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文獻叢刊·第175種】郑氏史料三编
台灣文獻叢刊
【第 175 種】
鄭氏史料三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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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簡介
第一七五種「鄭氏史料三編」
本書(二冊二三八面一四二、八○○字)分二卷,係據「明清史料」丁編、戊編及己編將清康熙年間應付臺灣鄭氏(鄭經及其子克塽)以及「善後事宜」之一切官方檔案輯錄編次而成。全書共收六十八件,其中五十八件為康熙元年迄二十二年之文件、十件為二十二年以後之文件。二十二年以前,多屬所謂「剿」與「撫」之措施;二十二年以後,除查報、查議收降招撫等事件以外,有遲至四十八年鄭克塽之母黃氏籲請清查產業及雍正九年鄭氏旗籍等案。
●序號 篇名
1 弁言
2 鄭氏史料三編目錄
3 鄭氏史料三編卷一
4 一、福建巡撫許世昌殘題本(海澄公黃梧舉報柯文老等領取逆本、出海經商案再審口供)康熙元年二月初六日
5 二、刑部等衙門尚書覺羅雅布□等殘題本(王吉甫等違禁下海、私販洋貨案會審口供)
6 三、江南總督郎廷佐奏本(恭報浙境「寇■〈舟宗〉」情形)康熙元年四月二十日
7 四、鎮守江寧等處將軍哈哈木殘題本(鄭大典、孔繼聖互控謀叛案再審口供)康熙元年六月初二日
8 五、刑部殘題本(遵旨會議錢雲五等與張煌言串通一案各犯罪狀)
9 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殘題本(查覆林芝草、陳浣、陳軾、林藩等四人代稟投誠情由)
10 七、福建巡撫殘件(審問朱盛治口供)
11 八、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拏獲「海逆」奸細陳阿五等)
12 九、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遵旨究擬守備侯閏失守瑞安縣城之罪)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13 一○、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查報「海寇」張煌言「逆屬」傅顯官無從獲解)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14 一一、耿繼茂抄錄偽侯鄭泰來啟
15 一二、抄錄偽帥阮美手書
16 一三、兵部殘題本(查覆謝機前後供指虛妄,請移粵督鞫實定案)
17 一四、福建總督殘件(查報征剿臺灣動餉修船並多修只數)
18 一五、兵部殘題本(山海「賊寇」登岸挑貨,殺傷官兵,閩粵兩省互相推諉,請敕令兩省總督查明題報)康熙六年三月十八日
19 一六、福建總督張朝璘殘題本(查覆銅山敘功案內疏冊互異緣由)康熙六年四月初八日
20 一七、兩廣總督盧興祖題本(查覆逆艘飄突案內遊擊謝輝亮失船傷兵何無救援情由)康熙六年閏四月二十五日
21 一八、福建水師提督施琅殘奏本(密陳蕩平機宜)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22 一九、刑部殘題本(粵督盧興祖串通香山知縣姚啟聖違禁出界、貪詐銀兩案各犯口供)
23 二○、刑部等衙門殘題本(犯弁抵換等事)康熙七年七月二十二日
24 二一、兵部殘題本(為巡察江南南界專管安輯投誠事務肯赤黑等干預地方事務)
25 二二、兵部殘題本(調整浙江省溫、臺、嚴、衢、金、處各府弁兵)
26 二三、敕諭明珠等鄭經比例朝鮮不便允從 康熙八年九月
27 二四、山西巡撫殘件(陳嵩誣控案審問口供)
28 二五、兵部殘題本(押解投誠人員逃脫弁丁眷口移駐山西墾荒)
29 二六、兵部殘題本(行查移駐山西墾荒投誠官兵)康熙九年十二月十五日
30 鄭氏史料三編卷二
31 二七、福建總督劉斗題本(請准撥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
32 二八、刑部題本殘片(陳暹等誣控周全斌與鄭經結盟假意投誠)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
33 二九、江南提督殘題本(題報搜查江南沙島)
34 三○、兵部尚書科爾可大等題本(議奏福建更定沿邊水陸汛防官兵營制)康熙十年五月初三日
35 三一、工部尚書吳達禮殘題本(議覆閩督請撥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五月十八日
36 三二、兩廣總督金光祖密題殘本(為「海逆」潛入廣州,行查地方官員何無覺察)
37 三三、江南提督楊殘咨文(急請添兵救援)
38 三四、鎮海將軍王致安南將軍石咨文(為崇明沙船撥出七十只泊於上海之黃浦江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
39 三五、蘇松水師總兵姚自強咨呈殘件(為崇明沙船撥赴上海駐泊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到
40 三六、江寧巡撫殘件(違禁通洋人犯口供)
41 三七、廣東巡撫佟養鉅題本(申報「叛犯」林明等處斬日期)康熙十四年九月十二日
42 三八、江寧提督楊咨安南將軍文(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二日
43 三九、江寧巡撫致平寇將軍咨文殘件(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四日
44 四○、江寧提督楊致平寇將軍石咨文(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45 四一、江寧提督楊殘咨文(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46 四二、江南總督阿致平寇將軍石密咨文(鄰報賊■〈舟宗〉甚眾,崇汛單弱可虞,請撤回黃浦兵以固海疆)康熙十五年六月初十日
47 四三、江寧提督楊致安南將軍咨文(咨報奸細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三日
48 四四、江南總督阿殘咨文(咨報奸細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49 四五、漳州府副將劉成良家人葛延壽供詞
50 四六、兵部抄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傑淑等題本(題報擊敗「海賊」,大獲全勝,恢復邵武府城)康熙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
51 四七、禮部祠祭清吏司密手本(為海澄公黃梧父子及其家眷受害甚慘,議賜卹典事)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到
52 四八、吏部題本(恭繳嚴議閩省督、提之上諭)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
53 四九、福建巡撫吳興祚題本(請將閩省現在委署文武大小員弁准其實授)康熙十七年七月十一日
54 五○、吏部殘件(查報海、揭、潮、澄四縣被「寇」焚劫情形)
55 五一、「令臣子姚儀赴京候補」殘件
56 五二、吏部尚書吳達禮等殘題本(為彙報招撫投誠官兵事)
57 五三、海賊聯■〈舟宗〉飄劫虎門殘件
58 五四、兵部尚書郭四海等殘題本(為「海逆」侵犯虎門營寨,議懲防汛官員事)
59 五五、福建總督姚疏稿(泣陳父伯捐軀矢報,懇乞垂憐題卹)康熙十九年十二月
60 五六、兵部尚書李之芳等殘題本(密題攻澎軍事部署)
61 五七、禮部題本(議敘海壇、崇武等處有功貢監生顧九錫等)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
62 五八、福建提督施琅殘奏本(欽奉上諭,加授靖海將軍,封靖海候)
63 五九、兵部殘題本(劉國軒貨船投誠)
64 六○、部題福督王國安疏殘本(查報洪磊、劉國軒派往海外生理船隻所有人員並所載貨物)
65 六一、康熙年記注殘冊(二十一年至二十四年)
66 六二、吏部題本(查議林升差往臺灣招撫情節)康熙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一日
67 六三、禮部殘題本(金門總兵陳龍請謚)康熙三十六年閏三月初八日
68 六四、「航剿臺灣有功」殘件
69 六五、諭祭靖海侯福建水師施琅文 康熙三十七年九月
70 六六、已故公鄭克塽母黃氏再籲請天恩清查產業殘葉 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四日
71 六七、正紅旗漢軍佐領緣由冊(鄭氏旗籍) 雍正九年四月
72 六八、一等侯馬國鍾世襲單
●弁言
「鄭氏史料三編」是從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刊布的「明清史料」各編中,把清朝在康熙年間對付臺灣鄭氏的一切官方檔案輯錄出來,加以標點、分段,再按年月編次而成的。全書共收六十八個文件,其中有五十八件是在康熙元年迄二十二年的,十件是在康熙二十二年以後的。全書共分兩卷,另立目次,冠於書首。編次辦法,全與「續編」相同,這裏不再瑣述了。(百吉)
●鄭氏史料三編目錄
卷一
一、福建巡撫許世昌殘題本(海澄公黃梧舉報柯文老等領取逆本、出海經商案再審口供)康熙元年二月初六日…………………………………………………………………(一)
二、刑部等衙門尚書覺羅雅布□等殘題本(王吉甫等違禁下海、私販洋貨案會審口供)。………………………………………………………………………………………(二一)
三、江南總督郎廷佐奏本(恭報浙境「寇■〈舟宗〉」情形)康熙元年四月二十日……(二五)
四、鎮守江寧等處將軍哈哈木殘題本(鄭大典、孔繼聖互控謀叛案再審口供)康熙元年六月初二日……………………………………………………………………………(二六)
五、刑部殘題本(遵旨會議錢雲五等與張煌言串通一案各犯罪狀)……………(三一)
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殘題本(查覆林芝草、陳浣、陳軾、林藩等四人代稟投誠情由)……………………………………………………………………………………………(三三)
七、福建巡撫殘件(審問朱盛治口供)……………………………………………(四四)
八、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拏獲「海逆」奸細陳阿五等)……………………(四五)
九、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遵旨究擬守備侯閏失守瑞安縣城之罪)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四六)
一○、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查報「海寇」張煌言「逆屬」傅顯官無從獲解)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五一)
一一、耿繼茂抄錄偽侯鄭泰來啟……………………………………………………(五三)
一二、抄錄偽帥阮美手書……………………………………………………………(五四)
一三、兵部殘題本(查覆謝機前後供指虛妄,請移粵督鞫實定案)……………(五六)
一四、福建總督殘件(查報征剿臺灣動餉修船並多修只數)……………………(六○)
一五、兵部殘題本(山海「賊寇」登岸挑貨,殺傷官兵,閩粵兩省互相推諉,請敕令兩省總督查明題報)康熙六年三月十八日……………………………………………(六二)
一六、福建總督張朝璘殘題本(查覆銅山敘功案內疏冊互異緣由)康熙六年四月初八日…………………………………………………………………………………………(六三)
一七、兩廣總督盧興祖題本(查覆逆艘飄突案內遊擊謝輝亮失船傷兵何無救援情由)康熙六年閏四月二十五日………………………………………………………………(六六)
一八、福建水師提督施琅殘奏本(密陳蕩平機宜)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七三)
一九、刑部殘題本(粵督盧興祖串通香山知縣姚啟聖違禁出界、貪詐銀兩案各犯口供)…………………………………………………………………………………………(七四)
二○、刑部等衙門殘題本(犯弁抵換等事)康熙七年七月二十二日……………(八三)
二一、兵部殘題本(為巡察江南南界專管安輯投誠事務肯赤黑等干預地方事務)…………………………………………………………………………………………………(八七)
二二、兵部殘題本(調整浙江省溫、臺、嚴、衢、金、處各府弁兵)…………(八八)
二三、敕諭明珠等鄭經比例朝鮮不便允從康熙八年九月………………………(八九)
二四、山西巡撫殘件(陳嵩誣控案審問口供)……………………………………(九○)
二五、兵部殘題本(押解投誠人員逃脫弁丁眷口移駐山西墾荒)………………(九九)
二六、兵部殘題本(行查移駐山西墾荒投誠官兵)康熙九年十二月十五日…(一○五)
卷二
二七、福建總督劉斗題本(請准撥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一一三)
二八、刑部題本殘片(陳暹等誣控周全斌與鄭經結盟假意投誠)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一二○)
二九、江南提督殘題本(題報搜查江南沙島)…………………………………(一四四)
三○、兵部尚書科爾可大等題本(議奏福建更定沿邊水陸汛防官兵營制)康熙十年五月初三日………………………………………………………………………………(一五○)
三一、工部尚書吳達禮殘題本(議覆閩督請撥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五月十八日………………………………………………………………………………………………(一五三)
三二、兩廣總督金光祖密題殘本(為「海逆」潛入廣州,行查地方官員何無覺察)……………………………………………………………………………………………(一五五)
三三、江南提督楊殘咨文(急請添兵救援)……………………………………(一五六)
三四、鎮海將軍王致安南將軍石咨文(為崇明沙船撥出七十只泊於上海之黃浦江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一五七)
三五、蘇松水師總兵姚自強咨呈殘件(為崇明沙船撥赴上海駐泊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到…………………………………………………………………………(一五九)
三六、江寧巡撫殘件(違禁通洋人犯口供)……………………………………(一六一)
三七、廣東巡撫佟養鉅題本(申報「叛犯」林明等處斬日期)康熙十四年九月十二日…………………………………………………………………………………………(一六六)
三八、江寧提督楊咨安南將軍文(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二日………(一六八)
三九、江寧巡撫致平寇將軍咨文殘件(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四日…(一七一)
四○、江寧提督楊致平寇將軍石咨文(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一七三)
四一、江寧提督楊殘咨文(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一七五)
四二、江南總督阿致平寇將軍石密咨文(鄰報賊■〈舟宗〉甚眾,崇汛單弱可虞,請撤回黃浦兵以固海疆)康熙十五年六月初十日………………………………………………(一七七)
四三、江寧提督楊致安南將軍咨文(咨報奸細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三日……………………………………………………………………………………………………(一七八)
四四、江南總督阿殘咨文(咨報奸細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一七九)
四五、漳州府副將劉成良家人葛延壽供詞………………………………………(一八一)
四六、兵部抄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傑淑等題本(題報擊敗「海賊」,大獲全勝,恢復邵武府城)康熙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一八三)
四七、禮部祠祭清吏司密手本(為海澄公黃梧父子及其家眷受害甚慘,議賜卹典事)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到…………………………………………………………(一八八)
四八、吏部題本(恭繳嚴議閩省督、提之上諭)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一九三)
四九、福建巡撫吳興祚題本(請將閩省現在委署文武大小員弁准其實授)康熙十七年七月十一日……………………………………………………………………………(一九三)
五○、吏部殘件(查報海、揭、潮、澄四縣被「寇」焚劫情形)……………(一九五)
五一、「令臣子姚儀赴京候補」殘件……………………………………………(一九八)
五二、吏部尚書吳達禮等殘題本(為彙報招撫投誠官兵事)…………………(一九九)
五三、海賊聯■〈舟宗〉飄劫虎門殘件……………………………………………………(二○○)
五四、兵部尚書郭四海等殘題本(為「海逆」侵犯虎門營寨,議懲防汛官員事)………………………………………………………………………………………………(二○二)
五五、福建總督姚疏稿(泣陳父伯捐軀矢報,懇乞垂憐題卹)康熙十九年十二月………………………………………………………………………………………………(二○四)
五六、兵部尚書李之芳等殘題本(密題攻澎軍事部署)………………………(二一一)
五七、禮部題本(議敘海壇、崇武等處有功貢監生顧九錫等)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二一三)
五八、福建提督施琅殘奏本(欽奉上諭,加授靖海將軍,封靖海候)………(二一四)
五九、兵部殘題本(劉國軒貨船投誠)…………………………………………(二一六)六○、部題福督王國安疏殘本(查報洪磊、劉國軒派往海外生理船隻所有人員並所載貨物)…………………………………………………………………………………(二一九)
六一、康熙年記注殘冊(二十一年至二十四年)………………………………(二二二)
六二、吏部題本(查議林升差往臺灣招撫情節)康熙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一日……………………………………………………………………………………………………(二二六)
六三、禮部殘題本(金門總兵陳龍請謚)康熙三十六年閏三月初八日………(二二九)
六四、「航剿臺灣有功」殘件……………………………………………………(二三○)
六五、諭祭靖海侯福建水師施琅文康熙三十七年九月………………………(二三二)六六、已故公鄭克塽母黃氏再籲請天恩清查產業殘葉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四日……………………………………………………………………………………………(二三三)
六七、正紅旗漢軍佐領緣由冊(鄭氏旗籍)雍正九年四月…………………(二三五)六八、一等候馬國鍾世襲單………………………………………………………(二三七)
●鄭氏史料三編卷一
一、福建巡撫許世昌殘題本(海澄公黃梧舉報柯文老等領取逆本、出海經商案再審口供)康熙元年二月初六日
二、刑部等衙門尚書覺羅雅布□等殘題本(王吉甫等違禁下海、私販洋貨案會審口供)
三、江南總督郎廷佐奏本(恭報浙境「寇■〈舟宗〉」情形)康熙元年四月二十日
四、鎮守江寧等處將軍哈哈木殘題本(鄭大典、孔繼聖互控謀叛案再審口供)康熙元年六月初二日
五、刑部殘題本(遵旨會議錢雲五等與張煌言串通一案各犯罪狀)
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殘題本(查覆林芝草、陳浣、陳軾、林藩等四人代稟投誠情由)
七、福建巡撫殘件(審問朱盛治口供)
八、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拏獲「海逆」奸細陳阿五等)
九、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遵旨究擬守備侯閏失守瑞安縣城之罪)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一○、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查報「海寇」張煌言「逆屬」傅顯官無從獲解)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一一、耿繼茂抄錄偽侯鄭泰來啟
一二、抄錄偽帥阮美手書
一三、兵部殘題本(查覆謝機前後供指虛妄,請移粵督鞫實定案)
一四、福建總督殘件(查報征剿臺灣動餉修船並多修只數)
一五、兵部殘題本(山海「賊寇」登岸挑貨,殺傷官兵,閩粵兩省互相推諉,請敕令兩省總督查明題報)康熙六年三月十八日
一六、福建總督張朝璘殘題本(查覆銅山敘功案內疏冊互異緣由)康熙六年四月初八日
一七、兩廣總督盧興祖題本(查覆逆艘飄突案內遊擊謝輝亮失船傷兵何無救援情由)康熙六年閏四月二十五日
一八、福建水師提督施琅殘奏本(密陳蕩平機宜)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一九、刑部殘題本(粵督盧興祖串通香山知縣姚啟聖違禁出界、貪詐銀兩案各犯口供)
二○、刑部等衙門殘題本(犯弁抵換等事)康熙七年七月二十二日
二一、兵部殘題本(為巡察江南南界專管安輯投誠事務肯赤黑等干預地方事務)
二二、兵部殘題本(調整浙江省溫、臺、嚴、衢、金、處各府弁兵)
二三、敕諭明珠等鄭經比例朝鮮不便允從 康熙八年九月
二四、山西巡撫殘件(陳嵩誣控案審問口供)
二五、兵部殘題本(押解投誠人員逃脫弁丁眷口移駐山西墾荒)
二六、兵部殘題本(行查移駐山西墾荒投誠官兵)康熙九年十二月十五日
·一、福建巡撫許世昌殘題本
一
欽差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三級臣許世昌謹題為敬陳滅賊五策事:康熙元年正月十七日,據福建按察使司呈解,案蒙巡按李御史案驗,順治十七年六月初六日,奉都察院勘劄,准刑部咨,刑科抄出密封紅本,該本部等衙門題覆福建巡按李時茂題擬柯文老等招罪緣由,該本部會同院寺會看得:海澄公單開五商曾定老案續報餘夥柯文老、陳卯二犯,先經前按成性再審題請緩決,臣等先因二犯當日領銀經商審無的據,復行題駁去後。今據該按疏稱,拘提鄰里、族長,皆供文老在家讀書,陳卯年老瘋病,仍照前擬緩決前來。細查招內海澄公單開柯文老、陳卯分領銀兩在十三年四月,柯文老自供十三年四月見在觀風考取二名。陳卯供十三年聞海寇告警,泉城人丁出入登冊,並未出城等語。但查柯文老應考有名,必有卷案可稽;陳卯在城出入登冊,必有簿籍可驗;本內未查明確,礙難核覆,應同分銀之龔用娘,仍行一並請敕該按再加嚴審確擬,限七個月具奏。至於已正法曾定老子曾汝雲、龔妹娘子龔元禮疏開並無鑽營舉人生員情節。其吳胤開原系伍乞娘疏族,各取有印結在案。查曾汝雲、龔元禮雖無鑽營實據,但系叛屬,各應解部入官。吳胤開興伍乞娘既無服制,相應免議。黃孫娘等仍嚴緝另結等因。順治十七年三月二十七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咨院備劄前來。備案行司,遵照勘劄內奉旨事理,即將柯文老十三年四月應考有名,有無卷案可查,陳卯在城出入登冊,有無簿籍可驗,與同分銀之龔用娘再加嚴審確擬,並取簿案查明覆詳。曾汝雲、龔元禮各解部入官。吳胤開與伍乞娘既無服制,免議發落等因到司。
蒙司隨即檄行泉州府會同理刑官速審招解去後。續據招解到司。該本司按察使王原膴覆審招解,問得一名柯文老,即王賚登,年四十四歲,系泉州府儒學生員。狀招:文老原住晉江縣安民堡。於崇禎十六年三月內,隨生母王氏往同安外家。時值縣考,遂從母王姓名賚登,赴同安縣試,蒙取有名,送府入道。蒙郭學道取進,撥入同安縣儒學。因戊子年父被鄭逆拿去索餉身死,遂家挈家避居泉城,並未領銀經商。順治十三年四月蒙恤刑吳郎中觀風,考取一等第二名,見有府學姓名底冊可據。至十四年四月,蒙孔學道改入泉州府學,各有冊案可據。又有在官生員族長柯葉沃、家甲鄰佑蔡道篤、周文、陳榮洲等結證。比有在官陳卯,向居郡城,年已七十八歲於崇禎年間往京尋弟陳兆珂,至戊子年回家,病瘋在家,從未出門領銀做商。有在官家甲、鄰佑地方李振祥、陳問世、阮聯、潘榜等保結。比文老與陳卯因有已經奉旨正法曾定老、伍乞娘、龔孫觀、龔妹娘伊曾領鄭逆銀兩,號為五大商名目,致奉海澄公題參疏外,績單開以文老與陳卯各不合與其黨夥領銀,續獲到官嚴審。柯文老原供系生員,惟知讀書,並未經商。陳卯原供向在京回,久病在家,倚田產度日。皆堅稱並未領鄭逆銀為商情由在案。又有原疏無名,至十五年正月十八日會審,龔妹娘,始稱今在官疏族弟龔用娘,續行本府於二月初一日拏獲龔用娘到官。伊於六年曾往杭州貿易。至八年耗本回家,今審伊供並未領本出外生意,一向在家,有在官生員陳洪猷、族長龔興、甲鄰地方洪龍、王錦初等保結。因覆疏在正月二十六日,此時尚未到官,疏中固有照提另結各情由在案。
比因原蒙海澄公黃梧具題前事,順治十四年九月初七日奉旨:該部密速議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海澄公黃梧疏內,其鋤五商以絕接濟一款,稱成功山海兩路,各設五大商,行財射利,黨羽多至五、六十人。泉州之曾定老、伍乞娘、龔孫觀、龔妹娘等為五商領袖。近且其子弟營鑽舉人、生員,陰通犯禁百貨,漏洩內地虛實,貽害最大等語。查五商潛住城郭,陰為接濟,洵屬地方大害。據疏內曾定老等姓名甚詳,應行該督、撫、按會同海澄公逐名嚴拿,並窮究黨羽,作速從重擬罪具奏。其營鑽舉人、生員情節,一並確審,奏到再議。順治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奉旨:本內五商曾定老等,令其子弟鑽營舉人、生員,陰通犯禁百貨,漏洩內地虛實,深為可恨。著兵部密差的當員役嚴拿,交與該督、撫、按會同海澄公黃梧從重究擬具奏。餘俱依議,速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移咨到院。隨奉巡撫劉右副都御吏牌行興泉道會同兵部差官嚴拿去後。今據興泉道拏獲人犯曾定老、伍乞娘、龔孫觀、龔妹娘、家屬曾汝雲、伍八娘、龔元禮押解到院發審間,又蒙巡按成御吏牌,將續拿人犯黃孫娘、陳卯、柯文老等三名差官押司間,又奉本撫院會同按院、海澄公按臨城隍廟,公集按察使程之璿、兵備道副使蕭炎、福州府知府李雨霑、推官田緝馨,吊取定老與伍乞娘、龔孫觀、柯文老、陳卯、並定老子曾汝雲、伍乞娘弟伍八娘、龔妹娘子龔元禮及同名已經審釋黃孫娘各到官,逐一嚴加研鞫,取各供詞在案。又海澄公單開各商領過偽國姓財本的據:一、順治十一年正月十六、七等日,曾定老等就偽國姓兄鄭祚手內領出銀二十五萬兩,前往蘇、杭二州置買綾紬、湖絲、洋貨,將貨盡交偽國姓訖。一、順治十二年五月初三、四等日曾定老就偽國姓管庫伍宇舍手內領出銀五萬兩,商販日本,隨經算還訖。又十一月十一、二等日,又就伍宇舍處領出銀十萬兩,每兩每月供利一分三釐,十三年四月內,將銀及湖絲、段疋等貨般運下海,折還母利銀六萬兩,仍留四萬兩付定老等作本接濟。內曾定老分得本銀七千兩。每與偽國姓作耳目,慣伺內地虛實,如王師入泉、固山出師,履行密報下海,此本爵在中左時所目擊者。伊子曾汝雲受偽國姓密囑,令其鑽營生員、舉人為護身之符,以便陰通內地信息,每遇考試,賄賂代筆。他如伍乞娘分本銀六千兩,龔孫觀分本銀五千兩,龔妹娘同伊胞弟用娘分本銀六千兩,另黨與曾肖吾分本銀二千,見逃柯文老分本銀五千兩,陳卯分本銀五千兩,黃孫娘分本銀三千兩。以上計銀四萬兩俱未交,相應追出沒官。查正犯黃孫娘的名榮宇。今獲黃孫娘,系姓名相同,應從開釋,另拘正犯究擬等因。隨該按察使程之璿會看:律擬曾定老、伍乞娘、龔孫觀、龔妹娘四犯,照謀叛律駢斬,妻孥、財產按律為奴入官。疏外續獲之柯文老、陳卯,照奸細律斬,並追原分本銀。除伍八娘族弟外,其汝雲、元禮皆為謀叛之子,應並為奴。至黃孫娘系同名誤拿,會審無干釋放,無容再議。其未獲黃孫娘即黃榮宇,並龔用娘、曾肖吾,照提另結,取供具招。通詳巡撫劉右副都御吏會疏具題候旨間,續奉巡撫劉右副都御吏牌:准刑部咨,刑科送到密封紅本,該福撫劉漢祚題五商曾定老等招罪緣由,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又准兵部將面試文字三篇咨送刑部。
該本部會同院寺看得:五商曾定老、伍乞娘、龔孫觀、龔妹娘俱合依謀叛不分首從皆斬立決,各犯財物變價,並妻妾子女解部入官,父母、祖孫、兄弟解部流徙尚陽堡,房地造冊報部,黨羽柯文老、陳卯俱合依境內奸細走透消息於外人者律斬監候。該巡按再行親審,限七個月具奏處決。各名下贓銀照追入官。黃孫娘名姓相同,既非本犯,相應釋放。未獲龔用娘、黃孫娘即黃榮宇、曾肖吾,嚴緝另結。吳胤開文字少有規模,其曾汝雲、龔元禮文字毫無規模,但人犯俱在閩省,應將鑽營舉人、生員情弊,敕下該撫、按嚴審確擬具奏等因。順治十五年四月十二日奉旨:曾定老、伍乞娘、龔孫觀、龔妹娘即就彼處斬。柯文老、陳卯依議應斬,著監候該巡按再行親審具奏,餘依議。此等事情,屢經嚴禁,何得仍前肆行無忌?殊為可恨!以後再有違犯的,著即拿解刑部嚴究擬罪。如該地方官玩忽不行察緝,也著一並嚴察議罪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應咨行發落等因移咨到院行司。
蒙司將曾定老、伍乞娘、龔孫觀、龔妹娘四犯押赴市曹正法外,其各名下贓銀並各家財物、人口,隨即轉行泉州府估變、僉解去後,所有柯文老、陳卯二犯,見羈府獄,遵奉部覆,該巡按再行親審。備牌仰福州府即將柯文老、陳卯從實細覆,期無枉縱,確招解司,覆轉按院親審。其吳胤開等文字有無規模及鑽營情弊,逐一覆鞫明白解司,以憑解撫、按兩院施行等因到府。又蒙本司牌:蒙巡按成御吏案驗行同前事到司,並行到府。又奉巡撫劉右副都御吏牌:據興泉道呈解龔用娘並黃孫娘家屬黃晉到院,發司行府。蒙府並行間,比曾汝雲、龔元禮、吳胤開即伍胤鎧、柯文老、陳卯各訴詞俱批到府。當蒙本府知府李雨霑審招解司。蒙批:仰府會同刑廳再審間,隨奉撫院牌:海澄公業已到省,該司即將犯人柯文老等押赴城隍廟,會同按院、海澄公,公集福刑廳,吊取本犯逐一研鞫。柯文老、陳卯仍前堅口不認。據曾汝雲、龔元禮僉供:那時嚴刑之下,父子關切,心緒錯亂,是以文字無規模,鑽營情弊無有。前罪也是有了。若有,何苦不招?
家下無有舉人。伍胤鎧供:自崇禎年間進學,並無鑽營情弊。龔用娘供:與哥哥分居做生意是實,並不領哥哥仔本,俱是自己仔本,在杭州販買棉花是實。黃晉供:黃孫娘是他親哥子,因壬辰年攻破漳州逃難,不知下落。晉逃在泉州,本錢並不知道。取各口供並柯文老等仍發到司。除將龔用娘、黃晉二犯系續獲解審,恐口供未確,另行泉州府再加細查,並行漳州府緝獲黃孫娘及南安縣緝曾肖吾去後。蒙府回稱:據晉江縣申稱:□龔用娘族長龔興等、家甲生□□□□□□□俱供;龔用娘(中缺)一推詳,何前後參差?該司又不究明情節,此是弊是錯,聲說明白,徒煩返覆,而稽積案。仰司即照駁究明詳解批行到司,轉行泉刑廳,遵即提吊柯文老到官。審據文老供稱:前年在省,蒙福、延、建、邵各刑廳會審,只因文老是否為商,或作何生理,文老稱系生員,晉江縣人,未蒙問及何學生員,故前各廳敘招,隨作本縣儒學。及部駁文老在家讀書,並未為商,豈無鄰里可訊?及蒙發回原籍審鞫,方供生母姓王,系同安縣人。文老因從母從回家,隨就母籍考進同安縣學。繼因道途阻隔,不便應考,呈准改入府學等情在案。隨該推官瞿廷諧覆看得:柯文老等一案,其招稱與進學籍貫,業於前招已詳悉聲說矣。今奉駁是是弊是錯,夫文老父籍晉江,母籍同安,隨母寄居同安,故以母姓而入同安縣學。後因避寇移歸府城,遂呈請學道改附郡庠,見有學冊鑿鑿,則非弊也可知矣。況改學在先,緣事在後,寧知今日犯事而先預為之計耶?至招稱晉江人氏者,斯時五大商一案,止有柯文老之名,並無王賚登姓字。柯本晉江人,故敘招即以本姓籍貫開填,其非錯也又彰彰矣。本犯口供可據,鄰里前結可查。緣蒙批職細查,一一備共申覆,或情可矜原,非卑職所敢遽擬者也等緣由呈解到司。
隨該本按察使王原膴覆看得:柯文老一案,因柯、王二姓與晉江、同安二籍之故,駁審再四,前詳剖悉,可無遺義。今駁謂既供同安,又招晉江,必有緣故。仰見詳慎至意,果非尋常平反之可庶幾也。遵行再訊。此案初時原開止柯文老之名,問是否為商,作何生理,不曾問及二姓、二籍之故,故止供稱生員,系晉江人,而未及詳供乃晉江人而同安縣學也。及蒙大部發回查訊,鄰里姓供伊母姓王,系同安人,因隨母回家,就母姓入學,招中始敘入系同安學、姓王而名賚登也。至於改附郡庠,以及呈改、批改年月,考冊俱鑿鑿可稽。改學在先,緣事在後。招晉江在先,供同安在後。委非有情弊錯誤於其間矣。仍照原擬,應否矜擬,聽候裁奪。蒙將文老等取問罪犯,議得柯文老、陳卯各所犯,俱合依境內奸細走透消息於外人者律斬,俱重刑牢固;審二犯情有可矜,監候會審詳決。龔用娘歷審無從罪案,合照前招請宥;與供明蔡道篤等各發寧家,候具題允日施行。照出蔡道篤等供明招稱柯文老名下分得銀五千兩,陳卯名下分得銀五千兩,並原審龔用娘分龔妹娘銀三千兩,今審龔用娘並未支領分受,仍於龔妹娘子龔元禮名下照追,一並完解充餉,取實收繳照。除曾汝雲、龔元禮二犯原審既奉部覆,其進學皆在開單年月之先,並無鑽營情節,俱系逆犯曾定老、龔妹娘子,律載入官為奴,應候追贓完日僉差,另文起解。其伍胤鎧即伍胤開奉文宥釋外,龔用娘系龔妹娘疏族,並未分銀,應照前請宥。其未獲黃孫娘即黃榮宇、曾肖吾,嚴緝另結。別無餘照。招解到臣,覆審無異。
該臣看得:柯文老、陳卯一案,先經按臣成性具題,部議以二犯當日領銀經商,審無的據題駁。隨該按臣李時茂覆稱:柯文老在家讀書,陳卯年老瘋病緣由,復奉部查文老應考有名,必有卷案,陳卯在城出入,必有簿籍,並同分銀之龔用娘,一並再加嚴審,總期得情以定罪,不令留疑於重獄也。今行再四詳訊。柯文老原從母姓,以王賚登進學,紅案與觀風名次,卷案昭昭可稽,並門斗認識皆真。陳卯見患瘋症,且年已七十八,住址甲冊可驗。二犯並未出外經商,即據族鄰僉保相符。更以文老姓名、籍貫互異,恐有假冒,嚴駁推敲,究明來歷,已無疑議。至於龔用娘從未同居分領本銀,嚴鞫證供如初。此臣遵行再審各犯之情節如此。第事關辟案,司詳仍照原招,合聽部核定擬者也。既經該司招解前來,理合具題,伏乞敕部覆覈施行,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王旻齎捧,謹題請旨。康熙元年二月初六日,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典都察院右副都御吏加三級臣許世昌。
二(本件疑即上件中缺之部分)
(上缺)錦初、龔興等於城隍廟公審據柯文老供□:崇禎十六年從生母王姓,蒙郭學道取□□安縣,學名王賚登。順治四年,父被海逆拷身死。五年,挈眷避郡,住三教鋪。十三年四月,恤刑吳郎中觀風府學,登附考,蒙取一等二名,有冊可查。五月,孔學道歲考。自入城之後,在家讀書,策應雜派,並未經商,委無領銀。據家甲周文供稱:柯文老同住三教鋪,系是讀書,並未經商買賣等情,並無領賊銀五千兩。生員蔡道篤供稱:篤系生員,王賚登對門。柯文老乃乳名。與道篤同庠,在家讀書,並無外出經紀。其子弟一□□□讀書,亦無經商領銀之事,的無此情。陳□□□稱:柯文老一向在家讀書,並不曾外出做生意。十三年四月,大兵亦有文老家住,其鋪中派辦,他俱有策應,並無領鄭逆銀情由。又據族長柯葉沃供稱:王賚登即柯文老,恤刑觀風,考一等二名,初進同安縣學,後孔學道途阻隔,即改入府學,一門兄弟、叔姪俱是讀書,安有領銀事情?據陳卯供稱:一家五口,年老子幼,住雲山鋪,策應□□,師谷四十五石,有些薄產,策應鋪中雜派無失。卯並無出門,並無領銀之事。據云山鋪地方阮聯供稱:陳卯年老,十三年四月在家策應差派,□□□門領銀生理。同居潘榜供稱:陳卯,戊子□□□雲山鋪居住,奉派納谷,俱載在簿冊,並策應民夫雜派無失。十三年瘋病不能出門,並無為商,亦不聞有領銀。據甲鄰生員李振祥供稱:陳卯年老瘋病,並無出外經商等情。陳敬供稱:小的住雲山鋪。十三年四月,陳卯俱在雲山鋪住,並無領鄭逆銀兩。陳問世即四娘供稱:陳卯原住雲山鋪,因兵丁佔住,騷擾不堪,十三年四月借世家避擾,朝來晚歸,雲山鋪,並無出城,並不見經商往來。王巳觀供稱:陳卯十三年四月,家被水師兵丁居住,擾不能當,卯只身與陳四娘租一間,自己安身,早間來陳四娘家,晚間□□□雲山鋪,並無經商來往。據龔用娘供稱:□的原住在晉江縣八都住居,因寇亂,順治八年搬入府城萬厚鋪住。後因大兵佔屋,搬去十四都崙上鄉。又因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四夜,通鄉被劫,移去福全所內住。八年間己本破耗,一向在家,並無外出經商。與龔妹娘系同族兄弟,素無同居,並無分領逆本。據萬厚鋪地方洪龍供稱:龔用娘,順治八年六月進城住本鋪,並無妹娘往來,無經商外出。因十二年大兵佔屋,十一月出城,晉江縣十四都崙上鄉居住。據甲鄰生員陳洪猷供稱:龔用娘順治八年六月來往,並□□□□同居往來及外地商等情。十二年十一月,大兵佔住,挈眷往晉江縣十四都崙上鄉。吳瑞供:用娘系十二年十一月來本鄉居住,並無外出經商,亦無妹娘往來。至十四年十二月,通鄉被劫,搬移福全所住。據王錦初供稱:小的住福全所,系用娘鄰右居住。用娘十四年十二月搬來居住。至十五年二月被拿入城。以前並無領逆本做生意,系與龔妹娘■〈束〉族。又據族長龔興供稱:族姪龔用娘與妹娘非同胞,係■〈束〉族兄弟,素不同居。因寇亂,順治八年移眷入城,萬厚鋪居住。至十二年十一月,移去崙上鄉住。通鄉被劫,至十四年十二月移去福全內所住。各有甲鄰可證,並無分領逆本之事。各人身家為重,不敢冒保是實各等情在案。蒙本府知府葉樹德、推官章採獄會看得:柯文老等一案,駁查應考有無卷案可稽。隨據柯文老供稱:即系生員王賚登,於十三年四月,曾蒙恤刑觀風,考列一等二名。即查該學印冊,果列一等二名。又以隨其母姓王入學,取有族長、生員柯葉沃結狀在案。但查原卷該學申稱當日發榜外,隨即呈繳恤刑。又將伊甲長周文、鄰右蔡道篤等嚴加並審,俱供文老在家讀書,並無外出經紀。又蒙駁查陳卯在城出入登冊,有無簿籍可驗。隨即行縣確查。據晉江縣申稱:將陳卯原住雲山鋪、節孝鋪家甲冊二本呈送前來。會閱冊造無異。又嚴審伊地方甲鄰阮聯、潘榜等供:陳卯戊子年即□雲山舞居住,不出門。因兵丁佔住,遂同陳問世節孝鋪居住,並無出城等情。又將龔用娘嚴刑細訊。據用娘供稱:八年間,己本破耗,一向在家,並無出外。妹娘素無同居,並無分領逆本。及嚴刑其族人等,各供妹娘係■〈束〉族兄弟,素不同居,並無分領逆本之事。口供鑿鑿,再三覆鞫無異於前供也。今將原呈簿案見在繳查。其曾汝雲、龔元禮,除一並選差另行押解,具由同原發招冊及各甘結、印結、並觀風底案、家甲冊,於順治十七年十二月十九日呈繳按察司。
蒙此:據詳柯文老學名王賚登,雖俱有族長、門斗□□該縣各印結,但一人之身,更姓改學,跡甚□□。即該學申稱覆任未久,益難遽信。觀風試卷雖繳,恤刑當日,豈無拆號底簿?今冊何足為憑?仰府再會廳審,備查文老,更姓改學等情,果否確無弊端?另取該縣儒學並該府廳切實印結,並觀風底案齎司。仍將陳卯、龔用娘再加細覆,妥招詳報。蒙府行學,查取印結、觀風底冊。據儒學教授陳爾嘉申稱:覆查得生員王賚登,於順治十三年七月內改入本學。當時經有門斗識認王賚登即是柯文老無異。卑學前具印結在案。至於更姓改學,確無情弊。未改學之先,卑學難悉其詳。查本生原進同安縣學,履行同安縣學確查取結。其觀風底簿,卑學查有順治十三年四月內,前任教授王廷實抄謄恤刑觀風考取有名生員姓名底簿存學,現在申繳。又行據同學縣儒學教諭具文申繳結狀,為的實甘結事,遵依行,據本學門斗許遴查勘結得生員王賚登乳名文老,原住晉江縣安民鎮,的於崇禎十六年三月歲考,蒙郭學道取進同安縣學第七名,遇考試認識,俱系此人。至順治十四年四月間,蒙孔學道發紅案冊改入泉州府學,並無情弊,結狀是實等緣由到府。蒙府提吊柯文老、陳卯、龔用娘及各族長、家甲、鄰右地方柯□沃、蔡道篤等口供同前無異各等情在案。當□□府知府葉樹德、恩官章採岳會審得:柯文老、陳卯等一案,奉批再加嚴審。卑府隨即會同章推官公審。據文老供:在家讀書,陳卯年老瘋病,俱無領銀之確證。蒙批再審,誠恐文文改名換學情有可疑,教官之言益難遽信,要取該學印結、觀風底冊,及陳卯、龔用娘果否真實無弊,以憑轉詳等因。卑府廳復吊取各犯一一訊之,並取該縣學印結對證。據柯文老口供:實系生員王賚登之乳名。因生母姓王,即改今名,於崇禎十六年三月,蒙郭學道考取入同安縣學。順治十四年四月,蒙孔學道歲考紅案,改入泉州府學。於十三年四月,蒙恤刑觀風,取一等第二名,□有該學姓名底冊鑿鑿可據,並未領商銀,則生員族長柯葉沃、家甲鄰右蔡道篤、周文、陳榮洲之證如故也。陳卯年已七十八歲,據供瘋病在家,未領商銀,則生員、家甲、鄰右、地方李振詳、陳問世、阮聯、潘榜之保結如故也。至龔妹娘所指之龔用娘,據供原與妹娘疏族,無分領逆本之事,則生員陳洪猷、族長龔興、甲鄰地方洪龍、王錦初之保結如故也。但已成之案,原奉歷審,再三詳慎,及福、延、建、邵各刑官反覆推敲,爰書久定,卑府廳嚴刑訊鞫,讞法已窮,求其別情而不得。相應照依原擬,黏連該縣學印結、觀風底冊,具招於順治十八年三月初一日□□本司。
蒙司覆勘無異,具招呈詳巡按范御□。□批:事關重大,該司細加嚴訊速招,以憑覆核具題,繳。蒙司票仰泉刑廳覆審。蒙廳查照府審犯證,逐一提吊各到官,嚴加刑訊,據柯文老、陳卯、龔用娘供吐同前,族鄰、家甲、生員人等各甘保結不易各等情在案。當蒙本府推官瞿廷諧審得:柯文老與陳卯系海澄公單開續報之人犯,而龔用娘則系已經正法龔妹娘口供之族人。查文老實即王賚登,因隨母姓,故改前名,於崇禎十六年三月奉郭學道取入同安縣□,又於順治十四年四月蒙孔學道紅案改入泉州府學,在十三年四月遇刑觀風,取一等□□,學冊印結班班可考,未領逆本銀兩,有族□□員柯葉沃、甲鄰蔡道篤、周文、陳榮洲等保結鑿鑿。其陳卯年已七十八歲,據供瘋病數載,尚未外出經商,並未,並未領逆銀兩,甲冊現憑,又鄰右生員李振祥、陳問世、阮聯、潘榜等僉名具結。至龔用娘系妹娘疏族,從未分銀,而家甲、地鄰、族長陳洪猷、龔興、洪龍、王錦初結保愈堅,卑職奉批覆訊,即凜慄競持,嚴提到案,虛公恩究,窮詰再三,恐有一字之訛,上干功令而下抑民冤也。惟是三犯堅供如故,極口稱□,而具結者咸盈庭涕位,即合郡衿黎,亦喋喋號呼。卑職謬叨刑列,慮有戾民,每事採訪,乃此□□也實有可矜可原者在焉。但歷審雖有成□,□平反則出自裁奪,是又非下吏所敢擅擬者也。至龔用娘曆讞分銀無據,罪案未定,應否開宥。具招於順治十八年六月初一日呈詳到司。
該本司按察使祁彥覆看得:柯文老、陳卯、龔用娘三犯,前經府廳兩次會讞,文老實即生員王賚登,隨母姓進學同安,後改泉州府學。十三年四月,果蒙恤刑觀風一等二名,具有族長、門斗、儒學、該縣印結。又該學拆案底冊,驗據文老在家讀書,未領逆本,有族長生員柯葉沃、甲鄰□道篤等曆具甘結在案。陳卯瘋病在家,並未出外經商,則又雲山鋪、節孝鋪家甲冊二本□□可考,又鄰右生員李振祥等堅供具結。龔□□與妹娘疏族,從未同居,分領逆本等情,則生員陳洪猷、族長龔興、甲鄰地方洪龍等之保結如故。今蒙駁批,事關重大,本司仰體詳慎至意,發廳嚴鞫,而三犯極口號冤,僉結者盈庭涕泣,即合郡士庶亦道路稱屈,據廳詳稱,此案實有可矜而可原,推敲至此,已如牛毛繭絲之無可復入矣。但以爰書久定,未敢擅為請寬。文老、陳卯似應仍照原擬,龔用娘應否釋宥。具招呈詳巡撫徐右副都御史。
奉批:據詳柯文老案冊□據,但更姓、改學,有無情弊?至陳卯雖甲冊有名,果否耄年?曾否出門?若龔用娘宥釋,雖爰書□□,現奉部覆行查,必須研加覆核,務得實情,□□題覆,繳。蒙司仰廳,即將柯文老等覆核實情,備招詳司覆轉等因。蒙廳提吊一干人證,審□柯文老等口供同前,仍照原擬,具招於順治十八年八月十四日呈詳本司。蒙暑按察司事巡海道副使沈鼒覆看得:柯文老、陳卯、龔用娘三犯,屢審各供,未領鄭逆本銀,又不經商,有里鄰甘結案冊鑿鑿,業經前司悉詳中,毋庸再贅。復奉院批,柯文老更姓改學,陳卯果否耄年。隨行泉刑廳再加嚴確。查柯文老即王賚登,隨□王氏之姓,應考於明季,取入同安縣學。嗣以寇亂,遷居府城,因故庠就試,案冊可稽,委無情□□。陳卯則見患瘋病,年已七十八歲。二犯並□為商。與龔用娘系妹娘疏族兄弟,亦無分領逆銀,里鄰保結甲冊確擄,情屬矜疑,事干重大,□敢擅便,仍照原擬,具招呈詳巡撫許右副都御史。
奉批:柯文老部覆行查,有無應考卷案。今據查進學、改學紅案及觀風名次,曆案俱為鑿鑿。但既從母姓王賚登入泮,何仍以柯文老出名?雖門斗鄭進、許遴認識為真,恐其間尚有隱飾。且招中改學年分,有稱十三年七月,又稱十四年四月,何故各供互異?承問亦並未詢明,是□緣故?部覆駁駁查,仍然泄泄。仰再加細研,毋得一字朦朧。並陳卯等通行審明,妥招另報。續蒙□□備牌仰廳立吊犯證,再加覆確招詳,以憑□轉等因。蒙廳催吊一干犯證各到官。審據柯文老、陳卯、龔用娘等各供與前無異。復蒙廳勘□姓緣由及改學年月互異。又據柯文老供:生姓王,系同安人。崇禎十六年,文老同母往外家,時值考校,隨就母籍王姓名賚登赴考,蒙取進學。文老系乳名。至順治四年,父被鄭逆拷餉身死。五年間,文老避居府城。十三年四月,蒙恤刑吳郎中觀風,附府學考進,蒙取一等第二名。本年,孔學道歲考,文老以住居府城,往返同安□學不便,隨於七月內具呈,先蒙孔學道批准□入府學,學官門斗鄭進等認識明白。十四年四月內,方發改紅學案。前供十三年七月及十四年四月,系呈狀紅案二次日期,昭昭可據。其海澄公續單內開柯文老名字,系無父姓乳名□情在案。當蒙本府推官瞿廷諧覆審得:柯文老因隨母姓進學,故名王賚登,而柯乃其父姓,文老本其乳名也。海澄公續單開報,不知登之名,止以乳名填寫,是此案迄今仍開文老。查改學年月,歷招鑿鑿,並未舛錯,其中委無疑竇。至陳卯年果系耄耋,瘋病多年,未領逆本,甲鄰堅結如前。龔用娘系龔妹娘疏族,與此案風馬□關,所以屢訊之未輕擬罪也。此三人者,爰書□定,情實可矜,歷審別無異議,相應仍照原擬。□招呈詳本司。
蒙按察使王原覆看得:柯文老等一案,詳駁已確。今遵批復訊文老姓名與改學年月之互異。蓋文老原系乳名,柯則父姓。入泮之時,因隨母姓赴考,故姓王而名賚登也。海澄公單開乳名,故案中亦仍乳名耳。至於改學年月,本犯具呈批改在十三年七月,學道發紅案在十四年四月,二次日期,附考卷案鑿鑿可據,非有隱飾者也。陳卯年邁瘋病,與柯文老皆素非商賈,何由領逆本銀?里鄰堅結如前。龔妹娘曆審無干,誠難懸指。原情而論,三犯委屬□矜。但重案久定,未敢輕議。仍照原擬,具招呈解巡撫許右副都御史。
奉批:柯文老一案,查順治十六年十二月內招詳按院內稱:文老系晉江縣民,於崇禎年間考進本縣儒學,前是晉江縣庠耳。今招忽稱原進同安縣學。先後何故互異?至具呈與批發相隔時日甚遠,有無支飾?仰司再查明確,速報。蒙司備牌行廳,照依前後招由,參看明確覆報等因。蒙廳再吊覆鞫。據柯文老供:十六年間,蒙福、延、建、邵各廳會審,只審文老等有無為商事情。文老時以住貫晉江,隨供晉江縣民,崇禎年間考進縣學。後因部查考案,故將始末供敘明白。其學道批呈發案時日,緣文老具呈系巡考本府之時,先蒙批准,紅案系巡歷八府竣日方行發下,以故隔遠,並無別情□□在案。當蒙本府推官瞿廷諧審看得:柯文老等一案,業已推敲至再,其未分領逆本銀兩,甲鄰矢口堅結,並無纖毫疑議矣。至招稱晉江縣人氏者,父姓柯,原籍晉江,母姓王,本籍同安,文老隨母姓更名,遂以同安籍進學耳。因避亂移居府城,道路阻隔,往返不便,隨改郡庠。海澄公單開續獲僅有柯文老之名,未有王賚登姓氏,故敘招止稱晉江縣人也。後奉部駁查進學年月,方有同安進學籍貫,其間別無弊竇。卑職奉批審理,已經四次,情節備敘明白,開載前招。□各犯矜原,則應聽裁奪,非職所敢擅擬者也。□□仍照原擬具招呈解到司。
蒙本司按察使王原膴覆看得:柯文老一案,駁讞可謂無遺矣。□□駁覆訊,文老父系晉江,母系同安,以母姓□□赴考,故入同安縣學。前招敘晉江者,當日單開僅稱父姓,故系晉江耳。其批發時日相隔,查具呈准考及考竣發改,曆有紅案可稽,信非有支飾之弊也。仍照原擬,具招呈解巡撫許右副都御史。
奉批:柯文老從母姓進學,此已有據。但既供同安,又招晉江,先後不符,必有緣故。部駁重案,務一一推詳,何前後參差,該司又不究明情節,此是弊是錯,聲說明白,徒煩返復而稽□案。仰司即照駁究明詳解。批行到司。轉行泉□□,遵即提吊柯文老到官。審據文老供稱:前□□省蒙福、延、建、邵各刑廳會審,只問文老是□□商,或作何生理。文老稱系生員,晉江縣人。□□問及何學生員,故前各廳敘招,隨作本縣儒學。及部駁文老在家讀書,並未為商,豈無鄰里可訊;及蒙發回原籍審鞫,方供生母姓王,系同安縣人,文老因從母回家,隨就母籍考進同安縣學,繼因道途隔阻,不便應考,呈准改入府學等情在案。隨該推官瞿廷諧覆看得:柯文老等一案,其招稱與進學籍貫,業於前招已詳悉聲說矣。今奉駁是弊是錯。夫文老父籍晉江,母籍同安,隨母寄居同安,故以母姓而入同安縣學。後因避寇移歸府城,遂呈請學道改附郡庠□□,學冊鑿鑿,則非弊也可知矣。況改學在先,□□在後,寧知今日犯事而先預為之計耶?至□□晉江人氏者,斯時五大商一案,止有柯文□之名,並無王賚登姓字,柯本晉江人,故敘招即以本姓籍貫開填,其非錯也又彰彰矣。本犯口供可據,鄰里前結可查。緣奉批職細查,一一備供申覆,或情可矜原,非卑職所敢遽擬者也等緣由到司。蒙司覆看得:無異,具招解詳巡撫許右副都御史。批候具題,候□□。
蒙按察司票:奉本撫院牌:康熙元年六月二十六日,准刑部咨,刑科捧到密封□□□□部等衙門題覆福撫許世昌題擬柯文老□□□緣由,奉□:□□□知道,欽此,欽遵該本部會同院寺會看得:柯文老一案,臣等先因海澄公單開柯文老、陳卯分領賊鄭成功兄鄭祚銀兩在十三年四月,柯文老供十三年四月現在觀風考取二名,陳卯供十三年海寇告警,泉城人丁出入登冊,果否有卷案簿籍可稽,並同分銀之龔用娘一並題查去後。今查據該撫疏稱,再四詳訊,柯文老原從母姓,以王賚登進學,卷案可考;陳卯現患瘋症,且年七十有八,住址甲冊可驗。二犯並無外出經商,族鄰僉保相符。龔用娘系龔妹娘疏□,□未分銀等因題覆前來。查文老、陳卯二犯□□□無領銀經商,現有考察,並住址甲冊可□,□□撫等照奸細走透消息律擬斬,是何情□?□澄公原單憑何開報?相應請□□該撫並龔用娘再加嚴審,確擬覆奏可也等因。康熙元年五月初二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移咨到院,備牌行司,票仰泉刑廳即將柯文老一案研審妥確,具招解司,以憑轉解等因到廳。
蒙廳行晉江縣拘提犯證解審。據縣申稱遵依差役拘解案內地鄰、族長柯葉沃、阮聯、龔興等與文老、陳卯、龔用娘申□到廳,逐一嚴加研審。據柯文老供:崇禎十六□□同安鎮學,順治四年父被鄭逆拷餉身死,□□□眷避居府城,在家讀書應考,答應雜派,(下缺)
——錄自明清料史已編第六本五七五~八二頁。
·二、刑部等衙門尚書覺羅雅布□等殘題本
刑部等衙門尚書覺羅雅布□等謹題為報明□獲洋貨事:刑科送□密封紅本:該浙江總督趙國祚題前事內開:康熙元年三月三十日,據按察司署司事僉事熊光裕詳稱:□得一名王吉甫,年三十一歲,紹興府會稽人。狀招:吉甫與已到官福建人張瑞、翁採、王一、盧措、王旺、魏久、廣東盧五秀、為參、處州人周太、吳耀、四川人王貴、杭州人李茂、湖州人楊君甫及在逃陳太、魏科,各不合不思海貨嚴禁,冀圖置買嗜利,於順治十七年五月,至福建沙埕地方,置□各名下,已獲海參、香蕈、紫梗、紫草、鮑焦、沙魚翅、黃連、□連、田狗皮、磨香料、木香、水獺■〈犭合〉子皮、鉛、錫、蛤乾、煙等物□。又不合反行枉道,越渡□□,連槎渡船上岸,陸路雇夫肩挑,本年六月十一日到於臺州府黃岩縣八都烏岩地方住歇間,隨蒙鎮守寧紹臺張總兵、紹臺道楊僉事,遵奉海禁森嚴,通飭申禁,並撥官兵在於海口要地隄防盤詰,致被本標隨往守備何龍訪得洋貨約有百擔,經過黃岩縣八都烏岩地方住歇。又據八都不在官里長盧通報稱,洋貨百擔至都。各呈報鎮道。隨蒙差撥標官楊士璉、林友才前赴該地方嚴查追緝。於十四日緝獲洋貨並王吉甫等,解赴臺鎮張總兵、紹臺道楊會同府廳各官,於公衙門會審古甫等各犯口供在案。隨以遵奉俞旨事:竊□海逆未平,海禁森嚴,屢奉俞旨,片板不容下海,本職道久經欽遵通行,嚴飭申禁,並撥官兵於海口要津晝夜隄防,不時盤詰,仍懸賞緝拿,務期奸宄絕跡,以靖內地在案。茲於本月十三日,據臺協副將于國柱報稱:本月十一日未時,據黃岩縣八都里長盧通合報稱,有洋貨百擔至都,理合具報等情到職。據此,除一面差役查明另報外,本職不敢隱默,理合具稟等情到職道。據此為照,先於十一日亥時,據差撥盤□□征守備何龍等報稱,訪得洋貨約有百擔經過八都烏岩地方住歇,為此具報等情到職道。據此,當即公同差撥職標隨征千總林友才、何龍、道標楊士璉、許魁等前赴該地方嚴查追緝去後。於十四日據差官楊士璉、林友才等回稱:奉差到八都,督同該地里長地方人等緝獲洋貨並同跟貨客人王吉甫、張瑞等解赴前來。隨該本職道會同府廳各官於公衙門會審。據王吉甫供:系紹興府會稽縣人。自去年十一月初九日,有綾十疋,從紹興起身到蒿壩。十二日到嵊縣。十五日到天臺。十六日到大石河頭。十八日從山裏小路到海遊下船,帶有紹興綾十疋,每疋賣銀三兩。同船共三十二人,今止有張瑞、楊君甫在此。小人止買海參二擔、香蕈一挑,從□溪上岸是實。張瑞口供:系福建漳州海澄縣人,今住杭州仁和縣義和二圖地方北關門裏住。原帶有絲二百六十觔、白綾三十二疋、紅縐紗四疋,出草橋門,由山裏小路走到海遊下船。同船共三十二人。今於五月三十日回到海遊,不敢上岸,下到白溪上來。小人買有紫梗四挑半、海參五挑、鮑魚五挑、香蕈一桶又一包是實。翁釆口供:系福建福州府閩縣人。於舊年杭州買紅氈一百條、藥材二挑。本年正月間,從瑞安附船。船主王自成於初九日開船,□□到東洋長崎。除船主抽用外,剩銀二百五十兩,買香蕈六擔半、海參半擔、□連五十四斤作一簍一草□。五月回到沙埕,隨將本船開到白溪。六月初二日起岸,要到杭州發賣是實。王一口供:系福建福州府福清縣人,住南臺後埠街。舊年三月買夏布在杭州發賣,買絲四十觔往長崎賣銀一百三十七兩,買紫草二包、海參五擔、木香二擔、田狗皮二包,要到杭州賣。又供:陳太聞有差捉驚逃,有田狗皮一包、海參三擔半、沙魚翅一擔、鮑魚一擔半是實。高參口供:系廣東廣州府順德縣人,住蘇州山□。舊年在杭州買縐紗五十疋,正月初五日到平陽下船過□,買海參八擔,今同王旺一齊上岸是實。盧措口供:系福建漳州府漳浦縣人。原□平陽下船過東洋,買有沙魚翅五擔半、香蕈七擔,同王旺在王自成船上隨眾到白溪上岸是實。周太口供:系處州府慶元縣人,住本處。正月初五日,從溫州到平陽縣下海,帶氈四十五條,系細氈,每條賣銀一兩八錢,買有香蕈二擔半,同王旺在王自成船上隨眾人到白溪上岸是實。吳耀口供:系處州府慶元縣人。去年八月到杭州,有白筍十擔,買氈五十條。正月初五日到平陽下船,月盡到東洋。氈是細毛的,每一條賣銀一兩八錢,共得銀九十兩。在東洋買黃連五十二斤、海參二挑。五月初十日到沙埕。原船與王旺、翁釆、王貴、王一同到白溪上岸是實。王旺口供:系福建漳州府海澄縣人,住蘇州。買藥材往溫州。正月到瑞安上船。正月盡到長崎,賣銀二百兩。船主王自成,賣出銀百兩抽分二十兩。至五月初十日到沙埕,仍就本船回到白溪上岸。小的有磨香料六十三斤、水獺■〈犭合〉子皮共二包,如今要到杭州賣是實。魏久口供:系福建福州府閩縣人,住本處。在杭州買藥材,同王旺正月初五日到平陽下船。船主王自成就開船到長崎,賣銀一百兩,買海參二擔半、紫草一擔半。五月初十日到沙埕,就本船到白溪上岸。又供:內有不到魏科,上坡雇夫,聞有公□堵緝逃去,有海參四擔、香蕈半挑重三十八斤、蛤亂三擔半,共重二百七十三斤是實。王貴口供:系四川龍安府武平縣人,住本處。販貝母、川芎到蘇州賣,折本。又買藥材三擔,同翁採共船,正月到干隔下船。開船,月盡到長崎。賣銀十二兩。今買香蕈二擔半,同王旺到白溪上岸是實。李茂口供:系杭州人。蘇州南廒街原買輕紬一百疋,到東洋賣銀二百一十兩,買香蕈一擔半、煙一擔、黃連二擔。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搭船出去,今同王旺在王自成船上來至白溪上岸是實。盧五秀口供:系廣東廣州府新會縣人。同李茂去□□縐紗一百五十疋,賣銀五百□十兩。今買(下缺)
硃批:是王吉甫、張瑞、翁釆、王一、盧措、王旺、魏久、盧五秀、高參、周太、吳耀、王貴、李茂、楊君甫俱著即處斬,餘俱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五八~二五九頁。
·三、江南總督郎廷佐奏本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臣郎廷佐謹奏為恭報浙境寇■〈舟宗〉情形事:康熙元年四月十七日,准浙江提督田雄咨開:三月二十五日,據溫州城守副將李榮報:據探兵回報:本月初六日,探至銅山界上,有賊船千餘只已抵沙埕,未審向往等情。二十五日,又據調防太平參將范明才報稱:本月十八日,據發防溫嶺詳候把總趙強報稱:本日了見外洋有賊船四、五百之數,自南往北行使。又有賊船一百只餘停泊苔山等情。二十六日,又據調防寧海副將降一級王萬成報:據許家山管隊田英報稱:十九日,瞭見外洋有賊船五只,竟往青珠地方分散行使。又柘浦後山墩什長董一龍報稱:十九日,瞭見伍嶼門外洋有無數船隻向北行使不息等情。四月初三日,又據調防平陽副將張思逆報:據密探兵丁鄭奇回稱:福寧總鎮每夜親自上城隄防。又桐山防官楊守備傳報:近聞賊■〈舟宗〉計有數鎮,已到海澄拋泊,聲言要往北上,未知實息。沙關並無動靜。近日又聞馬賊帶夥三百餘黨竟至周家山聚眾,當□□兵撲剿等情各到本提督。據此,除即申飭沿海各鎮□□□加謹偵備外,江浙唇齒,擬合密切咨會等因到臣。
□□,□□看得:浙境瞭見賊船,或云千只,或云數百只,或□□□皆往北行使。值茲南風正盛之時,江浙一帆可達,敢不萬分戒嚴?除即移行鎮海大將軍、寧海將軍、提督總兵諸臣整搠兵馬、加謹防備、並移各撫臣嚴防所屬府州縣料理城守、以備不虞外,理合具疏密奏,恭候睿鑑施行。為此具本專差承差岳中胤齎捧,謹具奏聞。自為字起至齎字止,計四百九十六字,紙一張。右謹奏聞。康熙元年四月二十日,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臣郎廷佐。
朱批:兵部知道。
——錄自明清料史丁編第三本二六○頁。
·四、鎮守江寧等處將軍哈哈木殘題本
(上缺)薄仁宇供稱:我的地不曾賣與劉斌,賣與曹應麟等情。方得吾供稱:我的地不曾賣與劉斌,賣與張君輔等情。尹國璽供稱:我的地不曾賣與劉斌,賣與張虞廷等情。薄恆宇供稱:我的地不曾賣與劉斌,典與孔道人等情。隨審楊明宇:你的地典與孔繼聖是實麼?供稱:我的地典與孔繼聖是實等情隨審張君輔:你買劉大章地可是實麼?供稱:我不曾買劉大章地,典他的是實等情。隨審陸卿:你有兩個莊子可是實麼?供稱:我有兩個莊子是實等情。隨審王乾甫:你有一個莊子可是實麼?供稱:我有一個莊子是實等情。隨審孫謨:你有兩個莊子可是實麼?供稱:我沒有兩個莊子。止有自己住的一個莊子等情。隨審張仁:你一個莊子賣與劉堯甲,可是實麼?供稱:我的地不曾賣與劉堯甲,典與他是實等情。隨審原首鄭大典:李昆石等既是劉斌等管莊種地並典賣莊子人,可有劉斌等同謀夥黨麼?供稱:李昆石等並無劉斌等同謀夥黨,亦不是兵,俱系劉斌等管莊種地並典賣莊子的人等情。又審鄭大典:你所首狀內說劉斌夥同劉堯宰等謀叛等語,今審劉斌、劉堯宰、陸卿、孫謨、劉堯甲、曹應麟、張虞廷、張君輔、王乾甫、劉增光、馮體素、徐建忠、汪舜卿等,俱不知自邁和尚,亦沒有謀叛情由等情。你所首狀內祭旗、保家等語,是何樣的旗?這謀叛情由是你自己知道的麼?供稱:劉斌、劉堯宰等眾人買馬聚糧,隱藏自邁和尚,四、五月發水,海賊來時舉事。其旗不是旗,祭旗桿說是祭旗,這謀叛情由,我先俱不知。劉斌九月二十四日請我去,叫我入他謀叛一夥,對我說,我才知道劉斌等謀叛。旗桿是劉斌家門前豎的四根旗桿。後來一根旗桿被風刮折,改換一根高粗的新旗桿,為謀叛的號頭等情。隨審劉斌:你家門首新換立一根高粗的旗桿,是何緣故?從實說來。供稱:我入貢時,在張家集住,房門首豎了四根旗桿。因刮風連根刮折了一根。齊斗以上原是舊的,齊斗以下是新木頭換的,鐵篐在兩相接處,一齊連根都油了。四根旗桿,高粗俱是一樣等情。該臣看得:劉斌、劉堯宰、陸卿、孫謨、劉堯甲、曹應麟、張虞廷、張君輔、王乾甫、劉增光、馮體素十一人,逐一夾審,俱供孔繼聖鄭大典二十七款,告在三處,俞推官審時,叫我等對質,我等俱供是實,因此仇誣告我謀叛,並無謀叛情由等語。及將三處告的狀子吊來查看,孔繼聖、鄭大典互相訐告,問官將鄭大典議罪是實。徐建忠供:海賊不曾攻淮安,我不曾做教士,並未自海上帶一姓王人到劉斌家來等語。汪舜卿供:我不曾在劉斌家管帳寫字,亦不曾聽見劉斌請鄭大典說入夥謀叛的事。鄭大典說我是他親姐夫,必定附他說劉斌謀叛,因此將我做干證等語。劉須供:我不曾請鄭大典,因熬不過夾棍,溺子告訴我的和尚,想是自邁和尚,我就亂供等語。溺子供:我主祖母故了,請普應寺和尚念經,增福兒、琴童伏侍,不知自邁和尚等語。琴童供:我主劉斌祖母故了,叫道林和尚念經,我同增福兒兩個伏侍道林和尚,送道林和尚也是我同增福兒兩個,並無自邁和尚等語。增福兒供:我同琴童兩個伏侍道林和尚是實。以前大人們問自邁和尚,我熬不過夾棍,將道林和尚亂供自邁和尚等語。和尚道林供:劉斌祖母故了,叫我自己去念四十九日金剛經,增福兒、琴童□我,到我的庵裏是實,並未送自邁和尚等語。和尚隱微供:鄭大典叫我依他供,免我的罪,我就供有自邁和尚,今沒有自邁和尚,叫我掜出甚麼來說?念經的就是道林和尚是實等語。劉林供:我出劉斌家已十一年。我若果同賊劫殺,報賊之時,豈有不報、不拿我之理?並不知這些情由等語。張心白供:拏獲趙三傑等賊,並秀才孫文錦繫監後,孫文錦無干釋放,我不曾告訴鄭大典劉斌父子繫監,與銀出監等語。秀才孫文錦供:趙三傑等賊起時,拿賊並拿我繫監,後來與我無平釋放。劉斌父子不曾同我繫監等□。劉盤、汪舜卿、劉堯甲、劉班、趙顯臺等供:我們□曾替劉斌買糧食等語。季君愛、張桂庭、曹應麟、葉中甫等供:我等借劉斌銀圖些利買糧,轉賣做生意是實,不曾替劉斌聚買糧食等語。張君輔、張虞廷、劉增光等供:我等自己出銀買糧,轉賣做生意是實,不曾替劉斌聚買糧食等語。劉斌自己的、買的、典的莊共有二十五處。劉堯甲、孔繼聖、陸卿、孫謨、王乾甫、張君輔、張虞廷、曹應麟、孔道人,伊等自己的、買的、典的莊共有十一處。鄭大典供:劉斌聚有二萬石糧等語。劉斌供:我不曾聚二萬石糧。田上收的雜糧四千餘石等語。隨行文地方官查量,據報有四千一百□石,此內尚有張君輔、張虞廷、劉增光合買豆□百三十四石等因。鄭大典供:劉斌家門首有旗桿四根,新換豎一根。這新旗桿比三根還粗高等語。劉斌供:入貢時,我家門首豎立四根旗桿。一根風刮折了,原舊本身換了,齊斗以上系舊旗桿接的,四根旗桿一樣等語。隨差滿洲分得撥什庫巴什總督標下旗牌曹允中驗看一根旗桿換了,本身齊斗以上舊旗桿接的,四根旗桿高粗一樣。原告鄭大典所告狀內有刀槍、弓箭、撤袋、皮甲、火藥、馬四十匹等語。隨差滿洲章京朝兒巴總督標官段士英會同地方官搜查劉斌等家並無,止有馬二匹。又鄭大典供□□十個壯丁,俱是劉斌、劉堯甲、劉堯宰等家人,□知姓名;一千八百兵俱在四十五個莊內,亦不知姓名等語。提督管莊種地並典賣莊子人李昆石等對質。據鄭大典供:李昆石等並無劉斌等同謀夥黨,亦不是兵等語。查得淮安城不曾破,鄭大典所首俱虛,相應將鄭大典處斬。劉斌、劉堯宰、徐建忠、陸卿、孫謨、劉堯甲、曹應麟、張虞廷、張君輔、王乾甫、劉增光、馮體素、汪舜卿、劉須、溺子、琴童、增福兒、和尚道林、和尚隱微、劉林、張心白、孫文錦、劉盤、劉班、趙顯臺、季君愛、張桂庭、葉中甫等俱無謀叛情由,相應免議。管莊並典賣田地人李昆石、徐鬍子、劉顯生、李成芳、羅□□、龍崗、方得吾、方召卿、朱章邦、徐玉書、鄒可□、□賓吾、卞含白、萬民俊、尹國璽、楊大、薄仁宇、顧坤元、李英吾、陸懋惠、張允姪、薄恆宇、孫賓吾、張文光、楊明宇、劉大章、張仁等,亦俱無干,相應免議。自邁和尚,屢行地方官查拿,並無其人。孔繼聖查拿未獲。鄭大典所告既虛,自邁、孔繼聖、余大廳以上各犯,毋庸查議。為此謹具密疏請旨。康熙元年六月初二日,鎮守江寧等處將軍臣哈哈木、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臣郎廷佐、總督淮揚等處地方提督漕運海防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林起龍、佐領臣葉轍、佐領臣偏我、江寧府理事同知臣劉裨、江寧府推官臣田薰。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五八四~五八五頁。
·五、刑本殘題本
刑部尚書臣高景等謹題為遵旨會議事:刑科送到密封紅本鎮守杭州等處地方將軍科奎等題前事內開:康熙元年六月初一日,准刑部咨開:將軍科奎等題叛犯錢雲五等招罪緣由,康熙元年三月初十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本日密封到部。該本部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鎮守浙江等處將軍科奎等疏稱:錢雲五等與賊串通情真,分別斬徙前來。查錢雲五雖不招認與賊串通情由,其寄與伊妻書,稱罪孽多端,爾我聚會生死已定,不能躲避,二子可與長卿隱藏,不斷先人之脈,我暫且躲避,聽候實信,然後出來,莫要遺累親戚。若事急迫,你急出當此波浪,我到就定大略。你若不能,死就死罷,我即出來,萬勿遺累於人。家中物件,想已完結。所典地土房屋,找價斷絕,見在者盡行變賣,若得千金,交與李見如、楊有聲打點我的事情。蕭三之書,在正三跟前,著的當人寄去,勿得遲誤。如有信帶到溪,叫舅舅帶來,不可靠托下人。生死只在此數行之內。十六日等語。如伊果不與張煌言串通,為何將妻子送在丈人家隱藏,自身逃走,寫書叫與李見如等銀兩,替伊打點事情?況賊張煌言所寄書開,糾聚山湖賊寇助應情由有據。如果不與張煌言等串通,聞知拿去,即該就擒,豈肯逃走?據此,錢雲五串通賊張煌言等,見事發覺,懼怕躲避情真。錢潔人雖供不曾要養串通賊人魏雪斗之子等語,伊若果不曾與賊串通,伊弟錢雲五與賊同夥,帶與他妻書稱莫要遺累親戚之語,伊明系謀叛欲脫其罪,方行寫書。況魏雪斗之子供錢潔人要將我撫養為子。如伊果不曾與賊串通,豈肯與賊房屋居住,撫養賊子?錢潔人與伊弟錢雲五同夥串通賊張煌言等情真,俱合依謀叛律,錢雲五、錢潔人擬斬立決,其妻妾、子女、家產、人口解部入官,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解部流徙寧古塔,房地造冊報部。朱宗璜雖供不知錢雲五與賊通謀,帶與伊妻之信亦不曾與我看,因系親戚,曾與他飯吃等語,伊如果不知錢雲五謀叛情由,豈肯容在家中寫書,又令家人伍襄送與他妻?伊明知錢雲五謀叛情由,不曾出首,合依知情故縱隱藏者律,朱宗璜應絞立決。閔奇碩雖供錢雲五留與伊妻之書,不曾與他,與他書時,亦不曾說甚言語。但錢雲五逃走,在伊家寫書,留與伊帶付他妻,而錢雲五與伊妻書,稱蕭三之書在正三跟前,況錢雲五逃走時,將妻子留在伊家藏匿,伊如果不知錢雲五謀叛情由,帶與他妻之書為何交付與伊,伊又豈肯將他妻子隱匿?既不知情,將伊拿住時,何不即將此書出首?揆此情由,伊明知錢雲五與賊串通,將錢雲五妻子隱匿不行出首情真。合依謀叛知情故縱隱藏者律,閔奇碩擬絞立決。李見如、楊有聲雖供不知錢雲五與賊串通情由,所帶之書亦不曾到我們跟前等語,其錢雲五寄與伊妻書稱將家中物件,盡行變賣,若得千金,托見兄、有兄打點我的事情等語。如伊等果不知錢雲五謀叛情由,豈肯傾心信服,寄信與伊,替他打點?況伊等供內,在錢雲五叔叔錢潔人家來往之時認識錢雲五等語,揆此情由,伊等錢雲五、錢潔人謀叛情真。李見如、楊有聲合依知謀叛不行出首律俱革去生員,責四十板,並妻流徙寧古塔。伍襄系中途遇獲盤問錢雲五時,隨稱在朱宗璜家,即將所帶之書出首,又系雇工之人,不知情由,相應免罪。科奎等疏稱周長卿已經行文江南督撫緝拿,俟獲日另議。又查錢雲五寄與伊妻書內稱,將家中物件盡行變賣,若得千金,托見兄、有兄轉浼學師馮鎮鼎替我打點事情等語,本內並未議及,亦未提馮鎮鼎審理,仍應請敕鎮守浙江等處將軍科奎等查明,果否知錢雲五謀叛情由,打點何事,確議,限五個月具奏。科奎等疏稱錢雲五送銀與吳之榮之事涉虗。據此,(下缺)
旨:是,周長卿依議。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五八六頁。
·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殘題本
一
欽差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圖功自贖臣李率泰謹題為海上差官省、真偽未敢盡信、密陳往來情由、仰祈睿裁事:順治十六年十月初二日,准兵部咨密覆前事內開:陳軾、陳藩等四人代稟投誠,是何情由?有無奸弊?請敕該督、撫詳察明確具奏再議等因。順治十六年八月初七日奉旨:依議,嚴速行,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到臣。准此,隨即檄行福建按察司詳查明確及駁覆嚴催去後。今於順治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據該司呈詳:問得一名林芝草,年四十八歲,福州府侯官縣(下缺)
旨:該部核擬具奏。
二
(上缺)策欲來投誠,泊舟海岸,一時□□□□遂因陳浣引見都統,謬稟前情,與浣俱往偵探,不意竟為賊紿。而陳軾、林藩又因芝草舉薦,復與同行示信。據此,則其走險往來,誠俱有之,若坐以交通知謀之罪,妥無確據。然芝草既與堯策舊識,及聞堯策在賊,逼近海濱,即宜引嫌遠跡,乃敢以道路風聞,鑽謁妄報,輕入賊巢,既已被紿,貿不自知,輕率愚妄,職為厲階,而浣及軾、藩,則皆輕信芝草,妄言行險倖功,甘以國事為試,罪復何辭?相應仍照原擬,已蔽厥辜。其林魁等系賊自來之人,若欲拘留,恐阻招徠之路,當即遣歸,已經總督、都統題明在案,無容再議。取供具招,呈解到司。隨蒙本司按察使祁彥覆看得:林芝草等一案,遵奉部駁,覆加研訊。蓋偽督陳堯策為本朝千總時,芝草曾識一面,迨策入海以後,久已割蓆,後乃輕信投誠之傳聞,遽因陳浣妄稟都統,二人先往招撫。既為所紿,尚不覺悟,又薦陳軾、林藩以示信,而二紳又輕信芝草,受薦偕行。此諸犯前後招撫情節也。本司再三推敲,芝草識認堯策於未叛之前,而絕跡於投海之後,固無私通情節。然以道路訛傳,率瀆走險如騖,幾誤國事,輕佻妄動·豈非罪魁?陳浣、林藩、陳軾又因芝草媒孽,效顰步趨,總由貪功起見,逆謀委實未知。各照原擬,均足蔽辜矣。至偽差官林魁等,乃海外自來之人,留之恐阻欲來者心。當經遣歸,無容再議。具招詳奉總督李部院批:林芝草教讀海濱,既與海賊有舊,豈無私通往來情節?陳浣等輕身同往,果否知有逆黨狡謀,業經部駁,必須直究根由。事關回奏,倍宜慎重。仰司會同布政司各道,確訊招詳,毋得瞻徇,速速。批行到司。
隨蒙本司按察使祁彥會同布政司右布政使于際清、督糧道左參議陳臺孫、兵備道副使張基遠巡海道副使沈鼒吊取芝草等到官研鞫。據林芝草供稱:陳堯策(約缺五六字)識一面,後被海賊拿去,並不知其蹤跡。□□□年二月內,賊船泊海岸,傳言海賊欲□□□,□方士皆信以為真。彼時芝草適在定□教讀,得聞斯語,為地方起見,遂奔歸稟知都統。隨蒙差陳浣同草往探,前後去來,俱奉稟明而行。部院、都統原疏炳據,並無私通往來情弊,所供是實。又審林芝草:是爾親見陳堯策說要來投誠?是聽見人說?芝草又供:是聞得百姓傳說。再嚴訊:爾在海濱,既有一識認,必有私通,爾從實供來。據芝草又供:。我是秀才,也知法度。朝廷功令何等森嚴?草安敢以身試法?實無私通情弊。望招得他來,也是我的微勞,圖一步榮,這是我的實心痴念,實無私通等情。又據陳浣供稱:海上欲來投誠事節,原非浣所知。初因林芝草投見都統,稟說此事。都統恐其不實,浣系都統房主,都統因著浣跟芝草前往,觀芝草之果否。回述情狀,隨蒙都統差浣跟芝草再往。至於海上事節,賊之真偽,委不知情。所供是實等情。又據陳軾供稱:海上投誠之說,原經林芝草稟明都統,後因差遣回話,芝草說書生言輕,薦軾與林藩曾出仕清朝,堪以示信。軾一片熱腸,為□□起見,遂不避艱(下缺)
三
(上缺)浣說知鄭成功(缺九字)系是固山屋主,亦欲希(缺九字)郎都統稟說前情,請同(缺九字)地,因見陳堯策云說,爾(缺八字)信,必須有鄉紳前來,始可□□□□□□時芝草回歸,稟覆都統,遂薦□□□鄉紳陳軾、林藩同往。比陳軾、林藩各亦欲邀功,以為進身捷徑。隨輕信語言,允與同行。至四月二十三日到三磐地方,同見鄭成功,遂令偽伯王秀奇及陳堯策在於定海地方聽候。先令偽官林魁、呂調等到省,前赴總督,會同都統等公見。時林魁等言語支離,吞吐閃忽。又因陳堯策、王秀奇並無一至,致奉李部院洞悉險謀,中藏狡偽,疑不與見,因以示期,以觀其後。續奉郎固山隨以海上差官至省等事等因具題,奉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又奉總督部院,以海上逆渠詐言投誠,謹將往來始末情由,據實密陳,仰□睿鑑事等因。奉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俱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固山額真郎賽、福建總督李率泰疏奏海上差官至省,詐言投誠,並偽官往來始末情由等因前來。查鄭逆見今入犯江南、閩省,投誠之言,明屬詭詐,相應請敕寧海將軍既該督、撫加謹隄備,勿墜狡謀。至陳軾、林藩等四人代稟投誠,是何情由,有無奸弊,請敕該督、撫詳察明確,具奏再議。奉旨:依議,嚴速行,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到部院。備牌仰司,即便移行沿海道鎮加謹隄備。其陳軾等四人代稟投誠,有無情弊,逐一詳察明確,備由具詳,以憑回奏。事關欽案,毋得瞻徇遲延等因到司。轉行福州府會同延刑廳確審,移會延平府杜推官,遵即親詣城隍廟,吊取芝草與陳浣、陳軾、林藩各到官研審。據陳軾供稱:投誠情節,已經部院、固山題疏明白。竊念軾原出仕清朝,叨領方面,思圖報效,職分宜然。況投誠事已經林芝草稟說,又經稟明固山各位,薦軾前去示信。軾不過一片熱腸,實為桑梓起見,並無別弊。一往一來,通國共知。至於海上真偽,□□□□所能逆料。伏乞裁察等情。據林藩供稱:□誠情□□□□□□山題疏明白。竊念藩原系(下缺)
四
(上缺)載前招,復奉部駁,凜□□□□□□同嚴鞫,細細推詳,而芝草原因教讀,□□□地民紛傳有偽督陳堯策欲來投誠之說,□□□於堯策未入海之先,曾有識面,故妄信□□□□之陳浣引見都統,奉委往探。及至又□□紿以子衿不足重,復歸而薦陳軾、林藩以示信,故藩與軾不辭艱險,輕任偕行。但嚴訊傳說之人,據芝草供時紛傳歸命,喜不自禁,何從查詢。且原非土著,安能識本地人名?而同行之陳浣及受薦之陳軾、林藩,皆奉都統遣往,原非私通,實欲冀圖報效。孰知招撫未就,實禍先罹乎?但草等念切希功,輕信妄動,芝草實為厲階,而陳浣、陳軾、林藩又為芝草所愚,輕出海外,似難辭咎,各仍原擬可也。伏候裁奪。取供具招,於本年十二月十五日呈解按察司。批:據詳林芝草供,客寓異鄉,原非土著熟識,安能為實指何姓、何名?但芝草既教讀其處,是與暫時客寓不同,豈有紛紛傳說,而此中並無一人識認者?此供尚屬未確。陳浣、陳軾、林藩既系都統差去,有何憑據,尚須敘明。若奉差委果的,部駁云何以又擬罪名,則三人之罪應否擬議,亦須聲說。若仍前了事,則此番部駁不幾為虛文乎?仰福刑廳仍會興刑廳確招速報,繳。批行到廳。
蒙廳隨吊芝草與陳浣、陳軾、林藩各到官,逐一再加研鞫。據林芝草供:芝草雖在定海教讀,正月末方往入學,未及數日,突有陳堯策賊船進港,芝草遂同一起百姓,驚慌逃竄。後見網魚百姓說,不須驚惶。頃賊船上傳諭。說是欲來議投誠的。彼時遂紛紛傳說,萬口一聲,安從為指定一人之言?芝草為地方安靖起見,希圖微功,遂奔同陳浣進謁郎都統,述其傳說。都統以為傳說難以憑信,遂差芝草同陳浣往探的實。往返報命數次。俱據實說。陳浣供:浣奉差遣,已經郎都統原疏題明確據。即都統現在省,歷審數次,屢供已明。陳軾、林藩供:原蒙郎都統諭遣軾、藩二人前往探確,以事未知端的,不便發字。俱經都統原疏題明可據。當時都統在省,軾、藩即既悉供明白,屢審無異。取各口供在案。復蒙本府理刑推官徐騰暉會同興化府推官焦賁亨復審得:林芝草等一案,原奉部駁,職等敢不加研,以期無隱?茲蒙嚴批細訊。芝草雖教讀定海,然入學甫數日,即聞有陳堯策投誠之說。維時眾口同聲,無從確認為一人之語,故芝草旋同陳浣稟見都統,而復差草與浣同往探其虛實矣。至訊陳浣、陳軾、林藩往海,原奉都統諭遣,俱經都統具疏題明,各供可據。總以芝草等念雖切於地方,心實希於躁進,輕舉妄動,芝草之罪,自無可寬。即陳浣、陳軾、林藩,雖奉都統之命,實先受薦於芝草,輕出海外,似難辭咎。與林芝草各仍原擬。取供具招。呈詳到司。
該本司案察使王原膴覆看得:林芝草一案,部駁至再者,總以通賊重情,罪之重輕,在知謀與不知謀之分耳。今遵駁復訊。據芝草所供當日陳堯策賊船進港,傳諭百姓,稱系來議投誠·一時土民見賊不肆傷害,紛傳滿道,共欣快舉。芝草偶在其地教讀,聞言狂喜,不暇辯賊情之真偽,亦不暇認紛傳之姓名,迷於貪功之念,遂干往來之律矣。若其敢於入海者,正因陳堯策向曾識面也。使與堯策向無一面,則雖有地方傳說,芝草亦何所恃而遽敢稟明於都統乎?其同行陳浣系都統房主,陳軾、林藩系本朝仕紳,故芝草薦之,而都統亦信而遣之,俱經都統原疏題明可據。若果知逆謀,歷經多審,魑魅豈能終掩哉?總之,此一案也,芝草書生妄誕,不思軍國機務如何重大,而謬以身試,致罹法網,自取之咎,夫復何辭。至於陳浣、陳軾、林藩雖亦邀功冒法,然起釁者芝草矣。浣等實受命都統,履險圖功,不惟情有可原,而法實難加。此部駁所云,如果不知逆謀,何以又擬罪名,誠可為推見至隱者矣。陳浣、陳軾、林藩相應覆請祝網。但重案久定,應否改擬,非本司所敢專議也。將芝草等取問罪犯,議得林芝草等所犯,芝草比依勾引往來並無造意共謀情狀者例,發邊衛充軍。陳浣、陳軾、林藩,俱合依越渡緣邊關塞者律,各杖一百、徒三年。陳軾、林藩系官,林芝草、陳浣系生員,審陳浣、陳軾、林藩俱有力,各照例折納徒米價贖罪,完日發落寧家。林芝草候詳定發衛分充軍,僉拘妻解達部知。林芝草、陳浣俱應革去頂袍,行學除名。統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軍犯林芝草,與陳浣等俱奉文免紙。又陳浣、陳軾、林藩各該納贖徒米價銀一十七兩五錢,俱追完收候彙解,通取實收。並林芝草到衛收管繳照。別無等因。具招呈詳總督李部院具題外。
康熙元年六月初十日,蒙按察司牌:奉總督李部院牌:五月二十六日,准刑部咨,該本部覆福督李率泰題擬林芝草等招罪緣由,奉旨下部,移咨到院,牌行到司。蒙司牌仰建寧府理刑廳,會同福州府立吊林芝草、陳浣、陳軾、林藩各到官,查照原招,逐一細加確審,務期情律與部議相符,另覆妥招詳解,以憑覆覈轉詳等因。隨蒙建寧府理刑推官尤師錫會同福州府知府吳六一,於城隍廟吊集林芝草、陳浣、陳軾、林藩各到官,細加會訊。林芝草供:在定海教讀,正月盡入學,未及數日,突有賊船進港,芝草同百姓驚惶逃走。後傳聞偽官陳堯策欲來投誠的話,彼時萬口同聲,芝草為地方安靖起見,希圖微功,遂奔回求都統房主陳浣引進謁都統,述其傳說。都統以為傳說難以憑信,遂差芝草同陳浣往探的實。因陳堯策說二生員來不足為重,必須仕紳前來,始可以取信。後芝草薦陳軾、林藩稟知同去示信,通省共知。原疏題明,屢蒙駁訊,差遣情真,並無暗通行紿情弊。據陳浣供:浣是都統房主,奉差遣同芝草去偵探的實。前經題疏內云,有隨令蒙差等語確據。即都統在省時,歷審數次,供明在案。又據林藩、陳軾僉供:林芝草當日薦軾、藩同往示信,軾等以軍國大事,鼓勵投誠,不敢推諉。曾經當堂稟知都統而行,並無別情,各口供在案。蒙會審得:林芝草等一案,歷經會讞,始末情節,備載前招。茲復奉部駁,職等凜遵檄行,遵照部議,公同嚴鞫。據林芝草供,自定海聞傳陳堯策欲來投誠之語,歸向陳浣引見稟報,固山差探之後,復稟薦鄉紳,邀之同行,俱奉差遣而去,通省共知,並無暗通行紿之情,矢口不易。再據陳軾、林藩供,受芝草之薦,邀往示信。軾等以鼓勵投誠,不敢推諉,悉經當堂稟知而行,並無別情,堅供不移。再繹都統應否差去與我無干之語,則陳軾、林藩當時受薦稟行,亦有可據矣。若陳浣供系都統房主,奉遣同行。似又不必再訊也。夫此一案,職等反覆推求,芝草等總屬招撫起見,受命而行,各有上報朝廷之心,下為梓里之計。獨惜邀功倖進,而卒無成效,乃賊之狡也,非芝草等所有誤也。似應原情一視。但芝草始而輕信,繼而妄報,則又不可比類而同觀。前招陳浣、陳軾、林藩,俱蒙詳情祝網,誠見詳刑之至,允無縱也。林芝草奉差是實,並無暗通行紿之情,應如部議免罪。然迂腐書生,事靡慎始,不可不戒,前擬流置,未必未心折,律以不應,似可蔽辜。但重案久定,一朝改擬,職等何敢擅專?倘可邀恩末減,應否伏候裁奪。具招於康熙元年七月初二日呈詳到司。
蒙本司案察使王原膴覆看得:林芝草一案,茲復蒙部駁者,蓋以事關重大,非究明有無暗通行紿之情,不可以定案也。遵行確訊。據芝草供稱:當日聞有陳堯策向化之語,即趨奔都統房主陳浣轉稟都統,然後同往探其虛實。則其往賊營也,在已稟都統之後。既受命都統,是不可謂有暗通情弊矣。雖謀事未成,然以身赴險,聞堯策有必須仕紳取信之語,又即旋省稟薦陳軾、林藩同往,還復驅馳,總是邀功一念。若謂其有行紿情弊,芝草先原未曾通賊,又何故而為賊行紿哉?至若陳軾、林藩二人,都統原疏有系芝草邀去之語,蓋謂此二人邀之去者系芝草,非謂命之去者亦芝草也。即都統供詞雖應否差去與我無干,似屬推卸之語,然都統既有此說,則當日芝草之稟薦,與二人之稟行,豈尚有不的乎?林芝草前招以重案不敢輕議,故律以遣戍,今窮究無通紿情弊,應如部議免罪。但妄動邀功,豈書生分宜?相應一杖,以儆好事。陳浣、陳軾、林藩前招已經請豁,無容再議。伏候裁奪。取供在官。蒙將林芝草等問擬罪犯,議得林芝草所犯,合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林芝草系生員,審有力,照例折納杖價贖罪,完日發落寧家,合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林芝草與陳浣等俱奉文免紙。又林芝草該納贖罪米價銀二十七兩五錢,俱追完收候彙解取實收繳照。陳浣、陳軾、林藩已經前招審明免罪回奏,無容再議。別無餘照等因。具招呈詳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林芝草一案,已三經部駁矣。總欲求其明允詳慎之至意也。當時芝草因生員陳浣系都統房主,引見都統,說海上投誠之事,遣之使去,在臣未調至閩之先矣。及臣抵省後,都統同精奇尼哈番並各副都統與按臣同到公署,帶林芝草、陳浣面訊,據芝草稟稱,往定海親見陳堯策說,鄭逆意欲歸順,只欲一憑公議,令二生復往偵探,言畢散去。嗣芝草隨攜鄉紳陳軾、林藩同去,以為取信。詎意往還竟無成效。讞者以陳軾、林藩與陳浣三人,均屬邀功冒險,初擬越渡緣邊關塞之律,復經部駁訊明,為之祝網,無庸議矣。惟是芝草前招擬戍,茲經部駁,明知差遣是實,應當免罪。有暗通行紿之情,應當重擬。復經研訊,再四推敲,委無暗通行紿之情。但以躁進邀功,擬杖示儆,亦足以當某罪矣。既經該司招詳前來,相應具□,伏乞(下缺)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五八七~五九○頁。
·七、福建巡撫殘件
(上缺)有僧人真如剃□頭等語。據出首人吳忠並道通、道達供:等學不曾剃朱盛治頭,系龍禪庵內僧人剃的頭等語。且僧人等學口供:疏內並未開列。事關重大,難以擬結。應敕下該撫,對僧人等學口供:並剃朱盛治之頭龍禪庵僧人真如,限一月內一並解部另議具奏。其該撫疏稱除移福建巡撫並檄行寧、臺、溫各道密拿有名各犯,俟獲日另疏題報等語,應請敕下該撫速行嚴拿,另題結案。道通已經病故,應無容議等因。康熙元年七月初七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本日密封到部。三法司會審。問道達:你年若干歲?供稱:我今年才有十五歲等情。又問:你既如此,去年該撫問你時曾供十五歲,今又供今年十五歲,是何情由?據供:去年巡撫問我時,我系孩子,胡供十五歲。我實系屬鼠的,今年十五歲情真等情。該本部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夾訊朱盛治,雖供不曾要到太湖等處招兵謀反,因而上岸,我系明季宗室,我叔朱華誠曾封為河南唐王,因叔朱華誠遷居福建,隨叔福建去。於順治四年滿洲兵馬破了福建,同我叔朱華誠避往廣東,有賊鄭成功一族人鄭洪魁領我們下海。因鄭成功將我叔朱華誠等盡行殺害,家財籍沒,不能存住,我隨逃往賊寇鄭成功標下偽總兵官陳(下缺)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五九一頁。
·八、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
欽命總督江南等處地方文武事務兼理糧餉操江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俸二級臣郎廷佐謹奏為恭報拏獲海逆奸細、謹據實上聞、仰祈聖鑑、立正典刑、以昭大法事:康熙元年九月十二日,准刑部咨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紅本該江南總督郎廷佐題前事,奉旨:三法司擬具奏,欽此;抄部送司,案呈到部。該本部會同院、寺會看得:江南總督郎廷佐疏稱,陳阿五附逆主顧南金從從賊下海,復受賊密謀,欲假投誠行刺。王順身居內地,窩逆往來。顧瑞和乃領賊本銀之僕。王景系代賊營辦之人。徐晉同賊奔走,不行舉首。顧進功與賊共住,備聞逆謀。將各犯分別斬絞,密奏前來。既經該督會勘情真,供吐俱確(下缺)
旨:三法司知道。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五九一頁。
·九、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
欽命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趙廷臣謹題為大■〈舟宗〉賊船竊犯、官兵奮勇獲捷事:康熙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按察司詳稱,奉前任總督趙都御史案驗,本年七月二十五日准兵部咨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該本部密覆,浙江巡撫朱昌祚題前事等因。康熙元年四月二十二日題,五月二十一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案查:順治十五年八月內,臣部覆浙撫陳應泰大■〈舟宗〉賊船竊犯該督撫確查另疏□報等因。奉旨咨□去後,今據浙撫朱昌祚疏稱:在事有功各員,已經前撫陳應泰彙報議敘訖,今將失事叛逃各官查明題覆前來。除文職移咨吏部議覆外,守備侯閏、千總王虎、百總王世昭、把總鍾鳴、應廷吉、戴翊宸、羅啟雄雖棄賊奔回,難辭失守之罪。以上各官,見行該督撫究擬,仍令作速究擬,到日再議。百總趙宗湯戰沒沙場,查陣□□官於特參江浙疏玩諸臣案內,亦經行令該督分別應否議卹具題,應候題到再議。其張貴、張成名戰走情形,尚未明晰,應否免議,該督撫作速查明再議。至遊擊艾成祥、守備車任暹、章士遴、竇奉先、千把總謝肇乾、周鼎、李九富、姚來泰、傅定國、楊志道、崔官、羅仲金、姜升、楊希才、譚聖朝、□明德、蕭□芬、黃德等,已於該督撫趙國祚特參江淅疏玩諸臣疏內具覆題結在案,無庸更議。又稱車任暹等家口隨帶下海,原無田產在甌,惟楊志道房價三十兩、譚聖朝典房床桌銀六兩二項,應行該督撫追解。又崔世泰□□□官同族譚聖朝妻賈氏、子亞聰自海投歸,均應釋放。其所失庫銀錢米及船隻軍器等項,請敕戶、工二部查□□□,脫逃獄犯林八、林南五,應行跴緝。查此案久已逾期,該撫按接管題□□□□案,相應免議等因。康熙元年六月十一日題,本月十三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咨前去,煩照本部覆奉旨內事理,欽遵查照施行等因前來。准此,案仰該司照案奉旨內及咨文事理,文到立提守備侯閏等各弁速行究擬。至陣亡百總趙宗湯應否議卹,再張貴等戰走情形應否免議,作速查明。至於楊志道等房屋床桌二項價銀,嚴行追完詳報撫院解部。其崔世泰、賈氏、亞聰遵照釋放。又脫逃獄狂林八、林南五,嚴緝務獲,逐一分別審擬明確,具文通詳,以憑覆勘回奏等因到司。
奉此,遵行確查,並將崔世泰、賈氏、亞聰備行杭、溫二刑官遵照釋放外,及將楊志道等房屋床桌價銀三十六兩,並脫逃獄犯林八、林南五嚴行溫刑官勒追比緝。其守備侯閏、干總王虎、把總戴翊宸,俱斥逐回籍,詳請給咨提解去後。案照先為特參江浙等事一案,查羅啟雄、張貴、王世昭、張成名、應廷吉、鍾鳴各弁、黃德、趙宗湯等情由,及守備侯閏等提解未到,本司逐一確核彙詳,呈奉前任總督趙都御史該批,仰候具題等因在案。□□□□於康熙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據本司差役倪會稟稱:前□□□□總督提解犯弁侯閏前來,隨即具文呈解。於十一月二十七日奉本部批:仰該司查照原案確查究擬到司。今該本司法案察使問得一名侯閏,年四十五歲,順天府東安縣人,原系金華協標右營守備,於順治十四年二月內奉調防守溫州沿海蒲岐所等處地方,又於順治十五年正月內奉尚總兵調防瑞安縣城,原有水師遊擊艾成祥、陸營把總崔官等駐防在彼。本年六月內,海逆侵犯瑞安。彼時遊擊艾成祥等暗通海逆,以致十三日被賊攻陷,因而艾成祥等俱降賊下海去訖。比隨同水師把總應廷吉、金協把總戴翊宸、江南把總羅啟雄、楊一才逃回。比閏雖不從賊,彼時卻亦不合不行協守,即於順治十五年七月初三日逃到處州,投赴前任李總督案下,稟明艾遊擊通賊失城情由,又赴溫州,尚總兵批給執照,仍發原守金華汛地管事。兩年後於順治十七年五月內,閏奉軍政革職回籍。今奉咨到浙,發司究審,轉行到廳。今該理刑推官紀元隨即提取侯閏到官究審。據侯閏供:順天府東安縣人,原系金華右營援剿守備,順治十四年二月調防溫州,守蒲岐所地方,順治十五年正月調防瑞安城。海賊六月初八日上來,裏邊有遊擊艾成祥通賊,十三日失城。同事眾官俱已結案過了。犯弁彼時隨即逃出。七月初三,在處州就見過前任李總督,稟明犯弁並不從賊。□□□□□給有執照,見在就回汛地。領執照後,又管了二年事。後因軍政革職回籍。如今從原籍提來的等情,供吐在案。致蒙審得侯閏原系金協守備,於順治十五年正月間奉調防守溫郡瑞安,於六月內驟為海逆侵犯,不虞城守水師遊擊艾成祥等通逆失城降賊情事,業經查明通詳彙題,奉部咨行分別查議在案。蓋緣閏以軍政處分革職回籍,致奉咨提發職究審。卑職遵研推鞫,今據本弁堅供,瑞安被侵犯,實為遊擊艾成祥通逆所失,似難與同城疏防者比,且曾投明尚總兵准發原汛金華防守,給有印照可憑。查樂清失城一案,系縣官王士軾獻門延賊,有同城防弁馬雲龍擬杖招詳,業經題□赦罪發落在案。今閏情事相符,亦應杖治結案。事在赦前,統候裁奪等因,具招呈詳前來。該本司案察使法若真看得:大■〈舟宗〉賊船竊犯等事一案,奉兵部將失事各弁議覆咨行速究。本司以事關欽件,隨即備照部咨遵行,逐一確核。如陣亡百總趙宗湯前經奉旨優卹,把總羅啟雄、應廷吉、鍾鳴、百總王世昭等各弁情事與張貴、張成名戰走情形與特參江浙等事案內相同,俱經核明呈詳前任總督趙御史題覆,應俟部議遵照歸結,無庸再議者也。惟楊志道、譚聖朝房屋床桌二項價銀共三十六兩,脫逃獄犯林八、林南五二名,已行溫州刑官追緝,另文呈報外,□□□職金協守備侯閏,因調防瑞安,賊陷失事,致奉題參查議。今奉咨提發審,遵訊本弁,當日瑞城被陷,堅稱實為遊擊艾成祥通逆所致,似非同城疏防之比。今據廳詳,謂閏與別案防弁馬雲龍情事相同。今雲龍已經擬杖援赦,而閏亦事犯赦前,必否比例杖結,未敢擅專。其千總王虎、把總戴翊宸已奉給咨提解,尚未到浙,並祈題請寬限,俟提解到日究擬結案,伏候裁奪。今蒙取問罪犯,議得侯閏所犯,合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系革職守備,審有力遵奉□諭官員准折贖銀二十七兩五錢。查事在赦前,伏候裁奪,候解詳允示施行。照出侯閏折贖銀二十七兩五錢,候詳允示發落,餘無照等因到臣。
據此,除崔世泰等欽遵釋放,陣亡百總趙宗湯已經部議優卹,把總鍾鳴、應廷吉、羅啟雄、百總王世昭各弁情事與張貴、張成名戰走情形,業經前任督臣趙國祚於康熙元年九月十六日以特參江浙疏玩等事案內核明題覆,無庸再議。其楊志道、譚聖朝房屋床桌價銀,應俟撫臣追解,脫逃獄犯林八、林南五嚴檄跴緝外,該臣看得:革職守備侯閏,系特參江浙疏玩等事與大■〈舟宗〉賊船竊犯等事二案,緣瑞安失陷一事。奉旨究擬在案,祗因本弁□以軍政斥逐回籍,前督臣於特參江浙疏玩等事內未結審結題請寬□,今始提解到浙,行據按察司詳稱:研訊本弁,當日賊犯瑞安,實為遊擊艾成祥通賊所致,非同城疏防之比,擬杖援赦招解前來。臣復嚴加親審。查本弁事犯赦前,應否免罪,非臣所敢擅專。至於千總王虎、把總戴翊宸,俱經斥逐回籍,見在咨提,仰祈皇恩□賜寬限,俟二弁提解到日究擬結案,理合一並題明。臣謹會同巡撫臣朱昌祚合詞具題,伏乞敕部查議施行,臣等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餘繼孟齎捧謹題請旨。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題,奉旨:該部核議具奏。
——錄自明清料史戊編第一本一三~一五頁。
·一○浙江總督趙廷臣題本
欽命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趙廷臣為欲弭倡亂之源、宜嚴惑眾之法、仰乞睿鑑密□、以奠永安至計事:康熙元年十二月十二六日,據按察司稱:奉臣案驗本年十月二十日准兵部咨開該浙江總督趙國祚題前事等因,康熙元年八月十六日題,九月十三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案查康熙元年三月內,臣部覆浙督趙國祚欲弭倡亂之源等事一疏內,議逆賊張煌言本籍恐有遺漏逆屬,應令該督密行依□緝拿。奉旨咨行去後,今據該督疏稱:張煌言妻董氏、子張奇官奉旨解赴將軍劉之源處,逆姐張氏,並夫傅鶚、子傅捷、女小女四名口押解到部,尚有未獲傅顯官一犯,另行嚴緝外,遍緝挨查,並無逆屬子侄兄弟存留等因。既經該督查明各屬並無逆賊張煌言逆屬,取具各官印結在案,無庸再議,謹題請旨。康熙元年九月二十八日題,三十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如此密咨,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前來。准此,案仰該司照案備奉旨內及咨文事理,即便道行所屬衙門,將張煌言案內未獲傅顯官一犯勒限跴緝,務期必獲,□詳解奪,以憑題覆,毋得隱匿,致干嚴究未便,速速等因。奉此,遵即備行寧波府轉行各縣嚴緝去後。催據寧波府知府徐化民呈稱:遵即備行鄞、慈等五縣跴緝去後,催據鄞縣申覆,逆屬傅顯官屢經嚴緝,並無此犯,前具文申覆在案。今蒙行催,復又差傅挨家密緝,委無此犯名目,不敢隱匿,合具印結申送等情。又據慈豁縣申覆:挨都逐圖,多方跴緝,訪無本犯隱匿在縣,前經申覆在卷。□蒙嚴查,隨即著差再四確緝,委無逆屬傅顯官蹤跡,合具結申送等情。又據奉化縣申覆:遵即差捕役遍鄉嚴緝,並無逆屬傳顯官名目,無從拘解,遵具印結申復等情。又據定海縣申覆:遵即差役逐都逐圖密緝,並無逆屬傅顯官蹤跡,無從獲解,備具印結申送等情。又據眾山縣覆稱:差捕挨戶遍緝,並無逆屬傅顯官蹤跡,無從獲解,理合具結呈送等情各到府。據此,並本府印結合就轉送等情到司。據此,該本司案察使法若真查得:逆屬張煌言妻董氏、子張奇官奉旨解赴京口將軍處矣。逆姐張氏、夫傅鄂、女小女業已解部發回京口將軍羈候,止有未獲傅顯官一犯嚴緝無獲,取具印結,前經呈繳在案。今奉行司,勒限務緝,遵即復行寧郡所屬挨查,並無蹤跡,無從緝獲。茲據該府各縣復具印結前來,相應詳請題結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海寇張煌言逆屬傅顯官一犯出外未獲,業經前任督臣趙國祚於康熙元年八月十六日題明另行嚴緝在案。今據按察司詳稱:行據寧波府屬縣挨查遍緝,並無傅顯官蹤跡,無從獲解,取具該府並各屬縣印結,並繳前來。除印結存案外,理合具實題結,伏乞敕部查覆施行,臣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餘繼孟齎捧謹題請旨。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題,奉旨:兵部議奏。
——錄自明清料史丁編第三本二六三~二六四頁。
·一一、耿繼茂抄錄偽侯鄭泰來啟(按本件日期,可參看王本東華錄康熙二年八月庚戌條)。
謹啟:向荷殿下從弭兵息民起見,推赤置腹,信使諄諄,以故多方糾合,遂專員齎繳印敕,隨大疏入覲。私謂片丹可表,必仰荷清朝鑑炤。乃廷議未悉海上情形,先後遲速,殊少安頓次序。而殿下亦未見再有方略指教。致使同儕多生疑阻。不佞泰竭盡心力,而群情難一,乃率所部將移舟北汛,停泊金山。茲者,殿下乃因二部之言,更惠函劄,詞旨稠疊,倍深感激。乃復商諸同志,更修前議。第明旨必先剃髮登岸。夫既傾心歸命,數莖豈所敢愛?蓋年來所爭等此耳。茲眾志猶堅,思為生靈計,不得不籌其著落,黽勉以從。至於登岸,則思覲龍光,寤寐久之。第殿下之所以招徠,清朝之所以眷顧者,正欲暨訖聲教,寬東南之憂。若舉數十萬之眾,遽令從陸,在不佞泰固知清朝之誠,體殿下之心,而諸同志未必能通彼我之意。萬一復滋紛紜,不惟負罪知己,清朝終不得收底定之績。不佞泰既與殿下一心一德,凡所以告殿下,既無不信,而殿下之所相詔者,尤期為可行。願詳籌始終全局,使海上無震疑之心,而殿下奏謀國之效。謹專員佈悃;仰祈裁察。臨啟無任瞻切。鄭泰頓首拜啟。
——錄自明清料史丁編第三本二六六頁。
·一二、抄錄偽帥阮美手書(按王本東華錄康熙二年十一月有阮美投降一條)
恭惟諸老臺臺閣下:泉飛溫谷,敷剛柔兢絿之施;冰映梅心,具爽塏澄泓之概。朝家允賴瀚海,聞風欣慰欣慰。竊不肖發源漳郡,祖父遷居福清,堂構經營舟次,童稚慣習波籌。寓捕寇於捕網,示釣川乎釣國。從此馳驅閩浙,縱橫吳嵩,諳水途而工水戰,阮氏著望,家兄進起也。憶崇禎年間,雖稱海不揚波,萑苻時或竊發。兄具網羅之志,克建討賊之勳。石埔把總,實始基焉。嗣閱五轉,則已錫爵而致蕩扶侯。不肖時年方壯,擢任右鎮。及豎績臺溫,以前軍左都督總兵官掛靜波將軍印。奈家兄殉難陣亡,諸勳連章薦不肖克纘前烈。隨蒙恩詔寵頒,准襲蕩扶侯爵。尤恐負乘,辭不赴就。僉議將士匪主,勢在危急,疊蒙勸諭,不得不欽遵權宜,寵授敕命。繼此各鎮爭衡,兼併蜂熾,則咸附國藩,聽令節制。而胞姪英義伯駿拜入世戚,任前鎮事矣。不肖深憤時事之集蓼,欲步逸叟於磻溪,掛冠僻島,聊終餘年。適福州閩安鎮總鎮范諱紹祖者,慨然以彤弓盧矢,招廷道左。不肖頗識時務,統■〈舟宗〉齊入閩安鎮,以受約束於皇清。然膂力方剛。胸中尚有庸名之氣。豈圖一罹籠中,船兵掣散,資囊罄竭。又兼家計浩繁,日給不敷。窮途之慘,未有甚於此時也。
及部院陳諱錦出師泉州,會剿海上,總鎮范首推不肖總督先鋒摧寇,奮不顧身,冒死衝敵。至於金收戰罷,船盡入港,不肖又獨駕隻舟,長驅捍禦,捕擒數艦,凱奏旋歸。則是不肖有大造於清也,政敘不肖微勞,厥彰公道。而總鎮范遷升湖廣提督,徨徬靡主,增忉怛耳。且英義舍姪,泉州與戰,認領先鋒,議者以不肖佐清,領助以胞姪,虛砲賣陣,致有脫漏之弊,疏虞之失。嗟嗟!皇清既置不肖於不用,明人又疑胞姪於私通,誠恐兩弗相濟,阮氏幾難血食。無已,夙夜焦思,冀圖出境,保全胞姪。然而恩有所報,義無可斷,以此未插一船,未帶一矢,挈眷入海,兩相無負。正倣古去曹歸漢、封緘府庫之意,此中甚非得已也。
至不肖已住姪營,塗冕泥軒,厭絕軍務,投綸垂釣,誓畢此生。奚天弗惠,陷陣覆軍,殲厥胞姪,窮自悼矣!當事者亟將水師前鎮付不肖補缺,非敢攘臂,馮婦貽譏,向令彼時力辭厥任,置若罔聞,其何以慰忠貞之魄而糾潰散之師乎?所以仍拔鎮職,如履春冰,淚未曾不雨下閣也。過荷鄭藩格外優獎,愈增感激,捐軀圖報,何敢隕越?痛哉!中途崩殂,政出多門。沖人繼緒,舊勳解裂,因之撫心酸鼻,勢無底止。雖加升統領,祗屬虛文,彼新晉武衛如楊富者,孑然鄙夫,虎踞海壇,橫恣吞噬,變激兵民。不肖之會同協理後軍周家政,合師討罪,更圖以破其壘。而周家政懼禍,波及決策,歸命良有以也。不肖細思天祚聖德,曆數已定,非無見幾之智,切佩新朝之化。但鑑前車,躊躇未決。擬將屯耕訓練,另闢遺地疆宇,無扼茅土,稽諸勝國,各有其志,易代尤欽嘉節。而富今體恤忠烈之門,更為倍摯,端不忍犁庭掃穴之加也。何幸欣逢諸老臺臺菁莪廣化,雲漢作人,華章寵賁,採及芻蕘。尤荷端遣貴員,口宣機宜,深獲肯綮。皇華原隰之章,重嘉賴焉。不肖自愧駑駘,何當伯樂之顧。第四境永清,一方啟釁,寢興自對,誠有負於賡歌颺拜之盛者。
茲議統■〈舟宗〉,息兵鑄鏑,永樂昇平。倘朝廷以不肖之從前形跡,別生猜嫌,則重耳出奔,終難返國,夷吾射鉤,未繇圖霸。伏冀經畫確當,轉疏批奪,俾不肖安插得定,眷籍允賴。或令征戰長驅,或令拓餉外洋,或令扼守關口,或令撥調屬郡,罔不戰守咸宜,措處無弊端,不致梗化剩餘,奮沬江中,兵士繁雜嗟枵腹。不肖若不堪副職,深負重托,則治不肖之罪,以告九廟之靈。最恐事勢甫就,羈縻莫展,萬一殘孽觀望,侵擾重地,臨時調遣,勢已罔及,是不肖亟思豎勳而反難補過也。斯則暫追竇融、錢俶之風,總聽之天矣。茲特委敝坐營都瞥鄧嘉玉躬赴臺端,面聆明諭,統佈腹心,遠辱還答,曷任激切披陳之至!
