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文獻叢刊·第168種】郑氏史料续辑
台灣文獻叢刊
【第 168 種】
鄭氏史料續輯
.作者:
.原書頁數: 1272 頁
●書籍簡介
第一六八種「鄭氏史料續輯」
本書(一○冊一、二七二面七六三、二○○字)分十卷,係據「明清史料」甲編、丁編、戊編及己編將清順治年間應付鄭成功之一切官方檔案輯錄編次而成。就其內容言,有三分之二屬於軍事措施,三分之一屬於招撫、禁止下海與查辦「通敵謀叛」等事。全書共檔案三百九十八件,按照時日排比:卷一自順治四年迄九年十二、卷二自十年正月迄十一年十二月、卷三自十二年正月迄十三年三月、卷四自十三年四月迄八月、卷五自十三年九月迄十四年十二月、卷六自十五年正月迄九月、卷七自十五年十月迄十二月、卷八自十六年正月迄九月、卷九自十六年十月迄十二月、卷十自十七年正月迄十八年十二月。
●序號 篇名
1弁言
2鄭氏史料續編總目
3鄭氏史料續編卷一目錄
4鄭氏史料續編卷二目錄
5鄭氏史料續編卷一
6一、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揭帖
7二、吏部題本
8三、浙江福建總督張存仁揭帖
9四、福建巡撫佟國鼐揭帖
10五、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
11六、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
12七、浙閩總督張存仁殘題本
13八、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
14九、浙閩總督張存仁殘揭帖
15一○、敕諭浙閩總督陳錦稿
16一一、福建巡按周世科揭帖
17一二、浙閩總督陳錦奏本
18一三、浙閩總督陳錦揭帖
19一四、浙閩總督陳錦揭帖
20一五、浙閩總督陳錦揭帖
21一六、福建提督劉忠奏本
22一七、浙閩總督陳錦揭帖
23一八、浙閩總督陳錦揭帖
24一九、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
25二○、福建巡按霍達揭帖
26二一、福建巡按霍達題本
27二二、福建巡按霍達殘揭帖
28二三、刑部題本
29二四、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
30二五、福建巡按史詥揭帖
31二六、福建總兵馬得功奏揭
32二七、福建巡撫張學聖揭帖
33二八、兵部揭帖
34二九、刑部題本
35三○、順治八年五月海寇突入白埕殘件
36三一、靖南王耿繼茂揭帖
37三二、兵部和碩承澤親王碩子等殘題本
38三三、廣東巡按楊旬瑛題本
39三四、吏部殘題本
40三五、敕諭浙閩總督劉清泰稿
41三六、失名密奏區處海寇稿
42三七、敕諭浙閩總督劉清泰密稿
43三八、福建巡按王應元揭帖
44三九、福建巡撫張學聖題本
45四○、福建巡撫張學聖題本
46四一、戶部尚書車克等殘題本
47鄭氏史料續編卷二
48四二、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
49四三、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
50四四、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
51四五、福建巡撫佟國器殘題本
52四六、刑部尚書交羅巴哈納等殘題本
53四七、敕諭同安侯鄭芝龍等稿
54四八、敕諭奉北伯鄭鴻逵稿
55四九、擬海澄公敕稿
56五○、敕諭鄭成功稿
57五一、戶部題本
58五二、浙閩總督劉清泰殘題本
59五三、審問漳州副將王邦俊屬邑失陷情節殘件
60五四、刑部殘題本
61五五、平南王、靖南王揭帖
62五六、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永吉密揭
63五七、浙閩總督劉清泰奏本
64五八、廣東巡撫殘揭帖
65五九、刑部殘題本
66六○、敕諭海澄公鄭成功稿
67六一、浙閩總督劉清泰揭帖
68六二、刑部殘題本
69六三、刑部殘題本
70六四、刑部題本
71六五、兵部殘題本
72六六、候代浙閩總督劉清泰密揭帖
73六七、查報漳州解圍功次殘件
74六八、兵部殘題本
75六九、吏部殘題本
76七○、兵部尚書噶達洪等殘題本
77七一、兩廣總督李率泰殘題本
78七二、刑部殘題本
79七三、刑部殘題本
80七四、刑部殘題本
81七五、兵部殘題本
82七六、浙閩總督殘件
83七七、敕諭世子吉都征剿鄭成功稿
84七八、敕諭浙閩總督等殘件
85鄭氏史料續編卷三
86七九、碣石總兵蘇利揭帖
87八○、福建巡撫佟國器密奏殘本
88八一、刑部殘題本
89八二、吏部殘題本
90八三、福建巡撫佟國器揭帖
91八四、福建巡撫佟國器揭帖
92八五、刑部殘題本
93八六、江南總督馬鳴珮殘揭帖
94八七、浙閩總督佟代揭帖
95八八、靖南王耿揭帖
96八九、吏部殘題本
97九○、浙閩總督佟代揭帖
98九一、江南總督馬鳴珮殘奏本
99九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100九三、戶部殘題本
101九四、福建巡撫宜永貴揭帖
102九五、山東巡撫耿焞揭帖
103九六、山東巡撫殘揭帖
104九七、福建巡撫殘題本
105九八、兵部殘題本
106九九、戶部殘題本
107一○○、浙閩總督佟代題本
108一○一、溫州副將戴維藩揭帖
109一○二、浙江巡按殘件
110一○三、吏部殘題本
111一○四、蘇松巡按孔胤樾揭帖
112一○五、平南王尚可喜殘件
113-○六、福建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揭帖
114一○七、「在舟言舟」殘件
115一○八、浙江巡按葉舟揭帖
116一○九、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117一一○、平南王等揭帖
118一一一、定遠大將軍世子致左路總兵馬進寶等諭
119一一二、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120一一三、刑部殘題本
121一一四、戶部殘題本
122一一五、浙江巡撫秦世禎殘題本
123一一六、刑科右給事中張王治殘題本
124一一七、江西巡撫殘揭帖
125一一八、吏部題本
126一一九、刑部題本
127一二○、隨徵福建左路總兵馬進寶啟本
128一二一、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129一二二、戶部殘題本
130一二三、「各逆合■〈舟宗〉突犯福寧」殘揭帖
131一二四、浙江巡按葉舟殘題本
132一二五、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133一二六、戶部書交羅郎丘等題本
134一二七、刑部殘題本
135一二八、江南總督馬鳴珮殘奏本
136一二九、江南總督馬鳴珮揭帖
137一三○、兩浙巡鹽御史祖建明題本
138一三一、兵部題本
139一三二、浙江巡按葉舟揭帖
140鄭氏史料續編卷四
141一三三、福建巡按朱克簡密奏本
142一三四、戶科給事中王益朋殘揭帖
143一三五、候代浙閩總督佟代揭帖
144一三六、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145一三七、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146一三八、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147一三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148一四○、浙江巡撫秦世揭帖
149一四一、吏部殘題本
150一四二、刑部殘題本
151一四三、浙江巡按葉舟揭帖
152一四四、浙江巡按葉舟揭帖
153一四五、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154一四六、直隸總督殘揭帖
155一四七、平南王尚可喜殘揭帖
156一四八、浙閩總督佟代殘揭帖
157一四九、候代福建巡撫宜永貴殘題本
158一五○、廣東巡撫李棲鳳殘題本
159一五一、票擬王益朋參馬進寶疏旨意
160一五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161一五三、刑部題本
162一五四、江南提督馬進寶殘奏本
163一五五、兩廣總督李率泰揭帖
164一五六、福建巡撫殘揭帖
165一五七、漕運總督殘件
166一五八、刑部等衙門尚書圖海等殘題本
167一五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
168一六○、廣東巡撫殘件
169一六一、廣東巡撫殘揭帖
170一六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171一六三、江西巡撫郎廷佐揭帖
172一六四、密陳海防等事殘件
173一六五、兵部尚書梁清標等題本
174一六六、申嚴海禁敕諭
175一六七、刑部殘題本
176一六八、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177一六九、刑部題本
178一七○、江南總督馬鳴珮揭帖
179一七一、候代福建巡撫宜永貴揭帖
180一七二、南贛巡撫佟國器密揭帖
181一七三、戶部殘題本
182一七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題本
183一七五、刑部殘題本
184一七六、暫管浙閩總督秦世禎殘揭帖
185一七七、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186一七八、直隸總督李蔭祖殘題本
187一七九、南贛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188鄭氏史料續編卷五
189一八○、刑部殘題本
190-八一、兵部題本
191一八二、福建巡撫宜永貴殘題本
192一八三、兵部揭帖
193一八四、敕諭海澄公黃梧稿(煩包老先生命人謄過呈送中堂感之此稿不用)
194一八五、江南總督馬鳴珮殘題本
195一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
196一八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197一八八、浙閩總督殘揭帖
198一八九、管戶部尚書事車克等題本
199一九○、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200一九一、恢復山功次殘件
201一九二、偽海鎮總兵顧忠等就撫殘件
202一九三、刑部殘題本
203一九四、刑部殘題本
204一九五、浙江巡按王元曦題本
205一九六、浙江巡撫陳應泰殘題本
206一九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207一九八、內有「會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208一九九、戶部題本
209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210二○一、南贛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211二○二、兵部殘題本
212二○三、刑部殘題本
213二○四、刑部殘題本
214二○五、史部題本
215二○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216二○七、戶部題本
217二○八、會勦揭陽閩寇殘件
218二○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219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220二一一、直隸巡撫殘揭帖
221二一二、內有「會同江寧巡撫張中元合詞」殘揭帖
222二一三、福建巡撫劉漢祚題本殘片
223二一四、順天巡撫董天機殘揭帖
224二一五、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
225二一六、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
226二一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227二一八、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228二一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229二二○、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
230二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231二二二、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232二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233二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234二二五、福建巡撫殘揭帖
235二二六、福建巡撫殘件
236二二七、都督僉事蘇明揭帖
237二二八、浙閩總督殘揭帖
238二二九、平南將軍趙國祚殘揭帖
239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240二三一、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241二三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242二三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243二三四、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244二三五、續順公沈永忠揭帖
245二三六、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246二三七、平南將軍趙國祚揭帖
247二三八、刑部殘題本
248二三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殘題本
249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250二四一、浙江寧臺溫等處水師總兵常進功揭帖
251二四二、寧海將軍鎮守福建固山額真郎殘揭帖
252二四三、福建提督馬得功揭帖
253二四四、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254鄭氏史料續編卷三目錄
255鄭氏史料續編卷四目錄
256鄭氏史料續編卷五目錄
257鄭氏史料續編卷六
258二四五、右都督蘇明殘揭帖
259二四六、內有「會同浙撫陳應泰等合詞」殘揭帖
260二四七、兵部殘題本
261二四八、兵部殘題本
262二四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
263二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264二五一、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265二五二、兵部殘題本
266二五三、兩廣總督殘揭帖
267二五四、吏部題本
268二五五、福建巡按殘揭帖
269二五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
270二五七、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271二五八、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272二五九、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273二六○、平南王尚揭帖
274二六一、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275二六二、「鄭逆船多漂沒」殘揭帖
276二六三、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
277二六四、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278二六五、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279二六六、平南將軍固山額真趙國祚揭帖
280二六七、唐邦杰揭帖
281二六八、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282二六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283二七○、浙江總督殘揭帖
284二七一、候代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285二七二、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286鄭氏史料續編卷七
287二七三、平南將軍趙國祚密揭
288二七四、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
289二七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290二七六、蘇松提督馬逢知揭帖
291二七七、福建巡按成性殘揭帖
292二七八、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
293二七九、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294二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295二八一、敕諭固山額真郎載等鎮守福建稿
296二八二、溫台賊勢重大殘揭帖
297二八三、「海門既破」殘件
298二八四、兵部殘題本
299二八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300二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301二八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302二八八、兩廣總督王國光會題閩商李楚等走險出洋殘件
303二八九、江南新設水師殘件
304二九○、部題閩撫劉漢祚疏殘本
305二九一、五大商曾定老等私通鄭成功殘揭帖
306二九二、溫州保固磐石獲捷功案殘件
307二九三、內有「又據台兵道楊三辰報稱」殘揭帖
308二九四、吏部殘題本
309鄭氏史料續編卷八
310二九五、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311二九六、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312二九七、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313二九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314二九九、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315三○○、候代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316三○一、福建巡按王應元題本
317三○二、阿思哈哈番鄭純揭帖
318三○三、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319三○四、刑部殘題本
320三○五、浙江總督殘揭帖
321三○六、吏部殘題本
322三○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323三○八、兵部殘題本
324三○九、浙江巡按牟雲龍揭帖
325三一○、廣東潮陽揭陽海防新設水師殘件
326三一一、吏部題本
327三一二、兵部殘題本
328三一三、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
329三一四、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330三一五、流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331三一六、兩廣總督李棲鳳揭帖
332三一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333三一八、海逆深入江南等情議
334三一九、投誠鹽運使謝國寶奏本
335三二○、兵部殘題本
336三二一、兵部殘題本
337三二二、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338三二三、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339三二四、「鄭成功存亡亦未可知」殘件
340三二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
341三二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342三二七、貴州巡撫卞三元揭帖
343三二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344三二九、鄭成功崇明繼潰殘揭帖
345三三○、蘇松巡按馬騰升揭帖
346三三一、蘇松巡按馬騰升揭帖
347三三二、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348三三三、江寧巡撫蔣國柱揭帖
349三三四、江寧巡按衛貞元揭帖
350三三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351三三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352鄭氏史料續編卷九
353三三七、兩淮巡鹽御史高爾位揭帖
354三三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355三三九、順治十六年十月諭敕
356三四○、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357三四一、福建巡按李時茂揭帖
358三四二、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359三四三、海澄公黃梧揭帖
360三四四、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361三四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362三四六、山東巡按程衡殘揭帖
363三四七、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364三四八、江南總督題海寇異變稅課委無可徵殘本
365三四九、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366三五○、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367三五一、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368三五二、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369三五三、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
370三五四、福建巡撫徐永禎殘揭帖
371三五五、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
372三五六、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
373三五七、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374三五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375三五九、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376三六○、禮部祠祭清吏司殘件
377三六一、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378三六二、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379三六三、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380三六四、兵部殘題本
381三六五、江西巡撫殘揭帖
382三六六、禮部殘題本
383三六七、兩廣總督殘件
384三六八、「黃徵明脫逃一案」殘揭帖
385三六九、福建總督李率泰殘揭帖揭帖
386三七○、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
387三七一、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
388鄭氏史料續編卷六目錄
389鄭氏史料續編卷七目錄
390鄭氏史料續編卷八目錄
391鄭氏史料續編卷九目錄
392鄭氏史料續編卷十目錄
393鄭氏史料續編卷十
394三七二、浙江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395三七三、兩廣總督李棲鳳殘揭帖
396三七四、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397三七五、內閣中書舍人楊鵬舉殘奏本
398三七六、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
399三七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400三七八、漕運總督蔡士英殘揭帖
401三七九、「案查叛弁周鐸」殘件
402三八○、漕運總督蔡士英殘揭帖
403三八一、廣東巡按張問政題本
404三八二、吏部殘件
405三八三、廣東巡撫董應魁殘題本
406三八四、兵部殘題本
407三八五、兩廣總督殘題本
408三八六、鎮守江南總管哈哈木等殘題本
409三八七、刑部殘題本
410三八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殘題本
411三八九、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
412三九○、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
413三九一、鎮守江寧等處將軍殘件
414三九二、福建總督殘件
415三九三、福建巡按殘揭帖
416三九四、部覆「阿達哈哈番郭熺奏稱」殘件
417三九五、招撫關成功部下建功來歸詔
418三九六、兵部揭帖
419三九七、嚴禁通海敕諭
420三九八、潮鎮吳六奇定期進發廈門殘件
●弁言
順治三年,鄭成功的父親芝龍變節降清之後,成功便入海收兵,在第二年遙奉永曆正朔,展開了反清復明的運動。他從此北與江、浙義兵相呼應,南與桂王通聲氣,縱橫東南沿海一帶,給清軍不少的打擊。順治十六年,又率大軍深入長江,破瓜鎮、攻金陵,使清朝幾乎窮於應付。
這部「鄭氏史料續編」,是從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刊布的「明清史料」各編中,把清朝在順治年間對付鄭成功的一切官方檔案抄錄出來,加以標點、分段,再按年月編次而成的。全書共收三百九十八個文件。論其內容,有三分之二是關於軍事方面的,三分之一是關於招撫、投誠、禁止下海和查辦通敵謀叛之人的。在有關軍事方面的二百七十多個文件裏,以報告戰況的為最多,約有百件;其次是屬於文武官員之任免與獎懲的,約有八十多件;再其次是屬於軍事之籌備的,如軍隊的補充與調遣、軍器戰船的修造以及餉項經費的籌備之類,約有七十多件;另外,還有二十多個陳述攻剿機宜的奏章。
全書共分十卷。每卷之前列一目次。書首冠以總目。每一文件有一號碼,並在目次內註明頁數,以便檢閱。又因每一文件的原標題不能表明該件的內容,所以在目次內每一文件的標題之下加註最簡要的事由,藉謀檢閱應用的更加方便。
每個文件的末尾本來載有發文的年月日,按照這些年月日的先後來編次,原是不成問題的。可惜這三百九十八個文件裏,卻有一百九十六個是「殘件」。缺在前面,還不要緊;缺在後面,就看不出發文的確實年月了。因此,發生編排上的困難。幸而有些殘件還留著收文機關註明收到的年月。按照常例,一件公文由南方各省遞到北京約需一個多月。因此把那些缺了發文年月而有收文年月的文件,排在收文時期的前一個月之末。至於發文、收文的年月都未載明的文件,只得憑著文內述及的年月來約略排列,自然不能完全無誤。應用這些史料的學人,最好在應用的時候,再仔細的加以考證。(百吉)
●鄭氏史料續編總目
卷一(一~四一)自順治四年三月迄九年十二月……………………………(一)
卷二(四二~七八)自順治十年正月迄十一年十二月………………………(八七)
卷三(七九~一三二)自順治十二年正月迄十三年三月……………………(二五一)
卷四(一三三~一七九)自順治十三年四月迄八月……………………………(三八三)
卷五(一八○~二四四)自順治十三年九月迄十四年十二月…………………(五五三)
卷六(二四五~二七二)自順治十五年正月迄九月……………………………(七一七)
卷七(二七三~二九四)自順治十五年十月迄十二月…………………………(八一三)
卷八(二九五~三三六)自順治十六年正月迄九月……………………………(九二五)
卷九(三三七~三七一)自順治十六年十月迄十二月………………………(一○四三)
卷十(三七二~三九八)自順治十七年正月迄十八年十二月………………(一一六五)
●鄭氏史料續編卷一目錄
一、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揭帖(報明調發廣東省官兵)順治四年三月二十八日……(一)
二、吏部題本(漳州府海防同知乏員,未便以標下聽用武職濫補文缺,請由吏部另行題補)順治四年六月初七日………………………………………………………………(二)
三、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塘報抵閩剿「賊」日期)順治四年八月………………(四)
四、福建巡撫佟國鼐揭帖(延平情勢甚危,發兵應援)順治四年八月初九日……(五)
五、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塘報汀屬殺「賊」情形)順治五年正月十五日………(六)
六、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塘報邵武官兵剿殺光泰「賊寇」)順治五年正月十五日…………………………………………………………………………………………………(七)
七、浙閩總督張存仁殘題本(塘報溫郡官兵剿殺「賊寇」)順治五年正月十五日……………………………………………………………………………………………………(八)
八、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塘報官兵曆次擒斬「逆賊」情形)順治五年二月……(九)
九、浙閩總督張存仁殘揭帖(塘報官兵連次剿「賊」)順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一一)
一○、敕諭浙閩總督陳錦稿…………………………………………………………(一二)
一一、福建巡按周世科揭帖(閩省坐困已極,江西援兵突至,據實馳報)順治五年四月…………………………………………………………………………………………(一三)
一二、浙閩總督陳錦奏本(密奏民情「賊勢」)順治五年四月二十一日………(一四)
一三、浙閩總督陳錦揭帖(捷報克復建寧)順治五年四月………………………(一六)
一四、浙閩總督陳錦揭帖(詳議剿撫機宜)順治五年四月………………………(一七)
一五、浙閩總督陳錦揭帖(確酌閩省官丁經制)順治五年八月…………………(一九)
一六、福建提督劉忠奏本(為兵分愈寡、餉乏難支,仰懇垂念事)順治五年十月初六日…………………………………………………………………………………………(二○)
一七、浙閩總督陳錦揭帖(詳議鼓鑄,以通國寶)順治五年十一月……………(二二)
一八、浙閩總督陳錦揭帖(塘報連復永春、德化兩縣)順治六年正月初三日…(二三)
一九、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題報犯道潘映婁從「犯」逃歸,發審口詞)順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二五)
二○、福建巡按霍達揭帖(查報南安、惠安、安溪三縣因撤被失始末)順治六年三月……………………………………………………………………………………………(二九)
二一、福建巡按霍達題本(題報陳大有黨附「叛賊」,破城劫餉)順治六年九月二十四日………………………………………………………………………………………(三○)
二二、福建巡按霍達殘揭帖(大田署縣事蕭良材、尤溪署縣事張堯政等囊橐庫銀,棄城出走,請加議處)順治六年九月……………………………………………………(三五)
二三、刑部題本(唐三捷等奉委防守泰順,被「寇」攻圍,請救擅離,請旨斥革)順治六年十二月十一日……………………………………………………………………(三九)
二四、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塘報官兵攻克紫雲臺,平寨擒渠,大獲全勝)順治七年正月………………………………………………………………………………………(四二)
二五、福建巡按史詥揭帖(查報同安失城知縣張效齡任內收支錢糧並追繳該縣官、縣丞、典史擅支薪俸)順治七年七月十九日到………………………………………(四四)
二六、福建總兵馬得功奏揭(因特頒敕印旗牌,恭謝天恩)順治七年八月……(四八)
二七、福建巡撫張學聖揭帖(進繳潮州總兵郝尚久「偽」新泰伯銀印一顆並各官「偽敕印劄」)順治七年十一月十九日……………………………………………………(四九)
二八、兵部揭帖(議覆福建巡撫張學聖請發戰馬以資蕩剿)順治七年十二月…(五○)
二九、刑部題本(議擬犯道潘映婁革職,永不敘用)順治八年四月初七日……(五一)
三○、順治八年五月「海寇」突入白埕殘件………………………………………(六二)
三一、靖南王耿繼茂揭帖(懇恩查給潮州總兵郝尚久眷屬)順治八年八月……(六四)
三二、兵部和碩承澤親王碩子等殘題本(為漳浦、詔安兩縣失守事)…………(六四)
三三、廣東巡按楊旬瑛題本(飛報平遠縣失守,鎮平縣萬分危急)順治九年三月三十日…………………………………………………………………………………………(七一)
三四、吏部殘題本(為「海寇」繼陷海澄、平和二邑事)………………………(七三)
三五、敕諭浙閩總督劉清泰稿順治九年十月初三日………………………………(七七)
三六、失名密奏區處海寇稿(建議招撫鄭成功)…………………………………(七八)
三七、敕諭浙閩總督劉清泰密稿(諭招撫鄭成功、鄭鴻逵)順治九年十月初九日…………………………………………………………………………………………………(七九)
三八、福建巡按王應元揭帖(漳郡克復在即,特請銓補缺官)順治九年十月…(八○)
三九、福建巡撫張學聖題本(大兵抵閩剿「寇」,糧餉供億無額,請敕部議留起運錢
糧,以應所需)順治九年十月十八日………………………………………………(八一)
四○、福建巡撫張學聖題本(恭報叛產在庫銀兩,請存留地方,以充兵食)順治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八三)
四一、戶部尚書車克等殘題本(議覆福建巡撫張學聖恭報叛產在庫銀兩事)…(八四)
●鄭氏史料續編卷二目錄
四二、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查參周潭失事防弁李有功,請敕部議處)順治十年正月…………………………………………………………………………………………(八七)
