陈禄于四月十五日各身故,俱经委官相埋,呈报本部院讫。续又据松江府回称:遵经严责各捕快,立限三日一比,分头缉拿,务期获解。其在舟诸逆眷属,案经移行青村原获官兵,查无拘获等因。据此,本司又经严催。续据松江府回称:陈荩卿等一案,奉查在舟诸逆,彼时青村于游击原获之时,无从缉解。复奉行查,本府朝夕焦劳,再四搜寻。节据该汛止具无获甘结呈覆在卷。至于逃犯陈丙生、萧华,屡奉檄催,刻限比捕,并行三县多方躧缉,日费敲朴,究无一犯获解。但宪檄森严,恐稽案牍,合再申覆等因到司。又据苏州官回称:续奉行催,随又关催捕厅,勒比缉捕员役,又行各属,一一严为侦缉,无获,通取八州县印结附卷。该本府看得:此案节奉严催,积案盈寸,始而在城逐户挨查,继而乡镇沿图物色,缉捕之计已穷,无影之踪难觅。此州县之印结所由来也。遵奉檄谕严切,敢不力为奉行,但缉经日久,一无声息。宪案空悬,不得不为申覆耳等因到司。据此,该署司事屯田水利道王佥事查得:此案迄今载余,严缉逸犯未获,以致各犯在监,相继瘐毙者及半。如陈荩卿、陈禄、李宝原拟斩罪,应服天诛。而供明待对犯人陆三、萧魁亦累瘐毙。而未获逸犯陈丙生等屡缉无踪,若必俟获齐归结,终属无期。合无呈请将见在监禁拟斩之狄舍郎、宋香,拟流之钱旭、钟简良,拟徒之顾奉,先行发落;未获者仍一面严缉另结,庶案牍清而宪件得以归结矣。至署府通判黄运泰,初奉发审差役顾奉、谢恩、朱中三人管押陈丙生、萧华二犯,不为不严,乃解役踈玩失防,致犯中途兔脱,则典守之责实在解役,不在运泰,似难责以旷误之咎。解役谢恩、朱中先经物故,顾奉见禁候结,均请宪裁等因。具文于顺治七年三月三十日呈详本部院。蒙批:黄运泰既署府事,陈丙生等各犯重大事情,当宜差的人速解,严加防范,为国法正典刑,为官方循职掌;乃悠悠忽忽,致紧犯中途兔逸,经年躧缉无迹,虽欲委卸于解役,而当时逡巡不解者,是何心欤?必有隐私,非仅旷误已也。各犯既久羁狱,而逃犯潜影杳然,则亦终无了局之日矣。叛逆大案,岂容羁缓?仰将原招逐一叙明,确拟速报,以凭具题。缴。速速。

  蒙此,该本司夏按察使朝觐回任,遵译宪批,随经查阅原招内首犯陈荩卿并陈禄、李宝,俱服天刑,合将见在监禁犯人狄舍郎等逐一复核明白,各供前情无异。致蒙覆审看得:狄舍郎曾至舟山,与具揭通寇之陈宗道等同为逆党,复纠大盗宋香辈伙劫奚宦,屡审供确。虽舍郎之赃未获,而谋叛之形已着。共谋皆斩之律,其舍郎之确拟,而劫财又其剩辜耳。宋香赃经主领,斩复何辞?钱旭、钟简良虽始终坚口不招,而倡义募兵之浮帖,则两名俱列宗道之次,安能舍纸上之铁案而信口中之簧舌乎?并流不枉。顾奉押解叛犯陈宗伦、萧华,中途踈防,以致兔脱。蒙督该府严缉,而经年不获,以致宗道等陆续冥诛,未膏鈇锧。出柙之责,谁其任之?顾奉之配固已无辞,而署府之黄运泰轻视重犯,误差匪人,亦应解惩,念无他情,姑从宽政。朱胜自首,相应免罪,以信律令。但未起之赃,尤当追给。在逃之陈丙生、萧华、及未获之何寿等,照提另结等因。具招于本年五月十五日呈详本部院。蒙批:狄舍郎通寇情真,纠结赃据,骈斩自无容议。陈宗道书钱旭、钟简良,为丙之亲笔,列名逆揭,次于宗道,流拟是否蔽辜?署府之黄运泰疏纵紧犯,致陈丙生等脱逃,出柙之咎,万莫能逭,置之宽政,是岂得情?此案不容久稽,仰速确谳招报,以凭回奏,缴等因到司。

  蒙此,该本司夏按察使遵奉宪批,逐一复核明白,与前无异。查得署府通判黄运泰,已经升任湖广岳州府同知。致蒙覆审得:狄舍郎为叛为盗,有证有据,与行劫得财之宋香,骈斩何辞?钱旭、钟简良以列名浮帖之上,坚口称冤,但浮帖粘于逆揭之中,而陈宗道初供即有其名,谓之不知情得乎?揆情按法,并流洵无枉纵。陈丙生、萧华虽脱逃于中途,然缓视重犯,选差不慎,署府之黄运泰乌能辞其咎乎?查本官业已升任,应否参罚,总在宪裁,非本司所可擅议者。顾奉仍照原拟,朱胜自首免罪。在逃之陈丙生、萧华、及未获之何寿等,照提另结。今仍取问罪犯,议得狄舍郎等各所犯,狄舍郎合依谋叛但共谋者律,宋香依强盗已行而但得财者不分首从律,与狄舍郎皆斩决不待时。钱旭、钟简良俱依谋叛已行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顾奉依押解罪囚中途不觉失囚者、罪亦如狱卒不觉失囚减陈丙生斩罪二等律,杖一百、徒三年。狄舍郎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狄舍郎、宋香俱重刑牢固监候会审详决。钱旭、钟简良候详允日,请示编发。顾奉审无力,逾限不获正囚,请定冲要驿递,照徒年限摆站满放,合候招详允日遵行。照出除重刑流罪并供明人免纸外,奚达纳告纸银二钱五分,顾奉纳民纸银一钱二分五厘,追贮松江府库,听候解部支销。其原起出宋香名下银杯四只、银五大锭、珍珠九十七颗、金银记指五个、银簪二只、男女紬衣八件、杂件一包,朱胜名下男女紬衣五件、麻袋一只,已故陆三名下麻袋一只,已故陈禄名下大红白绫镶绒背心一件、堆纱蓝坐褥一个、白纱夹袜一双、麻袋一只,已故顾四名下蓝紬道袍一件、白纱道袍一件,已故钟庆名下桃红绫被一条、白棉绸裤一条、白布一段、银一锭,俱给奚达收领讫。其未起出宋香名下银二百两、狄舍郎名下银五十两、银杯五只、紬衣十件、金珠二饰、并已故盗犯犬大、陈禄、顾四、钟庆、陆三等各未起出赃物,查系陈荩卿窝家,荩卿已经在监病故,无凭追给。其朱胜名下银一封、又二大锭、银杯三只、金珠二饰,应查给主。狄舍郎妻妾子女家产,候详允行松江府查勘,追没入官安置。私书、私揭、伪示,附松江府卷存照。脱逃陈丙生、萧华、并未获何寿、张宝、张观、沉长、张玉、沈玄、徐瑞、翁君造、杨子、杨荣、唐成、蒋冲宇、王三老、吴四、韩四、朱天章、蒋三、李云绅、李唐进、朱永佑,应行松江府严缉另结。通取库收领状收管缴报。余无照等情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陈宗道、陈宗伦潜通海寇,勾连思逞,幸天厌其逆,执狄舍郎而供吐,二渠就缚,私书、揭示,种种出之卧内,谋叛已有确据。狄舍郎来自舟山,啸党宋香等横行肆劫,如此多凶,既获押解,自当严谨。乃通判黄运泰悠忽从事,差解寥寥,以致巨憨陈宗伦、萧华中途兔脱,虽解人顾奉论抵,而黄运泰已经升任岳州府同知,其出柙之咎,仍应参处,以儆官方者也。今陈宗道等相继冥诛;狄舍郎、宋香叛劫情真,按律骈斩;钱旭、钟简良知而不首,远流以蔽厥辜;顾奉解囚逃失,杖配不枉。其在逃之陈在伦等、未获之何寿等,严缉另结。今据该司招详前来,臣谨会同江宁抚臣土国宝合词具题,伏乞圣鉴,饬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五年十一月十六日题,十二月初六日奉旨:三法司案拟具奏。黄运泰着议处。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复核,会看得:狄舍郎与叛逆陈荩卿等潜通海寇,自舟山回家,纠盗宋香等伙劫奚宦叛情真,狄舍郎、宋香骈斩不枉。并已故叛逆陈荩卿、裴二、李宝、伙盗犬大、陈禄、顾四、钟庆、脱逃陈丙生,各家赀变价,并妻孥俱籍没解部入官,房地造册并报。钱旭、钟简良知情不首,各责四十板,与狄舍郎、陈荩卿、裴二、李宝、陈丙生各父母祖孙兄弟,一并解部流徒。朱胜自首免罪,名下未起出赃物,应查给主。顾奉解囚逃失,杖配允宜。黄运泰差解不的,应听议处,但事在赦前,顾奉免罪革役,黄运泰与供明闵伯昌等俱免议。脱逃陈丙生、萧华、未获何寿等二十名,照提另结。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四月初五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公臣韩代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宜把哈、臣马光辉、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启心郎臣额色黑、启心郎臣周天成、四川司郎中臣杜之璧、都察院掌院事固山见子臣吴达海、都察院承政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傅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仍以原官兼管都察院左都御史事臣洪承畴、参政臣车克、臣交善、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士英、臣赵继鼎、左佥都御史臣祝万春、启心郎臣课罗科、大理寺卿臣张鼎延、少卿臣张若麒。

  旨:狄舍郎、宋香,着即就彼处斩。余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九一~一○○页。

  ·一一五、刑部题本

  刑部多罗顺承郡王臣棱德弘等谨题为沥陈微臣任事之艰、并报山海招抚之情形、仰祈圣裁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陈锦题前事内开:准兵部送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招抚使严我公奏前事等因,奉旨:剿抚事宜,系督抚官职掌,听彼相机行。凡一应私制关防印记,久已禁□,茹光鼎何得自制汉字都督府关防,且以巡抚称军门?沉顾何故被嘉湖道杖杀?这二事,着督臣陈锦确察具奏。严我公可将官兵交付督臣陈锦,回京候另用。该部知道。原告□并发。钦此。钦遵备咨到臣。准此,该臣即备行浙江按察司严查茹光鼎系何衙门所委,何故违禁自制汉字都督府关防,巡抚果否称军门,沉顾何故被嘉湖道杖杀,备查确据呈覆,以凭回奏。事关钦件,毋得庇饰迟滞去后。

  今据浙江按察司副使管按察使事佟国器呈称:问得一名茹光鼎,年三十三岁,绍兴府山阴县九都一图民籍。状招:光鼎赋性奸贪,行迹诡秘。顺治三年间,大兵屯扎省城,光鼎不合投为伪逆方国安、郑遵谦标将,授以伪都督职衔,树立营伍,附和抗敌。及后大兵东渡,光鼎遂尔潜身村落,安业三载。至顺治六年十二月内,光鼎因思前为伪都督时,又贻害于人,又不合巧生诡计,借贼邀荣,掜称近日身曾作贼,于本月二十一日前赴督抚都院台下投诚,假言现有余党,潜伏山海,己可招来等语。随奉本抚院给发告示一道,令光鼎传宣朝廷好生德意,尽赦前罪,令贼来归,并未委光鼎牌札职衔。比光鼎神奸叵测,遂大肆鸱张,诈称委授招抚都督。又不合故违诈为其余衙门文书诓骗科敛财物者问发边卫充军事例,于本月二十七日,辄就用木私刻汉字「督抚军门标下招抚山海都督府茹关防」一颗,辄敢自出告示。却又违犯禁令,巡抚改称军门字样,竟冒招抚名色,在外诓骗妄为。蒙本抚院访出光鼎妄为事迹,牌行分守道沈参议,转行本县,密拏究解。遵拘光鼎到官,询鞫供词,随即申解本道,转解本抚院。随蒙批送按察司覆审。蒙即详解本抚院,会同固山额真、梅勒额真、提督衙门及藩臬各司道公审。姑念光鼎投诚方新,折责四十板发落讫。

  复蒙本抚院查得光鼎尚有伪造关防在外行用,未便轻释,合行严查。仰按察司即将茹光鼎羁禁,速追伪造私刊关防,并行使事迹,究审明白,具文通详固山额真、总督部院及本院会夺,另行遵照,毋得踈纵,取收管缴查等因,行送本司。蒙即移会本道。随蒙备牌,仰县即将茹光鼎监候,速追伪造私刊关防,并行使事迹,研究明确,具文解道覆审,移司讯详等因行县。蒙县复提光鼎到官监候,押取私制汉字关防一颗,验明贮库间。先蒙都察院招抚使严我公查知光鼎所行事迹,并抄伪用汉字关防告示,具沥陈微臣任事之艰,并报山海招抚情形、仰祈圣裁事,奉有前因。随蒙本司备移本道,蒙即抄粘原疏咨文,仰山阴县查照县牌及抄咨内事理,即查茹光鼎系何衙门所委,何故违禁自制汉字都督府关防,逐一究追,研审妥确,依律具招解道,以凭审明移送等因到县。遵取光鼎到官,逐一细鞫。致蒙本县知县顾予咸审得:茹光鼎本一奸狡无赖之徒。昔年曾于江干附方、郑立营,授伪都督。嗣后大兵东渡,光鼎亦安业三载。不料狡计旋生,复向抚宪投诚,诡称余党见伏山海。随蒙抚宪给一告示,招其胁从,并未授以职衔,畀以牌票也。乃光鼎自号招抚,擅刻关防,致抚宪访闻,檄令卑职提解。已于四月二十二日申详抚宪。随会同固山、梅勒、提督、司道公审,重拟发落。而假官、假印之罪照然矣。兹奉宪檄查究,卑职即提光鼎并所刻汉字关防,逐一细鞫。据光鼎供:原在鲁藩为都督,潜伏乡落。于顺治六年十二月赴宪投诚。随于十二月二十七日私刻木关防一颗,往外招抚。问其所委者何衙门,则无有也。问其何以违禁自制,则俛首无辞也。问其巡抚妄加以军门,则又茫无应也。罪不容诛,法干重典。茹光鼎合依凡诈称有官及伪造关防之律,拟戍不枉。伏候宪裁。具招解。

  蒙分守道参议沈润审看得:茹光鼎系伪鲁藩之都督也。当其悔过投诚,凡有地方之责者,谁不欲汲引奖劝,广我皇仁,开其自新之路?是以出示招徕,初未尝委授光鼎以职衔也。不意伊心存有诡诈,乘机假冒,仍称伪衔,私刻关防,耀炫于都里之间。已经抚院访拿,发县究拟,会审责惩,行追私刻关防。讫今准移查,随发山阴县照移文内事理细加鞫讯。据光鼎供称,委系无知妄作。都督系前伪职。实无衙门所委。关防系己私刻等语。招解前来。则鼎之无官冒有官,并私刻关防之罪,依律拟戍,百喙奚辞。将光鼎并伪木关防一颗,移解到司。

  蒙本司研审。据光鼎供称;抚院原无委牌,只有通行招抚告示,系光鼎私自抄白。其木关防私自刻的。因要贼营里去,恐无有凭据,故此刊用等语在案。致蒙审看得:茹光鼎以鬼蜮神奸,存心叵测。原为伪藩都督,曾附逆而立营。后既赴宪投诚,自当洗心易辙。讵诡称余党见伏山海,将通行告示,私自抄白并未委授光鼎以职衔也。乃光鼎狡计假冒,仍称都督伪衔,擅刻关防印记,业经抚院访拿,发县究拟。已蒙公审责惩。兹奉宪檄,复行研讯。据光鼎自供:原无委牌,止有通行招抚告示。都督系前伪职,并无衙门所委。关防系己自刻,私称巡抚为军门。则光鼎无官而冒有官,并私刻关防之罪,例遣更复何辞?将光鼎取问罪犯,一议得茹光鼎所犯,依伪造关防者律,杖一百、徒三年,照例免其徒杖,定发边卫充军终身,照达部知,佥妻拘解。一照出茹光鼎系军犯,免纸,取着伍收管缴。追出木关防一颗,发该县贮库。余无照等因。

  又据该司详开:移准嘉湖兵巡道郑问玄回称:查得沉顾乃嘉善县积年盗窝也。浪荡不事家业,以通盗为能。勾引盘踞,坐地分赃,已非一日。自鼎革之后,稍行敛戢。乃乘严招抚经过之后,即钻营守备名色。以招抚为名,摇动鼓煽,打劫骗诈,无所不为。

  设中军,置旗鼓,未已也,且招大盗,如刘摊棺材、沉明宇、姜君锡等二十余人,皆历年照提大盗严缉未获者。沉顾皆擅与批照,横行无忌,党羽四布,待时而行。又且遣刘摊官材、沉明宇等直入府监,探听勾引,不知意欲何为?向非捕役认识捉获,则地方隐忧,可胜言哉!沉顾拘禁在狱,染病身故。先经通信明白,本道因其通狱情重,发监候□,不虞且染病狱中而死也。本道履任半载,未曾杖毙一人,通国共知。岂与沈顾有何宿怨而杖毙之哉?万祈备查始末情节,实无一毫回互情弊,俯赐覆题,毋令当日一片保护地方之意,今日翻成罪案也等因,移覆到司。

  该本司看得:沈顾嘉善人,原系积□,投充招抚之官,招纳大盗刘摊棺材等直入监所,为捕役认获,搜有沉顾批折。该道谓招抚一事,原为山海而设。其地方强窃盗贼,非可得而概纳之。故将沉顾收禁,俟提各犯审结。而沉顾随已染病身死矣。今奉严查,移准该道备述原存文卷录来,合行呈覆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茹光鼎者,向年江东附逆之党也。自大兵东渡之后,在光鼎已安业三载,可为厚幸矣。乃鹰眼未化,见目前新投伪逆可以邀荣,遂假掜伪衔,奔赴投诚,且以招徕余党为己任。抚臣萧起元急于靖乱,即发招抚告示一道,所以广皇仁而开自新之路,并未授光鼎以职衔也,亦并未以巡抚称军门也。乃光鼎即藉此为奇,仍称向日伪衔,私刻关防,招摇诈骗,擅行出示。随经抚臣访拏追究在案。是违禁自制关防者,光鼎之罪甚明。巡抚称军门,亦光鼎之所称,抚臣所发之原示并无军门字样,见在可据。依律佥遣,夫复何辞。至于沉顾一犯,虽为招抚差官,实系嘉湖大盗之巨窝,托招抚为名,遂广聚歇案盗伙如刘摊棺材等,入监窥伺,狡谋叵测,幸为捕役认获,并拘监禁,以俟各犯获齐审结。不意沉顾即病故于狱。在嘉湖道所禁者,乃通盗之巨窝也,非禁招抚之差官也。欲禁之以俟审结,亦非有意杖杀也。况招抚之官,不招抚于山海寇贼之间,而反藉此以纠聚积年强窃之盗犯,其意果何居乎?总因招抚使臣止知沉顾之毙于狱,不知沉顾之聚盗窥伺为非也。臣奉有确察具奏之旨,今据该司查明招报前来,二事俱已明确。合谨据实回奏,伏乞皇上俯赐电察勒部核拟查覆施行等因。于顺治八年二月二十一日题,闰二月二十七日奉圣旨:该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茹光鼎身授伪职,兵至潜匿村落,已逾三载,乃狼心未化,复假掜初归投诚,借名招抚,私刻关防,擅行出示,诈害地方,且称巡抚为军门,种种罪恶,依律遣戍,夫复何辞。今遇恩赦,茹光鼎姑议免罪。至嘉湖道郑问玄杖毙沉顾一节,既经督臣察明,实系监毙,非由杖杀,毋庸再议。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六月十六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公臣韩代、尚书臣季思哈、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邵尔对、臣马汝龙、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启心郎臣额色黑、启心郎臣周天成、江南司郎中臣钱朝鼎。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一○三页。

  ·一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萧起元为塘报大兵出洋、擒获巨魁、并攻剿情形事:案准兵部咨该本部题覆进剿舟山机宜,奉圣旨:是。这进剿机宜俱如议行。钦此。密咨到职。该职钦承俞旨,凛奉天威,允命固山、总督诸臣躬亲进剿,留职镇守省城,控扼杭嘉沿海等处,以资弹压,仍督缮火药器械,以济军需。职念封疆安危,于此攸系,敢不克殚心血,以尽乃职乎?除职在在周防、申严戒备、并督办军需、运发接济外,随与固山、总督诸臣会商公议。提督臣田雄先于六月十二日自省统师前进定关,会同总兵张杰,一面搜剿大岚,一面料理船只。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梅勒额真臣吴汝玠于七月十三日,自省会出师,由绍宁至定关。督臣陈锦于七月十九日自衢州出师,由台宁至定关。各统官兵誓师出洋,亲督进剿。今于八月二十八日准平南将军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梅勒额真吴汝玠塘报开称:本固山额真奉命进剿舟山,即统八旗兵马前抵定关,候部院陈锦到定,即商酌出海吉期,确定八月二十日发舟候风前进,仍飞檄台州官兵及苏松水师俱于是日齐发至舟山取齐。本固山额真同部院陈锦、提督田雄及定海总兵俱于二十日齐登战舰,二十一日即乘潮出关。贼于各山传烽,各口隘贼船尽出攻击。官兵无不奋勇,一面打仗,一面前进至横水洋。有伪荡湖侯阮进乘大黑巨舰,统领贼船,直犯中坚。本固山额真等亲冒矢石督战。更赖部院陈锦、提督田雄及定海总兵张杰,俱躬亲督剿,不避炮矢。官兵奋勇杀入阮进座船,砍杀贼目兵丁无算。当阵活擒伪荡湖侯阮进,并伪敕、伪印、亲丁人等。贼犹跟随攻打。本日申刻,汉满大兵俱至舟山道头,其城中贼党闭门抗拒,不从招抚。即发官兵一半上岸围困,一半在船堵御。海上贼艘终日乘潮救应。官兵堵御,昼夜不懈。其台区官兵今尚未到,或在途与贼打仗,谅旦晚可以齐至。苏松水师迄今五日,尚无影响,且连日俱值顺风,犹然不至,不知何故。今见在收拾攻城器具,当先克其城,后剿水面之寇,以副圣主伐罪吊民之仁也。其阮进因受重伤,业于次日殒命,即枭首传示城内及各岙乡民矣。事关官兵出洋靖海,合先塘报。

  又准督臣陈锦塘报:本部院奉命靖除海寇,自抵定关之后,即会同固山额真确定吉期,于八月二十日登舟候风前进。仍飞檄台区水陆官兵及苏松水师俱于是日齐发,随路荡剿,咸至舟山取齐。今本部院会同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梅勒额真、吴汝玠及浙江提督、定关总兵俱于二十日齐登战舰,二十一日即乘潮出关,沿途遇有贼艘,即四面攻击。逆贼亦四面围绕,邀定打仗。官兵无不奋勇冲击,一面打仗,一面前进。及过横洋,忽有伪荡湖侯阮进亲统贼船迎头冲击。官兵奋勇齐进。更赖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及梅勒额真、提督、定镇俱躬亲督战,不避炮矢,随将阮进座船擒获,当阵活擒伪荡湖侯阮进及伪敕、伪印,并亲丁人等砍杀入海者无算。本日申刻,满汉大兵俱至舟山道头,逆贼犹尾随攻击。随发兵一半登岸,一半存船遏敌。城中贼党闭门抗拒,不从招抚,即已四面围困。海上贼艘见我官兵在岸,终日乘潮救应。存船官兵日与堵御,昼夜不懈。至于台区官兵,料因沿途被贼截住打仗,尚未即到,谅在旦晚可以齐至。今已见在收拾攻城器具,当先克其城,后剿水面之寇。务期靖除寇氛,以奠鲸波,拯救各岙难民,以昭圣主伐罪吊民之仁也。但苏松水师,迄今违期五日,尚无影响。且连日俱值便风,而犹然不至,不知何故。其阮进因受重伤,业于次日殒命,即枭首传示城内及各岛矣。至各营有功副参都守等官,俟奏全功之日,另行查明汇报。事关官兵出洋靖海,合先塘报等因。

  又准提督田雄、定海总兵张杰各塘报相同不概叙外,该职看得诸逆拥戴伪鲁盘踞舟山,窃伏数载,且不时乘潮扬帆,结连山寇,毒痡岙民,其鼾睡卧榻,不容于一统之盛者,非一日矣。幸奉天威进剿,阮渠骈首就戮,余党砍杀无算,随乘胜长驱,直抵舟山城下,见今四面环攻,谅釜内游魂,扫荡在旦晚间矣。此虽固山、梅勒、总督、提镇诸臣躬冒矢石,戮力奋勇所及,实我皇上德威远摘,天心嘿佑致之也。除克城剿寇俟有全捷另行具奏外,职谨会同留镇省城梅勒额真臣徐大贵、按臣杜果合先驰报,恭慰圣怀,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八月二十八日,右副都御史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四六页。

  ·一一七、刑部题本

  刑部多罗顺承郡王臣棱德弘等谨题为逆寇藉抚俞横、业已剿抚两用、擒获负固巨寇、特疏题报、以请圣明发落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抚萧起元题前事内开:案准刑部咨,该兵部题覆前事,顺治七年七月二十四日奉旨:徐守贤着该督抚拿问具奏,余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随经案行按察司提问,复经屡驳催覆去后。今据该司署司事右参议南洙源呈称:问得一名徐守贤,年三十五岁,湖广衡州府卫籍。状招:守贤于顺治六年三月内,奉经制定台州镇标右营都司,蒙拨分防天台县地方。有逆寇今已投诚何兆龙、及先遁逸后于诸暨地方已擒斩徐守平、及奉部院明文正法叶灵化等,恃险结寨,盘踞温、处、金、台四府地方,纠聚焚劫,为害已非朝夕。于顺治七年三月内,奉总督陈部院严饬道将,先以本地防兵堵绝四境,一面拨发标营中军副将张国勋,统领官兵,齐入金华东永山内搜剿负固巨逆徐守平,并檄令徐守贤带兵会剿,堵守界口。却不合擅离信地,不行堵截,未达宪令,先已撤兵,回守天台汛地,致令徐守平遁逸。随奉题参,奉旨提问,遵经解详驳覆无异。今该本司看得:徐守贤统领兵丁,捍守界口,既膺锁钥之司,宜懋折冲之绩,夫何余孽披猖,罔顾要地,未奉军中之令,擅撤堵绝之兵,纵贼遁逸,谁之咎欤?据称贼由东阳界逃奔新昌,又有余贼自奉化登岸,因天台震邻,撤兵回守,岂有不奉羽檄而敢于擅撤者?幸赖宪院威灵,贼旋授首。至徐守贤擅离信地,照例边遣,何说之辞?但查事犯赦前,应否免罪,伏候宪裁。今将守贤取问罪犯,议得守贤所犯合依将帅部领军马守御城池擅离信地后杖一百,罢职,发边卫充军。合候具题发落施行等因到臣,覆审无异。

  该臣会同督臣陈锦看得:徐守贤承令调遣,自当恪守纪律,胡乃未奉军中号令,辄敢擅撤防兵,以致槛外穷凶,乘隙漏网,律以擅离信地边戍,诚为允当。据详事在赦前,应开一面。但洪恩浩荡,出自睿裁,非臣等所敢擅议也等因具题,顺治八年八月十八日奉圣旨:刑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都司徐守贤以设防之官,疏于守御,纵逆遁逸,律应遣戍;但查事犯赦前,议徐守贤免罪革职。谨题请旨。顺治九年九月十七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公臣韩代、尚书臣季思哈、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赵卜泰、臣马汝龙、太子太保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右侍郎仍加一级臣孟明辅、启心郎臣额色黑、启心郎臣周天成、浙江司员外郎加从四品臣臧楫。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四~一○五页。

  ·一一八、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萧起元谨题为获解谋叛逆犯、谨具疏奏闻、请旨发落事:据浙江按察使司呈称:奉臣批发定海总兵张杰塘报内开:七年六月二十八日,据本标中军参将管中营游击事李可胜密禀云:卑职家有小厮任之英与同伴私语云:我做了官,你们都跟我,我看顾你们。卑职听闻此言,随跟究之英,即以刀吓。据之英供吐:与左营兵丁汤使聘俱余姚人,从小相与。今使聘与山海贼寇相通,请有铜印三颗,一颗与高守云,一颗与曹得功,一颗与汤使聘等语,转禀到镇,据此,随该本镇密拿汤使聘到官,公同副参等官审据供吐:原系余姚人,向年被贼王完勋掳入山寨,不能脱逃。后蒙父亲带信与聘,得空逃出,投诚本县。偶值经制招兵,随投在左营常副将下食粮,与本营兵丁高守云、黄斌、张发才、及中营兵丁曹得功即曹雄、袁守仁、任进忠等相厚。使聘告假回家,有生员沉之泰、邹子实在王完勋下做官,常往来舟山,与使聘结盟。言及舟山鲁王要西北人做事,招得去给银一千两。又有族叔汤圣向随孙嘉绩之子孙延龄。今孙延龄在舟山做阁部,叔汤圣亦去舟山探望。使聘因具禀问候,并说有西北人高守云等可托作事。至四月中,给有方印、关防共九颗,并敕书九通,汤圣赍来。内「秉义将军」方印给与使聘,「忠猷将军」方印给与高守云,「忠义左营总兵关防」给曹得功,「忠义右营总兵关防」给袁守仁,「秉义镇中军总兵官关防」给黄斌,「戎旗营总兵关防」给任进忠,俱一一分送各收讫。又「忠义前营总兵关防」系使聘暗开姓名请来给张发才。因发才在汛,未曾交与,并付高守云收藏。又「忠义后营总兵关防」着给绍兴左营都司赵登科下伴当张明宇名凤云,未曾送去,汤圣就寄在余姚归圣庙僧人心空收存。又有关防一颗,着送陈效忠。查效忠之名,亦系使聘暗开送去请来。因效忠在汛,未曾交与,使聘收存。值伍良奉通海事发,有毁碎无存等语。随该本镇差官分头捉拿原报有名人犯,并搜获原受印敕到官。查黄斌、曹得功、任进忠敕书关防全获;汤使聘、袁守仁有印无敕;心空处见获关防一颗,敕书无存;张凤云因远在绍兴,未曾拘提:高守云、张发才拘到,未见印敕。审据高守云供吐云:亦因伍良奉通海事发,即将原收发才并守云敕书焚毁,印毁坏,拋弃在水等语。当即押犯打捞,见获高守云忠猷方印一颗,打去虎头,张发才忠义前营总兵坏关防半颗。又审汤使聘等原给伪敕,据供:亦因伍良奉事发,焚毁讫。又审据汤圣供吐:汤使聘系圣族侄,于去年十二月内回家中,差圣进山见王完勋要银用。王完勋说:我这里过年赏兵,要许多银子,无措,待我到舟山见了鲁王,拏银来与他。赏圣银一两做盘费回来了。使聘回到定海。至今年四月中,使聘又回家。适遇王完勋从周巷杨家路口上岸,带信与使聘,叫他去相会。使聘不敢去,差圣去见王完勋。船上有生员沉之泰,在船上问圣云:令侄那里太平么?因何自己不来等语。王完勋与圣银一两,又字一封,挂箱二个,内有印九颗,赍交使聘讫。又据沉之泰亲笔供招:系洪光元年选贡生。鲁藩踞绍兴时,曾受中书。不合于今年二月十二日,与汤圣在杨家路口上船,往见鲁王。适遇船漏上岸。又于三月初八日到杨家路下船。十二日午时到舟山,见鲁王、孙阁部、王完勋。于本月二十八日,奉鲁藩差以行人,赍宣谕到王老虎。恐干系重大,不敢亲领。当系王完勋拏回。鲁藩许差回加授官职等语。又据搜有生员邹子实家藏助米票一纸,逆字一条。随审据邹子实供吐:票子原是家中的。因子实与王完勋乃平昔旧友,时常进山往来等语。又据任之英供吐:系余姚人,于去年三月投李大厅下。原与汤使聘相好。说:你衙门有人,寻几个来。之英于五月二十二日到使聘家讨信。使聘不在家。伊父汤日新说:有海上给与你的副将札付在此。我说:这事不好。叫使聘父烧了。于六月二十七日回定,偶与同伴讲话,被本官听得究问,供招前情是实等语。又据心空供吐:有印一颗,系汤圣交与心空收。将衣服包好付收,故不知情等语。据此,合将逆犯伪敕、印、关防票字,解送部院会同审夺发落外,理合塘报等因。奉批:仰按察司即提各叛逆逐一隔别细审,备具各犯的确口供,按律定招,通详部院会审,以凭会题,速速。伪敕、关防、饷票、逆字并发。又奉总督陈部院详批:汤使聘等俱在各营食粮,乃潜通山海,诸逆咸受伪职。设非早觉,为害非浅。土著兵丁之不可用也若此。仰按察司再行确审明白,解赴公衙门会审,另具确招,以凭会题。缴。伪印、伪票等项并发。

  奉此,该本司前任佟按察使细加研审各口供,与前情无异。看得:汤使聘赋性奸险,居心叵测。以从贼之孽,投诚效用,不能洗心革面,乃复与山贼王完勋潜通,贪其厚赂,罔顾王章,交结营兵高守云、黄斌、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等阴图不轨之谋,甘作叛逆之党。与其叔汤圣山海往使,暗通消息,已非一日。甚至赍带伪敕、伪印,分给多人,各相收受,其意欲何为哉?天厌其恶,任之英早已灵泄汤使聘与汤圣逆首祸,先供吐凿凿,按律骈斩,百喙无以自解。至沉之泰厕身庠序,故犯刑章,虽无敕印,曾授行人之职。邹子实原与汤使聘居近交深,且获有贼给打饷之票,代傅逆字,俱法纪所虽轻贷者也。至张发才、陈效忠,据供俱在汛守,印敕原未收受,并不知情。张凤云续到,亦供三年未面。然或狡口支吾,恐难遽信,合拟知而不首,杖流示惩。相应解请宪台审夺。汤日新、心空病故免议等因。呈奉本都院详批:张发才等谋叛,印敕有据,律以知叛已行而不首,殊未协法。仰该司覆勘明确,妥招通详会夺。逆字、饷票并发。又奉总督部院详批:仰候抚院会审发落。缴。

  奉此,本司熊按察使覆勘得:汤使聘窜身逆党,假面归营,交结高守云等暗受伪敕、伪印,线索往来,潜谋不轨,历审情真,骈斩何辞。惟是张发才、陈效忠以未受敕印为解,查谋反律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斩,今发才等既有所给伪篆,叛形已着,皆应与使聘等悬首藁街。仍查妻妾子女财产,并没入官,父母祖孙兄弟皆流二千里安置,以彰法纪者也。任之英、黄斌、张凤云病故免议等因。呈详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沿海一带逆贼,每得肆其流突者,皆缘内奸相通,阶之为厉耳。如汤使聘以从贼余孽,投诚归伍,不思革心向化,乃复阴谋不轨,结党为叛,且潜通族叔汤圣,往来山海,请给敕印。使非任之英预露消息,则诸逆为患,有不可胜言者。若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俱受伪敕、伪印;若沉之泰、邹子实,俱受伪票、伪衔;若张发才、陈效忠,虽汤圣携来敕印尚未授受,但同系谋逆,何分首从?屡行驳勘叛情确真,所当均此两观之诛,以明三尺之法,并籍没其妻孥财产,流徒其父母祖孙兄弟,用儆奸宄者也。除伪敕、伪印、逆字、饷票并造各犯见存母弟妻子家产清册送部查考外,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按臣杜果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复议施行。缘系获解谋叛逆犯谨具疏奏闻请旨发落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陈龙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八年九月初二日,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萧起元。

  旨:汤使聘等着核拟具奏,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一○七页。

  ·一一九、浙江巡按杜果残本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杜果谨题为登闻事:奏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该都察院具题前事内开:据监鼓副理事官董多慧等呈:据原任招抚舟山总兵官今革职姜君献告状为皇恩四海均沾等事情词到院。看得:姜君献鼓状,原系督抚所定招案,臣等未能悬揣,伏候圣裁,敕行刑部核议,转行督抚按详,报其应赦与否,再请圣旨定夺等因。顺治八年九月十八日奉圣旨:是,依议行,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查得姜君献系浙福总督原参为招抚镇臣悖旨滥授官职等事,奉旨密封兵部,除咨行兵部移取原抄外,所有姜君献鼓状,应行该按会同督抚查审明确,应否援赦,速行具题,以结钦件等因咨院,札行到臣。奉经案行按察司查审,复经催驳去后。今据按察使熊惟杰呈称:问得一名姜君献,年三十五岁,系浙江绍兴府嵊县人。状招:君献于顺治六年十二月内,奉旨钦授归义将军,驻札金华府地方,招抚山海贼寇,务宜秉公任事为是。却不合故违大臣专擅选官事例,滥委已到官管颖仲为旗鼓、王吉士为中军,又委已到官金华县库吏严三仕为旗鼓,又委已到官缙云县生员郑万龄为赞画,又委已到官东阳县生员张光岳为推官,复委未获抚寇江叔耀为大厅。比管颖仲、王吉士、严三仕、郑万龄、张光岳各亦不合违例钻营受职,并擅用执事黄伞,招摇无忌。比君献又委今被君献杀死卢彪,授以都司副将。

  致卢彪复委同被君献杀死朱惟元为中军,及卢彪家丁金惠卿等作贼,拿究刺配。比卢彪又自招兵马,鼓吹开门,私刻关防等项,为君献查访确实,应申明正法为是,却不合私将卢彪与朱惟元一并处斩。蒙总督陈部院据君献呈报,即行分守金衢严道备查卢彪等被杀缘由。随据该道今革职王镛回称:据告状人卢懋振等呈称:卢彪即卢懋芳,系东阳县生员,被姜君献诱为标官,已索千金,节次交完,贪心无厌,又勒贡银,坐催无应。且因前抚之江叔耀,复入逆党为寇,恨卢彪曾漏言于金华总兵马进宝,故杀之以灭其口。至于朱惟元,即随卢彪之人,故一并杀之等情,具详部院,致奉部院以招抚镇臣悖旨滥授官职、借端擅杀士民、谨据实题参,仰请圣裁处分、以重名器、以肃法纪事等因具题。奉旨:姜君献革了职,并本内一干人犯,着该督提问追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部院,牌行按察司提问间,适逢恩诏。比君献遂以皇恩四海均沾、孤臣独淹狱底等事具疏,遗属王凤赍捧登闻。今奉行提各犯证到官,审据管颖仲供称:七年六月内,蒙君献委授旗鼓是实,不曾受中军名色。又据王吉士供称:七年七月内,君献用玄青天蓝段二疋、银杯二只聘去,委授中军职衔,给札已经金华守道追贮。又据严三仕供称:系金华县库吏,用银在君献买授旗鼓职衔,给札见经金华守道追贮。又据郑万龄供称:系缙云县生员,七年六月内,君献用牌调去,委以赞画,给札见在马总镇追贮。又据张光岳供称:系金华府东阳县生员,因与君献有旧,愿随镇标门下效劳,札付系随抚官,不系推官等情。本司复经移行分守金衢严道,回称:案查张光岳当日止有移行东阳县手本及差牌内并有「监纪理刑推官」字样,原文俱于七年九月初九日呈缴部院讫,抄白存卷可按。其姜镇原给牌札已经前道驳批刑官查追。审据光岳供称:初时原有牌札,姜镇虑必查究,尽行追缴等因覆道,转覆到司。又审私杀卢彪、朱惟元一事,据君献供称:杀卢彪有六罪:一则有家丁金惠卿等六名,昼则充兵,夜则作贼,金华县防官马三省去山打仗,曾有金惠卿等六名在贼营,马三省同县官曾申部院,县拿此六人,寄监三名,一名刺字,二名发配有案证,其发配二名,卢彪欲劫脱去,路遇马三省打仗过;二则委他招抚一处南上湖地方,招抚邢千金,到地方问住民逐家索取银食等物,曾被地方告镇,提问过;三则委副将是实,原系只叫招抚,不曾叫招兵买马;四则东阳城外道士阁,吹打开门,骑马竟至县堂,滥用执事伞盖;五则私刻关防;六则给札卖官等情。及审原告卢懋振,供有弟卢彪,原系君献旧友。六年十二月内,叫弟出去与他同营做官,后索银不遂,争闹一场,擅自杀死。马三省供称:原拿贼四名是实,口称是卢彪所招之兵,未见的据。所获四贼,解去金华道府,曾行查明白,其贼刺字问罪在案,并不曾路遇卢彪对敌各等情在案。今蒙本司审看得:姜君献系招抚标镇叨膺归义将军之职,先奉部院分驻金华,正为地方绥辑之虑,本官纵扰生事,已失其职矣。至于札授人官,尤为捍禁。如擅札生员卢彪为都司副将,管颖仲为旗鼓,复委抚寇江叔耀为大厅,聘王吉士为中军,委库吏严三仕为旗鼓,郑万龄为赞画,张光岳为推官,市棍衙蠢,皆得张盖列旗,震骇闾党。而卢彪尤而效之,又复自委中军朱惟元,招摇不法,皆君献滥假名器之所致也。至擅杀卢彪、朱惟元,逞愤行私,大非法纪,而犹以彪等六罪自辩。不知彪实有罪,亦即君献之罪也。今据卢懋振供:卢彪原系君献旧友,六年十二月内,君献邀彪授札,同营管事。即君献自供,止云六年十二月投诚,亦未供出其从前作贼之的据也。至马三省拿贼四名,称系卢彪所招之兵,曾解金华道府问拟刺配,并不曾有路遇卢彪对敌之事,则君献之杀卢彪,明系挟私擅杀,虽欲矫饰,其可得乎?至滥委张光岳,移准守道回称,光岳当日移行东阳县手本及差牌内,并有「监纪理刑推官」字样。审据光岳供称:原有牌札,姜镇虑必查究,尽行追缴。则推官字样,君献自不得以狡饰置辩也。覆审已确,姜君献合依大臣专擅选官律拟斩,管颖仲、王吉士、严三仕、郑万龄、张光岳俱应以知情受假官律流配。其姜君献叩阍援赦,查刑部文内云:应行该按会同督抚查审明确,应否援赦,速行具题,合候宪裁定夺,今蒙取问罪犯,议得姜君献等所犯,姜君献合依大臣专擅选用者律斩,管颖仲、王吉士、严三仕、郑万龄、张光岳俱依知情受假官者得杖一百、流三千里,准徒四年。照出重刑姜君献免纸,管颖仲、王吉士、严三仕、郑万龄、张光岳民纸各一分,候贮追库类解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姜君献以投诚之伪将,行专擅之咸权,滥委匪人,棍蠹咸窃猴冠,妄戮同类,无辜并罹冤网。如卢彪、朱惟元二命,屡审确系挟私擅杀。至委张光岳等推官、旗鼓名色,何辞专擅选官之律?君献一斩,诚不为枉。但本犯叩阍援赦,应否免罪,自在圣裁定夺,非臣所敢议也。管颖仲、王吉士、严三仕、郑万龄、张光岳谋受假官,律应流徒,事在赦前,应各(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一○九页。

  ·一二○、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八年十月初三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陈锦为飞报攻克舟山荡剿海寇大捷事:窃照舟山悬居浙海,南联闽广,北接苏松,且系倭国通洋之要区也。渠逆黄斌卿、阮进、张名振等,自恃战舰之利,大洋之险,遂得以虚拥伪鲁为名,招摇集众,相继盘踞。六载以来,各省山寇受其指颐,沿海地方被其焚劫,流毒不可胜言。其意若谓我兵断断不能制之者。职思若不亟荡,则燎原之火,何时扑灭?故力任进剿,期安鲸浪,以奠各省沿海之民。特疏具题,荷蒙圣明俞允。

  今职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确商机宜,照依前疏题明定海、台区及苏松三路同时进师,订期于本年八月二十日统兵登舟,候风前进。先行台区总统金华总兵马进宝,并移咨江宁抚臣土国宝,转檄苏松水师镇将,俱于是日进发,务于舟山取齐。职与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梅勒章京臣吴汝玠、提督臣田雄、定海总兵张杰,各统标旅,俱于八月二十一日扬帆誓师,齐出定关。沿途遇有贼艘,即四面对敌。逆贼亦分■〈舟宗〉围绕,邀截打仗。官兵无不奋〔勇〕冲击,一面打仗,一面前进。贼艘追不离。及过横洋,忽有伪荡湖侯阮进亲统贼船,迎头冲击。我兵首尾受敌。赖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梅勒章京吴汝玠、提督田雄等,俱躬督战,不避炮矢,官兵奋勇齐战,随将阮进座船拏获,当阵擒获伪荡湖侯阮进及伪敕、伪印并亲丁人等。砍杀入海者无算。

  本日申刻,满汉官兵俱至舟山道头。其城下水寨贼船见我兵奋勇,即出外洋守口。城中贼党闭门抗拒,叠次招抚,怙恶不从。职会同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等,随发兵一半登岸围城,一半存船御敌。逆魁张名振等拥护伪鲁在船,终日乘潮救应。存船官兵竭力堵御,旬日之内,昼夜不懈。职等一面招抚城外七十二岙士民,领示剃发,俱赴军前投顺;一面等候台区、苏松之师到齐,然后攻城。奈逆贼知我台区之师同时前进,先已拨发贼艘蚁聚于海门、南田、林门一带节节堵截。总兵马进宝等日与打仗,不能如期而至。其原调苏松之师,接准江宁抚臣回咨称:已责令苏州总兵王璟、副将沉豹等率兵登舟,于二十日前进。半月之内,俱值顺风,不知何故杳然不至?职等孤军悬处于巨浪洪涛之中、四面受敌之地,势难久待。随会同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等收拾攻城器具,于九月初一日,四面攻击,仍用大炮打城。不意舟山之城,内系山基,攻打不易,而城上逆魁统率劲贼,竭力固守,炮火矢石,如雨齐发。穷一日一夜之力,尚未能克。随会议挑选壮士,设立挨牌于城下,令其竭力掏挖,崩颓数丈。官兵奋力齐攻,至初二日午时始得攻克。职与固山额真先已约束三军,克城之后,不许擅戮百姓,务期止杀贼魁、贼兵而招抚难民,以体皇上好生之仁。不意城内自知罪孽深重,一见我兵登城,随即发火自焚,阖城尽成灰烬。风猛火烈,拯救不及。今查城内伪逆如伪阁部张肯堂、伪吏兵等尚书朱永佑、李尚忠等、伪通政司郑遵俭、伪礼部尚书吴钟岚、伪安洋军门刘汝勋等、及伪总兵张名扬、马泰、杜用祁、朱鼎臣、史文龙、张名甲、倪元统、陆应龙、张洪谟等、并伪鲁所用太监寺卿等官,或被火焚,或经阵馘,并无遗恶。间有缒城遁逃者,满汉官兵先已四面张罗于要地,剿戮无遗。其伪鲁及巨逆张名振等在城家口,俱已自缢火焚。职等正在一面发兵荡剿海上之游魂,一面发兵侦探台区出洋官兵消息。

  于初三日午时,适台区官兵皆到舟山。随据总统金衢总兵马进宝塘报内称:本职遵奉宪令,督统台区水陆官兵于二十日丑时自海门卫开船出洋,与贼沿途攻打。二十二日方至佛头山,复遇贼船百余只,竟戗风直冲前来。本职鼓励将士,奋勇迎敌,打损贼船十有余只贼见我兵奋勇,力不能支,即避出金紫门外,黑夜不便前追。于二十三日直至林门,贼船复联合扑来。本职亲冒矢石,统领官兵奋力抵战,擒获贼船六只,打损贼船十余只,落水渰死之贼不计其数,阵获伪定瓯将军银方印一颗、铜关防一颗、红衣等炮一十三位、盔甲弓矢炮火不计。随乘胜追贼至南田、林门、山岙,乃贼魁阮进、张名振屯粮之处。贼党四败溃逃,搜获伪马三匹、牛三十一只,又获带镣肘宁波生员一名别自治。当将贼巢并贼贮仓廒稻谷米豆不计及新造未曾竖桅大水艍船百十余号,窃恐存留不便,尽行发火焚讫。又招抚南田难民四百余名。贼党大窘,扬帆远奔。职于二十五日向舟山进发,沿途遇贼打仗。至九月初四日,于舟山外洋,复遇张名振贼船,迎头打仗。当阵擒获贼目二十五名、贼船五只,打损贼船不计,得获伪札、伪票及器甲、弓矢、炮火无算等因,塘报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逆贼盘踞舟山,得以鸱张多载而恣意逞凶者,惟恃波涛之险与舟楫之利,非陆路可以驰剿也。然而纠集各省亡赖,横行于海上,得以贼粮无缺而军资不匮者,又惟恃各处山寇代为掠输,以通接济也。职受我国豢养洪恩,谬膺两省军旅之寄,目击东南有此大患,一日不除,则地方一日不安,日思荡平之策,以仰答国恩于万一。故去年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面商机宜。如欲杜海孽之接济,必先绝山寇之勾联。于是分兵入山。固山额真臣金砺亲统大兵,同提督臣田雄,荡剿宁绍大岚山之贼。职标中军张国勋,会同金华总兵马进宝,荡扫温处何兆龙之贼。两处俱奏膺功。从此先已褫海逆之魄,而扼海逆之吭矣。

  年来制造战舰,修缮器具,夙夜胼胝,于今岁之私始得报竣。若再濡迟,则天气渐寒,风高水硬,今岁又不能进剿矣。故职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克期进师,端委金华总兵马进宝总统各营水陆官兵,于台区登舟进发,既可以绝闽寇之应援,更可以杜逋贼之奔逸。且南田、林门一带,俱系逆魁屯粮要薮,更可就便攻剿。职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梅勒章京臣吴汝玠及提督臣田雄、定关总兵张杰各统劲旅,即于定关出洋,订期同进。上赖朝廷之威灵,下得将士之用命,定关所出之兵甫出洋而即擒巨逆阮进,外御强敌,而内克坚城,官兵无不奋勇,贼党授首无遗。台区所出之兵焚逆魁屯粮之薮,斩馘多贼,而击损贼船甚多,节节打仗,辛劳倍着。两路之师,将数年负固之贼穴荡平于俄倾,将亿万蚁聚之寇党剿抚于一旦。申天讨于鲸鲵之窟,张国威于海澨之外,此番镇将之功与兵士之苦,允非寻常可比者。

  但各岛之贼党虽除,而伪逆张名振犹拥伪鲁逋逃于水面,根株不灭,终属祸萌。职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亟令甲喇章京邓长春、胡弘先等,同金华总兵马进宝、定海总兵张杰等,统领各标官兵,竭力搜剿。务期靖此妖氛,悉受戎缚。职与固山额真暂停舟山,料理善后防守事宜,以期一劳永逸,并抚绥各岛仅存皮骨之灾黎,以期咸沾圣化。当俟剿抚事竣,另行奏闻。

  各营有功将备及伤亡兵士,除乌金超哈者听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等查明题报。至于由定关所出官兵,如职标有功副参游守张国勋等、提标副参都守李荣等、定海镇标参游都守常进功等,由台区所出官兵,如职标参将韩际明等、金华镇标参游都守王茂才等、抚标千总田有禄等,及各营伤亡官兵,俱俟查明另报。

  惟可异者,苏松水师奉旨准职等调度,务须如期齐发,业经职与固山额真将密订日期及军中切要机宜先期飞会江宁抚臣土国宝取有回咨在案,备称已移苏州总兵王璟、副将沉豹等如期而发矣,乃半月以来,贼艘俱在浙境打仗,沿途并无阻隔,且日日俱系顺风,乘潮可至,不知何故一艇不到,以致职等望眼欲穿,五内如焚。明系畏避观望,视军机为儿戏。今幸各逆俱被浙兵拦截,不能北下。倘致远遁于淮扬、东鲁之间,则苏松文武之误事,罪诚不小矣。况舟山有贼,亦苏松同受其害者。如此重大军机,而以畛域为分,秦越相视,职不得其解矣。更祈皇上严加查究,庶国令丕震,而日后隔属会剿之师,不敢虚应故事矣。今因塘报大捷而并及之,统惟圣鉴。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三册二八四~二八六页。 

  ·一二一、刑部等衙门题本

  刑部等衙门多罗顺承郡王臣棱德弘等谨题为塘报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按萧起元题前事内开:案准刑部咨:该臣具题前事,奉旨:李虎、刘诚、孙守祖俱革了职,该督抚提问李存召着议处王尔禄、张洪德议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就经案行按察司提问,复经屡驳催覆去后,今据该司署司事右参议南洙源呈称:问得一名李虎,年二十九岁,陕西西安府渭南县人。状招:虎系昌国卫经制把总,蒙守备李存召分派带兵一百五十名驻防本卫地方。虎与已到官本卫署事千总刘诚,各不合防守踈虞,于七年七月初三日夜,以致贼从山僻小路,拥众数千,从北山头偷进,放火三处。虎与刘诚等冒火冲入,督兵截杀。贼随披靡,追去至桐关下船。当即塘报道镇外。又本年八月初七夜四更,贼犯霩■〈雨上澍下〉,比已到官。霩■〈雨上澍下〉所经制千总孙守祖,亦不合防守有疏,致贼登岸,四面攻城。贼从西面上城,守祖带兵赶杀,贼即滚城退去。随蒙海道王副使、定海张总兵、宁波张协将各备由呈报督抚。萧都御史会疏题报。奉旨提问。遵经详解屡勘驳覆无异。今该本司审看得:昌国、霩■〈雨上澍下〉卫所,皆沿海要地也。李虎、刘诚孙守祖职司防守,不能思患预防,以致强寇乘隙侵入蹂躏,虽有血战之功,岂足遮失守之罪?按律拟斩,法无可贷。但事在赦前,应照例豁免。伏候宪裁。将李虎等取问罪犯,议得李虎、刘诚、孙守祖所犯,俱合依守边将帅守备不设为敌所掩袭因而失陷城寨者律,皆斩监候,具题发落施行等因,呈详到臣,覆审无异。

  除李存召等已经各该部议覆外,该臣会同督臣陈锦看得:李虎、刘诚、孙守祖责专御侮,计乏绸缪。当海滨之重汛,玩忽疏防,致鼓浪之狂氛,乘间窃入。一犯昌国,再犯霩■〈雨上澍下〉,封疆失陷,国法难逭。律以守备不设,李虎等三人奚辞一斩哉?但据详事在赦前,应开一面,浩荡洪恩,出自睿裁,非臣等所敢擅议也。据经该司勘详前来,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等等因。顺治八年五月十八日题,六月二十四日奉圣旨:三法司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复核,会看得:李虎、刘诚、孙守祖三弁,俱膺御侮之责。况昌国、霩■〈雨上澍下〉当海滨要害。而把总李虎、千总刘诚不能设计严防,被贼偷入卫城,放火焚烧。又千总孙守祖防守有疏,致贼上城复遁。按以守备不设之律,均应拟斩。但各犯事在赦前,议免罪革职。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十月初七日,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赵卜泰、臣马汝龙、太子太保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右侍郎仍加一级臣孟明辅、启心郎臣吴达礼、启心郎臣白色纯、浙江司员外郎加从四品臣臧楫、都察院左都御史臣赵开心、参政臣宜把哈、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左佥都御史臣祝万春、启心郎臣课罗科、大理寺阿里哈哈番臣噶赖、加工部左侍郎再加一级照旧管大理寺卿事臣张鼎延、加太常寺卿仍管大理寺左少卿事臣张若麒。