——錄自明清料史丁編第三本二六七頁。
·一三、兵部殘題本
(上缺)外,隨再移行防、捕二廳並詔安縣逐一嚴查確看去後。續據該縣回稱:行據典史徐忠孝回稱前由。又移准詔安營邵遊擊、汛防梅洲許遊擊各移前由到縣,敘詳到府。據此,隨該漳州府知府孫揚會同兼管海防同知事本府知府孫揚、署糧捕通判事龍溪縣知縣利在三會看得:謝機一案,查奉部文,似以機口供為鑿鑿有據矣。夫所謂鑿鑿者一定而不移之謂也。今查粵省拏獲謝機,文武屢次研審,而謝機口供屢次變易,遂可謂據供鑿鑿乎?查謝機於上年六月初七日被獲,初在毛副將處,續於本月初八日在劉總鎮處,後於本月初九日並十二日兩次在澄海縣與毛副將會審處,俱供四月二十五日就詔安懸鍾登岸,往平和、饒平招人,今招有二百人,在詔安後山石洞,並未言及鍾二十五名字。及七月內潮州府同潮鎮會審時,而謝機始供在南澳付銀二百兩與鍾二十五,烏山招人。後由懸鍾港潛到溪雅墘,鍾二十五家要二百人,鍾二十五說漳潮水師出兵,人俱散了。倘若果有鍾二十五入海領銀,代為招人,何以前審三次,謝機並不直吐?及至今年二月,在廣州、南雄二府糧官會審,謝機又改供雞鳴時上岸,在詔安東門沈亞公店裏住了三天,後往溪子邊鍾二十五住了十餘天。豈溪雅墘有一鍾二十五,溪子邊又一鍾二十五耶?似此閃爍之情,已不待智者而早知其為捏供矣。且查據詔安營邵遊擊抄錄舊年八月內粵省鎮道會審謝機口供,稱系吳赤龜招伊投誠,遂乘船六只,帶兵三百一十八名,板銀一百六十兩,板金八十塊,牌一張,印一顆,小子三名,六月初五夜坐小船直抵鹽灶,並未供出由詔安懸鍾登岸,及到鍾二十五家等語。今所謂據供鑿鑿者,僅以今年二月廣南二糧官會審之口供為鑿鑿也。如此二糧官會審之口供為鑿鑿,則舊年八月粵省鎮道會審之口供,豈又非鑿鑿耶?如以鎮道會審之口供謂非鑿鑿而不究,則二糧官會審之口供又何所灼見而定其為鑿鑿耶?且二糧官會審之供,其人其地,俱皆烏有,況又前後互異,云非鑿鑿,真非鑿鑿也。比鎮道會審之口供,如透引之吳赤龜實有其人,登岸之鹽灶實有其地,若云鑿鑿,是真鑿鑿也。今舍真正鑿鑿而不謂鑿鑿,反以非鑿鑿而強謂鑿鑿,豈鑿鑿者如此之謂也乎哉?秦照之下,似無庸卑府反覆喋陳也。緣蒙查取文武職名,除武職聽該管鎮將查報外,其文職捕官系詔安縣已故典史丁成鰲、知縣黃道弘。但該縣四月間赴府清算錢糧。其海防系升任同知楊苞。又糧捕通判禹不伐,彼時代覲未回,但該通判無海防之責。至於漳州府知府即系卑職孫揚,但知府有不同城之例,應否免開職名,統在裁奪等緣由到道。
該本道參議陳啟泰覆查得:謝機一案,奉部行嚴查經由福建登岸,同鍾二十五招兵緣由,及汛守官兵何無覺察,有無故縱。至鍾二十五等住址鑿鑿,稱無蹤跡,有無隱諱。逐一嚴查等因。遵行該府廳縣及移漳浦鎮營確查遍緝。今准營移覆與該府廳縣詳報。本道細核前後情節,謝機在粵,屢審屢異,變幻難憑。據其初獲之供,云被鹽灶伏防內丁所獲,再云往吳赤龜家取銀被吳赤龜綑解,後供吳赤龜招其投誠。是在粵所審拏獲之情,則已三供三異。矣至上年六月初七至初八、初九、十二等日,鎮協會同澄海縣數審,又供由懸鍾登岸,走往平和、饒平,招有二百人在詔安後山石洞,聞水師兵出,人都散了,斯時並無供及鍾二十五之名。越至七月間,粵鎮道再行會審,乃云鍾二十五往南澳,向說烏山有二百人,即付銀二百兩與鍾二十五來烏山招人。若使果有鍾二十五領銀招兵,當於獲審時自宜直吐,奚待後來展轉遊移,方始供指耶?又續又云,銀交吳赤龜投誠。是交銀之說,在吳赤龜而不及鍾二十五矣。迨至今年二月間,廣州、南雄二府糧官會審,又改供雞鳴時上岸,在詔安東門沈亞公店住三天,後往溪子邊鍾二十五家住十天。如此閃爍虛詞,自相矛盾,揆之後供既交銀子吳赤龜投誠,則前供交銀於鍾二十五招兵之說可不問而知為誣罔矣。從來賊案以初次口供為憑,尤必前後供詞如一,無有變遷,方定信案。今查前後審供各情,節節悖謬,安得謂之鑿鑿可據哉?猶不特此也,據所供由饒平、揭陽至鹽灶,再云至汾水關、黃岡到鹽灶,續云吳赤龜密書差役往臺灣叫機前來投誠,機乘船從臺灣直到鹽灶等情。今按鹽灶實有其地,吳赤龜實有的人,俱乎鑿鑿有據。所供住宿鍾二十五之家,始云溪雅墘,繼云溪子邊,又供住宿沈亞公店,今鎮營府縣挨查並無其地、其人。續云臺灣徑抵鹽灶,地名與行止屢供莫據,則是由懸鍾登岸之說,真魍魎難憑。歷行該府縣並曆移該汛營,俱查無溪雅墘、溪子邊其地,及無鍾二十五、沈亞公其人。況供四月二十五日鍾懸登岸,查舊年四月正當水師出海搜剿,戰艦星羅巡緝,正在懸鍾水汛,勿論謝機無由泊舟登岸,恐謝機未必敢身入重地也,此情理之斷不足信者。故汛營查無是事,該縣究無其地、其人實非有隱諱情弊,亦非官兵何無覺察,故縱出入,總在洞鑑之中。但奉取各官職名,勒令該府開報。文職捕官系詔安縣已故典史丁成鰲、知縣黃道弘。第該知縣四月間赴府清算錢糧。其海防廳系升任同知楊苞。又糧捕廳系通判禹不伐,彼時代覲未回,且該通判無海防之責。其知府系漳州府知府孫揚,然知府有不同城之例。巡海道系署道印漳州府知府孫揚。或原其賊口妄供,杳茫無據,應否徼免,出自裁奪。其武官職名,鎮覆所供人地無憑,難以懸責汛守將弁之疏防,無從開報。但謝機前後供指虛妄,今詔安縣申詳謝機與吳赤龜及防兵林興在粵可鞫,似當研質其實,以定其情。既據該府廳縣詳覆與鎮移前來,合無備列情由詳請或再咨移粵督嚴行鞫實定案,統候酌奪。具由除詳本督院外,備關移可(下缺)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五九二~五九三頁。
·一四、福建總督殘件
(上缺)並查明造冊具題,以憑再議可也。等因。康熙五年十二月初七日題,初九日奉旨:依議,欽遵密封到部,移咨到部院。准此,備牌仰司即便移明公、伯、提、鎮將立將前修船隻冊報工料銀兩各數目,並釘麻等項價值多寡,嚴行確核估減畫一,毋得參差浮冒,及損壞船隻甚多,不行題估,又多修船五十七只情由,逐一聲說,備具文冊詳報,以憑覆核具題,毋得前糜濫,取咎未便等因。
奉此,遵即備移公、伯、提、鎮確核查覆去後。隨經本司查看得:進剿臺灣損壞戰船,案奉前李部院派定銀數,行司支送公、伯、提、鎮辦料修葺。至各廳應修戰船隻數,本司時未與知。及至竣工之日,准各伯鎮移到文冊,本司察核,共計修完船二百三十一只,彙繳詳題,原不知其有多修數目也。茲奉部文內開前部院題修船隻二百二十七只。及查竣工報銷冊內,較原估只多修船四只,與部查多修五十七只之數又相逈異。即前冊多修四只,本司委難查系何營多修之數,但恐轉移各處,只照修完只數造覆,不行分晰前來,限期轉瞬,及彙報之時,焉能臆擬。事關欽件,不敢不先詳請。伏乞本部院俯賜檢查前部院題修二百二十七只原疏稿冊,某伯、某鎮各修若干只,開示發司查對,庶知某處多修數目,移令各伯、鎮從實聲說,俾船數不至差異,限滿回覆有據,可免部駁之虞矣。更有請者:連江林總兵、興化楊總兵俱經移駐他省,路途遠隔,在本司莫能遙催,恐干稽誤,理合一並詳請。伏乞本部院移文二鎮,令其確照部文核減,聲說造冊,星齎來閩,應限彙詳,庶欽件統得早結矣等緣由,具文呈詳。
隨於康熙六年二月二十八日,奉本部院牌:據該司呈詳到部院,據此為查征剿臺灣動餉修船並多修只數,先據司詳,已經本部院將某營多修若干,分晰明白題報在案。復准部駁,以價值多寡不等,多修緣由行司查照去後。今據前情,備牌仰司即將發來摘抄疏稿,速移各衙門,將多修船隻逐一聲說緣故,並價值等項,核定一式,毋得參差。並聲明從前價值開報不同之故。該司覆核開造,不得稽違。至左都督楊富、林順已升任移駐外省,仍將發來該鎮冊各一本,俟別營核定妥當相符,查對楊、林二鎮所報船料價值,系何項多寡不等,逐一開造照減清冊,以憑具題,候部行該鎮駐劄本省查核可也。
奉此,復即通移催覆去後。隨准海澄公黃梧覆稱:為照康熙四年五月內修葺征剿臺灣損壞戰船十只,如(下缺)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五九三~五九四頁。
·一五、兵部殘題本
(上缺)飄往何所,均應聽該督確查。夥賊應行閩、粵督提速行擒剿。至賊貨通同變賣,亦應聽兩省總督嚴查題報。奉旨遵行去後。
又臣部覆福建總督張朝璘題前事內議:烏山賊到南友好城迎合海賊,必由西林逕過,汛守各官並無追剿,或系粵督推諉福建,或系閩督推諉廣東,應行兩省總督嚴查,及諱賊各官職名,題報到日,將推諉情由一並再議。奉旨遵行在案。今據廣督盧興疏稱:饒鎮吳啟豐、詔安遊擊張威遠互相推卸,請敕兩省委鎮道等官會勘界址分明,庶罪過難飾。
又南■〈石尋〉海面系屬界外,並無專汛官兵。至會剿烏山,系康熙元年十二月內鄰近官兵自訂夾剿,未經題報等因。查山海賊寇登岸挑貨,殺傷官兵,豈容兩省推諉?應如該督所請,敕令福建、廣東總督委鎮道會勘明白,將推卸情由具題到日,及汛守失事各官,一並再議。至自訂夾剿,兩省未經題報,應查取職名議處。但事在康熙四年三月初五日赦前,應免查議。再該督疏稱:水師鎮臣許龍、遊擊李培基雖與南■〈石尋〉隔涉,是否系其兼轄?行令該督查明題報。其賊船飄往何所,賊貨通同變賣,該督疏內俱未指明,應仍請敕該督作速逐一嚴查題報。賊夥仍責兩省督、提作速擒剿可也。至此案逾限緣由,既經該督題明,無庸置議。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六年三月十八日,兵部尚書都統臣噶出哈、尚書臣龔鼎孳、左侍郎臣羅敏、左侍郎臣劉達、右侍郎臣邁胤達、右侍郎加一級臣曹國柄、主事臣達乎理、主事臣楊兆傑。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五九四頁。
·一六、福建總督張朝璘殘題本
(上缺)璘疏稱:總兵官馬化麒□□□兵在銅山□□斬殺八百一十餘名,淹□□□餘□,獲船三只。遊擊陳驥、陳彩等帶領□兵,康熙三年十一月二十二、二十三兩日,擒斬一千□百餘□,沉獲賊船船三十七只。遊擊董世滿□□官兵溺死□八十餘名,沉獲賊船八只,亦系康熙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剿賊之數。至原來□數約有二千七百餘人,賊船四十八只,俱已□□□盡無遺等因。查總兵官馬化麒並遊擊陳驥、陳彩等率領官兵,將在銅山鳩集倡亂逆賊剿擒,及溺□□共二千七百餘名,相應酌重議敘。總兵官馬化麒、都督僉事洪□、副將林福、遊擊陳驥、陳彩、鄭文星、張學堯、張威遠、蘇國臣、都司命書林超、守備顏斌、柯彩、方勝、守禦所千總陳奇策、倪登友、千總陳仁、陳和、陳昌、黃鳳、魄登舉、王世太、楊三元、把總陳仕、蔣順、葉好、陳月、□勝、高□、盧□、陳篆、林虎、陳傑、林臺、鍾隆、陳應龍、李彥□、鄭□、黃金、林楠、王一新、部冊有名外委效用官王辰、丁伍倫、李舉、張傑、蔡玉、李春、黃新、孫尾、潘遠、賴整、朱英、劉春、蔡斌、林贊,以上五十四員,均應各准紀錄一次。外委官楊國棟、馬得功、劉玉龍、韓士秀、投誠官董興斌、陳參、武施瑞、李英、何使,以上九員部冊無名,□不議敘。遊擊董世滿、千總姜乘龍、陳蘭三員,□沉獲賊船八只,無擒斬之功,無容議敘。楊國棟、董世滿等均應行該督酌量獎賞。把總謝仁、林彩,冊內有名,疏內無名;把總許瓚,冊開許贊,音同字異。以上三員,俱應請敕□該督,將互□情由□一查明,具題到日再議等因。康熙六年正月十三日題,本月十五日奉旨:依議等因密封到部,密咨到部院。
准此,隨移咨水師提督轉行該鎮將等官欽遵紀錄、獎賞,仍將把總謝仁、林彩冊內有名,疏內無名,並許瓚名字互異,查明移覆,以憑具題去後。康熙六年三月二十日,准水師提督施琅咨開:案查原報把總謝仁及原把總林彩姓名,本提督俱經開列冊內,其許贊原為許瓚,並無互異,合就咨覆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銅山敘功一案,部查把總謝仁、林彩冊內有名,疏內無名,把總許瓚冊開許瓚,疏開許贊,音同字異,查明具題。臣隨移水師提督臣施琅咨覆前來。及細檢舊案,水師提督臣施琅當日原移前督臣李率泰之咨內,把總謝仁、林彩開載無名,把總許瓚訛寫許贊,前督臣止照咨移繕疏題報。至於該提督造報清冊內開把總謝仁、林彩有名,把總許瓚名字無訛,乃前督臣未及覆核,所以致有疏冊互異也。臣蒞任後,所接部咨□查,或各官同力一處斬殺,或系各處殺並原來賊數船隻各若干,經臣逐一分晰明白,題覆在案。今奉部查疏冊互異,非臣任內之事。至水師提督臣施琅原咨遺錯,前督臣李率泰未曾覆核,均聽部議者也。但查前督臣已經病故,而水師提督臣施琅移報之咨在康熙三年十二月十九日,送冊之咨。在康熙四年正月二十七日,俱在赦前,相應一並聲明。理合具疏密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樓時玉齎捧,謹題請旨。康熙六年四月初八日,總督福建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二級臣張朝璘。
貼黃: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二級臣張朝璘。謹題為塘報事:該臣看得:銅山敘功一案,查把總謝仁、林彩冊內有名,疏內無名,把總許瓚,冊開許瓚,疏開許贊,音同字異,查明具題。臣隨移水師提督臣施琅咨覆前來。及細檢舊案水師提督臣施琅當日原移前督臣李率泰之咨內,把總謝仁、林彩開載無名,把總許瓚訛寫許贊,前督臣止無咨移繕疏題報。至於該提督造報冊內開把總謝仁、林彩有名,把總許瓚名字無訛,乃前督臣未及覆核,所以致有疏冊互異也。巨蒞任後,所接部咨,系查或各官同力一處斬殺,或系各處斬殺,並原來賊數船隻各若干,經臣逐一分晰明白,題覆在案。今奉部查疏冊互異,非臣任內之事。至水師提督施琅原咨遺錯,前督臣李率泰未曾覆核,均聽部議。但查前督臣已經病故,而提督臣施琅移報之咨在康熙三年十二月十九日,送冊之咨在康熙四年正月二十七日,俱在赦前,相應一並聲明。理合具疏密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謹題。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五九五~五九六頁。
·一七、兩廣總督盧興祖密題本
總督兩廣文武事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史臣盧興祖謹題為塘報逆艘飄突、現督舟師追剿、謹疏上聞、並參疏玩武職事:康熙五年十一月初八日,准兵部咨該兩廣總督盧興祖題前事等因。康熙五年七月十七日題,八月二十一日奉旨:兵部嚴察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巨等看得:兩廣總督盧興祖疏稱:潮海密邇閩汛,臺灣賊艘飄忽靡定,故南洋兵民遷移之日,臣即先檄潮州水師遊擊李培基督船出海巡防南澳等處,又令東海滘遊擊謝輝亮派防靖海諸汛,聲援並禦。乃據報賊船聯■〈舟宗〉,外海遊移,敢與官兵向敵。臣即行嚴督遊擊李培基跟縱追剿,馳調鎮臣張國勛統領艚船夾擊。惟是舖前遊擊李培基自擁水艉,留泊浮任,撥船輕發,以致損船傷兵。且已失■〈舟彭〉仔船三只,止報二只,玩寇之咎難辭等因。查兵丁疏鳳等供稱:李遊擊共領兵船三十只出海,只發我等十二只前去與賊對敵,被賊搶去船三只等語。李培基既經領兵,不行親身追剿,止發千總楊國柱等船兵前往,遇賊船八只,將百總劉明球等三船,被賊搶去,又無救援。且將已失三船誑報二只。遊擊李培基相應革職。千總楊國柱既領兵前去對敵,失船傷兵,不能救援,又稱追至後汐海面,又遇賊船三十五只,忽遇颶風大作,遂撤回等語,顯系敗遯支飾。千總楊國柱亦應革職。均追劄繳部。李培基、楊國柱應請敕該督提拿與兵丁陳鳳等對質,究擬具奏。員缺應行該督遴選諳練水性之人題補。至遊擊謝輝亮,既稱派防靖海等諸汛聲援,並禦失船傷兵,何無前去救援?及由長山尾而上,二十七船雖稱系遊擊李培基等所撥船隻,尚有楊金目之船並各賊船共七十餘只,遊移海面,又殺傷兵丁,該管水師提鎮等官何無即行親身領兵剿滅?所司何事?並專汛兼轄及同楊國柱、李培基等前去各官職名,均應行該督查明,具題到日,一並再議。
再查疏稱:福建提督施琅報:南澳上甘橘下有船五、六只對東北外洋而去,諒必是前日所探許總兵下楊金目叛出之船等語。據許龍回稱:兵民盡入內地,船俱交繳,並無楊金目等語。此船是否許龍之船?應仍請敕該督再行詳查明確題報。至各賊船,應請敕福建、廣東督提作速剿滅。謹題請旨等因。康熙五年九月十一日題,十三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
依經備行去後,康熙六年三月二十八日,催准提督臣常進功咨開:移准潮州栗鎮咨稱:行據革職遊擊李培基呈稱:該卑職查得南澳在外洋,向屬南洋許鎮之防汛。因南洋遷折,故調本營官兵船隻出海,原非專汛,亦無兼轄。至於南澳上甘橘下有船五、六只,原系福建提督施琅所報,是否許鎮之船,卑職不知其詳。其各賊船,則經水師張總鎮親統鎮標遊擊郭現元、東海滘遊擊謝輝亮會同卑職,各帶兵船自西而東,往各海島分頭巡搜,於康熙五年十一月內擒獲賊夥及船隻,俱經解報在案。隨有福建提標參將陳彩、隨標都督鍾瑞、遊擊陳升各督兵船前來會剿,移稱官兵船隻自北而南,搜至南澳,並無賊船情形。職等復與會師,再往巡搜,亦無賊船。是目今現無逆艘飄突內地者,理合回報等情到鎮。據此,除將鋪前營遊擊李培基、千總楊國柱、兵丁陳鳳、卞勇、林成、李福、洪富、陳素、吳貴七名,於康熙六年正月十五日押發潮刑廳收審詳解,其遊擊李培基、千總楊國柱原領部劄先經咨繳送部外,擬合咨覆等因。
又准左路張鎮咨前事內開:案查本鎮於康熙五年五月內,承准總督廬部院照會,督差帶兵船至東海滘巡勘形勢。六月三十日酉時,承准督院照會為飛報賊情事內開:本年六月二十六日,據栗鎮咨呈:據鋪前水師遊擊李培基報稱:六月二十五日午時,據右哨千總楊國柱報稱:瞭望雲蓋寺山下有異色旗號船八只,揚帆而至,遂與賊對敵,攻沉賊船三只,約有賊一百餘名盡皆溺死。百總劉明球、管隊陳拱哨船二只進擊,被賊大船乘風犁沉,傷兵三十二名。職即督兵至後汐,又遇賊三十五只,與賊對敵,忽遇颶風大作,海中不能灣泊,遂撤回至萊蕪。其賊船現紮雞母澳等情,轉報到部院,照會到鎮。即督師奮力擊剿等因。承此,本鎮當即督帶鎮標及東海滘較兵船馳往協剿。至七月初八日直抵南澳。據鋪前水師遊擊李培基報稱:賊已先遯。本營隨督各營兵船,將潮海各島灣港遍行搜緝,及飛會閩省懸鍾、銅山汛將探剿,並無前項賊船蹤跡。續承督院照會行鎮,統領兵船,再赴潮海搜剿。隨即督帶鎮標及東海滘營官兵協同潮鎮鋪前水師遊擊李培基兵船,並會合福建舟師,將閩粵交界一帶海面島澳港灣,彼此再三遍行搜剿。自十一月初二起日,至十二月初七日止,計潮海各處獲焚奸宄藏匿空壞小船一十五只,陣獲賊船二只,當陣擊沉賊船二只,陣殺跳水淹死一百餘徒,陣擒長髮活賊九名,陣斬賊級一顆,及陣獲盔甲、砲械,俱經解報在案。此外遍搜,據各官具報並無賊船蹤跡矣。再查潮海一帶,原非本鎮統轄之汛,其專汛兼轄及同楊國柱、李培基等前去各官職名,又福建提督施琅咨開南澳上甘橘下有船五、六只是否系許總鎮之船,請祈移行該汛鎮將查報可也。
至奉查遊擊謝輝亮,既稱派防靖海等汛聲援,並禦失船傷兵,何無前去救援情由,依經行據革職遊擊謝輝亮回稱:康熙五年六月內,奉行派撥把總陳玉帶船八只前去靖海汛防。查靖海隔南澳、拓林,相距千里,無憑前去救援等情呈覆到鎮。據此合併咨覆等因各到提督。
案照先於康熙五年五月十一日,准本部院咨開:照得本部院的於五月初十日在省啟行,前往潮州南洋,勘遷安插。惟是省河重汛及三水上下,為官差解運與客商往來通津,皆系營協分管。所有汛守事宜,應行通飭移會到提督,煩為查照,通飭各汛大小將弁,加謹巡防哨守,務臻寧謐。仍移左路張鎮,訂在五月終旬,帶領兵船到東海滘迤東汛口聽候相視汛要施行等因。隨經本提督咨移張鎮,星馳前往東海汛。隨准張鎮咨會左右二路現在艚船坐駕星往去後,本提督嚴飭各汛,居中調度,督催裝造艚艘,以為東西策應之舉。嗣後一聞警報,恨不能滅此朝食。隨准張鎮咨報:七月初八日直抵南澳,據鋪前遊擊李培基報稱:賊已先遯,遍緝無蹤矣。本提督非不即行親身領兵剿滅,但因左路張鎮業經本部院會調統領艚船赴潮夾剿,本提督自應以內海汛防為重也。至如各賊船,業准張、栗二鎮咨報,俱經遍搜,並無蹤跡移覆在案,合併咨覆等因到臣。
隨查同楊國柱、李培基等前去各官職名,尚未據開報。又經檄行按察司,確汛李培基等據實供報去後。康熙六年閏四月十一日,據廣東按察司行據高州府推官江殷道親訊李培基:當日出海同去各官,是何職名?據供:當初楊國柱遇賊中軍楊自曦,已先於二十二日同把總徐起鵬差往井洲潭搜查遺民去了。又千總陳清潤亦是二十二日差往長沙尾去了。把總葉良機先於六月初九日差往東海滘,會同聯絡佈防。把總林錦雄已經病故。當日在南澳遇賊,則惟千總楊國柱供報在案,呈報到司,轉報到臣。
隨查別案為塘報事,康熙五年十一月初八日,准兵部咨內開覆福建總督張朝璘疏內稱:楊金目及林暗二等帶船叛出,復來遊移海面。鄭錦隨欲撥船四十只前來招誘許龍各鎮等語。廣東水師提標並汛防各官,何無即行嚴查擒剿?恐有知情故蹤情由,亦未可知。且該提督又何無題報?其楊金目、林闇二等是否許龍下人?並有無前來招誘情由?均應請敕下廣東提督逐一嚴查明確,開列各官職名,具題到日,一並再議等因,題奉諭旨咨移前來。依經咨會廣東水陸二提臣及照會潮州水師總兵官許龍確查去後,隨據該鎮覆稱:職標官兵並無楊金目、林闇二等姓名。所有捐造船隻,自職熙五年五月二十四日入郡,小船盡著兵民裝眷入界,大船逐一查驗交繳等情。臣復嚴詰總兵官許龍,據覆無異,並具結前來。第事關大案,臣又備咨閩省督臣覆查證據在案。
今照前因,該臣看得:塘報逆艘飄突一案,鋪前水師李培基等撥船輕發,傷兵玩寇,經臣具疏題參,部覆行臣提究,員缺行臣遴選題補。遊擊謝輝亮派防靖海諸汛,失船傷兵,何無救援?並該管水師提鎮等官何無親身剿滅?專汛兼轄及同楊國柱等前去各官職名行臣查明具題。遵將李培基現在招擬另疏。其鋪前一營,經臣於改設海門水師副將案內議裁遊擊,改設都司,另題請補外,茲准水師提臣移稱:革職遊擊謝輝亮,斯時在靖海諸汛,距南澳敵賊海面相去窵遠,因未及救援。左路水師革職總兵官張國勛,先經臣調剿,至七月初八日直抵南澳,蓋已在李培基報賊遯之後矣,遂率師而還。復經臣再調赴潮,力行搜剿。隨據報擊獲人船。臣已先後具疏參報在案。若水師提臣常進功,則因臣趨潮督遷,而左路已調赴援剿。當日以內汛為重,未有往潮,以致無由親剿矣。至專汛兼轄職名,查南澳界外孤島,原無駐兵專守,而鎮臣許龍,向雖巡防,時已遵遷入郡,似應免議。至於隨同李培基出海者,則中軍守備楊自曦、千總陳清潤、把總徐起鵬、葉良機,俱先分差井洲潭、長沙尾各處巡查會哨。若往南澳海面,遇賊失船傷兵,則惟千總楊國柱也。既經各查覆前來,理合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
再照案內楊金目船隻,臣奉行察詰,不敢不慎,因同塘報事一案復咨閩省督臣確查證據,覆日另疏具題,合併殫明寬展。臣未敢擅便,謹密題請旨。康熙六年閏四月二十五日,總督兩廣文武事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盧興祖。
——錄自明清料史丁編第三本二六八~二七○頁。
·一八、福建水師提督施琅殘題本(靖海紀事上卷載有全文)
(上缺)官兵,付臣整練完備,相機進取。居者、行者各盡其力,則動出萬全。前次東征,兩阻風濤之險,逆賊雖未撲滅,人謀亦未允臧。投誠官兵,眷口多在彼處,新附人心,參差未一。鳩烏合之眾,以事敻海之表,其不誤迺公者,誠賴國家之福。臣奉有成命,勉應擊楫,固逆知其難也。今臣思選撥將士,修葺船隻,操練習熟,紀律嚴明,成算在胸,故敢慮勝而動。蓋澎湖為臺灣四達之咽喉,外衛之藩屏,先取澎湖,勝勢已居其半。是役也,當剿撫並用。舟師進發,若據澎島以扼其吭,大兵壓近,賊膽必寒,遣員先宣朝廷德意。如大憝勢窮,革心歸命,抑黨羽離叛,望風趨附,則善為渡過安插,可不勞而定。倘執迷不悔,甘自殄絕,乃提師進發,次第攻克,端可皷收全局矣。
但遠征外島,風信靡常,當假以歲月,不可限以定期。臣整備舟師,枕戈待時,或急遽以掩襲,或慎重以制勝。奏捷遲速,雖難豫定,然滿腔血誠,賊一日未滅,臣一日未安。籌度時勢,定當掃餘氛而拯黎元,義不以賊遺君父。且數年以來,沿邊江、浙、閩、粵,多設水陸官兵,布置錢糧,動費倍增,皆為逆孽未靖之故。如臺灣一平,防兵亦可裁減,地方益廣,歲賦可增,民生得寧,邊疆永安;誠一時之勞,萬世之逸也。若以臣言可採,伏乞皇上敕部議覆施行。緣系密陳蕩平逆賊事理,字多逾格,貼黃難盡。並乞恩宥全覽。為此,具本專差官曾旺齎捧,謹具奏聞,伏候敕旨。自為字起至齎字止,計一千三百七十九字,紙三張。右謹奏聞。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提督福建水師總兵官右都督臣施琅。
(貼黃)提督福建水師總兵官右都督臣施琅謹奏為邊患宜靖、逆賊難容、謹陳蕩平機宜、以效忠■〈忄欵〉、以奠永安事:竊照鄭逆遁竄臺灣,茲孔元章招撫回歸,並無的當偽員同來輸誠,未必有歸誠實意,不如乘便進取,以絕後患。閩省水師及經制陸師投誠官兵,酌撥二萬,合為勁旅。大小戈船二百只,選撥一百七十只小快哨一百只,選撥七十只應再造三十餘只,便足配載各兵。加之數月操練,將領會議選撥。伏乞皇上賜臣稍以便宜,申嚴號令。又當敕藩、督、撫、提諸臣,催督修造船隻,備足糧餉,選撥官兵,剿撫並用。義不以賊遺君父。如臺灣一平,防兵可減,歲賦可增,民生得寧,邊疆永安。倘以臣言為可採,乞敕部議覆施行。緣系密陳蕩平逆賊事理,字多逾格,並乞恩宥。為此具本專差官曾旺齎捧,謹具奏聞,伏候敕旨。
——錄自明清料史丁編第三本二七一頁。
·一九、刑部殘題本
一
(上缺)為何隱瞞等語。查(缺十一宇)詐銀物之處,並無確據,而(缺八字)干證及過付之人,俱供沒有。揆此,廬興祖此七款貪詐要銀之處是虛。據此,無容議。據知縣姚啟聖口供:總督盧興祖差我追要入官之五船貨物去來,我同詹其禎等候到澳去叫鬼子唩嚟哆等,說將五船入官貨物收了給我。唩嚟哆等向我們說,五船貨物所到之年,我們就送總督銀一萬三千兩,將貨物退給我們賣訖。若要賠補入官貨物,商人所買舊貨因禁截住在此,你們十分之內抽取四分,給與商人六分。及告訴總督,將我們仍著在澳住著,並叫海上貿易,若如此我們給銀二十萬。說時我將澳人給總督一萬三千兩銀子之處未敢告訴,其餘情俱告訴總督。時總督說,我將此事啟奏。若准行,要銀二十萬。准行不准行,為啟奏情由,必要銀五萬兩。其先所買貨物,十分之內抽取四分也好,即行。因此我告訴總督,商人程之復、李之鳳等,你們澳裏若有所買舊貨物取去,十分之內,抽取四分入官。如此告訴李之鳳等,先往澳去。我後去了,將商人所買物件,俱抽取四分。奉有不叫澳人遷移之旨,總督差伊家人師泰、陳得功並商人李之鳳,叫我同到澳去,向澳人要二十萬銀子。如此說了,我帶此三人到澳去,向澳人說,不叫你們遷移住了,拿二十萬銀子來。澳人說,若叫海上貿易,得給二十萬銀子,不叫貿易,那裏得二十萬銀子。說定共給銀十萬兩,先給師泰一千四百兩,給陳得功二千六百兩,買了珍珠、珊瑚、佛頭、珊瑚樹、大小珊瑚素珠送與總督。其一千兩銀子,交與劉益進。再有二千六百兩銀子,叫給總督,曾交與王慶呂。我帶領眾商人出所禁之界,非系我私到澳貿易等語。官貨物,明知總督推與澳人賣了得銀,而又借稱運取官貨物,帶領眾商人,出所禁之界到澳去,將商人買的貨物,十分抽取四分不入官貨物,反將賣得之價送與總督,同師泰等到澳去,向彝人說過,不叫你們遷住了,要二十萬銀子,將七千六百兩銀子要了,給與師泰、陳得功、劉益進、王慶呂送與總督。揆此,總督盧興祖詐取澳人銀貨等物,俱系姚啟聖伊身承當,做與心腹之人而行。其據姚啟聖口供,因入官之貨物不足,與詹其禎商量帶了磁器賣與鬼子,所得之物賠補入官貨物。差家人同程啟文叫裝了磁器帶來,因此將五百五十兩銀子買的磁器,未曾裝完船上,總督差人拿住等語。你系現任職官,借稱官貨物買了磁器,出所禁之界,私到澳去要賣,希圖得利而行。知縣姚啟聖雖未與彭襄等盟誓焚表,結拜兄弟,但要拜了兄弟,互相看管,扶助貧窮,曾寫過書。姚啟聖系職官,反帶領總督家人並商人出入嚴禁之界,將商人所買貨物十分抽取四分,俱系伊身承當而行。又將澳彝人所給銀物帶來送與總督。據此,姚啟聖照依出界律斬,事在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赦前免罪,仍行革職,永不敘用。據姚啟聖家人李成蛟、盧應鳳、張翼春、劉忠、張進忠、徐珍、施國寶、賈良材、張鳳口供:我們同主姚啟聖到澳去運取官貨是實,非系私出貿易而行等語。李成蛟等雖未出私到澳貿易,跟隨伊主姚啟聖出所禁之界而行。據此,李成蛟等照出界例斬。據照磨詹其禎口供,我同姚啟聖到澳去,將商人所買貨物,十分抽取四分,並要賠補官貨物,同姚啟聖商量是實。我不曾管賒了磁器拿來要賣。將官貨物賠完之日,將磁器之價同還。如此說來等語。據姚啟聖口供:同我詹其禎商量,帶了器賣與鬼子,所得之物要賠補官貨物等語。詹其禎雖稱姚啟聖告訴總督,將商人去澳貿易,十分抽取四分補官物之處,我不知道等語。帶領眾商人出所禁之界到澳去,十分抽取四分,又同姚啟聖賒了磁器,帶到澳要賣,俱是真。據此,詹其禎照出界例斬。據商人程萬里、吳培宇、黃拔華、方玉、李啟、程之復、程啟文、胡六口供:我們怎敢私出所禁之界貿易?知縣姚啟聖告訴總督之言,今往澳裏裝彝人入官之貨物去,商人乘此便去貿易,十分抽取四分,如此傳了,以致我們帶了銀子去時,查口之人搜查時,將銀藏了出去,到澳買了檀香、胡椒等物帶來等語。你既信姚啟聖說總督之言傳了去,又揆出口時將所帶之銀藏了出去,明知禁止,與姚啟聖夥了同謀,違法貿易而行。據李之鳳口供:因姚啟聖傳了帶銀去時,查口之人搜查時,將銀藏了出去,到澳買了檀香、胡椒等物帶來等語。既信姚啟聖所傳之言而去,又揆出口時將銀藏了出去,明知禁止,與啟聖同謀違法貿易而行。其總督差去時,同徐忠、潘鼎臣到澳去,向鬼子等將哆囉絨、伽楠香、珊瑚樹等物折銀七千兩,要了交與潘鼎臣送與總督。又同姚啟聖到澳去要銀二十萬。據沈獻明口供,李之鳳說你識貨物,我往澳去,你與我同去帶去,此去來並無貨物帶去帶來等語。據李之鳳鳳口供:我將沈獻明原說認識貨物帶去,此去來並無貨物帶去帶來等語。沈獻明雖稱伊將貨物不曾帶來帶去等語,同李之鳳出所禁之界到澳貿易,而行程、萬里等雖稱因官船去了等語,明知永行嚴禁之界,就信姚啟聖之言,雖貪利同謀出界到澳貿易而行。據此,程萬里、吳培宇、黃拔華、方玉李啟、程之復、程啟文、胡六、李之鳳、沈獻明俱照出界例斬。查事俱在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赦前,均應免罪。唐鳳鳴、譚守仁、吳宴官已經物故,無容議。伊等現在新舊私貨物所賣之價,並抽取四分之貨物,一並俱照追入官。詹其禎仍革職。據守備丘如嵩口供:我奉總督差行查五只船到澳去,將澳人所給一萬三千兩銀子我拿來送與總督。又給我降香、毯子、銀盃、緞子等物,我收了。其我向譚守仁、王位中說,審你們時我必取口供。如此說了,伊等給我二百四十兩銀子,我收了是實。俱自行招認。據師泰口供:我奉我主子盧興祖差到澳裏要二十萬銀子去,將一千三百銀子買了珍珠、珊瑚、佛頭帶來給與主子。我收了一百兩銀子是實。自行招認。據部內給守備劄付陳得功口供:我奉總督差同師泰到澳要二十萬銀子去,將珊瑚樹五株、大小珊瑚素珠十八掛折算銀二千六百兩帶來交給總督時,叫我暫且收著。其奉總督差查鹽戶去大義等,說我勞苦,給銀一千二百兩,我收了是實。自行招認。據潘鼎臣口供:我奉總督差同李之鳳等到澳裏去將彝人折算七千兩銀子的貨物帶來,交與江大受送與總督是實。其拿譚守仁去時要一百兩銀子是實。俱自行招認。據此,丘如嵩、師泰、陳得功、潘鼎臣因出所禁之界,俱照出界例斬,事亦在赦前,相應免議。所得銀物照追入官。將丘如嵩、陳得功等守備劄付追出,永不敘用。據商人王慶呂口供:知縣姚啟聖給我二千六百兩銀子,交給總督時,我將銀交與江廷謨送與總督是實等語。據劉益進口供:姚啟聖送與我一千兩銀子,我接了收著來。江大受家人從我陸續將一千兩銀子拿去,買了緞子、鐵絲等物,說送與總督,拿去是實等語。據胡宗學口供:我同潘鼎臣等去拿譚守仁時,譚守仁之弟譚守禮給我銀一百兩,我收了是實。自行招認。據馬成龍口供:我同潘鼎臣等同拿譚守仁去時,譚守禮給我二十四兩銀子,我收了是實。自行招認。據總督書手陳日生口供:江大受將一千兩銀子說系商人李啟、鄭先德給的,如此說了給我,我收了是實。自行招認。據此,王慶呂、劉益進、胡宗學、馬成龍、陳日生俱合依過付之人與受財人同罪例,俱分別擬罪,事在赦前,應免罪。所得之銀俱照追入官。將鹽商給陳日生之一千兩銀子,將江大受獲日查議。據何雲虎家人李進伯口供:我拿我主何雲虎銀二千兩買了緞子,要帶到肇慶、新會等處貿易來。我夥計唐鳳鳴向我說,緞子在此賣不得價,聞知往澳取官貨物去,緞子暫收在我家,候趂取官物時,我們同去到澳貿易。如此說了,我放在我夥計唐鳳鳴家來。不知何人之言,查界章京將緞子查看,無有情由,給還與我。後總督又差人將十七櫃子收去,此內有我的緞子八櫃,計三百有餘,其餘九櫃俱系夥計唐鳳鳴之(下缺)
二
(上缺)變賣等語到臣。臣雖原奉有安插澳彝系□撫職掌之旨,但海禁森嚴,不敢不行攔阻,批令該縣再詳總督,必當請旨而行。後督臣七月終自潮回省,見有臣批,八月初七日方行具題,不蒙俞允。從此官民理當遵守。忽於本年八月初八日,據督臣移劄內云,拏獲違禁船隻李啟祥等,扳有臣下人譚守仁、程萬里、王位中三人,行府拿審。臣查譚守仁、王位中現在省城,程萬里未曾拿住。臣以情事重大,不便久待,隨將譚守仁、王位中先發總督收審,俟拿到程萬里再送去後。該臣竊思邊禁森嚴之時,何忽有此蔑法妄行之事?驚悚之極!反覆以思,續於十八日將程萬里鎖拿回省,臣細加審問。據程萬里供:小的一向守法,因南海縣縣丞張元臺是姑表親戚,他管市舶司,奉差下澳,叫小的跟隨他去。香山縣姚知縣說奉總督明示,趂今往澳裝入官的彝貨,准商人跟去買貨,只要四六抽分。小的因順便往澳門,故此各處湊了些本錢,向姚知縣說明買些貨。姚知縣給我一張印信硃標的票子。往澳裏去的客商也多,小的不多認得,只認得吳培宇、黃拔華、程啟文、方玉、李啟這幾個人。還有總督大老爺的管家師泰、渾名師破頭、旗鼓陳勳宇、官商程之復、李之鳳這四個人,小的都認得。他們買的都是細貨,有好幾個大皮箱裝著。另外還有檀香、胡椒、魚翅、豆蔻、木香兒茶,不知多少。姚知縣、詹照磨、張縣丞、谷吏目當時同去,後又回來,口上並不攔阻,都是知道來歷的。把客貨抽分明白了,才許裝來上店等情到臣。當經問明住址,分差捕拿吳培宇、黃拔華、程啟文去後。據拿到吳培宇前來。據吳培宇供:小的系福建人,住在香山烏石村耕種糊口。本年閏四月二十五日,有香山縣姚爺往澳追取入官貨物,姚爺出示招商,各商有舊貨在澳的四六抽分,現買新貨的加三抽分,代裝來省。彼時各商思疑,姚爺當眾人分付,回明總督大老爺,眾商人才肯承領。小的裝貨一船,系檀香、胡椒等物,送單姚爺,除抽分外,秤驗下船,現有抽點印票存據。詹照磨押船到省,分與各人領回。路上守口官兵盤詰,俱系姚爺說明等情。又供:小的船一只,是香山一六渡。別的船隻,系姚爺分撥與眾人,小的不在跟前。其餘外江人多,都是李伯明帶領,小的認不得,只認李伯明是總督老爺官商。各船貨物都是姚知縣、李伯明執掌,小的不敢問他等情。又據拿到方玉、李啟前來。據方玉供:小的原領主子譚守仁本錢,先年在澳買了些檳榔、黑鉛、胡椒、檀香,因禁了海,不曾裝進來。小的也不指望了。今年四月裏,香山姚知縣說,奉總督老爺明示,但凡客商,不論換新貨、裝舊貨,都許人去,只要四六抽分。小的是個小人,不知就裏,因此就跟了去。又見四個官押了船,同我們去:姚知縣一個、詹照磨一個、張縣丞一個、谷吏目一個。還是他四個官押船回來。回來的時候,詹照磨先把貨抽分明白了,才許裝貨到省城,搬上房子。現有姚知縣印信硃票、抽點單子為證,不是小的私自去的。還有總督的大管家師泰、旗鼓陳勳宇、官商程之復、李之鳳,都是往澳裏去的。這四個人裝的都是檀香、胡椒、珍珠、珊瑚珠、牛黃、冰片、翠毛、多羅絨這些好貨,那個不知道。他們後來七月初頭,還同姚知縣坐了好幾個船又去了一遭等情。隨審李啟口供相同。又據拿到程炳即程啟文前來。據程啟文供:本年四月裏,回姚知縣說,奉總督面諭招商,各商人搬回舊貨的每十石抽四石,買新貨的每十石抽一石,賣貨鬼子每十石抽三石,也湊成四六之數,都是姚知縣擔承。詹照磨設立公案,照數抽分,才許上船等情。據吳培宇遞出黏單抽點印票五張,方玉、李啟遞出吳宴黏單抽點印票一張,程萬里遞出程方玉印票一張。問票子共有多少?據供:商人也多,給的票子也多。有一個人一張票的,有幾個號頭合一張票的。臣念各犯所供,有總督管家、旗鼓等語。總督大臣,豈有遣人出界之理?事屬駭聞,恐系謊供。據程萬里、方玉等堅稱,總督差人往澳是實。隨經差官前詣水師提督衙門密行查問。現有把總阮玉報稱:七月初七日,香山姚知縣坐船一只,撫目蘇昌十櫓船一只、漿船一只,梁敬義漿船一只,又兩廣部院差官陳得功、師泰等坐船二只,俱經過橫石磯口子往香山去等情。又據拿到黃拔華前來。據黃拔華供:小的系福建人,本年閏四月十八日,香山縣姚爺分付各商說,奉總督(下缺)
三
(上缺)哆囉絨蟲蛀,不是好的,給(缺八字)問姚啟聖:據陳得功口供,給我(缺六字)我給回姚啟聖,給姚啟聖回鬼子等語。□□□稱:陳得功一百兩銀子,說是師泰給的。給我時,我給回鬼子是實等情。審問總督盧興祖:據知縣姚啟聖口供,叫澳人不遷移住著,要錢二十萬兩。住與不住,因為啟奏,要銀五萬兩。如此說定。奉旨不叫遷移,仍住在此,差你標下陳得功、家人師泰去要所說之銀,同姚啟聖到澳去,將珊瑚樹五株,有琥珀佛頭的大珊瑚素珠一掛、小珊瑚素珠十七掛交與陳得功送去,銀子一千三百兩交與師泰送去等語。此事是何情由?供稱:奉有叫澳人入地遷移之旨,一日,王差伊標下佐領劉炳到我跟前來說,澳人向遷移去的人說,不叫遷移,並叫海上貿易,給銀二十萬。告訴時,我說我聽見了,且慢慢定奪。後我具題請(下缺)
——錄自明清料史已編第六本五九六~五九九頁。
·二○、刑部等衙門殘題本
(上缺)子。獄官說。無提督發來照票,不發。吳德將黃正我們二人作當,留在監裏,叫我主要打發下海去誆出監之情,我並不知道等語。二次夾訊,陳寅、吳德雖供打發陳勝下海去之情,亞招不知道等語。亞招替伊主在監,又聽信李晉明之言。知縣姚啟聖審問時,將吳德之名未曾說出。揆此,亞招因與吳德同謀知而替伊主在監將陳勝放逃情真。據此,合依謀叛知情故縱隱藏者絞律,楊選、李晉明、薛始俊、亞招均應絞立決。夾訊黎亞四,口供:我非系正身禁卒,系譚嵩僱我守監。獄官叫陳勝出監差我押去時,陳勝與我銀六錢是實。當晚到陳勝家睡來,夜間乘我睡熟,陳勝等俱逃走。次日我亦逃走。我並不曾將陳勝放去等語。夾訊吳德口供:教黎亞四押去,乘睡熟我們逃走。逃走之情,黎亞四不知道等語。據此,黎亞四合依凡知謀叛而不肯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律,黎亞四應杖一百,折責四十板,並妻解部流徙寧古塔,事在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赦前,相應免罪。譚岳嵩、黃正、李旺、錢煥既經在監病故,均無庸議。李晉明、黎亞四並在監病故。譚岳嵩所得贓銀,交與地方官著落家屬照追入官。其千總張英雖供不知陳勝從我所守地方出入,既供從我所守地方出入,我有何辯等語,張英不行防守,陳勝從伊所守地方出入不知。據遊擊關麟雖供我系城守遊擊,住在潮州府,張英所守之口離城六十里,亦行文教張英嚴守界口,我親身亦常去巡查,陳勝從張英所守界口出入,我怎得知道等語。關麟因伊鈐束不嚴,以致千總張英守口■〈束〉疏,陳勝出入,張英不知。查定例凡軍民違禁出海,該管文武各官不行查拿者,俱革職從重治罪等語。張英、關麟等系專守之官,均應革職。合比依各邊將官並管軍頭目私役及軍民人等私出境外砍木掘鼠,把守之人知情故縱,發煙瘴地面充軍律,張英、關麟責四十板,並妻發煙瘴地面充軍。其參領羅筆大、佐領碩爾岱吳世哈等,雖供我等屢次巡界,陳勝或系我等行巡時候我等過去之後去,或系我等末巡到之先出入,怎從知道。陳勝既供從我等所巡地方出入,我等有何辯處等語。羅筆大等巡查疏忽,以致陳勝從伊等所巡之界出入。查差去巡界滿洲官員應治罪之處,無有定例。查管轄地方總督、提督治罪之例,軍民違禁出海,總督、提督降二級留任等語。據此,參領羅筆大革去參領,銷去加級;佐領碩爾岱吳世哈銷去加級,俱罰俸一年。據副將許震、守備柯彩口供:自我等投誠以來,並不曾遇見陳寅,要教打發陳勝、梁子往賊鄭錦處去。陳寅寫書與我們之情並無等語。夾訊陳勝,口供:陳寅、吳德教我往福建許震、柯彩處去。若收留下,往鄭錦處去的情由告訴,打發去;若不收留,不必告訴,你們私自逃去。如此說了打發去是實。我不曾往福建去,止到黃石洋地方去探陳寅等信息,從潮州府所屬南陽出了界,乘賊船到鄭錦處去等語。據此,許震、柯彩無庸議其脫逃。梁子、蔡新俱系叛犯陳勝案內重犯,嚴緝獲日另議。再查定例內總督、提督、巡撫、總兵並該管官俱應治罪。除遊擊關麟、干總張英外,其未開有汛地文武各官職名,相應請敕新任督臣,將總督、提督、巡撫一並查取職名,具題到日再議。餘俱照郎中色黑等議,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七年七月二十二日。刑部尚書加一級臣對哈納、尚書加一級臣郝惟訥、左侍郎加一級臣蔡毓榮、右侍郎加一級臣王清、廣東司郎中加一級臣楊于廷、員外郎加一級臣拜音察、員外郎加一級臣王定國、兵部尚書都統加一級臣噶出哈、尚書加一級臣龔鼎孳、左侍郎加一級臣羅敏、左侍郎加二級臣曹國柄、右侍郎加一級臣劉鴻儒、武選部郎中加一級臣紀振疆、都察院左都御史加一級臣王熙、左副都御史臣金世德、左僉都御史加一級臣王光裕、掌西山道事監察御史加二級臣莫洛洪、大理寺少卿臣廖旦、寺丞加二級臣洪士銘、右寺正加一級臣胡倫、左寺正加一級臣沈振豪。
貼黃:刑部等衙門尚書加一級臣對哈納等謹題為犯弁抵換等事:該臣等會看得:陳勝因越界私自販鹽,將我拏獲羈監。浼蔡新同吳德、陳寅商量,假稱提督差官叫陳勝出監,放兵丁錢糧,誆陳勝出監。叫梁子同伴,打發往賊鄭錦處去。且陳寅隱留奸細曹東官在家,陳勝、吳德、陳寅同謀叛情真,陳寅相應革職,陳寅、吳德、陳勝合依凡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斬律俱應斬立決,妻妾子女家屬並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俱交與地方官查明解部,分別入官,流徙寧古塔,財產房地變價造冊報部入官。曹東官系賊鄭錦差來之叛賊,應斬立決。楊選既知查緝陳勝,不赴地方官出首,又同吳德送陳勝過河,與同吳德同謀放逃陳勝是真。獄官李晉明受陳勝出監禮銀十兩,與吳德同謀放逃陳勝情真。薛始俊同曹東官送陳勝、梁子上船,薛始俊同伊主陳寅、吳德同謀放逃陳勝情真。亞招因與吳德同謀知而替伊主在監將陳勝放逃情真。合依謀叛知情故縱者絞律,楊選、李晉明、薛始俊、亞招均應絞立決。陳勝等逃走,黎亞四不知道。黎亞四合依凡知謀叛而不首者責四十板,並妻流徙寧古塔,事在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赦前,相應免罪。譚岳嵩、黃正、李旺、錢煥在監病故,均無庸議。李晉明等所得贓銀,著落家屬追入官。遊擊關麟因伊鈐束不嚴,以致千總張英疏忽,陳勝出入,張英不知。張英、關麟等系專守之官,均應革職,合比依各邊將官並管軍頭目私役及軍民人等私出境外砍木掘鼠把守之人知情故縱,發煙瘴地面充軍,張英、關麟責四十板,並妻發煙瘴地面充軍。參領羅筆大、佐領碩爾岱吳世哈巡查疏忽,以致陳勝出入,參領羅筆大革去參領,銷去加級,佐領碩爾岱吳世哈銷去加級,俱罰俸一年。許震、柯彩供:自我等投誠以來,並不遇見陳寅。陳寅寫書與我們之情並無。無庸議。脫逃梁子、蔡新嚴緝另結。其未開有汛地文武官職名,請敕新任督臣將總督、提督、巡撫一並查取職名,具題到日再議。餘俱照郎中色黑等議。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七本六○一~六○二頁。
·二一、兵部殘本題本
兵部尚書都統加一級臣噶出哈等謹題為題明事:該巡實江南南界專管安輯投誠事務二等阿達哈哈番加二級肯赤黑等題前事內稱:竊照臣等駐紮上海縣,有城守黃浦營遊擊一員,額兵八百名,外有禎明水師右協副將一員、並都司千把各官,(缺六字)五十只,協防(下缺)
旨:肯赤黑等遣令巡察界限,安插投誠,原未令其干預地方事務。今肯赤黑等越行干預地方事務,奏請將上海縣官兵沙船五十只,照舊存留,殊為可惡。爾部將肯赤黑色等干預地方事務情節,不行察議,但稱不合,亦殊不合。著吏部一並察議具奏。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六○○頁。
·二二、兵部殘題本
(上缺)寨交與督、撫起造外,臺寨之間交與提督、總兵、副將等俱修通路,兩下有事,互相臺上放砲,傳報應援。其伸進海衛所山不能守護最難之處,臣等會閱,不令民去,亦無設兵棄置等因。康熙八年三月十六日題,四月初二日奉旨:建立臺寨,安設兵丁,知道了。餘著議奏。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據都統濟實等疏稱:浙江溫州府平陽縣所屬地方寬闊,前後所流雷瀆、飛雲渡二大江,俱通進海,有事一時應援不到。況系閩省交界邊疆要地,止此一千四百餘官兵,不足防守。應將裁去水師提標左營兵一千名、官兵官阿爾泰標下左營兵八百名、總兵官朱萬化標下右營兵八百名、及三營官員,一並抽調,再添平陽縣所屬兵四百名,共足三千。應添設才能旗下之人總兵官一員管轄。平陽副將鄭世雄,系海上投誠官,應調為衢州府城守員缺,將衢州副將孫加印調駐瑞安縣。守備張成龍系海上投誠官,應調為嚴州副將,所屬守備員缺,將嚴州府守備於安邦調駐。抽裁去水師提標前營遊擊劉世明等八員兵八百名,設防永嘉縣所屬寧村所等處。抽裁去水師提標右營遊擊劉成虎等八員兵八百名,設防樂清縣所屬盤石衛等處。樂清縣副將標下守備張翼,系海上投誠官,應調為處州副將。所屬守備員缺,將處州守備王尚林調駐。抽裁去水師提標中營參將王朝欽等八員兵一千名,駐紮臺州府屬太平縣。其黃岩縣駐紮總兵官阿爾泰標下見有三營兵二千六百名,應添衢州府兵四百名,共足三千,內有投誠兵三百名,於金華府兵內更調。其黃岩既有阿爾泰官兵,其副將于國柱並所屬官兵,一並移駐臺□□。其寧海、象山二縣,俱伸進海,江港最多,路□□□□□□時應援不到,臺州總兵官馬士(下缺)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六本六○○頁。
·二三、敕諭明珠等鄭經比例朝鮮不便允從
皇帝敕諭明珠、蔡毓榮等:據爾等奏稱:遴選地方文武官前往招撫,鄭經亦遣使前來稱願投降。但以臺灣之地,系其父鄭成功所闢,不忍輕棄。言我等一經歸順,臺灣即是朝廷地土,我等身體膚發,皆是朝廷所有,歸順全在一點真心,不在剃髮登岸,願照朝鮮例入貢等語。朕思鄭經等久居海島,阻於聲教。今因招撫使臣至彼,即差屬員同來,思欲抒誠歸順,深為可嘉。若鄭經等留戀臺灣,不忍拋棄,亦可任從其便。至於比朝鮮不剃髮、願進貢投誠之說,不便允從。朝鮮系從來所有之外國,鄭經乃中國之人。若因居住臺灣,不行剃髮,則歸順悃誠,以何為據?今命內弘文院學士多諾前往,爾等會同靖南王耿繼茂及總督、巡撫、提督等傳諭鄭經來使,再差官同往彼地宣示:果遵制剃髮歸順,高爵厚祿,朕不惜封賞;即臺灣之地,亦從彼意,允其居住。庶幾恩訖遐方,兵民樂業,干戈不用,海疆乂安,稱朕奉天愛民、綏懷遠人至意。如不剃髮投誠,明珠等即行回京。欽哉!故敕。康熙八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料史丁編第三本二七二頁。
·二四、山西巡撫殘件
一
(上缺)供,並無受賄放逃情由。□□□□□□他受了多少銀子?有何人知道?據供:陳煌原不是正身。我因陳煌脫逃,猜疑是陳平賣放,因此開寫,原不知道他要銀子的事。他門既說施提督認得陳煌,就到施徙督跟前分辯去罷。審問林福:陳嵩告你是劉天賜的姪子,頂替林福,可將實情供來。據供:我是林福正身,不是劉天賜姪子。我是劉天賜帶來的。見有林恢、李玉知道。審問林恢、李玉:這林福原是正身不是?據同供:原是正身,施提督認得他,不是頂替的。審問劉天賜:陳嵩告說,林福脫逃是你姪子頂替,如今這個林福是你姪子不是?可實供來。據供:林福是我帶來的,原是正身,不是我姪子。當日林福故父林三在海上與我結拜兄弟,林福將我叫叔,陳嵩就說是我姪輩頂替林福。質審陳嵩:你告林福脫逃下海,頂替的是劉天賜姪,今審據林福供,他是正身,並不是劉天賜姪子,林恢、李玉俱供林福是正身,不是頂替的,有施提督認得,劉天賜亦供原是林福正身,不是他姪子,你怎麼說?據供:林福原是劉天賜姪頂替的,他們都是一黨,不肯實說。又問:既是頂替的,叫甚麼字名?有人知道?又供:不知道他名字。頂林福的事有吳澄知道。隨問吳澄:據陳嵩供,林福不是正身,說你知道可將實情供來,不得隱諱。據供:我不知道。又問陳嵩:你說林福不是正身,指吳澄知道,如今吳澄供說他不知道,這不是你謊告麼?你還有何說處?又供:吳澄他原知道,眾人行賄與他,因此不說。林福脫逃,我曾在建撫案下告過。又問:你說眾人行賄與吳澄,眾人是何姓名?行賄何人見證?又供:沒人見證。若不是他受賄,為何不說?林福是否正身,到施提督根前就明白了。審問陳欽:陳嵩告你是施助頂替陳欽,你為何冒名頂替?從實供來。據供:我是陳欽正身,不是施助。我隨副將何家璊、營主卓雄在施提督軍前投誠,施提督認得我。若是冒名頂替,情願認罪。見何家璊、卓雄都知道我。審問何家璊、卓雄:這陳欽是正身不是?據同供:陳欽是我二人帶領一起投誠的,原是正身,施提督認得。若是施助頂補,我們情願認罪。質審陳嵩:你告陳欽是施助頂替,今審何家璊、卓雄,同供陳欽是同他們一起在施提督軍前投誠的,認得是督陳欽,不是施助頂替,如虛甘罪。這明是你誣告,還有何辯?據供:陳欽不是正身,原是施助頂補,何家璊、卓雄與他們是一黨,不肯實說,教我怎麼樣?只教施提督認罷。審問陳平:陳嵩奏告你受廖斌央求,謊遞甘結,將斌妻妾假稱姑嫂發回,你將實情供來。據供:當日因廖斌脫逃回家,我拏廖斌不在,將他嫂嬸拿來。到會安縣,廖斌自己投到。因他嫂嬸冊上無名,因此發回,並非廖斌妻妾。廖斌脫逃情由,前已供明。又問黃謙今在何處?又供:黃謙在福建,緣事不曾來。質審陳嵩:你告陳平將廖斌妻妾謊遞甘結,假稱姑嫂發回,今審陳平供,拿的是斌嫂嬸,因冊上無名發回,不是廖斌妻妾,是也不是?可從實供來。據供:陳平當日拿的原是廖斌妻妾,他如今不肯實說,教我說甚麼?審問黃輝:陳嵩告你是曾暹招的全仔頂替,當日曾暹在何處招你?為何冒頂黃輝?可將實情供來。據供:我是黃輝正身,不是全仔。我在施提督軍前投誠效勞,施提督認得我。如我不是真黃輝,情願認罪。見有周亨宣、林瑞知道我是正身。審問周亨宣、林瑞:這個是真黃輝不是?據同供:是黃輝正身。當日曾在施提督標下效勞,施提督認得他,我們不敢假說。若不是黃輝正身,情願認罪。審問曾暹:陳嵩告你招衢州府營頭逃兵全仔頂替黃輝,你為甚麼將逃兵全仔頂替黃輝姓名呢?可將實情招來。據供:黃輝正身見在,我並無招全仔頂替黃輝的事。質審陳嵩:你告曾暹招的逃兵全仔頂替曾暹,今本司審據黃輝供是正身,並不是全仔頂替,有施提督認得他。曾暹亦供並沒招全仔的事。你怎麼說?據供:真黃輝頂替了陳國策,這個是全仔頂口黃輝。又問:據你說黃輝頂陳國策,全仔頂黃輝,有何人知道?據供:有林瑞知道。隨審林瑞:據陳嵩供說全仔頂替黃輝,黃輝陳國策,是你知道,你可將頂替情由從實招來。據供:我只知道黃輝、陳國策俱是正身,並不知道全仔是誰。又問陳嵩:你指的證見(下缺)
二
(下缺)帶他來不是?據供:原是我帶來的。又問:□□□升,這王三娘既不是王仕璋正身,你們就該出首,為何隱匿不首?據同供:自海□□身就是這個人頂著王仕璋,從前不知道。前日在潞安府審他,才供出他叫王三娘是實。質審陳嵩:你告說王仕璋帶書與陳平,雇人頂替,今審陳平供,並沒帶書雇人頂替的事。當日那王仕璋的書是何人帶來?再有人知道?據供:書是個和尚帶來,有林良璿、陳升知道。審問林良璿、陳升:那王仕璋果有與陳平帶的書□來麼?據同供:我們並不知道。又問陳嵩:你指的干證都說不知道帶書子的事,你有何說?又供:他們原見□都是一黨,不肯承認。審問黃輝:冊開又一黃輝脫逃,當日報部來麼?據供:黃輝逃了,報告遊擊王肇春,轉報浙江范撫院部□□。審問蕭然:陳嵩告你是蕭美頂替蕭然名字,可實供來。據供:我是肅然正身,蕭美是我乳名,我同施璋一起施提督軍前投誠效勞,施提督認得我,見有施璋、陳捷都知道我正是身。審問施璋:這蕭然原是同你一起投誠的麼?他是正身不是?據供:蕭然是與我一是投誠的,原是正身。審問陳捷:蕭然是蕭美的頂替麼?據供:蕭美是蕭然的乳名,不是頂替。又問施璋、陳捷:這蕭然,施提督認得他麼?據同供:施提督認得。若不是正身,我們情願認罪。質審陳嵩:你告蕭然是蕭美頂的,今審據施璋、陳捷俱供蕭然是正身,蕭美是蕭然乳名,不是頂替,如虛認罪。你如今怎麼說?據供:蕭然是蕭美頂替,他們都是一黨,不肯實說。只教施提督認罷。問陳平:你既系官頭,為何縱放陳申脫逃,令李炳手下伙兵頂替,復行放逃呢?據供:陳申康熙八年五月內脫逃,報過福建督、撫兩院,俱有卷案。夥兵沒有頂替,不曾縱放他,也無復行脫逃的事。問張興:那陳申逃走,伙兵怎麼頂替?又行復逃來?據供:陳申在建寧脫逃,曾報過院,並無頂替復逃的事。問陳嵩:如今陳平、張興都說並沒有頂替復逃的事。你說伙兵頂替,那夥兵叫甚名字?據供:我不知夥兵名字。陳申逃了,原不知他報過,因此訐他來,這是我不是了。問陳平:那林發脫逃,因何雇人頂替?如今又見在食糧呢?據供:林發於八年五月內逃了,報過部,並無人頂替,也無食糧的事。問林玉:那林發是何人頂替?在何官標下食糧?依實供來。據供:當時林發逃了,就報過上,那有頂替食糧的事?問陳嵩:這陳平、林玉俱說沒頂替食糧的事。昨潞安府查食糧冊內,並無林發名字,你還有甚辯處麼?據供:原沒食糧的人,是我錯告了,情願認罪罷。問黃招:你是興仔,怎麼頂替黃招呢?據供:我是黃招正身,曾在施提督軍前投誠,並不知興仔是誰。又問:既是正身,有誰知道?供陳平、陳珍知道。隨問陳平:你為甚將興仔頂替黃招來?據供:這就是黃招,並未頂替。問陳珍:這陳嵩在部裏供你知興仔頂替的緣由,從實說來。據供:這原是黃招正身,沒有興仔頂替的事。隨詰問陳嵩:你說黃招是興仔頂替,如今陳平供是正身,就是你在部裏供的干證陳珍,也說是正身,你還有話說?據供:他們通是一黨,不肯實說,教我說甚麼呢?只教施提督認罷。審問酉仔:你因甚頂替陳順?據供:酉仔是我乳名,陳順是我主子,因為年老,中軍沈明義因我慣水,教我頂替是實。如今主子見在福建。又問:你頂替主子食糧,再有何人知道?又供:曾暹知道。隨問曾暹:這酉仔原是頂他主子陳順麼?據供:因他主子年老,中軍沈明義奉文裁汰老弱,教他頂替。又問陳平:你因甚縱放陳順,令酉仔頂替呢?據供:他頂替在先,投誠在後,我不知道頂替,也沒縱放陳順是實。問陳嵩:如今酉仔供頂替他主子,是因陳順年老,沈中軍教他頂替來。如今陳順見在福建。就是你的干證曾暹也說是實。陳平也供沒有縱放陳順。你怎麼說呢?據供:他眾人都是這樣供,我也沒的說了。審問郭酉:你是逃兵榮仔,怎敢頂替郭酉呢?據供:我是郭酉正身,並不知道榮仔是誰。又問:你是郭酉,有何人知道?據供:有楊志、陳成、蔡文知道隨問楊志、陳成、蔡文:這郭酉是正身麼?據楊志等三人同供:郭酉與我們一起投誠,原是正身。又問:這陳嵩見訐他是榮仔,為何不實說呢?據供:他原是郭酉。如他不是郭酉,日後有人告發,我們情願甘罪。又問蔡良佐:你是陳嵩部裏供的干證,可實說是郭酉不是。據供:原是郭酉,怎敢妄說。審陳嵩:如今郭酉與楊志等三人俱供是正身,你指的干證蔡良佐也供是正身,你為何無端妄訐呢?據供:他們都是一黨,不肯實供,教我說甚麼呢?審問李炳:你是甚麼人?叫甚姓名?因何頂替李炳?從實供來。據供:我叫李京,我兄李炳於七年內因為年老,中軍沈明義將我頂替兄名,有陳升知道。審問陳升:他是李京不是?因何頂替李炳?據供:是沈中軍因李炳年老,教李京頂他兄名來。又問陳平:你因何縱放李炳,教李京頂李炳來?據供:他是七年頂兄李炳,有他本管官張秦知道。問張秦:李炳是你甚麼人?為甚教李京頂替呢?據供:七年內沈中軍嫌李炳老弱,教李京頂補兄名是實。審問林升:你是陳嵩部裏指的干證,他是你家丁福仔不是?據供:他是李京,因他兄年老,沈明義教伊頂替,委實不是福仔。審陳嵩:這個人眾人都說是李京,沈明義教頂李炳,你干證林升也供是實,你有甚麼說的,你說來。據供:他們都說不是福仔,就不是福仔罷了。審問陳平:你怎麼將莊崑頂逃守備楊好?又將莊昆家丁攀仔頂替莊昆呢?據供:莊昆與都司陳清一起投誠,在水師軍前效勞,只教提督認罷,沒有頂替的事。又問陳清:這人是莊昆不是?據供:我與莊昆一起投誠,並沒有頂替緣由。審問莊昆:你因何頂替楊好?據供:我與陳清一起投誠,無有頂替的事,周亨宣也知道。問周亨宣:這莊昆原頂替來麼?據供:莊昆並頂替是實。又問陳清、陳平、周亨宣:這陳嵩明明訐奏莊昆頂替楊好,怎麼不實供呢?據陳清等同供:他原不曾頂替。如日後有人告首頂替是實,我們情願同罪。隨面質陳嵩頂替情由,陳嵩無詞以對。又問:查你口供,你在部裏、府裏俱供是舉仔,如今又稱攀仔,原是攀仔、舉仔呢?據供:原是攀仔,是我供錯了。審問陳平:你縱放柯明吉脫逃,將衢州不知姓名之人頂替,是怎麼說?據供:柯明吉脫逃,他是劉天賜所管的人,已報過院了。問劉天賜便知道。審劉天賜:柯明吉既是你管轄,怎麼教人頂補來?據供:柯明吉是我帶他投誠,在潞城墾荒,與黃澄同在潞城脫逃,已報過院了,林盛、蔡吉都知道。審問林盛、蔡吉。據供,與劉天賜無異。又問劉天賜、陳平:你一個是官頭,一個是柯明吉管轄的官,柯明吉是欽案有名之人,逃了就該呈報。今本司查潞安府報文,柯明吉於六月二十三日脫逃,至十月二十二日始據潞安府呈報,見有報文可據。這不是你等報遲了麼?據陳平供:我往省城領餉去,不知他逃走,不曾早報是實。又據劉天賜供:我原不知他逃走·所以報的遲了。問陳嵩:你既疏稱陳平縱放柯明吉脫逃,陳平將不知姓名之人頂替,如今他眾人俱供沒頂替的事。那頂替的人叫甚名字?據供:我不知他名字。又問:你既不知,你投誠夥內再有何人知道。據供:夥內也無人知道,只說柯明吉逃了。若不是陳平縱放,為何六月逃了,直至十月始報?乞詳情罷。審問鄭毓:你是卓雄之姪卓泉,為何頂替鄭毓?從實供來。據供:小的先名卓泉,後在海上改名鄭毓是實,並不是卓雄之姪,在施提督軍前投誠,林良璿、謝祐都認得我。問卓雄:這卓泉是你姪兒麼?因何頂替鄭毓來?據供:卓泉雖與我一姓,並不是一處人,怎麼是我姪子?他改名不改名,我不知他。審問林良璿、謝祐:你二人知道卓泉是頂鄭毓的麼?據供:他原是卓泉,後來改名鄭毓,也不是卓雄之姪。隨面詰陳嵩:你疏稱鄭毓是卓雄之姪卓泉頂替,如今林良璿說鄭毓原名卓泉,在海上改名鄭毓,就是你部裏指出的干□謝祐也說不是頂替,卓雄也說不是姪兒,你怎麼知他是頂替呢?據供:他原是卓泉頂替鄭毓,如今他們都不肯實說,只教施提督認去罷。問陳平:你為何將丘賢放逃,教人頂替,到錢塘又逃走呢?據供:丘賢因年老,在海澄時,沈明義教他兄弟食糧頂伍。後來到錢塘逃了,曾報過部。又問周亨宣、林玉:這丘賢怎麼逃?從實說來。據供:丘賢年老,是沈明義教他頂替來,後來逃走,官頭陳平報過是實。審問陳嵩:這陳平、周亨宣、林玉都說是丘賢年老退糧,在海澄時沈明義教伊弟頂補,原無放逃的事,你怎麼說?據供:他都是一黨,不肯實說,教我說甚麼?審問林弼:你是卓雄之子卓啟,為何頂替林弼?據供:我□名林弼,不是卓雄之子,隨副將何家璊在施提督軍前投誠,謝祐也認得我。問何家璊:這是真林弼麼?據供:林弼隨我投誠,原是本人。審據卓雄供:這林弼是我當日標下管隊來,並不是我子,我子名叫春郎,見在潞城。這都是陳嵩誣告哩。隨審陳嵩:如今副將何家璊說林弼隨他投誠,他認得是正人,謝祐也說是正人,卓雄說不是他兒子,你還有何話說呢?據供:他原是卓雄之子卓啟,如今他們都是一黨,不肯承當,我還說甚麼哩?只教施提督認罷。審問葉昆:你叫甚名字?為何頂替葉昆?若不實說就動刑了。據(下缺)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七本六○三~六○六頁。
·二五、兵部殘題本
兵部尚書臣科爾可大等謹題為墾荒既奉俞旨、條款應宜詳備、謹因部覆、再瀝愚誠、請敕一並酌議、以收實行之效事:該臣部覆浙閩總督劉兆麒題前事內開:康熙九年九月十一日,准福建提督臣王進功咨開,准臣咨康熙九年正月二十二日,准兵部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浙閩總督劉兆麒題前事等因,康熙八年九月初五日題,十月二十六日奉旨:徐登第等著議處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案查康熙七年十一月覆原任福督祖澤溥一疏內,議施琅標下並陸路提標漳州隨征右路建寧各協營下投誠授劄官兵一百八十員,不敘及各項效用等官共一百二十九員,兵丁五百六十四名,應移駐山西,奉旨遵行在案。今據浙閩總督劉兆麒疏稱:移駐山西投誠授劄官一百五十九員,不敘官一百零七員,兵四百九十五名,並眷口數目及脫逃事故緣由,並不嚴加約束之該管官職名,造冊具題前來。除都司僉書楊忠歸農情由另疏查議、及病故官兵應無容議、緣事留閩候審各官應俟審結聽該督另題到日再議移駐、其署都督同知鍾瑞脫逃情由臣部已經另行查應俟題到另議外,查移駐投誠官兵該管官自應嚴加約束,何得任其脫逃,殊屬怠玩,均應分別議處。查脫逃守備黃升並未敘官柳明元等十五員,該管副將徐登第、已升廣西潯梧副將參將沈明義,脫逃兵丁陳元等十四名,押送守備管千總曾彪,以上三員應各罰俸九個月;脫逃兵丁郭奇等二十六名,該管遊擊李自讀應罰俸一年。查沈明義因遊擊陳驥拿良民頂補投誠,押解隱匿不報,解任提審李自讀因才力不及,又系年老,降二級休致在案,所罰之俸應交戶部,照原任追銀。脫逃守備楊賢,該管遊擊黃朝用脫逃未敘官黃愛,該管遊擊鄭魁脫逃未敘官林巧,該管守備顏斌脫逃未敘官郭忠等三員,該管副將袁如桂,以上四員俱備罰俸六個月。內查鄭魁為特參貪婪案內革職,無容置議。脫逃各官兵應開單通行直隸各省嚴緝務獲。至續報冊開干總施鳳等十二員,隨征廈門等島功授千總及未授劄官何使等七員,俱造入外委冊內,應否移駐,聽候部示等語。查功加外委官,雖例不食俸,但該省投誠革職未敘食糧等項,俱經移駐,其施鳳等十二員及署都司僉書陳鳳、把總朱勝、李卿及未敘官何使等七員,均應移駐。其兵丁吳極等十四名,雖稱點汰,但系移駐兵丁,不便准其汰革。此官兵及先議移駐之千總曾旺、把總施榮、革職都督僉事洪弼,均應行令該督差官一並押送山西,聽戶部照例撥給荒田並牛種等項。內查陳鳳既稱委系瘋癱不能動履,李英、林朝見在候審,應俟審結、病癒之日,聽該督題報移駐。再查冊內雖開未授劄官許大使、林勝只身在漳浦縣投誠,隨經安插漳浦縣地方,嗣遊擊喻三元改防詔安,此二人願隨來詔。只身從役,原不在隨標之例等語。但當日有無題報安插歸農情由,未經說明,不便遽議。應行該督查明,具題到日再議等因。康熙八年十一月十七日題,本月十九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部院。准此,除行布、按二司驛傳道遵照外,合就移咨,煩為查照將脫逃官兵嚴行各營查緝。至移駐各官,除施鳳應俟臬司查審密報水營官員一案審結完日另行題請移駐外,其餘各官兵查照原冊,並原水師提標革職都督僉事洪弼,行令開報眷口實數,移明藩司道議給口糧夫船,仍即選委營官長送,限定起行日期,一並見覆。至未授劄官許大使、林勝只身投誠,不在隨標之例,當日有無題報安插歸農,並希確覆,以憑具題施行等因各到提督。准此隨即通行各鎮協營遵照去後。
又為墾荒既奉俞旨等事,准本部院咨開,康熙九年二月二十七日,准兵部密咨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浙閩總督劉兆麒題前事等因,康熙八年十月二十六日題,十二月初三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浙閩總督劉兆麒稱:授劄遊擊謝煊病故,眷口已發回原籍。又脫逃不敘官黃吉、兵丁陳含並未經遣發之先脫逃,不敘官柳明元,俱經緝獲,聽候部議。並移駐四川、湖廣、山西三省官兵自福州省城起行以後逃故數目,並疏防各官職名造冊具題前來。除病故淹死官兵無容議外,查移駐四川投誠不敘官潘奎等三員,家眷四口,兵丁十二名,丁廝三十六名,移駐湖廣投誠兵陳明等九名,小廝二名,移駐山西不敘官張貞等三員,兵丁何斌等七十四名,小廝眷口三十名口,又脫逃丁廝十九名,逃故丁廝十八名,此不行嚴加約束之該管各官,均應分別議處。但伊等俱事在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赦前,相應免罪。脫逃官兵應開單通行直隸各省督撫、提督嚴緝務獲。至冊開逃故丁廝,該督既稱未據開報花名數目,俟各官回閩之日,另查開報等語,應行該督逐一查明,另造清冊,具題到日再議。所有拏獲不敘官黃吉、柳明元、兵丁陳含、並家眷二口,俱系奉旨移駐官兵,擅行脫逃,殊非法紀,應行處分。事亦在赦前,相應免其處分。行令該督、提作速差官押赴各移駐省分。其病故遊擊謝煊、淹死守備藍文基、楊賢、千總廖廖四員,俱移咨戶部除俸,各弁劄付仍聽該督繳部註銷可也等因。康熙八年十二月二十日題,本月二十五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部院。
准此,又為稟報事,准兵部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浙閩總督劉兆麒題前事等因,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題,康熙九年正月初七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抄出到部。該臣等議得:浙閩總督劉兆麒疏稱:脫逃千總潘遠並妻尤氏、子報仔經千總楊成緝獲,尚有小廝陳長不知下落。又潘胤科與遠毗屋而居,窩隱不行首報,統候部議等因。查千總潘遠系奉旨移駐之官,自應遵旨前赴山西,何得規避潛逃,並窩隱不報之潘胤科,均應嚴加議處。但事在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赦前,俱應免議。再查潘遠劄付,先經該督題繳註銷在案,亦無容議。仍行該督差官將潘遠並妻男押赴山西,並通行直隸各省免行查緝,未獲小廝陳長案候緝拿可也等因。康熙九年正月二十六日題,二月初二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部院。各咨到提督。
准此,為查移駐山西一起內,除遊擊張傑、都司僉書林超、王振、署都司僉書黃謙、守備董興斌、千總施鳳、未授劄官李英,俱因緣事留閩候審,准有本部院咨文,現在題結,應俟部覆到日另候移駐等因。又千總施玉一員,已經起發到省,隨准部院咨文,為閩鹽之壞已極等事內開,施玉系私抽鹽稅案內有名人犯,自應留閩候審。除行臬司遵照,如彙報各官兵起行,應報明內部,俟結案之日,另行移駐等因。又署都司僉書陳鳳,據署本標中軍參將事副將張應詔呈稱:本弁原患瘋疾,迄今調治未愈,不能動履,難以起發,取有醫生、地鄰甘結在案等情。又革職都督僉事洪弼,據署海澄鎮邵武副將徐登第呈稱:未奉部文移駐之先,已於康熙七年十一月內脫逃,未授劄官黃煌亦於康熙八年八月內脫逃等情。又未授劄官許大使一員,准漳浦鎮咨開,已於康熙八年六月內脫逃。其林勝一員,現在,但奉部文內開,林勝、許大使當日投誠有無題報安插歸農情由,具題到日再議等因。今將林勝仍交漳浦鎮收管,俟部覆到日遵行。至福寧鎮標汰兵吳極等七名,准該鎮咨開,俱於康熙七、八兩年陸續病故,現取無弊甘結通報在案。又同安城守營汰兵丘臺等七名,據副將賴玉呈稱:於康熙七年十二月內奉前任總督趙部院汰革之後,內丘臺、陳元、楊科等三名病廢不知亡故,遍尋無蹤,而吳勸、劉忠、陳子、陳發等四名,俱於康熙七、八兩年陸續病故,現取無弊甘結通報各等情。所有現在應行移駐水師提標撥歸陸提千總柯榮、劉春、張功、林閏及前奉差護送原水師施提督眷口進京回守禦所千總曾旺等五員,又海澄千總林錫、施為艮、施聘、朱英、張超、未授劄官何使、林贊、許鴻、把總朱勝、李卿及前奉差賫原水師提督王命旗牌敕印進京已回把總施榮等,共一十一員,又原水師提標脫逃已獲千總潘遠、未授劄官柳明元等二員,又福寧鎮標脫逃已獲兵丁陳含、林九二名,通共官兵二十員名,隨帶男女眷一百五十名口,內除三歲、四歲、五歲小孩七名口不計外,實一百四十三名口,業經議委福州城守右營中軍守備晉淑玉將前項、官兵眷口,於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四日,自省長行管押,移駐山西。又續經遣發原水師提標撥歸海澄鎮標千總施超一員,並緣事已結未授劄官蘇國瑚即蘇升,(下缺)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一一~六一三頁。
·二六、兵部殘題本
(上缺)以題報,合再咨查,煩為察照,希再查明該營當日□許大使、林勝投誠之時,或止報督提鎮衙門安插,或曾通報安輯投誠戶、兵二部衙門。據云呈明督提安插歸農,豈無准從知照之文?若果未題明,自當據實確覆,以聽部議,備取林勝確供,及查該營案卷明白,作速移會,以憑會題。至許大使脫逃,應將疏防營將一並列參,不便只參千總等官。統希查取,一並速覆施行等因到提督。准此,合咨該鎮備牌,仰將轉行本營中軍守備顏斌細查取供繳報去後。據守備顏斌回稱:該卑職再查得許大使、林勝於康熙二年三月、十二月內,俱在漳浦援剿右營遊擊喻三元引見王總鎮,仍令在營安插。嗣回奉旨有投誠之人願回籍者准其歸農、願食糧者准其充伍之例,隨經喻遊擊稟王總鎮,准聽其自歸農外,至康熙五年十一月,喻遊擊移防詔安時,許大使、林勝願隨來詔報效,而喻遊擊隨查名糧,與許大使、林勝頂補,收在本營從伍,不在報部投誠官兵之數,業已呈報轉報外,茲蒙行查許大使、林勝之時,有或止報督提鎮,或通報安輯投誠二部衙門,有無准從知照之文,卑職遵即於原右營案內徹底清查,並無此項案卷可稽。總之,許大使、林勝只身投誠,不在本營,其始終顛末,卑職未能詳悉,故前有呈報提督鎮之詿誤耳。茲據千總魏登舉呈繳林勝確供,與卑職細查案卷俱無,理合據實回報。至查許大使脫逃,將疏防營將職名開報,則卑職去歲蒙委護理營務,分何敢辭,但許大使前已歸農,繼雖跟隨入營補糧,不過一兵耳,非比報部有名之官兵,事屬可原,情堪解網,寬宥之典,總冀轉詳督提鎮援例赦前,寬恩題豁等情,取具林勝確共,呈報到職。據此,卑職隨喚林勝親詢。據供情詞,與中軍守備顏斌查報無異。理合回報到鎮,轉咨到提督。准此,為查林勝、許大使當日只身赴遊擊喻三元處投誠,因系只身,隨經安插歸農,並未轉報督提衙門。續因喻三元駐防詔安,而林勝等仍赴詔安投糧。嗣為墾荒一案,投誠官兵俱令移駐,是以守備顏斌仍以林勝等原系投誠之人,續行呈報。今據查覆前來,合就咨覆。至許大使脫逃疏防職名,既經該鎮查系守備顏斌,相應一並咨報等因。
准此,又據福建布政司布政使何中魁詳稱:奉臣牌,據統押投誠移駐山西福州城右營守備晉淑玉稟稱:奉本部院諭,查此起移駐官兵眷口,撫院咨部,並布政司冊報大小眷一百五十名口,今該弁開報男女眷止一百一十三名口,或系中途逃故,或系數目差訛,查明回報等因。奉此,該本司查得:原移山西一省投誠各官兵,案准各營開報,除緣事、脫逃、病故外,實千總九員柯榮、劉春、張功、林閏、張超、林錫、施為艮、施聘、朱英,守禦所千總一員曾旺,把總三員朱勝、李卿、施榮,未敘官三員何使、林贊、許鴻,共一十六員。又准按察司冊報,續獲逃官潘遠、柳明元、逃兵林九、陳含四員名。又各官丁眷口共一百五十名口,通共一百五十四名口,移報到司。隨經本司會同驛傳道查對,並臬司原報冊內名數相符,彙造清冊詳院,填給糧牌在案。續據長送官晉淑玉臨行時查點各官丁眷口只有一百一十三名,又逃官二員、逃兵二名,通共一百一十七員名口外,查千總柯榮原報眷少六名口、千總劉春原報眷少三名口、守禦所千總曾旺原報眷少一名、千總張功原報眷少二名口、千總林閏原報眷少二名口、千總張超原報眷少一名、千總林錫原報眷少七名口、千總施為艮原報眷少二名口、千總施聘原報眷少三名口、未敘官何使原報眷少四名口、未敘官林贊原報眷少二名口、把總朱勝原報眷少一名、把總李卿原報眷少一名、把總施榮原報眷少二名,以上共少眷三十七名口,稟報福州城守副將王廷彥移報到司,業經本司飭行經過府縣扣給口糧去後。茲據閩縣繳報支給口糧領狀,查對千總九員、守禦所千總一員、把總三員、未敘官三員,共一十六員相同。又逃官、逃兵四員名,又各官丁原報眷口一百五十四員名口內扣出柯榮等各官大小眷口少三十七名口不給口糧外,實支口糧一百一十七員名口。現催各屬繳領齊全。如有沿途開除、事故等項,再行核明,彙入移咨嚴飭案內登答造冊,詳報核銷。今奉行查,理合詳報等因。
又據福建按察司案察使席式詳稱:奉臣牌,准兵部咨前事,牌行到司,即將脫逃官兵黃升等嚴緝務獲解報等因,奉此,又奉撫院劉右僉都御史行同前由,奉此,隨即轉行八府、一州,並移各鎮協標營遵照部文細加跴緝逃官黃升等、逃兵陳元等務獲去後。今據文武各衙門覆稱:遍行挨查黃升等蹤跡,堪以獲解,各具甘結前來,相應轉繳等因各到臣。
據此,除部移查駐沿途逃故花名冊一案,另俟查明具題外,該臣看得:移駐山西墾荒官兵一案,部議投誠官兵均應移駐,並未授劄官許大使、林勝只身投誠,當日有無題報安插歸農,未經說明,行臣查明題報等因。遵查移駐官兵應給夫船口糧,隨行布、按二司驛傳道照例給發。復移咨提督臣王進功查明,就近遴委官員,押赴山西去後。今該提督造報移駐山西官兵並眷口及緣事留閩與逃亡事故官兵名數並疏防職名各冊,及布政司詳報移駐眷口實數到臣。覆查現在補移山西千總九員、守禦所千總一員、把總三員、未授劄官三員、脫逃已獲千總一員、未授劄官一員、兵二名,通共官兵二十員名,原報隨帶男女眷口共一百五十名口,內除各官眷口原少三十七名口不計外,實一百一十三名口,業經議委福州城守右營中軍守備晉淑玉,於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四日自省城長行管押起程訖。其此項眷口數目微有不同,但提督臣冊報在先,轉行藩司駁查在後,理合一並聲明,應以藩司實數為正。又續發千總一員、未授劄官二員,共官三員,隨帶男女眷口共一十二名口,業經議委泉州城守營把總鄭光,於康熙九年六月二十二日,自省城長行管押路程訖。更有授劄遊擊張傑、守備董興斌、千總施鳳、已未授劄官都司僉書林超、王振、署都司僉書黃謙、未授劄官李英、千總施玉,俱系緣事之弁,留閩候審,應俟另案題結。又署都司僉書陳鳳患病尚未痊癒,俟病癒之日另行請示移駐。又未授劄官黃煌,於康熙八年八月內脫逃,革職都督僉事洪弼於康熙七年十一月內脫逃,未授劄官許大使於康熙八年六月內脫逃,其現在林勝一員候示移駐。更汰兵吳極等七名、吳勸等四名,俱於康熙七、八兩年十二月陸續病故。又丘臺等三各病廢不知亡故,遍尋無蹤,取有甘結在案。至於部查林勝、許大使有無題報安插歸農情由,移准提督臣覆稱:林勝、許大使當日只身赴遊擊喻三元處投誠,隨經安插歸農,並未轉報督提衙門,致未題報。續因喻三元駐防詔安,林勝等仍赴投糧,嗣又移駐,是以守備顏斌仍造入墾荒冊內呈報。惟是黃煌、洪弼、許大使三弁脫逃,當日該管官約束不嚴,查系海澄營遊擊韓瑛、原水師提標中營參將解任病故沈明義、詔安營守備顏斌也。再查前經臣造報補題移駐投誠官員內許大使、黃煌二弁,於康熙八年六月內脫逃,當日失於開報,以致前冊未經註明。其失報者系該管漳浦鎮總兵官劉災、海澄已故總兵官張公諒也。相應列參。但事在康熙九年五月初六日恩赦以前,統候部奪。除將原冊送部察核,其無獲黃升等印結查明存案外,臣謹會同福建巡撫臣劉秉政、提督臣王進功合疏密題。查此案逾限,臣曾具有恭報微臣前往漳郡等事一疏,題請寬限在案。又臣於五月十九日前赴寧波會審,計往返一十九日。臣今又赴寧招撫,於八月十三日啟行,至九月十六日回省,計往返三十四日,拜疏尚未逾限,相應一並題明,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康熙九年九月二十九日題,十一月初四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查得:康熙八年十一月覆浙閩總督劉兆麒一疏內,議續報冊開千總施鳳等十二員及署都司僉書陳鳳、朱勝、李卿、未敘官何使等七名、並兵丁吳極等十四名、先議移駐之曾旺、施榮、洪弼,行令該督差官一並押送山西,未敘官許大使、林勝當日有無題報安插歸農,查明題到再議去後。今據該督疏稱:補移山西已未授劄官共二十一員、兵丁二名,委守備晉淑玉等於康熙九年五、六等月押解起程訖。其林勝、許大使當日只身投誠,隨經安插歸農,並未題報。續因移駐,是以造入冊內,並將移駐官兵眷口數目及脫逃事故緣由,並不嚴加約束各官職名,造冊具題前來。除病故兵丁吳極等十一名無容置議,其林勝、許大使既經該督查明當日只身投誠,已經安插歸農,無容移駐。留閩候審遊擊張傑等八員,應俟審結之日,聽該督將染病未愈署部司僉書陳鳳,一並差官押赴山西。查未敘官黃煌、許大使、革職都督僉事洪弼,俱系移駐山西之官,該管官不行嚴加約束,以致脫逃,遊擊韓瑛等並不將脫逃情由具報之總兵劉炎等,均應議處,但事在康熙九年五月初六日赦前,相應免議。至兵丁丘臺等三名並脫逃未敘官黃煌及洪弼,仍行該督、撫、提並通行直隸各省督、撫、提、鎮嚴緝。至未獲黃升等,應令該督照案緝拿可也等因。康熙九年十一月十五日題,本月二十七日奉旨:已有旨了,著再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再議得:本年十一月覆浙閩總督劉兆麒一疏,奉有已有旨了,著再議具奏之旨,欽此。查投誠逃兵於本年十二月奉有不必緝拿之旨,今移駐山西脫逃兵丁丘臺等三名,並未敘官黃煌、革職都督僉事洪弼,系同兵丁等及此案先行緝拿未敘官柳明元、兵丁陳元等均應一並免緝。其餘留閩候審、移駐等項,俱照臣部前議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九年十二月十五日,兵部尚書臣科爾可大、尚書加一級臣朱之弼、左侍郎加一級臣色塞黑、左侍郎加一級臣劉鴻儒、右侍郎加一級巨羅敏、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冀如錫、職方清吏司掌印郎中加一級臣額庫禮、郎中臣祝鍾靈、郎中一級臣耿繼先、員外郎加一級臣坤都倫、主事臣巴爾兔。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一四~六一七頁。
●鄭氏史料三編卷二
二七、福建總督劉斗題本(請准撥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
二八、刑部題本殘片(陳暹等誣控周全斌與鄭經結盟假意投誠)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
二九、江南提督殘題本(題報搜查江南沙島)
三○、兵部尚書科爾可大等題本(議奏福建更定沿邊水陸汛防官兵營制)康熙十年五月初三日
三一、工部尚書吳達禮殘題本(議覆閩督請撥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五月十八日
三二、兩廣總督金光祖密題殘本(為「海逆」潛入廣州,行查地方官員何無覺察)
三三、江南提督楊殘咨文(急請添兵救援)
三四、鎮海將軍王致安南將軍石咨文(為崇明沙船撥出七十只泊於上海之黃浦江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
三五、蘇松水師總兵姚自強咨呈殘件(為崇明沙船撥赴上海駐泊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到
三六、江寧巡撫殘件(違禁通洋人犯口供)
三七、廣東巡撫佟養鉅題本(申報「叛犯」林明等處斬日期)康熙十四年九月十二日
三八、江寧提督楊咨安南將軍文(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二日
三九、江寧巡撫致平寇將軍咨文殘件(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四日
四○、江寧提督楊致平寇將軍石咨文(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四一、江寧提督楊殘咨文(咨報敵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四二、江南總督阿致平寇將軍石密咨文(鄰報賊■〈舟宗〉甚眾,崇汛單弱可虞,請撤回黃浦兵以固海疆)康熙十五年六月初十日
四三、江寧提督楊致安南將軍咨文(咨報奸細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三日
四四、江南總督阿殘咨文(咨報奸細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四五、漳州府副將劉成良家人葛延壽供詞
四六、兵部抄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傑淑等題本(題報擊敗「海賊」,大獲全勝,恢復邵武府城)康熙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
四七、禮部祠祭清吏司密手本(為海澄公黃梧父子及其家眷受害甚慘,議賜卹典事)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到
四八、吏部題本(恭繳嚴議閩省督、提之上諭)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
四九、福建巡撫吳興祚題本(請將閩省現在委署文武大小員弁准其實授)康熙十七年七月十一日
五○、吏部殘件(查報海、揭、潮、澄四縣被「寇」焚劫情形)
五一、「令臣子姚儀赴京候補」殘件
五二、吏部尚書吳達禮等殘題本(為彙報招撫投誠官兵事)
五三、海賊聯■〈舟宗〉飄劫虎門殘件
五四、兵部尚書郭四海等殘題本(為「海逆」侵犯虎門營寨,議懲防汛官員事)
五五、福建總督姚疏稿(泣陳父伯捐軀矢報,懇乞垂憐題卹)康熙十九年十二月
五六、兵部尚書李之芳等殘題本(密題攻澎軍事部署)
五七、禮部題本(議敘海壇、崇武等處有功貢監生顧九錫等)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
五八、福建提督施琅殘奏本(欽奉上諭,加授靖海將軍,封靖海候)
五九、兵部殘題本(劉國軒貨船投誠)
六○、部題福督王國安疏殘本(查報洪磊、劉國軒派往海外生理船隻所有人員並所載貨物)
六一、康熙年記注殘冊(二十一年至二十四年)
六二、吏部題本(查議林升差往臺灣招撫情節)康熙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一日
六三、禮部殘題本(金門總兵陳龍請謚)康熙三十六年閏三月初八日
六四、「航剿臺灣有功」殘件
六五、諭祭靖海侯福建水師施琅文 康熙三十七年九月
六六、已故公鄭克塽母黃氏再籲請天恩清查產業殘葉 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四日
六七、正紅旗漢軍佐領緣由冊(鄭氏旗籍) 雍正九年四月
六八、一等侯馬國鍾世襲單
·二七、福建總督劉斗題本
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斗謹□□□□上諭逐款確議具奏、以祈聖鑑事:據福建布政司布政使何中魁呈詳:奉臣牌,案照前督臣先准兵部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議政王等會覆本部覆靖南王耿繼茂等題前事等因,奉旨該部確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公同會議得:據靖南王耿繼茂等疏稱:通海之弊,皆因水師奉裁,船隻撤入內港所致。必須水師官兵仍□□□□哨,庶賊船不敢潛泊,奸民無船接濟□□矣。□禁□至於實心奉行,內地責在鎮道將□,外地責□水師官兵。若水師汛防外港,則□□□□深入。遇有登犯,水陸夾剿。至船隻修完之日,若照前停泊內港,易於損壞。須於海口深水處所,照舊汛防。總以照常設復水師為第一急務。其閩安鎮系閩省門戶要汛,應仍設總兵官一員,管轄原設水師官兵,以專責成。沿邊舊設臺寨,拆毀者居多,新增者雖見在修造,十分僅完六七,應著該地方官作速催督完工,安兵防守,以固邊疆。但地方經制之兵,盔甲火藥俱無,以云汛防,未必實有裨益等語。查本年六□□兵部覆兩廣總督周有德一疏內稱:浙江、□南、福建□東省船隻,仍照舊設立水師,不□操演,請敕□□□□□不必另行添設官兵,即於陸路官乓內酌量改設水師之處,會同議妥具題等因,咨行去後。今該藩耿繼茂等既稱水師官兵船隻應照舊設立,應如所議設立水師,不必另添官兵,即查原有水師官兵,立為水師,仍著陸路提督管轄。其營制事宜,俟該藩與督提公同議妥具題到日,聽該部議覆。至閩安鎮既稱系閩省門戶要汛,應於見在四鎮內,將不緊要處所總兵官調移一員於閩安鎮。其未修完臺寨,今既設立水師巡查,應將要緊處所者修理,其不要緊處所□其□造。所有兵丁,既云盔甲火藥等□俱無,則當時該官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作速催造可也等因。康熙九年九月初八日題,本月十六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前來。已經前部院備行該司催造去後。
茲據署都司事標下中軍副將王業衡詳稱:案奉浙閩總督劉部院批:據鎮守興化李總兵呈:據本標中營遊擊汪三奇呈:據中軍守備王君臣呈:據左右哨千總吳魁、黃肇光呈稱:竊照舟師制勝,全藉砲火成功,為目今防禦之要務,尤宜未雨綢繆。查本營內分管大小戰船二十二只,原配大中小槓砲五十七位、□□□□□□一門,向在同安,缺配彈子,曾向□□□□□□□鉎彈配船備用。迨康熙七年□□□,本營奉文移駐興化,隨將前借鉎彈盡數交還同安城守去訖。今大小戰船修葺告竣,而一切應配藥彈,安得不先事預備,以資防禦。卑職查得本營內大中小槓砲五十七位、銅百子砲一十一門,每位每門應備藥彈各位十出,計該用火藥五千三百七十五斤,大中小錢糧二千八百五十出,窩峰子一千五百三十一斤四兩。除見在存營火藥二千二百二十四斤八兩,尚應請火藥三千二百五十斤八兩,大中小錢糧二千八百五十出,窩蜂子一千五百三十一□□□,火□二千枝,火一千個,前來分配□□□□等□。又據左營遊擊王啟元呈:據中軍守□鄭毓奇詳稱:案查本營內大小戰船二十二只,見配堪用中小大砲六十位,百子砲十二門。今營內僅有大小錢糧二百八十八出,小嘖子一千粒,火藥三千零一十三斤十兩。以前項之藥彈,配堪用之砲數,寧無缺少不周之虞?此汛防弁員不得不早為之計也。茲按砲配藥,酌議每砲應各預備藥彈五十出,該需用火藥三千七百六十斤十兩,大小錢糧三千出,窩蜂子一千零七十五斤。除見在存營火藥三千零一十□□十兩,大小錢糧一千二百八十八出,備□□□,應□火藥七百四十七斤,大小錢糧一□□□一□二出,窩蜂子一千零七十五斤,火箭二千枝,火礶一千個,分配各船等情到職,轉呈到鎮。據此為照,本標中、左兩營大小戰船四十四只,應用火藥、砲彈、火箭、火礶等項,相應照數給發,以備剿禦者也。除就近移都司候領外等緣由,呈詳前浙閩劉部院。奉批:仰福建都司查議,速通詳報。奉此,隨該卑司覆詳前部院。奉批:閩省各廠戰船,俱已修造完竣,需用火藥、砲彈、火器等項,均該配發,不獨興化鎮一處應給也。仰司會同藩司,分別船隻大小,酌定數目,並查何項見有在庫,何項尚須製造,具冊通詳酌□□。□此,□即備移藩司及移會該鎮分別船□□□酌數目催造去後。為照,查得興化李總兵所請該標中左二營備禦火藥共三千九百九十七斤、大小鐵子四千五百六十二出、蜂子二千六百零六斤、火箭四千枝、火礶二千個。但查戰艦剿敵,所藉取勝者,惟以砲火為先,誠難缺少。冊查蜂子一項,庫內只剩六百六十九斤,火箭、火礶並未奉文製造。其火藥、大小砲子,可以如數照給。但海汛軍需,刻難少緩,合請部院酌奪預給,俟該鎮移覆數冊到日,卑司彙造清冊呈報扣除,以便移會該鎮知照承領備用,非卑司所敢擅議也等緣由。又據該都司詳稱:□□□院□承准靖南王照會內開:照得軍中戰守砲火□先例於都司貯備,惟恐有名無實,臨期失誤,關係非輕,相應亟檄該司,查將見存火藥、硝黃已經製造者再為焙炒,未經製造者酌量製造。其錢糧見存之外。仍預備廢鐵,不時鑄造,聽候各鎮營水師支領,候示給發,勿致缺乏,有誤軍機可也等因,照會到本部院。承准此備牌,仰司即將在庫見貯火藥,再加焙炒,未制硝黃,酌量製造。仍預備廢鐵,鑄造大小錢糧,以備各營不時支領,候示給發,俱毋違忽等因。奉此,隨該卑司遵查得:在庫火藥,隨即行令火攻官劉承德著匠看驗,搬晒焙炒去後。其淨硝庫貯無幾,鑄造廢鐵無存。第閩省岩疆,況今海氛未靖,□禦之需,時當綢繆。奈製造物料必動餉銀,若不請題,恐干部駁。合請部院鑑奪,庶無擅動之愆,而軍需免致周章矣等緣由到本部院。
據此為照,火藥大小錢糧,最為軍中急需,自當預期制辦,以資剿禦。據詳司局見貯寥寥,近奉部文,水師船隻仍舊設立,所需藥彈大小錢糧等項,為數不貲,業經前部院批行酌議在案。今據興化鎮呈請火藥各件,據該都司詳稱,火箭、火礶未有製造,其火藥一項業經本部院批令照數給發,餘俟發銀製便之日另給去後。又據該都司詳稱:海氛未靖,剿禦惟火藥是賴。奈製造必動餉銀,若不請題,恐干□駁等情前來。據此,案照為請復存留錢糧事,准戶部咨內開:福建省年該硝黃銀二千五百三十一兩八錢,先議全裁,今議此項系防備應用,仍應照舊全留等因。今查戰船仍照舊設立,並臺寨火藥需用尤亟,據詳見在無幾,若不預行制便,誠恐臨期失誤,關係非輕。合行發造備牌,仰司即將康熙九、十兩年應留硝黃銀兩,立即照數動支,移送署都司事王副將,先行召匠製造,以備各鎮營請領。其大小錢糧應需銀兩尚多,俟本部院具疏題明□□□發可也,事關軍需,毋得違忽等因。奉此,□□□為前事,奉本部院批:據都司呈詳,奉本部院票,案准兵部咨同前由,已經前部院備行布政司移行該司逐一查明詳報去後,至今未據詳報。惟是火藥一項,最為軍中急需,自應預先料理,免至臨期周章,合行催造,備票仰司即將應造火藥酌量制辦,約計每萬斤應用硝若干?黃若干?炭若干?工食若干?大小錢糧用鐵若干?炭若干?工食若干?逐一開具實用細數,不得虛冒浮估,立即具文呈報,以憑撥發銀兩製造,以備各鎮協詳請批發施行。奉此,該卑司遵查得閩省額設戰船二百只,奉文修造告竣,分佈政□、興化、海澄等處海汛要區。案照興化鎮李總□、海澄鎮馬總兵疊請火藥、砲彈、火箭、火礶等項,前奉總督浙閩劉部院批司轉移藩司及該鎮查造去後。第查庫內所存火藥砲彈為數無幾,若將盡給,莫能周配。其火箭、火礶未奉製造。第舟中禦敵之需,必以砲火為先,而且製造火器,委非旦夕可成。合用焰硝,產於淮魯,隔閩計有數千里之遙,誠恐猝用,臨期莫措,合無請乞批行藩司,先給餉銀,預行採購製造,以應軍前急需者也。今奉檄行,備造火藥、鉎鉛砲彈、火箭、火礶等項工料銀兩,照依部價,逐一備造細數清冊呈報等因具由呈詳本部院。奉批:仰再行□碓議,限次日詳覆,以憑具題,繳,冊□□併發。奉此,隨該本司布政使何中魁查得:閩省戰船、臺寨兩項,俱已修竣,所需火藥、砲彈、火箭、火礶等項,誠宜預備,以應水陸防禦要務。茲據署都司督標中軍副將王業衡冊報,請造藥彈、火器配發分防閩安、興化等處沿海各汛船隻,需用工料銀兩,開列細數,共銀五萬五千七百四十餘兩。遵奉院檄行司,先將康熙九、十兩年存留硝黃銀兩,立即照數移解閫司,召匠制辦,以應各鎮營請發軍中應用。其大小彈子,需用銀兩尚多,俟本部院具疏題明再行撥發等因。夫舟中制勝,火攻為先,固當儲備,□□臨時周章。但查此項料剩撥抵硝黃火藥項□每年額徵二千五百三十餘兩,各屬完欠不一,應遵按數撥用。惟是目今功令森嚴,動支錢糧,必須題明製造,方無擅動之愆。今查配造火藥、硝磺、鉛子、鐵子、火箭、火礶等項,應需餉銀,請撥尚多,而此項料剩銀兩,亦須題明支給,合無詳乞本部院酌裁,應否俯賜一並題明給發,伏候批示遵行,以便備將該閫司造估藥彈各項數目,查照原報工部准銷價值,覆造清冊,於本案內聲說,詳請本部院察核具疏題造,以應分給各營汛防禦要需、鞏固閩疆可也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海疆制敵,惟恃火攻為先。然火器必製造於平時,乃可資給於一旦。案准兵部咨開:兵丁盔甲火藥等物俱無,當日該管官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督提作速催造等因。經前督臣劉兆麒咨移提督,並照會各鎮確查催造去後。除盔甲查明另行具奏外,茲據興化總兵官李時芳、海澄總兵官馬化麒呈請:戰船修葺,俱已告竣,需用火藥、砲彈、火箭、火礶等物,均應配發,以備防禦。臣隨檄行藩閫二司確議去後。今據詳稱:目今庫內所存火藥、砲彈,為數無幾,而火箭、火礶未奉製造。今奉取用,實無可應。是當速備,以便配發。統計合用工料銀兩,共五萬五千七百四十餘兩。案查閩□□□年該硝磺銀二千五百三十餘兩,後議全裁。於康熙八年奉部議,此項系防備應用,仍應照舊全留等因。第查此項料剩撥抵硝磺、火藥項下,除康熙九、十兩年應遵數撥用外,尚缺工料銀五萬零六百八十餘兩。目今戰船次第修完,水兵見在撥派,若無火器,何以操防?是此工料銀兩,刻不容緩者也。既據該司遵照原報工部准銷價值列冊前來,臣等覆核無異,除原冊送部察核外,臣謹會同巡撫臣劉秉政、提督臣王進功合詞密題,伏乞皇上睿□,垂念閩海重地,火器急需,敕部議□速行撥給,庶防剿有備而封疆攸賴矣。臣等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王春暉齎捧謹題請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斗。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第二七三頁~二七五頁。
·二八、刑部殘題本
(上缺)匠周明、朱五知證。一款全斌□□□□月初一日用銀,私差兵丁楊媽、王勝□去福建駐紮。一款全斌八年十月十七日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一款全斌八年十一月十九日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來海上造反,假意遞牌逃走,全斌家丁陳益、李榜、曾卻、寶治、福英知證。一款全斌九年正月二十九日差過部兵丁戴若、陳冬、林五先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後回福建駐籍,十長楊升、林升證。一款全斌九年二月初二日差過部兵丁謝陞、陳明帶壯丁李新妹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後回福建駐籍,假遞逃牌,全斌家丁陳得、曾五送行,證壯丁李新妹無遞逃牌。一款全斌九年三月初八日,私放過部兵丁蔡貴、鄭彬帶壯丁二名回去福建原籍,假遞逃牌二名,壯丁無遞牌,至三月二十三日被把守官兵拿送部打鞭墩門現證,許雄、陳文煥同過部兵丁林升、陳聰、王耀、黃太知證等語。據此審問周全斌:據陳暹、趙志、林鳳等狀內,鄭經、周全斌駐紮臺灣開墾議事,全斌假意投誠,取回福建海澄縣地方,鄭經信任,與全斌在銅山所內當天拔劍立誓結盟,兩邊欲有負心,死在萬劍之下,准全斌統領官兵至三年二月內投誠等語;這是何緣故?供稱:賊鄭經在福建銅山所地方領伊所屬官兵,我領我所屬官兵在廣東南嶼地方,從福建詔安縣處投誠,我並無與鄭經結盟,假意投誠。如果與鄭經結盟假意投誠,父母妻子家口不留在,賊鄭經豈肯俱帶來投誠等情。此情審問陳暹、趙志、林鳳,供稱:福建王並總督到漳州,欲要攻打銅山所,時鄭經帶伊官兵往臺灣去,周全斌帶伊所屬官兵往廣東南嶼處去,從福建詔安縣處投誠是實。那時周全斌與鄭經結盟是真等情。審問陳暹等稱:周全斌與賊結盟,假意投誠,此情問你們投誠人內有知道的人麼?伊等供稱:周全斌與鄭經結盟、假意投誠之情,除我們三人(下缺)
二