四三、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報明廈門得失情形,計圖剿克)順治十年三月二十四日到………………………………………………………………………………………(九一)
四四、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遵旨嚴究行刺浙閩總督陳錦兇犯盧丕昌等)順治十年四月二十日到……………………………………………………………………………(九三)
四五、福建巡撫佟國器殘題本(查參失事將領)…………………………………(九四)
四六、刑部尚書交羅巴哈納等殘題本(審問福建巡撫張學聖、總兵馬得功、巡道黃澍、巡按王應元口供)……………………………………………………………………(九六)
四七、敕諭同安侯鄭芝龍等稿順治十年五月初十日……………………………(一○四)
四八、敕諭奉化伯鄭鴻逵稿順治十年五月初十日………………………………(一○六)
四九、擬海澄公敕稿順治十年五月初十日………………………………………(一○七)
五○、敕諭鄭成功稿………………………………………………………………(一○八)
五一、戶部題本(議覆福建布政司右參政管左市政使事佟國器敬陳地方利弊事)順治十年五月二十二日……………………………………………………………………(一○九)
五二、浙閩總督劉清泰殘題本(為攻取軍需匱詘等事)順治十年六月二十日……………………………………………………………………………………………………(一一二)
五三、審問漳州副將王邦俊屬邑失陷情節殘件…………………………………(一一四)
五四、刑部殘題本(審擬劣撫張學聖等罪狀)順治十年八月初六日…………(一二六)
五五、平南王、靖南王等揭帖(請設水師官兵)順治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一三○)
五六、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永吉密揭(密陳鄭成功就撫後閩浙隱憂最大)順治十一年四月………………………………………………………………………………………(一三一)
五七、浙閩總督劉清泰奏本(密陳撫海以後善後機宜)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五日…………………………………………………………………………………………………(一三三)
五八、廣東巡撫殘揭帖(潮州鎮將郝尚久「叛變」,道府縣官陷「賊」者甚多,遵旨查究擬罪)……………………………………………………………………………(一三五)
五九、刑部殘題本(閩浙總督陳錦被刺殞身案)………………………………(一四八)
六○、敕諭海澄公鄭成功稿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日…………………………(一六六)
六一、浙閩總督劉清泰揭帖(密報賚到清字咨文)……………………………(一六七)
六二、刑部殘題本(審擬漳州副將王邦俊屬邑失陷罪狀)……………………(一六八)
六三、刑部殘題本(審擬汀州城守左營遊擊韋永祥縱兵擾民罪狀)…………(一七六)
六四、刑部題本(刑部理事官阿里舉首馬得功誣稱行賄事)順治十一年八月二十日……………………………………………………………………………………………(一八四)
六五、兵部殘題本(國姓派人在潮屬各地招兵)………………………………(一八六)
六六、候代浙閩總督劉清泰密揭帖(密報海澄負固情形)順治十一年十一月……………………………………………………………………………………………………(一八九)
六七、查報漳州解圍功次殘件……………………………………………………(一九二)
六八、兵部殘題本(漳州解圍功次)……………………………………………(一九八)
六九、吏部殘題本(漳州解圍功次)順治十一年十月初五日…………………(二○三)
七○、兵部尚書噶達洪等殘題本(查擬石頭街失事員弁應受處分)順治十一年十月初八日……………………………………………………………………………………(二二七)
七一、兩廣總督李率泰殘題本(「逆賊」圍攻新會、高明)順治十一年十月初八日……………………………………………………………………………………………(二三三)
七二、刑部殘題本(濠潯失事案內,鎮海衛儒學革任教諭張期應免罪)順治十一年十月十三日………………………………………………………………………………(二三五)
七三、刑部殘題本(濠潯失事案內,詔安縣典史張大傑、漳浦縣捕官薛維翰俱應免罪)順治十一年十月十四日……………………………………………………………(二三九)
七四、刑部殘題本(審擬漳州城守副將王邦俊被參各款)……………………(二四三)
七五、兵部殘題本(為李春、李德、周繼武等奉差誤旨,請敕發勘問事)…(二四七)
七六、浙閩總督殘件(論國姓非真心受撫)……………………………………(二四八)
七七、敕諭世子吉都征剿鄭成功稿順治十一年十二月…………………………(二四九)
七八、敕諭浙閩總督等殘件(改撫用剿)………………………………………(二五○)
●鄭氏史料續編卷三目錄
七九、碣石總兵蘇利揭帖(謝恩)順治十二年正月初六日……………………(二五一)
八○、福建巡撫佟國器密奏殘本(封疆萬分緊急,請立賜援剿)……………(二五三)
八二、刑部殘題本(劉光吾、彭應龍、胡德山潛通「海寇」,請旨處分……(二五四)
八一、吏部殘題本(漳州解圍功次案)…………………………………………(二五五)
八三、福建巡撫佟國器揭帖(再報續獲鄭家書札)順治十二年三月十五日…(二五六)
八四、福建巡撫佟國器揭帖(謹陳六要,以佐殲剿)順治十二年四月二十二日…………………………………………………………………………………………………(二五八)
八五、刑部殘題本(審問陳嘉謨等謀叛確實,請旨正法)……………………(二六一)
八六、江南總督馬鳴珮殘揭帖(查覆江防疏失文武官弁職名)順治十二年五月…………………………………………………………………………………………………(二六九)
八七、浙閩總督佟代揭帖(為八閩民力已竭,三軍糧料難支,請準委員赴江西、廣東購買,以資接濟事)順治十二年五月………………………………………………(二七○)
八八、靖南王耿揭帖(為粵東已定,敬陳末議,移緩就急,以盡馳驅事)順治十二年六月初三日……………………………………………………………………………(二七一)
八九、吏部殘題本(為江南總督馬鳴珮塘報「寇■〈舟宗〉」突犯吳淞情形不實,請旨處分……………………………………………………………………………………………(二七三)
九○、浙閩總督佟代揭帖(密報「閩逆」近日情形)順治十二年八月………(二七三)
九一、江南總督馬鳴珮殘奏本(請鑄紅彝大砲)順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二七五)
九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為戰艦興工有緒,出海驅剿可期,請留用龐惟正等三員,以奏功效事)順治十二年九月十二日……………………………………………(二七八)
九三、戶部殘題本(為閩省軍需緊急,請照數再撥協濟事)…………………(二八○)
九四、福建巡撫宜永貴揭帖(恭報王師抵省日期)順治十二年九月二十八日……………………………………………………………………………………………………(二八一)
九五、山東巡撫耿焞揭帖(密報擒獲「海賊」)順治十二年十月……………(二八二)
九六、山東巡撫殘揭帖(擒獲奸細謝天貴,請旨正法)順治十二年十月……(二九二)
九七、福建巡撫殘題本(查報沙埕、潘家埠等處失事各官職名)……………(二九三)
九八、兵部殘題本(為漳紳潛逃、詭秘莫測事)………………………………(二九六)
九九、戶部殘題本(議覆參將把成功條議積貯糧餉以備不虞,並請以舟山額徵糧銀留抵兵餉及徵收事宜)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二九七)
一○○、浙閩總督佟代題本(彙報通洋接濟巨奸,請旨究擬,以肅海禁)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二九九)
一○一、溫州副將戴維藩揭帖(遵旨陳言)順治十二年十月二十九日………(三○一)
一○二、浙江巡按殘件(查覆承問逆弁張洪德叛逃入海一案各官姓名)……(三○四)
一○三、吏部殘題本(為督臣佟代疏參撫臣秦世禎遲誤軍務、懈弛海防事)……………………………………………………………………………………………………(三○五)
一○四、蘇松巡按孔胤樾揭帖(查覆吳淞疏防道官職名)順治十二年十月…(三○九)
一○五、平南王尚可喜殘件(為補造內外海哨船事)…………………………(三一一)
一○六、福建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揭帖(遵旨陳言)順治十二年十一月……(三一二)
一○七、「在舟言舟」殘件………………………………………………………(三一四)
一○八、浙江巡按葉舟揭帖(塘報蒲門所城失守)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三一七)
一○九、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具報搜獲賊贓人犯)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初三日…………………………………………………………………………………………………(三一九)
一一○、平南王等揭帖(請造戰船)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三二一)
一一一、定遠大將軍世子致左路總兵馬進寶等諭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三二二)
一一二、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請將浙閩兩省文武官員暫緩陞遷,以責成效)…………………………………………………………………………………………………(三二三)
一一三、刑部殘題本(劉光吾等潛通「海寇」,請旨處分)…………………(三二四)
一一四、戶部殘題本(議覆江南分巡江寧兼江防道按察司副使張思明奏陳各款)………………………………………………………………………………………………(三二九)
一一五、浙江巡撫秦世禎殘題本(密陳恢剿機宜)……………………………(三三一)
一一六、刑科右給事中張王治殘題本(謹陳末議)……………………………(三三二)
一一七、江西巡撫殘揭帖(塘報攻剿情形)……………………………………(三三三)
一一八、吏部題本(議覆浙閩總督佟代所請陞補各官)順治十三年正月初八日…………………………………………………………………………………………………(三三四)
一一九、刑部題本(彙報通洋接濟巨奸案)順治十三年正月初九日…………(三三七)
一二○、隨征福建左路總兵馬進寶啟本(密報林甲五尚未剃髮,交通「偽官」)順治十三年正月十六日……………………………………………………………………(三四○)
一二一、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奏報趕造戰船)順治十三年正月十八日……(三四○)
一二二、戶部殘題本(議覆閩撫請蠲乾隆十一至十五年拋荒田畝錢糧)順治十三年正月十九日……………………………………………………………………………(三四五)
一二三、「各逆合■〈舟宗〉突犯福寧」殘揭帖…………………………………………(三五二)
一二四、浙江巡按葉舟殘題本(飛報「狡賊」鳩移猖獗、專城叛變等事)順治十三年正月二十一日…………………………………………………………………………(三五三)
一二五、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查覆再報續獲鄭家書札案內要犯施福無從緝拏)順治十三年正月二十八日…………………………………………………………………(三五五)
一二六、戶部尚書交羅郎丘等題本(議覆江南常鎮兵備道胡亶條陳各款)順治十三年二月初六日……………………………………………………………………………(三五九)
一二七、刑部殘題本(漁戶朱雲等違禁出海、買領「賊」旗,請旨發落)…(三六四)
一二八、江南總督馬鳴珮殘奏本(查覆拏獲奸細案內江南撫標中軍旗鼓不查銷火票情由)……………………………………………………………………………………(三六八)
一二九、江南總督馬鳴珮揭帖(塘報「海寇」乘風飄忽,時思窺犯)順治十三年三月…………………………………………………………………………………………(三六九)
一三○、兩浙巡鹽御史祖建明題本(鹽廠被「寇」焚劫,有虧課額)順治十三年三月初七日…………………………………………………………………………………(三七二)
一三一、兵部題本(會審拏獲奸細案內丘賢等確為鄭成功所差奸細,請旨正法)順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三七三)
一三二、浙江巡按葉舟揭帖(為海汛叛變疊見,「海逆」猖劫異常,請早為善後之計事)順治十三年三月…………………………………………………………………(三七八)
●鄭氏史料續編卷四目錄
一三三、福建巡按朱克簡密奏本(密陳沿海情形)順治十三年四月初一日…(三八三)
一三四、戶科給事中王益朋殘揭帖(直陳海防之要)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到………………………………………………………………………………………………(三八五)
一三五、候代浙閩總督佟代揭帖(遵旨回京)順治十三年四月………………(三八五)
一三六、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塘報剿撫「山寇」情形)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三八七)
一三七、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密陳恢剿機宜,請旨合師策應)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三九三)
一三八、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恭報大兵抵浙日期,並陳船砲完備有緒)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三九四)
一三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彙報沿海「賊」窺犯,各汛禦剿情形)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三九九)
一四○、浙池巡撫秦世禎揭帖(再報寧海失事確情)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四○四)
一四一、吏部殘題本(議擬寧海失事員弁處分)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七日……(四○八)
一四二、刑部殘題本(漳州解圍敘功案)………………………………………(四一○)
一四三、浙江巡按葉舟揭帖(塘報楚門失守)順治十三年四月………………(四一一)
一四四、浙江巡按葉舟揭帖(查覆閩督佟代奏參浙撫秦世禎各款)順治十三年四月……………………………………………………………………………………………(四一三)
一四五、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確查舟山從「賊」將領)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九日……………………………………………………………………………………………(四一七)
一四六、直隸總督殘揭帖(天津船戶郭自立等私販外洋案)…………………(四二二)
一四七、平南王尚可喜殘揭帖(粵省造船事)…………………………………(四二五)
一四八、浙閩總督佟代殘揭帖(詳述在任剿撫機宜)…………………………(四二七)
一四九、候代福建巡撫宜永貴殘題本(密報海■〈舟宗〉突犯沙埕,據實糾參,請敕部議處)…………………………………………………………………………………………(四二八)
一五○、廣東巡撫李棲鳳殘題本(恢復揭陽、澄海、普寧三縣城)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一日……………………………………………………………………………………(四三○)
一五一、票擬王益朋參馬進寶疏旨意……………………………………………(四三九)
一五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會議五路發兵、合剿「山寇海賊」)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二日…………………………………………………………………………………(四三九)
一五三、刑部題本(捉獲逃弁下海,請旨正法)順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四四二)
一五四、江南提督馬進寶殘奏本(請准回旗)…………………………………(四四六)
一五五、兩廣總督李率泰揭帖(塘報「閩賊」突犯情形)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四四七)
一五六、福建巡撫殘揭帖(通詳接濟巨奸林行可等審有確據,請旨發落)…(四五二)
一五七、漕運總督殘件(「海寇」聯■〈舟宗〉登犯劉河、狼山、靖江一帶,陣獲「活賊」徐爾昌、吳泉等,研審確招,請旨發落)……………………………………………(四五九)
一五八、刑部等衙門尚書圖海等殘題本(審擬拏獲奸細案內袁士元罪狀,請旨處分)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二十九日………………………………………………………(四七○)
一五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漁船違禁出海,奸民賄買「賊旗」,請旨處分)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二十五日……………………………………………………………(四七五)
一六○、廣東巡撫殘件(塘報攻剿情形)………………………………………(四八一)
一六一、廣東巡撫殘揭帖(塘報攻剿情形)……………………………………(四八五)
一六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彙報剿撫土「寇」情形)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二十九日…………………………………………………………………………………………(四八七)
一六三、江西巡撫郎廷佐揭帖(彙報剿撫土「逆」)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四九五)一六四、密陳海防等事殘件………………………………………………………(四九七)
一六五、兵部尚書梁清標等題本(議覆福建巡按朱克簡密陳「賊情」叵測、危疆可虞事)……………………………………………………………………………………(四九九)
一六六、申嚴海禁敕諭順治十三年六月十六日………………………………(五○○)
一六七、刑部殘題本(議覆漳州解圍案內脫逃從「賊」之官、久逃無獲、請准銷案事)順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一日…………………………………………………………(五○一)
一六八、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查覆健跳失事案內把總譚世孝被殺情形,請照例優■〈血阝〉)順治十三年七月初二日……………………………………………………………(五○六)
一六九、刑部題本(為奸漁違禁出洋,查參地方防守各官事)順治十三年七月二十六日………………………………………………………………………………………(五○八)
一七○、江南總督馬鳴珮揭帖(欽奉敕諭,嚴禁商民船隻私自出海,並榜諭「賊」中偽官人等投誠)順治十三年七月…………………………………………………(五一五)
一七一、候代福建巡撫宜永貴揭帖(恭報恢復澄邑大捷)順治十三年七月初六日………………………………………………………………………………………………(五一六)
一七二、南贛巡撫佟國器密揭帖(報明緝獲鄭芝龍書札告示)順治十三年八月…………………………………………………………………………………………………(五一八)
一七三、戶部殘題本(議覆蘇松提督馬進寶請增馬匹、沿海設防等事)……(五二二)
一七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題本(造船鑄砲事)順治十三年八月初七日……(五二五)
一七五、刑部殘題本(審擬叛犯王千里等私通「海賊」罪狀,請旨處分)順治十三年八月十二日……………………………………………………………………………(五二六)
一七六、暫管浙閩總督秦世禎殘揭帖(彙敘塘報)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到…………………………………………………………………………………………………(五三二)
一七七、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查覆增造戰船事)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到………………………………………………………………………………………………(五三四)
一七八、直隸總督李蔭祖殘題本(船戶郭自立等私販外洋案)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四日………………………………………………………………………………………(五三八)
一七九、南贛巡撫佟國器殘揭帖(黃素禾投誠)順治十三年八月……………(五四二)
●鄭氏史料續編卷五目錄
一八○、刑部殘題本(船戶郭自立等私販外洋案)……………………………(五五三)
一八一、兵部題本(議准王有進管浙江定海鎮右營遊擊事)順治十三年九月初二日……………………………………………………………………………………………(五五五)
一八二、福建巡撫宜永貴殘題本(陳肇鼎等奸商,假採買硫黃之名,出海購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五五七)
一八三、兵部揭帖(黃梧投誠,封海澄公)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五六二)
一八四、敕諭海澄公黃梧稿………………………………………………………(五六三)
一八五、江南總督馬鳴珮殘題本(姦徒自造偽書、偽印,誣告叛逆,審實請旨正罪)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十日………………………………………………………………(五六三)
一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奏繳敕諭)順治十三年九月…………………(五六七)
一八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為兩省軍務方殷,欽件奉行難緩,請稍賜寬期,以便兼辦)順治十三年九月………………………………………………………………(五六八)
一八八、浙閩總督殘揭帖(審覆副將王進被參各款)…………………………(五六九)
一八九、管戶部尚書事車克等題本(請清察鄭氏田產事)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三日………………………………………………………………………………………………(五七八)
一九○、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飛報恢復舟山)順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八日到…………………………………………………………………………………………………(五八○)
一九一、恢復舟山功次殘件………………………………………………………(五八一)
一九二、偽海鎮總兵顧忠等就撫殘件,順治十三年九月………………………(五八三)
一九三、刑部殘題本(議處沙埕失事將弁)……………………………………(五八五)
一九四、刑部殘題本(審問難民浦希榮等口供)………………………………(五八七)
一九五、浙江巡按王元曦題本(密陳舟山善後機宜)順治十三年十月初三日……………………………………………………………………………………………………(五九○)
一九六、浙江巡撫陳應泰殘題本(為財賦困於用兵等事)順治十三年十月十二日………………………………………………………………………………………………(五九二)
一九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奏參新推舟山協標中軍遊擊高綿祖遲不赴任)順治十三年十月……………………………………………………………………………(五九三)
一九八、內有「會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通洋接濟巨奸林行可等案)順治十三年十月…………………………………………………………………………………(五九四)
一九九、戶部題本(議覆臺州叛變案內府縣被劫錢糧)順治十三年十月……(六○一)
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再報山海寇警情形)順治十三年十月………(六○六)
二○一、南贛巡撫佟國器殘揭帖(彙敘潮郡塘報)順治十三年十月…………(六一○)
二○二、兵部殘題本(偽總兵顧忠率眾二千人歸順,請旨優敘)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二日……………………………………………………………………………………(六一一)
二○三、刑部殘題本(賊渠陳崇俊悔過投誠,請准免罪)……………………(六二○)
二○四、刑部殘題本(擒獲叛寇,請旨處分)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七日……(六二二)
二○五、吏部題本(議覆蘇松巡按李森先題為督臣范地宜定事)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十日…………………………………………………………………………………(六二九)
二○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直陳海防之要,酌復衛所之制)…………(六三二)
二○七、戶部題本(為總督李率泰俸銀俸米不准在京支給事)順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一日………………………………………………………………………………………(六三三)
二○八、會剿揭陽「閩寇」殘件…………………………………………………(六三六)
二○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請給投誠月餉)順治十三年十二月…………(六三九)
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奏報海氛山寇情形)順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六四○)
二一一、直隸巡撫殘揭帖(彙報違禁下海,私通外販事)……………………(六四二)
二一二、內有「會同江寧巡撫張中元合詞」殘揭帖(彙敘先後投誠人船)…(六四四)
二一三、福建巡撫劉漢祚題本殘片(題明清查逆產稽遲緣由)………………(六四六)
二一四、順天巡撫董天機殘揭帖(郭自立等違禁出海案)……………………(六四六)
二一五、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欽奉敕諭嚴禁船隻私自出海)順治十四年正月…………………………………………………………………………………………………(六四八)
二一六、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欽奉敕諭招撫偽官人等)順治十四年正月…(六五○)
二一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報明改鑄大砲)順治十四年正月……………(六五一)
二一八、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塘報「海逆」攻圍福寧州城,官兵救援擊退)順治十四年正月………………………………………………………………………………(六五二)
二一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標下右營游擊老病不能供職,請敕部推補)順治十四年二月………………………………………………………………………………(六五五)
二二○、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審明福郎確系年幼被擄,請旨釋放)順治十四年二月…………………………………………………………………………………………(六五七)
二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查覆戰船砲火等事)順治十四年二月三十日……………………………………………………………………………………………………(六五八)
二二二、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確查楚門失事防弁責任)順治十四年二月三十日………………………………………………………………………………………………(六六三)
二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奏報周立投誠)順治十四年二月……………(六六八)
二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查報會剿大嵐山各標有功官弁職名)順治十四年三月十二日………………………………………………………………………………(六七○)
二二五、福建巡撫殘揭帖(奏銷錢糧)…………………………………………(六七七)
二二六、福建巡撫殘件(史順等違禁下海,通販外洋)………………………(六七九)
二二七、都督僉事蘇明揭帖(謹述地方要害)順治十四年四月初四日………(六八二)
二二八、浙閩總督殘揭帖(轉報黃梧密陳滅「賊」要著)……………………(六八四)
二二九、平南將軍趙國祚殘揭帖(恭報梅勒章京統領官兵星赴溫郡援剿)…(六八六)
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教官被擄逃回)順治十四年五月十二日到……………………………………………………………………………………………………(六八七)
二三一、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李幕霞等攬客販貨,下海射利)順治十四年五月……………………………………………………………………………………………(六八八)
二三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為閩餉急如星火,協濟催解不前事)順治十四年六月二十日到……………………………………………………………………………(六九三)
二三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再報投誠官丁數目)順治十四年六月………(六九五)
二三四、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為閩彊之近局彌難,剿「賊」之著數當急事)順治十四年八月十三日到…………………………………………………………………(六九六)
二三五、續順公沈永忠揭帖(備陳本旗官兵情由)順治十四年八月十五日到……………………………………………………………………………………………………(六九九)
二三六、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招撫泉南久逋巨寇)順治十四年八月………(七○○)
二三七、平南將軍趙國祚揭帖(「海逆」大舉入犯,請敕發大兵,以蕩狂氛)順治十四年九月初八日………………………………………………………………………(七○一)
二三八、刑部殘題本(議擬揭陽、普寧、澄海三縣失守案內文武各官處分)……………………………………………………………………………………………………(七○五)
二三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殘題本(清查逆產等事)順治十四年十月初十日…(七○九)
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查報溫郡金鄉旋失、旋復情形)順治十四年十月二十日……………………………………………………………………………………(七一○)
二四一、浙江寧、臺、溫等處水師總兵常進功揭帖(恭謝天恩)順治十四年十一月……………………………………………………………………………………………(七一一)
二四二、寧海將軍鎮守福建固山額真郎殘帖(代奏投誠官丁困苦)順治十四年十一月三十日到………………………………………………………………………………(七一二)
二四三、福建提督馬得功揭帖(恭報恢剿情形)順治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七一三)
二四四、江南總督即廷佐揭帖(恭報投誠官員病故)順治十四年十二月……(七一五)
●鄭氏史料續編卷六目錄
二四五、右都督蘇明殘揭帖(恭陳末議)順治十五年正月三十日到…………(七一七)
二四六、內有「會同浙撫陳應泰等合詞」殘揭帖(請將永康知縣吳元襄等開復原俸,武義縣典史陳卜旦等開復還職)……………………………………………………(七一九)
二四七、兵部殘題本(議敘恢克閩安鎮功次)順治十五年二月二十三日……(七二一)
二四八、兵部殘題本(犯商李楚、楊奎違禁出海,審明定擬)………………(七二三)
二四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查報原來任海澄縣知縣周瓊疊遭「寇」陷,後復逃回情由)順治十五年三月初七日到…………………………………………………(七二八)
二五○、浙江巡撫陳應殘揭帖(恭陳四款,以佐勤民大政)順治十五年三月十四日到…………………………………………………………………………………………(七三三)
二五一、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謹陳恢剿情形)……………………………(七三五)
二五二、兵部殘題本(為再陳海上機宜事)……………………………………(七三九)
二五三、兩廣總督殘揭帖(查報去年五月「閩寇」犯潮情形)………………(七四○)
二五四、吏部題本(海上偽鎮唐邦杰率眾投誠,請旨優敘)順治十五年五月初六日……………………………………………………………………………………………(七四三)
二五五、福建巡按殘揭帖(再審漳州城守副將王邦俟被參各款)……………(七五五)
二五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請以無錫營守備張科調補孟河營守備)順治十五年五月………………………………………………………………………………………(七六一)
二五七、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恭報攻克白沙)順治十五年六月初十日……(七六三)
二五八、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閩逆」大■〈舟宗〉突犯溫屬,密陳發兵援剿情形)順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五日……………………………………………………………………(七六六)
二五九、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咨送劄付)順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九日………(七七四)
二六○、平南王尚揭帖(為潮疆正在用兵,請暫止藩臣之行事)順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七七七)
二六一、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彙報官兵剿殺山海「賊寇」)順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七七八)
二六二、「鄭逆船多漂沒」殘揭帖………………………………………………(七八二)
二六三、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塘報率眾投誠)順治十五年八月十七日到……………………………………………………………………………………………………(七八三)