  旨:李虎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页。

  ·一二二、浙闽总督陈锦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臣陈锦谨题为续陈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抚流亡、安插舟山善后机宜、仰祈圣鉴事:窃照微臣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遵奉俞旨,统兵靖剿海寇,仰藉皇上之威灵,甫出洋而即擒巨逆阮进,攻克舟山巢穴,馘斩多寇,各岛悉平,止有伪逆张名振等拥护伪鲁遁逸,业经臣于本年九月初八日一本为飞报攻克舟山等事一疏题报在案,谅蒙皇上鉴照矣。维时臣与固山额真暂停舟山,料理安抚善后诸事,一面亟令金华总兵张杰同甲喇章京邓长春、胡弘先等统领各标官兵乘坐战舰,破浪南追。更虞大洋之中,难于邀截,复议梅勒章京吴汝玠亲统乌金超哈及各标官兵相继而进,以图夹击去后。适据温州道将塘报内称:残逆张名振、阮骏拥护为鲁,已抵三盘,逼近温郡门户。原踞三盘之逆魁周崔芝先已登舟南遁,张名振等屡次统贼窥犯,意欲登岸抢掠。赖先发防海参将王晓、守备萧启荣等水陆堵剿,斩馘数百,逆艘方退。今仍盘踞三盘,伏乞裁夺等情备报到臣。据此,该臣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确议残寇既遁于三盘,则目前之所急者温区也。但时已孟冬,原非海上用兵之时,况东南风少,西北风多,如前发追进剿之战舰俱至温区,卒难北回,不特舟山一带无兵分防,而严寒风劲,各兵飘泊于飓浪风涛之内,非万全之计也。故会议即撤定关总兵张杰与梅勒章京吴汝玠所统官兵,星回舟山,以资分布。一面备檄金华总兵马进宝,总统原领各标劲旅三千余员名,径赴温区扼剿,不容一贼登岸,不容一艘北来。一面飞檄福建福宁、闽安等处道将,遵照屡饬严加堵截,不容一艘南遁,致与闽寇勾联。更一面刊布告示,大申招抚,以解散其胁从。今舟山诸事告竣,固山额真即统大兵回省休息,臣仍当星赴温州调度督剿。谅各逆既阻于奔突之境而饥寒切身,复不能登岸抢掠而资生无策,即不尽就我戎缚,必渐为水面之饿殍矣。此追剿逋寇之情形也。

  至若舟山城内,公私房舍虽被逆贼发火尽焚,然而臣等多方扑救,尚存老弱灾黎四百余名。臣以舟山一城为海岛冲要之处,且系各澳市集之所,不便空置,随令存城百姓搭盖草室存身。更于各澳抽调户口,并于各岛屯种。零星人户,尽令迁移入城,以实城守。共得一千一百五十五户,俱令安心生理。数日之内,土木繁兴,人烟渐辏,而望化入城者接踵而至矣。至于各澳士民,自兵到后草木无惊,安堵如故,多方抚绥,无不额手欢呼,歌咏于尧天舜日之下。除流寓外,备查共存土著八千五百五十余户。此开拓舟山户口人民之数也。若夫各澳田亩,新开旧额不等。内有叛产故绝应没入官者,俱容另行查明具题,以充正供。其有外省流寓之民,既无恒产,自无恒心,窃虞不便复留海岛,俱已迁徙内地,分发原籍安插归农矣。此招抚流亡、安插舟山之机宜也。

  人民既已安抚,地土见在行查,而善后之计不容缓也。官兵既在凯旋,残寇犹未就缚,而防御之兵所当酌也。案查去年八月内该臣奏为密陈进剿舟山机宜等事内开:荡剿海寇在舟山各逆,自不难于就缚,至水面元巨魁不能保无遁逸,则舟山虽得,而留兵防守实为要着,议留钱塘水师一营及定关水师一营,更另设陆兵一千,遴选副将一员,必得我国旧人庶可畀以重寄等因在案,是臣早已计及于此。今臣躬历海上,相度地势,不特一千之陆兵不足以资控扼,而定关之水师尚不足撑驾船只布置之需,且卒令召募,不能济目前之急。用未奉俞旨,臣更不敢擅专。不得已今暂留提督标兵四百名、定镇标兵一千名、定关水师左营官兵一千名、钱塘水师左营官兵八百名,共止三千二百名,尚不敷用。其它无可再留之兵矣。故又不得不权宜将苏松续到之兵量留六百,给与行粮,暂留镇标中军于思明统领,以资协守。连前共计留兵三千八百名,并留定关总兵张杰统领分防。俟逋逆就获,浙兵稍有余力,即将苏松之兵发回。此目前留兵防守舟山之机宜也。

  然前项提督标兵及定关水陆官兵,各有防剿专责,不过暂时留用。舟山悬居海外,必须专设水陆官兵,庶足以固海外之门户,而壮各岛之声援。伏乞皇上如臣前议,准设陆兵一千名。其水师前议撤钱塘一营及定关一营,今定关之水师尚不足沿海分防之用,万难议撤。今应再设一营,亦照经制八百名之数,仍于我国旧员之内遴选廉勇副将一员,责令前来,总统水陆三营,专守舟山。其金荡等山及沿海要汛,俱令定关总兵分发水陆官兵防御,共资应援。庶水面之兵威丕震,从此而海不扬波矣。此固守舟山善后之机宜也。

  于此,该臣会同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等看得:两浙为东南财赋之地,久入版图,惟有舟山一区悬居海外,向为各逆盘踞,纠集多凶,联■〈舟宗〉飘忽,江南江北及闽粤之寇,咸与声息相通,即浙东之各山及浙西之湖贼无不受其颐指,此诚肇乱之基而聚奸之薮也。臣见其勾联日广,而沿海士民之被其焚劫者殆无虚日,故不自揣绵力,疏请荡除。荷蒙皇上不以臣为不才,允臣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等确商进取,仍戒以务保万全。臣等仰体我皇上爱民恤兵之盛意,曷敢不竭尽驽骀,以期永靖海邦也?前订期于八月二十日三路进师,抚剿兼行,赖圣明神威远播,巢穴悉已荡平,逆党就戮殆尽,虽逋逆张名振尚拥伪鲁南遁,业已节节堵扼。臣仍躬行督剿,似亦不难续图荡除者。至于前后投诚受抚伪官如伪总督部院李长祥、伪伯及伪将军章云飞、尹文举、蔡应选、涂登华等、伪总兵金允彦等、伪礼部丘元吉、伪户部孙延龄、倪三益等、伪太仆寺李师密、伪兵部中军周士礼、伪副参都守周名臣、郑国化、王培元等,俱已分发内地,善行安插矣。抚存各澳人民八千五百五十余户,俱已耕凿如故矣。安插城内灾黎及迁徙各山零户,业已城守充实矣。外籍流寓之人不便仍居海外,俱已迁入内地矣。是追剿逋寇及安插舟山机宜已有头绪,少可免廑皇上南顾之忧矣。惟是苏松水师准江宁抚臣土国宝回咨内开,已如期于八月二十日同时出洋,共发大小战舰一百五十余只,各标官兵五千一百有余。乃臣等自抵舟山之后,日夜悬望,直至九月十四、五等日方陆续前来,其咨开所发船只仅到一半,则官兵不问可知。苏松兵到之时,正值张名振等逋逃之后,即令苏州总兵王璟亲统战舰五十只同梅勒章京吴汝玠追剿至南田而返。在该镇之乘风破浪,颇有辛劳,但咨开所发之船仍留一半,而又稽迟逾期,鲜得一臂之助,不知何故?臣前疏因其兵尚未到题报在案,相应一并题明。若夫所获伪敕、伪印及各投诚所缴伪敕、伪印,统候另行汇缴。至于舟山所遗妇女,除审系民妇有亲属认领及发还投诚伪官认领完聚外,其余真正贼妇并贼遗牛马,俱会同固山额真公同估变,分赏有功官兵及议偿阵亡人命并轻重中伤官兵矣。俟另行造册报部外,合并题报,伏乞皇上瘠鉴。并将舟山选将设兵事宜,敕部速行查议,行臣遵奉施行。缘系续陈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抚流亡安插舟山善后机宜仰祈圣鉴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张豹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十月十一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今罚俸臣陈锦。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四七~四八页。

  ·一二三、浙江巡按杜果题本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杜果谨题为塘报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浙江巡抚萧起元题前事,顺治八年十月十一日奉圣旨:章有功、胡元俊着覆拟具奏,倪于朝及李遵度、孔三着察议。这本内塘栖失事在四月内,该抚何至九月初方报?并该管道将,都着议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密封到部,咨院札行到臣。奉此,随经案行按察司确查,并催驳去后。今据该司按察使熊惟杰呈称:案查事前,先该本司具详本院内开:塘栖一案,因德清防守千总马虎同下沙防官章有功、白云桥防官胡元俊从德清西南山追剿刘盗孔三,而贼众窜至仁和汛地横山者也。驻防塘栖把总倪于朝闻约,就近从间道抄击,仓卒遇敌,奋勇直前。不料章、胡二弁畏缩迟追,失于应援,以致于朝败绩身亡。本司面承抚院宪谕,于本月十四日率同杭刑官及仁和、德清两县,并集地方居民,亲诣倪弁被杀之处,地名横山,尚隔塘栖一十余里,系仁和所辖,并未抢劫一物,亦未焚毁一房,是知果为德清奔逸之贼,而非抢犯塘栖之贼也。其迟报一节,失事在八年四月十四日,据钱塘水师右营游击李艳阳塘报在案。十五日即奉本部院严檄行查。该署巡杭道徐右布政随于十九日呈详。因章有功、胡元俊俱系湖属委员,大盗孔三亦系弄兵湖境,故蒙宪驳,改批湖守道。缘道欲慎重其事,再四查明,章有功奉委于湖镇之杨副将,胡元俊系投诚人出委于德清县令李遵度。至八月二十九日详覆。盖为不敢溷朦苟简,未免往返稽延时日。此迟报之始末也。若夫孔三,原猖獗于德清地方,而遯入仁和之横山。参弁追剿于湖境,而祸延塘栖之防弁。不得不从根究结。论该道则湖守道官靖共也,论该将则湖协将杨国勋也。至于德清印官李遵度、捕官陈世良职守攸关,均难诿卸等因。呈蒙本院详批:塘栖汛地,原系杭湖歧留,守、巡二道俱有责任。但贼首孔三虽来自德清,官兵进剿败绩却在仁和横山地方,倪于朝阵亡于此,则该管横山汛守将领失于救援也。巡守自有界限,难容互诿。该司查明该汛道将并印捕官职名,及孔三投诚缘事始末缘由,一并通详。

  蒙此,该本司覆看得:横山距塘栖一十一里,把总倪于朝即汛守之官也。当日孔三从德清窜入横山,湖属下沙防官章有功、白云桥防官胡元俊会同倪于朝扑剿。及于朝赴斗,而章、胡两弁开船幸脱,至令失事。不行救援,则湖属二弁之罪也。先经题报,奉有明旨,章有功、胡元俊着覆拟具奏矣。本司勘查横山、塘栖一带,并无劫抢,亦无烧毁,因从德清追奔至此,猝遇格斗,于朝败绩,旋即遯去。故从根而论,则咎在湖属道将也。至于查报迟慢,又系湖道之耽延也。已经通详。顷奉查该汛道将印捕官职名。查横山汛地系署杭巡道右布政徐为卿也,该将则水师右营游击李艳阳也,印官则仁和知县张能鳞也,捕官则仁和典史徐曾也。至于故盗孔三披猖为害,格斗官兵,阵杀防弁倪于朝,当奉抚院迅发官兵,督令仁和县合剿。三乃计穷,投诚于公衙门,押发德清县安插。随奉抚院具题,于八年九月初二日拘提孔三,押发刑厅,转发仁和县监禁,候旨发落。本犯于十月十一日在监病故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塘栖地方,乃杭属之仁和、湖属之德清接壤之界也。去年四月,大盗孔三称戈。清邑有驻防千总马虎,率兵追逐于仁和之横山。距塘栖仅一十一里,系防官倪于朝汛地也。于朝闻警御敌,被伤身亡。论剧贼发难由德清奔突,则该管道将系分守杭嘉湖道佥事管右参议事官靖共、升任协守湖州副将杨国勋也,论防将阵亡属仁和界限,则又系带管分巡杭严道事右布政使徐为卿、钱塘水师右营游击李艳阳、仁和知县张能鳞、典史徐曾事也。但当日并未烧毁民房,杀伤百姓,且事在赦前,各该道将并印捕官应否议处,自在圣裁,敕部议覆。既经查详前来,除德清知县李遵度已经臣入境参处、大盗孔三已经病故外,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议施行。缘系塘报事理,为此具本专差快手杨廷赍捧,谨题请旨。(下缺)

  旨:该部核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一~一一二页。

  ·一二四、刑部尚书刘余佑等残题本

  (上缺)又回家适遇王完勋从周巷杨家路口上岸,带信与使聘,叫他去相会。使聘不敢去,差圣去。见王完勋船上有生员沉之泰,在船上问圣云:令侄那里太平么,因何自己不来等语。王完勋与圣银一两,又字一封、挂箱一个,内有印九颗,赍交使聘讫。又据沉之泰亲笔供招,系弘光元年选贡生。鲁藩踞绍兴时,曾受中书,不合于今年二月十二日与汤圣在杨家口上船往见鲁王孙阁部王完勋,于本月二十八日奉鲁王差以行人赍宣谕到王老虎,恐干系重大,不敢亲领。当系王完勋拿回鲁藩,许差回加授官职等语。又据搜有生员邹子实家藏助米票一纸、逆字一条。随审据邹子实供吐:票字原是家中的。因子实与王完勋乃平昔旧友,时常进山往来等语。又据任之英供吐:系余姚人,于去年三月投李大厅下,原与汤使聘相好,说你衙门有人寻几个来。之英于五月二十二日到使聘家讨信,使聘不在家。伊父汤日新说,有海上给与你的副将札付在此。我说这事不好,叫使聘父烧了。于六月二十七日回定,偶与同伴讲话,被本官听得究问,供招前情是实等语。又据心空供吐:有印一颗,系汤圣交与心空收,将衣服包好付收,故不知情等语。据此,合将后开逆犯伪敕印、关防、票字解送部院会同审夺发落外,理合塘报等因。奉批:仰按察司即提各叛逆逐一隔别细审,备具各犯的确口供,按律定招通详部院会审,以凭会题,速速。伪敕、关防、饷票、逆字并发。又奉总督陈部院详批:汤使聘等俱在各营食粮,乃潜通山海诸逆,咸受伪职;设非早觉,为害匪浅。土著兵丁之不可用也若此,仰按察司再行确审明白,解赴公衙会审,另具确招,以凭会题,缴。伪印、伪票等项并发。

  奉此,该本司前任佟按察使细加研审,各口供与前情无异。看得:汤使聘赋性奸险,居心叵测,以从贼之孽投诚效用,不能洗心革面,乃复与山贼王完勋潜通,贪其厚赂,罔顾王章,交结营兵高守云、黄斌、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等阴图不轨之谋,甘作叛逆之党,与其叔汤圣山海往来,暗通消息,已非一日,甚至赍带伪敕、伪印分给多人,各相收受,其意欲何为哉?天厌其恶,任之英早已露泄。汤使聘与汤圣逆首祸先,供吐凿凿,按律骈斩,百喙无以自解。至沉之泰厕身庠序,故犯刑章,虽无敕印,曾授行人之职;邹子实原与汤使聘居近交深,且获有贼给打饷之票,代传逆字,俱法纪所难轻贷者也。至张发才、陈效忠,据供俱在汛守,印敕原来未收受,并不知情;张凤云续到,亦供三年未面。然或狡口支吾,恐难遽信,合拟知而不首,杖流示惩,相庆解请宪台审夺。汤日新、心空病故免议等因。呈奉本都院详批:张发才等谋叛,印敕有据,律以知叛已行而不首,殊未协法,仰该司覆勘明确,妥招通详会夺。逆字饷票并发。又奉总督部院详批:仰候抚院会审发落,缴。奉此,该本司熊按察使覆勘得:汤使聘窜身逆党,假面归营,交结高守云等暗受伪敕、伪印,线索往来,潜谋不轨,历审情真,骈斩何辞?惟是张发才、陈效忠以未受敕印为解。查谋叛律,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斩。今发才等既有所给伪篆,叛形已着,皆应与使聘等悬首藁街。仍查妻妾子女财产并没入官,父母祖孙兄弟皆流二千里安置,以彰法纪者也。任之英、黄斌、张凤云病故免议等因,呈详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沿海一带逆贼,每得肆其流突者,皆缘内奸相通,阶之为厉耳。如汤使聘以从贼余孽,投诚归伍,不思革心向化,乃复阴谋不轨,结党为叛,且潜通族叔汤圣,往来山海,请给敕印,使非任之英预露消息,则诸逆为患,有不可胜言者。若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俱受伪敕、伪印,若沉之泰、邹子实俱受伪票、伪衔,若张发才、陈效忠虽汤圣携来敕印尚未授受,但同系谋逆,何分首从,屡行驳勘,叛情确真,所均正两观之诛、以明三尺之法,并籍没其妻孥财产、流徙其父母祖孙兄弟,用儆奸宄者也。除伪敕、伪印逆字饷票并造各犯见存母弟妻子家产清册送部查考外,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按臣杜果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等因具题。顺治八年十月十一日奉圣旨:汤使聘等着核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汤使聘以投诚兵丁,乃敢倡端谋叛,与族叔汤圣私通山海,纠党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沉之泰,邹子实等,或领伪敕、伪印,或受伪票、伪衔,叛迹既露,律应骈斩。至于张发才、陈效忠、张凤云,虽伪敕有名,而在汛未受印敕,坐以同谋,亦无实迹可据。内凤云已死,张发才、陈效忠应予开释。若汤日新、心空、任之英、黄斌虽经病故,亦属同谋应与汤使聘等家产变价,并妻孥籍没解部入官,房地造册并报。查有父母祖孙兄弟者,解部流徙。缘系获解谋叛逆犯、谨具疏奏闻请旨发落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右侍郎臣马汝龙、左侍郎仍加一级臣孟明辅、右侍郎仍加一级臣张鼎延、启心郎臣吴达礼、启心郎臣白色纯、满洲理事官臣革儿代、臣孙子、浙江司郎中臣孙籀。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四九~五○页。

  ·一二五、兵部残揭帖

  (上缺)塘报满汉官□□□□□□□□□□□□江巡抚萧起元题前事等(缺数字):兵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该本部看得:浙抚萧起元题称:满汉官兵会剿庾清岭贼寇石仲芳等,前该本部议覆将王仲益等行该抚审明治罪,中伤兵丁查报另议,已奉俞旨。今据该抚查覆前使,咨称将王仲益等按律拟杖,但事犯赦前,相应释罪,仍行斥逐。其中伤把总刘开运苏养□二员、轻伤千总马举一员、阵亡兵丁翟承印等十四名、伤亡兵丁李成龙等三名、轻重中伤兵丁李彪等一百二十六名,均应分别恤赏。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二页。

  ·一二六、兵部揭帖(顺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到)

  兵部题为续陈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抚流亡、安插舟山善后机宜、仰祈圣鉴事:浙福总督陈锦题前事等因,奉圣旨:这所奏剿抚安插及预计善后事宜,知道了。舟山选将设兵,着确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舟山善后机宜,应设陆兵一千为中营,水兵二千分为左右二营,即将先住舟山定关水师友营官兵一千、钱塘水师左营官兵八百、提督标兵四百,又定镇标兵一千议留八百,以上兵丁共足三千,立为三营,即定舟山经制。议裁嘉兴兵四百、湖洲兵六百,调补定关水兵。裁杭州城守兵四百,调补提标陆兵。裁宁波兵六百、严州兵二百,调补定镇陆兵。舟山议设副将一员,给与敕书关防,每营游击一员、中军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总四员。其中营游击,即管副将标下中军兼中营事。原留苏松兵六百名,仍令中军于思明带回原汛。其钱塘水兵左营已留舟山,不必议补。所有右营,即改为钱塘水营。疏内苏松水师赴调仅到一半,及总兵王璟稽迟逾期之故,俟查明再议可也。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五一页。

  ·一二七、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逋寇远遁闽洋、浙兵尾追深入、谨将剿抚兼用机宜、逆魁投诚情节、备述奏闻、以慰圣怀事:窃照舟山逋寇南遁,亟令金衢总兵马进宝总统各标劲旅,星驰追剿,更饬台温及福建福宁、闽安等处沿海道镇严加堵御,仍刊发告示大申招抚,以布皇恩,职躬赴温州就近调度情形,已经职前疏题报在案。彼时逆贼联■〈舟宗〉奔逸,复收集余党,盘踞三盘巢穴,不时乘潮窥犯于温郡之黄华、龙湾一带,希图登岸抢粮,羽书告急。职严责温州府推官彭清典监督官兵,竭力堵剿,水陆兼发,斩馘数百,贼■〈舟宗〉方退。嗣后该厅因贼艘停泊三盘,耽耽窥伺,遂督同原任参将王晓、守备萧启荣等各统兵船,齐出黄华口外,奋力驱剿,直抵三盘,一齐登岸,贼即扬帆而遁。各丁将三盘贼巢房屋棚厂之类,尽行焚毁,搜获贼马五匹、旗帜炮火不等。逆贼遥见巢穴被焚,无地可居,又见总兵马进宝于大洋之中,统兵截击,力不能支,遂向沙埕、镇下等处奔溃。马进宝等即尾追进剿。贼■〈舟宗〉不能停泊,遂向宁德、罗源一带而逸。维时总兵马进宝以沙埕而南,即是闽海汛地,闽洋海道非浙中水师所能熟识,更因战舰乘风日久,多有渗漏,亟请量为修艌,并请进止机宜。职一面即动官银委官办料,随船修艌;一面措发兵饷,鼓励将士;一面查刷沿海渔船渔户,以资引导;一面添拨福宁捕舵水手,仍拨以福宁精锐官兵五百,授以方略,仍令总兵马进宝总统尾追;一面星会闽省抚按诸臣,严督道镇,亟于闽安一带竭力堵御,开诚招抚,俾令浙兵追剿于后,闽中截抚于前,使逆贼退无所据,各逆因而大窘。

  今据闽安总兵管副将事范绍租塘报内称;蒙职宪牌,严饬截抚机宜,遵即广布朝廷德意,大申招徕。贼因浙兵追剿之急,多有率众就抚,驾艘投诚。先有伪都督静详将军张英、伪都督挂印总兵阮述、阮玉等陆续进口就抚。总计伪总兵九名、伪副参游击等官一十一名、伪兵部职方司一名、贼兵六百七十余名,大小贼船三十七只,伪银方印四颗、伪关防一十二颗、伪敕四道、伪札不计,红衣大炮七十九位,其余炮火盔甲旗帜甚多。嗣有伪新袭荡湖伯阮美亦统率官兵投诚,先将家眷加载闽安口内停泊,听候安插。其阮美与伪都督总兵阮捷、魏宾、伪副参欧日晋等驾船一十一只,俱已剃发,尚在口外。禀称尚有零星船只飘泊外洋,俟招集齐到之日,一并进口等因。又据金衢总兵马进宝塘报内称:本职深入闽洋进剿,一面远行侦哨,探得逆魁阮美等因追剿急迫,已赴闽安投诚。但据福宁州副将马士秀报称:败贼张名振仍拥伪鲁窜入海坛岛中居住。本职即统官兵乘潮进发,务期竭力荡剿等因各备报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官兵攻克舟山,已犁其庭而扫其穴,渠逆张名振等幸脱网罗,遂拥伪鲁南遁,妄冀死灰复燃,复令阮进之弟阮美袭其兄之伪职,收拾阮进所部之余魂及洋中溃逃之残率,啸聚于温区之三盘岛。其意窃以三盘向乃逆恶周崔芝之旧巢,有房可居,有险可恃;更意我兵新克舟山,兵力疲困,未必尾随而追剿也。迨自总兵马进宝驱至温,而温州推官彭清典先已督同参将王晓等奋力出洋,直抵三盘,焚其所据,逆贼踉跄复遁。马进宝扬帆尾追,不惮波涛之险。各逆飞棹远逸,已属失林之鸟。及我官兵追至沙埕,各逆又向宁德一带远逃矣。彼时总兵马进宝因海上叠遇飓风,船只多有渗漏,兼以闽海道生疏,捕舵须易熟人,故具文详请方略。职料各逆虽已四散,远遁于闽洋,势必复行纠聚。倘我暂缓追袭,贼得少定残喘,逆心不死,又据一岛以图逞。与其日后复发官兵进剿,曷若乘其惊魂丧魄之时,紧紧追剿,节节堵截,俾令进退无路,情势窘急,即不能尽膏斧锧,于是就而招之,或亦易于悔悟。故一面略加整搠,益以官兵,亟令马进宝及时而进,不许以浙海之寇氛已靖,便思了事,亦不许以兵士之久征劳苦,少有懈心。更移会闽中抚按诸臣及闽安道镇,多方截抚,用宣圣德。各逆见前有招抚可生之门,后有尾追必死之急,果多率众而赴闽安投顺者,此皆仰赖皇上恩威之远播也。在逋逆之中,惟阮逆之族类最称强盛,今既悉因势迫归化,从此福州福宁以及浙海已见波恬浪静矣。惟是逆魁张名振一股犹与伪鲁越闽安而遁,据报潜于海坛岛上,虽其鲸党多散,鼯技已穷,然星星不灭,终属祸胎,故金衢总兵马进宝已挑选精锐,乘坐利舰,直进攻剿。惟得名振等果在岛上,不及登舟,则系伪鲁及名振之颈而靖其根株,在此举矣。除投诚巨魁阮述等飞会闽省抚臣张学圣、按臣王应元酌量分发,善为安插,其马进宝进剿情形,另候捷音驰报外,谨将剿抚兼用机宜,及各逆投诚情节,特疏奏闻,伏乞圣明鉴察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五二~五三页。

  ·一二八、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飞报攻克舟山、荡剿海寇大捷事:本年十一月初十日,准兵部咨该职题前事等因,奉圣旨:大兵攻克舟山,歼剿逆寇,具见指授有方,将兵用命,着察叙速奏。伪鲁王及逆渠张名振等务期擒斩荡灭。苏松将兵因何违期不到?着察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备咨到职。准此,除苏松将兵违期不到缘由,候移咨江南督抚诸臣查明回奏外,所有攻克舟山在事有功文武,奉有察叙速奏之旨,不敢迟延。该职看得:舟山一岛虽悬居于海外,实通达之要区。自皇清定鼎之后,普天之下尽归版图,惟此一隅独梗圣化,其勾联党类,日繁日众,设立为爵,或武或文,俨然另一都会。在诸逆之意,谬谓巢穴营于大洋之中,天险可恃,南人乘船如乘马,长技又可恃也。职痛士民之涂炭,致廑圣主之隐忧,故年来锐意图之。先靖各山之附和,剪其羽翼,以清内患,然后整搠戈船,简练士卒,一举荡除。此虽将士之用命,实凭皇上之威灵。在事文武,曷敢自居为功,侈言于朝廷之上也哉?惟是冒锋历险,固三军报国之宜,察劳纪绩,乃九重鼓舞之典。今职备查向日出师,原议职与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梅勒章京臣吴汝玠、提督镇臣田雄、定关总张杰各统官兵自定关出洋,竟扑舟山;令金衢总兵马进宝总统标旅,及职标与抚标并各府抽调官兵自台区出洋,荡剿南面水陆之贼;令严苏松水师自漴关、崇明出洋,荡剿北面水上之贼;俱至舟山取齐,合力攻取。嗣后苏松之兵久逾订期,无可望矣;台区出洋之师,自南田、林门一带,逐处焚巢截剿,直抵舟山,虽未与破克坚城之绩,而实着水面截战之功,使贼艘不能全力赴舟山应援者,劳苦维均也。两路有功人员,理应一并察叙。但因伪鲁及渠逆张名振等见率残寇豕突于沙埕、福宁一带,职已令总兵马进宝督率原统官兵扬帆追剿,不以疆界自限,不以天寒为畏;职更亲驰调度,并檄闽中官兵合力夹攻,当俟擒灭伪魁、克收全效之日,另行查叙。其定关出洋乌金超哈及各标官兵功次,合亟遵旨先行察叙。但各标官兵出洋之时,原派有头敌、二敌、后劲之分;及至攻城之际,又有管炮、挖城、督梯之别;更有专委各面堵剿,以歼越逃之贼徒者;有特留战舰堵御,以绝贼艘之应援者;有既派头二敌,而登岸之后,复委攻城堵截者。总此各营之将备也,未经出洋之先,有预留沿海要汛,竭力巡防,以杜贼■〈舟宗〉乘机窥犯者;有措办军需,接济粮饷,以资兵士饱腾者。虽效力各有不同,而靖海之功则一也。职固不敢冒叙一人,滥叨圣泽,亦不敢遗漏一人,致灰敌忾。其乌金超哈各旗有功人员,本应悉听固山额真察叙,然职同在行间,凡指挥调度,无不与固山额真确商而行,各旗与各营官兵战守同时,并未相离,孰前孰后,俱系目睹,故就亲身见闻,从公并叙,而不便分叙者也。其各标营领兵将备,虽有经制定员,而分拨水陆处处堵截,经制之员有限,势不得不因材而用各标听用闲任之官分犹效力。且各官皆久在浙省效用,着有功绩,后为经制所限,暂留听用,虽有实授外委之不同,其姓名久在部案,俱非向无功绩者。矧此番涉历波涛,宣国威于龙潭虎窟,非平时征战可比。故职不便去其原衔,据实开列。总惟敕部核明优叙,以彰圣恩者也。

  今备查出洋之时,总统头敌官兵冲锋破敌者,梅勒章京臣吴汝玠、定关总兵张杰及各旗甲喇章京邓长春、胡弘先、张端、冯友功、徐炳、陈典谟、牛彖章京秦纵武、职标中军副将张国勋、守备卢大时、张雄、把总郭得胜、高世先、杨彪、提标副将李荣、李必忠、王定国、听用参将陈彪、都司李豹、定关镇标听用副将李进孝、参将刘友功、把总郭官也。总统二敌、居中调度、截剿贼艘者,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及职与提督臣田雄督同甲喇章京杨廷召,牛彖章京李成德、金廷宝、蒋荃、钟尚智、李盛、职标副将蒋彪、旗鼓都司吴宗汉、听用都司田爵、守备李尚才、袁光祖、提标副将把成功、旗鼓都司王三畏、听用参将张魁,刘成虎、武扬、宋华、守备杜得功也。原派后劲、领兵以御尾后贼艘者,甲喇章京朱万化、牛彖章京刘武高、王国辅、职标都司孙继凤、守备马得功、千总于应仕、杷总李有功、提标中军副将于奋起、听用参将翟渠礼、李云龙、千总龚天成、定关镇标副将管左营游击事常进功、千总高友谅也。其横水洋遇渠魁阮进、联■〈舟宗〉拒战、奋勇直前、擒获阮进者,首系固山额真金砺船上之素喇甲田养民、柯什哈、李辽阳、村头子及提标副将王定国、把总徐大虎等也。原派头敌首先上岸者,甲喇章京陈典谟、胡弘先、张端、提标听用参将陈彪、定海总兵官张杰、梅勒章京吴汝玠也。至于攻城之际,亲带兵丁挖城,得以崩颓而登者,职标守备张雄也。公同督挖者,固山额真金砺下素喇甲高印全也。督催各兵掏挖、矢石不避者,甲喇章京张端、徐炳、陈典谟、朱万化、牛彖章京季成德、蒋荃、职标副将蒋彪也。扒头梯子先登者,正白旗下张良华也。扒二梯子随即同登者,固山额真刘之源下素喇甲何允琩、刘从会、王国勋也。当攻城之际,一面督率存船官兵水战、一面带领分得拨什库田五马兵追杀逃城贼寇者,梅勒章京吴汝玠也。城系西面攻克。其南面统兵堵剿者,职标中军副将张国勋等也。东面统兵堵剿者,提标中军副将于奋起等也。北面统兵堵剿者,定关总兵张杰也。各标官兵一半围城攻击,一半存船以御水面贼艘。彼时官兵踊跃,谬谓船上堵战之幼小,争欲登岸以攻城。职与固山额真编谕各营:贼舰见在水面,刻刻前来冲突,若不分兵力御,则我兵内外受敌,受害匪细。况水战之功与攻城(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五八~五九页。

  ·一二九、「克复舟山功次」残件

  (上缺)于、守印把总张四运、李秉铨、□□□□□□□玉、张成功、孟天才、张德盛、王□□□□□□□功、陈亮、署火器把总赖万方、□□□□□□总郭邦威、定标出洋征剿水师□□□□□□民、中军都司陈自新、右营参将□□□□庞惟正、千总程琪、沈吉、黄天锡、张升、把总杨赐、庄绍锦、李国文、王成功、姜应龙、周梦熊、张成功、钱尚义、舟山标出洋征剿协守副将王戎、署水师左营参将艾成祥、中军守备程鹏、右营游击龚澍、中军守备汪泰、千总李应元、李永吉、崔捷光、四海把总陈奇略、于怀明、刘国柱、张守仁、惠羔、冯元德、关伦、刘奎、留守定关提标中军参将徐信、定标游击传长春、抽调随征杭州城守把总梅应奎、严州千总苟天麒、把总余成龙,此皆八月二十二日起,由定海出洋,冲风破浪,克复舟山,搜剿各逆之有功各官也。定镇总兵官张杰册开:镇标旗鼓中军守备王守城、闽镇标左路游击李允、台州水师右营游击刘宗贤、温州水师左营游击李成茂、温州水师右营游击孔国养、督标中军守备崔九成、温州水师右营中军守备李邦铸、定镇标中左营把总姚得功、杨振威、方尚通、刘天贞、康报国、郑友良、李尚义、闽镇标千把总王九成、刘一虎、刘开运、饶彪、督标千把总苏登云、陈启明、衢标千把总□□□□□□□□□□□□□□把总蒋劻(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三页。

  ·一三○、攻剿舟山残件

  一

  (上缺)之事,况兴朝优隆将弁,破格衔恩,更当损糜图报者乎?舟山逆寇逋诛,浙福总督部院题奉明纶,会师进剿,凡在臣工,志切同仇,整旅歼灭,惟恐有后。本镇独何心,敢不竭蹶趋命?今照苏、松、常、镇四府之兵,本镇向无统属,而水艍战舰,奉旨归并提标右营专摄,以吴淞副将总统演练,本镇向未与闻。案查本年四月内,准土抚院移文,整搠船兵,以图大举,本镇遂飞渡崇明,修理本标沙船,演练兵将,以待调遣。随准提督手本,移调战兵五百名、炮手一百五十名,令游击朱世龙统领,前往吴淞,以益水艍之用提督亲至吴淞演练。七月二十日,准提督移文,派本镇率领游击朱世龙为中营。本镇以四府兵将向非统属,水艍战舰各有端责,即具详总督马部院,移明抚、按两院及提督,据实控辞调度,而愿随征剿取,有回文在案。又于八月初七日移会土抚院,(下缺)

  二

  (上缺)雷应春、朱世龙等回称:每船止兵二十四名,较之浙省各少十一名。况又有患病不能移动者。遂议留无锡等处十三号于崇明漴缺,备呈到镇。本镇因思水艍巨艘,水兵二十四名原不足以供撑驾,况又增益无从,遂留漴缺八号,令金山、拓林、青村、南汇四营添兵撑驾,崇明五号,令吴淞、刘河、崇明、福山四营添兵撑驾,仍将原派战兵及水兵一百三十名抽益各舰。随具报总督马部院,移会抚、按、提督,照前定八营添兵撑驾,以候调用在案。嗣因二十八日飓断大桅四只,二十九日追贼阵毁一只,又撞坏船身及走失锚缆等船,尽行发回。业将前船更换来营,始抵舟山,各船见在可质也。至逾期二十余日一节,案准土抚院移会,准总督陈部院宪行内开:苏松水师途中遇贼,则截定力剿;无贼径抵寇巢,与浙兵合力攻击;非谓专司堵截,无寇则静泊崇明漴缺而不动;亦非谓至期齐发,便直抵舟山洋中,遇有寇船而不动也等因在案。又准抚院移会,准总督陈部院宪行:更须时时戒严,逢寇即剿,直向舟山取齐等因在案。又准抚院移会开,准金、刘二固山额真手本内开:苏松领兵镇将的,于二十日由彼进发,随路截剿,直抵舟山等因,各移明在案。惟足吴淞至舟山窵远,千有余里,海上风波难定。二十六日始达羊山,随令前锋副将沈豹发拨侦探。二十七夜飓风忽作,巨浪掀天。直至二十八日酉时始息。飓断水艍大桅三根,撞坏水艍船身及走失铁木锚十一只,又飓坏沙船一十四只,随即具报督、抚、按各衙门在案。至二十九日遇贼于两头洞。此本镇身经目击之事,虽未逐数贼艘,然而水艍对敌于大洋之上,沙船隐泊于山澳之中,不下百余,实不止顾三麻子九艘也。况游击朱世龙、并兵丁董起龙等,见负重伤救回,阵毁水艍船内之兵丁刘信、葛奉等三十余名、及浙省阵获之逆孽口供可证也。是夜飓雨齐作,各艘迷■〈舟宗〉,本镇仍泊羊山。次早抵淡水门,而副将沉豹一船亦随到沿海招集。至初二日,始得其半。复遣副、参、游等亲赴找寻,并追剿贼■〈舟宗〉。本镇驻守羊山,督修各舰。初八、初九日,又遭飓风。各管船只,陆续来集,始抵舟山。若谓洋中无贼、无飓,且闻知浙闽总督已破舟山,又谁肯舍安逸而将孤舟飘泊于风涛巨浪之中,自负后至之愆乎?况见今飓泊于浙江之海盐、余姚、乍浦等处船只可凭。此本镇统兵之始末,进剿之情形,留船之苦衷,遇飓之时日,据实剖陈,不敢一字欺饰也。若夫沈成立等之因船而留经管,实非敢以汛守而充数。岱山误书台山,实系乡音之互异。郭信、阮大、阮四据贼供而转报,实未悉其为阮(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三~一一四页。

  ·一三一、浙闽总督残揭帖

  (上缺)郑顺等五名,解赴宪□□□□□□□□游移,诚恐登犯他处。将官兵扎□□□□□□方侦探堵剿,理合塘报等情。据此,本职一面□檄中军屈大法,多设马拨哨瞭用心堵剿,一面又拨发抚标千总朱加印、本职内标将官刘永胜、守备杨得胜、吴虎、李承印、杨自泰、杨士成、山西营千总杨玉春等,各带马步兵丁,前往接应,遇警扑剿去后。今于十五日,据中军屈大法等报称:卑职在上王地方堵剿擒贼情形,已经塘报□□。十四日寅时,贼船五十余艘,移泊昆亭登犯。卑职即带城守营中军守备苟天麒、本营守备王天禄、千总王学思等,并马步兵丁,冲至昆亭地方。贼拥众千余,迎头对敌。卑职等奋勇前进,砍贼三十余名。随分马兵一股,从昆亭山后截出,前后攻杀,贼即溃败奔船,落水渰死者不计。官兵追至海口,又砍贼一百余名,活擒贼领班官陈池等一十五名,夺获大旗一面、长鎗五十二杆。腰刀二十一把、斩马刀三把。今将贼犯陈池等一十五名并所获器械,押解军前,听候审夺外,贼■〈舟宗〉尚在游移,职将兵马仍扎柴桥总路,侦探堵剿等情到职。

  据此,该本职随将前后解到贼犯,传集城守参将孙廷相暨将领各官审得:贼犯陈池供系福建人,火攻营伪总兵陈志高下领班官。又一名蔡贵,供系领队,于五月十五日自福建来到舟山,寻不着大■〈舟宗〉船,往北边去,不识水性,回来使在梅山港、昆亭一带,共有船五、六十号,船上贼兵二千余人;又上王地方有船三、四十号。今来的陈总兵,坐中号犁■〈舟曾〉船等情。又据贼犯汪明等十名,俱供系福建人。又郑明等三名,信系定海人,陈星系鄞县人,计凤系慈溪人。据此,该本职查得贼犯郑顺,因系重伤,不便远解,已经枭示。又丁凤等三名,查系小子,当即给赏有功官兵。大旗二面,当堂焚毁讫。其得获刀鎗、器械等项,查明转发该营备用外,今将贼犯陈池等一十六名,理合报解本部院军前发落等情。

  同日,又据海兵道副使李国栋报同前情。二十四日,又据宁波副将麻胤扬塘报:本月初九日,据防守朱溪抚标把总白化龙报称:瞭得青雷嘴贼船四十只,使进内港等情。又瞭得湖头有大小贼船四十余号,行使未定等情。初十日,又据防守爵溪所右营千总王弘勋报称:有南来大小贼船二十五只,过四礁内洋往北行使等情。又据钱仓百总葛豹报称:瞭得南来大小船三十三只,俱泊东池等情。又据防守南堡岳头抚标百总张凤报称:南来贼船往北百余号,并不停泊等情各到职。据此,除严饬沿海汛防官兵远勤侦哨加谨提防外,理合塘报等情。二十五日,又据该将麻胤扬塘报:本月十一日,据防守昌国卫把总黄允灿报称:瞭得三门宫前停泊贼船一十九只,开帆往北行使等情。又据马岙探兵徐玉报称:瞭得湖头出来贼船三十六只,使到黄牛礁洋,又使转西泽嘴往内洋进去。又三十八只停泊青雷嘴头等情各到职,据此,卑职立拨左营千总温魁带领马步兵丁飞驰设伏夹剿去后。随据把总白化龙等报称:本日巳时,逆贼于木瓜海涂登犯,龙等各带马步兵丁飞驰追至彼地,果有千余,正在上涯未完。龙等即将兵马分为三股,奋勇追去。贼见我兵势勇,不敢抵敌,俱回奔下船,急扬帆开出港外。龙等尚在海口屯扎,理合转报等情。本日,又据提督总兵田雄塘报:本月十六日午时,据定水右营拨兵周忠报称:昆亭海洋有大小贼船百余只,内有大斗子船四、五只,在洋游移,逼近昆亭海口,诚恐登犯等情到本提督。据此,当即立刻拨发提标千总蔡福并河南副将邓汝功下千总白进孝,各带马兵,星驰前往昆亭,会合该汛防官堵剿外,俟有情形另报等情。三十日,又据宁波副将麻胤扬塘报:本月十六日,据防守钱仓百总葛豹报称:瞭得方门使出大小贼船四十八只,至东池停泊。又湖头使出贼船四十余只,停泊梅山港等情。又据防守南堡岳头抚标百总张凤报称:瞭得贼船三十余只北来,往南行使。又据防守爵溪所千总王弘勋报称:有北来大小贼船五十余只,俱收泊牛门等情。但牛门贴近爵溪,窥犯叵测,伏乞速发应援等情。卑职立发左营把总郭进德,带领马步兵丁,星驰该汛应援。又据防守昌国卫右营把总黄允灿报称:了有贼船四十余只,自北下来,使至旦门未定等情。十七日,又据千总王弘勋报称:十六日酉时所报停泊牛门贼船五十余只,见调发应援把总郭进德等官兵屯扎海口,贼知有备,随于半夜扬帆往南行使,□□□□,又据关头探兵聂世成报称:十六日未时,探得贼船四十余只,往南行使等情。七月初三日,又据该将塘报:本月十八日,据防守昌国卫右营把总黄允灿报称:据防守石浦百总潘文杰报称:有北来船三十七只,停泊坛头。申□,□□北来船五十四只,内四十二只泊悬山,(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四~一一五页。

  ·一三二、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

  (上缺)无异,自当一例优叙,各官始安心堵剿。在乌金超哈则甲喇章京邓长春、杨廷召、胡弘先、冯友功、牛录章京刘武高、钟尚智、李盛、王国辅等,职标则旗鼓都司吴宗汉、原任都司孙继凤、听用守备陆凤翔、许尚龙等,提标则听用副将王定国、听用参将张魁、刘进、李云龙等、定关水师游击刘文选、庞惟正等也。至于各营督梯、管炮等项事宜,总不出前载头、二、三敌之官。尚有乌金超哈之分得拨什库及各营千把等官,头绪纷纭,既难悉入疏内,复不便致有遗失,谨开列疏后,仰祈圣览。若夫移驻定关,稽察沿海汛防及措办军需无误者,巡海道副使王尔禄也。转输粮饷、接济兵食不匮者,分守宁绍道参议沈润及宁波府知府杨之枘、定海县知县郑玄成也。堵御宁波一带要汛,不致贼氛流突者,协守宁波副将张洪德、定关镇标中军游击李阿胜也。相应并叙。其各旗、各营伤亡官兵,备列数目开后。阵得贼营妇女四百九十六口,马骡五十二匹头,牛二十三只,俱经作价不等,照例给赏。至分赏细数,当听固山额真造册报部。其城内伪官逆党,不下数千,悉经剿戮,前报已明。阵获贼船四十二只,发营修艌备用。阵获伪侯、伯等银印共一十四颗,银图书一方,已咨送兵部查收。伪科、道、总兵、御马监、太医院铜印共四十一颗,不便远解,尽发贮库。伪敕、伪札、锡木关防甚多,悉行焚毁讫。是役也,提貔虎以赫天威,深入波涛之险,斩鲸鲵以振军旅,获收辟土之功。未战而先谋,得保万全之效,临机而决胜,克收靖海之勋,全赖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也。水陆交驰,乘风破浪,而身先士卒者,梅勒章京吴汝玠也。虽固山、梅勒不自居以为功,职亦不敢言叙,然同在行间,亲睹成绩,不得不据实上闻,仰听圣裁耳。若提督镇臣田雄,当八面之锋,操中权之制,师联指臂,决胜负于当机,义激身心,戡积寇于俄顷,所当首叙者也。定关总兵张杰,绝流御敌,冒险前征,而水陆宣劳,厥功懋着;其金华总兵马进宝,既同收平海之功,复独任追剿之苦,当此冱寒之际,而击楫自奋,艰险不辞,可称英勇迈众者;应候追剿告竣,一并另叙者也。若坐镇省会,建威以固圉,俾四境得以安宁者,梅勒章京徐大贵也。至于弹压重地,控扼海汛,不致贼氛流犯,保安内境,且督办军器,输挽克济者,实赖抚臣萧起元也。若职以樗材而滥膺军旅,历数载而未效寸长,兹虽勉力奏功,实乃因人成事,固不敢与诸臣同日而语也。统惟圣明鉴照,敕部核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计开:

  一、原派出洋头敌领兵有功各官开后:梅勒章京吴汝玠、镶黄旗甲喇章京邓长春、牛录章京秦继武、分得拨什库顾显荣、正白旗甲喇章京胡弘先、分得拨什库王四、正红旗甲喇章京张端、分得拨什库李六、镶白旗甲喇章京冯友功、分得拨什库刘应魁、镶红旗甲喇章京徐炳、分得拨什库张继禄、正蓝旗甲喇章京陈典谟、分得拨什库高景茂、阿喇哈、分得拨什库王三、总督浙闽部院标下中军副将张国勋、署中营中军守备卢大时、标中营前锋守备张雄、把总郭得胜、高世先、杨彪、浙江提督镇标下左营副将管游击事李荣、听用副将李必忠、王定国、听用参将陈彪、都司李豹、千总毛禄、定关总兵宜张杰、亲统听用副将李进孝、听用参将刘友功、把总郭宦。

  一、原派出洋二敌领兵有功各官开后:镶黄旗牛录章京李成德、分得拨什库项天强、李捷功、阿什兔、正黄旗甲喇章京杨廷召、分得拨什库曾应启、正白旗牛录章京金廷宝、分得拨什库丘四、帅阳、镶白旗牛录章京蒋荃、钟尚智、分得拨什库刘邦俊、田五、刘孔明、正蓝旗牛录章京李盛、分得拨什库毛得功、总督标下听用副将管赏功事蒋彪、旗鼓都司吴宗汉、标左营前锋守备李尚才、听用原任守备袁光祖、听用都司田爵、浙江提督镇标副将把成功、旗鼓都司王三畏、听用参将张魁、刘成虎、武扬、宋华、守备杜得功、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总督浙闽部院陈锦、提督浙江总兵官田雄俱在二敌居中调度。

  一、原派出洋后劲领兵有功各官开后:镶黄旗牛录章京刘武高、正蓝旗牛录章京王国辅、镶蓝旗甲喇章京朱万化、总督浙闽部院标下听用原任都司孙继凤、标右营前锋守备马得功、千总于应仕、把总李有功、浙江提督总兵标下中军副将干奋起、听用参将翟渠礼、李云龙、千总龚天成、定关镇标副将管左营游击事常进功、千总高友谅。

  一、师出横水洋,遇渠魁伪荡湖侯阮进,联■〈舟宗〉冲击,擒剿有功各官开后:固山额真金砺,亲率标员将阮进船钩住,首先扒船素喇甲、田养民、柯什哈、李辽、阳村头子、提督标下听用副将王定国、把总徐大虎、固山额真刘之源下素喇甲、何允琩、张有禄。

  一、原派头敌,首先上岸各官开后:第一船正蓝旗甲喇章京陈典谟、分得拨什库高景茂,第二船提标听用参将陈彪,第三船正白旗甲喇章京胡弘先、正红旗甲喇章京张端,第四船定海总兵官张杰,第五船梅勒章京吴汝玠。

  一、攻城管炮各官开后:镶黄旗牛录章京李成德、镶白旗牛录章京蒋荃、正红旗甲喇章张张端、镶红旗甲喇章京徐炳、正蓝旗甲喇章京陈典谟、镶蓝旗甲喇章京朱万化、镶黄旗分得拨什库李捷功、正白旗分得拨什库丘四、王四、镶白旗分得拨什库刘邦俊、正蓝旗分得拨什库高景茂、毛得功、镶白旗分得拨什库刘应魁、正黄旗分得拨什库曾应启,总督浙闽部院标官领红衣大炮四位,管炮官四员:标下听用副将管赏功事蒋彪、标营守备李尚才、署标营中军守备卢大时、听用都司田爵。浙江提督标官领红衣大炮四位,管炮官四员:副将管左营游击事李荣、听用副将李必忠、把成功、把总张虎。定关镇标各官领红衣大炮四位,管炮官四员:副将管左营游击事常进功、千总高友谅、姜子龙、把总郭宦。

  一、掏挖城基,崩颓数丈,有功各官开后:总督浙闽部院标营守备张雄,亲带兵丁掏挖;固山额真金砺下素喇甲高印全公同督挖。

  一、催督掏城有功各官开后:镶黄旗牛录章京李成德、分得拨什库李捷功、镶白旗牛录章京蒋荃、正白旗分得拨什库丘四、正红旗甲喇章京张端(镶红旗甲喇章京徐炳(下缺)

  二

  (上缺)分得拨什库缪尚礼、□□□□正蓝旗牛录章京王国辅、分得拨什库王三、分得拨什库田五,专领马兵截剿。总督浙闽标下中军副将张国勋,亲统千总周应仕、把总郭得胜、高定国,南面截剿;旗鼓都司吴宗汉、原任都司孙继凤、听用守备陆凤翔、许尚龙,在船水战堵御。浙江提督镇标中军副将于奋起,亲统听用参将刘成虎、守备马功、史应春、王世钦、李士虎、师宗孟、赵邦俊、把总蔡福,东面截剿;听用副将王定国、参将张魁、刘进、李云龙、程鹏、守备王福、温魁、张成名、马卫国、柏成功、桂汉、魏邦清、刘舜德、千总龚天成、把总于守印,在船水战堵御。定关总兵张杰,亲统旗鼓守备李朝用、听用参将刘友功、听用都司靳贵、司国胜、孙世龙、听用守备高自武、马云龙、赵景伏、千总张天威、把总支成功、刘士虗、北面截剿;定关水师左营游击刘文选、右营游击庞惟正、钱塘水师游击杨翱、听用将官王良才、水师中军守备陈自新、姜承印、听用守备张从振、马存义、王彦明、胡国安、张炳、水师千总张升、沈吉、程琪、黄天锡、把总陈定国、汪泰、马春先、王明、钱尚义、周梦熊,在船水战堵御。

  一、大兵出洋,或固守沿海要汛,不致贼■〈舟宗〉窥伺;或转运粮饷不匮,以济兵士饱腾,有功文武开后:分巡海道宁绍兵备副使王尔禄、分守宁绍台道参议沈润、宁波府知府杨之枘、定海县知县郑玄成、协守宁波副将张洪德、定关镇标中军游击李可胜。

  一、各营阵亡官兵及轻重伤兵丁开后:八固山下阵亡小拨什库二名、兵十一名、苦独力二名、轻重中伤兵丁共八十六名,总督浙闽部院标下阵亡把总一员杨彪、阵亡兵丁二十四名、轻重中伤兵丁共一百一十二名,提督浙江总兵标下阵亡千总一员毛禄、阵亡兵丁二十九名、轻重中伤兵丁共五十二名,定关总兵标下阵亡兵丁二十三名、轻重中伤兵丁共一百七名,钱塘水师阵亡兵丁三名、轻重中伤兵丁共一十五名。

  一、各营所得伪印关防开后:伪荡湖侯银方印二颗、并小银图书一方,系固山额真金砺下柯什哈、陈志祥、李五等于阮进船上所获;伪荡湖伯银方印一颗,副将王定国、于(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六~一一八页。

  ·一三三、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萧起元谨题为获解谋叛逆犯、谨具疏奏闻、请旨发落事:准刑部咨:该臣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汤使聘等,着核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该本部看得:汤使聘以投诚兵丁,乃敢倡端谋叛,与族叔汤圣私通山海,纠党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沉之泰、邹子实等,或领伪敕、伪印,或受伪票、伪衔,叛迹既露,律应骈斩。至于张发才、陈效忠、张凤云,虽伪敕有名,而在汛未受印敕,坐以同谋,亦无实迹可据。内凤云已死,张发才、陈效忠应予开释。若汤日新、心空、任之英、黄斌,虽经病故,亦属同谋,应与汤使聘等家产变价,并妻孥籍没,解部入官,房地造册并报;查有父母祖孙兄弟者,解部流徙等因具题。顺治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圣旨:汤使聘等八名,着即就彼处斩,余依议,钦此。钦遵相应咨会发落,合咨遵奉旨内及咨文事理,会同该督、按即将汤使聘等八名会官处斩。其已故汤日新等,并使聘等家产变价,妻孥籍没,解部入官,房地造册二本,并报,其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张发才等二名免罪释放。仍将决过日期,径自具奏施行等因到臣。

  准此,随即移会督、按遵照去后。案准督臣陈锦咨覆内开:汤使聘等一案,既经刑部复核具题,奉有俞旨,所当即行会官处决。仍将决过日期,听贵院会疏具奏等因。又准按臣杜果覆称:部文会决叛犯汤使聘等,自当恪遵。但本院将次巡行括苍,距省甚远,往返未便,应听贵院遵旨会官,处斩。其决过日期,会疏具奏等因到臣。准此,除即檄行按察司遭奉圣旨及咨内事理,即将汤使聘、汤圣、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沉之泰、邹子实等八名,会官处斩;其已故汤日新等并使聘等家产变价,并妻孥籍没解部入官,各犯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张发才、陈效忠二名免罪释放去后。今据该司呈称:遵于本年正月十八日,将逆犯汤使聘、汤圣、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沉之泰、邹子实等八名押赴市曹,会官处斩讫。张发才、陈效忠二名免罪释放外,合先呈报等因到臣。