(上缺)留紀銀一千兩全斌,兵科許□□付。留紀現搬家眷,跟隨全斌進京居住,候□進京入旗,官許雄陳文煥同入旗過部兵丁常壽知證等語。此情是何緣故?從實供來。供稱:周汝南原是海上偽副使,非系提舉司。周汝南原名系留紀,在賊處投我來,改原名,起名周汝南。周汝南即系留紀,是一個人,無別人。今周汝南現在審問便知,並無要銀賣與,亦並無許順之人有許永忠之人。投誠時原系官來,今在四川地方遵義府做通判。此情問陳暹等便知等情。審問原告陳暹等供出之乾證阿思哈尼哈番品級陳文煥、許雄,披甲人常壽:你們凡所知情由,從實供來。伊等供稱:留紀系周汝南原名,即系一人,現候通判缺在此。將周汝南之官賣與留紀之情,我們不知道等情。將此情審問陳暹、趙志、林鳳,據伊等供稱:干證陳文煥等俱因同周全斌投誠所轄之人,故偏向周全斌。其留紀現在京城,原系偽副使是實,非系提舉司等情。審問留紀:你與周全斌一千兩銀子,買周汝南通判,是何緣故?從實供來。供稱:我原名是留紀,後入海改真名,起名周汝南。同周全斌投誠之時,系偽副使,非系提舉司,並無用銀買官等情。據此,咨兵部查周汝南投誠原案,並咨川湖總督查許永忠曾否過付情由去後。於康熙九年七月初四日,據兵部咨稱:副使周汝南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並無提舉司周汝南等語。於康熙九年十二月初十日,據川湖總督蔡(毓)榮咨稱:問據許永忠供稱:周汝南原名留紀,因早年下海時改名周汝南,康熙三年同來投誠授職,並無賣買過付銀兩之事等語。
審問周全斌:據陳暹等狀稱:一賣副將黃國貞改文賣泉州府黃際會銀一千兩,留紀引進兵科許順過付。黃際會現進京候選。許雄、陳文煥證等語。這是何緣故?從實供來。供稱:黃國貞原投誠時系副將來,於康熙七年四月內在延平府處病故。我將此劄付不知四月、五月繳送總督祖澤溥。其黃際會在海上做偽郎中,投誠之後,吏部存案,現候選通判缺。今查伊等投誠原案便知,我並不曾將副將黃國貞改文賣與黃際會,得銀一千兩等情。此情審問黃際會,從實供來。供稱:我在海上系兵部偽郎中,黃國貞原系偽副將,是我叔叔,周全斌並不曾將黃國貞之官賣與我,得一千兩銀子。今看我們原投誠檔案便知等情。審問陳暹等供出干證陳文煥、許雄。據供:副將黃國貞病故之後,將劄付交訖。黃際會系文官,見候通判在此。我們不知將黃國貞劄付要銀賣與黃際會等情。審問留紀:將黃國貞官賣與黃際會時,你引進,是何緣故?凡事從實供來。供稱:不曾將黃國貞之官賣與黃際會時我引進等情。此情審問陳暹、趙志、林鳳伊等,供稱:賣與黃際要銀是真。陳文煥等向周全斌偏供,黃國貞未言,今現在福建漳州府等情。據此,咨兵部查原任總督祖澤溥將黃國貞劄付有無繳部及投誠原案,並咨浙閩總督查黃國貞有無在漳州府、是否繳劄去後。於康熙九年七月初四日,據兵部咨稱:黃國貞於康熙六年五月內總督張朝璘咨報患病,准其休致,其劄付已經繳部察銷在案。黃際會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於康熙九年十二月初三日,據浙閩總督劉兆麒咨稱:問據黃際會族人黃追駿供稱:我姪通判黃際會於康熙三年正月內隨周全斌投誠,吏部覆授通判職銜,康熙八年八月內奉部院給咨赴部,現今在京候補。其副將黃國貞系駿親弟,於康熙三年正月內隨周全斌投誠,兵部覆授副將職銜,至康熙六年染病,於本年四月初一日將劄付交周全斌轉繳前總督在案,於本月初五日病故等語。查副將黃國貞已經病故,將其劄付該督繳與兵部察銷,將許順過付銀兩情由毋容行查川湖總督。
審問周全斌:據陳暹等狀稱,一賣通判周天佐賣全斌族內周英銀二千兩,立約選官在任還銀,現授河南懷慶府通判等語。此情是何緣故?從實供來。供稱:並無周天佐之名。周公佐小名系周英,今見在河南懷慶府做通判,是我一族兄,即系此一人,並無別人。我並無將周天佐官賣與周英,要銀二千兩,寫文約等情。將此情問陳暹、趙志、林鳳伊等。供稱:周天佐之名系我們錯寫,原系周公佐之名是實。將此人放回福建,將他通判賣與周英是真。周公佐、周英系兩個人。此情有阿思哈尼哈番品級陳文煥、許雄知道等情。審問陳文煥、許雄:據陳暹等口供,將官賣與周英情由,你們知道等語,是何緣故?從實供來。伊等供稱:周公佐小名是周英,即系一人·非系兩人。周全斌並無要銀賣與等情。據此,咨兵部查投誠官員原案,並咨河南巡撫查周公佐是否周英,有無用銀買通判官職去後。於康熙九年七月初四日,據兵部咨稱:冊開員外周公佐,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於康熙九年十一月十一日,據河南巡撫郎廷相咨稱:審據通判周公佐供:周英系公佐幼時小名,當年授偽職名公佐。投誠後,自康熙五年九月內吏部面試,取同鄉候補參議黃而輝等甘結,現在部案可(中缺)。
不得,不曾叫我去,叫林泗去,□□□□□□□林泗是林元等語。據伊等供出見證陳益等供:去年逃去之林泗是周全斌家人,非系千總。如果給密書往鄭經處去,那時拿著書子,他們豈不告麼?並無此事等語。據督捕衙門查送咨稱:周全斌家下林泗於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日逃去,遞過逃牌等語。據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林泗供:我是千總,周全斌並不曾差我往海上帶書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千總林泗給密書往臺灣鄭經處去屬虛。
一款雖供周全斌差過部兵丁戴若、陳冬、林五先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後回福建住籍等語,據周全斌供:此戴若、陳冬、林五三人,在兵部告我二十三人內之人,伊等於今年逃走,我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我並不曾差往河南湖廣去招引兵丁回福建住籍。我如果差時,豈肯差告我的仇人麼?想情就知誣告我等語。據陳暹等供出見證楊升、林升供:我們不知差戴若等三人往河南湖廣去招兵、回福建原籍之事。戴若等三人逃走,俱遞過逃牌等語。據督捕衙門查送咨稱:戴若、陳冬、林五於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逃走等語。且據陳暹等供:叫招兵多少,戴若等今在何處,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戴若等逃走是真,差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後回原籍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過部兵丁謝陞、陳明帶壯丁李新妹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後回福建住原籍,假遞逃牌,其壯丁李新妹無遞逃牌等語。據周全斌供:並不曾將謝陞等發回原籍住劄,假遞逃牌。其謝陞、陳明、李新妹陸續逃走,將謝陞、陳明在督捕衙門遞有逃。李新妹年幼,不曾遞過逃牌等語。據陳暹等供出見證陳得、曾五供:並不曾差謝陞等三人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回福建原籍駐劄等語。據督捕查送咨稱:謝陞、陳明俱於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脫逃。謝陞於今年七月初八日自行回來圈銷等語。據謝陞供:周全斌並不曾差我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如果去招引兵丁,地方官豈不拿我麼?我母在福建泉州府晉江縣靈水鄉居住,要見我母親逃出。我未到之先,我母身死。到後,因地方官緝拿逃人甚嚴,我住了十日就回來了等語。據周全斌供:謝陞向我問要見伊母是實,因不叫去逃走等語。揆此,周全斌差謝陞等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私放過部兵丁蔡貴、鄭彬帶壯丁二名回去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周全斌供:兵丁蔡貴、鄭彬等四人,今年三月內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此內一人年幼,不曾遞過逃牌。後拏獲蔡貴等,在督捕衙門因逃走日期不久,鞭一百交與我,並無放蔡貴等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陳暹等供出見證陳文煥等供:我們不知將蔡貴等四人發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蔡貴等四人供:周全斌不曾差我們回福建原籍去。我們逃往原籍去時,在雄縣處被獲,督捕衙門將我責打訖等語。揆此,周全斌私放過部蔡貴等四人回福建原籍之事屬虛。
又據陳暹等後告狀稱: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通報陳駿回來說信等語。據周全斌供:我並不曾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陳駿系福建民白,隨我弟周充來的。這陳駿將參將周緒女兒要娶為妻,言定未娶。陳駿於陳暹等未告之先娶妻,前去帶伊妻來京等語。據陳駿供:我非系周全斌家奴僕,系福建民白,隨周充來使用。周全斌並不曾差我前去河南送信。我要娶原定之妻,往河南充人周緒處去娶妻帶來等語。據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周緒供:將我女兒於康熙二年三月內許與陳駿為妻,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到魯山縣,於六月初十日成親,於本月二十二日夫妻一同回京去了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兵吳用同陳文煥長子去外省通報等語。據周全斌供:我並不曾差兵丁吳用同陳文煥之子去外省送信。吳用系我家披甲人,現在這裏,不曾差往別處去等語。據陳暹等雖供現在的非系吳用,是曾五。差吳用送我們具告之信,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差去與誰,我們不知道等語。據吳用供:我名即吳用是實。除我外,並無吳用。曾五即系我小名。將我並無差別處去。我今現在披甲等語。據佐領祖永勳分得撥什庫王以仁等供:這即系原披甲的吳用是實,另有吳用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據陳啟供:吳用並不曾同我去等語。據江寧巡撫查送咨稱:陳啟於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不曾同吳用來,獨自回京等語。揆此,周全斌差吳用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往外省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壯丁許子帶家眷並子前去湖廣通報等語。據周全斌供:我並不曾密差我家許子帶家眷並子前去湖廣通報。許子系福建民,是油匠白,隨我來,帶伊妻子說往原籍去了。如果差送信,豈連妻子可差得麼等語。且據陳暹伊等供:許子原系油匠是實,同周全斌來京,周全斌私自將許子帶妻子打發去時,我們當是差送我們所告的情由之信,故此揣疑,寫著具告,與誰說何信差去情由,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許子湖廣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大廳陳文煥密差長子為周全斌出京外省各處通報假官並各款事情等語。據陳文煥供:我兒陳啟庸懦,因與伊妻角口,我打他來。十九日,脫逃,遍尋不著。至二十日,回過佐領等,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是實,並不曾為周全斌密差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之事等語。據陳啟供:我父並不曾密差我為周全斌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事情。本年六月內,我因與我妻角口;我父親將我打了,我懼怕,於十九日逃走,通判張榜往江南常州府去來。張榜向我說,你是旗下人,在這裏住不得,隨叫尋我們親家,我回來了等語。據江寧巡撫查送咨稱:據通判張榜呈稱:陳啟於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回京去等語。揆此,密差陳文煥之子陳啟外省送信與假官之情是虛。
據周全斌供:我感激聖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並所轄官兵來投誠麼?此情俱無。陳暹等二十三人在兵、戶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僕不願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據佐領祖永勳等供:陳暹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奴僕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稱周全斌與賊鄭經立誓結盟,給與官兵,假意投誠,私差官兵送信,與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並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捏款誣告是真。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候等語律文內,凡奴僕誣告家長者與子孫罪同一事,誣即絞等語,陳暹、趙志、林鳳照例擬斬立決等因。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題,初九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於本日密封到部。
會審問陳暹、趙志、林鳳:你們誰先造意告你們主子周全斌?據陳暹供稱:我先造意,要告周全斌,我親自寫狀,與趙志、林鳳看,將伊等名字一並開寫控告等情。據趙志、林鳳供稱:陳暹寫狀將伊名字著在頭裏要告,與我們看,我們因先告,非系奴僕,要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在主子處無顏面過日,聽陳暹之言,同陳暹控告是實等情。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據陳暹、趙志、林鳳狀稱:周全斌與賊鄭經駐劄臺灣議事,周全斌取回福建海澄縣地方,與鄭經結盟,假意投誠,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往河南湖廣通信,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二十餘款,開列具告。據已故伯周全斌供:賊鄭經在福建銅山所地方,我帶領我轄官兵在廣東南嶼,自福建詔安縣地方投誠,我並不曾與鄭經立誓,假意投誠,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往河南湖廣通信,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由。我感激聖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並所轄官兵來投誠麼?陳暹等二十三人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僕,不願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陳暹等供出見證陳文煥、許雄等供:將周汝南、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由,俱不知道等語。據直隸、河南、福建、四川、湖廣督撫咨稱:並無將周汝南等之官賣與留紀等,並差千總林泗帶密書去臺灣接應鄭經造反,及差守備蘇春往河南湖廣通信等情由等語。且據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捏二十餘款誣告是真。覆核無異。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候等語,又律內奴僕誣告家長與子孫罪同一事,誣者即絞等語,無俱殺之處,相應將造意陳暹仍照前擬例應斬立決,趙志、林鳳免死減等,應杖一百流三千里,系旗下人,枷號兩個月,鞭一百。又一看得:陳暹等先在戶、兵二部告求開戶時,原有二十三人,及在刑部更端誣告伊主周全斌謀反等款時,止有陳暹等三人同謀一體,原無首從。據此,伊等所告若真,應將伊主即行凌遲,並伊主祖父伯叔兄弟子孫伯叔父兄弟之子及同居之人不限籍之同異人之多寡,均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六頁~六一一頁。
三
(上缺)今並(缺十六字)什庫王以仁、小撥□□張文孝等。原告陳暹、趙志、林鳳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或從周全斌家分出,在佐領披甲。據伊等供稱:陳暹、趙志、林鳳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的僕甲等情。於康熙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佐領祖永勳撥什庫張文孝、周全斌家人陳應龍到部稟稱:周全斌於本月十九日病故等情。
該臣等看得:據陳暹、趙志、林鳳狀內雖稱賊鄭經、周全斌駐紮臺灣議事,周全斌假意投誠,取回福建海澄縣地方。鄭經與全斌在銅山所內,當天拔劍,立誓結盟,兩邊欲有負心,死在萬劍之下投誠等語。據已故伯周全斌供:賊鄭經在福建銅山所地方,我帶領我所轄官兵在廣東南嶼,自福建詔安縣地方投誠。我並不曾與鄭經立誓,假意投誠等語。且據陳暹等供:周全斌假意投誠,除我們外再無人知道等語。周全斌如果與賊鄭經立誓,假意投誠,豈肯帶伊父母妻子家口並所轄官兵投誠麼?揆此,陳暹等所告之情屬虛。
一款據陳暹等狀內雖稱提舉司周汝南改通判賣與留紀銀一千兩,許順付過等語,據周全斌供:周汝南原名系留紀,在賊處投我來,將原名改了叫周汝南,系一人,並不曾得銀賣去,亦無許順之人。許永忠在四川做通判等語。據留紀供:我系偽副使,我原名是留紀,後到海上,改真名叫周汝南,同周全斌投誠,並無用銀買官等語。據原告陳暹等供出之干證阿思哈尼哈番品級陳文煥等供:留紀系周汝南原名,即系一人。將周汝南之官賣與留紀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且據該督查回咨稱:許順即許永忠供:周汝南原名留紀,先年往海內去時,改名周汝南,一同投誠授官,並無賣買過付銀兩之情等語。查投誠官員原案,副使周汝南系偽文職交與吏部議敘。揆此,周全斌將周汝南官職賣與留紀得銀一千兩是虛。
一款雖稱副將黃國貞改文賣黃際會銀一千兩,留紀引進許順過付等語。據全斌供:黃國貞原投誠時系副將來,後病故,將劄付繳送原任總督祖澤溥。其黃際會原系海上偽郎中,投誠之後,吏部存案,現候通判缺。我並不曾將副將黃國貞之官賣與黃際會,得銀一千兩等語。據黃際會供:我原系海上偽郎中,黃國貞原系偽副將周全斌並不曾將黃國貞之官賣與我,得銀一千兩等語。據留紀供:我並不曾將黃國貞之官賣與黃際會時我引進等語。據陳暹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等供:副將黃國貞病故之後,將劄付繳訖。黃際會系文官,現候通判缺。其黃國貞劄付賣於黃際會得銀情由,我們不知道等語。查兵部投誠原案有黃國貞,總督咨報患病休致,其劄付已經繳送察銷在案。黃際會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揆此,副將黃國貞改文賣與黃際會得銀一千兩是虛。
一款雖稱通判周天佐之官賣與周全斌族內周英銀二千兩,立約選官在任還銀,現授河南懷慶府通判等語。據周全斌供:並無周天佐之名。周公佐小名叫周英,今現在河南懷慶府做通判,系一人,我並不曾將周天佐之官賣與周英、寫文約等語。據陳暹等雖供周天佐之名系我們錯寫周公佐是實。將此人放回福建,將他通判賣周英是實。周公佐、周英系兩個人等語。據伊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周公佐小名是周英,即系一人,非系兩個人。周全斌並無得銀賣去等語。查兵部投誠官員原案,員外周公佐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據該撫查回咨稱:據通判周公佐供:周英系我小名,我名即系周公佐,另沒有人,並不曾用銀買通判等語。揆此,周全斌將通判周公佐之官賣與周英,得銀二千兩,立約之處是虛。
一款雖稱賣李洪睿通判與福建漳州府老秀才李木敷銀二千兩,立約選官在任還銀,現授廣平府通判等語。據周全斌供:李木敷即李洪睿。李木敷之名是李洪睿之號。原投誠時系偽官,今在直隸廣平府做通判,我並不曾將通判賣與老秀才李木敷,得銀二千兩立約等語。據陳暹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在廣平府現做通判的即系李洪睿是實。我們不知道李木敷之人等語。行咨兵部查投誠官員原案,李洪睿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據直隸巡撫咨稱:據革職通判李洪睿供:我名是李洪睿,號是李穆夫,投誠後授廣平府通判我並無用銀二千兩立約買官等語。揆此,周全斌將李洪睿之官賣於李穆夫得銀二千兩立約是虛。
一款雖稱賣參將許振劄付與漳州府賴志銀五百兩,陳文煥引進許順、王有策過付,賴志分在湖廣開懇等語。據周全斌供:許振原投誠時系偽官,因年老將伊劄付交與原任總督祖澤溥歸農,我不曾將許振之劄付賣於賴志,得銀五百兩等語。據陳文煥供:參將許振因年老將劄付交與總督,並不曾賣與賴志得銀五百兩等語。據川湖總督查回咨稱:據許順、王有策供:聞得參將許振因軟弱辭職,將劄付交訖,安有劄付賣於賴志?此事並無,亦無賴志之人等語。據兵部查回咨稱:參將許振,於康熙七年九月內,總督祖澤溥咨報,不諳弓馬,准其退職,其劄付交部察銷在案等語。揆此,周全斌將參將許振劄付賣於賴志得銀五百兩是虛。
一款雖稱都司僉書吳賢劄付賣臺灣洪旭家丁林士安銀三百兩,許順、王有策過付,林士安現分湖廣開墾等語。據周全斌供稱:吳賢系投誠偽都司僉書,帶伊劄付,現在湖廣荊州府開墾;我並不曾將他劄付賣與洪旭家人林士安,得銀三百兩。我不知林士安等語。行咨兵部查投誠官員原案,都司僉書吳賢題授銜劄等語。據川湖總督查回咨稱:王有策、許順即許永忠供:並不曾將吳賢劄付賣與林士安及過付銀兩。其林士安姓名原不曉得等語。據吳賢供:我系都司劄付,怎敢賣劄付?現在並無林士安之人等語。揆此,周全斌將吳賢劄付賣與林士安得銀三百兩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賣都司僉書周履垣劄付,賣於富民周觀銀三百兩,許順、王有策過付,俱各送劄周全斌,自拔許順、王有策。許順現授四川遵義府通判,王有策現改文未選在湖廣效勞等語。據周全斌供:周履垣原投誠時系偽都司僉書,現帶伊劄付在湖廣荊州府開墾。周觀之名,系他小名,是一人,並無得銀賣去。許順即許永忠,原投誠系偽郎中,今在四川遵義府做通判。王有策投誠之時系偽副將,仍帶武職劄付,在湖廣荊州府開墾等語。據陳暹等供出見證許雄、陳文煥供:周履垣原是同我們投誠之官。周履垣劄付賣與周觀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查兵部投誠官員原案,副將王有策、都司僉書周履垣俱經題授銜劄其員外許永忠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據川湖總督查回咨稱:據王有策、許永忠供:周觀即系周履垣小名,是一人,並不曾過付銀兩等語。據周履垣供:我名就是周履垣,周觀是我小名,是一人,並不曾得銀賣去等語。揆此,周全斌將周履垣劄付賣與富民周觀得銀三百兩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入旗,私調官十員,只報四員調兵一百名,朦報為奴,過部兵丁四十六名守備黃志、蘇春、千總林泗、陳燦、黃來、張聖不曾報部等語。據周全斌供:調我來京時,我將十員內偽都督陳文煥、副將許雄、周儀、都司張國猷一同帶到京城,報在部內,俱現在做官。黃志等六員俱各持劄付,住在湖廣湖南種田。其四十六個兵丁帶來報部,俱披了甲,現在我家,並不曾帶領一百兵丁朦報為奴之處。我家僕陳燦、黃來、張聖之名,與做官之陳燦、黃來、張聖之名相同,故這陳暹等說替陳燦等授了別官,平空謊捏誣告等語。據黃來、陳燦、張聖供:我們並不曾做官,系周全斌家奴僕是真。我們如果系官,豈肯在周全斌家做奴僕等語。據陳暹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原帶來四十六個兵丁,報部吃錢糧是實。除此外五十四個兵丁不報之情,將黃來、陳燦、張聖三人謊報系官、替伊等將別人授官之情,並沒有等語。查兵部投誠官員原案,副將周儀、守備黃志、蘇春、千總陳燦、黃來、張聖等,俱經題授銜劄等語。據河南巡撫、川湖總督查回咨稱:黃志供:我們即系本身是實,並無買劄情由。揆此,周全斌不報黃志等六個官員,將帶來一百兵丁朦報為奴,並賣劄之情俱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家丁同滿洲家人相打,難得□為,將轄兵林祿自殺陳義、周明,幸未致身死,架詞送部,滿洲打鞭墩門,險害二命。至十月初十日與林祿、陳義銀兩,私放回去福建,恐人出首,假遞逃牌。後林祿回來,假意送部,抽起逃牌等語。據周全斌供:我家人與滿洲家人毆打緣由,送部審明發落訖,並不曾叫林祿要殺陳義、周明之事。於去年十月內,林祿帶了十六歲孩子陳義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於今年二月內,林祿回來,將逃牌圈銷陳義不曾回來。後林祿不久又逃走了。二月內遞過逃牌。我並不曾與林祿、陳義銀兩,差往福建去等語。據督捕查回咨稱:林祿、陳義於康熙八年十月十三日逃走,林祿回來銷檔。林祿又於康熙九年閏二月十三日逃走等語。據周明供:一個滿洲打我是實,並無對林祿說要殺我等語。揆此,叫林祿要殺陳義、周明之情,並與林祿、陳義銀兩私差福建假遞逃牌之情俱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私差守備黃志,帶鑄砲兵丁蔡好、林結、鄭允俱帶家眷回去福建原籍住紮等語。據周全斌供:守備黃志,現在湖廣種地。蔡好是銅匠。伊等隨我來京。伊等因不是我家僕,回明佐領,放回福建。鄭允是弓匠,現在這裏,並無林結之人等語。據陳暹等供出見證曾五等供:我們不知道守備黃志,蔡好是銅匠,系民放回福建去了,原無林結之人,鄭允現在這裏等語。據鄭允供:我就是鄭允是實,並無另有鄭允發回福建去等語。據佐領祖永勳供:全斌回我,要將蔡好發回福建去。我說:是民,發去不發去隨你,我如此說來是實等語。川湖總督查送咨稱:據黃志供:我並不曾往福建去等語。揆此,周全斌私將守備黃志、兵丁蔡好等發回原籍之事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用銀私差兵丁楊媽、王勝回去福建駐籍等語。據周全斌供:楊媽系興化府民,王勝系漳州府民,伊等俱是木匠跟我來的,欲要回去。我稟知佐領發回是實等語。據佐領祖永勳供:周全斌將這二人欲要發回原籍,曾告訴我是實等語。且據陳暹等供楊媽、王勝俱是木匠是實,因不曾報部發回,故一並寫了控告等語。揆此,周全斌說楊媽等是民,稟知佐領發回。其楊媽等系兵丁、給銀兩發回福建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於八年十月十七日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等語,據周全斌供:我來京城時,黃美春送我到京城,回湖廣到伊父處是實。我並不曾密差守備蘇春往河南湖廣送信等語。據陳暹等雖供與蘇春拿書捎與湖廣總兵官周珍、河南總兵官曾傳等語。據伊等供出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守備蘇春今在河南,不曾來京,黃美春來京,往湖廣伊父處去了。我們不知與周珍、曾傳捎書等語。據河南巡撫查送咨稱:蘇春供:在福建投誠,於康熙七年遷移河南居住,於八年分在河南府開墾,不曾到京。周全斌並不曾差我拿書通信等語。總兵曾傳供:我住在河南,止管官兵種地,並無蘇春通信招兵之事等語。據川湖總督查送咨稱:據黃美春供:我送承恩伯進京,因父病,辭了伯就回來了等語。據都督周珍供:蘇春原不曾到我這邊來往,其周全斌從沒有書來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守備蘇春往河南湖廣通信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來海上造反,假意遞牌逃走等語。據周全斌供:我並不曾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去臺灣海上造反,假意遞逃牌。千總林泗現在河南府種地。我家僕林賜於去年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等語。據陳暹雖供去年十月十一日要往鄭經處去,叫我先去來。我向周全斌說:我有妻子兄弟,去不得,不曾叫我去,叫林泗去了。在河南的非系林泗,是林元等語。據伊等供出見證陳益等供:去年逃去之林賜,是周全斌家人,非系千總。如果給密書往鄭經處去,那時拿著書子,他們豈不告麼?並無此事等語。據督捕衙門查送咨稱:周全斌家下林賜,於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日逃去,遞過逃牌等語。據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林泗供:我是千總,周全斌並不曾差我往海上帶書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千總林泗給密書往臺灣鄭經處去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過部兵丁戴若、陳冬、林五先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後回福建住籍等語。據周全斌供:此戴若、陳冬、林五三人,在兵部告我二十三人內之人,伊等於今年逃走,我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我並不曾差往河南湖廣去招引兵丁,回福建住籍我。如果差時,豈肯差告我的仇人麼?想情就知誣告我等語。據陳暹等供出見證楊升、林升供:我們不知差戴若等三人往河南湖廣去招兵、回福建原籍之事。戴若等三人逃走,俱遞過逃牌等語。據督捕衙門查送咨稱:戴若、陳冬、林五於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逃走等語。且據陳暹等供:叫招兵多少,戴若等今在何處,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戴若等逃走是真,差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後回原籍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過部兵丁謝陞、陳明帶壯丁李新妹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後回福建住原籍,假遞逃牌其壯丁李新妹無遞逃牌等語。據周全斌供:並不曾將謝陞等發回原籍駐紮,假遞逃牌。其謝陞、陳明、李新妹陸續逃走,將謝陞、陳明在督捕衙門遞有逃牌,李新妹年幼不曾遞過逃牌等語。據陳暹等供出見證陳得、曾五供:並不曾差謝升等三人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回福建原籍駐紮等語。據督捕查送咨稱:謝陞、陳明俱於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脫逃。謝陞於今年七月初八日自行回來圈銷等語。據謝陞供:周全斌並不曾差我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如果去招引兵丁,地方官豈不拿我麼?我母在福建泉州府晉江縣靈水鄉居住,要見我母親逃出。我未到之先,我母身死。到後,因地方官緝拿逃人甚嚴,我住了十日就回來了等語。據周全斌供:謝陞向我問要見伊母是實,因不叫去逃走等語。揆此,周全斌差謝陞等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私放過部兵丁蔡貴、鄭彬帶壯丁二名回去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周全斌供:兵丁蔡貴、鄭彬等四人,今年三月內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此內一人年幼,不曾遞過逃牌。後拏獲蔡貴等,在督捕衙門因逃走日期不久,鞭一百,交與我,並無放蔡貴等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陳暹等供出見證陳文煥等供:我們不知將蔡貴等四人發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蔡貴等四人供:周全斌不曾差我們回福建原籍去。我們逃往原籍去時,在雄縣處被獲,送督捕衙門,將我責打訖等語。揆此,周全斌私放過部蔡貴等四人回福建原籍之事屬虛。
又據陳暹等後告狀稱: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通報,陳駿回來說信等語。據周全斌供:我並不曾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陳駿系福建民白,隨我弟周大來的。
這陳駿將參將周緒女兒要娶為妻,言定未娶。陳駿於陳暹等未告之先娶妻,前去帶伊妻來京等語。據陳駿供:我非系周全斌家奴僕,系福建民白,隨周文來使用。周全斌並不曾差我前去河南送信。我要娶原定之妻,往河南丈人周緒處去娶妻帶來等語。據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周緒供:將我女兒於康熙二年三月內許與陳駿為妻,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到魯山縣,於六月初十日成親,於本月二十二日夫妻一同回京去了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兵吳用同陳文煥長子去外省通報等語。據周全斌供:我並不曾差兵丁吳用同陳文煥之子去外省送信。吳用系我家披甲人,現在這裏,不曾差往別處去等語。據陳暹等雖供現在的非系吳用,是曾五。差吳用送我們具告之信,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差去與誰,我們不知道等語。據吳用供:我名即吳用是實。除我外,並無吳用。曾五即系我小名。將我並無差別處去。我今現在披甲等語。據佐領祖永勳分得撥什庫王以仁等供:這即系原披甲的吳用是實。另有吳用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據陳啟供:吳用並不曾同我去等語。據江南寧巡撫查送咨稱:陳啟於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不曾同吳用來,獨自回京等語。揆此,周全斌差吳用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往外省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壯丁許子帶家眷併子前去湖廣通報等語。據周全斌供:我並不曾密差我家許子帶家眷併子前去湖廣通報。許子系福建民白,是油匠,隨我來,帶伊妻子說往原籍去了。如果差送信,豈連妻子可差得麼等語。且據陳暹伊等供:許子原系油匠是實,同周全斌來京。周全斌私自將許子帶妻子打發去時,我們當是差送我們所告的情由之信,故此揣疑,寫著具告。與誰說何信差去情由,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許子湖廣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大廳陳文煥密差長子為周全斌出京外省各處通報假官並各款事情等語。據陳文煥供:我兒子陳啟庸懦,因與伊妻角口,我打他來。十九日脫逃,遍尋不著。至二十日回過佐領等,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是實。並不曾為周全斌密差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之事等語。據陳啟供:我父並不曾密差我為周全斌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事情。本年六月內,我因與我妻口角,我父親將我打了,我懼怕於十九日逃走,尋我們親家通判張榜往江南常州府去來。張榜向我說:你是旗人,在這裏住不得。隨叫我回來等語。據江寧巡撫查送咨稱:據通判張榜呈稱:陳啟於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回京去等語。揆此,密差陳文煥之子陳啟外省送信與假官之情是虛。
據周全斌供:我感激聖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並所轄官兵來投誠麼?此情俱無。陳暹等二十三人在兵、戶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僕,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據佐領祖永勳等供:陳暹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奴僕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稱周全斌與鄭經立誓結盟,給與官兵,假意投誠,私差官兵送信與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並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捏款誣告是真。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候等語。律文內,凡奴僕誣告家長者與子孫罪同一事誣即絞等語。陳暹、趙志、林鳳照例擬斬立決。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刑部尚書臣梁清標、左侍郎加一級今降二級留原任臣阿哈碩子、左侍郎臣馬紹曾、經筵講官右侍郎加一級臣多諾、福建司郎中臣沈志禮、員外郎加一級臣武大庫、員外郎臣陳廷樞、山西司掌印郎中臣敦多禮、浙江司員外郎加一級臣邵鳳翔。
(貼黃)刑部尚書臣梁清標等謹題為悖旨舞法等事:該臣等看得:遽陳暹、趙志、林鳳狀稱:賊鄭經、周全斌駐紮臺灣議事。周全斌假意投誠,取回福建海澄縣地方。鄭經與全斌在銅山所內,當天拔劍,立誓結盟,兩邊有負心死在萬劍之下等語。據已故伯周全斌供:賊鄭經在福建銅山所地方,我帶領所轄官兵在廣東南澳,自福建詔安縣地方投誠,並不曾與鄭經立誓,假意投誠,並得銀賣官等款等語。又據周全斌供:我感激聖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並所轄官兵來投誠麼?此情俱無。陳暹等二十三人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僕,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據佐領祖永勳等供:陳暹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奴僕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稱周全斌與賊鄭經立誓結盟,給與官兵,假意投誠,私差官兵送信與千總李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並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捏款誣告是真。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候等語,律文內凡奴僕誣告家長者與子孫罪同一事誣即絞等語,陳暹、趙志、林鳳照例擬斬立決。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七六頁~二八一頁。
·二九、江南提督殘題本
(上缺)題原疏抄發該鎮協查照外,相應密會,煩照部覆奉旨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准此,隨經咨行各鎮協遵照在案。
續准總督臣麻勒吉咨開:據蘇松水師總兵官咨呈內稱:本職叨任水師統領官兵□□出洋搜查,乃職內事也。況系題定事理,關係封疆重務,敢不祗遵。但本職□□成瘁,業蒙具題,已奉俞旨,以原品休致回旗。今本職衰病之軀,動履維艱,見在臥息,實非違成旨而背憲行。除密檄副將李廷棟、遊擊黃甲,會各營將整頓船隻官兵,齊備聽候出洋,仰祈憲裁,行令副將李廷棟統領搜查,庶不致有誤等因到部院。據此,為照搜擒沙島之事,最關緊要,既經部議奉有成旨,即應乘此春汛,密速舉行,不容濡緩。況見據□山營探報,浙省督院巡歷沿海,查閱墩臺□□,即與提督會議定海、黃岩、溫州三鎮,約日□□巡搜等語。江浙一水相通,浙江既在巡搜,而江南若不速舉,倘彼地奸民奔竄江南沙島,及至此處搜查,又值彼處停搜,則奸船潛蹤遁匿,終難肅清。今張總兵患病乞休,已奉俞旨,茲稱動履維艱,見在臥息,則此搜沙重務,豈便令其臥理。查副將李廷棟久任海疆,熟悉形勢,應令代為統領官兵船隻搜巡一次。嗣後仍歸新鎮統領搜查,以免遲緩。惟是崇明海洋,停止巡哨已久,凡遺廢各沙,積年以來,飄流潛住之奸,不能逆定其多寡。今當搜查之始,其出兵先後,以及分合機宜,不可不商酌萬全。如□□□船先從南洋一帶搜起,則恐東北一帶□□□洲奸船聞風竄颺。若自東而南,又慮南洋山沙所匿之奸,望見帆檣遠遁。或分兩道齊出,又慮分兵則力薄,如或奸徒致死挺鬥,亦未必能擒縛,仍有竄逸。此時浙省見在發兵搜島,彼處藏伏奸寇,或能奔突我境,我兵遠出,守禦之計又不可不堅。提督駐鎮海疆,年久必有成算,煩籌度至當,迅賜咨覆,以便檄行崇明、江陰兩副將,刻期舉發施行等因。
准此,隨經臣看得:崇明各沙,自廢棄之後,巡哨久經停止,奸民遂因而潛踞。向來各營瞭報船隻在洋,不時往來飄忽,其聚合之人多寡,未能逆料。今次搜查,□□□督部院准令副將李廷棟領兵出洋查□,□□有已修沙船十只,上海見有已修沙船三十只,應密令該副將督率將備千把等官,按船撥派戰兵水手,刻定日期,以二十五船由稗沙南洋一帶向各沙進發,以十五船由狼山北洋一帶向各沙進發,兩路齊出,合圍搜擒,勿令遺匿一奸。此搜沙事竣,即移兵船南指,以搜金山,亦甚便也。至於陸地防禦,查水師各營見在額兵六千九百餘名,今四十船所需戰兵水手約用一千六百餘名,其餘額兵尚有五千三百餘名,責令分佈各汛,戒嚴守禦,亦稱有備無患矣。至於江中各沙,則應密檄副將徐自貴,訂定日□,□統江靖兩營見在唬船二十只,撥派戰兵□□,帶領靖江營遊擊馬成龍,亦分兩路,前往各沙圍繞搜擒,俾奸徒不致彼搜此遁,用收肅清之效。管見如此,惟候弘裁酌定,密檄兩副將舉行。至於未盡機宜,當即日星赴吳淞,就近相機參酌,不時馳請指示,以便祗遵調遣等因,咨覆總督,並密檄水師左協副將李廷棟、江陰副將徐自貴,遵照預行整頓船隻、砲火、器械,派定官兵、水手,聽候調度在案。
三月二十四日,臣自松江啟行,前赴吳淞。於二十八日馳赴福山,會晤總督臣麻勒吉,面商出洋搜剿機宜。適接蘇松水師總兵官臣張大治咨文,為重地難以臥□、□請簡賢接任、以免貽誤事內開:本鎮以□□□告,奉旨准以原品休致回旗。崇明海外地方最重,機務最繁,本鎮形體支離,止可臥息調養。當此春汛戒嚴,封疆師旅,刻費綢繆。萬一神思不周,事有叢脞,咎將何及?伏祈俯念岩疆,速簡賢能接任,交代料理鎮務,則重任有歸而事無貽誤等因。准此,隨經臣會同總督臣麻勒吉議得水師左協副將李廷棟,久曆岩疆,熟悉海上機宜,老成練達,堪以料理總鎮事務,當經會行該副將暫行署理去後。隨據該副將呈報:該本職遵於康熙十年四月初一日交代接管署理鎮務等因。□據該副將呈稱:康熙十年三月三十日,奉總□麻部院憲牌內開:照得搜查山島沙洲一事,前准到部文,隨將原題疏藁抄錄,密行崇鎮欽遵舉行去後。續據該鎮以臥病見在候代,請行該副將統領官兵船隻搜查緣由咨呈前來。本部院以事關重大,隨經備咨移會提督,親赴沿海調度。本部院一面即於京口輕騎前來福山一帶,已與提督面商搜查機宜。合亟密行。為此會同提督,牌仰該副將照牌事理。今議得大安山前戲臺等沙,應先搜查。將上海停泊船隻,調至崇明,共選擇船四十只,每船派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內船二十五只,該副將同遊擊劉成虎、都司高攀、守備楊振邦帶領。除乘駕四只之外,其餘船隻,仍每船撥千把總官一員管領乘駕,由崇明東邊搜巡各沙。其餘船十五只,著遊擊周奭、守備董得伏帶領,除乘駕二船之外,其餘船隻仍每船選撥千把總一員,自崇明西邊起,由狼山直到各沙洲,遍行搜查。總聽該副將調度,同日併發。此案原題有賊寇、民人之分。查照具題定例,應剿殺者即行剿殺,應拿回者即行拿回。今搜查之際,若敢有抵拒,迎我鋒刃,自取屠戮,豈得寬全。如其本非叛逆,偶陷界外,求歸無路,跡類奸徒,而剿捕之時投地哀號,惟冀乞命,即當束縛以歸,再候窮鞫,以俟定奪,勿得肆我兵威,有負朝廷好生大德。此東西兩路船隻,再用崇明對渡划船十只,安放篷桅,酌撥官兵,每路各帶五只,約定於四月初一日起行。此文到日,遊擊黃甲、孔守義酌撥官兵在崇明北邊各汛地添設,晝夜防守。倘有奸人聞我兵出去,私自通信者,即行邏獲。如大安、山前等沙藏有賊寇奸愚等人,被我兵搜查,逃在蘆葦內者,務須搜擒無遺。凡在事官兵,以拏獲賊寇民人之多寡定功。如有搜巡不淨,難免題參之咎。俟搜查此等沙洲完日具報,再酌撥船□該副將親自統領,往崇明南邊搜查金山等沙島。該副將同遊擊黃甲、周奭三員,於三十日親至七丫,聽候本部院與提督面諭緊要機宜。其餘派撥各官,俱將船兵整頓齊備,候該副將等面受方略,回崇即便起行,分投搜查可也。又新修解交沙船四只,每只撥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著奇營中軍守備徐昌祚親自帶領。其自駕一船之外,餘三船仍派千把一員管領,往迎江陰副將徐自貴,聽徐自貴調度,搜查江內沙洲,俱當密速遵行,不得刻遲。今本部院在途次,行文不能多及,該副將一面將此檄錄呈張鎮□照毋違,火速火速等因到職。
奉此,該卑職遵□康熙十年四月初一日,一面飛檄後營中軍守備張廣土,帶領左營把總張維欽,乘駕捕盜倪昌等沙船四只,每船配撥勁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星夜前赴江陰,候徐副將調度搜巡外,卑職隨即統領右營遊擊劉成虎,同都司高攀楊、守備振邦,帶領中、左、右三營、左協左右兩營千把總官屈銘、朱家柱、張邦緯、徐駿業、杜文、李玉之、王友功、袁廷文、李友、申榮、姚良貴、吳祥、金國卿、百總劉喜良、許大忠、侯勝、王國明、周雲、王廷策、楊文、楊威等,每頭號沙船派撥目兵三十名、水手二十名,二號沙船派撥目兵二十□□、水手二十名,乘駕捕盜徐二智、陸大勇□□□□德、夏龍、王文元、姚義、陳甫、陳九如、劉□□、□德、潘得勝、楊龍、紀士彪、張龍、陳大元、姚臣、□□、□□、秦小五、陳升、朱有德、周一雲、顧仁、范芝、陳七等沙船共二十五只,並帶劃船五只,由崇明東邊進發,搜巡各沙。又飛檄後營遊擊周奭,會同守備董得伏,帶領前、後、奇三營千把總官湯有功、喬春、李所維、藍一正、王天祿、王定世、裴楷、王一隆、蕭仁廣、百總王應龍、楊裕、王詩、李可大等,每頭號沙船派撥目兵三十名、水手二十名,乘駕捕盜張先龍、王畿、周道、廖順、李順、王良瑞、吳二、張毓芳、瞿清、姚宰、黃祖、白化龍、季龍、何勝□□□□船十五只,並帶划船五只,自崇明□□□□□山大安山前等沙洲,遍行搜查。兩□□□船隻,俱聽候卑職居中調度。又飛檄中軍□□黃甲,會同左營遊擊孔守義,並令左協左營都司王之珍,酌撥官兵,在崇明北邊各汛地添設,晝夜巡防,如有奸人通信者,即行邏獲報解。又飛檄奇營遊擊鮑邦俊,在於崇明城守(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一七~六一九頁。
·三○、兵部尚書科爾可大等題本
兵部尚書臣科爾可大等謹題為遵旨復設水師、更定沿邊水陸汛防官兵營制、仰祈睿裁事:該靖南王耿繼茂等題前事內開:竊照福建水師官兵,奉旨照舊設立,不另添兵,即於陸路官兵酌量改設,行令臣等會同議妥具題,欽遵在案。該臣等公同查議得:福建全省,自裁汰水師後,酌定經制總兵官四員,內福寧鎮統轄延建地方,漳浦鎮兼控汀邵二郡,俱屬上游,惟興化、海澄二鎮所轄汛地,俱屬濱海,即原有水師官兵,撤歸陸營亦多,在二鎮標下。今議將海澄鎮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船六十只;同安城守右營官兵一千名,改為水師,配戰船二十只晉江官兵一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船二十只:三項共計官兵五千員名,戰船一百只,聽海澄鎮統轄。又興化鎮標中、左二營官兵二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船四十只閩安協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船六十只:二項共計官兵五千員名,戰船一百只,聽興化鎮統轄。以上改立水師官兵原防陸汛,改歸陸師官兵防守,將水師官兵調撤歸船。其有現改水師營官兵駐紮汛地附近灣船港口者,除調撤歸船外,量留官兵在陸防守,仍更番登船操演。俟出師之日,另聽調遣。庶官兵不必加添,而水陸布置妥便。其福寧鎮界連浙江,所有該汛存船十五只,又續獲船八只,酌議估修,仍留該汛,就便配兵操練,以備防禦之用。至於閩安擬設總兵,原以水師散處,須設總兵統轄,今議以統轄之責分任海澄、興化二鎮,而總歸陸路提督管轄,則閩安仍用副將。其沿邊臺寨,次第修築,因民展界,防範宜嚴,無庸停造。防兵水陸量撥,並不另添。惟是福省於康熙七年內為財賦盡糜於兵餉等事,部議裁兵六千名,缺額免補。今既改設水師一萬,所有陸師官兵,委屬單薄,若再仍前裁減,惟恐邊海重地,空虛可虞。仰乞皇上俯念福建與承平內地不同,額設兵數,仍令募補足額,俾水陸得以兼顧,岩疆大有攸賴矣。除各鎮協標下官員所轄汛地等項,及催造盔甲事宜,聽督臣、提臣另行具報外,所有更定營制,臣等謹合疏密題。字多踰格,貼黃難盡,伏祈睿鑑,全覽,敕部議覆施行。康熙十年三月初一日題,四月十三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查得:康熙九年九月議政王等會覆靖南王耿繼茂一疏,水師官兵船隻應照舊設立,不必另添官兵,即查原有水師官兵立為水師,仍著陸路提督管轄。至閩安鎮既系閩省門戶要汛,應於現在四鎮內將不緊要處所總兵官調移一員於閩安鎮。具題,奉旨遵行去後。今據該藩耿繼茂等疏稱:海澄鎮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船一百只,聽海澄鎮統轄興化鎮標中、右二營官兵二千員名,改為水師,配船四十只閩安協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配船六十只,二項共計官兵五千員名、船一百只,聽興化鎮統轄。以上改立水師,原防陸汛改歸陸師防守。福寧鎮存船十五只,又續獲船八只,酌議估修,仍留該汛配兵備用。而閩安擬設總兵,今分任海澄、興化二鎮,則閩安仍用副將。因查改設水師,撥配船隻,並閩安鎮無容調移總兵之處,既經該藩等議妥具題前來,均應如議。又疏稱沿邊臺寨,因民展界,防範宜嚴,無容停造等語。查未修完臺寨,已經議政王等以既設立水師巡查,將要緊處所者修理,其不緊要處所停其修造在案,不便仍行一概修造。至閩省裁兵六千名,亦系議政王等會議酌量裁減,今該藩等請將所裁兵數仍補足題,不便准從,應行該藩等仍照前旨遵行。至各鎮協標官員所轄汛地及盔甲等項事宜,既稱聽督提另行具報,應俟到日再議。其閩安鎮各官應換給劄付應用,該督造冊報部換給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十年五月初三日,兵部尚書臣科爾可大、尚書加一級匠朱之弼、左侍郎加一級臣色塞黑、左侍郎加一級臣劉鴻儒、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冀如錫、職方清吏司郎中臣麻爾圖、員外郎加一級臣坤都倫、員外郎加一級臣任弘謨、主事加一級臣汪世選。
硃批: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八二~二八三頁。
·三一、工部尚書吳達禮等殘題本
(上缺)題,伏乞皇上睿鑑,垂念閩海重地,火器急需,敕部議覆速行撥給,庶防剿有備而封疆攸賴矣。臣等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王春暉齎捧,謹題請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題,二月二十六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於二月二十六日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福建水師營修造戰船二百只,總督劉斗疏開:先經議政王等會覆疏稱:兵丁盔甲火藥物等俱無,則當日該管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督提作速催造等因。今按船備造火藥、砲彈並火箭、火礶,統計合用工料銀五萬五千七百四十餘兩等語。雖事關軍務,但關係錢糧重大,臣部密咨兵部移取議政王等會議原疏,看滿字內系著該督提作速催修等語,漢字內系作速催造,與該督疏語相同。此二處參差,臣部難以懸議,相應請敕兵部將會題原疏內盔甲、火藥等物,或系准修,或系准造,查明具覆到臣部再議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十年三月二十六日題,本月二十八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於三月二十八日密封到部。臣部密咨兵部具覆去後,隨經兵部覆稱:該臣等議得工部咨稱議政王等會議原疏,看滿字內系著督提作速催修等語,漢字內系作速催造,與該督疏語相同,此二處參差,難以懸議,請敕兵部將會題原疏內盔甲火藥等物,或系准修,或系准造,查明具覆再議等因。查康熙九年九月議政王等會覆靖南王耿繼茂一疏,清字內開:兵丁既云盔甲火藥物等俱無,則當日該管官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督提作速催修,漢字錯寫催造,今應請敕工部仍照議政王等議覆清字修理。應照定例,將當日修字錯番譯造字筆帖式、對本主事、並啟奏章京交與吏部議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十年四月二十日題,本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於四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
該臣等議得:兵部疏稱:查康熙九年九月議政王等會覆靖南王耿繼茂一疏清字內開:兵丁既云盔甲火藥等物俱無,則當日該管官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督提作速催修,漢字錯寫催造,今應請敕工部仍照議政王等議覆清字修理等因具題,奉有依議之旨。今該督劉斗雖稱庫內所存火藥砲彈為數無幾,而火箭、火礶未奉製造,今奉取用,實無可應。但先經議政王等會議作速催修,臣部不便准造,應仍敕該督將火藥、砲彈等速行修理備用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密題請旨。康熙十年五月十八日,工部尚書降一級臣吳達禮、經筵講官尚書臣王熙、左侍郎降一級臣覺羅查哈喇、左侍郎加一級臣楊運昌、右侍郎加一級臣禪布虞衝、請吏司郎中加一級臣拜音布、郎中加一級臣汪璽、員外郎加一級臣納秦、主事加一級臣修國佐。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四頁。
·三二、兩廣總督金光祖密題殘本
總督廣東廣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留任臣金光祖謹題為拏獲海逆散紮奸細、並獲受紮逆黨、搜出偽印偽紮、審取口供、謹先疏報聞事:康熙十一年八月三十日,准兵部密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兩廣總督金光祖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題,閏七月初三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兩廣總督金光祖等疏稱偽逆葉瑞等從臺灣帶偽紮印航海,由福建詔安縣懸鍾地方登岸,竊入廣東省城,散紮招黨就擒,會審有據等因,題報前來。除逆犯聽該撫招擬具題、偽印紮俟送到之日銷毀外,查偽逆葉瑞等從臺灣帶偽紮印謀為不軌,於五月初四日到廣城,至六月初四日被甲兵徐萬倉出首,在省潛往一月,該地方文武各官,何無覺察?又供內自三月二十八日駕船到詔安地方,四人登岸,從小路黑夜走,官兵原沒看見等語。但該地方豈無守口官兵?一任人船往來,並無覺(約缺三字)敕下粵閩總督嚴查明確,題參到日再議可也等因。康熙十一年閏七月二十四日題,本月二十六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咨移到臣。准此,依經備移廣東提臣及行按察司查開各失(下缺)
(旨)。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頁。
·三三、江南提督楊殘咨文
提督江南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楊為急請添兵救援事:康熙十三年六月二十八日申時,准鎮守浙江將軍圖咨開:康熙十三年六月十八日,據定海鎮總兵官報稱:准黃岩鎮阿總兵報開:康熙十三年六月十一日酉時,據象協都司劉應鳳、趙燾報稱:康熙十三年六月初八日巳時,據防守關頭千總郭進德報:據大金山瞭兵姜大望等報稱:本日卯時,了見南來雙篷大船二十三只,往象屬岳頭行使。本日,又據岳頭把總陳星親了見北來雙篷大船一十九只,同南來大船二十三只,俱泊本汛沿海旦門山,俱各上山造飯,洗放砲火,有攻打汛屬之意。卑職等見在整頓兵火器具,俟賊有登犯情形,盡力堵剿。但兵馬主將,奉憲檄調出征,請祈策應,不拘添設何處官兵,或發原汛兵將,星夜應援,庶使孤城孤兵有賴等情。同時,又據臺協右營發防海門中軍守備王永聘報:據把總王子龍報:據■〈山侯〉峰臺管隊張進報稱:六月十一日巳時,據了兵鄒太瞭見川礁洋面有篷船五只,自北往南行使等情到職。據此,理合具報等情各到鎮。據此,除塘報提督,或迅撥羅副將率兵加防固守,抑或別賜酌裁外,擬合塘報等情到鎮。准此,為照賊艘突泊象協各汛,似有窺犯情形,咫尺定洋,在我沿海地方,勢切震鄰,狡謀叵測,乘風猝犯,瞬息可至。但定關兵力單薄,屢次呈請援防,未蒙調發。據報前因,誠為急迫。除一面塘報提督,或迅檄定海城守馬參將速帶出征官兵回定固守,或另賜酌發調遣以濟援助外,擬合塘報等因。本月十九日,又據定海鎮報稱:據寧海營參將熊兆乾報稱:康熙十三年六月十四日未時,據暫理右營守備事千總王大用報稱:據暫防越谿寨把總郭泰報稱:十四日寅時,據大平山臺瞭兵王成虎報稱:本月十三日酉時,了見五嶼門外洋有高篷船一十四只,自南往北苗頭戧使不定,隔遠瞭不見旗幟等情。同時,又據把總郭泰報:據大平山兵丁王成虎報稱:本月十四日寅時,瞭見青門外洋有高篷船八只,自南往北戧使不定,瞭不見旗幟等情,轉報到職。據此,隨即飛飭兩營汛防官,並移報各協營加謹防範,如有前項賊■〈舟宗〉突犯,聯絡堵禦外,理合塘報等情到鎮。據此,除嚴飭各協營督率沿海汛防官兵嚴加偵了,整搠防禦外,擬合塘報。本月二十日,又據定海鎮報稱:准黃岩鎮阿總兵報開:康熙十三年六月十三日午時,據太平營參將陳宇昌報稱:六月十二日申時,據中軍守備劉奎報稱:十二日申時,據平頭臺探兵李捷報稱:本日巳時,了見狗洞門外洋有船六、七十只停泊,因隔遠難查確數,俟再瞭明向往何處另報等情,具報到職。據此,即督率馬步官兵嚴(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四頁。
·三四、鎮海將軍王致安南將軍石咨文
掛鎮海將軍印鎮守駐防江南京口沿江沿海等處地方伯王為密陳防剿要著、仰祈睿鑑、以固海疆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准兵部密咨前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議政王等會覆鎮海將軍王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三年七月初六日題,本月初十日奉旨:議政王貝勒大臣會同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會議得:鎮海將軍王疏稱:吳三桂反叛,耿精忠繼通海寇,煽亂地方,沿江沿海防剿,亟當熟籌。臣查順治十八年成例,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出七十只,泊於上海之黃浦江,仍留三十只以資崇明偵禦。今值海江多事,應將前項沙船照數撥出,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乘坐,駐於黃埔江要口操防,崇明有警,不難飛舟策應等因。查崇明沙船,特以設防海疆,今黃浦與崇明相對,外通大海,內達蘇松,將沙船灣泊黃浦江,可以策應。應如該將軍所題,將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七十只,泊於上海之黃浦江,以為犄角策應;留船三十只於崇明,以資偵禦。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操防之處,應請敕揚威將軍阿、江寧將軍額、安南將軍華、鎮海將軍王、總督阿、巡撫馬、提督楊公議酌量而行,仍行奏聞可也等因。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一日題,本日奉旨:依議速行,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合資貴將軍,煩為欽遵查照施行等因到本將軍。
准此為照,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出七十只泊於上海之黃浦江操防,應仍留三十只以資崇明偵禦,荷邀俞旨。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乘坐操防之處,蒙敕將軍、督撫、提督公議酌量而行。竊鄰封告警,海江水陸布置,已經本將軍謬出管見,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乘坐,合聽貴將軍暨揚威將軍、江寧將軍、總督部院、江寧撫院、江南提督宏裁酌配,本將軍惟有循照具疏奏聞者也。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欽遵查照示覆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安南將軍石。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八頁。
·三五、蘇松水師總兵姚自強咨呈殘件(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到)
鎮守江南蘇松等處地方水師總兵官署都督同知姚自強為密陳防剿要著等事:康熙十三年八月二十五日,蒙總督部院阿照會內開:准江南提督咨開,議撥崇明沙船七十只泊於黃浦江要口操防,是不但保衛內地,即所以捍衛崇明。前准該鎮咨覆,尚未詳悉,因復行移查。今准該鎮酌議:先發沙船三十五只。內頭號船一只,派水兵二十名二號船十八只,每只派水兵十八名三號船十六只,每只派水兵十六名。查此水兵,似足止供撐駕之用。其頭號船仍應派兵二十名,二號船每只應派兵十八名,三號船每只應派兵十六名。在該鎮即議盡派滿洲漢軍操防,第恐滿洲漢軍不能如數派撥,合請貴部院宏裁,酌量將每船配搭滿洲漢軍若干,其餘不足,仍於該鎮撥出綠旗兵丁,以足額數。至於有兵有船,則須能將一員帶領守千等官,以資彈壓。今該鎮止酌委左協左營都司王之珍統率操防,定於三月更換,恐不足以資彈壓,應否仍調副將一員,亦請貴部院酌裁。再查該鎮前咨,請將先撥沙船三十五只,應於何日駕赴黃浦,合併咨請酌示,以便轉移遵照等因。又於八月十二日,准江寧撫院咨開:崇明赴廠修理沙船五十一只內,據吳淞營呈報:八月初一日酉時,有水師中左右前後奇左協左營千把總陳國祥等領駕捕盜徐二智等沙船十只到汛,內潘得勝沙船裝載火藥、鉛鐵子、溜筒等項,隨即逐船查驗,並無夾帶別項違禁貨物,即於初二日辰時分出楊家嘴口回崇外等情,呈報在案。今先撥泊黃浦之船,應否再添五只,撥足四十只。餘俟修完另行添撥。其統領舟師營將,從前鎮標原設有右協副將駐於上海,犄角策應。今派沙船七十只,計有水兵一千二百餘名,該鎮止酌委都司一員統率操防,三月更換,誠不足以資彈壓,應否以左協副將移駐黃浦,惟祈酌奪賜示,轉移遵照等因各到部院。准此,為照撥發崇明沙船七十只泊於上海之黃浦江以為犄角策應,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操防之處,業經揚威將軍等公同酌議具疏上聞,知會撫提在案矣。今本部院查繹疏內既有船上坐的官兵仍交與提督總兵官將綠旗官兵不時操演等語,則此按船派兵一事,自應候提督酌撥停妥,期於有濟操防。至於統率舟師將領,該鎮議委都司一員,恐不足以資彈壓,似應即照撫院、提督所議,將左協副將一員統領,先撥沙船四十只移駐上海,約束操防可也。除咨覆撫院、提督外,擬合行知照會該鎮,即便知照,俟提督將在船官兵酌派停妥,即令左協副將統領,先撥沙船四十只,速赴上海駐泊操防,仍將撥派官兵數目,並起行赴汛日期通報揚威將軍等衙門查考施行等因到職。蒙此,案照八月二十四日,先准提督楊咨開前事。康熙十三年八月十七日,准揚威將軍阿等咨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准兵部密咨內開:該議政王等會覆鎮海將軍王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三年七月初六日題,本月初十日奉旨:議政王貝勒大臣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會議得:鎮海將軍王疏稱:吳三桂反叛,耿精忠繼通海寇,煽亂地方,沿江沿海防剿,亟當熟籌。臣查順治十八年成例,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出七十只泊於上海之黃浦江,仍留三十只以資崇明偵禦。今值(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二一頁。
·三六、江寧巡撫殘件
(上缺)馬順(缺十四字)人、高世臣、餘二、邵文龍、裁縫□□□二□□□符二,俱以知情同謀例並斬。又當獲之楊二、章大、張五並在家捉獲之陳大,俱系捕魚易換椒米,續至崇明界上船者,比依知而不首律,投荒允宜。曹三麻子、施大、張定宇、姜六、黃八、黃大、曹四,置船捕魚餬口,查在下山沙界內,審非同黨,並無知情奸弊。但海禁甚嚴,往來荒沙,均應杖儆。張子貴首報曹三麻子等,非盡無涉。其累死無辜沈大、滕一如二命,供系施大等供出。今據姚鎮咨同,姑免究擬。包施五、陶文、胡朋、兒子陳九,審系無辜,相應省釋。再查拒敵搶銀二節,最為案內要款,卑職據供繹覆,但無各犯與官兵面質口供,終為懸擬,或應再檄蘇州府提取各兵就近對質,方成信獄,伏候裁奪等因,具招於康熙十三年十一月十四日呈詳到司。
該本司崔按察使隨提集一干人犯,當堂逐一覆加研審。問張相如:你是那裏人?敢出洋貿易!你日本帶回來的貨物及同夥之人,前已曆審供認明白。但當日官兵來拿你們時,為何與他對敵,致兵受傷三十餘名,死了三名?如今你們為何抵賴?實供來。據供:小的是浙江紹興府山陰縣人,家離蕭山五十里,在小路港邊。小的因房產賣盡了,沒得倚靠。有劉君甫約小的往廣內作些生意,不期後劉君甫約有多人,從香山奧出洋,日本回來,被風暴將船打到著淺處。小的船上並無器械。彼時大霧,就被官兵駕船趕來追拿。他放砲、放箭,若是躲的慢些,就被殺了。小的們躲快些的,故有活命。怎敢與他對敵?那傷死兵丁,後聽見人說,是自己走失火藥,燒了傷死的。又問:你們船上見有砲槍器械,對敵之事,自然有的。再據你們前供稱有許多銀子,說是被獲時兵丁搶去。你當日在崇明縣審時,為何不供?據此看來,明是你們讎口妄扳,希圖報復,還有何說?據供:當日官兵來拿時,銃矢亂發,小的們船上人個個有傷,重的被割首級,輕的帶傷,就拿解來進監的。至船上砲槍器械,不曉得何處來的。小的船上原有銀子的,不敢妄說,如今不敢辯了。問熊奉新:你們糾夥置貨通洋,已經供認。惟是船上有銀子,說是兵丁搶去,明是誣扳。你將當日拒敵傷兵情由供來。據供:小的被劉君甫騙上船去作生意,買有藥材,到日本國賣的銀子回來。遇有大風大霧,打到沙上,有許多官兵將銃砲溷打,小的們止有三、四十人,躲也不及,個個受傷。那裏還敢與他對敵?至於銀子的事,那時來的人也多,或是失散了也是有的。求超豁罷。問傅文彩:你置貨出洋,已無可辯。但前據你們供說船內有銀子被搶一節,顯系狡扳。可將與兵丁對敵實情供來。據供:小的們原無器械,沒有與他拒敵。小的原因王雲掛欠銀子,說叫我同往香山奧作生意,後還了些銀子與他,搭買藥材並墨等貨,騙到日本去賣。不期回來被獲。只求超生。問趙爾業:你違禁通洋,今已被獲,還有何辯?可將船上多少器械並敢與官兵對敵情節供來。據供:小的們船上止得三、四十人,那官兵來拿時駕船五只,上邊有數百餘人,放砲、放箭,客人個個受傷,有跳下水的、傷重的,又被斬了首級。小的們俱躲在艙裏,怎敢與他對敵?況小的們已蒙問了重罪,何苦不說?還求詳情。問陳三元:你可將當日拿你們時與官兵對情由從實供來。據供:小的們當日從日本回來,不期被風霧將船打到下沙著淺處,被官兵知道,駕船統眾,開砲擊打。船內銀子不知怎麼都失落了。小的們個個受傷,那裏有器械與他們對敵?若有此事,拏獲之時,一齊都就殺了,怎能得活?乞電情超豁罷。問汪瑞之:你們違法出洋貿易,前已審明。你只將當日與官兵拒敵並稱搶去銀兩情由供來。據供:小的賣貨銀子,原放艙內,那時人也多,不知怎麼樣失落了。小的們是做生意小人,潛躲也不及,怎還敢與他拒敵?且官兵甚多,駕船來放砲亂打,小的船上並無器械火藥,若有拒敵的事,小的彼時也就被殺死了,焉能存到今日?只求詳察。問張二:你違禁結夥通洋,已經審明的了。可只將與官兵拒敵並稱失去銀子實情供來。據供:小的船上人是官兵箭砲齊放打傷死的,不曾與他們對敵。小的們彼時顧命,躲也躲不及,銀子在船都失落了。求開釋罷。又問張二:那失去銀子的話,自是狡扳。你們因船被風暴,又值天霧,以致打到下沙著淺之處。你們自知做了犯法的事,必定不肯就縛。且船內見有砲箭,眾兇憤命齊攻,希圖漏網,也是有的。不然,何致傷死兵丁三名,受傷三十餘人?此皆是總鎮報文鑿鑿確據不虛的。你們即該直說,罪也無可加了,可從實將拒敵情由供來。據供:小的們船上原無器械,實無對敵的事。至於官兵傷死緣故,小的後來聞見人說是鳥槍手走失火藥,自己誤傷了。小的實沒得說,只求超豁。問徐賢:你通洋回來,前審已明,你可止將與官兵拒敵實情說來,免得動刑。據供:小的們的船因被暴風大霧,不幸打到下沙,就被官兵追擒拏獲。小的們逃命不及,又無寸尺器械,並沒有與他打仗的事。止求問案內人犯就明瞭。問徐履泰:你可將日本回來並拒敵傷兵情由供來。據供:小的因王雲欠小的銀子沒得還,小的窮苦,只得聽他的言同了出洋,回來討有幾兩銀子在鋪蓋裏,都不知怎麼失去了。並未與官兵打仗。不敢妄供。問俞才:你往日本回來,買有燕窩、狐皮等貨,自是通洋正犯,前審為何說是雇在劉君甫船上做水手呢?今奉嚴駁,你要從實供來。並當日與原獲官兵對敵情由,一並供來,不得狡飾。據供:燕窩、狐皮原是沒有的,不知當日崇明縣如何寫在小的名下,實不是有本客人,怎敢妄供?小的一向替人撐船度活。有劉君甫雇小的,隨他上廣。於九月二十四日往香山奧出口到日本,回來遇見暴風,把船打到崇明下山沙著淺,被兵丁了見,砲箭齊發,小的跳在艙裏,方有活命,並未敢與官兵打仗,是他自己傷了自己的人,亦不可知。求開恩罷。問俞敬:你原帶有甘草上船,往日本賣了回來,明是通洋正犯,前審你因何止供是雇與劉君甫做水手的,希圖減罪?今奉駁審,你要將用本置貨通洋並當日與官兵拒敵各情由,據實供來。據供:小的原是在廣東遇見劉君甫,雇小的在船作香工是實。小的止有三兩銀子交與劉君甫,後他帶了甘草去到日本,與小的三十兩銀子。不期回來船隻遇風著淺,就被官兵驚覺拏獲解審,並無對敵之事。這俱是實情,曆審供明的,求開豁罷。問蔣五、馬順、金五、田五、高元、陳大:你們俱是雇與劉君甫船上做水手的,往日本回來,已經供明。但當日原與官兵對敵,為何審你們不認?今要從實招來,免受刑法。據蔣五供:小的被鄧五引到劉君甫船上做水手,往日本去,回來船遇暴風,著淺在沙灘上,隨被官兵了見,四方砲箭並放,小的鑽往船艙內逃命。躲不及的就被殺死,不敢與他對敵,這是實情。據馬順供:小的被已故劉君甫騙去做水手,不期回轉,船遇風暴天霧,打至沙上,船淺行動不得,於二月十三日有兵船趕來,放砲放箭,小的們船上並無器械,不敢對敵。據金五供:小的是劉君甫船上水手,屢蒙嚴審,當日實未與官兵拒敵情節,怎敢妄供?據田五供:小的被劉君甫招去作水手,到日本回來,船遇風暴著淺,被兵丁駕船趕來,船都被砲打壞了。那時兵丁上船亂砍亂殺,船內人有投水的,有被砲傷死的,並不曾有拒敵之事。據高元供:小的一向在杭州與人挑擔為生,後遇見劉君甫,叫小的隨他上廣東,雇在船上,替他掃地伏侍。不期回來被了暴風著淺,致官兵捉獲,並未對敵。只得過十二兩銀子,在被囊內遺失了。據陳大供:一向搖小船度活,後在蘇州遇見劉君甫,雇小的做水手,並無貨物。回來遇了暴風,打在灘上,被官兵拏獲的。並無拒敵情由。問(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六二二頁。
·三七、廣東巡撫佟養鉅題本
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管糧餉鹽法部察院右僉都御史加一級臣佟養鉅謹題為碣石土賊生髮等事:康熙十四年八月初十日,准刑部咨,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出密封紅本廣東巡撫佟養鉅題前事等因,康熙十四年五且初四日題,閏五月十一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該本部會同院寺會看得:叛犯林明等攻犯甲子所城一案,據廣東巡撫佟養鉅將林明等擬斬具題前來。查海賊林明等乘閩省變叛,攜偽諭、偽劄登岸,散與吳亞三、陳亞二等,帶領賊眾,攻犯甲子所城。經官兵奮剿擒獲,曆審各自認情真。林明、吳亞三、陳亞二合依凡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斬律,俱應斬立決。陳連標等已經陣斬,袁俊哲陣傷身死,陳常審供後病故,均無容議。各犯產屬,應俟該撫查明報部,分別入官流徙。未獲鄭亞芬等嚴緝獲日另結等因。康熙十四年六月初九日題,十一日奉旨:林明、吳亞三、陳亞二俱著即處斬,餘依議,欽此,欽遵抄部送司。奉此,相應移咨等因,案呈到部。備咨前來,煩為遵旨及察咨文內事理,查照定例,俟七月正法施行等因到臣。當經備牌行仰廣東按察司,即便遵旨及察咨文內事理,將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查照處斬,取決過日期,詳報各犯產屬查明報部,分別入官流徙,未獲鄭亞芬等嚴緝,獲日另結去後。
康熙十四年九月初二日,據廣東按察司按察使丁憂王令呈詳稱:奉行前因,依奉備行廣州府,查將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詢供明確,押赴市曹處斬具報去後。康熙十四年八月三十日,據廣州府呈稱:行據南海縣申稱:蒙此,依即吊出叛犯林明,審據林明口供,系福建漳州府漳浦縣柯任鄉人,祖父母父俱無,母陳氏、妻吳氏住漳浦縣烏石寨,兄弟子女無,田二十畝、住房伍間。又審據吳亞三口供,系潮州府潮陽縣大埧墟人,祖父母父俱無,妻兄弟子女田地俱無,只有母黃氏、草房一間。又審據陳亞二口供,系潮洲府惠來縣馬湖人,祖父母父母妻兄弟子女田地房屋俱無。各供吐在案。該卑職徐秉義遵即親押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於本月二十七日未時,押至五仙門外處斬訖。所有處斬日期,擬合申報緣由到府,轉報到司。據此,除將各叛犯產屬備移惠潮道,查覆到日另詳外,所有處決叛犯日期,監斬官職名,合就詳報緣由到臣。當批仰候題報。其各犯及監故陳常產屬,該司一並確查,依限取結,造冊具詳報部,繳,印發外,該臣查看得:叛犯林明等經臣審擬具題,部覆依謀叛律皆斬立決,咨移到臣,行據按察司詳稱,委南海縣知縣徐秉義,於康熙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吊出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處斬訖,具報前來。所有決過日期及監斬官姓名,理合題知,臣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十四年九月十二日,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管糧餉鹽法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加一級臣佟養鉅。
(旨)三法司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二~六二三頁。
·三八、江寧提督楊咨安南將軍文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飛報事: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一日酉時,准浙江撫院陳咨開:准浙江提督石咨開:康熙十五年五月初一日辰時,據太平營參將汪國祥飛羽塘報內稱:除自四月二十三日辰時至二十四日午時節次塘報過大小賊船共三百餘只,由大門往北行駛外,今於四月二十四日申時,又有南來往北行駛賊船三百餘只等情。同時,又准黃岩鎮飛報:四月二十六日卯時,據太平營了報:前後賊船共有六百七十餘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時,准定海鎮四羽飛報內稱:據署象山副將事饒承德飛報:二十六日有賊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門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約有七十餘只。又亂礁洋有南來賊船七十餘只,連■〈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連皷西池洋有賊船八十餘只,開往方門洋等情。查疊據定海參將孔國元了報:有賊船二■〈舟宗〉,約計一百四、五十只,自南來北,皆與象山所報無異。其如提標及本鎮標並寧定城守二營、象山、紹興各處官兵,俱經水師總鎮常派撥上船,見在整頓出洋,則沿海各汛,再無官兵剿禦策應。況今出洋未有的期,當此賊勢披猖,逼近門庭,登犯堪虞,欲調配船之兵,恐誤出洋,欲請添防沿海,而提鎮標兵又俱在船。事出兩難,不得不亟請碩畫,謀出萬全等因。同時,又據署象山副將事參將饒承德、定海參將孔國元、臺協副將秦弘獻、職標發防沿海守備賀永昌、千把總郭勳、井成等各燒羽飛報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據此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連接太平、黃岩、臺州、象山、定海各鎮道協將飛報:大■〈舟宗〉賊船自南來北。其最的確者,黃岩鎮及太平參將汪國祥報內總算北來賊船,多至六百七十餘只,現到定象洋面,船多賊眾,狡謀叵測,不知計圖登犯何處,深為可慮。除飛行各鎮將整搠兵馬,視賊所向,嚴加偵備,惟慮沿邊一帶,兵單汛廣,旦晚突犯,不足抵禦,憂心如焚。又值水師奉令出洋,其抽調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標及寧、定、象、紹各處之陸兵。當此賊在門庭,聲東擊西,分頭登犯,即以現在有限之陸兵,堵剿處處可犯之陸地,尚苦掣肘,萬難支吾。若船一出洋,陸地空虛,水陸隔絕,一有警息,呼應不靈,不能回顧。事關封疆,時勢至此,豈可彼此耽誤?本提督與水師提督常、巡道許副使至公所會議咸謂賊勢緊急,封疆為重。況我堪用大戰船僅三十餘只,何能敵六、七百號之敵船?眾寡懸殊,一時輕進,水陸俱危。今議水師提督酌量緩急,相機堵剿,以防衝突。本提督整頓陸師兵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親提官兵遇警應援。關係封疆萬分利害,不得不先其所急,惟候速賜睿鑑。至於賊船多至六百七十餘只,賊兵即有數萬餘眾,今直抵定象洋面。其先在寧波洋面賊船不在其內。此來聚集一處,我南北海岸在在可以登犯。共計寧定官兵,為數有限,顧此不能顧彼。尤祈王爺殿下酌調重兵,聲援策應,保固浙東,實為萬幸等因。除啟王爺(貝子)外,合亟咨報,煩請查奪,迅賜策應施行等因到本都院。准此為照,賊■〈舟宗〉甚多,連日絡繹,俱自南而此,其狡謀叵測。沿海各處,在在宜加防禦。除浙地現在布置,並候親王(貝子)令下,酌調重兵添防四應外,合亟咨會,煩請查照,飛飭沿海將領加謹提防,更須彼此聲援策應,以敗賊謀,誼切同舟,允資共濟等因到本提督。
准此為照,先據浙江提塘官詹英塘報及定海總鎮手書緣由,正在嚴飭沿江沿海各營,萬分提備,並繕咨會達間,復准浙江撫院咨會前因,除再檄各營整搠兵馬器械,晝夜了探,嚴加毖備外,合再咨會。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安南將軍標。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二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五頁。
·三九、江寧巡撫致平寇將軍咨文殘本
(上缺)行使賊船三百餘只等情。同時,又准黃岩鎮飛報:四月二十六日卯時,據太平營了報:前後賊船共有六百七十餘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時,准定海鎮四羽飛報內稱:據署象山副將事饒永德飛報:二十六日,有賊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門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約有七十餘只。又亂礁洋有南來賊船七十餘只,連■〈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連皷西池洋有賊船八十餘只,開往方門洋等情。查疊據定海參將孔國元了報:有賊船二■〈舟宗〉,約計一百四、五十只,自南來北,皆與象山所報無異。其如提標及本鎮標並寧、定城守二營、象山、紹興各處官兵,俱經水師提督常派撥上船,見在整頓出洋,則沿海各汛,再無官兵剿禦策應。況今出洋未有的期,當此賊勢披猖,逼近門庭,登犯堪虞。欲調配船之兵,恐誤出洋欲請添防沿海,而提鎮標兵又俱在船。事出兩難,不得不亟請碩畫,謀出萬全等因。同時,又據署象山副將事參將饒承德、定海參將孔國元、臺協副將秦弘猷、職標發防沿海守備賀永昌、千把總郭勳、井成等各燒羽來報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
據此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連接太平、黃岩、臺州、象山、定海各鎮道協將飛報大■〈舟宗〉賊船自南來北其最的確者,黃岩鎮及太平參將汪國祥報內,總算北來賊船多至六百七十餘只,現到定象洋面,船多賊眾,狡謀叵測,不知計圖登犯何處,深為可慮。除飛行各鎮將整搠兵馬,視賊所向,嚴加偵備,惟慮沿邊一帶兵單汛廣,旦晚突犯,不足抵禦,憂心如焚。又值水師奉令出洋,其抽調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標及寧、定、象、紹各處之陸兵。當此賊在門庭,聲東擊西,分投登犯,即以見在有限之陸兵,堵剿處處可犯之陸地,尚苦掣肘,萬難支吾。若船一出洋,陸地空虛,水陸隔絕,一有警息,呼應不靈,不能回顧。事關封疆,時勢至此,豈可彼此耽誤?本提督與水師提督常、巡道許副使至公所會議,咸謂賊勢緊急,封疆為重。況我堪用大戰船僅三十餘只,何能敵六、七百號之賊船?眾寡懸殊,一時輕進,水陸俱危。今議水師提督酌量緩急,相機堵剿,以防衝突。本提督整頓陸師兵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親提官兵,遇警即援。關係封疆萬分利害,不得不先其所急。惟候速賜睿鑑。至於賊船多至六百七十餘只,賊兵即有數萬餘眾。今直抵定象洋面,其先在寧定洋面賊船不在其內,此來聚集一處,我南北海岸在在可以登犯,共計寧定官兵為數有限,顧此不能顧彼,尤祈王爺殿下酌調重兵,聲援策應,保固浙東,實為萬本等因。除啟親王貝子外,合亟咨報貴撫院,煩請查奪,迅賜策應施行等因到本都院。
准此,為照■〈舟宗〉賊甚多,連日絡繹,俱自南而北·此其狡謀叵測,沿海各處,在在宜加防禦。除浙地見在布置並候親王貝子令下,酌調重兵添防四應外,合亟咨會。為此,合咨貴都院,煩請查照,飛飭沿海將領加謹提防,更須彼此聲援策應,以敗賊謀。誼切同舟,允資共濟。仍祈示覆施行等因,備咨到院。准此,除即飛飭沿江沿海各營加謹提防外,合亟咨會。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平寇將軍石。康熙十五年五月十四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六六頁。
·四○、江寧提督楊致平寇將軍石咨文(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塘報事:本月十一日,據浙江提塘官詹英報稱:探得五月初一日,定海招寶山有大賊船二百餘只。又三山門、火燒門、竹頭洋、河頭渡各洋賊船飄泊不測等情。又探得大平洋、岩山臺賊船數百停泊在彼。四月二十七日,又到大賊船六十餘只,連■〈舟宗〉停泊。又各臺兵望見舟山賊船不計其數,只見船桅如林,晝夜砲聲不絕等情。又探得象山、缸窯、鳥嶼一帶,有大小賊船八百餘只,在對港停泊,有賊五千餘上山演射放砲,至晚下船,使往舟山停泊等情。又四月二十六日,太平黃魚山下有大小賊船千餘停泊。又了見方江嶼有大紅船八百餘只、大黑船二百餘只、八漿船九百餘只,在港外兩相操演水戰。但見大紅船八只居中放砲為號,五大船、十小船為一排,放砲三聲,往九桅大紅船前使過。自辰至申,分百餘排使完。隨後放砲一聲,俱往舟山,直停至箬山下止,勢甚猖獗等情。提督石在寧波,四月二十七日,提左營曾差投塘報,探系報稱:溫州賊營又添福建新來紅篷賊船二百餘只,帶大砲器械甚多,並連舊有賊船盡數開出外洋等情。二十八日,黃岩鎮鮑差投塘報,據稱:溫州對洋下八山有賊船二百餘只停泊等語。象協饒投塘報稱:亂礁洋有賊船二百餘只游移等情。定城孔投塘報稱:青龍港內洋有雙斗大紅篷船五十餘只,了得苗頭往定關行使等情。又據防大嵩郭千總報稱:穿山洋面有雙斗桅紅篷賊船七十餘只,亦向定關行使等情,具報到本提督。據此,又接定鎮朱手書內開:連日接定、象二汛塘報,賊艘紛紛自南來北,連檣含尾,聚有二百餘只,日日遊移於近關洋面,狡謀殊屬可慮。更接提臺日報云:隨征溫州曾遊擊具稟內稱:溫州賊船俱盡開出外洋等語。似此情形,萬一賊船從北洋而來,亦未可定等語到本提督。
准此,為照江南邊海,與浙唇齒相聯。今據報海逆大■〈舟宗〉數千,由溫、臺而來,俱屯泊於舟山,船桅如林,砲聲晝夜不絕,苗頭時向定關行使,業與江南海洋相去不遠矣。
逆寇狡謀狂逞,乘風北指,瞬息可至。在我沿海各汛,亟宜萬分戒嚴隄備。除現在嚴加申飭各營整搠兵馬甲械砲火,刻刻隄防,仍令墩兵無分風雨晝夜,勤偵遠了,如有賊■〈舟宗〉警息,一面合力聯絡剿禦,一面飛馳通報,以便親赴海上,相機調遣策應外,合亟咨會。如此,合咨貴將軍,煩如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平寇將軍內大臣和碩額駙石。(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六七頁。
·四一、江寧提督楊殘咨文(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飛報事: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一日酉時,准浙江撫院陳咨開:准浙江提督石咨開:康熙十五年五月初一日辰時,據太平營參將汪國祥飛羽塘報內稱:除自四月二十三日辰時至二十四日午時,節次塘報過大小賊船共三百餘只,由大門往北行使外,今於四月二十四日申時,又有南來往北行使賊船三百餘只等情。同時,又准黃岩鎮飛報:四月二十六日卯時,據太平營了報:前後賊船共有六百七十餘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時,准定海鎮四羽飛報內稱:據署象山副將事饒承德飛報:二十六日,有賊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門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約有七十餘只;又亂礁洋有南來賊船七十餘只,連■〈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連鼓西池洋有賊船八十餘只開往方門洋等情。查疊據定海參將孔國元了報:有賊船二■〈舟宗〉,約計一百四、五十只,自南北來,皆與象山所報無異。其如提標及本鎮標並寧、定城守二營、象山、紹興各處官兵,俱經水師提督常派撥上船,見在整頓出洋,則沿海各汛亦無官兵剿禦策應。況今出洋未有的期,當此賊勢披猖,逼近門庭,登犯堪虞,欲調配船之兵恐誤出洋,欲請添防沿海,而提鎮標兵又俱在船,事出兩難,不得不亟請碩畫,謀出萬全等因。同時,又據署象山副將事參將饒承德、定海參將孔國元、臺協副將秦弘猷、職標發防沿海守備賀永昌、千把總郭勳、井成等各燒飛羽報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據此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連接太平、黃岩、臺州、象山、定海各鎮道協將飛報大船賊船,自南北來。其最的確者,黃岩鎮及太平參將汪國祥報內,總算北來賊船多至六百七十餘只,現到定象洋面。船多賊眾,狡謀叵測,不知計圖登犯何處,深為可慮。除飛行各鎮將整搠兵馬,視賊所向,嚴加偵備,惟慮沿邊一帶,兵單汛廣,旦晚突犯,不足抵禦,憂心如焚。又值水師奉令出洋,其抽調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標及寧、定、象、紹各處之陸兵。當此賊在門庭,聲東擊西,分頭登犯,即以現在有限之陸兵堵剿處處可犯之陸地,尚苦掣肘,萬難支吾。若船一出洋,陸地空虛,水陸隔絕,一有警息,呼應不靈,不能回顧。事關封疆,時勢至此,豈可彼此耽誤?本提督與水師提督常、巡道許副使至公所會議,咸謂賊勢緊急,封疆為重。況我堪用大戰船僅三十餘只,何能敵六、七百號之賊船?眾寡懸殊,一時輕進,水陸俱危。今議水師提督酌量緩急,相機堵剿,以防衝突。本提督整頓陸師兵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親提官兵,遇警應援。關(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六八頁。