二六四、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馳報颶風飄散「賊船」,防將頗多擒獲)順治十五年八月……………………………………………………………………………………(七八四)
二六五、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查報陳德容、王弘運原職銜)順治十五年八月………………………………………………………………………………………………(七八六)
二六六、平南將軍固山額真趙國祚揭帖(驚聞新命,揣分難勝,據實陳情)順治十五年八月二十日…………………………………………………………………………(七八七)
二六七、唐邦杰殘揭帖(謝恩)順治十五年九月初十日………………………(七八八)
二六八、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報明投誠總兵脫逃)順治十五年九月十二日……………………………………………………………………………………………………(七八九)
二六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彙報投誠事)順治十五年九月十二日………(七九一)
二七○、浙江總督殘揭帖(塘報攻剿情形)……………………………………(七九三)
二七一、候代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彙報「海賊」近日情形)順治十五年九月十五日…………………………………………………………………………………………(七九九)
二七二、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查報總兵馬進寶歷年剿「賊」擒斬功次)順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八○六)
●鄭氏史料續編卷七目錄
二七三、平南將軍趙國祚密揭(「海逆」攻圍象邑,官兵堵殺獲捷)順治十五年十月初八日…………………………………………………………………………………(八一三)
二七四、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奏銷造船工料銀兩)順治十五年十月二十日…………………………………………………………………………………………………(八二三)
二七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奏報海門失守)順治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八二四)
二七六、蘇松提督馬逢知揭帖(恭報海氛暫緩)順治十五年十月……………(八二七)
二七七、福建巡按成性殘揭帖(投誠官林斌舉首廖福等逆狀)順治十五年十月…………………………………………………………………………………………………(八二八)
二七八、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江寧巡撫張中元先因「海寇」登岸住俸,欽奉恩詔准予開復)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初四日到……………………………………………(八三四)
二七九、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偵報「賊」蹤遠竄,敬陳防禦事宜)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十二日到…………………………………………………………………………(八三七)
二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塘報「海逆」流突宵遁,官兵斬獲恢復事)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八三八)
二八一、敕諭固山額真郎載等鎮守福建稿………………………………………(八五四)
二八二、溫台賊勢重大殘揭帖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八五五)
二八三、「海門既破」殘件………………………………………………………(八五六)
二八四、兵部殘題本(為抽餉立營,以控海疆事)……………………………(八五九)
二八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大■〈舟宗〉「賊船」竊犯,官兵奮勇獲捷)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初六日………………………………………………………………………………(八六二)
二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參將朱柱:遊擊白國泰、守備朱麟因事降級,請遵恩詔開復)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八八四)
二八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彙報緊急塘報,並陳官兵援剿情形)順治十六年正月初六日到……………………………………………………………………………(八八六)
二八八、兩廣總督王國光會題閩商李楚等走險出洋殘件………………………(九九三)
二八九、江南新設水師殘件………………………………………………………(九○三)
二九○、部題閩撫劉漢祚疏殘本(題報閩海攻剿文武各官,請旨議敘)……(九○六)
二九一、五大商曾定老等私通鄭成功殘揭帖……………………………………(九一一)
二九二、溫州保固磐石獲捷功案殘件……………………………………………(九一三)
二九三、內有「又據台兵道楊三辰報稱」殘揭帖(彙報浙海防剿情形)……(九一五)
二九四、吏部殘題本(為彙報官兵剿殺山海「賊寇」事)……………………(九二三)
●鄭氏史料續編卷八目錄
二九五、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彙報投誠事)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七日……(九二五)
二九六、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謹陳目擊地方情形)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七日…………………………………………………………………………………………………(九二六)
二九七、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為緊急軍需事)順治十六年二月初八日……(九三○)
二九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飛報官兵奮勇獲捷全勝)順治十六年二月…(九三二)
二九九、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飛報官兵渡江殺「賊」大捷)順治十六年二月…………………………………………………………………………………………………(九三五)
三○○、候代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飛報官兵奮勇大捷全勝)………………(九四○)
三○一、福建巡按王應元題本(恭陳漳郡慘苦情形)順治十六年二月二十八日…………………………………………………………………………………………………(九四四)
三○二、阿思哈哈番鄭純揭帖(敬陳一得,以佐太平)順治十六年三月初一日…………………………………………………………………………………………………(九四六)
三○三、浙江總督趙國揭祚帖(密報溫區賊情)順治十六年閏三月…………(九四七)
三○四、刑部殘題本(王邦俊案再審口供)……………………………………(九四八)
三○五、浙江總督殘題本(查報失城下海逃回諸弁)…………………………(九五三)
三○六、吏部殘題本(「海寇」謀犯太平,官兵斬獲甚多,在事有功人員,奉旨議敘)………………………………………………………………………………………(九五九)
三○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彙敘近日塘報,並陳官兵剿禦情形)順治十六年四月初一日到……………………………………………………………………………(九六三)
三○八、兵部殘題本(議覆兵科左給事中姜希轍詳陳靖海要策)……………(九六九)
三○九、浙江巡按牟雲龍揭帖(密報「鄭逆」喙遁、磐石收復情形)順治十六年四月…………………………………………………………………………………………(九七○)
三一○、廣東潮陽揭陽海防新設水師殘件………………………………………(九七一)
三一一、吏部題本(議覆精奇尼哈番蘇明請將鄭應周、陳言二員議敘事)順治十六年五月十七日……………………………………………………………………………(九七三)
三一二、兵部殘題本(議覆江督郎廷佐奏請江南改設水師事宜)順治十六年五月十九日………………………………………………………………………………………(九七五)
三一三、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奏報緊急軍務)順治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九八○)
三一四、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浙海防剿情形)順治十六年五月…………(九八二)
三一五、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防將因調赴援,提鎮所報各異,合先據實題明)順治十六年六月……………………………………………………………………………(九八五)
三一六、兩廣總督李棲鳳揭帖(擒獲把成功之子把仁齡,請旨發落)順治十六年六月…………………………………………………………………………………………(九九○)
三一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備報捐造水師營房)順治十六年六月………(九九五)
三一八、海逆深入江南等情議……………………………………………………(九九七)
三一九、投誠鹽運使謝國寶奏本(謹陳定海機宜)順治十六年七月…………(九九八)
三二○、兵部殘題本(揭陽、晉寧、澄海三邑恢復後禦「寇」設防事宜)……………………………………………………………………………………………………(一○○○)三二一、兵部殘題本(查覈徽州譟兵流犯祁門、浮梁、德清、樂平等處,土寇四起情形)…………………………………………………………………………………(一○○三)
三二二、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恭報撫臣自盡)順治十六年八月…………(一○○五)
三二三、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確查舟山從「賊」將領)………………(一○○六)
三二四、「鄭成功存亡亦未可知」殘件………………………………………(一○○七)
三二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奏報金陵戰況)…………………………(一○○八)
三二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浙兵奉調回汛,重地亟需禦防,謹就近抽兵遴將)順治十六年八月………………………………………………………………………(一○○九)
三二七、貴州巡撫卞三元揭帖(奏報赴任期遲緣由)順治十六年八月初七日…………………………………………………………………………………………………(一○一二)
三二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殘揭帖(奏銷各次製造軍需工料銀兩)…………(一○一三)
三二九、鄭成功崇明繼潰殘揭帖………………………………………………(一○二一)
三三○、蘇松巡按馬騰升揭帖(報明鎮城失事未經從「賊」武員並陣亡守備,請賜優卹)順治十六年九月十八日………………………………………………………(一○二四)
三三一、蘇松巡按馬騰升揭帖(報明鎮城失事未經從「賊」文職人員)順治十六年九月十八日……………………………………………………………………………(一○二四)
三三二、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報明委署道員)順治十六年九月…………(一○二六)
三三三、江寧巡撫蔣國柱揭帖(欽件部件未完甚多,題明緣由)順治十六年九月……………………………………………………………………………………………(一○二九)
三三四、江寧巡按衛貞元揭帖(拿獲偽官,請旨正法)順治十六年九月…(一○三○)
三三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奏報軍需款項)順治十六年九月…………(一○三一)
三三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密題躬馳南巡情由)順治十六年九月……(一○三九)
●鄭氏史料續編卷九目錄
三三七、兩淮巡鹽御史高爾位揭帖(報明差內一應錢糧)順治十六年十月十六日……………………………………………………………………………………………(一○四三)
三三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恭報大兵到浙日期)順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七日………………………………………………………………………………………………(一○四四)
三三九、順治十六年十月敕諭…………………………………………………(一○四五)
三四○、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請題補營將缺員)順治十六年十月………(一○四六)
三四一、福建巡按李時茂揭帖(查覆叛犯傅廷高原無家屬)順治十六年十月…………………………………………………………………………………………………(一○四八)
三四二、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欽奉上諭,籌備征剿)順治十六年十月…(一○五○)
三四三、海澄公黃梧帖(請定俸給)順治十六年十月………………………(一○五三)
三四四、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恭報興修戰船,以資征討)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一○五三)
三四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恭報江寧官紳士民捐輸銀兩數目,請敕部議敘)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一○五六)
三四六、山東巡按程衡殘揭帖(緝獲鄭芝龍書札告示案內長解李欽與前武德道楊鼎瑞供詞)順治十六年十月十三日到…………………………………………………(一○五七)
三四七、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題報叛犯殷君實等正法日期)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一○六一)
三四八、江南總督題海寇異變稅課委無可徵殘本……………………………(一○六四)
三四九、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欽奉敕諭懸賞擒獻鄭成功,優敘來歸「偽」官兵)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一○六八)
三五○、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預計舟山善後之圖,請敕部速議,以便遵行)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一○六九)
三五一、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為塘報「海逆」復窺溫汛…官兵分馳援剿事)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一○七一)
三五二、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欽奉上諭:鄭成功差人詐稱投誠,不必具奏;如果剃髮自縛來歸,當與題報)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一一○五)
三五三、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塘報官兵擒獲「賊船」)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一一○六)
三五四、福建巡撫徐永禎殘揭帖(閩省各關管理事宜)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一一○九)
三五五、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報銷造船錢糧)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一一一二)
三五六、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為「賊」掠印信事)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一一一六)
三五七、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奏明佟國器之兄家口被擄)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一一二一)
三五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請造利箭十二萬枝,以備大兵出洋殲剿「海逆」)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一一二二)
三五九、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為塘報「海逆」復窺溫汛,官兵分馳援剿事)……………………………………………………………………………………………(一一二三)
三六○、禮部祠祭清吏司殘件(台區海門、前所二汛失事情形)…………(一一二六)
三六一、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請以折光秋推補雲霄營遊擊,楊其志補授泉州水師員缺)順治十六年十二月……………………………………………………………(一一三三)
三六二、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彙報營馬缺額,亟請發補,以資征剿)順治十六年十二月…………………………………………………………………………………(一一三六)
三六三、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為「寇」犯沿江,蘆累特甚,預請緩徵事)順治十六年十二月……………………………………………………………………………(一一三八)
三六四、兵部殘題本(為江南總督郎廷佐再請移駐松江事)………………(一一四一)
三六五、江西巡撫殘揭帖(會剿「巨逆」陳九思、金曉情形)……………(一一四三)
三六六、禮部殘題本(議覆工科都給事中姚延啟題為沛恩澤以收人心、明賞罰以肅眾志、廣鼓勸以振軍聲事)…………………………………………………………(一一四六)
三六七、兩廣總督殘件(總兵吳六奇捐貲造船,出海征剿)………………(一一四八)
三六八、「黃徵明脫逃一案」殘揭帖…………………………………………(一一五○)
三六九、福建總督李率泰殘揭帖(查報遊擊袁九龍陣殞並各官坐視不救情由)………………………………………………………………………………………………(一一五一)
三七○、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報明偽官投誠情由,恭候敕部酌議安插)順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一一五六)
三七一、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為「寇」乘犯崇明、官兵用命堵剿、備陳塘報情形)順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一一六二)
●鄭氏史料續編卷十目錄
三七二、浙江巡撫佟國器殘揭帖(「通海奸逆」鄔俊、胡夢彩等口供)順治十七年二月初二日到…………………………………………………………………………(一一六五)
三七三、兩廣總督李棲鳳殘揭帖(查報粵省整飭海防情形)順治十七年二月初六日到………………………………………………………………………………………(一一六八)
三七四、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彙報舟山「海逆」南遯情形)順治十七年二月初四日………………………………………………………………………………………(一一七五)
三七五、內閣中書舍人楊鵬舉殘奏本(密陳一得之愚)順治十七年二月初十日………………………………………………………………………………………………(一一七八)
三七六、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密陳軍務,請速簡撫臣赴浙任事)順治十七午三月二十一日)……………………………………………………………………………(一一八○)
三七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查報浙省整飭海防情形)順治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到……………………………………………………………………………………(一一八一)
三七八、漕運總督蔡士英殘揭帖(查報揚營額兵調遣人數)順治十七年四月…………………………………………………………………………………………………(一一八四)
三七九、「案查叛弁周鐸」殘件………………………………………………(一一八六)
三八○、漕運總督蔡士英殘揭帖(查報「海寇」緊急之時,巡鹽御史高爾位以護送銀鞘為詞首先出城,揚州府知府戈時雍等俱先發家眷出駐城外事)順治十七年五月………………………………………………………………………………………………(一一九二)
三八一、廣東巡按張問政題本(普寧縣署典史林向榮開門迎「賊」,請敕閩省撫按嚴限原籍府縣官提獲,以早正國法)順治十七年六月二十九日…………………(一二○一)
三八二、吏部殘件(賞給三等阿達哈哈番)順治十七年七月初八日………(一二○六)
三八三、廣東巡撫董應魁殘題本(遵旨會議遣來沈永忠官兵應駐潮州)順治十七年十一月初四日…………………………………………………………………………(一二○六)
三八四、兵部殘題本(議覆浙督趙國祚題請調整浙省各營兵額員缺)……(一二○八)
三八五、兩廣總督殘題本(堵剿「海賊」臭紅肉)…………………………(一二一一)
三八六、鎮守江南總管哈哈木等殘題本(遵旨會審許大成等一案)………(一二一二)
三八七、刑部殘題本(王吉甫等違禁航海,私通接濟,請旨正法)………(一二二三)
三八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殘題本(請將寧、臺、溫三郡道府各廳,同照湖南,兩粵之例,准定邊俸升轉)順治十八年二月二十一日…………………………………(一二二五)
三八九、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奏報象邑重圍已解、「逆艘」南遁堵剿獲捷情形)順治十八年三月初八日………………………………………………………………(一二三一)
三九○、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審取曹應鳳口供,題請敕部核議)順治十八年七月初十日…………………………………………………………………………………(一二三七)
三九一、鎮守江寧等處將軍殘件(鄭大典、孔繼聖互控謀叛案審問口供)……………………………………………………………………………………………………(一二四五)三九二、福建總督殘件(確查順治十一年「海逆」陷興、泉、漳三郡,其中有功、死節與偷生文武各官)………………………………………………………………(一二四七)
三九三、福建巡按殘揭帖(海澄公黃梧舉報柯文老等領取逆本出海經商案歷次研審口供……………………………………………………………………………………(一二五一)
三九四、部覆「阿達哈哈番郭熺奏稱」殘件(郭熺奏請征剿鄭成功)……(一二六五)
三九五、招撫鄭成功部下建功來歸詔順治十八年閏七月十三日…………(一二六六)
三九六、兵部揭帖(為奉差事竣,謹陳管見事)順治十八年十一月二十日(一二六七)
三九七、嚴禁通海敕諭順治十八年十二月十八日…………………………(一二六八)
三九八、潮鎮吳六奇定期進發廈門殘件………………………………………(一二七○)
●鄭氏史料續編卷一
一、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揭帖
二、吏部題本
三、浙江福建總督張存仁揭帖
四、福建巡撫佟國鼐揭帖
五、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
六、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
七、浙閩總督張存仁殘題本
八、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
九、浙閩總督張存仁殘揭帖
一○、敕諭浙閩總督陳錦稿
一一、福建巡按周世科揭帖
一二、浙閩總督陳錦奏本
一三、浙閩總督陳錦揭帖
一四、浙閩總督陳錦揭帖
一五、浙閩總督陳錦揭帖
一六、福建提督劉忠奏本
一七、浙閩總督陳錦揭帖
一八、浙閩總督陳錦揭帖
一九、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
二○、福建巡按霍達揭帖
二一、福建巡按霍達題本
二二、福建巡按霍達殘揭帖
二三、刑部題本
二四、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
二五、福建巡按史詥揭帖
二六、福建總兵馬得功奏揭
二七、福建巡撫張學聖揭帖
二八、兵部揭帖
二九、刑部題本
三○、順治八年五月海寇突入白埕殘件
三一、靖南王耿繼茂揭帖
三二、兵部和碩承澤親王碩子等殘題本
三三、廣東巡按楊旬瑛題本
三四、吏部殘題本
三五、敕諭浙閩總督劉清泰稿
三六、失名密奏區處海寇稿
三七、敕諭浙閩總督劉清泰密稿
三八、福建巡按王應元揭帖
三九、福建巡撫張學聖題本
四○、福建巡撫張學聖題本
四一、戶部尚書車克等殘題本
·一、浙閩總督張存仁等揭帖(順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巡撫福建等處地方佟國鼐為報明調發廣省官兵事:竊照督臣佟養甲□經統領兵馬,直抵廣東省城,地方漸次底定,□不勝踴躍,快睹皇上、皇叔父攝政王一統大業並貝勒開疆闢土之元勳也。職奉貝勒諭開:閩地蕩平底定,廣東目下就緒,王之綱、楊佐二將內,酌調一員於廣東;其一員,或獨守,或協守,俱在該督隨材量地而使之也等因到職。職查漳州十縣皆臨邊海,處處有賊,在在宜防。更有逆賊鄭彩、周崔芝等海叛諸賊,擁戴魯藩,勾結土寇,不時竊發。職因分撥楊佐下馬兵一百名,駐防同安,又馬兵一百名駐防海澄,其餘三百馬兵,職慮漳郡馬兵缺乏,責令楊□□領,協同總兵孟全勝駐劄郡城,庶可以消漳患,而並可以援泉警矣。至於王之綱兵馬,查貝勒原開五百員名,今除陣亡逃故外,見在實止三百七十餘員名。第閩地界連江廣,土寇遍布山谷,海賊遊移水洋,而雲霄鎮、龍岩、詔安諸處,尤切剝膚之災。職已將王之綱兵馬安設雲霄、龍巖、詔安緊要諸處,布置周備,漳、泉可藉以無虞。俟擒剿鄭彩、魯藩諸奸,掃靖沿海寇盜,再酌撥發。職念督臣遠居廣省,恐乏兵分防,且均屬朝延封疆,職亦何敢岐視,因與撫臣佟國鼎商議,撥發貝勒原委副將管福建都司事郭光祖,帶領官兵一千八百五十二員名,給以月糧,前赴廣東,以充該督標兵之數。況查光祖原屬遼人,品貌□偉,弓馬熟練,將士咸樂為用,故特令之前往。至於所帶兵丁,除閩撫舊額標兵一千名外,餘則新招土兵四百七十七名。又投誠參將陳明下兵二百七員名,並投順遊擊馮懷晉等兵一百六十八員名,夫以閩省士兵,用之閩地,故不堪充心腹,易其地以用,調之粵中,或亦可壯聲靈之萬一乎。職總為皇上、皇叔父攝政王封疆計,安危不敢膜視,遴撥隔省遼將統兵以往,統祈聖明鑑察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四年三月二十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五頁。
·二、吏部題本
吏部侍郎臣哈哈木等謹題為遴補要郡海防官員、以專責成、以固巖疆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總督浙江福建張存仁、福建巡撫佟國鼐題前事內稱:竊臣巡歷漳郡,督剿海寇,備查所屬十縣,悉臨濱海,向設海防同知一員,巡行一寨,稽察奸宄,最為喫緊之官,不可一日缺人者。況今逆氛未靖,海汛戒嚴,又必得一周知海務、克詰戎兵之人。始克勝任愉快。該臣等看得:標下聽用副將王基昌,查系北京錦衣衛官,籍浙江杭州府人,由將材,臣入浙時見其才品卓犖,體貌魁梧,而且軍旅夙嫻,吏治諳練,先經啟明貝勒,准以前銜留臣軍前效用,遇缺委補。今本官隨征二載,勞績懋著,且原帶有精健馬丁,堪供防禦。合無即以王基昌改補其缺,人地委屬相宜。至於清軍同知,原以清軍為職,今軍既奉裁,官屬冗濫,相應汰革,□下事務,歸併海防兼理。其原委清軍同知龍納箴,念其才華可用,容查別缺另補,以償其勞。但查海防一官,在明季之時,給有關防一顆,駐劄漳州府城,至春秋二汛,方出巡海。行據漳州府申報:原任系前任同知劉聯璧帶往長泰縣署事,聞大兵驟至,帶印奔逃,未曾投繳等因。竊思此缺既為防海而設,豈容安坐府城?臣查海澄縣治,孤起海中,商賈輳集,奸宄易滋。相應照舊給以關防,責令本官專駐其地,嚴察堤防,庶窟穴清而聲援壯,計誠無便於此,相應具題,伏乞敕下吏部議覆,將王基昌實授漳州府海防同知員缺,與應得關防,俾令安心供職,應防海得人,地方良有裨益矣等因。順治四年五月二十六日奉聖旨: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相應題覆,案呈到部。
該臣等看得:漳州府海防同知乏員,未便以標下聽用武職王基昌濫補文缺,相應覆請,恭候命下,臣部遵奉另行題補施行。為此具本謹題請旨。順治四年六月初七日,吏部侍郎臣哈哈木、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臣陳名夏、右侍郎臣金之俊、啟心郎臣寧古理、理事官臣夸瞻、臣周國佐、啟心郎臣宜成格、臣何世泰、副理臣楊雀祥、額記庫。
臣木戶里、文選清吏司郎中臣范士楫。
旨:是。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二八~二九頁。
·三、浙江福建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四年九月二十八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為塘報微臣抵閩剿賊日期事:照得建寧失守情形,該職前據駐防浦城副將李繡等塘報,業於本年七月二十一日具疏上聞訖。職以浙江根本重地,湖海尚虞伏莽,止帶馬步官兵一千名,星夜兼程,於二十七日抵浦城縣。二十八日直至八月初九日以來,有松溪、政和、建陽、古田、建寧等處各賊陸路前來合攻浦城。職即統督各官兵連日分頭鏖戰。各官兵奮勇沖殺,當陣殺死賊首李長蛟、偽兵部右侍郎楊東晟、偽總兵謝君聘、王印海、張明又名李賓,並各偽官李光祿、陳子化、劉英、謝時等,餘賊擒斬數千有餘。各賊喪魂奔潰。職思么■〈麻上骨下〉小醜,不難撲剿。但慮浦城系浙、閩咽喉,賊兵一進,恐有他虞,首尾宜顧。隨經續調浙省各營馬步官兵一千一百二十名,連職隨帶馬步官兵,通共二千一百二十名,除酌留浦城緊守通衢外,職督同降級總兵馬得功,並前議更調建寧總兵王進功未到地方,一聞賊警,身先士卒,以致倉猝中鉛子重傷,今亦負疾隨職,擇於十六日一齊進剿。職查建寧所失府縣,土賊原屬無多,民情狡詐,反覆思亂,十居其七。職之前疏曾云遍海滿山,在在皆賊,具已詳言。此番之失,祗緣古田、政和二縣告變,而總兵李應宗失於區畫,將府城各兵皆分發應援,以致城守空虛,群賊窺隙謀犯,奸民乘機內應。總兵李應宗雖死王事,亦自取耳。職一面督發官兵水陸並進,料茲蠢爾逆孽,職必刻期殄滅,仰紓皇上、皇叔父攝政王宵旰之憂。俟抵建郡蕩平之日,另疏確報外,相應具題,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如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四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一一頁。
·四、福建巡撫佟國鼐揭帖(順治五年六月二十九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佟國鼐為延平情勢甚危、發兵應援事:自建寧失守,省城被困,日夜分頭堵禦。城外盡水,四面皆山,賊借為勢,我馬不得奔馳,我兵不得盡力,難於接應。雖七月初七日得獲大捷,賊復遂日攻犯。在南臺則副將晉級等堵禦,在北嶺、鼓山、長機嶺、陸路桐口、芋原則援剿王邦俊、參將艾成祥、王祚隆等、遊擊朴世用、趙彪等劫殺大小十有餘陣,賊皆膽寒,見兵即逃。屢據分守延平道曾延孔告急,竊恐孤城力薄,且勢處上游,萬有疏虞,賊勢愈熾。職與鎮將酌議,那緩就急,不得已發陸標遊擊王鳳岐統領本營官兵一百員名、職中軍副將鄒必科下內丁五十員名、參將路運皞下兵丁五十名,參將劉宗明水師一百赴援。於八月初八日遣發,水陸並進,勒限前往。分兵赴援事宜。理合據實報聞。為此,除具奏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四年八月初九日。右僉都御史佟國鼐。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一○頁。
·五、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臣張存仁謹題為塘報汀屬殺賊情形事:本年正月十三日,據鎮守汀州總兵於永綬塘報:職鎮汀州,自七月至十二月十三日止,剿禦賊寇靡敢刻懈,近因延平府屬盡為賊據,寇燄益熾,歸化、清流、連城、寧化四縣逆擁偽新建王召眾數萬,窺逼狂逞,是歸化、清流防兵不可一日離汛矣。謝志良以為帥何沖霄出沒於武平要脅順民,今沖霄雖僇,武邑終非寧宇。又有偽宜春王朱議衍從江西入廣,親率丑類入汀,盤據山寨。職調馬步將領,奮勇血戰,曆破賊寨,斬殺賊首不計,陣擒偽宜春王。尚有渠魁李芳泰據寨負固。十二月初一日晚,據連城縣報賊窺犯,職即飛調遊擊葵向日赴援,復令中軍王肇基帶兵兼程急趨。兵未抵汛,路遇逃出難民云,賊於初一日午後至城,初三日寅時,士民開東門放賊入城矣。職又調副將高守貴急往恢剿,頓兵城下。但賊眾兵寡,恐難取勝,俟有捷音另報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汀州連界江廣,原屬寇盜淵藪。臣念該郡兵力單弱,鰓鰓慮之。今據總兵於永綬塘報,郡城保全,而且陣擒偽宜春王朱議衍,並斬馘甚多,則該鎮官兵戰守成勞,應俟事平一體敘錄者也。相應具疏報聞,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緣系塘報汀屬殺賊情形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魏宏齎捧,謹題請旨。順治五年正月十五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今罰俸臣張存仁。
硃批:據奏汀鎮官兵保城殺賊,知道了。朱議衍著即正法。有功人員,事平匯敘。連城失事情形,確查具奏;兵部知道。
·六、浙閩總督張存仁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臣張存仁謹題為塘報邵武官兵剿殺光泰賊寇事:本年正月十四日,據鎮守邵武總兵池鳳鳴塘報:十一月二十八日,據泰寧縣報稱:將樂賊首合兵犯縣,職即差遊擊魯雲龍帶兵星夜赴縣援剿。十二月初二日,兵至金坑,遇賊數百,屯營擺塘,被我官兵殺死數十名,隨即追至賊營,連戰數陣,軌殺不計。初三日,由馬嶺直抵萬灣寨,逆賊隔水布陣。官兵一齊衝殺過河,對戰數合,獲馬三匹、大砲二門、鳥鎗四桿,生擒活賊一百餘名,陣斬賊首偽伍都司一員,奪獲旗幟、方印、關防、偽劄等項。又有將樂賊兵趕到萬灣寨救援。魯雲龍等帶領馬步官兵,分布衝殺,又斬賊寇數百,活擒逆賊張學等三名,餘俱扒山逃竄等情。十二月初七日,又據光澤縣塘報:金、李二賊,從江西大源山統賊數千來攻縣城。該防守參將貢俊美等率領兵丁衝殺,斬賊二百餘名,生擒賊首李鳳毛,餘賊仍遁江西大源山去訖。除將擒獲各賊,會同按察使周亮工並府縣各官審明正法外,塘報到臣。又據福建新任按察使周亮工稟報相同。