  据此,除汤日新等并汤使聘等家产变价,妻孥籍没入官,并各犯父母祖孙兄弟查明造册另行报解外,今据该司呈报决过日期前来。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按臣杜果具疏题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缘系获解谋叛逆犯谨具疏奏闻请旨发落事理,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陈龙赍捧,谨具题知。顺治九年正月二十八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萧起元。

  旨:刑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二○页。

  ·一三四、浙江巡按残件

  (上缺)陈举人家是常三合的人,有船四只。常大去的,常二不去,只分赃的。共有二十余人,闭了门在常二家分赃。据周裁供:共船四只,有常大、常三、徐三、徐四、沈大、沉敬湖、胡鞑子、徐六、朱八、李大、沈三、沈四、朱茂竹、杨鞑子、赵鞑子、赵暮龙同伙,共有二十八人。劫来石青单衫等赃,在母舅朱凤泉家。常三做线头,胡鞑子是盗首,常家是窝家,分赃在常大家。常大自出船一只,徐三、徐四出船一只,沉敬湖出船一只,劫来银子五、六包,通在常家。又同鞑子赵暮龙抢来脏物,都在赵暮龙家。又供劫相家荡内人家,沉三合去的。内中有朱八、李大、徐六、徐三、徐四劫陈家,分大红段衫一件、油丝衫一件,共十二件,失主领去。据丘德甫供称:常大合去打劫陈家,劫来衣服,自止分得十三件,已经起领,又铜脚炉一个、数珠一串等情。又据朱茂竹供:系丘德甫合去,在常大家吃酒。二更时分,共船四只,有二十六、七人同去。茂竹分得夹袄、雕漆银碗等赃。又据徐能供:原系乞丐幼童,跟随章四止四、五日。据章四说,有皮箱一只寄在章四阿伯名章敬家住竹桥头等情。随拘章敬到官,据供:一向住西关,卖豆腐营生。章四是远房侄子。投诚回来,寄空箱子一只。上盗不知情等情,各口供在案。具详间,朱二、胡二、陆二、周裁、常二、丁和尚、王六即王明各在监患病,拨医调治不痊。朱二于十月二十三日、胡二于二十七日、陆二于十一月初一日、周裁于十一月初二日、常二于初八日、丁和尚于十四日、王明于十八日各身故讫。又杭州城守都司差役吴元龙、徐可前赴嘉兴总捕厅禀领张国祚名下盗船解省讫。有海盐县捕快在官俞升缉至三分荡地方缉获潘小大,呈解海盐县,备文申解理刑彭推官查审。据供:同王六即王明诈崔铣家赎妇女银一百四十两,系陆尔瞻经手,小大分银四十两,花费无存等情。又盗犯许二,先经总捕厅别案获解按察司监候,随蒙刑厅具文申司,请发许二到厅,并提各犯证究拟具详两院。驳批巡嘉道确勘间,潘小大、朱茂竹、许令侯各在监患病不痊。潘小大于顺治九年正月十六日、朱茂竹于二月初四日、许令侯于二月初八日各身故讫。又黄开先投诚之后,住居省城,招引群凶,劫赃行贿。复于顺治八年六月初八夜,与别案获监陈君宠、未获陈大舌、小程、沈二、胡孟涵等行劫生员沉开泰家。随据开泰具呈嘉兴冯协镇,牌行捕厅挨缉。当蒙本厅吊取章四招内同伙盗犯先到官今病故常二,讯据供称:打劫沉开泰,系黄开先与俞茂国等。据即备关批差吴文,前诣杭州府总捕厅缉提去后。催准杭州府白同知关称:准差捕快胡成缉拏获盗黄开先,关送前来。又据吴文禀称:黄开先家起出竹丝银镶钟七只、漆盒二个,呈解前使,据沉开泰认明具领在卷。随该朱同知审据黄开先供称:系徽州人,原在杭州住。八年正月二十八日,托朱闇生用银二十七两投诚。于六月初八夜打劫沉生员家,有同伙小程、陈大舌、沈二、胡孟涵、陈升、钱大、杨彪、王三、阿考、阿运等同去。又俞七、孟四做线头,陈升是盗首,劫有犀杯五只、衣服一十二件、豹皮二张、镜子二面、锡荡锣四个、蜜腊簪二枝、白纱夹袄、白丝紬背心共二件、银镶牙筋十双,俱当银费用等情。又供投诚之后,下来招抚盗首章四、张国祚、沉应龙、金恩、又不识姓名兵丁六人,共十个人等情。当取章四即章廷佐与黄开先面质。前日投诚有四十二人,共付银一千八百两,章廷佐出银五十六两与开先做使用。又据张国祚供:付黄开先做投诚使用银四十两,又十二两各口词在卷。具详按院。蒙批:归并章四等一案究结。今蒙本道霍佥事牌行该厅,提取合干犯卷前来,当堂审据张国祚供称:同戴明甫、戴恩、任龙、吴老菱等七个人同去的。所劫衣物并米,俱到杭州盘费讫。又审姜龙,据供:原在嘉兴府前做皮匠,因投诚者大有气焰,故听母舅王应龙,于八年五月内,亦往杭州投诚。七月里回家,住在七里店地方。伊叔姜二家与大盗钱麻皮住处相近,故此认得。又供:伙盗周大、朱二、顾二、沉三俱在张凡甫家惯行盗诈。其未获周大等原系姜龙招抚在身边,为因龙有招抚手折,可免捕快缉拿,故招多凶,便于行劫等情。又卷查龙于顺治四年六月间谋充太湖内严为总兵标下都司名色,纠党陆五等多凶,劫抢嘉善县民人朱庆幼女朱氏奸宿,勒银始放。又抢民人陈玄等银、米、菜子等项,先经该县拟绞批驳,刑官改配,援赦幸免在案。审黄开先,供称:原系招抚严我公门下效劳官,因严招抚撤回,当面将开先送与固山门下效劳。有章廷佐投诚,开先与廷佐投请招抚手本,故告示上写有开先前去招抚廷佐等语。而开先遂因以局骗各盗,此得银杭州使费之供有自来也。又审开先,据供:曾因放债与常二等,故此认得各盗。然则开先之诱串各盗,视为钱囮,既明且着矣。再审常三,据供:业习行医,曾以两兄作盗呈首,行据刑厅查取前词,验系为因树木无得,出首送厂,并无出首两兄盗情之事,原词见在可验。但常三上盗之情,据周裁供:打劫陈举人家,是常三做线。而刘成供称:串线合人,亦是常三,但无分赃,难以悬坐。审刘成,据供:久惯随常二为盗,分赃有据。所分未起衣服并银带二条,已经招承。又供:见常二分皮箱二只,内俱有衣服,则为同伙上盗无疑。赃虽未追,盗则最真,即其挚悍狞狰,盖盗中之健卒也。审陈德敷,据供:原系太湖起义的。自吴日生被拿之后,身子莫处着落,常在苏松地方往来为盗。后将妻子安在嘉兴南门外人家,召租房一间内,复到太湖去做强盗。因苏州捕厅严拿,并移关嘉捕官差捕吴文等拿禁家属,索要德敷,故此情急,于八年正月间来到杭州投诚。再审反噬捕役一节,据捕快吴文供称:七年八月间,苏州捕厅来关取德敷,适德敷远遯,文将伊妻罗氏拿到府堂,押拿德敷。时氏从先在官今已逃周二家获出,并起有白纱裙、绿花紬女衫等赃,见贮府库可验。至八年正月,德敷投诚后,遂自称为投诚官,到嘉兴府来,同投诚大盗蔡宁宇拿诈吴文,追要家资财物。吴文慌惧,将银六十三两,戏酒陪礼是实。审戴胜,据供:前因松江大盗朱孝同伙为盗,曾杀捕役冯相等。又查大盗彭多寿案内戴胜,即周待诏拟辟在未获项下。即查别案盗情,歇案甚多。又八年六月,率领投诚官在于府前拏去捕快怀山要杀,李知府发嘉兴潘知县,不敢问而释之等情,供吐在案。又查张国祚、倪太宇、许二所劫张复生等,倪太宇出之自供,而张国祚、许二则供自伙盗丁和尚之口也。今蒙本道审看得:章四等各盗,非劫一家,盗非一案,然总以投诚为护身之符,且因投诚以便于勾连肆毒也。如章四、丘德甫、张国祚、倪太宇、许二等,于八年七月初十日,同钱麻皮、潘小大等行劫嘉兴县王滨地方二、三十家,十七日复劫海盐塘、石塘湾等处吴顺塘等家,至十八日劫张复生等家,当夜被劫者九十七家,俱为投诚复叛之迹。是各盗为盗惧捕,因而投诚,而投诚之后,益复恣意为盗者也。供赃有据,骈斩何辞?若姜龙以歇案之盗,托业皮□,羡投诚之热焰,而即浼先投诚之舅氏王应龙者,以为介绍。殆蒙准批折之后,即招募今案未(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二一~一二二页。

  ·一三五、驻札定海总兵张杰奏本

  (上缺)台温等处地方驻札定海总兵官都督同知臣张杰(中缺数字)年五月初九日,蒙兵部札付为飞报攻克舟山、荡剿□寇大捷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浙福□督陈锦题前事等因,顺治九年正月二十一日奉旨:着察叙速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看得:克剿舟山有功各官,提督田雄、总兵张杰调度克中机宜,剿御不辞艰险,相应各加一级,田雄应加□子太保,张杰应加都督同知,恭候□□□□遵奉施行等因。顺治九年三月三十日题,本日奉□:□□□□加太子太保,张杰着加都督同知,余依议行,钦□,□□□部送司,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札该镇(缺数字)遵施行等因到臣。该臣遵于本月初十日,恭设(缺数字)外,臣窃惟庸驽下乘,漫无所长,荷□□覆载之恩,畀以冲要之任。当海逆跳梁于外,山寇作祟于内,数年之间,东剿西征,悉力支持,迨无宁晷。幸赖□□□福遐鬯(缺数字)浙省满汉文武大臣指纵多方,官兵用命,内寇渐□□□□患一时扫荡。若臣不过奉令驰驱,附骥追随,少□□□□□然盖未敢以为功也。乃蒙概叙(缺数字)惟知感激思奋,一矢忠赤,勉励善后,保固岩□□□□□于万一耳。为此具本,差官王选赍捧,谨具奏□(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四百二十五字,纸二张)。右谨奏□。□□□□五月二十二日,镇守浙江宁绍台温等处地方驻札定海总兵官都督同知臣张杰。

  旨:知道了。印文模糊,着饬行。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二三页。

  ·一三六、福建左路总兵王之纲塘报(顺治九年七月二十九日到)

  镇守福建左路驻札汀州兼顾福建邵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佥事王之纲为塘报擒渠大捷、以结钦案事:窃照大憝伪平江伯张自盛与伪宁洪伯洪国玉、伪阁部揭重熙、伪军门曹大镐等,自顺治七年流犯闽疆,蒙浙闽总督部院陈具题前事,奉旨合剿,蒙本部札付到职,所有节次生擒洪国玉及揭重熙获捷情形,业经塘报在部具题正法讫。于本年正月十九日,据邵武副将张承恩报称:张自盛结连贼众万余,屯踞江西大觉岩,并合建昌营赵将官下叛出马步百五十余人,大肆猖獗。除将中军游击李元善撤回邵郡料理城守外,卑职于本月初九日亲统官兵前光泽堵剿外,伏乞檄行江西界地防将合歼等情到职。又准巡建道苏京、带官守建道右布政周亮工手本移同前事。当即备移江西带管湖东道迟日震汀剿去后。又据副将张承恩报称:江西建昌营将赵鸿被参离任,其标下官兵耿虎等数百余众反叛焚劫,突入都属,兼以土孽何兴等窥伺动静,大为可虑。卑联于二月十七日移赴建宁县,抚剿江西叛兵。据耿虎等泣血投诚,详奉三院批行,差官押赴部院陈军前进剿海逆外,卑职于三月十五日,仍赴光泽,与江师订剿。接奉江西刘提督札付内开:江南总督部院马宪牌,会同福建镇将订期夹剿等因。奉此,卑职进剿张逆,奈有何兴盘踞中路,卑职于四月十二日统督官兵,先捣何兴巢穴。阵斩贼党黎先锋、马虎等四十余名,何兴兔脱。计夺伪都督锡印一颗、伪札一卷、旗枪百余。查中伤兵丁石虎等三名,炮毙战马一匹。卑职即统兵进屯员岱山,前去面商江西提标中军副将陈升、署建昌营参将王之任,议定江师扼截朱槎、闽帅堵截罗汉洞。于四月二十一日抵罗汉洞。二十二日,躬统左右两营中千把吴镇、孔应贤、李茂胜、萧应元等,督兵上攻。张逆发贼三千余前来抗敌。二十三、四两日打仗,阵杀伪副将张起龙、伪姚副将、伪赵将官及贼党百余。同日,江师分头攻打,相持未下。当晚收兵各回原汛。查中伤兵丁王虎等共三十四名,阵亡把总萧应元、马步兵巢枝桂等共二十员名。除再移订江师合剿外,伏乞添发劲旅,以收全效等情到职。

  本职奉部院陈宪檄,于二月二十五日自汀起行,攻剿汀延山寇,塘报部、抚、按、提外,四月二十四日抵邵地,随发兵两路,以标左营把总刘邦贤暨盘营游击王国卿、旗鼓都司武弘谟、领兵把总刘泰带领合捣去后。又据副将张承恩报称:五月初一日至十六日,屡次打仗,生擒伪将官游上胜、伪把总黄绳等十七名,又擒伪副将何胜宇等五名。幸天速其亡,贼党四出,与我兵分敌,于十八日,江师乘虚直捣,攻破逆寨。据拨兵探得,张自盛从员岱山走往何兴处合伙。卑职即亲督马步,驰至员岱山一带追剿等情到职。本职即迅饬汀邵官兵,竭力搜贼,务靖根株。又据副将张承恩报称:逃逆何兴见扎周田庄,复聚张逆党羽,被中军守备吴镇、汀标监营游击王国卿、旗鼓都司武弘谟、把总刘邦贤等阵杀何兴兄弟四人,活擒伪游击吴盛、伪都司何太元等。张自盛带党千余,逃遁十三都小源地方。卑职于二十九日五鼓,会合汀标监营游击王国卿、旗鼓都司武弘谟、邵营中千把吴镇、孔应贤、李茂盛等、邵营随征参将许文忠、随征都司周奎、冯世英、随征守备李虎、王德浚等、材官王虎、张守祖等,分兵三路,合抵小源地方。贼众屯聚山顶,我兵分布围困。张逆带领贼众冲突,被我兵鸟枪箭射,伤毙不计,贼众四窜。张自盛扒山欲走,被我兵上下夹击,千总孔应贤生擒张自盛。又中军守备吴镇、汀标监营游击王国卿、都司武弘谟、把总刘邦贤生擒伪参将邹启夺获伪平江伯锡印一颗,并擒带伤伪副将李天才、伪参将何亨、伪守备何凤等五名,当斩讫。砍杀余党不计,阵获旗鎗五百余。查中伤兵丁张亨等十五名,阵毙官马四匹。又汀标阵毙官马三匹。其阵擒伪平江伯张自盛、伪参将邹启,押解军前,及有功官丁名数呈报转详定夺等情到职。

  随该本职看得:大憝张自盛与洪国玉、揭重熙、曹大镐等号称四大寇。自顺治七年奉旨合剿,而洪国玉、揭重熙被闽师擒获,曹大镐被江师捉拏,已去其三矣,惟张自盛最狡最劲,敢以逋诛宿逆,仍屯大觉岩,结党万余,臂指相连,蹂躏数郡,招纳亡命,布散奸邪,此其志不在小,所以江南总督部院马、浙闽总督部院陈暨江闽抚按提以及守巡两道,亟亟乎共图合剿之举也。兹幸皇上洪福,暨本部威灵,与夫江闽将士同心协力,使险设逆寨被江师一旦克平,积年渠魁,一朝擒缚。其何兴等又被闽师剿杀。似大憝克除,而江闽两界数郡之患可息,万民之困可苏。三年以来,奉旨合剿之案已结。除将张自盛看禁邵武,候解福省,并将节次获捷情形、有功员名及中伤阵亡官丁马匹名数备报本省部抚按各衙门具题外,缘系原蒙本部札付,俾得擒获渠魁,以结钦案事理,理合先报。至于官丁半年劳勚,克奏肤功,出自上台恩典,非本职所敢擅也。须至塘报者。

  右具呈,顺治九年六月十二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六一~六二页。

  ·一三七、刑部题本

  刑部尚书固山额真臣蓝拜等谨题为奸吏鲸吞逆产、舞法诈良、谨据实纠参、仰祈圣明严加处分、以惩贪蠹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巡按浙江御史杜果题前事内开: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浙福总督陈锦题原任绍兴府知府沈文理侵隐伪逆产价、并衙蠹沉俊赃罪缘由,顺治八年六月二十一日奉圣旨:沈文理革了职,并本内有名蠹役人犯,该督、抚、按提问追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为登闻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该本部题沈文理侵隐伪逆产价,仍发督、抚、按审明具覆缘由,顺治八年十一月初七日奉圣旨:沈文理依议行,钦此,钦遵抄出到部,咨院札行到臣。奉经案行按察司提问去后。今据按察使熊惟杰呈称:问得一名沈文理,年四十三岁,直隶顺天府大兴县人,由生员,顺治三年六月内,奉贝勒王渡江,随往有功,先授会稽县知县,本年九月内,因本府袁知府病故,升授绍兴府知府。本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到任。状招:文理在任,不合罔顾官箴,信用另案拟徒户房吏沉俊要宠舞弊,乘有会稽县申报伪逆入官变价田产逆首郑遵谦名下田一百一十七亩,续报伊父郑之尹户田一百四十五亩,共田二百六十二亩,俱行召佃。比沈俊倚恃文理心腹,乘见前田坐近伊不在官妹夫张肇武即张二门首,混指肇武为衙内相公,出名承佃,实系沉俊得价,俱不输租,花息收归己櫜。又有伪逆茹明焕名下伪产共田九十九亩,内有附廓腴田六十亩,并房屋一所,原在山阴户籍,文理又不合听信沉俊怂恿,将前田产吊去会稽县,令山阴县册内不得加载,随令会稽县亦不加载册内,混将前田前产竟行变价,一并召卖与不在官茹叶施等承佃,共得银价一千一百三十八两,俱赴文理私衙亲纳。其三年因马食田禾免租,五年系买主自收外,四年租银一百两亦系文理收纳。后文理于五年十月内奉文降级离任。比沉俊作奸诈害,恶迹彰着,该守绍道沉佥事揭报总督陈部院,批道追究招拟。随蒙本道行仰绍兴府推官姚积中逐款研究。审得沉俊侵收郑之尹田租银三百四十八两,又侵收郑遵谦田租银二百六十八两八钱,又勒索山、会、萧、诸四县吏书转文规例银四百八十两,又诈会稽县户书周玉如、杨如恒银七十三两六钱,又为嵊县解役沉春乞恩印批得银一十二两。沉俊名下共该追银一千一百八十二两四钱。问拟诈欺取财律流罪,准徒四年。又借解未补屋价银一百六十四两,断着沉俊名下追补还官。其侵匿伪逆茹明焕田价一千一百三十八两,并租银一百两,着沈文理之子沉懿琮名下追出还官。研审明确,招解本道复核,转详部院,据实具题,文理不合不赴浙审理,又掜称前产系端重亲王赏赉,即以遵奉上傅泣血辩明冤枉事具状,呈奉都察院封状请旨,勒刑部详议,转问端重亲王。该满洲理事官革儿代等审问前情,随赴端重亲王府启请,蒙王谕:沈文理解来不剃头人,斩讫。赏与房地,我忘怀了。复问当日随王出征今内院大学士额色黑、及本部启心郎吴达礼,俱云:沈文理拏来不剃头人,杀了是实。房地没有赏他。又问沈文理:赏你房地,有执照档子没有?文理供说没有等因呈堂。该本部查无执照可据,难以悬断。随经具题请旨,仍发该督、抚、按审明具覆。该北京南城兵马司副指挥金以铣批差皂隶桑科,押解文理前赴浙江抚、按二院,转发按察司收审。

  随蒙本司移准分守宁绍台道开称:蠹役沉俊诈骗各款及沈文理侵匿逆产一案,向经姚推官与本道审鞫,王赏并无凭据。随蒙部院复核明确,已将应追赃银及所侵产价追贮藩司,具题候解矣。至沈文理具鼓状致辩,又经刑部请问端重亲王,蒙谕前赏忘怀。随征内院与启心郎又云没有赏他。文理亦自认无执照。此中情节,部文甚明,无庸再讯,兹准移审,该本道细加研质,而茹日茂、沉俊等之供,俱与原招相符。及唤问文理,伊供前赏王爷一时忘怀,内院额、启心郎吴原不经手。又供:当日取解叛产之牌,不开茹明焕名目,即是赏赉。夫取牌之上虽无茹逆姓名,然并无开除某项田产、赏某人字样。况王赏,大事也,如赏果真,即额与吴未曾经手,随征诸人,岂无一二得与闻者?文理在京,何不呈鸣请一凭据,徒哓哓于无案无证之地何为乎?今此案刑部以勘无执照可按,难以悬断。本道复质,尤难臆定。谨叙文理口供,移请酌夺。若文理隐产之罪,原在屡赦之前,已经部院原疏题明,应否招拟,亦职裁决等因,移覆到司。

  准此,今蒙本司审看得:原任知府沈文理素性贪鄙,行事乖张,去后尚思凌兢,从前之不饬可知。如隐匿茹明焕叛产一案,业经沉守道与姚推官再三研审,其王赏无凭,而部院复核甚确。原其离任着子追补,从宽政也。不谓文理乃不自反,复以鼓状置辩。即奉刑部请问端重亲王,谕以前赏忘怀。而随征诸人,又云未曾有赏。据文理称云:内院启心郎原不经手。夫王赏何等事也,岂有随征诸人不知之理?即随征人不知,而通郡官又无一二与闻,将谁欺乎?况文理当日取解叛产之牌,并无赏赉之说,亦并无茹逆字样,其为侵逆无疑。先经院道厅与刑部查问已明,今复移该道质讯甚灼,文理虽百其喙,亦无能自解于无证无凭之事也。隐产赃银一千二百三十八两,先经追贮藩司,听候取解。文理隐匿之罪,已在赦前,应从援例。惟是登闻越诉不实,按律满杖何辞?其蠹吏沉俊赃罪,应听另案追结。今蒙取问罪犯,议得沈文理所犯,合依凡军民词讼越本管官司及击登闻申诉者不实者律,杖一百,审有力,纳榖赎罪,照出合追沈文理官纸一分,照例折价,又赎罪榖价银五两,追收贮库,听候取解,取库收呈缴。查沈文理隐匿产价共一千二百三十八两,已经追贮布政司库。蠹吏沉俊赃罪,合听部覆,照部院原疏追给。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原任绍兴府知府沈文理居官婪肆,任蠹奸欺,听信腹役沉俊隐瞒逆犯茹明焕叛产价银一千一百三十八两,又租价银一百两,妄云端重亲王赏予,并无执照,指侵入己。该督臣陈锦摘发,檄行该道沉润转行推官姚积中确讯前银。据沈俊供交文理私衙亲收,业经道厅于文理子沉懿琮名下追完,见贮藩司,具详督臣题明在案。文理不自悔过,登闻渎扰。该刑部请问端重亲王,原无颁赏之事,仍行臣等勘问。屡经驳覆,委无凭据。文理侵匿之罪,百喙奚辞?但赃入己追贮,事犯赦前,似应免议。然其越渎不实,事在赦后,按律杖惩,允当厥辜。蠹役沉俊名下赃银一千一百八十余两,查经督臣前疏问拟本犯徒罪追赃,相应一并追没,无容再议者也。既经该司具详前来,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抚臣萧起元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照原疏并行议覆等因具题。顺治九年七月二十八日奉圣旨:刑部议拟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绍兴知府沈文理居官贪鄙,通同蠹役沉俊,隐瞒茹明焕逆产价租共银一千二百三十八两,称系王赏,查无凭据,已从文理子沉懿琮手追贮。其沉俊又侵诈赃银一千一百八十二两四钱,并借解屋价一百六十两,照追分别入官补库。法当重惩,但事犯赦前,俱应免议。沈文理革职,沉俊革役。查文理赦后越渎不实,满杖折赎,允蔽其辜。缘奸吏鲸吞逆产,舞法诈良,谨据实纠参,仰祈圣明严加处分,以惩贪蠹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九年十月十七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臣蓝拜、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宜尔都赤、臣色冷、左侍郎仍加一级臣孟明辅、右侍郎仍加一级臣张鼎延、启心郎臣吴达礼、启心郎臣刘秉权、满洲理事官臣邵色纳、臣高岱、浙江司郎中臣孙籀(下缺)

  旨:沈文理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二四~一二五页。

  ·一三八、苏松巡按秦世祯题本

  巡按江南苏松常镇淮扬六府徐州一州试监察御史臣秦世祯谨题为投首逆情、审供已确、谨据实上闻、仰候圣裁事:顺治九年二月二十九日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江南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宁巡抚土国宝题参犯人毛远斋等叛逆缘由,于顺治九年正月初十日奉圣旨:着该督抚按确审成招具奏,三法司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咨院札行到臣。奉此,该臣遵即会同督抚二臣牌行按察司苏松道严提毛远斋等究审招解,以凭会审回奏去后。于顺治九年九月十八日,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谢道呈详开称:问得一名毛远即远斋,年二十九岁,嘉兴府秀水县人,状招:远斋向怀异志,与见获计布臣、汪受尝、朱四及先存后病故王慕桥、未获吴庸之、张名振、张天义、施鹏举、姚孟起、鲍雪波、集爰即梁华南、鸿仪即朱侍溪、易知、吴用宾、陆辅明、陆翊明、徐孚远、冯济仲、沈钟成、陆二、鲍君姚、体凡、新贵、陈四哥、徐大稚、吕伯玉、俞小溪、王素公、姚汉冲、归彦老及续获张三和子别案见审顾公远、姚凌云等各不合结为一党,往来舟山,传给伪札,聚谋不轨。顺治七年二月十二日,远斋与吴庸之、汪受尝、计布臣、张三和子、王慕桥等赁在官韩公署即韩公叙家空房居停,拜神结盟作事。比韩公叙亦不合不行出首。至本月二十二日,远斋与吴庸之前赴舟山,见伪鲁王,授行人札付。吴庸之留在舟山,远斋潜回内地,身带伪札并寄各犯书札,为舟山线索,纵迹诡秘,往来绝无阻滞。又汪受尝易姓更名,到处联络,实系首叛。近因一念投诚,遂赴防守吴江县五六都汛官高成功处沥情投首,随蒙解赴前任土抚院案下收审间。汪受尝又将叩宪急除孽根以固国本事具投到院,并将张名振寄汪受尝用印逆书一封,内称:恭惟元翁老亲台六朝元老,一代伟人,弟振氏籍金陵,谊联桑梓,仰慕高风,心希丰范者非一日;昨陆翊明来,知老亲台潜鳞嘉,观势待时,天下有心人无老亲台是过者。时至辰下,奴祸日深,奴恶日惨,既盈之势,道必好还,而人思汉,以刻为岁。老亲台何不乘此时势,一展经纶,出而图吾君拯吾民乎?翊明回营,即于泖淀举事,以击浙西。乞老亲台相机图之。陆事可共,则锡之金玉,以规进止。傥逼于耳目,歉于力量,则出海相晤,鲁国主大有为之君也。弟亦指日北伐,登岸恢剿,得老亲台之左提右挈,大业不难立就,较之潜鳞异乡,其得失有霄壤者。幸惟裁酌,惠以回音不既。十一月初八日,眷弟张名振顿首拜书。钤定西将军之印紫粉伪篆一颗。又审供远斋往来舟山相通线索:旧年四月,远斋从舟山带札甚多,有计布臣系吴庸之题授伪副总,并出嘉兴府天宁寺僧体凡名莹寄书一封,内称:暌隔一载,想念殊深,梦寐间惟神驰左右耳。昨得朱四叔来教,即欲走晤。顷为逼粮人所绊,再不能随远老图晤也。时事如何?乞示之。不知何日如老先生之愿,与贫衲辈作一快聚耶?切切。宝眷及令郎多多安好,为慰等情。又出张天义寄书一封内称:别后无任瞻溯,深以难晤为念。适接教,极欲趋晤,奈昨订一俗事,于刻下不能抽身。出月当叩叙,以白种种。风波叵测,时日变换,诸祈自爱,不宣等情。并供有张天义、鲍雪波、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韩公叙、陆辅明、陆翊明、徐孚远、冯济仲、陈四哥、徐大稚、吕伯玉、俞小溪、王素公、姚汉冲等多人在案。当即押令受尝易服密缉。先获远斋,续获王慕桥、朱四,再获计布臣。又行浙江秀水县,获解韩公叙前来,当堂质审。远斋亦系僧人。随于远斋身间搜出鲍雪波密书一封,系寄舟山附雪之兄号君兆者,内称:自祖印分袂,今经一载,未审吾兄身躬安泰否?吉人天相,不烦弟之多赘也。近来百凡何以两地查闻?弟至嘉定到归彦老处,今已乡居矣。弟为官事尽在远先生口述也。弟欲进来,奈囊资罄然,谅秋间一出阳关,愿借片帆,另晤耿耿也。但贤兄有何呼唤,以嘱远兄耳。家中大小可履亨嘉否?余不既言。又有吴用宾致远斋字一封,内称:顷到禅堂,又不获晤,为怅。因迫于抵家,不便久留。吾兄荣行有日,幸先生至集爰、鸿仪处一会,切祷切祷等情。审据远斋供称:顺治六年十月初一日,与舟山寇首吴庸之相会。至七年二月二十二日,同至舟山见伪鲁王,即授行人司札付。四月回来,共带札四张;除自己行人司札外,一与张天义,一与韩公叙,一与鲍和尚号雪波名承恩。又有吴庸之书一封寄与韩公叙者。此时被贼并行李俱已劫去。后七月间不见远斋去,吴庸之又令舟山上僧易知复来相唤,有书往来相唤。又有沈钟成住海盐紫云村,一次有字与雪波。今年正月,吴庸之家人新贵同沈钟成来,又有字与雪波。当日受尝遣朱四延往韩公叙家拜神结盟,其吴用宾即吴庸之之兄。集爰号梁华南,见住海宁沿仓头,鸿仪、朱侍溪见住海宁西门外,俱通洋之人。又据王慕桥供称:于旧年二月内,有嘉兴陆二哄骗,于初八日到汪受尝寓所韩公叙家,十一日拜盟。时有毛远斋、汪受尝、计布臣、吴庸之、朱四等十余人,共住几日。远斋的系舟山伪官,多有舟山札付带来,勾引好人做贼。又审朱四,即受尝家人。据供:吴庸之见在舟山。同在韩公叙家拜盟者,远斋、鲍雪波、计布臣、姚凌云、张天义、陆辅明、王慕桥等,各打发远斋往舟山作事等情。又据韩叙公供称:汪受尝在崇德搬来,因有几间空房,租与他住等情。取录口供在卷。随蒙本部院宪牌:仰苏州府理刑官,文到即照单开犯人毛远斋等各犯口供,逐一确审渡海领札、线索舟山及阴谋诡秘、聚众结盟、先后谋叛实迹,分别确招,依律拟议详解定夺毋得淹禁沉阁,以致紧犯瘐毙,有碍质审等因,牌行理刑厅收审间。遵查伙犯顾公远、张三和子供事犯嘉兴府,蒙厅牒提去后,随准嘉兴府总捕厅回开:张三和子先经松江府关提前去,顾公远盗案问斩,移牒过厅。蒙苏州府鲁推官提吊远斋等各犯研审,比朱四不将曾附汪受尝出首实情供出,致蒙审得毛远斋等纠盟蓄逆,线索舟山,领札渡海,迅若飘风,曾无盘阻之虞,何行踪诡秘一至此耶!幸天败其奸,汪受尝投诚出首,同党先后就擒。职遵提研讯间,远供与叛首吴庸之联进舟山,吴留为官而远独回,乃复以授札附书被劫无存,恣其狡辩,并讳亲见鲁王之语。至张名振为舟山副将,又道之不置,不几欲覆弥彰乎?尚安得借口探师为也?骈首允为不枉。计布臣、王慕桥与毛远斋、吴庸之等拜神结盟,留连累日,此上年二月十一日事也。嗣是星分碁布,流毒吴越间。比同党顾公远、张三和子以别案弋获,则臣、桥之为盗党明甚,特其同谋有凭,叛形未举,差减于远耳。朱四授受尝之指,遍行勾结,追随有年,其证各犯尤为明确,俱应投荒以御魑魅。韩公叙居停匪人,纵隐不举,鬼薪亦足覆辜。汪受尝易姓改名,朝闽暮越,联络悉出其谋,情罪不殊于远;但苛求之恐阻招徕之路,或念其创艾,姑与自新,相应免议。余党严缉另结。蒙将远斋问拟谋叛斩罪,计布臣、王慕桥、朱四俱未行为从流罪,韩公叙知而不首徒罪,具招呈详前部院。随蒙驳发苏松道。蒙署道事苏州府王知府备牌转行到厅行间,朱四将冒死号冤等事具呈前部院。准批:仰苏松道确查报。蒙道行厅并审间,又经续获张三和子到厅。蒙鲁推官严审张三和子与远斋等拜盟同谋,止未同行。又与顾公远在秀水县地方行劫等情在卷。审得毛远斋等纠集亡命,联络舟山,其流毒吴越间,亦孔烈矣。盖自汪受尝倡议树帜,号召群凶,一时乌合亡赖辈望风投止,如计布臣、王慕桥、吴庸之、张三和子、顾公远等,相与拜神结盟,聚谋蓄逆,一何实繁有徒也。嗣是星分碁布,线索相通,复有张名振、张天义为之声援,雪波、易知传其信息,则蟠结之势已成,向非宪台威灵振赫,以致元恶投诚,凶党授首,则酿乱将安底乎!毛远斋依附庸之,渡海领札,潜通内地,叛形已着,安得以原札附书被劫为词?张三和子同顾公远行劫秀水,旋以别案戈获,何天网不漏一至此耶!其与同谋未行之计布臣、王慕桥,差减于远耳。韩公叙居停匪人,纵隐不首,严讯系赁房各爨,缔盟图逆,委不与闻,似难意为失入也。朱四附受尝投诚,念其自新,并邀祝网、顾公远盗案拟辟,应从重另结。蒙将远斋等各照原拟,朱四念其投诚审释具招呈详到道。蒙署道事王知府看得:毛远斋潜结舟山叛党,蓄谋为乱,而计布臣、王慕桥则被远斋结纳与谋者也。汪受尝始共谋肆逆,诡秘藏奸,且有朱四为其使令,勾引叛党,叙供甚明;但始实同谋,旋虑罪出首,与奉主颐指之朱四,均应原情省释,俾其自新。如毛远斋先附吴庸之航海受官,且有山僧往来通问,受其私书伪札,稔知径路,历供如画,应予以无将之戒。若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虽无舟山之行,同入盟誓,法所难宽。至于韩公叙,谋情审未与知,而居停叛党,隐匿不报,百喙不辞。未获吴庸之等,严行缉结。事干叛案,伏候宪裁等因,具招转详到院。又蒙前抚土部院看得:毛远斋纠众通逆,线索舟山,往见伪鲁王,密领伪札付;又有计布臣、王慕桥等嘿为心腹爪牙之寄,拜盟同谋,历历有据;若非擒获于早,其流祸尚未可测也。汪受尝诡秘联络,原属败类,念其投顺,或可姑予自新,以广归诚之路。陆续获到毛远斋等,不厌详慎,屡谳情真,始敢上尘圣德。除现在羁禁并严行该道躧缉未获叛党外,事关逆案,理合疏闻等因具题。顺治九年正月初十日奉圣旨:着该督抚按确审成招具奏。三法司知道。钦此。钦遵,蒙三院备行按察司及苏松道提审招解间,蒙司道行苏松常三府推官提审。该苏州府推官鲁期昌审详苏松道松江府推官韩理常州府推官刘运于本年六月二十六日招解按察司。该本司谢按察使提取各犯,当堂逐一覆审,与前情无异。致蒙看得:毛远斋暗通舟山,潜踪内地,历审叛情已晰,覆讯供吐如初,远斋亟宜藁首,以戒无将。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结党朋奸,既萌伏戎,难免投荒。韩公叙容留各逆,并流不枉。惟汪受尝、朱四出首投诚,当予自新。但伪札、逆书,受尝之手出,勾引谋叛,朱四之口供,况叛魁张名振、吴庸之等未获,恐难遽为解网,俟缉到诸犯,审明酌释可也。查顾公远附谋应流,业经另案拟辟,当从重结。吴庸之等,严令捕缉,庶叛萌可得而斩矣等因。将毛远斋问拟谋叛律斩,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韩公叙俱依谋而未行为从律各流罪,俱招于七月二十四日通详去后。于本月二十八日蒙总督马部院批:毛远斋潜通海寇,线索勾连,书札交通,叛逆彰着,斩无容喙。计布臣等商谋举事,积有月日,并韩公叙为诸逆居停,投荒之拟,有无失出?汪受尝首逆发奸,解网可邀,似不应过为苛求,以阻自新之路。查此案前据该道具详,已有批行,仰查谳确招通详速报,缴。蒙此,又于七月三十日,蒙苏松巡按秦御史批:毛远斋通逆是真,难辞斩罪,但联络煽祸,实自汪受尝主盟。观张名振所遗书语,受尝亦可畏哉!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皆依附往来,或为同盟,或为盗党,虽逆迹未彰,投荒匪枉。惟屋主韩公叙,系别居空室赁人,安能察其所为?身不与盟,配惩足矣,仍照原拟为当。案关重狱,该司再加覆勘确拟,速速通详。受尝、朱四俱如详收候,慎勿轻纵。缴。蒙此,又于八月初七日,蒙巡抚周部院详批:毛远斋通逆情真,一死难贷。计布臣等念未举事,与韩公叙并减等投荒,似亦蔽辜。昨据苏松道详,已批,候总督部院、按院批示会疏回奏外,仰将督、按二院批语备录送察。缴。蒙此,正覆审具招间,王慕桥于本年八月二十日病故,已经呈报讫。该本司谢按察使覆提毛远斋等各犯逐一研审。据韩公叙供称:身原有空房三间租与汪受尝暂住,并未同居,实未结盟等情。再审各犯,供与前情无异。致蒙覆看得:毛远斋等一案,详审再四,远斋谋叛情真,计布臣等附从有据,分别斩流,洵无遗议。独是韩公叙居停匪人,汪受尝先叛后首,恐失于出入,致蒙宪驳。今反复推谳,韩公叙亟辩别居,实未与盟,改拟站配,足蔽其辜。汪受尝委先倡议,旁败投首,似难竟释。除王慕桥天刑外,各犯仍照原拟。汪受尝等仍应俟吴庸之等缉获审释。统惟宪夺。今蒙取问罪犯,一议得毛远斋等各所犯:毛远斋合依谋叛律斩,计布臣、张三和子合依谋而未行为从律各杖一百流三千里,韩公叙依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徒三年。审韩公叙系民无力,照律定发冲要驿递照徒年限摆站满放:计布臣、张三和子各照地里远近,定发陕西荒芜濒海州县安置,招达户部知会;毛远斋系重刑,牢固监候会审详决:首人汪受尝、朱四候缉获吴庸之等审结省释。毛远斋等俱钦犯,合候详允请旨定夺。一照出斩犯流罪免纸外,汪受尝告纸银二钱五分,韩公叙纳民纸银一钱二分五厘,追贮苏州府库,听候支解取库收缴报。顾公远、姚凌云先经盗案究拟,仍听原案从重归结。未获吴庸之、张名振、张天义、施鹏举、姚孟起、徐大稚、吕伯玉、吴用宾、徐孚远、冯济仲、姚汉冲、陈四哥、陆明辅、雪波、集爰、鸿仪、王素公、易知、归彦老、沈钟成、陆二、体凡、鲍君兆、陆翊明、俞小溪、新贵,严缉另结。汪受尝呈递各犯手书,附卷存照,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圣人御宇,万国倾心,何物毛远斋等,尚往来山海之间,缔联狗鼠之党,意何为乎!按张名振所致汪受尝一书,逆情甚着,受尝实为戎首,变姓易名,朝闽暮越,潜踪吴浙之交,以联络为事,读其书想见其人,受尝真可畏哉!第以投诚出首一节,虽不知其心事果何如,而来归之题目颇佳,似当姑予自新,待以不死。毛远斋潜行海上,躬受伪衔,虽谋逆无显著之迹,而寄书散札又以被劫无征,但口供历历如画,皆有由来,从重处斩,不能为之原也。次则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均属无籍棍徒,不知戒惧,相与儿戏为奸,轻干逆迹,祗以题衔授札,俱出诸口而未见其形,歃血盟神,虽有其言而未举其事,招致由于远斋、受尝,此曹如醉如梦,曾不知鲁王为何人,舟山为何地也;减等投荒,洵不为纵。至于韩公叙嘉禾土民,有别业空房任与受尝暂寓,不察来历,厥罪难辞;若结盟聚党,原不与闻,站配以惩,允足蔽其辜矣。内王慕桥已经瘐毙,朱四系汪受尝仆人,合并免罪。余犯候旨发落,纸分照追。未获吴庸之等严缉另结。其汪受尝应否羁候,抑或竟行释放,统候圣裁汪臣谨会同督臣马国柱、抚臣周国佐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拟覆请行臣等遵照发落施行。缘系投首逆情,审供已确,谨具实上闻,仰候圣裁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快手刘奎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九年十月十八日,巡按江南苏松常镇淮扬六府徐州一州试监察御史臣秦世祯。

  朱批: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六八~七一页。

  ·一三九、刑部尚书图海等残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简举真正王妃王子、如虚反坐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红本内开该本部题前事内开:先该江南□□□□级戴罪马鸣佩题前事内开:据首□□□□□□前事内称:身系广东□□□□□□□□□舟山,于顺治七年大兵□剿奔脱投诚,移住苏州。有鲁王西宫妃后荣氏并所生世子留哥俱为大兵擒获在营。鲁王探知,暗使刘忠□□重金分头赎取。正欲入海,被使女金生出首□院发下会审。但会审之官,多系蛮子,未免有护惜前王子孙之意。切恐漏网,仍递海中,横播招摇,惑人莫测。身既知情,只得冒死鸣宪,恳天会同满汉衙门提取一干人犯到案面质严究,如虚愿甘反坐等情到臣。臣与满兵提督哈哈□、汉兵提督管效忠公议,随移咨江宁抚臣张中元,将荣氏、留哥等一起人犯押解江宁省公审。当据原告金生说:我是福建漳州府的戏子,因克漳州府,我被金固山得了,带到杭州,与了田提督。田提督不要我,发出外边唱戏。闻丁守才要往北京去,你将我带到北京,到郑芝龙家,他要赎我,多与你几两银子。不意带到苏州住下。□氏口称是娘娘,留哥称小千岁,宋氏口称皇亲。刘忠来赎,口称是娘娘,跪地目不敢仰视。抱着留哥,口称是小主人。我见事体重大,恐有连累,遂出首到官。审得丁守才供称是北京人,投充金固山女婿王姑爷家人。主人已死,主母见在北京,将我带到杭州。于顺治八年恢复舟山,得获一妇人荣氏,原不知系明季鲁王妃,配身为妻。至九年三月间,宋氏向身言:傅应奎系鲁王的官。傅应□已死,他有一子,见在镶红旗杜拨什库,名为杜傻子,征福建去死了。我的孙子媳妇,因失舟山,得来与他为妻,傅应奎有一子在杜傻子处,我们何不赎出来养活。守才说:我无银子,我就做买卖去了。宋氏原会行医,逐日东闯西走,将孙应科子预前说定要买。及至守才生利回来,主母叫我拿银子五两,将孙应科子留哥写了文书买来,随与妻荣氏抚养。彼时我观其像貌与荣氏一般模样,我心甚是疑惑。彼时随向荣氏说:此□□孙应科的,是你的孩子。荣氏笑而言曰:是孙应科的。九年四、五月间,有郑礼、王登皋从福建被鲁王差来探听荣氏并留哥消息,因拿来的银子少,只将荣氏重山姐姐并外甥女□姐赎出,与宋氏一同居住。彼时我看破了行藏□□□□是实。王登皋、郑礼去后几月间,刘忠拿□□□就讲赎荣氏母子。我已深知是鲁王的妻子无疑。因金固山升陕西军门,固山额真往陕西去(下缺)

  朱批: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七四页。

  ·一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残题本

  (上缺)盛真就往长兴去,同总兵金公玉攻破湖州三次,通被浙江张总兵恢复去了。后来回到夹浦,会齐三兄弟,两路分兵,又去攻打湖州。遇刘副总拦路截杀败回,拿了一个清朝官,系武康县知县杀死下营。在夹浦湖夜遇飓风,将船打散,盛真、盛隆竟散往安吉州孝丰地方去了。遇着瑞昌王。他兄弟二人又往水荡庄收了两个总兵,一个姚之卓,一个屠总兵、就在水荡庄筑一座土城,外面筑一座木城,要民间耕牛做火牛,去破杭州。被百姓报官,引兵攻开木城。他两兄弟放火逃生,各自分开。盛真就同屠总兵往桐庐、分水,到新城镇住扎,叫屠总兵的兄弟来破新城县,官民杀了许多。盛隆带了姚之卓、金公玉、吴和尚、王将军,在孝丰子午岭住扎孝丰刘副总发兵到子午岭打仗,盛隆大败自刎。众总兵皆逃去,跟盛真一齐,同往晋江一带,上衢州住扎,差副总兵包酉到唐王处上本。彼时是顺治三年二月内。李兴逃出来,到他二弟盛廉处。盛廉从夹浦飓风打散,就到海盐。他的家眷,托朱和尚送到苏州。朱和尚回去,赏银三十两,随叫人把他杀了。他在海盐聚兵,差杨游击通信到盛真处,发兵过海来。又通信与舟山鲁王,一同借兵过海,共发沙船八十只。因沿海一带防守严谨,不能拢岸。又海盐城内走了消息,浙江总督来拿,他就逃往镇江住了几时。又往仪真、泰州、揭州、芜湖各处去住。仍回镇江北门九里街住下,结交在城乡宦,他的侄儿朱凤毛,见在焦山寺内做和尚。他的舅子郭潭夫会刻印信。他儿子朱由太的丈人谭贡生,丹徒蒋进士系谭贡生两亲家。他家人张镇元、李兴见他做事不妥,必然连累,于今十月初七日辞了他赏银五两。还有见今在吴淞赵副总下吃粮袁壹虎,当初与李兴同一处,他也都知道,要同来出首,因不敢逃来,故此李兴先来首明。兴的家眷见在袁一虎家同住,据此,事关不轨,禀明县夺,并将李兴押解前来。

  该臣差押李兴,行据镇江府推官获解朱盛廉、朱凤毛、张真元等公庭亲审。又据李兴供称:二千岁有人问他,只说打抽丰的,打听上边举动,这里便要动手,把住镇江口。唐、鲁二王说二千岁有本事,先到南京,你便为君,尚有龙袍、龙幛在葛潭夫家等语,余与前供无异。又据臣标左营把缘吕公义禀称:奉差往洞庭西山密查逆宗宫殿,暗询庄农,始知昔年逆宗号称通城王。其殿宇坐落吴县三十七都一图地方,系蔡家房屋,改为皇殿,自通城王去后,有吴县汪知县差原差顾明,着地方粮里变价入官。卑职随黑夜至彼,亲见空地基一段,约计有四、五亩广阔。缘奉密查,理合据实禀复等情。随批发苏州府会集长、吴两县隔别严审去后。据该府知府王光晋同前勒取口供,参审得:朱盛廉明朝之藩裔,未获朱盛真已故,朱盛隆见在,朱凤毛即其兄弟若侄,而李兴、张真元则其家人也。当明末之际,即以多为不法见废弹章。其后通籍为令,绾符宿迁,则又俨然民牧矣。乃乘鼎革之会,不思投顺本朝,苟延残喘,辄复逞其螳臂,以事揭竿。一时亡命响应,游魂荼底,往来浙江之交,啸聚洞庭之内。时而分镳角逐,时而合势咆哮。羽翼则有十三伪总兵,藏顿则有韩状元、潘进士等据供:次城掠地,打仗抗顺,凶锋亦已甚矣。时在顺治二、三年间,屡蹶屡挫,以故萍聚者复尔鸟散,挈其家口,潜往润城。虽鹰眼化于鸠栖,狼声息于鼠窜,数年以来,谋逆稍戢,然偷生之日,既不自首以求安插,恩诏屡颁,复不报官以附编氓,徒思改姓易名,窜伏民间,岂圣世容此疑二之民,抑殷顽未忘反侧之志乎?李兴之首,所自来矣。慈历厅询、宪询,职等之会询,供无异词,谳无疑义。不轨之迹在前,可疑之纵在后。相应候宪题请,仰候圣裁。虽圣明原有度外之仁,而此辈已捍弥天之网,法在朝廷,非卑职等所敢擅议也。至于所供潜顿各犯,或远在浙境,或未经拘询,统候宪示。具由详臣。