·四二、江南總督阿致平寇將軍石密咨文
總督江南等處地方文武事務兼理糧餉操江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五級阿為鄰報賊■〈舟宗〉甚眾、崇汛單弱可虞、函請撤回黃浦船兵、以固海疆事: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九日,准兵部密咨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選密封內該本部覆江南總督阿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五年五月二十六日題,六月初一日奉旨:該部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江南總督阿疏稱:崇明水師,額設沙船一百只。康熙十三年,鎮海將軍王題撥七十只,泊於黃浦江。近准浙江撫臣咨稱:海■〈舟宗〉六百七十餘只遊移行使,不知登犯何處等因。又准崇明提督咨請撤回移駐上海船兵,盡歸崇明。臣斟酌緩急,崇明實險要於黃浦,所當撤回黃浦江沙船官兵,盡歸崇明等因。查康熙十三年七月,議政王等會覆鎮海將軍王疏內,議崇明沙船,特以設防海疆,今黃浦與崇明相對,外通大海,內達蘇松,將沙船灣泊黃浦,可以策應。應如該將軍所題,將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七十只泊於上海之黃浦江,以為犄角策應。留船三十只於崇明,以資偵禦在案。今總督阿會同該將軍等既稱浙省賊■〈舟宗〉遊移,崇明險要於黃浦,應如該督等所題,將黃浦江沙船七十只並副將王永禎等官兵撤回崇明防禦。其黃浦江汛,應令江寧提督撥兵巡防可也等因。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五日題,本日奉旨:依議速行,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密咨到部院。
准此,相應密移。為此,密咨貴將軍,煩為查照兵部題覆奉旨內事理,欽遵施行。須至咨者。右咨平寇將軍內大臣和碩額駙石。康熙十五年六月初十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七○頁。
·四三、江寧提督楊致安南將軍楊咨文(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報明事: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二日戌時,准浙江撫院陳咨開:據浙江分巡寧紹道許弘勳報稱: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三日未時,據慈溪縣報稱:本月初二日酉時,准駐防陸千總用名帖差役口稱:奉紹協朱都司差兵二名押解奸細一名郁文元前赴提督軍門石臺下告投發落,路經慈溪夜行,恐有疏失,守取陸千總收管,次日起行。當准陸千總送縣倉禁。卑職因事干重犯,礙難擅倉,隨喚本犯當堂親訊。據郁文元供稱:小的是崇明人,住在牌所地方。今年五月初二日,海上馬三爺捉小的下海為賊。小的在張兵部下馬三爺的人。三十日,在黃□港起身,到後海懸山送前邊擄去的百姓上岸。送上的百姓共四百五十個,內止有一個小女子。馬三爺對福建人說:拿了袁家人,著有一千兩餉銀了。昨日晚,馬三爺領了小的們到袁家捉人。因捉人不著,□□燒房子的。小的因家裏有個十七歲的兒子,有媳婦了,寄掛要回家去,躲在松樹下。天明瞭,小的拿了兩把腰刀,要去投誠。走到大路上,遇著班上的人,叫到朱老爺那邊投誠的。這些人是天明下海去的,共五十人。船止得三只,船上共有七十個人,船上都有米糧的。下邊人說:定海打不進不打了,如今要去打崇明等情,取供在案。准此,理合報明等因到道。據此,為查奸細一名鬱文元,已經該營經辦提督石發落外,茲據慈溪縣審取口供前來,擬合轉報等因到本都院。據此,相應咨會,煩請查照備禦施行等因到本提督。
准此,除咨會崇明提督及狼鎮,並嚴飭沿海沿江各營整搠兵馬晝夜偵探,加謹毖防外,相應咨會。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安南將軍楊。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三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七一頁。
·四四、江南總督阿殘咨文(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總督江南等處地方文武事務兼理糧餉操江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五級阿為報明事:本年六月十四日,准浙江提督石咨開: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三日,據協守紹興右營都司朱士俊呈稱:本月初二日巳時,據慈溪縣二十六都三圖里長童喬貴報稱:於六月初一日夜,有賊一夥,約數十餘人,到東埠頭地方劫掠袁姓家下,燒燬房屋,報明等情到職。該卑職正在轉報間,隨據巡兵陳明稟稱:小的蒙差巡查沿邊,遠了見東埠頭地方起火,明等星飛趕至。據該地人民口稱:有賊一夥行劫。小的等追尋遍處,賊已潰散。止拿得賊人一名,名喚鬱文元等情。據此,卑職當即訊問。據賊人鬱文元供稱:小的系崇明人,搬住胡松港港東地方居住。於本年四月出塗捉魚,被賊拿去落船,賊頭名喚馬三。今送觀海擄去百姓回來,船泊兩個懸山處,不知地名。昨夜官點五十人,黃昏上岸。二更時分到東埠頭,要拿袁家。原有鄉人領路,說道:拿到此人,包管助銀一千。後拿不著,捉去民人三個。四更時分,都下海去訖。小的家中並無妻小,只有兒子名叫郁期,年一十七歲,住港東無靠。小的心疼,不願下船避閃,要來投誠,被官兵拿住。肩大刀二口,一只是小的的,一口是姓舒的。賊官商議說:定關不好打就打來懸山,難守,先打金山衛,十月去破崇明。奸細各處都有,俱長指甲,做客打扮。今船俱泊黃泥港。有山邊住的鄉民下船,寫助米九千擔,不來打糧。昨日早發船百號,去攻金山衛等供到職。據此,擬合連人呈解等情到本提督。當經發據寧波城守營遊擊柳星復加詢據郁文元口供無異。除將鬱文元批發寧波城守營遊擊柳星移交寧波府遞解回籍安插外,但查據口供內有逆賊欲犯金山衛及崇明縣之語,雖未足□□狡謀叵測,不可不預為防範。合咨貴部院,煩請查照,迅飭沿海鎮將加謹防禦。仍祈轉行崇明縣,俟郁文元遞解到日,查明有無家口在籍,是否被賊拿下海去,作何安插緣由示覆施行等因到部院。
□□,除移行各提鎮,嚴飭沿海各營汛加謹防禦,遇□□□□□□□□□□□面生可疑、形蹤詭秘之□□□□□盤詰,勿令奸宄潛藏境內,致生叵測,並□□□□□□□□明縣,俟鬱文元解到訊明通詳安(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七二頁。
·四五、漳州府副將劉成良家人葛延壽供詞
據漳州府雲霄鎮副將劉成良家人葛延壽稱:本主劉副將初因耿逆謀反,陷在福建,常常思念朝廷並王爺。因賊勢重,不得脫身。於舊年十月才得安親王爺駐紮建昌信息,即差小的一人從小路前來江西投見王爺,日望大兵進剿。果從何路,啟內情節,小的不得知道。小的主子吩咐,若是王爺進兵,即叫小的引路。本主子手下見有一千五百健丁,便可接應。小的從汀州、上杭小路來到安遠、寧都。但小的來的路,其路經狹小,難以進兵。若大兵進取福建,有路一條。從石城縣過古城黃竹嶺,便是汀州大路。汀州城內有一賊將姓劉,新招鄉兵不滿八、九千人。得了汀州,一直從上杭到龍門地方,過去就是龍岩縣。龍岩過去就是南靖縣,去漳州三十餘里。其鎮守賊將不記得名姓,是海賊的兵。又有路一條。從贛州下去,有一條大河徑到程鄉、大浦等縣,不過百十里路就是永定。永定過去叫金峰。金峰過去叫做苦竹。苦竹上去有一大嶺,其路甚平。此一帶地方都沒有兵守。過去就是三城墟。三城墟過去又是南靖縣。若兩路進去,可以會合。此一條路進去到漳州,比別路更好。去年十月,俺答公來漳州,亦走此路。南靖到雲霄鎮一百六十里。劉副將見今在雲霄鎮,已經裝做風病,辭官不做。見有賊將屯劄。又有一條路。從潮州分水關進兵,皆系平坦大路。行二十餘里便是下四府頭一縣,叫招安縣,無人駐守。過去九十里到雲霄鎮,便是劉副將地方,兵馬一千五百餘人接應大兵。又過七十餘里到漳浦縣,有沈公兵馬駐劄漳浦,又可接應。漳浦有海賊總兵一個,姓蔡,帶有海兵一千餘人鎮守。過去九十餘里到漳州府,又有海賊總兵二個,統兵二千餘鎮守漳州。過去三十餘里,有大河港,往來皆過大橋,橋名江東橋。行八、九十里到同安縣,無人鎮守。又九十餘里便是泉州府,有王提督之子,海賊封為後提督,領兵二千駐守泉州。海賊地方止此,過去就是惠安縣,系耿家地方,有賊將一人,領兵四、五百人駐守。過去就是興化,有耿家賴總兵帶兵一千餘人駐守。其路站記不清楚,不敢妄稟。過去徑去福州烏龍江口,只二十餘里,便是耿叛親住地方。至前數處所有賊兵若干,不時調出征戰,亦不全在地方。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九九頁。
·四六、兵部抄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傑淑等題本
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臣傑淑等題為擊敗海賊、大獲全勝、恢復府城事:先將貝子帶來一枝兵馬,令作大兵後尾,暫駐延平府,以壯聲勢。臣即發諭帖招撫在邵偽右將軍耿繼善,並令伊弟耿繼美亦寫書招撫去後。及至福州府,隨據耿繼善啟呈本藩內稱:臣因未接王諭,又無差官傳諭的信,焉敢輕信等語。故臣復寫諭帖,亦令靖南王寫書,並將在彼官員家報,委藩下護衛陳善道、耿繼善嫡親母舅張三貴齎赴去後。聞所差之人未及到彼,有奸狡之徒,妄流訛言,大兵進閩,將反叛之人盡行殺戮。因此耿繼善聞風,即棄邵武府遁往江西。海賊隨取邵武。
據此,臣等公議,令駐防延平副都統伯穆黑林、副都統吳深巴圖魯、署前鋒統領吳木都土默特、副都統尼爾介爾等,率領在延兵馬,前去恢取邵武、汀州等處地方,酌量安撫□□招徠人民去後。於本年十二月十三日,據副都統穆黑林等報稱:職等遵王諭,率領滿漢大兵及延平投誠都督郭奇、總兵焦國□、陳欽等兵,給紮總兵饒元,招募民兵,前奔逆賊處所。於十二月初二日至西秦地方。是夜,令正白旗署前鋒侍衛殷達禮,帶領前鋒兵丁二十名,前往龍潭地方捉生去後。殷達禮等路遇賊撥,捉獲八名前來訊問。
所擒之賊供稱:賊在浦塘隘口地方,列□□□□□。初四日,隨至浦塘地方,見海賊偽總督後提督總兵官平魯將軍左都督吳淑約帶三萬賊眾,已取邵武。又自邵武領一萬五千餘賊,侵犯延平。在新屯渡對岸立木城,刳濠駐劄,與伊弟偽總兵吳潛領賊五千過河,在埔塘隘狹地方,東至高山頂,西至河沿,擺列鹿角,挨排砲銃迎敵。令署總領前鋒章京沙珠玳、鑲黃旗署護軍夸蘭大巴都爾、正黃旗署護軍夸蘭大昂阿巴、正白旗署護軍誇蘭大朱二劄海、正紅旗署護軍夸蘭大阿與錫、鑲白旗署護軍夸蘭大查兒虎、鑲紅旗護軍夸蘭大喇展、正藍旗署護軍夸蘭大龔額、鑲藍旗署護軍夸蘭大塞兒記,自延平府投誠都督郭奇、總兵陳欽、副將李國柱、王重祿、金有成、劉懋、楊奇漢、參領顧湧、陸奉、遊擊方國祥、王登、都司都成、嚴玉明、查之愷、蔡廷樞、蔣鎮國、李復升、張得勝、梁起勝、守備藍可華居中,令鑲黃旗驍騎夸蘭大費陽五、駐防江寧正白旗驍騎夸蘭大□□哈土默特、署夸蘭大白希什當、鑲白旗驍騎署夸蘭大克世隊、正藍旗驍騎署夸蘭大蒙庫、鑲黃旗漢軍署左翼夸蘭大顧光國、正白旗漢軍署夸蘭大李國輔、鑲白旗署夸蘭大田武、正藍旗漢軍署夸蘭大張大祿、總兵焦國巡、副將王龍、黃升、葉良、參將鄭霖、遊擊劉成、夏召如、都司管友文、鄭恩、周自學、魏龍、卓胤龍、薛從守、吳世忠、秦國寶、守備惠聞居左,令正黃旗夸蘭大噶喇、正紅旗署夸蘭大白柱、鑲紅旗署夸蘭大沙兒虎岱、鑲藍旗夸蘭大南大海、蒙古固山夸蘭大沙渾喀兒沁、署夸蘭大圖雷峨綽爾、正黃旗漢軍右翼署夸蘭大張所志、鑲藍旗漢軍歸併正黃旗署夸蘭大須元、正白旗漢軍歸併正紅旗署夸蘭大李進忠、鑲白旗漢軍歸併鑲紅旗署夸蘭大劉仲魁、正藍旗漢軍□並鑲藍旗署夸蘭大李四春,給劄總兵饒元、饒元標下副將楊起名、楊倍盛、參將吳畏三、遊擊林起謨、李榮、廖思言、吳信、黃勝尼、守備陳世、方連、武功、馮招大、朱復勝、馮魁、吳世賓等居右;分佈已定,擺列陣勢。職等親身指揮擊敗之。此役也,在八旗前進者,正黃旗護軍署夸蘭大昂阿巴;執纛衝陣先進者,第一名察哈兒噶兒麻佐領下署護軍校沙納達,第二名副都統拖代佐領下護軍拜色,第三名察哈兒爾吉兔佐領下護軍綽素兒,第四名噶兒麻佐領下護軍爾吉兔執纛先進;其餘別旗,分頭擊敗之,追殺五里。又殺至逆賊吳淑木城營盤,果有河渡口立木城監守。職等將前鋒護軍、驍騎漢軍及投誠兵丁給劄總兵下兵丁,如前列陣。職等指揮各官兵渡河,奮勇擊殺。賊兵不動。職等亦遂渡河,令我官兵步行力戰。正白旗署護軍夸蘭大朱爾扎海執纛在八旗之先前進。拆□木城第一前進者系塞格音佐領下委護軍兵丁拖羅孫,第二系顧穆佐領下署護軍校噶布素,第三系查哈兒郭爾圖佐領下護軍兵丁墨折,第四系鄂爾多佐領下委護軍兵丁三達塞,執纛而進。八旗分頭擊殺,攻取木城。賊兵四路敗遁。職等追殺十里,由大路殺進。正黃旗夸蘭大喀喇報稱:十里前,賊復擺列迎敵等語。遂將四路進剿之兵,鳴角收齊,復向迎賊。所見偽雄武將軍楊德率領五千逆賊,自邵來助吳淑。方至小河對岸,擺列設鹿角、挨牌、砲銃、火箭拒敵。令我兵照前分翼排列。職等指揮擊殺。因兩崖高險,馬不能進。職等親身趨前,令我官兵步行力戰。駐防杭州正紅旗委署章京托寒執纛,於八旗首先殺進,第一色稜佐領下桂僧,第二圖巴思希佐領下伊蘇秦,第三鑲黃旗補正紅旗查哈爾伊爾哈孫佐領下巴圖蒙庫,第四杜拜佐領下卓多布,持纛殺進。又前鋒護軍驍騎兵丁土默特喀喇沁、漢軍及投誠兵丁、給劄總兵兵丁,分頭擊敗,追殺五里餘地。因天晚收兵。此三降殺死偽總兵楊大任、陳德元、偽副將陳養、李愛、偽參將朱二、陳添、陳鳳、李雄、偽遊擊林邦佐、蕭福、偽都司韓勝等,並守備、千把總共賊兵一萬有奇。活擒偽總兵阮信者,系焦國巡下參將顧湧。擒獲王大才者,系焦國巡下千總賴洪水。擒獲林添者,系郭奇下李奉。拏獲偽副將林德、陳潛、偽參將林壽、偽守備林奇、陳秉、沈英、劉兆麟、姚貴、吳正、偽千總張布、林興、司卿等共三百四十七名。有活擒偽總兵林添,因帶重傷,於初六日身死,王大才亦因重傷,於初八日夜身死,遂將伊等梟首示眾。除將偽總兵阮信押解王驗外,副將以下,盡皆於軍前斬殺訖。得獲馬十八匹、關防印信五顆、大小偽劄六張、纛一百七十杆、盔甲四千三百四十頂副、大砲五十五位、小砲五十位、鳥槍一千五百八十四桿、弓箭、刀槍等軍械無□。與滿兵無弓矢者,弓九十張、箭四千二百枝。與甲朽爛者,甲四百八十副。與總兵焦國巡、陳欽等下無甲兵丁,給甲一千一百副,大砲二十三位,小砲十二門,鳥槍六百七十五桿。與給劄總兵饒元下無甲兵丁,甲一千五百副,小砲二十六位,鳥槍七百二十五杆。將所得馬匹,盡與郭奇、焦國巡、陳欽等屬下奮勇官兵,以勵將來。其餘軍械,交付道員陳襄。
又於初六日,原任邵武府副將偽武定將軍彭世勳,帶領伊下官兵獻邵武府迎降,呈送冊籍。內開:偽弁共五十八名,兵丁三千二百有奇,偽文官十三名,民一萬二千有餘等因。又總兵吳淑給給劄付民人吳著,帶領三百民兵投降,繳大小偽劄三十六張、關防二顆。又有彭世勳下副將舒良檊,自五府三關帶領二百兵丁投降。是以職等將舒良檊下兵丁,給劄總兵饒元及饒元下官兵,即令其鎮守福建、江西交界之五府三關。原守光澤縣千總梅高率領伊下兵丁,仍令鎮守光澤縣。令邵武府投誠偽武定將軍彭世勳、總兵閻秀奇、李世用各帶伊下官兵鎮守邵武府。職等將邵武府四圍百姓,招撫安慰,即赴汀州等因到臣。將偽印信劄付交付督臣,將拏獲解到偽總兵阮信梟首示眾。為此,謹具奏聞。康熙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題,本月二十八日奉旨:覽王奏,遣發副都統伯穆黑林等率領滿漢官兵,於浦塘地方,屢次擊敗海賊,陣斬偽總兵楊大任等,並賊兵萬計,活擒偽總兵阮信等三百四十餘名,得獲偽印劄、盔甲、器械等項甚多,偽將軍彭世勳等率領偽官兵丁人等迎降,恢復邵武府城;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著議敘具奏。兵部知道。傑淑喇哈達賴塔山達查渾巴雅爾。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六~二八七頁。
·四七、禮部祠祭清吏司密手本(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到)
禮部祠祭清吏司為臣叔受恩最深、受害最慘、謹瀝陳闔門殉難異慘情形、仰祈睿鑑、並賜卹典、以慰忠魂、以勵臣節事:奉本部送該本部密題前事內開:准兵部密咨內開:該本部覆海澄公黃芳世奏前事等因,康熙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題,本月二十七日奉旨:這所奏本內事情,深為可憫。作何恩卹,著議奏。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海澄公黃芳世疏稱:臣叔海澄公黃梧因勞成疾,因憤身故。且已死之身,致被剖棺拆骨。繼志之子,復遭寸磔拋骸。祈念臣叔黃梧父子受害,實系死於封疆,與在任病故者不同,准與臣弟黃芳度一體議卹等因。查病故、陣亡、死難官員,例應該督撫查明具題,方准議卹。今海澄公黃芳世所題本,不應遽議。但康熙十三年八月內,議政王等會議:海澄公黃梧,殫竭忠藎,鎮守岩疆,事前病篤,未經從賊,病故,相應從優加卹,俟地方平定之日,該部即行議奏,從優卹贈在案。今福建已經底定,應將海澄公黃梧即行議敘。定例內開:提督總兵官及加都督僉事等銜副將,任滿三年,勤事以死者,仍准加贈一級;請旨定奪。其祭葬移咨禮部等語。海澄公黃梧病故後漳城被賊失陷,剖棺拆骨,甚為慘苦。相應議卹。但黃梧系太子太保一等公爵,作何加贈,伏候上裁。其祭葬移咨禮、工二部查議具題。
又疏稱:臣親叔黃樞雖屬書生,能捐資助餉。後被賊拘執,用刀將手足指甲剔出,猶罵賊被殺。臣胞弟廕生黃芳名,誓死固守孤城。後被逆賊慘殺。臣叔黃梧次子廕生黃芳聲、三子黃芳祐亦被賊殺,叩懇破格議卹等語。查黃樞系書生,非系職官,不應議卹;但既稱逆賊侵犯漳城,黃樞捐資助餉,被賊拘執,用刀將手足指甲剔出,猶罵賊被殺,應交吏部議卹。其黃芳名、黃芳聲俱系海澄公黃梧廕生,以文職用之人,既稱俱同黃芳度保守孤城,被逆賊所殺,亦交與吏部議卹。至黃芳祐年幼無容議卹。
又疏稱:臣叔黃梧之妻趙氏、臣弟黃芳度之妻李氏、臣母汪氏、臣弟黃芳名之妻李氏、黃芳泰之妻李氏,遭變貞烈,俱各投繯而死。統祈皇恩普及,以光泉壤等語。查趙氏等既稱遭變俱全貞烈,投繯而死,應作何恩卹旌表之處,交與禮部議覆。至黃芳泰見在廣東,其妻李氏不便遽議,應俟廣東平定,黃芳泰情節明白之日,將李氏應否恩卹之處再議。
又疏稱:原任水師總兵官黃翼、海澄公標將陳驥、黃香、吳友,俱隨臣弟黃芳度戮力同心,捍禦孤城。後城陷皆被賊殺,原與蔡隆等同時被害。乞准贈卹等語。查黃翼系革職總兵官、陳驥系革職遊擊、黃香、吳友系部冊無名外委官。革職之人及外委官例不議敘,但蔡隆等同時殉難,外委官張瓊等經議政王等會議,贈以都司僉書職銜,准廕子弟一人,以衛千總錄用,各給卹銀一百兩等因具題奉旨在案,相應將黃翼、陳驥、黃香、吳友照張瓊等例,各贈都司僉書職銜,准廕子弟一人,以衛千總錄用,各給卹銀一百兩。其伊等有無子弟,應交海澄公黃芳世查明具題。
又疏稱:臣子二人、黃芳名子一人、黃芳泰子二人,俱被賊殺,因年幼不請卹。臣叔黃樞之妻董氏、臣妻張氏、臣叔黃梧之幼女九人,雖報有被害之信,但若何身死,未得確實。及海澄公標員並臣宗族,被害人數甚多,容臣到閩查確並奏等語,俱無容議等因。康熙十六年四月二十六日題,本月二十九日奉旨:黃梧加贈太保,餘依議,欽此。為此移咨。
又准吏部密咨內開:准兵部密咨內稱:該本部覆海澄公黃芳世奏前事等因,康熙十六年四月二十六日題,本月二十九日奉旨:黃梧加贈太保,餘依議,欽此。欽遵於五月初五日密咨到部。該臣等議得:准兵部密咨內稱:殉難廕生黃芳名、黃芳聲、書生黃樞,俱應交與吏部議卹等語。查凡廕生、書生殉難,並未定有作何恩卹之處。但一案內殉難原任總兵革職黃翼、原任遊擊革職陳驥等,兵部題覆,俱贈都司僉事,各廕子弟一人,以衛千總錄用,其以順天府、奉天府治中、宗人府經歷錄用之一等公廕生黃芳名、黃芳聲,既稱俱同黃芳度固守孤城,被逆賊慘殺,應將黃芳名、黃芳聲酌量贈太常寺少卿。至黃樞雖系書生,捐資助餉,被賊拘執,用刀將手足指甲剔出,猶罵賊被殺,亦應酌量照知縣殉難例贈浙江按察司僉事,各廕一子入監讀書。其贈官例應給與誥命,揭送內閣撰給可也等因。康熙十六年六月初六日題,本月初四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相應移咨等因各密咨到部。
隨行查兵部黃梧妻趙氏、黃芳度妻李氏、黃芳世母汪氏、黃芳名妻李氏曾否受封,給有何品誥命去後。今准咨稱:黃梧之妻趙氏,恭遇康熙六年恩詔,已經誥封一品夫人,黃芳世之母汪氏,恭遇康熙六年恩詔,已經誥封太夫人在案。至於黃芳度之妻李氏、黃芳名之妻李氏,俱未受封等因到部。查太常寺少卿系正四品、按察司僉事系正五品,定例內開:凡本身所得民公病故者,照伊品級給與全葬之價,並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應否與謚,伏候上裁。凡與謚官員,工部給與碑價,本家自行建立。碑文、祭文,內閣撰擬。優卹出自上裁。又查定例內開:凡婦人同夫殉難給有誥命者,同夫致祭一次,不行旌表。內外滿漢文武應得卹典官員之父母曾受誥命者,應照子職賜祭一次,不行造葬。又定例內開:文官知縣以上、武官守備以上殉難者,照伊加贈品級,給與全葬之價,並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祭文,內閣撰擬。並無定有廕生、書生殉難賜卹之例。該臣等議得:准兵部疏稱:海澄公黃梧因勞成疾,因憤身死,後被賊剖棺拆骨,甚為慘苦。黃梗系太子太保一等公爵,作何加贈,伏候上裁。其祭葬移咨禮、工二部查議。又稱:黃梧之妻趙氏、黃芳度之妻李氏、黃芳世之母汪氏、黃芳名之妻李氏,俱全貞烈,投繯而死。作何恩卹旌表之處,交與禮部議覆等因具題。奉旨:黃梧加贈太保,餘依議,欽此。原任太子太保一等公今加贈太保黃梧,應照定例,照伊品級,給與全葬之價,並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應否與謚,伏候上裁。優卹出自上裁。黃梧之妻趙氏已經受封一品夫人,其旌表之處應無庸議。應照例同夫致祭一次。黃芳度既經兵部追封□□□,妻李氏□議追封。其應封之處,交與兵部議,俟到部之日照封品級與夫同。(約缺九字)得全貞烈,投繯而死,(約缺四字)子職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其造葬應行停止。但汪氏既經恭遇恩詔,得有二品誥命,其旌表之處,應無庸議。既照伊子職致祭,應照伊子追贈給與誥命之處,亦聽兵部議。
又吏部題准:將黃芳名、黃芳聲加贈(約缺八字)加贈按察司僉事,應各照伊加贈品級與全葬之價,並各給與一(約缺四字),遣官讀文致祭。其黃芳名之妻李氏得全貞烈,投繯而死,亦應照例,同夫致祭,□應照伊夫加贈職銜給與誥命之處,聽吏部議□,□□之處應無庸議。其黃梧等祭文,俱由內閣撰擬可也□因。康熙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題,本月二十四日奉旨:依議。還與謚優卹,欽此。欽遵,於本月二十四日密封到部。
又該本部密題內開:臣(約缺四字)海澄公黃梧卹□緣由,奉旨依議,還與他謚優卹,欽此。欽遵於本月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八~二八九頁。
·四八、吏部題本
吏部尚書臣吳達禮等謹題為恭繳上諭事: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四日奉上諭,諭吏兵二部:向以閩省海疆要地,雖經恢復,海逆未平,民生凋敝,撫綏防禦,全藉文武大吏殫心料理,方於民有裨。今總督郎廷相、提督段應□,自簡任以來為時已久,山谷之伏莽未靖,閭閻之困苦未蘇,吏治未見澄清,營伍漫無整頓,寇警頻聞,地方騷擾。更有甚者,海賊侵犯內地,事前不能防禦,事後不能堵剿。皆由該督、提庸劣無才,職業不修,殊負簡任之意,豈可仍令在任,貽誤封疆?著大將軍康親王、參贊大臣靖南王及鎮平將軍,會同嚴加確議,密行具奏。爾二部即遵諭行。特諭。欽此。除即密遵行外,所奉原諭一道,理合恭繳。為此,具本題知。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吏部尚書臣吳達禮、尚書加二級臣郝惟訥、左侍郎加四級臣陳一炳、經筵講官左侍郎管右侍郎事加一級食一品俸又加一級臣折爾肯、左侍郎管右侍郎事兼翰林院學士臣張士甄。
旨:該衙門察收。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七本六二三頁。
·四九、福建巡撫吳興祚題本
巡撫福建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吳興祚謹題為籲請亟授現在委任官員、以固人心、以收實效、無誤封疆事:竊海逆猖獗,自陷海澄,日有燎原之勢。除將侵犯漳、泉、興三府地方情形,經臣先後題報外,惟是賊焰方張,旦夕難期撲滅。臣蒙聖恩,暫當撫任,敢不捐軀圖報,以盡負荷一省安危之責?但同心協力,亦藉在事大小文武諸臣,各殫厥職,共毖封疆,方克有濟。查閩省光復以來,所有文職自部撥揀選各員外,武職自康親王酌用及前督提臣委署已經題准實授外,其餘文武大小各缺,武職自副將參遊以及千把總俱有戰守之責,文職自廳縣以及首領典史巡檢俱有地方之責,尚多現在委署任事者。但揀選及已經實授各官,咸受朝廷錫命之榮,自無不鼓勵策勉,矢心圖報,若未准實授各官,特緣選補之員未到,不令卸事,則既無上進之望,徒效不敘之勞,其心既灰,其力自怠。而當此逆氛正熾,伏莽伺隙,軍機旁午之時,在武職則當責其披堅執銳,陷陣衝鋒,效命於疆場;文職則當責其固結民心,保守城社。採辦軍輸糧料於困竭之餘,取備夫役船隻於俄頃之際,艱危繁劇,視平時不啻千萬,誠非利害不相關切者所能任。且部選各官,一聞地方不靖,時事艱難,自必遷延遲顧,到任無期,委官正未容脫卸,而在百姓則又知其任事不久,總有追呼使令,亦滯而不靈,事皆不克如期以辦。又或有不逞潛伏之徒,見地方無實力任事之官,綢繆廢弛,乘間竊發,以致響應海寇,而長禍亂,皆不可知。設更醜逆猝犯汛地,各官或因一命之寵未沾,效死之心不固,其害更有不可勝言者。臣即多方勸勉,終屬虛名,欲令其如朝廷命官,休戚相關萬不可得。地方將何所恃?故以臣之愚,欲為今日鼓舞群力,收實效而銷隱憂,必祈皇上格外施恩,將閩省現在委署任事文武大小弁員,暫並准其實授。俾各官感激如天浩蕩之恩隆,被於尋常破格之外,莫不矢捐頂踵,則渙散轉為固結,而臣且得收臂指之用,或可藉以少展尺寸,仰報天高地厚於萬一。至部選各官,就令到任,非一年半載不能諳悉地方利弊,轉不若委署者有駕輕就熟之便。臣身任封疆,實從利害安危起見。當此擾攘多事之秋,知無庸以不能避嫌為解。伏乞皇上迅賜敕部查議,將現在委署各官,暫准實授。倘各官蒙准授之後,內有未能稱職,臣自當立即糾參,斷不敢自誤以誤地方也。督臣姚啟聖隔絕漳州,不能合詞會題,統祈聖恩鑑宥施行,未敢擅便,為此具本謹題請旨。康熙十七年七月十一日巡撫福建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吳興祚。
旨:該部議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四頁。
·五○、吏部殘件
(上缺)樹下等處地方搶□□取□柴光□□□協同駐防並砲臺官兵齊出截擊,不敢侵□。□二月十七日,蒙黃總鎮親統馬步官兵,□□□賊船,俱灣泊海門沿江一帶。光奉令押運□□攻擊,賊船遂移泊錢澳灣,過達濠埔等處。□□火柴下船□有情形,前經具報等情,□□□□並職名□到府。隨該本府知府吳穎看□:□□駁查海、揭、潮、澄四縣焚劫地方情形,即行□□查復。據海陽查得葫蘆市系澄海鱷浦都□□與海陽龍溪都渡頭■〈宀奄〉尚隔一大河,去□□□月內,閩寇突犯海陽,地方無虞,取具地方□□□□在案。據揭陽縣查得□美、鄒堂、錢崗□□□屬砲臺之外,與潮陽門闢接攘。至錢崗一鄉,前罹寇患,焚燬殆盡,久成坵墟。至鄒堂鄉近山面海,田土亦已拋荒,雖有零星耕種之□,□寇先去。去年寇犯潮陽,曾由錢崗登岸,延至鄒堂一帶。焚劫之事,實由地方淒涼,無可恣取。時因附近砲臺鎮□救援,獲無震恐。據澄海縣看□:閩寇連■〈舟宗〉而下,如澄之大場、鮀浦以及葫蘆市,雖經寇犯,而沿海居民有警即奔,無可遺劫。鷗汀等處,先年曾遭寇破,荒頹已極。此系城守陳遊擊汛地。葫蘆市則系柘林營劉遊擊與水師許副將管轄。據潮陽縣回稱:據把總林光查復去□,十一月內閩寇由角石門直入,突犯縣之後溪、棉田地方,登岸搶劫。官兵衝禦。隨至桑田、直浦、門闢、鳳山、石井、赤水一帶。初九日登岸赤渡嶺、老岡院、前橋頭、樹下等處搶劫,斫取火柴。守汛官兵協同砲臺官兵齊擊。至十二月十七日,黃鎮統馬步官兵援剿。賊船先泊海門,大砲攻打,移泊錢澳至達濠浦等處,斫取火柴下船各等情並職名前來。□就呈復,候憲裁轉奪等因。連報文武各職名到道。
據此,該本道看得:閩寇十七年十一月內,聯■〈舟宗〉南下。此時風信正急。初七日,由角石而入潮陽棉田、門闢等處,意在逼犯砲臺,以為入揭搶糧之計。雖砲臺設有官兵及水師砲船紮守,奈賊勢蔓延,鋒不可當,而門闢去府城八十里,去潮陽六十里,在郡城之兵不得不先急護衛砲臺,潮陽之兵亦不得不先行保固根本。初八日,黃總鎮同藩下吳總鎮統兵援剿。既而賊在棉田搶劫,撫標遊擊莊棟梁、督標左營中軍守備方振奇等督兵擊退。賊又打劫揭陽地□石牌寨,又為黃、吳二鎮隨即發兵救援。於是賊知砲臺不可犯,與先入棉田之賊俱退出桑田、直浦、門闢、鳳山一帶。初九日登岸,漸入赤渡嶺、老岡院、前橋頭、樹下等鄉。初十早圍桑田。十一日,劫赤水。俱被遊擊莊棟梁、守備方振奇等帶兵追擊。十一日,黃吳二鎮督兵□趨門闢兩路夾剿,俱有擒斬,賊始戧出錢崗。黃、吳二鎮又轉兵直至彩塘■〈宀奄〉頭。賊見兵至,又移出鮀浦、大東港、鷗汀等處。我兵復又追至鮀浦。賊又向後溪登岸,直至比岩地面,欲犯潮陽縣城。遊擊莊棟梁、署惠來營遊擊房才等且戰且守,賊遂移出海門。黃總鎮同藩下鎮將亦督兵到縣應援,□□□劄泊海門者俱盡數回船矣。自是我兵船□□防,賊船不能再入。此前後堵剿之情形也。惟是賊艘之乘風破浪,我兵之水陸奔馳,雖無大創,良亦苦矣。但附海鄉寨,或官兵未到之先,人民雖已逃避,或茅房或糧□不無被賊焚劫,如棉田、桑田、直浦、門闢、鳳山、赤水、赤渡嶺、老崗院、前橋頭、樹下、貴□、達濠浦、海門□各地方,皆潮陽所轄也。文官□潮陽縣知縣謝象申、署典史□□□、大埔縣烏槎司巡檢王紀、吉安司巡檢幸逢春、招寧司巡檢謝維新、門□司巡檢王尚仁、武官則原署惠來營遊擊房才、海門所署千總朱茂也。若門闢則原署水師營參將陳萬權、中□□□□□為與有責焉。地美都、鄒堂、錢崗地方,□□□□所轄也。文官則揭陽縣知縣張嘉善、典史金泰、武官則原署水師營參將陳萬權、中軍守備徐鴻勳分汛也。如大場、鮀浦、葫蘆市、大東港、鷗汀各地方皆,澄海縣□□也。文官則澄海縣知縣趙廷佑、典史徐績、鮀浦巡檢蔣一通、武官則柘林營參□劉邦俊、中軍(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五頁。
·五一、「令臣子姚儀赴京候補」殘件
(上缺)旨: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欽遵在案。臣謹擇本月二十五日,令臣子姚儀束裝就道,赴京候補。並諄諄告誡,務要潔己愛民,勤敏辦事,上報皇恩。竊念臣以草茅疏賤,謬荷皇上不次拔擢四年之內,優升總督。臣男姚儀,又沐殊典,以同知員缺先用。是臣父子仰戴浩蕩洪恩,真無涯極。今臣父子惟有捐軀報效鞠躬盡瘁,以仰報高深於萬一耳。但臣蒙皇上如此隆遇,即欲泥首殿陛,瞻仰天顏,叩聆天語,佩服奉行,但海賊未滅,臣正與賊對壘,不敢釋肩上請,一俟平海之後,力請陛見外,今臣男姚儀領咨赴部候補,若將臣男亦出外用,使臣父子犬馬戀(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編己第七本六二六頁。
·五二、吏部尚書吳達禮等殘題本
吏部尚書臣吳達禮等謹題為彙報招撫投誠官兵事:准兵部咨前事內開:查先據福督姚啟聖疏稱:自康熙十七年六月起,至十一月止,先後招撫過投誠偽官一千二百三十七員,偽兵一萬一千六百三十九名,並招撫各官題請議敘,奉旨:覽卿奏,招撫到偽官兵丁為數甚多,在事有功人員,勤勞可嘉。著一並議奏,該部知道。欽此。
臣部議令該督將偽關防、印記、劄付等項,一並送部之日,再行議敘在案。定例內:招撫人員,不論有無冒險,於一月內如有陸續零星招撫偽官兵至五百名以上者,准紀錄一次部冊有名外委人員招撫偽官兵五百名以上者,武職給與千總劄付等語。該臣等議得:福督姚啟聖將康熙十七年六月起至十一月止投誠各官,帶來偽諭、牌印、關防等項,並招撫人員,造冊送部前來。查冊開偽參將張德等,俱系招徠陸續投誠,均無庸議敘。伊等帶來兵丁,願效用者入伍食糧,願歸農者發回原籍安插得所。繳到偽銅錫防記一百二十三顆,移送禮部察銷偽諭劄、號布等項,共九百六十五張,臣部焚燬。至招撫各官,一月內招徠五百名以上者均應照例議敘。部冊有名外委官楊俊功,應准照例給與千總劄付:投誠官蔡葉德、王劄、參將劉標、王應時,應各准紀錄一次。查蔡葉德已經拔補千總,應於新任內紀錄一次。應行該督將劉標、王應時於大將軍康親王原給劄內填注紀錄一次。外委官王朝俊,冊開武生,系某年武生,或系外委,行令該督查明到日再議。投誠官張勝、蔡連、戴廷瀚、林惠等四員,該督雖開招撫偽官兵五百名以上,(下缺)
硃批:姚啟聖授為從一品,照舊管事,餘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頁。
·五三、海賊聯飄劫虎門殘件
(上缺)■〈舟宗〉約八、九十只,向三門而來各等情,奔報到保等時,即當面飛報蕭、王二都司,督同兩營千把總王起龍、陳勝龍、黃密、梁有興、梁京、何勝瑞、黃德貴、岑嗣恪督率船兵,奮勇迎敵。見系大逆賊首謝昌、李積鳳,賊徒俱系長毛裹網。時即砲矢交加,自卯至午,力敵數陣。大砲打沉賊漿船九只,打死賊徒難計其數。奈賊船眾多,各賊登岸有四、五千,水陸四面團圍夾攻。本寨船兵單少,血戰不住,當被拋擲火礶,將在寨船隻及埋澳之船,俱被焚牆,及各船器藥盡行失去,並蕭都司與把總岑嗣恪、黃德貴當被陣亡,王都司與千總王起龍常被陣擄,生死未分,目兵傷亡甚多,勝保右腳被傷一槍,千總陳勝龍右腳被斬一刀。保等負傷督兵,並統率武山南面各村鄉民拚命死打。其鄉村固護無虞,惟營房、衙署、文卷及三門砲臺、軍器、鉛藥等項盡被燒盡。兵民婦女人口亦被殺擄。兩營收貯各項兵餉及存貯折省米銀,盡掠一空。至於陣亡官員、目兵,失去砲器與擄去人口,俟查明白另具稟報外,現今賊船當在南沙海面灣紮,所有重大賊情,理合飛報等情到卑職。據此,竊照海賊聯■〈舟宗〉,動以百計,往來飄劫,肆無忌憚,已非一日。虎門孤懸,無城無寨,雖官兵奮勇力敵,其如眾寡難支。據報前情,擬合通報。其官兵傷亡、船隻砲器被失與擄去人口數目,俟逐一查明另文再報等緣由到臣。
據此,案照本月十二日,先據香山副將崔登授塘報內稱:有賊船一■〈舟宗〉,計一百三十餘只,在象角海面而來,內有八十餘只向分流、牛脾、小欖而去,當有五十餘只現泊港口等情塘報到臣。當經檄行各協營及咨移順德鎮督發官兵船隻星馳前去協力夾剿外,又查本月初十日,先准暫理順德水鎮總兵官許弘德塘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初九日,據香山副將崔登授塘報:本年正月初五日午時,據右營都司邵文學稟:據中軍守備潘秉鉞稟:據中哨千總葉景青稟報:本月初五日寅時,據探塘兵梁勝章等稟報稱:初四日晚,探見較剪口有賊快漿船五十餘只灣泊橫逕口,又有快漿船四十七只灣泊水洲山,又有賊船三十二只灣泊。至二更時候,三處賊船聯■〈舟宗〉由橫逕口出向東而去,理合稟報等情,轉報到職。據此除嚴督水陸官兵加謹防禦,並會香山縣督飭鄉勇協防外等情到鎮,塘報到臣。當即咨移該鎮及行各協營縣督率船兵鄉練協力堵剿,免致疏虞,貽害地方去後,同日又准該鎮塘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初十日,據護理標下中軍遊擊事左營守備劉起鳳報稱:本月初八日酉時,據把總梁國英帶大黃■〈土布〉瞭高兵丁梁印和、楊起聚面到卑職處報稱:初七夜探得大■〈舟宗〉漿船在大南沙海面分三■〈舟宗〉:一■〈舟宗〉向東纜尾而去,一■〈舟宗〉向西海洲逕而去,一■〈舟宗〉向潭洲直上金岡等情。據此,除會同左、右二營遊擊督飭各汛官弁加謹堵禦,並著快艇分探情形另報外,今據前情,合就稟報等情到鎮。據此,但大隊賊船分■〈舟宗〉飄突,勢甚猖獗,情殊叵測,咨商會發船兵協力夾剿等情,塘報到臣。又經咨移該鎮及行香山副將崔登授督發船兵協力相機夾剿去後。十一日,又准該鎮塘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一日,據護理標下中軍遊擊事左營守備劉起鳳稟稱:本月初九日酉時,據左營把總梁國英報:據大黃■〈土布〉瞭高兵梁印和、楊起聚(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一頁。
·五四、兵部尚書郭四海等殘題本
兵部尚書臣郭四海等謹密題為飛報大■〈舟宗〉海賊屠寨事:該廣東巡撫金俊題前事內開:康熙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據廣東按察司按察使王令呈詳:奉撫院牌:康熙十九年三月二十九日,准兵部密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廣東巡撫金俊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九年正月十四日題,二月初二日奉旨:據奏海逆侵犯虎門營寨,防汛官員所司何事?該鎮許弘德棄汛擅回,殊為不合,著一並嚴察議奏。餘著議奏。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廣東巡撫金俊疏稱:康熙十九年正月初十日,賊船百餘只、賊眾四、五千圍敵官兵,盡燒哨船,又登岸焚牆虎門營寨,都司蕭萬奇等陣亡。臣面商平藩都統王國棟等迅發藩下水師船隻前去剿禦,伏乞敕諭王臣飛檄藩下官兵,同心戳力,驅除海逆,保固邊疆等因。查先經該撫疏稱:海賊謝昌等不時隨波擄掠沿海地方等因,經議政王等會議,海賊不時侵犯,殺傷官兵,肆行擄掠,都統王國棟等身在省會,理宜帶領兵馬堵剿,乃若與己無涉,縱賊恣行不合,相應敕下都統王國棟、副都統當之璋、總兵官寧天祚等將藩下兵馬船隻盡行帶往堵剿,以滅賊寇等因,行文在案。今應再行都統王國棟等會商巡撫金俊,將海賊謝昌等務期剿滅,勿致滋蔓。至精奇尼哈番署順德總兵官事務許弘德聞報有海賊侵犯,不親統官兵前往堵剿,乃離汛往省,以致海賊猖獗,焚燬營寨,殺傷官兵。許弘德既知賊來侵犯,擅離汛地窺避,貽誤軍機,相應革職。其順德總兵官員缺,臣部另推具題。查許弘德承襲伊父精奇尼哈番,其精奇尼哈番另行承襲之處,交與吏部議。其虎門營寨被賊焚燬,端汛兼轄、統轄各官,均應議處,但疏內未列職名,難以懸議,應請敕下該撫,將該管各官職名逐一查明題參,到日再議可也等因。康熙十九年二月二十一日題,本月二十三日奉旨:許弘德著革職,餘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院,並抄發疏稿一紙,內開密題為飛報大■〈舟宗〉海賊屠寨事: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三日,據委補協守虎門頭門副將張瑜呈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三日卯時,據左右二營守備謝勝保、千總陳勝龍、把總黃密、梁京、梁有興、何勝瑞稟前事稱:本年正月初十日寅時,據探塘管隊馮騰龍奔報,寅牌時分,了見有賊漿船一■〈舟宗〉,約一百餘只,由蕉門大虎向鎮口而來。同時,又據探塘管隊林昌奔報:了見寧州有賊漿船一(下缺)
硃批: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二頁。
·五五、福建總督姚疏稿(康熙二十年正月初二日到)
總督福建等處地方文武事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正一品仍帶加級臣姚謹題為泣陳父伯捐軀矢報、懇乞垂憐題卹、以慰忠魂事:康熙十九年七月十六日,准兵部密咨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福督姚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九年四月二十一日題,五月十二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福督姚疏稱:康親王劄授副將施齊即施世澤,出師海澄,城陷被執,與賊授總兵族兄施亥即施明良,謀擒鄭逆,假心事賊,真心為國,不料事露被拿磔殺,並亥男施馨、施偉全家沉死在海。施齊亥雖失身海上,忠義難泯,題請優卹等因。查該督雖稱施齊、施亥謀擒鄭逆,事露磔殺,全家沉死在海等語。但施齊等俱授海賊偽職,今不便據家人一語為憑遽議,相應行令該督,俟剿滅海賊之日,將施齊等被殺情由,詳加查明,具題再議可也等因。康熙十九年六月初五日題,本月初七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臣。
准此,遵即咨移巡撫部院吳、昭武將軍管、提督事楊,並照會同安鎮及行同安縣與投誠候補總兵官陳昌等各確查去後。今准巡撫部院吳咨開為報國之慘已極、優卹之典未昭、再詳具始末、伏乞迅咨題明等事開:准寧海將軍都統喇、參贊刑部尚書介、署理福建將軍參贊禮部侍郎吳咨前事內開:據施士軒呈稱:伊父世澤,緣隨提督段從征海澄,致陷賊手,貞誠不泯,矢志滅賊,自奉將軍老爺密諭,遂與族伯偽援剿前鎮施亥舍即明良及族叔偽副將施琦、施廷輔、海澄被陷田香五、偽僉事道王捷、偽都事施典國等,歃血私室,密圖獻逆。不意被書辦呂運首發事露,兩家七十三口,盡被磔殺。士軒聞報心裂,業經具呈將軍老爺,並族叔施琦等被獲殺脫歸誠,亦經稟報在案。時蒙面諭,即為移咨督撫提具題。士軒私心自揣,從茲生死沾恩,存歿感戴。先蒙總督老爺垂察圖逆孤魂,死國異慘,密疏具題。而內部尚以家人一語難憑,另行查覆。此誠功疑維重,士軒何甘隱忍而不碎首再為披瀝?竊父世澤,失身海島,報效未由,得遂臣子之私,獲全忠孝之名。論當日情節,豫通信息,授以密計者,將軍老爺也。畫謀決策,引見關通者,隨征知府王麟、通判蔡搏萬、副將王振勳也。冒險下海,密賚令諭往授伯父者,則有施辰良也。父伯先差偽道來(投)見將軍,商略機宜者,則有王捷、施典國也。被獲殺脫,輸誠標下,則有副將施琦、施廷輔也。逆賊懼遁,身膏斧鉞,滿漢官兵聞者心傷,海上偽黨見者慘目。豈特家人一語?此皆將軍老爺身為目擊之事。乃竟以軍務倥傯,未蒙題卹。是忘滅賊之本根,沒靖海之先謀。致蒙部駁,卹典久懸。使父世澤及伯父明良舉家七十三口,拋屍巨浪,號冤海底,以非所以表既往而勵將來。伏乞俯念草野血誠,闔家殉節,電察始末,迅咨題明,不特忠魂獲見天日,即臺灣餘孽亦望風踵至矣等情前來。
據此案照,先為泣陳報國情由事,本年三月初三日,據副將施琦等稟稱:琦等闔家頂戴,朝廷洪恩,所以姪世澤、明良等雖脅從在海,無不陰謀以圖報稱。迨奉將軍密諭,遂陰謀各鎮營翼,陽啟設造煙墩,欲圖內外來殺,擒獻鄭經於闕下。不意劉國軒偵知密啟後,又林亥口傳,鄭經尚未深信,於十八日抽兵三千,排列街巷,前後圍房,勒搬下船,令往臺灣。至二十三日,不料明良書辦家人呂運、吳芳、葉任新等不願跟隨過海,將情出首。登時就船搜出各位老爺劄諭,遂於二十三日夜,立將世澤、明良等兩家七十餘口,盡行砍殺下水。琦等聞知,率兵殺脫。至於同謀將弁,立即陰散。從來報國,未有此慘。理合揮淚泣陳,伏乞老爺察奪,庶忠魂無憾,臣子知勸等情到本將軍。
據此,案據隨征知府王麟、通判蔡搏萬同稟稱:偽援剿前鎮總兵施明良有謀擒逆魁反正報國之意,密令伊兄施辰良前來請給憑據等情。本將軍隨發綾書內開:足下識時俊傑,必有勳猷,以自表見,所以屈身海島,決非素心,實迫於時勢萬不得己耳。來使到,備悉高懷,知足下有去逆效順之心,深樂虛坐以待。果能從中(斡旋),早立不世奇勳,我朝廷報功之典,原有成規,自當力疏推引,裂土分茅,以上公之爵相待。願足下乘機決計,自有勝籌,以相接應,毋懷猶豫也。□□翹企等語。密交知府王麟等轉發去後。續據王麟等繳到偽總兵施明良回稟稱:明良(樗)櫟棄材,淪落海隅,每同功弟世澤深懷朝廷鴻恩,早有歸輸之志。茲奉將軍德諭,益以捐軀為期。第事非苟且,一時難就。明良已屯兵集美,吳潛為明良知契,吳國俊素有報國之心,仰冀鑑宥,容良設法徐圖,以報不次之恩等情在案。本將軍據其前後通信情由,具見偽總兵施明良雖失身賊穴,而惓惓不忘朝廷,希圖盡傾賊巢,反手歸正,已足覘其忠誠矣。茲據投誠副將施琦等稟稱:明良及伊弟世澤謀擒逆錦,被首事露,兩家七十餘口盡遭賊害,則其始終陰謀,以致闔家殉難,事敗身亡,尤堪憫卹。第我朝褒義勸忠,原有成典,矧見今賊島雖平,而餘黨遊魂尚泊外海,正宜闡幽忠以示鼓勵。如明良等之抱義遭慘,應否表彰,合咨督部院,請煩查照。希將施明良等懷忠死義緣由,查明確實,或應優加卹典,即為題請,以慰忠魂,以昭激勸施行等因,咨會督部院查明題卹間。
續為泣陳父親捐軀矢報等事,本年三月初四日,據施士軒呈稱:軒祖鑲黃旗伯原任水師提督施琅叨受國恩,父施齊舍矢志忠孝,緣從前任提督段死守海澄,城陷被執。父抱忠矢死,隱忍蓄謀,屢奉將軍密諭,與伯施亥舍密圖大事,將擒鄭逆獻廈門,以報本朝。不幸被左右呂運首發其謀。二月十八日,父齊舍及伯亥舍被鄭逆擒拿,囚禁金門蓼羅地方。至二十三日未時,父與亥舍俱被磔殺極慘。前後家人洪辰、黃志、李巧從廈門逃回,奔報軒功伯提標隨征副將施韜,經稟報昭武將軍、提督楊在案。痛父一劍從戎,陷賊忍(辱),抱忠密謀,事洩被殺,雖大計弗就,未遂吞賊之心,而殺身成仁,已畢報國之事。獨念俠骨飄棄於海流,忠魂托哀於杜宇,死者未慰,生者何安?謹(攄)情泣陳,伏乞憐死忠慘,嘉報國之誠,恩賜賜卹,父(死)九原,感且不朽等情。
據此,查施士軒呈稱伊父施齊舍同伊伯施亥舍謀擒逆錦事露被殺緣由,具見施齊舍同謀報國,殉忠死義,均足嘉憫。隨經備敘前由,咨會貴部院會題去後。及貴部院作何具題,未准咨明,本將軍亦無由逆知。茲據施士軒呈稱:部駁緣由,瀝陳始末,懇為咨會題覆。本將軍竊念明良、世澤等孤忠遭慘,歷有確據。且經親給密諭,往返通信,備知始終情節,若不再為據實咨明,會題請卹,似非所以闡幽忠而昭激勸也。合就咨會,請煩查照,希將明良、世澤等懷忠死義緣由,查明確實題覆,以彰卹典,以慰忠魂施行等因到部院。准此,相應咨達。為此,合咨貴部院,請煩查照會題等因到臣。
准此,又准昭武將軍管、提督事楊咨前事內開:准貴部院咨開:施齊施亥等當日在於廈門賊中被殺事故情由,茲准部咨詳加查明具題等因,請煩察照,迅賜查覆,以憑會題等因到將軍。准此,隨經檄行中軍參將馬勝,詳加確查,俟其詳覆到日另覆外,合先咨覆等因到臣。
准此,又據同安鎮總兵官王英咨呈前事內開:該卑職查得:康熙十九年正月內,奉本部院密諭,有偽援剿前鎮總兵施亥即施明良,原親王紮授副將施齊即施世澤,二人雖脅授偽職,立心圖間報國,令本職密差前往宣諭。因訪有施亥舊人林易,即密遣前往開諭。隨據林易回稟稱:施亥說機務重事,不便紙筆來往,倘有洩漏,身命不保。現有胞姪應元在同安,可令其速來面商。隨密令伊姪外委隨征都司施應元前去偵探。迨十九年二月初一日,據應元回稟:伊叔施亥等謀擒鄭逆,欲建立大功,以報朝廷。請求旗號,候期舉事。本職時即隨帶施應元密稟本部院。復奉憲令,又遣應元前去約期。隨據應元回稟:訂在省船到泉,賊必發兵出救,乘其空虛,密糾同志,擒獲鄭逆歸命,永清逆孽。茲據施齊家人黃志、洪辰、李巧從廈門逃回,據稱:機事不密,被書辦呂運出首,於二月二十三日施齊、施亥全家俱被擒殺蓼羅等語。此本職當日奉諭密差施應元招撫之情由,及施亥、施齊等被殺之事故也。至查當日在廈門賊中、今來投誠各官,則有總兵陳昌,備悉此中始末,現在憲轅,就近行查,取具確結。而施亥、施齊之殉忠,自有明據,可邀憲鑑覆題卹敘者也等緣由到臣。
據此,又據隨征候補總兵官左都督陳昌咨呈前事內開:奉總督姚部院照會開:施亥、施齊等當日是否假心事賊,謀擒鄭逆,事露被殺情由,該總兵在於廈門時,系親信通鎮,必知詳細,立即據實,逐一聲說明白,具文回報,以憑具題卹敘施行等因,計粘抄原疏一紙到卑職。奉此,該卑職細查當日施世澤自海澄陷城,被執下海,吞啞避時,對職則出忠憤之言,密圖滅敵,矢志報國,洵非朝夕矣。迨康熙十九年二月初一日,據施明良胞姪施應元冒險密到陳洲營盤對職稱:叔施世澤、施明良、施琦等奉總督部院密諭,誓約擒逆,令應元先在同安王總鎮處請兵進援,並望聲應等語。至本月十九日,又據施明良轄下中軍偽副將施琦到營密稟。同謀擒逆,被人出首,今世澤等被擒等語。該職一面整搠,一面差探確息。不料於本月二十三日,果報施世澤等慘在蓼羅被殺。揆厥情由,是世澤、明良等先以謀擒報國,繼而洩事捐軀,此皆海上投誠各官所共見(共)知者也。況職當日在海受偽職時,見海賊雖因憲臺總統水陸官兵,齊時並進,勢大難當,而亦因施世澤等供出同謀共擒鄭錦之人,皆系鄭錦左右親隨之人,以致鄭錦倉忙奔逃,將古器金玉等物不及搬移下船,放火自焚,不可謂非施世澤等之功也。職等在海目擊,不敢不為申明。施應元、施琦等與事同謀,忠誠可念,並當據實開報,仰聽憲恩,隨附甘結呈繳,以便題敘等緣由。又據投誠隨征候補僉事道黃性震、隨征總兵張勝、羅士鉁、副總兵方卻、陳世、林柱、康玉、郭華、副將莊澤、柯錄等各結狀呈報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施齊舍即施世澤奉康親王劄授隨征副將,施亥舍即施明良授援剿前鎮偽總兵。因世澤海澄城陷被執,與其族兄施亥隱忍蓄謀,密圖舉事。不料呂運出首,被賊擒拿,在金門蓼羅地方磔殺,全家沉死在海,情慘實甚,經臣會疏題明請卹在案。茲准部議行臣,俟剿滅海賊之日,將施齊等被殺情由詳加查明具題等因,遵即移行詳查去後。續准巡撫臣吳、寧海將軍喇、參贊刑部尚書介、署理將軍禮部侍郎吳會咨查照,煩請題卹等因前來。又據同安鎮總兵王英、新投誠候補總兵陳昌咨呈:咸稱奉臣密諭,誓約擒逆,令伊姪施應元請兵進援,以至事洩被殺情由。及隨征候補投誠各官黃性震、張勝等各具甘結,呈報到臣。是施齊等謀擒被殺,已經萬耳萬目,昭著天壤,歷歷可憑,實非止家人一語而已也。此雖謀擒之功未遂,而鄭錦因之內變,內外夾攻,賊眾奔走,金廈全收。揆厥所由,二人之功,似不可泯。茲准巡撫、將軍、參贊大臣會咨及同安總兵咨呈並海上新投誠各總兵各具甘結前來,相應題請從優卹獎,以闡忠魂。臣謹會同巡撫臣吳、昭武將軍管、提督事臣楊合疏密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康熙十九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三~二九五頁。
·五六、兵部尚書李之芳等殘題本
兵部尚書正一品臣李之芳等謹密題為欲淨海逆等事:該福建總督姚啟聖題前事內開:康熙二十二年五月十五日,准水師提督施琅咨開:准貴部院移到題疏稿題前事內開,同提臣統臣捐膳兵二千一百名,捐船六十一號,過洋進剿者,則平陽鎮臣朱天貴、隨征總兵遊灝、遊舉、隨征都督馬俊、臣標升任留閩副將林寶等也。其統臣捐兵,並調陸師,共駕捐船四十三號,出海策應者,則興化鎮臣吳英、建寧副將謝思禮、署參將事本標守備洪範等也。其統臣標經制陸師,沿海策應者,則臣標參將今升汀州副將薛受益及臣標遊擊王祿,隨征左都督署臣標內左營遊擊閻國柱等也等因到提督。准此,仰見貴部院籌畫周詳,親臨廈島,居中調度,安內攘外,俱得其要,分遣均得其人。惟是本提督此番航剿大舉,水陸必當兼用。在海則用水師,衝風破敵,到澎湖、臺灣;在山當用陸師,夾攻互擊。今所有水師官兵,已有四鎮總兵分管前進。其所選調各陸師官兵,領帶將弁,不過遊守等官,非有賢能持重者,統率號令,終屬不專。查興化鎮吳總兵智勇兼優,殫心圖報,茲派出海策應,雖亦效力,尤在後著,似未足以著其猷,不如將本提督所調各陸師委令吳總兵專統,同往進剿,庶水陸官兵,均有統轄,號令一而用力協,大可見其成效也等因到臣。
准此,該臣看得:平陽鎮總兵朱天貴奉旨留後策應,續准提臣咨請將留後官兵發與提臣一同進剿。臣當即發臣捐船六十一號、捐膳官兵二千一百名,同提臣進剿去後。因興化總兵吳英智勇兼備,水陸兼通,其才實在各鎮之上。臣特令統率臣捐膳船兵以為後應,前疏已經題明在案。今臣所統水陸官兵,俱於十三日齊到廈門。茲准水師提臣復咨請將興化鎮總兵吳英在後策應,不如專統同往進剿等因。臣因遍觀水師船隻官兵,未為強厚,雖提臣勇氣百倍,自任專征,不難一鼓蕩平,但事關重大,既經提(下缺)
硃批: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六頁。
·五七、禮部題本
禮部尚書降一級留任臣介山等謹題為飛報克獲廈門、金門等事:案查先經吏部咨稱:福建巡撫吳興祚奮勇前往,攻克海壇等各島,恢復廈門、金門等處,驅除海逆,並在事有功文職,均應照兵部議敘武職例,各准加級。其貢生、監生、生員、俊秀、儒士、儒生□應移咨禮部議等因。臣部以監生顧九錫、蒲奇生、柯清、蕭楚、王曰俞、劉士永、黃之駟、戴枚、俊秀李進孝等九名系何年捐納,生員馮國雄、李光垤、何鐘、陳朝進等四名系何年入學,吏部咨內俱未開明,不便懸議,移咨該撫逐一查明到部,將儒士朱士錦等八名一並議覆去後。今准原任福建巡撫吳興祚咨稱:顧九錫、蕭楚系康熙八年捐納監生,蒲奇成系康熙十年捐納監生,柯清、黃之駟、王曰俞系康熙十六年捐納監生,劉士永系康熙十八年捐納監生,戴枚系康熙七年捐納監生,李進孝系俊秀,其馮國雄系康熙十二年由生員捐納監生,生員李光垤系福建泉州府安溪縣學生員,何鐘系南安縣學生員,陳朝進系泉州府學生員等因到部。該臣等議得:海壇等十處有功監生顧九錫等一案內文職官員,吏部各加二十級,相應將監生顧九錫、蒲奇成、柯清、蕭楚、王曰俞、馮國雄俱准為貢監各紀錄十八次,崇武等九處有功文職官員各加十八級,相應將監生劉士永、黃之駟俱准為貢監,各紀錄十六次,海壇、崇武等陸處有功文職官員各加十二級,相應將監生戴枚,准為貢監,紀錄十次■〈氵丙〉洲等四處有功文職官員各加八級,相應將生員李光垤、何鐘、陳朝進俱准為貢監,紀錄四次。其李進孝、朱士錦、林皋、張卓亭、李茂、林憲、劉日璋、林夢弼、周鴻俱系業儒,無有議敘之例,相應請敕下該撫酌量獎賞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禮部尚書降一級留任臣介山、尚書降四級又降二級留任臣沙澄、左侍郎臣額星格、經筵講官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臣楊正中、右侍郎加二級臣沙海、經筵講官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臣陳廷敬,儀制清吏司郎中加三級臣雅虎、員外郎臣法篤祜、員外郎臣范承澤、(下缺)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八頁。
·五八、福建提督施琅殘奏本
提督福建等處地方水師總兵官太子少保右都督伯加一級臣施琅謹奏為欽奉上諭事:康熙二十二年十月十八日,二等侍衛吳啟爵齎捧宣讀上諭,諭吏、兵二部:向來海寇竄踞臺灣,出沒島嶼,窺伺內地,擾害生民,雖屢經剿撫,餘孽猶存。沿海地方,烽煙時警。邇者,滇、黔底定,逆賊削平。惟海外一隅,尚梗王化。爰以進剿方略,咨詢廷議,咸謂海洋險遠,風濤莫測,長驅制勝,難計萬全。朕念海氛不靖,則沿海兵民弗獲休息,特簡施琅為福建水師提督,前往相度機宜,整兵征進。該提督忠勇性成,韜鈐夙裕,兼能洞悉海外形勝,力任克期可奏蕩平。遂訓練水師,整頓戰艦,楊帆冒險,直抵澎湖,鏖戰力攻,大敗賊眾,克取要地,立奏膚功。餘眾潰遁臺灣,懾服兵威,乞降請命。已經納土登岸,聽候安插。自明朝以來,逋誅賊寇,始克殄除,瀕海遠疆,自茲寧謐。此皆該提督矢心報國,大展壯猷,籌畫周詳,布置允當,建茲偉伐,宜霈殊恩。施琅著加授靖海將軍,封為靖海侯,世襲罔替,以示酬庸。前進剿雲南官員,曾各加一級,兵丁賞賚一次。頃因該提督所統官兵,出海進剿,勤勞堪念,已經照雲南例加級賞賫。復思官兵遠抵海疆,冒險剿寇,非滇黔陸地用兵可比,在事官員,著再各加一級,兵丁再賞一次,以示特加優渥至意。爾二部即遵諭行,特諭,到臣。欽此欽遵,荷蒙欽賜御衣、御筆、序賦,溫諭俯問,臣即率領行間鎮營大小將領,並偽藩偽公侯伯鎮(下缺)
朱批卿親統官兵,直出大洋,平靖海氛,勞績茂著,特封侯爵,以示酬庸,著祗遵成命,不必控辭。餘著議奏,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七頁。
·五九、兵部殘題本
(上缺)澤由暹羅國前來投誠等情,事關外洋駕來船隻,理合具報等情到卑職。據此,理合轉報等情到本職。據此,隨吊該管船藍澤查問:你這船是誰人的?是甚麼船號?有多少長闊?於何年月日在何處去何番國?做甚麼勾當?幾時在那邊過來?船上有何貨物?舵梢共有多少人?據供:小的船是劉國軒的船,船號東本鳥,船身長有七丈餘,闊有二丈四尺餘,是康熙二十二年閏六月初一日在臺灣開船往日本生理,本月二十三日到日本發賣,就在日本買貨,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日本起身,至本年二月二十□□到暹羅,六月初一日在暹羅開船,至七月□□□□□□外,十五日到廈門,舵梢共有八十三人等情,供報在案。據此事關外洋船隻來汛,見有貨物在船,隨撥弁兵駕哨,著令四面看守嚴謹,不許疏漏。除將該管船藍澤送靖海將軍查驗,並咨報巡撫部院外,伏乞檄委文員赴廈,公同查驗船上貨物、人數並船隻丈尺、軍火器械,逐一查確,另行造報等緣由到臣。據此,隨即檄行該鎮道確查詳報去後。
本月二十六日,又據該鎮楊嘉瑞報稱:本年七月十五日,據本標中軍遊擊王猷報,據把總韓英報稱,外洋鳥船一只,進入廈門港,查系劉國軒下管□□□□□□□□來投誠等情由,業經呈報本部□□□□□□廈公同查驗該船貨物、軍火、人數在案。本月十九日,據同安縣知縣楊芳聲呈同前事內稱:本月十七日,據石潯司巡檢沈寅俊報稱:本月十五日午時,有鳥船一只泊浯嶼,進港詢問,據稱劉國軒下船隻,由暹羅國回廈投誠。管船官藍澤等情到縣。據此,業於十七日具由通報外,茲據巡檢沈寅俊呈報前項船隻進港,合請委員兼同卑縣即到船上看驗貨物、軍器、砲火等項,並取口供,仍撥員役看守,以便造冊詳報督撫兩部院察奪施行等因到本職。據此,隨即行令本標中軍遊擊王猷,會同安縣備□□□□報去後。茲據該遊擊呈同前事內稱:□□總鎮諭令卑職會同同安縣逐一備細詳查船身闊長深淺丈尺,船上粗細貨物若干,軍器砲火若干,舵梢水手若干名數,並取藍澤等口供,仍撥員役看守具冊呈報等因。奉此,該卑職遵即會同同安縣楊知縣親到該船查驗貨物,確詢口供。據管船官藍澤供稱:小的此船系偽武平侯劉國軒的船。於去年正月間,在臺灣製造,撥配白糖二千零五十擔、冰糖一百五十擔,去年閏六月初一日就臺灣開船。閏六月二十三日到日本港發賣白糖、冰糖,共版銀一萬三千五百二十兩,除給目梢辛勞糧蔬銀三千五百一十八兩五錢外,尚存版銀一萬零一兩□□□。此銀就日本買紅銅、金版、茶■〈石古〉、京酒、柿果、栗子、醬瓜、豉、油蜇、■〈魚曷〉魚、鰇魚等項,隨於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日本開駕。今年二月二十二日到暹羅,將前項貨物發賣。除存紅銅一百六十箱,其餘共賣過紋銀八千三百一十二兩七錢七分五釐。除暹羅發給目梢辛勞糧蔬銀一千五百二十九兩二錢五分五釐,實存銀六千七百八十三兩五錢二分。小的在暹羅奉本爵主諭吊,將船駕回廈門。隨將原銀買置船錫、蘇木、胡椒、象牙等項,並目梢貨物,現開在冊。於今年六月初一日,就邏羅開駕。此七月十四日□□□外,有把口哨船盤問,令小的將船駕入內□,□十五日灣泊廈門港內。小的船上目(梢)共八十三人,花名並砲火、軍器等項,現開在冊。其船號為東本鳥。船長七丈七尺,闊二丈四尺餘,深一丈五寸。船頭至船尾,大小共二十五艙。逐項照實供報,並無隱漏,所供是實等情。據此,除船隻貨物交左哨千總王騰超帶領目兵三十名,同同安縣現委員役看守外,合將公同查驗過貨物、軍火、人數,備造清冊呈報等情前來。理合連冊一並呈報等因。計冊開公司貨物鉛二萬六千四百八十斤、蘇木一十二萬斤、錫四萬斤、上安息四百五十斤、下安息四□斤、胡椒一□三百斤、豆蔻五十斤、二枝擔象□□一□□□□斤、三枝擔象牙重三百九十六斤、七枝擔象牙重一百七十二斤、官燕窩二籠重八十八斤、半燕窩一籠重三十九斤、半燕窩二籠重一百一十四斤、烏燕窩二籠重一百二十六斤、本色象布八十疋即粗西洋布、白象布七十六疋即粗西洋布,尚存銀二兩五錢九分,載回紅銅一百六十箱重一萬六千斤,目梢貨物蘇木二萬五千斤、錫九千五百斤、(玉)米二千五百斤、蝦米一千五百斤、降真香一千斤、檀香一千五百斤、哆囉哞四疋、內綠色二疋、木紅色二疋、紅銅十五箱重一千五百斤、彭亨藤一□二百□□□□百五十斤、孔雀尾十七個、藤(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六~六二七頁。
·六○、部題福督王國安疏殘本
(上缺)令返棹回歸等因在案。今黃成供系偽延平王下偽吏官洪磊於康熙二十二年閏六月在臺灣發出,往日本、暹羅貿易之船。藍澤供系偽武平侯劉國軒於上年閏六月間在臺灣發配貨物,開往日本、暹羅生理之船。茲洪磊已經投誠,劉國軒業經授職,而續歸興販之船隻,其管船舵梢,自當查明原籍安插,貨物銀兩仍應給還原主。惟是駕來船只,與軍火砲械,不便一體給還,應留營充用。除一面檄行該鎮及道府等官,將船貨砲械差撥兵役同洪磊、黃成、藍澤等看守,統候部議。所有返棹船隻進港情由,理合會疏題報。臣謹會同巡撫臣金鋐、靖海將軍侯水師提督臣施琅合詞密疏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謹題請旨。康熙二十三年八月十二日題,九月初二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福督王國安疏稱:黃成鳥船一只、藍澤鳥船一只進廈門港,臣查臺灣偽藩等未歸之前,興販外國船隻,經將軍施琅已經題明在案。今黃成供系偽吏官洪磊之船,藍澤供系劉國軒之船,船隻砲械查明應留營充用之等因。准此,又據□安縣知縣楊芳聲冊報同前由各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管船黃成、蔡允六駕大哞鳥船一只,於康熙二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進廈門港,又管船藍澤駕東本鳥船一只於二十三年七月十五日進廈門港。准據靖海將軍水師提督臣施琅、廈門鎮總兵官楊嘉瑞行據參將羅士鉁、遊擊王猷等文武各官訊取口供,及各船舵梢姓名,所載貨物銀兩數目,逐一開報前來。臣查臺灣偽藩、偽侯伯等未歸之前,興販外國過洋船隻,經靖海將軍提督臣施琅於題報外島外省偽鎮船■〈舟宗〉等事案內,題明將押坐船主及舵梢家屬盡行吊取的保悉題報在案。茲據黃成、蔡允六駕大哞鳥船一只於六月二十四日到浯嶼,二十五日進廈門港。隨行據署本標中軍參將羅士鉁、廈鎮中軍遊擊王猷、海防同知周士賢、知縣楊芳聲公同詢訊口稱及船上舵梢並所載貨物數目開報前來。除將黃成、蔡允六並火長舵梢共六十七名及貨物發交偽吏官洪磊看守照管去後,其餘船隻,俟有駕回到廈,立即咨達。為此備咨,請煩察照主稿挈銜具題等因到臣。
准此,同日又據廈門鎮總兵官楊嘉瑞報同前□,計冊□大哞鳥船一只,管船黃成、蔡允六火□□□□□□細、副舵工謝陞、總管林明、副總管陳英、阿班謝鼎、頭椗陳三、大繚陳春、押工陳好、直庫林七、香公張玉、總鋪倪明、副總鋪陸招、副阿班陳才、一阡陳興、二阡林靖、三阡陳寅、二椗陳申、二繚陳好、三板工黃麟、副直庫陳助、目梢楊勝、張四、陳武、蔡朋、林順、王雙、陳美、盧進、金長、黃未、陳建、楊卯、王進、林尾、金盛、林奏、林勝、郭進、洪創、鄧三、王贊、王文、陳■〈毛上灬下〉、洪烏、陳五、李任、楊金、曾五、曾才、陳隱、張糞、許禮、陳妹、陳宇、李慶、薛元、陳尾、周順、陳清、陳福、厚仔、林會、林通、呂就等共六十七名,並開明公司貨物乳香一千一百□□□□四十三疋、石青灰布共一百二十六疋、大緝布八十六疋、方氈五領、小緝布一百九十六疋、中緝布共一十五疋、烏大中卯布三百二十五疋、花圍巾一百七十七個、毛裏布一十六疋、烏小卯布一十七疋、白粗灰布共二百一十九疋、白陝布四十五疋、白小粗布三十三疋、布幔天共一百三十一個、水幔仔一百四十五個、石青象布一十三疋、烏粗灰布共一百一十疋、烏毛裏布五十疋、烏灰布共七百七十五疋、捲綾七十二疋、雜色紅毛紬四十八疋、紅哆囉哞一疋、水灰黃色哆囉哞一疋、魴魚皮三十三張、檳榔二百擔、烏糖二百二十二擔零八十五斤、連安息共二十二擔零一十五斤、藤黃八擔五十四斤、燕窩共二百四十四斤零七兩、柳條三疋、白象布二百一十九疋、烏中卯布二十二疋、蘇木九百十二檐、鉛一百六十一擔六十斤、錫一百四十擔、象牙共一十九擔五十四斤,附搭貨物白灰布一百七十疋、白象布四百八十六疋、白粗布一十一疋、布幔天七個、濕水爛紅哆囉哞二疋、幼布二十疋,目梢貨物大白布二十三疋、印花布仔九十八塊、蘇木一十擔、鉛三十三擔九十斤、錫一十一擔、象牙二百八十斤、藤黃二百五十斤、食燕八十一斤、魴魚皮一百七十八張、蠟一百八十斤、海參三百五十斤、大□子七十一擔一十八斤、紫梗枝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八~二九九頁。
·六一、康熙年記注殘冊
一
(失年月)初九日,福建總督姚啟聖奏偽侯朱天貴自海上投誠事。上曰:朱天貴率領二萬餘兵、船三百餘只來降,甚為可嘉,著加議敘。
二
二十一年壬戌十月初四日丁丑辰時,上御乾清門,聽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政事畢,部院官員出,大學士、學士隨捧折本面奏請旨。為福建水師提督施琅奏請自行進剿臺灣,上曰:進剿臺灣事宜,關係甚重,如有機會,斷不可□,當度勢乘機,即圖進剿;這所奏著議政王大臣會□具奏。
初六日己卯辰時,上御乾清門,聽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政事畢,部院官員出,大學士、學士隨捧折本面奏請旨。為議政王大臣會議准提督施琅自行進剿臺灣□剿事,上曰:爾等之意何如?大學士明珠奏曰:若以一人領□進剿,可得行其志;兩人同往,則未免彼此掣□,不便於行事。照議政王所請,不必令姚啟聖□往,著施琅一人進兵,似乎可行。上曰:然。進剿海寇,關係緊要,著該督撫同□□攅運糧餉,毋致有誤。前經姚啟聖題定武弁功罪條例,著專交施琅遵行。上又曰:聞海寇較前衰微已甚。明珠奏曰:據姚啟聖奏稱,海寇願剃髮歸誠,照朝鮮、安南入貢,可見鄭錦已死,賊無渠魁,勢必衰微。上曰:海寇固無能為,鄭錦在時、猶苟延抗拒,錦死、首渠既除,餘黨彼此猜疑,各不相下,眾皆離心,乘此撲滅甚易,進剿機宜不可停止。施琅相機自行進剿,極為合宜。
三
二十一年壬戌十二月初五日戊寅,上御乾清門,聽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政事畢,部院官員出,大學士、學士隨捧折本面奏請旨。為兵部題補福建同山總兵官員缺、或開列參領或開列副將請旨事,上曰:目今進剿海賊,機宜緊要,著該督撫會同選擇熟諳水路、素有才幹者具奏。
四
二十四年乙丑三月初三日癸亥早,上御乾清宮,講官常書、孫在豐、歸允肅進講羔羊之皮三章、殷其雷三章。辰時,御乾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宋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王起元、丹代禪布以折本請旨。(中略)又臺灣投誠鄭克塽、鄭崇請議敘之處,議不准行。上曰:爾等之意若何?明珠等奏曰:他省投誠之人亦有概行議敘者,鄭克塽、鄭崇等獻納臺灣投誠,亦為可嘉;況此投誠人內,人材健壯可用者頗多,此輩似仍應議敘。上曰:大兵進剿,鄭克塽等即獻臺灣投誠,久踞海島之寇,盡行消滅,天下遂爾寧謐,若此輩不行議敘,殊屬屈抑。著九卿詹事科道會議具奏。
二十二日壬午辰時,上御乾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朱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牛鈕、王起元、丹代禪布、韓菼以折本請旨。(中略)福建提督施琅題請議敘巡海道線一信等,議不准行。上曰:航海維艱,線一信等安插百姓,著有勞績,著議敘。又兵部題提督施琅題請議敘伊子施世驥以文職用,議不准行。上曰:施琅之子應照部議不敘,但施琅多有勞績,著議敘。
未時,御景山內前殿,召廣西巡撫范承勳、福建興化府總兵官吳英賜宴畢,(中略)召總兵官吳英至御榻前,上曰:爾有所奏否?英奏曰:臣前同提督施琅進征臺灣,仰仗天威,得以奏捷,鄭克塽納土投降,已經安插得所,不敢瀆奏。但臺灣設兵八千名,若彼處錢糧不足贍養,歲需內地協餉數萬金,似非長計〔察鄭克塽竊踞臺灣時,曾令人耕種海中小島田地,歲收其租,以資眾用〕。今臣愚見,請將八千兵丁,半為鎮守,半為屯種。每兵給田三十畝,督令盡力耕穫。除費用外,收其餘粒,可以充餉。況牛只、田器,彼處俱有存者,耕種甚易,收穫頗饒。行之有法,可以永省協濟。伏望睿裁。上曰:爾言甚是。邊地屯田,古有成法。爾回任後,具疏來奏,朕自酌行。諭畢,上回宮。
二十七日丁亥辰時,上御瀛臺門聽政。(中略)提督施琅題進剿彭湖傷亡兵丁應給卹賞,兵部議此番軍功尚未議敘,應無庸議。上曰:凡軍功議敘卹賞俱關緊要,如遲延日期,往返咨查,恐奸宄之徒舞文作巧,易生弊端。朕思此等貧兵,早給一日卹賞,便得早受一日實惠。此後著一概速行議敘結案。
二十八日戊子辰時,上御瀛臺門聽政。(中略)兵部議施琅題請賞卹彭湖傷亡兵丁,上曰:議敘軍功、卹賞傷亡,俱關緊要,著差兵部賢能司官二員前往察明,速行議敘賞卹,務俾各沾實惠。
五
二十四日乙丑四月十九日戊申辰時,上御乾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宋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牛鈕、王起元、丹代禪布、徐乾學、韓菼以折本請旨。(中略)又禮部覆准福建總督王國安題外國進貢船隻應行抽稅,令其貿易。上曰:外國私自貿易船隻,或可抽稅。若進貢船隻,亦行抽稅,於大體不合,亦非朕柔遠之意。明珠、王熙等奏曰:大哉王言!實非臣下所能見及。上曰:此事俟九卿將施琅等所題之事會議啟奏後,再行請旨。
二十二日辛亥辰時,上御乾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宋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牛鈕、王起元、丹代禪布、徐乾學、韓菼以折本請旨。九卿詹事科道會覆提督施琅題請定船隻數目及防察漁舟則例,不准行;其抽稅,郎中吳什巴請於臺灣、廈門建立衙門抽稅等因,仍准行。上曰:這疏內事情,關係緊要,著遣部院堂上官一員前去與施琅會同詳議具題。其應差堂官職名,著開列來奏。
——錄自明清史料戊編第一本一七~一八頁。
·六二、吏部題本
吏部尚書正一品臣李之芳等謹密題為招撫未蒙優敘、籲懇題請察案敘議、以廣皇恩事:奉御前發下紅本該福建提督施琅密題前事內開:據江南揚州府管糧通判林升申稱:卑職於康熙十七年間,傾家募備鞍馬、丁壯,赴前福建總督軍前隨征。九月內破敵於蜈蚣、龍虎山,恢復長泰、同安二縣及江東橋等處。十九年二月內,攻破寇壘十九寨,恢復海澄縣城、金門、廈門等島,已經塘報。康熙二十二年六月內,將軍攻破彭湖,克平三十六島,海逆遣差求撫,卑職蒙姚督院、金撫院會題,公委齎發招安告示下海。適將軍差侍衛吳啟爵、筆帖式常在等俱到臺灣,面見偽藩鄭克塽、偽侯伯劉國軒、馮錫範等,多方宣佈德意,鄭克塽遂差員齎帶印信、降表,同職赴督、撫、提衙門驗明繳部。蒙姚督院開列招撫顛末,並卑職呈繳鄭克塽宴金一百兩、劉國軒、馮錫範贐儀四十八兩,發司貯庫充餉。於二十二年八月內會題續為遵探回報事,本年十月二十日奉兵部咨開:據福督姚啟聖疏稱:臺灣兵民於七月二十二、三等日盡行剃髮,惟偽藩各官侯旨到日遵制剃髮獻地。臣又發示,令偽官等速將印冊盡交提臣收管,主稿會題。又臣差官林升等帶回鄭克塽等偽書三封,並名帖及差官代饌單另咨繳部,所有饌銀共一百四十八兩,俱發司貯庫等因。奉有該部知道之旨,欽此。查臺灣投誠事理,近經議政王等據福建水師提督施琅一疏會議,令料理糧餉侍郎蘇拜會同該督、撫、提等確議具題,已經奉旨行文在案,此疏無庸議覆,相應批存,仍咨該督並戶部知照等因。又為恭報臺灣就撫等事,本年十月三十日奉兵部咨內開:據福建水師提督施琅題前事一疏,奉旨:覽卿奏臺灣就撫,鄭克塽、劉國軒、馮錫範等差偽員馮錫珪、劉國昌、馮錫韓等具疏投誠,情願繳送偽印冊,率眾登岸求請安插,已令侍衛吳啟爵等持示前往,曉諭安輯等語。海洋遠徼,盡入版圖,積年逋寇,悉皆向化,具見卿籌畫周詳,剿撫並□,克奏膚功,朕心深為嘉悅。在事有功人員,著一並從優議敘具奏等因,欽遵在案。卑職伏念皇恩浩蕩,查從前凡有招撫報效者概議優敘,如閩之生員林斌范、陳克峻招撫偽同安僕鄭鳴駿、偽同安伯鄭纘緒,敘授雲南、江西二屬府同知,楚之民人周昌招撫陝西叛提督王輔臣,敘授山東登萊僉事道,閩之投誠官黃性震奉委招撫海上零星投誠,敘授直隸霸昌僉事道,部載往例,歷歷可據。即今與卑職同下海招撫者,將軍差官吳啟爵以侍衛敘擢太原總兵,常在以筆帖式敘擢主事,卑職探鯨穴,艱危百倍,偽贈充餉,不敢私受,既不得與周昌等同議撫安授職之列,復不得與吳啟爵等同膺通國歸誠之賞。今姚督院已故,當日乃系將軍專征,不得不激切比例籲懇,俯念冒險勞績,賜題察案敘功等緣由到臣。
據此,竊查臺灣前來求撫之時,臣差侍衛吳啟爵、筆帖式常在等先往臺灣張示曉諭,看驗各偽官百姓人等削髮。當時督臣姚啟聖亦有遣候選通判林升齎帶告示到臺安撫,事屬冒險渡海,經督臣題報在案。今林升以督臣姚啟聖已故,籲懇具題。臣叨專征,不得不為代題,應作何議敘,出自聖恩。伏乞皇上睿鑑,敕部議覆施行。為此具本,謹密題請旨。康熙二十五年十二月十八日題,二十六年二月初七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紅本兵部於二月初九日咨送到部。
該臣等議得:福建提督施琅密題疏稱:江南揚州府管糧通判林升申請緣由,臣查臺灣前來求撫之時,差吳啟爵、常在張示曉諭,看驗削髮,當時督臣姚啟聖亦遣林升齎帶告示到臺安撫,事屬冒險渡海,經督臣題報在案。今林升以督臣姚啟聖已故,籲懇具題,應作何議敘,出自聖恩等語。查康熙二十二年八月內,原任總督姚啟聖疏稱,差即用通判林升賫招撫安民告示過海,冒險前到臺灣,林升等將兵民剃髮帶回偽書名帖及差官代饌銀一百四十八兩,俱收貯庫等語。侍衛吳啟爵、六品筆帖式常在進剿臺灣,催運糧餉,破敵不避鋒鏑,屢經勞瘁,議敘具題,給與吳啟爵拜他喇布勒哈番,將常在以伊應升主事之缺先用,林升雖賫領告示,差往招撫臺灣,但無殺賊勞瘁之處,應將提督施琅所題通判林升議敘之處無庸議,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一日,吏部尚書正一品臣李之芳、經筵講官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降三級又降一級留任臣李天馥、經筵講官右侍郎降一級又降一級留任臣傅臘塔、文選清吏司郎中加三級臣門德禮、郎中臣汪錞、員外郎臣郭禮、員外郎臣高必弘、員外郎臣鍾儀傑、主事臣王藻圖、主事加三級臣蘇爾德。
旨:林升差往臺灣招撫情節,著詳察再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九~六三○頁。
·六三、禮部殘題本
(上缺)嶼、小門嶼、吉貝嶼、馬鞍嶼、吼門、鴈靖嶼、中墩嶼、■〈虫咠〉仔嶼、北山嶼、鳥嶼、香爐嶼、大小烈嶼等三十六島,殺賊一萬四千餘名,並招撫臺灣□空銜,授為拜他喇布勒哈番,准襲二次,注入廣東潮州衛。康熙三十年十二月初四日等因到部。查□例內開:總兵官病故者,照伊加級品級,給與全葬之價,並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應否與諡,請旨定奪。凡與諡官員,工部給與碑價,本家自行建立。祭文、碑文,內閣撰擬等語。該臣等議得:准兵部咨稱,左都督管福建金門總兵官事加贈太子少保陳龍病故等語,應照定例,按其品級,給與全葬之價,並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祭文該衙門撰,擬□□與諡,伏候上裁,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三十六年閏三月初八日,禮部尚書加四級臣佛倫、經筵日講官起居注尚書兼管翰林院詹事府教習庶吉士加二級臣張英、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加二級臣王澤弘、經筵講官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加一級臣王封■〈氵榮〉、祠祭清吏司郎中加三級臣馬晉泰、郎中臣喬士容、員外郎加二級臣紀賽、員外郎臣白良瓚、主事臣騰德、主事臣席璋、主事臣高聯璧。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一頁。
·六四、「航剿臺灣有功」殘件
(上缺)熙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奉文提赴□□,航剿臺灣有功,蒙提督施琅咨送赴部候選,將原劄繳部,於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轉報咨部訖。又光州原安插墾荒守備阮欽,於康熙三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在浙江任內病故,其原領劄付已於康熙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奉文提赴福建,航剿有功,蒙提督施琅咨送赴部候選,將原劄繳部,於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轉報咨部訖。固始縣原安插墾荒遊擊鍾鰲,因患痰嗽病症,於康熙三十六年二月二十八日病故,其原領劄付,已於康熙三六年閏三月十九日轉送咨部訖。商城縣原安插墾荒都司僉書許祥,因患病症於康熙三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病故,其原領劄付已於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十二日轉送咨部訖。汝州申報原安插魯山縣墾荒參將曾升,因患臌病,於康熙三十六年十月十三日病故,其原領劄付已於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轉送咨部訖。所有康熙三十六年分各墾弁並候補等官病故日期及繳劄緣由,擬合彙詳呈報,伏候本部院覆核題報施行等情到臣。
該臣看得:墾荒各弁並候補人具病故日期,例應年終彙題。今據布政使佟世雍將各弁病故日期詳報前來。臣查康熙三十六年分豫省墾荒左都督許勝、參將林錄、黃猛、曾升、遊擊鍾鰲、都司僉書許祥、署都司僉書曾四各病故日期,並原領劄付經臣先後咨繳兵部查銷訖。再查墾荒病故都督僉事許克濟,因調征臺灣有功,補授陝西鎮羗營遊擊,於康熙三十五年四月內休致繳劄。病故遊擊陳龍、守備阮欽,於康熙二十一年四月內奉文調閩航剿有功,赴部候選繳劄。病故候補都司僉書馬義傑,於康熙二十三年二月內赴部投供繳紮。經臣咨報兵部在案,合併聲明,相應循例彙(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一頁。
·六五、諭祭靖海侯福建水師提督施琅文
皇帝諭祭靖海將軍靖海侯太子少保右都督福建水師提督事加贈太子少傅謚襄壯施琅之靈曰:朕惟宣力岩疆,臣子奉公之大誼;推恩良翰,國家卹下之弘仁。勳庸克著於生前,寵澤宜加於身後。爰稽憲典,式備哀榮。爾施琅秉性赳桓,賦姿果毅,夙嫻豹略,運籌策於戎行,早握虎符,建旌幢於閩嶠。當海氛之未靖,扇遺燼於窮荒,爾迺祗奉廟謨,肅將天討。駕樓船於碧海,鵝鸛風生;耀組甲於洪濤,鯨鯢電掃。諸島盡摧其窟穴,大洋遂入於版圖。惟朝廷宏遠馭之模,不遺絕域;亦將帥賈先登之勇,克奏膚功。肆啟侯封,用酬勞績;俾開幕府,永鎮炎方。膺簡任以有年,矢恪勤而盡職。方資綏輯,忽軫溘亡!念偉伐以如存,沛隆施於勿替。聿頒祭醊,用賁泉扃。嗚呼!鐘鼎長銘,懷壯猷於服遠;絲綸渙被,加殊渥以飾終。爾靈有知,庶其歆享!(康熙三十七年九月十一日)
第二道
勳垂專閫,彌懷將略之優;禮重卹終,倍著國恩之厚。椒馨載錫,竹帛逾光。爾施琅勇力超群,謀猷邁眾。遵廟筭以馳聲域外,底定臺灣;荷宸褒而授鉞海濱,輯寧閩嶂。疏封錫爵,五等攸崇;紀績銘功,千秋有耀。方干城之是寄,遽麾節之長辭。睠念前勞,良深軫悼!洊頒異渥,聿備彝章。庶格靈筵,欽承寵命!(康熙三十七年九月十四日)
第三道
閫帥成勞,早茂膺夫爵命;皇家卹典,尤倍渥於勳臣。奠醊屢陳,恩施洊被。爾施琅材武性成,韜鈐夙裕。壯略克彰於破竹,崇封聿建於分茅。隆上將之權,輝煌節鉞作南邦之鎮,鞏固屏垣。三軍之訓練維嚴,歷載之忠勤勿替。忽焉凋謝,實切憫傷!爰雕俎之頻頒,降寵綸而三錫。欽茲異數,尚克歆承!(康熙三十七年九月十六日)
——錄自明清史料戊編第一本二○頁。
·六六、已故公鄭克塽母黃氏再籲請天恩清查產業殘葉
一件,再籲天恩等事:康熙四十八年四月二十一日,准戶部咨:福建清吏司案呈:戶科抄出廣東巡撫范時崇題前事,康熙四十七年十月二十二日題,十二月二十三日奉旨:丘嘉穗等著議處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於本月十四日抄出到部。查得廣撫范時崇疏稱:正黃旗漢軍公品級鄭克塽清查產業一案,鄭克璋於四十七年六月初二日到省,限滿未據查審。所有承查遲延之歸善縣知縣丘嘉穗、海豐縣知縣吳天吾,相應指參。至於潮州府屬產業,俟鄭克璋赴潮質詢之日,扣限查參等因前來。應將丘嘉穗等二員交與吏部議處,仍行該撫,將鄭克塽產業有無之處,作速查明具題可也。合咨前去,查照施行等因到臣。
准此,該臣察得此案已行布政司移會鹽運司轉行惠、潮二府確查,已據惠州府行據歸善、海豐二縣查審,取有並無查審不實印結。又據潮州府申報:鄭克璋等不遵護送,並未到潮,對質無憑等情,詳報到臣。經臣咨部,仍以鄭克璋等到潮之日扣限查審在案。康熙四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准戶部咨為土豪悖旨強霸等事內開:查得正黃旗漢軍已故公品級兼佐領鄭克塽母黃氏同媳朱氏叩閽狀稱:奴才之子鄭克塽在日,請將曾寧等十一戶並原留在閩家口查提來旗,及閩廣被佔產業查還。蒙皇恩浩蕩,准奴才之子鄭克圻等發往廣東、福建巡撫清查。鄭克圻等欽遵前往。閩省旗丁一項,業經府縣查明。晉江、同安二縣產業,已經查出,尚未交還。漳州府產業,現在行查未結。其廣東產業,俱被土豪霸佔。及至歸善、海豐兩縣,以無契推諉,並不以部冊為憑。即有佔產之人具呈還產,地方官不容清還,反將家人誘往數載,拖斃二命。再如歸善縣鹽町等業,復被勢豪陳舜卿等霸佔。如廣東地畝,不系奴才之子祖產,則福建所查產業,又如何查出?明系地方官徇情屬真。今鄭克璋煢煢等逆旅,抱冤莫伸,奔歸哭訴,無奈冒死再陳。若不敕差大人親審,則所陳之事,沒世難明。叩乞主子開天地之恩,敕差大臣,會同閩、廣撫臣,確審實系奴才之子祖產,照冊斷還。若所陳虛謬,即著刑部將奴才就地正法,以示眾民等情前來。查先經鄭克塽告伊留閩家丁曾寧等十一戶抗拒不來等情一案,先經臣部將原任員外郎今升太常寺少卿荊山差往閩省審明,將曾寧等五十五名口斷給鄭克塽在案。今鄭克塽之母黃氏等叩閽狀稱:閩省旗丁產業已經查出,尚未交還等語。應令福撫作速查明還完具題。再黃氏等狀內又稱:廣東產業俱被土豪霸佔,地方官徇情,若不差員親審,則所陳之事難明等語。相應派臣部賢能司官一員帶伊子鄭克璋前往廣東,會同該督撫確查審明具題。俟命下之日,臣部將官員職名開列具題可也等因。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二日題,本月初四日奉旨:依議,欽此。相應移咨前去,欽遵施行等因到臣。欽此,經臣案行布政司移會鹽運司轉行惠、潮二府一體欽遵奉行去後,應俟欽差戶部郎中臣吳爾哈納會同督臣趙弘燦查審會題,未完結,理合登明。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三○○頁。
·六七、正紅旗漢軍佐領緣由冊
鄭安康佐領下鄭克塽,於康熙二十二年自臺灣舉國歸誠,蒙聖祖仁皇帝封為公品級。至康熙三十二年間,因自福建搬取壯丁來京時,請編佐領一個,養贍家口。奉旨賞給佐領一個。隨將鄭克塽親弟四品官鄭克■〈與上土下〉初次編管。鄭克■〈與上土下〉因匿逃發遣,將伊親兄公鄭克塽管理。鄭克塽病故後,將伊親子閑散鄭安福管理。鄭克塽病故時,遺本奏稱家道貧寒,難以養贍,懇籲天恩,再添賞一個佐領。奉旨准其再添一個佐領。即將鄭克塽親弟閑散鄭克塙初次編管。鄭克塙病故後,將伊親子閑散鄭安德管理。其前管初編佐領之鄭安福,因命案罣誤革職,又因伊佐領下壯丁不敷額數,經原任都統盧詢奏明,將鄭安福所管之佐領歸併在鄭安德一個佐領下管理。今於雍正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八旗會議,鄭安德佐領下壯丁甚少,應將此佐領改為半個佐領等因具奏,奉旨依議,欽此欽遵。後鄭安德因鍾沛捏造謠言案內降調,於雍正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將鄭克塽親子領催鄭安康管理佐領。於雍正九年四月內,因八旗均齊佐領,奉旨將內務府撥出之壯丁添足一個佐領,鄭安康現今供職,共管三次。合將其族派開後:
鄭克塽於康熙二十二年自臺灣舉國歸誠,蒙恩封為公爵,二次管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弟鄭克■〈與上土下〉,初次管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弟鄭克塙,管第二個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子鄭安福,三次管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姪鄭安德,二次管第二個佐領。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二頁。
·六八、一等侯馬國鍾世襲單
鑲黃旗漢軍一等侯馬國鍾:查馬國鍾所襲一等侯爵,由伊高祖馬得功為明時武弁,大兵平定河南、江南時來歸。隨率同官兵擒斬偽王朱誼氻,經略韋爾韜、總兵楊三貫等。又率兵恢復福建,斬獲甚眾,論功屢封三等侯。康熙四年陣亡,加封一等侯,世襲罔替。今擬順勤侯、恭義侯。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二頁。
【台湾文献丛刊·第175种】郑氏史料三编
台湾文献丛刊
【第 175 种】
郑氏史料三编
.作者:
.原书页数: 0238 页
●书籍简介
第一七五种「郑氏史料三编」
本书(二册二三八面一四二、八○○字)分二卷,系据「明清史料」丁编、戊编及己编将清康熙年间应付台湾郑氏(郑经及其子克塽)以及「善后事宜」之一切官方档案辑录编次而成。全书共收六十八件,其中五十八件为康熙元年迄二十二年之文件、十件为二十二年以后之文件。二十二年以前,多属所谓「剿」与「抚」之措施;二十二年以后,除查报、查议收降招抚等事件以外,有迟至四十八年郑克塽之母黄氏吁请清查产业及雍正九年郑氏旗籍等案。
●序号 篇名
1 弁言
2 郑氏史料三编目录
3 郑氏史料三编卷一
4 一、福建巡抚许世昌残题本(海澄公黄梧举报柯文老等领取逆本、出海经商案再审口供)康熙元年二月初六日
5 二、刑部等衙门尚书觉罗雅布□等残题本(王吉甫等违禁下海、私贩洋货案会审口供)
6 三、江南总督郎廷佐奏本(恭报浙境「寇■〈舟宗〉」情形)康熙元年四月二十日
7 四、镇守江宁等处将军哈哈木残题本(郑大典、孔继圣互控谋叛案再审口供)康熙元年六月初二日
8 五、刑部残题本(遵旨会议钱云五等与张煌言串通一案各犯罪状)
9 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残题本(查覆林芝草、陈浣、陈轼、林藩等四人代禀投诚情由)
10 七、福建巡抚残件(审问朱盛治口供)
11 八、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拏获「海逆」奸细陈阿五等)
12 九、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遵旨究拟守备侯闰失守瑞安县城之罪)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13 一○、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查报「海寇」张煌言「逆属」傅显官无从获解)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14 一一、耿继茂抄录伪侯郑泰来启
15 一二、抄录伪帅阮美手书
16 一三、兵部残题本(查覆谢机前后供指虚妄,请移粤督鞫实定案)
17 一四、福建总督残件(查报征剿台湾动饷修船并多修只数)
18 一五、兵部残题本(山海「贼寇」登岸挑货,杀伤官兵,闽粤两省互相推诿,请敕令两省总督查明题报)康熙六年三月十八日
19 一六、福建总督张朝璘残题本(查覆铜山叙功案内疏册互异缘由)康熙六年四月初八日
20 一七、两广总督卢兴祖题本(查覆逆艘飘突案内游击谢辉亮失船伤兵何无救援情由)康熙六年闰四月二十五日
21 一八、福建水师提督施琅残奏本(密陈荡平机宜)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22 一九、刑部残题本(粤督卢兴祖串通香山知县姚启圣违禁出界、贪诈银两案各犯口供)
23 二○、刑部等衙门残题本(犯弁抵换等事)康熙七年七月二十二日
24 二一、兵部残题本(为巡察江南南界专管安辑投诚事务肯赤黑等干预地方事务)
25 二二、兵部残题本(调整浙江省温、台、严、衢、金、处各府弁兵)
26 二三、敕谕明珠等郑经比例朝鲜不便允从 康熙八年九月
27 二四、山西巡抚残件(陈嵩诬控案审问口供)
28 二五、兵部残题本(押解投诚人员逃脱弁丁眷口移驻山西垦荒)
29 二六、兵部残题本(行查移驻山西垦荒投诚官兵)康熙九年十二月十五日
30 郑氏史料三编卷二
31 二七、福建总督刘斗题本(请准拨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
32 二八、刑部题本残片(陈暹等诬控周全斌与郑经结盟假意投诚)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
33 二九、江南提督残题本(题报搜查江南沙岛)
34 三○、兵部尚书科尔可大等题本(议奏福建更定沿边水陆汛防官兵营制)康熙十年五月初三日
35 三一、工部尚书吴达礼残题本(议覆闽督请拨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五月十八日
36 三二、两广总督金光祖密题残本(为「海逆」潜入广州,行查地方官员何无觉察)
37 三三、江南提督杨残咨文(急请添兵救援)
38 三四、镇海将军王致安南将军石咨文(为崇明沙船拨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黄浦江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
39 三五、苏松水师总兵姚自强咨呈残件(为崇明沙船拨赴上海驻泊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到
40 三六、江宁巡抚残件(违禁通洋人犯口供)
41 三七、广东巡抚佟养钜题本(申报「叛犯」林明等处斩日期)康熙十四年九月十二日
42 三八、江宁提督杨咨安南将军文(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二日
43 三九、江宁巡抚致平寇将军咨文残件(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四日
44 四○、江宁提督杨致平寇将军石咨文(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45 四一、江宁提督杨残咨文(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46 四二、江南总督阿致平寇将军石密咨文(邻报贼■〈舟宗〉甚众,崇汛单弱可虞,请撤回黄浦兵以固海疆)康熙十五年六月初十日
47 四三、江宁提督杨致安南将军咨文(咨报奸细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三日
48 四四、江南总督阿残咨文(咨报奸细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49 四五、漳州府副将刘成良家人葛延寿供词
50 四六、兵部抄奉命大将军和硕康亲王杰淑等题本(题报击败「海贼」,大获全胜,恢复邵武府城)康熙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
51 四七、礼部祠祭清吏司密手本(为海澄公黄梧父子及其家眷受害甚惨,议赐恤典事)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到
52 四八、吏部题本(恭缴严议闽省督、提之上谕)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
53 四九、福建巡抚吴兴祚题本(请将闽省现在委署文武大小员弁准其实授)康熙十七年七月十一日
54 五○、吏部残件(查报海、揭、潮、澄四县被「寇」焚劫情形)
55 五一、「令臣子姚仪赴京候补」残件
56 五二、吏部尚书吴达礼等残题本(为汇报招抚投诚官兵事)