該臣查得駐防邵武官兵,為數不多,卒能保守郡城,且又分兵援剿泰寧、光澤二縣之寇,奮勇擒斬,此皆仰仗皇上、皇叔父攝政王威福所致。其按察使周亮工以福省途路阻梗,暫駐邵武,同心辦賊,調度有方,並戰守有功鎮將、府縣各官,應俟事平,一體查敘。今據塘報前因,合先具疏題報,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緣系塘報邵武官兵剿殺光泰賊寇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魏宏齎捧,謹題請旨。順治五年正月十五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今罰俸臣張存仁。
旨:據奏邵武官兵保城殺賊,知道了。有功人員,事平彙敘。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二頁。
·七、浙閩總督張存仁殘題本
(上缺)敕下兵部查照施行。緣系塘報溫郡官兵剿殺賊寇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魏宏齎捧,謹題請旨。順治五年正月十五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今罰俸臣張存仁。
(貼黃)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臣張存仁謹題為塘報溫郡官兵剿殺賊寇事:照得逆渠尤師魯、周期輔結連閩寇,圍攻平陽縣城。今幸副參將領李必忠等奮勇攻殺,連日奏捷,並斬偽總□□朝輔等。雖黨惡未盡殲除,而平陽之困已□,□□署鎮賀胤昌調度之能,相應塘報。謹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二頁。
·八、浙閩總督張存仁揭帖(順治五年四月初五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張為塘報官兵歷次擒斬逆賊情形事:竊照建寧叛逆自分頭窺犯經職屢行大創以來,惟以鼠伏歛跡,一思狂逞。本年二月初二日,據防守忠信地方千總朱定國報稱有賊數千,欲分四股直圍忠信等情。職隨令原題建寧總兵副將王進功、援剿總兵李仲興撥發守備劉義、趙明進、連興邦等帶領兵丁,星夜追殺。趕至雁塘地方,連攻木城二座·盡行焚燬,生擒賊首徐應卿,餘賊奔山遠遁。初六日,又據防守柳營關千總馬友功報稱:□賊數千屯住蔣坑等處,隨即統帶官兵剿殺□□,當獲旗號、軍器,餘賊潰散等情。初七日,又□□□富嶺千總劉國正報稱:有賊數千屯劄溪源,欲分四面搶殺富嶺地方。職隨發守備歐陽舉帶頭兵丁星赴富嶺,奮力沖殺,損傷過半,餘俱紛竄。初八日,又據防守仙陽把總傅進善報稱:有賊千餘搶掠仙陽,職發遊擊王國斌、守備李友明等帶兵剿殺,賊隨遠遁。本日,又據防守前墩參將張振邦、都司王良會報稱:有賊數千屯住鐵牆地方,約同各處賊頭,訂於初九日謀犯浦城。職令總兵李仲興、王進功多方設伏,以俟擒剿。果於初九日黎明,有賊數千從臨江□撲浦城東門。職令總兵李仲興親統馬步□□□副將李繡、守備趙明進等竟出東門,副將□□、參將守備馮君瑞、連興邦等帶領官兵由□門抄出圍住東關,殺賊約二千有餘,追殺十餘里,餘賊奔山逃散外,賊有數百,內多鳥鎗火器,埋伏關隘,被官兵圍住,不便入房擒斬,用火盡行燒死,陣獲偽監軍丁祖奇銀關防一顆,計重一十二兩,偽副將李尚爵、王泰等。本日隨報北門有賊數千,直撲浦城北門。職即令署建寧總兵王進功親統參遊守備田得功、廖文魁、姚自進、陶榮、安世榮等統領兵丁,四面圍殺,生擒偽徐都督等九名,殺賊千餘。餘賊奔山逃散□,後陣獲偽官。活賊當經審明梟示,偽印□□□。相應據實彙疏塘報,以見各官兵僇力□□□□,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五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一八頁。
·九、浙閩總督張存仁殘揭帖(順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張為塘報官兵連次剿賊事:竊照建寧逆寇被我官兵累次擒斬之後,不敢窺犯浦城,惟於西鄉附近建陽各處,出沒搶掠。職令原題建寧總兵副將王進功、援剿總兵李仲興、副將張瑋、李榮、把成功等,不時撥發塘兵,偵探賊蹤去向,總期滅此而後朝食。查上年十一月三十日,據報賊寇數千屯紮登俊地方,職發副將張瑋,帶領參將鮑從榮、王澤洪、都司趙虎、守備廖文奎、張守節等馬步兵丁前去剿殺,陣斬賊寇千餘,活擒三十餘名,奪獲大小旗幟、鳥槍五十餘桿。十二月二十日,又報賊寇數千紮營塘靈地方,分列二營,職發副將李榮、王基昌帶領守備官黃應龍,白友良、王虎、歐陽舉等馬步兵丁星夜進剿。將一營圍住殺盡,一營趕殺箭傷甚多,生擒四十餘名,得獲鎗刀、叉鉋、旗幟百十餘件,餘賊逃散。二十七日,又報坑尾地方有賊四、五百人,職發參將王澤洪、守備李友明、陶榮、安世榮、王進賢統兵剿殺,砍死不計,拿獲活賊五名,得獲鎗刀、旗幟五十餘件。本年正月初五日,又據塘報王庵地方有賊五營,約計萬餘,職發副將巴成功、包尚贇帶領參遊張振邦、曹世臣等馬步官兵,奮勇一日連攻五營,殺死不計。追至山後楊溪地方,又遇逆賊老營。我兵一齊□□,賊俱越山奔潰,砍死甚多,陣斬賊遊擊陳□□、賊守備楊長貴、賊把總曾興,搜有偽劄,生擒活賊九十名,奪獲旗幟竹槍不計,鳥鎗二十餘桿。除將擒獲賊寇,俱經審明正法外,職凡零星撲殺,不敢瑣瀆宸聰,第擇官兵頗有斬獲者彙疏塘報,以(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四頁。
·一○、敕諭浙閩總督陳錦稿
皇帝敕諭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茲以浙閩要地,控制需人,特命爾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爾其居中調度,嚴飭文武官吏,修濬城池,操練兵馬,檢閱器械,整頓戰船,積聚糧餉,議察奸宄。首宜宣布德意,收拾人心,誡諭有司,共圖保障。該省鎮巡等官,聽爾節制。浙閩地界,濱鄰湖海,近多草竊,宜加防緝。如有草寇嘯聚剽劫,亟應指授方略,督率鎮道將領,戮力剪除,毋致滋蔓。仍申明紀律,約束官兵,務令所至地方,秋毫無犯。賊徒果投誠悔罪,棄戈歸農,准與招撫。若已降之賊,復行劫掠,仍當擒捕正法。其有攢投文武各衙門濫收充為標員部卒暗通賊信及潛行出劫者,濫收官員,不分守土駐防,糾參重處。如大兵出征,往來境上,須行各該有司將糧草船隻預先備辦,應時支給,毋容州縣橫徵科派,苦累地方窮民。所屬文武官員,一秉虛公,嚴行甄別。有實心任事,廉能著效,即據實舉薦;貪殘闒茸;貽誤地方,應拿問者先行拿問,應參奏者指名參奏。用兵之際,有臨陣退縮,殺良冒功及稽遲糧運。失誤軍機,文官六品以下,武官副參以下,許以軍法從事;鎮道等官,飛章參奏,候旨處分。凡兵馬、錢糧及漕運、鹽法、屯田、水利等項,有可興利除害,裨益地方,應與撫鎮司道等官商議妥當施行。敕中開載未盡事理,許便宜區畫,不從中制。爾以舊勞才望,當茲重寄,須持廉秉公,殫忠竭力,用奏膚功,以膚懋賞,毋得因循怠忽,處置乖方,致負委任。責有所歸,爾其慎之!故諭。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一三頁。
·一一、福建巡按周世科揭帖(順治五年六月二十九日到)
巡按福建兼理鹽法試監察御史周世科為閩省坐困已極、江西援兵突至、據實馳報事:閩地自去秋變亂,八郡寇賊,四方蜂起,建寧失守,延邵戒嚴。戰時巡歷泉興,去省頗遠,橋梁盡折,道路挖斷,聲息不通,塘報無聞。職至舊臘之杪,始抵省會,一切剿禦情形,悉經撫臣奏報,職不敢復贅外,今春及夏,坐困無策,城中百姓餓斃過半,各營官兵枵腹待哺。狡賊絕我糧糈,不容一粒入城,斗米一兩二錢,人至殺子而食,淒慘情狀,不堪聞見。而廢弁奸紳,潛逃出海,倡迎偽藩魯王,潛稱監國,進泊螺江。發弘隆之喪,圖攻城之舉。又風聞福寧州一路副將方國慶等,俱從賊寇,而土卒叛將,亦多影從。是以賊勢益橫,不可收拾。職與撫鎮諸臣,密商出剿,分佈扼守,不遺餘力,引領援兵,憂心如焚,望眼欲穿矣!突於三月初一日,報有江西援剿副將郭天才兵至芋原,齋有內院洪糧單,並督臣張公文,驗其印信頗真,詢其來歷亦甚可異。職密訪其一路縱兵焚掠,職躬閱其營,見其隊伍參差,衣帽不遵式機,隨會同撫鎮量行犒賞,安插洪塘地方,嚴示各門,不許私放一人入城。當此危疑之秋,人心叵測。職不得不嚴加隄防,而示賊以瑕也。容再確訪,另行馳報外,謹會同撫臣佟國鼐合疏上聞,伏祈聖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五年四月日,監察御史周世科。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四五頁。
·一二、浙閩總督陳錦奏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陳錦謹奏為閩省遍地皆賊、城野焚掠皆空、謹密奏民情賊勢、仰祈聖鑑事:竊我國家定鼎以來,干旄所指,無不披靡,未有如建寧之賊死守難攻者。類而推之,可知閩省之賊,非懦弱而易剿者。今建府一城之賊雖除,其餘屬縣以及延平府屬,漫山遍野,無處非賊。若福州以上各府當梗阻無耗。見在偵剿,大約處處皆然也。大兵未到之地,則據城掠村;大兵一到,則奔逸山谷,林木蓊蔥,道路險窄,不特馬匹艱於馳騁,即步兵亦甚難行。若水路盡系溪壑,非大筏可駕。是地理既已險阻,而追截難以用功,故閩賊不易盡殺也。至於良善士民,其心固不從賊,然順賊尚生,忤賊則死,勢不得不行附和。官兵所到,則賊遁而民留,民未嘗不歸我也。官兵一去,則賊又至,而歸順之民被害矣。民之有產業不舍者,尚望官兵以除害。若遊手赤貧之徒,盡為賊黨矣。故賊到之處增賊愈多,賊愈多而滋害愈廣。雖遇我大兵無有不成虀粉之理,然窮山極谷,潛伏多方。東擊西遁,則西受其害;北搜南逸,則南受其殘。追之太急,賊黨知無生理,肆意焚劫,將福省一塊土將來盡成丘墟,億萬生民盡化為賊矣。況漳泉逼臨大海,猶賊類出沒之鄉。江西見在叛逆,更賊黨通聯之處。我兵分剿,則力分而勢薄;聚集一處,則顧此而失彼。且地方凋殘已極,米價異常騰湧,倉廩無行糧可支,市廛無人煙可恃。兵到之處皆賊先殘之處,徒存瓦礫灰燼。賊逸之地皆兵未到之地,賊反因糧於地。故閩省雖云已入版圖,較之未入版圖之地尤難料理。臣受國恩甚重,矢志奠安,斷不敢以難做而少懈,亦不敢故說危言,誑聳聖聰。蓋實陳其情勢如此。今以我兵力之強,非慮恢疆復土為難,惟憂疆土雖復而流毒未除,大兵一撤而反覆又見。故底定永安之策,惟有軫卹民隱,破格撫綏,使民皆利於為民,而不利於從賊,則賊勢方孤,而殲蕩不難。況各賊向亦朝廷赤子,咸有不得不為賊之情。今去其不得不為賊之事,即賊亦漸化為良民矣。至於撫綏要著,即臣密奏詳議善後事宜及請飭驛遞撥發應選良吏、詳陳撫寇諸疏,皆今日切病良劑,非泛泛條議可比。故臣於戎馬倥傯之際,而就知見最真者急行繕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垂念殘疆料理甚艱,俯賜破格俞允,封疆幸甚!微臣幸甚!緣系閩省遍地皆賊,城野焚掠將空,謹密奏民情賊勢,仰祈聖鑑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王永昌齎捧,謹奏請旨。順治五年四月二十一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臣陳錦。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二頁。
·一三、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五年閏四月十九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捷報克復建寧、仰慰聖懷事:竊職於三月二十九日統率原帶官丁抵建寧城下,一面交接旗印,一面會同統領滿兵禮部侍郎臣陳泰、梅勒章京臣東阿來、刑部侍郎臣李延齡、督臣張存仁確商攻城事宜,鼓勵將士四面攻擊。於四月初四日寅時,業已攻克登城。逆魁偽鄖西王朱常湖、偽國師王祁以及偽軍門、偽總兵等犯,或被戮於亂軍之中,認屍始識,或赴火自焚,或越城被殺,或搜擒正法,盡蕩無遺。蓋壕深壘密,四面張羅,故一賊不能漏網也。但賊計窮發火,房舍盡成灰燼,有大費收拾者耳。是役也,雖系滿漢兵將用命,然皆仰賴我皇上如天之福暨皇叔父攝政王威靈遐鬯之所致也。其有功員役及被傷兵士,容職等查明另報。為此,星馳捷報,伏乞聖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五年四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二三頁。
·一四、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五年五月初八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詳議剿撫機宜、以期永除寇亂、收拾殘疆事:竊閩浙士民,質本脆弱,亦易治而易安者,故王師所到,率土皆賓,兵不血刃而地方大定。今反側時見,處處弄戈。究其亂萌,不過各地方一、二戎首糾集亡命,威逼愚民,順之則親如手足,逆之則焚其廬舍,毀其室家,使民無所歸。此賊首逼民為賊也。更有地方民牧,撫綏無法而朘削橫加,差徭繁重而敲朴不已,民不安生,遂挺而走險。此官吏逼民為賊也。又防剿官兵以守土為名,暴虐過甚,居其室而掠其野,少不遂欲,鞭撻濫施。至經過之處,任意摧殘,民若畏避,即拆房舍、毀器具,靡所不至。斯民無地可安,不得不行從賊。此官兵逼民為賊也。害民之事有三,而利民之政全無,賊用是滋蔓矣。民既從賊,則附賊焚劫,結怨鄉村,雖欲悔罪歸農,既慮官吏之擒捉,又懼仇民之報復。雖有自新之心,切抱首尾之畏。究其心皆非甘心為賊,而進退維谷耳。今賊眾既多,斷不能竭澤焚林,故於追剿之中,須寓解散之術,以昭聖朝宥過好生之德,庶賊魁勢孤而易剿,脅從歸業而易安。然歸業之後,州縣各官果能善為安撫,查還產業,俾得安然生理。孰無井里室家之戀,安有復叛之事?乃就撫未久,而吹求甚急。或向日被劫之家,訐訟紛紛,必欲置之死地者。或婪官蠹役,希其資財,禁錮勒詐者。若輩既不容於鄉里,復受困於公庭。一人罹害,人人驚懼。遂復聚而為亂,視招撫為羈縻陷阱之術而不相信。故地方安而復亂,撫而復逞者,良由於此。此各省之通弊也。今為招撫之法,務須布以大信。以就撫之日為始,以前所犯概不追求,而善行安置。讎民訟訐,悉不准理,而多方解釋。賊見就撫已有生全之樂,自是源源歸化,投戈荷插,賣劍買牛,而負固者不難滅矣。此撫寇一大機括,職在登青江南,行之已驗者。故亟選良吏為安民之本。力袪前言三害於未亂之先,善加撫循於招撫之後。則民又安肯舍生路而走死地耶?職雖已通行曉諭,更須天語嚴加申飭,俾奉行者實力遵行,違者立置重典,庶鷹眼皆化而殘疆可望奠安矣。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五年四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冊二二頁。
·一五、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五年十月十七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確酌閩省官丁經制事:竊照建威銷萌,惟兵力是賴;固疆圉而衛民生,亦惟兵力是賴。故兵力之厚薄,關係地方之安危,不可不審也。八閩值底定之後,各府所設兵將,為數原屬寥寥。且閩疆皆山海交錯之地,易於伏戎,難於援剿,或通東粵,或近江西,若非處處安設重兵,斷難久望寧謐。今通省官兵經制,雖經前督臣張存仁酌議具題,然向時今日之時勢,大有懸殊。惟向日兵力之薄,故致宵小玩視,全省蠢動,今至於民生塗炭,萬難收拾之時,若不亟以前轍為戒,則職滋懼甚矣。今就地方之廣狹,量疆界之衝緩,因地酌兵,公同總統諸臣,再四酌減,確行詳議。看得福州府所屬九縣,且為省會之地,根本要區,撫標需兵二千,鎮標需兵三千,城守需兵三千,水師必須二千,共得一萬,興化所屬二縣,止設城守兵二千;漳州所屬十縣,且為江廣海陸要衝,必需城守兵三千;又雲霄鎮乃東粵接聯之地,商賈駢集之處,需兵一千,水師必須一千;共得五千;泉州所屬七縣,且逼臨大海,右路總兵應駐此城以便兼顧,興漳鎮標需兵二千,城守需兵二千,水師必須一千,共得五千;建寧所屬八縣,為江浙聯疆,應需城守兵三千,又浦城縣離府幾三百里,處萬山之中,當衝要之路,應援甚難,更須另設守兵一千,共得四千;延平所屬七縣,亦與江右接界,應需城守兵三千;汀州所屬八縣,逼近江右,左路總兵應駐此城以便兼顧,建邵鎮標需兵二千,城守需兵三千,共得五千;邵武所屬四縣,更與江右逼近,應需城守兵三千;福寧一州所屬二縣,處大山之外境,接浙省之溫處,孤懸窵遠,非閩省應援可及,且為逆賊出沒之藪,應需城守兵丁二千。且通省共有巡守十道,每道量設標兵一百名,共一千名。以上通計,共得戰守兵丁四萬名,庶可少資戰守之用。蓋撫鎮之兵有全省應援之寄,而各府城守之兵有所屬各縣之寄,合而計之,有兵四萬,分而發之,則未見其多也。職豈不知需兵必需餉,兵多則餉多,然若不如此處處安設,星羅棋佈,則捉襟露肘,東顧西瑕,如今日之疆事大壞,致調大兵遠來,追奔於極南炎熱之鄉,較之得失,寧不彰明昭著者哉?除各府應用將領容職會同總統諸臣確行遴選再行奏請,而通省兵丁實非四萬不可,其間毫無浮濫,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俯賜鑑察,敕下該部確議速覆,行職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五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二四頁。
·一六、福建提督劉忠奏本
提督福建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臣劉忠謹奏為兵分愈寡、餉乏難支、仰懇聖慈垂念、以鼓士氣、以安封疆事:臣聞戰勝攻取,必需士飽馬騰,故師出必待糧從宿飽,以壯敵愾。即有時糧糗不繼,或遲一月、兩月,未有數月無餉,而能使枵腹荷戈。臣奉命提督,入閩以來,郡邑已恢,省城底定。此乃武臣報效微勞,有何足述。但臣標之兵馬,履危涉險,日奔命於炎天暑雨、深山濱海之區,亦多勞瘁。且臣平日約束頗嚴,甘苦與共。出征必期秋毫無犯,戍守又期市肆相安。臣兵最稱困苦。今查前營官兵,見駐防連江縣,自六、七、八、九、十等月糧餉,尚無支給。右營官兵駐防沙縣,其閏、四、五、六、七、八、九、十等月糧餉,亦無支給。後營官兵先調五百協防崇安縣,未支粒糧,後調五百應剿邵武,今又俱調援汀,自五、六、七、八,九、十等月,亦尚未給。即左營官兵留鎮省城,而六、七、八、九、十等月亦未給發,雖藩司催趲之餉,止能供滿營之兵,然滿兵按月得餉,時刻不後。臣標官兵缺糧數月,毫粒無給。竟令鳩形鵠面,疾疫難痊;逃亡相踵,無衣無食,向隅可憐。毋論臣等各官毫無廩餉,但念此士眾,同為皇上效恢土展疆之力,忍令其苦樂不均,勞逸各異?見今兵馬之不習水土病故倒斃者,已幾半矣。即所存者,多屬抱疾之人、瘦瘠之馬。臣若不言,恐日漸損亡,有不堪言矣。矧我國家原有更換之例。伏祈皇上暨皇叔父攝政王憫念封疆之重,俯賜聖裁,另選能幹重臣,調發他路精壯兵馬,更換庸臣,別守一地,臣當鞠躬盡瘁,以勤王事,圖效寧敢後哉。今將臣標四營並左右路鎮各營官兵馬騾陣亡逃故倒斃及實在數目造冊送部稽察外,伏冀聖明裁鑑,以俾士馬飽騰,以奠金甌鞏固,臣不勝悚息待命之至。緣系兵分愈寡、餉乏難支、仰懇聖慈垂念、以鼓士氣、以安封疆事理,為此具本專差官張成親齎,謹具奏聞,伏候敕旨。自為字起至齎字止,計五百九十二字,紙二張。右謹奏聞。順治五年十月初六日,提督福建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臣劉忠。
貼黃:提督福建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臣劉忠謹奏為兵分愈寡、餉乏難支、仰懇聖慈垂念、以鼓士氣、以安封疆事:臣奉命提督福建,郡邑恢定,但臣標各營官兵,數月無餉,且水土難調,兵馬倒故幾半,伏祈聖裁,另選能臣,別調精兵,更換庸臣,以安重地。今將各營兵馬實數造冊送部稽察外,伏候聖明睿鑑。謹奏。
旨:皇父攝政旨,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二~五三頁。
·一七、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六年正月初三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詳議鼓鑄、以通國寶事:竊照鼓鑄之法,所以疏通寶泉,而滋生利息,以濟公用者也。閩省僻處遐方,江南制錢不能遠運。故底定以來,順治通寶尚未行及。今民間市廛猶以前朝舊錢行使,深為悖戾。曷若即於本省設局鼓鑄,既可以流通興朝制寶,從中更可分別順逆而鎮定人心。其便一也。前朝舊錢處處行使,雖行嚴禁而新錢未行,於民不便。將欲聽之而我國定鼎多年,仍用前朝故物,不特於義禮有礙,且非教民向化之道。今一面鑄發新錢,一面收買舊錢,隨銷隨鑄,一舉而兩利存焉。其便二也。時屆軍興,諸費龐雜,閩地銅筋易購,價亦甚平,一歲陶鎔,可收什一之利。凡地方修繕事宜,即可藉此而用,不煩瑣瑣上請,有損正供。歲終一並奏銷。其便三也。通省皆用制錢,舊錢自不能行,山海負固寇賊,勢不能執舊錢而混入城市貿易,則賊寨所蓄之錢,悉成無用之物,於疏通寶泉中,更寓困賊之術。其便四也。至於清壅隔而使通行無滯,禁低假而杜私贗插和以及董理局務,嚴稽出入,防察侵漁諸事,所當專責於右布政司。管理務期弊竇盡塞,而滋息源源。每季開報按撫衙門稽核。此實裕國救時之一大道也。職面商藩、臬兩司,僉云甚便。其所需鑄本,容職即於兵餉銀內暫借應用。俟立爐開鑄之日,陸續補還。為此具疏題請,伏乞皇上、皇叔父攝政王即敕戶部再行核議,行職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五年十一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二六頁。
·一八、浙閩總督陳錦揭帖(順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塘報連復兩縣、搜獲原失縣學印信、擒斬巨逆、削平賊寨事:據右路總兵官馬得功塘報內稱:職奉憲令,屢以泉州所屬永春、德化二縣未復,行職相機恢剿。遵於十一月十五日,職親統各營兵將,水陸並進,於十六日抵永春界,即遇堵路之賊。職率兵奮勇衝殺,擒戮甚眾。沿途盡系賊寨。堅閉不下者,分兵攻擊;棄寨逃遁者,設法追剿。仍即時拆毀其寨。於十七日至永春。各賊萬餘迎頭前來廝殺。我兵奮勇大戰,賊敗逃入上場城固守。職即突入永春縣招撫,一面分兵將上場城挑壕圍住,連困三日。賊見勢迫,即派教官林鐸並差百姓出城願降。職一面並令進城准撫,一面密發兵將由東門一擁齊進,分頭站城。其中賊兵及脅從之民約有六、七千餘,其勢甚重。職即出牌令民在一邊,兵在一邊,即將偽總師兵部顏昌儒、偽提督鄭瑛、偽總兵鄭岳、偽副將蘇迪等俱行搜獲,收禁在營。當時追出永春、德化二縣兩學正印四顆、賊偽印三顆。又令民公認真正食糧冊內有名賊兵頭目,盡皆斬訖。城內居民俱剃髮歸業。仍將四山之賊大殺一陣,前後平復三百餘寨,俱已剃髮招撫。於十九日即進取虎豹關,直抵德化縣。沿途追□,擒斬偽總兵鄭雲等,四關賊兵皆望風而逃。□隨入城,遍傳四十八社及九十餘寨居民,悉令剃髮歸業。兩縣皆已平復,見在分兵防守,合先飛報等因塘報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泉州所屬七縣,除晉江附郭,其餘皆已先後恢復。前次各疏題報,惟有永春、德化二縣僻處萬山之中,逆寇倚山為寨,恃險負嵎,猶在梗化。前職會同靖南將軍陳泰等議調總兵馬得功代許得功右路之任,令其駐劄泉州,相機恢剿。月來屢據該鎮塘報,不時出城蕩剿,平復半嶺庵等極險山寨,獲巨賊吳尾等,迨無虛日。今據前報,一時兩縣皆復,巨逆盡擒,且搜獲原失縣學印信四顆,削□數百餘負險山寨。是泉州一府所屬,皆已全定。該鎮極力蕩剿之功,誠可嘉尚,然皆仰藉我皇上、皇叔父攝政王洪福齊天之所致也。其原獲賊魁顏昌儒等九名,皆向日攻陷城池謀殺官吏巨逆,已經行令興泉道嚴行監固,合應候旨正法。除有功各員及傷亡官丁容職另行查報外,既據塘報前來,合行題報,伏乞聖明電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六年正月初三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二八頁。
·一九、浙閩總督陳錦殘揭帖(順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上缺數字)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錦□為犯道從逆逃歸、謹將發審口詞先錄題報、仰請聖裁事:據福建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周亮工呈為查審事內開:蒙職憲牌,照得福寧巡道潘映婁失陷疆域,久在賊營。向據各處之塘報,謂其從賊甚真,偽職有據。今突然由浙來歸,雖能完印交納,但映婁久已陷賊,則印信必為賊有,今以全印作逃歸張本,其中必另有受賊指使隱情。況其到松溪之時,先遣二人至建寧向潘益處探聽消息,則其心虛膽怯,又可知矣。合行速審□□,以憑□□。仰該司即將潘映婁從逆陷身情節,及逃回有無使指隱情,確加研審,星速呈報以憑具疏題報等因。奉此,依奉轉行署福州府事延平府理刑廳研審去後。
今於本月十一日,據延平府推官徐起霖詳稱:遵依吊取潘映婁並魯浩各到官。據潘映婁揭為直述苦衷、仰祈天鑑事內稱:罪職自去年七月初三日到任,即值山海賊興。罪職日同鎮將與賊首劉中藻、馮生舜、王公哲、陳化龍、盧守譜、林奇等打仗。屢戰屢捷。只無奈州城四門之外,俱是高山。賊眾數萬,盤踞山巔,□□餉道。罪職十數次遣人赴浦城、福州告急,□□被殺。捱至今春,已八個月,糧盡草盡。協將章雲飛素與涂總鎮不合,遂帶兵叛投海賊鄭彩。涂鎮僅有兵三百人,皆饑餒不堪。四月初五日,雲飛及夥賊攻城。罪職死守東城,賊執罪職挾降,寧死不從。賊將罪職家口、跟役、標官、標丁盡殺,僅一表弟姚全紀懷印,跳城得生。賊仍逼職做官不屈。此共見共聞者。賊將罪職鎖禁,欲尋自盡,恐印無下落。五月中,密割衣袂具稟封印,遣姚全紀間道賚報,髮短難行。八月二十五日,逃出龍泉,蒙處州府鎮道驗印貯庫,轉詳督臺。十月初六日,聞大兵進剿壽寧,賊眾張皇。罪□□得脫械,星逃萬山之巔,三日不火食,逃至□□山小庵,山下多賊,罪職十月十九日密僱浙江客人魯浩,先賚稟三院。罪職晝伏夜行。十一月初二日,奔投慶元到松溪。十一月二十六日,赴福州叩憲臺請死。伏念罪職失守,一死何辭。但事有未易一、二言者。自水師裁而海賊恣其出沒矣。道標裁而彈壓失其爪牙矣。重以協將叛主將,兵去城空,官民食盡。罪職能空拳殺賊乎?今從萬死一生中,得見憲臺等情。又據魯浩口供:浙江會稽人,於九臺山庵中遇潘道,托以投書伊弟潘益,今被拿解是實,各情在案。隨該卑職審看得:原任分巡福寧道潘映婁,失陷□□既符嚴律,而潛蹤密探,情復可疑。今蒙發□,□罪之可以直定者一,罪之可以理斷者四,而罪之必俟確據而結案者二。映婁職任分巡,不思多方備禦以保朝廷疆土,致城池失陷,賊盜縱橫,荼毒生靈,弁髦王法此罪之可以依律直定者也。今據供協將章雲飛叛去,而涂鎮何在,獨不一言及之。且稱家口盡殺而姚全紀獨可以懷印跳城,則映婁戀戀不出者何心平?可罪者一。既不能死難矣,靦顏偷生,非剃髮可久留賊巢,定蓄髮而甘為寇首。可罪者二。夫為賊脅逼者,印為賊奪,權猶在賊也。若身既陷賊而印得以自主,出入自如,權更□□賊矣。且印在而□□。可罪者三。既知賊敗,束身來歸,自當張膽明目,投見上臺,乃托弟以窺意旨,遣差以卜進退,道府之報歷歷,其叵測之心不大著乎?可罪者四。此罪之可以理斷者也。及職等再四研鞫,隱情未吐,則以全印為護身之符。而孫五未見解到,原印尚在處州,所必俟確據結案者一也。又以福寧正在用兵之際,無本地之實報,乏質證之士民。夫么魔小醜,指日蕩平,鬼蜮真形,一一現出,映婁雖百喙何以自解?所以俟確據以結案者二也。總之:現前可疑之蹤,必合之本境的確之情,始可定封疆一鐵案等因,具詳到司。
□□司按察使周亮工看得:潘映婁職任道臣,□□從賊四月,城陷久戀巢中。十一月來歸,潛窺建府。據供協將叛,主將守,而同事之涂鎮今日何在?據云家口殺,標兵殺,而懷印之表弟何以獨存?借曰為賊凌辱,必先追印也,而印何以可全?借曰為賊鎖禁,必無一脫也,而城何以得跳?明知賊勢已敗,當挺然來歸,束身待罪,以聽上臺之處分,胡為先遣人而秘蹤跡,暗托弟以卜從違?況伊弟潘益,實從逆之黨也。即曰發短難行,是明明不肯剃髮,久已蓄髮之鐵證矣。如此大罪,彰明較著,若只律以封疆失守之律,何□霄壤哉?本犯雖佞口嘵辯,然福寧之復只在□□,水落石出,旦夕間事耳等因,備詳到職。
據□,□職看得:潘映婁者,乃駐劄福寧州之分巡道也。身膺封域之寄,為一方之保障,既不能整戎飭備,杜寇亂於事先,又不能仗義秉忠,徇身名於事後,業已靦顏從賊,則受偽職無疑。不然,則賊又烏容其存活也?今見我兵四面追剿,將及福寧之境,映婁乃一面令姚全紀攜印入浙,一面脫身來歸。揣其隱情,不過以全印為未經從賊之符驗耳。殊不知城已為賊所陷,印信必為賊得。今映婁能攜之而來,其中正有可疑耳。況其來歸之時,又先遣魯浩等寄書伊弟探聽消息也。除一面亟行處州府備查印信果否收□□庫,一面俟恢復福寧之日,詳查本犯從逆(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五五~五六頁。
·二○、福建巡按霍達揭帖(順治六年五月二十三日到)
巡按福建兼理鹽法監察御史霍達為查報南安、惠安、安溪三縣因撤被失始末,仰祈聖鑑事:竊職查泉州七邑,盜賊蜂起,除晉江附郭保全無事而外,六縣相繼告陷,縣官難辭失事之罪矣。但失事之中,猶當原情定罪、難以一律論者,如南安、惠安、安溪三縣是也。據泉州府呈報:南安縣知縣高翊文到任之後,防賊固圉,殆無虛日。及至七、八兩月,山海之賊遍地鴟張,各縣受困,府城岌岌,遂於順治四年九月初三夜,奉趙提督軍令,撤回文武官兵協守府城西門,而賊遂乘虛入南安城矣。旋有漳兵來援,泉兵夾擊。至十月初十日,隨即恢復訖。惠安之賊鄭耀星糾合數萬,攻城兩月。署縣事泉州府訓導郭中柱亦既守禦苟全矣。五年四月二十三日,奉趙提督撤回文武官兵守府,賊遂入惠安城內。至本年七月十五日,大兵臨惠克復訖。安溪縣處萬山之中,為群盜之藪,知縣徐騰鯨守城防賊,支持至於數月,亦無失陷。延至五年四月二十六日,奉趙提督撤回;且因奉令到遲,責騰鯨十板。騰鯨遵撤到府,而強寇始乘虛據縣。本年八月內,大兵抵泉,於二十七日克復。是三縣之失,皆因撤而失,非縣官不守而失者也。該職看得泉郡丑寇,一時鼎沸,攻府攻縣,遍地鴟張。南安知縣高翊文、署惠安縣事郭中柱、安溪知縣徐騰鯨竭力固守,以保孤城。提督趙國祚以郡城攻圍告急,遂撒各縣兵馬並縣令到府協防,以致三縣皆為賊據,是未奉撤之先,城池無恙,不可謂非各縣官死守之功,撤而後失,罪似在提督而不在縣官。除趙國祚已經督臣陳錦疏參請旨處分外,今三縣既復,惠安縣已有新官,其南安、安溪二縣知縣高翊文、徐騰鯨應否免議,請自聖裁。職謹會同督臣陳錦合疏上聞,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緣系查報南安、惠安、安溪三縣因撤被失始末,仰祈聖鑑事理,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六年三月日監察御史霍達。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三○頁。
·二一、福建巡按霍達題本
巡按福建兼理鹽屯監察御史臣霍達謹題為刑辟宜有定案,以便稽查事:據福建按察司經歷司呈詳為劫嚇黑冤事:問得一名陳大有,年四十歲,福州府長樂縣人。於前年間考進本縣儒學生員。狀招:大有不合兇狡為非,結納匪類。至順治五年內,為因山海不寧,適有賊魁周瑞、陳韜嘯集叛黨,橫行海上,大有探知,又不合潛往依附,甘受周瑞指使。又與陳韜結為心腹,偽稱都督,統兵攻城,沿鄉打餉,殺人焚屋,不計其數。時大有在官姪陳克煥,亦不合為從。比在官生員黃贊朱,亦不合為彼迫脅,至勒在官生員吳天然餉銀一百○五兩。奈因缺乏,實難措處。比吳天然無奈,將苗田載價二百一十二兩,賣與在官生員陳景樓的名陳朝佐;比亦不合不避同族嫌疑,希圖短價,朦朧交易;年月中證,又系裁增;以致吳天然懷恨在心,因與大有同詞告縣,已經審明。目今賊黨尚在海島觀望,大有即應赴省投誠為是。又不合假以落髮為僧,抵塞原籍,不從招撫。比吳天然聞知大有在家,心實不甘,隨以虐嚇事稱巨憝陳大有結連海寇,一門假官欺然濱居。三月十四日,出不意,統克煥等攻拿鍛練,嚇銀一百二十兩,復勒寫田二百一十金,王行等證,賊買賊中,下告莫何,叩批刑解等情具狀,於本年四月二十六日赴巡按霍御史告准。蒙批福刑官究報。蒙廳行縣審解。當經差役往拘,大有卻又不合抗提不服,恃強殺差。及蒙本縣行委捕官連三聘親拿,復敢持刀登屋拒敵。當被捕官擒獲,並搜佩囊中藏有偽牌送縣。比吳天然恐難提究,又以劫嚇黑冤事情具狀,於六月初二日赴巡撫張都御史告准。奉批:仰按察司查報。蒙司即將原詞謄發本廳,行縣催提。又蒙本縣知縣呂鳴純具由申稱:看得陳大有,叛賊渠魁也,以隆武偽貢受偽都督,擁兵數千,偕陳韜破縣。今韜領兵駕海。而大有雄踞海濱,往來海上,探聽觀望,仍懷不軌,削髮詭僧。前年王祁亦以偽僧倡亂建寧,全閩震動。大有殆欲踵其故智也。卑職屢示招徠,竟不肯進城投見,則負固顯然矣。生員吳天然控告兩院,批送司廳行縣提審,拒捕殺差。及委典史督捕,仍敢操刃升屋飛逃。幸天網不漏,跌牆被獲。而佩囊尚存偽牌,則叛狀更昭然矣。就擒之後,通縣紛紛赴控,爭欲食肉寢皮,罪惡擢髮難數。卑縣逐一研審,上年三月,勒吳天然餉現銀一百○五兩是真。至於田一十五坵,載價二百一十二兩,則賣與生員陳朝佐即陳景樓為業。天然因大有勒餉賣田,朝佐又為大有族兄,理應避嫌,不宜減價貪賣,而中證行邊又裁削復補,契價未明,宜天然牽入大有打餉一案,並指為虛契也。天然因勒餉賣田,事非得已,而朝佐減價賤買,無以服天然之心,量斷照地原價撥與應值畝數,餘仍該退回天然管業。至於勒餉情由,皆大有為之,與朝佐無預。而朝佐因急勒買,亦不得為無罪也。更有被害投審,則生員陳徽吉之父生員陳懿德,被大有勒餉三十兩,嫌少,重責三十板,懿德齎恨而死。又有陳繼徽被大有勒餉三十兩,硃標偽票差戴丙,其票現據。又有吳文興與東山澚毗連,前任郭知縣給示聯絡,共拒大有,被大有拿送偽鎮吳輝船上,逃回,復被大有拿獲,勒銀二十九兩,硃標現據,更五十兩系陳昌端過付,無票。更寫田准銀一百兩,亦昌端過付。今年六月,大有勢敗,文興始執田復業。又生員吳澤被大有勒餉三十五兩,嫌少,被責三十板,收票現據。又黃尚貞被大有勒餉,寫田准銀三十兩,戴伯鑄證。又吳元江因前任郭知縣給示聯絡,共禦大有,被大有拿獲,勒買命銀七十兩,現銀五十五兩,寫田准銀一十五兩,今年田始歸元江為業。又有陳疇五被大有勒餉銀五十一兩,田契十九兩,謝君恆過付,君恆逃走。田契猶在大有處。又有生員黃贊朱即心赤,充偽監紀,屬大有部下,勒柯大成餉,偽示現存,領兵至大成處,大成與拒,打死偽兵二名。及破縣之後,勒大成賠銀四十五兩付贊朱。又有鄭義哥父鄭九曾鳴鑼拒贊朱,被稟大有,拿送盟契偽都督徐斌打死。又有陳如使被大有勒餉銀二百二十兩,假送偽侯周瑞,餉票見據。如使孤兒年幼,不敢控告,其票系如使叔生員陳逢明送驗。又有鄭心被大有差偽官謝八,督偽兵黃四拆等搜擒劫掠,男進哥、義男輝郎俱被打死,仍勒銀二十兩。陳大有謀叛破城,殺人勒餉,在十惡不赦之條。又負固海隅,並不投誠歸順。積威所壓,不敢赴告者尚多。長樂百姓,戶戶凋殘,至今未有起色,皆由大有罪魁也。勒餉贓銀,似應追給,但花費無存,叛產又已入官,何由追給,惟有一斬,以紓眾憤。倘此賊不除,萬一然灰,則長樂百姓,無噍類矣等緣由,並文卷二宗具詳,連一干犯證申解到廳。
隨該理刑推官季芷逐一研審得:陳大有為賊巨魁,受偽都督,效巨憝周瑞之臂指,附叛黨陳韜為腹心,擁兵掠地,攻城嘯眾,踞山盤海。今韜輩尚雄渤澥,大有猶觀望海濱,削髮詭僧,包藏叵測。及縣拘提,仍恃兇殺差,操刀拒捕,升屋墜地縛擒。佩囊中搜獲偽牌。被殺者冤稱多命。勒餉則饒有數千。剽屠村邑,焚堡攻縣。依律定罪,必當肆諸藁街。至若勒吳天然餉銀一百零五兩,天然迫於一時無措,遂賣田於陳景樓,樓不避同族之嫌疑,賤價涎產,縣斷既明,是又不可與被勒陳徽吉等十餘詞同日而語也。陳大有按律擬斬,其勒餉贓銀花費無存,免其追給,所存叛產俱應籍沒。陳克煥、黃贊朱俱系(脅)從,並應流遣。其陳景樓即朝佐,買田契價未明,亦杖。餘免議。取供具招呈詳到司。
隨該署司事右布政使周亮工覆審得:叛魁陳大有,受偽督水師之銜,為叛黨腹心之用,擁狼虎之群,攻城屠野,踞波濤之險,劫餉殺人。今偽黨尚稱雄於海上,而大有敢潛伏於瀕涯,削髮詭僧,意效王祁之復亂,招徠負固,敢敵縣捕之拘提。跌牆被獲,偽牌自佩囊搜出,叛狀更罄竹難書矣。即時被害盈庭,呼告之詞疊案。若不戮諸市朝,何以洩此眾憤?至若陳大有勒吳天然餉銀一百零五兩,天然迫於倉皇之莫便,將田載價二百一十二兩賣與同族之陳景樓。夫景樓,大有族也,非大有黨也。前地准如縣斷,願贖則聽以原銀取贖。陳克煥、黃贊朱為賊協從,杖流允宜。陳景樓即陳朝佐,不應亂中買田,以致鼓釁,並杖。蒙將大有等問擬罪犯,議得陳大有等所犯,陳大有合依謀叛律斬;陳克煥、黃贊朱俱依為從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陳景樓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系民,審有力,照依題明新例納米贖罪,完日與供明尤策等各發寧家肄業。陳克煥、黃贊朱候詳照律流遣,陳大有系重刑牢固監候待報處決。照出重刑陳大有、流犯陳克煥、黃贊朱供明尤策等俱免紙,吳天然、陳繼徽、陳景樓、陳伯奮、柯大成、吳文興、吳元江、林景明、陳愛、陳徽吉各該納告訴紙銀二錢五分,陳景樓贖罪米價銀四兩,俱追完收候彙解。通取實收。並陳克煥、黃贊朱流所收管繳照。招斷陳景樓原買吳天然之田,應照縣斷,聽其取贖。其陳大有所勒各主贓銀,查已花費無餘,免追。所有叛產及家口妻子,盡數籍沒入官。別無餘照。招詳到臣。