  该臣批开:据详仍是李兴一人口供。岂盛廉等诸人,该府全未问及耶?所供各人并无名号、住址,何从唤质?仰府即会提朱盛廉等,逐一问明先后缘由,并往来各犯住址、名号,各取的确口供,二日内速报。盛廉与真、隆等同胞,又系凤毛之叔,自应为招首,仍改行。缴。并发下沈复玺、袁一虎到府。该知府王光晋会同掌长州县事通判吴重举、吴县知县王麟标,逐一隔别细加研讯。复据李兴供称:系湖广武昌府江峡人。年幼时,被通城王朱盛廉,将父母占为奴,兴即跟随朱盛隆下。崇祯十二年间,盛廉素不学好,在湖广打劫人家,被楚王同抚、按上本,将朱盛真、朱盛廉问发凤阳高墙。未到凤阳,将银打点楚王复本,将朱盛真、朱盛廉赦回。后来又谋作官,选在宿迁县知县。崇祯十三年作起,至十七年南下。朱盛真向在北京,崇祯十七年,因国变到宿迁,同盛廉一齐南来到南京。弘光元年五月内,朱盛真、盛廉、盛隆到平望上船,前往湖州,有韩状元子祖授号茂谊接去,送在已故潘进士子潘伍乡间住下。清兵到时,他又往康山张秀才名允升家住下。有湖广辰州府人,原做嘉湖道姓俞兄弟俞时芳到洞庭山打听,有总兵十三员,同兵部职方司宜兴王期升起义。因俞时芳说起,有朱家兄弟在康山,王期升遂差人到康山来接朱家兄弟三人。于顺治二年六月内,一齐同到洞庭起义,立了朱盛真作头。因无粮饷,叫百姓助饷。内中有湖广刘进士名诚志不从,将一家抄没。朱盛真七月二十九日往长兴县住扎,朱盛廉留在洞庭,朱盛隆随盛真往长兴去了。于八月内,朱盛真差总兵金公玉领兵攻打湖州,连破三次,抵大兵不住,金公玉逃回。朱盛真要杀公玉,众人劝留,仍着攻打湖州。复抵不住转回。朱盛真同众搬往夹浦,请朱盛廉商议,夹攻湖州。路遇清兵。截杀老营,盛华宇将兵马折回,拿了清朝一县官,带至夹浦杀了。扎营在夹浦湖口,又被清兵冲出,扎营不住,走了。只有山西汾阳人张总兵名图南不动。刘副总的人围住张图南的船。张图南见四下围住,随跳在刘副总船上,将刘副总抱住,齐滚下河。刘副总的人捞起,将张图南杀了。朱盛真、盛廉复回打仗。朱盛廉伤了一箭,射在肚子上,败回。是夜遇风,将船打散。天明复合,在随阳岗盛华宇家会齐。朱盛真、朱盛隆于十一月内,往安吉、孝丰去了。朱盛廉就往海盐去了。差一湖州和尚不知名杨游击到朱盛真处着兵,到海盐地方来。李兴此时同和尚去的,因未剃头,未曾过去。朱盛真将令箭一只、马一匹接了过去,朱盛真收了。于潜姚之卓在水荡庄造士未城两座,拿民间牛只做火牛,攻打杭州。百姓报知杭州,领兵竟从木城而入。报了一声鞑子进来,姚之卓先拿了几个清朝人,未杀。听知清兵到来,见姚之卓逃去,遂放火将姚兵惊散,败回孝丰。朱盛隆聚兵,复要破孝丰未果。朱盛隆到子午岭上走一走,不想有两马冲来,朱盛隆敌不住,随自刎了。李兴将盛隆尸首丘在松村。于十二月内,之卓带兵复回朱盛真一处。朱盛真到于潜、分水、桐庐等处一带过江,发绍兴人不记名屠参总,破新城县,拏了五个清朝官过去,留姚之卓镇守分水。于三年三月内,朱盛真竟上衢州府去了,差徽州人包酉往唐王处上本,又差杨游击往舟山鲁王处要了八十号船,往海盐来接朱盛廉。因防守严紧,不能上岸,就转去了。朱盛廉将家眷交付朱和尚,送至苏州,往镇江去住。回去,赏了朱和尚三十两银子,恐怕走了消息,随后差人又将朱和尚杀了。朱盛廉在海盐聚兵,杭州晓得了,领兵来拿。廉就走在镇江。又往仪真一带,都住不得,复回镇江。直到如今,有他侄朱凤毛作了和尚。张真元打听消息,有便起应。李兴从顺治三年离了他们,回在湖广,见家下无人,复回吴淞找着哥李胤芳住下。三年时,就要出首,因他居址不定,未敢轻首。今年十月初七日,因往镇江找侄女,遇见朱盛廉在彼。随于本月二十七日,在周中军处出首。镇江谭贡士名典若,是二千岁亲家。丹徒蒋进士名拱辰,是谭典若亲家,朱盛廉的儿子叫朱由太。葛潭夫是盛廉的舅子。张真元是盛廉的哥子的家人。又据李兴供:弘光元年五月二十日,到平望上船,前往湖州。不多两日,就到康山。韩状元名敬。潘进士儿子,不晓得名字。张秀才名允升。俞嘉湖道弟子号时芳,顺治二年六月起义,八月内打破湖州。盛家兄弟就是太湖边人,号盛华宇。本年十月到孝丰的杨游击,系和尚,是海盐打发来的,就是湖州那边人。姚之卓系浙江于潜县人。十二月破新城的屠参总,系绍兴人。三年三月内取城的包酉,系徽州人。差杨游击到舟山,亦是三月内事。朱和尚已在路上被杀了。船往海盐去,也是三月内事。陈总兵系孝丰人。据朱盛廉供:韩状元即韩敬,他儿子名叫祖授,号叫茂谊,湖州人。已故潘进士系潘国祥之子,是湖州人,是他儿子,乳名潘伍。原与哥子相厚,系是弘光元年恩贡,见在湖州。俞嘉湖道系湖广辰州府人,他弟子号时芳,已故了。兵部职方司王,名期升,宜兴人,见在宜兴,顺治二年六月二十日到洞庭山。湖广刘进士,里阳府人,名诚志,本年七月二十九日到长兴。接我来的张总兵,号图南,系山西汾阳县人。姓刘的系清朝人。谭贡生就是谭秀才,名典若,系镇江府人,见住镇江城中。蒋进士是丹徒人,名拱辰,见在丹徒住。刘进士在南京吊死了,如今是他儿子也被杀了。洞庭山有涂清宇,不是绍兴人,见在西山,曾送礼一次与小人。吴和尚是淮安人,在吴日生营内杀了,绰号铁牛。镇江府刑厅出票要朱盛廉,云系袁一虎告在按察司衙门,今发在刑厅。四月初三日,李兴先告小人,在丹徒县捕衙。朱盛真是小人哥子,于三年间往福建去了,今不知去向。李兴又供:朱盛真于三年间往福建去。张云仍是湖州康山人,就是张允升,家中俱抄没,已故了。金公玉是长兴人,不知去向。郭潭夫,湖广江峡人,今住镇江,做客去了,张振远就是张真元,见在这里。姚之卓,浙江于潜人,向在分水县,今不知去向。包酉是徽州人,往福建去了。屠总共,绍兴人。屠参总是屠总兵兄弟,亦不知名。吴和尚,淮安人,是明朝总兵。王将军在孝丰打仗死了,是河南人。杨游击,不知他名字。陈总兵,孝丰人,不知名,不知何处去。韩茂谊已死了,系湖州人。王期升,宜兴人,就是洞庭山王姓者。盛华宇见在随阳岗上住,即徐揭庄盛家。刘进士是湖广里阳府人。朱由太是他儿子,奔湖广家中去了。杨游击是送他来的,难道不晓得他的姓名。姓屠的是绍兴人。何总兵不晓得名字。李兴又供:小人首到周中军处,随押到镇江刑厅。据刑厅云,此人已往南京去了。因刑厅丈人与朱盛廉相处后边,小人认着是此。解来周中军差官供:二十七日,李兴首到本官处,随解巡抚都院衙门。二十八日,差役到镇江查提,只有一个姓黄名图的人,并无朱盛廉。后带李兴去认那人。据刑厅说,此人又往南京去了。朱盛廉又供:小人于崇祯十三年出了家。哥子十五年上京选官。十六年小人被禁军门,路振飞把小人放了出来,到淮安府带同知印。十七年,又同哥子逃出来。五月初二到镇江住。李兴同母亲逃难,也来了。此时百姓打抢乡绅,那须秀才要小人银子。就把帖子拜丹徒县官,送小人下船,到苏州阊门姓金的人家。后哥子兄弟俱上京去俱选了知州。小人也往南京去。那时建州人接哥子去了。弘光元年五月十二到苏州,问及家眷,云到湖州去了,因此搬在潘家屋内。据人云,你哥子与韩茂谊要起义。小人听见了,就到太湖西山,被兵丁捉去。因哥子在那边,送到蔡相公房内住。起义系西山总兵徐奉江、参将程可久。戴务公是吴县人,系恩贡。韩茂谊、哥子把小人皮箱内东西,为招兵之费。长兴县典史来接哥子去。众人就起身。系七月二十日事。西山人不肯放,留住小人在那边。此时韩茂谊等都随去的。徐奉江蒙军门招抚了。有进士吴真毓,宜兴人,来会小人云,有一个表兄要与你结盟商议。时有张图南来了,家眷同来的,云你令兄同王飞去打仗,输了,因此接家眷去。此时李兴未到小人家,戴务公等仍到哥子处去了。于大厅,浙江人。那时小人要到家眷船上,只见大兵来了,哥子兄弟俱到山顶上躲避。有蔡伍的侄并萧副将家一个妇人同路到船上。因人众,分了两只船。此时将金镯二副谢朱和尚,就到镇江西门外,小人把第一个妾打发出去。小人着家人朱秀往南京,将银来,每人分银五两。李兴来说,你弟子在孝丰杀了,哥子逃滁州去了。他带一张批在身边。那时小人往仪真,后搬泰州去。有一个姓俞朋友遇着小人,说住不得。又移在揭州关上住。曾奉圣旨云,系前朝中书,发为庶民可也,就改名黄图,李兴曾来借银二十两。他哥子投了沉总兵,今年七月内纔来看小人,病了月余,后逃去。李兴也来把茶叶送我。后边他哥子又同袁一虎来,着我要人。家人媳妇拿衣服并一个丫头都与他去。袁一虎,黄州人,如今做沉爷夜不收。十月初三,李兴又到小人家来要银子。朱凤毛与小人同姓,也是秀才,被李兴告在丹徒县捕衙,云赖他银五百两。曾处银五两五钱,与他母舅左少南家,见在湖广。初七日,又到南京去。初九日,有一个李章为字云,你被袁一虎、李兴告你在按察司,发在刑厅,可速回来。小人就写诉词去诉,被差人拘去沈刑厅,云你是抚院那边要你,系袁一虎、李兴告的,就解来了。沉复玺系优人,平日因会唱,故此照顾着他教戏,随小人到镇江,把一个妾与他,曾充吴淞兵丁。朱凤毛供:崇祯十六年,张宪忠破城,一家多杀了,止存小人一人。随去寻父亲,走下路八、九年,从不曾到洞庭山。李兴又供:朱凤毛跟随周副总来,原打仗几次。张真元于顺治三年离朱盛廉的。袁一虎不曾跟朱盛廉。沈复玺同朱和尚出来的。张真元供:顺治二年,因逃难跟朱盛廉家眷到苏州,就到吴淞吃粮,并不曾到洞庭山。顺治三年三月内到吴淞当兵的。袁一虎供:小人湖广人,从清朝兵丁下来,在太湖打仗输了,就投顺清朝,不曾跟朱盛廉。小人在太湖内曾见朱凤毛的。沉复玺供:小人是戏子。二爷在宿迁作县,叫小人教戏,故此跟他。大爷、二爷、三爷创义事情有的,朱凤毛不曾见他。顺治二年八月间离了朱盛廉了。三年就到吴淞沉副将那边吃粮等情。据此,今该参审得:朱盛廉等抗顺在鼎革之始,为乱在浙江之交,附和者多人,窜伏者有年;若非宪台设法擒获,则其包藏祸心,荧惑观听,其害正未有极也。崇祯十七年,盛廉与盛真、盛隆避寇南来,潜顿湖州,有状元韩敬之子韩茂谊、潘进士之子潘伍,生员张允升辈,为之居停。此时一统未定,不过哀王孙而进食,尚未有结连纵横之意也。自嘉湖道之弟俞时芳往来打听,构成异谋,始有洞庭屯聚之举。据云先事者有王职方期升,及十三伪总兵,逼粮聚饷,而抄杀刘进士一家。此时太湖僻境,真同鼎沸,其夜郎自大,僭窃名号者,则盛真为首,而盛廉、盛隆同有千岁之称。伪跸之故基见在,一时之僭号若狂,虽百其喙,何能置辩?第查洞庭山投顺,即在顺治二年八、九月间。大兵初下,崩首来归,则意其昧心蚁聚者,即闻风兽散,而百姓投诚之日,盛廉辈即从此逝乎。其后攻打湖州,连接舟山,杀命官,造木城,同逆者有金公玉、张图南、姚之卓等,李兴质之甚真,盛廉亲供无异。虽远在别境,未经核实,而指画情事,形同聚米,孰非本犯昔日之孽案也?衅已重矣!罪难逭矣!乃蒙宽大之诏,尚不思报名安插,徒欲改名潜匿,捷铃之耳,其意将何为乎?今日举首于家奴,发伏于宪斧,何说之辞哉?至于镇江刑厅行拘一事,据李兴供称,该厅外父与盛廉向系疏族,故始称止有黄图,继云已往江宁。然见经提解,似非徇纵。惟朱盛真不知去向,朱盛隆先经自刎;而朱凤毛苦称未与谋逆,既往来相随,要皆一气相通,盖难信其狡口也。其各犯住址、姓名已经询明、载在口供外,如此沉复玺、张真元为盛廉厮役下贱,均在协从之列。事干逆宗,应候题请处分,卑职等未敢擅拟,伏候宪裁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逆宗朱盛廉兄弟三人,于顺治二年间乘机煽乱,僭窃位号,一时江浙之交,遂致脊脊不宁。而盛廉则又韩茂谊、王期升等所拥立于洞庭西山者也。伪跸所驻,故址依然。幸当日天心厌乱,屡起屡蹶,而杀官破城,逆亦甚矣。今日李兴之密首,与盛廉等之亲供,一一如画,孰非从前自做之孽哉?幸逢皇上浩荡宽恩,不思稽首来归,乃复更名窜伏,廉等之意盖可知矣。况朱盛隆虽或自刎,朱盛真踪迹不定,朱凤毛托身空门,郭潭夫、张真元仍依附往来,而联姻结契如谭典若等,不一其人,盖际此升平,彼心中未尝一日忘观衅而动之志也。即今叛逆之徒,在在见告,江、广、川、粤,未熄狂氛,而闽寇鸱张,其于江南更为一苇可达。太湖逼近苏城,又通江浙诸郡,萑苻草窃,实繁有徒,臣不时指授将士,多方侦剿,稍稍戢宁。而不虞近在京口肘腋之间,乃有弭耳跧伏如朱盛廉等者也。幸赖我皇上震叠威灵,凶逆褫魄,李兴一首,骈首就擒。万一发觉不早,将来酿祸,有不可胜言者。回思所供「二千岁有本事先到南京,你便为君」等语,岂不可为之寒心哉!除朱盛廉、朱凤毛、张真元等羁候,余犯见在分缉外,惟是镇江府见任推官沉宜,据李兴供伊外父为盛廉之族,则宜与盛廉盖姻娅也,又同在镇江,何无觉察举首,所当同其外父并究以辨从违者也。事关逆宗叛乱,惟重罪大,谨据实具题,伏乞敕部上请,行臣遵奉施行。缘系参报擒获久叛逆宗仰祈睿鉴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九年十二月初三日,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周国佐。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二六~一三○页。

 

●南明史料卷四

  一四一、刑部残题本

  一四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顺治十年八月二十九日到)

  一四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年十月初五日到)

  一四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

  一四五、礼科给事中季开生揭帖(顺治十一年二月日到)

  一四六、「海贼意在截漕」残揭帖

  一四七、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顺治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到)

  一四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

  一四九、江南总督马国柱揭帖(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到)

  一五○、兵部残题本(封面缺)

  一五一、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一五二、「名振之寇实从苏松入口」残揭帖

  一五三、浙闽总督刘清泰残题本

  一五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

  一五五、兵部残题本

  一五六、刑部题本

  一五七、福建巡抚佟国器残题本

  一五八、兵部尚书噶达洪等残题本

  一五九、工科给事中翁自涵揭帖(顺治十一年五月二十日到)

  一六○、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到)

  一六一、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一六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一六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一六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一六五、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一六六、刑部残题本

  一六七、吏部题本

  一六八、江西巡抚蔡士英题本

  一六九、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

  一七○、山西道御史胡来相揭帖(顺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到)

  一七一、漕运总督沈文奎残题本

  一七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一七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一七四、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

  一七五、舟山将官投贼残揭帖

  一七六、「今春海寇直至金山」残揭帖

  一七七、江南总督残揭帖

  一七八、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一七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一八○、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一八一、漕运总督蔡士英残题本

  一八二、刑部题本

  一八三、刑部残题本

  一八四、江南常镇兵备道胡亶奏本

  一八五、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一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

  一八七、江南总督马鸣佩奏本

  一八八、「鄞县老衿谢三阶等一案」残揭帖

  一八九、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九○、江南江西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五年四月十四日到)

  一九一、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

  ·一四一、刑部残题本

  (上缺)出巡按山东监察御史冯右京题抚贼赵慎宽等叛迹缘由等因,顺治九年四月初三日奉圣旨:赵慎宽、李成等着督、抚、按严审成招,速奏,慎毋枉纵,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院,备札前来,案行到司。转行青刑厅帖行益、都县。蒙此,卷查一问得一名赵慎宽,年四十三岁,青州府昌乐县北隅社匠籍。供称:慎宽从来不务本业乘明末专一啸聚群寇,抢害多方。顺治元年间,清朝定鼎,有部院王鳌永来青驻札,到处招抚。慎宽自觉所为不法,出名投诚,安插在昌乐县为民。至顺治二年间复叛,潜逃松江府地方,跟从未获大寇吴应兆作乱,曾充伪都司之职。事败,又往苏州府江口开店。彼时有未获兖州府鲁王,在浙江地名舟山倡乱。苏州府江口至舟山地方,约计水路八百余里。慎宽时常潜通往来,商谋叛逆。因顺治三年八月内,慎宽思想家乡,回来探望,有宽未获叔伯弟赵栋,见在地名沧浪烟,跟同先存后剿贼首田松山贼窼内窝藏作贼。慎宽随投到沧浪找弟住着。顺治三年十二月内,有未获鲁王伪通政司杨国辅,系山西人,持未获伪铸铜关防三颗,并见获伪铸铜关防一颗,上面书「真字京营总督标十四营总兵关防、监国鲁四年十一月造」,左书「明字三十八号」,右书「礼部监造」,下面书篆文「京营总督标十四营总兵关防」十二字,来沧浪烟。三颗给田松山处,召募伪党,供吐煽虐;一颗给与慎宽,令其速往。慎宽心存不轨,应承领授一颗讫,止待杨国辅往地方榆林回来,同往任事。不意后闻鲁王就被大兵杀散了,国辅也未从回来。慎宽故此将伪关防藏匿入己,其余三颗,不知松山给授何人。比宽与沧浪诸贼时常劫抢州县,不止一次。随有满洲大兵进山搜剿,慎宽乘机与弟赵栋逃走,至蒙阴地方水泉崮山聚众负嵎。时本道又奉总督直省张部院调委带兵赴日诸堵截,四面俱是兵马。赵栋先已潜逃。慎宽见势不能久安,至顺治八年九月内,带领在官伙党李成、王一相下山,着人预先投请本道招安。随蒙赏给袍帽免票受招讫。十月二十三日方进青州府城。二十五日将器械、盔甲、马匹交官。此时慎宽既洗心投诚,应将前伪关防出首为是,存心叵测,仍藏匿在家,不行出首,又不劝谕赵栋招安,至今仍行逃避不出。顺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有先招抚今脱逃阎思勤,闻本道升转徽宁道,贼心复萌,借言惧人诬告,私逃回山。本道发兵搜剿间,顺治九年二月二十四日,慎宽贼心不息,商谋见获复贼李成、王一相,听从新买见获马一匹、弓五张、箭一百枝、腰刀三口。慎宽与李成、王一相各带一口,伺本道南行,仍前作叛。慎宽等亲口招证。

  本道因阎思勤复叛入山,常暗使千总夏成龙、把总杨顺密察慎宽动静。夏成龙等见慎宽买马置械,于顺治九年二月二十六日随密禀本道。复差夏成龙、杨顺密赚慎宽绑送益都县监,一面飞票,仰昌乐县知县陈圣学至赵慎宽家,将李成、王一相并慎宽在官族弟赵慎镒、赵小八、族侄赵春魁、族祖赵如、家人赵收,并搜获出伪监国鲁造给京营总兵关防一颗,并马一匹、弓五张、箭一百枝、腰刀三口,解送到道。除将赵慎镒等监禁、马发营骑操、器械赏给有功员役外,随将情具由呈称:窃照三齐夙称盗薮,兼自赵逆蹂躏以后,诸叛益逞,以致周道塞成畏途,匪伊朝夕矣。本道自六年莅任,屡蒙各院台指略多方,前后剿抚数十案,方获小康。惟时剿抚党羽,小者无算,即三大头目如杜冲、赵慎宽、阎思勤,亦节次俱弃戈投诚,交马收械,于今三载,安插殊费苦心。而渠等久而益笃生聚,渐复安享之福。但去年十月内,因本道蒙恩量移徽宁,冲等怏怏靡骋,本道随已再四安慰,令其照常安业。复俱允随本道南赴新任。不料思勤忽于十二月二十五日,借言惧人诬告,私逃回山。本道开诚招谕,并发兵搜剿缘由,已经屡次塘报在案矣。本道昼夜筹思,不敢以将去之身,时刻懈误地方。勤虽逃去之后,万一冲、宽效尤,叵测岂可胜言?尤虑无隙可指,辄加疑害,又惧杀降之戒。展转图维,设法择委俐便官丁,在于杜冲、赵慎宽左右密访,一则以窥向背,一则以防其蠢动去后。本月二十六日,据本道标下千总夏成龙、把总杨顺密报内称:除杜冲在城安业外,惟赵慎宽于二十四日新又买马一匹、置备弓箭器械,又时常差家人去山,来往不定,不知何故等情禀道。据此,查赵慎宽无故买马置器,复叛之情已露。随令二官一面密赚慎宽绑送县监,一面飞谕昌乐知县于宽本家缉拿伙贼李成、王一相、赵慎镒、赵小八、赵春魁、赵如、赵收,并搜获伪监国鲁四年造给京营总兵关防一伙,并马一匹、弓五张、箭一百枝、腰刀三口,解送到道。除将赵慎镒等监禁、马发营骑操、器械赏给有功员役外,为照贼首赵慎宽自顺治八年向化迄今,本道破格驾驭,即能毫无过犯,亦可谓革面革心者矣。忽因思勤惧人诬告,潜逃负嵎,而赵慎宽从旁惊惑,惟恐唇齿之祸将及己,遂匆匆置办,若去在旦晚。殊不知泾渭自有攸分,如杜冲一意安静,何尝不以良百姓加意抚摩。何物慎宽,计不出此,鹰眼狐疑,辜恩思叛,形迹已昭,是自速其死也。查为关防系慎宽抚前在江南领受之物,既经起获,应同拏羁伙贼,一并呈解,伏乞宪裁速赐正法,庶使别抚怀二心者知儆,而狡贼不致展脱燎原矣。斯民幸甚本道幸甚等情,具由除呈抚、防两部院照详外,呈解巡按冯御史。

  蒙批:赵慎宽既经投诚,自宜洗涤肺肠,何阳虽受抚,阴蓄不轨。观其家藏伪印不缴于官,则本犯之胸怀叵测,自始已然,买马置械,又叛形已着乎?但既搜获伪关防一颗,事关重大,该道即确审具招,以便会题。至于李成等是否尽系党羽,一并确讯,毋枉毋纵可也。速速。仍候两抚部院详示行,缴等因,批行到道,牌行青刑厅,遵将赵慎宽等事内一干人犯提取到官。该本府理刑推官吴六一会同益都县知县柯永,逐一研审得:赵慎宽供称:小的做贼的事没处辩了。这印是顺治三年腊月间,有浙江通政司杨国辅,系山西人,在沧浪烟给小的关防印一颗是实。因国辅未曾回来,小的故此将印收藏在家。至三年八月回家,往沧浪烟住在田松山窼里。八年九月里,蒙本道招安。自十月二十三日进城时,原没有反叛的心,只是这印在小的家里,原不曾缴。因近来刁人太多,动不动将七、八年前事■〈扌牵〉告,以此阎思勤恐怕,逃走不获,各院留着本道拿勤。小的兄弟赵栋,原藏躲深山,曾暗叫人来说,光景不好了,速回山罢。小的感本道恩重,不肯贻累。后一时错了主意,买马一匹、箭一百枝、弓五张、腰刀三口,与李成带一口,王一相带一口,小的自己带一口,止候送过本道去了,然后上山,原是实情。这小的族弟、侄、祖,并不曾进山,俱不系贼。现在县里当差赋粮李成供称:小的是蒙阴县人。自元年做贼,上年十月跟他进城招安后,即在鹿崮山住。王一相供称:小的也是跟来招安的,在他族祖赵如家房子里住。小的现在府内跟随赵慎宽。又问赵栋下落,供称:先在水泉崮上做贼,如今闻风,不知往那里去了。赵慎镒供称:小的是赵慎宽叔伯弟,在一处里住。县里拿他家小,就拿了小的来。赵小八是小的哥,赵如也是小的一家。小的县里有丁有地。赵如供称:小的七十五岁,这些人都没做贼。赵收是解召社人。赵春魁是赵慎望的儿子,不曾做贼入山里去。赵小八供称:小的是赵慎宽叔伯弟。赵收供称:小的在他三婶子家住,做了五年觅汉;是解召社赵家,不是他一家。赵春魁供称:小的老子是赵慎望,在家死了多年了各等情,吐报在官。据此,看得:赵慎宽初为啸林之枭,继作入柙之虎。方其未抚之先,有伪授关防一颗。及其既抚,即宜洗涤肺肠,革心向化;而何以身充行伍,所藏伪印,数月以来,不行首纳,至今始从其所居之宅而搜获之?此其心已不可问。况复乘阎思勤之复叛,私买马匹,置造弓刀,与李成、王一相等一辈勾连,思图再逞乎?口供在案,反叛昭然,不分首从,应皆拟斩。其慎宽妻妾子女并家产俱应入官,俟查明另报。阎思勤、赵栋严缉另结。赵慎镒等虽系慎宽一族,逐名审质,委无同叛实迹,均应释宥,伏候宪夺。取供问拟。赵慎宽、李成、王一相俱依谋叛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照出赵慎宽马一匹,已发营骑操,弓五张、箭一百枝、腰刀三口,已赏有功员役讫;赵慎宽等妻妾子女,律应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候查明另报。未获阎思勤、赵栋,俟详允之日,票行该县严缉另结,具招呈详青州道。

  该本道孙登第看得:赵慎宽乃积年巨盗也。曾抚于前部院而叛,恶迹贯盈,姑不与论。即既抚于本道之任,曲予爱养,如保赤子。在真于为善者,当感其不杀,一意安业可也。居无何,别抚阎思勤逸去,慎宽不能坚励乃心,洁途自履,而又朋朋憧憧,置马置器何为哉?且伪授关防,清法所最禁者,藏以待需。是前之伪职,累若尤在寝息间可知已。非此发觉之早,齐山得不又添一咆哮兽乎?研审既真,不斩何待?家产妻子,俱应入官。若李成、王一相助虐肆恶,匪伊朝夕,从叛有声,法应并辟。至于赵慎镒等五名,既系无干,应准释放。未获渠贼阎思勤、赵栋勒限严缉另结者也。取供问拟,赵慎宽、李成、王一相各前罪,具招呈详各院候详间,蒙巡按冯御史详批:赵慎宽等阳抚阴逆,叛形渐着,见获伪印可据,已据该道前详具题矣。但事关重大,未便草草。按察司再覆讯确拟,取具妥招致夺,缴。蒙批到司,票行到厅,随行益都县查审问。又蒙巡抚部院夏都御史详批:赵慎宽抚而复叛,拟斩不枉。但搜获伪关防一颗,既经呈解按院,仰候按院会题,并防抚部院详行,缴。又蒙防抚部院朱都御史详批:仰候按院批示会题行,缴。俱批到道,案行到厅,备行昌乐县发落间。益都县于顺治九年三月初九日,据禁卒李显名呈称:监犯赵慎宽偶感伤寒,饮食不进,乞准拨医调理等情呈县。据此,责令医生加意调理外,具由申报本道。详批:赵慎宽既系真病,招医调治。仰县再将伙党李成、王一相用心监养,缴,详批到县行间;李成于九年三月初十日、王一相于十一日,各在监感中伤寒,随拨医调理,具申本道讫。九年三月十二日戌时,据看监禁卒张应科呈称:贼犯赵慎宽伤寒病重,调理不痊,在监身死。据此,随委本县巡捕典史邵秉义带领仵作杨时茂验明,申报本道。据此,为照巨寇赵慎宽煽虐多年,两次背叛,且搜获伪授关防,踪迹毕露,已经密拏羁候,报详发落矣。今据该县申称本犯病放前来,虽天厌极恶,蚤就冥诛,然未传首藁街,法犹未尽,姑暂浮埋看守,应否候题枭悬,敬请宪台裁酌批示者也等情,呈详各院讫。九年三月十二日,本道于李成感病详内详批:仰县速审确实口词,存案入招,以便转详具题,缴。本月十五日,本道于王一相感病详内详批:仰县速审口供入招,并报缴等因,详批到县行间。本月十七日巳时,据看监禁卒堂祥呈称:贼犯李成,医治不痊,在监身死。本日申时,又据堂祥呈称:贼犯王一相伤寒病重,调理不痊,在监身死。据此,随俱委捕衙相验外,呈详到道。据此,为照贼犯李成、王一相跟随已故大叛赵慎宽煽虐多年,流毒遍野,本道招谕安抚,详请各宪台网开一面,留其余生,不知悔祸革心,偕游化日,复同慎宽买马置器,狐鼠鸱张,叛形已露。业经审实拟斩,招呈宪裁矣。今二犯未正王章,相继慎宽,俱遭阴殛,亦天厌极恶而速使毙也等情,呈详各院讫。

  候详间,蒙巡抚部院夏都御史详批:准暂掩埋,仍候防抚部院并按院详示行,缴。蒙此,又蒙巡按冯御史详批:前详已经会题矣。据详赵慎宽业已病故,候旨定夺,缴。详批到道,票行到县。蒙此遵行间,又蒙本道宪票:蒙防抚部院朱都御史批,据本道呈,贼犯赵慎宽病故缘由前事,蒙批:仰暂浮埋看守,候题悬示,仍听抚、按两院详行,缴等因到道,票行到县。蒙此,又于九年四月初三日,蒙本道宪票:蒙巡抚部院夏都御史于本道前呈李成、王一相病故缘由,蒙批:准掩埋,仍详防抚部院并按院批示行,缴。蒙此,九年四月初九日,又蒙防抚部院朱都御史详批:准掩埋,缴。蒙此,九年四月二十三日蒙巡按冯御史详批:贼犯李成、王一相既病故,准委官相明取各甘结报,缴。

  俱详批到道,票行到县。遵行间,九年五月二十七日,蒙按察司宪票:蒙总督马部院批据青州道呈贼犯赵慎宽等招由,详批:仰山东按察司确审速报。蒙此,又蒙总督马部院批据青州道呈贼犯赵慎宽病故缘由,蒙批:此系钦件,未经详审,首犯即报毙狱,中间有无别情,仰山东按察司查明,速结原案,以便会题,缴。蒙此。又蒙总督马部院此据青州道呈赵慎宽案内李成、王一相病故缘由,蒙批:仰山东按察司并查报等因,并行到司,票行青刑厅,转行到县。遵将赵慎镒等行拘到官,该益都县知县柯永远照依批勘情节,逐一研审得:赵慎镒吐称:系赵慎宽叔伯弟,在一处里住。昌乐县里拿他家小,就将小的拏来。赵小八是小的哥,赵如是小的一家。小的县内有丁有地,并无与赵慎宽同叛情由。又审据赵如供称:小的七十五岁。这些人俱不曾做贼。赵收是解召社人。赵春魁系赵慎望的儿子,不曾往山里去做贼,委不知情。又审赵小八,吐称:系赵慎宽叔伯弟,原未与赵慎宽做贼。又审据赵收吐称:小的在他三婶子家住,做了五年觅汉,是解召社赵家,不是他一家,未有与他做贼。又审据赵春魁供称:小的父系赵慎望,在家死了多年了。小的并未与赵慎宽同叛等情,各吐报到官。审俱无同叛之情,应否释放?其赵慎宽等妻妾子女财产俱应入官,俟查明另报。阍思勤已获首级,听另案归结,未获赵栋,查系昌乐县人,行令勒限严缉另结。看得:赵慎宽缘林巨寇,逆贼首恶也。既经投诚受抚,自宜革心向化;何慎宽鹰眼难化,阳抚阴叛,心怀叵测,乃乘阍思勤之复叛,买马置器,与伙贼李成、王一相等结连思逞,其叛迹不已昭彰乎?密而擒获,其所起之伪印见存也,庭鞫口供凿凿,慎宽与李成、王一相依律斩辟,夫复何辞?但未及正法,相继毙狱,是天厌其恶而速其诛也。其慎宽等妻妾子女并家产俱应入官,查明另报。赵慎镒等虽慎宽一族,原无同叛之情,均应释宥,伏候宪夺。阎思勤已获首级,听另案归结。未获赵栋勒限严缉另结等情具由,于顺治九年六月初九日将赵慎镒等五名申解到厅。

  该本府理刑推官吴六一逐一研讯。据赵慎镒等吐供,俱与县审口词相同。看得:赵慎宽伏莽渠寇,啸聚有多,虽经投诚,仍蓄不轨,乃家藏伪篆,不行首纳,复乘阎思勤之叛逸,买马置械,与党贼李成、王一相心存叵测,事露就擒,审明拟辟,未及正法,相继毙狱,诚天夺其魄也。该县续报相埋,无容复议。至各犯妻妾子女家产,应行入官,俟该县查明另报。若族人赵慎镒等,波累被拘,审无同叛之情,相应省释,伏候宪裁。阎思勤已死,取获首级,听另案归结。赵栋惧罪兔脱,严限追缉,获日另报等情,具由呈详按察司并青州道转详去后。蒙按察司详批:赵慎宽等三犯,虽经毙狱·赵慎镒等是否全不知情,详内止据本犯口供,果可尽凭耶?仰厅再一细心研讯。并查各犯妻孥财产入详,删叙明妥,速报等因,详批到厅。蒙此行间,又该青州道副使周荃看得:赵慎宽叛志复萌,蓄马欲遁,旋被擒获,搜出伪篆,其中怀反测,不自今日矣。三犯相继毙狱,阎思勤已取获首级,实地方之福也。赵栋兔脱,另当严缉。赵慎镒屡讯无辜,应与开释。余如原案归结等因呈详。巡抚部院夏都御史详批:赵慎宽等一案,系按、院会题,仰按察司覆加查明,通详总督部院并按院批示报夺等因,详批到司,票行到县。

  随差皂隶王琇将赵慎镒、趟小八、赵收、赵如、赵春魁、乡约王慎读、地方王折桂、邻佑殷从善等,齐拘到官。该本县署印莱州府通判郭宗泰逐一研审。据王慎读、王折桂、殷从善等供称:赵慎镒、赵小八是赵慎宽堂叔伯兄弟,系同庄居住,并未跟随慎宽做贼,他只是种地作活是实。又供:赵收是解召社人,在赵慎宽他三婶子家做觅汉五年。赵如、赵春魁系赵慎宽同族一家,亦未跟随赵慎宽做贼等情,各供在卷。又据王慎读等结称:李成、王一相系慎宽山中带来,并无妻孥财产。又查赵慎宽妻许氏年四十一岁,妾赵氏年三十三岁,长子小二春年十六岁,次子小五春年三岁,女小大姐年十一岁,住宅一所,上带草房二十二间,碾、■〈石磨〉各一盘,京锅一口,槐树一株,牛二只,许氏领出,被贼盗去,有失盗呈词在卷,驴二头,见在宽宅喂养,地一十肆段,大亩九十亩,内有麦禾三十余亩,其地中军杨弘勋佃种,麦禾杨中军收割。又据杨中军呈称:原麦禾三十七亩,霪雨霖漓,已渰二十余亩,并未收割。其余获粒四石,见存慎宽宅中。脱逃赵栋,责差番役孙尔升等密行躧缉,获日另结外,据此看得:赵慎宽之为巨寇也,既抚复叛,事露就擒,前案已经审明拟辟,未及正法,并同党李成、王一相继毙于狱,无容再赘。惟同族有赵慎镒等,亦先经审系无干释放。今驳再审,据乡约王慎读、地方王折桂皆言俱未随慎宽入山为寇,则其应释可知矣。至于慎宽等妻妾子女家产,自当入官。其兔脱赵栋严缉另结等情,具由于顺治九年七月二十四日申详到厅。又该推官吴六一覆详无异,看得:大盗赵慎宽及李成、王一相等已经具题拟辟,其因病毙狱,悉载前详。惟是赵慎镒等五名,原未同盗,取有地邻王慎读、王折桂等甘结在案,相应开释。其慎宽妻孥财产,行县清查,一一开载详明,例应入官。若李成、王一相均非本处居民,原无室家,无凭查入。取获阎思勤首级,应听彼案归结。未获赵栋,责令经承盖惟富、番役孙尔升等严缉,获日另结等因,具由于顺治九年八月十五日呈详到司。

  转详间,又于八月十六日,抄蒙巡按冯御史批据青州道呈详同前事,蒙批:按察司再行覆详,删繁就简,并勒令查明赵慎宽妻妾子女田产清数,妥详速报,以凭会题,缴等因到司。蒙此,查得赵慎宽妻妾子女田产已经查明叙入详内,遵将繁文删去外,该本司按察使佟延年覆详,看得:巨寇赵慎宽抚而复叛,事露就擒,及同伙李成、王一相审明拟辟,未经正法,相继毙狱,无容再赘。惟是赵慎镒等五名,屡讯原未同盗,取有乡约地方王慎读、王折桂甘结在案,似应开释。其慎宽妻孥财产,自当入官。至李成、王一相原非本处居民,并无家室可查。阎思勤首级,听另案归结。逃贼赵栋,勒比经承捕役严缉另结。既经该厅呈详前来,拟合转详等因,呈详到臣。

  该臣看得:赵慎宽以巨寇投抚,不思洗心涤虑,以改前非,犹潜藏伪印于家,其罪已不容诛矣。况乘阎思勤复叛,乃与党羽李成、王一相买马置械,伺隙而动。若非窥破踪迹,立就成擒,则思勤负固于外,慎宽窥衅于内,有不可知者矣。但三犯俱获拟斩,未正典刑,而相率毙狱,诚天厌元凶,亟褫其魄耳。至赵慎镒等五名,审未为盗,取有乡约王慎读等甘结可据,相应豁释,以免波累。其慎宽财产妻孥,查明入官,李成、王一相原系流寓,无产可变。阎思勤已经追缉甚迫,本犯无奈,投河身死,取有首级,臣屡行查确,揭报兵部,以结前案外,逃贼赵栋,行令严缉另结者也。既经该司呈详前来,臣谨会同督臣马光辉、抚臣夏玉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九年十一月初八日奉圣旨:三法司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复核,会看得:抚贼赵慎宽心怀不轨,商谋腹贼李成、王一相置买弓马刀箭,伺隙复叛,当经该道差官擒获,并搜出伪总兵关防一颗,审明拟斩,未经正法,监候病毙,无庸再议。各贼名下家产变价,并妻子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未获叛贼赵栋,严缉另结。赵慎镒、赵如、赵小八、赵收、赵春魁,审系无干,相应释放。缘系抚民叛迹已彰,首党密计俱获,并搜获抚前伪受关防、据实申报、仰祈宪鉴、立赐剪除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年二月十七日,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李化凞、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宜尔都赤、左侍郎仍加一级臣孟明辅、右侍郎臣黄凞胤、启心郎臣吴达礼、满洲理事官臣萨木彩、副理事官臣丁圣魁、额记库臣泥哈里、山东司郎中实加从四品臣陈培基、少保兼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臣金之俊、参政臣宜把汉、臣纳都胡、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范达礼、臣傅景星、左佥都御史臣李荫祖、启心郎臣课罗科、大理寺卿臣王邦柱。

  贴黄:太子太保刑部等衙门尚书臣李化凞等谨题为抚民叛迹已彰等事:该臣等会核得:抚贼赵慎宽心怀不轨,商谋腹贼李成、王一相置买弓马刀箭,伺隙复叛,当经该道差官擒获,并搜出伪总兵关防一颗,审明拟斩,未经正法,监候病毙,无庸再议。各贼名下家产变价,并妻子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未获叛贼赵栋,严缉另结。赵慎镒、赵如、赵小八、赵收、赵春魁,审系无干,相应释放。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三三~一三八页。

  ·一四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顺治十年八月二十九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戴罪住俸督催萧起元为塘报事:据分巡金衢道副使张元璘报称:闰六月二十五日,准提标中军参将蒋崇武移准本道并温处道手本:节奉本都院宪行,严饬汛防各官会剿魏国贤等贼缘由。本职于本月初八日票行各汛防官侦探魏贼屯扎处所去后。据各汛回称:贼众屯扎西坑、独坑处等。即于十一日移会贵道,转移衢处官兵,订期各于十六日发兵,前进洪功即其西坑、独坑等处会剿。复于十四日,据防守江山县千总杨进元、并石门管队何绍等屡报:魏贼出没于前王大周地方劫掠。本职即于十六日,会同抚、提、道三标官兵,自峡口启行,至上台地方扎候千总刘恩间,复招张村熟路向导二名。据云:贼首陈红旗住扎塘源地方朴住岭。于十八日戌时,不骑马匹,趁月步走四十余里,黎明方到塘源。不期逆贼又闻风遁去,又无乡民可问的信。于二十日黎明,不遑蓐食,驱兵由山径溪涧,从人迹罕到之处,扳藤附葛,挖越高山。至午时始到隔岸山脚,已是处州上西坑地方。山坡草庵边,获一老人,询问贼信。据云:魏国贤、陈红旗、汪旗鼓、管参将等贼,俱在湖台口住扎,不上三、四里路。本职即同抚标千总刘恩、陈得运、提标把总陈显功、道标百总高标,催集各兵,齐奔山谷。将近贼营,被瞭高贼兵走报贼首。官兵躧尾疾进,见有六、七十贼弃营奔走,我兵追赶,于路尽山岙之处,贼奔大队。只见四围壁峻高山,树木丛茂,两边溪涧,隔溪对路,靠山脚底,顿坚旌旗,摆列大炮,鸟鎗重密,众贼齐声吶喊、炮火震天,矢石如雨,被贼诱入穷谷,进退两难,官兵奋不顾身,箭几射尽,(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四九页。

  ·一四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年十月初五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国佐为洋寇乘势鸱张、海邑人心煽惑、微职谨率旅亲临、以寝邪谋、以巩地方事:窃照海逆南犯,滨海各讯,自九月初一日以来,无时不与贼对敌,日无宁晷。职虑贼众兵单,已咨总督臣马国柱、提督汉兵昂邦章京臣管效忠,请发马步精兵一千员名赴苏防剿矣。乃贼众联■〈舟宗〉突入黄浦港口,咫尺上海之城郭地方,风鹤皆惊。于本月初九日午刻,适接总镇臣王璟手札开称:海邑人民,听其愚惑,上海之衙役,挟持县令,竟欲开门揖盗。胥役人等,公然包网,民心若是,内变堪虞。并附印官阎绍庆手禀称:上海皆乐贼来,全无一人守城,终日持刀向知县项下,逼之通贼,知县死在须臾,皂快为甚等语。职披阅未竟,不禁发指。因念人情摇乱至此,一旦内地奸宄,交通洋寇,其酿祸有不可测者。且恐一邑之人,未必尽皆从贼,则顺逆不可不分,而真伪又难遥度。职已令职标中军游击周福、总督标下水师营游击许国器,统兵在苏城防御外,职于本月十二日,随即亲提劲旅,一面相度安插,悉于紧关海口去处,分营堵御,一面疾趋上海察奸逆,抚善良,以消肘腹之变,而弭意外之忧,非不知姑苏重地,职宜弹压,但上海一邑,贼乘于外,奸作于中,彼此总属地方安危,同为吃紧,职又不能不权宜相顾也。除查实该县违法诸奸,职当另行重创再报外,合将微职亲往察核调度缘由,据实题报,仰祈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五三七页。

  ·一四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守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奏为洋寇未殄、进剿孔棘、特请造船增兵、以资挞伐、以奏荡平事:本年正月初四日,淮江宁抚臣周国佐揭帖前事内开:窃照苏松治隶滨海,今秋海逆张名振、阮四等自闽浙而来,连帆北指,始则突犯刘河,继则窥伺崇明,调集主客官兵,戒严海口。贼虽不敢蹂躏我内地,然崇沙为海外孤屿,耽耽图逞。职戴星沐雨,往来海滨,躬亲调度,寝处不遑。始虑其无兵,幸张督镇归而有兵矣。始虑其无船,及搜括水艍十余只,增修沙船、编括樵舠渔艇几几二百号,则亦已有船矣。增置器械,雇觅水手,激励将士,搜简军实,窃幸可以一当。除屡次捷功业经具题塘报外,乃十二月十三日之战,职同张督镇亲驻海涯,统率将士,合■〈舟宗〉出洋,兵贼鏖战,自午至酉,转战一百四十余里,赖将士戮力,奋不顾身,逆贼固被大创,而我兵亦有伤亡。因目击贼艘六百余号,乘潮飘忽,驭船如马,其水艍犁■〈舟曾〉复高大异常,视我之战舰多寡逈殊,大小悬绝,在我为仰攻,在贼为俯敌,凡我一船奋勇而前,贼心环以数只攻打,揆势度力,我之将士非贼所能当,而贼之樯帆未可以我舟御之也。故为目前进剿之计,非增造战舰不可,而又非寻常之船可以胜任,必得再造大水艍船五十只、大沙船五十只、中沙船五十只,合以见在各艘,成一大■〈舟宗〉。以此鼓浪直前,庶几决战有具。但有船不能无兵,稽之前朝沿海各营堡原设水兵四千四百余员名,备御称密。我清朝数年以来,以苏松为无事,履经裁汰吴淞、刘河、崇明三汛,仅存水兵九百名。于前此进剿之二百船,悉调此吴、刘二营之水卒出洋,寥寥未足,只得雇觅以充之。今计水艍一只所载将士战兵而外,须水手三十名,大沙船一只须水手二十名,中沙船一只须水手十余名,盖水手即水兵也。合计新造水艍沙船一百五十号,必增设三千余名。遴宿将以统之,训练水战。又须备置此百五十号船之合用铳炮、火药、铅铁弹子,暨三千余名目兵之衣甲、器械等项,而后船为有用之船,兵为有用之兵。订期浙师两下夹击。以久顿之游魂,当我方张之锐卒,何难立奏肤功也。惟是一百五十船打造之工料约费十万两,三千余名之月饷每岁约需八万两,而炮械、衣甲等项尚不与焉。为费不赀,何所从出?度非如前此之□船可以设处用也,亦非如前此之雇觅可以那□□□。□转思维,苟非得动支正项帑银,不可以集事。职非不知度支匮绌,请发甚难,但念东南为国家财赋重地,海洋非陆地可比,小丑一日不靖,地方一日不安,风鹤惊疑,废失本业,国赋何所从办,而无聊之民穷极为非,将来贻祸且不可测,恐不但关系崇明一邑已也。事关封疆大计,职固不得不(下缺)

  旨:该部速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五~一六六页。

  ·一四五、礼科给事中季开生揭帖(顺治十一年二月日到)

  礼科给事中孝开生谨揭为水贼流突异常、战守亟宜严饬、谨陈六要、以佐歼剿事:职家江南省揭州府泰兴县,其地滨江接海,江海情形颇能通晓,故敢详陈之。职近见邸抄,松江频有海警,方深剥床之忧。昨得家报,贼船数百余艘,于今正月初三日转薄江北,登岸抢□,惨不可言。职邑及相近通州、海门等处各城官民,见在昼夜严守。窃惟此贼不除,大江南北,淮、扬、常、镇、苏、松六郡,可保坚堵哉?今督抚以灭贼自任,请造巨舰,贼至出洋拒战,贼遁循踪剿绝,洵上筹也。然奏报往复,工作兴举,难以计日。舰一日未就,贼一日未平,沿海之民,非耕作以输赋税,即烧煮以供盐课,贼一日不退,民一日不得安业,病民不得病国,其可得乎?故为今计有以守为战一法,以散为剿一法。

  其以守为战之要有三:曰远侦探,扼要害,备器械。江海多警,原于重地设总镇,要地设副参,冲紧列守把为正兵,又有游击,将游兵四应为奇兵。茫茫大海之中,岛屿登眺,可目穷数百里。倘非时出哨望,贼之有无多寡,何以灼见?况贼舟行,必乘风水之便,因风卜其所向,因潮汛卜其进退,此侦探之力也。贼舟巨不能泊岸,必寻港路,度其港路可进者,重兵守之,余地分防逻守。未登陆拒之,既登必行散掠,陆兵邀其情归,游兵焚其船只,贼自片甲不返矣。此扼要之效也。短兵可以接战,若水陆隔越,则全恃弓矢。至犁其船只须用炮石,焚其篷樯须用火器。此器械宜备也。三者具而贼犹不破,未有之也。

  其以散为剿之要有三:曰严海禁,杜接济,密讥察。贼之在海,利在劫掠。若无所获,自不能久。惟溺利商人船户,出海兴贩,一为所获,船其船,人其人,贼船且益多,人且益众矣。则海禁可不严乎?海不可耕,贼有货无食,终难存聚。惟网利奸民,载米交易,而贼遂得食。是赍贼以粮贼,且得知内地虚实也。则接济可不杜乎?凡此皆关防不密,不但民得阑出,贼亦阑入。如海贼得散旗榜于吴江等地是也。则讥察可不密乎?能若是而贼犹高枕海邦,弄戈江乡者,未之有也。

  但今者时平备玩,事久禁弛,侦探不出里门,防守人多虚伍,兵甲俱系朽钝。民公然出海,贼谍且入内地,贼何以不炽,何以不聚也。则举其废,振其颓,六者诚今日之要务。不特江之南北当亟举行,凡闽、浙沿海,皆当举行者。谨愿敕下该部详议,如果可采,请饬抚督细心巡察,查验卒伍器械,审度今之要害,更移增补,严禁出海接济,贼必衰止。随俟巨舰成时,江南、江北密会夹击,贼进无所掠,退无所归,岂不一举而尽歼哉?条议兵事,字数逾额,伏祈皇上鉴宥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六~一六七页。

  ·一四六、「海贼意在截漕」残揭帖

  (上缺)刀旗帜等项。又获木牌一帖。午时,追获襄船一只,内装子盐五、六千包,枪刀号甲共三件。当阵射死海贼二十余人,又杀贼五名,割长发首级二颗,活擒海贼沉大等十三名,押解总督部院正法讫。又提标把总徐梦麒等游营把总林英杰、章启元等,乘船赶杀贼数十名,擒追获贼小塌船二只,网船一只,内载铜锡壶台并铁斧棉甲共七件,小猪四口,甘蔗八十余根,长枪旗铳四件。又调防仪真、庙湾守备段琦、署仪真营事千总韩镇卢报:于初六日巳时,有白布篷双桅船数十只,已至仪真营汛地。段琦等领兵护漕船进闸,二十余只漕船未曾失落。我兵未及回汛,旧江口一带尽是贼船,大炮连声不断。守汛兵丁放炮,打伤贼众是实,未知其数,因而不敢登岸。漕船尽数入口。贼见我兵堵御攻急,遂将泊修盐船焚掳二百余只,即飞帆下行,遯出焦山门去讫等情到道。本道看得南北两岸,蒙宪台会议分防之后,各营汛官兵备御已严。但江海浩渺,易于飘忽,贼■〈舟宗〉乘风入犯,意在截粮。恭遇督台抚临镇江,固山大胡身拨罗驻防瓜洲,督集满汉南北各官兵,合力堵剿,擒杀多贼,漕船并无疏虞。惟有盐船拋锚旧江口,不能遽行,被贼焚掳,飞遁焦山而去,合行转报等因各报到职。

  该职看得:海贼联■〈舟宗〉,乘风复逞,意在截漕。江以南值督臣马固山大满都户亲督中军王戎、游击王璋、署镇江营副将事翟大壮、提督标守备贾大第统领守千把官贾自强、张世杰、李长清、牛宗礼、黄国祯、侯成功、张钺、龚大用、龙万全、王有德、潘其、田鸣忠,江以北调防瓜洲固山大胡身拨罗督同提督标守备夏有功、漕标游击刘衍庆、奇兵营游击吴德舆、守千把官徐梦麒、段琦、章启元、王守正、王九祥、杨雄、李□□、孟贵、段虎、黄得胜、凌显宗、林英杰、万象□、□□胜各营官兵,两岸铳炮齐发,□□□□□□□□护,漕艘尽过,□□无虞(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七页。

  ·一四七、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顺治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察院右副都御史萧起元为塘报事:案照上年海逆联■〈舟宗〉蔽海,突犯台宁,幸浙戒备有素,卒未敢窥犯城邑,荼毒生灵。彼既不得志于浙东,旋狂逞于苏松。第念江浙谊关唇齿,敢后缨冠。微臣凛遵夹剿之□,调发舟师、应援邻封者,计水艍合大小战舰□十七只,官兵一千八百余员名,所存定关船兵寇寇无几,而海贼飘突靡常,沿海各汛,虎视鸱张,无日无之。职等酌量缓急,揆度事机,添兵设防,星罗棋布,以戒不虞。今据协守宁波副将张洪德塘报内开:据把总刘一虎报称:拨兵沿海巡哨,正月十六日□至西□地方,据报兵金友亮报有马栏船一只、箭槽船二只进港系泊。随即率兵觅得柴船一只、小渡船二只,挨至黑夜,驾往擒拿。贼见官兵,且战且走,直至鹿颈头洋面,官兵奋杀,活擒贼总兵一名杨升,活贼一十一名,阵斩贼二十余人,夺获马栏船一只,腰刀八口、鸟枪二门、伪印二颗。又贼七十余人,奔过■〈甫〉槽船内,希图脱逃。虎等追急,贼船连人沉溺。官兵俞化龙身被弹伤,罗三领、邓有功等头被石伤。除所获贼犯另文起解,合先报明等情。随于二十一日,据刘一虎批解贼犯杨升等,据称伪总兵杨升系奉化人,供称伪监军张煌言□□锐船只,挑选赴崇明,留下五十余只在海,□□□□□□□□□□贼船系伪服远□□□□□□□□□□□西周渡截劫(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八页。

  ·一四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

  (上缺)同固山额真金砺、梅勒章京曹恭诚公审无异。看得:贼首阮国祯授札伪伯,蓄发梗化,自二年以来,纠众万余,凭险作祟,江浙受其荼毒,非一日矣。微臣历年剿抚并用,党羽芟除,仅存十有余人,鼠窜鸱张。然而戎首逋诛,未免星火燎原之虑也。臣屡次严饬该管道将,指示方略,督率搜剿。今该县印防官设计,密谋入山擒捕,国祯就缚,余党悉除,江浙之界,庶几有宁宇矣。并获陈满、江佛龙,审系贼兵。阿六据供迫掳,然狡寇势穷,何难逃脱?踉随数月,难开一面,俱当与国(中缺二行)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缘系塘报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李鳞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臣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一页。

  ·一四九、江南总督马国柱揭帖(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兵部御史马国柱为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谨据报上闻、伏乞敕部议处、以警疏玩事:本年三月十七日,据扬州道副事李培真报为紧急塘报事内称:本月十三日午时,行至如皋,据大河营守备吕克敬塘报内称;十月初六日寅时分,有南山贼船四、五百号,时趁大雾,自南江沿海坍、塽山、生朱牙、七星四处港口,一齐登岸,俱打黄、红、蓝三色旗号,云集飞奔吕四场,四路夹攻。卑职亲率马步兵丁,由南面出场,冲锋迎敌,炮矢齐发,奋勇杀伤逆贼甚多,见获首级一颗、刀一把、弓一张、箭十八枝。相持半日,本场男妇方尽脱逃,不料贼众万余,见本营兵寡,独挡一面,贼分头蜂拥齐攻,将卑职并场官衙宇烧毁。当将卑职妻媳家口俱被抢掳,财物尽掠一空,烧毁民房十余家,场民未伤一命。卑职见场内火起,带兵复入救护。贼又齐拥围遶对敌。我兵■〈扌弃〉命杀出重围。至北堤外,又遇蓝旗贼千余,追劫民灶所携衣物。见场官金■〈王尧〉被贼杀死于地。卑职带领马步亲丁,冒刃抵敌,斩获首级一颗、蓝旗一面、刀一把,尾后救护男妇多人。贼见鏖战不离,至未时分方纔收营上船,开洋往西去讫。查得阵亡亲丁七名:王爱民、董虎、刘连芳、陈二、王锡爵、吕喜、陈有禄;阵亡兵丁四名:杨洪道、夏虎、杨志堂、夏文升;失去随身铁盔甲二副、腰刀四把、弓三张;重伤兵丁成自福。又查随阵携印亲丁冷朝泰,人印已无下落。又抢去防港八号沙船一只、瓶炮三位。又查场官家眷,潜逃北灶见存。本场被贼抢去装载杀死逆贼尸首板船户徐雄放回,传说贼恨切齿,还要复洗本场,并抢北海船只。可怜卑职随任家口一百五十有余,被贼抢掳,仅存老幼二十余口,赤身乏食,惨苦难言。窃恩本营三面海江,港口十有余处,官兵不满二百,尚有分防各汛,且本场又无城垣固守,贼寇万余,四路围攻,官兵寡不能敌,故贼势披猖至此。伏乞亟为策画歼灭,庶边海地方,民灶船只,得以安堵。事干紧急,理合塘报等情。据此为照,贼势披猖,飘忽叵测。本道仰奉宪檄,屡饬各汛官兵,有警互相应援,不啻三令五申,惟虑汛广途遥,分身无术,此本道所日夜焦思,往来奔御,而不遑宁处者。据报贼众万余登岸焚掠,守备吕克敬■〈扌弃〉命鏖战,彼此互相杀伤。除一面飞檄州县加谨毖防,一面星驰赴彼相机策应,并严查邻汛官兵曾否赴援,及该营携印亲丁冷朝泰有无下落另报外,理合塘报等情。

  同日,又据狼山营副将冯武卿塘报相同。据此,职随即咨会总漕抚臣沈文奎,檄行狼山副将冯武卿确查失事缘由,并令沿海各营添兵严防去后。又于三月十八日,据奇兵营游击吴德舆报称:本月十六日午时,准扬州府江防萧同知移报:据通州报称:海门县申称:本月初九日,据侦吕四大河营快手胡秀报称:蒙票差至该场,查得本月初六日早晨,天色雾露,被海贼登岸。比吕守备领兵南门抵敌,贼分三路进东、南、北三门,守备难敌,即退回西门外。守备有家丁抵敌,被杀七名,尸首在街。守备有妾并使女共四口,查无踪迹。又杀营兵一名夏文通,烧毁营房并内厅二间,抢去官马一匹。又杀本场金大使,尸首在北门外上镇殿东,尸首未殓。大使女并使女无踪。又烧大使衙门。又贡生夏鼎臣被贼掳去。杀百姓一名李大。在城百姓妇女逃走回场。贼又抢座船一只,百姓板船七只,装载城内货物。将新河海埧扒关下海。贼起身放火烧毁四门民房共二十余家。守备回城,借北门民房暂住。金大使妻借甲首钱正家住。本场乡民见贼凋零,北门外截抢衣包,被乡民杀死海贼一名等情到县。查得初六日委实攻破大河营等因,备移到职,转报到职。

  据此,查得前后两报其中情节不尽相符,恐尚有隐匿情弊。随再移咨总漕抚臣,并行扬州道、狼山营将大河营失事缘由逐一查明另报外,该职看得:逆贼恃其船多势众,飘泊海洋,忽南忽北,伺隙思逞。职屡经移檄,刻刻戒严,昼夜瞭探。至于冲要口岸,又饬令加意固守。倘各营将领果能竭力奉行,画疆谨备,一有警息,传烽飞报,邻汛各营互相应援,则贼■〈舟宗〉虽多,亦不敢突然登陆,犯我边圉。何意大河营守备吕克敬既膺汛守之责,不能先事防范。贼至之时,又堵御不力,致贼登岸,使得肆志焚掠,烧毁营署,杀死场官,而该营印信付之家丁,竟无下落。则该弁疏防失事之罪,不容逭矣。职谨会同总漕抚臣沈文奎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敕部将该弁议处,所失印记另行铸给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三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二~一七三页。

  ·一五○、兵部残题本(封面缺)

  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等谨题为海寇有剥肤之灾、防御无切实之着、敬□□议、仰祈圣明采纳、以固根本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礼科都给事中孙珀龄题前事内称:窃照海寇披猖,已非一日。今则直入内地,越温、台、宁、绍,攻掠崇明,冲犯京口,往来金焦、孟渎之间,如入无人之境,此真腹心大患也。目今漕艘开发,江南、浙江、江西、湖广四省之粮,悉由瓜、扬过淮。万一狡寇乘潮上下,致有阻滞,所关国脉非细。且海道接壤,自淮安庙湾,东接登莱,北连津门,一帆可达。若不急商剿御之□,□□□手从事,则咽喉肩背之地,咸俶扰靡□,□□□胜言哉!臣殚竭愚忠,谬陈三议。