57 五三、海贼联■〈舟宗〉飘劫虎门残件
58 五四、兵部尚书郭四海等残题本(为「海逆」侵犯虎门营寨,议惩防汛官员事)
59 五五、福建总督姚疏稿(泣陈父伯捐躯矢报,恳乞垂怜题恤)康熙十九年十二月
60 五六、兵部尚书李之芳等残题本(密题攻澎军事部署)
61 五七、礼部题本(议叙海坛、崇武等处有功贡监生顾九锡等)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
62 五八、福建提督施琅残奏本(钦奉上谕,加授靖海将军,封靖海候)
63 五九、兵部残题本(刘国轩货船投诚)
64 六○、部题福督王国安疏残本(查报洪磊、刘国轩派往海外生理船只所有人员并所载货物)
65 六一、康熙年记注残册(二十一年至二十四年)
66 六二、吏部题本(查议林升差往台湾招抚情节)康熙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一日
67 六三、礼部残题本(金门总兵陈龙请谥)康熙三十六年闰三月初八日
68 六四、「航剿台湾有功」残件
69 六五、谕祭靖海侯福建水师施琅文 康熙三十七年九月
70 六六、已故公郑克塽母黄氏再吁请天恩清查产业残叶 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四日
71 六七、正红旗汉军佐领缘由册(郑氏旗籍) 雍正九年四月
72 六八、一等侯马国钟世袭单
●弁言
「郑氏史料三编」是从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刊布的「明清史料」各编中,把清朝在康熙年间对付台湾郑氏的一切官方档案辑录出来,加以标点、分段,再按年月编次而成的。全书共收六十八个文件,其中有五十八件是在康熙元年迄二十二年的,十件是在康熙二十二年以后的。全书共分两卷,另立目次,冠于书首。编次办法,全与「续编」相同,这里不再琐述了。(百吉)
●郑氏史料三编目录
卷一
一、福建巡抚许世昌残题本(海澄公黄梧举报柯文老等领取逆本、出海经商案再审口供)康熙元年二月初六日…………………………………………………………………(一)
二、刑部等衙门尚书觉罗雅布□等残题本(王吉甫等违禁下海、私贩洋货案会审口供)。………………………………………………………………………………………(二一)
三、江南总督郎廷佐奏本(恭报浙境「寇■〈舟宗〉」情形)康熙元年四月二十日……(二五)
四、镇守江宁等处将军哈哈木残题本(郑大典、孔继圣互控谋叛案再审口供)康熙元年六月初二日……………………………………………………………………………(二六)
五、刑部残题本(遵旨会议钱云五等与张煌言串通一案各犯罪状)……………(三一)
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残题本(查覆林芝草、陈浣、陈轼、林藩等四人代禀投诚情由)……………………………………………………………………………………………(三三)
七、福建巡抚残件(审问朱盛治口供)……………………………………………(四四)
八、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拏获「海逆」奸细陈阿五等)……………………(四五)
九、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遵旨究拟守备侯闰失守瑞安县城之罪)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四六)
一○、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查报「海寇」张煌言「逆属」傅显官无从获解)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五一)
一一、耿继茂抄录伪侯郑泰来启……………………………………………………(五三)
一二、抄录伪帅阮美手书……………………………………………………………(五四)
一三、兵部残题本(查覆谢机前后供指虚妄,请移粤督鞫实定案)……………(五六)
一四、福建总督残件(查报征剿台湾动饷修船并多修只数)……………………(六○)
一五、兵部残题本(山海「贼寇」登岸挑货,杀伤官兵,闽粤两省互相推诿,请敕令两省总督查明题报)康熙六年三月十八日……………………………………………(六二)
一六、福建总督张朝璘残题本(查覆铜山叙功案内疏册互异缘由)康熙六年四月初八日…………………………………………………………………………………………(六三)
一七、两广总督卢兴祖题本(查覆逆艘飘突案内游击谢辉亮失船伤兵何无救援情由)康熙六年闰四月二十五日………………………………………………………………(六六)
一八、福建水师提督施琅残奏本(密陈荡平机宜)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七三)
一九、刑部残题本(粤督卢兴祖串通香山知县姚启圣违禁出界、贪诈银两案各犯口供)…………………………………………………………………………………………(七四)
二○、刑部等衙门残题本(犯弁抵换等事)康熙七年七月二十二日……………(八三)
二一、兵部残题本(为巡察江南南界专管安辑投诚事务肯赤黑等干预地方事务)…………………………………………………………………………………………………(八七)
二二、兵部残题本(调整浙江省温、台、严、衢、金、处各府弁兵)…………(八八)
二三、敕谕明珠等郑经比例朝鲜不便允从康熙八年九月………………………(八九)
二四、山西巡抚残件(陈嵩诬控案审问口供)……………………………………(九○)
二五、兵部残题本(押解投诚人员逃脱弁丁眷口移驻山西垦荒)………………(九九)
二六、兵部残题本(行查移驻山西垦荒投诚官兵)康熙九年十二月十五日…(一○五)
卷二
二七、福建总督刘斗题本(请准拨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一一三)
二八、刑部题本残片(陈暹等诬控周全斌与郑经结盟假意投诚)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一二○)
二九、江南提督残题本(题报搜查江南沙岛)…………………………………(一四四)
三○、兵部尚书科尔可大等题本(议奏福建更定沿边水陆汛防官兵营制)康熙十年五月初三日………………………………………………………………………………(一五○)
三一、工部尚书吴达礼残题本(议覆闽督请拨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五月十八日………………………………………………………………………………………………(一五三)
三二、两广总督金光祖密题残本(为「海逆」潜入广州,行查地方官员何无觉察)……………………………………………………………………………………………(一五五)
三三、江南提督杨残咨文(急请添兵救援)……………………………………(一五六)
三四、镇海将军王致安南将军石咨文(为崇明沙船拨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黄浦江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一五七)
三五、苏松水师总兵姚自强咨呈残件(为崇明沙船拨赴上海驻泊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到…………………………………………………………………………(一五九)
三六、江宁巡抚残件(违禁通洋人犯口供)……………………………………(一六一)
三七、广东巡抚佟养钜题本(申报「叛犯」林明等处斩日期)康熙十四年九月十二日…………………………………………………………………………………………(一六六)
三八、江宁提督杨咨安南将军文(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二日………(一六八)
三九、江宁巡抚致平寇将军咨文残件(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四日…(一七一)
四○、江宁提督杨致平寇将军石咨文(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一七三)
四一、江宁提督杨残咨文(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一七五)
四二、江南总督阿致平寇将军石密咨文(邻报贼■〈舟宗〉甚众,崇汛单弱可虞,请撤回黄浦兵以固海疆)康熙十五年六月初十日………………………………………………(一七七)
四三、江宁提督杨致安南将军咨文(咨报奸细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三日……………………………………………………………………………………………………(一七八)
四四、江南总督阿残咨文(咨报奸细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一七九)
四五、漳州府副将刘成良家人葛延寿供词………………………………………(一八一)
四六、兵部抄奉命大将军和硕康亲王杰淑等题本(题报击败「海贼」,大获全胜,恢复邵武府城)康熙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一八三)
四七、礼部祠祭清吏司密手本(为海澄公黄梧父子及其家眷受害甚惨,议赐恤典事)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到…………………………………………………………(一八八)
四八、吏部题本(恭缴严议闽省督、提之上谕)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一九三)
四九、福建巡抚吴兴祚题本(请将闽省现在委署文武大小员弁准其实授)康熙十七年七月十一日……………………………………………………………………………(一九三)
五○、吏部残件(查报海、揭、潮、澄四县被「寇」焚劫情形)……………(一九五)
五一、「令臣子姚仪赴京候补」残件……………………………………………(一九八)
五二、吏部尚书吴达礼等残题本(为汇报招抚投诚官兵事)…………………(一九九)
五三、海贼联■〈舟宗〉飘劫虎门残件……………………………………………………(二○○)
五四、兵部尚书郭四海等残题本(为「海逆」侵犯虎门营寨,议惩防汛官员事)………………………………………………………………………………………………(二○二)
五五、福建总督姚疏稿(泣陈父伯捐躯矢报,恳乞垂怜题恤)康熙十九年十二月………………………………………………………………………………………………(二○四)
五六、兵部尚书李之芳等残题本(密题攻澎军事部署)………………………(二一一)
五七、礼部题本(议叙海坛、崇武等处有功贡监生顾九锡等)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二一三)
五八、福建提督施琅残奏本(钦奉上谕,加授靖海将军,封靖海候)………(二一四)
五九、兵部残题本(刘国轩货船投诚)…………………………………………(二一六)六○、部题福督王国安疏残本(查报洪磊、刘国轩派往海外生理船只所有人员并所载货物)…………………………………………………………………………………(二一九)
六一、康熙年记注残册(二十一年至二十四年)………………………………(二二二)
六二、吏部题本(查议林升差往台湾招抚情节)康熙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一日……………………………………………………………………………………………………(二二六)
六三、礼部残题本(金门总兵陈龙请谥)康熙三十六年闰三月初八日………(二二九)
六四、「航剿台湾有功」残件……………………………………………………(二三○)
六五、谕祭靖海侯福建水师施琅文康熙三十七年九月………………………(二三二)六六、已故公郑克塽母黄氏再吁请天恩清查产业残叶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四日……………………………………………………………………………………………(二三三)
六七、正红旗汉军佐领缘由册(郑氏旗籍)雍正九年四月…………………(二三五)六八、一等候马国钟世袭单………………………………………………………(二三七)
●郑氏史料三编卷一
一、福建巡抚许世昌残题本(海澄公黄梧举报柯文老等领取逆本、出海经商案再审口供)康熙元年二月初六日
二、刑部等衙门尚书觉罗雅布□等残题本(王吉甫等违禁下海、私贩洋货案会审口供)
三、江南总督郎廷佐奏本(恭报浙境「寇■〈舟宗〉」情形)康熙元年四月二十日
四、镇守江宁等处将军哈哈木残题本(郑大典、孔继圣互控谋叛案再审口供)康熙元年六月初二日
五、刑部残题本(遵旨会议钱云五等与张煌言串通一案各犯罪状)
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残题本(查覆林芝草、陈浣、陈轼、林藩等四人代禀投诚情由)
七、福建巡抚残件(审问朱盛治口供)
八、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拏获「海逆」奸细陈阿五等)
九、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遵旨究拟守备侯闰失守瑞安县城之罪)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一○、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查报「海寇」张煌言「逆属」傅显官无从获解)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一一、耿继茂抄录伪侯郑泰来启
一二、抄录伪帅阮美手书
一三、兵部残题本(查覆谢机前后供指虚妄,请移粤督鞫实定案)
一四、福建总督残件(查报征剿台湾动饷修船并多修只数)
一五、兵部残题本(山海「贼寇」登岸挑货,杀伤官兵,闽粤两省互相推诿,请敕令两省总督查明题报)康熙六年三月十八日
一六、福建总督张朝璘残题本(查覆铜山叙功案内疏册互异缘由)康熙六年四月初八日
一七、两广总督卢兴祖题本(查覆逆艘飘突案内游击谢辉亮失船伤兵何无救援情由)康熙六年闰四月二十五日
一八、福建水师提督施琅残奏本(密陈荡平机宜)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一九、刑部残题本(粤督卢兴祖串通香山知县姚启圣违禁出界、贪诈银两案各犯口供)
二○、刑部等衙门残题本(犯弁抵换等事)康熙七年七月二十二日
二一、兵部残题本(为巡察江南南界专管安辑投诚事务肯赤黑等干预地方事务)
二二、兵部残题本(调整浙江省温、台、严、衢、金、处各府弁兵)
二三、敕谕明珠等郑经比例朝鲜不便允从 康熙八年九月
二四、山西巡抚残件(陈嵩诬控案审问口供)
二五、兵部残题本(押解投诚人员逃脱弁丁眷口移驻山西垦荒)
二六、兵部残题本(行查移驻山西垦荒投诚官兵)康熙九年十二月十五日
·一、福建巡抚许世昌残题本
一
钦差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三级臣许世昌谨题为敬陈灭贼五策事:康熙元年正月十七日,据福建按察使司呈解,案蒙巡按李御史案验,顺治十七年六月初六日,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刑科抄出密封红本,该本部等衙门题覆福建巡按李时茂题拟柯文老等招罪缘由,该本部会同院寺会看得:海澄公单开五商曾定老案续报余伙柯文老、陈卯二犯,先经前按成性再审题请缓决,臣等先因二犯当日领银经商审无的据,复行题驳去后。今据该按疏称,拘提邻里、族长,皆供文老在家读书,陈卯年老疯病,仍照前拟缓决前来。细查招内海澄公单开柯文老、陈卯分领银两在十三年四月,柯文老自供十三年四月见在观风考取二名。陈卯供十三年闻海寇告警,泉城人丁出入登册,并未出城等语。但查柯文老应考有名,必有卷案可稽;陈卯在城出入登册,必有簿籍可验;本内未查明确,碍难核覆,应同分银之龚用娘,仍行一并请敕该按再加严审确拟,限七个月具奏。至于已正法曾定老子曾汝云、龚妹娘子龚元礼疏开并无钻营举人生员情节。其吴胤开原系伍乞娘疏族,各取有印结在案。查曾汝云、龚元礼虽无钻营实据,但系叛属,各应解部入官。吴胤开兴伍乞娘既无服制,相应免议。黄孙娘等仍严缉另结等因。顺治十七年三月二十七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咨院备札前来。备案行司,遵照勘札内奉旨事理,即将柯文老十三年四月应考有名,有无卷案可查,陈卯在城出入登册,有无簿籍可验,与同分银之龚用娘再加严审确拟,并取簿案查明覆详。曾汝云、龚元礼各解部入官。吴胤开与伍乞娘既无服制,免议发落等因到司。
蒙司随即檄行泉州府会同理刑官速审招解去后。续据招解到司。该本司按察使王原膴覆审招解,问得一名柯文老,即王赉登,年四十四岁,系泉州府儒学生员。状招:文老原住晋江县安民堡。于崇祯十六年三月内,随生母王氏往同安外家。时值县考,遂从母王姓名赉登,赴同安县试,蒙取有名,送府入道。蒙郭学道取进,拨入同安县儒学。因戊子年父被郑逆拿去索饷身死,遂家挈家避居泉城,并未领银经商。顺治十三年四月蒙恤刑吴郎中观风,考取一等第二名,见有府学姓名底册可据。至十四年四月,蒙孔学道改入泉州府学,各有册案可据。又有在官生员族长柯叶沃、家甲邻佑蔡道笃、周文、陈荣洲等结证。比有在官陈卯,向居郡城,年已七十八岁于崇祯年间往京寻弟陈兆珂,至戊子年回家,病疯在家,从未出门领银做商。有在官家甲、邻佑地方李振祥、陈问世、阮联、潘榜等保结。比文老与陈卯因有已经奉旨正法曾定老、伍乞娘、龚孙观、龚妹娘伊曾领郑逆银两,号为五大商名目,致奉海澄公题参疏外,绩单开以文老与陈卯各不合与其党伙领银,续获到官严审。柯文老原供系生员,惟知读书,并未经商。陈卯原供向在京回,久病在家,倚田产度日。皆坚称并未领郑逆银为商情由在案。又有原疏无名,至十五年正月十八日会审,龚妹娘,始称今在官疏族弟龚用娘,续行本府于二月初一日拏获龚用娘到官。伊于六年曾往杭州贸易。至八年耗本回家,今审伊供并未领本出外生意,一向在家,有在官生员陈洪猷、族长龚兴、甲邻地方洪龙、王锦初等保结。因覆疏在正月二十六日,此时尚未到官,疏中固有照提另结各情由在案。
比因原蒙海澄公黄梧具题前事,顺治十四年九月初七日奉旨:该部密速议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澄公黄梧疏内,其锄五商以绝接济一款,称成功山海两路,各设五大商,行财射利,党羽多至五、六十人。泉州之曾定老、伍乞娘、龚孙观、龚妹娘等为五商领袖。近且其子弟营钻举人、生员,阴通犯禁百货,漏泄内地虚实,贻害最大等语。查五商潜住城郭,阴为接济,洵属地方大害。据疏内曾定老等姓名甚详,应行该督、抚、按会同海澄公逐名严拿,并穷究党羽,作速从重拟罪具奏。其营钻举人、生员情节,一并确审,奏到再议。顺治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奉旨:本内五商曾定老等,令其子弟钻营举人、生员,阴通犯禁百货,漏泄内地虚实,深为可恨。着兵部密差的当员役严拿,交与该督、抚、按会同海澄公黄梧从重究拟具奏。余俱依议,速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到院。随奉巡抚刘右副都御吏牌行兴泉道会同兵部差官严拿去后。今据兴泉道拏获人犯曾定老、伍乞娘、龚孙观、龚妹娘、家属曾汝云、伍八娘、龚元礼押解到院发审间,又蒙巡按成御吏牌,将续拿人犯黄孙娘、陈卯、柯文老等三名差官押司间,又奉本抚院会同按院、海澄公按临城隍庙,公集按察使程之璇、兵备道副使萧炎、福州府知府李雨沾、推官田缉馨,吊取定老与伍乞娘、龚孙观、柯文老、陈卯、并定老子曾汝云、伍乞娘弟伍八娘、龚妹娘子龚元礼及同名已经审释黄孙娘各到官,逐一严加研鞫,取各供词在案。又海澄公单开各商领过伪国姓财本的据:一、顺治十一年正月十六、七等日,曾定老等就伪国姓兄郑祚手内领出银二十五万两,前往苏、杭二州置买绫紬、湖丝、洋货,将货尽交伪国姓讫。一、顺治十二年五月初三、四等日曾定老就伪国姓管库伍宇舍手内领出银五万两,商贩日本,随经算还讫。又十一月十一、二等日,又就伍宇舍处领出银十万两,每两每月供利一分三厘,十三年四月内,将银及湖丝、段疋等货般运下海,折还母利银六万两,仍留四万两付定老等作本接济。内曾定老分得本银七千两。每与伪国姓作耳目,惯伺内地虚实,如王师入泉、固山出师,履行密报下海,此本爵在中左时所目击者。伊子曾汝云受伪国姓密嘱,令其钻营生员、举人为护身之符,以便阴通内地信息,每遇考试,贿赂代笔。他如伍乞娘分本银六千两,龚孙观分本银五千两,龚妹娘同伊胞弟用娘分本银六千两,另党与曾肖吾分本银二千,见逃柯文老分本银五千两,陈卯分本银五千两,黄孙娘分本银三千两。以上计银四万两俱未交,相应追出没官。查正犯黄孙娘的名荣宇。今获黄孙娘,系姓名相同,应从开释,另拘正犯究拟等因。随该按察使程之璇会看:律拟曾定老、伍乞娘、龚孙观、龚妹娘四犯,照谋叛律骈斩,妻孥、财产按律为奴入官。疏外续获之柯文老、陈卯,照奸细律斩,并追原分本银。除伍八娘族弟外,其汝云、元礼皆为谋叛之子,应并为奴。至黄孙娘系同名误拿,会审无干释放,无容再议。其未获黄孙娘即黄荣宇,并龚用娘、曾肖吾,照提另结,取供具招。通详巡抚刘右副都御吏会疏具题候旨间,续奉巡抚刘右副都御吏牌:准刑部咨,刑科送到密封红本,该福抚刘汉祚题五商曾定老等招罪缘由,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又准兵部将面试文字三篇咨送刑部。
该本部会同院寺看得:五商曾定老、伍乞娘、龚孙观、龚妹娘俱合依谋叛不分首从皆斩立决,各犯财物变价,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尚阳堡,房地造册报部,党羽柯文老、陈卯俱合依境内奸细走透消息于外人者律斩监候。该巡按再行亲审,限七个月具奏处决。各名下赃银照追入官。黄孙娘名姓相同,既非本犯,相应释放。未获龚用娘、黄孙娘即黄荣宇、曾肖吾,严缉另结。吴胤开文字少有规模,其曾汝云、龚元礼文字毫无规模,但人犯俱在闽省,应将钻营举人、生员情弊,敕下该抚、按严审确拟具奏等因。顺治十五年四月十二日奉旨:曾定老、伍乞娘、龚孙观、龚妹娘即就彼处斩。柯文老、陈卯依议应斩,着监候该巡按再行亲审具奏,余依议。此等事情,屡经严禁,何得仍前肆行无忌?殊为可恨!以后再有违犯的,着即拿解刑部严究拟罪。如该地方官玩忽不行察缉,也着一并严察议罪具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应咨行发落等因移咨到院行司。
蒙司将曾定老、伍乞娘、龚孙观、龚妹娘四犯押赴市曹正法外,其各名下赃银并各家财物、人口,随即转行泉州府估变、佥解去后,所有柯文老、陈卯二犯,见羁府狱,遵奉部覆,该巡按再行亲审。备牌仰福州府即将柯文老、陈卯从实细覆,期无枉纵,确招解司,覆转按院亲审。其吴胤开等文字有无规模及钻营情弊,逐一覆鞫明白解司,以凭解抚、按两院施行等因到府。又蒙本司牌:蒙巡按成御吏案验行同前事到司,并行到府。又奉巡抚刘右副都御吏牌:据兴泉道呈解龚用娘并黄孙娘家属黄晋到院,发司行府。蒙府并行间,比曾汝云、龚元礼、吴胤开即伍胤铠、柯文老、陈卯各诉词俱批到府。当蒙本府知府李雨沾审招解司。蒙批:仰府会同刑厅再审间,随奉抚院牌:海澄公业已到省,该司即将犯人柯文老等押赴城隍庙,会同按院、海澄公,公集福刑厅,吊取本犯逐一研鞫。柯文老、陈卯仍前坚口不认。据曾汝云、龚元礼佥供:那时严刑之下,父子关切,心绪错乱,是以文字无规模,钻营情弊无有。前罪也是有了。若有,何苦不招?
家下无有举人。伍胤铠供:自崇祯年间进学,并无钻营情弊。龚用娘供:与哥哥分居做生意是实,并不领哥哥仔本,俱是自己仔本,在杭州贩买棉花是实。黄晋供:黄孙娘是他亲哥子,因壬辰年攻破漳州逃难,不知下落。晋逃在泉州,本钱并不知道。取各口供并柯文老等仍发到司。除将龚用娘、黄晋二犯系续获解审,恐口供未确,另行泉州府再加细查,并行漳州府缉获黄孙娘及南安县缉曾肖吾去后。蒙府回称:据晋江县申称:□龚用娘族长龚兴等、家甲生□□□□□□□俱供;龚用娘(中缺)一推详,何前后参差?该司又不究明情节,此是弊是错,声说明白,徒烦返覆,而稽积案。仰司即照驳究明详解批行到司,转行泉刑厅,遵即提吊柯文老到官。审据文老供称:前年在省,蒙福、延、建、邵各刑厅会审,只因文老是否为商,或作何生理,文老称系生员,晋江县人,未蒙问及何学生员,故前各厅叙招,随作本县儒学。及部驳文老在家读书,并未为商,岂无邻里可讯?及蒙发回原籍审鞫,方供生母姓王,系同安县人。文老因从母从回家,随就母籍考进同安县学。继因道途阻隔,不便应考,呈准改入府学等情在案。随该推官瞿廷谐覆看得:柯文老等一案,其招称与进学籍贯,业于前招已详悉声说矣。今奉驳是是弊是错,夫文老父籍晋江,母籍同安,随母寄居同安,故以母姓而入同安县学。后因避寇移归府城,遂呈请学道改附郡庠,见有学册凿凿,则非弊也可知矣。况改学在先,缘事在后,宁知今日犯事而先预为之计耶?至招称晋江人氏者,斯时五大商一案,止有柯文老之名,并无王赉登姓字。柯本晋江人,故叙招即以本姓籍贯开填,其非错也又彰彰矣。本犯口供可据,邻里前结可查。缘蒙批职细查,一一备共申覆,或情可矜原,非卑职所敢遽拟者也等缘由呈解到司。
随该本按察使王原膴覆看得:柯文老一案,因柯、王二姓与晋江、同安二籍之故,驳审再四,前详剖悉,可无遗义。今驳谓既供同安,又招晋江,必有缘故。仰见详慎至意,果非寻常平反之可庶几也。遵行再讯。此案初时原开止柯文老之名,问是否为商,作何生理,不曾问及二姓、二籍之故,故止供称生员,系晋江人,而未及详供乃晋江人而同安县学也。及蒙大部发回查讯,邻里姓供伊母姓王,系同安人,因随母回家,就母姓入学,招中始叙入系同安学、姓王而名赉登也。至于改附郡庠,以及呈改、批改年月,考册俱凿凿可稽。改学在先,缘事在后。招晋江在先,供同安在后。委非有情弊错误于其间矣。仍照原拟,应否矜拟,听候裁夺。蒙将文老等取问罪犯,议得柯文老、陈卯各所犯,俱合依境内奸细走透消息于外人者律斩,俱重刑牢固;审二犯情有可矜,监候会审详决。龚用娘历审无从罪案,合照前招请宥;与供明蔡道笃等各发宁家,候具题允日施行。照出蔡道笃等供明招称柯文老名下分得银五千两,陈卯名下分得银五千两,并原审龚用娘分龚妹娘银三千两,今审龚用娘并未支领分受,仍于龚妹娘子龚元礼名下照追,一并完解充饷,取实收缴照。除曾汝云、龚元礼二犯原审既奉部覆,其进学皆在开单年月之先,并无钻营情节,俱系逆犯曾定老、龚妹娘子,律加载官为奴,应候追赃完日佥差,另文起解。其伍胤铠即伍胤开奉文宥释外,龚用娘系龚妹娘疏族,并未分银,应照前请宥。其未获黄孙娘即黄荣宇、曾肖吾,严缉另结。别无余照。招解到臣,覆审无异。
该臣看得:柯文老、陈卯一案,先经按臣成性具题,部议以二犯当日领银经商,审无的据题驳。随该按臣李时茂覆称:柯文老在家读书,陈卯年老疯病缘由,复奉部查文老应考有名,必有卷案,陈卯在城出入,必有簿籍,并同分银之龚用娘,一并再加严审,总期得情以定罪,不令留疑于重狱也。今行再四详讯。柯文老原从母姓,以王赉登进学,红案与观风名次,卷案昭昭可稽,并门斗认识皆真。陈卯见患疯症,且年已七十八,住址甲册可验。二犯并未出外经商,即据族邻佥保相符。更以文老姓名、籍贯互异,恐有假冒,严驳推敲,究明来历,已无疑议。至于龚用娘从未同居分领本银,严鞫证供如初。此臣遵行再审各犯之情节如此。第事关辟案,司详仍照原招,合听部核定拟者也。既经该司招解前来,理合具题,伏乞敕部覆核施行,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王旻赍捧,谨题请旨。康熙元年二月初六日,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典都察院右副都御吏加三级臣许世昌。
二(本件疑即上件中缺之部分)
(上缺)锦初、龚兴等于城隍庙公审据柯文老供□:崇祯十六年从生母王姓,蒙郭学道取□□安县,学名王赉登。顺治四年,父被海逆拷身死。五年,挈眷避郡,住三教铺。十三年四月,恤刑吴郎中观风府学,登附考,蒙取一等二名,有册可查。五月,孔学道岁考。自入城之后,在家读书,策应杂派,并未经商,委无领银。据家甲周文供称:柯文老同住三教铺,系是读书,并未经商买卖等情,并无领贼银五千两。生员蔡道笃供称:笃系生员,王赉登对门。柯文老乃乳名。与道笃同庠,在家读书,并无外出经纪。其子弟一□□□读书,亦无经商领银之事,的无此情。陈□□□称:柯文老一向在家读书,并不曾外出做生意。十三年四月,大兵亦有文老家住,其铺中派办,他俱有策应,并无领郑逆银情由。又据族长柯叶沃供称:王赉登即柯文老,恤刑观风,考一等二名,初进同安县学,后孔学道途阻隔,即改入府学,一门兄弟、叔侄俱是读书,安有领银事情?据陈卯供称:一家五口,年老子幼,住云山铺,策应□□,师谷四十五石,有些薄产,策应铺中杂派无失。卯并无出门,并无领银之事。据云山铺地方阮联供称:陈卯年老,十三年四月在家策应差派,□□□门领银生理。同居潘榜供称:陈卯,戊子□□□云山铺居住,奉派纳谷,俱载在簿册,并策应民夫杂派无失。十三年疯病不能出门,并无为商,亦不闻有领银。据甲邻生员李振祥供称:陈卯年老疯病,并无出外经商等情。陈敬供称:小的住云山铺。十三年四月,陈卯俱在云山铺住,并无领郑逆银两。陈问世即四娘供称:陈卯原住云山铺,因兵丁占住,骚扰不堪,十三年四月借世家避扰,朝来晚归,云山铺,并无出城,并不见经商往来。王巳观供称:陈卯十三年四月,家被水师兵丁居住,扰不能当,卯只身与陈四娘租一间,自己安身,早间来陈四娘家,晚间□□□云山铺,并无经商来往。据龚用娘供称:□的原住在晋江县八都住居,因寇乱,顺治八年搬入府城万厚铺住。后因大兵占屋,搬去十四都仑上乡。又因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四夜,通乡被劫,移去福全所内住。八年间己本破耗,一向在家,并无外出经商。与龚妹娘系同族兄弟,素无同居,并无分领逆本。据万厚铺地方洪龙供称:龚用娘,顺治八年六月进城住本铺,并无妹娘往来,无经商外出。因十二年大兵占屋,十一月出城,晋江县十四都仑上乡居住。据甲邻生员陈洪猷供称:龚用娘顺治八年六月来往,并□□□□同居往来及外地商等情。十二年十一月,大兵占住,挈眷往晋江县十四都仑上乡。吴瑞供:用娘系十二年十一月来本乡居住,并无外出经商,亦无妹娘往来。至十四年十二月,通乡被劫,搬移福全所住。据王锦初供称:小的住福全所,系用娘邻右居住。用娘十四年十二月搬来居住。至十五年二月被拿入城。以前并无领逆本做生意,系与龚妹娘■〈束〉族。又据族长龚兴供称:族侄龚用娘与妹娘非同胞,系■〈束〉族兄弟,素不同居。因寇乱,顺治八年移眷入城,万厚铺居住。至十二年十一月,移去仑上乡住。通乡被劫,至十四年十二月移去福全内所住。各有甲邻可证,并无分领逆本之事。各人身家为重,不敢冒保是实各等情在案。蒙本府知府叶树德、推官章采狱会看得:柯文老等一案,驳查应考有无卷案可稽。随据柯文老供称:即系生员王赉登,于十三年四月,曾蒙恤刑观风,考列一等二名。即查该学印册,果列一等二名。又以随其母姓王入学,取有族长、生员柯叶沃结状在案。但查原卷该学申称当日发榜外,随即呈缴恤刑。又将伊甲长周文、邻右蔡道笃等严加并审,俱供文老在家读书,并无外出经纪。又蒙驳查陈卯在城出入登册,有无簿籍可验。随即行县确查。据晋江县申称:将陈卯原住云山铺、节孝铺家甲册二本呈送前来。会阅册造无异。又严审伊地方甲邻阮联、潘榜等供:陈卯戊子年即□云山舞居住,不出门。因兵丁占住,遂同陈问世节孝铺居住,并无出城等情。又将龚用娘严刑细讯。据用娘供称:八年间,己本破耗,一向在家,并无出外。妹娘素无同居,并无分领逆本。及严刑其族人等,各供妹娘系■〈束〉族兄弟,素不同居,并无分领逆本之事。口供凿凿,再三覆鞫无异于前供也。今将原呈簿案见在缴查。其曾汝云、龚元礼,除一并选差另行押解,具由同原发招册及各甘结、印结、并观风底案、家甲册,于顺治十七年十二月十九日呈缴按察司。
蒙此:据详柯文老学名王赉登,虽俱有族长、门斗□□该县各印结,但一人之身,更姓改学,迹甚□□。即该学申称覆任未久,益难遽信。观风试卷虽缴,恤刑当日,岂无拆号底簿?今册何足为凭?仰府再会厅审,备查文老,更姓改学等情,果否确无弊端?另取该县儒学并该府厅切实印结,并观风底案赍司。仍将陈卯、龚用娘再加细覆,妥招详报。蒙府行学,查取印结、观风底册。据儒学教授陈尔嘉申称:覆查得生员王赉登,于顺治十三年七月内改入本学。当时经有门斗识认王赉登即是柯文老无异。卑学前具印结在案。至于更姓改学,确无情弊。未改学之先,卑学难悉其详。查本生原进同安县学,履行同安县学确查取结。其观风底簿,卑学查有顺治十三年四月内,前任教授王廷实抄誊恤刑观风考取有名生员姓名底簿存学,现在申缴。又行据同学县儒学教谕具文申缴结状,为的实甘结事,遵依行,据本学门斗许遴查勘结得生员王赉登乳名文老,原住晋江县安民镇,的于崇祯十六年三月岁考,蒙郭学道取进同安县学第七名,遇考试认识,俱系此人。至顺治十四年四月间,蒙孔学道发红案册改入泉州府学,并无情弊,结状是实等缘由到府。蒙府提吊柯文老、陈卯、龚用娘及各族长、家甲、邻右地方柯□沃、蔡道笃等口供同前无异各等情在案。当□□府知府叶树德、恩官章采岳会审得:柯文老、陈卯等一案,奉批再加严审。卑府随即会同章推官公审。据文老供:在家读书,陈卯年老疯病,俱无领银之确证。蒙批再审,诚恐文文改名换学情有可疑,教官之言益难遽信,要取该学印结、观风底册,及陈卯、龚用娘果否真实无弊,以凭转详等因。卑府厅复吊取各犯一一讯之,并取该县学印结对证。据柯文老口供:实系生员王赉登之乳名。因生母姓王,即改今名,于崇祯十六年三月,蒙郭学道考取入同安县学。顺治十四年四月,蒙孔学道岁考红案,改入泉州府学。于十三年四月,蒙恤刑观风,取一等第二名,□有该学姓名底册凿凿可据,并未领商银,则生员族长柯叶沃、家甲邻右蔡道笃、周文、陈荣洲之证如故也。陈卯年已七十八岁,据供疯病在家,未领商银,则生员、家甲、邻右、地方李振详、陈问世、阮联、潘榜之保结如故也。至龚妹娘所指之龚用娘,据供原与妹娘疏族,无分领逆本之事,则生员陈洪猷、族长龚兴、甲邻地方洪龙、王锦初之保结如故也。但已成之案,原奉历审,再三详慎,及福、延、建、邵各刑官反复推敲,爰书久定,卑府厅严刑讯鞫,谳法已穷,求其别情而不得。相应照依原拟,黏连该县学印结、观风底册,具招于顺治十八年三月初一日□□本司。
蒙司覆勘无异,具招呈详巡按范御□。□批:事关重大,该司细加严讯速招,以凭复核具题,缴。蒙司票仰泉刑厅覆审。蒙厅查照府审犯证,逐一提吊各到官,严加刑讯,据柯文老、陈卯、龚用娘供吐同前,族邻、家甲、生员人等各甘保结不易各等情在案。当蒙本府推官瞿廷谐审得:柯文老与陈卯系海澄公单开续报之人犯,而龚用娘则系已经正法龚妹娘口供之族人。查文老实即王赉登,因随母姓,故改前名,于崇祯十六年三月奉郭学道取入同安县□,又于顺治十四年四月蒙孔学道红案改入泉州府学,在十三年四月遇刑观风,取一等□□,学册印结班班可考,未领逆本银两,有族□□员柯叶沃、甲邻蔡道笃、周文、陈荣洲等保结凿凿。其陈卯年已七十八岁,据供疯病数载,尚未外出经商,并未,并未领逆银两,甲册现凭,又邻右生员李振祥、陈问世、阮联、潘榜等佥名具结。至龚用娘系妹娘疏族,从未分银,而家甲、地邻、族长陈洪猷、龚兴、洪龙、王锦初结保愈坚,卑职奉批覆讯,即凛栗竞持,严提到案,虚公恩究,穷诘再三,恐有一字之讹,上干功令而下抑民冤也。惟是三犯坚供如故,极口称□,而具结者咸盈庭涕位,即合郡衿黎,亦喋喋号呼。卑职谬叨刑列,虑有戾民,每事采访,乃此□□也实有可矜可原者在焉。但历审虽有成□,□平反则出自裁夺,是又非下吏所敢擅拟者也。至龚用娘历谳分银无据,罪案未定,应否开宥。具招于顺治十八年六月初一日呈详到司。
该本司按察使祁彦覆看得:柯文老、陈卯、龚用娘三犯,前经府厅两次会谳,文老实即生员王赉登,随母姓进学同安,后改泉州府学。十三年四月,果蒙恤刑观风一等二名,具有族长、门斗、儒学、该县印结。又该学拆案底册,验据文老在家读书,未领逆本,有族长生员柯叶沃、甲邻□道笃等历具甘结在案。陈卯疯病在家,并未出外经商,则又云山铺、节孝铺家甲册二本□□可考,又邻右生员李振祥等坚供具结。龚□□与妹娘疏族,从未同居,分领逆本等情,则生员陈洪猷、族长龚兴、甲邻地方洪龙等之保结如故。今蒙驳批,事关重大,本司仰体详慎至意,发厅严鞫,而三犯极口号冤,佥结者盈庭涕泣,即合郡士庶亦道路称屈,据厅详称,此案实有可矜而可原,推敲至此,已如牛毛茧丝之无可复入矣。但以爰书久定,未敢擅为请宽。文老、陈卯似应仍照原拟,龚用娘应否释宥。具招呈详巡抚徐右副都御史。
奉批:据详柯文老案册□据,但更姓、改学,有无情弊?至陈卯虽甲册有名,果否耄年?曾否出门?若龚用娘宥释,虽爰书□□,现奉部覆行查,必须研加复核,务得实情,□□题覆,缴。蒙司仰厅,即将柯文老等复核实情,备招详司覆转等因。蒙厅提吊一干人证,审□柯文老等口供同前,仍照原拟,具招于顺治十八年八月十四日呈详本司。蒙暑按察司事巡海道副使沉鼒覆看得:柯文老、陈卯、龚用娘三犯,屡审各供,未领郑逆本银,又不经商,有里邻甘结案册凿凿,业经前司悉详中,毋庸再赘。复奉院批,柯文老更姓改学,陈卯果否耄年。随行泉刑厅再加严确。查柯文老即王赉登,随□王氏之姓,应考于明季,取入同安县学。嗣以寇乱,迁居府城,因故庠就试,案册可稽,委无情□□。陈卯则见患疯病,年已七十八岁。二犯并□为商。与龚用娘系妹娘疏族兄弟,亦无分领逆银,里邻保结甲册确掳,情属矜疑,事干重大,□敢擅便,仍照原拟,具招呈详巡抚许右副都御史。
奉批:柯文老部覆行查,有无应考卷案。今据查进学、改学红案及观风名次,历案俱为凿凿。但既从母姓王赉登入泮,何仍以柯文老出名?虽门斗郑进、许遴认识为真,恐其间尚有隐饰。且招中改学年分,有称十三年七月,又称十四年四月,何故各供互异?承问亦并未询明,是□缘故?部覆驳驳查,仍然泄泄。仰再加细研,毋得一字朦胧。并陈卯等通行审明,妥招另报。续蒙□□备牌仰厅立吊犯证,再加覆确招详,以凭□转等因。蒙厅催吊一干犯证各到官。审据柯文老、陈卯、龚用娘等各供与前无异。复蒙厅勘□姓缘由及改学年月互异。又据柯文老供:生姓王,系同安人。崇祯十六年,文老同母往外家,时值考校,随就母籍王姓名赉登赴考,蒙取进学。文老系乳名。至顺治四年,父被郑逆拷饷身死。五年间,文老避居府城。十三年四月,蒙恤刑吴郎中观风,附府学考进,蒙取一等第二名。本年,孔学道岁考,文老以住居府城,往返同安□学不便,随于七月内具呈,先蒙孔学道批准□入府学,学官门斗郑进等认识明白。十四年四月内,方发改红学案。前供十三年七月及十四年四月,系呈状红案二次日期,昭昭可据。其海澄公续单内开柯文老名字,系无父姓乳名□情在案。当蒙本府推官瞿廷谐覆审得:柯文老因随母姓进学,故名王赉登,而柯乃其父姓,文老本其乳名也。海澄公续单开报,不知登之名,止以乳名填写,是此案迄今仍开文老。查改学年月,历招凿凿,并未舛错,其中委无疑窦。至陈卯年果系耄耋,疯病多年,未领逆本,甲邻坚结如前。龚用娘系龚妹娘疏族,与此案风马□关,所以屡讯之未轻拟罪也。此三人者,爰书□定,情实可矜,历审别无异议,相应仍照原拟。□招呈详本司。
蒙按察使王原覆看得:柯文老等一案,详驳已确。今遵批复讯文老姓名与改学年月之互异。盖文老原系乳名,柯则父姓。入泮之时,因随母姓赴考,故姓王而名赉登也。海澄公单开乳名,故案中亦仍乳名耳。至于改学年月,本犯具呈批改在十三年七月,学道发红案在十四年四月,二次日期,附考卷案凿凿可据,非有隐饰者也。陈卯年迈疯病,与柯文老皆素非商贾,何由领逆本银?里邻坚结如前。龚妹娘历审无干,诚难悬指。原情而论,三犯委属□矜。但重案久定,未敢轻议。仍照原拟,具招呈解巡抚许右副都御史。
奉批:柯文老一案,查顺治十六年十二月内招详按院内称:文老系晋江县民,于崇祯年间考进本县儒学,前是晋江县庠耳。今招忽称原进同安县学。先后何故互异?至具呈与批发相隔时日甚远,有无支饰?仰司再查明确,速报。蒙司备牌行厅,照依前后招由,参看明确覆报等因。蒙厅再吊覆鞫。据柯文老供:十六年间,蒙福、延、建、邵各厅会审,只审文老等有无为商事情。文老时以住贯晋江,随供晋江县民,崇祯年间考进县学。后因部查考案,故将始末供叙明白。其学道批呈发案时日,缘文老具呈系巡考本府之时,先蒙批准,红案系巡历八府竣日方行发下,以故隔远,并无别情□□在案。当蒙本府推官瞿廷谐审看得:柯文老等一案,业已推敲至再,其未分领逆本银两,甲邻矢口坚结,并无纤毫疑议矣。至招称晋江县人氏者,父姓柯,原籍晋江,母姓王,本籍同安,文老随母姓更名,遂以同安籍进学耳。因避乱移居府城,道路阻隔,往返不便,随改郡庠。海澄公单开续获仅有柯文老之名,未有王赉登姓氏,故叙招止称晋江县人也。后奉部驳查进学年月,方有同安进学籍贯,其间别无弊窦。卑职奉批审理,已经四次,情节备叙明白,开载前招。□各犯矜原,则应听裁夺,非职所敢擅拟者也。□□仍照原拟具招呈解到司。
蒙本司按察使王原膴覆看得:柯文老一案,驳谳可谓无遗矣。□□驳覆讯,文老父系晋江,母系同安,以母姓□□赴考,故入同安县学。前招叙晋江者,当日单开仅称父姓,故系晋江耳。其批发时日相隔,查具呈准考及考竣发改,历有红案可稽,信非有支饰之弊也。仍照原拟,具招呈解巡抚许右副都御史。
奉批:柯文老从母姓进学,此已有据。但既供同安,又招晋江,先后不符,必有缘故。部驳重案,务一一推详,何前后参差,该司又不究明情节,此是弊是错,声说明白,徒烦返复而稽□案。仰司即照驳究明详解。批行到司。转行泉□□,遵即提吊柯文老到官。审据文老供称:前□□省蒙福、延、建、邵各刑厅会审,只问文老是□□商,或作何生理。文老称系生员,晋江县人。□□问及何学生员,故前各厅叙招,随作本县儒学。及部驳文老在家读书,并未为商,岂无邻里可讯;及蒙发回原籍审鞫,方供生母姓王,系同安县人,文老因从母回家,随就母籍考进同安县学,继因道途隔阻,不便应考,呈准改入府学等情在案。随该推官瞿廷谐覆看得:柯文老等一案,其招称与进学籍贯,业于前招已详悉声说矣。今奉驳是弊是错。夫文老父籍晋江,母籍同安,随母寄居同安,故以母姓而入同安县学。后因避寇移归府城,遂呈请学道改附郡庠□□,学册凿凿,则非弊也可知矣。况改学在先,□□在后,宁知今日犯事而先预为之计耶?至□□晋江人氏者,斯时五大商一案,止有柯文□之名,并无王赉登姓字,柯本晋江人,故叙招即以本姓籍贯开填,其非错也又彰彰矣。本犯口供可据,邻里前结可查。缘奉批职细查,一一备供申覆,或情可矜原,非卑职所敢遽拟者也等缘由到司。蒙司覆看得:无异,具招解详巡抚许右副都御史。批候具题,候□□。
蒙按察司票:奉本抚院牌:康熙元年六月二十六日,准刑部咨,刑科捧到密封□□□□部等衙门题覆福抚许世昌题拟柯文老□□□缘由,奉□:□□□知道,钦此,钦遵该本部会同院寺会看得:柯文老一案,臣等先因海澄公单开柯文老、陈卯分领贼郑成功兄郑祚银两在十三年四月,柯文老供十三年四月现在观风考取二名,陈卯供十三年海寇告警,泉城人丁出入登册,果否有卷案簿籍可稽,并同分银之龚用娘一并题查去后。今查据该抚疏称,再四详讯,柯文老原从母姓,以王赉登进学,卷案可考;陈卯现患疯症,且年七十有八,住址甲册可验。二犯并无外出经商,族邻佥保相符。龚用娘系龚妹娘疏□,□未分银等因题覆前来。查文老、陈卯二犯□□□无领银经商,现有考察,并住址甲册可□,□□抚等照奸细走透消息律拟斩,是何情□?□澄公原单凭何开报?相应请□□该抚并龚用娘再加严审,确拟覆奏可也等因。康熙元年五月初二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到院,备牌行司,票仰泉刑厅即将柯文老一案研审妥确,具招解司,以凭转解等因到厅。
蒙厅行晋江县拘提犯证解审。据县申称遵依差役拘解案内地邻、族长柯叶沃、阮联、龚兴等与文老、陈卯、龚用娘申□到厅,逐一严加研审。据柯文老供:崇祯十六□□同安镇学,顺治四年父被郑逆拷饷身死,□□□眷避居府城,在家读书应考,答应杂派,(下缺)
——录自明清料史已编第六本五七五~八二页。
·二、刑部等衙门尚书觉罗雅布□等残题本
刑部等衙门尚书觉罗雅布□等谨题为报明□获洋货事:刑科送□密封红本:该浙江总督赵国祚题前事内开:康熙元年三月三十日,据按察司署司事佥事熊光裕详称:□得一名王吉甫,年三十一岁,绍兴府会稽人。状招:吉甫与已到官福建人张瑞、翁采、王一、卢措、王旺、魏久、广东卢五秀、为参、处州人周太、吴耀、四川人王贵、杭州人李茂、湖州人杨君甫及在逃陈太、魏科,各不合不思海货严禁,冀图置买嗜利,于顺治十七年五月,至福建沙埕地方,置□各名下,已获海参、香蕈、紫梗、紫草、鲍焦、沙鱼翅、黄连、□连、田狗皮、磨香料、木香、水獭■〈犭合〉子皮、铅、锡、蛤干、烟等物□。又不合反行枉道,越渡□□,连槎渡船上岸,陆路雇夫肩挑,本年六月十一日到于台州府黄岩县八都乌岩地方住歇间,随蒙镇守宁绍台张总兵、绍台道杨佥事,遵奉海禁森严,通饬申禁,并拨官兵在于海口要地堤防盘诘,致被本标随往守备何龙访得洋货约有百担,经过黄岩县八都乌岩地方住歇。又据八都不在官里长卢通报称,洋货百担至都。各呈报镇道。随蒙差拨标官杨士琏、林友才前赴该地方严查追缉。于十四日缉获洋货并王吉甫等,解赴台镇张总兵、绍台道杨会同府厅各官,于公衙门会审古甫等各犯口供在案。随以遵奉俞旨事:窃□海逆未平,海禁森严,屡奉俞旨,片板不容下海,本职道久经钦遵通行,严饬申禁,并拨官兵于海口要津昼夜堤防,不时盘诘,仍悬赏缉拿,务期奸宄绝迹,以靖内地在案。兹于本月十三日,据台协副将于国柱报称:本月十一日未时,据黄岩县八都里长卢通合报称,有洋货百担至都,理合具报等情到职。据此,除一面差役查明另报外,本职不敢隐默,理合具禀等情到职道。据此为照,先于十一日亥时,据差拨盘□□征守备何龙等报称,访得洋货约有百担经过八都乌岩地方住歇,为此具报等情到职道。据此,当即公同差拨职标随征千总林友才、何龙、道标杨士琏、许魁等前赴该地方严查追缉去后。于十四日据差官杨士琏、林友才等回称:奉差到八都,督同该地里长地方人等缉获洋货并同跟货客人王吉甫、张瑞等解赴前来。随该本职道会同府厅各官于公衙门会审。据王吉甫供:系绍兴府会稽县人。自去年十一月初九日,有绫十疋,从绍兴起身到蒿坝。十二日到嵊县。十五日到天台。十六日到大石河头。十八日从山里小路到海游下船,带有绍兴绫十疋,每疋卖银三两。同船共三十二人,今止有张瑞、杨君甫在此。小人止买海参二担、香蕈一挑,从□溪上岸是实。张瑞口供:系福建漳州海澄县人,今住杭州仁和县义和二图地方北关门里住。原带有丝二百六十觔、白绫三十二疋、红绉纱四疋,出草桥门,由山里小路走到海游下船。同船共三十二人。今于五月三十日回到海游,不敢上岸,下到白溪上来。小人买有紫梗四挑半、海参五挑、鲍鱼五挑、香蕈一桶又一包是实。翁釆口供:系福建福州府闽县人。于旧年杭州买红毡一百条、药材二挑。本年正月间,从瑞安附船。船主王自成于初九日开船,□□到东洋长崎。除船主抽用外,剩银二百五十两,买香蕈六担半、海参半担、□连五十四斤作一篓一草□。五月回到沙埕,随将本船开到白溪。六月初二日起岸,要到杭州发卖是实。王一口供:系福建福州府福清县人,住南台后埠街。旧年三月买夏布在杭州发卖,买丝四十觔往长崎卖银一百三十七两,买紫草二包、海参五担、木香二担、田狗皮二包,要到杭州卖。又供:陈太闻有差捉惊逃,有田狗皮一包、海参三担半、沙鱼翅一担、鲍鱼一担半是实。高参口供:系广东广州府顺德县人,住苏州山□。旧年在杭州买绉纱五十疋,正月初五日到平阳下船过□,买海参八担,今同王旺一齐上岸是实。卢措口供:系福建漳州府漳浦县人。原□平阳下船过东洋,买有沙鱼翅五担半、香蕈七担,同王旺在王自成船上随众到白溪上岸是实。周太口供:系处州府庆元县人,住本处。正月初五日,从温州到平阳县下海,带毡四十五条,系细毡,每条卖银一两八钱,买有香蕈二担半,同王旺在王自成船上随众人到白溪上岸是实。吴耀口供:系处州府庆元县人。去年八月到杭州,有白笋十担,买毡五十条。正月初五日到平阳下船,月尽到东洋。毡是细毛的,每一条卖银一两八钱,共得银九十两。在东洋买黄连五十二斤、海参二挑。五月初十日到沙埕。原船与王旺、翁釆、王贵、王一同到白溪上岸是实。王旺口供:系福建漳州府海澄县人,住苏州。买药材往温州。正月到瑞安上船。正月尽到长崎,卖银二百两。船主王自成,卖出银百两抽分二十两。至五月初十日到沙埕,仍就本船回到白溪上岸。小的有磨香料六十三斤、水獭■〈犭合〉子皮共二包,如今要到杭州卖是实。魏久口供:系福建福州府闽县人,住本处。在杭州买药材,同王旺正月初五日到平阳下船。船主王自成就开船到长崎,卖银一百两,买海参二担半、紫草一担半。五月初十日到沙埕,就本船到白溪上岸。又供:内有不到魏科,上坡雇夫,闻有公□堵缉逃去,有海参四担、香蕈半挑重三十八斤、蛤乱三担半,共重二百七十三斤是实。王贵口供:系四川龙安府武平县人,住本处。贩贝母、川芎到苏州卖,折本。又买药材三担,同翁采共船,正月到干隔下船。开船,月尽到长崎。卖银十二两。今买香蕈二担半,同王旺到白溪上岸是实。李茂口供:系杭州人。苏州南廒街原买轻紬一百疋,到东洋卖银二百一十两,买香蕈一担半、烟一担、黄连二担。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搭船出去,今同王旺在王自成船上来至白溪上岸是实。卢五秀口供:系广东广州府新会县人。同李茂去□□绉纱一百五十疋,卖银五百□十两。今买(下缺)
朱批:是王吉甫、张瑞、翁釆、王一、卢措、王旺、魏久、卢五秀、高参、周太、吴耀、王贵、李茂、杨君甫俱着即处斩,余俱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五八~二五九页。
·三、江南总督郎廷佐奏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臣郎廷佐谨奏为恭报浙境寇■〈舟宗〉情形事:康熙元年四月十七日,准浙江提督田雄咨开:三月二十五日,据温州城守副将李荣报:据探兵回报:本月初六日,探至铜山界上,有贼船千余只已抵沙埕,未审向往等情。二十五日,又据调防太平参将范明才报称:本月十八日,据发防温岭详候把总赵强报称:本日了见外洋有贼船四、五百之数,自南往北行使。又有贼船一百只余停泊苔山等情。二十六日,又据调防宁海副将降一级王万成报:据许家山管队田英报称:十九日,瞭见外洋有贼船五只,竟往青珠地方分散行使。又柘浦后山墩什长董一龙报称:十九日,瞭见伍屿门外洋有无数船只向北行使不息等情。四月初三日,又据调防平阳副将张思逆报:据密探兵丁郑奇回称:福宁总镇每夜亲自上城堤防。又桐山防官杨守备传报:近闻贼■〈舟宗〉计有数镇,已到海澄拋泊,声言要往北上,未知实息。沙关并无动静。近日又闻马贼带伙三百余党竟至周家山聚众,当□□兵扑剿等情各到本提督。据此,除即申饬沿海各镇□□□加谨侦备外,江浙唇齿,拟合密切咨会等因到臣。
□□,□□看得:浙境瞭见贼船,或云千只,或云数百只,或□□□皆往北行使。值兹南风正盛之时,江浙一帆可达,敢不万分戒严?除即移行镇海大将军、宁海将军、提督总兵诸臣整搠兵马、加谨防备、并移各抚臣严防所属府州县料理城守、以备不虞外,理合具疏密奏,恭候睿鉴施行。为此具本专差承差岳中胤赍捧,谨具奏闻。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四百九十六字,纸一张。右谨奏闻。康熙元年四月二十日,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臣郎廷佐。
朱批:兵部知道。
——录自明清料史丁编第三本二六○页。
·四、镇守江宁等处将军哈哈木残题本
(上缺)薄仁宇供称:我的地不曾卖与刘斌,卖与曹应麟等情。方得吾供称:我的地不曾卖与刘斌,卖与张君辅等情。尹国玺供称:我的地不曾卖与刘斌,卖与张虞廷等情。薄恒宇供称:我的地不曾卖与刘斌,典与孔道人等情。随审杨明宇:你的地典与孔继圣是实么?供称:我的地典与孔继圣是实等情随审张君辅:你买刘大章地可是实么?供称:我不曾买刘大章地,典他的是实等情。随审陆卿:你有两个庄子可是实么?供称:我有两个庄子是实等情。随审王干甫:你有一个庄子可是实么?供称:我有一个庄子是实等情。随审孙谟:你有两个庄子可是实么?供称:我没有两个庄子。止有自己住的一个庄子等情。随审张仁:你一个庄子卖与刘尧甲,可是实么?供称:我的地不曾卖与刘尧甲,典与他是实等情。随审原首郑大典:李昆石等既是刘斌等管庄种地并典卖庄子人,可有刘斌等同谋伙党么?供称:李昆石等并无刘斌等同谋伙党,亦不是兵,俱系刘斌等管庄种地并典卖庄子的人等情。又审郑大典:你所首状内说刘斌伙同刘尧宰等谋叛等语,今审刘斌、刘尧宰、陆卿、孙谟、刘尧甲、曹应麟、张虞廷、张君辅、王干甫、刘增光、冯体素、徐建忠、汪舜卿等,俱不知自迈和尚,亦没有谋叛情由等情。你所首状内祭旗、保家等语,是何样的旗?这谋叛情由是你自己知道的么?供称:刘斌、刘尧宰等众人买马聚粮,隐藏自迈和尚,四、五月发水,海贼来时举事。其旗不是旗,祭旗杆说是祭旗,这谋叛情由,我先俱不知。刘斌九月二十四日请我去,叫我入他谋叛一伙,对我说,我才知道刘斌等谋叛。旗杆是刘斌家门前竖的四根旗杆。后来一根旗杆被风刮折,改换一根高粗的新旗杆,为谋叛的号头等情。随审刘斌:你家门首新换立一根高粗的旗杆,是何缘故?从实说来。供称:我入贡时,在张家集住,房门首竖了四根旗杆。因刮风连根刮折了一根。齐斗以上原是旧的,齐斗以下是新木头换的,铁篐在两相接处,一齐连根都油了。四根旗杆,高粗俱是一样等情。该臣看得:刘斌、刘尧宰、陆卿、孙谟、刘尧甲、曹应麟、张虞廷、张君辅、王干甫、刘增光、冯体素十一人,逐一夹审,俱供孔继圣郑大典二十七款,告在三处,俞推官审时,叫我等对质,我等俱供是实,因此仇诬告我谋叛,并无谋叛情由等语。及将三处告的状子吊来查看,孔继圣、郑大典互相讦告,问官将郑大典议罪是实。徐建忠供:海贼不曾攻淮安,我不曾做教士,并未自海上带一姓王人到刘斌家来等语。汪舜卿供:我不曾在刘斌家管帐写字,亦不曾听见刘斌请郑大典说入伙谋叛的事。郑大典说我是他亲姐夫,必定附他说刘斌谋叛,因此将我做干证等语。刘须供:我不曾请郑大典,因熬不过夹棍,溺子告诉我的和尚,想是自迈和尚,我就乱供等语。溺子供:我主祖母故了,请普应寺和尚念经,增福儿、琴童伏侍,不知自迈和尚等语。琴童供:我主刘斌祖母故了,叫道林和尚念经,我同增福儿两个伏侍道林和尚,送道林和尚也是我同增福儿两个,并无自迈和尚等语。增福儿供:我同琴童两个伏侍道林和尚是实。以前大人们问自迈和尚,我熬不过夹棍,将道林和尚乱供自迈和尚等语。和尚道林供:刘斌祖母故了,叫我自己去念四十九日金刚经,增福儿、琴童□我,到我的庵里是实,并未送自迈和尚等语。和尚隐微供:郑大典叫我依他供,免我的罪,我就供有自迈和尚,今没有自迈和尚,叫我掜出甚么来说?念经的就是道林和尚是实等语。刘林供:我出刘斌家已十一年。我若果同贼劫杀,报贼之时,岂有不报、不拿我之理?并不知这些情由等语。张心白供:拏获赵三杰等贼,并秀才孙文锦系监后,孙文锦无干释放,我不曾告诉郑大典刘斌父子系监,与银出监等语。秀才孙文锦供:赵三杰等贼起时,拿贼并拿我系监,后来与我无平释放。刘斌父子不曾同我系监等□。刘盘、汪舜卿、刘尧甲、刘班、赵显台等供:我们□曾替刘斌买粮食等语。季君爱、张桂庭、曹应麟、叶中甫等供:我等借刘斌银图些利买粮,转卖做生意是实,不曾替刘斌聚买粮食等语。张君辅、张虞廷、刘增光等供:我等自己出银买粮,转卖做生意是实,不曾替刘斌聚买粮食等语。刘斌自己的、买的、典的庄共有二十五处。刘尧甲、孔继圣、陆卿、孙谟、王干甫、张君辅、张虞廷、曹应麟、孔道人,伊等自己的、买的、典的庄共有十一处。郑大典供:刘斌聚有二万石粮等语。刘斌供:我不曾聚二万石粮。田上收的杂粮四千余石等语。随行文地方官查量,据报有四千一百□石,此内尚有张君辅、张虞廷、刘增光合买豆□百三十四石等因。郑大典供:刘斌家门首有旗杆四根,新换竖一根。这新旗杆比三根还粗高等语。刘斌供:入贡时,我家门首竖立四根旗杆。一根风刮折了,原旧本身换了,齐斗以上系旧旗杆接的,四根旗杆一样等语。随差满洲分得拨什库巴什总督标下旗牌曹允中验看一根旗杆换了,本身齐斗以上旧旗杆接的,四根旗杆高粗一样。原告郑大典所告状内有刀枪、弓箭、撤袋、皮甲、火药、马四十匹等语。随差满洲章京朝儿巴总督标官段士英会同地方官搜查刘斌等家并无,止有马二匹。又郑大典供□□十个壮丁,俱是刘斌、刘尧甲、刘尧宰等家人,□知姓名;一千八百兵俱在四十五个庄内,亦不知姓名等语。提督管庄种地并典卖庄子人李昆石等对质。据郑大典供:李昆石等并无刘斌等同谋伙党,亦不是兵等语。查得淮安城不曾破,郑大典所首俱虚,相应将郑大典处斩。刘斌、刘尧宰、徐建忠、陆卿、孙谟、刘尧甲、曹应麟、张虞廷、张君辅、王干甫、刘增光、冯体素、汪舜卿、刘须、溺子、琴童、增福儿、和尚道林、和尚隐微、刘林、张心白、孙文锦、刘盘、刘班、赵显台、季君爱、张桂庭、叶中甫等俱无谋叛情由,相应免议。管庄并典卖田地人李昆石、徐胡子、刘显生、李成芳、罗□□、龙岗、方得吾、方召卿、朱章邦、徐玉书、邹可□、□宾吾、卞含白、万民俊、尹国玺、杨大、薄仁宇、顾坤元、李英吾、陆懋惠、张允侄、薄恒宇、孙宾吾、张文光、杨明宇、刘大章、张仁等,亦俱无干,相应免议。自迈和尚,屡行地方官查拿,并无其人。孔继圣查拿未获。郑大典所告既虚,自迈、孔继圣、余大厅以上各犯,毋庸查议。为此谨具密疏请旨。康熙元年六月初二日,镇守江宁等处将军臣哈哈木、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臣郎廷佐、总督淮扬等处地方提督漕运海防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林起龙、佐领臣叶辙、佐领臣偏我、江宁府理事同知臣刘裨、江宁府推官臣田熏。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五八四~五八五页。
·五、刑本残题本
刑部尚书臣高景等谨题为遵旨会议事:刑科送到密封红本镇守杭州等处地方将军科奎等题前事内开:康熙元年六月初一日,准刑部咨开:将军科奎等题叛犯钱云五等招罪缘由,康熙元年三月初十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本日密封到部。该本部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镇守浙江等处将军科奎等疏称:钱云五等与贼串通情真,分别斩徙前来。查钱云五虽不招认与贼串通情由,其寄与伊妻书,称罪孽多端,尔我聚会生死已定,不能躲避,二子可与长卿隐藏,不断先人之脉,我暂且躲避,听候实信,然后出来,莫要遗累亲戚。若事急迫,你急出当此波浪,我到就定大略。你若不能,死就死罢,我即出来,万勿遗累于人。家中对象,想已完结。所典地土房屋,找价断绝,见在者尽行变卖,若得千金,交与李见如、杨有声打点我的事情。萧三之书,在正三跟前,着的当人寄去,勿得迟误。如有信带到溪,叫舅舅带来,不可靠托下人。生死只在此数行之内。十六日等语。如伊果不与张煌言串通,为何将妻子送在丈人家隐藏,自身逃走,写书叫与李见如等银两,替伊打点事情?况贼张煌言所寄书开,纠聚山湖贼寇助应情由有据。如果不与张煌言等串通,闻知拿去,即该就擒,岂肯逃走?据此,钱云五串通贼张煌言等,见事发觉,惧怕躲避情真。钱洁人虽供不曾要养串通贼人魏雪斗之子等语,伊若果不曾与贼串通,伊弟钱云五与贼同伙,带与他妻书称莫要遗累亲戚之语,伊明系谋叛欲脱其罪,方行写书。况魏雪斗之子供钱洁人要将我抚养为子。如伊果不曾与贼串通,岂肯与贼房屋居住,抚养贼子?钱洁人与伊弟钱云五同伙串通贼张煌言等情真,俱合依谋叛律,钱云五、钱洁人拟斩立决,其妻妾、子女、家产、人口解部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解部流徙宁古塔,房地造册报部。朱宗璜虽供不知钱云五与贼通谋,带与伊妻之信亦不曾与我看,因系亲戚,曾与他饭吃等语,伊如果不知钱云五谋叛情由,岂肯容在家中写书,又令家人伍襄送与他妻?伊明知钱云五谋叛情由,不曾出首,合依知情故纵隐藏者律,朱宗璜应绞立决。闵奇硕虽供钱云五留与伊妻之书,不曾与他,与他书时,亦不曾说甚言语。但钱云五逃走,在伊家写书,留与伊带付他妻,而钱云五与伊妻书,称萧三之书在正三跟前,况钱云五逃走时,将妻子留在伊家藏匿,伊如果不知钱云五谋叛情由,带与他妻之书为何交付与伊,伊又岂肯将他妻子隐匿?既不知情,将伊拿住时,何不即将此书出首?揆此情由,伊明知钱云五与贼串通,将钱云五妻子隐匿不行出首情真。合依谋叛知情故纵隐藏者律,闵奇硕拟绞立决。李见如、杨有声虽供不知钱云五与贼串通情由,所带之书亦不曾到我们跟前等语,其钱云五寄与伊妻书称将家中对象,尽行变卖,若得千金,托见兄、有兄打点我的事情等语。如伊等果不知钱云五谋叛情由,岂肯倾心信服,寄信与伊,替他打点?况伊等供内,在钱云五叔叔钱洁人家来往之时认识钱云五等语,揆此情由,伊等钱云五、钱洁人谋叛情真。李见如、杨有声合依知谋叛不行出首律俱革去生员,责四十板,并妻流徙宁古塔。伍襄系中途遇获盘问钱云五时,随称在朱宗璜家,即将所带之书出首,又系雇工之人,不知情由,相应免罪。科奎等疏称周长卿已经行文江南督抚缉拿,俟获日另议。又查钱云五寄与伊妻书内称,将家中对象尽行变卖,若得千金,托见兄、有兄转浼学师冯镇鼎替我打点事情等语,本内并未议及,亦未提冯镇鼎审理,仍应请敕镇守浙江等处将军科奎等查明,果否知钱云五谋叛情由,打点何事,确议,限五个月具奏。科奎等疏称钱云五送银与吴之荣之事涉虗。据此,(下缺)
旨:是,周长卿依议。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五八六页。
·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残题本
一
钦差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图功自赎臣李率泰谨题为海上差官省、真伪未敢尽信、密陈往来情由、仰祈睿裁事:顺治十六年十月初二日,准兵部咨密覆前事内开:陈轼、陈藩等四人代禀投诚,是何情由?有无奸弊?请敕该督、抚详察明确具奏再议等因。顺治十六年八月初七日奉旨:依议,严速行,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到臣。准此,随即檄行福建按察司详查明确及驳覆严催去后。今于顺治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据该司呈详:问得一名林芝草,年四十八岁,福州府侯官县(下缺)
旨:该部核拟具奏。
二
(上缺)策欲来投诚,泊舟海岸,一时□□□□遂因陈浣引见都统,谬禀前情,与浣俱往侦探,不意竟为贼绐。而陈轼、林藩又因芝草举荐,复与同行示信。据此,则其走险往来,诚俱有之,若坐以交通知谋之罪,妥无确据。然芝草既与尧策旧识,及闻尧策在贼,逼近海滨,即宜引嫌远迹,乃敢以道路风闻,钻谒妄报,轻入贼巢,既已被绐,贸不自知,轻率愚妄,职为厉阶,而浣及轼、藩,则皆轻信芝草,妄言行险幸功,甘以国事为试,罪复何辞?相应仍照原拟,已蔽厥辜。其林魁等系贼自来之人,若欲拘留,恐阻招徕之路,当即遣归,已经总督、都统题明在案,无容再议。取供具招,呈解到司。随蒙本司按察使祁彦覆看得:林芝草等一案,遵奉部驳,覆加研讯。盖伪督陈尧策为本朝千总时,芝草曾识一面,迨策入海以后,久已割席,后乃轻信投诚之传闻,遽因陈浣妄禀都统,二人先往招抚。既为所绐,尚不觉悟,又荐陈轼、林藩以示信,而二绅又轻信芝草,受荐偕行。此诸犯前后招抚情节也。本司再三推敲,芝草识认尧策于未叛之前,而绝迹于投海之后,固无私通情节。然以道路讹传,率渎走险如骛,几误国事,轻佻妄动·岂非罪魁?陈浣、林藩、陈轼又因芝草媒孽,效颦步趋,总由贪功起见,逆谋委实未知。各照原拟,均足蔽辜矣。至伪差官林魁等,乃海外自来之人,留之恐阻欲来者心。当经遣归,无容再议。具招详奉总督李部院批:林芝草教读海滨,既与海贼有旧,岂无私通往来情节?陈浣等轻身同往,果否知有逆党狡谋,业经部驳,必须直究根由。事关回奏,倍宜慎重。仰司会同布政司各道,确讯招详,毋得瞻徇,速速。批行到司。
随蒙本司按察使祁彦会同布政司右布政使于际清、督粮道左参议陈台孙、兵备道副使张基远巡海道副使沉鼒吊取芝草等到官研鞫。据林芝草供称:陈尧策(约缺五六字)识一面,后被海贼拿去,并不知其踪迹。□□□年二月内,贼船泊海岸,传言海贼欲□□□,□方士皆信以为真。彼时芝草适在定□教读,得闻斯语,为地方起见,遂奔归禀知都统。随蒙差陈浣同草往探,前后去来,俱奉禀明而行。部院、都统原疏炳据,并无私通往来情弊,所供是实。又审林芝草:是尔亲见陈尧策说要来投诚?是听见人说?芝草又供:是闻得百姓传说。再严讯:尔在海滨,既有一识认,必有私通,尔从实供来。据芝草又供:。我是秀才,也知法度。朝廷功令何等森严?草安敢以身试法?实无私通情弊。望招得他来,也是我的微劳,图一步荣,这是我的实心痴念,实无私通等情。又据陈浣供称:海上欲来投诚事节,原非浣所知。初因林芝草投见都统,禀说此事。都统恐其不实,浣系都统房主,都统因着浣跟芝草前往,观芝草之果否。回述情状,随蒙都统差浣跟芝草再往。至于海上事节,贼之真伪,委不知情。所供是实等情。又据陈轼供称:海上投诚之说,原经林芝草禀明都统,后因差遣回话,芝草说书生言轻,荐轼与林藩曾出仕清朝,堪以示信。轼一片热肠,为□□起见,遂不避艰(下缺)
三
(上缺)浣说知郑成功(缺九字)系是固山屋主,亦欲希(缺九字)郎都统禀说前情,请同(缺九字)地,因见陈尧策云说,尔(缺八字)信,必须有乡绅前来,始可□□□□□□时芝草回归,禀复都统,遂荐□□□乡绅陈轼、林藩同往。比陈轼、林藩各亦欲邀功,以为进身快捷方式。随轻信语言,允与同行。至四月二十三日到三盘地方,同见郑成功,遂令伪伯王秀奇及陈尧策在于定海地方听候。先令伪官林魁、吕调等到省,前赴总督,会同都统等公见。时林魁等言语支离,吞吐闪忽。又因陈尧策、王秀奇并无一至,致奉李部院洞悉险谋,中藏狡伪,疑不与见,因以示期,以观其后。续奉郎固山随以海上差官至省等事等因具题,奉旨兵部知道,钦此钦遵。又奉总督部院,以海上逆渠诈言投诚,谨将往来始末情由,据实密陈,仰□睿鉴事等因。奉旨:兵部知道,钦此钦遵,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固山额真郎赛、福建总督李率泰疏奏海上差官至省,诈言投诚,并伪官往来始末情由等因前来。查郑逆见今入犯江南、闽省,投诚之言,明属诡诈,相应请敕宁海将军既该督、抚加谨堤备,勿坠狡谋。至陈轼、林藩等四人代禀投诚,是何情由,有无奸弊,请敕该督、抚详察明确,具奏再议。奉旨:依议,严速行,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到部院。备牌仰司,即便移行沿海道镇加谨堤备。其陈轼等四人代禀投诚,有无情弊,逐一详察明确,备由具详,以凭回奏。事关钦案,毋得瞻徇迟延等因到司。转行福州府会同延刑厅确审,移会延平府杜推官,遵即亲诣城隍庙,吊取芝草与陈浣、陈轼、林藩各到官研审。据陈轼供称:投诚情节,已经部院、固山题疏明白。窃念轼原出仕清朝,叨领方面,思图报效,职分宜然。况投诚事已经林芝草禀说,又经禀明固山各位,荐轼前去示信。轼不过一片热肠,实为桑梓起见,并无别弊。一往一来,通国共知。至于海上真伪,□□□□所能逆料。伏乞裁察等情。据林藩供称:□诚情□□□□□□山题疏明白。窃念藩原系(下缺)
四
(上缺)载前招,复奉部驳,凛□□□□□□同严鞫,细细推详,而芝草原因教读,□□□地民纷传有伪督陈尧策欲来投诚之说,□□□于尧策未入海之先,曾有识面,故妄信□□□□之陈浣引见都统,奉委往探。及至又□□绐以子衿不足重,复归而荐陈轼、林藩以示信,故藩与轼不辞艰险,轻任偕行。但严讯传说之人,据芝草供时纷传归命,喜不自禁,何从查询。且原非土著,安能识本地人名?而同行之陈浣及受荐之陈轼、林藩,皆奉都统遣往,原非私通,实欲冀图报效。孰知招抚未就,实祸先罹乎?但草等念切希功,轻信妄动,芝草实为厉阶,而陈浣、陈轼、林藩又为芝草所愚,轻出海外,似难辞咎,各仍原拟可也。伏候裁夺。取供具招,于本年十二月十五日呈解按察司。批:据详林芝草供,客寓异乡,原非土著熟识,安能为实指何姓、何名?但芝草既教读其处,是与暂时客寓不同,岂有纷纷传说,而此中并无一人识认者?此供尚属未确。陈浣、陈轼、林藩既系都统差去,有何凭据,尚须叙明。若奉差委果的,部驳云何以又拟罪名,则三人之罪应否拟议,亦须声说。若仍前了事,则此番部驳不几为虚文乎?仰福刑厅仍会兴刑厅确招速报,缴。批行到厅。
蒙厅随吊芝草与陈浣、陈轼、林藩各到官,逐一再加研鞫。据林芝草供:芝草虽在定海教读,正月末方往入学,未及数日,突有陈尧策贼船进港,芝草遂同一起百姓,惊慌逃窜。后见网鱼百姓说,不须惊惶。顷贼船上传谕。说是欲来议投诚的。彼时遂纷纷传说,万口一声,安从为指定一人之言?芝草为地方安靖起见,希图微功,遂奔同陈浣进谒郎都统,述其传说。都统以为传说难以凭信,遂差芝草同陈浣往探的实。往返报命数次。俱据实说。陈浣供:浣奉差遣,已经郎都统原疏题明确据。即都统现在省,历审数次,屡供已明。陈轼、林藩供:原蒙郎都统谕遣轼、藩二人前往探确,以事未知端的,不便发字。俱经都统原疏题明可据。当时都统在省,轼、藩即既悉供明白,屡审无异。取各口供在案。复蒙本府理刑推官徐腾晖会同兴化府推官焦贲亨复审得:林芝草等一案,原奉部驳,职等敢不加研,以期无隐?兹蒙严批细讯。芝草虽教读定海,然入学甫数日,即闻有陈尧策投诚之说。维时众口同声,无从确认为一人之语,故芝草旋同陈浣禀见都统,而复差草与浣同往探其虚实矣。至讯陈浣、陈轼、林藩往海,原奉都统谕遣,俱经都统具疏题明,各供可据。总以芝草等念虽切于地方,心实希于躁进,轻举妄动,芝草之罪,自无可宽。即陈浣、陈轼、林藩,虽奉都统之命,实先受荐于芝草,轻出海外,似难辞咎。与林芝草各仍原拟。取供具招。呈详到司。
该本司案察使王原膴覆看得:林芝草一案,部驳至再者,总以通贼重情,罪之重轻,在知谋与不知谋之分耳。今遵驳复讯。据芝草所供当日陈尧策贼船进港,传谕百姓,称系来议投诚·一时土民见贼不肆伤害,纷传满道,共欣快举。芝草偶在其地教读,闻言狂喜,不暇辩贼情之真伪,亦不暇认纷传之姓名,迷于贪功之念,遂干往来之律矣。若其敢于入海者,正因陈尧策向曾识面也。使与尧策向无一面,则虽有地方传说,芝草亦何所恃而遽敢禀明于都统乎?其同行陈浣系都统房主,陈轼、林藩系本朝仕绅,故芝草荐之,而都统亦信而遣之,俱经都统原疏题明可据。若果知逆谋,历经多审,魑魅岂能终掩哉?总之,此一案也,芝草书生妄诞,不思军国机务如何重大,而谬以身试,致罹法网,自取之咎,夫复何辞。至于陈浣、陈轼、林藩虽亦邀功冒法,然起衅者芝草矣。浣等实受命都统,履险图功,不惟情有可原,而法实难加。此部驳所云,如果不知逆谋,何以又拟罪名,诚可为推见至隐者矣。陈浣、陈轼、林藩相应覆请祝网。但重案久定,应否改拟,非本司所敢专议也。将芝草等取问罪犯,议得林芝草等所犯,芝草比依勾引往来并无造意共谋情状者例,发边卫充军。陈浣、陈轼、林藩,俱合依越渡缘边关塞者律,各杖一百、徒三年。陈轼、林藩系官,林芝草、陈浣系生员,审陈浣、陈轼、林藩俱有力,各照例折纳徒米价赎罪,完日发落宁家。林芝草候详定发卫分充军,佥拘妻解达部知。林芝草、陈浣俱应革去顶袍,行学除名。统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军犯林芝草,与陈浣等俱奉文免纸。又陈浣、陈轼、林藩各该纳赎徒米价银一十七两五钱,俱追完收候汇解,通取实收。并林芝草到卫收管缴照。别无等因。具招呈详总督李部院具题外。
康熙元年六月初十日,蒙按察司牌:奉总督李部院牌:五月二十六日,准刑部咨,该本部覆福督李率泰题拟林芝草等招罪缘由,奉旨下部,移咨到院,牌行到司。蒙司牌仰建宁府理刑厅,会同福州府立吊林芝草、陈浣、陈轼、林藩各到官,查照原招,逐一细加确审,务期情律与部议相符,另覆妥招详解,以凭覆核转详等因。随蒙建宁府理刑推官尤师锡会同福州府知府吴六一,于城隍庙吊集林芝草、陈浣、陈轼、林藩各到官,细加会讯。林芝草供:在定海教读,正月尽入学,未及数日,突有贼船进港,芝草同百姓惊惶逃走。后传闻伪官陈尧策欲来投诚的话,彼时万口同声,芝草为地方安靖起见,希图微功,遂奔回求都统房主陈浣引进谒都统,述其传说。都统以为传说难以凭信,遂差芝草同陈浣往探的实。因陈尧策说二生员来不足为重,必须仕绅前来,始可以取信。后芝草荐陈轼、林藩禀知同去示信,通省共知。原疏题明,屡蒙驳讯,差遣情真,并无暗通行绐情弊。据陈浣供:浣是都统房主,奉差遣同芝草去侦探的实。前经题疏内云,有随令蒙差等语确据。即都统在省时,历审数次,供明在案。又据林藩、陈轼佥供:林芝草当日荐轼、藩同往示信,轼等以军国大事,鼓励投诚,不敢推诿。曾经当堂禀知都统而行,并无别情,各口供在案。蒙会审得:林芝草等一案,历经会谳,始末情节,备载前招。兹复奉部驳,职等凛遵檄行,遵照部议,公同严鞫。据林芝草供,自定海闻传陈尧策欲来投诚之语,归向陈浣引见禀报,固山差探之后,复禀荐乡绅,邀之同行,俱奉差遣而去,通省共知,并无暗通行绐之情,矢口不易。再据陈轼、林藩供,受芝草之荐,邀往示信。轼等以鼓励投诚,不敢推诿,悉经当堂禀知而行,并无别情,坚供不移。再绎都统应否差去与我无干之语,则陈轼、林藩当时受荐禀行,亦有可据矣。若陈浣供系都统房主,奉遣同行。似又不必再讯也。夫此一案,职等反复推求,芝草等总属招抚起见,受命而行,各有上报朝廷之心,下为梓里之计。独惜邀功幸进,而卒无成效,乃贼之狡也,非芝草等所有误也。似应原情一视。但芝草始而轻信,继而妄报,则又不可比类而同观。前招陈浣、陈轼、林藩,俱蒙详情祝网,诚见详刑之至,允无纵也。林芝草奉差是实,并无暗通行绐之情,应如部议免罪。然迂腐书生,事靡慎始,不可不戒,前拟流置,未必未心折,律以不应,似可蔽辜。但重案久定,一朝改拟,职等何敢擅专?倘可邀恩末减,应否伏候裁夺。具招于康熙元年七月初二日呈详到司。
蒙本司案察使王原膴覆看得:林芝草一案,兹复蒙部驳者,盖以事关重大,非究明有无暗通行绐之情,不可以定案也。遵行确讯。据芝草供称:当日闻有陈尧策向化之语,即趋奔都统房主陈浣转禀都统,然后同往探其虚实。则其往贼营也,在已禀都统之后。既受命都统,是不可谓有暗通情弊矣。虽谋事未成,然以身赴险,闻尧策有必须仕绅取信之语,又即旋省禀荐陈轼、林藩同往,还复驱驰,总是邀功一念。若谓其有行绐情弊,芝草先原未曾通贼,又何故而为贼行绐哉?至若陈轼、林藩二人,都统原疏有系芝草邀去之语,盖谓此二人邀之去者系芝草,非谓命之去者亦芝草也。即都统供词虽应否差去与我无干,似属推卸之语,然都统既有此说,则当日芝草之禀荐,与二人之禀行,岂尚有不的乎?林芝草前招以重案不敢轻议,故律以遣戍,今穷究无通绐情弊,应如部议免罪。但妄动邀功,岂书生分宜?相应一杖,以儆好事。陈浣、陈轼、林藩前招已经请豁,无容再议。伏候裁夺。取供在官。蒙将林芝草等问拟罪犯,议得林芝草所犯,合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林芝草系生员,审有力,照例折纳杖价赎罪,完日发落宁家,合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林芝草与陈浣等俱奉文免纸。又林芝草该纳赎罪米价银二十七两五钱,俱追完收候汇解取实收缴照。陈浣、陈轼、林藩已经前招审明免罪回奏,无容再议。别无余照等因。具招呈详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林芝草一案,已三经部驳矣。总欲求其明允详慎之至意也。当时芝草因生员陈浣系都统房主,引见都统,说海上投诚之事,遣之使去,在臣未调至闽之先矣。及臣抵省后,都统同精奇尼哈番并各副都统与按臣同到公署,带林芝草、陈浣面讯,据芝草禀称,往定海亲见陈尧策说,郑逆意欲归顺,只欲一凭公议,令二生复往侦探,言毕散去。嗣芝草随携乡绅陈轼、林藩同去,以为取信。讵意往还竟无成效。谳者以陈轼、林藩与陈浣三人,均属邀功冒险,初拟越渡缘边关塞之律,复经部驳讯明,为之祝网,无庸议矣。惟是芝草前招拟戍,兹经部驳,明知差遣是实,应当免罪。有暗通行绐之情,应当重拟。复经研讯,再四推敲,委无暗通行绐之情。但以躁进邀功,拟杖示儆,亦足以当某罪矣。既经该司招详前来,相应具□,伏乞(下缺)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五八七~五九○页。
·七、福建巡抚残件
(上缺)有僧人真如剃□头等语。据出首人吴忠并道通、道达供:等学不曾剃朱盛治头,系龙禅庵内僧人剃的头等语。且僧人等学口供:疏内并未开列。事关重大,难以拟结。应敕下该抚,对僧人等学口供:并剃朱盛治之头龙禅庵僧人真如,限一月内一并解部另议具奏。其该抚疏称除移福建巡抚并檄行宁、台、温各道密拿有名各犯,俟获日另疏题报等语,应请敕下该抚速行严拿,另题结案。道通已经病故,应无容议等因。康熙元年七月初七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本日密封到部。三法司会审。问道达:你年若干岁?供称:我今年才有十五岁等情。又问:你既如此,去年该抚问你时曾供十五岁,今又供今年十五岁,是何情由?据供:去年巡抚问我时,我系孩子,胡供十五岁。我实系属鼠的,今年十五岁情真等情。该本部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夹讯朱盛治,虽供不曾要到太湖等处招兵谋反,因而上岸,我系明季宗室,我叔朱华诚曾封为河南唐王,因叔朱华诚迁居福建,随叔福建去。于顺治四年满洲兵马破了福建,同我叔朱华诚避往广东,有贼郑成功一族人郑洪魁领我们下海。因郑成功将我叔朱华诚等尽行杀害,家财籍没,不能存住,我随逃往贼寇郑成功标下伪总兵官陈(下缺)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五九一页。
·八、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
钦命总督江南等处地方文武事务兼理粮饷操江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俸二级臣郎廷佐谨奏为恭报拏获海逆奸细、谨据实上闻、仰祈圣鉴、立正典刑、以昭大法事:康熙元年九月十二日,准刑部咨开: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红本该江南总督郎廷佐题前事,奉旨:三法司拟具奏,钦此;抄部送司,案呈到部。该本部会同院、寺会看得:江南总督郎廷佐疏称,陈阿五附逆主顾南金从从贼下海,复受贼密谋,欲假投诚行刺。王顺身居内地,窝逆往来。顾瑞和乃领贼本银之仆。王景系代贼营办之人。徐晋同贼奔走,不行举首。顾进功与贼共住,备闻逆谋。将各犯分别斩绞,密奏前来。既经该督会勘情真,供吐俱确(下缺)
旨:三法司知道。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五九一页。
·九、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
钦命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赵廷臣谨题为大■〈舟宗〉贼船窃犯、官兵奋勇获捷事:康熙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按察司详称,奉前任总督赵都御史案验,本年七月二十五日准兵部咨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该本部密覆,浙江巡抚朱昌祚题前事等因。康熙元年四月二十二日题,五月二十一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案查:顺治十五年八月内,臣部覆浙抚陈应泰大■〈舟宗〉贼船窃犯该督抚确查另疏□报等因。奉旨咨□去后,今据浙抚朱昌祚疏称:在事有功各员,已经前抚陈应泰汇报议叙讫,今将失事叛逃各官查明题覆前来。除文职移咨吏部议覆外,守备侯闰、千总王虎、百总王世昭、把总钟鸣、应廷吉、戴翊宸、罗启雄虽弃贼奔回,难辞失守之罪。以上各官,见行该督抚究拟,仍令作速究拟,到日再议。百总赵宗汤战没沙场,查阵□□官于特参江浙疏玩诸臣案内,亦经行令该督分别应否议恤具题,应候题到再议。其张贵、张成名战走情形,尚未明晰,应否免议,该督抚作速查明再议。至游击艾成祥、守备车任暹、章士遴、窦奉先、千把总谢肇干、周鼎、李九富、姚来泰、傅定国、杨志道、崔官、罗仲金、姜升、杨希才、谭圣朝、□明德、萧□芬、黄德等,已于该督抚赵国祚特参江淅疏玩诸臣疏内具覆题结在案,无庸更议。又称车任暹等家口随带下海,原无田产在瓯,惟杨志道房价三十两、谭圣朝典房床桌银六两二项,应行该督抚追解。又崔世泰□□□官同族谭圣朝妻贾氏、子亚聪自海投归,均应释放。其所失库银钱米及船只军器等项,请敕户、工二部查□□□,脱逃狱犯林八、林南五,应行跴缉。查此案久已逾期,该抚按接管题□□□□案,相应免议等因。康熙元年六月十一日题,本月十三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咨前去,烦照本部覆奉旨内事理,钦遵查照施行等因前来。准此,案仰该司照案奉旨内及咨文事理,文到立提守备侯闰等各弁速行究拟。至阵亡百总赵宗汤应否议恤,再张贵等战走情形应否免议,作速查明。至于杨志道等房屋床桌二项价银,严行追完详报抚院解部。其崔世泰、贾氏、亚聪遵照释放。又脱逃狱狂林八、林南五,严缉务获,逐一分别审拟明确,具文通详,以凭覆勘回奏等因到司。
奉此,遵行确查,并将崔世泰、贾氏、亚聪备行杭、温二刑官遵照释放外,及将杨志道等房屋床桌价银三十六两,并脱逃狱犯林八、林南五严行温刑官勒追比缉。其守备侯闰、干总王虎、把总戴翊宸,俱斥逐回籍,详请给咨提解去后。案照先为特参江浙等事一案,查罗启雄、张贵、王世昭、张成名、应廷吉、钟鸣各弁、黄德、赵宗汤等情由,及守备侯闰等提解未到,本司逐一确核汇详,呈奉前任总督赵都御史该批,仰候具题等因在案。□□□□于康熙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据本司差役倪会禀称:前□□□□总督提解犯弁侯闰前来,随即具文呈解。于十一月二十七日奉本部批:仰该司查照原案确查究拟到司。今该本司法案察使问得一名侯闰,年四十五岁,顺天府东安县人,原系金华协标右营守备,于顺治十四年二月内奉调防守温州沿海蒲岐所等处地方,又于顺治十五年正月内奉尚总兵调防瑞安县城,原有水师游击艾成祥、陆营把总崔官等驻防在彼。本年六月内,海逆侵犯瑞安。彼时游击艾成祥等暗通海逆,以致十三日被贼攻陷,因而艾成祥等俱降贼下海去讫。比随同水师把总应廷吉、金协把总戴翊宸、江南把总罗启雄、杨一才逃回。比闰虽不从贼,彼时却亦不合不行协守,即于顺治十五年七月初三日逃到处州,投赴前任李总督案下,禀明艾游击通贼失城情由,又赴温州,尚总兵批给执照,仍发原守金华汛地管事。两年后于顺治十七年五月内,闰奉军政革职回籍。今奉咨到浙,发司究审,转行到厅。今该理刑推官纪元随即提取侯闰到官究审。据侯闰供:顺天府东安县人,原系金华右营援剿守备,顺治十四年二月调防温州,守蒲岐所地方,顺治十五年正月调防瑞安城。海贼六月初八日上来,里边有游击艾成祥通贼,十三日失城。同事众官俱已结案过了。犯弁彼时随即逃出。七月初三,在处州就见过前任李总督,禀明犯弁并不从贼。□□□□□给有执照,见在就回汛地。领执照后,又管了二年事。后因军政革职回籍。如今从原籍提来的等情,供吐在案。致蒙审得侯闰原系金协守备,于顺治十五年正月间奉调防守温郡瑞安,于六月内骤为海逆侵犯,不虞城守水师游击艾成祥等通逆失城降贼情事,业经查明通详汇题,奉部咨行分别查议在案。盖缘闰以军政处分革职回籍,致奉咨提发职究审。卑职遵研推鞫,今据本弁坚供,瑞安被侵犯,实为游击艾成祥通逆所失,似难与同城疏防者比,且曾投明尚总兵准发原汛金华防守,给有印照可凭。查乐清失城一案,系县官王士轼献门延贼,有同城防弁马云龙拟杖招详,业经题□赦罪发落在案。今闰情事相符,亦应杖治结案。事在赦前,统候裁夺等因,具招呈详前来。该本司案察使法若真看得:大■〈舟宗〉贼船窃犯等事一案,奉兵部将失事各弁议覆咨行速究。本司以事关钦件,随即备照部咨遵行,逐一确核。如阵亡百总赵宗汤前经奉旨优恤,把总罗启雄、应廷吉、钟鸣、百总王世昭等各弁情事与张贵、张成名战走情形与特参江浙等事案内相同,俱经核明呈详前任总督赵御史题覆,应俟部议遵照归结,无庸再议者也。惟杨志道、谭圣朝房屋床桌二项价银共三十六两,脱逃狱犯林八、林南五二名,已行温州刑官追缉,另文呈报外,□□□职金协守备侯闰,因调防瑞安,贼陷失事,致奉题参查议。今奉咨提发审,遵讯本弁,当日瑞城被陷,坚称实为游击艾成祥通逆所致,似非同城疏防之比。今据厅详,谓闰与别案防弁马云龙情事相同。今云龙已经拟杖援赦,而闰亦事犯赦前,必否比例杖结,未敢擅专。其千总王虎、把总戴翊宸已奉给咨提解,尚未到浙,并祈题请宽限,俟提解到日究拟结案,伏候裁夺。今蒙取问罪犯,议得侯闰所犯,合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系革职守备,审有力遵奉□谕官员准折赎银二十七两五钱。查事在赦前,伏候裁夺,候解详允示施行。照出侯闰折赎银二十七两五钱,候详允示发落,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除崔世泰等钦遵释放,阵亡百总赵宗汤已经部议优恤,把总钟鸣、应廷吉、罗启雄、百总王世昭各弁情事与张贵、张成名战走情形,业经前任督臣赵国祚于康熙元年九月十六日以特参江浙疏玩等事案内核明题覆,无庸再议。其杨志道、谭圣朝房屋床桌价银,应俟抚臣追解,脱逃狱犯林八、林南五严檄跴缉外,该臣看得:革职守备侯闰,系特参江浙疏玩等事与大■〈舟宗〉贼船窃犯等事二案,缘瑞安失陷一事。奉旨究拟在案,祗因本弁□以军政斥逐回籍,前督臣于特参江浙疏玩等事内未结审结题请宽□,今始提解到浙,行据按察司详称:研讯本弁,当日贼犯瑞安,实为游击艾成祥通贼所致,非同城疏防之比,拟杖援赦招解前来。臣复严加亲审。查本弁事犯赦前,应否免罪,非臣所敢擅专。至于千总王虎、把总戴翊宸,俱经斥逐回籍,见在咨提,仰祈皇恩□赐宽限,俟二弁提解到日究拟结案,理合一并题明。臣谨会同巡抚臣朱昌祚合词具题,伏乞敕部查议施行,臣等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余继孟赍捧谨题请旨。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题,奉旨:该部核议具奏。
——录自明清料史戊编第一本一三~一五页。
·一○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
钦命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赵廷臣为欲弭倡乱之源、宜严惑众之法、仰乞睿鉴密□、以奠永安至计事:康熙元年十二月十二六日,据按察司称:奉臣案验本年十月二十日准兵部咨开该浙江总督赵国祚题前事等因,康熙元年八月十六日题,九月十三日奉旨: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案查康熙元年三月内,臣部覆浙督赵国祚欲弭倡乱之源等事一疏内,议逆贼张煌言本籍恐有遗漏逆属,应令该督密行依□缉拿。奉旨咨行去后,今据该督疏称:张煌言妻董氏、子张奇官奉旨解赴将军刘之源处,逆姐张氏,并夫傅鹗、子傅捷、女小女四名口押解到部,尚有未获傅显官一犯,另行严缉外,遍缉挨查,并无逆属子侄兄弟存留等因。既经该督查明各属并无逆贼张煌言逆属,取具各官印结在案,无庸再议,谨题请旨。康熙元年九月二十八日题,三十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如此密咨,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前来。准此,案仰该司照案备奉旨内及咨文事理,即便道行所属衙门,将张煌言案内未获傅显官一犯勒限跴缉,务期必获,□详解夺,以凭题覆,毋得隐匿,致干严究未便,速速等因。奉此,遵即备行宁波府转行各县严缉去后。催据宁波府知府徐化民呈称:遵即备行鄞、慈等五县跴缉去后,催据鄞县申覆,逆属傅显官屡经严缉,并无此犯,前具文申覆在案。今蒙行催,复又差傅挨家密缉,委无此犯名目,不敢隐匿,合具印结申送等情。又据慈豁县申覆:挨都逐图,多方跴缉,访无本犯隐匿在县,前经申覆在卷。□蒙严查,随即着差再四确缉,委无逆属傅显官踪迹,合具结申送等情。又据奉化县申覆:遵即差捕役遍乡严缉,并无逆属传显官名目,无从拘解,遵具印结申复等情。又据定海县申覆:遵即差役逐都逐图密缉,并无逆属傅显官踪迹,无从获解,备具印结申送等情。又据众山县覆称:差捕挨户遍缉,并无逆属傅显官踪迹,无从获解,理合具结呈送等情各到府。据此,并本府印结合就转送等情到司。据此,该本司案察使法若真查得:逆属张煌言妻董氏、子张奇官奉旨解赴京口将军处矣。逆姐张氏、夫傅鄂、女小女业已解部发回京口将军羁候,止有未获傅显官一犯严缉无获,取具印结,前经呈缴在案。今奉行司,勒限务缉,遵即复行宁郡所属挨查,并无踪迹,无从缉获。兹据该府各县复具印结前来,相应详请题结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海寇张煌言逆属傅显官一犯出外未获,业经前任督臣赵国祚于康熙元年八月十六日题明另行严缉在案。今据按察司详称:行据宁波府属县挨查遍缉,并无傅显官踪迹,无从获解,取具该府并各属县印结,并缴前来。除印结存案外,理合具实题结,伏乞敕部查覆施行,臣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余继孟赍捧谨题请旨。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题,奉旨:兵部议奏。
——录自明清料史丁编第三本二六三~二六四页。
·一一、耿继茂抄录伪侯郑泰来启(按本件日期,可参看王本东华录康熙二年八月庚戌条)。
谨启:向荷殿下从弭兵息民起见,推赤置腹,信使谆谆,以故多方纠合,遂专员赍缴印敕,随大疏入觐。私谓片丹可表,必仰荷清朝鉴照。乃廷议未悉海上情形,先后迟速,殊少安顿次序。而殿下亦未见再有方略指教。致使同侪多生疑阻。不佞泰竭尽心力,而群情难一,乃率所部将移舟北汛,停泊金山。兹者,殿下乃因二部之言,更惠函札,词旨稠叠,倍深感激。乃复商诸同志,更修前议。第明旨必先剃发登岸。夫既倾心归命,数茎岂所敢爱?盖年来所争等此耳。兹众志犹坚,思为生灵计,不得不筹其着落,黾勉以从。至于登岸,则思觐龙光,寤寐久之。第殿下之所以招徕,清朝之所以眷顾者,正欲暨讫声教,宽东南之忧。若举数十万之众,遽令从陆,在不佞泰固知清朝之诚,体殿下之心,而诸同志未必能通彼我之意。万一复滋纷纭,不惟负罪知己,清朝终不得收底定之绩。不佞泰既与殿下一心一德,凡所以告殿下,既无不信,而殿下之所相诏者,尤期为可行。愿详筹始终全局,使海上无震疑之心,而殿下奏谋国之效。谨专员布悃;仰祈裁察。临启无任瞻切。郑泰顿首拜启。
——录自明清料史丁编第三本二六六页。
·一二、抄录伪帅阮美手书(按王本东华录康熙二年十一月有阮美投降一条)
恭惟诸老台台阁下:泉飞温谷,敷刚柔兢絿之施;冰映梅心,具爽垲澄泓之概。朝家允赖瀚海,闻风欣慰欣慰。窃不肖发源漳郡,祖父迁居福清,堂构经营舟次,童稚惯习波筹。寓捕寇于捕网,示钓川乎钓国。从此驰驱闽浙,纵横吴嵩,谙水途而工水战,阮氏着望,家兄进起也。忆崇祯年间,虽称海不扬波,萑苻时或窃发。兄具网罗之志,克建讨贼之勋。石埔把总,实始基焉。嗣阅五转,则已锡爵而致荡扶侯。不肖时年方壮,擢任右镇。及竖绩台温,以前军左都督总兵官挂静波将军印。奈家兄殉难阵亡,诸勋连章荐不肖克缵前烈。随蒙恩诏宠颁,准袭荡扶侯爵。尤恐负乘,辞不赴就。佥议将士匪主,势在危急,叠蒙劝谕,不得不钦遵权宜,宠授敕命。继此各镇争衡,兼并蜂炽,则咸附国藩,听令节制。而胞侄英义伯骏拜入世戚,任前镇事矣。不肖深愤时事之集蓼,欲步逸叟于磻溪,挂冠僻岛,聊终余年。适福州闽安镇总镇范讳绍祖者,慨然以彤弓卢矢,招廷道左。不肖颇识时务,统■〈舟宗〉齐入闽安镇,以受约束于皇清。然膂力方刚。胸中尚有庸名之气。岂图一罹笼中,船兵掣散,资囊罄竭。又兼家计浩繁,日给不敷。穷途之惨,未有甚于此时也。
及部院陈讳锦出师泉州,会剿海上,总镇范首推不肖总督先锋摧寇,奋不顾身,冒死冲敌。至于金收战罢,船尽入港,不肖又独驾只舟,长驱捍御,捕擒数舰,凯奏旋归。则是不肖有大造于清也,政叙不肖微劳,厥彰公道。而总镇范迁升湖广提督,徨彷靡主,增忉怛耳。且英义舍侄,泉州与战,认领先锋,议者以不肖佐清,领助以胞侄,虚炮卖阵,致有脱漏之弊,疏虞之失。嗟嗟!皇清既置不肖于不用,明人又疑胞侄于私通,诚恐两弗相济,阮氏几难血食。无已,夙夜焦思,冀图出境,保全胞侄。然而恩有所报,义无可断,以此未插一船,未带一矢,挈眷入海,两相无负。正仿古去曹归汉、封缄府库之意,此中甚非得已也。
至不肖已住侄营,涂冕泥轩,厌绝军务,投纶垂钓,誓毕此生。奚天弗惠,陷阵覆军,歼厥胞侄,穷自悼矣!当事者亟将水师前镇付不肖补缺,非敢攘臂,冯妇贻讥,向令彼时力辞厥任,置若罔闻,其何以慰忠贞之魄而纠溃散之师乎?所以仍拔镇职,如履春冰,泪未曾不雨下阁也。过荷郑藩格外优奖,愈增感激,捐躯图报,何敢陨越?痛哉!中途崩殂,政出多门。冲人继绪,旧勋解裂,因之抚心酸鼻,势无底止。虽加升统领,祗属虚文,彼新晋武卫如杨富者,孑然鄙夫,虎踞海坛,横恣吞噬,变激兵民。不肖之会同协理后军周家政,合师讨罪,更图以破其垒。而周家政惧祸,波及决策,归命良有以也。不肖细思天祚圣德,历数已定,非无见几之智,切佩新朝之化。但鉴前车,踌躇未决。拟将屯耕训练,另辟遗地疆宇,无扼茅土,稽诸胜国,各有其志,易代尤钦嘉节。而富今体恤忠烈之门,更为倍挚,端不忍犁庭扫穴之加也。何幸欣逢诸老台台菁莪广化,云汉作人,华章宠贲,采及刍荛。尤荷端遣贵员,口宣机宜,深获肯綮。皇华原隰之章,重嘉赖焉。不肖自愧驽骀,何当伯乐之顾。第四境永清,一方启衅,寝兴自对,诚有负于赓歌扬拜之盛者。
兹议统■〈舟宗〉,息兵铸镝,永乐升平。倘朝廷以不肖之从前形迹,别生猜嫌,则重耳出奔,终难返国,夷吾射钩,未繇图霸。伏冀经画确当,转疏批夺,俾不肖安插得定,眷籍允赖。或令征战长驱,或令拓饷外洋,或令扼守关口,或令拨调属郡,罔不战守咸宜,措处无弊端,不致梗化剩余,奋沬江中,兵士繁杂嗟枵腹。不肖若不堪副职,深负重托,则治不肖之罪,以告九庙之灵。最恐事势甫就,羁縻莫展,万一残孽观望,侵扰重地,临时调遣,势已罔及,是不肖亟思竖勋而反难补过也。斯则暂追窦融、钱俶之风,总听之天矣。兹特委敝坐营都瞥邓嘉玉躬赴台端,面聆明谕,统布腹心,远辱还答,曷任激切披陈之至!