該臣會同督臣陳錦、撫臣張學聖看得:陳大有黨附叛賊,銜授偽督,破城劫餉,荼毒矜民。迨至招徠,竟然負固,心懷不軌,削髮潛家。至於事覺縣拘,又復殺差拒捕。幸而跌牆被獲。偽牌搜自佩囊,謀逆昭然,梟斬允當。陳克煥、黃贊朱為賊協從,流遣不枉。陳景樓乘亂置產,相應杖懲。既經該司招詳前來,相應具題,伏乞敕部議覆,行臣等衙門遵奉施行。緣系刑辟,宜有定案,以便稽查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唐懋謙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六年九月二十四日,巡按福建兼理鹽屯監察御史臣霍達。
旨:皇父攝政王旨:三法司核擬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六一~六三頁。
·二二、福建巡按霍達殘揭帖
(上缺)領兵(中缺十三字)寨,斬賊二百餘名。復與賊戰於洪田。賊入常順寨,我兵攻圍,林大綬、偽石城王俱被困在內。急攻之際,三月二十七日,又據分防大田千總鄭允志下書記施仁報稱:三月二十五日,逆賊陳光、曾唯等率賊數千至周田紮營。千總鄭志、百總董良廷出戰陣亡,賊未近城。眾兵思無主將,賊多兵少,難以固守,並縣內百姓慌張驚潰,而署縣經歷蕭良材亦由西門逃往上原地方。賊遂入城。又據防守尤溪參將趙天祐報:四月二十四日,有賊逆數萬,欲來攻城。卑職連打數仗,兵傷百餘人,自揣勢弱莫敵,今已退兵至嶺頭鋪紮營等情。又據署縣教官張堯政報稱:二十五日,賊未近城。兵見彼眾我寡,即已退轉等情。各報到職。職即檄該道發兵分頭恢復,並查兩縣失守緣由明白,以便題參去後。
續據該道報稱:大田之失,蓋因沙縣、大田之兵遠出攻寨,以致賊乘虛迫城。千總鄭允志出城堵禦,並百總董良廷當日戰敗身亡。各兵見將官戰殞,遂皆逃散。而城內百姓,見兵將已逃,遂擁署官蕭良材,一時俱潰散出城。見今已經建寧總鎮王進功,於六月十五日殺賊復城,委古田縣教諭葛定襄署理,並留福營遊擊王國斌帶兵五百名駐防外及再行該道,覆查倉庫印信有無失落。於七月二十八日,復據該道報稱:據延平府呈詳:蒙本道信票:蒙巡按霍御史憲票發道,即將署大田縣事蕭良材並捕官嚴拿羈禁,仍查賊未入城,縣官先逃,倉庫錢糧,作何下落,逐一查明報院等因到道,備牌仰府,即將蕭良材、捕官張文奎羈禁外,本府復行差役往大田縣吊取蕭良材當日給發戶房庫吏林三槐、黃名勳、雷啟春、林胤華等起解錢糧及里長收頭柳廷茂、陳奇勳監收等銀。續據該縣差人押解林三槐等並原領銀兩到府,當堂秤兌,實收銀二千零五十六兩三錢七分貯庫外,尚欠錢九百零五兩五錢六分。即據雷啟春、林胤華、柳延茂、陳奇勳等各具狀認納在案。
再查尤溪縣失守緣由。據該道報稱:尤溪之失。先因大田被陷,本道與副將王愛臣、楊三泰計議,惟恐突犯尤溪,即已添兵三百名,與原分防兵丁二百同守。不意將軍寨大賊於四月二十四日在於近城地方,聲言攻城,而參將趙天祐先一日出兵迎敵,連殺數陣,自分眾寡不敵,於二十五日五鼓棄城先遁。及署事教官張堯政天明知覺,遂將庫銀三千餘兩,潛盜而逃,以致賊遂入城。此尤溪棄城之由也。該縣已於五月初五日,系本道親領標兵恢復訖。又該本道呈詳再行查明張堯政盜庫逃城情由。據府申稱:研審張堯政家人連芳、朱世華、書辦何之奇、王章、轎夫鄭明仔、並該縣庫書卓智、胡鑽等。據何之奇供稱:在庫銀共有三千餘兩,俱堯政親自到庫搬入衙內,著阿三等用布被包裹。每包五、六百兩,共計六包。卑府再究此銀下落,又據朱世華供稱:只見阿三丟落魚池一包,華等隨各星散。又據縣丞虞敬道同庫書卓智、胡鑽等開報銀數三千一百五十八兩貳錢七分外,庫吏楊有馨欠二百兩,解戶鄭榮海、陳伯倫各欠五十兩,彼此大數相同。及本道恢復入城,同將官進衙搜尋,果在魚池中撈銀壹包,計四百八十兩。此外多銀,杳無下落。又據虞縣丞、庫書卓智、胡鑽供稱:多銀在庫已久,敬道等催之起解,而堯政不應。真不知其作何存心也各等情到院。
該職已經會查具題間,八月二十四日,又據駐防副將馬士秀報稱:准駐防大田縣遊擊王國斌手本內稱:於本月十六日早晨,逆賊陳光、曾省、林孔等聚集萬餘,四山遍野,大砲鳥銃,齊來突犯大田縣。本職分汛地相機迎敵,親冒矢石,撲砍東北二路,殺死賊首五十餘人,奪獲大旗二面、銃砲五位,賊已殺退,忽西南兩路抵敵不住,逆賊乘勢追趕,將我兵圍困垓心。本職奮勇救出重困,被砲打傷戰馬四匹。賊眾遍野,收營無存紮之地,城內空地又難固守。本職與葛教官商議,暫退桃源地方。隨查營中陣亡兵丁李雲龍等三十三名,被砲打死蘭新民等馬三匹。今將官兵失利情形,理合移報等因。八月二十九日,又據副將馬士秀報稱:准遊擊王國斌移稱:職等於本月十七日退兵桃源,已經塘報訖。不期於十八日之早,賊又復至。竊思兵單將寡,寇多賊熾,披猖愈甚,自非逐北之兵所能堵禦。於十九日巳時,回兵永安矣各等情到職。
該職看得:城池失守,或失於兵單餉詘者,或失於勢窮援絕者,此猶可援情宥罪者也。未有如大田署縣事蕭良材乘千總鄭允志、董良廷戰殞,賊警尚遠,不思僇力固守,以待外援,即囊橐庫銀,挾印而出也。至於尤溪署縣事張堯政,因防將趙天祐出城禦賊,輒將庫銀三千有奇,用被包裹出城。又且將四百八十兩藏之深池,後被道臣曾延孔到縣起獲,餘俱失落無存。此二官者,不特棄城罪無可逭,而乘亂盜庫,法更難寬矣。
其嗣後駐防大田遊擊王國斌、署縣教官葛定襄,見賊即退,貪生苟活,以致失城。如各縣尤而效之,則封疆何賴乎?此數官者,所當重加處分,以為將來玩寇棄城之戒者也。目今大田縣政在恢復。其三十都寨賊首偽開平伯林大綬負嵎山崖,為害已久。據總鎮王進功報稱,亦於七月二十八日四面狠攻,將寨打開,殺賊數百,已將林大綬並其妻妾二口、使女二口、銀一百三十七兩、銀牌二十面(上鑿石城王字)、並銀印一顆、鍍金印一顆、偽劄旗幟俱獲訖,尚容督臣查明另報外,謹會同督臣陳錦、撫臣張學聖合疏上聞,伏乞敕部,將蕭良材、張堯政、葛定襄、趙天祐、王國斌重加議處施行。緣系特參逃城文武各官以肅法紀事理,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六年九月日,監察御史霍達。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六三~六四頁。
·二三、刑部題本
刑部等衙門尚書等官貝子臣吳達海等謹題為塘報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按御史趙■〈山耑〉題前事內稱:奉都察院勘劄,准兵部咨,該浙江巡撫蕭起元題前事等因,奉聖旨;泰順失事情形,著察明具奏。唐三捷、龍大朝、王守國都著革了職,並金文等該撫按提問。嚴正矩、賀胤昌、朱從義,著分別議處。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咨院,劄行到臣。奉經按行按察司提問,屢經催駁去後。今據本司署司事參議南洙源呈稱:問得一名唐三捷,年四十歲,系山東高唐州人。狀招:三捷於順治二年六月內,委授鎮標遊擊。為因閩寇猖獗,蒙范總鎮委令三捷同到官今病故副將洪國棟、及已到官守備龍大朝,並應援千總金文、及監故守備王守國,領兵駐防泰順地方。比緣泰順僻處萬山,逼聯閩界。其時福建壽寧、桐山等縣,悉為賊據,福安又為賊陷,福寧塗鎮從賊。順治五年五月十七日,有偽太師馮生順帶賊二萬有餘,並從賊塗鎮下舊兵共圍泰順,四面遶截,兵單難敵。三捷等遂與今墮溪被賊追擒知縣張聯標公議,外無救援,內無糧草,各卻不合不行死守城池,乃於二十二日夜,同縣官由北門殺出,欲赴府請兵。行至三十里外,賊眾埋伏嶺巔,張聯標滾墮溪澗,被伏賊追擒。三捷等由景寧九都奔府請救,致蒙道鎮塘報撫院,具疏參處提問間,王守國於本年十月十五日,洪國棟於本年十一月初五日,各在監患病身故訖。今蒙本司審看得:唐三捷、龍大朝、金文一案,蓋法重於情者也。屢奉駁勘,合依守邊將帥不固守律,各擬斬罪。第查邸報中有刑部題覆陳時登等一疏,原以棄城擬斬,業經徼赦免罪。今三捷等有赦例可援,統候裁酌題覆。今蒙取問罪犯,議得唐三捷、龍大朝、金文俱合依守邊將帥被賊攻圍城寨、不行固守、而輒棄去者斬,各犯前罪,遇蒙恩赦,俱候回奏施行。照出唐三捷、龍大朝、金文俱免紙等因到臣。
據此,除嚴正矩等已經部議處分,王守國、洪國棟已經病故外,該臣看得:泰領孤城,被寇攻圍,雖眾寡不敵,唐三捷等自宜死守,前拒而後逃,按律擬斬,不能為三捷等寬也。第事在赦前,應開一面,以廣皇仁。既經該司議詳前來,臣謹會同督臣陳錦、撫臣蕭起元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等因。於順治六年九月二十六日題,十一月十九日奉皇父攝政王旨:三法司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抄出到部。
該啟心郎周天成同本司郎中楊所修核議呈堂。該臣等會同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臣徐起元等、大理寺左少卿臣張鼎延覆核無異。會看得:唐三捷等奉委防守泰順,被寇攻圍,宜當死守,何得以請救擅離,擬斬固不為枉。但事在赦前,應開一面,相應遵詔免罪斥革,以廣皇仁者也。謹題請旨。順治六年十二月十一日,刑部尚書貝子臣吳達海、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黨崇雅、侍郎臣李率泰、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壯、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右侍郎事臣熊奮渭,啟心郎臣額色黑、啟心郎臣周天成、廣東司郎中臣楊所修、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臣徐起元、參政臣董阿賴、臣羅璧、臣佟國胤、左副都御史臣趙繼鼎、啟心郎臣朱喇揢、臣蔣國柱、副理臣畢利克免、臣陳應泰、番本額記庫臣阿都里、大理寺左少卿臣張鼎延。
旨:皇父攝政王旨:唐三捷等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一本六七頁。
·二四、南贛巡撫劉武元揭帖(順治七年四月十三日到)
欽差巡撫南贛汀韶惠潮郴桂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劉武元為塘報官兵攻克紫雲臺、平寨擒渠、大獲全勝事:竊照汀州一郡,居虔廣連界,為全閩門戶。而賊首楊昌期等偽稱兵部侍郎,擁戴偽德化王,遍送偽劄,聚黨猖亂,盤踞於紫雲臺楊妨寨,層山峻嶺,旋繞數十里,建築於極嶺之上。俗傳歷代以來,屢攻不克,□險為巢,計圖城邑。職據歸化縣知縣孫自成塘報緊急,遂檄行分巡漳南道張嶙然,亟調兵將,就近撲剿去後。於順治六年十月初三日,據汀州總兵官王之綱塘報內稱:准漳南道張兵備移會,適按院霍御史巡汀事竣,指示方略,即飛檄副將黃承國官兵,並中軍參將李進忠、遊擊陳又新所領馬步,就近駐紮該縣,整頓器械進剿外,即會商汀州知府李友蘭,於長汀縣借發火藥三百斤,又於清流縣借大砲二位,運赴該縣,以資攻具。續據參將李進忠等報稱:職等督率官兵,於七月初七日五更進發,次日抵紫雲臺楊坊寨嶺下,安設火砲,東門攻□□□□□,調度砲手,安定苗頭,攻裂(中缺)傷者不可(缺十二字)鋒旗一面,並銃鎗鈀叉等□□□□□賊不能透出重圍,於二十六日職等差都司吳震海、典史楊芳前赴寨下傳諭,凡系百姓,准剃髮歸順免死。寨民聞言遵依。隨據生員楊應蘭等剃頭下寨。職等授計而去。即分發官兵四隘埋伏。至三更時,各賊從西路深溝一齊擁出。我兵攔路截擊,迎頭砍殺,四下撲剿。賊屍遍山,大旗銃砲等項,盡行拋棄。二十八日蚤,官兵乘勢四面齊攻。自辰至未,寨賊死傷不知其數。各營傷亡兵丁劉玉等二十一名,馬三匹。於九月初三日,職等會商,差典史楊芳喚附近鄉民匠役,置造木城,截其去路,諭以利害。初四日,寨內百姓綑綁賊首偽禮部楊奇英到營。初五日,又將偽兵部侍郎楊昌期綁解到營。寨內諸賊,情願剃髮歸順,俱下寨隨營。其餘百姓,職等仰體朝廷好生之德,不忍誅戮,即出示安撫,令其各歸農業等情到鎮。本鎮於九月二十六日據各將班師,解到偽兵部楊昌期、偽禮部楊奇英二名,會同各官於二十七日公審猖亂情由。二逆俛首無詞,即正法梟斬,懸首示眾訖等情,塘報到職。
該職看得:閩省八府,惟汀州各屬獨能保全,乃有賊首楊昌期等,竊稱偽部,負固於紫雲臺逆寨,猖亂害民,匪朝伊夕矣。副將高守貴、黃承國、參將李進忠等,乃能多方設奇,縛渠殲從,為剿為撫,恩威互用。破從來不破之穴,除八閩未除之患,永絕亂萌,輿情大快。雖將士戮力用命,實仰賴皇上、皇父攝政王威靈遠被之所致也。共事諸臣,如按臣霍達之巡旋指示,鎮臣王之綱之調度決策,道臣張嶙然之籌畫勝算,知府李友蘭、知縣白寶珩、孫自成之措運火藥,備辦軍需,典史楊芳之催運糧料,監造木城,並傷亡官兵,均應題請敘卹,以勵人心。伏乞敕下該部覈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七二頁。
·二五、福建巡按史詥揭帖(順治七年七月十九日到)
巡按福建兼理鹽屯監察御史史詥為查參泉屬失城、仰祈聖鑑處分、以定罪案事:據福建按察司經歷司呈,奉本司帖文,蒙巡按霍御史案驗,奉都察院勘劄,准吏部咨,該本部覆福建巡按霍達題前事等因,順治六年七月初一日奉皇父攝政王旨:是,張效齡姑著革職。其侵匿錢糧,該撫按追補。欽此。欽遵移咨備劄前來,案行到司,遵照旨內事理,即將張效齡革職,所有侵匿錢糧,查明追補等因。蒙此,又奉巡撫張都御史牌同前事。奉此,依奉隨移分巡興泉道查核追補外,又蒙本按院案驗,奉都察院勘劄,刑科抄出前巡按霍達題為續糾失城各官、擅支俸薪、仰祈聖明嚴加處分,以肅法紀事,順治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奉皇父攝政王旨:張效齡已有旨了。黎大鯤、王得道革了職。並張效齡,該撫按通著追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咨院,備剳前來,案行到司,遵照旨內事理,即將前行革職之張效齡與黎大鯤、王得道俱革職拿問,確擬具招解院,以憑覆審回奏等因。蒙此,依蒙並行分巡興泉道研審追擬去後。
隨准該道副使黃澍移解犯官張效齡、黎大鯤、王得道補還原領俸薪共銀五十六兩二錢五分一毫,補完在庫實收各到司。該本司管按察使事右參政鄭廷櫆問得一名張效齡,年二十八歲,遼東復州衛人。狀招:效齡由選貢隨征入閩,於順治三年九月二十一日奉貝勒王劄授福建泉州府同安縣知縣。四年二月二十八日奉旨實授。五年四月內,海寇攻圍城池,效齡因兵少無援,力不能支,遂同在官原任縣丞黎大鯤、典史王得道棄城逃往漳州府請兵救援,城即失陷。至八月二十六日恢復,效齡與黎大鯤等俱奉三大人面諭,著令照舊供職。效齡應當料理軍糈,急公速解為是,不合就於申報本府追完糧差銀共一千九百七十兩零內,先支六百銀六十餘兩,給發各役,與僱夫役等項工食及兵餉開銷。效齡與黎大鯤、王得道各不思失城負罪官員與實授無過官員不侔。亦各不合於十二月二十八日擅支稅銀九兩四錢□分八釐七毫四絲,差銀一十二兩四錢,作效齡自己俸薪,又支差銀六兩八錢八分八釐七毫,作效齡自己修宅家伙用,共銀二十八兩七錢五分七釐四毫四絲;又支稅銀八兩三錢七分五毫、差銀八兩二錢六分六釐七毫,共銀一十六兩六錢三分七釐二毫,給黎大鯤領作縣丞俸薪;又支稅銀六兩七錢二分三釐四毫八絲、差銀四兩一錢三分二釐,共銀一十兩八錢五分五釐四毫八絲,給王得道作典史俸薪,致兵餉錢糧起解遲緩。時原任景知府差今不在官健役王科、林耀催解,效齡又不合不遵上下體統禮法,忿怒將王科責懲。旋王科到府回報景知府,具由申詳督、撫、按三院,批興泉道查究到道,備牌仰泉刑廳詣縣,將任內收支錢糧覈駁造冊登答詳報外,續蒙巡按霍御史題為查參泉屬失城、仰祈聖鑑處分、以定罪案事,奉旨下部。該吏部覆奉皇父報政王旨:是,張效齡姑著革職,其侵匿錢糧,該撫按追補,欽此;欽遵備案行司移道,仰府將張效齡革職,其徵解錢糧,嚴查侵匿追補,報司轉詳等因。蒙府行據同安縣知縣謝觀申稱,原任知縣張效齡任內收支錢糧,經奉總督部院陳錦批布政司查核轉詳開銷訖。又經蒙巡按霍御史委泉刑廳到縣,遂件察覈造冊登答詳報在案,開列收支細數,並具並無別項混冒結狀報府詳司去後。又蒙霍御史題為續糾失城各官擅支俸薪、仰祈聖明嚴加處分、以肅法紀事等因,順治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奉皇父攝政王旨:張效齡已有旨了。黎大鯤、王得道革了職,並張效齡該撫按通著追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咨院,備案到司,移關到道,牌仰泉刑廳照發來原疏,吊取張效齡、黎大鯤、王得道到官研審擅支情弊,確招解道,移解按司等因。隨蒙本府推官張國宗提黎大鯤、王得道與效齡各到官,細查該縣兵餉,今已補解無失;各役工食雖系先支,俱照經費錄頒定給領,應准開銷;僱夫役等項,經現任知縣謝觀查算明白,並無冒給,具印結詳覆外;擅支過俸薪等銀,審效齡、黎大鯤、王得道咸供先補還在庫各等情,行縣吊取庫收在案。當蒙審得錢糧關國家重計,非應得者不得擅支、知縣張效齡、縣丞黎大鯤、典史王得道,均系失城之官,負罪委理,自不得與實授無過者同支俸薪。且未解軍糈,先支銀六百六十餘兩給各役工食與僱夫役等項,豈急公之誼所應如是?第查該縣兵糧,今已補解不缺,各役工食雖屬先支,亦是經費錄所載,應准開銷。其僱夫役等項,經現任知縣謝觀查算明白,並無冒給,已取印結在官具詳回覆外;又查效齡所支俸薪,並修宅家伙銀共二十八兩七錢五分七釐四毫四絲,黎大鯤支俸薪銀共一十六兩六錢三分七釐二毫,王得道支俸薪銀共一十兩八錢五分五釐四毫八絲,今效齡及大鯤、得道已補還在庫,取具該縣庫收繳覈。夫不應支而支,法應杖擬。招解到道。
蒙分巡興泉道副使黃澍覆審得:張效齡職司民牧,有專城之寄。當賊氛四起,不能效守死勿去之義,律以大法,將安逃乎?但事在赦前,已蒙部覆免擬奉旨在案,無庸更議。今惟追補其侵匿錢糧及冒支俸薪等項。據廳覆審,俱系經制所定,已經該縣知縣謝觀清查,並無冒給等情在案。至其所擅支之俸薪,俱已補完在庫,印結可查。原情定罪,擬杖亦云當矣。黎大鯤、王得道,一丞、一典,亦坐擅支之條,俱經補訖,並杖受過,不為縱也。取供在官,具招移解過司。
蒙本司管按察使事右參政鄭廷櫆覆審得:原任同安縣知縣張效齡,舊有失城之罪,已徼赦前浩蕩,奉旨免問矣。行查任內錢糧,累經縣廳府道磨勘結報,委無侵匿情弊。其未解軍糈、先支役費者,誠宜引咎,但念工食之給系經制正項,僱夫之直皆徭額公需,原非虗冒。即兵餉亦已補解不缺,則並無貽誤矣。惟是恢復縣城之日,奉委仍任,效齡及縣丞黎大鯤、典史王得道輒行扣支四月俸薪,此則無辭於追擬者。夫以負罪之職,得承乏權事幸矣。若得圖勞(贖)愆更幸矣,尚敢晏然入有官之祿貲乎?既經賠補完庫,各杖攸宜。蒙將效齡等取問罪犯,議得:張效齡、黎大鯤、王得道各所犯,俱合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審俱系官,各照例納米贖罪,完日各發寧家;照出張效齡、黎大鯤、王得道各官紙銀二錢五分,又各贖罪米八石,每石並折銀五錢,已上紙贖共銀一十二兩七錢五(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七八~七九頁。
·二六、福建總兵馬得功奏揭(順治七年十一月十八日到)
鎮守福建駐劄泉州兼管興漳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僉事馬得功謹揭為恭謝天恩事:竊惟臣得功愚昧武夫,濫竽戎伍,前蒙皇上、皇父攝政王俞鑑血誠,授事鎮江征撫;後奉□□臣洪承疇、□□□張存仁具□□遣援剿福建,攻克建寧;續蒙靖南將軍臣陳泰、浙閩總督臣陳錦題委臣管右路駐劄泉州,尋即恢城復邑,擣砦擒渠,甫及二年,驅平狐鼠,招集流亡,修繕城郭,嚴飭士卒,刻意安民。臣事事與撫臣張學聖、督臣楊名高、兵巡道臣黃澍從長區畫,相機剿撫。迄今山海塵氛稍靜,市野生聚日增,浸浸有太平之象。實我皇上、皇父攝政王至德感通,威靈震服之驗。臣謬肩重任,坐糜稟餉,日夕冰兢,恐負朝廷任使之恩。茲復仰承天眷,特頒敕印旗牌,臣感激涕零,望闕叩首,雖馬革裹軀,曷能仰答?所奉敕書內事宜,兢兢天語,敢不黽勉。其有原任右路關防,即日拜緘耑□馳齎繳進。臣遠叨寵錫之恩典,益堅報效之孤忠,一應事關□□□□□□□續揭報督臣具題請旨。臣身寄海陬,心依帝陛,謹具疏稱謝,伏乞聖恩俯垂睿鑑,臣得功可任戰慄惶懼之至!除差官齎捧奏聞外,為此具揭,須至揭者。順治七年八月日,總兵(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四二頁。
·二七、福建巡撫張學聖揭帖(順治八年二月初四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學聖為進繳潮州各官偽敕印劄事:本年九月初九日,准漳州總兵官王邦俊手本移稱:案照本鎮於本年六月二十五日,據潮州投誠總兵郝尚久遣發戎旗遊擊劉清正、將官熊飛雄等赴漳,告請援兵。本鎮率領標員各官兵前赴潮州解圍。除剿寇安民情形已經塘報在案,所有追繳偽道府館縣儒學及倉巡驛遞等官,共印三十二顆,又總兵郝尚久偽新泰伯銀印一顆,重七十八兩,郝尚久標下副參遊都守等官繳過偽敕八道、偽劄付四十五張、偽關防八顆,並偽瀘谿王銅印一顆、敕書二道,及搜獲偽總兵余仁銅關防一顆,其偽王獲交總兵郝尚久並惠潮巡道沈時收管,候平南、靖南二王臨潮解送發落。其關防、印劄等項,平南王差官鄧天任欲行帶之,本鎮恐路梗難行,未允其說,然不便復留潮州,亦不便久羈漳庫,合行取出移送查驗。為此,除將關防、印顆差官賚解投驗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閩之漳州與粵潮接壤,唇齒相依。前因潮州總兵郝尚久投誠,而海寇鄭成功惡其歸順,攻圍潮城,勢甚危急。尚久遣官赴閩請援。職經移行漳州鎮臣王邦俊,統兵前往,解圍恢復,大捷。職於本年九月初三日具有恭報閩師援潮恢城剿寇捷功等事一疏,已經會題。其擒獲偽瀘谿王及文武各官爭繳偽敕印,存候平南王臨潮解送,聽候發落,題明在案。今鎮臣王邦俊恐粵路梗阻,既不敢輕付差官,又不便久留於漳,將投誠印敕續繳移送到職。職思久候既有不可,攜繳又慮途艱,權宜其間,止將偽新泰伯銀印一顆、惠潮兵巡道銅印一顆、潮州府銅印一顆、偽瀘谿王銅印一顆,共四顆,偽敕十道、偽劄四十五張,現在咨送兵部進繳。更有銅印關防共三十九顆,零星繁瑣,攜帶為難,俱發福建布政司貯庫外,職謹會同浙閩督臣陳錦、南贛撫臣劉武元合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驗進繳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七年十一月十九日右副都御史張學聖。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三本二七六頁。
·二八、兵部揭帖(順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兵部題為請發戰馬以資蕩剿事:福建巡撫張學聖題前事,奉皇父攝政王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奉此案呈到部。該職等看得:閩省餘氛未靖,戰馬誠不可少。候購到之日,續行酌發可也。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七年十二月日,固山額真兵部尚書明阿達禮、左侍郎金維城、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左侍郎事李化熙、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右侍郎事孫承澤、啟心郎常鼐、祝萬年、高登第、額者庫達代。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三頁。
·二九、刑部題本
刑部多羅順承郡王臣稜德弘等謹題為犯道從逆逃歸、謹將發審口詞、先錄題報、仰請聖裁事:江西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張學聖題前事內稱:准刑部咨,刑科抄出浙江福建總督陳錦題前事等因,順治六年二月二十二日奉旨:潘映婁著革了職,該督、撫、按詳審確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移咨到臣。准此,隨牌行福建按察司,遵照咨文奉旨內事理,即將潘映婁革職,詳審明確,具招通詳,及駁覆節催去後。今據按察司管按察使事右參政鄭廷櫆審明呈詳:問得一名潘映婁,年四十一歲,江南安慶府桐城縣人,由拔貢中副榜,授福建分巡福寧道僉事,駐劄福寧州城,於順治四年七月初三日到任。狀招:映婁自到任後,即值山海寇亂。時有賊首王公哲等逆叛,攻困州城,已經九閱月,外援不至。映婁職司分巡,應當效死力保封疆為是。時因賊多兵少,米鹽阻絕,萬民危急,不合藉今被陣殺張豎德與賊馮生舜有識講和解,散圍緩攻待援,以甦民困。馮賊去後,又聽賊張時任投誠,只身入城要盟,願同抗賊。王公哲又令吳明中齎偽詔到城。映婁又不合隱忍聽其開讀,因借此當夜誘王公哲賊夥三百人進城,盡行殺死。王公哲復糾劉中藻於五年四月初五日,合力攻城。鎮將敗遁。映婁又不合不能固禦,以致州城被破,張時任被剮。映婁密計,令不知存亡表弟姚全紀懷印出城,後至浙江處州鎮道驗繳。映婁隨向州南門出奔,賊阻復回,身受四鎗,被賊盧守譜等縛解馮生舜營。親隨家口二十一人,俱被殺戮。五年閏四月二十六日,賊械帶映婁往壽寧。五年十月初六日,因大兵進逼,賊眾慌散,映婁乘間得脫,潛逃九臺山庵。因山下多賊,密浼客人魯浩,先齎三院稟帖付弟建安縣儒學教諭潘益代投。五年十月二十六日,映婁到省,自赴總督陳部院臺下投見。當將映婁牌發按察司研審從逆及逃回隱情根由呈報,以便具題等因。
蒙司轉行署福州府事延平府理刑官研審詳覆。隨經延平府推官徐起霖吊取映婁與魯浩等各到官細鞫。映婁供訴情詞,魯浩受托寄書來歷在案,具由詳蒙本司覆審,具由轉報陳部院,具疏為犯道從逆逃歸、謹將發審口詞先錄題報、仰請聖裁事等因。順治六年二月二十二日奉旨:潘映婁著革了職,該督、撫、按詳審確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
欽遵抄部,咨到部院。隨奉總督陳部院案驗:仰司照案備奉旨內及咨文抄疏事理,即將潘映婁作速確擬通詳,以憑覆核具奏。又奉蒙巡撫張都御史憲牌、巡按霍御史案驗同前事,並行到司。
蒙司並行福刑廳吊取潘映婁到官,審明招解覆訊,轉詳到廳。行間,蒙本司備文移牒分巡福寧道,將潘映婁前在福寧從賊確情,查明移覆過司,以憑入招回詳到道。當蒙本道察訪,仍行福寧州確查。隨據本州署知州事李葆素申稱:遵即喚集士民細查情由。據儒學生員周光胤等、保約子民章日瑞等呈為據實開陳失城情由事稱:禍因四年九月內,東路賊首王公哲、敖卓等受偽魯王偽職,稱監國魯三年號,糾集鄉兵。十月初一日,協鎮章雲飛在赤岸橋頭地方對敵,殺死賊兵三百餘人,王公哲逃奔,敖卓就戮。至十月十三日,公哲復糾兵圍城,北山頂則有偽太師馮生舜紮營,西郊外則有陳文達等紮營,南門外則有朱鋒等紮營;四面環繞,閱九個月,米鹽不通,士民餓殍過半。時則有巡道潘映婁門下有張豎德與馮生舜有舊。豎德隨先出城相見。二月初五日,潘映婁親詣北山聖水寺講和,以蘇民困,至二更方回。後因公哲與生舜不睦,生舜遂於初八日徹營而去,城門隨開,稍通鹽米。公哲計窮,復遣海賊張時任、林奇觀、劉虎、葉瑛陸續進城插盟。後有偽巡按吳明中齎偽魯王敕印入城,升涂登華為振威伯,潘映婁為太僕寺少卿,章雲飛為桓武軍門,宋若蘇為兵部員外,在各官衙門開讀。王公哲疑各官受職,隨遣偽標官陳功、賴天成帶賊三百餘人進城探聽。本夜,被涂登華、章雲飛召至察院前,假言犒賞,一時盡殺。西路賊首陳文達等見王公哲賊眾被殺,遂往福安請劉中藻主盟。中藻與生舜俱至江邊地方紮營,稱隆武四年號。城內各官分守四門,章雲飛出城打仗。雲飛兵敗,在松山地方下船。張時任被劉中藻獲剮,方國慶被殺。四月初五日,涂登華兵寡糧盡,開南門走至南屏地方,為中藻追獲,收在衙門內。潘映婁亦從南門出城,兵阻復回,至太平臺被西路賊首盧守譜兵捆獲、解到馮生舜營,亦收入衙內。時跟隨守備山萬春、高恒、周門子等被殺。其潘映婁未受職行事。於二十六日,生舜遂帶映婁出城往壽寧、泰順去。今蒙著通學並保約子民從公開報,不敢冒隱等情到州。該本州署知州事李葆素備戰士民口飼,粘連申覆到道。該本道僉事李長春隨同副將張承恩、署州事李葆素,復集士民反覆詢咨,與該州所申吻合無異。除將口供存案外,備關移覆到司。
蒙司抄發巡福寧道移關,牌仰福刑聽會同福州府,吊取映婁等確審招解。隨蒙本廳會同本府吊取映婁等到官研鞫間,映婁又具為瀝訴顛末、以明心跡、死而無怨事訴狀投遞。當蒙理刑推官季芷會同本府知府彭六翮研審。看得:潘映婁一案,事關欽件,蒙委會審,敢不虛公至慎,以期確當。其當日從賊果否情形,總難逃地方之公論、士民之口碑也。倘似映婁衙內張豎德與馮生舜有舊,映婁親赴講和、靜聽開讀等語而定罪案,恐不足以服映婁之心。而映婁又復嘵嘵展辯,訴稱不受偽職,致攖賊怒,家口二十餘人被殺。又部院初臨,曾准士民周光胤等公呈,亦咸稱映婁不受偽職,及彼時塘報可據。卑職未履其地,事難臆擬。再請關移分巡道確察明白,並吊周光胤人卷發審,而卑職等亦不厭再三詳慎,弗至出入,以致推敲。具由詳。
蒙本司移牒本道,確查潘映婁未受職行事一語再加研確,並查周光胤等僉呈吊齊研鞫移覆。蒙本道行據署本州知州事李藻素申詳,看得:潘道一案,始末情由,俱載士民公呈,業已詳憲在案。但未受職行事一節,蒙行確察。卑職細研當日始則闔城受圍,民困兵單,而王公哲則以海上偽詔迫勒誘惑,加以職銜。未幾,劉中藻於四月初六日復圍破州城。時城內文武與潘道各自奔竄,而潘道乃為馮生舜收入營中。本月二十六日,隨帶他往。其當日被賊殺死則有本道親隨守備山萬春及周門子等,此皆通州士民所耳而目之矣等緣由到道。蒙本道僉事李長春看得:潘映婁一案,迄今年餘,尚煩稽覆,蓋至詳且慎也。顧以人巨大義言之,身任兵巡,當為一方保障,不得已而寇盜縱橫,城池陷沒,惟有抗節致身,庶幾於心無愧,即持論者亦不得執一說以抑之矣。至於時勢難為,欲貶其節以濟事,如講和、聽詔,州人從旁觀之,輿論相沿,載之公呈,本道既奉確查,安得置而不論?或者映婁之在當日,兵少糧盡,孤城無援,計以此緩旦夕之攻,以待省會之救,州人至今為言。講和之後,而城內稍通鹽米。張時任、吳明中相繼至,而涂登華、章雲飛猶握兵守城。斯時而有一旅之師援之,則映婁委曲苦心,轉禍為福,未可知也。無奈劉中藻尋至,張時任剮矣,章雲飛敗矣,涂登華遁矣,孑然一映婁,無怪乎為盧守譜所綁縛而遊營也。隨行山萬春、高恆、周門子等被殲無遺,有目共見,最為彰著。獨計此時城池失守,身為俘囚,即映婁渾身是口,猶難自明,他人又安得而原心懸斷也哉?至未受劉中藻偽職,不但士民公呈,亦且可以理斷。映婁與張時任與劉中藻為敵,時任既剮,映婁難以獨生。而其不得死者,特以馮生舜救之,中藻難於拂生舜意耳,豈肯復收而用之哉?既奉關移,即將先今事理,逐一研審備關,並原呈生員周光胤等移送本司。
蒙司牌仰本廳會同本府吊潘映婁、周光胤等研審確情,招解覆詳。復蒙理刑推官季芷會同本府知府彭六翮吊取映婁,與周光胤、魯浩、潘益等各到官,逐一再加審看:潘映婁統斯一道,轄此全州,惟兵巡之是司,實封疆之攸寄。雖值兵單力盡,七月之堅守可支,何乃懈起釁生,一旦之效死弗得?土地從失,名義安存?即其時米鹽道絕,萬姓飢號,潰在旦夕,藉幕賓之張豎德講和於聖水庵中,曰緩兵以甦民困也,而其跡則似吝矣。又其後官僚雜沓,便服倥傯,隨眾傳喧,同鎮守之涂登華開讀於太平臺上,曰從權以用我法也,然其事則涉偽矣。雖有王公哲之三百人誘殺,似欲滅此以圖存,何當劉中藻之初四日突來,不能復守而輒敗?隨被盧守譜之擒縛,得賴馮生舜以幸全。時有守備山萬春之受戮者多人,潛遣表弟姚全紀之懷印而獨去。事勢既竭,固在萬難之時,形跡可疑,從茲數日之內。且不窮歸入省,得以具狀明言,乃道路依回,心蹤宛曲,托潘益深信,差魯浩投書,進退既乖,去來不白。今復以家口盡殺,展辯叢生,又借言印信得全,證佐似確。然已稽查備至,便令掩飾愈窮。但州道詳文,惟有映婁未受職行事一語,兼士民泣訴。僉有潘巡道挾降不降之言,若於萬不能贖之中,存一可見原之路。奈從逆之罪,跡已彰明,並失守之條,法當定擬。讞案自確,律法惟嚴。潘映婁處斬。其投遞之魯浩、探問之潘益,非屬知情,姑輕擬杖。張豎德亂時,當經陣殺。姚全紀隔省,未卜存亡。孫五已經前道審明釋放。所失原印,各處州追回,現繳福寧巡道,皆供證明確者也。取供問擬,映婁依謀叛已行律斬罪,潘益、魯浩俱依不應杖罪,具招詳。
蒙本司前任按察使周亮工覆審:映婁兵巡是任,疆域攸關,不能固圉以全城,猶云賊多兵寡而乃失。身於和議,駕言城困民飢,且同涂登華而拜受偽職,聽開讀而隨眾班行,縱未受事,心跡已昭。據供家口盡殺,為不降之券證,印篆猶存,作護身之大案,但半載賊窠,豈真欲望救以用我法乎?至州城再困,解竄逆窩,又豈被其擒縛而別為行逕乎?乃不窮奔入省,具狀伏辜,猶差魯浩以投書,托潘益以傳信,心膽俱喪,罪狀彌彰。按以典刑,三尺難貸。但或軫其為萬姓之飢溺,被逼以蘇生靈,或念其全印信於倉忙,藏身未彰,行事於萬不可原之中,與以一線,以彰皇仁,又非職所敢輕議也。至若投遞之魯浩、探問之潘益,非屬知情,姑從杖懲。和議之張豎德,已經亂中陣殺。隔省之姚全紀,未卜存亡。孫五審明釋放。所失原印,現繳福寧兵巡道,無容別議者也。具招通詳督、撫、按三院,俱蒙批駁,情罪未協,再行確訊到司。
蒙司備牌並行福刑廳,即將潘映婁等再加研確,務與律例相符,具招詳報到廳。行間,映婁又以忠逆法不兩立、生死罪要情真、奇冤莫伸、籲乞卹救事赴司訴准。蒙批:仰福州府移取刑廳原卷,會同興刑廳虛公覆審報。隨經本府知府彭六翮,會同興化府推官史允琦,吊取潘映婁等各到官。覆審得:潘映婁一案,鞫讞再三。如講和、聽詔,罪狀固已莫遁。而映婁於處州與大兵進攻生舜,張惶乘間逃脫,而先僱魯浩投稟,俱屬歸來待罪朝廷之念。總之,皆事蹟彰著,可以理定,初非心曲曖昧,尚俟揣摩者也。力窮援絕,多方以圖保守,而究至危疆陷沒,甚至全家被戮,情事俱慘。映婁自有失守之本罪,而以為異志隱萌,從其事敗之後,沒其圖存之苦計,而以叛坐之,恐維新之世所不忍出矣。潘映婁應依兵備官駐劄該城,有守備不設、以致失陷者,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例,定遣遠戍。但犯在赦前,邀恩浩蕩,非卑職所敢擅議。魯浩、潘益代傳書稟,初無別情,相應免擬。具招呈詳到司。
蒙本司管按察使事右參政鄭廷櫆會同布政使司左布政使丁文盛、福州兵備道右參政鄭清、分巡福寧道右參政李長春會審得:原任分巡福寧道潘映婁,以一方道臣,與鎮協諸將同保州城,捍禦不終,致取失陷,又不能仗節捐軀,瑣尾苟活,雖前有堵截殺賊之勝圖,堅守七月之固志,曷足以贖其辜乎?矧夫賊也而與之講和要盟,偽詔也而聽其賫來開讀,律諸人臣之義則非矣。惟是福寧孤懸海隅,州城粗定,雖設鎮道居之,而兵力單弱。自州城以外,四面皆賊鋒。始未嘗不激烈抵維,迨持久援絕,勢窮力竭,逼為滿城人民曲延生命,乃講和馮生舜得撤營去,要盟張時任入城相助,偽詔突加,不能拒其不來,然且乘此日夕誘殺賊兵三百,是從罪莫可逭中情亦有可原者。古來封疆之吏,多有因敵而為用,反敗以為功者,特有幸與不幸耳。幸則卒受忠名,不幸而遂以為潛萌異志,倘亦維新之世所不忍乎?且其城陷之日,奪門衝鋒,被創受縛,家口悉遭傷夷,而崎嶇險難之餘,惓惓於保印赴繳,束身來歸,則其秉心無他,更有可原者。故略跡而論心,難遽坐以從逆,則原情而伸法,惟有罪以失守也。潘映婁除經革職外,引例應擬邊戍。若得同沐赦前之特恩,統邀聖世祝網之寬仁耳。魯浩、潘益免擬。具招詳。奉督、撫兩院批駁,再一確擬到司。
蒙司復於本年八月二十一日,會同布政司並福州府及理刑廳齊集公所,提吊潘映婁等公同研審。出城講和一事:因受圍月久,食絕勢危,乘諸賊中有馮生舜與幕客張豎德舊識,乃遣之行間,約通和好,烴得其撤圍去,一時城內士民,咸幸甦生云。審入城插盟一事:因援兵絕望,力竭勢孤,乘海寇張時任系協鎮中軍張時弼之弟,乃招來助守。及後失城,故時任被賊擒而剮殺云。審聽開偽詔一事:因勢難與抗,有吳明中原系清官,為賊所獲,肩賫偽詔到門,遂以實情相告,故納之進城。旋計開讀,當夜誘賊兵三百入城盡殺云。又訴稱:當日皆鎮將涂登華及協將章雲飛持兵主事,道官文職,惟束手聽從,罪不獨在映婁云。又訴稱:群賊計請劉中藻大眾臨城,遂以不支,至於失陷。涂登華、張雲飛一去不返,映婁奪門出城,被縛回,身受四鎗,家口被殺,拘押隨營,去之壽寧。惟圖全印還繳,及得脫歸,即束身待罪,矢志無二云。蒙本司管按察使事右參政鄭廷櫆會同署左布政使事福州兵備道右參政鄭清、布政使司右布政使周亮工會審得:原任分巡福寧道潘映婁,與鎮將涂登華、協將章雲飛同守州城,受圍日久,謀出詭遇,借通和以解危而馮生舜隨行撤去,迨歃盟以助守而張時任因之被剮,聽開讀以用權而三百賊當夜誘殺,事多可原也。迨計窮力竭,卒於失陷,而身受重創,家口受戮,綑縶隨營,睠睠於全印歸命,志亦可諒也。惟是失陷封疆,罪自難逭。按律責在將帥,道臣止於罷斥。今厚繩以遠戍之例,則於法為已盡矣。若邀赦前殊典,免遣坐廢,則聖世浩蕩之仁也。潘益、魯浩,傳書受信,委無別情,應照免擬。蒙將映婁問擬罪犯,議得潘映婁所犯,合依設有守備官駐劄本城者、比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者、發邊遠充軍,候部定發拘僉,妻解,招詳允日施行。照出潘映婁該納訴紙銀二錢五分,追完彙解取實收,著五收管繳照。招開潘映婁原任道印一顆,在於處州府取回,已繳福寧分巡道執掌。審魯浩潘益代傳書稟,初無別情,相應免議。別無餘照。招詳到臣。
該臣會同浙閩督臣陳錦看得:潘映婁監司是寄,保障攸資,使當日能禦賊則轉敗為功,不能禦賊則以身殉難,豈不光朋俊偉、全節完名?惟其僥倖偷生,委曲忍死,而吏議遂有難逃也。夫賊也與之講和,偽詔也而廁身聽讀,其曰不從賊,人誰信之?臣等凜遵詳審確擬之旨,敢不反覆推敲,期無枉縱?茲據司、道、府、廳,再三會勘,謂講和者,城圍九月,絕無外援,因幕客張豎德與馮生舜有舊,設此計而解圍也;謂聽詔者,納吳明中入城,使其不疑,而誘殺其賊兵也。引經按律,罪或難寬,略跡論心,微有可宥。第其受職行事,屢訊無之。繳印在先,志猶未逆。奪門身受重傷,家口被賊慘戮。律以失守封疆,荷戈邊戍,亦非為縱,但犯在赦前,罪名或徼免議,出自朝廷浩蕩之恩。魯浩、潘益,審無別情,相應免擬。既經該司具詳前來,理合具題,伏乞敕部議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於順治七年十一月十九日題,八年二月初七奉聖旨:刑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覆核,看得:潘映婁職任分巡,保障是寄,乃才踈防禦,以致陷城。雖云設計殺賊,不受偽職,似難逭失守之律,戍洵不枉。但事在赦前,映婁免罪革職,永不敘用。其魯浩潘益,查無別情,均應免議。謹題請旨。順治八年四月初七日,刑部尚書固山額真公臣韓代、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劉餘祐、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宜把哈、臣馬光輝、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壯、啟心郎臣額色黑、啟心郎臣白色純、江西司郎中臣張藩。