  一曰移扼要冲。瓜洲、京口为江淮门户,吴淞、浏河为苏松藩屏,向未有重兵弹压,宜乎贼■〈舟宗〉之飘忽无忌也。今应以操抚李日芃移驻京口,汉兵提督管效忠移驻瓜洲,提督张天禄移驻吴淞,总兵王燝移驻浏河,督臣马国柱、抚臣周国佐视贼所向,策应声援,则处处扼防,节节堵御,庶内地可保万全矣。

  一曰密严侦探。海贼入口,必由孟河溯流而上方抵金焦。向来全无侦探,以至来不及觉,去不及追。今应严立探报之法,水则摆设飞艇,陆则安置塘马,昼夜侦察。一有警息,(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三页。

  ·一五一、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一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题为首获叛逆、公审已确、请旨正法事:臣于本年正月二十二日,据镇江副将张诚塘报:海寇船数百只乘风上犯,傍岸而来,到金山侵西马头,请发援兵策应等情。臣随会同满汉提督觉罗昂善、昂邦章京营效忠等,议发省城满汉大兵,即于是夜星往剿御,随经具有塘报海寇突犯京口等事一疏奏报在案,今探贼已出海,兵各回汛,昂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据镇江府副将张诚呈:据徽州府休宁县生员程扬首称:有叛贼伙党吴鼎□镇江府,随该副将张诚拏获,并搜有白绫伪□一张,呈解昂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带赴省城,臣等眼同固山大满都户胡什布罗、左布政使刘汉祚、按察使司谢道、分守江宁道参政张尔素公审。据吴鼎供称:所获白绫伪牌是黄表与我,送与程龙、叶芳二人。又供同伙有伪威远将军阚名世、伪副将万尔顺、伪道吴名烈、伪监纪同知黄三,随俱拏获。审据阚名世供称:受永历威远将军敕谋叛是实。因上年严拿叛党,将锡印火化,敕亦烧了。随据供称:吴鼎、黄尔顺俱系阚名世下副将。复审吴鼎、黄尔顺,俱各招认伪札烧了。审据吴名烈供称:受平一□伪道札付,同伙谋叛是实。及追札付,供称:埋□屋里。又供有平一统下伪总兵陈怀忠,见在镇江。审据黄三供称:同谋叛逆,受平一统札付做伪监纪同知是实。及追伪札,据黄三供称:吴名烈是我姐夫,因见拿了名烈,我将名烈埋札付挖出,同我札付一总烧了。再审平一统见在何处。供在杨大家。随往捉拿平一统未获,止拏获平心、王来聘、扬大三名。审据杨大供称:平一统做见在江浦县地方。随檄江浦县拏获平一统前来。审据供称:吴永功在永历处带敕来与我伪讨虏前将军,伙众谋叛是实。今事已败露,见将敕印交出。再讯平心、王来聘、杨大是否□识。平一统供称:平心是一统叔子,与做伪推□,王来聘与做伪游击,杨大自幼跟随一统,知而同谋,未与官做。随审平心、王来聘、杨大俱招认同谋叛逆是实。及追札付,据王来聘供称:我的札付,拿时扯落,丢在水里。据平心供称:札付在我妇人处及提平心妇人,审据供称:我见将平一统拿去,遂将丈夫的札付烧了。又拏获陈怀忠研审,初不招认谋叛事情。提平一统对质。据平一统质称:你是我下总兵官,我与你敕,你怎不认?初然合伙同谋,今已泄漏,我已全供,你为何不招?陈怀忠方供与我敕是实。因去年严拿叛贼,我已烧了等情。据此,公审明白,该臣看得:海寇跳梁,逼入内地,若非有奸徒,暗通线索,何敢狂逞至此?臣行各地方申严保甲,加仅稽察。兹据生员程扬首获叛犯吴鼎,审供伙党阚名世、平一统等拏获究审,招认同谋叛逆是实,俛首服罪无辞,各犯均应骈斩,妻孥家产照律籍没入官。至追各犯伪敕、伪札,据供扯弃焚毁外,止获平一统伪黄敕四张、白绢令牌二张、伪讨虏将军木印一颗、伪讨虏先锋木印一颗,并前获吴鼎白绫伪牌一张,见俱解部。其供有未获黄表、程龙、叶芳、张冲甫、眭本、江之龙、管葵祝、吴鸿甫等,一面严行缉拿捉获,并续获贺王盛、冷应祥、赵臣甫等,候审□□□□□奏,臣谨□同满汉(下缺)

  朱批:三法司核拟速奏。其未获叛党,严缉务获。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九页。

  二

  (上缺)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

  贴黄: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题为首获叛逆□事:臣据镇江副将张诚塘报:海寇上犯金山,请发援兵。臣同满汉提督发满汉大兵星往剿御,随经具疏奏报在案。今贼已出海,兵各回汛,昂邦章京管效忠等据张诚呈解程扬首告贼党吴鼎,搜有伪牌,带赴省城。臣等公审,供有同伙伪威远将军阚名世、伪讨虏将军平一统等拏获,俱供谋叛是实。该臣看得:海逆逼入内地,非有内奸,何敢狂逞?臣申严稽察,兹获叛犯吴鼎供党阚名世等拏获究审,俛首无辞,均应骈斩,妻孥家产,照律籍没。至追伪敕、伪札,据供扯弃焚毁外,止获伪敕令牌共六张、木印二颗,并前获伪牌俱解部。未获黄表等严缉,并续获贺王盛等审明另奏,臣谨同满汉提督臣觉罗昂善、昂邦章京管效忠等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敕部议覆施行。臣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四页。

  ·一五二、「名振之寇实从苏松入口」残揭帖

  (上缺)不久,一旦饱欲扬去,虑且包藏祸心。抚臣于此,追思往事,则名振之寇,岂从天而下耶?乃观抚臣疏中有云,大海汪洋,茫然无际,忽彼忽此,贼无定向,以此责臣,是吴地之被寇,可归咎于浙,且可归咎于闽等语。职窃叹抚臣不惟欲谢已往之责,并欲弛将来之担矣。尚何赖哉?夫海之无涯,战斗莫施者,在外洋则然耳。其近内者,潮汐不常,浅沙胶舟,彼无所用其攻,我亦无所用其守。其从入之路,必由海口,而海口有数,故分汛设防,以专责成。如寇从闽之海口入,则责在闽之封疆重臣。寇从浙之海口入,则责在浙之封疆重臣。今寇实从苏松入口,门户失守,流毒内地,抚臣身膺苏松长城之寄,而不任其责,将诿之苏松以外之人乎?抑诿之于天乎?既往嗟怨莫及,而竟谓寇之入犯,终莫有归咎之地,则谁为皇上任封疆者?一误何堪再误乎?今名振全军如鸟兽散,而耽耽之视不可向迩。道路熟则计谋生,胁从多则耳目众。万一踵至,则抚臣必曰大海茫茫,已先事言之矣,封疆复何恃哉?伏乞皇上严饬该抚,察某路为贼必由之冲,兵力有无单弱,何计实而强之,练而精之,某营与某营邻近,联络策应可如左右手,贼之长技何在,我将何□□□□□□□□□□□绸缪之备,使北南(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四页。

  ·一五三、浙闽总督刘清泰残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刘清泰谨题为汇报衢处官兵节次剿抚情形事:窃照浙省上游衢、处等府,崇山环遶,荆棘披蓁,诚寇盗之渊薮也。臣于上年十月间,自闽回衢,各将领报贼之文,殆无虚日。臣因思肘腋之间,岂容任其狂逞,随檄调金华总兵官马进宝统领金、衢、严、处并臣标各营官兵入山荡剿月余,而擒斩多寇,地方颇云宁谧,经臣汇报在案矣。第余孽尚有逋负伏莽,未尽删芟。欲张四面之罗,恐伤朝廷好生之意。臣因昭宣我皇上德威,令诸将士一面搜剿,一面招徕。数月间,投戈向化者,源源而至。即有一、二怙恶不悛之徒,多已就我戎缚。屡据各将领塘报,臣不敢琐渎圣聪,今汇述衢处官兵节次剿抚情形,以为我皇上陈焉。

  本年正月十五日,据衢州城守副将杨虎报称:遵奉宪令,遍张告示,多方招徕。随据左右二营都司佟养谟、潘鸿呈:据分防峡口把总唐熙、分防二十八都把总高世先等招到伪标官五名,柴奇、毛龙、祝魁、蒋振、蒋国,贼兵毛臣等九十五名,俱移送金衢张兵道查发各县,编入保甲安插外,理合呈报等因。正月二十日,又据副将杨虎报称:于正月初九日,卑职率领官兵进剿西龙、岐界、甘坑等处地方贼寇,斩关夺械,生擒贼犯徐九十、何阿四、汪寿、汤道佛等。又陆续招出贼头目一名汪智高,并贼犯王白子等七十五名,仍移金衢张兵道查明原籍安插外,理合呈报等因。正月二十七日,又据副将杨虎报称:防守石门百总李应兆侦探有陈贼余党一伙在小坑屯扎,即带该汛兵丁活擒伪把总周大狗、贼兵柴光瑞,并获令旗、腰刀等项,理合塘报等因。正月二十八日,据分巡金衢道副使张元璘呈称:龙游县呈报招到伪守备张寿高、伪中军杨龙,并贼兵金毕生等共三十名,俱安插本县外,理合转报等因。正月三十日,据衢州城守右营都司潘鸿、臣标中营守备陈朝用报称:正月二十一日,据地方居民报有贼孽王权、杨毛尼潜住百灵街。随令千总谢成功前往密拿,俱经获到。于二十五日,随带领千把总于应仕、谢成功、高定国、张信于朴徐岭打仗,阵斩不计,生擒伪把总二名周舍那、郑进,贼寇周天孙等十四名,救出难民一十六名,并夺获器械等项。二十六日,行至干亭,又搜获全发贼一名金言,理合呈报等因。本日,又据分巡金衢道副使张元璘呈:据西安县民江利九等八名,各称被贼捉拿入营,今幸逃回,乞赏照归农等情。本道念系良民,遭贼拿害,准与投干。除行衢州府安插外,理合呈报等因。二月初五日,又据该道呈:据江山县知县张配乱申称:招到投诚贼犯叶善等二十四名,随即行令衢州府安插外,理合呈报等因。二月十三日,又据都司潘鸿报称:卑职会同署江山县捕务龙游县县丞徐大祯,严督各都图保甲人等,大张本部院晓谕,宣布仁慈,开诚招抚。随有伪参军周甲子、徐伦等前来投诚。卑职同徐县丞温词慰抚。数日来驯驯而至,则有伪都督周国正、伪参将王大丰、郑老、汪麟、伪都司郑悌、周听久、伪守备何秋、江国庆、伪把总王大贵、张光头、陈祥、贼兵王大留等二十四名,俱倾心向化,弃戈投诚。但此辈俱系江山县人,给有该县张知县免死印票,并取各都图里甲保结安插归农外,理合塘报等因。二月二十八日,据处州城守副将李荣报称:据防守龙泉县千总董汝汪呈称:卑职奉谕进山搜剿,随沿途并行招抚。于本月十二日,有伪都督李君瑞亲身下山,立誓来降。至十三日,亲率伪中军宋君华、伪副将郑天龙、陈应奇、张添奉,并部下人等共二十二名,前来投诚,并锡印一颗、大旗五面、器械等项,理合转报等因。三月初八日,又据副将杨虎呈称:卑职奉令招抚,招到伪参将二名叶三苟、余富、伪通判一名徐伯祥、伪守备二名郑朝、毛有存、伪把总二名徐惟成、吴卸、海贼兵方大壮等一百七十四名,愿食粮者量留一(下缺)。

  旨:这汇报剿抚功次,着察明仪叙,兵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五~一七六页。

  ·一五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

  (上缺)恩诏,许以自新。若携带兵马船只来归者,容臣分别题请酌叙,以示鼓舞。但使贼心自相疑二,则贼党亦可渐散,即奖来用剿亦易为力。臣至彼中熟察情形,从长区画,不敢□一成之见,亦不敢不竭一得之愚也。事干军务,谨具本密奏,伏乞圣鉴施行。为此具本专差官杨捷赍捧,谨具奏□(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四百四十六字,纸一张)。右谨奏闻。顺治十一年四月初一日,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

  贴黄: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典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奏为恭报微臣巡历地方等事:窃照海贼猖獗,近且扼截海道,困偪崇明。臣与抚臣、镇道飞檄设防应援,而地方冲缓,兵将强弱,非躬自巡历不能得其真,一切剿御机宜,非抚镇面商不能操其要。臣于二月间,会同两抚臣至镇江,相度形势。又因江西钱粮,该造册奏缴,故暂回省料理。乃册甫端而值援广大兵凯旋,臣为催船给粮,又停留数日,今臣谨于四月初四日自江宁启程,前往苏常等府,务欲肃清奸宄,使内衅不作,亦可潜消外寇窥伺之心。至于办贼方略,臣与抚镇道面相商度,将见在兵将于冲要处所,□厚集扼防,或相机剿捕。而兵无常形,事难报一,当经权互用,或招或间,以离其党□。中有悔过投诚者,容臣遵奉恩诏,许以自新。若携带兵马船只来归者,容臣分别题请酌叙,以示鼓舞。但使贼心自相疑二,则贼党□可渐散,即将来用剿亦易为力。臣至彼中熟察情形,从长区画,不敢□一成之见,亦不敢不竭一得之愚也。谨具本密奏,伏乞圣鉴施行。谨具奏闻。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六页。

  ·一五五、兵部残题本

  (上缺)各塘报到臣。该臣看得:逆贼张名振等蚁聚海洋,上下飘忽。近日见刘崇在在戒严,乃乘连日东南风便,由海入江,直抵京口之金山,盘旋耽视,焚劫商艘木簰。登陆之贼虽为副将张諴战却,然尚未退。幸总督臣之援兵星至,微臣之劲旅飞驰,贼即闻风气阻,踉跄潜遁矣。先是臣于赴援时,知贼既入犯,其势已分,随移督、镇二臣,令乘间出师,以攻其必救。及贼既下遁,其胆已落,又移督、镇二臣,令遣将邀击,以掩其惰归。乃提督臣张天禄鼓众而前,果奏捷于顾四房沟。镇臣王燝先后调遣,又战胜于福山、白茆、平阳沙,俱焚获船只,擒杀贼众,并得伪印、伪牌、旗帜、火药、器械、米荳等物。虽未遽奏歼荡之功,然亦见我兵威褫贼逆魄矣。除将获到各贼,见在分别研审正法外,至贼■〈舟宗〉之突至镇江,其在汛营弁,各有汛守之责,有无堵御疏防,臣已檄行道厅,严查功罪,另疏题参外,谨会同督臣马国柱,合词密奏,伏祈圣鉴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二月二十九日奉圣旨:该部知道。前马国柱奏海寇焚劫,张諴观望不救,已有旨提问。周国佐这本说登陆之贼为张諴战却,情形不同,着一并确察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寇突犯京口,肆行焚劫,防汛各官,何无扑剿,应敕督臣马国柱确查疏防汛地职名,星驰奏闻,以凭臣部议处。查副将张諴疏防纵寇,先经督臣马国柱疏参,奉有革职提问之旨。今抚臣周国佐疏称,登陆之贼为张諴战却。臣等详查该抚疏内,止张諴塘报有贼蜂拥上岸对射等语,不知该抚凭何以为战却。且既云战却,又云未退,语言自相矛盾,应敕该督抚作速详察,据实明白具奏者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四月初八日,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尚书臣孟明辅、左侍郎臣卫周胤、启心郎臣刘斗。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七页。

  ·一五六、刑部题本

  刑部等衙门左侍郎臣吴喇插等谨题为首获叛逆、公审已确、请旨正法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南总督马国柱题前事内称:臣于本年正月二十二日,据镇江副将张諴塘报:海寇船数百只乘风上犯,傍岸而来到金山,侵西马头,请拨兵策应等情。臣随会同满汉提督觉罗昂善、昴邦章京管效忠等,议发省城满汉大兵,即于是夜星往剿御。随经具有塘报海寇突犯京口等事一疏奏报在案。今探贼已出海,兵各回汛,昴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据镇江府副将张諴呈据:徽州府休宁县生员程揭首称,有叛贼伙党吴鼎在镇江府。随该副将张諴拏获,并搜有白绫伪牌一张,呈解昂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带赴省城。臣等眼同固山大满都户胡什布罗、左布政使刘汉祚、按察司使谢道、分守江宁道参政张尔素公审。据吴鼎供称:所获白绫伪牌是黄表与我送与程龙、叶芳二人。又供同伙有伪威远将军阚名世、伪副将万尔顺、伪道吴名烈、伪监纪同知黑三,随俱拏获。审据阚名世供称:受永历威远将军敕谋叛是实。因上年严拿叛党,将锡印火化,敕亦烧了。随据供称:吴鼎、万尔顺俱系阚名世下副将。复审吴鼎、万尔顺俱各招认,伪札烧了。审据吴名烈供称:受平一统伪道札付,同伙谋叛是实。及追札付,供称埋在屋里。又供有平一统下伪总兵陈怀忠见在镇江。审据黄三供称:同谋叛逆,受平一统札付做伪监纪同知是实。及追伪札,据黄三供称:吴名烈是我姐夫,因见拿了名烈,我将名烈埋的札付一总烧了。再审平一统见在何处?供在杨大家。随往捉拿平一统未获,止拿平心、王来聘、杨大三名。审据杨大供称:平一统见在江浦县地方。随檄江浦县拏获平一统前来。审据供称:吴永功在永历处带敕来与我做伪讨虏将军,伙众谋叛是实。今事已败露,见将敕印交出。再讯平心、王来聘、杨大是否相识?平一统供称:平心是一统叔子,与做伪推官。王来聘与做伪游击。杨大自幼跟随一统,知而同谋,未与官做。随审平心、王来聘、杨大、俱招认同谋叛逆是实。及追札付,据王来聘供称:我的札付,拿时扯落,丢在水里。据平心供称:札付在我妇人处。及提平心妇人,审据供称:我见将平一统拿去,遂将丈夫的札付烧了。又拏获陈怀忠研审,初不招认谋叛事情。随提平一统对质,据平一统质称:你是我下总兵官,我与你敕,你怎不认?初既合伙同谋,今已泄漏,我已全供,你为何不招?陈怀忠方供与我敕是实。因去年严拿贼,我已烧了等情。据此公审明白。该臣看得:海逆跳梁,逼入内地,若非内有奸徒,暗通线索,何敢狂逞至此?臣行各地方申严保甲,加谨稽察。兹据生员程揭首获叛犯吴鼎,审供伙党阚名世、平一统等,拏获究审,招认同谋叛逆是实,俛首服罪无辞。各犯均应骈斩,妻孥家产照律籍没入官。至追各犯伪敕、伪札,据供扯弃焚毁外,止获平一统伪黄敕四张、白绢令牌二张、伪讨虏将军木印一颗、伪讨虏先锋木印一颗,并前获吴鼎白绫伪牌一张,见俱解部。其供有未获黄表、程龙、叶芳、张冲甫、眭本、江之龙、管葵祝、吴鸿甫等,一面严行缉拿捉获,并续获贺王、盛冷、应祥、赵臣甫等,俟审明另奏。臣谨会同满汉提督臣觉罗昂善、昴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刑部侍郎梅勒章京色冷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敕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十一年二月二十五日题,三月初八日奉圣旨:三法司核拟速奏。其未获叛党严缉务获。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复核,看得:叛犯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名烈、黄三、平一统、王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谋叛情真。查谋叛律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李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吴鼎等十名,合依律立斩,家产变价,并妻妾子女一并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关东。续获贺王盛、冷应祥、赵臣甫等,应作速审明另奏。其未获黄表、程龙、叶芳、张冲甫、眭本、江之龙、管葵祝、吴鸿甫等,勒令严缉务获。至原首生员程揭,仍行该督于犯人财产内照例给赏可也。缘系首获叛逆,公审已确、请旨正法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二日,刑部左侍郎臣吴喇插、左侍郎臣卫周祚、右侍郎臣李际期、启心郎臣对哈纳、启心郎臣刘秉权、理事官臣阿里、署司事河南司员外郎今升福建司郎中臣刘允谦、都察院参政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林德馨、左佥都御史臣蒋国柱、启心郎臣课罗科、大理寺左少卿臣梁清远、理事官臣宜把、汉寺丞臣秦世祯。

  旨: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名烈、黄三、平一统、平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着即就彼处斩,余俱依议。贺王盛等著作速审明具奏。未获叛党黄表等,勒令严缉务获,□□漏网。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七~一七八页。

  ·一五七、福建巡抚佟国器残题本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佟国器谨题为朝审事:据福建按察司呈详为呈解获贼首事,会同都布二司各官审过重犯张义招由,问得一名张义,年四十二岁,福州府长乐县民,状招:义不合不守本分,于先年充章云飞标下中军。顺治七年间,章云飞在于浙江投诚,义就不合投入未获贼首阮进标下,受伪都督职衔,纠集叛伙,横行海上,经今四载。十年正月十七日,义又不合同未获陈兴等带领贼众,坐驾贼船,巡猎海洋,有在官王盛贩虾苗生理,在定海地方被获过船。又在官陈细有贩蛎螃生理,正月十九日被获在船。二十四日,义又同叛伙驾船四十余只,进白石司港内,湾泊莺岐地方。二十六日,防守右营张游击闻报,带领兵丁直抵莺岐地方。义又不合率同贼众并押勒王盛、陈细有登岸,附壮声势,就与官兵对敌。当被游击张礼等官兵奋勇堵御,截杀贼众,生擒义与被擒王盛、陈细有,及阵获腰刀七十五口、大刀九把、马叉三把、旗九面、铁盔一顶、棉盔二顶、棉甲七件、缠头布一百零五块、伪印腰牌三张、号布三块。随蒙游击张礼具文差役,于二月初二日押解赴兵巡道周三斌。蒙批:据获张义供受伪职,王盛、陈细有被掳附从,仰州即确审摘招,以凭(下缺)

  朱批: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九二页。

  ·一五八、兵部尚书噶达洪等残题本

  (上缺)七日巳时,准王总镇手本移开:崇明□贼久困,兵民尽皆乏食。案准抚院移开,拨发太昆二处米一千石。又各营月米,坐派吴江县七百石、吴县三百石,守催装运,过崇接济等因到镇。准此,随遣原任游击曹士奇率领千把等官,坐驾沙船,前往太仓守催装运外,为照逆■〈舟宗〉五、六百□,偏布施翘河口,不特转输维艰难,以入口,即□口卸米之后,亦难出口。该本镇于十六日亲赴七丫海口,设法护送。其福山海汛,行令中军游击李廷栋、福山守备董茂观率领官兵,昼夜防御等因。又据右营参将李必报为塘报孤城久困,民食殆尽、激恳天讨、以拯残黎、保全危邑事报称:贼船分踞各口,不使片帆往来,已一月矣。然值三空四尽,富者无颗粒之储,贫人乏糟糠之度,仰屋莫支,犹甚于罗雀掘鼻之日。且崇明产米之乡,皆在平洋山前东西阜沙,今被贼踞。如附廓近地,所产惟花布,又赖商贾转移易米接济。今诸商裹足,民艰度海。况贼复鸱张日□,而乡兵溃散。卑职惟严督各官兵分头堵御,□夜擐甲荷戈,坚壁拒守,心血竭尽,务期保全危邑。独虑民食匮乏,恐有萧墙之患。若非亟恳救援,崇邑之兵民,几如睢阳之困,则卑职半载辛勤,不能达于宪台矣。伏望早发舟师,大张挞伐,灭此游魂。并恳给发饷米,以济军需,□祈设商运米过崇,以救生灵,兵民幸甚等情。又据崇明营千总徐之麟报为崇地十去八、九,时势危若垒卵,敢此冒死直陈,仰祈刻赐救援事各到镇。据此为照,逆■〈舟宗〉遍布崇明各口,遏绝往来,以为坐困之计。据报兵民匮食,弹丸孤城,危同垒卵,救剿诚难刻缓。但镇标兵单船少,忧心如灼。□需粮米,荷抚院给发。本镇见在亲赴七丫相□运送另报等因到道。准此,合行转报等情到臣。

  据臣阅塘报,虽云见在催运粮米接济崇明,未见的于何日起运,调某官兵作何护送,恐孤城粮尽,何能久持。臣思苏松船只虽未大造,而向日水踞沙船已经修理,泊在各营零星派防,莫若逐汛厚加陆兵,严为防御,且将见在船只调集一处,挑选劲兵乘驾,多备火药炮矢,护运粮米,前赴崇明,以通海道。除即移会抚臣并饬行提督镇道去后,又于本月二十二日,据苏松道报称:三月十八日巳时,据本道标常随官黄三省禀称:省自上年八月间奉差催饷回籍,□九月十九日惨遭南贼攻城之变,省倡义兵□贼,蒙巡抚周部院以塘报省屡建杀微功,札授团练守备职衔任事。自后每遇寇警,即督率乡兵,协同官兵扑剿。是时排沙、平安、平洋等沙虽皆从贼,而内地人心尚畏江南大兵,不敢思乱。奈迁延七月,贼势愈甚,向在沿海烧却,今已逼近城池。自北至双港,不过四、五里,自南至斜洪,不过三、四里,日逐烧劫,剖孕妇,奸掳女,断人手,刖人足,惨毒异常。且诱我兵东杀贼则西击,南杀贼则又北来。将寡兵微,分敌不暇。施翘河为城咽喉,贼联■〈舟宗〉百艘,昼夜拋泊,把截商船,阻隔油米已绝。每到三更,则贼船擂鼓吶喊,登□烧杀,而官兵乡兵即协力堵御。呜呼痛哉!以□年之日夜冲杀,劳顿已极。所更苦者,养兵之家,肉已剜尽,守城民夫,灯烛已完。兼之沾雨连绵,麦死尽矣。米价四两,无从籴矣。樵柴小船,被贼烧矣。县官百计图维,周张莫措。将士一心协力,枵腹可虞。目今沿海愚民,苦谷种农具尽遭抢劫,投贼者不可数记。虽设盘诘奸细之法甚严,但贼多土人,窜入莫辨。呜呼痛哉!百万生灵,不啻倒悬。引领大兵,不啻云霓。若再不救,海外孤城,危在旦夕。但百姓遭殃固不足惜,而官吏将士粮尽待毙,如何如何!哭恳转申各宪,即发一旅,扫灭逆寇,救生残黎,禀报到道,合行塘报等情。同日,又据苏州总兵王燝报称:本月十八日申时,据刘河营副将高必昌报称:节据崇明县告急文书云:贼有十七、八攻城之语。今于本月十七日据防守七丫把总李登弼报称:本日午时,有贼船百余号从小洪开出,俱拋七丫对过施翘河、蟠龙港、新开河等处树影内密布,昼夜炮声不绝。当晚,施翘河起火四处,势甚危迫等情到职。据此,窃照逆■〈舟宗〉围困崇明,本职亲至七丫瞭望最真。今据报当晚四处火起,昼夜炮声不绝,崇明见在危急。第本职调到福山之船,俱已装载粮米,而随身又止马骑数十,孤城危急,救援无从。事关紧急,除飞请抚院、提督、张总□方略救援外,理合塘报等情到臣。

  据此,臣思□攻崇明,粮尽力竭,势甚岌岌。若候造舰进兵,孤城岂能久待?速应移缓就急,以救危疆。随移咨抚臣,会同提、镇二臣,商酌迅调修过船只,泊集一处。将抚臣原拨太仓等州县粮米二千石装运在船,抽调各营官兵,择将统领,多备火器弓矢,护送粮米,以保无虞去后。又于三月二十三日,准抚臣塘报内开:本月十九日,据苏松道报称:本月十八日戌时,接崇明县报称:合县绅衿粮里李之祯、吕于韶、施文起等连名呈词到县。该县看得崇邑峙海,诸沙星散,民繁地瘠,号称斥卤。连岁咸潮浸灌,去秋霪雨为灾,方虑租□赡赋,忽遭南寇围城。艘千贼万,自八日以来,□今坐困。远沙之壤膄,既为贼众所踞,近城之米榖,又为贼众所攫。室宇毁裂矣,子女依草而栖;依饰罄劫矣,老幼裸体而泣。奔窜妨耕织之生涯,灭渡断贸易之活路。仓箱搜括,三冬之用已空;播种失期,终岁之望俱绝。尚赖抚、提、镇增兵借饷,运筹策援。故地虽四面受敌,孤城犹幸保全。奈围困日久,贼计益獗。捉富民而限资取赎,擒沙总而造数征租。富无孑遗,田无剩粒。兵既枵腹,民为饿莩。不攻自破,亡形立见。嗟此苍赤,谁非王民?哀此海陬,谁非王土?釜鱼投兔,尚堪怜悯,而况登图生齿与!卑职半载支撑,苦楚□状,罄竹难书,绘图难尽。哭陈万一,泪渴心酸。□恳转祈饬师海上,刻日进兵发船迅剿。本日,又据崇明县报称:崇明被困七月,官民苦楚,屡经塘报,不敢再赘。但今事急矣。贼在各沙筑圩耕种。近城十里之外,贼众充斥。百姓菜色相望,饥馑难支。为我用者恹恹待毙,为贼用者欣欣向荣。所以贼一呼而相率归■〈舟宗〉,动以数百计。数十万生齿,竟十去八、九矣。城之外仅存一、二镇,以兵威犹同死守;然暗投者已往往有之。所以然,向有进剿之音,尚可系属人心,今救援之望绝矣;向有江南之米稍稍接济,今通商之路断矣;生机无处可寻。卑职与各将领惟仰屋蒿□,何济于事?民变犹赖兵以镇之,兵粮以尽,渐□庚癸,枵腹荷戈,兵尚可恃耶?崇明一片土,不为贼有者几希!卑职既肤一命,此身固非己有,各将士置之何所?泣求宪天垂念疆土,俯怜兵将,早发援兵,庶三吴咽喉之地犹得藉手还之朝廷也。卑职具文未毕,忽报城外饥民相率从贼,不可胜计。又据关外练千总黄三省报称:乡民为饥所困,不能荷戈,聚集各家,相向而哭。又探得贼知城内受饿,造完绵甲千余领分散众贼,必于十六、十七日复来攻城,人情解体,事甚可虞!伏祈急整兵船,一闻炮声攻打,即刻飞渡□援,以全未尽之残生等情前来。除另咨请示□,合亟塘报等因。又准抚臣咨为崇邑报警可虞,救援无术,亟请拨船兵合剿,以保危疆事内开:照得逆孽盘泊海洋,始时皆欲灭此朝食,奠安疆土,不意江南各汛,陆地居多,经制止设马步官兵,沿海即有旧存船兵,尽属朽弱不堪,一经告急,徒手莫措,致丑类猖獗海中,而崇明已在肘腋,被其围困。本部院日事吴淞、刘河之间,督发官兵进剿,赖以用命攻击,贼锋屡挫。向来崇与苏属,得以通工易市,接济有无。今贼联■〈舟宗〉络已久,到处抢掠人船,日增月盛。凡崇之出入隘口,分党布置,断绝贸易。致崇邑之官兵士民,岌岌乎有束手待毙之控。本部院虽经设法粮米,移送提镇装运,赴彼济用,往返甚艰,终非长便之策。今据所报情形,万分危迫,不测之变,旦夕可以反掌,另具塘报呈览外,若俟船备而后兴师剿寇,恐崇明之土地人民不能保其无虞矣。原准浙抚题准海氛告急,奉有江浙船兵互相夹击之旨,虽准恪遵发师赴援,无如贼众船多,合江南主客之船兵,众寡终为不敌。况浙省与吴地唇齿相连,必得剪灭根株,扫除余党,彼此方可安堵。本部院为封疆起见,计无所施,惟有移缓就急,裒多益寡,可救目前之急,合请贵部院星移浙抚,再拨劲旅巨舰,督发前来,共图合剿,庶可协□奏功,保守危地。不然,师老粮匮,贻误非浅鲜矣。时势急切,合亟飞请等因到臣。

  准此,该臣看得崇邑孤悬海中,向赖各沙米榖以资日给。自南贼上年突犯,盘踞各沙,蹂躏殆尽。在城将吏士民,死守七月,犹以海道可通,稍有接济。岂贼恃其人众船多,分布隘口,阻绝往来,以致兵民乏食,枵腹荷戈,告急之文接踵而至。虽抚臣拨有太仓等州县米二千石,镇臣报亲至七丫口护送,臣亦一日三催,令其调集见在船只,挑选兵将,星驰前去,以解倒悬。而目前所报惟形,真有万分急迫者。除又密咨抚臣迅速发兵急救,□咨浙江督抚星发船兵策应外,今据各塘报□来,理合密奏,伏乞圣鉴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九月奉圣旨:着察议具秦,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看得:督臣马国柱疏称:崇明久为贼困,海道阻绝,兵民乏食,该管镇道将领各官兵,何得坐视,七月不行救援?请敕该各督抚严饬镇将各官,星速挑选兵船,飞驰进剿,急解倒悬。仍请严敕浙江督抚臣星拨兵船,前来策应,合力夹击,共奏肤功,勿再迟延者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左侍郎臣卫周胤、启心郎臣屈和尚、臣刘斗。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九四~九六页。

  ·一五九、工科给事中翁自涵揭帖(顺治十一年五月二十日到)

  工科给事中翁自涵谨题为贼谍叵测、我备宜周、恳祈密敕部议、以净海氛事:职惟海寇狂逞,直入长江。三吴财赋之区,漕运咽喉之地,骚扰不已,必至敝凋。风鹤弗宁,渐虞梗塞,患岂独中东南哉?职按江南督抚诸臣奏报,动称贼艘数百号。船每百人,当盈数万。竭数万人力,仓猝合围,何坚不破?而弹丸崇明,数月不下,此贼谋之狡也。贼恐破一崇明,则江上郡邑,擐甲登陴,皆将以崇明为戒也。且贼既逼京口矣,何以释镇江而不攻?既涉瓜仪矣,何以望揭州而不进?皇上试思贼果力不足耶?抑我□曾大创之使不得逞耶?贼登金山顶,横槊赋诗,假仁假义,煽我人心。力不可以下崇明,犯镇江,掠揭州,而不肯据城割地,与我死斗,此职所谓叵测也。今督抚诸臣,剿之未效,势必将出于间与抚。宋时岳飞破扬幺,亦尝藉间用抚。然幺特洞庭一寇耳。贼由海入江,其拥戴伪号,遥张声援,上自湖南,下自闽广,职未能保其弗潜通也。我设以抚图贼,贼必将即以抚愚我。今贼屯江干,骤难登岸肆毒,以我得名之曰贼耳,脱贼一受抚,即非复贼矣,直与我一家矣。必将请饷以给其兵,请地以安插其众。三吴瓜扬之间,处处可以分布腹心。节制聚散之际,时时可以借题悖叛。踞内地以藏奸徒,托捍御以阻要害,我且奈之何?又贼谋既狡,有受抚者,必有不受抚者。目前明示参差,他日阴图脱卸,即庙堂赫怒命师,不亦损国威而廑宵旰哉?职故曰我备宜周也。伏乞皇上密敕该部,星檄督抚诸臣,协力同心,专办驱剿,断彼接济,固我汛防,早解崇明之围,预扼孟河之险,俾贼进无所聘,退无所归,粮尽计穷,一鼓殄灭,庶海氛其告净乎。

  抑职更有请焉。水战必资舟楫。今江南议造海鲲,虽竭尽民力,徒糜金钱,无济实用。从来大船难敌,惟小船足以制之。请敕行间诸臣,讲求古人小艇制胜之法,能以计饵贼而取之,然后功成而力不困。此又当敕诸臣亟商方略者也。伏祈圣明采择,速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九页。

  ·一六○、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到)

  (上缺)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秦世祯□□□□旧制久弛、贼■〈舟宗〉流突自由、敬陈目前□□急着、仰祈□□□□、以奠东南半壁岩疆事:窃见海寇张名振等盘踞大洋,东西飘忽,来无剿逐,去任饱扬,劫戮我人民,残毁我城郭,十载于兹。良由今逈日经制与昔日设防逈不相侔,当事诸臣,向来或以益兵增饷为艰,海备忽而不讲,致贼氛日炽,事□□裂始议调兵移镇,不亦晚乎?职以菲材孤□□矢,从来居是官则思尽其职,罔敢苟且,一□□□□事。兹蒙□□□□□□□不捐糜顶踵,勉图报称。惟是职两□□□□□海邦形势要害,颇悉其概。明季初□□□□国珍、张士诚等余孽逃入海岛,卒难□□,后以勋臣汤信国经略闽、广、浙、直,凡滨海□□险隘去处,陆建卫所,水立营寨,旌旗相望,战舰如云,烽火墩台,星罗碁布。平居则画地以守,警报则合力以攻,一号召而兵船数百立齐,一会哨而兵夫数千应响,伺察既严,流突无隙,□守为战,海患得平。此旧略之明鉴也。今俱不□,□所仅存空城,墩台尽为荒土,虽设部选守□□总,徒具名色,不统一军。而经制副将,高拱□□,□□偏裨,安居县郭,相距海口,远则百里,□□□□□里,贼船登犯,恣其焚掠,报到兵出□□□□。海防疏虞若此,封疆安得无误哉?为□□□□旧制,损益时宜,窃恐门庭之寇日繁,□□半壁未得安枕也。从何处增兵,从何项措□,容职到地方相度缓急,通盘打算,当与督臣悉心商酌,次第奏□定夺。但今逆贼拥众,见犯江南,未暇窥伺两浙者,盖因海道风信未便耳。春夏之间,常多东南风,□□茶山西行,以犯淮扬,流突常镇。夏秋之交,□有西北风,必由马迹等山以犯宁绍,流突苏□。□下转瞬秋期,沿海设防难缓。职虽闻□□□□□□需时日,谨摘移兵造船数事,关切目□□□□行冒陈,伏乞□□□□预严饬备施行。

  □□□兵据险。职昔按浙,尝询最要海口,则温州之飞云、横阳、馆头,台州之松门、海门,宁波之定海、大浃湖、头渡,绍兴之三江、沙门,杭州之赭山、龛山,嘉兴之乍浦、澉浦,皆海寇乘潮窥犯之地,□郡之门户也。守门户则堂奥自安矣。乃六郡经制官兵,视海隅为畏途,更调不尝,且营驻郡邑者十之六、七,戍守边邮者十止二、三,兵力既单,贼易登犯。年来乍浦、松海等处,焚戮甚惨,已□之验,设备难容刻缓。职请以各郡协守□□,尽当移驻滨海卫城居中调度;标下□□,俱令分防极边所城,互为声援。量留□兵三、四百名归道标统辖守郡。则彼此不烦兼顾,得以专心守御海洋之贼矣。虽不能如前代卫所军额,亦可以因时权宜,变通旧制之一端也。秋汛在即,此目前第一急着,伏候□裁。

  一、议加造战舰。职按浙洋设备,全藉舟师。自内郡以达外洋,防御之制有三重焉。会哨于陈钱,分哨于马■〈青〉、羊山、普陀为第一重,沉家门、马墓舟师为第二重,定海总兵督□□□为第三重,备为至密,职顺治四年□□,值地方初定,大小战船,竟归乌有,一□重之险俱为贼据。维时张名振直犯宁波,职率道将冲锋截杀,贼■〈舟宗〉扬帆败遁。即有主将欲乘长风以破浪追逐,其如无船之可驾何?职始具疏议造水艍四十只。经今七载,屡报失事,量存无几。顷见督臣刘清泰请造水艍三十只、犂■〈舟曾〉二十只,考诸沿海旧制,十未及一,仅可以支把港之用。若分泊信地,出洋争险,仍是无船。职见苏松抚臣周国佐因寇临门户,请造水艍沙船一百五十只,欲差部司监造,惟恐事工无及也。职虽未到地方,已熟知海上情形,故不敢蹈后事之愆。且浙中滨海六郡,苏松负海四郡,远近悬殊,需船更倍。职请比例再造一百只,合用大小船名,俟到任日与督臣查订旧制,估计价值,应动工部何项钱粮,另议报部。此尤目前急着,伏候圣裁。

  一、议修建烽堠。职查边海地面,旧制俱有烟墩炮台,密如星布。每处设墩军五名,日则瞭望,夜则传报。前代以犯罪军人及有司机戍人犯充之。自我朝定鼎,军伍尽除,墩军遂废,烽火无传,斥堠不设。贼得逍遥海畔,任意所之。驻防官兵去来□觉,殊疏备边军务。除修筑墩台,容躬历海口,酌量工价,另议报部,其瞭哨墩军,每处议以营兵三名轮班守望。有司问拟军犯,仍照例发遣守墩,以替营兵。此亦明斥堠、谨烽火之要务也。伏候圣裁。

  一、议招募水军。职稽沿海卫所,每所置海舰十只,每船军百名,其注备载会典。然战士必用精勇客兵,驾船蹈海,鼓枻扬舲,非土著渔人熟识海道者,不可以充水军也。近年以来,浙省与苏松造船无多,每用营兵□舟,间有不识水道者,致多失利,关系匪细。此后造成大小战船,责成道将挑选本处渔人,凡惯习水性、不畏风涛、出入海洋如履平地者,方准应募。倘仍因循误用,罪有所归,又当严饬者也。伏候圣裁。

  以上四款,皆防海之要。夏□秋初,风信南行,各郡海口,预当戒严。职身任封疆重寄,不敢不先事绸缪。至筹兵措饷,固宜深计,若苟有利于边防,似未可以惜小忘大。况值贼氛大逞之时乎?事关条陈军机,字逾常格,统惟鉴宥。□此除具题□,□□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一八一页。

  ·一六一、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国佐为塘报海寇突犯京口、迅发官兵堵剿、仰乞圣鉴事:顺治十一年三月二十九日,准兵部咨:该总督臣马国柱奏前事等因,本年二月十三日奉圣旨:据奏,寇船数百只直犯金山,窃去大炮,汛防各官先无报闻,镇守将兵毫无剿御,这等疏玩,好生可恶!俱着严察议奏,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看得:海贼直犯金山,登陆抢掠,势甚猖狂,据报贼船已退回焦山之下,离城不过十余里。南北咽喉腹心重地,关系匪轻,请敕江南各该督抚,督率水陆官兵,会剿夹击,勿令饱扬宵遯,贻害地方。至于沿海,沿江各该汛防将领等官,闻警何不驰报?遇贼何无堵剿?应并敕该督抚逐一查核,指名纠参,以凭分别议处者也。参候命下遵奉施行。本年三月初八日奉圣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备咨到职。

  随经备行常镇道参议胡亶确查去后,催据该道申称:遵查得正月十七、八等日,贼■〈舟宗〉三、四百号,由海入江,越过狼、福、江、靖、周、孟等营汛。缘两岸开炮冲打,守御谨严,贼不敢停帆。乘风中流,直抵三江、圌山二营之间。圌山江面稍狭,守备张世才等竭力炮击,毁碎贼船颇众。贼逆前驱,为之阻回。比半日间,东风骤迅,贼并后队蜂涌齐上。二十一日,遂至瓜镇,放火焚烧船木,延毁簰湾民房,并烧瓜州客船。致蒙总督部院题参镇江副将张諴等。二十二日,贼闻省发大兵将至,乘风东遁,仍过圌、三二营间。窥知汛兵单寡,分■〈舟宗〉登陆。守备张世才等与战失利,焚失船只铳炮等件,塘报在案,致蒙总督、操抚部院题参圌山营守备张世才、三江营守备董国政等,贼随东奔,两岸守御如初。二十三、四等日,贼悉众出洋讫。除江北地面多系扬州道管辖,不能细查外,该本道所属北岸止靖江营,南岸则杨舍、江阴、孟河三营,并严兵防御,炮击伤贼船无计,汛地并无疏失。止永生营系守备侯承恩率兵一百三十余员名汛守,地在孟河上流,乃江心孤洲,四不通陆,贼遁回时,舣船欲犯,该备拚死抵敌,众寡势殊,阵失自备炮二位、小沙船一只,先经塘报在案。此当日贼■〈舟宗〉经犯情形,实无疏防特甚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狡贼张名振等蚁聚海津,乘风扬突,越沿江诸汛,直抵京口之金山,跳梁肆逞。各营汛守兵将,若镇江副将张諴、圌山三江守备张世才、董国政,业经总督、操抚二臣题参见在提究外,职凛奉严纶,悚惕之下,于汛守各弁,敢不倍加严核?内如杨舍、江阴、孟河,则皆设备戒严,炮击伤贼,幸无疏防。惟永生营守备侯承恩原设兵二百名,除调防海尚存营兵一百三十余员名,于贼之舣舟侵犯也,自应力战却贼,使地方得以安堵,何乃堵剿鲜能,全无斩获,反失自备炮二位、小沙船一只,贻误汛守,不能幸逃三尺之法矣。谨会同督臣马国柱据实题参,伏祈敕部将守备侯承恩重加议处,庶令军伍肃然,而懦弁知儆矣。遗下员缺,另遴委任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一~一八二页。

  ·一六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国佐为恭报续到投诚人船、仰祈圣鉴事:窃照海逆张名振等败遁情形,先经题报外,案于五月十八日,准提督臣张天禄报:据崇明守备马近乐报称:初七日,据千总沉寿世报称:耆民支元带单桅小沙船一只,人三名,内有盐二十五包、绵花一包,该李参将给还本人讫,船着沉千总等收管,人该陈知县安插。本日,又据镇标右营游击李必报称:十四日,据生员陈时俊报称:于四滧口招有倪六驾小花船一只,舵水邢三等十一人,进口投诚。随询在船投到郑楚、陈魁系福建人,又蔡大德系温州府人供称:被拿下船,在阮家部下管沙船,在船十六个月,今乘隙同来投到。本日,又据难民萧大、萧国礼、陈世忠俱丹徙人,陈三吴淞人,据供于四月初八日被贼抢下船,今十四日在稗沙逃来投见。十五日,据投到难民宋继元禀称:于四月二十日被贼抢下船,□初七日乘隙在稗沙扑水逃回等情。随将投到人船,俱该崇明县查明安插等因各到督,理合塘报等因。

  本日,又准苏州总镇王憬报:福山营守备董茂观呈:据难民周宰、冷茅、周多禀称:宰等五名系芦浦港居民,合船砍柴,今年三月二十三日被贼掳去,其毛七、冷佛高拆散,止宰三人于五月十三日逃脱等情到镇,一面安插原籍外,相应移报等因。

  十九日,又准提督张天禄报:据苏镇右营游击李必报称:招抚官刘攽于十六日带有投诚官俞揆,称系浙江绍兴府新昌县人,原任定西营后镇太子少傅,挂绍义将军印都督府左都督,于上年九月初二日随■〈舟宗〉到崇,二月十八日差往定海公干,本月十四日回至平洋沙,今蒙招抚,即率先投顺,并将船只、器械、并谢恩等二十余人投到等情,拟合塘报等因。

  本日,又据生员陈时俊禀称:十四日有逃回难民吴文星等系丹徒人,胡仲谋等系徽州府歙县人,夏乙、吴孙、朱柴等系定海人,俱各给引回籍。十七日,又招到小沙船一只,在船周启系□□□□张氏□□□岁,又张吉、邹文亦系江西人,梅好、包大系□□人,共男妇七名口。供称:系盐商,现有引票为证。于四月初六日在仪真被掳到沙,盐货船只无剩。今拨破漏小船一只投生,理合禀报等情。

  二十日,又据招抚官刘攽禀称:十七日,有伪定西侯标下总兵官鲍国祥,先遣亲弟鲍承恩系伪副将带领沙船二只、兵丁水手三十二名、并器械来投。又据招抚官黄屋柱之子黄开隆,带领伪游击沉玉并船一只、水手八名向攽投诚,理合具禀等情。

  二十一日,又准提督张天禄报:据吴淞副将赵光祖报称:卑职统督兵船赴洋剿□,大挫贼锋,夺获旗械,先经塘报外。至本月二十日,职船回泊高头沙海面,瞭见东南大洋篷影二只。职亲统各船招盘询问。随即下篷,验得双桅沙船二只,共有在船人一十六名,棉甲一件、弓一张、箭三十枝、挂刀一口、旗二面、鎗十四杆,并在船米豆约有三十余石。据顾云口称:向管沙船八只,在贼营伪兵部张煌言下为官,于五月十四日同贼营伪杨副将统船往浙江后海接人,十五日到彼,十六夜逃营出来投顺等语。计开招降官目一十六名:顾云太仓人,徐元、金元、杨大、沈三、施四、张二、陆二、毛大、盛二已俱崇明人,薛凤嘉定人,陈明、陈生俱宁波人,□二、唐四、钱大俱江北人等情,呈解到督,拟合塘报等因。

  二十二日,又准该提督报:据刘河游击高必昌报:据差官郁瑞并先经投诚官张怀禀称:郁瑞招得管船蔡应、高徐洲二名,船二只,水手朱惟、顾三、朱二、耿祥、杨忠、蔡相、张江、潘周。张怀招得管船陈周、朱仁二名,船二只,水手王胜、李大、陈二、王大、朱二、李四、张诚、李龙、马大、顾二、陈大,俱崇明人。十八日到营投诚。惟蔡应、高徐洲、陈周、朱仁四名愿存营,其余俱愿归籍等情到督,理合塘报等因。

  二十六日,又准该提督报:据江宁游击高永义报称:有严胜等四十四名,驾沙船一只,红衣铁炮一位、三眼鎗九杆、蓝布绵甲十七领、铁盔一顶、、弓一张、撒袋一副、箭十枝、长鎗一杆、腰刀一口、大小旗六面,到营投诚。除查明安插外,合行塘报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附逆之徒,一闻招抚,接踵来归。今逆渠虽窜,而邢三等既已反邪,应同安插。职于投诚诸辈,倍加抚恤,或赏以花红,使招同类,或量给路费,资其还乡。其中之愿食粮者,则随发各营入伍,不使一人失所,以辜其向化之心。今据所报续到邢三等男妇一百八十余名口,除俟解到,一体分别安插,并船一十四只,查明堪用,应修存营充用外,谨会同督臣马国柱合词题报,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二~一八三页。

  ·一六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国佐为恭报调发官兵船只、遵旨夹剿、以除余孽、仰祈圣鉴事:五月二十日,准苏松提督张天禄塘报内称:海逆张名振等自十八日合兵大击之后,败遁南洋。主客将士船只紧为尾追,而贼■〈舟宗〉不敢返顾,扬帆往浙。查浙省有警,奉有苏松官兵疾趋夹剿之旨,钦遵已久。本督镇随委标下中军兼中营游击毛杰领千总袁友良、张登扬、把总董得伏、马进宝、杨三才、潘荣,战兵四百五十名、水兵三百九十三名,坐水艍六只、沙船十五只;又派抚标中军守备杨洪领战兵一百名、水兵一百三名,坐水艍一只、沙船五只;又派苏州镇标中军兼管左营游击李廷栋领千总王龙、把总吕大洪、潘大才、战兵一百五十名、水兵二百八名,坐水艍只、沙船十只;以上共游击守备中千把总十二员,共战水兵一千四百四名,共水艍八只,共沙船三十只,而以毛杰、李廷栋为总统,会同浙江官兵船只,视贼向往,追贼直抵定关,听浙江提督田、定海总镇张就近调遣,以信前旨。俟报到追剿情形另报,事关发兵赴浙,合将职名、船兵数目先行塘报等因。二十一日又准该提督报开:案照追贼赴浙夹剿,本督镇已派抚提镇三标共兵一千四百四名前往,直抵定关,业经会报。今据中军毛杰禀称:又选抽各营炮手一百二十名一并赴浙,同前派共兵一千五百三十四员名,合再报明等因到职。该职看得海逆张名振等连败失巢,扬帆南窜。职因念江浙接壤,互相夹击,奉有明纶,密商总督暨提镇二臣先后调发苏松抚提镇三标游守中千等官十二员、战水兵一千五百二十四名、水艍八只、沙船三十只,以游击毛杰等统领,协同浙师合■〈舟宗〉前进,直抵定关,候浙江抚臣萧起元、提督田雄就近调遣,务靖余氛。仍即移文会明去后。兹准该提督移报前来,谨会同督臣马国柱合词题报,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九八页。

  ·一六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国佐为微臣剿贼拮据、题报历疏可凭、谨据实剖陈、仰祈圣鉴事:职于五月十四日亲诣吴淞督师剿贼,诸逆败遁,抚绥海疆。二十五日复回苏郡,接阅邸报,见科臣朱徽题为海寇飘忽无常等事一疏内参职不知所为;又谓职身膺重寄,一筹莫展,及贼舟原未远遁,稍泊于平洋沙,职未奏报,非聋聋不灵,即掩饰玩寇等语。科臣为朝廷之封疆起见,固不得不言,独惜科臣既未识贼之情形,又未细阅职先后题疏塘报,故不觉其凭臆而谈也。

  夫洋逆张名振以十余年之积寇,船近千艘,众约二万余人,且日事舟楫,久狎波涛。职抚属之兵,合计一万四千六百名,又皆分防于沿江沿海各汛地城堡之间,其中经制水师不过一千九百五十名耳,此外皆陆兵也。水艍沙船,先后修艌搜括及将士自备雇募者,不过一百九十四只耳。水陆之势不同,多寡之数逈异,职于战舰未敷,水师实缺等事一疏言之详矣。岂若陆地之贼,可与之较长于鞍马,角技于冲击,不难一鼓荡平乎?职所云科臣未悉贼之情形者此也。

  若夫职之拮据办贼,自上九年至今,大而调遣修船,细而置械铸炮,无一不身亲经理。闻海上之变,则亲临镇抚。于十二月十三日之出剿,则亲驻督战。知镇浙之警,则率旅兼程往援。兹又亲督官兵,出洋击贼于稗沙、高家嘴两处,使贼■〈舟宗〉远遁,海疆悉宁,且设法招徕,抚循安插。此皆历经疏报,奉旨在案可考也。孤悬海外之崇明危而复安,江海单虚之□堡屹然如故。贼犯九月以来,除塘报兵部外,前后二十一疏,大小四十余战。科臣谓职为不知所为,然则必如何而后为知所为?谓职为一筹莫展,必如何而后为展一筹乎?

  若责职以不齐集江上,则又有说焉。先是今春贼犯镇江,职闻警疾驰,贼旋遁去。及其再犯,职策名振亦行间老猾,其不肯悉众深入,以防职之截其后也明明矣。故其入犯者,联■〈舟宗〉数百号环围崇明,而伺隙各汛者,尚留数百号。时督臣马既亲往镇江,职得以一意尾击,此正所谓犄角也。故遂有稗沙海面等处之捷。职亦经题报在案,非至今日而始言。夫科臣尚谓操臣经略见驻长沙,楚北已固,不宜在安庆,可谓能审时度势矣。然何以既知上海、崇明皆海寇所突犯者,又责职舍此而并师于督臣所往之镇江哉?