——录自明清料史丁编第三本二六七页。
·一三、兵部残题本
(上缺)外,随再移行防、捕二厅并诏安县逐一严查确看去后。续据该县回称:行据典史徐忠孝回称前由。又移准诏安营邵游击、汛防梅洲许游击各移前由到县,叙详到府。据此,随该漳州府知府孙扬会同兼管海防同知事本府知府孙扬、署粮捕通判事龙溪县知县利在三会看得:谢机一案,查奉部文,似以机口供为凿凿有据矣。夫所谓凿凿者一定而不移之谓也。今查粤省拏获谢机,文武屡次研审,而谢机口供屡次变易,遂可谓据供凿凿乎?查谢机于上年六月初七日被获,初在毛副将处,续于本月初八日在刘总镇处,后于本月初九日并十二日两次在澄海县与毛副将会审处,俱供四月二十五日就诏安悬钟登岸,往平和、饶平招人,今招有二百人,在诏安后山石洞,并未言及钟二十五名字。及七月内潮州府同潮镇会审时,而谢机始供在南澳付银二百两与钟二十五,乌山招人。后由悬钟港潜到溪雅墘,钟二十五家要二百人,钟二十五说漳潮水师出兵,人俱散了。倘若果有钟二十五入海领银,代为招人,何以前审三次,谢机并不直吐?及至今年二月,在广州、南雄二府粮官会审,谢机又改供鸡鸣时上岸,在诏安东门沉亚公店里住了三天,后往溪子边钟二十五住了十余天。岂溪雅墘有一钟二十五,溪子边又一钟二十五耶?似此闪烁之情,已不待智者而早知其为捏供矣。且查据诏安营邵游击抄录旧年八月内粤省镇道会审谢机口供,称系吴赤龟招伊投诚,遂乘船六只,带兵三百一十八名,板银一百六十两,板金八十块,牌一张,印一颗,小子三名,六月初五夜坐小船直抵盐灶,并未供出由诏安悬钟登岸,及到钟二十五家等语。今所谓据供凿凿者,仅以今年二月广南二粮官会审之口供为凿凿也。如此二粮官会审之口供为凿凿,则旧年八月粤省镇道会审之口供,岂又非凿凿耶?如以镇道会审之口供谓非凿凿而不究,则二粮官会审之口供又何所灼见而定其为凿凿耶?且二粮官会审之供,其人其地,俱皆乌有,况又前后互异,云非凿凿,真非凿凿也。比镇道会审之口供,如透引之吴赤龟实有其人,登岸之盐灶实有其地,若云凿凿,是真凿凿也。今舍真正凿凿而不谓凿凿,反以非凿凿而强谓凿凿,岂凿凿者如此之谓也乎哉?秦照之下,似无庸卑府反复喋陈也。缘蒙查取文武职名,除武职听该管镇将查报外,其文职捕官系诏安县已故典史丁成鳌、知县黄道弘。但该县四月间赴府清算钱粮。其海防系升任同知杨苞。又粮捕通判禹不伐,彼时代觐未回,但该通判无海防之责。至于漳州府知府即系卑职孙扬,但知府有不同城之例,应否免开职名,统在裁夺等缘由到道。
该本道参议陈启泰覆查得:谢机一案,奉部行严查经由福建登岸,同钟二十五招兵缘由,及汛守官兵何无觉察,有无故纵。至钟二十五等住址凿凿,称无踪迹,有无隐讳。逐一严查等因。遵行该府厅县及移漳浦镇营确查遍缉。今准营移覆与该府厅县详报。本道细核前后情节,谢机在粤,屡审屡异,变幻难凭。据其初获之供,云被盐灶伏防内丁所获,再云往吴赤龟家取银被吴赤龟捆解,后供吴赤龟招其投诚。是在粤所审拏获之情,则已三供三异。矣至上年六月初七至初八、初九、十二等日,镇协会同澄海县数审,又供由悬钟登岸,走往平和、饶平,招有二百人在诏安后山石洞,闻水师兵出,人都散了,斯时并无供及钟二十五之名。越至七月间,粤镇道再行会审,乃云钟二十五往南澳,向说乌山有二百人,即付银二百两与钟二十五来乌山招人。若使果有钟二十五领银招兵,当于获审时自宜直吐,奚待后来展转游移,方始供指耶?又续又云,银交吴赤龟投诚。是交银之说,在吴赤龟而不及钟二十五矣。迨至今年二月间,广州、南雄二府粮官会审,又改供鸡鸣时上岸,在诏安东门沉亚公店住三天,后往溪子边钟二十五家住十天。如此闪烁虚词,自相矛盾,揆之后供既交银子吴赤龟投诚,则前供交银于钟二十五招兵之说可不问而知为诬罔矣。从来贼案以初次口供为凭,尤必前后供词如一,无有变迁,方定信案。今查前后审供各情,节节悖谬,安得谓之凿凿可据哉?犹不特此也,据所供由饶平、揭阳至盐灶,再云至汾水关、黄冈到盐灶,续云吴赤龟密书差役往台湾叫机前来投诚,机乘船从台湾直到盐灶等情。今按盐灶实有其地,吴赤龟实有的人,俱乎凿凿有据。所供住宿钟二十五之家,始云溪雅墘,继云溪子边,又供住宿沉亚公店,今镇营府县挨查并无其地、其人。续云台湾径抵盐灶,地名与行止屡供莫据,则是由悬钟登岸之说,真魍魉难凭。历行该府县并历移该汛营,俱查无溪雅墘、溪子边其地,及无钟二十五、沉亚公其人。况供四月二十五日钟悬登岸,查旧年四月正当水师出海搜剿,战舰星罗巡缉,正在悬钟水汛,勿论谢机无由泊舟登岸,恐谢机未必敢身入重地也,此情理之断不足信者。故汛营查无是事,该县究无其地、其人实非有隐讳情弊,亦非官兵何无觉察,故纵出入,总在洞鉴之中。但奉取各官职名,勒令该府开报。文职捕官系诏安县已故典史丁成鳌、知县黄道弘。第该知县四月间赴府清算钱粮。其海防厅系升任同知杨苞。又粮捕厅系通判禹不伐,彼时代觐未回,且该通判无海防之责。其知府系漳州府知府孙扬,然知府有不同城之例。巡海道系署道印漳州府知府孙扬。或原其贼口妄供,杳茫无据,应否徼免,出自裁夺。其武官职名,镇覆所供人地无凭,难以悬责汛守将弁之疏防,无从开报。但谢机前后供指虚妄,今诏安县申详谢机与吴赤龟及防兵林兴在粤可鞫,似当研质其实,以定其情。既据该府厅县详覆与镇移前来,合无备列情由详请或再咨移粤督严行鞫实定案,统候酌夺。具由除详本督院外,备关移可(下缺)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五九二~五九三页。
·一四、福建总督残件
(上缺)并查明造册具题,以凭再议可也。等因。康熙五年十二月初七日题,初九日奉旨:依议,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到部院。准此,备牌仰司即便移明公、伯、提、镇将立将前修船只册报工料银两各数目,并钉麻等项价值多寡,严行确核估减画一,毋得参差浮冒,及损坏船只甚多,不行题估,又多修船五十七只情由,逐一声说,备具文册详报,以凭复核具题,毋得前糜滥,取咎未便等因。
奉此,遵即备移公、伯、提、镇确核查覆去后。随经本司查看得:进剿台湾损坏战船,案奉前李部院派定银数,行司支送公、伯、提、镇办料修葺。至各厅应修战船只数,本司时未与知。及至竣工之日,准各伯镇移到文册,本司察核,共计修完船二百三十一只,汇缴详题,原不知其有多修数目也。兹奉部文内开前部院题修船只二百二十七只。及查竣工报销册内,较原估只多修船四只,与部查多修五十七只之数又相逈异。即前册多修四只,本司委难查系何营多修之数,但恐转移各处,只照修完只数造覆,不行分晰前来,限期转瞬,及汇报之时,焉能臆拟。事关钦件,不敢不先详请。伏乞本部院俯赐检查前部院题修二百二十七只原疏稿册,某伯、某镇各修若干只,开示发司查对,庶知某处多修数目,移令各伯、镇从实声说,俾船数不至差异,限满回复有据,可免部驳之虞矣。更有请者:连江林总兵、兴化杨总兵俱经移驻他省,路途远隔,在本司莫能遥催,恐干稽误,理合一并详请。伏乞本部院移文二镇,令其确照部文核减,声说造册,星赍来闽,应限汇详,庶钦件统得早结矣等缘由,具文呈详。
随于康熙六年二月二十八日,奉本部院牌:据该司呈详到部院,据此为查征剿台湾动饷修船并多修只数,先据司详,已经本部院将某营多修若干,分晰明白题报在案。复准部驳,以价值多寡不等,多修缘由行司查照去后。今据前情,备牌仰司即将发来摘抄疏稿,速移各衙门,将多修船只逐一声说缘故,并价值等项,核定一式,毋得参差。并声明从前价值开报不同之故。该司复核开造,不得稽违。至左都督杨富、林顺已升任移驻外省,仍将发来该镇册各一本,俟别营核定妥当相符,查对杨、林二镇所报船料价值,系何项多寡不等,逐一开造照减清册,以凭具题,候部行该镇驻札本省查核可也。
奉此,复即通移催覆去后。随准海澄公黄梧覆称:为照康熙四年五月内修葺征剿台湾损坏战船十只,如(下缺)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五九三~五九四页。
·一五、兵部残题本
(上缺)飘往何所,均应听该督确查。伙贼应行闽、粤督提速行擒剿。至贼货通同变卖,亦应听两省总督严查题报。奉旨遵行去后。
又臣部覆福建总督张朝璘题前事内议:乌山贼到南友好城迎合海贼,必由西林径过,汛守各官并无追剿,或系粤督推诿福建,或系闽督推诿广东,应行两省总督严查,及讳贼各官职名,题报到日,将推诿情由一并再议。奉旨遵行在案。今据广督卢兴疏称:饶镇吴启丰、诏安游击张威远互相推卸,请敕两省委镇道等官会勘界址分明,庶罪过难饰。
又南■〈石寻〉海面系属界外,并无专汛官兵。至会剿乌山,系康熙元年十二月内邻近官兵自订夹剿,未经题报等因。查山海贼寇登岸挑货,杀伤官兵,岂容两省推诿?应如该督所请,敕令福建、广东总督委镇道会勘明白,将推卸情由具题到日,及汛守失事各官,一并再议。至自订夹剿,两省未经题报,应查取职名议处。但事在康熙四年三月初五日赦前,应免查议。再该督疏称:水师镇臣许龙、游击李培基虽与南■〈石寻〉隔涉,是否系其兼辖?行令该督查明题报。其贼船飘往何所,贼货通同变卖,该督疏内俱未指明,应仍请敕该督作速逐一严查题报。贼伙仍责两省督、提作速擒剿可也。至此案逾限缘由,既经该督题明,无庸置议。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六年三月十八日,兵部尚书都统臣噶出哈、尚书臣龚鼎孳、左侍郎臣罗敏、左侍郎臣刘达、右侍郎臣迈胤达、右侍郎加一级臣曹国柄、主事臣达乎理、主事臣杨兆杰。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五九四页。
·一六、福建总督张朝璘残题本
(上缺)璘疏称:总兵官马化麒□□□兵在铜山□□斩杀八百一十余名,淹□□□余□,获船三只。游击陈骥、陈彩等带领□兵,康熙三年十一月二十二、二十三两日,擒斩一千□百余□,沉获贼船船三十七只。游击董世满□□官兵溺死□八十余名,沉获贼船八只,亦系康熙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剿贼之数。至原来□数约有二千七百余人,贼船四十八只,俱已□□□尽无遗等因。查总兵官马化麒并游击陈骥、陈彩等率领官兵,将在铜山鸠集倡乱逆贼剿擒,及溺□□共二千七百余名,相应酌重议叙。总兵官马化麒、都督佥事洪□、副将林福、游击陈骥、陈彩、郑文星、张学尧、张威远、苏国臣、都司命书林超、守备颜斌、柯彩、方胜、守御所千总陈奇策、倪登友、千总陈仁、陈和、陈昌、黄凤、魄登举、王世太、杨三元、把总陈仕、蒋顺、叶好、陈月、□胜、高□、卢□、陈篆、林虎、陈杰、林台、钟隆、陈应龙、李彦□、郑□、黄金、林楠、王一新、部册有名外委效用官王辰、丁伍伦、李举、张杰、蔡玉、李春、黄新、孙尾、潘远、赖整、朱英、刘春、蔡斌、林赞,以上五十四员,均应各准纪录一次。外委官杨国栋、马得功、刘玉龙、韩士秀、投诚官董兴斌、陈参、武施瑞、李英、何使,以上九员部册无名,□不议叙。游击董世满、千总姜乘龙、陈兰三员,□沉获贼船八只,无擒斩之功,无容议叙。杨国栋、董世满等均应行该督酌量奖赏。把总谢仁、林彩,册内有名,疏内无名;把总许瓒,册开许赞,音同字异。以上三员,俱应请敕□该督,将互□情由□一查明,具题到日再议等因。康熙六年正月十三日题,本月十五日奉旨:依议等因密封到部,密咨到部院。
准此,随移咨水师提督转行该镇将等官钦遵纪录、奖赏,仍将把总谢仁、林彩册内有名,疏内无名,并许瓒名字互异,查明移覆,以凭具题去后。康熙六年三月二十日,准水师提督施琅咨开:案查原报把总谢仁及原把总林彩姓名,本提督俱经开列册内,其许赞原为许瓒,并无互异,合就咨覆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铜山叙功一案,部查把总谢仁、林彩册内有名,疏内无名,把总许瓒册开许瓒,疏开许赞,音同字异,查明具题。臣随移水师提督臣施琅咨覆前来。及细检旧案,水师提督臣施琅当日原移前督臣李率泰之咨内,把总谢仁、林彩开载无名,把总许瓒讹写许赞,前督臣止照咨移缮疏题报。至于该提督造报清册内开把总谢仁、林彩有名,把总许瓒名字无讹,乃前督臣未及复核,所以致有疏册互异也。臣莅任后,所接部咨□查,或各官同力一处斩杀,或系各处杀并原来贼数船只各若干,经臣逐一分晰明白,题覆在案。今奉部查疏册互异,非臣任内之事。至水师提督臣施琅原咨遗错,前督臣李率泰未曾复核,均听部议者也。但查前督臣已经病故,而水师提督臣施琅移报之咨在康熙三年十二月十九日,送册之咨。在康熙四年正月二十七日,俱在赦前,相应一并声明。理合具疏密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楼时玉赍捧,谨题请旨。康熙六年四月初八日,总督福建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二级臣张朝璘。
贴黄: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二级臣张朝璘。谨题为塘报事:该臣看得:铜山叙功一案,查把总谢仁、林彩册内有名,疏内无名,把总许瓒,册开许瓒,疏开许赞,音同字异,查明具题。臣随移水师提督臣施琅咨覆前来。及细检旧案水师提督臣施琅当日原移前督臣李率泰之咨内,把总谢仁、林彩开载无名,把总许瓒讹写许赞,前督臣止无咨移缮疏题报。至于该提督造报册内开把总谢仁、林彩有名,把总许瓒名字无讹,乃前督臣未及复核,所以致有疏册互异也。巨莅任后,所接部咨,系查或各官同力一处斩杀,或系各处斩杀,并原来贼数船只各若干,经臣逐一分晰明白,题覆在案。今奉部查疏册互异,非臣任内之事。至水师提督施琅原咨遗错,前督臣李率泰未曾复核,均听部议。但查前督臣已经病故,而提督臣施琅移报之咨在康熙三年十二月十九日,送册之咨在康熙四年正月二十七日,俱在赦前,相应一并声明。理合具疏密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谨题。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五九五~五九六页。
·一七、两广总督卢兴祖密题本
总督两广文武事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史臣卢兴祖谨题为塘报逆艘飘突、现督舟师追剿、谨疏上闻、并参疏玩武职事:康熙五年十一月初八日,准兵部咨该两广总督卢兴祖题前事等因。康熙五年七月十七日题,八月二十一日奉旨:兵部严察议奏,钦此,密封到部。该巨等看得:两广总督卢兴祖疏称:潮海密迩闽汛,台湾贼艘飘忽靡定,故南洋兵民迁移之日,臣即先檄潮州水师游击李培基督船出海巡防南澳等处,又令东海滘游击谢辉亮派防靖海诸汛,声援并御。乃据报贼船联■〈舟宗〉,外海游移,敢与官兵向敌。臣即行严督游击李培基跟纵追剿,驰调镇臣张国勋统领艚船夹击。惟是铺前游击李培基自拥水艉,留泊浮任,拨船轻发,以致损船伤兵。且已失■〈舟彭〉仔船三只,止报二只,玩寇之咎难辞等因。查兵丁疏凤等供称:李游击共领兵船三十只出海,只发我等十二只前去与贼对敌,被贼抢去船三只等语。李培基既经领兵,不行亲身追剿,止发千总杨国柱等船兵前往,遇贼船八只,将百总刘明球等三船,被贼抢去,又无救援。且将已失三船诳报二只。游击李培基相应革职。千总杨国柱既领兵前去对敌,失船伤兵,不能救援,又称追至后汐海面,又遇贼船三十五只,忽遇飓风大作,遂撤回等语,显系败遯支饰。千总杨国柱亦应革职。均追札缴部。李培基、杨国柱应请敕该督提拿与兵丁陈凤等对质,究拟具奏。员缺应行该督遴选谙练水性之人题补。至游击谢辉亮,既称派防靖海等诸汛声援,并御失船伤兵,何无前去救援?及由长山尾而上,二十七船虽称系游击李培基等所拨船只,尚有杨金目之船并各贼船共七十余只,游移海面,又杀伤兵丁,该管水师提镇等官何无即行亲身领兵剿灭?所司何事?并专汛兼辖及同杨国柱、李培基等前去各官职名,均应行该督查明,具题到日,一并再议。
再查疏称:福建提督施琅报:南澳上甘橘下有船五、六只对东北外洋而去,谅必是前日所探许总兵下杨金目叛出之船等语。据许龙回称:兵民尽入内地,船俱交缴,并无杨金目等语。此船是否许龙之船?应仍请敕该督再行详查明确题报。至各贼船,应请敕福建、广东督提作速剿灭。谨题请旨等因。康熙五年九月十一日题,十三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
依经备行去后,康熙六年三月二十八日,催准提督臣常进功咨开:移准潮州栗镇咨称:行据革职游击李培基呈称:该卑职查得南澳在外洋,向属南洋许镇之防汛。因南洋迁折,故调本营官兵船只出海,原非专汛,亦无兼辖。至于南澳上甘橘下有船五、六只,原系福建提督施琅所报,是否许镇之船,卑职不知其详。其各贼船,则经水师张总镇亲统镇标游击郭现元、东海滘游击谢辉亮会同卑职,各带兵船自西而东,往各海岛分头巡搜,于康熙五年十一月内擒获贼伙及船只,俱经解报在案。随有福建提标参将陈彩、随标都督钟瑞、游击陈升各督兵船前来会剿,移称官兵船只自北而南,搜至南澳,并无贼船情形。职等复与会师,再往巡搜,亦无贼船。是目今现无逆艘飘突内地者,理合回报等情到镇。据此,除将铺前营游击李培基、千总杨国柱、兵丁陈凤、卞勇、林成、李福、洪富、陈素、吴贵七名,于康熙六年正月十五日押发潮刑厅收审详解,其游击李培基、千总杨国柱原领部札先经咨缴送部外,拟合咨覆等因。
又准左路张镇咨前事内开:案查本镇于康熙五年五月内,承准总督庐部院照会,督差带兵船至东海滘巡勘形势。六月三十日酉时,承准督院照会为飞报贼情事内开:本年六月二十六日,据栗镇咨呈:据铺前水师游击李培基报称:六月二十五日午时,据右哨千总杨国柱报称:瞭望云盖寺山下有异色旗号船八只,扬帆而至,遂与贼对敌,攻沉贼船三只,约有贼一百余名尽皆溺死。百总刘明球、管队陈拱哨船二只进击,被贼大船乘风犁沉,伤兵三十二名。职即督兵至后汐,又遇贼三十五只,与贼对敌,忽遇飓风大作,海中不能湾泊,遂撤回至莱芜。其贼船现扎鸡母澳等情,转报到部院,照会到镇。即督师奋力击剿等因。承此,本镇当即督带镇标及东海滘较兵船驰往协剿。至七月初八日直抵南澳。据铺前水师游击李培基报称:贼已先遯。本营随督各营兵船,将潮海各岛湾港遍行搜缉,及飞会闽省悬钟、铜山汛将探剿,并无前项贼船踪迹。续承督院照会行镇,统领兵船,再赴潮海搜剿。随即督带镇标及东海滘营官兵协同潮镇铺前水师游击李培基兵船,并会合福建舟师,将闽粤交界一带海面岛澳港湾,彼此再三遍行搜剿。自十一月初二起日,至十二月初七日止,计潮海各处获焚奸宄藏匿空坏小船一十五只,阵获贼船二只,当阵击沉贼船二只,阵杀跳水淹死一百余徒,阵擒长发活贼九名,阵斩贼级一颗,及阵获盔甲、炮械,俱经解报在案。此外遍搜,据各官具报并无贼船踪迹矣。再查潮海一带,原非本镇统辖之汛,其专汛兼辖及同杨国柱、李培基等前去各官职名,又福建提督施琅咨开南澳上甘橘下有船五、六只是否系许总镇之船,请祈移行该汛镇将查报可也。
至奉查游击谢辉亮,既称派防靖海等汛声援,并御失船伤兵,何无前去救援情由,依经行据革职游击谢辉亮回称:康熙五年六月内,奉行派拨把总陈玉带船八只前去靖海汛防。查靖海隔南澳、拓林,相距千里,无凭前去救援等情呈覆到镇。据此合并咨覆等因各到提督。
案照先于康熙五年五月十一日,准本部院咨开:照得本部院的于五月初十日在省启行,前往潮州南洋,勘迁安插。惟是省河重汛及三水上下,为官差解运与客商往来通津,皆系营协分管。所有汛守事宜,应行通饬移会到提督,烦为查照,通饬各汛大小将弁,加谨巡防哨守,务臻宁谧。仍移左路张镇,订在五月终旬,带领兵船到东海滘迤东汛口听候相视汛要施行等因。随经本提督咨移张镇,星驰前往东海汛。随准张镇咨会左右二路现在艚船坐驾星往去后,本提督严饬各汛,居中调度,督催装造艚艘,以为东西策应之举。嗣后一闻警报,恨不能灭此朝食。随准张镇咨报:七月初八日直抵南澳,据铺前游击李培基报称:贼已先遯,遍缉无踪矣。本提督非不即行亲身领兵剿灭,但因左路张镇业经本部院会调统领艚船赴潮夹剿,本提督自应以内海汛防为重也。至如各贼船,业准张、栗二镇咨报,俱经遍搜,并无踪迹移覆在案,合并咨覆等因到臣。
随查同杨国柱、李培基等前去各官职名,尚未据开报。又经檄行按察司,确汛李培基等据实供报去后。康熙六年闰四月十一日,据广东按察司行据高州府推官江殷道亲讯李培基:当日出海同去各官,是何职名?据供:当初杨国柱遇贼中军杨自曦,已先于二十二日同把总徐起鹏差往井洲潭搜查遗民去了。又千总陈清润亦是二十二日差往长沙尾去了。把总叶良机先于六月初九日差往东海滘,会同联络布防。把总林锦雄已经病故。当日在南澳遇贼,则惟千总杨国柱供报在案,呈报到司,转报到臣。
随查别案为塘报事,康熙五年十一月初八日,准兵部咨内开覆福建总督张朝璘疏内称:杨金目及林暗二等带船叛出,复来游移海面。郑锦随欲拨船四十只前来招诱许龙各镇等语。广东水师提标并汛防各官,何无即行严查擒剿?恐有知情故踪情由,亦未可知。且该提督又何无题报?其杨金目、林闇二等是否许龙下人?并有无前来招诱情由?均应请敕下广东提督逐一严查明确,开列各官职名,具题到日,一并再议等因,题奉谕旨咨移前来。依经咨会广东水陆二提臣及照会潮州水师总兵官许龙确查去后,随据该镇覆称:职标官兵并无杨金目、林闇二等姓名。所有捐造船只,自职熙五年五月二十四日入郡,小船尽着兵民装眷入界,大船逐一查验交缴等情。臣复严诘总兵官许龙,据覆无异,并具结前来。第事关大案,臣又备咨闽省督臣覆查证据在案。
今照前因,该臣看得:塘报逆艘飘突一案,铺前水师李培基等拨船轻发,伤兵玩寇,经臣具疏题参,部覆行臣提究,员缺行臣遴选题补。游击谢辉亮派防靖海诸汛,失船伤兵,何无救援?并该管水师提镇等官何无亲身剿灭?专汛兼辖及同杨国柱等前去各官职名行臣查明具题。遵将李培基现在招拟另疏。其铺前一营,经臣于改设海门水师副将案内议裁游击,改设都司,另题请补外,兹准水师提臣移称:革职游击谢辉亮,斯时在靖海诸汛,距南澳敌贼海面相去窵远,因未及救援。左路水师革职总兵官张国勋,先经臣调剿,至七月初八日直抵南澳,盖已在李培基报贼遯之后矣,遂率师而还。复经臣再调赴潮,力行搜剿。随据报击获人船。臣已先后具疏参报在案。若水师提臣常进功,则因臣趋潮督迁,而左路已调赴援剿。当日以内汛为重,未有往潮,以致无由亲剿矣。至专汛兼辖职名,查南澳界外孤岛,原无驻兵专守,而镇臣许龙,向虽巡防,时已遵迁入郡,似应免议。至于随同李培基出海者,则中军守备杨自曦、千总陈清润、把总徐起鹏、叶良机,俱先分差井洲潭、长沙尾各处巡查会哨。若往南澳海面,遇贼失船伤兵,则惟千总杨国柱也。既经各查覆前来,理合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
再照案内杨金目船只,臣奉行察诘,不敢不慎,因同塘报事一案复咨闽省督臣确查证据,覆日另疏具题,合并殚明宽展。臣未敢擅便,谨密题请旨。康熙六年闰四月二十五日,总督两广文武事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卢兴祖。
——录自明清料史丁编第三本二六八~二七○页。
·一八、福建水师提督施琅残题本(靖海纪事上卷载有全文)
(上缺)官兵,付臣整练完备,相机进取。居者、行者各尽其力,则动出万全。前次东征,两阻风涛之险,逆贼虽未扑灭,人谋亦未允臧。投诚官兵,眷口多在彼处,新附人心,参差未一。鸠乌合之众,以事敻海之表,其不误乃公者,诚赖国家之福。臣奉有成命,勉应击楫,固逆知其难也。今臣思选拨将士,修葺船只,操练习熟,纪律严明,成算在胸,故敢虑胜而动。盖澎湖为台湾四达之咽喉,外卫之藩屏,先取澎湖,胜势已居其半。是役也,当剿抚并用。舟师进发,若据澎岛以扼其吭,大兵压近,贼胆必寒,遣员先宣朝廷德意。如大憝势穷,革心归命,抑党羽离叛,望风趋附,则善为渡过安插,可不劳而定。倘执迷不悔,甘自殄绝,乃提师进发,次第攻克,端可皷收全局矣。
但远征外岛,风信靡常,当假以岁月,不可限以定期。臣整备舟师,枕戈待时,或急遽以掩袭,或慎重以制胜。奏捷迟速,虽难豫定,然满腔血诚,贼一日未灭,臣一日未安。筹度时势,定当扫余氛而拯黎元,义不以贼遗君父。且数年以来,沿边江、浙、闽、粤,多设水陆官兵,布置钱粮,动费倍增,皆为逆孽未靖之故。如台湾一平,防兵亦可裁减,地方益广,岁赋可增,民生得宁,边疆永安;诚一时之劳,万世之逸也。若以臣言可采,伏乞皇上敕部议覆施行。缘系密陈荡平逆贼事理,字多逾格,贴黄难尽。并乞恩宥全览。为此,具本专差官曾旺赍捧,谨具奏闻,伏候敕旨。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一千三百七十九字,纸三张。右谨奏闻。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提督福建水师总兵官右都督臣施琅。
(贴黄)提督福建水师总兵官右都督臣施琅谨奏为边患宜靖、逆贼难容、谨陈荡平机宜、以效忠■〈忄欵〉、以奠永安事:窃照郑逆遁窜台湾,兹孔元章招抚回归,并无的当伪员同来输诚,未必有归诚实意,不如乘便进取,以绝后患。闽省水师及经制陆师投诚官兵,酌拨二万,合为劲旅。大小戈船二百只,选拨一百七十只小快哨一百只,选拨七十只应再造三十余只,便足配载各兵。加之数月操练,将领会议选拨。伏乞皇上赐臣稍以便宜,申严号令。又当敕藩、督、抚、提诸臣,催督修造船只,备足粮饷,选拨官兵,剿抚并用。义不以贼遗君父。如台湾一平,防兵可减,岁赋可增,民生得宁,边疆永安。倘以臣言为可采,乞敕部议覆施行。缘系密陈荡平逆贼事理,字多逾格,并乞恩宥。为此具本专差官曾旺赍捧,谨具奏闻,伏候敕旨。
——录自明清料史丁编第三本二七一页。
·一九、刑部残题本
一
(上缺)为何隐瞒等语。查(缺十一宇)诈银物之处,并无确据,而(缺八字)干证及过付之人,俱供没有。揆此,庐兴祖此七款贪诈要银之处是虚。据此,无容议。据知县姚启圣口供:总督卢兴祖差我追要入官之五船货物去来,我同詹其祯等候到澳去叫鬼子唩嚟哆等,说将五船入官货物收了给我。唩嚟哆等向我们说,五船货物所到之年,我们就送总督银一万三千两,将货物退给我们卖讫。若要赔补入官货物,商人所买旧货因禁截住在此,你们十分之内抽取四分,给与商人六分。及告诉总督,将我们仍着在澳住着,并叫海上贸易,若如此我们给银二十万。说时我将澳人给总督一万三千两银子之处未敢告诉,其余情俱告诉总督。时总督说,我将此事启奏。若准行,要银二十万。准行不准行,为启奏情由,必要银五万两。其先所买货物,十分之内抽取四分也好,即行。因此我告诉总督,商人程之复、李之凤等,你们澳里若有所买旧货物取去,十分之内,抽取四分入官。如此告诉李之凤等,先往澳去。我后去了,将商人所买对象,俱抽取四分。奉有不叫澳人迁移之旨,总督差伊家人师泰、陈得功并商人李之凤,叫我同到澳去,向澳人要二十万银子。如此说了,我带此三人到澳去,向澳人说,不叫你们迁移住了,拿二十万银子来。澳人说,若叫海上贸易,得给二十万银子,不叫贸易,那里得二十万银子。说定共给银十万两,先给师泰一千四百两,给陈得功二千六百两,买了珍珠、珊瑚、佛头、珊瑚树、大小珊瑚素珠送与总督。其一千两银子,交与刘益进。再有二千六百两银子,叫给总督,曾交与王庆吕。我带领众商人出所禁之界,非系我私到澳贸易等语。官货物,明知总督推与澳人卖了得银,而又借称运取官货物,带领众商人,出所禁之界到澳去,将商人买的货物,十分抽取四分不入官货物,反将卖得之价送与总督,同师泰等到澳去,向彝人说过,不叫你们迁住了,要二十万银子,将七千六百两银子要了,给与师泰、陈得功、刘益进、王庆吕送与总督。揆此,总督卢兴祖诈取澳人银货等物,俱系姚启圣伊身承当,做与心腹之人而行。其据姚启圣口供,因入官之货物不足,与詹其祯商量带了磁器卖与鬼子,所得之物赔补入官货物。差家人同程启文叫装了磁器带来,因此将五百五十两银子买的磁器,未曾装完船上,总督差人拿住等语。你系现任职官,借称官货物买了磁器,出所禁之界,私到澳去要卖,希图得利而行。知县姚启圣虽未与彭襄等盟誓焚表,结拜兄弟,但要拜了兄弟,互相看管,扶助贫穷,曾写过书。姚启圣系职官,反带领总督家人并商人出入严禁之界,将商人所买货物十分抽取四分,俱系伊身承当而行。又将澳彝人所给银物带来送与总督。据此,姚启圣照依出界律斩,事在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赦前免罪,仍行革职,永不叙用。据姚启圣家人李成蛟、卢应凤、张翼春、刘忠、张进忠、徐珍、施国宝、贾良材、张凤口供:我们同主姚启圣到澳去运取官货是实,非系私出贸易而行等语。李成蛟等虽未出私到澳贸易,跟随伊主姚启圣出所禁之界而行。据此,李成蛟等照出界例斩。据照磨詹其祯口供,我同姚启圣到澳去,将商人所买货物,十分抽取四分,并要赔补官货物,同姚启圣商量是实。我不曾管赊了磁器拿来要卖。将官货物赔完之日,将磁器之价同还。如此说来等语。据姚启圣口供:同我詹其祯商量,带了器卖与鬼子,所得之物要赔补官货物等语。詹其祯虽称姚启圣告诉总督,将商人去澳贸易,十分抽取四分补官物之处,我不知道等语。带领众商人出所禁之界到澳去,十分抽取四分,又同姚启圣赊了磁器,带到澳要卖,俱是真。据此,詹其祯照出界例斩。据商人程万里、吴培宇、黄拔华、方玉、李启、程之复、程启文、胡六口供:我们怎敢私出所禁之界贸易?知县姚启圣告诉总督之言,今往澳里装彝人入官之货物去,商人乘此便去贸易,十分抽取四分,如此传了,以致我们带了银子去时,查口之人搜查时,将银藏了出去,到澳买了檀香、胡椒等物带来等语。你既信姚启圣说总督之言传了去,又揆出口时将所带之银藏了出去,明知禁止,与姚启圣伙了同谋,违法贸易而行。据李之凤口供:因姚启圣传了带银去时,查口之人搜查时,将银藏了出去,到澳买了檀香、胡椒等物带来等语。既信姚启圣所传之言而去,又揆出口时将银藏了出去,明知禁止,与启圣同谋违法贸易而行。其总督差去时,同徐忠、潘鼎臣到澳去,向鬼子等将哆啰绒、伽楠香、珊瑚树等物折银七千两,要了交与潘鼎臣送与总督。又同姚启圣到澳去要银二十万。据沈献明口供,李之凤说你识货物,我往澳去,你与我同去带去,此去来并无货物带去带来等语。据李之凤凤口供:我将沈献明原说认识货物带去,此去来并无货物带去带来等语。沈献明虽称伊将货物不曾带来带去等语,同李之凤出所禁之界到澳贸易,而行程、万里等虽称因官船去了等语,明知永行严禁之界,就信姚启圣之言,虽贪利同谋出界到澳贸易而行。据此,程万里、吴培宇、黄拔华、方玉李启、程之复、程启文、胡六、李之凤、沉献明俱照出界例斩。查事俱在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赦前,均应免罪。唐凤鸣、谭守仁、吴宴官已经物故,无容议。伊等现在新旧私货物所卖之价,并抽取四分之货物,一并俱照追入官。詹其祯仍革职。据守备丘如嵩口供:我奉总督差行查五只船到澳去,将澳人所给一万三千两银子我拿来送与总督。又给我降香、毯子、银杯、缎子等物,我收了。其我向谭守仁、王位中说,审你们时我必取口供。如此说了,伊等给我二百四十两银子,我收了是实。俱自行招认。据师泰口供:我奉我主子卢兴祖差到澳里要二十万银子去,将一千三百银子买了珍珠、珊瑚、佛头带来给与主子。我收了一百两银子是实。自行招认。据部内给守备札付陈得功口供:我奉总督差同师泰到澳要二十万银子去,将珊瑚树五株、大小珊瑚素珠十八挂折算银二千六百两带来交给总督时,叫我暂且收着。其奉总督差查盐户去大义等,说我劳苦,给银一千二百两,我收了是实。自行招认。据潘鼎臣口供:我奉总督差同李之凤等到澳里去将彝人折算七千两银子的货物带来,交与江大受送与总督是实。其拿谭守仁去时要一百两银子是实。俱自行招认。据此,丘如嵩、师泰、陈得功、潘鼎臣因出所禁之界,俱照出界例斩,事亦在赦前,相应免议。所得银物照追入官。将丘如嵩、陈得功等守备札付追出,永不叙用。据商人王庆吕口供:知县姚启圣给我二千六百两银子,交给总督时,我将银交与江廷谟送与总督是实等语。据刘益进口供:姚启圣送与我一千两银子,我接了收着来。江大受家人从我陆续将一千两银子拿去,买了缎子、铁丝等物,说送与总督,拿去是实等语。据胡宗学口供:我同潘鼎臣等去拿谭守仁时,谭守仁之弟谭守礼给我银一百两,我收了是实。自行招认。据马成龙口供:我同潘鼎臣等同拿谭守仁去时,谭守礼给我二十四两银子,我收了是实。自行招认。据总督书手陈日生口供:江大受将一千两银子说系商人李启、郑先德给的,如此说了给我,我收了是实。自行招认。据此,王庆吕、刘益进、胡宗学、马成龙、陈日生俱合依过付之人与受财人同罪例,俱分别拟罪,事在赦前,应免罪。所得之银俱照追入官。将盐商给陈日生之一千两银子,将江大受获日查议。据何云虎家人李进伯口供:我拿我主何云虎银二千两买了缎子,要带到肇庆、新会等处贸易来。我伙计唐凤鸣向我说,缎子在此卖不得价,闻知往澳取官货物去,缎子暂收在我家,候趂取官物时,我们同去到澳贸易。如此说了,我放在我伙计唐凤鸣家来。不知何人之言,查界章京将缎子查看,无有情由,给还与我。后总督又差人将十七柜子收去,此内有我的缎子八柜,计三百有余,其余九柜俱系伙计唐凤鸣之(下缺)
二
(上缺)变卖等语到臣。臣虽原奉有安插澳彝系□抚职掌之旨,但海禁森严,不敢不行拦阻,批令该县再详总督,必当请旨而行。后督臣七月终自潮回省,见有臣批,八月初七日方行具题,不蒙俞允。从此官民理当遵守。忽于本年八月初八日,据督臣移札内云,拏获违禁船只李启祥等,扳有臣下人谭守仁、程万里、王位中三人,行府拿审。臣查谭守仁、王位中现在省城,程万里未曾拿住。臣以情事重大,不便久待,随将谭守仁、王位中先发总督收审,俟拿到程万里再送去后。该臣窃思边禁森严之时,何忽有此蔑法妄行之事?惊悚之极!反复以思,续于十八日将程万里锁拿回省,臣细加审问。据程万里供:小的一向守法,因南海县县丞张元台是姑表亲戚,他管市舶司,奉差下澳,叫小的跟随他去。香山县姚知县说奉总督明示,趂今往澳装入官的彝货,准商人跟去买货,只要四六抽分。小的因顺便往澳门,故此各处凑了些本钱,向姚知县说明买些货。姚知县给我一张印信朱标的票子。往澳里去的客商也多,小的不多认得,只认得吴培宇、黄拔华、程启文、方玉、李启这几个人。还有总督大老爷的管家师泰、浑名师破头、旗鼓陈勋宇、官商程之复、李之凤这四个人,小的都认得。他们买的都是细货,有好几个大皮箱装着。另外还有檀香、胡椒、鱼翅、豆蔻、木香儿茶,不知多少。姚知县、詹照磨、张县丞、谷吏目当时同去,后又回来,口上并不拦阻,都是知道来历的。把客货抽分明白了,才许装来上店等情到臣。当经问明住址,分差捕拿吴培宇、黄拔华、程启文去后。据拿到吴培宇前来。据吴培宇供:小的系福建人,住在香山乌石村耕种糊口。本年闰四月二十五日,有香山县姚爷往澳追取入官货物,姚爷出示招商,各商有旧货在澳的四六抽分,现买新货的加三抽分,代装来省。彼时各商思疑,姚爷当众人分付,回明总督大老爷,众商人才肯承领。小的装货一船,系檀香、胡椒等物,送单姚爷,除抽分外,秤验下船,现有抽点印票存据。詹照磨押船到省,分与各人领回。路上守口官兵盘诘,俱系姚爷说明等情。又供:小的船一只,是香山一六渡。别的船只,系姚爷分拨与众人,小的不在跟前。其余外江人多,都是李伯明带领,小的认不得,只认李伯明是总督老爷官商。各船货物都是姚知县、李伯明执掌,小的不敢问他等情。又据拿到方玉、李启前来。据方玉供:小的原领主子谭守仁本钱,先年在澳买了些槟榔、黑铅、胡椒、檀香,因禁了海,不曾装进来。小的也不指望了。今年四月里,香山姚知县说,奉总督老爷明示,但凡客商,不论换新货、装旧货,都许人去,只要四六抽分。小的是个小人,不知就里,因此就跟了去。又见四个官押了船,同我们去:姚知县一个、詹照磨一个、张县丞一个、谷吏目一个。还是他四个官押船回来。回来的时候,詹照磨先把货抽分明白了,才许装货到省城,搬上房子。现有姚知县印信朱票、抽点单子为证,不是小的私自去的。还有总督的大管家师泰、旗鼓陈勋宇、官商程之复、李之凤,都是往澳里去的。这四个人装的都是檀香、胡椒、珍珠、珊瑚珠、牛黄、冰片、翠毛、多罗绒这些好货,那个不知道。他们后来七月初头,还同姚知县坐了好几个船又去了一遭等情。随审李启口供相同。又据拿到程炳即程启文前来。据程启文供:本年四月里,回姚知县说,奉总督面谕招商,各商人搬回旧货的每十石抽四石,买新货的每十石抽一石,卖货鬼子每十石抽三石,也凑成四六之数,都是姚知县担承。詹照磨设立公案,照数抽分,才许上船等情。据吴培宇递出黏单抽点印票五张,方玉、李启递出吴宴黏单抽点印票一张,程万里递出程方玉印票一张。问票子共有多少?据供:商人也多,给的票子也多。有一个人一张票的,有几个号头合一张票的。臣念各犯所供,有总督管家、旗鼓等语。总督大臣,岂有遣人出界之理?事属骇闻,恐系谎供。据程万里、方玉等坚称,总督差人往澳是实。随经差官前诣水师提督衙门密行查问。现有把总阮玉报称:七月初七日,香山姚知县坐船一只,抚目苏昌十橹船一只、浆船一只,梁敬义浆船一只,又两广部院差官陈得功、师泰等坐船二只,俱经过横石矶口子往香山去等情。又据拿到黄拔华前来。据黄拔华供:小的系福建人,本年闰四月十八日,香山县姚爷分付各商说,奉总督(下缺)
三
(上缺)哆啰绒虫蛀,不是好的,给(缺八字)问姚启圣:据陈得功口供,给我(缺六字)我给回姚启圣,给姚启圣回鬼子等语。□□□称:陈得功一百两银子,说是师泰给的。给我时,我给回鬼子是实等情。审问总督卢兴祖:据知县姚启圣口供,叫澳人不迁移住着,要钱二十万两。住与不住,因为启奏,要银五万两。如此说定。奉旨不叫迁移,仍住在此,差你标下陈得功、家人师泰去要所说之银,同姚启圣到澳去,将珊瑚树五株,有琥珀佛头的大珊瑚素珠一挂、小珊瑚素珠十七挂交与陈得功送去,银子一千三百两交与师泰送去等语。此事是何情由?供称:奉有叫澳人入地迁移之旨,一日,王差伊标下佐领刘炳到我跟前来说,澳人向迁移去的人说,不叫迁移,并叫海上贸易,给银二十万。告诉时,我说我听见了,且慢慢定夺。后我具题请(下缺)
——录自明清料史已编第六本五九六~五九九页。
·二○、刑部等衙门残题本
(上缺)子。狱官说。无提督发来照票,不发。吴德将黄正我们二人作当,留在监里,叫我主要打发下海去诓出监之情,我并不知道等语。二次夹讯,陈寅、吴德虽供打发陈胜下海去之情,亚招不知道等语。亚招替伊主在监,又听信李晋明之言。知县姚启圣审问时,将吴德之名未曾说出。揆此,亚招因与吴德同谋知而替伊主在监将陈胜放逃情真。据此,合依谋叛知情故纵隐藏者绞律,杨选、李晋明、薛始俊、亚招均应绞立决。夹讯黎亚四,口供:我非系正身禁卒,系谭嵩雇我守监。狱官叫陈胜出监差我押去时,陈胜与我银六钱是实。当晚到陈胜家睡来,夜间乘我睡熟,陈胜等俱逃走。次日我亦逃走。我并不曾将陈胜放去等语。夹讯吴德口供:教黎亚四押去,乘睡熟我们逃走。逃走之情,黎亚四不知道等语。据此,黎亚四合依凡知谋叛而不肯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律,黎亚四应杖一百,折责四十板,并妻解部流徙宁古塔,事在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赦前,相应免罪。谭岳嵩、黄正、李旺、钱焕既经在监病故,均无庸议。李晋明、黎亚四并在监病故。谭岳嵩所得赃银,交与地方官着落家属照追入官。其千总张英虽供不知陈胜从我所守地方出入,既供从我所守地方出入,我有何辩等语,张英不行防守,陈胜从伊所守地方出入不知。据游击关麟虽供我系城守游击,住在潮州府,张英所守之口离城六十里,亦行文教张英严守界口,我亲身亦常去巡查,陈胜从张英所守界口出入,我怎得知道等语。关麟因伊钤束不严,以致千总张英守口■〈束〉疏,陈胜出入,张英不知。查定例凡军民违禁出海,该管文武各官不行查拿者,俱革职从重治罪等语。张英、关麟等系专守之官,均应革职。合比依各边将官并管军头目私役及军民人等私出境外砍木掘鼠,把守之人知情故纵,发烟瘴地面充军律,张英、关麟责四十板,并妻发烟瘴地面充军。其参领罗笔大、佐领硕尔岱吴世哈等,虽供我等屡次巡界,陈胜或系我等行巡时候我等过去之后去,或系我等末巡到之先出入,怎从知道。陈胜既供从我等所巡地方出入,我等有何辩处等语。罗笔大等巡查疏忽,以致陈胜从伊等所巡之界出入。查差去巡界满洲官员应治罪之处,无有定例。查管辖地方总督、提督治罪之例,军民违禁出海,总督、提督降二级留任等语。据此,参领罗笔大革去参领,销去加级;佐领硕尔岱吴世哈销去加级,俱罚俸一年。据副将许震、守备柯彩口供:自我等投诚以来,并不曾遇见陈寅,要教打发陈胜、梁子往贼郑锦处去。陈寅写书与我们之情并无等语。夹讯陈胜,口供:陈寅、吴德教我往福建许震、柯彩处去。若收留下,往郑锦处去的情由告诉,打发去;若不收留,不必告诉,你们私自逃去。如此说了打发去是实。我不曾往福建去,止到黄石洋地方去探陈寅等信息,从潮州府所属南阳出了界,乘贼船到郑锦处去等语。据此,许震、柯彩无庸议其脱逃。梁子、蔡新俱系叛犯陈胜案内重犯,严缉获日另议。再查定例内总督、提督、巡抚、总兵并该管官俱应治罪。除游击关麟、干总张英外,其未开有汛地文武各官职名,相应请敕新任督臣,将总督、提督、巡抚一并查取职名,具题到日再议。余俱照郎中色黑等议,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七年七月二十二日。刑部尚书加一级臣对哈纳、尚书加一级臣郝惟讷、左侍郎加一级臣蔡毓荣、右侍郎加一级臣王清、广东司郎中加一级臣杨于廷、员外郎加一级臣拜音察、员外郎加一级臣王定国、兵部尚书都统加一级臣噶出哈、尚书加一级臣龚鼎孳、左侍郎加一级臣罗敏、左侍郎加二级臣曹国柄、右侍郎加一级臣刘鸿儒、武选部郎中加一级臣纪振疆、都察院左都御史加一级臣王熙、左副都御史臣金世德、左佥都御史加一级臣王光裕、掌西山道事监察御史加二级臣莫洛洪、大理寺少卿臣廖旦、寺丞加二级臣洪士铭、右寺正加一级臣胡伦、左寺正加一级臣沉振豪。
贴黄:刑部等衙门尚书加一级臣对哈纳等谨题为犯弁抵换等事:该臣等会看得:陈胜因越界私自贩盐,将我拏获羁监。浼蔡新同吴德、陈寅商量,假称提督差官叫陈胜出监,放兵丁钱粮,诓陈胜出监。叫梁子同伴,打发往贼郑锦处去。且陈寅隐留奸细曹东官在家,陈胜、吴德、陈寅同谋叛情真,陈寅相应革职,陈寅、吴德、陈胜合依凡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斩律俱应斩立决,妻妾子女家属并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俱交与地方官查明解部,分别入官,流徙宁古塔,财产房地变价造册报部入官。曹东官系贼郑锦差来之叛贼,应斩立决。杨选既知查缉陈胜,不赴地方官出首,又同吴德送陈胜过河,与同吴德同谋放逃陈胜是真。狱官李晋明受陈胜出监礼银十两,与吴德同谋放逃陈胜情真。薛始俊同曹东官送陈胜、梁子上船,薛始俊同伊主陈寅、吴德同谋放逃陈胜情真。亚招因与吴德同谋知而替伊主在监将陈胜放逃情真。合依谋叛知情故纵者绞律,杨选、李晋明、薛始俊、亚招均应绞立决。陈胜等逃走,黎亚四不知道。黎亚四合依凡知谋叛而不首者责四十板,并妻流徙宁古塔,事在康熙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赦前,相应免罪。谭岳嵩、黄正、李旺、钱焕在监病故,均无庸议。李晋明等所得赃银,着落家属追入官。游击关麟因伊钤束不严,以致千总张英疏忽,陈胜出入,张英不知。张英、关麟等系专守之官,均应革职,合比依各边将官并管军头目私役及军民人等私出境外砍木掘鼠把守之人知情故纵,发烟瘴地面充军,张英、关麟责四十板,并妻发烟瘴地面充军。参领罗笔大、佐领硕尔岱吴世哈巡查疏忽,以致陈胜出入,参领罗笔大革去参领,销去加级,佐领硕尔岱吴世哈销去加级,俱罚俸一年。许震、柯彩供:自我等投诚以来,并不遇见陈寅。陈寅写书与我们之情并无。无庸议。脱逃梁子、蔡新严缉另结。其未开有汛地文武官职名,请敕新任督臣将总督、提督、巡抚一并查取职名,具题到日再议。余俱照郎中色黑等议。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七本六○一~六○二页。
·二一、兵部残本题本
兵部尚书都统加一级臣噶出哈等谨题为题明事:该巡实江南南界专管安辑投诚事务二等阿达哈哈番加二级肯赤黑等题前事内称:窃照臣等驻扎上海县,有城守黄浦营游击一员,额兵八百名,外有祯明水师右协副将一员、并都司千把各官,(缺六字)五十只,协防(下缺)
旨:肯赤黑等遣令巡察界限,安插投诚,原未令其干预地方事务。今肯赤黑等越行干预地方事务,奏请将上海县官兵沙船五十只,照旧存留,殊为可恶。尔部将肯赤黑色等干预地方事务情节,不行察议,但称不合,亦殊不合。着吏部一并察议具奏。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六○○页。
·二二、兵部残题本
(上缺)寨交与督、抚起造外,台寨之间交与提督、总兵、副将等俱修通路,两下有事,互相台上放炮,传报应援。其伸进海卫所山不能守护最难之处,臣等会阅,不令民去,亦无设兵弃置等因。康熙八年三月十六日题,四月初二日奉旨:建立台寨,安设兵丁,知道了。余着议奏。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议得:据都统济实等疏称:浙江温州府平阳县所属地方宽阔,前后所流雷渎、飞云渡二大江,俱通进海,有事一时应援不到。况系闽省交界边疆要地,止此一千四百余官兵,不足防守。应将裁去水师提标左营兵一千名、官兵官阿尔泰标下左营兵八百名、总兵官朱万化标下右营兵八百名、及三营官员,一并抽调,再添平阳县所属兵四百名,共足三千。应添设才能旗下之人总兵官一员管辖。平阳副将郑世雄,系海上投诚官,应调为衢州府城守员缺,将衢州副将孙加印调驻瑞安县。守备张成龙系海上投诚官,应调为严州副将,所属守备员缺,将严州府守备于安邦调驻。抽裁去水师提标前营游击刘世明等八员兵八百名,设防永嘉县所属宁村所等处。抽裁去水师提标右营游击刘成虎等八员兵八百名,设防乐清县所属盘石卫等处。乐清县副将标下守备张翼,系海上投诚官,应调为处州副将。所属守备员缺,将处州守备王尚林调驻。抽裁去水师提标中营参将王朝钦等八员兵一千名,驻扎台州府属太平县。其黄岩县驻扎总兵官阿尔泰标下见有三营兵二千六百名,应添衢州府兵四百名,共足三千,内有投诚兵三百名,于金华府兵内更调。其黄岩既有阿尔泰官兵,其副将于国柱并所属官兵,一并移驻台□□。其宁海、象山二县,俱伸进海,江港最多,路□□□□□□时应援不到,台州总兵官马士(下缺)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六本六○○页。
·二三、敕谕明珠等郑经比例朝鲜不便允从
皇帝敕谕明珠、蔡毓荣等:据尔等奏称:遴选地方文武官前往招抚,郑经亦遣使前来称愿投降。但以台湾之地,系其父郑成功所辟,不忍轻弃。言我等一经归顺,台湾即是朝廷地土,我等身体肤发,皆是朝廷所有,归顺全在一点真心,不在剃发登岸,愿照朝鲜例入贡等语。朕思郑经等久居海岛,阻于声教。今因招抚使臣至彼,即差属员同来,思欲抒诚归顺,深为可嘉。若郑经等留恋台湾,不忍拋弃,亦可任从其便。至于比朝鲜不剃发、愿进贡投诚之说,不便允从。朝鲜系从来所有之外国,郑经乃中国之人。若因居住台湾,不行剃发,则归顺悃诚,以何为据?今命内弘文院学士多诺前往,尔等会同靖南王耿继茂及总督、巡抚、提督等传谕郑经来使,再差官同往彼地宣示:果遵制剃发归顺,高爵厚禄,朕不惜封赏;即台湾之地,亦从彼意,允其居住。庶几恩讫遐方,兵民乐业,干戈不用,海疆乂安,称朕奉天爱民、绥怀远人至意。如不剃发投诚,明珠等即行回京。钦哉!故敕。康熙八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料史丁编第三本二七二页。
·二四、山西巡抚残件
一
(上缺)供,并无受贿放逃情由。□□□□□□他受了多少银子?有何人知道?据供:陈煌原不是正身。我因陈煌脱逃,猜疑是陈平卖放,因此开写,原不知道他要银子的事。他门既说施提督认得陈煌,就到施徙督跟前分辩去罢。审问林福:陈嵩告你是刘天赐的侄子,顶替林福,可将实情供来。据供:我是林福正身,不是刘天赐侄子。我是刘天赐带来的。见有林恢、李玉知道。审问林恢、李玉:这林福原是正身不是?据同供:原是正身,施提督认得他,不是顶替的。审问刘天赐:陈嵩告说,林福脱逃是你侄子顶替,如今这个林福是你侄子不是?可实供来。据供:林福是我带来的,原是正身,不是我侄子。当日林福故父林三在海上与我结拜兄弟,林福将我叫叔,陈嵩就说是我侄辈顶替林福。质审陈嵩:你告林福脱逃下海,顶替的是刘天赐侄,今审据林福供,他是正身,并不是刘天赐侄子,林恢、李玉俱供林福是正身,不是顶替的,有施提督认得,刘天赐亦供原是林福正身,不是他侄子,你怎么说?据供:林福原是刘天赐侄顶替的,他们都是一党,不肯实说。又问:既是顶替的,叫甚么字名?有人知道?又供:不知道他名字。顶林福的事有吴澄知道。随问吴澄:据陈嵩供,林福不是正身,说你知道可将实情供来,不得隐讳。据供:我不知道。又问陈嵩:你说林福不是正身,指吴澄知道,如今吴澄供说他不知道,这不是你谎告么?你还有何说处?又供:吴澄他原知道,众人行贿与他,因此不说。林福脱逃,我曾在建抚案下告过。又问:你说众人行贿与吴澄,众人是何姓名?行贿何人见证?又供:没人见证。若不是他受贿,为何不说?林福是否正身,到施提督根前就明白了。审问陈钦:陈嵩告你是施助顶替陈钦,你为何冒名顶替?从实供来。据供:我是陈钦正身,不是施助。我随副将何家璊、营主卓雄在施提督军前投诚,施提督认得我。若是冒名顶替,情愿认罪。见何家璊、卓雄都知道我。审问何家璊、卓雄:这陈钦是正身不是?据同供:陈钦是我二人带领一起投诚的,原是正身,施提督认得。若是施助顶补,我们情愿认罪。质审陈嵩:你告陈钦是施助顶替,今审何家璊、卓雄,同供陈钦是同他们一起在施提督军前投诚的,认得是督陈钦,不是施助顶替,如虚甘罪。这明是你诬告,还有何辩?据供:陈钦不是正身,原是施助顶补,何家璊、卓雄与他们是一党,不肯实说,教我怎么样?只教施提督认罢。审问陈平:陈嵩奏告你受廖斌央求,谎递甘结,将斌妻妾假称姑嫂发回,你将实情供来。据供:当日因廖斌脱逃回家,我拏廖斌不在,将他嫂婶拿来。到会安县,廖斌自己投到。因他嫂婶册上无名,因此发回,并非廖斌妻妾。廖斌脱逃情由,前已供明。又问黄谦今在何处?又供:黄谦在福建,缘事不曾来。质审陈嵩:你告陈平将廖斌妻妾谎递甘结,假称姑嫂发回,今审陈平供,拿的是斌嫂婶,因册上无名发回,不是廖斌妻妾,是也不是?可从实供来。据供:陈平当日拿的原是廖斌妻妾,他如今不肯实说,教我说甚么?审问黄辉:陈嵩告你是曾暹招的全仔顶替,当日曾暹在何处招你?为何冒顶黄辉?可将实情供来。据供:我是黄辉正身,不是全仔。我在施提督军前投诚效劳,施提督认得我。如我不是真黄辉,情愿认罪。见有周亨宣、林瑞知道我是正身。审问周亨宣、林瑞:这个是真黄辉不是?据同供:是黄辉正身。当日曾在施提督标下效劳,施提督认得他,我们不敢假说。若不是黄辉正身,情愿认罪。审问曾暹:陈嵩告你招衢州府营头逃兵全仔顶替黄辉,你为甚么将逃兵全仔顶替黄辉姓名呢?可将实情招来。据供:黄辉正身见在,我并无招全仔顶替黄辉的事。质审陈嵩:你告曾暹招的逃兵全仔顶替曾暹,今本司审据黄辉供是正身,并不是全仔顶替,有施提督认得他。曾暹亦供并没招全仔的事。你怎么说?据供:真黄辉顶替了陈国策,这个是全仔顶口黄辉。又问:据你说黄辉顶陈国策,全仔顶黄辉,有何人知道?据供:有林瑞知道。随审林瑞:据陈嵩供说全仔顶替黄辉,黄辉陈国策,是你知道,你可将顶替情由从实招来。据供:我只知道黄辉、陈国策俱是正身,并不知道全仔是谁。又问陈嵩:你指的证见(下缺)
二
(下缺)带他来不是?据供:原是我带来的。又问:□□□升,这王三娘既不是王仕璋正身,你们就该出首,为何隐匿不首?据同供:自海□□身就是这个人顶着王仕璋,从前不知道。前日在潞安府审他,才供出他叫王三娘是实。质审陈嵩:你告说王仕璋带书与陈平,雇人顶替,今审陈平供,并没带书雇人顶替的事。当日那王仕璋的书是何人带来?再有人知道?据供:书是个和尚带来,有林良璇、陈升知道。审问林良璇、陈升:那王仕璋果有与陈平带的书□来么?据同供:我们并不知道。又问陈嵩:你指的干证都说不知道带书子的事,你有何说?又供:他们原见□都是一党,不肯承认。审问黄辉:册开又一黄辉脱逃,当日报部来么?据供:黄辉逃了,报告游击王肇春,转报浙江范抚院部□□。审问萧然:陈嵩告你是萧美顶替萧然名字,可实供来。据供:我是肃然正身,萧美是我乳名,我同施璋一起施提督军前投诚效劳,施提督认得我,见有施璋、陈捷都知道我正是身。审问施璋:这萧然原是同你一起投诚的么?他是正身不是?据供:萧然是与我一是投诚的,原是正身。审问陈捷:萧然是萧美的顶替么?据供:萧美是萧然的乳名,不是顶替。又问施璋、陈捷:这萧然,施提督认得他么?据同供:施提督认得。若不是正身,我们情愿认罪。质审陈嵩:你告萧然是萧美顶的,今审据施璋、陈捷俱供萧然是正身,萧美是萧然乳名,不是顶替,如虚认罪。你如今怎么说?据供:萧然是萧美顶替,他们都是一党,不肯实说。只教施提督认罢。问陈平:你既系官头,为何纵放陈申脱逃,令李炳手下伙兵顶替,复行放逃呢?据供:陈申康熙八年五月内脱逃,报过福建督、抚两院,俱有卷案。伙兵没有顶替,不曾纵放他,也无复行脱逃的事。问张兴:那陈申逃走,伙兵怎么顶替?又行复逃来?据供:陈申在建宁脱逃,曾报过院,并无顶替复逃的事。问陈嵩:如今陈平、张兴都说并没有顶替复逃的事。你说伙兵顶替,那伙兵叫甚名字?据供:我不知伙兵名字。陈申逃了,原不知他报过,因此讦他来,这是我不是了。问陈平:那林发脱逃,因何雇人顶替?如今又见在食粮呢?据供:林发于八年五月内逃了,报过部,并无人顶替,也无食粮的事。问林玉:那林发是何人顶替?在何官标下食粮?依实供来。据供:当时林发逃了,就报过上,那有顶替食粮的事?问陈嵩:这陈平、林玉俱说没顶替食粮的事。昨潞安府查食粮册内,并无林发名字,你还有甚辩处么?据供:原没食粮的人,是我错告了,情愿认罪罢。问黄招:你是兴仔,怎么顶替黄招呢?据供:我是黄招正身,曾在施提督军前投诚,并不知兴仔是谁。又问:既是正身,有谁知道?供陈平、陈珍知道。随问陈平:你为甚将兴仔顶替黄招来?据供:这就是黄招,并未顶替。问陈珍:这陈嵩在部里供你知兴仔顶替的缘由,从实说来。据供:这原是黄招正身,没有兴仔顶替的事。随诘问陈嵩:你说黄招是兴仔顶替,如今陈平供是正身,就是你在部里供的干证陈珍,也说是正身,你还有话说?据供:他们通是一党,不肯实说,教我说甚么呢?只教施提督认罢。审问酉仔:你因甚顶替陈顺?据供:酉仔是我乳名,陈顺是我主子,因为年老,中军沉明义因我惯水,教我顶替是实。如今主子见在福建。又问:你顶替主子食粮,再有何人知道?又供:曾暹知道。随问曾暹:这酉仔原是顶他主子陈顺么?据供:因他主子年老,中军沉明义奉文裁汰老弱,教他顶替。又问陈平:你因甚纵放陈顺,令酉仔顶替呢?据供:他顶替在先,投诚在后,我不知道顶替,也没纵放陈顺是实。问陈嵩:如今酉仔供顶替他主子,是因陈顺年老,沉中军教他顶替来。如今陈顺见在福建。就是你的干证曾暹也说是实。陈平也供没有纵放陈顺。你怎么说呢?据供:他众人都是这样供,我也没的说了。审问郭酉:你是逃兵荣仔,怎敢顶替郭酉呢?据供:我是郭酉正身,并不知道荣仔是谁。又问:你是郭酉,有何人知道?据供:有杨志、陈成、蔡文知道随问杨志、陈成、蔡文:这郭酉是正身么?据杨志等三人同供:郭酉与我们一起投诚,原是正身。又问:这陈嵩见讦他是荣仔,为何不实说呢?据供:他原是郭酉。如他不是郭酉,日后有人告发,我们情愿甘罪。又问蔡良佐:你是陈嵩部里供的干证,可实说是郭酉不是。据供:原是郭酉,怎敢妄说。审陈嵩:如今郭酉与杨志等三人俱供是正身,你指的干证蔡良佐也供是正身,你为何无端妄讦呢?据供:他们都是一党,不肯实供,教我说甚么呢?审问李炳:你是甚么人?叫甚姓名?因何顶替李炳?从实供来。据供:我叫李京,我兄李炳于七年内因为年老,中军沉明义将我顶替兄名,有陈升知道。审问陈升:他是李京不是?因何顶替李炳?据供:是沈中军因李炳年老,教李京顶他兄名来。又问陈平:你因何纵放李炳,教李京顶李炳来?据供:他是七年顶兄李炳,有他本管官张秦知道。问张秦:李炳是你甚么人?为甚教李京顶替呢?据供:七年内沉中军嫌李炳老弱,教李京顶补兄名是实。审问林升:你是陈嵩部里指的干证,他是你家丁福仔不是?据供:他是李京,因他兄年老,沈明义教伊顶替,委实不是福仔。审陈嵩:这个人众人都说是李京,沉明义教顶李炳,你干证林升也供是实,你有甚么说的,你说来。据供:他们都说不是福仔,就不是福仔罢了。审问陈平:你怎么将庄昆顶逃守备杨好?又将庄昆家丁攀仔顶替庄昆呢?据供:庄昆与都司陈清一起投诚,在水师军前效劳,只教提督认罢,没有顶替的事。又问陈清:这人是庄昆不是?据供:我与庄昆一起投诚,并没有顶替缘由。审问庄昆:你因何顶替杨好?据供:我与陈清一起投诚,无有顶替的事,周亨宣也知道。问周亨宣:这庄昆原顶替来么?据供:庄昆并顶替是实。又问陈清、陈平、周亨宣:这陈嵩明明讦奏庄昆顶替杨好,怎么不实供呢?据陈清等同供:他原不曾顶替。如日后有人告首顶替是实,我们情愿同罪。随面质陈嵩顶替情由,陈嵩无词以对。又问:查你口供,你在部里、府里俱供是举仔,如今又称攀仔,原是攀仔、举仔呢?据供:原是攀仔,是我供错了。审问陈平:你纵放柯明吉脱逃,将衢州不知姓名之人顶替,是怎么说?据供:柯明吉脱逃,他是刘天赐所管的人,已报过院了。问刘天赐便知道。审刘天赐:柯明吉既是你管辖,怎么教人顶补来?据供:柯明吉是我带他投诚,在潞城垦荒,与黄澄同在潞城脱逃,已报过院了,林盛、蔡吉都知道。审问林盛、蔡吉。据供,与刘天赐无异。又问刘天赐、陈平:你一个是官头,一个是柯明吉管辖的官,柯明吉是钦案有名之人,逃了就该呈报。今本司查潞安府报文,柯明吉于六月二十三日脱逃,至十月二十二日始据潞安府呈报,见有报文可据。这不是你等报迟了么?据陈平供:我往省城领饷去,不知他逃走,不曾早报是实。又据刘天赐供:我原不知他逃走·所以报的迟了。问陈嵩:你既疏称陈平纵放柯明吉脱逃,陈平将不知姓名之人顶替,如今他众人俱供没顶替的事。那顶替的人叫甚名字?据供:我不知他名字。又问:你既不知,你投诚伙内再有何人知道。据供:伙内也无人知道,只说柯明吉逃了。若不是陈平纵放,为何六月逃了,直至十月始报?乞详情罢。审问郑毓:你是卓雄之侄卓泉,为何顶替郑毓?从实供来。据供:小的先名卓泉,后在海上改名郑毓是实,并不是卓雄之侄,在施提督军前投诚,林良璇、谢佑都认得我。问卓雄:这卓泉是你侄儿么?因何顶替郑毓来?据供:卓泉虽与我一姓,并不是一处人,怎么是我侄子?他改名不改名,我不知他。审问林良璇、谢佑:你二人知道卓泉是顶郑毓的么?据供:他原是卓泉,后来改名郑毓,也不是卓雄之侄。随面诘陈嵩:你疏称郑毓是卓雄之侄卓泉顶替,如今林良璇说郑毓原名卓泉,在海上改名郑毓,就是你部里指出的干□谢佑也说不是顶替,卓雄也说不是侄儿,你怎么知他是顶替呢?据供:他原是卓泉顶替郑毓,如今他们都不肯实说,只教施提督认去罢。问陈平:你为何将丘贤放逃,教人顶替,到钱塘又逃走呢?据供:丘贤因年老,在海澄时,沉明义教他兄弟食粮顶伍。后来到钱塘逃了,曾报过部。又问周亨宣、林玉:这丘贤怎么逃?从实说来。据供:丘贤年老,是沉明义教他顶替来,后来逃走,官头陈平报过是实。审问陈嵩:这陈平、周亨宣、林玉都说是丘贤年老退粮,在海澄时沉明义教伊弟顶补,原无放逃的事,你怎么说?据供:他都是一党,不肯实说,教我说甚么?审问林弼:你是卓雄之子卓启,为何顶替林弼?据供:我□名林弼,不是卓雄之子,随副将何家璊在施提督军前投诚,谢佑也认得我。问何家璊:这是真林弼么?据供:林弼随我投诚,原是本人。审据卓雄供:这林弼是我当日标下管队来,并不是我子,我子名叫春郎,见在潞城。这都是陈嵩诬告哩。随审陈嵩:如今副将何家璊说林弼随他投诚,他认得是正人,谢佑也说是正人,卓雄说不是他儿子,你还有何话说呢?据供:他原是卓雄之子卓启,如今他们都是一党,不肯承当,我还说甚么哩?只教施提督认罢。审问叶昆:你叫甚名字?为何顶替叶昆?若不实说就动刑了。据(下缺)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七本六○三~六○六页。
·二五、兵部残题本
兵部尚书臣科尔可大等谨题为垦荒既奉俞旨、条款应宜详备、谨因部覆、再沥愚诚、请敕一并酌议、以收实行之效事:该臣部覆浙闽总督刘兆麒题前事内开:康熙九年九月十一日,准福建提督臣王进功咨开,准臣咨康熙九年正月二十二日,准兵部咨,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内该本部覆浙闽总督刘兆麒题前事等因,康熙八年九月初五日题,十月二十六日奉旨:徐登第等着议处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案查康熙七年十一月覆原任福督祖泽溥一疏内,议施琅标下并陆路提标漳州随征右路建宁各协营下投诚授札官兵一百八十员,不叙及各项效用等官共一百二十九员,兵丁五百六十四名,应移驻山西,奉旨遵行在案。今据浙闽总督刘兆麒疏称:移驻山西投诚授札官一百五十九员,不叙官一百零七员,兵四百九十五名,并眷口数目及脱逃事故缘由,并不严加约束之该管官职名,造册具题前来。除都司佥书杨忠归农情由另疏查议、及病故官兵应无容议、缘事留闽候审各官应俟审结听该督另题到日再议移驻、其署都督同知钟瑞脱逃情由臣部已经另行查应俟题到另议外,查移驻投诚官兵该管官自应严加约束,何得任其脱逃,殊属怠玩,均应分别议处。查脱逃守备黄升并未叙官柳明元等十五员,该管副将徐登第、已升广西浔梧副将参将沉明义,脱逃兵丁陈元等十四名,押送守备管千总曾彪,以上三员应各罚俸九个月;脱逃兵丁郭奇等二十六名,该管游击李自读应罚俸一年。查沉明义因游击陈骥拿良民顶补投诚,押解隐匿不报,解任提审李自读因才力不及,又系年老,降二级休致在案,所罚之俸应交户部,照原任追银。脱逃守备杨贤,该管游击黄朝用脱逃未叙官黄爱,该管游击郑魁脱逃未叙官林巧,该管守备颜斌脱逃未叙官郭忠等三员,该管副将袁如桂,以上四员俱备罚俸六个月。内查郑魁为特参贪婪案内革职,无容置议。脱逃各官兵应开单通行直隶各省严缉务获。至续报册开干总施凤等十二员,随征厦门等岛功授千总及未授札官何使等七员,俱造入外委册内,应否移驻,听候部示等语。查功加外委官,虽例不食俸,但该省投诚革职未叙食粮等项,俱经移驻,其施凤等十二员及署都司佥书陈凤、把总朱胜、李卿及未叙官何使等七员,均应移驻。其兵丁吴极等十四名,虽称点汰,但系移驻兵丁,不便准其汰革。此官兵及先议移驻之千总曾旺、把总施荣、革职都督佥事洪弼,均应行令该督差官一并押送山西,听户部照例拨给荒田并牛种等项。内查陈凤既称委系疯瘫不能动履,李英、林朝见在候审,应俟审结、病愈之日,听该督题报移驻。再查册内虽开未授札官许大使、林胜只身在漳浦县投诚,随经安插漳浦县地方,嗣游击喻三元改防诏安,此二人愿随来诏。只身从役,原不在随标之例等语。但当日有无题报安插归农情由,未经说明,不便遽议。应行该督查明,具题到日再议等因。康熙八年十一月十七日题,本月十九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部院。准此,除行布、按二司驿传道遵照外,合就移咨,烦为查照将脱逃官兵严行各营查缉。至移驻各官,除施凤应俟臬司查审密报水营官员一案审结完日另行题请移驻外,其余各官兵查照原册,并原水师提标革职都督佥事洪弼,行令开报眷口实数,移明藩司道议给口粮夫船,仍即选委营官长送,限定起行日期,一并见覆。至未授札官许大使、林胜只身投诚,不在随标之例,当日有无题报安插归农,并希确覆,以凭具题施行等因各到提督。准此随即通行各镇协营遵照去后。
又为垦荒既奉俞旨等事,准本部院咨开,康熙九年二月二十七日,准兵部密咨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内该本部覆浙闽总督刘兆麒题前事等因,康熙八年十月二十六日题,十二月初三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议得:浙闽总督刘兆麒称:授札游击谢煊病故,眷口已发回原籍。又脱逃不叙官黄吉、兵丁陈含并未经遣发之先脱逃,不叙官柳明元,俱经缉获,听候部议。并移驻四川、湖广、山西三省官兵自福州省城起行以后逃故数目,并疏防各官职名造册具题前来。除病故淹死官兵无容议外,查移驻四川投诚不叙官潘奎等三员,家眷四口,兵丁十二名,丁厮三十六名,移驻湖广投诚兵陈明等九名,小厮二名,移驻山西不叙官张贞等三员,兵丁何斌等七十四名,小厮眷口三十名口,又脱逃丁厮十九名,逃故丁厮十八名,此不行严加约束之该管各官,均应分别议处。但伊等俱事在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赦前,相应免罪。脱逃官兵应开单通行直隶各省督抚、提督严缉务获。至册开逃故丁厮,该督既称未据开报花名数目,俟各官回闽之日,另查开报等语,应行该督逐一查明,另造清册,具题到日再议。所有拏获不叙官黄吉、柳明元、兵丁陈含、并家眷二口,俱系奉旨移驻官兵,擅行脱逃,殊非法纪,应行处分。事亦在赦前,相应免其处分。行令该督、提作速差官押赴各移驻省分。其病故游击谢煊、淹死守备蓝文基、杨贤、千总廖廖四员,俱移咨户部除俸,各弁札付仍听该督缴部注销可也等因。康熙八年十二月二十日题,本月二十五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部院。
准此,又为禀报事,准兵部咨,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浙闽总督刘兆麒题前事等因,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题,康熙九年正月初七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该臣等议得:浙闽总督刘兆麒疏称:脱逃千总潘远并妻尤氏、子报仔经千总杨成缉获,尚有小厮陈长不知下落。又潘胤科与远毗屋而居,窝隐不行首报,统候部议等因。查千总潘远系奉旨移驻之官,自应遵旨前赴山西,何得规避潜逃,并窝隐不报之潘胤科,均应严加议处。但事在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赦前,俱应免议。再查潘远札付,先经该督题缴注销在案,亦无容议。仍行该督差官将潘远并妻男押赴山西,并通行直隶各省免行查缉,未获小厮陈长案候缉拿可也等因。康熙九年正月二十六日题,二月初二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部院。各咨到提督。
准此,为查移驻山西一起内,除游击张杰、都司佥书林超、王振、署都司佥书黄谦、守备董兴斌、千总施凤、未授札官李英,俱因缘事留闽候审,准有本部院咨文,现在题结,应俟部覆到日另候移驻等因。又千总施玉一员,已经起发到省,随准部院咨文,为闽盐之坏已极等事内开,施玉系私抽盐税案内有名人犯,自应留闽候审。除行臬司遵照,如汇报各官兵起行,应报明内部,俟结案之日,另行移驻等因。又署都司佥书陈凤,据署本标中军参将事副将张应诏呈称:本弁原患疯疾,迄今调治未愈,不能动履,难以起发,取有医生、地邻甘结在案等情。又革职都督佥事洪弼,据署海澄镇邵武副将徐登第呈称:未奉部文移驻之先,已于康熙七年十一月内脱逃,未授札官黄煌亦于康熙八年八月内脱逃等情。又未授札官许大使一员,准漳浦镇咨开,已于康熙八年六月内脱逃。其林胜一员,现在,但奉部文内开,林胜、许大使当日投诚有无题报安插归农情由,具题到日再议等因。今将林胜仍交漳浦镇收管,俟部覆到日遵行。至福宁镇标汰兵吴极等七名,准该镇咨开,俱于康熙七、八两年陆续病故,现取无弊甘结通报在案。又同安城守营汰兵丘台等七名,据副将赖玉呈称:于康熙七年十二月内奉前任总督赵部院汰革之后,内丘台、陈元、杨科等三名病废不知亡故,遍寻无踪,而吴劝、刘忠、陈子、陈发等四名,俱于康熙七、八两年陆续病故,现取无弊甘结通报各等情。所有现在应行移驻水师提标拨归陆提千总柯荣、刘春、张功、林闰及前奉差护送原水师施提督眷口进京回守御所千总曾旺等五员,又海澄千总林锡、施为艮、施聘、朱英、张超、未授札官何使、林赞、许鸿、把总朱胜、李卿及前奉差赍原水师提督王命旗牌敕印进京已回把总施荣等,共一十一员,又原水师提标脱逃已获千总潘远、未授札官柳明元等二员,又福宁镇标脱逃已获兵丁陈含、林九二名,通共官兵二十员名,随带男女眷一百五十名口,内除三岁、四岁、五岁小孩七名口不计外,实一百四十三名口,业经议委福州城守右营中军守备晋淑玉将前项、官兵眷口,于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四日,自省长行管押,移驻山西。又续经遣发原水师提标拨归海澄镇标千总施超一员,并缘事已结未授札官苏国瑚即苏升,(下缺)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一一~六一三页。
·二六、兵部残题本
(上缺)以题报,合再咨查,烦为察照,希再查明该营当日□许大使、林胜投诚之时,或止报督提镇衙门安插,或曾通报安辑投诚户、兵二部衙门。据云呈明督提安插归农,岂无准从知照之文?若果未题明,自当据实确覆,以听部议,备取林胜确供,及查该营案卷明白,作速移会,以凭会题。至许大使脱逃,应将疏防营将一并列参,不便只参千总等官。统希查取,一并速覆施行等因到提督。准此,合咨该镇备牌,仰将转行本营中军守备颜斌细查取供缴报去后。据守备颜斌回称:该卑职再查得许大使、林胜于康熙二年三月、十二月内,俱在漳浦援剿右营游击喻三元引见王总镇,仍令在营安插。嗣回奉旨有投诚之人愿回籍者准其归农、愿食粮者准其充伍之例,随经喻游击禀王总镇,准听其自归农外,至康熙五年十一月,喻游击移防诏安时,许大使、林胜愿随来诏报效,而喻游击随查名粮,与许大使、林胜顶补,收在本营从伍,不在报部投诚官兵之数,业已呈报转报外,兹蒙行查许大使、林胜之时,有或止报督提镇,或通报安辑投诚二部衙门,有无准从知照之文,卑职遵即于原右营案内彻底清查,并无此项案卷可稽。总之,许大使、林胜只身投诚,不在本营,其始终颠末,卑职未能详悉,故前有呈报提督镇之诖误耳。兹据千总魏登举呈缴林胜确供,与卑职细查案卷俱无,理合据实回报。至查许大使脱逃,将疏防营将职名开报,则卑职去岁蒙委护理营务,分何敢辞,但许大使前已归农,继虽跟随入营补粮,不过一兵耳,非比报部有名之官兵,事属可原,情堪解网,宽宥之典,总冀转详督提镇援例赦前,宽恩题豁等情,取具林胜确共,呈报到职。据此,卑职随唤林胜亲询。据供情词,与中军守备颜斌查报无异。理合回报到镇,转咨到提督。准此,为查林胜、许大使当日只身赴游击喻三元处投诚,因系只身,随经安插归农,并未转报督提衙门。续因喻三元驻防诏安,而林胜等仍赴诏安投粮。嗣为垦荒一案,投诚官兵俱令移驻,是以守备颜斌仍以林胜等原系投诚之人,续行呈报。今据查覆前来,合就咨覆。至许大使脱逃疏防职名,既经该镇查系守备颜斌,相应一并咨报等因。
准此,又据福建布政司布政使何中魁详称:奉臣牌,据统押投诚移驻山西福州城右营守备晋淑玉禀称:奉本部院谕,查此起移驻官兵眷口,抚院咨部,并布政司册报大小眷一百五十名口,今该弁开报男女眷止一百一十三名口,或系中途逃故,或系数目差讹,查明回报等因。奉此,该本司查得:原移山西一省投诚各官兵,案准各营开报,除缘事、脱逃、病故外,实千总九员柯荣、刘春、张功、林闰、张超、林锡、施为艮、施聘、朱英,守御所千总一员曾旺,把总三员朱胜、李卿、施荣,未叙官三员何使、林赞、许鸿,共一十六员。又准按察司册报,续获逃官潘远、柳明元、逃兵林九、陈含四员名。又各官丁眷口共一百五十名口,通共一百五十四名口,移报到司。随经本司会同驿传道查对,并臬司原报册内名数相符,汇造清册详院,填给粮牌在案。续据长送官晋淑玉临行时查点各官丁眷口只有一百一十三名,又逃官二员、逃兵二名,通共一百一十七员名口外,查千总柯荣原报眷少六名口、千总刘春原报眷少三名口、守御所千总曾旺原报眷少一名、千总张功原报眷少二名口、千总林闰原报眷少二名口、千总张超原报眷少一名、千总林锡原报眷少七名口、千总施为艮原报眷少二名口、千总施聘原报眷少三名口、未叙官何使原报眷少四名口、未叙官林赞原报眷少二名口、把总朱胜原报眷少一名、把总李卿原报眷少一名、把总施荣原报眷少二名,以上共少眷三十七名口,禀报福州城守副将王廷彦移报到司,业经本司饬行经过府县扣给口粮去后。兹据闽县缴报支给口粮领状,查对千总九员、守御所千总一员、把总三员、未叙官三员,共一十六员相同。又逃官、逃兵四员名,又各官丁原报眷口一百五十四员名口内扣出柯荣等各官大小眷口少三十七名口不给口粮外,实支口粮一百一十七员名口。现催各属缴领齐全。如有沿途开除、事故等项,再行核明,汇入移咨严饬案内登答造册,详报核销。今奉行查,理合详报等因。
又据福建按察司案察使席式详称:奉臣牌,准兵部咨前事,牌行到司,即将脱逃官兵黄升等严缉务获解报等因,奉此,又奉抚院刘右佥都御史行同前由,奉此,随即转行八府、一州,并移各镇协标营遵照部文细加跴缉逃官黄升等、逃兵陈元等务获去后。今据文武各衙门覆称:遍行挨查黄升等踪迹,堪以获解,各具甘结前来,相应转缴等因各到臣。
据此,除部移查驻沿途逃故花名册一案,另俟查明具题外,该臣看得:移驻山西垦荒官兵一案,部议投诚官兵均应移驻,并未授札官许大使、林胜只身投诚,当日有无题报安插归农,未经说明,行臣查明题报等因。遵查移驻官兵应给夫船口粮,随行布、按二司驿传道照例给发。复移咨提督臣王进功查明,就近遴委官员,押赴山西去后。今该提督造报移驻山西官兵并眷口及缘事留闽与逃亡事故官兵名数并疏防职名各册,及布政司详报移驻眷口实数到臣。覆查现在补移山西千总九员、守御所千总一员、把总三员、未授札官三员、脱逃已获千总一员、未授札官一员、兵二名,通共官兵二十员名,原报随带男女眷口共一百五十名口,内除各官眷口原少三十七名口不计外,实一百一十三名口,业经议委福州城守右营中军守备晋淑玉,于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四日自省城长行管押起程讫。其此项眷口数目微有不同,但提督臣册报在先,转行藩司驳查在后,理合一并声明,应以藩司实数为正。又续发千总一员、未授札官二员,共官三员,随带男女眷口共一十二名口,业经议委泉州城守营把总郑光,于康熙九年六月二十二日,自省城长行管押路程讫。更有授札游击张杰、守备董兴斌、千总施凤、已未授札官都司佥书林超、王振、署都司佥书黄谦、未授札官李英、千总施玉,俱系缘事之弁,留闽候审,应俟另案题结。又署都司佥书陈凤患病尚未痊愈,俟病愈之日另行请示移驻。又未授札官黄煌,于康熙八年八月内脱逃,革职都督佥事洪弼于康熙七年十一月内脱逃,未授札官许大使于康熙八年六月内脱逃,其现在林胜一员候示移驻。更汰兵吴极等七名、吴劝等四名,俱于康熙七、八两年十二月陆续病故。又丘台等三各病废不知亡故,遍寻无踪,取有甘结在案。至于部查林胜、许大使有无题报安插归农情由,移准提督臣覆称:林胜、许大使当日只身赴游击喻三元处投诚,随经安插归农,并未转报督提衙门,致未题报。续因喻三元驻防诏安,林胜等仍赴投粮,嗣又移驻,是以守备颜斌仍造入垦荒册内呈报。惟是黄煌、洪弼、许大使三弁脱逃,当日该管官约束不严,查系海澄营游击韩瑛、原水师提标中营参将解任病故沉明义、诏安营守备颜斌也。再查前经臣造报补题移驻投诚官员内许大使、黄煌二弁,于康熙八年六月内脱逃,当日失于开报,以致前册未经注明。其失报者系该管漳浦镇总兵官刘灾、海澄已故总兵官张公谅也。相应列参。但事在康熙九年五月初六日恩赦以前,统候部夺。除将原册送部察核,其无获黄升等印结查明存案外,臣谨会同福建巡抚臣刘秉政、提督臣王进功合疏密题。查此案逾限,臣曾具有恭报微臣前往漳郡等事一疏,题请宽限在案。又臣于五月十九日前赴宁波会审,计往返一十九日。臣今又赴宁招抚,于八月十三日启行,至九月十六日回省,计往返三十四日,拜疏尚未逾限,相应一并题明,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等因。康熙九年九月二十九日题,十一月初四日奉旨: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查得:康熙八年十一月覆浙闽总督刘兆麒一疏内,议续报册开千总施凤等十二员及署都司佥书陈凤、朱胜、李卿、未叙官何使等七名、并兵丁吴极等十四名、先议移驻之曾旺、施荣、洪弼,行令该督差官一并押送山西,未叙官许大使、林胜当日有无题报安插归农,查明题到再议去后。今据该督疏称:补移山西已未授札官共二十一员、兵丁二名,委守备晋淑玉等于康熙九年五、六等月押解起程讫。其林胜、许大使当日只身投诚,随经安插归农,并未题报。续因移驻,是以造入册内,并将移驻官兵眷口数目及脱逃事故缘由,并不严加约束各官职名,造册具题前来。除病故兵丁吴极等十一名无容置议,其林胜、许大使既经该督查明当日只身投诚,已经安插归农,无容移驻。留闽候审游击张杰等八员,应俟审结之日,听该督将染病未愈署部司佥书陈凤,一并差官押赴山西。查未叙官黄煌、许大使、革职都督佥事洪弼,俱系移驻山西之官,该管官不行严加约束,以致脱逃,游击韩瑛等并不将脱逃情由具报之总兵刘炎等,均应议处,但事在康熙九年五月初六日赦前,相应免议。至兵丁丘台等三名并脱逃未叙官黄煌及洪弼,仍行该督、抚、提并通行直隶各省督、抚、提、镇严缉。至未获黄升等,应令该督照案缉拿可也等因。康熙九年十一月十五日题,本月二十七日奉旨:已有旨了,着再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再议得:本年十一月覆浙闽总督刘兆麒一疏,奉有已有旨了,着再议具奏之旨,钦此。查投诚逃兵于本年十二月奉有不必缉拿之旨,今移驻山西脱逃兵丁丘台等三名,并未叙官黄煌、革职都督佥事洪弼,系同兵丁等及此案先行缉拿未叙官柳明元、兵丁陈元等均应一并免缉。其余留闽候审、移驻等项,俱照臣部前议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九年十二月十五日,兵部尚书臣科尔可大、尚书加一级臣朱之弼、左侍郎加一级臣色塞黑、左侍郎加一级臣刘鸿儒、右侍郎加一级巨罗敏、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冀如锡、职方清吏司掌印郎中加一级臣额库礼、郎中臣祝钟灵、郎中一级臣耿继先、员外郎加一级臣坤都伦、主事臣巴尔兔。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一四~六一七页。
●郑氏史料三编卷二
二七、福建总督刘斗题本(请准拨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
二八、刑部题本残片(陈暹等诬控周全斌与郑经结盟假意投诚)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
二九、江南提督残题本(题报搜查江南沙岛)
三○、兵部尚书科尔可大等题本(议奏福建更定沿边水陆汛防官兵营制)康熙十年五月初三日
三一、工部尚书吴达礼残题本(议覆闽督请拨款催造火器)康熙十年五月十八日
三二、两广总督金光祖密题残本(为「海逆」潜入广州,行查地方官员何无觉察)
三三、江南提督杨残咨文(急请添兵救援)
三四、镇海将军王致安南将军石咨文(为崇明沙船拨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黄浦江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
三五、苏松水师总兵姚自强咨呈残件(为崇明沙船拨赴上海驻泊操防事)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到
三六、江宁巡抚残件(违禁通洋人犯口供)
三七、广东巡抚佟养钜题本(申报「叛犯」林明等处斩日期)康熙十四年九月十二日
三八、江宁提督杨咨安南将军文(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二日
三九、江宁巡抚致平寇将军咨文残件(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四日
四○、江宁提督杨致平寇将军石咨文(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四一、江宁提督杨残咨文(咨报敌情)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四二、江南总督阿致平寇将军石密咨文(邻报贼■〈舟宗〉甚众,崇汛单弱可虞,请撤回黄浦兵以固海疆)康熙十五年六月初十日
四三、江宁提督杨致安南将军咨文(咨报奸细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三日
四四、江南总督阿残咨文(咨报奸细口供)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四五、漳州府副将刘成良家人葛延寿供词
四六、兵部抄奉命大将军和硕康亲王杰淑等题本(题报击败「海贼」,大获全胜,恢复邵武府城)康熙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
四七、礼部祠祭清吏司密手本(为海澄公黄梧父子及其家眷受害甚惨,议赐恤典事)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到
四八、吏部题本(恭缴严议闽省督、提之上谕)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
四九、福建巡抚吴兴祚题本(请将闽省现在委署文武大小员弁准其实授)康熙十七年七月十一日
五○、吏部残件(查报海、揭、潮、澄四县被「寇」焚劫情形)
五一、「令臣子姚仪赴京候补」残件
五二、吏部尚书吴达礼等残题本(为汇报招抚投诚官兵事)
五三、海贼联■〈舟宗〉飘劫虎门残件
五四、兵部尚书郭四海等残题本(为「海逆」侵犯虎门营寨,议惩防汛官员事)
五五、福建总督姚疏稿(泣陈父伯捐躯矢报,恳乞垂怜题恤)康熙十九年十二月
五六、兵部尚书李之芳等残题本(密题攻澎军事部署)
五七、礼部题本(议叙海坛、崇武等处有功贡监生顾九锡等)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
五八、福建提督施琅残奏本(钦奉上谕,加授靖海将军,封靖海候)
五九、兵部残题本(刘国轩货船投诚)
六○、部题福督王国安疏残本(查报洪磊、刘国轩派往海外生理船只所有人员并所载货物)
六一、康熙年记注残册(二十一年至二十四年)
六二、吏部题本(查议林升差往台湾招抚情节)康熙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一日
六三、礼部残题本(金门总兵陈龙请谥)康熙三十六年闰三月初八日
六四、「航剿台湾有功」残件
六五、谕祭靖海侯福建水师施琅文 康熙三十七年九月
六六、已故公郑克塽母黄氏再吁请天恩清查产业残叶 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四日
六七、正红旗汉军佐领缘由册(郑氏旗籍) 雍正九年四月
六八、一等侯马国钟世袭单
·二七、福建总督刘斗题本
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刘斗谨□□□□上谕逐款确议具奏、以祈圣鉴事:据福建布政司布政使何中魁呈详:奉臣牌,案照前督臣先准兵部咨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内该议政王等会覆本部覆靖南王耿继茂等题前事等因,奉旨该部确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公同会议得:据靖南王耿继茂等疏称:通海之弊,皆因水师奉裁,船只撤入内港所致。必须水师官兵仍□□□□哨,庶贼船不敢潜泊,奸民无船接济□□矣。□禁□至于实心奉行,内地责在镇道将□,外地责□水师官兵。若水师汛防外港,则□□□□深入。遇有登犯,水陆夹剿。至船只修完之日,若照前停泊内港,易于损坏。须于海口深水处所,照旧汛防。总以照常设复水师为第一急务。其闽安镇系闽省门户要汛,应仍设总兵官一员,管辖原设水师官兵,以专责成。沿边旧设台寨,拆毁者居多,新增者虽见在修造,十分仅完六七,应着该地方官作速催督完工,安兵防守,以固边疆。但地方经制之兵,盔甲火药俱无,以云汛防,未必实有裨益等语。查本年六□□兵部覆两广总督周有德一疏内称:浙江、□南、福建□东省船只,仍照旧设立水师,不□操演,请敕□□□□□不必另行添设官兵,即于陆路官乓内酌量改设水师之处,会同议妥具题等因,咨行去后。今该藩耿继茂等既称水师官兵船只应照旧设立,应如所议设立水师,不必另添官兵,即查原有水师官兵,立为水师,仍着陆路提督管辖。其营制事宜,俟该藩与督提公同议妥具题到日,听该部议覆。至闽安镇既称系闽省门户要汛,应于见在四镇内,将不紧要处所总兵官调移一员于闽安镇。其未修完台寨,今既设立水师巡查,应将要紧处所者修理,其不要紧处所□其□造。所有兵丁,既云盔甲火药等□俱无,则当时该官何以防守地方?应着该□□作速催造可也等因。康熙九年九月初八日题,本月十六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前来。已经前部院备行该司催造去后。
兹据署都司事标下中军副将王业衡详称:案奉浙闽总督刘部院批:据镇守兴化李总兵呈:据本标中营游击汪三奇呈:据中军守备王君臣呈:据左右哨千总吴魁、黄肇光呈称:窃照舟师制胜,全藉炮火成功,为目今防御之要务,尤宜未雨绸缪。查本营内分管大小战船二十二只,原配大中小杠炮五十七位、□□□□□□一门,向在同安,缺配弹子,曾向□□□□□□□鉎弹配船备用。迨康熙七年□□□,本营奉文移驻兴化,随将前借鉎弹尽数交还同安城守去讫。今大小战船修葺告竣,而一切应配药弹,安得不先事预备,以资防御。卑职查得本营内大中小杠炮五十七位、铜百子炮一十一门,每位每门应备药弹各位十出,计该用火药五千三百七十五斤,大中小钱粮二千八百五十出,窝峰子一千五百三十一斤四两。除见在存营火药二千二百二十四斤八两,尚应请火药三千二百五十斤八两,大中小钱粮二千八百五十出,窝蜂子一千五百三十一□□□,火□二千枝,火一千个,前来分配□□□□等□。又据左营游击王启元呈:据中军守□郑毓奇详称:案查本营内大小战船二十二只,见配堪用中小大炮六十位,百子炮十二门。今营内仅有大小钱粮二百八十八出,小啧子一千粒,火药三千零一十三斤十两。以前项之药弹,配堪用之炮数,宁无缺少不周之虞?此汛防弁员不得不早为之计也。兹按炮配药,酌议每炮应各预备药弹五十出,该需用火药三千七百六十斤十两,大小钱粮三千出,窝蜂子一千零七十五斤。除见在存营火药三千零一十□□十两,大小钱粮一千二百八十八出,备□□□,应□火药七百四十七斤,大小钱粮一□□□一□二出,窝蜂子一千零七十五斤,火箭二千枝,火礶一千个,分配各船等情到职,转呈到镇。据此为照,本标中、左两营大小战船四十四只,应用火药、炮弹、火箭、火礶等项,相应照数给发,以备剿御者也。除就近移都司候领外等缘由,呈详前浙闽刘部院。奉批:仰福建都司查议,速通详报。奉此,随该卑司覆详前部院。奉批:闽省各厂战船,俱已修造完竣,需用火药、炮弹、火器等项,均该配发,不独兴化镇一处应给也。仰司会同藩司,分别船只大小,酌定数目,并查何项见有在库,何项尚须制造,具册通详酌□□。□此,□即备移藩司及移会该镇分别船□□□酌数目催造去后。为照,查得兴化李总兵所请该标中左二营备御火药共三千九百九十七斤、大小铁子四千五百六十二出、蜂子二千六百零六斤、火箭四千枝、火礶二千个。但查战舰剿敌,所藉取胜者,惟以炮火为先,诚难缺少。册查蜂子一项,库内只剩六百六十九斤,火箭、火礶并未奉文制造。其火药、大小炮子,可以如数照给。但海汛军需,刻难少缓,合请部院酌夺预给,俟该镇移覆数册到日,卑司汇造清册呈报扣除,以便移会该镇知照承领备用,非卑司所敢擅议也等缘由。又据该都司详称:□□□院□承准靖南王照会内开:照得军中战守炮火□先例于都司贮备,惟恐有名无实,临期失误,关系非轻,相应亟檄该司,查将见存火药、硝黄已经制造者再为焙炒,未经制造者酌量制造。其钱粮见存之外。仍预备废铁,不时铸造,听候各镇营水师支领,候示给发,勿致缺乏,有误军机可也等因,照会到本部院。承准此备牌,仰司即将在库见贮火药,再加焙炒,未制硝黄,酌量制造。仍预备废铁,铸造大小钱粮,以备各营不时支领,候示给发,俱毋违忽等因。奉此,随该卑司遵查得:在库火药,随即行令火攻官刘承德着匠看验,搬晒焙炒去后。其净硝库贮无几,铸造废铁无存。第闽省岩疆,况今海氛未靖,□御之需,时当绸缪。奈制造物料必动饷银,若不请题,恐干部驳。合请部院鉴夺,庶无擅动之愆,而军需免致周章矣等缘由到本部院。