旨:潘映婁等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八七~九一頁。
·三○、順治八年五月海寇突入白埕殘件
(上缺)歐公堵禦,賊漸引退,復侵白埕、磁灶、內港,經報漳鎮,批著在汛把總劉忠孝帶兵進剿。續發標營守備郭進祿、千總劉彪、把總吳海龍、張印等率馬步官兵策應,仍諭惟真嚴加汛防,未可輕動。至二十八日,各官兵俱於嵩浦紮營。查嵩浦則漳浦轄,非惟真本汛也。不期郭進祿、吳海龍等輕敵躁進。時賊眾伏兵四起,以致潰敗,自取喪亡。計各失自備馬一匹,同陣亡馬戰兵周虎等七名,各失坐馬一匹,陣亡步戰兵葛玉等一百四十五名,守兵李執中等七十一名,城守左營陣亡步戰兵高品等二十七名,守兵蕭養廉等四十名,城守右營陣亡守兵李太等五名,開刊塘報在案。此時惟真雖漳鎮未經檄調,然當孤軍深入,亦當出偏師策應,奪其重圍,然而不能,則惟真應依不即發兵策應一律,念犯在赦前,相應上□覃恩,以昭浩蕩。論浮宮屬海澄,其印官則署縣事甘體垣,捕官陳啟奏。損將覆軍,實在嵩浦,而嵩浦為漳浦為漳浦所轄,其印官則范進、委署捕官薛維翰也。查甘體垣,陳啟奏、范進,斯三員俱已從賊,薛維翰已經汰革回籍,具招解詳到道。該署分守漳南道右布政使周亮工覆審得:水師營防將邵惟真駐防海澄,八年五月二十四日海寇突犯浮宮,系海澄所轄,惟真率兵堵禦,賊引漸退,旋而突入於嵩浦、磁灶、內港,雖與澄境相接,然地屬漳浦。時王副將聞報,即發把總劉忠孝帶兵進剿續,發守備郭進祿、千總劉彪、把總吳海龍、張□等隨後策應,仍諭邵惟真嚴守汛地,未可輕離。乃劉忠孝等官兵於本月二十八日紮營嵩浦地方,各將罔識地利,誤墜賊計,一時賊伏四起,我師失利,計陣亡守備郭進祿、把總吳海龍二員,馬步戰守兵丁共二百九十五名,陣失馬共十二匹。此固各將輕敵躁進,自取喪亡,然惟真當寇氛狂逞、孤兵深入之時,猶株守汛地,不出偏師以為應援犄角之計,律以不即發兵策應之罪,其復□□。但犯在赦前,似應邀恩寬豁。至若該縣印捕職官,以浮宮地方論之,則浮宮屬海澄所轄,其印官系署縣事甘體垣、捕官典史陳啟奏也。然損兵折將,實在嵩浦地方。嵩浦系漳浦所轄,其印官則系知縣范進、委署捕官薛維翰也。今甘體垣、陳啟奏、范進俱入海從賊,薛維翰回籍已久,招由移解到司。隨蒙本司□□使王顯祚覆審得:駐防海澄署水師營參□□惟真,懦怯自居,應援無策,順治八年五月□□四日,海逆□□浮宮,旋突入於白埕、磁灶、□□□□□漳浦,然實與澄境相接,王副將(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四四頁。
·三一、靖南王耿繼茂揭帖(順治八年十月三十日到)
靖南王耿謹揭為懇恩查給眷屬事:本年七月十二日,據委鎮潮州總兵郝尚久啟前事內稱:職尚久眷屬,因李逆之叛,傳聞俱蒙分開。有妻李氏,帶女三姐,年七歲,見在北京河南提塘程策家寄養。有妾王氏,帶女小大兒,年十三歲,見在遼東錦□西門金莊頭家養住。有男郝堯,見在遼東右□衛劉莊頭家住。伏乞代疏陳請,或發回本鄉,或查給來廣。職尚久得全天性之恩,終身皆勉圖報效之日也。激切具啟等情前來。
據此,該本藩看得:委鎮潮州總兵郝尚久,完郡投誠,所有功次,已經本藩等具題在案。據稱眷屬尚在北京、遼東等處,竊謂尚久悔過輸誠,以封疆歸朝廷,而尚久年已六旬,僅此至親骨肉,在朝廷矜憐孤寡,曲完尚久室家之好,或亦聖慈所不靳也。恩典出自睿裁,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八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五頁。
·三二、兵部和碩承澤親王碩子等殘題本
兵部和碩承澤親王臣碩子等謹題為馳報漳浦、詔安兩縣失守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到部該福建巡按王應元奏前事內稱:順治八年十二月十三日,據漳州署都督僉事管副將事王邦俊塘報:本月十一日未時,據漳浦縣並副將楊世德報稱:本月初十日,賊船百餘只進入舊鎮港,賊眾登岸,勒人搶物,至林尾地方,離縣十里,百姓紛紛逃竄等情。十四日,□准提督臣楊名高手本移稱:本月十三日,准漳鎮王邦俊塘報:十二日巳時,據防守漳浦標中營逃回兵丁侯有功等、霄營逃回兵丁楊二等口稱:十一日巳時,偽國姓鄭成功率賊計有數萬,從舊鎮一帶,突犯漳浦。一到城邊,隨即攻城。駐防隨征副將楊世德、把總安孝、陳堯策等督兵禦剿。不意賊如蜂蟻,火箭噴筒齊發如雨,□民傷亡甚多。城內奸細響應,四面齊扒,於午時將縣城攻開。防將並縣官俱不知下落。今賊分佈踞往羅山嶺,以拒我兵等情。據此為照,海寇鄭成功擁十餘萬之眾,大肆鴟張,欺我兵力單薄,不能以一當千,遂乃水陸突犯漳浦,飄忽聚雨,措手難支,未移時而縣城遂破。現今逆踞漳浦並羅山嶺一帶,雲霄、詔安聲息中斷,平和、海澄府城患切剝膚。且各處村寨俱已蠢動,為之枝附,遍地皆賊。本鎮即欲罄漳城之兵皆赴策剿,亦宜寥寥無幾,而海澄、浮宮各賊乘虛內犯,前後牽掣,實難分應。懇發大兵迅行殲滅等因到督。准即調遣官兵星馳赴援外,合就移會等因。又據分巡興泉道副使黃澍、漳州署府事推官石瑋各報同前事。二十日,又據漳州署都督僉事王邦俊塘報:本月十七日未時,據防守平和縣隨征遊擊張一男報稱:差役何正、唐進到漳浦四坂地方,偵探得賊渠黃山,系明季平和參將,帶賊兵三千來攻平和,滿路投降納款,四處皆歸。平和縣小兵單,乞速策援。又據防守漳平把總童堯臣報稱:本月十一晚,有賊寇數百,突衝溪南地方劫掠。隨該千總劉玉才帶兵前往堵剿,卑職守城隄備。又據■〈王管〉溪地方總練林功報稱:海寇襲破漳浦,於十二日分夥沿掠車田,十三日即入伍寨。散居者逃竄無地,住堡者納款恐後。是日,翠微亦有賊三百餘流劫。是夜至坂仔,縱火焚掠。十四日,賊遣夥至南勝掛示招降,四處聞風附從,滿地皆賊。又據云霄地方總練蔡恩報稱:海寇攻漳浦縣,陳堯策內應,士兵獻門。時雲霄營差官蔡好在漳浦領糧未回,遂投順王起俸,引偽國姓授劄,領文回家,迫恩投降。恩見勢獗,無奈攜眷密逃龍望山安身。好又往埔尾堡說包參將納降,不遂,逃出,見在招集亡命從叛。十四日,賊遣偽都督黃廷、張要、偽衝鋒吳秋六、周順領賊眾六千直來烏石下坂劄營,離雲霄二十里。恩所聯絡鎮北數寨,見賊勢大,亦各棄寨同恩逃入龍望山據險。今荷步、和尚塘、西林一帶地方,寨堡村民,舉家裹紅入夥。雲霄現在孤危,乞早發兵掃除等情。本日,又據署都督僉事王邦俊塘報:本月十八日,據防守平和隨征遊擊張一男報:據平和縣快手稟稱:賊參將黃山,十六日遣牌,十八日在雲霄起馬來攻平和等情。又據鎮臣王邦俊塘報:本月十六日未時,據偵探兵陳酉、鄭卯報稱:本月十五日,探得偽國姓在漳浦縣北門外教場點賊兵。其前日所撥往盤陀嶺之賊盡行吊回。風聞要由大坪、程溪等處地方進擾府城。范知縣仍理縣事,於十五日卯時開印等情。又據漳州府署印推官石瑋稟稱:漳浦現被寇踞,防將楊世德、陳堯策皆為賊用,范知縣現在城中,止安把總破門而逃等情。二十三日,又據漳鎮王邦俊塘報:本月二十日未時,據■〈王管〉溪地方總練林功報稱:功差家丁往雲霄密探,賊眾於十四日集犯雲霄,參將包泰亨自縊身死,中軍包胤出降,詔安千總薛家祥棄城,不知何往。今賊將黃山領賊數千來攻平和,遣牌已到■〈王管〉溪。此十八夜,坂仔地方有賊千餘豎帳,欲作海寇響應。又據高車約保寨長黃馥等報稱:偽國姓屯營漳浦東門外印石張鄉官書館。十八日,遣牌發兵往平和、南靖。又有辦雲梯數十枝,要直來攻府城。又據參將赫文興報稱:本月二十日,據偵探兵許莫假作生理,直抵漳浦賊營確探:偽國姓在漳浦城外教場操練兵馬,令工匠砍旗杆樹木改造雲梯,不日欲侵海澄。又聞雲霄、詔安兵馬俱奔潮州。二十四月,據漳州府報:據平和縣報:本月十九日辰時,守備賴策到縣防守,報稱:詔安縣防守千總薛加祥、把總王撫民,本月十五夜聞,海寇泊船海邊,即棄城逃廣,詔安失陷。雲霄中軍包胤,海寇一至,即率部下降賊。不肯從賊衝出者,千總吳仕順、把總梅應魁並包參將長男仕順等奔入湖城。守備賴策不肯從賊,帶原兵衝出,赴平和防守等情。各報到臣。
該臣看得海寇鄭成功頻犯漳、泉。城守一事,臣嚴飭告誡者屢矣。乃濠潯、小盈得志之後,突以數萬賊眾擁犯漳、浦。在事文武宜如何彈刀堵禦者。防將楊世德、知縣范進既不固圉,把總陳堯策更為內應,不移時而縣城遂破。兩弁、縣官俱為賊用,致令盜賊猖獗,招亡納叛,襲雲霄而陷詔安。營將包泰亨自縊身死。中軍包胤、把總蔡好,甘心附逆。薛加祥、王撫民倡逃於先,吳仕順、梅應魁接踵於後。平和、海澄、南靖諸邑,危若累卵,耽耽郡城。將懦兵怯,已成燎原之勢矣。臣接報即移會督撫提鎮諸臣調兵恢剿。詔安知縣李挺秀,先經臣會疏題參外,漳、浦知縣范進、防弁楊世德、陳堯策、包胤、蔡好與相率奔潮之薛加祥、王撫民、吳仕順、梅應魁,罪均難逭,應俟賊退後,並佐二等官,確查下落重處。新道臣梁應龍甫蒞省任,尚未至漳,自難責以先事之圖。鎮臣王邦俊智窮力索,坐觀城陷,其何辭以自解乎?惟是海寇肆虐,山賊響應,地方奸民蟻附,漸有滋蔓難圖之勢,掃除不早,恐日久益費收拾矣。臣謹會同督巨陳錦、撫臣張學聖合詞密奏,伏乞皇上敕下該部,速賜議覆施行等因。順治九年二月二十九日奉聖旨:兵部速議具奏。漳、浦縣雲霄鎮失事,已有旨了。欽此。
又該福建巡按王應元題為塘報堵剿情形事:順治八年十二月初九日,據分巡興泉道副使黃澍塘報:本月初四日,准右路馬總鎮手本:照得海賊偽國姓統夥萬餘,先於前月十一日起至十八、九日,入犯劉五店、■〈氵丙〉州、石潯各澳,節被本鎮親將追遯去後,於二十一日,復傾廈門之賊,合■〈舟宗〉數千號,突至白沙、蓮荷一帶登岸,擁入同安八九都、香山、雀山,連營二十餘里。本鎮統兵,自二十一日至二十三連日堵戰情形,各經移報提督請兵在案。詎賊於二十四日昏夜,移踞小盈嶺口,憑依山險,排劄木寨數十座,阻絕泉同大路。本鎮當即追至小盈攻殺一陣,仍即駐候提督親臨商剿。至二十五日寅時,蒙提督間道迅臨,與本鎮酌閱賊勢,各帥官兵分頭攻戰。賊營大小槍砲、噴筒、火箭、礌石如雨。時提督與本鎮親督官兵,奮勇攻打,殺賊數百餘眾,自辰至酉;奈山高路險,攻取不下,天晚分兵回同,以備各處突犯外。今賊現聚彼地,除一面安置馬兵,紮近賊營,嚴加防探;一面整搠兵馬破剿。當有陣獲賊提塘官二名方三、謝運通審供:偽國姓帶偽將林勝等二十鎮,夥賊四萬餘,欲罄洗八、九等都。二十四日,移至小盈搜山,不期大兵追至,拒守對敵是實等情。當將二賊帶同,提督面審正法。至二十六早,賊恐我兵復進,先計賊船二百餘號,賊夥三千餘眾,水陸突入石潯,登岸搶劫,焚燬官船二只。本鎮即會提督各發官兵,提標守備楊標等、鎮標千總劉進忠等,馳至石潯,會同水師參將楊其志等鼓銳砍賊落水不計,斬賊二十級,生擒賊將王義、陳尾二名,連被甲器械,並解提督面審梟示。即會發水師營參將楊其志、把總謝一雄等,率領馬兵前往馬家巷一帶追捕。遇賊打仗,自午至酉,斬蝶數十餘級,傷賊不計,生擒有馬偽將一名秦信,連馬解鎮。審供:原是雲霄千總,今為馬賊偽官。前廣東來賊三千餘,今舟山敗賊又來大船二十餘只,賊有二千餘等情。又雲霄被拿去兵丁一名張三,臨陣逃回,口供如前。當會提督公審,將秦信正法,張三仍發漳鎮中軍延士依帶回。隨賞勵有功官兵,仍會議四路調兵合剿。先發參將韓尚亮帶兵回泉固圉。本鎮與提督分紮同安、小盈,以扼其前。並飛調興化副將滿進忠、泉鎮中軍遊擊蔣宗仁等,各統兵馬,並帶南安三十等都奉調鄉勇李佺地等七千餘人,由泉南來,以襲其後。二十八日,遣發水師營參將楊其志、千總劉進忠、溫彥林、把總趙國琪等,並會合提標守備王養心等,帶領各營官兵,四路夾擊,期以一鼓擒馘,以奏膚功去後。隨據該將報稱:狡賊聞知四路調集官兵,將次過泉,各處鄉勇聯絡已齊,兼以兵馬逼繞甚緊,既不能遠出搶掠,又不敢久踞,遂於二十九子丑之分,棄壘潛遯下海等情。據此,除一面整搠兵馬,嚴飭偵探,更圖撲剿外,今據各營查報,連日攻戰節次,陣亡城守把總一員劉瑁及標左右城守水師兵丁張友才等二十四名,各營受傷兵丁陳國恩等三十五名,孟自貞等傷斃馬三匹等因。本日又准鎮臣馬得功手本報同前事。本日又准提督臣楊名高手本:十一月二十七日,准右路馬總鎮塘報同前事等因。准此,本日又據副將侯全塘報稱:本月二十五日,奉令統領馬步戰守官兵五百餘名,分頭攻擊賊寨。卑職奮勇直衝左山寨下,從寅至午,攻破一木寨,當陣砍殺逆賊數百餘眾,不期賊眾甚多,徑從左右二路攻圍前來,槍砲、火箭、噴筒、礌石勢如蜂擁。卑職督率千總張文福、王虎、把總華尚蘭、紀倫攻戰至晚,收兵仍回同安。查得陣亡兵丁王文等十八名,陣斃官馬三匹,槍傷官馬一匹。又據參將馮君瑞報稱:本月二十五日,奉令帶領本部馬步官兵,前至小盈,賊屯高山,連踞三寨,復下四營,似張兩翼。提標副將陳尚智、泉鎮參將韓尚亮分為兩股,由右山直上。右營參將倪光友、同安水師參將楊其志分為兩股,從前山直上。中營副將侯全分為一股,從左山接戰。卑職躬督守備王一美、千總謝鳴鳳、把總胡世秋、李成坐、黃位並各官兵分頭攻擊,亦從左山奮勇直上。卑職射死披被賊兵,復又連砍衝鋒。於是賊眾大潰,追至□寨前,火箭、噴筒,大砲、礌石發如雨注。自寅至午,賊有數萬一齊湧至。忽前山一股,倪參將中砲墮馬身殞,賊勢愈熾。幸本提督右路馬總鎮親臨督陣,各兵奮勇,真可謂以一當百也。因天色已晚,收兵回同。查得本營陣失兵丁劉自得等一十三名,重傷兵丁王順等七名,輕傷(下缺)
硃批: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五四~五六頁。
·三三、廣東巡按楊旬瑛題本
巡按廣東兼管屯田鹽法監察御史臣楊旬瑛謹題為飛報賊情事:臣巡歷廣州,於三月二十八日巳時,據潮州府飛報前事稱:本月十四日,據鎮平縣知縣薛世望稟稱:本月初八日,據百總李坤飛報:平遠縣於初七日被五指石賊黨圍困,城已失守,江龍遠遁。現今賊紛紛下窺鎮城,卑職一面登陴固守,但恐外無救援,城曠人稀,難以持久。前平遠告警,屢請潮城救兵不進,及至營將兵到,不數日旋回,是以平遠城無固志。今鎮平萬分危急等情。隨該知府薛信辰查得平遠縣自正月十一日報警以後,羽檄飛馳,報兩王並撫虔兩院及兵巡道陸參議郝副將一面發兵征剿,一面措辦糧料接應駐防平遠官兵,乃逆寇鴟張,聞撒師回府,遂無忌憚,復迫平遠。今據鎮平縣報:平遠縣確已失守,鎮平亦在危迫等情到臣。臣立刻飛檄巡道陸振芬、副將郝尚久火速督兵前赴寇賊生發去處,極力撲滅,務要剿拔根株,毋使滋蔓。並查平遠縣官員印信時下作何著落。仍令其嚴督官兵,恢復平遠,以援鎮平。一面嚴行府縣各官固守城池,措餉繕器,陸續接應。並將地方情形,據實飛報,以憑題疏外,該臣看得:平遠界閩粵之間,閩寇自去冬陷邑以來,猖獗益甚,故粵寇響應繼起。據平遠告急,援剿兵將自當介馬疾驅,滅此朝食。乃中軍張孟秋兵至程鄉,無故撤回,應從逗遛之律,第念行間戮力需人,姑責圖功自效。至撫將江龍力竭逃遁,明屬棄城,應俟查有下落日請旨議處。現今平南王尚可喜會同撫臣李棲鳳已迅發官兵前往蕩剿,計日可奏克復。所有恢剿情形,容臣節次報聞。謹會同廣東撫臣李棲鳳、南贛撫臣劉武元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緣系飛報賊情事理,臣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快手簡從龍親齎謹題請旨。
順治九年三月三十日,巡按廣東兼管屯田鹽法監察御史臣楊旬瑛。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六○頁。
·三四、吏部殘題本
吏部固倫伯大里勒公尚書固山額真臣韓代等謹題為海寇繼陷海澄、平和二邑、阻絕要路、據實奏報事: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該福建巡按王應元奏前事內開:順治九年正月初七日,據漳州署都督僉事管副將事王邦俊塘報:本月初三日晚刻,右路總鎮馬得功到漳安營。戌時,據報賊船數百只進入海澄、石馬情形,業經本鎮具報,一面會同馬總鎮星撥官兵前至福河地方。見石馬、海澄一帶俱是賊船,約有二千餘號,俱各揚帆開駕。一股前向江東,一股直至浦頭,距府城五里之地。時有水師營兵丁陳元德自海澄逃回,口稱:初三日未時,賊船齊到海澄港口。署縣甘體垣、參將赫文興、同中軍千把總等官,率兵帶船四十餘只迎賊進城等情。據此,本鎮即擬進兵恢剿,猶慮賊計叵惻,府城根本,內地空虛,隨同馬總鎮收兵回府。至浦頭遇賊數百登岸,即鼓兵進殺賊將一名,擒獲全髮賊翼一名,審系偽都督林勝下賊夥名林柱。供稱:偽國姓發賊數萬來攻海澄,府城各處陣斬之賊,系偽都督等情。當將賊犯梟示。本日酉時,隨據防守江東橋把總張文科報稱:賊船六百餘號,由石馬前來,離江東數里等情。本月初九日,又據分守漳南道右參議梁應龍塘報:正月初九日午時,准漳州署都督僉事王邦俊塘報:本月初六日丑時,據守江東橋兵丁黃燕逃回稟稱:初五日申時,賊船不計其數,登岸齊攻,橋道為賊所據,把總張文科不知下落到道,合就轉報。正月十一日,又據漳州府署印推官石瑋報稱:海寇偽國姓攻陷縣城,日無忌憚。復據江東橋道,截我要路,阻我兵追。賊眾運梯迫犯府城,鄉民集眾豎旗嚮應,四面皆敵,孤城單危,勢在急迫,萬難支吾,伏乞迅發大兵,取道救援,以保全城,以救生靈等情。正月十五日,又據漳州署都督僉事王邦俊塘報:正月初八日,據防守平和隨征遊擊張一男、千總王得榮、把總金虎、賴策票稱:蒙本鎮諭往調雲霄營千總薛加祥、吳仕順、把總王撫民、梅應魁等,並所帶兵馬回防平和,俱於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縣,隨即安插,協同守城。其所帶來兵丁,職等具領赴平和縣,借出庫銀一百五十兩、米二十擔、谷二十擔發給外,不料薛加祥等四員,志險心奸,於本年正月初四日假意出城祭旗,帶馬二十騎,徑逃而走,其步兵閃留在縣。職等隨即遣兵追趕無蹤等情。正月十八日,又據署都督僉事王邦俊塘報:本月十四日午時,據鄉練林功報稱:十二日,漳浦賊夥二千餘,由小溪路攻圍平和。至四更時分,攻破縣城,從東門進入。其縣官、防將不知下落等情。又據原防平和城守右營兵丁徐華等各自平和逃回,報同前情。本日,又據漳州府署印推官石瑋申報,各同前事。正月二十四日,准提督楊名高手本:竊照漳、泉兩府情形,悉經移知外,今海賊之繁,已不待言。如江東橋與長泰之朝天嶺,賊兵占踞,絕其往來。十八日至二十五,並無一信等因各到臣。
該臣看得:海寇鄭成功襲陷漳浦、詔安及雲霄之後,日益猖獗,復犯海澄。署縣甘體垣、參將赫文興棄城迎降,水師戰艦獻以資賊。平和支持數日,復以狡弁薛加祥等之再逃,人心風鶴,相繼並陷。署印同知王顯謨、遊擊張一男尚無下落。今且據截江東橋,並長泰之朝天嶺,斷我聲息,阻我援師,分股進攻長泰、南靖等縣,並犯郡城,勢成燎原。臣接報公移手劄,屢會督、撫、提、鎮諸臣。幸督臣念切封疆,業已躬提勁旅,星馳前來督剿,撫臣多方調發外,其署縣甘體垣、參將赫文興、並同知王顯謨、遊擊張一男、把總張文科、並各佐二等官,俱俟賊平日確查下落重處。至千總薛加祥、吳仕順、把總王撫民、梅應魁,當日既棄詔逃潮,業懷異志,鎮臣調回,即當處之以法,乃復發防平和,欲其戮力固守,其可得乎?乃加祥逃而賊即至,平和之失,祥等罪自難逭。鎮臣王邦俊,周章失算,一矢不加,將何辭以自解?道臣梁應龍養病泉州,步履尚艱,當機之調度,事後之綢繆,恐亦難望於臥理也。謹會同督臣陳錦、撫臣張學聖合詞密奏,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九年四月初三日奉聖旨:該部知道,欽此。
又該福建巡撫張學聖奏為海寇鴟張、縣城告陷、發兵救援、據實報聞事,正月初十日准提督臣楊名高手本移開:本月初七日,准漳鎮王邦俊塘報:本月初三晚刻,右路總鎮馬得功統兵到漳州府城安營。戌時,據報賊船數百只進入海澄、石馬。本鎮同馬鎮,初四日寅時,各統兵前至福河地方,見石馬、海澄一帶賊船約有二千餘號,俱各揚帆開駕,一股前向江東,一股直至浦頭,距府城伍里之地。時有水師營兵丁陳元德自海澄逃回,口稱:初三日未時,賊船齊到海澄港口,參將赫文興同中軍千把總、署縣甘體垣等官,率兵帶船四十餘只迎賊等情。本鎮即擬進兵恢剿,猶慮賊計叵測,府城根本,內地空虛,隨同馬總鎮收兵回府。至浦頭遇賊數百登岸,即鼓兵追殺,斬賊將一名,擒獲全髮賊翼一名,審系偽都督林勝下賊夥名林柱。供稱:偽國姓發賊數萬來攻海澄、府城。當將賊犯梟示。本日酉時,據防守江東橋把總張文科報稱:賊船六百餘號由石馬前來,離江東數里等情。正月二十三日,又准漳鎮王邦俊塘報:本月十二日,漳浦賊夥二千餘,由小溪路攻圍平和。至四更時分,攻破縣城,從東門進入,縣官、防將不知下落等情各到臣。
該臣看得:海孽偽國姓鄭成功,窟穴海壖,遊移水面,窺伺耽耽,未甞相忘於內地也。勾聯粵東殘寇,勢益披猖。去年十一月內,泉州同安小盈一戰,賊雖遁海,而漳州各邑報陷之文,踵相接也。除漳浦、詔安二縣、雲霄一鎮之陷,已經按臣王應元會同臣疏奏外,今海澄、平和又復告失。臣雖夙疾纏綿,咳喘氣促,乞休候旨,然驚息狎聞,封疆責重,一息尚存,不能不力疾料(下缺)
旨:是,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一八~一一九頁
·三五、敕諭浙閩總督劉清泰稿
皇帝敕諭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清泰:茲以浙、閩要地,控制需人,特命爾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爾其居中調度,嚴飭文武官吏,修濬城池,操練兵馬,檢閱器械,整頓戰船,積聚糧餉,譏察奸宄。該省鎮巡等官,聽爾節制。浙、閩地濱湖海,近來寇盜披猖,亟應指授方略,督率鎮道將領,戮力剪除,毋使滋蔓。仍申明紀律,約束官兵,所至地方,秋毫無犯。賊徒果投誠悔罪,棄戈歸農,准與安插。其依山據海,負固未服者,宣布德意,設法招撫,務須區處得宜。如剿撫事體重大,奏請定奪。若內地小盜,嚴責各州縣印捕官役緝擒解散。倘已降復掠,仍即捕剿。其有鑽投文武各衙門充為標員部卒暗通賊信及潛出行劫者,濫收官員,不分守土駐防,糾參重處,大兵出征,往來境上,須行各該有司將糧草船隻預先備辦,應時支給,毋容州縣橫征科派,苦累窮民。滿洲防兵,爾宜會同統領官調遣約束。其有不法擾民,在固山旗下者即移文咨會,依法處治,毋使重苦民人。所屬文武官員,一秉虛公,嚴行甄別。有實心任事,廉能著效,即據實舉薦;貪殘闒葺,貽誤地方,應拿問者先行拿問,應參奏者指名參奏。用兵之際,有臨陣退縮,殺良冒功,及稽遲糧運,失誤軍機,文官六品以下、武官副參以下許以軍法從事,鎮道等官飛章參奏,候旨處分。凡兵馬錢糧及漕運、鹽法、屯田、水利等項,有可興利除害,裨益地方,應與撫鎮司道等官商議妥當施行。敕中開載未盡事理,許便宜區畫,不從中制。爾以舊勞才望,當茲重寄,須持廉秉公,殫忠竭力,用奏膚功,以膚懋賞,毋得因循怠忽,處置乖方,致負委任。責有所歸,爾其慎之!故諭。
順治九年十月初三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六五頁。
·三六、失名密奏區處海寇稿
奏為密請聖裁區處海寇事:臣等屢接福建撫按奏報,海寇鄭成功等連陷數縣,圍困漳州府。目下固山額真金礪等統率大兵到彼,自應旦夕掃除。但慮兵至即逃,兵回復犯,留兵戍守,措餉實難。且該省土賊處處生發,分兵防剿,又苦單弱。巨等竊察明朝崇禎年間,鄭成功父鄭芝龍騷擾海上,官兵屢剿無功,後招撫芝龍,海患始息。今鄭成功等,較孫可旺等諸賊,根株局面,種種不同,宜敕督臣劉清泰星馳赴任,察彼情形,量我兵力,能剿即剿,當撫即撫。但此賊屢次犯順,撫之無名。似應出自皇□洪恩,云念鄭芝龍歸順有年,□□伊子□路,庶為得體。即著芝龍作書,嚴諭鄭成功及伊弟鄭鴻逵等率眾歸順,宥其罪過,量授官職,仍住廈門地方。凡閩廣海寇,責成防剿,仍令管理一應洋船,輸納稅銀,以佐該省經費。蓋伊父子向擅此利,自明朝□□禁止,不若明收其說耳。成功等作賊既久,狼子野心,臣等非敢保其不叛,亦難必其就撫。但今湖南、川廣處處用兵,力不暇及。且湖南之賊,或由江西,或由廣東,皆可通閩。萬一勾連狂逞,為禍愈大。故姑以招撫一策,先將此賊牢籠,息兵養民,察其動靜,苟有反側,仍即剪除。若責令赴京歸旗,料彼不能從命,不必起其疑懼。至於頒敕往諭,未宜輕率,應賜督臣密敕一道,內開招撫成功等語,先遣才幹官同鄭芝龍家人到彼宣布德意。彼果真心投順,欲得朝廷敕書為信,即以督臣密敕宣示,頗為妥便。若執迷不順,亦不至損威傷重也。臣等自知識見淺陋,然不敢不詳陳,以備釆擇,仰惟皇上聖裁。為此,具本密奏。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六六頁。
·三七、敕諭浙閩總督劉清泰密稿
皇帝敕諭總督浙江、福建等處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清泰:近日海寇鄭成功等屢次騷擾沿海郡縣,本應剪除。朕但思昔年大兵下閩,伊父鄭芝龍首先歸順,其子弟何忍背棄父兄,獨造叛逆?此必地方官不體朕意,行事乖張,成功等雖有心向化,無路上達。又見伊父歸順之後,墨勒根王令人看守防範,又不計在籍親人,作何恩養安插,以致成功等疑懼反側。朕又思鄭芝龍既久經歸順,其子弟即我赤子,何必征剿?若成功等來歸,即可用之海上,何必赴京?今已令鄭芝龍作書,宣布朕之誠意,遣人往諭成功及伊弟鄭鴻逵等知悉。如執迷不悟,爾即進剿。如芝龍家人回信到閩,成功、鴻逵等果發良心悔過,爾即一面奏報,一面遣才幹官一、二員到彼審察歸順的實,許以赦罪授官,仍聽駐劄原住地方,不必赴京。凡浙、閩、廣東海寇,俱責成防剿。其往來洋船,俱著管理,稽察奸宄,輸納稅課。若能擒馘海中偽藩逆渠,不吝爵賞。此朕厚待歸誠大臣至意,爾當開誠推心,令彼悅服,仍詳籌熟□,勿墮狡謀。故諭。
順治九年十月初九日。(本日用寶,即發與親領訖)。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六七頁。
·三八、福建巡按王應元揭帖(順治十年正月初十日到)
巡按福建兼管鹽屯監察御史王應元為漳郡克復在即、特請銓補缺官、以資保障事:自去歲鄭逆煽亂,以至於今,攻城掠邑,漳屬十縣相繼淪沒者,有漳浦、海澄、南靖、詔安、平和、長泰等六處。印官丞尉以及教職巡驛各官,或膏賊刃者有之,或受偽職者有之,或逃遁無蹤者有之,雖存亡尚不可知,各有失城應得之罪。幸聖明軫念封疆,敕調固山金等諸臣統兵恢剿。於九月初十日由省城進發,聞二十六日已直抵漳境矣。軍氣既鼓,寇焰自息,殲逆除兇,恢復端在指日。惟是地方一復,急需才賢料理。閩省缺員甚多,不惟無可旁借之材,即權宜委署,五日京兆,率多因循苟且,無復痛癢相關之意。瘡痍遺黎,殘破疆土,又何堪漫不事事者一誤再誤乎?至於守漳道臣為一方表帥,戎務民事,皆其職掌,尤為切要。山東兗西道彭欽已經升補,而蒞任無期。除海澄知縣周瓊見候赴任外,其見缺各官,所宜亟為除補,以安地方者也。職謹會同撫臣張合疏上請,伏乞敕下吏部,查已升已選者嚴催到任,未選者刻期除補,無令展限逡巡。庶殘疆料理有人,而民生攸賴矣。緣系漳郡克復在即,特請銓補缺官,以資保障事理,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九年十月日,監察御史王應元。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七二頁。
·三九、福建巡撫張學聖題本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張學聖謹題,為大兵抵閩剿寇、糧餉供億無額、請乞聖裁敕部議留起運錢糧、以應所需事。竊照海孽鄭成功等恃眾披猖,淪陷城邑,致乾天討。荷蒙皇上允督臣陳錦之請,撥發滿州大兵,共張撻伐,抵閩日期,經臣會疏密奏外,第師行糧從,軍中先務,一切糗■〈米侍〉軍需以及料草等物,臣約略籌畫,月須二萬餘兩。前者,靖南將軍陳泰等入閩恢剿之時,閩中餉額有限,留用各部錢糧之外,尚題借浙餉一十六萬。今兵數雖不如前,而需費勢不可缺。
據布政司呈稱:九年分通省兵餉及搜裁各項盡行支給經制官兵外,尚且不敷,議留新增餉屯折二項;又截留鹽課一項,僅足供給本省各府鎮兵所需。此外禮、工二部奉旨各歸各部,不敢議留。目前大兵供億,別無他項可以搜應。隨查九年分戶部金花上半運銀三萬九千六百四十二兩五錢,見在委官陳上策起解,尚有下半運銀三萬九千六百四十二兩五錢,又顏料銀三千四百六十一兩一分三釐六毫,又蠟茶銀七千二百八十五兩九錢八分二釐八毫,又廚料銀五千四百五十九兩三錢五分七釐七毫一絲五忽九微四纖七秒四塵六埃一沙七漠,又本省報部錢息銀二萬四千六百二十一兩八錢五分九釐七毫五絲,以上五項共計銀八萬四百七十兩七錢一分三釐八毫六絲五忽九微四纖七秒四塵六埃一沙七漠,應否留用等因到臣。
臣思興兵剿寇,仰藉皇上威靈,指日掃除。然恢復各邑,攻略需時。其為糧餉無米之炊,難於施巧,不得不為顧慮,計量題留應用。倘再不敷,凡查有起解戶部錢糧,准臣動支,庶免捉襟見肘。其動過款項銀數,俟事完一起查核報銷。臣謹會同按臣王應元合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酌議覆請行,臣等遵奉施行。緣系大兵抵閩剿寇,糧餉供億無額,請乞聖裁,敕部議留起運錢糧,以應所需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李廷瑞親齎謹題請旨。順治九年十月十八日,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部御史臣張學聖。
硃批:著速議具奏、戶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三本二九六頁。
·四○、福建巡撫張學聖題本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張學聖謹題為恭報叛產在庫銀兩、仰祈聖裁事:竊照閩省底定以來,革心向化者固多,而頑梗從逆者不少。幸靖南諸臣,統率大師,協力剿殲,頻年剪除。然而釀禍渠魁,稱戈黨羽,或獻馘沙場,或潛蹤海島,既犯十惡叛逆之條,應有財產籍沒之例。該臣嚴行各該道清查,催取各屬,悉將叛產銀兩,起解藩司。今據藩司冊報:道府州縣先後解到變價等銀六萬二千二百八十三兩二錢五分八釐一毫一絲七忽一微五纖三渺,應令解部,以佐軍需之萬一。惟是海寇未靖。大兵見臨,江浙之師,鱗集在閩,供應浩繁,點金無術,尚議題留京運,以濟不敷,而前項叛產,或可存留地方,以充所需兵食,庶免一時無措議留之煩,捉襟見肘匱乏之苦,然非臣所敢必也。此外尚有未完,蓋因寇氛充斥,百姓凋殘,難於速售。容臣查催就緒,另行題報。除將藩司造到逆產細數文冊移送戶部外,謹會同按臣王應元合疏題報,伏乞敕下戶部議覆上請,行臣等遵奉施行。緣系恭報叛產在庫銀兩仰祈聖裁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林國官親齎,謹題請旨。順治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張學聖。
旨:戶部議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三○頁。
·四一、戶部尚書車克等殘題本
戶部尚書臣車克等謹題為恭報叛產在庫銀兩、仰祈聖裁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福建巡撫張學聖題前事內開:竊照閩省底定以來,革心向化者固多,而頑梗從逆者不少,幸靖南諸臣統率大師,協力剿殲,頻年剪除,然而釀禍渠魁,稱戈黨羽,或獻馘沙場,或潛蹤海島,既犯十惡叛逆之條,應有財產籍沒之例。該臣嚴行各該道清查催取,各屬悉將叛產銀兩起解藩司。今據藩司冊報道府州縣先後解到變價等銀六萬二千二百八十三兩二錢五分八釐一毫一絲七忽一微五纖三渺,應令解部,以佐軍需之萬一。惟京運是海寇未靖,大兵見臨,江浙之師鱗集在閩,供應浩繁,點金無術,尚議題留,以濟不敷,而前項叛產,或可存留地方,以充所需兵食,庶免一時無措議留之煩,捉襟見肘匱乏之苦。然非臣所敢必也。此外尚有未完,蓋因寇氛充斥,百姓凋殘,難於速售,容臣查催就緒,另行題報。除將藩司造到逆產細數文冊移送戶部外,謹會同按臣王應元合疏題報,伏乞敕下戶部議覆,上(下缺)
硃批: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五七頁。
●鄭氏史料續編卷二
四二、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
四三、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
四四、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
四五、福建巡撫佟國器殘題本
四六、刑部尚書交羅巴哈納等殘題本
四七、敕諭同安侯鄭芝龍等稿
四八、敕諭奉北伯鄭鴻逵稿
四九、擬海澄公敕稿
五○、敕諭鄭成功稿
五一、戶部題本
五二、浙閩總督劉清泰殘題本
五三、審問漳州副將王邦俊屬邑失陷情節殘件
五四、刑部殘題本
五五、平南王、靖南王揭帖
五六、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永吉密揭
五七、浙閩總督劉清泰奏本
五八、廣東巡撫殘揭帖
五九、刑部殘題本
六○、敕諭海澄公鄭成功稿
六一、浙閩總督劉清泰揭帖
六二、刑部殘題本
六三、刑部殘題本
六四、刑部題本
六五、兵部殘題本
六六、候代浙閩總督劉清泰密揭帖
六七、查報漳州解圍功次殘件
六八、兵部殘題本
六九、吏部殘題本
七○、兵部尚書噶達洪等殘題本
七一、兩廣總督李率泰殘題本
七二、刑部殘題本
七三、刑部殘題本
七四、刑部殘題本
七五、兵部殘題本
七六、浙閩總督殘件
七七、敕諭世子吉都征剿鄭成功稿
七八、敕諭浙閩總督等殘件
·四二、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
(上缺)伸著議處。山寇速行剿滅,以靖地方。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備劄到職。
奉此,隨案行按察司遵照勘劄奉旨內事理,即將李有功革職,拘提到官,研審失事情罪,依律確擬,具招解詳,以憑回奏,及節催去後。今於順治十年正月十一日,據按察司按察使王顯祚審招呈詳:問得一名李有功,年三十歲,山東兗州府人。狀招:有功原任江南神機營千總。順治四年,調征浙閩。八月內,奉總督浙閩張部院准補千總。六年五月內,奉陳部院經制改授把總,駐防浦城縣計有六年,地勢營務,歷諳已久。至順治八年八月內,有畢嶺鄉總在官孟仲顯,探知賊首楊雙見紮浙地周村,更賊首祝春紮漆樹坑等處地方殺掠,報知浦城縣,移會署浦城營事叅將袁伸,發兵蕩剿。二十八日,袁叅將隨遣先存續陣亡部推中軍守備劉德源,與有功帶兵七十餘人,前去剿滅,直至高門紮營。初二日,有周潭口先存續縣詳已戮賊奸細楊佛成報稱,賊眾見紮本村。劉德源將兵分為兩隊,令有功領兵前進,伊親督兵在後。兵少勢分,中賊狡計,劉德源後隊被賊攻擊。時有功久歷地方,應合兵相機救援為是,就不合輕率先奔,不即策應,致劉德源當陣被砲打傷,墜馬身死。有功懼怯,無心戀戰,全身逗遛,計點官兵損傷六人。當下將各情形於初三日申時馳報本營。蒙袁叅將備將浦城縣移會及劉中軍與有功各具報情由,轉報楊提督。蒙移巡按王御史,致蒙具疏為查叅周潭失事防弁仰祈聖鑑處分以肅軍紀事題叅。順治九年正月初五日奉聖旨:李有功著革了職,該督、撫、按拿問究擬具奏;袁伸著議處;山寇速行剿滅,以靖地方。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備劄前來。蒙巡按王御史案驗,並粘原疏,會同督、撫兩院備行到司。蒙司抄謄原疏,牌仰建寧府遵照勘劄奉旨內事理,將李有功革職,速提到官,逐一研審失事情罪,依律究擬。確招,連人解司,以憑覆審通詳。
蒙府行據浦城縣提得有功到府審供。有功竟將實情隱諱,不行招認。蒙府隨查有功於周潭口失事,尚有同行百總何其名、李清、徐貴及鄉總孟仲顯等,行縣喚集,查審確招解府覆審。蒙署縣經歷丁升移會該營參將胡友祿,提百總何其名、李清、徐貴,並拘盂仲顯、祝堯則等到官。蒙審得李有功隨中軍劉德源進剿,德源聽奸細詭計,以分兵出奇為上策,撤兵四十二名,著同百總何其名、李清截安民關,源則以數十人自守潭口,中賊分兵勢散之計,發藥而源則殞。此時有功奉令守關,知中軍有不測之事,疾呼往援,而劉德源已命陷,將奈之何,其何能分身救援於數十里之外乎?故中軍被傷,有功得生,實以地隔遠近,神行莫救,奮力搶屍,皆出功之力,豈不足憑?嚴訊百總何其名、李清等,執稱鑿鑿,絕無遊移,似難混加以不救本將之律,或令戴罪立功,則用生而洵得死力矣。具由申解到府。蒙本府知府徐萃審得:李有功隨劉德源往剿周潭之賊也,此時源為主將。有功則聽其指麾。雖兵法有分兵出擊之奇,亦必有首尾相顧之勢。不意德源誤信奸計,命有功與百總李清往剿安民關,源則獨守周潭口。兵不滿百,而分派兩地,未免眾寡不敵矣。至於劉德源為賊所傷,有功尚隔數十里之外。及焚寨而歸,雖驍勇神行,能保主將之無恙乎?是源死於賊之掩襲,非死於功之敗走也。當此兵潰之際,猶奮力搶德源之屍而回,似難加以不救之罪矣。詢之鄉長孟仲顯等所供無異。情似可原,法亦可恕。或令其戴罪立功,以期後效,則使過之仁,解網之恩,非卑府所敢專也。具由呈解按察司。
蒙批:仰府再加細審妥招報。隨該本府知府徐萃遵吊有功到官,逐一研究劉德源周潭失事情形。有功始將被沖斷兩處及救出劉德源餘眾等情供吐。蒙審得:李有功隨防浦營,於茲六載。去年八月內,楊雙漫入浦境,鄉總孟仲顯奔到縣移會該營署事袁參將,擇委中軍守備劉德源及有功與百總何其名、李清,授卒不及百人。比至高門,劉德源惑於賊細楊佛成之說,令有功、李清領兵前進,自督兵後繼之。兵少而分,其勢孤矣。及伏發沖截,首尾莫顧,欲不敗衄得乎?縣訊有功諱稱已出安民關,德源出周潭口,相隔數十里,欲飾其自全之罪。殊不知獄貴初情。前後情形不外當時飛報,使果遠隔,則竹林火器透發,與劉中軍被鳥銃打傷,落馬身死,伊誰見之歟?交鋒失利,全軀而遁,百喙何以自解也?但查劉德源垂危之眾,救出重圍,未至虧損大眾,猶可為若輩從寬一面耳。然而不有重創,何以整肅軍紀?荷戈遣戍,有功難辭邊遠之行矣。問擬有功依主將懈於守備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財者律,杖一百、發邊衛充軍。具招解詳本司。