  科臣又谓贼■〈舟宗〉飘忽,溯瓜、仪而上,咫尺江宁,意盖责职若歼之于海,当不至此耳。夫大海汪洋,茫然无际,忽彼忽此,贼无定向;以此责职,是吴地之被寇可归咎于浙,谓何不歼之浙而遗祸于苏松?且可归咎于闽,谓何不歼之于闽而流殃于浙境也?有是溯源而穷诘之法乎!至谓贼泊平洋沙,未闻奏报;夫职自四月初八日贼遁入海以后,疏已六上,何一而非奏报?即督臣亦同具有塘报各疏。谓职为聋瞶不灵,为掩饰玩寇,职之所不能默默耳。职谓科臣未细阅职先后题疏塘报者此也。

  夫人臣之义,果抱疚于身,闻言即宜引咎,何敢复事娓娓?但职为辽左鄙人,才庸口拙,历事太祖、太宗,今事皇上,从来止知实心做事,不解通达世情。今幸逆■〈舟宗〉败遁,封疆无虞,一切布置,粗有成绪,职之办贼始末,功罪难掩,鉴衡自有圣明,职固无所庸其辩也。伏乞皇上敕部□并议覆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四一页。

  ·一六五、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今休致候代臣马国柱谨题为首获叛逆、公审已确、请旨正法事:顺治十一年五月初五日准刑部咨前事内开: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本部覆前事内开:先该江南总督马国柱题叛犯吴鼎等招罪缘由,奉圣旨:三法司核拟速奏,其未获叛党严缉务获,钦此;抄部送司。该理事官高礼同本司署司事河南司员外郎今升福建司郎中刘允谦核拟呈堂,会同院寺复核无异。会看得:叛犯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名烈、黄三、平一统、平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谋叛情真。查谋叛律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吴鼎等十名合依律立斩,家产变价,并妻妾子女一并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关东。续获贺王盛、冷应祥、赵臣甫等应作速审明另奏。其未获黄表、程龙、叶芳、张冲甫、眭本、江之龙、管葵祝、吴鸿甫等勒令严缉务获。至原首生员程扬,仍行该督于犯人财产内照例给赏可也等因具题。于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三日奉圣旨: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名烈、黄三、平一统、平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着即就彼处斩。余俱依议。贺王盛等著作速审明具奏。未获叛党黄表等勒令严缉务获,毋致漏网。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咨会发落等因,案呈到部,备咨到臣。

  臣因海寇犯崇,前赴办贼。一准部咨,即咨会江宁抚臣,并牌行江南按察司,即便达知满汉提督,将吴鼎等十名俱押赴市曹处斩。其家产逐一确查变价,并妻妾子女一并解部入官,房地各造册二本呈送达部。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关东。其续获贺王盛等即赴提督衙门,达知审明,作速详报具奏。未获黄表等严缉务获。至原首生员程扬,于犯人财产内听满汉提督酌议,照例给赏去后。随据该司将决过吴鼎等日期呈报前来,臣已于本年六月二十八日具奏讫。

  案查臣前会同满汉提督臣哈哈木、管效忠等会审伪讨虏前将军平一统同谋叛逆若干人,据一统供称:同谋有贺王盛、眭本、赵成甫、冷应祥、江之龙、吕之选、黄文烨、李五、吴逵、秦澥、饶经、陆一光、董焕奎、吴君甫等,随拏获贺王盛前来究问: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王盛遂供:身系明季进士,任兵部职方司主事。我父亲明季做过巡抚。今清朝以来,不愿出仕。因顺治十年三月内,有我的社友眭本往云贵请讨伊父恤典,我随便致书与我房师雷跃龙。后于十一月回家,带来回书,并孙可望寄与我的兵部侍郎敕谕一道,俱在眭本家替我收着。叛谋是实。及问眭本:你与贺王盛同谋之事怎么说?本供:贺王盛差本十年三月前往贵州,与孙可望来的人姚志卓同去。本行至湖广湘潭县,因病不能前进,姚志卓自己去了。后回来,带得永历三年伪敕,并孙可望札檄、雷跃龙回书五件。十一月交付与王盛。今王盛潜通海寇,本苦劝不从。王盛事犯了,寄放衣内敕、札共五件,是本烧毁是实。此犯在监病故讫。又问赵成甫: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黄表你可知道么?成甫供:身系明季水营副将,因缘事革任。有我朋友阚名世于顺治七年带杨声远在元通庵吃茶,并不知杨声远就是黄表。后至八年,阚名世同杨声远到我店里,方言杨声远原名黄表。宿了一夜,先与纸札我不受,后又换黄绢札。我看光景成不得,随即烧了。同谋是实。又问冷应祥:你同谋之事怎么说?应祥供:身原与(中缺)及差人去取,未获。又问饶经: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经供:因清朝兵来,破我的家,又将我家人杀了四口,迁到无锡县行医度日。有江之龙来说,平一统在吕之选家里,是个英雄人,领有永历大将军印,要募人。我们会他一会,要他几张札付。彼时就去拜他。平一统说,等我去上边领到札付再与你们。及至过了一年,方送札付来,我想受札,只身何济。平一统说,我底下有人马。后因拿了吴明烈,恐有扳累,三月在青山庵里领的敕书一道同札付一齐烧了。又问陆一光,据供:顺治十年三月,在无锡青山庵授监军道敕一道,总兵官是饶经,监纪推官是董焕奎。仍有空札八张。其敕札俱在饶经、董焕奎家里收贮。一光在监病故讫。又问董焕奎,据供:我与平一统在饶经家相会,与我监纪委牌一张。外有空头札付八张,有陆一光说,此札不可存留。后于顺治十年将委牌并空头札付一同烧毁讫。又问吴君甫,据供:我顺治七年与平一统相会,后与参将札付一张,在家烧毁。贼伙是实。又问吴□□□□□□上督师阁部是(中缺)汉祚、右布政使郑廷櫆、按察司按察□□□□、分守江宁道张尔素、分巡江宁道张思明会看得:贺王盛、眭本、赵成甫、冷应祥、江之龙、吕文选、王文烨、李五、吴逵、秦澥、饶经、陆一光、董焕奎、吴君甫、顾养冲等十五名,伪札有经搜获者,有烧毁无存者,有自己承认同谋造反是实者。各据口供凿凿,谋叛已行,法应处斩,家产妻孥俱应入官。案查陆一光、眭本在监病故,家产亦应入官,妻子给与功臣为奴。黄文烨、饶经,清字咨部之后,又在监病故。复问平一统同谋再有若干人,一统供有茅山道士张充甫,系海贼张名振的总线索。随问一统:张充甫见在何处?一统供:在镇江府丹阳县生员姜子俊家往来。遂问一统:张充甫与姜子俊家往来,你亲眼见否?一统供:我未曾见。有冷应祥对我说的。及审冷应祥:你对平一统说张充甫在姜子俊家往来,你亲见来历?应祥供:去年十二月,张充甫在贺王盛家吃饭,我问他,你还往何处去?张充甫向我说,我到姜子俊家去。此话我对平一统说是实。往姜子俊家往来,我不曾看见。又问贺王盛:张充甫在你家吃饭,他去姜子俊家,你知道么?王盛供:我不知道。再问姜子俊:你与张充甫怎么相处?子俊供:张充甫是何人,我不知道。屡经严审,与冷应祥、贺王盛对质,严加刑讯,始终俱供不认得。如此,臣等会看得:姜子俊原非谋叛,止因平一统闻冷应祥之言,遂供出子俊。及三面对质,冷应祥、贺王盛说张充甫往姜子俊家往来,我没有看见,子俊又供与张充甫从不识面,似系无干,应以免议。复问阚名世:你的威远将军是谁与你的?名世供:是伪阁部黄表与我的。又问:黄表见在何处?供:黄表在丁芳芝家往来。随提到丁芳芝审问:黄表在何处?丁芳芝供:我是卖药的医生,从不认得黄表。又审阚名世:你说黄表常在丁芳芝家来往,今问丁芳芝,说认不得名世。又供:吴鼎也知道黄表在丁芳芝家往来。及问吴鼎,供:我不曾看见,是阚名世对我说的。又问阚名世:你说黄表在丁芳芝家往来,是你亲见来么?名世又供:也是听人说的。即问:对你说的是谁?又供:说的人我不认得。如此,臣等会看得:丁芳芝原系医生,讨药之人繁多,岂能认识?阚名世以风影之人言,遂供丁芳芝与黄表往来,审无的据,相应免议。内贼犯黄文烨自己的纸委牌一张、空札十二张、印式纸一张、先(下缺)

  旨: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六~一八八页。

  ·一六六、刑部残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等衙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首获叛逆、公审已确、请旨正法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南总督马国柱题前事内称:顺治十一年五月初五日,准刑部咨前事内开: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本部覆前事内开:先该江南总督马国柱题叛犯吴鼎等招罪缘由,奉旨:三法司核拟速奏,其未获叛党严缉务获,钦此,抄部送司。该理事官高理同本司署司事河南司员外今升福建司郎中刘允谦核拟呈堂,会同院寺复核无异,会看得:叛犯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名烈、黄三、平一统、平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谋叛情真,查谋叛律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吴鼎等十名合依律立斩,家产变价,并妻妾子女一并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关东。续获贺王盛、冷应祥、赵臣辅等应作速审明另奏,其未获黄表、程龙、叶芳、张冲甫、眭本、江之龙、管葵祝、吴鸿甫等,勒令严缉务获。至原首生员程扬,仍行该督于犯人财产内照例给赏可也等因具题。于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三日奉旨: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明烈、黄三、平一统、平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着即就彼处斩,余俱依议。贺王盛等著作速审明具奏。未获叛党黄表等勒令严缉务获,毋致漏网。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咨会发落等因案呈到部,备咨到职。

  职因海寇犯崇前赴办贼,一准部咨,即咨□□宁抚臣并牌行江南按察司,即便达知满(中缺)潭县因病不能前进。姚志卓自己□□后回来,带得永历三年伪敕、并孙可望札檄、雷跃龙回书五件。十一月交付与王盛。今王盛潜通海寇,本苦劝不从。王盛事犯了,寄放衣内敕札共五件,是本烧毁是实。此犯在监病故讫。又问赵成甫: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黄表你可知道么?成甫供:身系明季水营副将,因缘事革任。有我朋友阚名世,于顺治七年带杨声远在元通庵吃茶,并不知杨声远就是黄表。后至八年,阚名世同杨声远到我店里,方言声远原名黄表,宿了一夜。先与纸札我不受,后又换黄绢札。我看光景成不得,随即烧了。同谋是实。又问冷应祥:你同谋之事怎么说?应祥供:身原与平一统同伙。我看平一统成不得大事的人,遂与贺王盛同伙,商议谋叛是实。又问江之龙:你同谋之事怎么说?之龙供:顺治四年,领过平一统都司札付一张。到顺治八年,又给我推官委牌一张。札付、委牌俱烧毁了。同谋是实。又问吕之选:你同谋之事怎么说?之选供:顺治六年十月,江之龙领平一统到我家住五个月,结拜兄弟,祭祀崇祯,同一统哭。江之龙叫我做官。我问一统要总兵札付。一统许了,不曾与我。又问黄文烨: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文烨供:顺治六年间,有陆一光同史道人来说,平一统住在丹阳,他是好汉,原在榆园同李心做过总兵,该去会他一会。我去会过他是实。后边有姓史的同一统到我家里来。一统将史道人又差往别处去了。一统在我家里等候史道人,至晚闲谈。二更时分,取出札付几张,叫我凡要做官的人散给,取银助饷。九年内,平一统同吴君甫送黄绢敕一道,见在小佛堂阁板上。及差人去取,敕书未获,止得文烨本人委牌一张、空札付十二张、印式一张。文烨于本年六月二十八日在监病故。又问李五: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李五供:身系平一统跟随的人,知道同谋是真,未领札付。又问吴逵: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逵供:顺治九年十月,与平一统、吴名烈、江之龙四人拜兄弟吃酒。次日,与总兵敕书一张。后来烧毁了。所供是实。又问秦澥: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澥供:被平一统哄诱,把监军道札付付与犯人,埋在松树底下。及差人去取,未获。又问饶经: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经供:因清朝兵来破我的家,又将我家人杀了四口,迁到无锡县行医度日。有江之龙来说,平一统在吕之选家里,是个英雄人,有永历大将军印,要募人。我们会他一会,要他几张札付。彼时就去拜他。平一统说,等我去上边领到札付再与你们。及至过了一年,方送札付来。我想受札,只身何济?平一统说,我底下有人马。后因拿了吴名烈,恐有扳累,三月在青山庵里领的敕书一道,同札付一齐烧了。又向陆一光,据供:顺治十年三月在无锡青山庵授监军道敕一道,总兵官是饶经,监纪推官是董焕奎。仍有空札八张。其敕札俱在饶经、董焕奎家里收贮。一光在监病故讫。又问董焕奎,据供:我与平一统在饶经家相会,与我监纪委牌一张。外有空头札付八张。有陆一光说,此札不可存留。后于顺治十年将委牌并空头札付一同烧毁讫。又问吴君甫,据供:我顺治七年与平一统相会,后与参将札付一张,在家烧毁。贼伙是实。又问吴鼎:白杭紬委牌上督师阁部是谁?牌上用的督师阁部的印在那里?吴鼎供:原没有真督师阁部委牌。我不会写,央顾养冲写。督师阁部的印是我砖上刻的,用过打碎丢了。要将这委牌送与程龙、叶方,要骗他几两银子分使。后来我到镇江找寻程龙、叶方去,将督师阁部的委牌与程扬一看,被程扬在镇江副将张諴处就首了,将我拏着了。又问顾养冲:督师阁部委牌是你写的,怎么说?养冲供:我与吴鼎相识。督师阁部委牌是我写的。要与程龙、叶方二人骗银几两是实。各供在案。

  该职与昂邦章京哈哈木、管效忠、固山大温都利、满都户廒童胡实卜禄、布政司左布政使刘汉祚、右布政使郑廷櫆、按察司按察使史记功、分守江宁道张尔素、分巡江宁道张思明会看得:贺王盛、眭本、赵成甫、冷应祥、江之龙、吕之选、黄文烨、李五、吴逵、秦澥、饶经、陆一光、董焕奎、吴君甫、顾养冲等十五名,伪札有经搜获者,有烧毁无存者,有自己承认同谋造反是实者。各据口供凿凿,谋叛已行,法应处斩,家产妻孥俱应入官。案查陆一光、眭本在监病故,家产亦应入官,妻子给与功臣为奴。黄文烨、饶经,清字咨部之后,又在监病故。复问平一统同谋再有若平人,一统供有茅山道士张充甫,系海贼张名振的总线索。随问一统张充甫见在何处,一统供在镇江府丹阳县生员姜子俊家往来。遂问一统:张充甫在姜子俊家往来,你亲眼见否?一统供:我未曾见,有冷应祥对我说的。及审冷应祥:你对平一统说张充甫在姜子俊家往来,你亲见来么?应祥供:去年十二月,张充甫在贺王盛家吃饭,我问他你还往何处去,张充甫向我说,我(下缺)

  贴黄: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等衙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首获叛逆、公审已确等事:该臣等会核得叛党贺王盛等与已正法首犯吴鼎、平一统等潜谋背乱。王盛、眭本虽敕札已毁,曾到伪永历处书信往来。冷应祥原与一统同伙,后又与王盛商议。黄文获有委牌空札印式确据。四犯叛谋情真,合依谋叛共谋已行者律不分首从皆斩立决,家产变价,同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解部流徙。赵成甫供有朋友阚名世,于顺治七年带杨声远在元通庵吃茶,并不知是黄表。至八年到我店里,方言声远原名黄表,宿了一夜,先与纸札不受,后换黄绢札。我看光景成不得,随即烧了。江之龙供:顺治四年领札付一张,八年给委牌一张;札付、委牌俱烧毁了。吕之选供:与一统结拜哭祭崇祯,许了札付不曾与我。吴逵供:顺治九年十月与一统等四人结拜吃酒,与敕书一道,后来烧毁了。秦澥供;被一统哄诱把札付与犯人,埋在松树底下。差人去取未获。饶经供:因清朝兵来破家,杀了四口,迁在无锡县行医度日。于吕之选家拜会一统。过了一年,方送札付来。我想受札,只身何用。一统说,我底下有人马。后拿了吴明烈,恐有扳累,三月在青山庵领敕书一道同札付一齐烧了,此犯在监病故。陆一光供:顺治十年三月,在青山庵领敕书一道,仍有空札八张,俱在饶经、董焕奎家收贮。此犯在监病故。董焕奎供:一统与我委牌一张,空头札付八张。有陆一光说,此札不可存留,于顺治十年一同烧毁讫。吴君甫供:顺治七年与一统相会,后与札付一张,在家烧毁。顾养冲供:替吴鼎写伪牌,要向程龙、叶方骗银,随被程扬首发。以上各犯,俱被一时诱惑,附和为奸,难逭从叛之罪。而伪敕牌札各自焚毁,事无实据,似与已行有间。法贵平允,恐难概拟骈斩,俱合依谋而未行律绞立决。至李五供系跟随一统的人,知情是真,未领札付,合依知而不首律杖一百、流三千里。姜子俊、丁芳芝审系妄扳,委无干涉,应免议。未获黄表等严缉另结。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旨:贺王盛、冷应祥,俱着即就彼处斩。赵成甫、江之龙、吕之选、吴逵、秦澥、董焕奎、吴君甫、顾养冲,俱着就彼处绞。余依议。本内眭本、黄文烨,律应拟立斩,但督疏称在监病故,何不开写明白,着饬行。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四~一八六页。

  ·一六七、吏部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管吏部尚书臣刘正宗等谨题为沿海失事频仍、文武各有专责、请敕严行察核、以重职守、以固封疆事:文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该浙江道监察御史朱绂题前事内开:臣惟人才难得兼长,非其长而□之则才窘,地方各有专责,任其责而宽之则□纵。故凡兵寇之冲,封疆所系,文官宜量地而拣其才能,武官宜限地而程其功罪,庶赏罚严明,不致推诿误事。如近日海寇猖狂,联■〈舟宗〉数百,往来窥犯,沿海一带官员,大而道府,小而州县,皆有地方民社之责,无论平时玩纵漫无备御,所当亟行革斥,即有不爱钱、不扰民、立意做好官者,傥其人止可处常,不可驭变,才不能猝应兵马,力不能固守城池,官虽好岂多事地方所宜。臣谓宜饬各督抚将贴海各官,细心察核,廉能兼全者留之,其或文事虽优,而经武非其所任者,指实题明,听部别选,不得因循在任,贻误地方。臣所谓宜量地而拣才能者此也。

  又往者,□剿周山之时,闽省疏防,以致寇得遁入。去岁浙东疏防,以致寇逆复骋。今岁苏松疏防,遂使寇得由海入江,一犯再犯。不知沿海一带总兵官,如驻防苏州王燝、镇守吴淞张天禄等所司何事?海中既无兵船哨探,岸上又无官兵剿截,此岂开创之初,所宜然乎?臣谓宜饬各督抚,此后寇来不得仅以报警塞责,必查核寇从何处而入,此处防守何官,纵寇入境,拿参请旨定罪。寇退亦不得便以扬去为功,必查核寇从何处而逃,此处截剿何官,纵寇出境,亦拿参请旨定罪。臣所谓宜限地而程功罪者此也。

  以上二事,如果臣言不谬,伏乞皇上敕下吏、兵二部复核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五月十五日奉圣旨:着察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除限地功罪事宜听兵部议覆外,案呈到部。

  该臣等议得:海寇披猖,沿海一带道府州县,各有封疆之责,功令昭然,谁敢玩视?其中果有才力不胜者,该督抚自当指参。今忽尔察核更易,部选不能即至,至亦未必即才,贻误更多。况督抚操江与沿海镇将原不乏人,非专恃州县数官也。地方正自多事,量地拣才之说,恐滋规避,不便行。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缘系沿海失事频仍、文武各有专责、请敕严行察核、以重职守、以固封疆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六月初二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管吏部尚书臣刘正宗、左侍郎臣宁古里、右侍郎臣苏纳海、左侍郎兼内翰林国史院学士臣高珩、启心郎臣铿泰、理事官臣穆护理、副理臣色黑、臣金光祖、启心郎臣苗澄、文选清吏司郎中臣董国祥、员外郎臣孙宗彝、主事臣朱廷璟、臣贺运清。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八~一八九页。

  ·一六八、江西巡抚蔡士英题本

  钦差巡抚江西等处地方兼理军务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谨题为恭报湖东积逆殄除、仰祈圣鉴事:顺治十一年五月十四日,据署建昌营参将事黄九畴报为塘报事内称:案照先准广昌县移会逆首符烈、吴世高勾引麻布等贼侵犯广昌,卑职就经移师头陂,相机剿抚。随准知县沉寅面赴商酌,备开各寨情形。内有胡竹寨铜盆下逆贼已经剿洗,塘报在案。惟是逆首符烈狡猾异常,闻兵马进剿,即窜匿闽界,莫可踪迹。卑职遍行招徕。随有其同堂弟符文应前来投谒。卑职察其言词,知烈去向,先以好言抚之,复以利害动之。文应果遂输诚,指烈所在。乃犹深怀疑畏,逡巡不前。复着契男张龙来营探听。卑职赏以银牌,令旧投诚董曙白带同亲丁陈国宝等亲诣彼处见烈。遂于四月二十七日多方计诱来营,已经卑职羁留候解,余党着令造册,编入保甲,听其归农。其余罗家等寨,悉属土著,良善颇多,亦各次第移县安抚。独羊石一寨,有伪伍总陈百花纠集多凶,阴怀叵测,出没剽掠,荼毒地方,犹复如故。卑职仍令沈知县往招。百花终怀疑观望,往返数番,方约于初七日赴县投诚。当准广昌县移覆,随令中军薛保同县官招抚外,理合塘报。五月十七日,又据署建昌营参将事黄九畴报为汇报剿抚山寇事竣事内称:(中缺)此后或剿或抚,统俟奏有全效,另疏驰闻。今除势穷投诚逆首李茂见投南赣左协副将颇重耀,臣已严檄诫谕,听其自行防范,伪总陈百花已经广昌县知县沉寅认领安插。符烈解验之日业经病故,孙洪因妻子就缚,不得已突出投诚,见留在营,解审定夺,蘧颖首级悬示通衢,所获伪官戴士龙等审明分别正法,各营抚过人数,俟催据该管县分造送安插过清册,至日另行送部查核,所有伪铜关防二颗、伪札一张,见在咨缴兵部查验外,臣谨会同江南督臣马国柱、江西提督镇臣刘光弼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敕部施行。缘系恭报湖东积逆殄除、仰祈圣鉴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差承差张宗奇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巡抚江西等处地方兼理军务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

  (贴黄)钦差巡抚江西等处地方兼理军务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谨题为恭报湖东积逆殄除等情:窃照猾贼孙洪等四扰抚建,蘧颖为害信州,臣巡历东土,切实营将极力追搜。孙洪等先后出投。臣又遣将调兵,面授方略,困剿蘧颖,复悬赏购求,逆颖遂被斩获,臣即捐银给赏。其在事文武,功俱难泯。今止有江闽交界岑阳关桐木源尚为逆渠周立、熊应池、陈德容等踞逞,见在相机剿抚,俟容次第上闻。所有见今安插过降众及候审发落伪职始末,载悉疏中,贴黄内不能尽述。臣谨合疏,伏乞圣恩鉴宥施施行。谨题请旨。

  旨:据奏剿抚湖东积逆,知道了。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九~一九○页。

  ·一六九、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

  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等谨题为狡寇飘突、沿海戒严、谨将捍御情形、据实上闻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江宁巡抚周国佐题前事内称:顺治十年十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该臣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年九月二十七日奉圣旨:着察议具奏,兵部知道。钦此。又为再报海寇突犯内汛、并官兵堵御情形、仰祈圣鉴事,该江南总督臣马国柱奏前事等因,顺治十年九月二十七日奉圣旨:据奏海寇深入内浦,防剿事宜,着速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为塘报事,该江南总督臣马国柱奏前事等因,顺治十年九月二十九日奉圣旨:兵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寇连■〈舟宗〉窥犯崇明、刘河天妃宫等处,甚且直入内浦,渐逼上海,势已猖獗。请敕抚臣周国佐、镇臣王燝各统所部兵马,躬亲调度,分防合剿,务保无虞。再敕督臣马国柱,酌调兵将,星驰应援。至于疏内所称镇臣王燝,止领内丁五十骑沿塘堵截,全镇兵马俱在何处?又称上海县无人守城,胥役通贼,知县行至中途被人抢去,此事有董将官亲见并各官兵皆见等语。董将官系何姓名?何营将官?既有通贼逼官之人,同城官兵何故束手坐视?应并敕该督抚一并确查具奏者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

  顺治十年十月初二日奉圣旨:依议速行,钦此钦遵等因移咨到臣,备行苏松道确查去后,屡檄严催。续于十一年三月初五日,据该道按察司副使张献捷详称:准镇守苏州王总镇查覆间,随准本镇成旗鼓手本内开:奉本镇备行提标原防上海把总董得伏确查去后,随据本官覆称:九月初六日午时,贼船二百余号直达上海,卑职同阎知县、王练总等协同城守。逆贼告示二张,系县役在西门吊起。因卑职护守小东门,势孤兵寡,随备文请兵教援。初七日,阎知县同卑职巡视小东门,有本县衙役立刻要工食,衙役俱执砖乱打县官。卑职各兵俱要发箭,各役因而暂退,焉敢坐视等因。据此,又该本镇查得镇标额设水陆标兵一千二百名,内除水兵四百名管驾沙快等船,护送往来钱粮,又分派葑、娄、齐三门城守,以及各汛共兵二百四十名,又发右营参将李必领兵三百名赴防崇明外,仅止存陆兵二百六十名,随本镇调遣。他如崇明孤悬海中,逆贼全■〈舟宗〉围犯,本营虽额设水陆兵八百名,除先经调发出洋会剿会哨共兵百名外,夜守各汛以及管驾沙船处处需兵,实不足以供守御。见今拨兵协防福山营对峙崇沙通狼一带额兵五百名,又除防守常熟兵百名,抽调出洋兵一百名外,余分兵防徐六泾、鹿苑等汛并驾在营沙船以及城守,惟平望一营,虽属盗贼充斥之区,额兵四百名分汛巡守。此时急外患而杜海疆,量抽百名贴防福山,以备驰剿。本镇惟以马骑往来邀击。此当日五十骑马上办贼之情形缘由也。又据松江府海防同知崔宗泰查得,提标兵马调闽之外,所存无多,而派守已各有汛。镇标兵冲口汛多,势难抽掣,故本镇止以五十名为颐指气使之用耳。至董得伏以奉镇调守上海,在城协巡,是以亲见要挟阻行之状。至包网剪辫之唐佺、许升已蒙正法,而逼索工食之姚平等亦已解宪亲审就羁等因到道。据此,该本道看得苏镇兵马额设一千二百名,近因海寇犯境,多兵分汛协防,所存者仅标下亲丁随骑往来,以供堵御耳。伊时该镇督兵海上,一闻寇冲入浦,各汛防兵势难骤至,是以止带亲兵五十骑往来堵剿于其间也。再查董将官即系督标城守营把总董得伏,调防该县,故割辫包网之唐佺、许升,皆其目击,拿解该镇,随即枭示正法者也。此时欲尽剿之而不能,谁敢纵之而使入哉?兹据厅查覆前来,相应转呈。奉本部院批开:王镇所统五十骑与董将官姓名营弁,似悉之矣。但知县行至中途被抢,董将官亲见一段,反复前后词意,终未明晰。系干回奏,未便含糊,仰道另行确覆通详总督部院示行,缴。又奉总督部院批同前事奉行。

  据上海县申称:窃照卑县中途被抢,董将官亲见一段:旧年九月初六日贼至;初七日辰刻,贼船越县西去;卑县仍亲于城之内外,往来巡防:乃有奸役姚平,手执伪示,逼欲张挂,及王仲、杨华、徐金等持刃控马,不容卑县登城。此即中途被抢之情。盖谓中途者,在途中也;被抢者,抢住而不容登城也。彼时危急之际,不敢顷刻离城,即在往来巡守之途中,而非别有他行之中途也。此董将官亲见,合再据实申覆等因,具申前来。据此:该卑职覆看得:海寇突入黄浦,船由城外经越,故知县阎绍庆周城捍御,往来奔驰。而奸役之阻勒,董弁之亲见,俱一时之景状。今蒙覆查,备据申覆等因到道。据此:该本道复核无异,合即具覆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上海被寇一案,臣前疏业经具悉情形矣。第因承平既久,人心玩弛,故海逆薄城,衙役先已汹汹思乱,如逼张伪示之姚平,持刀要路之王仲、杨华、徐金等,致县官不敢登陴设设守,绅士因而从风徙避,一时人心虩虩俱动。知县阎绍庆在颠沛中造次禀臣,不敢增损一字,随据以汇入塘报耳。维时亲见将官,乃督标把总董得伏,因各役旋亦解散,故同城官兵注矢控弦,引而未发,何敢束手坐视哉?此当日之景象,与今日阎令、镇臣所覆者原无异同。至于镇臣王燝全镇兵马,先因分防各汛数多,是以统领驰击,止此亲丁五十骑也。除弃城不守之绅袍与途中抢住县官之杨华等,臣亦补疏上闻请旨矣。今据前因,谨会同总督臣马国柱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再加复议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三月二十日题,四月十一日奉圣旨:该部议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案查抚臣周国佐题为狡寇飘突等事,臣部密覆:据该抚疏开,镇臣王燝止领内丁五十骑沿塘堵截,又称上海县无人守城,胥役通贼,知县阎绍庆中途被抢,有董将官亲见,董将官何姓名,且既有通贼逼官之人,同官何故束手坐视,应请敕该督抚一并确查具奏去后。今该抚会同督臣题称苏镇水陆标兵一千二百名,派防各汛数多,故止领马骑五十往来驰击;董将官系把总董得伏,因协防上海,故亲见知县往来巡守,被衙役杨华持刀控马,不容登城,董将官兵俱要发箭,各役因而解散,非敢坐视。据此:该臣等看得:董得伏目击衙役持刀拦阻县官,注矢控弦,未敢束手坐示,相应免议。至该抚称弃城不守之绅士与途中抢住县官之杨华,亦补疏上闻,查日久未经题明,应敕下该抚速行具题,以便臣部议覆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尚书臣孟明辅、右侍郎臣科儿坤、左侍郎臣卫周胤、右侍郎臣张基远、启心郎臣介山、臣屈和尚臣、刘斗、职方清吏司理事官臣马呈祯、副理事官臣察不害、郎中臣杨陛。

  朱批: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九九~一○○页。

  ·一七○、山西道御史胡来相揭帖(顺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到)

  山西道监察御史胡来相谨揭为剿御海寇、宜严秋防、汛守须亟、特陈管见、仰圣鉴事:窃惟海隅各国,并出没伏莽,历有窃发之虞。每值春、秋二时,乘风逐浪,随汛而至。故沿海各地,旧于此际屯兵海岸,谓之防汛,使盗贼不能窥陆而登也。我朝定鼎,沿海设营置将,□守御备,虽为周密,而春、秋防汛之议,犹宜加督焉。但设兵之所,或依山林,或居险要,或在城廓,与海岸窵远。皆谓咫尺之间,孰敢登岸?岂知鲸鲵随潮汛而扬鬣乎?及至我兵御敌,势必张皇矣。至如江南之通州、海门,乃淮河之要津,如镇江之金、焦二山,系长江之吭扼;余如崇明、上海、浙江之余姚、上虞,皆沿海腴地,盗贼所必窥者,尤宜严慎,无致疏虞。今春镇江盐艘被焚,岸市被掠,而财赋之区奚容致此,是防严未密,申饬不切耳。嗣后沿海各地,于春、秋两时,将近海营兵扎营海岸,再于山顶筑墩,设兵瞭望,督责营将而汛守之。至于海中汪洋,势难预备,职闻□民渔舟,昼以打鱼为名,夜则附岸而泊,宁知此辈不为贼作侦探乎?宜令近海地方官,将各港口渡湾渔船,详查数目,编立号数册簿,船头印烙姓名,如□家户之法,止令其巡视报警,该地方官亦不得因而掯勒民船,致妨生理。如系□历不明、隐匿私行者,即系贼舟置法。倘遇海澨贼帆,必然□见,即刻传烽,水陆并进,联络堵剿。是在各该督抚参酌时宜,详加筹画,务期设备严密,使海寇不得漂忽巨浸,窥间登岸,必灭此而朝食也。事关封疆,职不敢悠默,如果可采,乞伏圣鉴,敕部酌议施行。为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七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九三页。

  ·一七一、漕运总督沈文奎残题本

  钦命总督漕运巡抚凤阳等处地方海防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级今降三级调外用候代臣沈文奎谨题为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谨据报上闻、伏乞敕部议处、以警疏玩事:顺治十一年七月初四日,准兵部咨开:该本部覆江南督臣马国柱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九日奉旨:大河营失事情形,确察具奏,吕克敬着议处,兵部知道,钦此。看得大河营守备吕克敬玩寇疏防,致贼登岸,烧毁房屋,抢夺船只,且杀官戮民,本官印信遗失无存,相应革职,敕下该督抚提问究拟,并本官失去印信,一并查明奏夺等因。本年六月初八日题,初九日奉旨:依议行,钦此,移咨到臣。又准刑部咨同前事。该臣随行该司提究,又经驳审去后。

  今据按察司按察使史记功呈详:问得一名吕克敬,年四十六岁,辽东人,由将材,顺治十年闰六月内部选江南大河营守备,十年九月二十四日到任。今奉旨革职提问。状招:克敬受干城重寄,镇守本营,当顺治十一年三月初六日,海贼乘大雾蔽空,驾艘五百余只,停泊朱牙等港。比克敬只合竭忠御侮,殉身固守为是,就不合玩寇疏防,致贼登岸,烧毁房屋,抢夺船只,又将所佩印信遗失,致蒙总督马部院题参,部覆革职提问。该兵部移咨总督、总漕二部院。本年七月十三日,蒙漕抚沉部院宪牌前事。本月十八日,又蒙总督马部院宪牌亦同前事。俱蒙仰司查照部覆奉旨事理,即将大河营守备吕克敬革职,严提确拟,备俱妥招详报,以凭会核具题。其失去印信,一并查明回报奏夺等因。并抄原疏到司。蒙此随经移行扬州道,转行扬州府提审。

  该本府萧知府行提犯弁吕克敬到官研审玩寇疏防情由。据克敬供称:□年三月初六日寅时分,有贼船四、五百号,乘□□昏雾,一齐登岸,飞奔吕四场,四路夹攻。犯官奋不顾身,亲带马步兵丁出场迎敌,箭炮齐发,□□□□□□贼首级一颗,以致贼愈怀恨,□□□□□□□来,本营兵仅二百,寡难敌□□□□□□□□怜犯官妻媳家口、财物□□□□□□□□□随任亲丁七名,营兵,(中缺)如此,原不曾怕死怯战,瞒不过□□□□□□各上台洞察,伏乞电情宽宥等情,哄吐在案。致蒙看得:吕克敬职居守备,分汛大河,当海贼连■〈舟宗〉犯顺,不能先事预防,致贼拥众登岸,虽曰奋勇迎敌,互有杀伤,苦于贼众兵单,力不能胜。然毁房掠舰,失印疏防,守御之责安在?按律拟戍,洵不为枉。但事在赦前,应否援例邀恩,伏候宪裁等因,招解到道。

  该本道覆加严讯,看得:吕克敬,大河营守备也。责专防剿,职在固圉。讵三月初六日,海寇乘雾,联■〈舟宗〉突犯大河汛地,拥众登岸。据供克敬虽曾亲率兵丁,拌命血战,家口掳陷贼营,亲丁殒躯锋镝,然而谋疏未雨,终鲜制胜之策,乃至焚屋夺船,遗失印信,律以疏玩之咎,荷戈何辞?但查事在赦前,应否邀恩,希乞裁夺等因,具招于十月初十日连人移解到司。

  该本司史按察使随提吕克敬当堂研讯。据克敬供称等情,与前无异,供吐在案。致蒙看得:吕克敬职司汛守,既乏未雨之防,又无损躯之报。三月初六日,海寇突犯,乘雾扬帆,贼众登岸,焚屋伤官,妻媳被掳,致宪题参,业经道府叠讯甚明。本司覆谳至再,克敬虽率兵对敌,互有杀伤,然而地方失事,人民被掳,失印烧房,是谁之过欤?按律拟戍,夫复何辞?再查印信失于当敌,杳无下落,似难追求,应否遵奉十一年六月恩诏,免罪革职,永不叙用,祝网出自宪裁,非本司所敢擅议也。具招呈详督、抚二部院。十月十九日,蒙总督马部院批据扬州道详前事,蒙批:仰按察司覆谳,确招速报,缴等因。又蒙漕抚沉部院批扬州道详,蒙批:吕克敬守备疏虞,致贼登岸焚杀,法难轻贳。据拟边戍之律,是否允协,事关钦案,无容草草。仰按察司再确拟速报,缴等因在卷。又于十月二十八日,蒙总督马部院批本司详吕克敬招由,蒙批:海贼窃犯,已非一日,严行饬备,不啻颖秃。吕克敬身膺营弁,若能鼓励士卒,坐必织篑,立必杖插,侦探周详,堤备缜密,贼依■〈舟宗〉为窟,焉敢登犯?即曰有雾,以逸待劳,出奇制胜,正维其时。乃智不出此,而泄泄玩怠,反为贼乘,杀场官,掠营印,民罹锋镝,烈焰弥天,失锐损威,伊谁致之,尚何妻媳被掳之足云乎?印失官亡,河城血染,该司尤谓率众对敌,互有杀伤之者乎?戍拟援赦,果否允协,仰依律覆勘确报。仍候漕抚部院详行,缴等因。十一月初六日,又蒙漕抚沉部院批:前据扬州道招详,已驳批该司矣。仰照前批覆拟协律确报等因。俱蒙驳批到司。

  蒙此,该本司复核无异,致蒙覆看得:此一案也,叠经道府审明,复该本司研究,详蒙各宪驳司覆谳。查吕克敬先分防河讯,守备不严,被贼乘雾突犯,焚屋伤官,掳妻失印,克敌即拌命奋敌,亦难掩疏防之罪耳。本司再四推敲,奈限于律,无可复加,仍照原拟。但事犯赦前,应否邀恩免罪,出自宪台,非本司所敢擅议也。具招呈详督、抚二部院。随蒙总督马部院批:洋寇肆虐,将弁之功罪须明。河防失守,贼登焚杀场官掠印,此番损失,良非渺少,尚刺刺巧饰,率众迎敌,将谁欺乎?覆谳仍如原拟,果否蔽辜?设贻部诘,谁任其咎?仰再覆勘确报,仍候漕抚部院详行,缴。又蒙漕抚沉部院批:仰候督院批示会题,缴。各批到司。

  该本司随将前招细加复核,与前情无异。该本司史按察使覆看得:吕克敬疏防汛守,被贼乘雾突犯,杀官焚屋,失印掳妻,前经道府确讯,本司叠谳甚明,已载前招,无庸复赘。兹复蒙宪驳者,盖以事关钦案,恐所拟之罪有未协耳。本司细绎原参,覆勘招罪,矢公详慎,以定爰书。但克敬分汛防河,原无城守之责,按律定拟,其罪止于戍边。本司非敢轻纵,而毫有曲庇于其间也。查本犯事在十一年六月恩赦之前,应否免罪革职,永不叙用,伏候宪裁。今蒙取问罪犯,一议得吕克敬所犯,除遗失印信轻罪不坐外,仍合依守备不设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照例免杖,合候题允定卫,佥妻发遣,招达兵部知会,缘系钦案人犯,合候请旨。一照出吕克敬系军罪,免纸外,取着五收管附卷。其所失信记,相应请铸给发。余无照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吕克敬职专汛守,疏于御防。当海贼突犯,登岸焚掠,遂致杀场官,失印信,虽拌命血战,家口被掳,何能为克敬宽也。律以边遣,洵不为枉。印记查无下落,应听部议铸给,既经该司招详前来,谨会同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兵部尚书右都御史臣马国柱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缘系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谨据报上(下缺)

  旨:刑部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九四~一九五页。

  ·一七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候代回旗周国佐为塘报贼■〈舟宗〉离巢事:准兵部咨文内开,该江南总督马国柱奏前事等因,奉圣旨:据奏逆渠忽尔开■〈舟宗〉南下;明有狡谋,并权无敌失事情形,着确察议奏,兵部知道,钦此。又为恭报贼艘已离旧巢、官兵连战复胜、并陈续到投降人船、仰祈圣鉴事,该职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据督臣马国柱报称逆渠忽尔开■〈舟宗〉南行,这奏又称时出精兵邀击,贼势益蹙,遂图南窜;前后情形是何不侔,着确察具奏。其投诚人数并收留难民,分别安插妥当,毋致丛奸。兵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寇久踞崇明,忽尔开■〈舟宗〉南行,飘忽狡谋,委属叵测。督臣马国柱疏称:舟师未能遽集,猝难荡灭;抚臣周国佐疏称:时出精兵邀击,遂图南窜。臣等详察两疏内情节,周国佐明有铺叙夸张、居功自饰之意。但国佐身为节钺重臣,自当确查地方情形,据实题报,何得饰词矜诩,以烦驳察?两疏内情节孰为真确,孰为虚诞,应请敕下该督抚据实明白回奏。至权无敌失事情形,应敕该督抚作速查奏。查疏内逆贼仍踞稗沙等处,应行令该督抚镇严加防守,作速剿荡,以靖地方,勿得稍有懈弛,致堕狡谋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五日奉圣旨:是。依议速行。本内满字施行下落写乞字,着补正行。钦此。钦遵备咨到职。

  除职与督臣题报贼遁情节真确虚诞,业具另疏据实回奏外,其权无敌失事情形,正在确查间,复据提标中军毛杰等报称:有逃出难兵李文如投禀,系权千总船上水手被掳至南田情由,职随移提镇臣张天禄确查去后。今准该提镇覆开:查得李文如原系南汇兵丁,随行南汇营确查。今据该营守备丁可贞回称:遵即唤到李文如逐一细讯。据称:五月初六日出洋,遇贼船七只赶来,我船一只相隔不多路。权千总披着盔甲,坐本船高稍上,叫众人不要慌,只管使船,有我在与贼对敌。开弓放箭,箭俱射完。又叫放炮。但贼众我少,势不能胜。被贼船围住,众贼齐上我船来,连伤水手二名。权千总见事不谐,力气已竭,遂跳海身亡,各兵俱亲见等语。据此:拟合呈覆等情到本督镇。据此:拟合移覆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逆寇张名振等,五月上旬犹然乌合连■〈舟宗〉,盘踞海洋,出没于崇邑之二滧等处。时我主客官兵,鼓励争先,在洋追剿。惟提标千总权无敌一船被贼炮打桅折,飘泊不前。当令千总猛虎带船赴援,极力挽拽,复为风浪所激,断纤飘突,陟遇贼■〈舟宗〉围裹,权无敌奋战力竭,跳海捐躯。一时船只兵丁,并随船盔甲等件,遂为贼有,此逃回兵卒李文如当日在船目击情形,见在活口供述,确为可信者也。兹据该提督查覆前来,谨会同督臣马国柱据实合词题覆,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册三四五页。

  ·一七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候代回旗周国佐为遵旨据实回奏事:准兵部咨文为塘报贼■〈舟宗〉离巢事内开:该江南总督马国柱奏前事等因,奉圣旨:据奏逆渠忽尔开■〈舟宗〉南下,明有狡谋,并权无敌失事情形,着确察议奏。兵部知道。钦此。又为恭报贼艘已离旧巢、官兵连战复胜、并陈续到投降人船、仰祈圣鉴事,今据江宁巡抚周国佐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据督臣马国柱报称:逆渠忽尔开■〈舟宗〉南行,这奏又称时出精兵邀击,贼势益蹙,遂图南窜;前后情形是何不侔,着确察具奏。其投诚人数并收留难民,分别安插妥当,毋致丛奸。兵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寇久踞崇明,忽尔南行,飘忽狡谋,委属叵测。督臣马国柱疏称:舟师未能遽集,猝难荡灭;抚臣周国佐疏称:时出精兵邀击,遂图南窜。臣等详察两疏内情节,周明有铺叙夸张、居功自饰之意。但国佐身为节钺重臣,自当确查地方情形,据实题报,何得饰词矜诩,以烦驳察?两疏内情节,孰为真确,孰为虚诞,应请敕下该督抚据实明白回奏。至权无敌失事情形,应敕该督抚作速查奏。查疏内逆贼仍踞稗沙等处,应行令该督抚镇严加防守,作速剿荡。以靖地方,勿得稍有懈弛,致堕狡谋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五日奉圣旨:是。依议速行。本内满字施行下落写乞字,着补正行。钦此。钦遵备咨到职。

  窃照海逆张名振等盘踞崇明之平洋沙,凡九阅月。职与在事诸臣,朝夕共图剪灭。虽经屡创,未奏廓清。迨剿抚并行,贼始远遁。职随据实报闻,以舒皇上南顾之忧。第缘督臣前疏谓逆渠忽尔开■〈舟宗〉,职谓时出精兵邀击,遂图南窜,情形不侔,致烦圣明诘询。然职查张、阮二逆,全■〈舟宗〉悉遁,乃五月十八日事也。前此逆贼未灭,职分遣将士邀击,除从前屡战历有塘报者,不敢再贌矣。若夫曹士奇之杀贼夺船在五月初四日,董茂观之打沉贼船在五月初五日,赵光祖等大洋获船之战在五月初六日。皆有提督张天禄、总兵王燝塘报可据。凡此俱在贼■〈舟宗〉未遁之前,而为职出兵邀击之实事也。夫各逆诡谲百端,职非不时刻兢凛,惟恐堕其狡计,若势蹙思逃,则督臣续有洋贼计穷南遁一疏,内云我之官兵不时挠击,又云逆势果尔穷蹙,计无复之,踉跄而遁;所陈情事,更自昭然。至云舟师未能遽集,猝难荡灭者,意亦谓我之船兵未足与贼相当,而奉旨造船增兵,方在举行,又未得一蹴而就,恨不能成压卵之势耳;非谓尚有堪调之船兵,一时未集而贼已先遁也。伏念职办贼以来,昼夜拮据,必躬必亲,仰仗我皇上之天威,与诸将士之用命,致诸逆悉众南窜,崇明诸处安堵如故,迄今已逾四月,则比时离崇远遁,其非狡谋伪退也明矣。职当日亲诣海湄,目击情形如此。前之据实敷陈,原不敢饰词矜诩也。惟是职身任封疆重寄,于贼之来不能早行扑灭,致廑宵旰之忧,职实惶悚无地。惟望圣明在上,鉴此微忱而已矣。除将千总权无敌失事情由另疏题覆外,职谨据实回奏,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冶十一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四六页。

  ·一七四、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

  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等谨题为沿海武备难弛、重地设防宜早、谨再陈末议、仰祈圣鉴事:该工科给事中张王治题前事内称:窃睹我国家安内攘外,倍极绸缪。惟是海寇出没,为东南大患。臣前有设险先防要害等事一疏,略陈两浙情形,未及大江以南也。江南片土,如常之江阴、靖江、孟河,苏之福山、镇之丹徒,江流与海水相接,贼窥利乘便,扬帆可直入也。苏之刘河、吴淞、崇明,松江之漴缺,金山、青村、柘林,或逼近边海,或潮汐通海,贼兽聚鸟散,无时不风鹤也。以故贼之害四郡受之;制贼之命,防贼之冲,亦惟四郡之提督镇将能扼拒之。前贼窥我无备,闯入吴淞,直犯上海,抢掠焚劫,一方涂炭,可为前事之鉴矣。臣以为欲固其圉,必专其责,欲专其责,必重其人。贼之窃发,大约在春秋两汛。今年水旱洊灾,洪涛泛滥,幸赖皇上之威灵,督操之调置,逆锋不至再骋。若不恃我之有备,而恃彼之不来,恐财赋重地,百万生灵,未可守常习故,以皇上之封疆再试也。况秋期虽过,转眼即当春汛。以兵单船少之地,见支左诎右之形,则设防修备,所系匪小。应请敕下该部,星行督抚,责成重帅,择人审地,相机图度,何处可设侦探,何处宜宿重兵,何处船丁宜益,何处船丁可调,勿踏已覆之辙,勿狃目前之安,庶先事而图,临期弗致周张错乱。我皇上可少纾南顾之忧矣。

  如果臣言不谬,伏乞敕部速议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九月十八日奉圣旨:兵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看得:科臣张王治条陈江南防海事宜内称:秋期虽过,转眼春汛,请行督抚诸臣设防修备,审地择人,所当如议严行申饬者也。谨密题请旨。顺治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尚书臣张秉贞、左侍郎臣李呈祥、右侍郎臣黄徽胤、启心郎臣介山、臣刘斗。

  朱批:依议,着严申饬行。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二页。

  ·一七五、舟山将官投贼残揭帖

  (上缺)定标右营张将官两人,终日啼哭不去,与事俱不愿做官。今张将官已削发辫,只不剃须,穿纳衣僧鞋,同刘将官俱于初六日下普陀为僧去讫。闻得阮家与宁波张洪德俱在沥港,舟山各官俱点选亲随家丁,内中有不愿去福建者,各自逃去,将家口尽拘在各官衙内。又闻得贼的于十六日送人起身往福建,在洋的贼船大小约有一、二千号等情。今准前因,拟合备覆等因到职。十九日,又准江宁巡抚张中元咨开:准提督张天禄移解被掳兵一名汤文进,审询得供称:杭州人,在舟山中营充兵有三年多了。本官杜将官,中军姓陈,把总金士友下吃粮杆子手。城中有三千兵。于十月二十二日,贼到岑江上岸,扎营紫薇岙,离三十里。二十三日,有马一百、步兵一千,出城与贼打仗。眼见陈中军伤了,左营钱把总了,被贼上来都跑了,兵马约有一半进城。二十三日午时围了城,二十四日围困一日,二十五日杜将官出城到贼营。二十六日停一日,贼官下文书进去。二十七日早,贼首陈百凡差官进城请吃酒,杜将官就出城吃酒。以后贼兵进城不进城,不知道了。二十七日拿到张名振船上,要小的掮牌到吴淞张提督处。又吩咐叫他一个的当人出来打话。于十一月初五日到吴淞,见过张提督,审问初六日就起文书解到台下等语,相应咨解收营等因。同日,又准该抚咨开:本月初五日,据署镇梁副将报:据汛守南门港传宣官王有才报:有贼船六只,当洋行使,将小沙船一只近岸,送一人上来。询问,供称:姓李名生,定海人,系舟山食粮贼。十月二十三日,在舟山打仗被掳,于二十七日舟山起身,于本月初四日到。将二人在船送来,一人送吴淞岸上去,一人送崇明来。又供:南来贼头陈总督领兵来,船有四、五千,兵有六、七万,张名振见在舟山等语,呈解到镇。随唤李生密加刑询,李生供称:十月二十日南来贼头陈总督领兵到沥港,二十二日至南山上岸,小的随右营张将官,领一百多人,在西交岭与贼打仗。不意贼多,岭上又窄,挤住不开,失了仗,杀了舟山营陈中军。阵上小的砍了一刀,捉了小的们七、八个人,小的等在贼营内,见贼围城,自二十三日至二十六日,说张名振、张洪德船已到了,于二十六日小的见舟山城内杜大厅出城,在贼营说话,留吃酒饭进城。二十七日又出城说话。至二十七日午时,贼说留小的们性命,着船一只,将小的二人掮牌,一人送在吴淞上岸,小的送在崇明上岸。叫不的说,二十七日破舟山情形。又经本镇询舟山有多少兵马?据供:舟山有兵马二百四十名,中营兵一千名,左营兵一千名,右营兵一千名,共三千名,陆兵一半,水兵一半。水营船兵俱在定海修船,不在舟山。又有提标刘将官领贴防兵三百名,绍兴府千总一员领贴防兵三百名,金华康千总领贴防兵三百名,定海张右营贴防兵三百名。在先城上彼此打炮,后见杜大厅出来,在贼营里说话,就不打炮等情,塘报前来。据此为照,海逆猖獗,出没江浙之间,已经三载,虽经屡创屡遁,然屡遁,亦屡窥,其结连根蒂,无非以闽孽郑成功为手援,致未能即为殄灭,以靖海疆。兹据署镇梁副将报:据李生所供,陈贼头领船四、五千,兵六、七万北来入犯等语,并供有舟山上杜大厅出城到贼(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页一二三页。

  ·一七六、「今春海寇直至金山」残揭帖

  (上缺)等处,属之江南巡抚。泰兴、狼山等处,属之凤阳巡抚。此所以分守既明,责成有效也。我清定鼎,东征西讨,所向无前。至于江海之防,则略而未备。自凤抚既裁,操江复移驻安庆,于是沿江上下千余里,往往呼应不灵。然而苏松巡抚仍故也。今春海寇突犯上海、崇明,直至金山,已习知江防虚实,近复联■〈舟宗〉五、六百艘,飘忽溯瓜仪而上,咫尺江宁,势甚披猖。幸督臣马国柱闻警疾驰,与镇臣管效忠率满汉兵丁奋勇截杀,乘胜追出三江口外。非此一举,则大江南北,岌岌乎殆矣。使当此时操臣李日芃、抚臣周国佐齐集江上,与督镇左右犄角,则贼必且大创而奔,不敢轻易再犯。奈何问之抚臣,抚臣□□□为,问之操臣,操臣则尚在安庆也。度□□□□必以为湖南未靖,上流堪虞,不知经略见驻□沙,总督又在荆襄,楚备已固矣,安得借口震邻而坐视门庭剥肤之寇?职殆不能为操臣解者也。国佐身膺重寄,一筹莫展。春来贼舟原未远遁,梢泊于崇明县之平阳沙,耽耽思骋,国佐未闻奏报,非聋瞶不灵,即掩饰玩寇。今贼虽创于江,必复逞于海。不南犯苏松,必北窥通泰。窃恐东南沿海郡县,处处扰动。非亟易抚臣,从头料理,则悠忽怯懦,其患日深,所关国佐一身者小,所误朝庭封疆者大也。江北一带,原有凤阳巡抚,或驻扬州,或驻泰州,以泰近海、扬近江故也。合无仍□复设凤抚,与苏松抚臣声势联络,控□□□□,兼仿前朝分定信地,□□□□□□□□□□江及不能创之江而□□□□□□□□□□失律论法不贷(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一页。

  ·一七七、江南总督残揭帖

  一

  (上缺)裘游击、王游击、扬州江防徐同知、瓜洲□□□陈国用、巡检王之名、把总高桂、巡江营哨官曹桂,添备铁锚、木桩、浮簰、篾缆,安置两层,将江拦阻,使逆贼船舵难行。卑职与分巡道住宿江边,陆昼夜预备停妥。于本月二十三日巳时,贼船三百余号,乘西北风下行。卑职单骑上下调度,随令屯船坞千总黄得胜、龙王港把总耿尚礼、周光瑜、金山千总李得功、镇江营王把总开炮击打。逆贼船至缆前,将船挂舵阻滞。卑职同分巡道徐同知瓜洲营守备陈国用、把总高桂,飞令谭家洲千总李长清、并汉营裘游击开炮,两岸击打。打坏贼船,不计其数,而贼沉水渰死。□炮放毕,卑职随同奇兵营游击吴德舆、汉营□击裘衷服、王之印,亲督各营官兵船只,一齐开行追剿。与贼对敌,自巳至未,杀死者不计其数,得获首级数十颗,生擒活贼数十名,渰死者不计其数。又巡江营守备徐文焻,同管提督官兵,得获大鸟艍船一只。其打坏各船,因遇西北大风,俱落南岸。逆贼势穷难逃。有管提督官兵奋勇同本标各营官兵捉获。然打坏贼船固多,而贼俱乘风驾去。逆贼丧胆,随即开往下行。然虽官兵奋勇,实赖管提督调遣多方,已经塘报在案。复同分巡道逐一调集各营官兵船只,查核功绩。其游兵营马游击虽经患病,而该营官□船只无不奋勇,总皆马游击指授方略。今查□太平右营千总李长清、把总王汝光、周光瑜、耿尚福、奇兵营游击吴德舆、千总李秀、游兵营把总孙勇、巡江营守备徐文焻、把总贾胤昌、瓜洲营把总李国瑞、哨官周运开、圌山营千总朱可纬、把总张魁元、哨官韩福、三江营千总段虎、把总刘进礼、仪真营把总祝之益、哨官万胜,并奉管提督委原任圌山营守备张世才,共得获打损船五只;巡江营守备徐文焻与汉营公得大鸟船一只,生擒活贼三十八名口,首级十九颗,铜铁炮九位,鸟枪三杆,腰刀二十口,长枪木柄三十九杆,皮铁皮盔五顶,棉甲六件,弓三张,□二十三枝,马钗镋二把,火礶喷筒火箭筒七□,藤牌二面,火药二半桶,长柄刀两把,旗三面,贼示、伪票五张,花名册一本,百子炮一门。其各营重伤官兵,如太平右营重伤兵丁五名,奇兵营阵亡兵丁一名,重伤兵丁十二名,巡江营重伤兵丁三名,三江营箭伤脸千总段虎,瓜洲营重伤兵丁三名,仪真营重伤兵丁二名。至于各官兵奋勇攻击,伤亡士卒,并在炮炮手用命,俱系贵道目击。除一面移文查核转报,行令圌山、三江二营,并调防官兵严加防御、远侦哨探外,理合塘报等因。