据此为照,火药大小钱粮,最为军中急需,自当预期制办,以资剿御。据详司局见贮寥寥,近奉部文,水师船只仍旧设立,所需药弹大小钱粮等项,为数不赀,业经前部院批行酌议在案。今据兴化镇呈请火药各件,据该都司详称,火箭、火礶未有制造,其火药一项业经本部院批令照数给发,余俟发银制便之日另给去后。又据该都司详称:海氛未靖,剿御惟火药是赖。奈制造必动饷银,若不请题,恐干□驳等情前来。据此,案照为请复存留钱粮事,准户部咨内开:福建省年该硝黄银二千五百三十一两八钱,先议全裁,今议此项系防备应用,仍应照旧全留等因。今查战船仍照旧设立,并台寨火药需用尤亟,据详见在无几,若不预行制便,诚恐临期失误,关系非轻。合行发造备牌,仰司即将康熙九、十两年应留硝黄银两,立即照数动支,移送署都司事王副将,先行召匠制造,以备各镇营请领。其大小钱粮应需银两尚多,俟本部院具疏题明□□□发可也,事关军需,毋得违忽等因。奉此,□□□为前事,奉本部院批:据都司呈详,奉本部院票,案准兵部咨同前由,已经前部院备行布政司移行该司逐一查明详报去后,至今未据详报。惟是火药一项,最为军中急需,自应预先料理,免至临期周章,合行催造,备票仰司即将应造火药酌量制办,约计每万斤应用硝若干?黄若干?炭若干?工食若干?大小钱粮用铁若干?炭若干?工食若干?逐一开具实用细数,不得虚冒浮估,立即具文呈报,以凭拨发银两制造,以备各镇协详请批发施行。奉此,该卑司遵查得闽省额设战船二百只,奉文修造告竣,分布政□、兴化、海澄等处海汛要区。案照兴化镇李总□、海澄镇马总兵叠请火药、炮弹、火箭、火礶等项,前奉总督浙闽刘部院批司转移藩司及该镇查造去后。第查库内所存火药炮弹为数无几,若将尽给,莫能周配。其火箭、火礶未奉制造。第舟中御敌之需,必以炮火为先,而且制造火器,委非旦夕可成。合用焰硝,产于淮鲁,隔闽计有数千里之遥,诚恐猝用,临期莫措,合无请乞批行藩司,先给饷银,预行采购制造,以应军前急需者也。今奉檄行,备造火药、鉎铅炮弹、火箭、火礶等项工料银两,照依部价,逐一备造细数清册呈报等因具由呈详本部院。奉批:仰再行□碓议,限次日详覆,以凭具题,缴,册□□并发。奉此,随该本司布政使何中魁查得:闽省战船、台寨两项,俱已修竣,所需火药、炮弹、火箭、火礶等项,诚宜预备,以应水陆防御要务。兹据署都司督标中军副将王业衡册报,请造药弹、火器配发分防闽安、兴化等处沿海各汛船只,需用工料银两,开列细数,共银五万五千七百四十余两。遵奉院檄行司,先将康熙九、十两年存留硝黄银两,立即照数移解阃司,召匠制办,以应各镇营请发军中应用。其大小弹子,需用银两尚多,俟本部院具疏题明再行拨发等因。夫舟中制胜,火攻为先,固当储备,□□临时周章。但查此项料剩拨抵硝黄火药项□每年额征二千五百三十余两,各属完欠不一,应遵按数拨用。惟是目今功令森严,动支钱粮,必须题明制造,方无擅动之愆。今查配造火药、硝磺、铅子、铁子、火箭、火礶等项,应需饷银,请拨尚多,而此项料剩银两,亦须题明支给,合无详乞本部院酌裁,应否俯赐一并题明给发,伏候批示遵行,以便备将该阃司造估药弹各项数目,查照原报工部准销价值,覆造清册,于本案内声说,详请本部院察核具疏题造,以应分给各营汛防御要需、巩固闽疆可也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海疆制敌,惟恃火攻为先。然火器必制造于平时,乃可资给于一旦。案准兵部咨开:兵丁盔甲火药等物俱无,当日该管官何以防守地方?应着该督提作速催造等因。经前督臣刘兆麒咨移提督,并照会各镇确查催造去后。除盔甲查明另行具奏外,兹据兴化总兵官李时芳、海澄总兵官马化麒呈请:战船修葺,俱已告竣,需用火药、炮弹、火箭、火礶等物,均应配发,以备防御。臣随檄行藩阃二司确议去后。今据详称:目今库内所存火药、炮弹,为数无几,而火箭、火礶未奉制造。今奉取用,实无可应。是当速备,以便配发。统计合用工料银两,共五万五千七百四十余两。案查闽□□□年该硝磺银二千五百三十余两,后议全裁。于康熙八年奉部议,此项系防备应用,仍应照旧全留等因。第查此项料剩拨抵硝磺、火药项下,除康熙九、十两年应遵数拨用外,尚缺工料银五万零六百八十余两。目今战船次第修完,水兵见在拨派,若无火器,何以操防?是此工料银两,刻不容缓者也。既据该司遵照原报工部准销价值列册前来,臣等复核无异,除原册送部察核外,臣谨会同巡抚臣刘秉政、提督臣王进功合词密题,伏乞皇上睿□,垂念闽海重地,火器急需,敕部议□速行拨给,庶防剿有备而封疆攸赖矣。臣等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王春晖赍捧谨题请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刘斗。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第二七三页~二七五页。
·二八、刑部残题本
(上缺)匠周明、朱五知证。一款全斌□□□□月初一日用银,私差兵丁杨妈、王胜□去福建驻扎。一款全斌八年十月十七日密差守备苏春带家眷回去河南、湖广通信。一款全斌八年十一月十九日密差千总林泗带密书直去台湾接应郑经来海上造反,假意递牌逃走,全斌家丁陈益、李榜、曾却、宝治、福英知证。一款全斌九年正月二十九日差过部兵丁戴若、陈冬、林五先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后回福建驻籍,十长杨升、林升证。一款全斌九年二月初二日差过部兵丁谢升、陈明带壮丁李新妹再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后回福建驻籍,假递逃牌,全斌家丁陈得、曾五送行,证壮丁李新妹无递逃牌。一款全斌九年三月初八日,私放过部兵丁蔡贵、郑彬带壮丁二名回去福建原籍,假递逃牌二名,壮丁无递牌,至三月二十三日被把守官兵拿送部打鞭墩门现证,许雄、陈文焕同过部兵丁林升、陈聪、王耀、黄太知证等语。据此审问周全斌:据陈暹、赵志、林凤等状内,郑经、周全斌驻扎台湾开垦议事,全斌假意投诚,取回福建海澄县地方,郑经信任,与全斌在铜山所内当天拔剑立誓结盟,两边欲有负心,死在万剑之下,准全斌统领官兵至三年二月内投诚等语;这是何缘故?供称:贼郑经在福建铜山所地方领伊所属官兵,我领我所属官兵在广东南屿地方,从福建诏安县处投诚,我并无与郑经结盟,假意投诚。如果与郑经结盟假意投诚,父母妻子家口不留在,贼郑经岂肯俱带来投诚等情。此情审问陈暹、赵志、林凤,供称:福建王并总督到漳州,欲要攻打铜山所,时郑经带伊官兵往台湾去,周全斌带伊所属官兵往广东南屿处去,从福建诏安县处投诚是实。那时周全斌与郑经结盟是真等情。审问陈暹等称:周全斌与贼结盟,假意投诚,此情问你们投诚人内有知道的人么?伊等供称:周全斌与郑经结盟、假意投诚之情,除我们三人(下缺)
二
(上缺)留纪银一千两全斌,兵科许□□付。留纪现搬家眷,跟随全斌进京居住,候□进京入旗,官许雄陈文焕同入旗过部兵丁常寿知证等语。此情是何缘故?从实供来。供称:周汝南原是海上伪副使,非系提举司。周汝南原名系留纪,在贼处投我来,改原名,起名周汝南。周汝南即系留纪,是一个人,无别人。今周汝南现在审问便知,并无要银卖与,亦并无许顺之人有许永忠之人。投诚时原系官来,今在四川地方遵义府做通判。此情问陈暹等便知等情。审问原告陈暹等供出之干证阿思哈尼哈番品级陈文焕、许雄,披甲人常寿:你们凡所知情由,从实供来。伊等供称:留纪系周汝南原名,即系一人,现候通判缺在此。将周汝南之官卖与留纪之情,我们不知道等情。将此情审问陈暹、赵志、林凤,据伊等供称:干证陈文焕等俱因同周全斌投诚所辖之人,故偏向周全斌。其留纪现在京城,原系伪副使是实,非系提举司等情。审问留纪:你与周全斌一千两银子,买周汝南通判,是何缘故?从实供来。供称:我原名是留纪,后入海改真名,起名周汝南。同周全斌投诚之时,系伪副使,非系提举司,并无用银买官等情。据此,咨兵部查周汝南投诚原案,并咨川湖总督查许永忠曾否过付情由去后。于康熙九年七月初四日,据兵部咨称:副使周汝南系伪文职,已交吏部议叙,并无提举司周汝南等语。于康熙九年十二月初十日,据川湖总督蔡(毓)荣咨称:问据许永忠供称:周汝南原名留纪,因早年下海时改名周汝南,康熙三年同来投诚授职,并无卖买过付银两之事等语。
审问周全斌:据陈暹等状称:一卖副将黄国贞改文卖泉州府黄际会银一千两,留纪引进兵科许顺过付。黄际会现进京候选。许雄、陈文焕证等语。这是何缘故?从实供来。供称:黄国贞原投诚时系副将来,于康熙七年四月内在延平府处病故。我将此札付不知四月、五月缴送总督祖泽溥。其黄际会在海上做伪郎中,投诚之后,吏部存案,现候选通判缺。今查伊等投诚原案便知,我并不曾将副将黄国贞改文卖与黄际会,得银一千两等情。此情审问黄际会,从实供来。供称:我在海上系兵部伪郎中,黄国贞原系伪副将,是我叔叔,周全斌并不曾将黄国贞之官卖与我,得一千两银子。今看我们原投诚档案便知等情。审问陈暹等供出干证陈文焕、许雄。据供:副将黄国贞病故之后,将札付交讫。黄际会系文官,见候通判在此。我们不知将黄国贞札付要银卖与黄际会等情。审问留纪:将黄国贞官卖与黄际会时,你引进,是何缘故?凡事从实供来。供称:不曾将黄国贞之官卖与黄际会时我引进等情。此情审问陈暹、赵志、林凤伊等,供称:卖与黄际要银是真。陈文焕等向周全斌偏供,黄国贞未言,今现在福建漳州府等情。据此,咨兵部查原任总督祖泽溥将黄国贞札付有无缴部及投诚原案,并咨浙闽总督查黄国贞有无在漳州府、是否缴札去后。于康熙九年七月初四日,据兵部咨称:黄国贞于康熙六年五月内总督张朝璘咨报患病,准其休致,其札付已经缴部察销在案。黄际会系伪文职,已交吏部议叙等语。于康熙九年十二月初三日,据浙闽总督刘兆麒咨称:问据黄际会族人黄追骏供称:我侄通判黄际会于康熙三年正月内随周全斌投诚,吏部覆授通判职衔,康熙八年八月内奉部院给咨赴部,现今在京候补。其副将黄国贞系骏亲弟,于康熙三年正月内随周全斌投诚,兵部覆授副将职衔,至康熙六年染病,于本年四月初一日将札付交周全斌转缴前总督在案,于本月初五日病故等语。查副将黄国贞已经病故,将其札付该督缴与兵部察销,将许顺过付银两情由毋容行查川湖总督。
审问周全斌:据陈暹等状称,一卖通判周天佐卖全斌族内周英银二千两,立约选官在任还银,现授河南怀庆府通判等语。此情是何缘故?从实供来。供称:并无周天佐之名。周公佐小名系周英,今见在河南怀庆府做通判,是我一族兄,即系此一人,并无别人。我并无将周天佐官卖与周英,要银二千两,写文约等情。将此情问陈暹、赵志、林凤伊等。供称:周天佐之名系我们错写,原系周公佐之名是实。将此人放回福建,将他通判卖与周英是真。周公佐、周英系两个人。此情有阿思哈尼哈番品级陈文焕、许雄知道等情。审问陈文焕、许雄:据陈暹等口供,将官卖与周英情由,你们知道等语,是何缘故?从实供来。伊等供称:周公佐小名是周英,即系一人·非系两人。周全斌并无要银卖与等情。据此,咨兵部查投诚官员原案,并咨河南巡抚查周公佐是否周英,有无用银买通判官职去后。于康熙九年七月初四日,据兵部咨称:册开员外周公佐,系伪文职,已交吏部议叙等语。于康熙九年十一月十一日,据河南巡抚郎廷相咨称:审据通判周公佐供:周英系公佐幼时小名,当年授伪职名公佐。投诚后,自康熙五年九月内吏部面试,取同乡候补参议黄而辉等甘结,现在部案可(中缺)。
不得,不曾叫我去,叫林泗去,□□□□□□□林泗是林元等语。据伊等供出见证陈益等供:去年逃去之林泗是周全斌家人,非系千总。如果给密书往郑经处去,那时拿著书子,他们岂不告么?并无此事等语。据督捕衙门查送咨称:周全斌家下林泗于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日逃去,递过逃牌等语。据河南巡抚查送咨称:据林泗供:我是千总,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海上带书等语。揆此,周全斌密差,千总林泗给密书往台湾郑经处去属虚。
一款虽供周全斌差过部兵丁戴若、陈冬、林五先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籍等语,据周全斌供:此戴若、陈冬、林五三人,在兵部告我二十三人内之人,伊等于今年逃走,我在督捕衙门递过逃牌,我并不曾差往河南湖广去招引兵丁回福建住籍。我如果差时,岂肯差告我的仇人么?想情就知诬告我等语。据陈暹等供出见证杨升、林升供:我们不知差戴若等三人往河南湖广去招兵、回福建原籍之事。戴若等三人逃走,俱递过逃牌等语。据督捕衙门查送咨称:戴若、陈冬、林五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逃走等语。且据陈暹等供:叫招兵多少,戴若等今在何处,我们不知道等语。揆此,戴若等逃走是真,差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后回原籍之事属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差过部兵丁谢升、陈明带壮丁李新妹再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原籍,假递逃牌,其壮丁李新妹无递逃牌等语。据周全斌供:并不曾将谢升等发回原籍住札,假递逃牌。其谢升、陈明、李新妹陆续逃走,将谢升、陈明在督捕衙门递有逃。李新妹年幼,不曾递过逃牌等语。据陈暹等供出见证陈得、曾五供:并不曾差谢升等三人再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回福建原籍驻札等语。据督捕查送咨称:谢升、陈明俱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脱逃。谢升于今年七月初八日自行回来圈销等语。据谢升供: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如果去招引兵丁,地方官岂不拿我么?我母在福建泉州府晋江县灵水乡居住,要见我母亲逃出。我未到之先,我母身死。到后,因地方官缉拿逃人甚严,我住了十日就回来了等语。据周全斌供:谢升向我问要见伊母是实,因不叫去逃走等语。揆此,周全斌差谢升等往河南湖广招引兵丁之事属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私放过部兵丁蔡贵、郑彬带壮丁二名回去福建原籍,假递逃牌等语。据周全斌供:兵丁蔡贵、郑彬等四人,今年三月内逃走,在督捕衙门递过逃牌。此内一人年幼,不曾递过逃牌。后拏获蔡贵等,在督捕衙门因逃走日期不久,鞭一百交与我,并无放蔡贵等回福建原籍假递逃牌等语。据陈暹等供出见证陈文焕等供:我们不知将蔡贵等四人发回福建原籍假递逃牌等语。据蔡贵等四人供:周全斌不曾差我们回福建原籍去。我们逃往原籍去时,在雄县处被获,督捕衙门将我责打讫等语。揆此,周全斌私放过部蔡贵等四人回福建原籍之事属虚。
又据陈暹等后告状称:一款虽称周全斌密差陈骏前去河南通报陈骏回来说信等语。据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陈骏前去河南送信,陈骏系福建民白,随我弟周充来的。这陈骏将参将周绪女儿要娶为妻,言定未娶。陈骏于陈暹等未告之先娶妻,前去带伊妻来京等语。据陈骏供:我非系周全斌家奴仆,系福建民白,随周充来使用。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前去河南送信。我要娶原定之妻,往河南充人周绪处去娶妻带来等语。据河南巡抚查送咨称:据周绪供:将我女儿于康熙二年三月内许与陈骏为妻,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到鲁山县,于六月初十日成亲,于本月二十二日夫妻一同回京去了等语。揆此,周全斌密差陈骏前去河南送信之情是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差兵吴用同陈文焕长子去外省通报等语。据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差兵丁吴用同陈文焕之子去外省送信。吴用系我家披甲人,现在这里,不曾差往别处去等语。据陈暹等虽供现在的非系吴用,是曾五。差吴用送我们具告之信,同陈文焕长子陈启差去与谁,我们不知道等语。据吴用供:我名即吴用是实。除我外,并无吴用。曾五即系我小名。将我并无差别处去。我今现在披甲等语。据佐领祖永勋分得拨什库王以仁等供:这即系原披甲的吴用是实,另有吴用之情,我们不知道等语。据陈启供:吴用并不曾同我去等语。据江宁巡抚查送咨称:陈启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独自到常州府来,不曾同吴用来,独自回京等语。揆此,周全斌差吴用同陈文焕长子陈启往外省送信是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密差壮丁许子带家眷并子前去湖广通报等语。据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我家许子带家眷并子前去湖广通报。许子系福建民,是油匠白,随我来,带伊妻子说往原籍去了。如果差送信,岂连妻子可差得么等语。且据陈暹伊等供:许子原系油匠是实,同周全斌来京,周全斌私自将许子带妻子打发去时,我们当是差送我们所告的情由之信,故此揣疑,写着具告,与谁说何信差去情由,我们不知道等语。揆此,周全斌密差许子湖广送信是虚。
一款虽称大厅陈文焕密差长子为周全斌出京外省各处通报假官并各款事情等语。据陈文焕供:我儿陈启庸懦,因与伊妻角口,我打他来。十九日,脱逃,遍寻不着。至二十日,回过佐领等,在督捕衙门递过逃牌是实,并不曾为周全斌密差外省各处通报假官各款之事等语。据陈启供:我父并不曾密差我为周全斌外省各处通报假官各款事情。本年六月内,我因与我妻角口;我父亲将我打了,我惧怕,于十九日逃走,通判张榜往江南常州府去来。张榜向我说,你是旗下人,在这里住不得,随叫寻我们亲家,我回来了等语。据江宁巡抚查送咨称:据通判张榜呈称:陈启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独自到常州府来,回京去等语。揆此,密差陈文焕之子陈启外省送信与假官之情是虚。
据周全斌供: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岂肯带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辖官兵来投诚么?此情俱无。陈暹等二十三人在兵、户二部屡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谋结党,欲要出旗,诬告我等语。据原告陈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恳求开户,在户、兵二部屡次控告是实等语。据佐领祖永勋等供:陈暹等系周全斌家壮丁册内披甲奴仆等语。揆此,陈暹、赵志、林凤等因不将伊等开户之仇,称周全斌与贼郑经立誓结盟,给与官兵,假意投诚,私差官兵送信,与千总林泗带密书,直去台湾,接应郑经造反,及密差守备苏春带家眷回去河南湖广通信,并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将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将黄国贞等之官卖与留纪等要银立约等情,捏款诬告是真。查定例:凡诬告叛逆未决者将本犯拟斩监候等语律文内,凡奴仆诬告家长者与子孙罪同一事,诬即绞等语,陈暹、赵志、林凤照例拟斩立决等因。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题,初九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于本日密封到部。
会审问陈暹、赵志、林凤:你们谁先造意告你们主子周全斌?据陈暹供称:我先造意,要告周全斌,我亲自写状,与赵志、林凤看,将伊等名字一并开写控告等情。据赵志、林凤供称:陈暹写状将伊名字着在头里要告,与我们看,我们因先告,非系奴仆,要开户,在户、兵二部屡次控告,在主子处无颜面过日,听陈暹之言,同陈暹控告是实等情。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据陈暹、赵志、林凤状称:周全斌与贼郑经驻札台湾议事,周全斌取回福建海澄县地方,与郑经结盟,假意投诚,密差千总林泗带密书直去台湾,接应郑经造反,及密差守备苏春带家眷往河南湖广通信,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将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将黄国贞等之官卖与留纪等要银立约等情二十余款,开列具告。据已故伯周全斌供:贼郑经在福建铜山所地方,我带领我辖官兵在广东南屿,自福建诏安县地方投诚,我并不曾与郑经立誓,假意投诚,密差千总林泗带密书直去台湾,接应郑经造反,及密差守备苏春带家眷往河南湖广通信,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将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将黄国贞等之官卖与留纪等要银立约等情由。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岂肯带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辖官兵来投诚么?陈暹等二十三人在户、兵二部屡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谋结党,欲要出旗,诬告我等语。据陈暹等供出见证陈文焕、许雄等供:将周汝南、黄国贞等之官卖与留纪等要银立约等情由,俱不知道等语。据直隶、河南、福建、四川、湖广督抚咨称:并无将周汝南等之官卖与留纪等,并差千总林泗带密书去台湾接应郑经造反,及差守备苏春往河南湖广通信等情由等语。且据原告陈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恳求开户,在户、兵二部屡次控告是实等语。揆此,陈暹、赵志、林凤等因不将伊等开户之仇,捏二十余款诬告是真。复核无异。查定例:凡诬告叛逆未决者将本犯拟斩监候等语,又律内奴仆诬告家长与子孙罪同一事,诬者即绞等语,无俱杀之处,相应将造意陈暹仍照前拟例应斩立决,赵志、林凤免死减等,应杖一百流三千里,系旗下人,枷号两个月,鞭一百。又一看得:陈暹等先在户、兵二部告求开户时,原有二十三人,及在刑部更端诬告伊主周全斌谋反等款时,止有陈暹等三人同谋一体,原无首从。据此,伊等所告若真,应将伊主即行凌迟,并伊主祖父伯叔兄弟子孙伯叔父兄弟之子及同居之人不限籍之同异人之多寡,均行(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六页~六一一页。
三
(上缺)今并(缺十六字)什库王以仁、小拨□□张文孝等。原告陈暹、赵志、林凤等系周全斌家壮丁册内披甲,或从周全斌家分出,在佐领披甲。据伊等供称:陈暹、赵志、林凤等系周全斌家壮丁册内的仆甲等情。于康熙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佐领祖永勋拨什库张文孝、周全斌家人陈应龙到部禀称:周全斌于本月十九日病故等情。
该臣等看得:据陈暹、赵志、林凤状内虽称贼郑经、周全斌驻扎台湾议事,周全斌假意投诚,取回福建海澄县地方。郑经与全斌在铜山所内,当天拔剑,立誓结盟,两边欲有负心,死在万剑之下投诚等语。据已故伯周全斌供:贼郑经在福建铜山所地方,我带领我所辖官兵在广东南屿,自福建诏安县地方投诚。我并不曾与郑经立誓,假意投诚等语。且据陈暹等供:周全斌假意投诚,除我们外再无人知道等语。周全斌如果与贼郑经立誓,假意投诚,岂肯带伊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辖官兵投诚么?揆此,陈暹等所告之情属虚。
一款据陈暹等状内虽称提举司周汝南改通判卖与留纪银一千两,许顺付过等语,据周全斌供:周汝南原名系留纪,在贼处投我来,将原名改了叫周汝南,系一人,并不曾得银卖去,亦无许顺之人。许永忠在四川做通判等语。据留纪供:我系伪副使,我原名是留纪,后到海上,改真名叫周汝南,同周全斌投诚,并无用银买官等语。据原告陈暹等供出之干证阿思哈尼哈番品级陈文焕等供:留纪系周汝南原名,即系一人。将周汝南之官卖与留纪之情,我们不知道等语。且据该督查回咨称:许顺即许永忠供:周汝南原名留纪,先年往海内去时,改名周汝南,一同投诚授官,并无卖买过付银两之情等语。查投诚官员原案,副使周汝南系伪文职交与吏部议叙。揆此,周全斌将周汝南官职卖与留纪得银一千两是虚。
一款虽称副将黄国贞改文卖黄际会银一千两,留纪引进许顺过付等语。据全斌供:黄国贞原投诚时系副将来,后病故,将札付缴送原任总督祖泽溥。其黄际会原系海上伪郎中,投诚之后,吏部存案,现候通判缺。我并不曾将副将黄国贞之官卖与黄际会,得银一千两等语。据黄际会供:我原系海上伪郎中,黄国贞原系伪副将周全斌并不曾将黄国贞之官卖与我,得银一千两等语。据留纪供:我并不曾将黄国贞之官卖与黄际会时我引进等语。据陈暹等供出之见证陈文焕、许雄等供:副将黄国贞病故之后,将札付缴讫。黄际会系文官,现候通判缺。其黄国贞札付卖于黄际会得银情由,我们不知道等语。查兵部投诚原案有黄国贞,总督咨报患病休致,其札付已经缴送察销在案。黄际会系伪文职,已交吏部议叙等语。揆此,副将黄国贞改文卖与黄际会得银一千两是虚。
一款虽称通判周天佐之官卖与周全斌族内周英银二千两,立约选官在任还银,现授河南怀庆府通判等语。据周全斌供:并无周天佐之名。周公佐小名叫周英,今现在河南怀庆府做通判,系一人,我并不曾将周天佐之官卖与周英、写文约等语。据陈暹等虽供周天佐之名系我们错写周公佐是实。将此人放回福建,将他通判卖周英是实。周公佐、周英系两个人等语。据伊等供出之见证陈文焕、许雄供:周公佐小名是周英,即系一人,非系两个人。周全斌并无得银卖去等语。查兵部投诚官员原案,员外周公佐系伪文职,已交吏部议叙等语。据该抚查回咨称:据通判周公佐供:周英系我小名,我名即系周公佐,另没有人,并不曾用银买通判等语。揆此,周全斌将通判周公佐之官卖与周英,得银二千两,立约之处是虚。
一款虽称卖李洪睿通判与福建漳州府老秀才李木敷银二千两,立约选官在任还银,现授广平府通判等语。据周全斌供:李木敷即李洪睿。李木敷之名是李洪睿之号。原投诚时系伪官,今在直隶广平府做通判,我并不曾将通判卖与老秀才李木敷,得银二千两立约等语。据陈暹等供出之见证陈文焕、许雄供:在广平府现做通判的即系李洪睿是实。我们不知道李木敷之人等语。行咨兵部查投诚官员原案,李洪睿系伪文职,已交吏部议叙等语。据直隶巡抚咨称:据革职通判李洪睿供:我名是李洪睿,号是李穆夫,投诚后授广平府通判我并无用银二千两立约买官等语。揆此,周全斌将李洪睿之官卖于李穆夫得银二千两立约是虚。
一款虽称卖参将许振札付与漳州府赖志银五百两,陈文焕引进许顺、王有策过付,赖志分在湖广开恳等语。据周全斌供:许振原投诚时系伪官,因年老将伊札付交与原任总督祖泽溥归农,我不曾将许振之札付卖于赖志,得银五百两等语。据陈文焕供:参将许振因年老将札付交与总督,并不曾卖与赖志得银五百两等语。据川湖总督查回咨称:据许顺、王有策供:闻得参将许振因软弱辞职,将札付交讫,安有札付卖于赖志?此事并无,亦无赖志之人等语。据兵部查回咨称:参将许振,于康熙七年九月内,总督祖泽溥咨报,不谙弓马,准其退职,其札付交部察销在案等语。揆此,周全斌将参将许振札付卖于赖志得银五百两是虚。
一款虽称都司佥书吴贤札付卖台湾洪旭家丁林士安银三百两,许顺、王有策过付,林士安现分湖广开垦等语。据周全斌供称:吴贤系投诚伪都司佥书,带伊札付,现在湖广荆州府开垦;我并不曾将他札付卖与洪旭家人林士安,得银三百两。我不知林士安等语。行咨兵部查投诚官员原案,都司佥书吴贤题授衔札等语。据川湖总督查回咨称:王有策、许顺即许永忠供:并不曾将吴贤札付卖与林士安及过付银两。其林士安姓名原不晓得等语。据吴贤供:我系都司札付,怎敢卖札付?现在并无林士安之人等语。揆此,周全斌将吴贤札付卖与林士安得银三百两之情是虚。
一款虽称卖都司佥书周履垣札付,卖于富民周观银三百两,许顺、王有策过付,俱各送札周全斌,自拔许顺、王有策。许顺现授四川遵义府通判,王有策现改文未选在湖广效劳等语。据周全斌供:周履垣原投诚时系伪都司佥书,现带伊札付在湖广荆州府开垦。周观之名,系他小名,是一人,并无得银卖去。许顺即许永忠,原投诚系伪郎中,今在四川遵义府做通判。王有策投诚之时系伪副将,仍带武职札付,在湖广荆州府开垦等语。据陈暹等供出见证许雄、陈文焕供:周履垣原是同我们投诚之官。周履垣札付卖与周观之情,我们不知道等语。查兵部投诚官员原案,副将王有策、都司佥书周履垣俱经题授衔札其员外许永忠系伪文职,已交吏部议叙等语。据川湖总督查回咨称:据王有策、许永忠供:周观即系周履垣小名,是一人,并不曾过付银两等语。据周履垣供:我名就是周履垣,周观是我小名,是一人,并不曾得银卖去等语。揆此,周全斌将周履垣札付卖与富民周观得银三百两之情是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入旗,私调官十员,只报四员调兵一百名,朦报为奴,过部兵丁四十六名守备黄志、苏春、千总林泗、陈灿、黄来、张圣不曾报部等语。据周全斌供:调我来京时,我将十员内伪都督陈文焕、副将许雄、周仪、都司张国猷一同带到京城,报在部内,俱现在做官。黄志等六员俱各持札付,住在湖广湖南种田。其四十六个兵丁带来报部,俱披了甲,现在我家,并不曾带领一百兵丁朦报为奴之处。我家仆陈灿、黄来、张圣之名,与做官之陈灿、黄来、张圣之名相同,故这陈暹等说替陈灿等授了别官,平空谎捏诬告等语。据黄来、陈灿、张圣供:我们并不曾做官,系周全斌家奴仆是真。我们如果系官,岂肯在周全斌家做奴仆等语。据陈暹等供出之见证陈文焕、许雄供:原带来四十六个兵丁,报部吃钱粮是实。除此外五十四个兵丁不报之情,将黄来、陈灿、张圣三人谎报系官、替伊等将别人授官之情,并没有等语。查兵部投诚官员原案,副将周仪、守备黄志、苏春、千总陈灿、黄来、张圣等,俱经题授衔札等语。据河南巡抚、川湖总督查回咨称:黄志供:我们即系本身是实,并无买札情由。揆此,周全斌不报黄志等六个官员,将带来一百兵丁朦报为奴,并卖札之情俱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家丁同满洲家人相打,难得□为,将辖兵林禄自杀陈义、周明,幸未致身死,架词送部,满洲打鞭墩门,险害二命。至十月初十日与林禄、陈义银两,私放回去福建,恐人出首,假递逃牌。后林禄回来,假意送部,抽起逃牌等语。据周全斌供:我家人与满洲家人殴打缘由,送部审明发落讫,并不曾叫林禄要杀陈义、周明之事。于去年十月内,林禄带了十六岁孩子陈义逃走,在督捕衙门递过逃牌。于今年二月内,林禄回来,将逃牌圈销陈义不曾回来。后林禄不久又逃走了。二月内递过逃牌。我并不曾与林禄、陈义银两,差往福建去等语。据督捕查回咨称:林禄、陈义于康熙八年十月十三日逃走,林禄回来销档。林禄又于康熙九年闰二月十三日逃走等语。据周明供:一个满洲打我是实,并无对林禄说要杀我等语。揆此,叫林禄要杀陈义、周明之情,并与林禄、陈义银两私差福建假递逃牌之情俱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私差守备黄志,带铸炮兵丁蔡好、林结、郑允俱带家眷回去福建原籍住扎等语。据周全斌供:守备黄志,现在湖广种地。蔡好是铜匠。伊等随我来京。伊等因不是我家仆,回明佐领,放回福建。郑允是弓匠,现在这里,并无林结之人等语。据陈暹等供出见证曾五等供:我们不知道守备黄志,蔡好是铜匠,系民放回福建去了,原无林结之人,郑允现在这里等语。据郑允供:我就是郑允是实,并无另有郑允发回福建去等语。据佐领祖永勋供:全斌回我,要将蔡好发回福建去。我说:是民,发去不发去随你,我如此说来是实等语。川湖总督查送咨称:据黄志供:我并不曾往福建去等语。揆此,周全斌私将守备黄志、兵丁蔡好等发回原籍之事是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用银私差兵丁杨妈、王胜回去福建驻籍等语。据周全斌供:杨妈系兴化府民,王胜系漳州府民,伊等俱是木匠跟我来的,欲要回去。我禀知佐领发回是实等语。据佐领祖永勋供:周全斌将这二人欲要发回原籍,曾告诉我是实等语。且据陈暹等供杨妈、王胜俱是木匠是实,因不曾报部发回,故一并写了控告等语。揆此,周全斌说杨妈等是民,禀知佐领发回。其杨妈等系兵丁、给银两发回福建之事属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于八年十月十七日密差守备苏春带家眷回去河南湖广通信等语,据周全斌供:我来京城时,黄美春送我到京城,回湖广到伊父处是实。我并不曾密差守备苏春往河南湖广送信等语。据陈暹等虽供与苏春拿书捎与湖广总兵官周珍、河南总兵官曾传等语。据伊等供出见证陈文焕、许雄供:守备苏春今在河南,不曾来京,黄美春来京,往湖广伊父处去了。我们不知与周珍、曾传捎书等语。据河南巡抚查送咨称:苏春供:在福建投诚,于康熙七年迁移河南居住,于八年分在河南府开垦,不曾到京。周全斌并不曾差我拿书通信等语。总兵曾传供:我住在河南,止管官兵种地,并无苏春通信招兵之事等语。据川湖总督查送咨称:据黄美春供:我送承恩伯进京,因父病,辞了伯就回来了等语。据都督周珍供:苏春原不曾到我这边来往,其周全斌从没有书来等语。揆此,周全斌密差守备苏春往河南湖广通信之事属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密差千总林泗,带密书直去台湾,接应郑经来海上造反,假意递牌逃走等语。据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千总林泗带密书去台湾海上造反,假意递逃牌。千总林泗现在河南府种地。我家仆林赐于去年逃走,在督捕衙门递过逃牌等语。据陈暹虽供去年十月十一日要往郑经处去,叫我先去来。我向周全斌说:我有妻子兄弟,去不得,不曾叫我去,叫林泗去了。在河南的非系林泗,是林元等语。据伊等供出见证陈益等供:去年逃去之林赐,是周全斌家人,非系千总。如果给密书往郑经处去,那时拿著书子,他们岂不告么?并无此事等语。据督捕衙门查送咨称:周全斌家下林赐,于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日逃去,递过逃牌等语。据河南巡抚查送咨称:据林泗供:我是千总,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海上带书等语。揆此,周全斌密差千总林泗给密书往台湾郑经处去属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差过部兵丁戴若、陈冬、林五先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籍等语。据周全斌供:此戴若、陈冬、林五三人,在兵部告我二十三人内之人,伊等于今年逃走,我在督捕衙门递过逃牌,我并不曾差往河南湖广去招引兵丁,回福建住籍我。如果差时,岂肯差告我的仇人么?想情就知诬告我等语。据陈暹等供出见证杨升、林升供:我们不知差戴若等三人往河南湖广去招兵、回福建原籍之事。戴若等三人逃走,俱递过逃牌等语。据督捕衙门查送咨称:戴若、陈冬、林五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逃走等语。且据陈暹等供:叫招兵多少,戴若等今在何处,我们不知道等语。揆此,戴若等逃走是真,差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后回原籍之事属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差过部兵丁谢升、陈明带壮丁李新妹再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原籍,假递逃牌其壮丁李新妹无递逃牌等语。据周全斌供:并不曾将谢升等发回原籍驻扎,假递逃牌。其谢升、陈明、李新妹陆续逃走,将谢升、陈明在督捕衙门递有逃牌,李新妹年幼不曾递过逃牌等语。据陈暹等供出见证陈得、曾五供:并不曾差谢升等三人再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回福建原籍驻扎等语。据督捕查送咨称:谢升、陈明俱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脱逃。谢升于今年七月初八日自行回来圈销等语。据谢升供: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如果去招引兵丁,地方官岂不拿我么?我母在福建泉州府晋江县灵水乡居住,要见我母亲逃出。我未到之先,我母身死。到后,因地方官缉拿逃人甚严,我住了十日就回来了等语。据周全斌供:谢升向我问要见伊母是实,因不叫去逃走等语。揆此,周全斌差谢升等往河南湖广招引兵丁之事属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私放过部兵丁蔡贵、郑彬带壮丁二名回去福建原籍,假递逃牌等语。据周全斌供:兵丁蔡贵、郑彬等四人,今年三月内逃走,在督捕衙门递过逃牌。此内一人年幼,不曾递过逃牌。后拏获蔡贵等,在督捕衙门因逃走日期不久,鞭一百,交与我,并无放蔡贵等回福建原籍假递逃牌等语。据陈暹等供出见证陈文焕等供:我们不知将蔡贵等四人发回福建原籍、假递逃牌等语。据蔡贵等四人供:周全斌不曾差我们回福建原籍去。我们逃往原籍去时,在雄县处被获,送督捕衙门,将我责打讫等语。揆此,周全斌私放过部蔡贵等四人回福建原籍之事属虚。
又据陈暹等后告状称:一款虽称周全斌密差陈骏前去河南通报,陈骏回来说信等语。据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陈骏前去河南送信。陈骏系福建民白,随我弟周大来的。
这陈骏将参将周绪女儿要娶为妻,言定未娶。陈骏于陈暹等未告之先娶妻,前去带伊妻来京等语。据陈骏供:我非系周全斌家奴仆,系福建民白,随周文来使用。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前去河南送信。我要娶原定之妻,往河南丈人周绪处去娶妻带来等语。据河南巡抚查送咨称:据周绪供:将我女儿于康熙二年三月内许与陈骏为妻,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到鲁山县,于六月初十日成亲,于本月二十二日夫妻一同回京去了等语。揆此,周全斌密差陈骏前去河南送信之情是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差兵吴用同陈文焕长子去外省通报等语。据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差兵丁吴用同陈文焕之子去外省送信。吴用系我家披甲人,现在这里,不曾差往别处去等语。据陈暹等虽供现在的非系吴用,是曾五。差吴用送我们具告之信,同陈文焕长子陈启差去与谁,我们不知道等语。据吴用供:我名即吴用是实。除我外,并无吴用。曾五即系我小名。将我并无差别处去。我今现在披甲等语。据佐领祖永勋分得拨什库王以仁等供:这即系原披甲的吴用是实。另有吴用之情,我们不知道等语。据陈启供:吴用并不曾同我去等语。据江南宁巡抚查送咨称:陈启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独自到常州府来,不曾同吴用来,独自回京等语。揆此,周全斌差吴用同陈文焕长子陈启往外省送信是虚。
一款虽称周全斌密差壮丁许子带家眷并子前去湖广通报等语。据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我家许子带家眷并子前去湖广通报。许子系福建民白,是油匠,随我来,带伊妻子说往原籍去了。如果差送信,岂连妻子可差得么等语。且据陈暹伊等供:许子原系油匠是实,同周全斌来京。周全斌私自将许子带妻子打发去时,我们当是差送我们所告的情由之信,故此揣疑,写着具告。与谁说何信差去情由,我们不知道等语。揆此,周全斌密差许子湖广送信是虚。
一款虽称大厅陈文焕密差长子为周全斌出京外省各处通报假官并各款事情等语。据陈文焕供:我儿子陈启庸懦,因与伊妻角口,我打他来。十九日脱逃,遍寻不着。至二十日回过佐领等,在督捕衙门递过逃牌是实。并不曾为周全斌密差外省各处通报假官各款之事等语。据陈启供:我父并不曾密差我为周全斌外省各处通报假官各款事情。本年六月内,我因与我妻口角,我父亲将我打了,我惧怕于十九日逃走,寻我们亲家通判张榜往江南常州府去来。张榜向我说:你是旗人,在这里住不得。随叫我回来等语。据江宁巡抚查送咨称:据通判张榜呈称:陈启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独自到常州府来,回京去等语。揆此,密差陈文焕之子陈启外省送信与假官之情是虚。
据周全斌供: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岂肯带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辖官兵来投诚么?此情俱无。陈暹等二十三人在兵、户二部屡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谋结党,欲要出旗,诬告我等语。据原告陈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恳求开户,在户、兵二部屡次控告是实等语。据佐领祖永勋等供:陈暹等系周全斌家壮丁册内披甲奴仆等语。揆此,陈暹、赵志、林凤等因不将伊等开户之仇,称周全斌与郑经立誓结盟,给与官兵,假意投诚,私差官兵送信与千总林泗带密书直去台湾,接应郑经造反,及密差守备苏春带家眷回去河南湖广通信,并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将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将黄国贞等之官卖与留纪等要银立约等情,捏款诬告是真。查定例:凡诬告叛逆未决者,将本犯拟斩监候等语。律文内,凡奴仆诬告家长者与子孙罪同一事诬即绞等语。陈暹、赵志、林凤照例拟斩立决。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刑部尚书臣梁清标、左侍郎加一级今降二级留原任臣阿哈硕子、左侍郎臣马绍曾、经筵讲官右侍郎加一级臣多诺、福建司郎中臣沈志礼、员外郎加一级臣武大库、员外郎臣陈廷枢、山西司掌印郎中臣敦多礼、浙江司员外郎加一级臣邵凤翔。
(贴黄)刑部尚书臣梁清标等谨题为悖旨舞法等事:该臣等看得:遽陈暹、赵志、林凤状称:贼郑经、周全斌驻扎台湾议事。周全斌假意投诚,取回福建海澄县地方。郑经与全斌在铜山所内,当天拔剑,立誓结盟,两边有负心死在万剑之下等语。据已故伯周全斌供:贼郑经在福建铜山所地方,我带领所辖官兵在广东南澳,自福建诏安县地方投诚,并不曾与郑经立誓,假意投诚,并得银卖官等款等语。又据周全斌供: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心,岂肯带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辖官兵来投诚么?此情俱无。陈暹等二十三人在户、兵二部屡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谋结党,欲要出旗,诬告我等语。据原告陈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恳求开户,在户、兵二部屡次控告是实等语。据佐领祖永勋等供:陈暹等系周全斌家壮丁册内披甲奴仆等语。揆此,陈暹、赵志、林凤等因不将伊等开户之仇,称周全斌与贼郑经立誓结盟,给与官兵,假意投诚,私差官兵送信与千总李泗带密书直去台湾接应郑经造反,及密差守备苏春带家眷回去河南湖广通信,并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广招引兵丁,将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将黄国贞等之官卖与留纪等要银立约等情,捏款诬告是真。查定例:凡诬告叛逆未决者,将本犯拟斩监候等语,律文内凡奴仆诬告家长者与子孙罪同一事诬即绞等语,陈暹、赵志、林凤照例拟斩立决。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七六页~二八一页。
·二九、江南提督残题本
(上缺)题原疏抄发该镇协查照外,相应密会,烦照部覆奉旨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准此,随经咨行各镇协遵照在案。
续准总督臣麻勒吉咨开:据苏松水师总兵官咨呈内称:本职叨任水师统领官兵□□出洋搜查,乃职内事也。况系题定事理,关系封疆重务,敢不祗遵。但本职□□成瘁,业蒙具题,已奉俞旨,以原品休致回旗。今本职衰病之躯,动履维艰,见在卧息,实非违成旨而背宪行。除密檄副将李廷栋、游击黄甲,会各营将整顿船只官兵,齐备听候出洋,仰祈宪裁,行令副将李廷栋统领搜查,庶不致有误等因到部院。据此,为照搜擒沙岛之事,最关紧要,既经部议奉有成旨,即应乘此春汛,密速举行,不容濡缓。况见据□山营探报,浙省督院巡历沿海,查阅墩台□□,即与提督会议定海、黄岩、温州三镇,约日□□巡搜等语。江浙一水相通,浙江既在巡搜,而江南若不速举,倘彼地奸民奔窜江南沙岛,及至此处搜查,又值彼处停搜,则奸船潜踪遁匿,终难肃清。今张总兵患病乞休,已奉俞旨,兹称动履维艰,见在卧息,则此搜沙重务,岂便令其卧理。查副将李廷栋久任海疆,熟悉形势,应令代为统领官兵船只搜巡一次。嗣后仍归新镇统领搜查,以免迟缓。惟是崇明海洋,停止巡哨已久,凡遗废各沙,积年以来,飘流潜住之奸,不能逆定其多寡。今当搜查之始,其出兵先后,以及分合机宜,不可不商酌万全。如□□□船先从南洋一带搜起,则恐东北一带□□□洲奸船闻风窜扬。若自东而南,又虑南洋山沙所匿之奸,望见帆樯远遁。或分两道齐出,又虑分兵则力薄,如或奸徒致死挺斗,亦未必能擒缚,仍有窜逸。此时浙省见在发兵搜岛,彼处藏伏奸寇,或能奔突我境,我兵远出,守御之计又不可不坚。提督驻镇海疆,年久必有成算,烦筹度至当,迅赐咨覆,以便檄行崇明、江阴两副将,刻期举发施行等因。
准此,随经臣看得:崇明各沙,自废弃之后,巡哨久经停止,奸民遂因而潜踞。向来各营瞭报船只在洋,不时往来飘忽,其聚合之人多寡,未能逆料。今次搜查,□□□督部院准令副将李廷栋领兵出洋查□,□□有已修沙船十只,上海见有已修沙船三十只,应密令该副将督率将备千把等官,按船拨派战兵水手,刻定日期,以二十五船由稗沙南洋一带向各沙进发,以十五船由狼山北洋一带向各沙进发,两路齐出,合围搜擒,勿令遗匿一奸。此搜沙事竣,即移兵船南指,以搜金山,亦甚便也。至于陆地防御,查水师各营见在额兵六千九百余名,今四十船所需战兵水手约用一千六百余名,其余额兵尚有五千三百余名,责令分布各汛,戒严守御,亦称有备无患矣。至于江中各沙,则应密檄副将徐自贵,订定日□,□统江靖两营见在唬船二十只,拨派战兵□□,带领靖江营游击马成龙,亦分两路,前往各沙围绕搜擒,俾奸徒不致彼搜此遁,用收肃清之效。管见如此,惟候弘裁酌定,密檄两副将举行。至于未尽机宜,当即日星赴吴淞,就近相机参酌,不时驰请指示,以便祗遵调遣等因,咨覆总督,并密檄水师左协副将李廷栋、江阴副将徐自贵,遵照预行整顿船只、炮火、器械,派定官兵、水手,听候调度在案。
三月二十四日,臣自松江启行,前赴吴淞。于二十八日驰赴福山,会晤总督臣麻勒吉,面商出洋搜剿机宜。适接苏松水师总兵官臣张大治咨文,为重地难以卧□、□请简贤接任、以免贻误事内开:本镇以□□□告,奉旨准以原品休致回旗。崇明海外地方最重,机务最繁,本镇形体支离,止可卧息调养。当此春汛戒严,封疆师旅,刻费绸缪。万一神思不周,事有丛脞,咎将何及?伏祈俯念岩疆,速简贤能接任,交代料理镇务,则重任有归而事无贻误等因。准此,随经臣会同总督臣麻勒吉议得水师左协副将李廷栋,久历岩疆,熟悉海上机宜,老成练达,堪以料理总镇事务,当经会行该副将暂行署理去后。随据该副将呈报:该本职遵于康熙十年四月初一日交代接管署理镇务等因。□据该副将呈称:康熙十年三月三十日,奉总□麻部院宪牌内开:照得搜查山岛沙洲一事,前准到部文,随将原题疏藁抄录,密行崇镇钦遵举行去后。续据该镇以卧病见在候代,请行该副将统领官兵船只搜查缘由咨呈前来。本部院以事关重大,随经备咨移会提督,亲赴沿海调度。本部院一面即于京口轻骑前来福山一带,已与提督面商搜查机宜。合亟密行。为此会同提督,牌仰该副将照牌事理。今议得大安山前戏台等沙,应先搜查。将上海停泊船只,调至崇明,共选择船四十只,每船派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内船二十五只,该副将同游击刘成虎、都司高攀、守备杨振邦带领。除乘驾四只之外,其余船只,仍每船拨千把总官一员管领乘驾,由崇明东边搜巡各沙。其余船十五只,着游击周奭、守备董得伏带领,除乘驾二船之外,其余船只仍每船选拨千把总一员,自崇明西边起,由狼山直到各沙洲,遍行搜查。总听该副将调度,同日并发。此案原题有贼寇、民人之分。查照具题定例,应剿杀者即行剿杀,应拿回者即行拿回。今搜查之际,若敢有抵拒,迎我锋刃,自取屠戮,岂得宽全。如其本非叛逆,偶陷界外,求归无路,迹类奸徒,而剿捕之时投地哀号,惟冀乞命,即当束缚以归,再候穷鞫,以俟定夺,勿得肆我兵威,有负朝廷好生大德。此东西两路船只,再用崇明对渡划船十只,安放篷桅,酌拨官兵,每路各带五只,约定于四月初一日起行。此文到日,游击黄甲、孔守义酌拨官兵在崇明北边各汛地添设,昼夜防守。倘有奸人闻我兵出去,私自通信者,即行逻获。如大安、山前等沙藏有贼寇奸愚等人,被我兵搜查,逃在芦苇内者,务须搜擒无遗。凡在事官兵,以拏获贼寇民人之多寡定功。如有搜巡不净,难免题参之咎。俟搜查此等沙洲完日具报,再酌拨船□该副将亲自统领,往崇明南边搜查金山等沙岛。该副将同游击黄甲、周奭三员,于三十日亲至七丫,听候本部院与提督面谕紧要机宜。其余派拨各官,俱将船兵整顿齐备,候该副将等面受方略,回崇即便起行,分投搜查可也。又新修解交沙船四只,每只拨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着奇营中军守备徐昌祚亲自带领。其自驾一船之外,余三船仍派千把一员管领,往迎江阴副将徐自贵,听徐自贵调度,搜查江内沙洲,俱当密速遵行,不得刻迟。今本部院在途次,行文不能多及,该副将一面将此檄录呈张镇□照毋违,火速火速等因到职。
奉此,该卑职遵□康熙十年四月初一日,一面飞檄后营中军守备张广土,带领左营把总张维钦,乘驾捕盗倪昌等沙船四只,每船配拨劲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星夜前赴江阴,候徐副将调度搜巡外,卑职随即统领右营游击刘成虎,同都司高攀杨、守备振邦,带领中、左、右三营、左协左右两营千把总官屈铭、朱家柱、张邦纬、徐骏业、杜文、李玉之、王友功、袁廷文、李友、申荣、姚良贵、吴祥、金国卿、百总刘喜良、许大忠、侯胜、王国明、周云、王廷策、杨文、杨威等,每头号沙船派拨目兵三十名、水手二十名,二号沙船派拨目兵二十□□、水手二十名,乘驾捕盗徐二智、陆大勇□□□□德、夏龙、王文元、姚义、陈甫、陈九如、刘□□、□德、潘得胜、杨龙、纪士彪、张龙、陈大元、姚臣、□□、□□、秦小五、陈升、朱有德、周一云、顾仁、范芝、陈七等沙船共二十五只,并带划船五只,由崇明东边进发,搜巡各沙。又飞檄后营游击周奭,会同守备董得伏,带领前、后、奇三营千把总官汤有功、乔春、李所维、蓝一正、王天禄、王定世、裴楷、王一隆、萧仁广、百总王应龙、杨裕、王诗、李可大等,每头号沙船派拨目兵三十名、水手二十名,乘驾捕盗张先龙、王畿、周道、廖顺、李顺、王良瑞、吴二、张毓芳、瞿清、姚宰、黄祖、白化龙、季龙、何胜□□□□船十五只,并带划船五只,自崇明□□□□□山大安山前等沙洲,遍行搜查。两□□□船只,俱听候卑职居中调度。又飞檄中军□□黄甲,会同左营游击孔守义,并令左协左营都司王之珍,酌拨官兵,在崇明北边各汛地添设,昼夜巡防,如有奸人通信者,即行逻获报解。又飞檄奇营游击鲍邦俊,在于崇明城守(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一七~六一九页。
·三○、兵部尚书科尔可大等题本
兵部尚书臣科尔可大等谨题为遵旨复设水师、更定沿边水陆汛防官兵营制、仰祈睿裁事:该靖南王耿继茂等题前事内开:窃照福建水师官兵,奉旨照旧设立,不另添兵,即于陆路官兵酌量改设,行令臣等会同议妥具题,钦遵在案。该臣等公同查议得:福建全省,自裁汰水师后,酌定经制总兵官四员,内福宁镇统辖延建地方,漳浦镇兼控汀邵二郡,俱属上游,惟兴化、海澄二镇所辖汛地,俱属滨海,即原有水师官兵,撤归陆营亦多,在二镇标下。今议将海澄镇标中、左、右三营官兵三千员名,改为水师,配战船六十只;同安城守右营官兵一千名,改为水师,配战船二十只晋江官兵一千员名,改为水师,配战船二十只:三项共计官兵五千员名,战船一百只,听海澄镇统辖。又兴化镇标中、左二营官兵二千员名,改为水师,配战船四十只闽安协标中、左、右三营官兵三千员名,改为水师,配战船六十只:二项共计官兵五千员名,战船一百只,听兴化镇统辖。以上改立水师官兵原防陆汛,改归陆师官兵防守,将水师官兵调撤归船。其有现改水师营官兵驻扎汛地附近湾船港口者,除调撤归船外,量留官兵在陆防守,仍更番登船操演。俟出师之日,另听调遣。庶官兵不必加添,而水陆布置妥便。其福宁镇界连浙江,所有该汛存船十五只,又续获船八只,酌议估修,仍留该汛,就便配兵操练,以备防御之用。至于闽安拟设总兵,原以水师散处,须设总兵统辖,今议以统辖之责分任海澄、兴化二镇,而总归陆路提督管辖,则闽安仍用副将。其沿边台寨,次第修筑,因民展界,防范宜严,无庸停造。防兵水陆量拨,并不另添。惟是福省于康熙七年内为财赋尽糜于兵饷等事,部议裁兵六千名,缺额免补。今既改设水师一万,所有陆师官兵,委属单薄,若再仍前裁减,惟恐边海重地,空虚可虞。仰乞皇上俯念福建与承平内地不同,额设兵数,仍令募补足额,俾水陆得以兼顾,岩疆大有攸赖矣。除各镇协标下官员所辖汛地等项,及催造盔甲事宜,听督臣、提臣另行具报外,所有更定营制,臣等谨合疏密题。字多踰格,贴黄难尽,伏祈睿鉴,全览,敕部议覆施行。康熙十年三月初一日题,四月十三日奉旨:兵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查得:康熙九年九月议政王等会覆靖南王耿继茂一疏,水师官兵船只应照旧设立,不必另添官兵,即查原有水师官兵立为水师,仍着陆路提督管辖。至闽安镇既系闽省门户要汛,应于现在四镇内将不紧要处所总兵官调移一员于闽安镇。具题,奉旨遵行去后。今据该藩耿继茂等疏称:海澄镇标中、左、右三营官兵三千员名、船一百只,听海澄镇统辖兴化镇标中、右二营官兵二千员名,改为水师,配船四十只闽安协标中、左、右三营官兵三千员名,配船六十只,二项共计官兵五千员名、船一百只,听兴化镇统辖。以上改立水师,原防陆汛改归陆师防守。福宁镇存船十五只,又续获船八只,酌议估修,仍留该汛配兵备用。而闽安拟设总兵,今分任海澄、兴化二镇,则闽安仍用副将。因查改设水师,拨配船只,并闽安镇无容调移总兵之处,既经该藩等议妥具题前来,均应如议。又疏称沿边台寨,因民展界,防范宜严,无容停造等语。查未修完台寨,已经议政王等以既设立水师巡查,将要紧处所者修理,其不紧要处所停其修造在案,不便仍行一概修造。至闽省裁兵六千名,亦系议政王等会议酌量裁减,今该藩等请将所裁兵数仍补足题,不便准从,应行该藩等仍照前旨遵行。至各镇协标官员所辖汛地及盔甲等项事宜,既称听督提另行具报,应俟到日再议。其闽安镇各官应换给札付应用,该督造册报部换给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十年五月初三日,兵部尚书臣科尔可大、尚书加一级匠朱之弼、左侍郎加一级臣色塞黑、左侍郎加一级臣刘鸿儒、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冀如锡、职方清吏司郎中臣麻尔图、员外郎加一级臣坤都伦、员外郎加一级臣任弘谟、主事加一级臣汪世选。
朱批: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八二~二八三页。
·三一、工部尚书吴达礼等残题本
(上缺)题,伏乞皇上睿鉴,垂念闽海重地,火器急需,敕部议覆速行拨给,庶防剿有备而封疆攸赖矣。臣等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王春晖赍捧,谨题请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题,二月二十六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钦遵于二月二十六日密封到部。该臣等议得:福建水师营修造战船二百只,总督刘斗疏开:先经议政王等会覆疏称:兵丁盔甲火药物等俱无,则当日该管何以防守地方?应着该督提作速催造等因。今按船备造火药、炮弹并火箭、火礶,统计合用工料银五万五千七百四十余两等语。虽事关军务,但关系钱粮重大,臣部密咨兵部移取议政王等会议原疏,看满字内系着该督提作速催修等语,汉字内系作速催造,与该督疏语相同。此二处参差,臣部难以悬议,相应请敕兵部将会题原疏内盔甲、火药等物,或系准修,或系准造,查明具覆到臣部再议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十年三月二十六日题,本月二十八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于三月二十八日密封到部。臣部密咨兵部具覆去后,随经兵部覆称:该臣等议得工部咨称议政王等会议原疏,看满字内系着督提作速催修等语,汉字内系作速催造,与该督疏语相同,此二处参差,难以悬议,请敕兵部将会题原疏内盔甲火药等物,或系准修,或系准造,查明具覆再议等因。查康熙九年九月议政王等会覆靖南王耿继茂一疏,清字内开:兵丁既云盔甲火药物等俱无,则当日该管官何以防守地方,应着该督提作速催修,汉字错写催造,今应请敕工部仍照议政王等议覆清字修理。应照定例,将当日修字错番译造字笔帖式、对本主事、并启奏章京交与吏部议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十年四月二十日题,本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于四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
该臣等议得:兵部疏称:查康熙九年九月议政王等会覆靖南王耿继茂一疏清字内开:兵丁既云盔甲火药等物俱无,则当日该管官何以防守地方,应着该督提作速催修,汉字错写催造,今应请敕工部仍照议政王等议覆清字修理等因具题,奉有依议之旨。今该督刘斗虽称库内所存火药炮弹为数无几,而火箭、火礶未奉制造,今奉取用,实无可应。但先经议政王等会议作速催修,臣部不便准造,应仍敕该督将火药、炮弹等速行修理备用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密题请旨。康熙十年五月十八日,工部尚书降一级臣吴达礼、经筵讲官尚书臣王熙、左侍郎降一级臣觉罗查哈喇、左侍郎加一级臣杨运昌、右侍郎加一级臣禅布虞冲、请吏司郎中加一级臣拜音布、郎中加一级臣汪玺、员外郎加一级臣纳秦、主事加一级臣修国佐。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八四页。
·三二、两广总督金光祖密题残本
总督广东广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留任臣金光祖谨题为拏获海逆散扎奸细、并获受扎逆党、搜出伪印伪扎、审取口供、谨先疏报闻事:康熙十一年八月三十日,准兵部密咨,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内该本部覆两广总督金光祖题前事等因,康熙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题,闰七月初三日奉旨: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议得:两广总督金光祖等疏称伪逆叶瑞等从台湾带伪扎印航海,由福建诏安县悬钟地方登岸,窃入广东省城,散扎招党就擒,会审有据等因,题报前来。除逆犯听该抚招拟具题、伪印扎俟送到之日销毁外,查伪逆叶瑞等从台湾带伪扎印谋为不轨,于五月初四日到广城,至六月初四日被甲兵徐万仓出首,在省潜往一月,该地方文武各官,何无觉察?又供内自三月二十八日驾船到诏安地方,四人登岸,从小路黑夜走,官兵原没看见等语。但该地方岂无守口官兵?一任人船往来,并无觉(约缺三字)敕下粤闽总督严查明确,题参到日再议可也等因。康熙十一年闰七月二十四日题,本月二十六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咨移到臣。准此,依经备移广东提臣及行按察司查开各失(下缺)
(旨)。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二○页。
·三三、江南提督杨残咨文
提督江南等处地方军务总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杨为急请添兵救援事:康熙十三年六月二十八日申时,准镇守浙江将军图咨开:康熙十三年六月十八日,据定海镇总兵官报称:准黄岩镇阿总兵报开:康熙十三年六月十一日酉时,据象协都司刘应凤、赵焘报称:康熙十三年六月初八日巳时,据防守关头千总郭进德报:据大金山瞭兵姜大望等报称:本日卯时,了见南来双篷大船二十三只,往象属岳头行使。本日,又据岳头把总陈星亲了见北来双篷大船一十九只,同南来大船二十三只,俱泊本汛沿海旦门山,俱各上山造饭,洗放炮火,有攻打汛属之意。卑职等见在整顿兵火器具,俟贼有登犯情形,尽力堵剿。但兵马主将,奉宪檄调出征,请祈策应,不拘添设何处官兵,或发原汛兵将,星夜应援,庶使孤城孤兵有赖等情。同时,又据台协右营发防海门中军守备王永聘报:据把总王子龙报:据■〈山侯〉峰台管队张进报称:六月十一日巳时,据了兵邹太瞭见川礁洋面有篷船五只,自北往南行使等情到职。据此,理合具报等情各到镇。据此,除塘报提督,或迅拨罗副将率兵加防固守,抑或别赐酌裁外,拟合塘报等情到镇。准此,为照贼艘突泊象协各汛,似有窥犯情形,咫尺定洋,在我沿海地方,势切震邻,狡谋叵测,乘风猝犯,瞬息可至。但定关兵力单薄,屡次呈请援防,未蒙调发。据报前因,诚为急迫。除一面塘报提督,或迅檄定海城守马参将速带出征官兵回定固守,或另赐酌发调遣以济援助外,拟合塘报等因。本月十九日,又据定海镇报称:据宁海营参将熊兆干报称:康熙十三年六月十四日未时,据暂理右营守备事千总王大用报称:据暂防越溪寨把总郭泰报称:十四日寅时,据大平山台瞭兵王成虎报称:本月十三日酉时,了见五屿门外洋有高篷船一十四只,自南往北苗头戗使不定,隔远瞭不见旗帜等情。同时,又据把总郭泰报:据大平山兵丁王成虎报称:本月十四日寅时,瞭见青门外洋有高篷船八只,自南往北戗使不定,瞭不见旗帜等情,转报到职。据此,随即飞饬两营汛防官,并移报各协营加谨防范,如有前项贼■〈舟宗〉突犯,联络堵御外,理合塘报等情到镇。据此,除严饬各协营督率沿海汛防官兵严加侦了,整搠防御外,拟合塘报。本月二十日,又据定海镇报称:准黄岩镇阿总兵报开:康熙十三年六月十三日午时,据太平营参将陈宇昌报称:六月十二日申时,据中军守备刘奎报称:十二日申时,据平头台探兵李捷报称:本日巳时,了见狗洞门外洋有船六、七十只停泊,因隔远难查确数,俟再瞭明向往何处另报等情,具报到职。据此,即督率马步官兵严(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九本八○四页。
·三四、镇海将军王致安南将军石咨文
挂镇海将军印镇守驻防江南京口沿江沿海等处地方伯王为密陈防剿要着、仰祈睿鉴、以固海疆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准兵部密咨前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内该议政王等会覆镇海将军王题前事等因。康熙十三年七月初六日题,本月初十日奉旨:议政王贝勒大臣会同速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会议得:镇海将军王疏称:吴三桂反叛,耿精忠继通海寇,煽乱地方,沿江沿海防剿,亟当熟筹。臣查顺治十八年成例,崇明沙船一百只内,拨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黄浦江,仍留三十只以资崇明侦御。今值海江多事,应将前项沙船照数拨出,或令满洲汉军配搭绿旗官兵乘坐,驻于黄埔江要口操防,崇明有警,不难飞舟策应等因。查崇明沙船,特以设防海疆,今黄浦与崇明相对,外通大海,内达苏松,将沙船湾泊黄浦江,可以策应。应如该将军所题,将崇明沙船一百只内拨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黄浦江,以为犄角策应;留船三十只于崇明,以资侦御。至或令满洲汉军配搭绿旗官兵操防之处,应请敕扬威将军阿、江宁将军额、安南将军华、镇海将军王、总督阿、巡抚马、提督杨公议酌量而行,仍行奏闻可也等因。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一日题,本日奉旨:依议速行,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合资贵将军,烦为钦遵查照施行等因到本将军。
准此为照,崇明沙船一百只内,拨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黄浦江操防,应仍留三十只以资崇明侦御,荷邀俞旨。至或令满洲汉军配搭绿旗官兵乘坐操防之处,蒙敕将军、督抚、提督公议酌量而行。窃邻封告警,海江水陆布置,已经本将军谬出管见,至或令满洲汉军配搭绿旗官兵乘坐,合听贵将军暨扬威将军、江宁将军、总督部院、江宁抚院、江南提督宏裁酌配,本将军惟有循照具疏奏闻者也。为此,合咨贵将军,烦为钦遵查照示覆施行。须至咨者。右咨钦命安南将军石。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九本八○八页。
·三五、苏松水师总兵姚自强咨呈残件(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到)
镇守江南苏松等处地方水师总兵官署都督同知姚自强为密陈防剿要着等事:康熙十三年八月二十五日,蒙总督部院阿照会内开:准江南提督咨开,议拨崇明沙船七十只泊于黄浦江要口操防,是不但保卫内地,即所以捍卫崇明。前准该镇咨覆,尚未详悉,因复行移查。今准该镇酌议:先发沙船三十五只。内头号船一只,派水兵二十名二号船十八只,每只派水兵十八名三号船十六只,每只派水兵十六名。查此水兵,似足止供撑驾之用。其头号船仍应派兵二十名,二号船每只应派兵十八名,三号船每只应派兵十六名。在该镇即议尽派满洲汉军操防,第恐满洲汉军不能如数派拨,合请贵部院宏裁,酌量将每船配搭满洲汉军若干,其余不足,仍于该镇拨出绿旗兵丁,以足额数。至于有兵有船,则须能将一员带领守千等官,以资弹压。今该镇止酌委左协左营都司王之珍统率操防,定于三月更换,恐不足以资弹压,应否仍调副将一员,亦请贵部院酌裁。再查该镇前咨,请将先拨沙船三十五只,应于何日驾赴黄浦,合并咨请酌示,以便转移遵照等因。又于八月十二日,准江宁抚院咨开:崇明赴厂修理沙船五十一只内,据吴淞营呈报:八月初一日酉时,有水师中左右前后奇左协左营千把总陈国祥等领驾捕盗徐二智等沙船十只到汛,内潘得胜沙船装载火药、铅铁子、溜筒等项,随即逐船查验,并无夹带别项违禁货物,即于初二日辰时分出杨家嘴口回崇外等情,呈报在案。今先拨泊黄浦之船,应否再添五只,拨足四十只。余俟修完另行添拨。其统领舟师营将,从前镇标原设有右协副将驻于上海,犄角策应。今派沙船七十只,计有水兵一千二百余名,该镇止酌委都司一员统率操防,三月更换,诚不足以资弹压,应否以左协副将移驻黄浦,惟祈酌夺赐示,转移遵照等因各到部院。准此,为照拨发崇明沙船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黄浦江以为犄角策应,至或令满洲汉军配搭绿旗官兵操防之处,业经扬威将军等公同酌议具疏上闻,知会抚提在案矣。今本部院查绎疏内既有船上坐的官兵仍交与提督总兵官将绿旗官兵不时操演等语,则此按船派兵一事,自应候提督酌拨停妥,期于有济操防。至于统率舟师将领,该镇议委都司一员,恐不足以资弹压,似应即照抚院、提督所议,将左协副将一员统领,先拨沙船四十只移驻上海,约束操防可也。除咨覆抚院、提督外,拟合行知照会该镇,即便知照,俟提督将在船官兵酌派停妥,即令左协副将统领,先拨沙船四十只,速赴上海驻泊操防,仍将拨派官兵数目,并起行赴汛日期通报扬威将军等衙门查考施行等因到职。蒙此,案照八月二十四日,先准提督杨咨开前事。康熙十三年八月十七日,准扬威将军阿等咨开: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准兵部密咨内开:该议政王等会覆镇海将军王题前事等因。康熙十三年七月初六日题,本月初十日奉旨:议政王贝勒大臣速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会议得:镇海将军王疏称:吴三桂反叛,耿精忠继通海寇,煽乱地方,沿江沿海防剿,亟当熟筹。臣查顺治十八年成例,崇明沙船一百只内,拨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黄浦江,仍留三十只以资崇明侦御。今值(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九本八二一页。
·三六、江宁巡抚残件
(上缺)马顺(缺十四字)人、高世臣、余二、邵文龙、裁缝□□□二□□□符二,俱以知情同谋例并斩。又当获之杨二、章大、张五并在家捉获之陈大,俱系捕鱼易换椒米,续至崇明界上船者,比依知而不首律,投荒允宜。曹三麻子、施大、张定宇、姜六、黄八、黄大、曹四,置船捕鱼餬口,查在下山沙界内,审非同党,并无知情奸弊。但海禁甚严,往来荒沙,均应杖儆。张子贵首报曹三麻子等,非尽无涉。其累死无辜沈大、滕一如二命,供系施大等供出。今据姚镇咨同,姑免究拟。包施五、陶文、胡朋、儿子陈九,审系无辜,相应省释。再查拒敌抢银二节,最为案内要款,卑职据供绎覆,但无各犯与官兵面质口供,终为悬拟,或应再檄苏州府提取各兵就近对质,方成信狱,伏候裁夺等因,具招于康熙十三年十一月十四日呈详到司。
该本司崔按察使随提集一干人犯,当堂逐一覆加研审。问张相如:你是那里人?敢出洋贸易!你日本带回来的货物及同伙之人,前已历审供认明白。但当日官兵来拿你们时,为何与他对敌,致兵受伤三十余名,死了三名?如今你们为何抵赖?实供来。据供:小的是浙江绍兴府山阴县人,家离萧山五十里,在小路港边。小的因房产卖尽了,没得倚靠。有刘君甫约小的往广内作些生意,不期后刘君甫约有多人,从香山奥出洋,日本回来,被风暴将船打到着浅处。小的船上并无器械。彼时大雾,就被官兵驾船赶来追拿。他放炮、放箭,若是躲的慢些,就被杀了。小的们躲快些的,故有活命。怎敢与他对敌?那伤死兵丁,后听见人说,是自己走失火药,烧了伤死的。又问:你们船上见有炮枪器械,对敌之事,自然有的。再据你们前供称有许多银子,说是被获时兵丁抢去。你当日在崇明县审时,为何不供?据此看来,明是你们雠口妄扳,希图报复,还有何说?据供:当日官兵来拿时,铳矢乱发,小的们船上人个个有伤,重的被割首级,轻的带伤,就拿解来进监的。至船上炮枪器械,不晓得何处来的。小的船上原有银子的,不敢妄说,如今不敢辩了。问熊奉新:你们纠伙置货通洋,已经供认。惟是船上有银子,说是兵丁抢去,明是诬扳。你将当日拒敌伤兵情由供来。据供:小的被刘君甫骗上船去作生意,买有药材,到日本国卖的银子回来。遇有大风大雾,打到沙上,有许多官兵将铳炮溷打,小的们止有三、四十人,躲也不及,个个受伤。那里还敢与他对敌?至于银子的事,那时来的人也多,或是失散了也是有的。求超豁罢。问傅文彩:你置货出洋,已无可辩。但前据你们供说船内有银子被抢一节,显系狡扳。可将与兵丁对敌实情供来。据供:小的们原无器械,没有与他拒敌。小的原因王云挂欠银子,说叫我同往香山奥作生意,后还了些银子与他,搭买药材并墨等货,骗到日本去卖。不期回来被获。只求超生。问赵尔业:你违禁通洋,今已被获,还有何辩?可将船上多少器械并敢与官兵对敌情节供来。据供:小的们船上止得三、四十人,那官兵来拿时驾船五只,上边有数百余人,放炮、放箭,客人个个受伤,有跳下水的、伤重的,又被斩了首级。小的们俱躲在舱里,怎敢与他对敌?况小的们已蒙问了重罪,何苦不说?还求详情。问陈三元:你可将当日拿你们时与官兵对情由从实供来。据供:小的们当日从日本回来,不期被风雾将船打到下沙着浅处,被官兵知道,驾船统众,开炮击打。船内银子不知怎么都失落了。小的们个个受伤,那里有器械与他们对敌?若有此事,拏获之时,一齐都就杀了,怎能得活?乞电情超豁罢。问汪瑞之:你们违法出洋贸易,前已审明。你只将当日与官兵拒敌并称抢去银两情由供来。据供:小的卖货银子,原放舱内,那时人也多,不知怎么样失落了。小的们是做生意小人,潜躲也不及,怎还敢与他拒敌?且官兵甚多,驾船来放炮乱打,小的船上并无器械火药,若有拒敌的事,小的彼时也就被杀死了,焉能存到今日?只求详察。问张二:你违禁结伙通洋,已经审明的了。可只将与官兵拒敌并称失去银子实情供来。据供:小的船上人是官兵箭炮齐放打伤死的,不曾与他们对敌。小的们彼时顾命,躲也躲不及,银子在船都失落了。求开释罢。又问张二:那失去银子的话,自是狡扳。你们因船被风暴,又值天雾,以致打到下沙着浅之处。你们自知做了犯法的事,必定不肯就缚。且船内见有炮箭,众凶愤命齐攻,希图漏网,也是有的。不然,何致伤死兵丁三名,受伤三十余人?此皆是总镇报文凿凿确据不虚的。你们即该直说,罪也无可加了,可从实将拒敌情由供来。据供:小的们船上原无器械,实无对敌的事。至于官兵伤死缘故,小的后来闻见人说是鸟枪手走失火药,自己误伤了。小的实没得说,只求超豁。问徐贤:你通洋回来,前审已明,你可止将与官兵拒敌实情说来,免得动刑。据供:小的们的船因被暴风大雾,不幸打到下沙,就被官兵追擒拏获。小的们逃命不及,又无寸尺器械,并没有与他打仗的事。止求问案内人犯就明了。问徐履泰:你可将日本回来并拒敌伤兵情由供来。据供:小的因王云欠小的银子没得还,小的穷苦,只得听他的言同了出洋,回来讨有几两银子在铺盖里,都不知怎么失去了。并未与官兵打仗。不敢妄供。问俞才:你往日本回来,买有燕窝、狐皮等货,自是通洋正犯,前审为何说是雇在刘君甫船上做水手呢?今奉严驳,你要从实供来。并当日与原获官兵对敌情由,一并供来,不得狡饰。据供:燕窝、狐皮原是没有的,不知当日崇明县如何写在小的名下,实不是有本客人,怎敢妄供?小的一向替人撑船度活。有刘君甫雇小的,随他上广。于九月二十四日往香山奥出口到日本,回来遇见暴风,把船打到崇明下山沙着浅,被兵丁了见,炮箭齐发,小的跳在舱里,方有活命,并未敢与官兵打仗,是他自己伤了自己的人,亦不可知。求开恩罢。问俞敬:你原带有甘草上船,往日本卖了回来,明是通洋正犯,前审你因何止供是雇与刘君甫做水手的,希图减罪?今奉驳审,你要将用本置货通洋并当日与官兵拒敌各情由,据实供来。据供:小的原是在广东遇见刘君甫,雇小的在船作香工是实。小的止有三两银子交与刘君甫,后他带了甘草去到日本,与小的三十两银子。不期回来船只遇风着浅,就被官兵惊觉拏获解审,并无对敌之事。这俱是实情,历审供明的,求开豁罢。问蒋五、马顺、金五、田五、高元、陈大:你们俱是雇与刘君甫船上做水手的,往日本回来,已经供明。但当日原与官兵对敌,为何审你们不认?今要从实招来,免受刑法。据蒋五供:小的被邓五引到刘君甫船上做水手,往日本去,回来船遇暴风,着浅在沙滩上,随被官兵了见,四方炮箭并放,小的钻往船舱内逃命。躲不及的就被杀死,不敢与他对敌,这是实情。据马顺供:小的被已故刘君甫骗去做水手,不期回转,船遇风暴天雾,打至沙上,船浅行动不得,于二月十三日有兵船赶来,放炮放箭,小的们船上并无器械,不敢对敌。据金五供:小的是刘君甫船上水手,屡蒙严审,当日实未与官兵拒敌情节,怎敢妄供?据田五供:小的被刘君甫招去作水手,到日本回来,船遇风暴着浅,被兵丁驾船赶来,船都被炮打坏了。那时兵丁上船乱砍乱杀,船内人有投水的,有被炮伤死的,并不曾有拒敌之事。据高元供:小的一向在杭州与人挑担为生,后遇见刘君甫,叫小的随他上广东,雇在船上,替他扫地伏侍。不期回来被了暴风着浅,致官兵捉获,并未对敌。只得过十二两银子,在被囊内遗失了。据陈大供:一向摇小船度活,后在苏州遇见刘君甫,雇小的做水手,并无货物。回来遇了暴风,打在滩上,被官兵拏获的。并无拒敌情由。问(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二○~六二二页。
·三七、广东巡抚佟养钜题本
巡抚广东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管粮饷盐法部察院右佥都御史加一级臣佟养钜谨题为碣石土贼生发等事:康熙十四年八月初十日,准刑部咨,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出密封红本广东巡抚佟养钜题前事等因,康熙十四年五且初四日题,闰五月十一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该本部会同院寺会看得:叛犯林明等攻犯甲子所城一案,据广东巡抚佟养钜将林明等拟斩具题前来。查海贼林明等乘闽省变叛,携伪谕、伪札登岸,散与吴亚三、陈亚二等,带领贼众,攻犯甲子所城。经官兵奋剿擒获,历审各自认情真。林明、吴亚三、陈亚二合依凡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斩律,俱应斩立决。陈连标等已经阵斩,袁俊哲阵伤身死,陈常审供后病故,均无容议。各犯产属,应俟该抚查明报部,分别入官流徙。未获郑亚芬等严缉获日另结等因。康熙十四年六月初九日题,十一日奉旨:林明、吴亚三、陈亚二俱着即处斩,余依议,钦此,钦遵抄部送司。奉此,相应移咨等因,案呈到部。备咨前来,烦为遵旨及察咨文内事理,查照定例,俟七月正法施行等因到臣。当经备牌行仰广东按察司,即便遵旨及察咨文内事理,将叛犯林明、吴亚三、陈亚二查照处斩,取决过日期,详报各犯产属查明报部,分别入官流徙,未获郑亚芬等严缉,获日另结去后。
康熙十四年九月初二日,据广东按察司按察使丁忧王令呈详称:奉行前因,依奉备行广州府,查将叛犯林明、吴亚三、陈亚二询供明确,押赴市曹处斩具报去后。康熙十四年八月三十日,据广州府呈称:行据南海县申称:蒙此,依即吊出叛犯林明,审据林明口供,系福建漳州府漳浦县柯任乡人,祖父母父俱无,母陈氏、妻吴氏住漳浦县乌石寨,兄弟子女无,田二十亩、住房伍间。又审据吴亚三口供,系潮州府潮阳县大埧墟人,祖父母父俱无,妻兄弟子女田地俱无,只有母黄氏、草房一间。又审据陈亚二口供,系潮洲府惠来县马湖人,祖父母父母妻兄弟子女田地房屋俱无。各供吐在案。该卑职徐秉义遵即亲押叛犯林明、吴亚三、陈亚二,于本月二十七日未时,押至五仙门外处斩讫。所有处斩日期,拟合申报缘由到府,转报到司。据此,除将各叛犯产属备移惠潮道,查覆到日另详外,所有处决叛犯日期,监斩官职名,合就详报缘由到臣。当批仰候题报。其各犯及监故陈常产属,该司一并确查,依限取结,造册具详报部,缴,印发外,该臣查看得:叛犯林明等经臣审拟具题,部覆依谋叛律皆斩立决,咨移到臣,行据按察司详称,委南海县知县徐秉义,于康熙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吊出叛犯林明、吴亚三、陈亚二处斩讫,具报前来。所有决过日期及监斩官姓名,理合题知,臣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十四年九月十二日,巡抚广东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管粮饷盐法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加一级臣佟养钜。
(旨)三法司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二二~六二三页。
·三八、江宁提督杨咨安南将军文
提督江宁等处地方军务总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级杨为飞报事: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一日酉时,准浙江抚院陈咨开:准浙江提督石咨开:康熙十五年五月初一日辰时,据太平营参将汪国祥飞羽塘报内称:除自四月二十三日辰时至二十四日午时节次塘报过大小贼船共三百余只,由大门往北行驶外,今于四月二十四日申时,又有南来往北行驶贼船三百余只等情。同时,又准黄岩镇飞报:四月二十六日卯时,据太平营了报:前后贼船共有六百七十余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时,准定海镇四羽飞报内称:据署象山副将事饶承德飞报:二十六日有贼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门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约有七十余只。又乱礁洋有南来贼船七十余只,连■〈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连皷西池洋有贼船八十余只,开往方门洋等情。查叠据定海参将孔国元了报:有贼船二■〈舟宗〉,约计一百四、五十只,自南来北,皆与象山所报无异。其如提标及本镇标并宁定城守二营、象山、绍兴各处官兵,俱经水师总镇常派拨上船,见在整顿出洋,则沿海各汛,再无官兵剿御策应。况今出洋未有的期,当此贼势披猖,逼近门庭,登犯堪虞,欲调配船之兵,恐误出洋,欲请添防沿海,而提镇标兵又俱在船。事出两难,不得不亟请硕画,谋出万全等因。同时,又据署象山副将事参将饶承德、定海参将孔国元、台协副将秦弘献、职标发防沿海守备贺永昌、千把总郭勋、井成等各烧羽飞报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据此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连接太平、黄岩、台州、象山、定海各镇道协将飞报:大■〈舟宗〉贼船自南来北。其最的确者,黄岩镇及太平参将汪国祥报内总算北来贼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现到定象洋面,船多贼众,狡谋叵测,不知计图登犯何处,深为可虑。除飞行各镇将整搠兵马,视贼所向,严加侦备,惟虑沿边一带,兵单汛广,旦晚突犯,不足抵御,忧心如焚。又值水师奉令出洋,其抽调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标及宁、定、象、绍各处之陆兵。当此贼在门庭,声东击西,分头登犯,即以现在有限之陆兵,堵剿处处可犯之陆地,尚苦掣肘,万难支吾。若船一出洋,陆地空虚,水陆隔绝,一有警息,呼应不灵,不能回顾。事关封疆,时势至此,岂可彼此耽误?本提督与水师提督常、巡道许副使至公所会议咸谓贼势紧急,封疆为重。况我堪用大战船仅三十余只,何能敌六、七百号之敌船?众寡悬殊,一时轻进,水陆俱危。今议水师提督酌量缓急,相机堵剿,以防冲突。本提督整顿陆师兵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亲提官兵遇警应援。关系封疆万分利害,不得不先其所急,惟候速赐睿鉴。至于贼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贼兵即有数万余众,今直抵定象洋面。其先在宁波洋面贼船不在其内。此来聚集一处,我南北海岸在在可以登犯。共计宁定官兵,为数有限,顾此不能顾彼。尤祈王爷殿下酌调重兵,声援策应,保固浙东,实为万幸等因。除启王爷(贝子)外,合亟咨报,烦请查夺,迅赐策应施行等因到本都院。准此为照,贼■〈舟宗〉甚多,连日络绎,俱自南而此,其狡谋叵测。沿海各处,在在宜加防御。除浙地现在布置,并候亲王(贝子)令下,酌调重兵添防四应外,合亟咨会,烦请查照,飞饬沿海将领加谨提防,更须彼此声援策应,以败贼谋,谊切同舟,允资共济等因到本提督。
准此为照,先据浙江提塘官詹英塘报及定海总镇手书缘由,正在严饬沿江沿海各营,万分提备,并缮咨会达间,复准浙江抚院咨会前因,除再檄各营整搠兵马器械,昼夜了探,严加毖备外,合再咨会。为此合咨贵将军,烦为查照施行,须至咨者。右咨钦命安南将军标。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二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八五页。
·三九、江宁巡抚致平寇将军咨文残本
(上缺)行使贼船三百余只等情。同时,又准黄岩镇飞报:四月二十六日卯时,据太平营了报:前后贼船共有六百七十余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时,准定海镇四羽飞报内称:据署象山副将事饶永德飞报:二十六日,有贼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门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约有七十余只。又乱礁洋有南来贼船七十余只,连■〈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连皷西池洋有贼船八十余只,开往方门洋等情。查叠据定海参将孔国元了报:有贼船二■〈舟宗〉,约计一百四、五十只,自南来北,皆与象山所报无异。其如提标及本镇标并宁、定城守二营、象山、绍兴各处官兵,俱经水师提督常派拨上船,见在整顿出洋,则沿海各汛,再无官兵剿御策应。况今出洋未有的期,当此贼势披猖,逼近门庭,登犯堪虞。欲调配船之兵,恐误出洋欲请添防沿海,而提镇标兵又俱在船。事出两难,不得不亟请硕画,谋出万全等因。同时,又据署象山副将事参将饶承德、定海参将孔国元、台协副将秦弘猷、职标发防沿海守备贺永昌、千把总郭勋、井成等各烧羽来报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
据此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连接太平、黄岩、台州、象山、定海各镇道协将飞报大■〈舟宗〉贼船自南来北其最的确者,黄岩镇及太平参将汪国祥报内,总算北来贼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现到定象洋面,船多贼众,狡谋叵测,不知计图登犯何处,深为可虑。除飞行各镇将整搠兵马,视贼所向,严加侦备,惟虑沿边一带兵单汛广,旦晚突犯,不足抵御,忧心如焚。又值水师奉令出洋,其抽调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标及宁、定、象、绍各处之陆兵。当此贼在门庭,声东击西,分投登犯,即以见在有限之陆兵,堵剿处处可犯之陆地,尚苦掣肘,万难支吾。若船一出洋,陆地空虚,水陆隔绝,一有警息,呼应不灵,不能回顾。事关封疆,时势至此,岂可彼此耽误?本提督与水师提督常、巡道许副使至公所会议,咸谓贼势紧急,封疆为重。况我堪用大战船仅三十余只,何能敌六、七百号之贼船?众寡悬殊,一时轻进,水陆俱危。今议水师提督酌量缓急,相机堵剿,以防冲突。本提督整顿陆师兵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亲提官兵,遇警即援。关系封疆万分利害,不得不先其所急。惟候速赐睿鉴。至于贼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贼兵即有数万余众。今直抵定象洋面,其先在宁定洋面贼船不在其内,此来聚集一处,我南北海岸在在可以登犯,共计宁定官兵为数有限,顾此不能顾彼,尤祈王爷殿下酌调重兵,声援策应,保固浙东,实为万本等因。除启亲王贝子外,合亟咨报贵抚院,烦请查夺,迅赐策应施行等因到本都院。
准此,为照■〈舟宗〉贼甚多,连日络绎,俱自南而北·此其狡谋叵测,沿海各处,在在宜加防御。除浙地见在布置并候亲王贝子令下,酌调重兵添防四应外,合亟咨会。为此,合咨贵都院,烦请查照,飞饬沿海将领加谨提防,更须彼此声援策应,以败贼谋。谊切同舟,允资共济。仍祈示覆施行等因,备咨到院。准此,除即飞饬沿江沿海各营加谨提防外,合亟咨会。为此,合咨贵将军,烦为查照施行。须至咨者。右咨平寇将军石。康熙十五年五月十四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九本八六六页。
·四○、江宁提督杨致平寇将军石咨文(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宁等处地方军务总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级杨为塘报事:本月十一日,据浙江提塘官詹英报称:探得五月初一日,定海招宝山有大贼船二百余只。又三山门、火烧门、竹头洋、河头渡各洋贼船飘泊不测等情。又探得大平洋、岩山台贼船数百停泊在彼。四月二十七日,又到大贼船六十余只,连■〈舟宗〉停泊。又各台兵望见舟山贼船不计其数,只见船桅如林,昼夜炮声不绝等情。又探得象山、缸窑、鸟屿一带,有大小贼船八百余只,在对港停泊,有贼五千余上山演射放炮,至晚下船,使往舟山停泊等情。又四月二十六日,太平黄鱼山下有大小贼船千余停泊。又了见方江屿有大红船八百余只、大黑船二百余只、八浆船九百余只,在港外两相操演水战。但见大红船八只居中放炮为号,五大船、十小船为一排,放炮三声,往九桅大红船前使过。自辰至申,分百余排使完。随后放炮一声,俱往舟山,直停至箬山下止,势甚猖獗等情。提督石在宁波,四月二十七日,提左营曾差投塘报,探系报称:温州贼营又添福建新来红篷贼船二百余只,带大炮器械甚多,并连旧有贼船尽数开出外洋等情。二十八日,黄岩镇鲍差投塘报,据称:温州对洋下八山有贼船二百余只停泊等语。象协饶投塘报称:乱礁洋有贼船二百余只游移等情。定城孔投塘报称:青龙港内洋有双斗大红篷船五十余只,了得苗头往定关行使等情。又据防大嵩郭千总报称:穿山洋面有双斗桅红篷贼船七十余只,亦向定关行使等情,具报到本提督。据此,又接定镇朱手书内开:连日接定、象二汛塘报,贼艘纷纷自南来北,连樯含尾,聚有二百余只,日日游移于近关洋面,狡谋殊属可虑。更接提台日报云:随征温州曾游击具禀内称:温州贼船俱尽开出外洋等语。似此情形,万一贼船从北洋而来,亦未可定等语到本提督。
准此,为照江南边海,与浙唇齿相联。今据报海逆大■〈舟宗〉数千,由温、台而来,俱屯泊于舟山,船桅如林,炮声昼夜不绝,苗头时向定关行使,业与江南海洋相去不远矣。