蒙批福刑廳提審問,又蒙本司將何其名、李清、徐責、孟仲顯、劉順行吊取到官,公同研鞫。有功、劉德源同受袁參將遣發,安民關與周潭口只隔數里,系有功先奔不顧,致劉德源被擊傷命是實。當蒙福州府推官季芷會同漳州府推官石瑋審得:把總李有功防浦六年,則浦之地勢賊情,不可謂歷諳之不久也。於八年九月初二日,既受參將袁伸遣發,同守備劉德源帶兵七十餘人往剿楊雙,兵勢雖單,亦應知彼知己,合師而進,何以七十餘人分為兩隊,先後而發,致中賊狡計擊其後隊,而守備劉德源受砲殞命,並傷官兵六人焉?據安民關與周潭口相隔數里耳,有功輕率先奔,莫顧其後,卒視其敗衄全軀以遁。何恇怯之甚也!合依前擬,雖百喙難辭矣等招由,詳解到司。
隨蒙本司按察使王來祚覆審得:原任把總李有功捍禦無方,應援失計。順治八年九月初二日山寇楊雙等侵犯浦境山源周潭等處,署浦營參將袁伸即遣守備劉德源同功前赴堵剿。有功駐浦日深,地利應諳,自當熟審地勢,協力交攻;乃竟將兵丁七十餘名分為兩隊,致前後不能相顧,業已失算於始矣。及至德源誤墜賊伏,比功尤宜奮勇救援,以圖戰勝,何為相去無幾,全身先奔,致令德源被傷殞命,陣亡兵丁六名,失馬三匹,潰敗喪師?律以不即發兵策應,邊遣之罪,難為本弁寬也。蒙將有功取問罪犯,議得李有功所犯,合依賊寇滋蔓、應合會捕、不即策應者、與擅調發罪同律,杖一百、發邊衛充軍。李有功系官革職,合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充軍李有功免紙,候詳定衛僉妻,招達兵部奏請發遣,取著伍收管繳照,別無餘照。招詳巡撫張都御史。批:仰候按院回奏,繳,又招詳到職。
該職會同督臣劉撫臣張看得:革職把總李有功,七尺稱雄,三略無謀。奉參將袁伸之令,與守備劉德源統兵剿寇,自當外審情形,內捍頭目,以圖萬全。乃輕率前往,不顧中道之邀擊,致德源中砲身殞,有功袖手不應。損兵折馬,其何辭於失律之咎哉?依律擬遣,允蔽厥辜。既經該司招詳前來,理合具題,伏乞敕部議覆,行職等遵奉施行。緣系查參周潭失事防弁、仰祈聖鑑處分,以肅軍紀事理,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年正月日,監察御史王應元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三一~一三二頁。
·四三、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順治十年三月二十四日到)
巡按福建兼管鹽屯監察御史王應元為報明廈門得失情形、計圖剿克、仰祈聖鑑事:據福建按察司經歷司呈,奉本司帖文,蒙職案驗,奉都察院勘劄,准兵部咨該福建巡撫張題前事等因,順治八年十二月十四日奉聖旨:據報廈門得失情形,著確察具奏。叛逆鄭成功等,該督撫調度剿平,毋致滋蔓。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備劄到職。遵照旨內事理,欽遵確察具奏等因。奉此,備案仰司呈堂,遵照勘劄奉旨內事理,即將廈門得失情形,細察的確,具由通詳,以憑會疏回奏施行等因,抄呈到司。□此,依蒙遵即轉移興泉道查覆勘詳間,續為前事,九年十二月初三日,蒙巡按王御史批:據分巡興泉道詳稱:案照先經移會右路馬總鎮□□□後,續准該總鎮手本:案照廈門介在海島,原為偽國姓鄭成功、偽國公鄭香、鄭怨等,嘯聚亡命數十萬,逆踞其間。(中缺)縱船數百餘號,乘擊半渡,搶去大船三只,大砲四位,本鎮大馬一匹,淹死馬三匹,器械三十餘件。當時我兵砲火弓矢,兩岸夾攻,殺傷落水不計,生擒偽將陳包等五名,前後審明正法,遂得全軍渡河。此廈門得失情形,俱經塘報該道及部撫提督各衙門在案。彼時因前院史御史奉撤回京,致無檄報。今准巡按王御史遵旨覆查,合照原案逐一詳開具覆,煩為轉報等因到道。准此隨該本道副使黃澍覆看得:廈門之役,毋論本道身在局中,具悉當時情形,上而撫院躬臨,下則萬目共睹,馬鎮乘勢奪取廈門,水面連有數戰,頗有斬獲,出其不意,乘虛而入。賊先慮我兵之眾,空城先遁,此實情也。後馬鎮入城,方議添兵設守,賊遂窺我虛實,環舟密布,四面夾攻。在我者既望洋而中絕救援之兵,在彼者正墮謀而為十圍五攻之計,孤軍一旅,其不至於全沒者幾希。自三月十四日以至於二十五□,且戰且守,陣亡官兵,有聽用官方應武、水師(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三八頁。
·四四、福建巡按王應元殘揭帖(順治十年四月二十日到)
巡按福建兼管鹽屯監察御史王應元為寇患方殷、督臣身殞、具疏密報、仰祈亟敕推補、以奠封疆事:順治十年正月二十八日,據按察司經歷司呈,奉本司帖文,蒙職憲牌,奉都察院勘劄,准兵部咨該福建巡撫張題前事等因,順治九年九月初十日奉聖旨:懷印欲逃家奴,著該撫、按嚴究根由具奏,餘已有旨了,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備劄前來。奉此,案照先為飛報弒主異慘極變事:據分巡興泉道塘報前情,即牌行該道,轉行泉州府,將現監兇犯李忠、盧丕昌、陳恩等細加防範,毋致瘦斃去後。十月二十二日,據該道呈詳李忠自縊緣由,批道嚴究,確情未報。今奉前因,擬合就行,為此會同巡撫張都御史,仰司呈堂,遵照勘劄奉旨內事理,即便移行該道,提吊兇犯盧丕昌等到官,嚴究行刺根由,通同夥黨,取具確供,並將司獄官吏禁卒踈防情罪,一並入招,移解該司覆鞠。(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三九頁。
·四五、福建巡撫佟國器殘題本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佟國器謹題為查參失事將領,以肅軍紀事:順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准刑部咨,刑科抄出福建巡按王應元題參泉標副將蔣宗仁、浙標副將李必忠失事情形,順治十年正月十二日奉聖旨:據奏內云,蔣宗仁、李必忠於陳百口一帶搜洗,又云牛畜衣服滿載而歸,明系慘害地方,且遇賊奔逃,損傷兵卒,二官貪懦可恨,俱革了職,著該督、撫、按嚴拿究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又為興化山寇狂梗、援將退縮失事、據實查參、以肅軍紀事,准兵部咨,兵科抄出福建巡撫張學聖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年正月十二日奉聖旨:已有旨了,該部知道,欽此,欽遵通抄到部,移咨前來。准此,隨該前撫臣張學聖牌行按察司遵照咨文奉旨內事理,即將蔣宗仁、李必忠二官俱革職嚴提到官,查照原疏究擬確招詳解,以憑覆審具奏,及臣駁覆節催去後。今據該司按察使董應魁覆審,問得一名蔣宗仁,年五十歲,系北京順天府,由行伍出身。順治二年投誠,選授江南鎮江府右協副總兵。於六年遷任福建右路總兵下中軍管左營事。狀招:順治九年二月內,海寇猖獗,漳郡危迫,各處騷動。興化府未獲賊首郭爾隆擁眾萬餘,盤踞高平寨,哨夥出沒於菜園頭、花亭、陳百口、西津等處,劫掠興泉一帶,道路梗塞,驛遞不通,商旅莫行。至七月間,蒙楊提督准巡撫張都御史手本,備牌到鎮。蒙泉鎮馬得功會同興泉道副史黃澍酌發宗仁同在官浙江提標副將李必忠及先在官今未到閩省提標把總華尚蘭、左營中軍王愛民、目兵鄭玉等,帶馬步兵一千名。前往興化地方征剿。時賊偵探兵到,哨夥遁匿高平寨。本月二十八日,宗仁同李必忠並興化左營遊擊婁應魁等,各領兵馬,直搗狡賊出沒處所。二十九日,抵菜園頭,到西津土堡及陳百口地方,搜獲真賊,已經審明擬斬,今俱監故陳國等一十二名,並獲刀槍、銃爬、牛畜等物。計器械三十三件、牛二十五頭,當交遊擊婁應魁解赴分守福寧道分賞官兵外,時宗仁與李必忠應乘勢攻破賊壘,盡殲夥黨為是,就各不合思見高平賊寨山峻路險,四顧遠近並無人煙,宗仁等皆謂賊已逃遁,要再行籌畫,隨於三十日抽兵暫回。比各兵見賊遠遁,遺落牛馬遍野,比宗仁與李必忠各又不合不嚴約束設備,聽兵爭前牽取。行到羊角寨,群寇盡發。賊眾分作三股衝出,前途仍引海寇糾夥萬餘,登岸接應,阻截要路。時諸將分頭應敵。彼賊勢浩大,兵丁希薄,眾寡不敵,以致泉標失兵五十七名,提標失兵一十三名,未曾損失大眾。其各兵前牽牛只,並被賊搶去。時有新選同安縣典史章汝選抵泉到任,在於沙溪地方遇賊殺死。宗仁等身在楓亭,實不知情。隨經分守道管右參議事王依書揭報撫、按兩院。題報聞,比陣前左營中軍王愛民、官目鄭玉,當經楊提督綑責外,隨蒙巡按王御史具題為查參失事將領以肅軍紀事等因,順治十年正月十二日奉聖旨:據奏內云,蔣宗仁、李必忠於陳百口一帶搜洗,又云牛畜衣服滿載而歸,明系慘害地方,且遇賊奔逃,損傷兵卒,二官貪懦可恨,俱革了職,著該督撫按嚴拿空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又奉巡撫張都御史題為興化山寇狂梗、援將退縮失事、據實查參、以肅軍紀事等因,順治十年正月十二日奉旨:已有旨了,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各抄到部,移咨前來。隨奉總督浙閩劉部院案驗,轉行按察司照案備准咨文及奉旨內事理,即將犯弁蔣宗仁、李必忠嚴查革職,提吊到官,查照原疏究擬依例招解,以憑覆審具奏等因。又奉蒙巡撫張都御史憲牌,巡按趙御史案驗,各同前事,並行到司。蒙司牌仰泉刑廳即將右路鎮標左營副將蔣宗仁、浙江提標副將李必忠革職行提到官,確擬招解提審間,適該廳推官龍起潛聞報丁艱,具文呈詳按察司。蒙(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四一~一四二頁。
·四六、刑部尚書交羅巴哈納等殘題本
刑部等衙門尚書臣交羅巴哈納等謹題為劣撫輕貪啟釁、大壞封疆、仰乞聖明立賜處分、以急圖安攘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內三院接出紅本到部,浙福總督劉清泰奏覆前事內開:准吏部咨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內三院接出紅本:該本部題覆都察院題前事等因。順治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奉聖旨:是。著該督察明速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移咨到臣。准此,伏思臣於升辭之時,隨蒙皇上遣八太蝦諭以海上失事情形,已有密聞,命臣細加體訪,於尋常章疏之外,秘封入告。今又奉有該督察明速奏之旨,臣凜拜天言,日夜惶悚。每途遇齎捧朝覲各官,細加詢察,及查取司道揭開始末。入境來參以聞見所及,乃驚睿鑑之照臨者無遠不徹,而憲臣疏糾者僅言其大略也。蓋廈門一窟,素稱逆寇鄭成功之老巢,商賈泊洋販賣貨物之藪也,想諸臣之垂涎已非一日。乃不能振振以犁其庭,而乘成功他出之便,借撫臣巡歷之名,道臣黃澍搖尾而進謀,鎮臣馬得功螳臂而先往,撫臣張學聖繼率全軍輕身徑入。此時一番飽獲,自謂無患無爭矣。更可異者,馬鎮搜括數日,竟為所困,後懇成功祖母家書,始得釋歸,喪師辱命。何諸臣智昏於海中之金穴,而竟不顧有朝廷之疆土耶?及成功回而悉數家珍,非以實撫臣之裝者,則已入道鎮之橐。以致借口索償,弄兵修怨。撫臣則脫身上巡,道臣則拱手坐視,構結逾年,屢遭敗績,沿海郡邑人民,塗炭淪陷,全閩之勢亦大岌岌矣。乃得功不聞一矢之加,學聖終鮮一籌之展,反致前督臣覆師殞命,孰非廈門一役實啟其禍哉?在撫臣貪迷輕率,視封疆為兒戲,罪自莫逭。至當日主謀陪巡之黃澍,縱兵奔殿之馬得功,臣以為其罪不在撫臣下矣。今固山大兵雲集,賊雖摧敗,斂遁海澄,旦夕可平,但封疆重務,三臣之關係匪輕,則三臣之去留宜決。伏乞皇上速敕該部核議具覆。至按臣王應元,以言官而在地方,故憲臣責以不言,儻猶首尾顧忌,終不盡其言,則不但負地方,而並負言官矣。臣一介孤蹤,不計危懼,言之過戇,然回顧天顏,依然咫尺,何敢稍為隱匿,以遠臣而冒嚴譴。謹據實密奏,伏候聖斷施行等因具奏。順治十年二月二十八日奏。三月二十七日奉聖旨:張學聖、馬得功、黃澍、王應元,都革了職,著刑部密速差滿洲官至該督處取的當官兵拿解護送來京,毋致疏虞。到日,嚴究擬罪,具奏。巡撫總兵員缺,作速會推堪任的來看。該部知道。欽此。
欽遵於順治十年三月二十八日密封到部,隨將福建巡撫張學聖、總兵馬得功、巡道黃澍、巡按王應元拿解到部。問巡撫張學聖:你領兵將鄭成功住的廈門攻得,復又失機,是何情由?據供:地方官常說廈門每年該納二千兩錢糧,今竟不納等因具報。我於順治八年閏二月內巡歷泉州,該道黃澍來接我。隨說:今到你管轄的地方,你所行之事,可對我說。黃澍隨對我說:這廈門地方有賊,每年錢糧不納。總兵馬得功曾說這地方可取。黃澍如此對我說,我隨到泉州問馬得功:黃澍來接我時,說你要取廈門就可以得,是實嗎?又問馬得功:如今這廈門,我們去征可得否?馬得功說:這廈門賊,今分一股往廣東去了,乘此機會去征可得等語。我們三人隨議定。我又添三百兵從本處起身,教道裏速行文將漳州一千兵發來相助。我同道裏隨往漳州去了。漳州助兵一千未到之先,馬得功於三月初一日就得了廈門,隨於初四日,馬得功報文廈門已得了。又云此城或毀壞,或照常存留。我說:還得我親自去看了再定。隨同道裏往廈門去,於十二日到彼。
見民都逃避了,因此同道裏商議,若將此城棄了,房屋折毀,民無住處,錢糧何來,還將城池照舊存留。隨將總兵留下看守,張掛告示,招撫小民畢。隨同道裏就回漳州來了。我回之後,總兵報說:往廣東去的賊兵回來,復將城圍住。我隨差漳州參將馮君瑞發兵六百去助,兵馬不得進城,在外邊住紮。後來總兵又報:鄭芝龍弟鄭弘逵投來歸順,將城與他了。我說鄭弘逵既來投順,為何不帶來見我?曾否剃頭?行文該道查報去後,隨據該道回稱:查得馬得功因鄭弘逵自來投順,況他哥哥鄭之龍見在京內,故信以為實,就將城交與他。之後復又反了是實。本年得的城池隨就失了,因此我將總兵題參等情。又問張學聖:你得了廈門,將鄭成功家貲寶貝等物得了,是何情由?據供:當日得了廈門,我去時城內民已無了,城內俱空,寶貝等物我不曾見。有無寶貝,總兵官知道。若得了,想是總兵官得了。我後到彼,不知道是實。又問張學聖:你既到了廈門,曾問總兵城中財物婦女有無得些麼?據供:我曾問過總兵。他說城中並無財物,其婦女俱上船逃避去了。又問張學聖:鄭成功問你要他的家資財物,你借端起兵對敵,你自己又往上邊躲避去了,是何情由?據供:我非躲避。因巡歷未到的地方,我就去了是實。又問張學聖:據你說,你既非躲避,這廈門被賊攻失,你在漳州,如此大事,且不料理,竟往別處巡歷,豈非借此躲避?據供:我將城交與總兵,他不能保守,被賊攻失,叫我如之奈何?我因巡歷未到地方去了,原非躲避是實。又問張學聖:廈門既被賊攻失,你若整練兵馬,再去力戰,賊豈不敗?城池如何得失?軍門如何得死?這豈非是你偷安躲避?據供:我原知廈門被失,反去別處巡歷,此事我無可辯了。我說與道裏:你同總兵看光景將廈門征復,以贖前愆。曾留字與道裏,我隨去了是實。問總兵馬得功:你得了廈門,搜刮財物後,被賊困苦,懇鄭成功祖母,始得放歸,是何情由?據供:巡撫在泉州府,於八年閏二月二十六日起程往漳州去,我送他二十里。巡撫對我說:你明日趕來,有事與你商量。我於次日趕至潼關縣,經過道上,即同道官往見。巡撫隨對我說:你可將廈門去取了。我說我的兵少,沒有船,彼時又不奉旨,如何取得?巡撫說:我尋船與你,兵我也給與你,如何等得題本,你取得來就完了。隨與船七十只,兵六百名。往前進時,廈門的兵民俱上船往海內逃避去了,止有空城。我於三月初一日得城,城內沒有財物。於初二日報知巡撫。這城內(中缺)到城內,俱被撈去一空。但稱城內一空,即無物件,而又云有米十萬石,城內無兵無民,則空城無物,其十萬石米系誰人聚用?其城內財寶非你所得,是誰人得去?攻取城池系你先取,進城系你先進,從實招認!據供:聞見我們去,其兵民坐船俱躲在水上。我們到城,無物一空。並未報有十萬餘石米。曾報米有些是實。若我得財寶等物,問我標下官與兵丁可知。又問馬得功:得城情由,你曾否具奏及報總督?據供:城得旋失情由,我曾報過巡撫。其巡撫不行具奏,不報總督,我可奈何?又問馬得功:參你本內,稱你央求鄭弘逵祖母而脫,你稱被賊圍住,對戰難敵而跑。巡撫、道官又稱你報帖內,稱賊鄭弘逵差一人叫你歸順,你回言我系清朝總兵,為何順賊?轉叫鄭弘逵順你。將伊差人發回。鄭弘逵又回言,我差去之人你未殺,我今順你,所以你將城交回與鄭弘逵。其弘逵云與你們船隻渡過。你們所供俱各不同,為何?從直招來!據馬得功供稱:鄭之龍之弟鄭之豹原順我們,在安海居住。攻廈門去時,曾向鄭之豹尋船八只帶至。取得城後,被其圍住兩相戰,所尋帶鄭之豹之船八只被賊搶去有數日。鄭弘逵差人叫我們順他。我說為何肯順?隨發回差人去。賊鄭弘逵又差六人對我們喊說:我們城池房屋,不要放火,糧食不要拋撒,今歸順於你。我說:城房糧食有甚?你們既順,當與隨將城池交與鄭弘逵,將所搶我們船隻復回與我們。又有助兵船三十只,共坐船三十八只回來。並無央求伊祖母得脫等情。又問道官黃澍:先問你時,供空城內無兵民,無甚物件,且你口吐有米十萬石;若無兵民,其米系誰人聚存?比城內財寶物件作何而用?你可從實供招,可脫己罪。且你上有巡撫、總兵,你為何保城內無財寶物件,情願甘罪?據供:其米系鄭成功賊兵要用聚存。若裝在船內行走便濫,故寄在城內。賊出做賊,若無吃食,便來廈門取食。守城兵民稀少,聞見我們兵去,即坐船逃躲在外,城內並無財寶。若是真有,巡撫、總兵得去,我為甚替他受死?豈肯不就說?若其城有財寶,死罪我當。亦與前供相同。又問道官黃澍:你們失廈門情由,其巡按王應元曾否題參?據供:巡按在福州來時,我曾往送。隨請問巡按王應元:你將廈門城失情由,欲奏否?王應元回我說:因廈門之事,都察院將你們並我已經題參,我如何具奏等情。又問張學聖:先問你時,供所得廈門後失之事,約在七、八月間將馬得功題參。今看你先奏本內,馬得功先將廈門攻取後,賊兵四面圍住,所以馬得功帶兵復回,俟復理兵丁攻得後再行具奏。此情為何?據供:先奏情節,因日久忘記,所以大人問時,當作曾經題參;本內既無題參,就系未參是實等語。又問巡按王應元:你系言官,且去巡察該省,其廈門曾得,隨失與賊,後城池俱失,此情你因何不行題參?據洪:廈門得失,系順治八年三月內,我系比年七月內到任,隨行文與道官黃澍確查廈門回報去後,其查報詳文系十月內方到我處,即查不確間,後奉旨都察院又叫我查奏,其劄系順治九年正、二月間行到我處。我隨行文與道官復查去後,因賊亂查詳不能到我處。今年正月內,我方確查,隨將巡撫張學聖、總兵馬得功、道官黃澍題參。又問:你既七月到任,你跟前巡撫張學聖不在否?據供:在我跟前。又問:巡撫既在你跟前,何必延捱,與其離八百里地方道官之處行查?為何不問巡撫張學聖具奏?據供:曾向巡撫張學聖問廈門情由三次。巡撫說:廈門水賊,到秋時割糧禾擾民,故與馬得功、黃澍商議,將廈門取過,因賊勢強,將城失回。但巡撫所說不明,所以行文與道官黃澍。又問其巡撫張學聖將廈門得失所說極明,又稱不明,行文與道官查者,與張學聖、馬得功、黃澍同在一處,明系看其情面,朦朧不奏。據王應元供稱:並無看張學聖等情面。但行文與道官查報去後,道官亦無速報遲誤,我亦遲誤是實。又問巡按王應元:你在福州府來時,道官黃澍送你之時,曾問你廈門所失情由,欲題參否?你果否答言:因廈門之事,都察院將你們並我已經題參,我如何具奏?據巡按王應元供稱:道官黃澍不但未送。且未會我,此言亦未說等語。隨與道官黃澍對質審問,王應元變供:我有題參張學聖、馬得功、黃澍之意,故說都察院將你們並我已經題參,我如何具奏,向道官黃澍謊說是實等語。又問王應元:你已認遲誤,但此遲誤是巡撫、道官、總兵賄求你,纔將他們不行題參。據王應元供稱:若受他們財物,可問他們本人便知;止因要查真確,遲誤是實。又問道官黃澍:其巡按王應元行文與你,查廈門所失情由,回報後說你延遲;你為何延遲?據黃澍供稱:巡按王應元於順治九年二月內行文於我,叫查。我隨行查,在三、四月間詳回。又不信我,行文與按察司查。其按察使於比年九月內又移文與我查。我又復查,於十月內呈詳。既說我延遲,但巡按風聞亦可具奏。他在彼二年不行具奏,及都察院題參過,為何方行推我?若我延遲,因何不連我題參等語。此情,問巡按王應元。供稱:道官黃澍查詳於我後,我又行文與按察司復查,於十月內又送到我處是實等情。又問張學聖,除失此六縣外,福建地方還有被失之城否?據供:止失此六縣,並未失別城等情。又問馬得功:失廈門之後,賊起復來侵犯,你所轄地方失了幾處?據供:我所轄泉州、興化、漳州三府;漳州地方系總兵管副將事王本俊防守,本俊所屬六縣俱失了。又問:這六縣是何年月日被失?供稱:於八年十二月內失了一縣,於九年正月內失了一縣,於二月內失二縣,於三月內失二縣。又問:失六縣時,你曾否助戰?據供:我聞海澄有賊,我曾領兵去助戰。我未到之先,聞知海澄被賊攻失,我隨至漳州防守。總督教我回來,我隨回泉州是實等情。該臣等審看得:謀取廈門之一事也,撫臣張學聖恐題請遷延,失進取之機,故與鎮道議定添發兵船,令總兵馬得功攻取。至城破之後,既同道往閱。當令嚴加捍衛為是,胡乃帶回原發兵船,以致力薄城陷?且身膺節鉞,而以謀出總兵馬得功,如此推諉,更可異者,舍城陷兵潰之重務,以身臨其地,而以巡歷為辭。是該撫罪之大者也。至於總兵馬得功疏於防守,將已得之城復陷於賊。查該鎮塘報撫道內云:叛賊鄭成功欲行投誠,本鎮因伊兄鄭之龍見在京師,遂將所獲之城交割訖等情。及到部初審供稱:被賊圍城相戰,我兵陣亡四十名,待援兵至欲同敗北渡河,又沒兵三十名,以致賊眾我寡,□□□□□□□稱與賊鄭成功對水設陣,(下缺)
硃批:凡重大獄情,如識見不同,止可兩議。這本內看語,三、四其說,何憑裁定?爾三法司再會同確擬,具奏。
--錄自明清吏料丁編第一本七九~八二頁。
·四七、敕諭同安侯鄭芝龍等稿
皇帝敕諭同安侯鄭芝龍、海澄公鄭成功、奉化伯鄭鴻逵、左都督鄭芝豹:朝廷報功,必隆其典,臣子效順,各因其時。茲爾鄭芝龍當大兵南下,未抵閩中,即遣人來順,移檄撤兵,父子兄弟歸心本朝,厥功懋矣!墨勒根王不體朕心,僅從薄敘,猜疑不釋,防範過嚴;在閩眷屬,又不行安插恩養,以致閤門怕懼,不能自安。雖鄭芝豹音信尚通,而鄭成功、鄭鴻逵恩義遂阻。加以地方撫鎮道官,不能宣揚德意,曲示懷柔,反貪利冒功,妄行啟釁。廈門之事,咎在馬得功,而鴻逵遵依母教,任其旋師,足見諸臣身在海隅,不忘忠孝,朕甚嘉之。已將有罪官將提解究擬,即遣人賚敕傳諭,開導歸誠。成功、鴻逵果令李德持家書來,並傳口語。芝龍隨即具奏,書詞雖涉矜誕,口語具見本懷。朕念爾等前有功而不能自明,後有心而不能上達,君臣誼隔,父子情疏,爾等不安於衷亦已久矣。朕親政已來,知百姓瘡痍未起,不欲窮兵。爾等保眾自全,亦非悖逆。今以芝龍首倡歸順,賞未酬功,特封為同安侯,錫之誥命。芝龍子鄭成功為海澄公,芝龍弟鴻逵為奉化伯,芝豹為左軍都督府左都督總兵官,各食祿俸如例。成功、鴻逵,另有專敕,芝豹遇缺推捕。朕推心置腹,不吝爵賞,嘉與更始。猶慮爾等疑畏徘徊,茲特遣官黃徵明往諭。敕諭到日,滿洲大兵即行撤回。閩海地方保障事宜,悉以委託爾等。當會同督撫商酌行事,應奏聞者不時奏聞。爾等受茲寵命,果能殫心竭力,輯寧地方,實爾之功。如或仍懷疑慮,不肯實心任事,以致地方不安,非徒誤朕封疆,亦且擾爾桑梓;揆情度理,爾必不然。況爾父兄在朕左右,子弟盡列公侯,懷君德則為忠臣,體親心則為孝子,順兄志則為悌弟,此爾等千載之一時也,可不勉哉!先差黃正升議卹以官,今差黃徵明及往來李德等,事竣之日,各加官賞。朕命重申,服之無斁,欽哉!故諭。
順治十年五月初十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八四頁。
·四八、敕諭奉北伯鄭鴻逵稿
皇帝敕諭奉化伯鄭鴻逵:國家統一區宇,先至者延賞,後順者廣恩,示無外也。茲爾鄭鴻逵,乃本朝同安侯鄭芝龍之親弟。初為明臣,督兵京口。朕師南下,爾即率舟逸去。洎定八閩,爾兄來歸,爾隨退居白沙,散遣士卒。比年用兵,未聞抗敵。廈門之事,咎在撫、鎮各官貪利冒功,爾又能翼馬得功全師使出。雖羈跡海上,實歸心朝廷,於家不失為孝,於國不失為忠,朕深嘉之!今已降敕諭,令爾兄子來歸,仍膺封爵。自今以後,將皆朕將,兵皆朕兵,各令安插得所。茲特敕爾為奉化伯,充總兵官,食祿俸如例。至分鎮地方及近海應行事宜,會同督撫詳細報聞。爾服茲寵榮,一門貴顯,其益篤忠貞,克盡職業,輯寧盜賊,鎮撫海隅,朕釋南顧之憂,復錫懋賞之典,尚其欽哉,毋替朕命!故諭。
順治十年五月初十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八五頁。
·四九、擬海澄公敕稿
皇帝敕諭鎮守泉州等處地方充總兵官海澄公鄭成功:朕惟閩海奧區,兵戎重寄,宜資勳冑,以靖封疆。爾鄭成功乃我朝世襲同安侯鄭芝龍之子。曩大兵下閩,芝龍首倡來歸,雖經敘錄,未稱報功。緣墨勒根王疑心輕聽,不計周全恩養,以致爾疑懼淹留,跡寄海中,情甘化外。朕念父子大倫,慈孝天性。父既為功臣,子豈願為讎敵。但道阻且修,爾心無由上達。乃者,李德等持爾家書至,朕令內院大臣細詢口語,悉爾至情,朕惻然念之。推心置腹,何分新舊。即使海隅底定,防鎮亦必需才。與其另擇他人,豈如任用爾等?且爾父芝龍,舉不避親,力為保任。朕因加之封爵,畀以事權,聿同開國之功,特錫承家之慶。茲封爾為海澄公,賜之敕印,鎮守泉州等處地方,祿俸如例。閩境海寇,悉聽便宜防剿。海洋船隻,俱令管理稽察,收納稅課。所部官員,照舊統轄,以俟敘錄。歸順人眾,具數奏聞,以便安插。地方官評民事詞訟錢糧,凡系有司職掌,自有督撫管理。爾服此寵嘉,受茲信任,務殫心竭力,以圖報稱。海濱寧謐,惟爾之功。如果建有殊勳,仍加懋賞。山河帶礪,垂於永久,忠孝克全,身名俱泰,豈不休哉!爾其欽承之,毋替朕命!故諭。
順治十年五月初十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八七頁。
·五○、敕諭鄭成功稿
皇帝敕諭鄭成功:朕臨御天下,思與百姓休息,底於太平。有負固不服者則兵之,其有輸誠國家、矢忠宣力者爵賞,曷有靳焉。爾父鄭芝龍首先投順,忠誠可嘉,特畀侯爵,世世延賞,封爾為海澄公,洎爾叔一門恩榮。朕豈憚於用兵如此哉?但以為與其力服明威,何如布恩示信爾不只承敕印,仍遣李德等來。爾父持爾書入告,朕覺書內有君擇臣、臣亦擇君之語。爾來投誠,正是擇君。朕破格委任,正是擇臣。君臣一心,至誠相待,何有不信之處?又云,爾父為貝勒所紿,屈抑數年。爾父在墨勒根王時,果有猜疑看守之事。朕親政以來,優厚大臣,加陞爾父官爵,同舊人列恩禮罔間,想爾亦已悉知之。又云,一攻一議二三其令。但固山奉命在先,劉清泰招撫在後,及爾差人一到,即令撤兵;何常失信?又云,畀以三省□□。沿海寇盜,責令管理防剿,並非沿海地方,前敕甚明;豈可援以為請?又云,三府屯兵,原敕止有泉州等處,並未有三府之說,此傳言之誤;但爾言一府未足屯兵,□未為不是。又云,島上諸紳籍沒已盡,道府縣視為奇貨,或亦有之。諸人果非叛逆,有司何得執問?既系叛逆,窮究黨與,亦未為過。又云,公為五等上爵,充總兵官,尚在提督之下。似為有理,故命爾掛靖海將軍印。又云,用人莫疑,疑人莫用。朕因不疑,故授以封爵,委爾以海上之事。如有所疑,豈肯加封委任?又云,獨當一面,無煩救援,不費金錢,超平西而上之。爾誠能如此,深慰朕望。於爾家父子兄弟叔姪皆有封爵,何必較量平西?又云,父親致力於內,兒盡力於外,付托得人,地方安靜。此言殊為合理。朕再三宣諭,不願加兵。為地方頻年兵火之苦,又為爾家父子間隔之情,豈是以虛名相加?凡此數端,因爾狐疑,略為指示。爾即多詞說,皆所不計。朕今念爾兵卒眾多,一府難以安插,錢糧委難支給,仍益以漳州、潮州、惠州三府,並泉州四府駐劄,將四府水陸寨遊營兵餉撥給爾部下官兵,不足不另補。正課錢糧仍歸布政司解部。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九一頁。
·五一、戶部題本
戶部尚書臣車克等謹題為敬陳地方利弊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咨前事內稱: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福建布政司右參政管左布政使事佟國器奏前事內稱:竊惟我皇上親政以來,勵精圖治,動合典謨。臣以外吏,得徼計典,入覲天顏,捧讀玉音,令朝覲諸臣各陳地方利弊興革事宜,仰見聖衷日以四海蒼生為念,足法萬世矣。臣任閩地,竊見漳泉之亂,伏莽四起,致煩王師,已奏膚功,而遯海匿山,根株未靖,恐出沒不常,異日有勞征調,百姓桑麻不寧,莫若乘勝區畫,計長安久,應撫者撫恤,應剿者剿除,庶沿海之害可息,而利可興矣。臣謹遵旨列款敬陳,伏乞聖明垂鑑採擇,敕部施行。
一慎海防:安閩之策,海務為先。撫與剿由來並用。萬一就撫之外,有如向日劉香、鍾斌、李魁奇之徒,更翻噴浪,必須剿策萬全,而後撫局可恃。夫海戰之法,務要船只器具畢備,舵工水手精熟,須豫料理以應緩急之需。但防海各有汛口,南北往來,各因風勢,方能灣泊。自福省以北,由梅花所遞接近浙江溫州地方,自福省以南,由興化遞接廣東潮州地方,各隘口明時皆有額設官兵船隻,瞭望防禦宜嚴,請敕部並敕浙、閩總督,按籍興復。或有險要,量行增加。庶我得扼隘而海波不揚矣。
一弭山寇:閩地負海阻山,海上形勢既操勝著,賊不能傍海為勢矣。惟是八府層嵐疊嶂,草木叢雜,兵馬難進,搜剿不能,所以海賊之外,又有山賊嘯聚,陸路以致梗塞。而最切要在浦城、崇安一帶。此系浙江、江西孔道,福建門戶,山勢既大,三省接壤。閩省進剿竄而江浙,江浙進剿竄而福建,根株難拔,枝葉易蔓。宜敕三省夾攻,搗其巢穴。賊根既去,宜於浙、閩適中之地,為浦城縣二十八都用一偏將,領馬步官兵五、六百人駐紮其地,聯絡附近各都鄉兵,庶山寇洗而陸路通矣。其廣信一府,實為浙、閩諸賊往來之藪,宜令浙閩總督兼制,以便搜剿,不致呼應不靈。
一開洋禁:閩地非山即水,田土無多,所賴資生糊口,皆取利於海。自我朝鼎革以來,沿海一帶,俱有嚴禁,一□不得下海開洋。無論百姓不得海中之利,而諸利盡歸賊矣。查明時各商開洋於日本諸國貿易,俱准納餉給票,然後開□,所禁者油鐵、硝磺等物。今宜明開此禁。自福省至漳州,凡沿海一帶商人,納稅給引發船,仍嚴行清查違禁之物,不許下海。商人凌犯波濤,取外國之利以資中國,而我又得借商稅以養兵裕國,計無有便於此也。
臣遵旨敬陳利弊,字稍逾格,仰祈皇上鑑宥等因。順治十年三月十七日,奉聖旨:該部議奏,欽此。除開洋一款聽該衙門議覆外,該臣等看得:布政使佟國器疏內一款議海防加兵案:查臣部額定經制溫州兵二千名、水兵二千名、潮州兵二千名,以資防禦。但沿海遼闊,按險設防,臣部難以遙度,應行該督確查某處為汛口要地,某處應設兵若干,或即將經制官兵量行移撥,或另議增添,應敕該督撫確查奏明定奪。又一款稱山賊恃險、議於浦城縣二十八都設一偏將:查二十八都系浙閩要害之地,允當設防。但去浦城甚近,或分浦城官兵,或用建寧官兵,應並敕該督撫商酌妥確具奏。其廣信一府兵六百名,既屬江督統轄,不必再為紛更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等因,順治十年四月二十九日奉聖旨: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咨欽遵查照施行等因,咨會到部送司。奉此,相應議覆,案呈到部。
除加兵、設將二款已經兵部議覆外,該臣等看得福建布政司佟國器所奏開洋納稅一款,意在裕國利民。第閩省地方情形,可否開洋,臣部難以遽定,合請敕下該督撫從長確議,奏請定奪可也。既經該司案呈前來,相應題請,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年五月二十二日,戶部尚書臣車克、削去官銜二級仍供尚書原職臣陳之遴、左侍郎臣畢利克免、左侍郎臣祝世胤、左侍郎臣孫廷銈、右侍郎臣耳得、右侍郎臣馬嗚珮、右侍郎臣王弘祚、啟心郎臣李迎春、啟心郎臣任和尚、額者庫臣和善、廣東清吏司副理官臣黨五里、廣東清吏司郎中臣賈益謙。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四二~一四三頁。
·五二、浙閩總督劉清泰殘題本
(上缺)而欲取辦於一(中缺八字)萬不能者。況閩中土不產硝,地不出角。索之舊貯,閫庫無存。問之司餉,藩帑有限。臣不得已嚴督藩司,又動庫鉏五千七百兩,一面給批,專差馳赴河南穎亳等處分頭採買外,然就銀計硝,不過可得三萬筋之數,尚不足所需十之二、三。況程途窵遠,即隨買隨運,亦必半載,方克抵閩。此製辦火藥之難也。
至於大鐵彈子,臣飛檄各府,盡行搜解。乃配之選定大砲,觔兩輕小不合,勢必於省中開爐另鑄。然三萬之大彈,一應料價,措辦不易,鑄就需期。此鑄造鐵彈之難也。若夫應用之弓,據屯局都司徐烶開報:查將造就者加筋趲焙,尚可陸續湊足。至箭一項,局額月造六千枝,今即增匠督造,亦非旦夕可完其數者。當此三空四盡之時,既無額派之需,更乏神輸之術。今海澄未克,滿漢大兵雲集漳南,每月約用料榖三萬石,米糧三千石,草束柴薪不知凡幾。全閩之額餉有限,屬郡之運濟甚艱。倘束手坐食,以俟諸項完備之日,將不知其所終矣。臣月來行催各屬,查報已明。用是慄慄危懼,恐冒缺誤之愆不得不迫切呼籲,以瀆天聽耳。伏乞皇上垂念漳南需用甚急,閩中措辦實難,亟敕該部速議覆請,或撥部帑,或敕鄰封,將火藥、糧餉等項,通融協濟,以應軍需,使臣遵奉施行。因備敘來書,字稍逾格,並乞聖鑑。緣系攻取需匱詘、閩省措處維艱、謹備述密奏、仰祈聖裁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李成功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年六月二十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臣劉清泰。
(貼黃):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清泰謹題為攻取軍需匱詘等事:竊固山額真金礪等應需火藥十五萬觔、砲子三萬個、弓一千張、箭十五萬枝,既乏錢糧,一時難辦。且今海澄未克,滿漢官兵月用料榖三萬石,米糧三千石,草束柴薪不知凡幾。全閩額餉有限,屬郡運濟甚艱,乞敕該部速議,或撥部帑,或借鄰封,通融協濟。謹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四四頁。
·五三、審問漳州副將王邦俊屬邑失陷情節殘件
(上缺)報漳浦、詔安兩縣失守事等因,順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聖旨:該部詳核確議具奏,欽此。又該福建巡按王應元題為海寇繼陷海澄、平和二邑、阻絕要路、據實奏報事等因,順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聖旨:著詳核確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又該福建巡按王應元題為海寇突犯浮宮、官兵輕敵致殞、謹據實疏參防將、以昭軍政事等因,順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聖旨:著核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又該福建巡按王應元題為閩寇大肆猖獗、微臣疾赴應援、謹特疏題報、仰祈聖鑑事等因,順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聖旨:該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通密封到部。除文職聽吏部議覆及從賊各官緝獲另議外,該臣等看得:漳浦、詔安、海澄、平和、浮宮、雲霄相繼失陷,案查漳州副將王邦俊、協將陳尚智均奉有戴罪剿賊、事平另議之旨,已及年餘,賊據海澄,尚敵我師。今據該按疏參前來,此二弁者,一系屬邑失陷,一系陣失官兵,罪已難辭,今猶玩寇如故,均應革職,與奔回府城之安孝、陳習山,行該督、撫一並提問,分別究擬具奏。
外委守備郭進祿、把總吳海龍,該按疏稱輕進折兵,已經陣歿,無容再議。其參將包泰亨,查系自縊,與當陣殉難不同,無可議卹。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順治十年六月初九日奉聖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移咨到臣。
准此隨牌行按察司遵照咨文題奉聖旨內事理,即便密差的當員役,馳赴漳州,守提副將王邦俊、提標左營遊擊陳尚智與奔回府城之安孝、陳習山各正身到官,分別究擬,確招詳解,以憑覆審回奏,及駁覆節催去後。今據該司按察使董應魁覆審,問得一名王邦俊,年四十六歲,系遼東廣寧右衛人,原任鎮守漳州府管漳州副將事。狀招:邦俊於順治三年間援剿福省,續經題敘,於順治五年前往鎮守漳州所屬地方。至順治八年九月內,海寇變亂,突犯所轄濠潯地方,聲勢猖熾。比邦俊同副將管提標遊擊事在官陳尚智帶兵禦剿。比邦俊不合不揣眾寡之敵,急於堵禦濠潯,因而失利。後陳尚智於順治八年十月十九日,業奉楊提督令牌調回,即於二十七日到泉州軍前協防外,現有令牌存據。續經道府並邦俊塘報失事情形,隨蒙前任巡按王御史覆疏為馳報濠潯失事情形、並參在事文武官員、以重海防事等因,順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聖旨:該部知道,欽此。又於順治八年十二月十一日,漳浦縣被寇陷城。比縣官范進分守東門,防將楊世德分守北門,陳堯策分守西門,各不能固守,相率投降。時在官把總安孝帶兵協防本縣南門,因見各官投降,伊亦不合奔回府城。至本月十五日,有防守雲霄地方包胤與土賊蔡好相率從賊。比有參將包泰亨見勢洶湧,自刎身死,以致雲霄失守。本月十六日,詔安縣又被夥寇攻城,有防守千總薛加祥聞雲霄已失,遂率眾奔逃隔界廣東黃崗去訖。本縣知縣李挺秀緣事羈府,比有土官馮啟迎敵莫支。又有先存今監故練總陳習山冒鋒逃出,致詔安失陷。又蒙巡按王御史覆疏為馳報漳浦、詔安兩縣失守事等因,順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聖旨:該部詳核確議具奏,欽此。續邦俊見得詔安等縣已失,平和勢孤,遂傳檄吊回薛加祥到彼協守。至順治九年正月初四日,薛加祥奔投賊營。有署縣同知王顯謨登城守禦,防將賴策與張一男等棄城迎降,致平和於十二日困失。又先於正月初三日有海澄縣防將赫文興,乘海■〈舟宗〉入港,遂率同中軍守備時運高、千總馬史興,先駕舟迎降。有署縣甘體垣與典史陳啟奏愴惶無措,俯首從敵,致海澄又失。復蒙巡按王御史覆疏為海寇繼陷海澄平和二邑、阻絕要路、據實奏報事等因,順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聖旨:著詳覈確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又海澄浮宮地方,先於八年五月二十四日海寇突入,時邦俊諭令防將邵惟真不可輕動,同守備郭進祿、把總吳海龍等汛守。至本月二十八日,被賊擁入。比郭進祿、吳海龍躁進交鋒陣亡,各失自備馬一匹,又失馬戰兵周虎等七名,各陣亡騎坐馬一匹,陣失馬三匹,陣亡步戰兵葛玉等一百四十五名,守兵李執中等七十一名,城守左營陣亡步戰兵高品等二十七名,□□蕭廉等(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四五~一四六頁。