  又准提督标左营游击裘衷服移称为塘报事:照得本营奉管提督令,调督率□步官兵四百名驻防瓜洲,昼夜防御。于十二□十八日辰时,海寇连■〈舟宗〉四百余号,由三江营乘风直上。本营会同贵道、并操标中军参将汪义,率领守备陈国用放炮合攻,打沉贼船二十余只。逆贼直犯仪真。该本营加意防范,幸赖操抚部院预筹备办锁江篾缆,实系贵道布置停当。又奉管提督预给功票,凡获贼船一只,如扒头船者赏银二十两,扒二船者赏银十两,扒三船者赏银五两,敢有退缩不进,立正军法。本营原无船只,随与瓜洲江防同知徐腾鲸、巡检王之名要摆江小船二十余只,分拨官兵,令把总赵明、金永杰带领,埋伏江岸,令把总李文(下缺)。

  二

  (上缺)报贼船直抵圌关,已经转报,并督官兵船只□力堵剿外,但逆贼于十八日巳时,连■〈舟宗〉三百余只,乘风直过焦山。其谭家洲南江,已蒙本部院设立浮簰,拦江截堵。又蒙管提督将官兵□□两岸。贼知有备,不敢前进,俱往北江上犯。卑□□分巡道及汉营裘游击亲开新港,并新□□□大炮击打,两岸用炮夹攻,打坏贼船不计其□,人俱沉水渰死,并烧毁沉船一只,得获船□□。本日北风大作,逆贼乘势上行,又经具报□□。本月二十二日,据仪真营守备周铎、太平右□把总马胜、历山营把总张抚民报称:于二十一日,带领沙梭民船二十三只,与贼打仗,得获□沙塌船一只,活贼一名,随经解赴管提督□□讫。又据圌山营守备沙耀科并调防圌山太平左营千总王斌、郎世英报称:于二十一日,海□在于顺江洲上岸抢掳。卑职带领鸟鎗、弓箭兵丁四十名,驾船渡江,得获活贼三名刘春、张□、倪加,解赴管提督正法讫。又据太平左营千□郎世英、王斌报称:于本月二十一日打仗,因□晚带兵回汛,于次日在洲满布搜剿,又得□□一名蔡四,解赴管提督正法讫,俱经塘报在□。但照逆贼上犯,是必下往,幸蒙本部院预□筹画,院内贮有大篾缆铁锚,及蒙管提督相机调度,卑职同分巡江宁道再四商酌,随□汉(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二~二二三页。

  ·一七八、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督军务都□院右佥都御史秦世祯为塘报事:准刑部咨前事内开:刑科抄出该议政王等奉旨复核得,姚三即阮国祯,蓄发受有伪札、伪衔情真,并贼卒陈满、江佛龙俱应立斩决,不待时。阿六查系难民,并无同谋,应释放,□照原拟等因题覆,于顺治十一年十一月初六日奉旨:姚三、陈满、江佛龙,着即就彼处斩,余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职。准此,随经备行按察司并守湖道去后。续据该道呈称:姚三等原在杭州府牢固监候,欲取各犯至苕正法,诚恐道途疏虞,随将始末□录钉□□发杭州府会同理刑官提取姚三□就近□□□,难民阿六即日释放。一面备行湖州府查明各犯妻孥家产籍没,遵照部行起解去后。本月初八日,据杭州府申称:查得犯人阿六于顺冶十一年四月十八日、江佛龙于十一年五月初二日、陈满于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俱各在监病□。贼犯姚三于十(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五页。

  ·一七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秦世祯为逆宗叛寇同时购擒事:顺治十二年正月初六日,据杭严道佥事吕翁如呈称:钱塘、余杭、临安等处,向来揭竿走险,实繁有徒,皆缘伪总兵盛玉麒即盛贵阳奉永历阴图不轨,纠合亡命,啸聚山林,或杀人,或掠物,或焚庐舍,或拷饷户,草菅黎庶,荼毒地方,历有年矣。本道遵奉本都院宪行,严比捕役,悬示赏格,更复力行保甲,时加稽查。去岁十二月二十七日,沉良果同倪阿一投诚前来,本道以沈良属盛贵腹心,必稔知盛贵行藏,故开诚研讯,渠始供称盛贵改名蒋四,同弟蒋五潜避于崇德石门镇朱秋佳家内。随即密差道快俞彩、汪元协同崇德捕役朱祖星赴该汛。适秋佳又将盛贵寄囤濮院镇姊夫李迓仙家。本道快手汪元等旋即赴彼拘获盛贵并朱秋佳、李迓仙前来。审据盛贵供称:年三十四岁,系余杭人,于顺治四年五月内为盗,原授昭远将军之职,伪印埋在白鹅里双井头地方。向在黄湖双溪山后札营,贵在布帐里。共立六个营头。贵是总兵。前营是沉良,手下有百余人。冲锋营是李大奇,手下有八十人。后营俞科,手下有百余人。中营戴文祥,手下有二百余人。左营章龙寿,手下有六十人。右营陈应麒,手下有二百余人。凡焚杀拷饷劫掠等项,俱系各营自去,所得对象,多送些与贵供用。贵恐抢掳不便,有田一亩,派米三升,每里立一户总凑送,一年解一次用度。每里每年约得米二、三十石。以后各营副将沈良、李大奇、俞科、章龙寿、陈应麒俱赴余杭县投诚,戴文祥赴武康县投诚。内沉良授诚复叛,今又投诚。章龙寿被本族人打死。七年间,因余杭县各乡起灶丁,行拿得紧,无处藏身,逃至吴江地方,躲避三载,务农度日。因被武康县捉贵妻妾官卖,于顺治九年四月,仍逃回杭州。遇绍兴余姚人王潜夫,见贵无处藏身,因改名蒋四,转送至石门朱秋佳家内住二载。王潜夫系朱秋佳家教书先生。至十一年八月内,有高介甫写书送贵,随于二十五日起身,二十七日复进山中起义,同高介甫、沉良手下约共有百十余人,仍在黄湖双溪山内扎营抢掳,同高介甫在潘坂桥、跳板桥、于潜路上杀死灶兵十数余人,抢掠米面鲞物数担,姓名不记得。于十月内闻知本道亲剿,十月十二夜间同李大吾、沈良、倪阿一、官孙逃出山去,贵仍冒名蒋四,逃至朱秋佳家内。十二月半边,朱秋佳说我家无饭米养你,转送至濮院镇李迓仙家。今十二月二十九日被道快汪元、俞彩、崇德、捕役朱祖等捉获等情。又据朱秋佳供称:行医生理。三年前有余姚人王潜夫,原在秋佳家教书,特荐蒋四到家。于上年八月间说我要去望母亲,后因复来用他不着,转荐与李迓仙家。又据李迓仙供称:在濮院镇上教书生理,与朱秋佳系姊夫郎舅至亲。有朱秋佳荐蒋四来家各等情具详,连人解职。当将盛贵等公同固山额真臣杨麒祥会审明白。有功捕役朱祖等,动支缺兵饷银一百两,当堂充赏讫。第恐尚有余贼,再讯沉良口供:鲁王侄儿姓朱的,改姓李,叫老师太,见在海宁,并行该道密辑去后。本月初十日,据该道呈称:差快郑科赍文前至海宁县,添差协拿,备由解道,并提盛贵质审。据称:贵在东关山中,顺治七年八月内,有挂宣武将军印头目黄岳即黄律祖同舟山和尚送来昭远将军铜印一颗与贵。舟山和尚,人都叫老师太,他自称舟山监军。彼时黄律祖说:我央烦老师太到舟山去了,通信几日纔回来。贵请他吃酒,送他盘缠银二十两出山等情。又据沉良供称:有海里来老师太同俞子久进东关山里送敕印,计方印一颗、条记五颗,用黄布包裹,在东关高家屋里与盛贵、沈良、王扁匠、章贤、郑应奇、戴文祥等。比时盛贵等各备纱帽圆领接进,拜二十四拜,做戏请他。他教我们见圣上行礼的规矩。共收去银四百余两。八年间,在石鱼坑山内过年。他自有方印一颗,用朱砂印色。他有同住亲小舅年十七、八岁。十一月内,说有旧印二颗,你进去可拿一颗去。他有印敕龙边板,埋俞家书房边地里。师太身边又有自印札付一张,要与沈国戚。十月二十边,曾与良看过等情。又据姓李的供称:的名朱尊■〈亻氵东〉,系辽藩宗室,住湖广荆州府江陵县。壬午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李贼破荆州,随惠王出城,至衡州分别。惠王投诚进京。宗室于癸未年避难绍兴,同鲁王起义,住在河南道御史陈元倩家。元倩举家殉难,宗室逃至径山为僧,遇黄岳号律祖,挂宣武将军印,有绢敕六道、方印一颗、条记五颗,与盛贵等收领,故与沉二相识。沈二因杀了黄岳,以岳与宗堂至契,又欲谋杀宗室。故又潜住俞子久家。子久亦系元倩好友,因而留住。总之,宗室既已起义,也是该死的,但忠不成忠,孝不成孝,无颜以见二祖列宗于地下等情。又据俞子久供称:海宁县学生员,五十五岁,住海宁城东。顺治二年间避乱至绍兴,有丙子举人陈潜夫在小门起义死节。生员过江时,原避在他家。鲁王与我贡生。在城内小门遇姓朱的,号巨源,系鲁王监纪推官,常在大善寺相与,不及一月后,生员回家。七年秋冬间,姓朱的到生员家来借房屋,住四年有余,有妻子、岳母并妻舅姓雷的。七年冬底移来,至今在家里。上年十月内,见沈良即沉二带二人到姓朱家。我问三人是何人。姓朱说,我在径山出家相与的,他今是投诚官,来看我。生员骂他一场,三人只住一日就出门去等语。复讯敕印、龙边板等项,俞子久说:在外教书不知道等情,到道转解到职。覆审前情无异。又经行据□□呈报:在俞家屋前大荡内起获铜方印一□,□□□□□□四字。其盛贵先于本月初九□□□□□□□□□该职看得:朱尊■〈亻氵东〉者,明□□□□□□□□□□□□渠魁也。缔好申□□□□□□□□□□□□□□门何复阴(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一○~一一一页。

  ·一八○、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上缺)敕板先付煨烬,而远安王伪印□□□□□□关防,见经搜获,叛情昭著,难逃显□□□□□久,甘心从逆,为逋逃主已五年于此□□□□子俞人淑进山送印,即今尊■〈亻氵东〉朱印起□□□犹得谓实不知情,忘思狡漏乎?朱尊■〈亻氵东〉应□□叛律斩,俞子久应以知情故纵隐藏律绞。□□查无财产,伊妻雷氏应行入□□□□□□□舅雷瑞生查律不坐,并俞子久幼子俞鸿□□稚无知,俱应省释。俞人淑事露脱逃,仍携□□而去,亟应缉提正法。并郑应奇、戴文祥严□□究。俞子久家产应否并行入官,统候宪夺。□□罪犯议得朱尊■〈亻氵东〉等所犯朱尊■〈亻氵东〉□□□□□律斩,俞子久依知情故纵隐藏者□□□□□待时系重刑,各枷镣牢固监候转详待报□□朱尊■〈亻氵东〉妻子入官,供明雷瑞生等各发宁家□候呈详允示施行,照出重刑朱尊■〈亻氵东〉等供:□□瑞生等并免纸招断,朱尊■〈亻氵东〉妻子行令海□□解宪入官取收管缴,其俞子久家□□□□□未获逃犯俞人淑、盗伙郑应奇□□□□□□另结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浙省诸□□□滨海,原非无事之地,连年剿抚兼施,芟除□□,而内地诸邑渐见小康矣。不意尚有朱尊■〈亻氵东〉□敢于假窃伪宗室之名目,私造伪印,煽动人□,以图狂逞。天厌厥辜,就我戎缚。案查上年□□月间,据投诚沉良口供:有海宁县学生□□□久窝藏伪宗室朱尊■〈亻氵东〉,潜匿在家,谋为不轨,□行该道搜获伪远定王铜印一颗、伪总兵关防一颗,又有龙边敕板供已焚毁,无可追求。□□藏匿俞子久家,现经搜获,凿凿足凭。□□□该道招详既确,分别斩绞无辞。□□□题请旨,明正典刑者也。至于朱尊■〈亻氵东〉之妻雷氏□□□□之家产律应籍没入官,并贼徒黄岳、盛贵□□诛戮,王扁匠、章贤俱服天刑,无从拟议外,但朱尊■〈亻氵东〉之岳母谢氏、妻舅雷瑞生依律有不坐□条,与俞子久之幼子俞鸿渐年稚□□□□□,均应准与释放,取结归农,仰邀皇上宽宥之恩于格外矣。其俞人淑知风携带伪□逸逃,并未获贼犯郑应奇、戴文祥,臣一面檄□该道严行躧缉,务在必获,以靖根株。所获□□印一颗、伪总兵关防一颗,已经该道□□□□,容抚臣秦世祯另行缴部查销。□□□□□□奸宄重情,谨会同抚臣秦世祯□□□题,伏乞敕下该部查议覆请行臣等遵施奉行。缘系擒获伪藩伪印请旨正法之靖逆萌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陈胤俊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佟□。

  贴黄: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题为擒获伪藩伪印等事:上年十二月间,□□□供称:搜有伪宗室朱尊■〈亻氵东〉印一颗、伪总□□关防一颗,皆藏匿俞子久家,搜获凿凿,相应□旨正法者也。至尊■〈亻氵东〉等家产籍没入官,而谢□□□生依律有不坐之条,俞鸿渐年稚在□□□□均应准与释放归农。其贼犯俞人□□□□□另行严缉外,今因奸宄重情,合词(以下缺数字)

  --录自清明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一三页。

  ·一八一、漕运总督蔡士英残题本

  一

  钦命总督漕运巡抚凤阳等处地方海防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吏臣蔡士英谨题为塘报叛首就获、地方隐患潜消、谨密奏上闻事: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九日,准前任江南总督臣马国柱咨,准兵部咨前事内开:该漕抚总督沈文奎题前事等因,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烦为查照旨内事理,一体钦遵,作速具奏,以凭议覆施行等因。准此,备咨在案。当行按察司并扬州道会审去后。该臣接管行催,今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余应魁、扬州道副使李培真呈详;一问得一名邹四,年二十岁,系江南扬州府高邮州兴化县人。状招:四与各在官陈德即钟六友、陈芒子即钟二、孙梅、李牛子、吴同、吴之芳并未获王四、邹三等,各不合同当仗戳死兄盗首邹魁吾、并监故陈雪保、及先病故唐际斯即唐虞纠连一党,叛法非为。四又不合与陈雪保等盘踞下沙、楼房基等处地方,劫人财物,向未事露。四与钟六友等各又不合,俱从监故叛首江西南昌人朱三公子即朱周錤暗通海贼,潜谋叛乱。顺治二年定鼎之日,朱周錤与已故王介子、陈典史固守江阴城池,拒抗三月有余,指望刘泽清兵马到日,要行会同恢复。后见刘泽清降顺,城被大兵打破,朱周錤遂逃走下海。复往松江府投提督吴圣兆处起兵。后吴圣兆事觉被拏,朱周錤又往山(下缺)

  旨:三法司核拟俱奏。

  二

  (上缺)害善良等因到道。蒙道备牌,仰府官吏即便会同理刑厅,速将朱周錤等一案,逐一研审,详究伙叛,取具妥招,连人解赴按察司,以凭会审转详等因。蒙此,又蒙按察司宪牌,亦同前事。据扬州府申报捉获叛犯孙梅等,并搜获敕札、弓箭、刀物缘由到司。据此,除具文通详各部院外,为照孙梅等逆天梗化,乌合鸱张,所获敕札、弓刀,确为谋叛左券。但洋逆蠢动无常,讵非若辈勾连,何至披猖跃冶?幸今天厌独蚤,事败被俘。不然,恐成燎原之势矣。惟是所获绫札,一填吴允吉,一填任启祥名讳,而二逆之札,则孙梅等何以藏之?此二犯者,皆大头目也。务宜严拿。朱周錤伪称军门,纠党散札,既往泰州,亦宜密捕,以靖根株者也。他如邹魁吾、王四等盗,啸聚行劫,该府当密报扬道,相机捕剿,为此仰府官吏遵照来牌事理,即将逆犯孙梅等八名,火速密审,供出同谋人犯,设法密擒,但不得株累无辜。至吴允吉、任启祥、并朱周錤等,多差能捕拏获。设若负嵎莫撄,不妨具详扬道捕捉。邹魁吾等,亦详扬道相机抚剿。仍将孙梅等确具妥招,依限解司,立等转详各部院具题施行,毋得刻缓等因,蒙此,又蒙本司宪牌:案据该府呈报捉获逆犯孙梅等缘由到司,据此,随经通详各部院去后,蒙前任总督马部院批开:孙梅等私通海寇,藏匿敕札,叛逆彰明,既经擒获,仰速严审确报,以凭具题,缴。余党督缉务获等情到司。蒙此,合行严审。为此仰府官吏即将孙梅等各犯逐一细加研审,取具确实口供,根究伙党余孽住居姓名,严缉密擒,务在必获,依限具文报司,立等转详部院具题,不得忘株无辜各等因到府。

  行间,方鼎又供有叛首唐虞并家眷俱窝藏兴化县史汉清家内,及叛党王火齐等各姓名在案。蒙本道查得唐虞通贼为叛,载在各处塘报,恐其漏泄逃遁,随差役谕令设法密擒。续据拏获叛子唐二、唐三、叛侄唐玉生、并窝家史汉清、及叛党王火齐、戴淑瑞、许兰芳、俞禹门及先存后故和尚万缘、并在官江氏到道。审据唐二供称:身父唐虞,因欠官府折价银两,追比难完,去年十月内逃过三尖沙,去投张名振做了监军道,许他招兵一千。因不曾足数,又许他招人,陆路起营接应。身父就到江北来领许兰芳、王火齐等招人,尚未招齐。福建有人来提各海船回去,身即带家眷回江北,至王火齐家寻父。王火齐即将我一家老小,俱送至顾兆庄赁房居住。我父亲后因有病,上兴化城内北水关万缘和尚庵内调养。身父病重,至八月二十八日死了,我将衣服变卖,买棺木收尸,葬兴化县西门外义冢内。身因无处归着,就到本县西门外赁邹家草房一间栖身。后因家口无粮,打发堂兄唐玉生往史汉清家借粮,就被差人拿住。他们同我到家,捉获解来。又据方鼎证云:你父亲唐虞,曾与李大生相通。唐二供:李大生见在江南常州府陆在生家。我父亲去年十月内在海上写书,着冒万程送与李大生,叫他同来海上做事。大生回云,必须措备些犒兵饷银,方可到海上来等情。又据王火齐供称:系安丰场人,今年四月内,在三尖沙相会唐际斯即唐虞,叫我替他接待宾客。过了五、六日即回安丰。续后唐际斯于七月内也回安丰,与我会话。我就送他往兴化去。彼即在兴化县会张长人,叫他代措些钱粮,招聚些人,候海上人来,便于接应。他说就叫我掌管钱粮,待有功之时题叙等情。又据戴淑瑞供称:今年四月内,有徽州人陈新宇来邀我下海,叫弄几十只船,见甚么王,与我做官。随他下海到三尖沙,见唐际斯口说,有船弄几十只来,听凭你做甚么官,叫我跟去。我即应允,上岸到家。原议等海船秋间再来时,邀些人抢了掘港船,海上相会。今十一月二十二日晚间,有海船上人,不知姓名,身体矮小,来到我家送信。说海船已来了,速去上船商议。当晚他即回去了。我因水落,船浅在新滩,别船俱已收在港内,离海三十余里,不能得云,故迟捱不敢去。今被捉获。四月内唐际斯要与我札付,我说此时不敢带上岸,等我再来时不迟等情。又据许兰芳供:系余中场灶户,在通州分司当皂隶,与唐际斯同在一甲住,一向和他相交至厚。因唐虞在海上,我就于本年二月内也上海船去见张名振,赏我副总兵官职,叫我回来招兵接应。招集未齐,海上船都散去。唐虞又回来了。我就复归分司当差。有俞禹门也知情。他虽未下海,等的事成了,同去海上做官是实等情。又据俞禹门供:系石港场灶户。今年三月内,唐虞在海船上写书与许兰芳,叫我同往海上去,说有好处到我,把官我做,又说本场中有没饭吃的穷人,都代我招集他上船,我把银子、铜钱与他使用,候海上人来叫我接应。又有李国甫到我家,叫我约人上船。我不曾往海船上去是实。又据李国甫供称:身系未获叛贼蒋起云一党。蒋起云平日专一领人上海船,仗倚徐见吾在海上,不拘二十、三十,随走上船去。身眼见蒋起云领十数人上船,不知姓名。其船自称明朝船。身曾上过海船。海船去了,身即下船来了等情。又据史汉清供:系兴化县人。今年八月十一日,有通州生员唐际斯父子叔侄带家眷到我家借房居住养病,因向日在泰州(下缺)

  三

  (上缺)。躧本道躬诣多方搜捕,有名各犯俱已次第就擒。除其间事涉风影、情可矜疑、审无实据者,分别枷责释放外,如唐虞倡首入海,号召多凶,为诸逆之领袖者,虽服天诛,而其子侄唐三、唐玉生一时俱被拏获,信乎天网之不漏也。王火齐、戴淑瑞依附唐虞,一与支宾持筹,甘为逆贼之鹰犬,一为聚众掠船,潜作敬人之内应。他如许兰芳投见张逆,已授副总伪衔,期于招兵接应。俞禹门交通唐虞,暗许构集党羽,共图举事。李国甫同上海船,事败逃回。史汉清窝隐叛贼,知情不举。以上各犯,原情固有轻重之别,按律俱无可宽之条。至于方鼎一犯,素自海船约会接应,大法固自难逭,但续获多叛,俱鼎尽情出首,思欲悔罪。但事关大案,本道未敢轻拟也。万缘留宿唐虞,审不知情,应否免拟,江氏女流无知,今已剃发为尼,作何发落,伏候宪裁,未获有名叛党,勒限缉捕,务尽根株。事干续获叛犯,相应一并解夺等因呈详各部院去后。随蒙前任漕抚沉部院批:唐虞首倡伪逆,唐二、唐三、唐玉生则若子若侄也,虽供无辅逆情形,要亦难逃叛孽之条。王火齐、戴淑瑞、许兰芳、俞禹门、李国甫,掠船招兵,实为叛党,与知情不举之史汉清,均属自投法网。方鼎原系缉获,虽惧罪供招,似难与投首同科。江氏既系叛犯家属,法应入官。仰道仍会同按察司分别详审,确查律例,与朱周錤等一案,并招速拟详报。万缘审不知情,先行省释。缴。又蒙操抚李部院批:据详逆叛重情,仰道确招通详会题,此缴。又蒙前任总督马部院批:仰候漕抚部院详行,缴。并批到道。

  蒙道备牌:仰府会同理刑厅审究,与朱周錤并招。又蒙本道朱批:该府所获与孙梅一时捉住者,并审入案。随蒙本府萧知府会同理刑刘推官行提四等各犯到官研审。据王烧脑子供称:并未收留王四家眷,系是孙升林转送江南的。又据陈坤宇供:身暂避陈家舍,原在三十一顷内居住,与王四是表亲,平日交往。今被乡民公众捉来,并未为盗是实。又据谈瑞亭供:身系王四姐夫,实不知情。吴之芳又不合隐下实情妄供。因与吴同合伙误入是实。又据毕明达供:系徽州人。因到通州寻父,路遇沈六吉,央身挑被囊,并不知情。又据胡龙供称:身系扬州人,扯盐船生理。路遇高应科,问孙梅的信,同上船说,孙梅何在,因留吃饭被获。又据韦言供:系高邮人,雇与徐信船家做外水,并不知情。又据孙梅供:原与韦言无干各等情,供吐在案。除毕明达、韦言当经释放,王烧脑子、谈瑞亭、吴之芳、胡龙俱属无干,相应省释,与陈坤宇并出首高应科、管正伦俱免拟。又据邹魁吾妻汪氏供:与邹魁吾自幼夫妻,伊做强盗有三、四年了,受朱周錤总兵札付,被官兵追赶,虑恐捉住,将札付在沙上草屋内烧了。又供:丈夫有亲丁五、六十名,弓箭、鸟铳俱有,常买硝磺,制造火药。又据李氏供:原是骆常子妻,因骆常子为贼情收禁府盐,氏往栖房基讨银,遂被邹魁吾占了作妾,今方半月,各情供吐。审明汪氏并小女一口,官卖,李氏发归原夫,并代盗买酒食陈四,于十二月十五日、李启位于十二月十六日、嵇和尚于十二月二十四日、王火齐、俞禹门于十二月内、朱周錤于十二年正月初六日、许兰芳于正月初七日、戴淑瑞于正月十五日、史汉清于正月十八日、李国甫于正月十九日,各犯先后病故,俱经委官相埋讫,及江氏削发为尼,俱应免拟外,遵将唐二、唐三、唐玉生、方鼎隔别研审,与前供吐无异。又经一并审明,看得:邹四与阵亡之邹魁吾、并见获钟六友、陈雪保、及脱逃之王四,原系抢劫大盗,在下河楼房基等处结党猖獗者也。适值叛首朱周錤造逆多年,乃持伪敕、伪札自海上潜来,擅称督师,号召亡命,会合前盗,蜂屯蚁聚,约通海贼,阴图大举,置号衣,售军器,选将招兵,耽耽欲逞,只待东风之便,竖旗内应耳。幸而天遣败露,本前府先期觉察,密差捕快庞奇、戴英、柏明、单文、姚美等四路严缉,随据首捕获孙梅等八名,解赴宪台,荷蒙宪威,运筹帷幄,悬赏迅剿,委率各官兵快相机调度,直捣贼巢,擒魁获渠,大破奸谋。厥后海寇突犯,踉跄远遁,四境寂然,毫无内应者,皆赖宪威伐谋之所致也。使非早为扑灭,燎原之祸,不可胜言矣。今周錤虽服天刑,律当戮尸藁首,以儆反侧。除当场授首之邹魁吾、僧人醒如、与监故之嵇和尚、陈四、李启位、并获监故之王火齐、戴淑瑞、许兰芳、俞禹门、史汉清、李国甫、及僧人万缘已故免拟外,其邹四原系渠魁,钟六友、钟二、陈雪保均属胁从,应照不分首从律骈斩正法。孙梅事叛,代买军器,律当处斩,据禀获后尽情供吐,引剿叛党,姑照知情不首律末减拟徒。至于李牛子、吴同、胡奇、周大贵、周歪觜、沈六吉,或系贼之干儿,或系贼之裁缝,或递送贼眷,或代买对象,知情不首,均应站配。其陈坤宇原属王四之亲,交往有日,恃贼为恶,众忿公擒,但无证据,姑开一面,令其自新。漏网王四,候缉送家眷之孙升林速拿正法。谈瑞亭审系王四远房姐夫,实不知情;王烧脑子未留贼眷,与未曾上盗之吴之芳、陈坤宇、胡龙,相应免拟。毕明达、韦言当经释放。至于方鼎所供叛逆唐虞,惜乎未正典刑,先服天诛。唐二、唐三,审系虞子,依律给功臣之家为奴;唐玉生,审系虞侄,依律流二千里安置。投首之高应科、管正伦,本应遵照减等拟罪,第查朱周錤等一干叛寇,狡谋四布,而高、管二人同行出首,使地方危而复安,奸徒授首,合以免拟,以励将来。独是方鼎惧罪供吐,虽续获多叛,自难与高应科等同律,姑照孙梅知情律一并拟徒。贼妻汪氏并小女一口、及见获赃物,俱变价入官。李氏发归原夫。江氏法应入官,念已削发为尼,姑免深究。脱逃邹三等,照提严缉另结。律法允宜,伏候宪裁。具招解详间,随据本府司狱司呈称:监犯周大贵于顺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病故,委官相埋讫。当经连人详解本道覆审。蒙批:仰候移司覆审,转详部院。缴。蒙批遵候间,又据本府司狱司呈称:监犯方鼎于本年正月二十五日病故,委官相埋讫。又经具招申详本司。蒙批:朱周錤伪称军门,私藏敕札,到处勾连,不一而足。今虽已服冥诛,犹恨未正显戮。邹四、钟六友、钟二、陈雪保,私受伪官,公然附逆,按以共谋不分首从,骈斩不枉。孙梅等代逆置械,一经被获,搜有吴允吉等绫札,明系同谋,何得拟配?至于李牛子、胡奇、吴同、沈六吉,是否同谋共逆?果否知而不首?还须酌勘确实。事干叛案,设有失实,功令森严,承问者难辞其咎。仰再会同刑官,逐一研究,妥招速报。未获王四等严缉另结。缴。

  蒙此,该本府萧知府会同刘推官行提四等一干人犯到府,公同覆加严审。看得:邹四、钟六友、钟二、陈雪保,附党谋逆,骈斩已足蔽辜矣。孙梅殉身事叛,代买军器,虽被擒之后,尽情吐供,然微功不足赎罪,相应一并处斩。李牛子、吴同俱误入贼营者,胡奇虽为叛置衣,沈六吉虽代买杂物,审无同叛情由,仍照原拟可也。申详本司,并详扬道去后。又蒙署司事布政使司冯右布政使宪牌为塘报叛首就获等事;蒙前任漕抚沉部院宪牌,发司会同扬州道公审邹四等到司。蒙此,查得邹四等一案,原系该府会同刑官公审人犯,今既奉督漕具题,抄发疏稿到司,合行抄黏发审。为此,仰府官吏遵照牌内事理,即将邹四等一案,会同刑官火速审明,限三日内一详解本司,一详扬道,以便会审。事关钦件,万勿刻缓等因。并抄疏稿内开:前任漕抚沉部院题为塘报叛首就擒、地方隐患潜消、谨密奏上闻事;顺治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据扬州兵道李副使塘报内开:本月十六日,据扬州府申称:本月十三日,据本府捕快庞奇、戴升、截英、柏明、单文、姚美呈报:本月初九日,身等巡至东关地方,撞遇高应科、管正伦报称,有叛犯孙梅等在于泰州置买兵器,引身捉获。于十一日在于泰州北门外捉获孙梅、吴同、吴之芳、李启位、沈六吉、毕明达、胡龙、韦言共八名,并搜获随身伪札,并刀三口、弓二张、箭五十六枝、小划船一只,事干捕务,伏乞审究转解等情到府。又据高应科、管正伦首为出首叛贼事,知情不举,日后株连,身等乡愚,突遭伪官朱周錤即朱三公子假称三十场军门,行札募身听用,但身等不谙军务,不敢受札,且管正伦又系聋子,二人无奈,向彼哀告退辞。方知伪官伪敕,竟构盗首邹魁吾、王四等数百多人,不知姓名,白日劫抢。身于本月初五日黑夜逃回,探知朱周錤差人往泰州买办杂物,置备兵器。身急协同快手,先擒来人犯,并伪敕、伪札。其余散札现存快据。伏乞电审来历,速拿朱周錤当堂正典,免生叛乱,上首等情到府。据此,拟合申报。内开计申报叛犯八名:孙梅、吴同、吴之芳、李启位、沈六吉、毕明达、胡龙、韦言,首主二名:高应科、管正伦。现获伪黄纸敕二道,伪白纸空头札十四张,伪白绫札二张,首主高应科、管正伦伪白绢札二张,青布被二床,刀三口,弓二张,箭五十六枝,小划船一只,毛毯一条,被套一个,扶手一个,并锁蓝毡一条,布靴二双,小削刀一把,蓝云段一疋,白绫一疋,丝绵二两,铁镮一副,荷包二个,围领一条,尾子五条,小口拜匣一个,红鞋一双等情,申报在案。

  同日,又据本府清军厅谢祖悌据捕快于扬城缉获细作方鼎,亲解到道。随该本道细密严讯。据方鼎密供:委有贼首朱三公子即朱周錤在于樊■〈氵义〉等处地方聚众谋叛,暗通海寇,以为内应等情,供吐凿凿。当该本道密谕总捕谢同知授以向往方略,率同标营守备王九祥、把总陆继文、并原任守备吕克敬带领标兵星赴樊■〈氵义〉、楼房基等处设法擒拿。犹恐官兵未必实心用命,本道捐措银五百两给付谢同知悬赏,协力捕剿去后。续于本月二十一日,据同知谢祖悌塘报报称:职等奉本道宪委,收领赏功银两,督领马步兵快,于十六日黎明至樊■〈氵义〉访问乡民叛贼情形,俱称有朱公子,先称伪军门,今称伪东平王,并伪正总兵邹魁吾、伪副总兵王四、及伪总兵官兄弟邹四等俱在楼房基为老营,潘纪庄、三十一顷、丘家舍等庄是其出入屯聚之处,哀求剿除等情。即于本日一更统兵前进至潘纪庄,不期贼觉,知信先逃,止留空庄。随将潘纪庄贼篙烧毁讫。于十七日晚至鴈刘等庄,乡民皆远迎嚎哀,禀称求为地方除害。随该探的众贼弃楼房基,被兴化县逐剿焚楼讫,奔散三十一顷并河口等处。但贼各寨止留空房草堆,遗官伞胎骨一把。职等于十八日公同商议,职与泰州州判杨光鼎领兵截后,中军王九祥率同把总陆继文、原任吕克敬统兵搜捕至河口地方,遇贼打仗。当擒伪王朱三公子,杀死伪总兵邹魁吾,又获伪总兵兄弟邹四,并擒伊义男李牛子、伊妻汪氏、妾李氏、小女一口,裁缝胡奇七星剑一口。本夜三更时,卑职捕快王顺、鞠升等又捕获伙盗陈德即钟六友、陈芒子、陈四、陈坤宇、陈华甫、浦应才、徐氏、陈氏。至十九天明,一面晓谕安抚各村庄堡居民外,其各盗口词,候解宪夺,理合塘报等因到道。据此为照,叛首朱三公子即朱周錤其人者,一则称伪军门,一则称东平王,纠党邹魁吾、邹四、王四等在于樊■〈氵义〉镇、楼房基、潘纪庄、丘家舍等处号召亡命,暗通海寇,鼓惑愚民。倘海船骤至,则此辈狂逞有不可知者。木道随密谕标营守备王九祥、把总陆继文、原任守备吕克敬带领标兵,设法捕剿。而清军总捕同知谢祖悌统之。今据塘报,生擒伪王朱三公子即朱周錤,阵上戮死伪总兵邹魁吾,捉获伪总兵邹四并伙党陈德即钟六友、陈芒子等。此虽各官兵同志协力,奋勇擒贼,不负悬赏之意,胡莫非本部院威令之所致也。除一面剿抚余党,一面将见获贼犯审招另解外,拟合塘报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滨海之地,向来奸宄易藏,迩复因海氛未靖,臣虑其潜通不轨之徒,为里(下缺)

  四

  (上缺)山圯,非卿霖楫之才,孰寄股肱之任。救民济世,卿实矢之,剖符析圭,朕何辞焉,钦哉毋怠!特谕。永历五年九月日,督师阁部臣周錤誊黄,敕命之宝。又誊黄伪敕纸一道,内开:伪皇帝敕谕督师阁部周錤:朕播迁天末,在望北宸,辽旷东西,声援不接。特简心膂大臣,寄以宗社之任。三军司命,万民干城,不重其权,长才受掣。尔督师阁部周錤,特赐尚方剑便宜行事。上自宗国,下及兆民,百僚纪纲,六部机务,俱得专摄总裁,他臣不许干预。有不受命者,文官三品以上奏闻,四品以下毋惜国法,武臣副将以上奏闻,参游以下毋惜军政。卿其力振义旗,催督将领,急拯水火,弘济斯民。朕且驻跸苍梧,扬旌云梦,鹳卿秉羽仗戈,三筹八阵。钦哉毋怠!特谕。永历五年九月日,督师阁部周錤誊黄,敕命之宝。又查伪白绫札二道:一填先锋副总兵吴允吉名讳,一填挂靖虏将军印任启祥名讳,俱系伪定西侯张所给。又经行提朱周錤等各犯,当堂逐一细加研审。除将陈华甫、浦应才、徐氏、程氏审系无干,当经省释外,又蒙本道看得:朱周錤即周錤,自定鼎以来,即蓄叛志,谋之各处,图之数年,无非幸逞一举耳。荷天不佑,在在败绝,而狼心不死,复联方张之海舫,私结未炽之土寇,其志其言,实有罪不容诛者。乃于本年十月,潜入内地,特伪敕(下缺)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二二六~二三一页。

  ·一八二、刑部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谨据报上闻、伏乞敕部议处、以警疏玩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遭运总督沈文奎题前事内开:顺治十一年七月初四日,准兵部咨开:该本部覆江南督臣马国柱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九日奉旨:大河营失事情形,确察具奏。吕克敬着议处。兵部知道。钦此。看得:大河营守备吕克敬玩寇疏防,致贼登岸,烧毁房屋,抢夺船只,且杀官戮民,本官印信遗失无存,相应革职,敕下该督抚提问究拟,并本官失去印信,一并查明奏夺等因。本年六月初八日题,初九日奉旨:依议行,钦此,移咨到臣。又准刑部咨同前事。该臣随□□□□□□□驳审去后。今据按察司按□□□□□□□□□□□吕克敬,年四十六(中缺)旨事理,即将大河营守备吕克敬革职,严提确拟,备具妥招详报,以凭会核具题。其失去印信,一并查明回报奏夺等因。并抄原疏到司。蒙此随经移行扬州道转行扬州府提审。

  该本府萧知府行提犯弁吕克敬到官研审玩寇疏防情由。据克敬供称:本年三月初六日宙时分,有贼船四、五百号,乘天色昏雾,一齐登岸,飞奔吕四场,四路夹攻。犯官奋不顾身,亲带马步兵丁出场迎敌,箭炮齐发,杀伤贼兵,又获贼首级一颗,以致贼愈怀恨,拥众万余,分头齐来。本营兵仅二百,寡难敌众,被贼烧毁衙宇。可怜犯官妻媳家口财物,被贼抢掳一空,又阵亡随任亲丁七名,营兵四名,以致遗失印信是实。犯官拚命与贼血战,众寡不敌,计穷力竭,以至如此,原不曾怕死怯战,瞒不过地方耳目,难逃各上台洞察,伏乞电情宽宥等情,供吐在案。致蒙看得:吕克敬职居守备,分汛大河,当海贼连■〈舟宗〉犯顺,不能先事预防,致贼拥众登岸,虽曰奋勇迎敌,互有杀伤,苦于贼众兵单,力不能胜;然毁房掠舰,失印疏防,守御之责安在?按律拟戍,殉不为枉;但事在赦前,应否援例邀恩,伏候宪裁等因。招解到道。

  该本道覆加严讯,看得:吕克敬,大河营守备也,责专防剿,职在固圉。讵三月初六日,海寇乘雾,联■〈舟宗〉突犯大河汛地,拥众登岸。据供克敬虽曾亲率兵丁,拚命血战,家口掳陷贼营,亲丁殒躯锋镝,然而谋疏未雨,终鲜制胜之策,乃至焚屋夺船,遗失印信,律以疏玩之咎,荷戈奚辞?但查事在赦前,应否邀恩,希乞裁夺等因。具招于十月初十日,连人移解到司。

  该本司史按察使随提吕克敬当堂研讯。据克敬供称等情,与前无异,供吐在案。致蒙看得:吕克敬职司汛守,既乏未雨之防,又无捐躯之报。三月初六日,海贼突犯,乘雾扬帆,贼众登岸,焚屋伤官,妻媳被掳,致宪题参,业蒙道府叠讯甚明,本司覆谳至再。克敬虽率兵对敌,互有杀伤,然而地方失事,人民被掳,失印烧房,是谁之过欤?按律拟戍,夫复何辞?再查印信失于当敌,杳无下落,似难追求,应否遵奉十一年六月恩诏免罪革职,永不叙用,祝网出自宪裁,非本司所敢擅议也。具招呈详督、抚二部院。十月十九日,蒙总督马部院批据扬州道详前事,蒙批:仰按察司覆谳,确招造报,缴等因。又蒙漕抚沉部院批扬州道详,蒙批:吕克敬守备疏虞,致贼登岸焚杀,法难轻贳。据撤边戍之律,是否允协?事关钦案,无容草草。仰按察司再确拟速报,缴等因在卷。又于十月二十八日,蒙总督马部院批本司详吕克敬招由,蒙批:海贼窃犯,已非一日,严行饬备,不啻颖秃。吕克敬身膺营弁,若能鼓励士卒,坐必织篑,立必杖插,侦探周详,堤备缜密,贼依■〈舟宗〉为窟,焉敢登犯?即曰有雾,以逸待劳出奇制胜,正维其时。乃智不出此,而泄泄玩怠,反为贼乘,杀场官,掠营印,民罹锋镝,列焰弥天,失锐捐威,伊谁致之?尚何妻媳被掳之足云乎?印失官亡,河城血染,该司尤谓率众对敌,互有杀伤之者乎?戍拟援赦,果否允协?仰依律覆勘确报。仍候漕抚部院详行,缴等因。十一月初六日,又蒙漕抚沉部院批:前据扬州道招详,已驳批该司矣。仰照前批覆拟协律确报等因。俱蒙驳批到司。

  蒙此,该本司复核无异。致蒙覆看:得此一案也,叠经道府审明,复该本司研究。详蒙各宪驳司覆谳。查吕克敬分防河汛,守备不严,被贼乘雾突犯,焚屋伤官,掳妻失印,克敬即拚命奋敌,亦难掩疏防之罪耳。本司再四推敲,奈限于律,无可复加,仍照原拟。但事犯赦前,应否邀恩免罪,出自宪台,非本司所敢擅议也。具招呈详督、抚二部院。随蒙总督马部院批:洋寇肆虐,将弁之功罪须明,河防失守,贼登焚杀场官掠印,此番损失,良非渺少,尚刺刺巧饰,率众迎敌,将谁欺乎?覆谳仍如原拟,果否蔽辜?设贻部诘,谁任其咎?仰再覆勘确报,仍候漕抚部院详行,缴。又蒙漕抚沉部院批:仰候督院批示会题,缴。各批到司。

  该本司随将前招细加复核,与前情无异,该本司史按察使覆看得:吕克敬疏防汛守,被贼乘雾突犯,杀官焚屋,失印掳妻,前经道府确讯,本司叠谳甚明,已载前招,无庸复赘。兹复蒙宪驳者,盖以事关钦案,恐所拟之罪有未协耳。本司细释原参,覆勘招罪,矢公详慎,以定爰书。但克敬分汛防河,原无城守之责,按津定拟其罪,止于戍边。本司非敢轻纵,而毫无曲庇于其间也。查本犯事在十一年六月恩赦之前,应否免罪革职,永不叙用,伏候宪裁。今蒙取问罪犯,一议得吕克敬所犯,除遗失印信轻罪不坐外,仍合依守备不设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照例免杖,合候题允定卫,佥妻发遣,招达兵部知会。缘系钦案,人犯合候请旨。一照山吕克敬系军罪免纸外,取着伍收管附卷。其所失信记,相应请铸给发。余无照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吕克敬职专汛守,疏于御防。当海贼突犯,登岸焚掠,遂致杀场官,失印信,虽拚命血战,家口被掳,何能为克敬宽也。律以边遣,洵不为枉。印记查无下落,应听部议铸给。既经该司招详前来,谨会同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兵部尚书右都御史臣马国柱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五日题,二十八日奉旨:刑部核拟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革职守备吕克敬专任河防,疏于戒备,被海寇乘雾犯汛,登岸焚掠杀官,克敬虽曾与贼对敌,家口被掳,又失印信,终难逭玩寇疏防之罪,合依守备不设被贼侵入境内□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查事在□□年六月赦前,应免罪革职,永不叙用。印记查无下落,应敕礼部铸给。缘系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谨据报上闻、伏乞敕部议处、以警疏玩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少保兼太子太保尚书臣刘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袁懋功、右侍郎臣王尔禄、启心郎臣对哈纳、启心郎臣李天浴、江南司理事臣安朱护、郎中臣刘允灿、员外郎臣吕慎多。

  贴黄: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海贼突犯大河等事:该臣等看得:革职守备吕克敬专任河防,疏于戒备,被海寇乘雾犯汛,登岸焚掠杀官。克敬虽曾与贼对敌,家口被掳,又失印信,终难逭玩寇疏防之罪。合依守备不设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查事在十一年六月赦前,应免罪革职,永不叙用。印记查无下落,应敕礼部铸给。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旨:吕克敬依议,印记着铸给。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三六~二三八页。

  ·一八三、刑部残题本

  (上缺)官福泽逐一严□。□位尚明供称:系淮安人。□有装载船一只。今年四月二十七日,贼抢的豆粮,叫小的船替他运载。后来贼就不放,□的遂跟他老窠作贼是实。大贼头是个侯,名字是□□。成夜晚,他船上点灯笼两个。又有总兵官名字是顾启明,他船上点灯笼一个。小的□□□□备,名字是王从仁。小的们船上□□□□□,□治十二年八月初四日发。这七十三号船,共有二千余贼,在登篙岛点夘。住了一日,因南风顺,三、五日就到这里。又问:众贼来北,欲向何往?意欲何为?据供:听说是往天津卫抢粮,抢掠东西。还有书一封,听得说要下与甚么孙总兵。因到此无粮,小的这船上留了十个人在船上看船,小的同精壮贼二、三百人下船上岸来,要去□粮。小的拿枪一根。是头一次与官兵打仗。因各兵勇猛,所以交手就败了阵。因官兵赶的急了,小的要上船逃命,彼时将鎗丢弃无存。其实小的原不会打仗。又问:众贼老窠□□□□□日里所做何事?据供:老窠在江南□□□□□千号船内有王子,只知一名姓郑,其余小的不知名姓。他说要先抢镇江,后抢南京。老窠内贼,整日里亦只是沿处抢粮,并不曾见他做别的□情。内有大官,俱是有发的,从来未剃头,俱包网戴帽子。小贼们亦有戴瓦栊帽、绒帽的,亦有青蓝红白布缠头的,俱是精壮年幼,老的一个□要。亦有全未剃头的,亦有剃了复长出发梳起来的。众贼俱是福建来的人居多。又问:你等一行同来□□□是多少号数?据供七十三号是真。俱是小的在船上与他使船,一一数明的。先来沿海岸上的船,每大船内有四十□,□船内有二十七、八人的,也有二十四、五人□,□□内亦不下有三十多人。船内俱有火药、三眼鎗,却也不多,大□长鎗一船有几根,也有藤牌,只没见有弓箭。又问:你随贼多日,难道就不知同船众贼是何姓名?又据供:他每平素俱不叫名字,只是姓张、姓李的叫呼。小的只听得点卯时□有李应魁、吴守进、张守仁、王启明,其余俱不□的了等情。又审孙三魁供称:系安东人。原雇与客人姓刘前往胶州装载豆子上岸。六月初十日,行到庙湾湖泊,被贼掳去,与他在船上烧□,嗣后就不着小的回来了。跟随作贼一年多是真。他的老窠在江南崇明。见他彼处□□□人一年每亩纳稻粮三斗,与他养兵,□□□的贼内有都司沈有成、守备刘应从、贼兵刘启明、张应凤,这俱是小的素日认识的。其余贼兵众□,□处去记。小的先跟贼下船取水一次。来到此处,又拿鎗一根下船,替他要拿粮米,从来不曾敢杀人,只会搬东西。这七十三号船,原是上天□卫下书与孙总兵,名字是孙起凤。彼贼营里亦有天津两个□□□书下与贼。今这两个人领贼要上天津。到此地方,因无有粮,用纔下船来要去抢粮。官兵来的急了,战他不过,小的□□丢了,一时逃避不及,被兵赶在水里捉住。前在道里审,也说是这话,不敢虚说一句。□据李文胜、任士俊供称:小的俱是本道标下□□,先跟随周中军、马把总到海口应援,已先有本道会遣防胶洪游击官兵在彼堵御。随本道亲□□上看见海口甚多,即将沿海附近各乡村鼓练乡兵,见有数千余人,分认守口,预备铳炮火具。至八月十八日午后,据拨兵飞报贼信,先也近岸,有兵攻打,未敢上来。蒙本道授计各官,将莱兵伏于山后,令洪兵诱敌。贼见兵少,果来登犯。先上有三、四百人,余贼俱在海内接应。我们奋勇齐出,先砍伤四贼,贼即败走。我兵随后□□,重伤甚多,相扯上船。有二贼上水内逃走,我们四个赶在水里,二贼持枪拒敌,当阵□我们擒获,俱是真贼。那有发贼级是岸上砍□。我兵四下乱赶,原未曾在一处。狡贼登船入洋,恨无战船。若是有船赶上,俱活捉了。十九等日,屡来复雠,俱被打败,未敢再犯。今已南窜去了。节经塘报在案。又据位尚明、孙三魁与各兵对质供称:小的二人,从贼已多日,要下船抢粮是实。前供这话,俱是实情,再无别的话说,只求详情超释罢各等情,吐供在案。据此,又亲验有发首级一颗。时天气和暖,已逾二十日,虽发脱俱在,而面目发变溃烂,难以辨别形貌外。看得海隅日出,系国家东面金汤也。诚越裳入贡,万国朝宗,胥此会通之津要。何物幺小■〈麻上骨下〉丑位尚明、孙三魁乌合于南,鼓浪而北,沿岸私行抢掠,真胆可包天,愍不畏死者矣。于本年八月十八日,幸本道廑灭此朝食之义,躬擐甲冑,陈师振旅,连帅中军周应先等前往防御。值贼众蜂拥登岸之际,我兵壮志正扬,人人奋勇,贼众星靡鼠窜,而当阵有标兵李文胜、任仕俊战败余贼,赶扑擒获尚明、三魁而归也。蒙宪发审理,遵照原檄,细加究核。两口初尚闪烁游移,及与临阵兵丁指掌面质,水落石出而莫遯。位尚明方供系建贼王从仁之部卒,共船七十三号,八月初四日发自崇明,欲往天津。二千余贼抵胶乏粮,欲放抢被捉。其本船三十余贼,尚明其一也。孙三魁供称安东人,亦系王从仁帐下,入伙从贼在去年六月初十日。招与尚明不二其词。至讯老窠住泊,则报在崇明;船只数目,共有二千。然贼奸叵测,寇首之名,供不甚真,而阮成、顾启明等渠魁,不甚确着乎?再谳北来情状,则天津下书,云得之传说,即未可遽凭。孙起凤之名字,未知果有其人。乃事关叛逆,且系拒捕,败阵捉获兵丁,证之历历,而所招亦甚凿凿也。至有发首级一颗,亦系当阵斩获,虽为天气炎热脱烂,而发俱存贮。并原发长枪一杆,谨一一据实,确案申呈宪裁露布,将孙三魁、位尚明据依自吐口供并兵丁对质之确,依律取问罪犯等因呈解到道。

  据此,覆审无异。该本道右参议周召南看得:孙三魁等,一海贼中之余孽耳,附众猖狂,倚海为势,辄敢乘风北上,窥犯津门,大逞狼贪。幸而沿海堵御官兵戮力,奋勇擒斩,顿使七十余艘,一时星奔萍败,争逃恐后,皆宪台预饬厚备之力。据二贼所供情形,述众贼虚张声势之言,亦未可知。天津下书等语,虚实事在隔省,又非本道所得直穷者。统候宪台定夺。三魁等擒之当阵,俛首服辜,自难逃大逆之条。但狡贼叵测,本道未敢信其远遯,恃以为安。除本道亲诣各海口严加整顿外,取供连人呈解。耿抚院详批:仰按察司覆审确招速详,以便具题,缴等因。蒙此,又于本月二十六日,蒙本院宪票前事:据莱州道解到海贼孙三魁、位尚明到院,已经详批该司覆审确招去后。但此事紧急,难容刻缓,合再亟催。为此票仰按察司官吏即将海贼孙三魁等作速审明,具招呈详,立等具题,毋迟等因。

  蒙此,随该本司署司事驿传道副使员尽忠将孙三魁等提取到官。审据孙三魁供称:魁系淮安府安东县乌江口住人,原雇与欧岐山装得三百石豆粮的船一只。有客人刘朝凤,催小的赴青口装豆,往庙湾运卖。十一年六月十六日,行至庙湾湖口撞贼,被掳与他烧□指使。因在水上不能脱身逃走,无奈跟他是实。他的老窠在江南崇明。闻的说种地人每亩淮斗纳稻粮三斗与他那些贼吃。有贼头是郑子龙的儿子。贼总兵是顾三召,伪侯阮成,守备王起凤,贼兵刘启明、张应凤,其余贼兵众多,无处去记。就是刘启明、张应凤也只是听的人叫他的名字,并与他无甚认识。小的八月十七日在洪岛上岸,替贼拿了七、八升谷米送在船上。复下船同抢粮贼上岸取水。拿鎗一杆。十八日,见官兵来的急了,贼兵战他不过,小的将枪丢了,一时奔逃不及,被兵赶至水里捉住。又供:船七十三只上天津卫□书与孙总兵,名字叫甚么孙起凤。船上还有天津卫两个人下书与贼。贼要上天津,到此地方,因无粮食,才下船来抢粮是实。又审据位尚明即惠尚明供称:明系淮安府安东县南芦沟住人。原替卢寡妇撑船,装载客人吴成善豆粮三十石往庙湾运送。十二年四月二十七日,行至莺莺门,撞见海贼。小的伙计刘魁跳在水内,贼将小的船打碎烧了。贼将豆搬装贼船上,叫小的替他撑船。后来贼就不放小的,遂跟他到老窠崇明是实。内有贼头姓郑,人都称他千岁爷。余者不知。今来的头目伪侯姓阮,福建人,小的听的人叫他阮爷爷。夜晚行船的时候,船稍上打灯笼两个。伪总兵船上打灯笼一个。守备是王从仁。小的船上还有百长李成名。小的船上共三十二个人。又供:十二年八月初四日,才发这七十三号船,共有二千二、三百贼。又因风顺,且是布棚兜风,三、五日就来至登篙岛,点卯一日。又讯众贼意欲何往?供要天津抢粮。还有书一封,要下与甚么孙总兵。讯云:你下来作甚么来?供:船上无粮,下来抢粮。留了十二个人在船上看船,小的同众船上贼上岸,有二、三百人来抢粮。又讯:你拏甚么器械?供:小的拿鎗一杆。是头一次与官兵打仗。因官兵勇猛,众贼敌战不过,将鎗丢弃无存。小的原不会打仗。又讯:贼在崇明,所做何事?供云:小的船□了,他说抢镇江、抢南京,不知他抢□来。□□□:那里边还有官?供:有官。俱是有发的。从□□□头,俱包网戴帽子。小贼们俱是戴瓦栊帽□□的,有青蓝红白布缠头的,俱是精壮年幼,老的一个不要。又供:大船只载四十多人。又讯:大船怎么只载这些人?供:将二仓载粮载柴。中船只载二十六、七人,小船只载二十四、五人。又讯:(下缺)