逆寇狡谋狂逞,乘风北指,瞬息可至。在我沿海各汛,亟宜万分戒严堤备。除现在严加申饬各营整搠兵马甲械炮火,刻刻堤防,仍令墩兵无分风雨昼夜,勤侦远了,如有贼■〈舟宗〉警息,一面合力联络剿御,一面飞驰通报,以便亲赴海上,相机调遣策应外,合亟咨会。如此,合咨贵将军,烦如查照施行,须至咨者。右咨钦命平寇将军内大臣和硕额驸石。(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九本八六七页。
·四一、江宁提督杨残咨文(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宁等处地方军务总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级杨为飞报事: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一日酉时,准浙江抚院陈咨开:准浙江提督石咨开:康熙十五年五月初一日辰时,据太平营参将汪国祥飞羽塘报内称:除自四月二十三日辰时至二十四日午时,节次塘报过大小贼船共三百余只,由大门往北行使外,今于四月二十四日申时,又有南来往北行使贼船三百余只等情。同时,又准黄岩镇飞报:四月二十六日卯时,据太平营了报:前后贼船共有六百七十余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时,准定海镇四羽飞报内称:据署象山副将事饶承德飞报:二十六日,有贼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门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约有七十余只;又乱礁洋有南来贼船七十余只,连■〈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连鼓西池洋有贼船八十余只开往方门洋等情。查叠据定海参将孔国元了报:有贼船二■〈舟宗〉,约计一百四、五十只,自南北来,皆与象山所报无异。其如提标及本镇标并宁、定城守二营、象山、绍兴各处官兵,俱经水师提督常派拨上船,见在整顿出洋,则沿海各汛亦无官兵剿御策应。况今出洋未有的期,当此贼势披猖,逼近门庭,登犯堪虞,欲调配船之兵恐误出洋,欲请添防沿海,而提镇标兵又俱在船,事出两难,不得不亟请硕画,谋出万全等因。同时,又据署象山副将事参将饶承德、定海参将孔国元、台协副将秦弘猷、职标发防沿海守备贺永昌、千把总郭勋、井成等各烧飞羽报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据此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连接太平、黄岩、台州、象山、定海各镇道协将飞报大船贼船,自南北来。其最的确者,黄岩镇及太平参将汪国祥报内,总算北来贼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现到定象洋面。船多贼众,狡谋叵测,不知计图登犯何处,深为可虑。除飞行各镇将整搠兵马,视贼所向,严加侦备,惟虑沿边一带,兵单汛广,旦晚突犯,不足抵御,忧心如焚。又值水师奉令出洋,其抽调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标及宁、定、象、绍各处之陆兵。当此贼在门庭,声东击西,分头登犯,即以现在有限之陆兵堵剿处处可犯之陆地,尚苦掣肘,万难支吾。若船一出洋,陆地空虚,水陆隔绝,一有警息,呼应不灵,不能回顾。事关封疆,时势至此,岂可彼此耽误?本提督与水师提督常、巡道许副使至公所会议,咸谓贼势紧急,封疆为重。况我堪用大战船仅三十余只,何能敌六、七百号之贼船?众寡悬殊,一时轻进,水陆俱危。今议水师提督酌量缓急,相机堵剿,以防冲突。本提督整顿陆师兵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亲提官兵,遇警应援。关(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九本八六八页。
·四二、江南总督阿致平寇将军石密咨文
总督江南等处地方文武事务兼理粮饷操江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五级阿为邻报贼■〈舟宗〉甚众、崇汛单弱可虞、函请撤回黄浦船兵、以固海疆事: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九日,准兵部密咨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选密封内该本部覆江南总督阿题前事等因。康熙十五年五月二十六日题,六月初一日奉旨:该部速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议得:江南总督阿疏称:崇明水师,额设沙船一百只。康熙十三年,镇海将军王题拨七十只,泊于黄浦江。近准浙江抚臣咨称:海■〈舟宗〉六百七十余只游移行使,不知登犯何处等因。又准崇明提督咨请撤回移驻上海船兵,尽归崇明。臣斟酌缓急,崇明实险要于黄浦,所当撤回黄浦江沙船官兵,尽归崇明等因。查康熙十三年七月,议政王等会覆镇海将军王疏内,议崇明沙船,特以设防海疆,今黄浦与崇明相对,外通大海,内达苏松,将沙船湾泊黄浦,可以策应。应如该将军所题,将崇明沙船一百只内,拨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黄浦江,以为犄角策应。留船三十只于崇明,以资侦御在案。今总督阿会同该将军等既称浙省贼■〈舟宗〉游移,崇明险要于黄浦,应如该督等所题,将黄浦江沙船七十只并副将王永祯等官兵撤回崇明防御。其黄浦江汛,应令江宁提督拨兵巡防可也等因。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五日题,本日奉旨:依议速行,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密咨到部院。
准此,相应密移。为此,密咨贵将军,烦为查照兵部题覆奉旨内事理,钦遵施行。须至咨者。右咨平寇将军内大臣和硕额驸石。康熙十五年六月初十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九本八七○页。
·四三、江宁提督杨致安南将军杨咨文(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宁等处地方军务总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级杨为报明事: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二日戌时,准浙江抚院陈咨开:据浙江分巡宁绍道许弘勋报称: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三日未时,据慈溪县报称:本月初二日酉时,准驻防陆千总用名帖差役口称:奉绍协朱都司差兵二名押解奸细一名郁文元前赴提督军门石台下告投发落,路经慈溪夜行,恐有疏失,守取陆千总收管,次日起行。当准陆千总送县仓禁。卑职因事干重犯,碍难擅仓,随唤本犯当堂亲讯。据郁文元供称:小的是崇明人,住在牌所地方。今年五月初二日,海上马三爷捉小的下海为贼。小的在张兵部下马三爷的人。三十日,在黄□港起身,到后海悬山送前边掳去的百姓上岸。送上的百姓共四百五十个,内止有一个小女子。马三爷对福建人说:拿了袁家人,着有一千两饷银了。昨日晚,马三爷领了小的们到袁家捉人。因捉人不着,□□烧房子的。小的因家里有个十七岁的儿子,有媳妇了,寄挂要回家去,躲在松树下。天明了,小的拿了两把腰刀,要去投诚。走到大路上,遇着班上的人,叫到朱老爷那边投诚的。这些人是天明下海去的,共五十人。船止得三只,船上共有七十个人,船上都有米粮的。下边人说:定海打不进不打了,如今要去打崇明等情,取供在案。准此,理合报明等因到道。据此,为查奸细一名郁文元,已经该营经办提督石发落外,兹据慈溪县审取口供前来,拟合转报等因到本都院。据此,相应咨会,烦请查照备御施行等因到本提督。
准此,除咨会崇明提督及狼镇,并严饬沿海沿江各营整搠兵马昼夜侦探,加谨毖防外,相应咨会。为此,合咨贵将军,烦为查照施行。须至咨者。右咨钦命安南将军杨。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三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九本八七一页。
·四四、江南总督阿残咨文(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总督江南等处地方文武事务兼理粮饷操江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五级阿为报明事:本年六月十四日,准浙江提督石咨开: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三日,据协守绍兴右营都司朱士俊呈称:本月初二日巳时,据慈溪县二十六都三图里长童乔贵报称:于六月初一日夜,有贼一伙,约数十余人,到东埠头地方劫掠袁姓家下,烧毁房屋,报明等情到职。该卑职正在转报间,随据巡兵陈明禀称:小的蒙差巡查沿边,远了见东埠头地方起火,明等星飞赶至。据该地人民口称:有贼一伙行劫。小的等追寻遍处,贼已溃散。止拿得贼人一名,名唤郁文元等情。据此,卑职当即讯问。据贼人郁文元供称:小的系崇明人,搬住胡松港港东地方居住。于本年四月出涂捉鱼,被贼拿去落船,贼头名唤马三。今送观海掳去百姓回来,船泊两个悬山处,不知地名。昨夜官点五十人,黄昏上岸。二更时分到东埠头,要拿袁家。原有乡人领路,说道:拿到此人,包管助银一千。后拿不着,捉去民人三个。四更时分,都下海去讫。小的家中并无妻小,只有儿子名叫郁期,年一十七岁,住港东无靠。小的心疼,不愿下船避闪,要来投诚,被官兵拿住。肩大刀二口,一只是小的的,一口是姓舒的。贼官商议说:定关不好打就打来悬山,难守,先打金山卫,十月去破崇明。奸细各处都有,俱长指甲,做客打扮。今船俱泊黄泥港。有山边住的乡民下船,写助米九千担,不来打粮。昨日早发船百号,去攻金山卫等供到职。据此,拟合连人呈解等情到本提督。当经发据宁波城守营游击柳星复加询据郁文元口供无异。除将郁文元批发宁波城守营游击柳星移交宁波府递解回籍安插外,但查据口供内有逆贼欲犯金山卫及崇明县之语,虽未足□□狡谋叵测,不可不预为防范。合咨贵部院,烦请查照,迅饬沿海镇将加谨防御。仍祈转行崇明县,俟郁文元递解到日,查明有无家口在籍,是否被贼拿下海去,作何安插缘由示覆施行等因到部院。
□□,除移行各提镇,严饬沿海各营汛加谨防御,遇□□□□□□□□□□□面生可疑、形踪诡秘之□□□□□盘诘,勿令奸宄潜藏境内,致生叵测,并□□□□□□□□明县,俟郁文元解到讯明通详安(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九本八七二页。
·四五、漳州府副将刘成良家人葛延寿供词
据漳州府云霄镇副将刘成良家人葛延寿称:本主刘副将初因耿逆谋反,陷在福建,常常思念朝廷并王爷。因贼势重,不得脱身。于旧年十月才得安亲王爷驻扎建昌信息,即差小的一人从小路前来江西投见王爷,日望大兵进剿。果从何路,启内情节,小的不得知道。小的主子吩咐,若是王爷进兵,即叫小的引路。本主子手下见有一千五百健丁,便可接应。小的从汀州、上杭小路来到安远、宁都。但小的来的路,其路经狭小,难以进兵。若大兵进取福建,有路一条。从石城县过古城黄竹岭,便是汀州大路。汀州城内有一贼将姓刘,新招乡兵不满八、九千人。得了汀州,一直从上杭到龙门地方,过去就是龙岩县。龙岩过去就是南靖县,去漳州三十余里。其镇守贼将不记得名姓,是海贼的兵。又有路一条。从赣州下去,有一条大河径到程乡、大浦等县,不过百十里路就是永定。永定过去叫金峰。金峰过去叫做苦竹。苦竹上去有一大岭,其路甚平。此一带地方都没有兵守。过去就是三城墟。三城墟过去又是南靖县。若两路进去,可以会合。此一条路进去到漳州,比别路更好。去年十月,俺答公来漳州,亦走此路。南靖到云霄镇一百六十里。刘副将见今在云霄镇,已经装做风病,辞官不做。见有贼将屯札。又有一条路。从潮州分水关进兵,皆系平坦大路。行二十余里便是下四府头一县,叫招安县,无人驻守。过去九十里到云霄镇,便是刘副将地方,兵马一千五百余人接应大兵。又过七十余里到漳浦县,有沉公兵马驻札漳浦,又可接应。漳浦有海贼总兵一个,姓蔡,带有海兵一千余人镇守。过去九十余里到漳州府,又有海贼总兵二个,统兵二千余镇守漳州。过去三十余里,有大河港,往来皆过大桥,桥名江东桥。行八、九十里到同安县,无人镇守。又九十余里便是泉州府,有王提督之子,海贼封为后提督,领兵二千驻守泉州。海贼地方止此,过去就是惠安县,系耿家地方,有贼将一人,领兵四、五百人驻守。过去就是兴化,有耿家赖总兵带兵一千余人驻守。其路站记不清楚,不敢妄禀。过去径去福州乌龙江口,只二十余里,便是耿叛亲住地方。至前数处所有贼兵若干,不时调出征战,亦不全在地方。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九本八九九页。
·四六、兵部抄奉命大将军和硕康亲王杰淑等题本
奉命大将军和硕康亲王臣杰淑等题为击败海贼、大获全胜、恢复府城事:先将贝子带来一枝兵马,令作大兵后尾,暂驻延平府,以壮声势。臣即发谕帖招抚在邵伪右将军耿继善,并令伊弟耿继美亦写书招抚去后。及至福州府,随据耿继善启呈本藩内称:臣因未接王谕,又无差官传谕的信,焉敢轻信等语。故臣复写谕帖,亦令靖南王写书,并将在彼官员家报,委藩下护卫陈善道、耿继善嫡亲母舅张三贵赍赴去后。闻所差之人未及到彼,有奸狡之徒,妄流讹言,大兵进闽,将反叛之人尽行杀戮。因此耿继善闻风,即弃邵武府遁往江西。海贼随取邵武。
据此,臣等公议,令驻防延平副都统伯穆黑林、副都统吴深巴图鲁、署前锋统领吴木都土默特、副都统尼尔介尔等,率领在延兵马,前去恢取邵武、汀州等处地方,酌量安抚□□招徕人民去后。于本年十二月十三日,据副都统穆黑林等报称:职等遵王谕,率领满汉大兵及延平投诚都督郭奇、总兵焦国□、陈钦等兵,给扎总兵饶元,招募民兵,前奔逆贼处所。于十二月初二日至西秦地方。是夜,令正白旗署前锋侍卫殷达礼,带领前锋兵丁二十名,前往龙潭地方捉生去后。殷达礼等路遇贼拨,捉获八名前来讯问。
所擒之贼供称:贼在浦塘隘口地方,列□□□□□。初四日,随至浦塘地方,见海贼伪总督后提督总兵官平鲁将军左都督吴淑约带三万贼众,已取邵武。又自邵武领一万五千余贼,侵犯延平。在新屯渡对岸立木城,刳濠驻札,与伊弟伪总兵吴潜领贼五千过河,在埔塘隘狭地方,东至高山顶,西至河沿,摆列鹿角,挨排炮铳迎敌。令署总领前锋章京沙珠玳、镶黄旗署护军夸兰大巴都尔、正黄旗署护军夸兰大昂阿巴、正白旗署护军夸兰大朱二札海、正红旗署护军夸兰大阿与锡、镶白旗署护军夸兰大查儿虎、镶红旗护军夸兰大喇展、正蓝旗署护军夸兰大龚额、镶蓝旗署护军夸兰大塞儿记,自延平府投诚都督郭奇、总兵陈钦、副将李国柱、王重禄、金有成、刘懋、杨奇汉、参领顾涌、陆奉、游击方国祥、王登、都司都成、严玉明、查之恺、蔡廷枢、蒋镇国、李复升、张得胜、梁起胜、守备蓝可华居中,令镶黄旗骁骑夸兰大费阳五、驻防江宁正白旗骁骑夸兰大□□哈土默特、署夸兰大白希什当、镶白旗骁骑署夸兰大克世队、正蓝旗骁骑署夸兰大蒙库、镶黄旗汉军署左翼夸兰大顾光国、正白旗汉军署夸兰大李国辅、镶白旗署夸兰大田武、正蓝旗汉军署夸兰大张大禄、总兵焦国巡、副将王龙、黄升、叶良、参将郑霖、游击刘成、夏召如、都司管友文、郑恩、周自学、魏龙、卓胤龙、薛从守、吴世忠、秦国宝、守备惠闻居左,令正黄旗夸兰大噶喇、正红旗署夸兰大白柱、镶红旗署夸兰大沙儿虎岱、镶蓝旗夸兰大南大海、蒙古固山夸兰大沙浑喀儿沁、署夸兰大图雷峨绰尔、正黄旗汉军右翼署夸兰大张所志、镶蓝旗汉军归并正黄旗署夸兰大须元、正白旗汉军归并正红旗署夸兰大李进忠、镶白旗汉军归并镶红旗署夸兰大刘仲魁、正蓝旗汉军□并镶蓝旗署夸兰大李四春,给札总兵饶元、饶元标下副将杨起名、杨倍盛、参将吴畏三、游击林起谟、李荣、廖思言、吴信、黄胜尼、守备陈世、方连、武功、冯招大、朱复胜、冯魁、吴世宾等居右;分布已定,摆列阵势。职等亲身指挥击败之。此役也,在八旗前进者,正黄旗护军署夸兰大昂阿巴;执纛冲阵先进者,第一名察哈儿噶儿麻佐领下署护军校沙纳达,第二名副都统拖代佐领下护军拜色,第三名察哈儿尔吉兔佐领下护军绰素儿,第四名噶儿麻佐领下护军尔吉兔执纛先进;其余别旗,分头击败之,追杀五里。又杀至逆贼吴淑木城营盘,果有河渡口立木城监守。职等将前锋护军、骁骑汉军及投诚兵丁给札总兵下兵丁,如前列阵。职等指挥各官兵渡河,奋勇击杀。贼兵不动。职等亦遂渡河,令我官兵步行力战。正白旗署护军夸兰大朱尔扎海执纛在八旗之先前进。拆□木城第一前进者系塞格音佐领下委护军兵丁拖罗孙,第二系顾穆佐领下署护军校噶布素,第三系查哈儿郭尔图佐领下护军兵丁墨折,第四系鄂尔多佐领下委护军兵丁三达塞,执纛而进。八旗分头击杀,攻取木城。贼兵四路败遁。职等追杀十里,由大路杀进。正黄旗夸兰大喀喇报称:十里前,贼复摆列迎敌等语。遂将四路进剿之兵,鸣角收齐,复向迎贼。所见伪雄武将军杨德率领五千逆贼,自邵来助吴淑。方至小河对岸,摆列设鹿角、挨牌、炮铳、火箭拒敌。令我兵照前分翼排列。职等指挥击杀。因两崖高险,马不能进。职等亲身趋前,令我官兵步行力战。驻防杭州正红旗委署章京托寒执纛,于八旗首先杀进,第一色棱佐领下桂僧,第二图巴思希佐领下伊苏秦,第三镶黄旗补正红旗查哈尔伊尔哈孙佐领下巴图蒙库,第四杜拜佐领下卓多布,持纛杀进。又前锋护军骁骑兵丁土默特喀喇沁、汉军及投诚兵丁、给札总兵兵丁,分头击败,追杀五里余地。因天晚收兵。此三降杀死伪总兵杨大任、陈德元、伪副将陈养、李爱、伪参将朱二、陈添、陈凤、李雄、伪游击林邦佐、萧福、伪都司韩胜等,并守备、千把总共贼兵一万有奇。活擒伪总兵阮信者,系焦国巡下参将顾涌。擒获王大才者,系焦国巡下千总赖洪水。擒获林添者,系郭奇下李奉。拏获伪副将林德、陈潜、伪参将林寿、伪守备林奇、陈秉、沈英、刘兆麟、姚贵、吴正、伪千总张布、林兴、司卿等共三百四十七名。有活擒伪总兵林添,因带重伤,于初六日身死,王大才亦因重伤,于初八日夜身死,遂将伊等枭首示众。除将伪总兵阮信押解王验外,副将以下,尽皆于军前斩杀讫。得获马十八匹、关防印信五颗、大小伪札六张、纛一百七十杆、盔甲四千三百四十顶副、大炮五十五位、小炮五十位、鸟枪一千五百八十四杆、弓箭、刀枪等军械无□。与满兵无弓矢者,弓九十张、箭四千二百枝。与甲朽烂者,甲四百八十副。与总兵焦国巡、陈钦等下无甲兵丁,给甲一千一百副,大炮二十三位,小炮十二门,鸟枪六百七十五杆。与给札总兵饶元下无甲兵丁,甲一千五百副,小炮二十六位,鸟枪七百二十五杆。将所得马匹,尽与郭奇、焦国巡、陈钦等属下奋勇官兵,以励将来。其余军械,交付道员陈襄。
又于初六日,原任邵武府副将伪武定将军彭世勋,带领伊下官兵献邵武府迎降,呈送册籍。内开:伪弁共五十八名,兵丁三千二百有奇,伪文官十三名,民一万二千有余等因。又总兵吴淑给给札付民人吴着,带领三百民兵投降,缴大小伪札三十六张、关防二颗。又有彭世勋下副将舒良檊,自五府三关带领二百兵丁投降。是以职等将舒良檊下兵丁,给札总兵饶元及饶元下官兵,即令其镇守福建、江西交界之五府三关。原守光泽县千总梅高率领伊下兵丁,仍令镇守光泽县。令邵武府投诚伪武定将军彭世勋、总兵阎秀奇、李世用各带伊下官兵镇守邵武府。职等将邵武府四围百姓,招抚安慰,即赴汀州等因到臣。将伪印信札付交付督臣,将拏获解到伪总兵阮信枭首示众。为此,谨具奏闻。康熙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题,本月二十八日奉旨:览王奏,遣发副都统伯穆黑林等率领满汉官兵,于浦塘地方,屡次击败海贼,阵斩伪总兵杨大任等,并贼兵万计,活擒伪总兵阮信等三百四十余名,得获伪印札、盔甲、器械等项甚多,伪将军彭世勋等率领伪官兵丁人等迎降,恢复邵武府城;具见调度有方,将士奋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员,着议叙具奏。兵部知道。杰淑喇哈达赖塔山达查浑巴雅尔。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八六~二八七页。
·四七、礼部祠祭清吏司密手本(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到)
礼部祠祭清吏司为臣叔受恩最深、受害最惨、谨沥陈阖门殉难异惨情形、仰祈睿鉴、并赐恤典、以慰忠魂、以励臣节事:奉本部送该本部密题前事内开:准兵部密咨内开:该本部覆海澄公黄芳世奏前事等因,康熙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题,本月二十七日奉旨:这所奏本内事情,深为可悯。作何恩恤,着议奏。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议得海澄公黄芳世疏称:臣叔海澄公黄梧因劳成疾,因愤身故。且已死之身,致被剖棺拆骨。继志之子,复遭寸磔拋骸。祈念臣叔黄梧父子受害,实系死于封疆,与在任病故者不同,准与臣弟黄芳度一体议恤等因。查病故、阵亡、死难官员,例应该督抚查明具题,方准议恤。今海澄公黄芳世所题本,不应遽议。但康熙十三年八月内,议政王等会议:海澄公黄梧,殚竭忠荩,镇守岩疆,事前病笃,未经从贼,病故,相应从优加恤,俟地方平定之日,该部即行议奏,从优恤赠在案。今福建已经底定,应将海澄公黄梧即行议叙。定例内开:提督总兵官及加都督佥事等衔副将,任满三年,勤事以死者,仍准加赠一级;请旨定夺。其祭葬移咨礼部等语。海澄公黄梧病故后漳城被贼失陷,剖棺拆骨,甚为惨苦。相应议恤。但黄梧系太子太保一等公爵,作何加赠,伏候上裁。其祭葬移咨礼、工二部查议具题。
又疏称:臣亲叔黄枢虽属书生,能捐资助饷。后被贼拘执,用刀将手足指甲剔出,犹骂贼被杀。臣胞弟荫生黄芳名,誓死固守孤城。后被逆贼惨杀。臣叔黄梧次子荫生黄芳声、三子黄芳佑亦被贼杀,叩恳破格议恤等语。查黄枢系书生,非系职官,不应议恤;但既称逆贼侵犯漳城,黄枢捐资助饷,被贼拘执,用刀将手足指甲剔出,犹骂贼被杀,应交吏部议恤。其黄芳名、黄芳声俱系海澄公黄梧荫生,以文职用之人,既称俱同黄芳度保守孤城,被逆贼所杀,亦交与吏部议恤。至黄芳佑年幼无容议恤。
又疏称:臣叔黄梧之妻赵氏、臣弟黄芳度之妻李氏、臣母汪氏、臣弟黄芳名之妻李氏、黄芳泰之妻李氏,遭变贞烈,俱各投缳而死。统祈皇恩普及,以光泉壤等语。查赵氏等既称遭变俱全贞烈,投缳而死,应作何恩恤旌表之处,交与礼部议覆。至黄芳泰见在广东,其妻李氏不便遽议,应俟广东平定,黄芳泰情节明白之日,将李氏应否恩恤之处再议。
又疏称:原任水师总兵官黄翼、海澄公标将陈骥、黄香、吴友,俱随臣弟黄芳度戮力同心,捍御孤城。后城陷皆被贼杀,原与蔡隆等同时被害。乞准赠恤等语。查黄翼系革职总兵官、陈骥系革职游击、黄香、吴友系部册无名外委官。革职之人及外委官例不议叙,但蔡隆等同时殉难,外委官张琼等经议政王等会议,赠以都司佥书职衔,准荫子弟一人,以卫千总录用,各给恤银一百两等因具题奉旨在案,相应将黄翼、陈骥、黄香、吴友照张琼等例,各赠都司佥书职衔,准荫子弟一人,以卫千总录用,各给恤银一百两。其伊等有无子弟,应交海澄公黄芳世查明具题。
又疏称:臣子二人、黄芳名子一人、黄芳泰子二人,俱被贼杀,因年幼不请恤。臣叔黄枢之妻董氏、臣妻张氏、臣叔黄梧之幼女九人,虽报有被害之信,但若何身死,未得确实。及海澄公标员并臣宗族,被害人数甚多,容臣到闽查确并奏等语,俱无容议等因。康熙十六年四月二十六日题,本月二十九日奉旨:黄梧加赠太保,余依议,钦此。为此移咨。
又准吏部密咨内开:准兵部密咨内称:该本部覆海澄公黄芳世奏前事等因,康熙十六年四月二十六日题,本月二十九日奉旨:黄梧加赠太保,余依议,钦此。钦遵于五月初五日密咨到部。该臣等议得:准兵部密咨内称:殉难荫生黄芳名、黄芳声、书生黄枢,俱应交与吏部议恤等语。查凡荫生、书生殉难,并未定有作何恩恤之处。但一案内殉难原任总兵革职黄翼、原任游击革职陈骥等,兵部题覆,俱赠都司佥事,各荫子弟一人,以卫千总录用,其以顺天府、奉天府治中、宗人府经历录用之一等公荫生黄芳名、黄芳声,既称俱同黄芳度固守孤城,被逆贼惨杀,应将黄芳名、黄芳声酌量赠太常寺少卿。至黄枢虽系书生,捐资助饷,被贼拘执,用刀将手足指甲剔出,犹骂贼被杀,亦应酌量照知县殉难例赠浙江按察司佥事,各荫一子入监读书。其赠官例应给与诰命,揭送内阁撰给可也等因。康熙十六年六月初六日题,本月初四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相应移咨等因各密咨到部。
随行查兵部黄梧妻赵氏、黄芳度妻李氏、黄芳世母汪氏、黄芳名妻李氏曾否受封,给有何品诰命去后。今准咨称:黄梧之妻赵氏,恭遇康熙六年恩诏,已经诰封一品夫人,黄芳世之母汪氏,恭遇康熙六年恩诏,已经诰封太夫人在案。至于黄芳度之妻李氏、黄芳名之妻李氏,俱未受封等因到部。查太常寺少卿系正四品、按察司佥事系正五品,定例内开:凡本身所得民公病故者,照伊品级给与全葬之价,并给与一次致祭银两,遣官读文致祭,应否与谥,伏候上裁。凡与谥官员,工部给与碑价,本家自行建立。碑文、祭文,内阁撰拟。优恤出自上裁。又查定例内开:凡妇人同夫殉难给有诰命者,同夫致祭一次,不行旌表。内外满汉文武应得恤典官员之父母曾受诰命者,应照子职赐祭一次,不行造葬。又定例内开:文官知县以上、武官守备以上殉难者,照伊加赠品级,给与全葬之价,并给与一次致祭银两,遣官读文致祭。祭文,内阁撰拟。并无定有荫生、书生殉难赐恤之例。该臣等议得:准兵部疏称:海澄公黄梧因劳成疾,因愤身死,后被贼剖棺拆骨,甚为惨苦。黄梗系太子太保一等公爵,作何加赠,伏候上裁。其祭葬移咨礼、工二部查议。又称:黄梧之妻赵氏、黄芳度之妻李氏、黄芳世之母汪氏、黄芳名之妻李氏,俱全贞烈,投缳而死。作何恩恤旌表之处,交与礼部议覆等因具题。奉旨:黄梧加赠太保,余依议,钦此。原任太子太保一等公今加赠太保黄梧,应照定例,照伊品级,给与全葬之价,并给与一次致祭银两,遣官读文致祭,应否与谥,伏候上裁。优恤出自上裁。黄梧之妻赵氏已经受封一品夫人,其旌表之处应无庸议。应照例同夫致祭一次。黄芳度既经兵部追封□□□,妻李氏□议追封。其应封之处,交与兵部议,俟到部之日照封品级与夫同。(约缺九字)得全贞烈,投缳而死,(约缺四字)子职给与一次致祭银两,遣官读文致祭。其造葬应行停止。但汪氏既经恭遇恩诏,得有二品诰命,其旌表之处,应无庸议。既照伊子职致祭,应照伊子追赠给与诰命之处,亦听兵部议。
又吏部题准:将黄芳名、黄芳声加赠(约缺八字)加赠按察司佥事,应各照伊加赠品级与全葬之价,并各给与一(约缺四字),遣官读文致祭。其黄芳名之妻李氏得全贞烈,投缳而死,亦应照例,同夫致祭,□应照伊夫加赠职衔给与诰命之处,听吏部议□,□□之处应无庸议。其黄梧等祭文,俱由内阁撰拟可也□因。康熙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题,本月二十四日奉旨:依议。还与谥优恤,钦此。钦遵,于本月二十四日密封到部。
又该本部密题内开:臣(约缺四字)海澄公黄梧恤□缘由,奉旨依议,还与他谥优恤,钦此。钦遵于本月二(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八八~二八九页。
·四八、吏部题本
吏部尚书臣吴达礼等谨题为恭缴上谕事: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四日奉上谕,谕吏兵二部:向以闽省海疆要地,虽经恢复,海逆未平,民生凋敝,抚绥防御,全藉文武大吏殚心料理,方于民有裨。今总督郎廷相、提督段应□,自简任以来为时已久,山谷之伏莽未靖,闾阎之困苦未苏,吏治未见澄清,营伍漫无整顿,寇警频闻,地方骚扰。更有甚者,海贼侵犯内地,事前不能防御,事后不能堵剿。皆由该督、提庸劣无才,职业不修,殊负简任之意,岂可仍令在任,贻误封疆?着大将军康亲王、参赞大臣靖南王及镇平将军,会同严加确议,密行具奏。尔二部即遵谕行。特谕。钦此。除即密遵行外,所奉原谕一道,理合恭缴。为此,具本题知。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吏部尚书臣吴达礼、尚书加二级臣郝惟讷、左侍郎加四级臣陈一炳、经筵讲官左侍郎管右侍郎事加一级食一品俸又加一级臣折尔肯、左侍郎管右侍郎事兼翰林院学士臣张士甄。
旨:该衙门察收。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七本六二三页。
·四九、福建巡抚吴兴祚题本
巡抚福建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吴兴祚谨题为吁请亟授现在委任官员、以固人心、以收实效、无误封疆事:窃海逆猖獗,自陷海澄,日有燎原之势。除将侵犯漳、泉、兴三府地方情形,经臣先后题报外,惟是贼焰方张,旦夕难期扑灭。臣蒙圣恩,暂当抚任,敢不捐躯图报,以尽负荷一省安危之责?但同心协力,亦藉在事大小文武诸臣,各殚厥职,共毖封疆,方克有济。查闽省光复以来,所有文职自部拨拣选各员外,武职自康亲王酌用及前督提臣委署已经题准实授外,其余文武大小各缺,武职自副将参游以及千把总俱有战守之责,文职自厅县以及首领典史巡检俱有地方之责,尚多现在委署任事者。但拣选及已经实授各官,咸受朝廷锡命之荣,自无不鼓励策勉,矢心图报,若未准实授各官,特缘选补之员未到,不令卸事,则既无上进之望,徒效不叙之劳,其心既灰,其力自怠。而当此逆氛正炽,伏莽伺隙,军机旁午之时,在武职则当责其披坚执锐,陷阵冲锋,效命于疆场;文职则当责其固结民心,保守城社。采办军输粮料于困竭之余,取备夫役船只于俄顷之际,艰危繁剧,视平时不啻千万,诚非利害不相关切者所能任。且部选各官,一闻地方不靖,时事艰难,自必迁延迟顾,到任无期,委官正未容脱卸,而在百姓则又知其任事不久,总有追呼使令,亦滞而不灵,事皆不克如期以办。又或有不逞潜伏之徒,见地方无实力任事之官,绸缪废弛,乘间窃发,以致响应海寇,而长祸乱,皆不可知。设更丑逆猝犯汛地,各官或因一命之宠未沾,效死之心不固,其害更有不可胜言者。臣即多方劝勉,终属虚名,欲令其如朝廷命官,休戚相关万不可得。地方将何所恃?故以臣之愚,欲为今日鼓舞群力,收实效而销隐忧,必祈皇上格外施恩,将闽省现在委署任事文武大小弁员,暂并准其实授。俾各官感激如天浩荡之恩隆,被于寻常破格之外,莫不矢捐顶踵,则涣散转为固结,而臣且得收臂指之用,或可藉以少展尺寸,仰报天高地厚于万一。至部选各官,就令到任,非一年半载不能谙悉地方利弊,转不若委署者有驾轻就熟之便。臣身任封疆,实从利害安危起见。当此扰攘多事之秋,知无庸以不能避嫌为解。伏乞皇上迅赐敕部查议,将现在委署各官,暂准实授。倘各官蒙准授之后,内有未能称职,臣自当立即纠参,断不敢自误以误地方也。督臣姚启圣隔绝漳州,不能合词会题,统祈圣恩鉴宥施行,未敢擅便,为此具本谨题请旨。康熙十七年七月十一日巡抚福建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吴兴祚。
旨:该部议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二四页。
·五○、吏部残件
(上缺)树下等处地方抢□□取□柴光□□□协同驻防并炮台官兵齐出截击,不敢侵□。□二月十七日,蒙黄总镇亲统马步官兵,□□□贼船,俱湾泊海门沿江一带。光奉令押运□□攻击,贼船遂移泊钱澳湾,过达濠埔等处。□□火柴下船□有情形,前经具报等情,□□□□并职名□到府。随该本府知府吴颖看□:□□驳查海、揭、潮、澄四县焚劫地方情形,即行□□查复。据海阳查得葫芦市系澄海鳄浦都□□与海阳龙溪都渡头■〈宀奄〉尚隔一大河,去□□□月内,闽寇突犯海阳,地方无虞,取具地方□□□□在案。据揭阳县查得□美、邹堂、钱岗□□□属炮台之外,与潮阳门辟接攘。至钱岗一乡,前罹寇患,焚毁殆尽,久成坵墟。至邹堂乡近山面海,田土亦已拋荒,虽有零星耕种之□,□寇先去。去年寇犯潮阳,曾由钱岗登岸,延至邹堂一带。焚劫之事,实由地方凄凉,无可恣取。时因附近炮台镇□救援,获无震恐。据澄海县看□:闽寇连■〈舟宗〉而下,如澄之大场、鮀浦以及葫芦市,虽经寇犯,而沿海居民有警即奔,无可遗劫。鸥汀等处,先年曾遭寇破,荒颓已极。此系城守陈游击汛地。葫芦市则系柘林营刘游击与水师许副将管辖。据潮阳县回称:据把总林光查复去□,十一月内闽寇由角石门直入,突犯县之后溪、棉田地方,登岸抢劫。官兵冲御。随至桑田、直浦、门辟、凤山、石井、赤水一带。初九日登岸赤渡岭、老冈院、前桥头、树下等处抢劫,斫取火柴。守汛官兵协同炮台官兵齐击。至十二月十七日,黄镇统马步官兵援剿。贼船先泊海门,大炮攻打,移泊钱澳至达濠浦等处,斫取火柴下船各等情并职名前来。□就呈复,候宪裁转夺等因。连报文武各职名到道。
据此,该本道看得:闽寇十七年十一月内,联■〈舟宗〉南下。此时风信正急。初七日,由角石而入潮阳棉田、门辟等处,意在逼犯炮台,以为入揭抢粮之计。虽炮台设有官兵及水师炮船扎守,奈贼势蔓延,锋不可当,而门辟去府城八十里,去潮阳六十里,在郡城之兵不得不先急护卫炮台,潮阳之兵亦不得不先行保固根本。初八日,黄总镇同藩下吴总镇统兵援剿。既而贼在棉田抢劫,抚标游击庄栋梁、督标左营中军守备方振奇等督兵击退。贼又打劫揭阳地□石牌寨,又为黄、吴二镇随即发兵救援。于是贼知炮台不可犯,与先入棉田之贼俱退出桑田、直浦、门辟、凤山一带。初九日登岸,渐入赤渡岭、老冈院、前桥头、树下等乡。初十早围桑田。十一日,劫赤水。俱被游击庄栋梁、守备方振奇等带兵追击。十一日,黄吴二镇督兵□趋门辟两路夹剿,俱有擒斩,贼始戗出钱岗。黄、吴二镇又转兵直至彩塘■〈宀奄〉头。贼见兵至,又移出鮀浦、大东港、鸥汀等处。我兵复又追至鮀浦。贼又向后溪登岸,直至比岩地面,欲犯潮阳县城。游击庄栋梁、署惠来营游击房才等且战且守,贼遂移出海门。黄总镇同藩下镇将亦督兵到县应援,□□□札泊海门者俱尽数回船矣。自是我兵船□□防,贼船不能再入。此前后堵剿之情形也。惟是贼艘之乘风破浪,我兵之水陆奔驰,虽无大创,良亦苦矣。但附海乡寨,或官兵未到之先,人民虽已逃避,或茅房或粮□不无被贼焚劫,如棉田、桑田、直浦、门辟、凤山、赤水、赤渡岭、老岗院、前桥头、树下、贵□、达濠浦、海门□各地方,皆潮阳所辖也。文官□潮阳县知县谢象申、署典史□□□、大埔县乌槎司巡检王纪、吉安司巡检幸逢春、招宁司巡检谢维新、门□司巡检王尚仁、武官则原署惠来营游击房才、海门所署千总朱茂也。若门辟则原署水师营参将陈万权、中□□□□□为与有责焉。地美都、邹堂、钱岗地方,□□□□所辖也。文官则揭阳县知县张嘉善、典史金泰、武官则原署水师营参将陈万权、中军守备徐鸿勋分汛也。如大场、鮀浦、葫芦市、大东港、鸥汀各地方皆,澄海县□□也。文官则澄海县知县赵廷佑、典史徐绩、鮀浦巡检蒋一通、武官则柘林营参□刘邦俊、中军(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二五页。
·五一、「令臣子姚仪赴京候补」残件
(上缺)旨: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钦遵在案。臣谨择本月二十五日,令臣子姚仪束装就道,赴京候补。并谆谆告诫,务要洁己爱民,勤敏办事,上报皇恩。窃念臣以草茅疏贱,谬荷皇上不次拔擢四年之内,优升总督。臣男姚仪,又沐殊典,以同知员缺先用。是臣父子仰戴浩荡洪恩,真无涯极。今臣父子惟有捐躯报效鞠躬尽瘁,以仰报高深于万一耳。但臣蒙皇上如此隆遇,即欲泥首殿陛,瞻仰天颜,叩聆天语,佩服奉行,但海贼未灭,臣正与贼对垒,不敢释肩上请,一俟平海之后,力请陛见外,今臣男姚仪领咨赴部候补,若将臣男亦出外用,使臣父子犬马恋(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编己第七本六二六页。
·五二、吏部尚书吴达礼等残题本
吏部尚书臣吴达礼等谨题为汇报招抚投诚官兵事:准兵部咨前事内开:查先据福督姚启圣疏称:自康熙十七年六月起,至十一月止,先后招抚过投诚伪官一千二百三十七员,伪兵一万一千六百三十九名,并招抚各官题请议叙,奉旨:览卿奏,招抚到伪官兵丁为数甚多,在事有功人员,勤劳可嘉。着一并议奏,该部知道。钦此。
臣部议令该督将伪关防、印记、札付等项,一并送部之日,再行议叙在案。定例内:招抚人员,不论有无冒险,于一月内如有陆续零星招抚伪官兵至五百名以上者,准纪录一次部册有名外委人员招抚伪官兵五百名以上者,武职给与千总札付等语。该臣等议得:福督姚启圣将康熙十七年六月起至十一月止投诚各官,带来伪谕、牌印、关防等项,并招抚人员,造册送部前来。查册开伪参将张德等,俱系招徕陆续投诚,均无庸议叙。伊等带来兵丁,愿效用者入伍食粮,愿归农者发回原籍安插得所。缴到伪铜锡防记一百二十三颗,移送礼部察销伪谕札、号布等项,共九百六十五张,臣部焚毁。至招抚各官,一月内招徕五百名以上者均应照例议叙。部册有名外委官杨俊功,应准照例给与千总札付:投诚官蔡叶德、王札、参将刘标、王应时,应各准纪录一次。查蔡叶德已经拔补千总,应于新任内纪录一次。应行该督将刘标、王应时于大将军康亲王原给札内填注纪录一次。外委官王朝俊,册开武生,系某年武生,或系外委,行令该督查明到日再议。投诚官张胜、蔡连、戴廷瀚、林惠等四员,该督虽开招抚伪官兵五百名以上,(下缺)
朱批:姚启圣授为从一品,照旧管事,余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九○页。
·五三、海贼联飘劫虎门残件
(上缺)■〈舟宗〉约八、九十只,向三门而来各等情,奔报到保等时,即当面飞报萧、王二都司,督同两营千把总王起龙、陈胜龙、黄密、梁有兴、梁京、何胜瑞、黄德贵、岑嗣恪督率船兵,奋勇迎敌。见系大逆贼首谢昌、李积凤,贼徒俱系长毛裹网。时即炮矢交加,自卯至午,力敌数阵。大炮打沉贼浆船九只,打死贼徒难计其数。奈贼船众多,各贼登岸有四、五千,水陆四面团围夹攻。本寨船兵单少,血战不住,当被拋掷火礶,将在寨船只及埋澳之船,俱被焚墙,及各船器药尽行失去,并萧都司与把总岑嗣恪、黄德贵当被阵亡,王都司与千总王起龙常被阵掳,生死未分,目兵伤亡甚多,胜保右脚被伤一枪,千总陈胜龙右脚被斩一刀。保等负伤督兵,并统率武山南面各村乡民拚命死打。其乡村固护无虞,惟营房、衙署、文卷及三门炮台、军器、铅药等项尽被烧尽。兵民妇女人口亦被杀掳。两营收贮各项兵饷及存贮折省米银,尽掠一空。至于阵亡官员、目兵,失去炮器与掳去人口,俟查明白另具禀报外,现今贼船当在南沙海面湾扎,所有重大贼情,理合飞报等情到卑职。据此,窃照海贼联■〈舟宗〉,动以百计,往来飘劫,肆无忌惮,已非一日。虎门孤悬,无城无寨,虽官兵奋勇力敌,其如众寡难支。据报前情,拟合通报。其官兵伤亡、船只炮器被失与掳去人口数目,俟逐一查明另文再报等缘由到臣。
据此,案照本月十二日,先据香山副将崔登授塘报内称:有贼船一■〈舟宗〉,计一百三十余只,在象角海面而来,内有八十余只向分流、牛脾、小榄而去,当有五十余只现泊港口等情塘报到臣。当经檄行各协营及咨移顺德镇督发官兵船只星驰前去协力夹剿外,又查本月初十日,先准暂理顺德水镇总兵官许弘德塘报:康熙十九年正月初九日,据香山副将崔登授塘报:本年正月初五日午时,据右营都司邵文学禀:据中军守备潘秉钺禀:据中哨千总叶景青禀报:本月初五日寅时,据探塘兵梁胜章等禀报称:初四日晚,探见较剪口有贼快浆船五十余只湾泊横径口,又有快浆船四十七只湾泊水洲山,又有贼船三十二只湾泊。至二更时候,三处贼船联■〈舟宗〉由横径口出向东而去,理合禀报等情,转报到职。据此除严督水陆官兵加谨防御,并会香山县督饬乡勇协防外等情到镇,塘报到臣。当即咨移该镇及行各协营县督率船兵乡练协力堵剿,免致疏虞,贻害地方去后,同日又准该镇塘报:康熙十九年正月初十日,据护理标下中军游击事左营守备刘起凤报称:本月初八日酉时,据把总梁国英带大黄■〈土布〉瞭高兵丁梁印和、杨起聚面到卑职处报称:初七夜探得大■〈舟宗〉浆船在大南沙海面分三■〈舟宗〉:一■〈舟宗〉向东缆尾而去,一■〈舟宗〉向西海洲径而去,一■〈舟宗〉向潭洲直上金冈等情。据此,除会同左、右二营游击督饬各汛官弁加谨堵御,并着快艇分探情形另报外,今据前情,合就禀报等情到镇。据此,但大队贼船分■〈舟宗〉飘突,势甚猖獗,情殊叵测,咨商会发船兵协力夹剿等情,塘报到臣。又经咨移该镇及行香山副将崔登授督发船兵协力相机夹剿去后。十一日,又准该镇塘报: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一日,据护理标下中军游击事左营守备刘起凤禀称:本月初九日酉时,据左营把总梁国英报:据大黄■〈土布〉瞭高兵梁印和、杨起聚(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九一页。
·五四、兵部尚书郭四海等残题本
兵部尚书臣郭四海等谨密题为飞报大■〈舟宗〉海贼屠寨事:该广东巡抚金俊题前事内开:康熙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据广东按察司按察使王令呈详:奉抚院牌:康熙十九年三月二十九日,准兵部密咨: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内该本部覆广东巡抚金俊题前事等因,康熙十九年正月十四日题,二月初二日奉旨:据奏海逆侵犯虎门营寨,防汛官员所司何事?该镇许弘德弃汛擅回,殊为不合,着一并严察议奏。余着议奏。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议得:广东巡抚金俊疏称:康熙十九年正月初十日,贼船百余只、贼众四、五千围敌官兵,尽烧哨船,又登岸焚墙虎门营寨,都司萧万奇等阵亡。臣面商平藩都统王国栋等迅发藩下水师船只前去剿御,伏乞敕谕王臣飞檄藩下官兵,同心戳力,驱除海逆,保固边疆等因。查先经该抚疏称:海贼谢昌等不时随波掳掠沿海地方等因,经议政王等会议,海贼不时侵犯,杀伤官兵,肆行掳掠,都统王国栋等身在省会,理宜带领兵马堵剿,乃若与己无涉,纵贼恣行不合,相应敕下都统王国栋、副都统当之璋、总兵官宁天祚等将藩下兵马船只尽行带往堵剿,以灭贼寇等因,行文在案。今应再行都统王国栋等会商巡抚金俊,将海贼谢昌等务期剿灭,勿致滋蔓。至精奇尼哈番署顺德总兵官事务许弘德闻报有海贼侵犯,不亲统官兵前往堵剿,乃离汛往省,以致海贼猖獗,焚毁营寨,杀伤官兵。许弘德既知贼来侵犯,擅离汛地窥避,贻误军机,相应革职。其顺德总兵官员缺,臣部另推具题。查许弘德承袭伊父精奇尼哈番,其精奇尼哈番另行承袭之处,交与吏部议。其虎门营寨被贼焚毁,端汛兼辖、统辖各官,均应议处,但疏内未列职名,难以悬议,应请敕下该抚,将该管各官职名逐一查明题参,到日再议可也等因。康熙十九年二月二十一日题,本月二十三日奉旨:许弘德着革职,余依议,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院,并抄发疏稿一纸,内开密题为飞报大■〈舟宗〉海贼屠寨事: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三日,据委补协守虎门头门副将张瑜呈报: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三日卯时,据左右二营守备谢胜保、千总陈胜龙、把总黄密、梁京、梁有兴、何胜瑞禀前事称:本年正月初十日寅时,据探塘管队冯腾龙奔报,寅牌时分,了见有贼浆船一■〈舟宗〉,约一百余只,由蕉门大虎向镇口而来。同时,又据探塘管队林昌奔报:了见宁州有贼浆船一(下缺)
朱批: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九二页。
·五五、福建总督姚疏稿(康熙二十年正月初二日到)
总督福建等处地方文武事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正一品仍带加级臣姚谨题为泣陈父伯捐躯矢报、恳乞垂怜题恤、以慰忠魂事:康熙十九年七月十六日,准兵部密咨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内该本部覆福督姚题前事等因,康熙十九年四月二十一日题,五月十二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议得:福督姚疏称:康亲王札授副将施齐即施世泽,出师海澄,城陷被执,与贼授总兵族兄施亥即施明良,谋擒郑逆,假心事贼,真心为国,不料事露被拿磔杀,并亥男施馨、施伟全家沉死在海。施齐亥虽失身海上,忠义难泯,题请优恤等因。查该督虽称施齐、施亥谋擒郑逆,事露磔杀,全家沉死在海等语。但施齐等俱授海贼伪职,今不便据家人一语为凭遽议,相应行令该督,俟剿灭海贼之日,将施齐等被杀情由,详加查明,具题再议可也等因。康熙十九年六月初五日题,本月初七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臣。
准此,遵即咨移巡抚部院吴、昭武将军管、提督事杨,并照会同安镇及行同安县与投诚候补总兵官陈昌等各确查去后。今准巡抚部院吴咨开为报国之惨已极、优恤之典未昭、再详具始末、伏乞迅咨题明等事开:准宁海将军都统喇、参赞刑部尚书介、署理福建将军参赞礼部侍郎吴咨前事内开:据施士轩呈称:伊父世泽,缘随提督段从征海澄,致陷贼手,贞诚不泯,矢志灭贼,自奉将军老爷密谕,遂与族伯伪援剿前镇施亥舍即明良及族叔伪副将施琦、施廷辅、海澄被陷田香五、伪佥事道王捷、伪都事施典国等,歃血私室,密图献逆。不意被书办吕运首发事露,两家七十三口,尽被磔杀。士轩闻报心裂,业经具呈将军老爷,并族叔施琦等被获杀脱归诚,亦经禀报在案。时蒙面谕,即为移咨督抚提具题。士轩私心自揣,从兹生死沾恩,存殁感戴。先蒙总督老爷垂察图逆孤魂,死国异惨,密疏具题。而内部尚以家人一语难凭,另行查覆。此诚功疑维重,士轩何甘隐忍而不碎首再为披沥?窃父世泽,失身海岛,报效未由,得遂臣子之私,获全忠孝之名。论当日情节,豫通信息,授以密计者,将军老爷也。画谋决策,引见关通者,随征知府王麟、通判蔡搏万、副将王振勋也。冒险下海,密赉令谕往授伯父者,则有施辰良也。父伯先差伪道来(投)见将军,商略机宜者,则有王捷、施典国也。被获杀脱,输诚标下,则有副将施琦、施廷辅也。逆贼惧遁,身膏斧钺,满汉官兵闻者心伤,海上伪党见者惨目。岂特家人一语?此皆将军老爷身为目击之事。乃竟以军务倥偬,未蒙题恤。是忘灭贼之本根,没靖海之先谋。致蒙部驳,恤典久悬。使父世泽及伯父明良举家七十三口,拋尸巨浪,号冤海底,以非所以表既往而励将来。伏乞俯念草野血诚,阖家殉节,电察始末,迅咨题明,不特忠魂获见天日,即台湾余孽亦望风踵至矣等情前来。
据此案照,先为泣陈报国情由事,本年三月初三日,据副将施琦等禀称:琦等阖家顶戴,朝廷洪恩,所以侄世泽、明良等虽胁从在海,无不阴谋以图报称。迨奉将军密谕,遂阴谋各镇营翼,阳启设造烟墩,欲图内外来杀,擒献郑经于阙下。不意刘国轩侦知密启后,又林亥口传,郑经尚未深信,于十八日抽兵三千,排列街巷,前后围房,勒搬下船,令往台湾。至二十三日,不料明良书办家人吕运、吴芳、叶任新等不愿跟随过海,将情出首。登时就船搜出各位老爷札谕,遂于二十三日夜,立将世泽、明良等两家七十余口,尽行砍杀下水。琦等闻知,率兵杀脱。至于同谋将弁,立即阴散。从来报国,未有此惨。理合挥泪泣陈,伏乞老爷察夺,庶忠魂无憾,臣子知劝等情到本将军。
据此,案据随征知府王麟、通判蔡搏万同禀称:伪援剿前镇总兵施明良有谋擒逆魁反正报国之意,密令伊兄施辰良前来请给凭据等情。本将军随发绫书内开:足下识时俊杰,必有勋猷,以自表见,所以屈身海岛,决非素心,实迫于时势万不得己耳。来使到,备悉高怀,知足下有去逆效顺之心,深乐虚坐以待。果能从中(斡旋),早立不世奇勋,我朝廷报功之典,原有成规,自当力疏推引,裂土分茅,以上公之爵相待。愿足下乘机决计,自有胜筹,以相接应,毋怀犹豫也。□□翘企等语。密交知府王麟等转发去后。续据王麟等缴到伪总兵施明良回禀称:明良(樗)栎弃材,沦落海隅,每同功弟世泽深怀朝廷鸿恩,早有归输之志。兹奉将军德谕,益以捐躯为期。第事非苟且,一时难就。明良已屯兵集美,吴潜为明良知契,吴国俊素有报国之心,仰冀鉴宥,容良设法徐图,以报不次之恩等情在案。本将军据其前后通信情由,具见伪总兵施明良虽失身贼穴,而惓惓不忘朝廷,希图尽倾贼巢,反手归正,已足觇其忠诚矣。兹据投诚副将施琦等禀称:明良及伊弟世泽谋擒逆锦,被首事露,两家七十余口尽遭贼害,则其始终阴谋,以致阖家殉难,事败身亡,尤堪悯恤。第我朝褒义劝忠,原有成典,矧见今贼岛虽平,而余党游魂尚泊外海,正宜阐幽忠以示鼓励。如明良等之抱义遭惨,应否表彰,合咨督部院,请烦查照。希将施明良等怀忠死义缘由,查明确实,或应优加恤典,即为题请,以慰忠魂,以昭激劝施行等因,咨会督部院查明题恤间。
续为泣陈父亲捐躯矢报等事,本年三月初四日,据施士轩呈称:轩祖镶黄旗伯原任水师提督施琅叨受国恩,父施齐舍矢志忠孝,缘从前任提督段死守海澄,城陷被执。父抱忠矢死,隐忍蓄谋,屡奉将军密谕,与伯施亥舍密图大事,将擒郑逆献厦门,以报本朝。不幸被左右吕运首发其谋。二月十八日,父齐舍及伯亥舍被郑逆擒拿,囚禁金门蓼罗地方。至二十三日未时,父与亥舍俱被磔杀极惨。前后家人洪辰、黄志、李巧从厦门逃回,奔报轩功伯提标随征副将施韬,经禀报昭武将军、提督杨在案。痛父一剑从戎,陷贼忍(辱),抱忠密谋,事泄被杀,虽大计弗就,未遂吞贼之心,而杀身成仁,已毕报国之事。独念侠骨飘弃于海流,忠魂托哀于杜宇,死者未慰,生者何安?谨(摅)情泣陈,伏乞怜死忠惨,嘉报国之诚,恩赐赐恤,父(死)九原,感且不朽等情。
据此,查施士轩呈称伊父施齐舍同伊伯施亥舍谋擒逆锦事露被杀缘由,具见施齐舍同谋报国,殉忠死义,均足嘉悯。随经备叙前由,咨会贵部院会题去后。及贵部院作何具题,未准咨明,本将军亦无由逆知。兹据施士轩呈称:部驳缘由,沥陈始末,恳为咨会题覆。本将军窃念明良、世泽等孤忠遭惨,历有确据。且经亲给密谕,往返通信,备知始终情节,若不再为据实咨明,会题请恤,似非所以阐幽忠而昭激劝也。合就咨会,请烦查照,希将明良、世泽等怀忠死义缘由,查明确实题覆,以彰恤典,以慰忠魂施行等因到部院。准此,相应咨达。为此,合咨贵部院,请烦查照会题等因到臣。
准此,又准昭武将军管、提督事杨咨前事内开:准贵部院咨开:施齐施亥等当日在于厦门贼中被杀事故情由,兹准部咨详加查明具题等因,请烦察照,迅赐查覆,以凭会题等因到将军。准此,随经檄行中军参将马胜,详加确查,俟其详覆到日另覆外,合先咨覆等因到臣。
准此,又据同安镇总兵官王英咨呈前事内开:该卑职查得:康熙十九年正月内,奉本部院密谕,有伪援剿前镇总兵施亥即施明良,原亲王扎授副将施齐即施世泽,二人虽胁授伪职,立心图间报国,令本职密差前往宣谕。因访有施亥旧人林易,即密遣前往开谕。随据林易回禀称:施亥说机务重事,不便纸笔来往,倘有泄漏,身命不保。现有胞侄应元在同安,可令其速来面商。随密令伊侄外委随征都司施应元前去侦探。迨十九年二月初一日,据应元回禀:伊叔施亥等谋擒郑逆,欲建立大功,以报朝廷。请求旗号,候期举事。本职时即随带施应元密禀本部院。复奉宪令,又遣应元前去约期。随据应元回禀:订在省船到泉,贼必发兵出救,乘其空虚,密纠同志,擒获郑逆归命,永清逆孽。兹据施齐家人黄志、洪辰、李巧从厦门逃回,据称:机事不密,被书办吕运出首,于二月二十三日施齐、施亥全家俱被擒杀蓼罗等语。此本职当日奉谕密差施应元招抚之情由,及施亥、施齐等被杀之事故也。至查当日在厦门贼中、今来投诚各官,则有总兵陈昌,备悉此中始末,现在宪辕,就近行查,取具确结。而施亥、施齐之殉忠,自有明据,可邀宪鉴覆题恤叙者也等缘由到臣。
据此,又据随征候补总兵官左都督陈昌咨呈前事内开:奉总督姚部院照会开:施亥、施齐等当日是否假心事贼,谋擒郑逆,事露被杀情由,该总兵在于厦门时,系亲信通镇,必知详细,立即据实,逐一声说明白,具文回报,以凭具题恤叙施行等因,计粘抄原疏一纸到卑职。奉此,该卑职细查当日施世泽自海澄陷城,被执下海,吞哑避时,对职则出忠愤之言,密图灭敌,矢志报国,洵非朝夕矣。迨康熙十九年二月初一日,据施明良胞侄施应元冒险密到陈洲营盘对职称:叔施世泽、施明良、施琦等奉总督部院密谕,誓约擒逆,令应元先在同安王总镇处请兵进援,并望声应等语。至本月十九日,又据施明良辖下中军伪副将施琦到营密禀。同谋擒逆,被人出首,今世泽等被擒等语。该职一面整搠,一面差探确息。不料于本月二十三日,果报施世泽等惨在蓼罗被杀。揆厥情由,是世泽、明良等先以谋擒报国,继而泄事捐躯,此皆海上投诚各官所共见(共)知者也。况职当日在海受伪职时,见海贼虽因宪台总统水陆官兵,齐时并进,势大难当,而亦因施世泽等供出同谋共擒郑锦之人,皆系郑锦左右亲随之人,以致郑锦仓忙奔逃,将古器金玉等物不及搬移下船,放火自焚,不可谓非施世泽等之功也。职等在海目击,不敢不为申明。施应元、施琦等与事同谋,忠诚可念,并当据实开报,仰听宪恩,随附甘结呈缴,以便题叙等缘由。又据投诚随征候补佥事道黄性震、随征总兵张胜、罗士鉁、副总兵方却、陈世、林柱、康玉、郭华、副将庄泽、柯录等各结状呈报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施齐舍即施世泽奉康亲王札授随征副将,施亥舍即施明良授援剿前镇伪总兵。因世泽海澄城陷被执,与其族兄施亥隐忍蓄谋,密图举事。不料吕运出首,被贼擒拿,在金门蓼罗地方磔杀,全家沉死在海,情惨实甚,经臣会疏题明请恤在案。兹准部议行臣,俟剿灭海贼之日,将施齐等被杀情由详加查明具题等因,遵即移行详查去后。续准巡抚臣吴、宁海将军喇、参赞刑部尚书介、署理将军礼部侍郎吴会咨查照,烦请题恤等因前来。又据同安镇总兵王英、新投诚候补总兵陈昌咨呈:咸称奉臣密谕,誓约擒逆,令伊侄施应元请兵进援,以至事泄被杀情由。及随征候补投诚各官黄性震、张胜等各具甘结,呈报到臣。是施齐等谋擒被杀,已经万耳万目,昭著天壤,历历可凭,实非止家人一语而已也。此虽谋擒之功未遂,而郑锦因之内变,内外夹攻,贼众奔走,金厦全收。揆厥所由,二人之功,似不可泯。兹准巡抚、将军、参赞大臣会咨及同安总兵咨呈并海上新投诚各总兵各具甘结前来,相应题请从优恤奖,以阐忠魂。臣谨会同巡抚臣吴、昭武将军管、提督事臣杨合疏密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康熙十九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九三~二九五页。
·五六、兵部尚书李之芳等残题本
兵部尚书正一品臣李之芳等谨密题为欲净海逆等事:该福建总督姚启圣题前事内开:康熙二十二年五月十五日,准水师提督施琅咨开:准贵部院移到题疏稿题前事内开,同提臣统臣捐膳兵二千一百名,捐船六十一号,过洋进剿者,则平阳镇臣朱天贵、随征总兵游灏、游举、随征都督马俊、臣标升任留闽副将林宝等也。其统臣捐兵,并调陆师,共驾捐船四十三号,出海策应者,则兴化镇臣吴英、建宁副将谢思礼、署参将事本标守备洪范等也。其统臣标经制陆师,沿海策应者,则臣标参将今升汀州副将薛受益及臣标游击王禄,随征左都督署臣标内左营游击阎国柱等也等因到提督。准此,仰见贵部院筹画周详,亲临厦岛,居中调度,安内攘外,俱得其要,分遣均得其人。惟是本提督此番航剿大举,水陆必当兼用。在海则用水师,冲风破敌,到澎湖、台湾;在山当用陆师,夹攻互击。今所有水师官兵,已有四镇总兵分管前进。其所选调各陆师官兵,领带将弁,不过游守等官,非有贤能持重者,统率号令,终属不专。查兴化镇吴总兵智勇兼优,殚心图报,兹派出海策应,虽亦效力,尤在后着,似未足以着其猷,不如将本提督所调各陆师委令吴总兵专统,同往进剿,庶水陆官兵,均有统辖,号令一而用力协,大可见其成效也等因到臣。
准此,该臣看得:平阳镇总兵朱天贵奉旨留后策应,续准提臣咨请将留后官兵发与提臣一同进剿。臣当即发臣捐船六十一号、捐膳官兵二千一百名,同提臣进剿去后。因兴化总兵吴英智勇兼备,水陆兼通,其才实在各镇之上。臣特令统率臣捐膳船兵以为后应,前疏已经题明在案。今臣所统水陆官兵,俱于十三日齐到厦门。兹准水师提臣复咨请将兴化镇总兵吴英在后策应,不如专统同往进剿等因。臣因遍观水师船只官兵,未为强厚,虽提臣勇气百倍,自任专征,不难一鼓荡平,但事关重大,既经提(下缺)
朱批: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九六页。
·五七、礼部题本
礼部尚书降一级留任臣介山等谨题为飞报克获厦门、金门等事:案查先经吏部咨称:福建巡抚吴兴祚奋勇前往,攻克海坛等各岛,恢复厦门、金门等处,驱除海逆,并在事有功文职,均应照兵部议叙武职例,各准加级。其贡生、监生、生员、俊秀、儒士、儒生□应移咨礼部议等因。臣部以监生顾九锡、蒲奇生、柯清、萧楚、王曰俞、刘士永、黄之驷、戴枚、俊秀李进孝等九名系何年捐纳,生员冯国雄、李光垤、何钟、陈朝进等四名系何年入学,吏部咨内俱未开明,不便悬议,移咨该抚逐一查明到部,将儒士朱士锦等八名一并议覆去后。今准原任福建巡抚吴兴祚咨称:顾九锡、萧楚系康熙八年捐纳监生,蒲奇成系康熙十年捐纳监生,柯清、黄之驷、王曰俞系康熙十六年捐纳监生,刘士永系康熙十八年捐纳监生,戴枚系康熙七年捐纳监生,李进孝系俊秀,其冯国雄系康熙十二年由生员捐纳监生,生员李光垤系福建泉州府安溪县学生员,何钟系南安县学生员,陈朝进系泉州府学生员等因到部。该臣等议得:海坛等十处有功监生顾九锡等一案内文职官员,吏部各加二十级,相应将监生顾九锡、蒲奇成、柯清、萧楚、王曰俞、冯国雄俱准为贡监各纪录十八次,崇武等九处有功文职官员各加十八级,相应将监生刘士永、黄之驷俱准为贡监,各纪录十六次,海坛、崇武等陆处有功文职官员各加十二级,相应将监生戴枚,准为贡监,纪录十次■〈氵丙〉洲等四处有功文职官员各加八级,相应将生员李光垤、何钟、陈朝进俱准为贡监,纪录四次。其李进孝、朱士锦、林皋、张卓亭、李茂、林宪、刘日璋、林梦弼、周鸿俱系业儒,无有议叙之例,相应请敕下该抚酌量奖赏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礼部尚书降一级留任臣介山、尚书降四级又降二级留任臣沙澄、左侍郎臣额星格、经筵讲官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臣杨正中、右侍郎加二级臣沙海、经筵讲官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臣陈廷敬,仪制清吏司郎中加三级臣雅虎、员外郎臣法笃祜、员外郎臣范承泽、(下缺)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二八页。
·五八、福建提督施琅残奏本
提督福建等处地方水师总兵官太子少保右都督伯加一级臣施琅谨奏为钦奉上谕事:康熙二十二年十月十八日,二等侍卫吴启爵赍捧宣读上谕,谕吏、兵二部:向来海寇窜踞台湾,出没岛屿,窥伺内地,扰害生民,虽屡经剿抚,余孽犹存。沿海地方,烽烟时警。迩者,滇、黔底定,逆贼削平。惟海外一隅,尚梗王化。爰以进剿方略,咨询廷议,咸谓海洋险远,风涛莫测,长驱制胜,难计万全。朕念海氛不靖,则沿海兵民弗获休息,特简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前往相度机宜,整兵征进。该提督忠勇性成,韬钤夙裕,兼能洞悉海外形胜,力任克期可奏荡平。遂训练水师,整顿战舰,杨帆冒险,直抵澎湖,鏖战力攻,大败贼众,克取要地,立奏肤功。余众溃遁台湾,慑服兵威,乞降请命。已经纳土登岸,听候安插。自明朝以来,逋诛贼寇,始克殄除,濒海远疆,自兹宁谧。此皆该提督矢心报国,大展壮猷,筹画周详,布置允当,建兹伟伐,宜霈殊恩。施琅着加授靖海将军,封为靖海侯,世袭罔替,以示酬庸。前进剿云南官员,曾各加一级,兵丁赏赉一次。顷因该提督所统官兵,出海进剿,勤劳堪念,已经照云南例加级赏赍。复思官兵远抵海疆,冒险剿寇,非滇黔陆地用兵可比,在事官员,着再各加一级,兵丁再赏一次,以示特加优渥至意。尔二部即遵谕行,特谕,到臣。钦此钦遵,荷蒙钦赐御衣、御笔、序赋,温谕俯问,臣即率领行间镇营大小将领,并伪藩伪公侯伯镇(下缺)
朱批卿亲统官兵,直出大洋,平靖海氛,劳绩茂着,特封侯爵,以示酬庸,着祗遵成命,不必控辞。余着议奏,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九七页。
·五九、兵部残题本
(上缺)泽由暹罗国前来投诚等情,事关外洋驾来船只,理合具报等情到卑职。据此,理合转报等情到本职。据此,随吊该管船蓝泽查问:你这船是谁人的?是甚么船号?有多少长阔?于何年月日在何处去何番国?做甚么勾当?几时在那边过来?船上有何货物?舵梢共有多少人?据供:小的船是刘国轩的船,船号东本鸟,船身长有七丈余,阔有二丈四尺余,是康熙二十二年闰六月初一日在台湾开船往日本生理,本月二十三日到日本发卖,就在日本买货,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日本起身,至本年二月二十□□到暹罗,六月初一日在暹罗开船,至七月□□□□□□外,十五日到厦门,舵梢共有八十三人等情,供报在案。据此事关外洋船只来汛,见有货物在船,随拨弁兵驾哨,着令四面看守严谨,不许疏漏。除将该管船蓝泽送靖海将军查验,并咨报巡抚部院外,伏乞檄委文员赴厦,公同查验船上货物、人数并船只丈尺、军火器械,逐一查确,另行造报等缘由到臣。据此,随即檄行该镇道确查详报去后。
本月二十六日,又据该镇杨嘉瑞报称:本年七月十五日,据本标中军游击王猷报,据把总韩英报称,外洋鸟船一只,进入厦门港,查系刘国轩下管□□□□□□□□来投诚等情由,业经呈报本部□□□□□□厦公同查验该船货物、军火、人数在案。本月十九日,据同安县知县杨芳声呈同前事内称:本月十七日,据石浔司巡检沉寅俊报称:本月十五日午时,有鸟船一只泊浯屿,进港询问,据称刘国轩下船只,由暹罗国回厦投诚。管船官蓝泽等情到县。据此,业于十七日具由通报外,兹据巡检沉寅俊呈报前项船只进港,合请委员兼同卑县即到船上看验货物、军器、炮火等项,并取口供,仍拨员役看守,以便造册详报督抚两部院察夺施行等因到本职。据此,随即行令本标中军游击王猷,会同安县备□□□□报去后。兹据该游击呈同前事内称:□□总镇谕令卑职会同同安县逐一备细详查船身阔长深浅丈尺,船上粗细货物若干,军器炮火若干,舵梢水手若干名数,并取蓝泽等口供,仍拨员役看守具册呈报等因。奉此,该卑职遵即会同同安县杨知县亲到该船查验货物,确询口供。据管船官蓝泽供称:小的此船系伪武平侯刘国轩的船。于去年正月间,在台湾制造,拨配白糖二千零五十担、冰糖一百五十担,去年闰六月初一日就台湾开船。闰六月二十三日到日本港发卖白糖、冰糖,共版银一万三千五百二十两,除给目梢辛劳粮蔬银三千五百一十八两五钱外,尚存版银一万零一两□□□。此银就日本买红铜、金版、茶■〈石古〉、京酒、柿果、栗子、酱瓜、豉、油蜇、■〈鱼曷〉鱼、鰇鱼等项,随于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日本开驾。今年二月二十二日到暹罗,将前项货物发卖。除存红铜一百六十箱,其余共卖过纹银八千三百一十二两七钱七分五厘。除暹罗发给目梢辛劳粮蔬银一千五百二十九两二钱五分五厘,实存银六千七百八十三两五钱二分。小的在暹罗奉本爵主谕吊,将船驾回厦门。随将原银买置船锡、苏木、胡椒、象牙等项,并目梢货物,现开在册。于今年六月初一日,就逻罗开驾。此七月十四日□□□外,有把口哨船盘问,令小的将船驾入内□,□十五日湾泊厦门港内。小的船上目(梢)共八十三人,花名并炮火、军器等项,现开在册。其船号为东本鸟。船长七丈七尺,阔二丈四尺余,深一丈五寸。船头至船尾,大小共二十五舱。逐项照实供报,并无隐漏,所供是实等情。据此,除船只货物交左哨千总王腾超带领目兵三十名,同同安县现委员役看守外,合将公同查验过货物、军火、人数,备造清册呈报等情前来。理合连册一并呈报等因。计册开公司货物铅二万六千四百八十斤、苏木一十二万斤、锡四万斤、上安息四百五十斤、下安息四□斤、胡椒一□三百斤、豆蔻五十斤、二枝担象□□一□□□□斤、三枝担象牙重三百九十六斤、七枝担象牙重一百七十二斤、官燕窝二笼重八十八斤、半燕窝一笼重三十九斤、半燕窝二笼重一百一十四斤、乌燕窝二笼重一百二十六斤、本色象布八十疋即粗西洋布、白象布七十六疋即粗西洋布,尚存银二两五钱九分,载回红铜一百六十箱重一万六千斤,目梢货物苏木二万五千斤、锡九千五百斤、(玉)米二千五百斤、虾米一千五百斤、降真香一千斤、檀香一千五百斤、哆啰哞四疋、内绿色二疋、木红色二疋、红铜十五箱重一千五百斤、彭亨藤一□二百□□□□百五十斤、孔雀尾十七个、藤(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二六~六二七页。
·六○、部题福督王国安疏残本
(上缺)令返棹回归等因在案。今黄成供系伪延平王下伪吏官洪磊于康熙二十二年闰六月在台湾发出,往日本、暹罗贸易之船。蓝泽供系伪武平侯刘国轩于上年闰六月间在台湾发配货物,开往日本、暹罗生理之船。兹洪磊已经投诚,刘国轩业经授职,而续归兴贩之船只,其管船舵梢,自当查明原籍安插,货物银两仍应给还原主。惟是驾来船只,与军火炮械,不便一体给还,应留营充用。除一面檄行该镇及道府等官,将船货炮械差拨兵役同洪磊、黄成、蓝泽等看守,统候部议。所有返棹船只进港情由,理合会疏题报。臣谨会同巡抚臣金鋐、靖海将军侯水师提督臣施琅合词密疏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谨题请旨。康熙二十三年八月十二日题,九月初二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议得:福督王国安疏称:黄成鸟船一只、蓝泽鸟船一只进厦门港,臣查台湾伪藩等未归之前,兴贩外国船只,经将军施琅已经题明在案。今黄成供系伪吏官洪磊之船,蓝泽供系刘国轩之船,船只炮械查明应留营充用之等因。准此,又据□安县知县杨芳声册报同前由各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管船黄成、蔡允六驾大哞鸟船一只,于康熙二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进厦门港,又管船蓝泽驾东本鸟船一只于二十三年七月十五日进厦门港。准据靖海将军水师提督臣施琅、厦门镇总兵官杨嘉瑞行据参将罗士鉁、游击王猷等文武各官讯取口供,及各船舵梢姓名,所载货物银两数目,逐一开报前来。臣查台湾伪藩、伪侯伯等未归之前,兴贩外国过洋船只,经靖海将军提督臣施琅于题报外岛外省伪镇船■〈舟宗〉等事案内,题明将押坐船主及舵梢家属尽行吊取的保悉题报在案。兹据黄成、蔡允六驾大哞鸟船一只于六月二十四日到浯屿,二十五日进厦门港。随行据署本标中军参将罗士鉁、厦镇中军游击王猷、海防同知周士贤、知县杨芳声公同询讯口称及船上舵梢并所载货物数目开报前来。除将黄成、蔡允六并火长舵梢共六十七名及货物发交伪吏官洪磊看守照管去后,其余船只,俟有驾回到厦,立即咨达。为此备咨,请烦察照主稿挈衔具题等因到臣。
准此,同日又据厦门镇总兵官杨嘉瑞报同前□,计册□大哞鸟船一只,管船黄成、蔡允六火□□□□□□细、副舵工谢升、总管林明、副总管陈英、阿班谢鼎、头椗陈三、大缭陈春、押工陈好、直库林七、香公张玉、总铺倪明、副总铺陆招、副阿班陈才、一阡陈兴、二阡林靖、三阡陈寅、二椗陈申、二缭陈好、三板工黄麟、副直库陈助、目梢杨胜、张四、陈武、蔡朋、林顺、王双、陈美、卢进、金长、黄未、陈建、杨卯、王进、林尾、金盛、林奏、林胜、郭进、洪创、邓三、王赞、王文、陈■〈毛上灬下〉、洪乌、陈五、李任、杨金、曾五、曾才、陈隐、张粪、许礼、陈妹、陈宇、李庆、薛元、陈尾、周顺、陈清、陈福、厚仔、林会、林通、吕就等共六十七名,并开明公司货物乳香一千一百□□□□四十三疋、石青灰布共一百二十六疋、大缉布八十六疋、方毡五领、小缉布一百九十六疋、中缉布共一十五疋、乌大中卯布三百二十五疋、花围巾一百七十七个、毛里布一十六疋、乌小卯布一十七疋、白粗灰布共二百一十九疋、白陕布四十五疋、白小粗布三十三疋、布幔天共一百三十一个、水幔仔一百四十五个、石青象布一十三疋、乌粗灰布共一百一十疋、乌毛里布五十疋、乌灰布共七百七十五疋、卷绫七十二疋、杂色红毛紬四十八疋、红哆啰哞一疋、水灰黄色哆啰哞一疋、鲂鱼皮三十三张、槟榔二百担、乌糖二百二十二担零八十五斤、连安息共二十二担零一十五斤、藤黄八担五十四斤、燕窝共二百四十四斤零七两、柳条三疋、白象布二百一十九疋、乌中卯布二十二疋、苏木九百十二檐、铅一百六十一担六十斤、锡一百四十担、象牙共一十九担五十四斤,附搭货物白灰布一百七十疋、白象布四百八十六疋、白粗布一十一疋、布幔天七个、湿水烂红哆啰哞二疋、幼布二十疋,目梢货物大白布二十三疋、印花布仔九十八块、苏木一十担、铅三十三担九十斤、锡一十一担、象牙二百八十斤、藤黄二百五十斤、食燕八十一斤、鲂鱼皮一百七十八张、蜡一百八十斤、海参三百五十斤、大□子七十一担一十八斤、紫梗枝二(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九八~二九九页。
·六一、康熙年记注残册
一
(失年月)初九日,福建总督姚启圣奏伪侯朱天贵自海上投诚事。上曰:朱天贵率领二万余兵、船三百余只来降,甚为可嘉,着加议叙。
二
二十一年壬戌十月初四日丁丑辰时,上御干清门,听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政事毕,部院官员出,大学士、学士随捧折本面奏请旨。为福建水师提督施琅奏请自行进剿台湾,上曰:进剿台湾事宜,关系甚重,如有机会,断不可□,当度势乘机,即图进剿;这所奏着议政王大臣会□具奏。
初六日己卯辰时,上御干清门,听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政事毕,部院官员出,大学士、学士随捧折本面奏请旨。为议政王大臣会议准提督施琅自行进剿台湾□剿事,上曰:尔等之意何如?大学士明珠奏曰:若以一人领□进剿,可得行其志;两人同往,则未免彼此掣□,不便于行事。照议政王所请,不必令姚启圣□往,着施琅一人进兵,似乎可行。上曰:然。进剿海寇,关系紧要,着该督抚同□□攅运粮饷,毋致有误。前经姚启圣题定武弁功罪条例,着专交施琅遵行。上又曰:闻海寇较前衰微已甚。明珠奏曰:据姚启圣奏称,海寇愿剃发归诚,照朝鲜、安南入贡,可见郑锦已死,贼无渠魁,势必衰微。上曰:海寇固无能为,郑锦在时、犹苟延抗拒,锦死、首渠既除,余党彼此猜疑,各不相下,众皆离心,乘此扑灭甚易,进剿机宜不可停止。施琅相机自行进剿,极为合宜。
三
二十一年壬戌十二月初五日戊寅,上御干清门,听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政事毕,部院官员出,大学士、学士随捧折本面奏请旨。为兵部题补福建同山总兵官员缺、或开列参领或开列副将请旨事,上曰:目今进剿海贼,机宜紧要,着该督抚会同选择熟谙水路、素有才干者具奏。
四
二十四年乙丑三月初三日癸亥早,上御干清宫,讲官常书、孙在丰、归允肃进讲羔羊之皮三章、殷其雷三章。辰时,御干清门听政。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毕,大学士觉罗勒德洪、明珠、王熙、吴正治、宋德宜、学士麻尔图图、纳席尔达、吴兴祖、王起元、丹代禅布以折本请旨。(中略)又台湾投诚郑克塽、郑崇请议叙之处,议不准行。上曰:尔等之意若何?明珠等奏曰:他省投诚之人亦有概行议叙者,郑克塽、郑崇等献纳台湾投诚,亦为可嘉;况此投诚人内,人材健壮可用者颇多,此辈似仍应议叙。上曰:大兵进剿,郑克塽等即献台湾投诚,久踞海岛之寇,尽行消灭,天下遂尔宁谧,若此辈不行议叙,殊属屈抑。着九卿詹事科道会议具奏。
二十二日壬午辰时,上御干清门听政。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毕,大学士觉罗勒德洪、明珠、王熙、吴正治、朱德宜、学士麻尔图图、纳席尔达、吴兴祖、牛钮、王起元、丹代禅布、韩菼以折本请旨。(中略)福建提督施琅题请议叙巡海道线一信等,议不准行。上曰:航海维艰,线一信等安插百姓,着有劳绩,着议叙。又兵部题提督施琅题请议叙伊子施世骥以文职用,议不准行。上曰:施琅之子应照部议不叙,但施琅多有劳绩,着议叙。
未时,御景山内前殿,召广西巡抚范承勋、福建兴化府总兵官吴英赐宴毕,(中略)召总兵官吴英至御榻前,上曰:尔有所奏否?英奏曰:臣前同提督施琅进征台湾,仰仗天威,得以奏捷,郑克塽纳土投降,已经安插得所,不敢渎奏。但台湾设兵八千名,若彼处钱粮不足赡养,岁需内地协饷数万金,似非长计〔察郑克塽窃踞台湾时,曾令人耕种海中小岛田地,岁收其租,以资众用〕。今臣愚见,请将八千兵丁,半为镇守,半为屯种。每兵给田三十亩,督令尽力耕获。除费用外,收其余粒,可以充饷。况牛只、田器,彼处俱有存者,耕种甚易,收获颇饶。行之有法,可以永省协济。伏望睿裁。上曰:尔言甚是。边地屯田,古有成法。尔回任后,具疏来奏,朕自酌行。谕毕,上回宫。
二十七日丁亥辰时,上御瀛台门听政。(中略)提督施琅题进剿彭湖伤亡兵丁应给恤赏,兵部议此番军功尚未议叙,应无庸议。上曰:凡军功议叙恤赏俱关紧要,如迟延日期,往返咨查,恐奸宄之徒舞文作巧,易生弊端。朕思此等贫兵,早给一日恤赏,便得早受一日实惠。此后着一概速行议叙结案。
二十八日戊子辰时,上御瀛台门听政。(中略)兵部议施琅题请赏恤彭湖伤亡兵丁,上曰:议叙军功、恤赏伤亡,俱关紧要,着差兵部贤能司官二员前往察明,速行议叙赏恤,务俾各沾实惠。
五
二十四日乙丑四月十九日戊申辰时,上御干清门听政。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毕,大学士觉罗勒德洪、明珠、王熙、吴正治、宋德宜、学士麻尔图图、纳席尔达、吴兴祖、牛钮、王起元、丹代禅布、徐干学、韩菼以折本请旨。(中略)又礼部覆准福建总督王国安题外国进贡船只应行抽税,令其贸易。上曰:外国私自贸易船只,或可抽税。若进贡船只,亦行抽税,于大体不合,亦非朕柔远之意。明珠、王熙等奏曰:大哉王言!实非臣下所能见及。上曰:此事俟九卿将施琅等所题之事会议启奏后,再行请旨。
二十二日辛亥辰时,上御干清门听政。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毕,大学士觉罗勒德洪、明珠、王熙、吴正治、宋德宜、学士麻尔图图、纳席尔达、吴兴祖、牛钮、王起元、丹代禅布、徐干学、韩菼以折本请旨。九卿詹事科道会覆提督施琅题请定船只数目及防察渔舟则例,不准行;其抽税,郎中吴什巴请于台湾、厦门建立衙门抽税等因,仍准行。上曰:这疏内事情,关系紧要,着遣部院堂上官一员前去与施琅会同详议具题。其应差堂官职名,着开列来奏。
——录自明清史料戊编第一本一七~一八页。
·六二、吏部题本
吏部尚书正一品臣李之芳等谨密题为招抚未蒙优叙、吁恳题请察案叙议、以广皇恩事:奉御前发下红本该福建提督施琅密题前事内开:据江南扬州府管粮通判林升申称:卑职于康熙十七年间,倾家募备鞍马、丁壮,赴前福建总督军前随征。九月内破敌于蜈蚣、龙虎山,恢复长泰、同安二县及江东桥等处。十九年二月内,攻破寇垒十九寨,恢复海澄县城、金门、厦门等岛,已经塘报。康熙二十二年六月内,将军攻破彭湖,克平三十六岛,海逆遣差求抚,卑职蒙姚督院、金抚院会题,公委赍发招安告示下海。适将军差侍卫吴启爵、笔帖式常在等俱到台湾,面见伪藩郑克塽、伪侯伯刘国轩、冯锡范等,多方宣布德意,郑克塽遂差员赍带印信、降表,同职赴督、抚、提衙门验明缴部。蒙姚督院开列招抚颠末,并卑职呈缴郑克塽宴金一百两、刘国轩、冯锡范赆仪四十八两,发司贮库充饷。于二十二年八月内会题续为遵探回报事,本年十月二十日奉兵部咨开:据福督姚启圣疏称:台湾兵民于七月二十二、三等日尽行剃发,惟伪藩各官侯旨到日遵制剃发献地。臣又发示,令伪官等速将印册尽交提臣收管,主稿会题。又臣差官林升等带回郑克塽等伪书三封,并名帖及差官代馔单另咨缴部,所有馔银共一百四十八两,俱发司贮库等因。奉有该部知道之旨,钦此。查台湾投诚事理,近经议政王等据福建水师提督施琅一疏会议,令料理粮饷侍郎苏拜会同该督、抚、提等确议具题,已经奉旨行文在案,此疏无庸议覆,相应批存,仍咨该督并户部知照等因。又为恭报台湾就抚等事,本年十月三十日奉兵部咨内开:据福建水师提督施琅题前事一疏,奉旨:览卿奏台湾就抚,郑克塽、刘国轩、冯锡范等差伪员冯锡珪、刘国昌、冯锡韩等具疏投诚,情愿缴送伪印册,率众登岸求请安插,已令侍卫吴启爵等持示前往,晓谕安辑等语。海洋远徼,尽入版图,积年逋寇,悉皆向化,具见卿筹画周详,剿抚并□,克奏肤功,朕心深为嘉悦。在事有功人员,着一并从优议叙具奏等因,钦遵在案。卑职伏念皇恩浩荡,查从前凡有招抚报效者概议优叙,如闽之生员林斌范、陈克峻招抚伪同安仆郑鸣骏、伪同安伯郑缵绪,叙授云南、江西二属府同知,楚之民人周昌招抚陕西叛提督王辅臣,叙授山东登莱佥事道,闽之投诚官黄性震奉委招抚海上零星投诚,叙授直隶霸昌佥事道,部载往例,历历可据。即今与卑职同下海招抚者,将军差官吴启爵以侍卫叙擢太原总兵,常在以笔帖式叙擢主事,卑职探鲸穴,艰危百倍,伪赠充饷,不敢私受,既不得与周昌等同议抚安授职之列,复不得与吴启爵等同膺通国归诚之赏。今姚督院已故,当日乃系将军专征,不得不激切比例吁恳,俯念冒险劳绩,赐题察案叙功等缘由到臣。
据此,窃查台湾前来求抚之时,臣差侍卫吴启爵、笔帖式常在等先往台湾张示晓谕,看验各伪官百姓人等削发。当时督臣姚启圣亦有遣候选通判林升赍带告示到台安抚,事属冒险渡海,经督臣题报在案。今林升以督臣姚启圣已故,吁恳具题。臣叨专征,不得不为代题,应作何议叙,出自圣恩。伏乞皇上睿鉴,敕部议覆施行。为此具本,谨密题请旨。康熙二十五年十二月十八日题,二十六年二月初七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钦遵。红本兵部于二月初九日咨送到部。
该臣等议得:福建提督施琅密题疏称:江南扬州府管粮通判林升申请缘由,臣查台湾前来求抚之时,差吴启爵、常在张示晓谕,看验削发,当时督臣姚启圣亦遣林升赍带告示到台安抚,事属冒险渡海,经督臣题报在案。今林升以督臣姚启圣已故,吁恳具题,应作何议叙,出自圣恩等语。查康熙二十二年八月内,原任总督姚启圣疏称,差即用通判林升赍招抚安民告示过海,冒险前到台湾,林升等将兵民剃发带回伪书名帖及差官代馔银一百四十八两,俱收贮库等语。侍卫吴启爵、六品笔帖式常在进剿台湾,催运粮饷,破敌不避锋镝,屡经劳瘁,议叙具题,给与吴启爵拜他喇布勒哈番,将常在以伊应升主事之缺先用,林升虽赍领告示,差往招抚台湾,但无杀贼劳瘁之处,应将提督施琅所题通判林升议叙之处无庸议,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一日,吏部尚书正一品臣李之芳、经筵讲官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降三级又降一级留任臣李天馥、经筵讲官右侍郎降一级又降一级留任臣傅腊塔、文选清吏司郎中加三级臣门德礼、郎中臣汪錞、员外郎臣郭礼、员外郎臣高必弘、员外郎臣钟仪杰、主事臣王藻图、主事加三级臣苏尔德。
旨:林升差往台湾招抚情节,着详察再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二九~六三○页。
·六三、礼部残题本
(上缺)屿、小门屿、吉贝屿、马鞍屿、吼门、鴈靖屿、中墩屿、■〈虫咠〉仔屿、北山屿、鸟屿、香炉屿、大小烈屿等三十六岛,杀贼一万四千余名,并招抚台湾□空衔,授为拜他喇布勒哈番,准袭二次,注入广东潮州卫。康熙三十年十二月初四日等因到部。查□例内开:总兵官病故者,照伊加级品级,给与全葬之价,并给与一次致祭银两,遣官读文致祭,应否与谥,请旨定夺。凡与谥官员,工部给与碑价,本家自行建立。祭文、碑文,内阁撰拟等语。该臣等议得:准兵部咨称,左都督管福建金门总兵官事加赠太子少保陈龙病故等语,应照定例,按其品级,给与全葬之价,并给与一次致祭银两,遣官读文致祭,祭文该衙门撰,拟□□与谥,伏候上裁,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康熙三十六年闰三月初八日,礼部尚书加四级臣佛伦、经筵日讲官起居注尚书兼管翰林院詹事府教习庶吉士加二级臣张英、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加二级臣王泽弘、经筵讲官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加一级臣王封■〈氵荣〉、祠祭清吏司郎中加三级臣马晋泰、郎中臣乔士容、员外郎加二级臣纪赛、员外郎臣白良瓒、主事臣腾德、主事臣席璋、主事臣高联璧。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三一页。
·六四、「航剿台湾有功」残件
(上缺)熙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奉文提赴□□,航剿台湾有功,蒙提督施琅咨送赴部候选,将原札缴部,于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转报咨部讫。又光州原安插垦荒守备阮钦,于康熙三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在浙江任内病故,其原领札付已于康熙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奉文提赴福建,航剿有功,蒙提督施琅咨送赴部候选,将原札缴部,于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转报咨部讫。固始县原安插垦荒游击钟鳌,因患痰嗽病症,于康熙三十六年二月二十八日病故,其原领札付,已于康熙三六年闰三月十九日转送咨部讫。商城县原安插垦荒都司佥书许祥,因患病症于康熙三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病故,其原领札付已于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十二日转送咨部讫。汝州申报原安插鲁山县垦荒参将曾升,因患臌病,于康熙三十六年十月十三日病故,其原领札付已于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转送咨部讫。所有康熙三十六年分各垦弁并候补等官病故日期及缴札缘由,拟合汇详呈报,伏候本部院复核题报施行等情到臣。
该臣看得:垦荒各弁并候补人具病故日期,例应年终汇题。今据布政使佟世雍将各弁病故日期详报前来。臣查康熙三十六年分豫省垦荒左都督许胜、参将林录、黄猛、曾升、游击钟鳌、都司佥书许祥、署都司佥书曾四各病故日期,并原领札付经臣先后咨缴兵部查销讫。再查垦荒病故都督佥事许克济,因调征台湾有功,补授陕西镇羗营游击,于康熙三十五年四月内休致缴札。病故游击陈龙、守备阮钦,于康熙二十一年四月内奉文调闽航剿有功,赴部候选缴札。病故候补都司佥书马义杰,于康熙二十三年二月内赴部投供缴扎。经臣咨报兵部在案,合并声明,相应循例汇(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三一页。
·六五、谕祭靖海侯福建水师提督施琅文
皇帝谕祭靖海将军靖海侯太子少保右都督福建水师提督事加赠太子少傅谥襄壮施琅之灵曰:朕惟宣力岩疆,臣子奉公之大谊;推恩良翰,国家恤下之弘仁。勋庸克着于生前,宠泽宜加于身后。爰稽宪典,式备哀荣。尔施琅秉性赳桓,赋姿果毅,夙娴豹略,运筹策于戎行,早握虎符,建旌幢于闽峤。当海氛之未靖,扇遗烬于穷荒,尔乃祗奉庙谟,肃将天讨。驾楼船于碧海,鹅鹳风生;耀组甲于洪涛,鲸鲵电扫。诸岛尽摧其窟穴,大洋遂入于版图。惟朝廷宏远驭之模,不遗绝域;亦将帅贾先登之勇,克奏肤功。肆启侯封,用酬劳绩;俾开幕府,永镇炎方。膺简任以有年,矢恪勤而尽职。方资绥辑,忽轸溘亡!念伟伐以如存,沛隆施于勿替。聿颁祭醊,用贲泉扃。呜呼!钟鼎长铭,怀壮猷于服远;丝纶涣被,加殊渥以饰终。尔灵有知,庶其歆享!(康熙三十七年九月十一日)
第二道
勋垂专阃,弥怀将略之优;礼重恤终,倍着国恩之厚。椒馨载锡,竹帛逾光。尔施琅勇力超群,谋猷迈众。遵庙筭以驰声域外,底定台湾;荷宸褒而授钺海滨,辑宁闽嶂。疏封锡爵,五等攸崇;纪绩铭功,千秋有耀。方干城之是寄,遽麾节之长辞。睠念前劳,良深轸悼!洊颁异渥,聿备彝章。庶格灵筵,钦承宠命!(康熙三十七年九月十四日)
第三道
阃帅成劳,早茂膺夫爵命;皇家恤典,尤倍渥于勋臣。奠醊屡陈,恩施洊被。尔施琅材武性成,韬钤夙裕。壮略克彰于破竹,崇封聿建于分茅。隆上将之权,辉煌节钺作南邦之镇,巩固屏垣。三军之训练维严,历载之忠勤勿替。忽焉凋谢,实切悯伤!爰雕俎之频颁,降宠纶而三锡。钦兹异数,尚克歆承!(康熙三十七年九月十六日)
——录自明清史料戊编第一本二○页。
·六六、已故公郑克塽母黄氏再吁请天恩清查产业残叶
一件,再吁天恩等事:康熙四十八年四月二十一日,准户部咨:福建清吏司案呈:户科抄出广东巡抚范时崇题前事,康熙四十七年十月二十二日题,十二月二十三日奉旨:丘嘉穗等着议处具奏,该部知道,钦此。于本月十四日抄出到部。查得广抚范时崇疏称:正黄旗汉军公品级郑克塽清查产业一案,郑克璋于四十七年六月初二日到省,限满未据查审。所有承查迟延之归善县知县丘嘉穗、海丰县知县吴天吾,相应指参。至于潮州府属产业,俟郑克璋赴潮质询之日,扣限查参等因前来。应将丘嘉穗等二员交与吏部议处,仍行该抚,将郑克塽产业有无之处,作速查明具题可也。合咨前去,查照施行等因到臣。
准此,该臣察得此案已行布政司移会盐运司转行惠、潮二府确查,已据惠州府行据归善、海丰二县查审,取有并无查审不实印结。又据潮州府申报:郑克璋等不遵护送,并未到潮,对质无凭等情,详报到臣。经臣咨部,仍以郑克璋等到潮之日扣限查审在案。康熙四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准户部咨为土豪悖旨强霸等事内开:查得正黄旗汉军已故公品级兼佐领郑克塽母黄氏同媳朱氏叩阍状称:奴才之子郑克塽在日,请将曾宁等十一户并原留在闽家口查提来旗,及闽广被占产业查还。蒙皇恩浩荡,准奴才之子郑克圻等发往广东、福建巡抚清查。郑克圻等钦遵前往。闽省旗丁一项,业经府县查明。晋江、同安二县产业,已经查出,尚未交还。漳州府产业,现在行查未结。其广东产业,俱被土豪霸占。及至归善、海丰两县,以无契推诿,并不以部册为凭。即有占产之人具呈还产,地方官不容清还,反将家人诱往数载,拖毙二命。再如归善县盐町等业,复被势豪陈舜卿等霸占。如广东地亩,不系奴才之子祖产,则福建所查产业,又如何查出?明系地方官徇情属真。今郑克璋茕茕等逆旅,抱冤莫伸,奔归哭诉,无奈冒死再陈。若不敕差大人亲审,则所陈之事,没世难明。叩乞主子开天地之恩,敕差大臣,会同闽、广抚臣,确审实系奴才之子祖产,照册断还。若所陈虚谬,即着刑部将奴才就地正法,以示众民等情前来。查先经郑克塽告伊留闽家丁曾宁等十一户抗拒不来等情一案,先经臣部将原任员外郎今升太常寺少卿荆山差往闽省审明,将曾宁等五十五名口断给郑克塽在案。今郑克塽之母黄氏等叩阍状称:闽省旗丁产业已经查出,尚未交还等语。应令福抚作速查明还完具题。再黄氏等状内又称:广东产业俱被土豪霸占,地方官徇情,若不差员亲审,则所陈之事难明等语。相应派臣部贤能司官一员带伊子郑克璋前往广东,会同该督抚确查审明具题。俟命下之日,臣部将官员职名开列具题可也等因。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二日题,本月初四日奉旨:依议,钦此。相应移咨前去,钦遵施行等因到臣。钦此,经臣案行布政司移会盐运司转行惠、潮二府一体钦遵奉行去后,应俟钦差户部郎中臣吴尔哈纳会同督臣赵弘灿查审会题,未完结,理合登明。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三○○页。
·六七、正红旗汉军佐领缘由册
郑安康佐领下郑克塽,于康熙二十二年自台湾举国归诚,蒙圣祖仁皇帝封为公品级。至康熙三十二年间,因自福建搬取壮丁来京时,请编佐领一个,养赡家口。奉旨赏给佐领一个。随将郑克塽亲弟四品官郑克■〈与上土下〉初次编管。郑克■〈与上土下〉因匿逃发遣,将伊亲兄公郑克塽管理。郑克塽病故后,将伊亲子闲散郑安福管理。郑克塽病故时,遗本奏称家道贫寒,难以养赡,恳吁天恩,再添赏一个佐领。奉旨准其再添一个佐领。即将郑克塽亲弟闲散郑克塙初次编管。郑克塙病故后,将伊亲子闲散郑安德管理。其前管初编佐领之郑安福,因命案罣误革职,又因伊佐领下壮丁不敷额数,经原任都统卢询奏明,将郑安福所管之佐领归并在郑安德一个佐领下管理。今于雍正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八旗会议,郑安德佐领下壮丁甚少,应将此佐领改为半个佐领等因具奏,奉旨依议,钦此钦遵。后郑安德因钟沛捏造谣言案内降调,于雍正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将郑克塽亲子领催郑安康管理佐领。于雍正九年四月内,因八旗均齐佐领,奉旨将内务府拨出之壮丁添足一个佐领,郑安康现今供职,共管三次。合将其族派开后:
郑克塽于康熙二十二年自台湾举国归诚,蒙恩封为公爵,二次管初编佐领。
郑克塽之弟郑克■〈与上土下〉,初次管初编佐领。
郑克塽之弟郑克塙,管第二个初编佐领。
郑克塽之子郑安福,三次管初编佐领。
郑克塽之侄郑安德,二次管第二个佐领。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三二页。
·六八、一等侯马国钟世袭单
镶黄旗汉军一等侯马国钟:查马国钟所袭一等侯爵,由伊高祖马得功为明时武弁,大兵平定河南、江南时来归。随率同官兵擒斩伪王朱谊氻,经略韦尔韬、总兵杨三贯等。又率兵恢复福建,斩获甚众,论功屡封三等侯。康熙四年阵亡,加封一等侯,世袭罔替。今拟顺勤侯、恭义侯。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七本六三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