  --录自清明史科己编第三本二四○~二四二页。

  ·一八四、江南常镇兵备道胡亶奏本

  江南常镇兵备道布政使司左参议臣胡亶谨奏为遵谕陈言事:臣愚下书生,荷蒙皇恩,拔擢教养,由庶常历史职,糜禄五年,纤毫无补高厚。复奉旨内外互用,授臣常镇兵备道。受事之初,即当海贼张名振等猖狂内犯。计常镇境内滨江、近海者三百余里,处处可虞。臣虽往来竭蹙,时惟疏防是惧,何敢出位言事?乃钦奉上谕,许中外臣工各上封事,此辟门悬铎之风,再睹今日也。臣敢以见闻所至,思虑所及者,为我皇上陈之。计开:

  一、设赏格以擒海船也。海贼犯顺,二年于兹。我今调集兵马,扼守要害,严禁奸贩,不许下洋,亦既周密矣。而贼恃其船多帆速,每伺我兵稀处,辄间出掳掠。比援兵至,已扬帆远去。所以饥不至困,败不即灭。我方议造船下剿,势非岁月不能成。臣计贼之战船,大者为水艍、梨■〈舟曾〉,次者为沙船、水底■〈舟贡〉。其大且坚者,虽费千余金,造犹未能合式。而贼中逆天怙恶,不死不休者,要不过数人,其余止是乌合苟活,第未见我有以处之,故观望不至。臣愚,谓防剿既严,宜兼用招抚。招抚之道,专以同战船来为主。请酌设赏格,如贼徒来投者,估其船值千金,即捐半资为赏,船值五、六百金,亦酌半资为赏,留其船,散其人,仍量官其头目。若小船不堪战用者,止薄犒安插,不在此例。恩信分明,贼自慕愿诚。不待招尽,但十携其三、四,而在我破敌有资,贼势日屈,相机进捣,必可克灭矣。事定船存,实不为费帑金也。至我兵士能阵夺贼战船者,亦宜量立赏格。其夺获止碎小民船及无船而止执生口者,此不过逃溃之贼及贼无粮纵走者,俘获不足言功。伏候上裁。

  一、水师宜兼练陆兵也。吴淞新募水营三千名,原系本地人民,虽能操舟制舵,实非劲勇经行阵者,缓急难以冲锋。若临敌时方调陆兵登舟,则两不相习,非万全之道。臣谓凡一战船用新募水兵,□□□□□□□□五、六□□□□□□□□□□□挑选精锐技勇、久历行阵者,总属水师将官管领,一同在船,常川演练,则破浪冲锋,兼有其长,而灭贼不难矣。伏候上裁。

  一、会计由单之宜画一也。江南会计由单,岁岁更改。盖缘国初钱粮款项未定,加减随时耳。今定鼎十二年,项款略定,而会计录仍有加减者,实无大异同。不过如今年有某项应加编银数十两,明年无某项应减编银数十两,或如粮道一年系参政应加编俸薪银数两,一年系参议应减编俸薪银数两,进退总在数百两之间。而高平圩埄田亩,以次改其科则,所争在丝毫之细,有巧历不能算者。大县十余万户,良难一一周知。臣愚,谓宜照赋役全书,取一年宽余者为定额,即内有次年应减编者,不必议减,即作余存,报明院司道解贮府库,听遇别年别项应加编者抵支。至如三年一次举行,如科场计册等项,亦可汇算经费之大凡,分作三股,每年照编一股,积至本年支用有余,仍报明院司道解贮府库,听候别项通融正支。如此则纲目画一,民易通晓,而贪官污吏,无从上下其手矣。伏候上裁。

  一、镇江府之厅官宜复也。该府新设镇海将军,大兵马匹,月约用豆一万一千余石,草二十六万余束。除府县推官外,止海防同知一员、粮捕通判一员,各有本等职事,又不无缺员之时。臣亲见其经管、采买、支放,昼夜竭蹙,料理不遑。查该府原裁水利通判一员,衙门尚在,臣谓宜仍添设,令之仍司水利,分管草豆,庶重务不致弛误。伏候上栽。

  一、装兵船只宜酌也。大兵过往,需用船只。臣受事二年,料理六次。每次常、镇二府多至大百余只,少亦不下二、三百只。自封雇至于开行,常经月余,又赴数千里之差,往返恒废半年趁食,故穷户称病。臣心知军旅重事,理难迟误,窃意如常镇里河船,载至京师者,得至淮安,或济宁递换;载至楚广者,得至九江等处递换;则民知道里不长,亦不致畏避矣。伏候上裁。

  以上五款,并臣管窥之见,知无补于高深。伏祈圣上睿鉴,下部酌议施行。为此具本,专差承差杨增赍捧,谨具奏闻。(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一千二百大十八字,纸四张)。右谨奏闻。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一日,江南常镇兵备道布政使司左参议臣胡亶。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四七~二四八页。

  ·一八五、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上缺)余匹。该本镇量度崇明之兵,威声益振,可以□相兼顾。随又准贵院亲督马步官兵船只,驻札刘河,委水营游击王士龙、钱胜、署刘河游击裘衷服领赍王命,率领战舰,照会出洋击剿缘由前来。随该本镇会同王副将密议,一面行陈知县,令崇城百姓,每家出门板一扇、稻草一束,一面密传各营将领官兵,俱限于本夜三更齐至小洪,不得以号声相闻。议留王副将固守崇城,总统各营官兵,堵御沿海一带。本镇率吴淞副将赵光祖、中军李廷栋、参将李必、杨膺、游击张连奎,并带领各标中军、都守、千把总官王龙、李时荣、高士英、杨龙、刘大受、梁文、杨光耀、谢有成、步起龙、梁鼎、谈忠、李杰、鲁虎臣、仝光英、王一寅、谈全、刘应第、季元、程可会、杨起龙、贾虎、李英、吕大洪、国有固、杨振邦、王振举、任九玉、徐光世、王世相、常春、刘虎、郭奎、梁忠、杨世昌、李光荣、苏计官、王铉、刘应观、魏邦山、董得伏、张茂观、庄自春、丁一虎、笪继超、陈逢吉、吴祥、王自新、赵鼎升、张世爵、赵■〈口上折下〉阶、汪廉、侯尔爵、赵君命、赵国臣、夏国祚、张高、冯应震、靳国旺等,并陈知县,于二十六日四更时分,疾至小洪,将知县陈慎,督同衙官,押到门板草束,令百姓垫之于前,马步兵随之于后。不移时,直抵平洋沙搜剿,贼众溃散。随即架炮击打,乱相起篷飞遁,浅搁沙船二只。当即用火烧焚。捉获张名振旗牌许奇、潘忠,随审实正法外,本镇随即分派马步官兵一千二百余员名,委右营参将李必暂防平洋沙、及陈知县安抚百姓,兼督人夫,星夜填筑小洪,以通往来接应。本镇随回崇请捧王命,令中军李廷栋,会同水营游击王士龙、裘衷服、钱胜等各带船只,随从尾追。本镇统令赵副将、杨参将、张游击等从沿海一路追至稗沙洪,用炮夹击,打碎贼船五只,贼溺死无数,大获全胜。贼■〈舟宗〉俱往南遁。本镇恐有狡谋,又经逐加严防,并专官督填小洪,以便策应去后。

  随据各营游击裘衷服、钱胜、李廷栋、王士龙同报称:蒙抚院亲诣刘河,差官林之章赍捧王命旗牌,调遣各营水陆官兵船只,合■〈舟宗〉进剿。职等随集刘河、祟明二处各营船只,当蒙本镇连夜调拨停当。职等遵奉带领刘河营中军守备雷虎彪、千总杨贵、把总高九功、江宁汉兵营内司守备高仲登、千总金登第、把总高登、金永杰、镇标福山营千总王宗、把总钟鼎、李成德、潘大才、楼应彪、朱龙、崇明营把总闵溪、吴淞千总刘友显、冯嗣徽、把总吴芳、水营中军守备潘管、千总郑贵、把总傅彪、水左营中军守备张登扬、千总成忠、水右营中军守备陆全、千总赵胜、胡伸继、把总王名世、赵有功等,各备铳炮器械,整顿船只,直往南追。贼知我兵水陆夹击,俱遂扬帆南去。至二十八日黎明,追至碗沙,瞭见逆贼后■〈舟宗〉乌艍、犁■〈舟曾〉船百余号。职等督率各营官兵,飞驾沙船,直抵贼■〈舟宗〉。彼齐扬帆迎敌。各官兵奋勇追剿,合放炮火攻打,且追且击。贼见我兵追急,竟往东海大洋。时值西风落水,日已将暮,黑夜不便深入,职等收船回汛。事干海贼败遁,理合塘报等情。据此,事关进取贼巢,追获全胜,理合塘报。

  又据署刘河营事游击裘衷服报称:逆贼见我兵马船只,连连渡崇,大■〈舟宗〉贼船,瞭自平洋沙小洪开出,陆续直往南行,崇明埃口,不时放炮。今二十五日下午,大■〈舟宗〉内分发贼船五十余只,竟往刘河使行,意欲窥犯。该卑职督领汉兵营官兵,放炮击打,沿海堵御。贼见兵马防备,掣回南去。卑职一面随着刘河水营千总杨贵,径往小洪侦探去后。本日二更时分,据本官回称:奉差飞驾哨船,直到平洋沙,询问地方团长倪君彩等,口称众贼闻知我兵云集,又见填筑洪口,必来合剿,甚是畏惧,将沙上少壮男子、姿色妇女带去,营房木植放火烧毁,贼船合■〈舟宗〉尽行南去等情,回报到职。据此,合行搪报各等情到职。

  该职看得:逆孽张名振等,拥众窥崇,非一日矣。自上年十一月间,职未入境时,已窃踞环崇诸沙,营为巢穴。由是樯帆得以收泊,而鳞集蚁附,动以千计,伺隙乘便,时犯海疆。幸我戒备严密,不致狂逞。然虽屡创而去,犹依然三窟也。迩职方闭门料理大计疏册,复闻有交会闽寇郑成功等,统发二十七镇人口来先打舟山、次攻崇明之说。若此时不亟破其巢,使渠大队继至,则来有所栖,出可以战,崇邑岂有幸乎?言念及此,恨不飞身剿逐,灭此朝食也。职于十八日拜疏,随即星驰刘河驻札,调集船只,戒除器械、火炮等项,督令弁兵整搠渡崇,同署镇梁化凤等越洪冲击平洋等沙。贼见声势赫奕,揣莫能支,踉跄南遁。即于遁■〈舟宗〉内分出多船,意欲侵犯刘河。讵南岸官兵堵御维严,仍望风合■〈舟宗〉而去。贼既离巢,分防尤亟。星令参将李必驻守本沙,并檄县官陈慎鸠集民夫,将小洪一带填筑坦途,为联络援剿之计。一面令李廷栋等驾船,尾追逆■〈舟宗〉。一面令梁化凤等夹击稗沙余孽,焚船杀贼,虽未大奏肤功,而久踞之贼巢一旦荡涤,久陷之封疆顿复版图,皆我皇上威福之所被也。此一役也,督臣马鸣佩注念海邦,往返商确,调遣兵马,职得藉以秉成。而知县陈慎,戮力行间,弗辞劳瘁。署镇副将梁化凤,鼓率将士,多方调度。副将赵光祖、王戎、参将李必、杨膺、游击张连奎、李廷栋、裘衷服、王士龙、钱胜中、千把总等官,咸能赤心捍御,贾勇进剿,其劳俱有不可泯者。职更有请焉。顷准兵部差官赍咨前来,内奉有固山额真伯石廷柱、昂邦章京哈哈木等会同该督抚拨发满汉官兵,相机进剿,务使各沙尽归版图,依议之旨,是为克复各沙言也。但各沙之安危,系平洋之得失。兹平洋已获,而各沙亦可无虞矣。第狡贼乘舟楫之便,随波上下,且逼处舟山,震邻实切。虽见在多方备御,终不能必其不复来也。倘贼飘忽靡常,万一继至,仍准职与督臣酌量缓急,移咨两镇臣调发满汉官兵,相机剿御,诚未雨绸缪之计。再祈天诘申饬,以重斯举可耳。谨会同督臣马鸣佩合词题报,伏乞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二年十二月日。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一~二六二页。

  ·一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中元为清查出入钱粮数目、仰请睿裁事:顺治十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准兵部咨覆户部咨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七日奉旨:依议。着各该督抚按察所属地方兵马,凡有应减、应撤、应移的悉心筹画,酌量妥确,详明议奏,毋得草率塞责。仍立限去,如迟延违限,尔部参来处治。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烦为遵照本部覆奉旨内事理,定限本年十二月内奏报等因,备咨到职。该职看得:自我兴朝开国以来,东征西讨,无日不用兵,无处不需饷。部臣裒算国计恒诎。职仰体度支之孔艰,苟可节裁,为国家省一分之冗费,即储一分之物力。但职所属江宁、苏、松、常、镇五府,实为财赋重地。襟江带海,尤为险要。且迩年以来,海逆跳梁,时刻窥伺,或自海而入江,或由江而遁海,未免汛广兵单,往往飘忽登犯。职是以念切地方,屡请益防。如沿江海之福山、孟河等汛,近复添兵一千八百名。再如滨海之黄浦,请设官兵八百员名。此盖以封疆起见,巩固皇图之永计。俱奉俞旨在案。恭绎王言,凡应减、应撤、应移,令职等悉心筹画,职敢不细加酌核。然或他省无事之区,庶可以减撤,权衡缓急更置。职属皆系江海,如此寇横,在在须防,即已经增设,犹虑兵力不厚,调遣不周,则是减撤毋庸再议矣。若以缓急相较,如崇明孤悬海外,寇犯告急,奉旨以苏镇调驻,吴淞冲险要害,控御宜严,奉旨以提督调驻,则是缓急亦无可再议矣。此职悉心确筹,不敢为权应塞责之语,忘事拟议,徒烦睿听者也。谨会同督臣马鸣佩、苏松按臣孔胤樾、江宁按臣钟有鸣合词具题,伏乞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二年十二月日。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二页。

  ·一八七、江南总督马鸣佩奏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饷粮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二级戴罪臣马鸣佩谨奏为塘报事:顺治十三年四月初一日,准兵部咨开:该江宁巡抚张中元题前事,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张文魁为海寇张名振之子,潜谋下海,败露就缚,先经前抚周国佐疏报,令其作书招致伊父,部覆暂行羁候,俟名振果否就抚再议。奉有俞旨遵行在案。今据抚臣张中元疏称:文魁有书,无人可去。据投诚人供称:名振已死,招抚一事,究属空谈,将张文魁并续获丁彦先请旨发落前来。查张文魁、丁彦先同谋叛逆,法在不赦,应敕下该督抚研审,并文魁家口,依律确拟具奏。其吴良璧等,既经该抚审系无辜,已经释放,无庸再议。未获逆党沉六等,仍行该抚勒限严缉,务获可也等因具题。顺治十三年三月十六日奉旨:依议,严速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

  随经密移江宁抚臣,并密行江南按察司,将张文魁等研审确拟。其逆党沉六等严缉务获去后。今五月二十三日,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许宸详开:问得一名张文魁,年二十三岁,浙江杭州府仁和县人。状招:文魁系已故海寇张名振子,不合心怀不轨,于顺治二年间在于浙江湖州府归安县十七溪地方居住,遂在本处娶到先存后监故金氏为妻。又于十年八月内娶在官妇任氏为妾。因顺治三年间,有本地已正法贼首沉国清素与魁父交往,在于浙江埭头山地方倡谋聚逆。比沈国清访知文魁在彼潜住,至顺治九年三月内,不记日子,差上将文魁接在山上,未经觉露。后有本地乡民见得沈国清聚逆不法,将情首报抚院,蒙即发兵擒剿。比沉国清遂于顺治十年八月内预令未获沈六即王六写书一封,差人将文魁并金氏、任氏及国清家眷送至嘉定县原与国清相与在官丁彦先家内居住。文魁向亦与丁彦先原系结盟兄弟。比丁彦先亦不合知情篙住。文魁在彼住有三日,遂带银四百两前往朱家角地方,隐讳前情,潜投在官后蒙省释李三家居住,藉称贩买布疋生理为由。又不合希图观望,就便下海,因被松江府青浦县人不在官徐若兰看得文魁纵迹可疑,疑系匪人,遂将文魁具呈,于顺治十一年十一月十一日首赴本地守汛听用参将贺国柱处。该管随即将文魁拏获到官,严加刑讯,供吐前情在案。该营一面差人拿捕丁彦先等去后,止获文魁妻金氏、任氏,并丁彦先母陆氏、小厮阿辰。比丁彦先知风潜逃未获。该贺国柱先将文魁等呈解原任提督张天禄处,审供口词。将丁彦先母陆氏并阿辰发嘉定县羁候,并行该县缉拿丁彦先。一面将文魁、金氏、任氏移解前任巡抚周部院具疏题报。随将文魁等转发收禁候旨发落间,蒙兵部覆题内开:看得海寇张名振之子张文魁结连山寇沉国清,投托丁彦先,潜住嘉定,欲图乘便下海,旋就拘执。据该抚疏称,令其作书致招伊父张名振及沉国清等,相应暂行羁候,俟名振等果否就抚再议发落。至于汛弁贺国柱盘获奸宄,应行该抚酌量奖赏。查文魁不系逆首,提督张天禄无容议叙。其山逆沉国清如不就抚,应与脱逃之丁彦先等请敕下江浙该督抚严行剿捕可也等因具题,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在案。续据嘉定县署捕巡检娄学龙拏获丁彦先呈解张提督审供口词在案。其沉六等脱逃未获,将丁彦先移解江宁张抚院,蒙发苏刑厅确审去后。该苏刑官杨昌龄审明具文呈详抚院。蒙批:丁彦先篙盗党逆,一言已尽其概,应与张文魁共案同结。但文魁先经部议,令其书致张名振就抚与否,题请发落。其吴良璧等审系株连,速取的保宁家等因到厅。遵奉差役将丁彦先押解赴司收禁。随该江宁张抚院查文魁原书,系前抚院移送提督张天禄募人入海投递,屡移提督查催。续准回称:向托刘河副将高必昌觅人前往,因无人可去,未据回复。至顺治十二年十月内高必昌升任谢事,将原书呈缴张提督讫。续于十二月十一日,张文魁妻金氏在监患病身故,按察司相验浅埋,具文呈报江宁张抚院。续据投诚人李国臣口供:张名振已于十二月二十九日身死。随该江宁张抚院移张提督取回原书,将前项情由具疏,内开:看得张文魁为海逆张名振之子,潜投山寇,蓄谋非常。更有丁彦先等附逆为祟,计图入海。幸天谴败露,文魁先为汛弁盘获于娼家,彦先亦终难逃于法网。虽历讯之下,狡口支语,情词不一,然知文魁为逆子而不即举首,反挈其家口来居海滨,诡秘情形已自可见,乃犹欲委不知情,其谁信之?况曾篙盗得财,自供凿凿,其为匪类,更不待言。第文魁有招致其父之书,姑俟其归诚与否。在皇上用恩用法自有特裁,不意罪犯通天,神人共弃,今据投诚人供称:名振已死,此言虽未足深信,然全■〈舟宗〉解遁,纵飘忽无常,而招抚一事,究属子虚。则文魁等不得复藉此偷生,致悬钦案于不结也。除汛弁贺国柱已经量赏,无辜吴良璧等当经释放,盗首沉国清准有浙省抚臣咨会正法讫,逆党沉六等仍行严催缉获,原书咨送兵部查核等因具题。兵部议覆,应敕下该督抚研审,并文魁家口依律确拟具奏等因,题奉俞旨,钦移遵咨督抚二院,于顺治十三年四月初一日,蒙总督马部院宪牌,速将张文魁、丁彦先并文魁家口细加研审,依律确拟通详,以凭会奏等因到司。蒙此,随经牌发江宁府审拟去后。本月初九日,又蒙江宁张抚院牌同前事,仰司将张文魁、丁彦先谋逆情由研审确招,并文魁家口依律究拟通详,以凭会核回奏,其吴良璧等释放、沉六等严缉务获。蒙此,遵即抄录疏稿并行该府确审去后。该本府知府何中举遵依提取文魁、丁彦先、任氏各到府,逐一细加研审,文魁等供吐前情。又据丁彦先供称:身年三十三岁,系徽州府人,自幼在浙江嘉定县买卖棉花生理。止因有沉国清先年曾在湖州镇上卖棉花,身虽认得相与起的,于十一年九月间,国清叫王六送有书一封与身,说他有家眷要寄送身家,后来就沉六将张文魁并家眷送至身家住下。因张文魁带有几两银子,小的希图他的本钱作生意,身故不曾出首他。又据任氏供称:年二十九岁,浙江湖州府人。前夫姓沉,因病身故。氏于十年八月十五日,复嫁与张文魁为妾。其夫所作不法之事,氏并不知等情,各供在案。致蒙审得张文魁乃海寇张名振之子,潜谋下海,复有丁彦先等为其心腹,展转篙藏,向缘招抚其父,故久缓天诛。招抚一事,已属空谈,彦先对质,亦无狡辩。张文魁法当显戮,悬首藁街,以彰国法者也。丁彦先见利忘害,难辞附逆,缳首允宜魁妾任氏入官为奴,沉六等严缉另结等因招解到司。该本司许按察司当堂逐一研讯。据张文魁以名振余孽,密谋下海,丁彦先为贼心腹,多方窝匿,难容狡辩。名振近传已故,招抚之书迟久未行,事关重大,不便久稽,文魁按律拟斩,以伸国宪。彦先附逆,缳首允宜。任氏入官为奴。沉六等限期另缉。今蒙取问罪犯,一议得张文魁、丁彦先各所犯,张文魁合依凡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斩,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丁彦先合依知情故纵隐藏者绞;俱重刑牢固,合候招详允日,请旨发落。一照出任氏应解北部给付功臣之家为奴,张文魁家产牌行嘉定县查明籍没,未获沉六等严缉另结,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张文魁为逆贼张名振之孽子,包藏祸心,伺隙下海,屡审情真,早当显戮矣。先因羁候招致伊父,是以缓死,今名振已经冥诛,此孽自当正法。其妾任氏照律入官为奴。至丁彦先向与文魁交结,复又为之窝藏,通逆纳叛,法所不容,按以知情故纵隐藏之律,一绞何辞。未获沉六等仍行严缉。今据臬司审拟具招前来,臣谨会同江宁抚臣张中元合词密奏,恭候皇上睿鉴,敕部议覆施行。为此具本专差官潘皋赍捧,谨具奏闻,伏候敕旨(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二千六百四十四字,纸六张)。右谨奏闻。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初二日,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二级戴罪臣马鸣佩。

  朱批: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清明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四九~一五一页。

  ·一八八、「鄞县老衿谢三阶等一案」残揭帖

  (上缺)厅。今蒙金华府推官张星瑞拘取三阶等到官究审间,案查有秦按院移文内开:行据该司送谢东璧札付二张,一系弘光元年,一系监国鲁元年,皆系大兵未过江时事也,安可即为谋叛之券?冯吉人家藏龙旗,乃前朝册封之物,历审原非新制,金从龙了无指实。谢三宾约黄斌卿之言,王家勤抵死不招。姓余的约谢东璧起义,亦无影响。大逆何事,可以悬坐?将谢东璧释放等因,牌行按察司在卷。又孙枝秀转捏谢三宾有银三万两,托陈谟保全,倏云暮夜移衙,倏云进京会去等语,人皆乌有子虚等情,招解前来。

  该本司王按察使同杭州府知府张益庆,审据陈谟供:当初两道会审时,原无此旗;解按院亲审,也无此旗;解到省中萧抚院处,也无此旗。及审库吏刘志奕供:当日道里发下,止有此旗二面,系冯吉人家的,并无别旗。及行夹审,仍供如前。又供:小的与谢家有何干涉,何苦代他受刑?如有,小的愿替谢家甘罪。又供:系顺治五年正月内事。据系枝秀供:当日原有谢照旗二面,这旗是他换了的,系顺治四年十二月内事。又供:送王尔禄银子系陈振勋。及察前日会审时原供徐允升。及提陈振勋,又无此人。谢三阶供:生员号东璧,□三阶。当初原有札付一张,要去几两银子,只因多一张札付多要几两银子,故此有二张。若是做官的札付,止是一张。又问:你如何不缴札付?据供:若是做官的札付,自然该缴的。这札付不过是征饷的,系废纸,因此不曾缴的。又供:每一张要银五、六两不等。谢三宾供:与兄三阶分居三十年,有札无札,并不知情,屡经审明在卷各等情,供吐在案。致蒙本司王按察使审得:谢三阶号东璧,乃鄞县之老衿也。有胞弟废绅谢三宾,先年因通叛一案,已经前任刘按察司审明无据,详奉各宪有案可考。嗣因海道孙枝秀奉参款内有谢三宾被诈之证,遂因三宾质赃之隙,枝秀□以通叛行贿,再讦三宾于部宪,致奉前任佟部院具题,奉旨行司确勘虚实。今奉宪责,会同公审,业有口供凿凿,真伪已悉于宪台犀照之下。复奉发司,转行金刑官遵奉执法严审。孙枝秀讦三宾通贼,已经屡驳屡勘,事属仇诬。查前俞国统并未供有三宾通贼。又审王家勤,亦抵死不招。且出首华夏,实三宾为之举发,首贼之人,宁有通贼之理?即此一语,照彻心胆矣。复云有谢照旗,又验贮库之旗又无谢字。种种俱无实据者。至所控有银三万托陈谟哀求保全,总属臆揣。当宪台面诘之时,即竭力支饰,自供亦曰得之传闻耳。迨今再行驳问,指竖童杨芳携送。彼时杨芳年仅十四,岂能携此三万之金?复变称暮夜送衙,而又有会入京中之语。种种幻舌,终属茫然。且枝秀控部院则有多金,及告按院则词情互异,巧图混蔑,无怪乎三宾与陈谟皆不认也。枝秀控贼、控叛,总由三宾质赃怀隙,借叛诬宾,以快已□□□□□□□□□□系吉人之旗,库吏(下缺)

  --录自清明史料乙编第四本三二八页。

  ·一八九、浙闽总督残揭帖

  (上缺)审库吏刘志奕供:当日道里发下,止有此旗二面,系冯吉仁家的,并无别旗。及行夹审,仍供如前。又供:小的与谢家有何干涉,何苦代他受刑?如有,小的愿替谢家甘罪。又供:系顺治五年正月内事。据孙枝芳供:当日原有谢招旗二面。这旗是他换了的。系顺治四年十二月内事。又供:送王尔禄银子系陈振勋。及察前日会审时原供徐允升。及提陈振勋,又无此人。谢三阶供称:生员号东璧,名三阶,原是一人。当初原有札付一张,要去几两银子,只因多一张札付多要几两银子,故此有二张。若是做官的札付,止是一张。又问:你如何不缴札付?据供:若是假官的札(中缺)查律例委无可引之条,予之杖惩则太轻,故以谋叛未行论者,本司是不欲使之轻骫,宁重以正其辜也,非敢情律互异,以干严驳耳。今蒙恩赦覃敷,应否予以祝网,非本司所敢擅端也,伏候宪夺。将三阶等取问罪犯,议得谢三阶、谢于廷所犯,合依谋叛□行为从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照例准徒四年,遇蒙恩例各减一等,各杖一百、徒三年。谢三阶、谢于廷系生员,俱审有力,照例纳榖赎罪。供明郭去非等□□□详允示施行。照出谢三阶、谢于廷各赎□□价银十七两五钱,各追完贮库类解,取库收缴。余无照等因,招详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孙枝芳因谢三宾证赃之恨仇,及其胞兄□□□将通海夤贿等事,罗织多人,投词于□□□□代。前督臣见事关重大,遂以钦案不结有因等事据词入告,请将原任守道□□□□□□□□□□□□□京押发到(中缺)研鞫。今本司备阅从前卷案,并宪发塘报、手本、招册,行守绍道宪票及伪示,再四磨勘,查其原委,只有塘报中据张协镇会同副参等官初审,王家勤供有谢三宾原与黄斌卿相通,约他进来等语,此协镇之塘报也。及家勤解省,蒙各宪并司道会审,而家勤抵死不招。三宾通叛,杳无确据。查院移手本内有会同满洲大人公审情由,已无证据,从何诘问。是以前宪将三宾省释耳。后将家勤正法。则家勤生前之活口尚不肯招,今正法年久,安能起九泉而问之?及查俞国统之供谢三宾,亦系协镇移送供词内称国统供谢三宾有通贼之情。按宪亲审,国统从未供及。则国统随于宁波正法讫,原未解省,即欲覆讯,无可诘问而知之。至贿托陈谟求宽一事,业蒙宪台于今年六月二十八日,在按署督同各司道府厅面诘之时,而枝秀亦曰得之传闻。再行驳问,又指竖童杨芳携此重金。查彼时芳年十四,一人乌能挟此以往?三万两岂不胫而走,荒唐谬甚。再奉宪台驳问,展谓暮夜送衙,又为会入京中之语,其词闪烁,难逃洞鉴。且枝秀自行举发,何不直言其确据?语多游移,是何心哉?至于行贿王尔禄五千两造款之事,前据枝秀供是徐允升见证,今改称陈振勋见证。及讯振勋何在,又供并无其人。既无其人,则枝秀之捏指又可知矣。再奉缴驳,枝秀所呈之两词互异,此则枝秀自为之耳,何以部宪之呈则有三万之说,具呈按宪竟不言及行贿之事?其中虚忘情节,又不攻而自破矣。其谢招大旗,吊库簿自三年起,库无收贮,止有布旗二面,乃册封之旗,而非谢招字样之旗。刑讯库吏徐懋宾、刘志奕供曰:原无发寄。今奉行严审,披枝及根,在孙枝秀语塞而词遁。若谢三阶约余姓起义之事,先年审释可据。第获有札付二纸,皆弘光元年大兵未渡之前,难与从叛者同日而语。止因三阶、于廷有札不毁,其意何居?故前审拟以谋叛未行为从,是以法无可加耳。至谢三宾与三阶分居三十余年,家藏为札,并不知情。窃谓此案重大者莫如通叛、行贿二事。然通叛必得其质证确据而后可以定情事之实。况先年王家勤、俞国统多官会审,抵死不招,今日岂能过于求疵也?然行贿必得其过付之人而后可以定赃据之实。不独见证无人,即据枝秀自供,语尚不一,终无影响,岂能臆为揣摩也?本司执法惟凛,矢诸天日,不敢少有偏徇。况各犯前解宪台亲审,当日月雷霆之下,而各犯所供不过如是。今本司奉檄再审,会同刑官破情严勘,终与前审不异,此实法穷无可施耳。仍如前拟,伏候宪夺等因,具招于顺治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呈奉巡抚陈都御史详批:阅详,仍复依样成招,尚未见有严审。谢三阶等见有伪札存据,拟流准徒,是否于情罪允协?仰司再行确勘,仍通详新督、按两院会审回奏,缴。本年九月初三日奉总督李都御史详批:据详,孙枝秀之讦谢三宾通贼行贿,屡经该司会讯,似为明允。及备阅抚院抄发各文卷、塘报,则协镇移送两供,俱有三宾通贼之语。此系初招,安可概为抹过?事关回奏,有一罅未详,异日难免部驳。该司再为确审速报,仍候抚、按批行。缴。

  奉此,该本司王按察使覆看得:孙枝秀讦谢三宾通叛夤贿一案,事在顺治四年,迄今事隔九载。兹枝秀以计参,因三宾出为质赃款证,攻之更坚,故枝秀有激于中,复发其昔年通叛陈案,并以行贿求宽之说吁情。前佟部宪即以钦案不结有因,据词入告,奉行本司严究。遵行各刑官会审者二次,本司会同府厅公勘者四番,复奉抚宪传集司道会审,历加详讯,各有的实口供。其从前情由曲折隐微,总无不照彻矣。若夫通贿三万两,与嘱王尔禄五千两,无论事无指证过付之人,问之出赃既不招承,即问之枝秀亦支吾游移,语多展转。及再四质问,情词阻塞。其为妄诬,亦在宪台洞鉴中矣。复奉宪驳:三宾通叛,当日协镇两次之塘报俱有三宾通贼之语,此系初供,安可概为抹过;并谢东璧见有伪札存据,拟流减配,是否与情罪允协。本司凛遵宪批,详绎当日张协镇塘报开载王家勤供谢三宾原与黄斌卿相通,约他进来,但家勤与三宾有师生之义,本不该说。又供有余姓的约谢三宾兄谢东璧起义等语,历历有案,是难磨灭。但经前任刘按察司研审,已将王家勤三夹棍,推敲数十,问以谢东璧起义之事,家勤委称不知。复又加刑,仍供如前,执称原无余姓的约他起义,不知此语何故而起。则家勤不认三宾、东璧通叛者,此其庭质之确吐也。故前司详中亦云,因无确据,未敢定其通叛之语,亦犁然在案矣。及解城隍庙,蒙抚、按二院并提督会同司道会审,各犯口供与前无异。先经司道三中军刑审拷鞫,家勤无供三宾等通叛之语。解抚院会审,始终不认。以绑拷而加刃于颈,犹无一字及之。是以当日院行宪牌,即云未知张协镇前日审供,何所据而塘报也。参之始以严刑夹打不认,继以绑拷抵死不招,于是三宾、东璧等仰邀各宪昭雪之恩。虽初供之塘报固有,而后来公审屡次不认,亦未始无凭耳。此则九年以前之事,安知枝秀婪赃被参,今日复有质赃之事,而先埋此辩乎?若俞国统之供三宾有名者,次日即经秦按院庭审,而国统并不招三宾通叛。本晚,枝秀已将国统正法,亦属前有宪行,亦非今可能文致者。即此屡有卷案,则三宾通叛之与否,燎然可决矣。且首叛者未必从叛,以决于情理之至当而无疑耳。况三宾首叛在前,贼寇临城在后。本司前审不敢少有偏徇,亦情据理剖判,凭案确讯,更不敢自为臆见。若所获伪札二纸见据,在东璧、于廷将何说词。但查札开弘光元年,明系大兵未渡江以前所授,历经会鞫,悉为辩释,难以从叛并拟。然留以不毁,自难脱然无罪。故直以谋叛未行为从,坐以配惩。前详所云,实法穷无可加耳,亦惟期于平允,合照原拟,统候宪夺。具招通行解详去后。随奉巡抚陈都御史详批:据该司详看谢三阶等难以从叛并拟,今引律又依谋叛未行为从之条。未既云谋叛即是从叛矣。参看与律条两相矛盾,似未允协。事关钦案,尤须详慎。仰再确勘,核拟通详。仍候按院详行。缴。

  蒙巡按王御史移咨抚院,会同各司道刑官公集吴山城隍庙,于本月十七日逐一严加覆审。据孙枝秀供:顺治四年十二月初四日,按君要出巡。彼时有张名振贼船四、五百号将城围了。犯官就报知按院,有刘材官打破头云,城内有奸细,说是谢三宾内应。便把三宾监了。当日拿俞国统是常副将。谢三宾供:通贼则不举贼,举贼则非通贼。犯绅举首华夏在前。常副将与犯绅有仇。当日要是俞国统扳了犯绅,为何孙枝秀将国统杀了?有塘报可查。陈谟供:贼到宁波,就拿了谢三宾。陈谟的塘报没有谢三宾。俞国统当日审明,原不曾供谢三宾。通贼,孙海道就将国统杀了。三万银子,其初审说是杨芳付我的,后来又添出严文来。三万银子,二、三个人如何拿法?有谁见证?三万银子,就是骡子驼也驼不了。杨芳供:要是小的过付,莫说是三万,就是三两,是谁见证?有何凭据?谢三阶供:札付原是弘光元年札付,犯生原付家人烧了,家人不晓事,就混在乱纸内。犯生八十岁的人,留这札付中甚么用?况弘光已是死了。谢于廷供:札付在族伯谢三阶家拿出来,不是从谢于廷家拿出来。札付原是有的,是弘光元年间的。各情供吐在案。随该本司王按察使覆加看得:孙枝秀讦控谢三宾等通叛行贿,总为三宾质赃,欲借此为解免,以逃婪贪之罪。且枝秀两词,一控部宪则有三万之语,具呈按宪则无行贿之事,自相矛盾,愈审愈明,实足征其狡诬耳。屡奉各宪会集司道刑官三诣城隍庙公审,惟无不尽。仰奉宪驳,盖因谢三阶等难以从叛并拟,而引律复用谋叛未行,似未允协,再行确勘。本司恭绎宪批,再加严勘,除三宾通贿、陈谟、并三宾从叛事情实无的据,久在渊照,不复多赘,第谢三阶、谢于廷札付二纸,皆系弘光元年给授,果属大兵未渡之前,原非从叛给与。但兴朝鼎定,当即焚毁,乃至顺治四年搜出送官,论情原非叛札,只以藏而不毁者,恶得无罪,再四详(下缺)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二九~三三一页。

  ·一九○、江南江西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五年四月十四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郎廷佐为恭报生擒渠魁、澄清湖荡、以安重地事:窃惟苏松二郡,财赋甲于天下,其地方之安危,系国计之盈诎,然而外滨海洋,内多湖荡,茫茫巨浸,夙称盗贼渊薮。有渠逆钱应魁揭竿啸聚,盘踞泖湖,掠财焚舍,纳叛招亡,僭号伪平南将军,作祟十有余载。屡经官兵剿捕,未能大创。因苏松界连浙西,水道曲折,千■〈氵义〉万港,难以穷搜。兵至兔脱,兵去鸱张养痈年久,党类日繁。甚而结连滇贼,勾引海孽,包藏祸心,盘踞肘腋,两省水乡,岌岌靡有宁宇,江南大患,未有剧于此逆者也。职任专军旅,首以灭贼安民为务。前躬巡兹土,熟察地形,先推皇上好生德意,差官招抚。讵逆鹰眼难驯,负固不服。职移会抚臣张中元调发提标游击徐登第、署水师游击事守备杨芳、抚标总巡官杨懋经率兵进剿。适值闽孽突陷台州,沿海震动。职调度兵将,专意防海,贼得乘间跳梁,拒敌官兵,战殁把总王仕贤,丧失船械兵役。贼又突入真义镇,劫去钱粮,流毒江浙之间,毫无忌惮。比时职调有各营官兵赴省,原拟亲帅援剿海上,旋准浙江抚臣陈应泰等会咨,闽逆宵遁;职思海寇既去,外侮稍缓,此湖寇乃腹心之患,亟宜剿除。随遣职标中军副总兵冯武卿总统职标及各路调来见存官兵前赴泖湖搜剿,即经题报在案。但钱贼狡猾异常,出没叵测,向来此剿彼遁,迄无成功。职又密授机宜,申严纪律,令其分兵九路,约期并进。恐兵船混杂,职又多造五色号旗,密付该中军,令到彼进剿之时,密散各营,悬于船上,以为色认。又移会浙江抚臣、苏松抚臣亦各调彼处官兵会同协剿,责令中军冯武卿总统,协同苏松道宫家璧监督将领,分头入湖,设法搜剿。恐贼奔溃,职又调就近各营官兵,于沿湖港■〈氵义〉之处,密布严防。并派令苏、松、常三府海防同知,分头监督,毋容疏漏。有苏松抚臣张中元原委总巡官杨懋经剿贼于小曲港等处,斩获颇多,职已于题参真义失事疏内汇报讫。职思钱贼尚未授首,其下小丑实繁,复催中军冯武卿等星夜兼程入湖追剿。又节次调度饬催。续据中军副总兵冯武卿塘报内称:逆贼钱大近被江浙官兵剿败,窜匿各湖,必须密布追擒。卑职会同苏松兵备道副使宫家璧、抚标中军游击王天吉,仰承本部院密授方略,将各营官兵酌派湖寇出没紧要各港口堵截。调发苏镇标守备周国勋带领船兵,分汛唯亭、沙河口、真义等处。又派寿春营守备洪把什带领船兵,自唯亭入湖堵剿,分委常州海防同知刘綋监督。又派徐州营把总张承宰带领船兵,汛守宝带桥、尹山桥、夹浦桥。又派安庆营千总张抚民带领船兵,自黄天荡入湖,在于囤村、陈墓、白蚬港、沅荡、杨扇等处堵剿。又派平望营守备郑国梁、把总楼明爵带本标船兵并溧阳营船兵,汛守平望、吴江、七星桥等处堵剿。又派池州营守备魏美带领船兵,自平望入湖,在于金泽、白荡、章练塘、淀山湖堵剿。分委苏州海防同知冀亦式监督。又派本标中营把总丘文举带领船兵,在于丁家栅等处堵剿,又派左营把总许汝懋带领船兵,在于蒋湾等处堵剿。又派常州营千总李印、宜兴营千总杨显各带领船兵,在于吴淞江、沙河内、青阳等处堵剿。其游击徐登第、原任参张瑞祥、协剿标官马仕俊、李三让、千总王永胜、把总傅彪、秦魁带领船兵,在于松江泖桥、斜塘等处堵剿,分委松江海防同知施洪烈监督。又派浙江嘉兴右营千总李鼎、水师营千总张成名带领船兵,在于平湖四大口堵剿;湖州把总王得功、高胜各带领船兵,在于九大口堵剿,嘉兴总捕同知冀应熊监督。卑职又派庐州营千总史世科、池州营把总崔应选、宁国营把总黄应魁、操标营千总王斌,会同道标官魏邦山带领船兵,在于沿湖各港■〈氵义〉侦探。又派本标左营署把总徐斌、抚标把总刘一贵各带船兵,在于湖中四处接应。又委抚标千总程可会、把总孔应芳、督标千总杨光耀、道标官康九功、沉化龙、冯世鳌等各带船兵,分头搜剿。擒获贼党吴三、陆大、陆髻■〈髟上厘下〉、蔡文贵、卢七、陈阿明、吴须子、陈鸭蛋、褚二、张阿寿、陆四、吴子传、许二、何四等盗妇七口。又有投顺伙盗周二同妻陈氏、吴子循、沉二自投军前,愿引搜擒渠贼。随发督标官安国梁、李汝泽、提标官马士俊、千总张茂盛、把总田启明等、抚标把总刘一贵、道标官王正、周室姜、张芳、王道等各带船兵,搜擒贼党陈上言、顾贵、马三、嘉兴老大、老钱三、陆二、来寿、卞四、吴大等,并获钱贼生母沈氏。虽寇党盗戚,节次就擒,而渠魏未获,恐死灰复燃,负本部院靖寇安民至意。职复会同苏松兵备道副使宫家璧、抚标中军游击王天吉,严饬各汛官兵,多方侦探,务获渠魁,使贼无逃遁之隙。随发督标官王基同本标把总丘文举、原任青浦县丞戴明瑞带领船兵,同乡导王宙侦探去后。二月十四日,据把总丘文举报称:有松江府娄县生员周希靖密报信云:贼首钱应魁战败之后,船只无几,见在黄浦近村蔡家社地方。卑职同本标官王彪、陈宠、陈大猷、赵岗、王斌、抚标千总程可会、标官王臣、王金、王兴、道标官康九功、魏邦山带领督标百总孙有升、兵丁陈起龙等,星夜驾船,前至蔡家社、汤家滨、太平寺、叶谢地方,始见贼船数只,慌迫可疑。陈起龙等发矢追赶,钱应魁手持双刀,奋勇迎敌。官兵炮矢交加,将贼唐二等杀伤落水。卑职奋勇上前,生擒渠贼钱大。伊妻曹氏情慌,自投水中,兵丁下水捞起。有提标游击徐登第、提督标官张瑞祥、马仕俊、李三让、把总傅彪亦率沙船兵丁围住。随于钱大船内搜获伪敕一张、伪札一张、空白伪敕一张、空白伪札四张,又获小板厢一个,内金一锭,重九两二钱,珍珠大小四串,重一两七钱,密蜡镶金花一个,大小金簪花九枝,重二两五钱四分,小金盒一个,重七钱五分,金钱一个,重一两五钱八分,金簪头二个,重五钱,小蜜腊数珠一串,重二两四钱,银大小四十二锭,重八十五两,黄铜一块,重五两,合先塘报等因到职。又准苏松抚臣张中元、提督臣马逢知、苏松道副使宫家璧各报前来。续据中军副总兵冯武卿、抚标中军游击王天后押解贼渠钱应魁并寇党马三、陈上言等赴职辕门。随发江南按察司会同江宁兵备道研审去后。

  今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卢慎言、兵备道参政李翀霄会详内称:奉本部院宪牌,该本司道齐诣公所,提集钱应魁研审。据钱应魁供称:小的即钱大,又名钱应喜、钱孝,于顺治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投湖贼吴日生、周天下为伪将官。后因周天、吴日生事败死后,小的潜回松江住了三年。因怕捕快盘诘,恐露根底,遂于顺治十年十二月内纠集被官兵杀死唐四、唐二并被杨总巡擒获归正沉三、未获殷须子即殷大等,又下湖去,招集伙党,聚有二、三十人,船十余只,同已获伙贼陆二并未获李小四、王二、顾四、吴小二时常在于乡村打饷劫掠,伙盗陆续渐多。至顺治十二年二月间,有李之椿,系永历下伪阁部,差一扬州人,到未获丘戒僧即丘和尚庵中,送伪总兵职衔白绢札付一张,上写钱应喜名字,送与小的。又有左总兵伪衔札付一张与未获陈国兴,即小季,又名小五。又有伪总兵札付一张与丘和尚。还有伪空札十张,教小的招得好汉,或有出力亲信的,填付与他。还有白纸一张,上用印一颗,说身受过职衔,就将此印与身。小的赏了送札付人十二两银子。身一得了札付,招得人越发多了,船就有二、三百号。屡次置买弓箭器械,在湖盘踞。小的即派伙党各贼做头目,分船坐舱。但坐舱的即是头目,俟后方将空札填给。又于顺治十三年四月初三日,有海上郑国姓差未获王秀甫,同未获陆和尚,在丘和尚家送黄绢平南将军前军都督府都督同知职衔,敕书上写永历年号;又大方印一颗,是平南将军之印。又许若成功之日,就与小的做江南挂印总兵,未获老陆二做嘉兴总兵,未获周观做松江总兵。郑国姓又于顺治十四年正月四日有两次书,着王秀甫送来,上写:要小的多招兵丁,备具船只、器械,若有海船到苏、松一带,就教从吴淞接应。又写:如小的要去,他也带船来接应。小的随就预备船只、铳炮、盔甲、器械,又有未获王四在苏州买箭一千余枝、弓四、五十张,只等海里人一到江浙,动手杀起,小的就接应下海。两边俱是未获王瑞林、朱老大往来通信。又供:小的曾差唐四买硝三百斤、磺五十斤,于十四年二月内差王瑞林送到王秀甫转送海上去。又供:十四年正月十四日,同已获马三、未获殷胡子等在义乌桥打劫西洋客船一次。又供:十四年五月十三日,曾在铜里地方抢过一次。十四年七月初十日,又在嘉兴六里街抢过一次。十四年八月内,又在平湖西关劫抢一次。其以前在小村乡镇抢掠多次,不能尽记。又供:十四年九月内,有徐副将带领船只在湖口子把守,小的就与他打仗,杀伤官兵十四名;将小的船上金四、小王三,他也杀死了。又一次,于十四年十月十二日,在阳澄湖施家兜遇苏松水师官兵打仗,杀死唐四、小和尚,抢去船只;小的也杀伤官兵。因官兵翻了船,抢了官兵二十门盘头炮,棉甲二副、弓箭十副。比时就转到真义镇截劫了官银。又一次,于十四年十一月初三日,在小曲港南头,又遇抚标杨总巡打仗,得去小的贼船十三只并炮械等物。小的恃湖面广阔,港■〈氵义〉甚多,官兵路径不熟,利则打仗,不利则逃遁。先经总督部院两次差人来招抚,彼时虽回一信说来投诚,实非本心,意欲延捱日子,等候海里消息,放两次不就招抚。不料海上船尚未到,总督部院八、九路发兵会剿。行到丁家栅,有见在伙党周二同妻陈氏及吴子循、沉二、顾四共五名口,先后前赴官兵军前投顺,报明小的巢穴,追究踪迹。小的知官兵会剿,于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蒋湾遇官兵扬帆冲杀前来,小的哨众迎敌。官兵勇猛,不能抵敌,各人溃败奔窜,落水淹死甚多,被擒见在官同伙吴三、陆大、陆髻■〈髟上厘下〉、陈阿明、卢七、陈鸭蛋、吴胡子、褚二、张附寿、吴子传、陆四、许二、蔡文贵等,并失去船只、弓箭、刀枪、炮械、盔甲等项。身随逃往巫家湾躲避。至十五年正月初三日,不期官兵又来搜剿。身等拚死拒敌,放炮迎打。奈大兵各处扎住口路攻杀,直冲巢寨,烧毁船十余只,淹死无数。见获在官小的伪副将陈上言及顾贵、老钱三并同伙马三、嘉兴老大、陆二、来寿、卞四、铳手吴大等并小的母亲沈氏,失去旗帜、鸟鎗、火药、器械等项。彼时夜晚,大兵方才收营。身即带领败贼船只,遁往黄浦江等处地方。于二月十四日夜,因身钱大名目大了,到处认得。又遇官兵丘把总等驾船搜寻追急,小的头目唐二被官兵杀死。身慌,即暗地改装,拼死冲杀。被大兵四处埋伏,不能走脱。小的羽党被官兵杀戮及水淹死殆尽,致将小的并妻曹氏擒获。所有原受永历年号黄绢平南将军前军都督伪敕一张并伪札一张、伪空敕一张、伪空札四张,俱被搜获。又伪平南将军印一颗,是身因败丢弃水内,余札遗失等情。据此,会看得渠首钱应魁盘踞太湖,招纳亡命,始而剽劫,继而称戈,数年以来,联■〈舟宗〉聚众,分派头目,备造器械,隐然一水国勍敌矣。一则受伪总兵札印于李之椿,潜为死灰复燃之计;一则受伪督敕印于郑国姓,订以声势应援之谋,而且输硝磺以供贼用,而且买弓箭以待贼来,湖海交连,势同燎原。至于抢掠乡镇,截劫官银,斗伪水师,俱其叛恶之昭著者耳。若非本部院运筹决策,檄调官兵,分路扼剿,则烟波万顷,此出彼没,何能擒斩无遗,功奏扫荡乎?除周二等五名口系军前投顺,相应开释,其余擒获各犯,一面细加研审明白,另文详报外,渠首钱应魁亟当骈戮竿首,以正国法者也。所获伪敕札见存。其平南将军伪印,据钱大供系被官兵杀败逃生,丢弃水内,合先详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湖贼钱应魁僭窃元凶,滔天巨逆,恃湖港之多岐,逞三窟之狡智,作乱内地,通线索于滇闽,荼毒生灵,久纵横于江浙。屡抚不降,屡剿不获,滋蔓难图,隐忧方炽。职思此贼急之则逃,缓之则玩,若非多调官兵,分路没伏,虽勤剿捕,克必不能擒,故密授道将机宜,分兵要地,露宿湖干,百计大索。举十余年之剧寇,始就缚,民人莫不称快,地方甫得安枕。中军副总兵冯武卿、抚标中军游击王天吉等厥功可嘉,苏松道副使宫家璧等劳不可泯,均当题叔,以明激劝者也。惟是钱逆理合请旨正法,但其枭猾莫测,百足不殭,恐其余孽未尽,犹怀出柙之思,职从弭乱起见,已将钱逆枭示,传首湖滨,以褫奸人之魄。其原获各犯,见发按察司审拟,俟其招报至日,另行报部。钱逆所供贼党,一面分檄缉拿,务靖根株。除搜获伪敕札移送兵部查销,所获船只器械发营充用,贼妇并金银等物俟审明分赏有功官兵役外,职谨会同浙江抚臣陈应泰、苏松抚臣张中元、按臣王秉衡、提督臣马逢知合词具题,恭候皇上睿鉴,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四月日。

  --录自清明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八五~一八八页。

  ·一九一、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

  钦命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赵廷臣谨题为欲弭倡乱之源、宜严惑众之法、仰乞睿鉴密□、以奠永安至计事:康熙元年十二月十六日,据按察司详称:奉臣案验,本年十月二十日准兵部咨开该浙江总督赵国祚题前事等因。康熙元年八月十六日题,九月十三日奉旨: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案查康熙元年三月内,臣部覆浙督赵国祚欲弭倡乱之源等事一疏内议:逆贼张煌言本籍,恐有遗漏逆属,应令该督密行□□缉拿,奉旨咨行去后。今据该督疏称:张煌言妻董氏子张奇官奉旨解赴将军刘之源处,逆姐张氏并夫傅鹗、子傅捷、女小四名口押解到部,尚有未获傅显官一犯另行严缉外,遍缉挨查,弁无逆属子侄兄弟存留等因。既经该督查明各属,并无逆贼张煌言逆属,取具各官印结在案,无庸再议。谨题请□。康熙元年九月二十八日题,三十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前来。准此,案仰该司照案备奉旨内及咨文事理,即便通行所属衙门,将张煌言案内未获傅显官一犯勒限躧缉,务期必获,□详解夺,以凭题覆,毋得隐匿,致干严究未便,速速等因。奉此,遵即备行宁波府转行各县严缉去后。催据宁波府知府徐化民呈称:遵即备行鄞、慈等五县躧缉去后。催据鄞县申覆:逆属傅显官,屡经严缉,并无此犯,前具文申覆在案。今蒙行催,复又差捕,挨家密缉,委无此犯名目,不敢隐匿,合具印结申送等情。又据慈溪县申覆:挨都逐团,多方躧缉,访无本犯隐匿在县,前经申覆在卷。□蒙严查,随即着差再四确缉,委无逆属傅显官踪迹,拟合具结申送等情。又据奉化县申覆:遵即差捕役,遍乡严缉,并无逆属傅显官名目,无从拘解,遵□□结申覆等情。又据定海县申覆:遵即差役逐□逐图密缉,并无逆属傅显官踪迹,无从获解,备具印结申送等情。又据象山县覆称:差捕挨户遍缉,并无逆属傅显官踪迹,无从获解,理合具结呈送等情各到府。据此,并本府印结,合就转送等情到司。据此,该本司按察使法若真查得逆属张煌言妻董氏子张奇官奉旨解赴京口将军处矣,逆姐张氏并夫傅鹗、子傅捷、女小女业已解部发回京口将军羁候,止有未获傅显官一犯严缉无获,取具印结,前经呈缴在案。今奉行司,勒限务缉。遵即复行宁郡所属挨查,并无踪迹,无从缉获。兹据该府各县复□印结前来,相应详请题结等因到臣。□□,该臣看得:海寇张煌言逆属傅显官一犯,出外未获,业经前任督臣赵国祚于康熙元年八月十六日题明另行严缉在案。今据按察司详称,行据宁波府属县挨查遍缉,并无傅显官踪迹,无从获解,取具该府并各属县印结并缴前来。除印结存案外,理合据实题结。伏乞敕部查覆施行,臣未敢擅便。为此具本端差承差余继孟赍捧谨题请旨。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题,奉旨:兵部议奏。

  --录自清明史料戊编第一本一五~一六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