(上缺)四十名,城守右營陣亡守兵李太等五名,系防將邵惟真失守,邦俊失於調度。復蒙巡按王御史覆疏為海寇突犯浮宮、官兵輕敵致殞,謹據實疏參防將,以昭軍政事等因,順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聖旨:著覈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又長泰縣先於九年正月十八日被寇攻圍,本縣知縣傅永吉城守,中砲身死,各鎮將堅守五十日後,聞前總督陳部院統兵將臨,隨撤前圍,即同千總劉彪及署縣胡應張攜印入府。時邦俊責令劉彪仍回長泰守禦,被亂賊殺死訖,致長泰又失。又九年四月內,南靖縣被寇攻城,比有駐防守備石應貴、土官把總楊結俱已逃走去訖,有土賊黃化鯤乘本月初二日入城,縣官趙耿正、署典史顧文鼎俱各開門從賊,致南靖亦失。又蒙巡按王御史覆疏為閩寇大肆猖獗,微臣疾赴應援、謹特疏題報、仰祈聖鑑事等因,順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聖旨:該部覈議具奏,欽此,欽遵通密封到部。
除文職聽吏部議覆及從賊各官緝獲另議外,該臣等看得:漳浦、詔安、海澄、平和、浮宮、雲霄相繼矢陷。案查漳州副將王邦俊、協將陳尚智,均奉有戴罪剿賊事平另議之旨,已及年餘,賊據海澄尚敵我師。今據該按疏參前來,此二弁者,一系屬邑失陷,一系陣失官兵,罪已難辭,今猶玩寇如故,均應革職,與奔回府城之安孝、陳習山,行該督撫一並提問,分別究擬具奏。外委守備郭進祿、把總吳海龍,該按疏稱輕進折兵,已經陣歿,無容再議。其參將包泰亨,查系自縊,與當陣殉難不同,無可議卹。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覆題。於十年六月初九日奉聖旨:是,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前來。
奉督撫兩院憲牌,備行按察司遵照咨文題奉聖旨內事理,即便密差的當員役,馳赴漳州守提副將王邦俊、提標左營遊擊陳尚智,與奔回府城之安孝、陳習山各正身到官,分別究擬確招詳解,以憑覆勘具奏。此系緊要犯官,毋得縱徇,少有踈悮未便等因到司。又奉總督浙閱劉部院將提到王邦俊與陳尚智並安孝等發司收審。蒙司轉行福刑廳遵照院牌並咨文部覆奉旨內事理,即將王邦俊、陳尚智、安孝收審,分別究擬,確招解司,以憑覆審轉解等因到廳。十年八月二十二日,又蒙本司將續提到陳習山發廳並審間,邦俊隨以瀝血陳情、仰祈垂鑑事具呈,於十年八月初一日赴總督劉部院呈准。奉批:仰按察司虛公確審,報。陳尚智以前案論罰昭然、後疏毫無干涉、謹剖瀝顛末情由等事具呈,於本日亦赴總督劉部院呈准。奉批:仰按祭司虛公並審,報。蒙本司憲牌,並謄原呈,仰廳即將抄發來二弁呈詞,查照情節確招解司,覆審轉詳等因到廳。並行間,陳習山於十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監病故,已經申報委官相驗取結附卷外,又蒙本司牌仰本廳會同福州府備查原行濠潯失事等緣由,將王邦俊等通提到官,逐一虛公研審,律擬確招報司,以憑詳解等因致廳。安孝具以懇乞原情、電鑑功罪、洞豁無辜事投訴。比陳尚智具以濠潯失事在先、各縣淪陷在後、竣結原案可據、戴罪委屬無干、仰懇查明分別事赴廳投訴。隨行提得邦俊與尚智、安孝到官研審間,隨查得各縣被失月日,其漳浦系順治八年十二月十一日、雲霄系十二月十五日、詔安系十二月十六日。又查得海澄系九年正月初三日、本縣浮宮地方系八年五月二十八日、平和系正月十二日、長泰系三月十四日、南靖系四月初二日,俱陸續破陷訖。查取的實在案。
蒙理刑推官季芷會同本府知府彭六翮逐一細加會審得:原任漳州副將王邦俊與副將管提標遊擊事陳尚智,於順治八年,因海氛突起,聲勢披猖,掠犯浮宮、濠潯等處,邦俊與尚智奉遣率兵七百餘人前往堵禦,因眾寡不敵,遂致敗衄,奉前按院王御史疏參,已於九年三月內奉旨、邦俊革去府銜,尚智降署副將,各照舊管事。尚智先於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奉楊提督調回泉州,邦俊原鎮守漳州府,後因漳浦詔安失陷,由部議覆,有戴罪剿賊、事平另議之旨。查得八年十二月十一日,漳浦失陷,緣縣官范進沉湎廢弛,守備不設,致把總陳堯策與賊潛通,寇至而矢不加遺,致賊越入。時協防把總安孝帶兵八十人,分守南門,見駐防楊世德等俱受職投降,孝遂奔回府城。至十五日,雲霄守備包胤與土賊蔡好亦皆相率從降,參將包泰亨自刎,而雲霄失。十六日,詔安千總薛加祥等聞雲霄之變,遂無固志,率奔黃崗。時知縣李挺秀緣事羈府,土官馮啟遂於十六日開城迎賊,鄉練陳習山冒險逃出,而詔安失。三處既失,則平和勢益孤危。時邦俊傳檄吊遣奔往黃崗之薛加祥等協守平和。至九年正月初四日,加祥先奔投敵營。十二日,和邑被困。署縣同知王顯謨登陴死守,而防將把總賴策已密約響應,與張一男等皆棄城迎降,而平和失。至若先之正月初三日,海澄防將赫文興密謀不軌,時乘海■〈舟宗〉入港,率同守備時運高等與協防千總馬史興,先駕舟迎降。而署縣甘體垣與典史陳啟奏,皆愴惶俯首從敵,而海澄失。嗣正月十八日,寇復圍長泰,知縣傅永吉守陴,中傷身故。援剿各鎮將竭力堅守,五十日不解。三月初七日,聞前總督陳部院統兵將至,始得撤圍。後又以牛茶山大兵失利,援泰各鎮將皆以殘城糧盡,即帶千總劉彪,偕同署縣胡應張攜印入府,以保郡城。迨邦俊責令劉彪仍回守泰,而敵已長驅,彪遂陣歿,而長泰亦失矣。四月,南靖告急,駐防守備石應貴、土官把總楊結,與援剿將士皆奔以去。土賊黃化鯤即於初二日入城,知縣趙耿正、署典史顧□□俱迎降受職,而南靖復陷。此一時也,四路失援,諸邑淪陷,彼此失顧,左右難支,呼之臂指不靈,擊之首尾無應,而邦俊復奉前總督陳部院密諭,只令固守郡城,不可復出浪戰,堅壁被困,既弗能分身四應,復不能一力獨支,勢出萬難,變生不測,雖竭力殫瘁,遂不能責效桑榆也。今即事平論次,揆之當日時勢,情實可原。王邦俊、安孝或應如兵將不固守律例內所載事出不測者俱問不應杖罪,或如非智力所能防範者免其問罪。至若陳尚智前濠潯一案,已奉旨竣結,先經調回泉州,漳屬失陷,委與無涉。陳習山原系投誠練總,已經斃獄,俱應免議。具由於十一年三月初十日詳,蒙本司批:閱詳,此案為漳浦等邑失陷而拾起濠潯並論。陳尚智十月內調回泉州,有的據否?然尚因濠潯戴罪剿賊、事平另議之旨。其後有無功過?曾否竣結?王邦俊雖保守漳郡,功不可泯,但六縣失陷,是否事出不測?事干欽件,慎勿草率。仰並安孝依律確招,以憑覆審轉詳。速速。批行到廳。
又蒙理刑推官季芷細加覆審,看得:濠潯一案,在順治八年九月,陳尚智於浮宮、濠潯失利後,至十月十九日即奉楊提督調回泉州軍前聽用,有本提督令牌可據。按院王御史參疏於九年正月初五日奉旨,□部□覆,王邦俊革去府銜,陳尚智降署副將,仍令策勵剿賊,以收後效,於九年三月十三日奉旨依議。後因漳浦、詔安失陷,復奉按院王御史疏參,部議遂因前旨,並以尚智及之。則戴罪剿賊、事平另議之旨,在漳浦陷後,不在浮宮,濠潯失事時也。尚智先奉提督調回,協援泉郡,漳屬淪陷,地非所守,難以並論。王邦俊鎮守漳郡,而屬邑之次第旋失,實皆時勢使然,有非一人智力所能防範。當萬難措手之日,而捐驅盡瘁,保全漳郡,不能不原情以論罪也。若安孝原帶兵協守漳浦,見各官率降,全城既陷,東軍奔回府城,誠皆事出不測。王邦俊、安孝俱應擬杖,陳尚智免議。具招於十一年三月二十日解詳。
帶管本司驛傳鹽法道副使秦嘉兆覆看得:漳浦、詔安、海澄、平和、長泰、南靖等縣並雲霄於順治八年十二月、九年正、二、三、四等月相繼淪陷,是在濠潯、浮宮失利之後也。查王邦俊與陳尚智失利濠潯,在於八年九月二十三日,隨蒙巡按王御史題參。其陳尚智即於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奉楊提督令牌,調回泉州。及按疏下部議覆,以王邦俊革銜、陳尚智降署,各照舊管事,仍策勵剿賊;於順治九年三月十一日奉旨依議。此案未有事平另議之文。嗣後漳之所失各縣,奉部彙覆內有事平另議一語。如尚智者,濠潯之案已結,調泉之牌可稽,則漳屬之汛守與智無涉矣。若王邦俊鎮守漳州,屬縣胥失,似不能無議;但據廳查漳浦、詔安、海澄、平和、長泰、南靖、雲霄等處,皆因文武各官或潛逃從逆,或開城降寇。惟時邦俊處在郡城圍困之內,外援盡絕,智力弗能兼顧,惟知保守專城。及至圍解,血戰之功雖不敢錄,而死守之力尤不可泯。若以各縣之失而按以爰書,情似可憫。再安孝之協防漳浦,兵不滿百,同守諸官,相率從逆,安季猶能冒險奔府,與邦俊共守危郡。六縣之失,俱應以事出不測,各擬杖懲,允足蔽辜。陳尚智相應免議。具招通詳。奉巡撫佟都御史批:王邦俊鎮守漳郡,屬縣淪亡,雖云勢大絕援,圍困郡城,平日果否玩寇?陳尚智調回泉州,似屬議外,安孝因漳浦同守各官從逆,冒險奔府,然防邑失守,引例不測,果與律符?事干欽件,仰該司虛公覆確,通詳會奪,繳。又詳奉總督劉部院批:王邦俊雖予死守專城,而屬邑淪陷,亦其責也。輕擬恐未蔽法。仰該司確勘再報。並批到司,牌仰本廳遵照院批事理,速將王邦俊等再加研確,依律妥招詳司,以憑勘詳等因。
當經理刑推官季芷提吊邦俊與安孝等各到官,再加覆審得:濠潯一案,屢蒙駁覆,情事悉具前招。今再奉院駁,細加研訊。王邦俊鎮守漳郡,屬邑淪陷,雖有其責,而適乘時勢萬難,變生意外,誠非一人智力所能防範。至若玩寇情由,據稱歷有紀錄在案,則平日之無失律可知。安孝協守漳浦,以各官從逆,冒險奔回府城,誠皆事出不測,原情論法,相應仍照原擬者也。陳尚智先奉調回,事屬議外,免議。具招於本年六月十三日呈詳到司。
蒙本司按察使董應魁覆看得:王邦俊、陳尚智蒙潯失事一案,料敵無謀,協剿不力,損折官兵,已蒙部覆,一革去府銜,一降署副將,照舊管事,策勵剿賊以收後效,奉旨依議,炳若日星矣。為邦俊者,先於浮宮、濠潯既覆前軍,當何如凜後戒也;今復漳浦、詔安等六邑相繼淪陷,而不能策勵後效,罪奚能逭?但查各邑失陷,皆緣防將投降,兼值海寇猖獗,更非一旅可勝。郡城危若累卵,而又不暇傍及者。是論屬城則援剿宜亟,論時勢則固本為重。此奉總督陳部院密諭,只令固守郡城,不可復出浪戰,真審時度勢之妙用,盤根固本之至計也。其能卒保危城者,不可謂非不戰之力焉。雖屬邑屢有失陷,伊非坐視者比。據稱歷經紀錄,知非玩寇者儔。擬杖允蔽厥辜。若把總安孝帶兵協防漳浦,已有專責,失縣奔回,豈能無罪?但縣官范進、防將楊世德、陳堯策相率投降,而已傾之廈,難責一木。況當眾降之時,獨回甘罪,其赤心尤有可取者。杖儆亦不為縱。若陳尚智則又當別論者。尚智乃提標營弁也,應援漳郡,則漳郡乃其責任;調回泉州,則泉州即為職守,惟令是從。尚智業於八年十月十九日奉楊提督調回泉州軍前聽用,現有令牌可據。漳浦等縣皆失於八年十二月、九年正、四等月,各有塘報可稽。與尚智毫無干涉焉。相應免議。具招於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呈詳本撫院。奉批:王邦俊墨守郡城,雖云固本之計,但屬邑連陷,不能援剿,律禁未然,不得不為法受惡。安孝防漳浦,尤為汛地失守,均難輕擬。仰該司覆訊妥招會奪,繳。又詳總督劉部院,奉批:仰通詳定奪,繳。蒙批到司。蒙司仰廳遵照院批,即將副將王邦俊等招由再一覆訊,確招立刻詳司,以憑勘詳等因。
復經理刑推官季芷提吊邦俊與安孝到官,再加覆研,與前審無異。仍照原擬具招,於順治十一年七月初九日詳蒙本司呈詳本撫院。奉批:固守郡城,雖奉前部院密諭,六邑投賊亦出意外,但屬縣失守,責任在封疆,恐原情之律未便為本官寬也。杖擬終不蔽辜。仰該司再確覆妥招會奪,毋致部駁,繳。隨蒙本司牌仰福州府即將發來副將王邦俊歷審招情,細加覆研,原情擬杖,果否蔽辜,逐一訊確妥招,詳司勘詳等因。
隨蒙本府知府彭六翮提吊邦俊與安孝各到官,逐一從公細加覆審得:原任漳州副將王邦俊專防漳郡,順治八年九月內,海寇披猖,始偕提標遊擊陳尚智堵截濠潯,眾寡不敵,輕發挫銳,前巡按王御史題叅,邦俊革去府銜,尚智降署副將,案已定矣。尚智奉令援剿,令在主將,當已調回泉州協守,則後之漳事,邦俊獨任矣。海氛日甚,所屬漳浦、詔安、海澄、平和、長泰、南靖陸邑繼陷,邦俊居守郡城,重圍不解,奉前總督陳部院密諭固守,不可復出浪戰,亦以兵乏賊多,四面蠢動,但得力控郡城,已同塞翟之守,大兵重來,危城幸保。若以邦俊守郡之勞,擬之失邑之咎,亦可相准。且陸邑縣令守將,或逃或叛,非由戰失,亦非邦俊調度失宜。屢奉再四駁覆,但事果出決不測,原擬一杖,於律恰合,似無容深求也。其安孝分防漳浦,縣令與各官迎降,安孝奔回府城,亦應量擬一杖,以重城守。若陳尚智,則濠潯之案已奉降謫署銜,可不煩更議矣。具招於順治十一年九月二十八日呈詳到司。
隨蒙本司按察使董應魁覆看得:王邦俊屬邑淪陷,法自莫貸;第時勢難為,事出不測,姑擬杖儆,今已另案擬罪,無容再科。安孝協防漳浦,其專責乃在知縣范進、防將楊世德二人,進與德降賊,而孝遂不能為力。且知奔回府城,則視二逆尤為順臣也。杖儆亦不為縱。查事在赦前,邀恩免罪,亦皇仁所不靳也。具招於順治十一年十一月十八日呈詳本撫院,奉批:王邦俊等擬以不應得為,果否合律?查將帥被賊侵境,罪應邊戍,事關欽件,仰該司再確依律擬招速報。奉批到司。
蒙司復吊得邦俊與安孝等各到官逐一嚴加研訊。隨蒙本司按察使董應魁覆審看得;王邦俊俘宮濠潯失利之後,固守漳城,淪失陸縣讞者,備極推敲,皆以事出不測,擬杖具詳,謂其功過可得相准矣。今奉駁擬,稽諸律例,設有守備官駐劄本城者比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律發邊遠充軍,但陸邑胥陷,雖皆有防將駐劄,而邦俊為法受過,比照擬遣,亦所難辭。至若漳浦之失,系縣官范進與把總陳堯策把守東西二門,潛通降賊,安孝泛守南門,獨力難支,奔入府城。查律載守城信地各以賊從所管城分進入坐罪,則所管城分乃范進、陳堯策,今已從逆矣,而安孝分汛南門,非賊所進之地,擬以失盜滿杖,夫覆何辭?緣二犯罪名,俱在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昧爽以前,應否赦宥,出自朝□浩蕩之恩。蒙將邦俊等取問□□,議得王邦俊(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一五~二一九頁。
·五四、刑部殘題本
一
(上缺)門城池,乃出名之地,知有財寶,脫空貪取,不行具奏,私自攻取。雖稱城內空虛無物,又稱米有十萬餘石。既然空城無人,焉能有米?其中豈無財物乎?從實供招。據供:於三月初一日,將廈門城攻開,我隨後至十二日方去。如有財寶等物,先去人等或有所得,我何以得知?我去到時問總兵,此城內兵民在何處?你曾報稱有米,其米作何而用?總兵官回言,我們來時,其兵民坐船逃去,止留空城,也只有些米,俱兵丁吃完。以後城內房屋,我未曾進看。若廈門內我得值一兩之物,甘受死罪。又問張學聖:你信馬得功之言未進內房看物,你為何事而去?據供:我去看城應守不應守。又問張學聖:取廈門緣由,你何不行具奏?據供:要具奏,因來回路遠日遲,恐賊知消息。俟攻開奏聞,所以未奏是實。又問:既然要奏,路遠日遲,你上有總督,為何不報總督?據供:總督住處與我住處,兩相隔二千里,因路遠未報。又問:你攻取時,因路遠恐賊知消息,未行具奏取城。但城已攻開,為何得城之情不行具奏?據供:其城所得仍失與賊,日期相近,故未及具奏。又問:既然日期相近,未及具奏,其城失兵丁敗走,此情你何故不行速奏?據供:總兵馬得功移文與我內稱:鄭之龍之弟鄭弘逵已來歸順,故將城交與弘逵。我不信此事。既然鄭弘逵來順,其頭髮剃否?來順之人因何不著見我?此情行文與道確查去後。我自查未到之處,回來查確,不記七月、八月內,將得廈門又失情由,已將總兵馬得功題叅。又問總兵馬得功:其廈門城池,系出名之地,豈無財寶等物?且巡撫稱你於初一日攻取城池,至十二日後學聖方(下缺)
二
(上缺)駁查為辭□□□狗庇之罪也,本當各□□罪。但廈門旋得旋失,撫、鎮、道諸臣固難辭咎,然責之以不當取,則賊未投誠,原無征討之禁,即責之以不能守,而地非版籍,難同失陷之條,且查各犯事在八年八月恩赦以前,張學聖、馬得功、黃澍暨不行題參之巡按王應元,均應免罪。其該督疏稱廈門之珍寶等物,非實該撫之裝者,則入道、鎮之橐。今審張學聖等,俱不承認。但城得旋失,且無確據,應行該督詳審同往之官兵及地方百姓。如果得財是實,仍於張學聖、馬得功、黃澍各名下追沒。又議得廈門之役,旋得旋失,撫、鎮、道諸臣寡謀輕進,□□萬全,先後情形,稽違奏報,此誠罪之不容辭者。張學聖職專節鉞,調度全乖;馬得功身總戎行,靦顏逃竄;黃澍阿附協謀,均為僨事。張學聖、馬得功合依擅調官軍律,杖一百,罷職,發邊遠充軍。黃澍合依凡共犯罪者以造意為首、隨從者減一等律,杖一百,徒三年,折贖。按臣王應元雖到任於失事數月之後,而查參遲延,又不詳盡,合依事應奏不奏律,杖八十,折贖。若督臣所參諸臣垂涎飽獲等情,應行該督就近確查速奏。至各犯事在順治八年八月恩赦以前,應否免罪,合候聖裁,臣等未敢擅議,謹題請旨等因。於順治十年七月十三日題,十五日奉聖旨:張學聖等輕貪啟釁,致郡邑人民淪陷,前督殞命覆師,情罪甚重。即云廈門之舉事在赦前,其餘失陷皆在赦後,爾部看語謂賊未投誠,原無征討之禁,乃失事之後,更無一矢加賊,復是誰禁?又謂地非版圖,難同失陷之條,海澄等處豈得謂非我版圖?還詳審確擬。原參廈門飽獲事情,仍著該督察實具奏,欽此。該臣等遵旨復行確問張學聖:比六縣既失,你曾發兵上陣否?據供:我住福州府地方,因接連有賊,所以未曾發兵幫助。比六縣原有防守官兵,因勢不能敵,故失。又問:後賊勢猖狂,攻破六縣,你曾添兵防守否?據供:不曾添兵等語。又問馬得功:比六縣既失,你曾親去相助否?據供於八年十二月內,有廈門賊同舟山賊會圍,我住泉州府,□□□上陣殺死九十餘賊,活拿十九□□□□□□於九年正月內曾報賊圍(缺八字)即去,我未到時賊將(下缺)
三
(上缺)其被陷六縣,雖系得功所轄,但各有專任防守之官,得功相應免罪。黃澍失廈門之罪,事在赦前。失陷六縣,非其所屬,亦應免罪。王應元知廈門得失情形不行題知之罪,查系赦前。亦應免議。緣系劣撫輕貪啟釁,大壤封疆、仰乞聖明立賜處分、以急圖安攘事埋,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年八月初六日,刑部尚書臣交羅巴哈納、尚書臣張秉貞、右侍郎臣宜爾都赤、左侍郎臣衛周祚、右侍郎臣襲鼎孳、啟心郎臣吳達禮、滿洲理事官臣阿里、臣革爾代、臣蔡必兔、四川司員外郎臣笪重光、雲南司員外郎臣霍炳。
(貼黃)刑部尚書臣交羅巴哈納等謹題為劣撫輕貪等事:該臣等議得:張學聖等廈門一案,奉有輕貪啟釁、致郡邑人民淪陷、前督殞命覆師、情罪甚重之旨,臣等訊其海澄等處失事之故,學聖等但以賊勢重大、兵力單薄為辭。夫廈門既得,不留多兵固守,廈門既失,不飭沿海嚴防,且奏報稽違,張學聖、馬得功合依飛報軍情若互相知會隱匿不速奏聞者杖一百,罷職不敘;因而失誤軍機者律,擬斬監候;黃澍合依凡共犯罪者以造意為首、隨從者減一等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王應元仍依事應奏不奏律,杖八十,折贖。又一議:張學聖職任封疆,慢無防範,以致逆賊滋蔓,攻陷城池,其廈門旋得旋失之罪,雖系赦前,失陷海澄等六縣事在赦後,若非駐劄處所兵備守巡及守備官俱降三級調用。查失陷六縣非張學聖駐劄處所,應按律降三級調用,交與吏部;馬得功應比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律,發邊遠充軍,但得功曾殺退圍攻伊駐劄泉州之賊,及聞賊侵犯海澄亦領兵救援,柰兵未到而海澄已陷,隨又殺退興化之賊,其被陷六縣雖系得功所轄,但各有專任防守之官,得功相應免罪;黃澍失廈門之罪事在赦前,失陷六縣非其所屬,亦應免罪;王應元知廈門得失情形不行題知之罪,查系赦前,亦應免議。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四七~一四八頁。
·五五、平南王、靖南王揭帖(順治十一年四月三十日到)
平南王、靖南王、總督兩廣李、廣東巡撫李揭為請設水師官兵事;竊照惠州碣石衛為廣海要衝,亦為潮惠襟喉,有投誠原總兵蘇利世居於此,饒獲魚鹽之利,其所團練勁旅,俱系土著,且多自備海船。先年進剿瓊州,藉其船隻之助。即郝逆倡亂,亦藉利為策應。且調其兵丁船隻,往潮協剿。自投誠以來,屢著勞績,業經題敘在案。當此逆氛肆熾之時,亟需臂指之助。爵等公同商酌,擬於經制之外,加利以水師總兵職銜,仍居碣石衛。其原部官兵,有事則資其捍禦之力,無事則安其經營之素,聽利自行訓養。至利與標下各官,或量給俸薪,以示優異之恩。爵等實從地方起見,用獎前勞,並鼓後效,非敢滋紊經制。伏乞睿裁,敕部察覆。倘蒙鑑允,賜之敕印,俾沿海或倖安瀾之慶也。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揭。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九三頁。
·五六、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永吉密揭
都察院左都御史職王永吉謹揭為閩浙隱憂最大、密陳愚見、恭請聖裁、以防後患事:職永吉接閱邸報,見同安侯鄭芝龍繳報封撫書信等事一疏內,有臣閱家書,恨逆兒不能承順聖意,既以閩、粵為己任,尚欲冀望朝廷委以保全浙海等語。奉聖旨;覽卿奏,知道了,該部知道,欽此。職不知鄭成功家書中所言何事?但就鄭芝龍奏疏詳細思之,閩浙粵東,各有督撫鎮將固守封疆。粵中見有藩王征剿,浙江見有大兵坐鎮,文武將吏,各有責成。鄭成功如果實心就撫,但當解甲投戈,遵守國法,上報聖恩。其地方兵馬機宜,悉聽督撫調度。何得妄以閩粵為己任?又何得冀望朝廷委以保全浙海?氣傲志高,心雄膽大,明明要挾。雖然歸順,實懷二心。以職愚斷之,將來為東南大患者,必鄭成功也。從前飄泊海島,腳跟不定。今得盤踞於漳、泉、惠、潮之間,用我土地養彼人民,用我錢糧練彼精銳,養成氣候,越顯神通,將來求索糧餉,擾害地方,脅迫官吏,目無王法,日強日驕,何所不至。稍不遂意,乘機構會,借口挑激,頓呈逆謀,此必然之理,必至之勢也。竊恐督撫平日失於堤防,倉猝何以制勝?萬一變生不測,水陸並起,不但福建瓦裂,即廣東、浙江、江南亦有剝膚之禍矣!古語云:受降如受敵。固當推心置腹以待人,尤當厲兵秣馬以應變。況鄭成功悖逆驕悍,情節顯然,無可疑惑。欲杜後患,急須預防。如果職言不謬,伏望皇上密差滿洲官員,用清字筆帖,密諭浙閩督臣劉清泰,會同撫臣佟國器,同心合力,製器練兵。其沿海水師船隻,責成撫臣蕭起元、周國佐,實修實練。切不可因鄭成功已經受撫,心生懈怠。更不可顯露張皇,走漏消息,以致鄭成功揣摹疑畏,反側不安。務要審機觀變,駕馭得宜,制人而不制於人,庶東南安而天下舉安矣。大利大害所關,不敢隱諱,據實密陳,仰祈聖鑑。為此,除密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四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九七頁。
·五七、浙閩總督劉清泰奏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清泰謹奏,為漳海之撫局雖定、善後之機務宜籌、謹據實密陳亟請聖裁事。竊臣奉命幾二載於茲,其日夜焦勞、寢食俱廢者,惟此撫海一事。今蒙皇上恩隆異數,德被遐荒,鄭成功斂跡抒誠,以銜新命,閩南片土遺黎,得還清晏矣。然目前之撫局雖定,而善後之機宜,有不得不早計者,敢為我皇上陳之。
一則其髮未剃也。一日從王,自有同倫之制。前詔使返衢,臣密詢情形,云成功尚未剃髮,彼云:我若先剃,部眾未齊,恐反逡巡;調集之日,一體薙剃等語。雖一時固有調停,而緩之未免疑貳。此當亟敕成功立刻遵行者也。
一則其詔未讀也。君命所在,自有不俟駕而舉行者。今成功雖已拜受敕印詔書,尚未開讀。毋論聖意自當宣揚,而事宜亦須料理。若停閣不行,未免有稽誤玩褻之罪。此又當亟敕成功立刻遵行者也。
一則其近地依附之眾宜清也。成功阻化有年,附從滋眾。今既受撫,而屠掠索餉之文,日日見告。初猶在於漳、泉,今漸及於興、福、汀、延。地方官剿之,既恐有激變之名,而聽之則各有疏防之責。此當亟敕成功分別真偽、立刻剪除者也。
一則沿海假竊之首宜諭也。近如浙之臺溫、江南之崇靖,無非虛張名號,觀望游移,聞撫局之成而愈肆窺犯,以希效尤。在成功敕中,有海上諸寇,爾須相機防剿之諭,則傳檄而定,移師致討,皆其責也。此當亟敕成功立刻清弭者也。
然臣有為成功請明者,則敕中之地方錢糧也。查閩自定經制以來,漳、泉兩府及道標額設水陸官兵九千二百名,原無遊寨名色,則各營之額餉似應撥給。今敕內有原轄武官聽爾酌量委用,則經制官兵又應作何著落?至潮、惠兩府,界屬粵東,彼地情形,臣難越議。或敕該督撫,或諭平、靖二王,早為商酌妥議,則成功之兵有安置,餉有取給,而不至於搖搖靡定矣。
臣更有請者;皇上以天地父母之宏恩,錫此一日千秋之盛事,在成功一家骨肉,自當吐肝膈、捐頂踵以酬高厚於萬一。而同安侯鄭芝龍拜國家之重爵,為殿陛之親臣,更有與國休戚之誼。乞皇上諭以詳為密切家書一紙,速寄成功,使之一一仰體,始終凜承,不致渝越,則父子之忠孝有光大典,而內外之安攘並著奇勛矣。
除臣一面移文切責外,相應特疏,密請聖裁,行臣遵奉施行。事關酌議招撫善後機宜,字稍踰格,並乞聖鑑。緣系漳海之撫局雖定,善後之機務宜籌,謹據實密陳,亟請聖裁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張得功齎捧,謹具奏聞,伏候敕旨。右謹奏聞。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五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臣劉清泰。
硃批:這本說的是。奏內機宜,著詳確速議具奏。兵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冊三二九頁。
·五八、廣東巡撫殘揭帖(另兩廣總督亦有同樣一殘揭內有「至十一年四月十二日移巡撫部院」字樣)
(上缺)縣蔡俊防守各官,俱系郝尚久委用部將。續因郝尚久聞有新鎮將來易任,心懷疑忌,要得擁眾倡亂,舉動乖張,頗露逆謀。彼巡道陸振芬遂於十年二月內具稟為飛報潮將近日情形等事,稱職等前因調易潮鎮舊將郝尚久舉動叵測,已經兩次密報。近尚久深溝高壘,調集四面土官,勾引鄭寇入潮陽、揭陽二縣,刻日將發。不特新鎮一到,必有閉門抗拒之事,即目下恐有改頭換面之舉。職等文弱書生,在其掌握,乞立賜救援等情。又知府薛信辰亦具稟稱:潮州府因調易總鎮,舊將郝尚久心懷疑忌,遂有異謀,聯絡各處土官,且勾引鄭寇形跡既已顯露,職等無兵權可以制禦,伏乞賜救等情,各馳報巡撫廣東李僉都御史。時先蒙藩撫差官前往宣諭消弭去後。及郝尚久逆變將作,陸振芬又將急報情形等事稱:郝尚久拒逐沈道,口出惡言,揣其實情,不過要照舊駐防等情具單。又薛信辰將飛報逆變事稱:郝尚久不受朝命,沈海道賫諭則不容進城,劉、王兩蝦子到潮則當堂辱罵,毀裂王牌,反謀遂決,自稱新泰侯,改元永曆七年等情,具單投遞巡撫廣東李僉都御史。有原任普寧知縣季廷樑又將飛報緊急軍情事稱:郝鎮違命據城,遍處聯絡,將各縣解省錢糧差兵吊取,撥腹黨土弁柯平、林有聲前來普寧招兵派餉,叛形已著。防將吳天祿系郝鎮門下心腹難料,勢在危急,叩乞急援等情具稟。時郝尚久見得普寧、澄海、揭陽、饒平各縣皆系自己部將防守,易得響應,於三月二十一日差官帶兵,夜至普寧縣,防將吳天祿開門放入,抄劫衙署。季廷樑於二十二日又將飛報大逆事稱:三月二十一日三更,卑職巡邏方回,突然發喊,急出打聽,系郝鎮差官帶兵前來,防將吳天祿開門放入,先綑典史,隨執卑職,搶奪印信,洗劫庫藏,強卑職管事,堅執不從,即被囚羈。府城、揭陽,俱已淪陷等情具稟。三月二十二日,郝尚久叛逆已行,威制府城各官,逼掠庫貯印信。又差官至海澄縣,要將原任知縣王躬允拘執,因百姓擁留,時防將楊俊稟報郝逆,榜示照管原任。躬允仍留辮不割,又具稟稱:郝副將差官至縣掛示,恢復送給關防,查搜庫銀,諭防將稽留,禁守縣官,收繳印信等情,具稟赴巡撫廣東李僉都御史。又陸振芬將密報反叛、泣血求救事稱:逆賊郝尚久僣復偽明永曆年號,自稱新泰侯,拘執道府館縣,嚴兵監守。今職暫居民房,俟其少懈,相機內應等情,具單差家人赴省投遞。彼郝尚久又差官至揭陽索印。時原任知縣李之衎先知逆謀,埋藏真印,另製假印繳出。至二十四日,委有偽知縣王之都前來揭陽到任,即著李之衎移出柯鄉官房,隨押解到府,榜授惠來知縣,未去閑住。有原署饒平知縣王杰已被拘執,托親張曉到省代稟稱:三月二十二日,防守縣弁蔡俊同郝鎮差官張鵬翮帶兵擁入,將傑與庫吏書先行鍊鎖,掃洗庫帑,搶去印信,內衙席捲,攜出偽新泰侯改明告示一道,次有蔡俊曉諭通衢。二十六日,接有逆選新令劉華遣牌到任,將杰羈留民舍,差兵圍守。幸有原任揭陽知縣張曉經過,密托轉報等情赴撫院衙門。其時王杰已被郝尚久提解到府羈住。至郝尚久上偽新泰侯任,更置道府廳縣。比焦嗣爝因逼居賊腋,不合不行抗拒,被脅照舊任海陽縣。時陸振芬力辭偽職,托病不起。郝尚久又欲逼薛信辰為巡道,信辰不肯入署蒞事,於初八日遣子出城請兵,被賊將劉得科搜獲事露。初十日,郝尚久乃將信辰綁出教場,會齊偽文武官嚴刑審問要殺,時有在城鄉紳萬民,力救得免。又差官及兵丁搜搶信辰家。時辰家眷妻妾女婢盡行投井,立死四人,又服毒死一人。隨將信辰發監。同知朱國先亦被郝逆脅受原職,不合隱忍任事,至初五日即告病,二十日書約請兵。尚久又逼陸振芬仍管原任道事,彼振芬被脅不合復任,無由得脫,即將欽頒敕書、關防埋藏,備有假造關防繳賊,陽示脅從。遣弟及家人密揭赴省告急。澄海縣知縣王躬允,俱被逆脅,亦不合在縣留任,但未視事。又有原任普寧知縣季廷樑被賊將張鵬翮鎖解到府,郝逆將廷樑責十五板發監。彼薛信辰既被監禁,又將逆將叛國襲城居家陷邑殃民等事稱:守將郝尚久,倉卒發難,當先圍府搜庫,擄辰眷屬,妻女投井,恨辰不屈。綑發市曹梟斬,闔郡紳民黃錦等苦救,禁辰重獄。次日,密遣親姪薛元具文告變求救,途中遇賊盤詰殺死。又遣嫡男家人張孝、薛玉取道惠州,代辰傳報,猶恐水陸多梗,今復遣嫡姪薛詳由閩取道,轉入江西,奔至廣州,代賫啟報,叩乞咨王速發大兵剿救等情。連抄粘郝逆告示:照得原任潮州知府薛信辰,陰謀不軌,私遣兒子逃城,現發盤費銀兩,賂人押送回家,被首可擄。另藏清朝印白揭帖十餘張,希圖透漏軍機,謀叛情真。本藩發覺,政天不容奸也,隨將繳到盤費銀兩賞散訖。但信辰財物不無多寄,除已供吐者見行追繳外,示諭士庶衙役諸邑人等知悉,信辰暫發冷間監禁,凡爾所受寄之家,速速自報繳出。另將繳物發賞來繳之人。如隱匿不報,查出定行梟示抄家。特示。永曆七年四月初十日示。粘呈令姪薛詳抱赴撫院呈准。又有朱國先陰圖請兵,假托往潮陽催糧。時有原署推官洪化龍亦逃遁潛住揭陽。比國先書通化龍,密約差人請兵搜獲,事露被賊弁張孟秋將國先綁解到府審問,肘鎖發監。朱國先隨具稟為遭變甚苦、乞早拯救生全事稱:前見事局乖張,已屢同道府申報外,不意三月二日十二日,勒令全城割辮裹網,家私概為抄洗。近因知府薛信辰私送兒子出城被覺,抄辱無遺,而拘禁益嚴。因三河豐順吳總兵密傳靖藩溫諭,令職等安心耐守,卑職遙望生全,將稟稿抄托具陳等情遞到。彼薛信辰又具稟為密報叛逆情形事稱:叛將郝尚久,四月初二日上任,初五日發兵攻潮陽。卑職懸望省兵,恐一時未到,計遣親人賴應選、吳鳳密劄約吳六奇潛兵進城,職為內應。仍遣兒子為信,發犒軍銀七百兩,並帶印信、啟揭、封筒、牌票、告示各色紙劄,一面馳報王院司道,一面曉諭期約各縣營寨。計議已定,於初八日遣行,潛伏田間。初九日,途中即被賊兵吳國材盤獲兒子銀兩,即報賊將劉舅爺,半夜即轉報郝賊。初十日黎明,郝逆召集偽文武各官鄉紳百姓於教場上,拿職刑審,無可置辯,只請速死。賊將韓天鳳等爭持,卑職欲殺欲剮,幸鄉紳百姓號泣力保,暫免不殺,縛束幽囚,撥兵守衛。是早職纔出教場,一門眷屬,料職斷死義不受辱,妻女僕婦奪井而下,一井十口。時偽知府李元發押職抄家,李知府巡行,見井中人,多方撈救而活者六口,甥女與許氏、梁氏、阿喜竟死。又僕婦馮氏,服斷腸草亦死。卑職節經申報等情,於六月初四日遞到。薛信辰又具稟為密報叛逆情形事:復將日逐見聞郝逆殘害地方及動作虗實各項事情具稟。當蒙撫院將陸振芬、薛信辰等陸續稟報情詞,彙附在案。彼陸振芬隱忍受脅,於閏六月間密遣不在官標員李天挺聯約郝賊家丁李嘉祥等,伺為內應,仍差天挺往候大兵。時有廣西逆賊破陷梧州,闖圍肇慶,又破廣寧、四會各縣,蒙巡按廣東楊御史具疏題為粵疆淪陷疊告等事內開:至潮郡各官陷賊者,則有分巡嶺東道陸振芬、知府薛信辰、同知朱國先、署推官洪化龍、海陽知縣焦嗣爝,首領教職尚多,惟署通判連登科、潮州府經歷謝天恩以解糧入省得免。外縣陷賊者則有澄海知縣王躬允、揭陽知縣李之衎、普寧知縣季廷樑、饒平署知縣王杰,首領教職雜員亦多。此時各官生死從違,蹤跡尚多杳然。惟確訪得知府薛信辰抗節被囚,知投誠總兵吳六奇拒逆力守,大埔、程鄉等縣因密遣子潛蹤出城,暗約六奇等攻城內應,被郝逆探知,立捉信辰赴教場處斬,時鄉紳萬民苦救,暫發監候,而家眷投井投繯者十餘人,見死四人,情實可憐。然總之逆焰方張,而或抗節不屈,或潔身行遁,不為逆所染者為上。若靦顏從順,甚至為逆所用,則難逃於朝廷之斧鉞。應俟查明,方有定論。臣謹預行拈糾,抑聽睿裁者也等因。十年八月十四日奉旨:該部確察議奏,欽此。密封吏部,送司案呈到部。
議得:內開署通判連登科、潮州府經歷謝天恩,以解糧入省,應免議。至巡道陸振芬、知府薛信辰、同知朱國先、署推官洪化龍、海陽知縣焦嗣爝等,及首領等官,俱各陷賊。其中或抗節,或行遁,或從逆,應敕該督撫詳查明確,具契另議等因題,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移咨間,時肇慶西賊敗遁,蒙靖南王於八月內提兵往潮恢剿。比嗣爝遣不在官男焦琇冒險具啟軍前請救。又原任澄海知縣王躬允親率士庶遠迎,並備辦糧料,及勸諭土弁楊廣、許龍投誠訖。隨蒙王師攻克潮城,查獲陷賊各官。就蒙靖南王耿題為報明陷賊文職各官、仰祈上裁事內開:竊照臣等於本年九月十四日攻克潮州,拿獲在城文職各官,除偽分守道李兆京等系逆賊郝尚久委授偽官,該臣會同靖南將軍哈當即審明梟示外,所有原任各官,除潮州府署通判連登科解餉赴省、經歷謝天恩奉差赴省,二員俱不在潮城,其現在潮城者,則分巡道陸振芬、原任潮州知府薛信辰、同知朱國先、海陽知縣焦嗣爝、揭陽知縣李之衎、普寧知縣季廷樑、署饒平知縣王杰、以及佐貳雜職等官,身陷賊城,苟全性命,不能抗節盡忠,均難辭罪。但念郝尚久變起倉卒,文弱之吏,安能制賊?如陸振芬、薛信辰雖為賊陷,俱經屢投密謀,告急請兵,其義不從賊之心,未可泯滅。原任澄海知縣王躬允,當大兵到潮之日,即赴軍前投誠,然澄海業為賊踞,雖百姓稱其賢,難為寬假。相應一並羈候,請旨處分,伏乞皇上敕下廣東撫臣勘明,並將在逃未獲各官,逐一清查,具題定奪,非臣所放擅專者也等因。奉旨:這陷賊各官陸振芬等,都著革了職,該督、撫提問,分別擬罪,並在逃未獲的逐一清察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刑部,咨移督、撫兩院,牌行按察司。
蒙司備行廣州府會同理刑官,將原發惠潮道府縣官陸振芬等逐一提問,分別擬罪,招解覆奪;並移行惠潮道府,查在逃各官,開名具報。有回籍福建原署潮州推官洪化龍,先遁匿大埔地方,續蒙按院經臨境上,就將值變極奇抱節最苦等事呈赴楊按院投遞。就蒙本院看得:郝逆無端構叛,一時地方文武,強半蹌跟披靡,間有抗節不屈、潔身行遁者,已經本院會疏題明,候事平日察敘外,查得署推官洪化龍,始緣堅辭偽職,登觸恚怒籍沒,繼因密書請兵,遂致幽囚囹圄。其比追傾家、酷拷鍛鍊之慘,與夫潛蹤匍匐、束身歸命之誠,受禍可憫,孤忠可錄。本院行部潮疆,本官披荊投謁,目擊驗明最真。計大兵克期臨潮,削平僣偽,褒忠節,獎孤貞,貴院必有一番鼓拔,以廣風勵。如化龍卓然稱首者,相應候潮事告平日,或仍委司理原職,或改委別郡府佐,仍請題實授,以為地方完節之勸者也。備移廣東撫院。蒙牌行按察司,轉行廣州府查照敘詳。又蒙潮州府理刑廳牒移福建泉州府理刑廳,轉行晉江縣查報:彼洪化龍復照前情具呈,並有該處地方里長具結,洪化龍的於十年閏六月二十九日抵家等情,各赴縣投遞。蒙署晉江縣事泉州府通判彭繩祖看得:原任署潮州府推官洪化龍,力抗逆偽職,密謀請兵討叛,書洩而受禍最慘,身潔而名節獨完,小民耳目昭彰,閩粵公論共許。查本官的以蒙難膺疾,於去歲閏六月二十九日回籍,見今暫在家調攝等緣由,結報到泉洲府理刑廳。蒙移報潮州府理刑廳。蒙署推官呂璡移報潮州府,轉報分守嶺東道,移司存案。蒙府遵照行喚原任潮州道府縣官陸振芬、薛信辰、朱國先、焦嗣爝等到府,致蒙廣州府知府王庭會同推官林慎審看得:潮州之變,郝尚久易鎮懷疑,遂謀大逆。原道陸振芬、原知府薛信辰各於十年二月未變之先,馳稟撫院,報悉情形。三月將變之時,各有續報。至於三月二十二日,郝逆稱侯改年,逼官據庫,斯其變由中起,道府廳縣勢無從守禦也。揭陽縣系李國用防守,澄海縣系楊俊防守,普寧縣吳天祿防守,饒平縣蔡俊防守,皆郝逆心腹部將,同於城中舉事,縣官束手聽擒,此亦勢使然矣。郝逆造亂一隅,自取殞滅,愚人共曉。道府廳縣各官,身受國恩,未有甘心污辱者。據其告變請兵,衷情悉同,而或被脅,或受禍,或倖免,形跡先後之間,不無稍異。職等風聞略悉,耳目未經。就署惠潮道田希尹及署潮府連登科查報原文,並各官口詞,據實議列:一、原惠潮巡道陸振芬,見郝逆將變,先期啟稟告急及變,郝逆逼授偽官,振芬力拒,托病吐血不起,揭稱偽榜無名,此非虛也。後復脅之管原任道事,再三難脫。潮道稱守其衙宇,時刻防閉是實。振芬仍歷遣弟陸慶蕃、家人朱湘等密揭赴省、兼之埋藏敕印,現得保全。一、原潮州知府薛信辰,先期告變。郝逆採人望,欲逼授以巡道,差偽知府李元發迫令出府。信辰不肯蒞事入署,潮州府回文足據也。信辰遣子請兵於總兵吳六奇,被賊搜獲。四月初十日,綁赴教場審斬,紳民救免。當日家資罄抄,妻妾女婢十一人投井,竟死四人;又服毒死一人。發信辰海陽縣監,郝逆偽示指為不軌謀叛。歷據信辰在危難中,仍屢遣人赴省密報情形請剿。先經按院訪題甚確。一、原潮州府同知朱國先,居官清素。郝逆既叛,仍脅管原任事。至四月初五日即告病,二十日托便催餉潮陽,計圖自脫。即寄書署推官洪化龍請兵,被逆將張孟秋搜獲,綁解到府,肘發府監。罄將家資抄擄。郝逆屢欲並薛知府處斬,幸免。一、原署推官洪化龍,郝逆創亂,不受偽職之逼,家當抄沒,身幸脫逃,潛住揭陽縣,密約同知朱國先請兵事露,被郝逆差李國用拿禁縣監。化龍仍用計脫逃,於閏六月初一日,大捕境上迎謁按院,移文撫院可據。一、原海陽縣知縣焦嗣爝,到任三月,適郝賊之變,逼受原官管事。後遣男焦琇具啟軍前請救是實。一、原揭陽縣知縣李之衎,預知逆變,將印信埋藏。至三月二十一夜,即被防將李國用羈守,郝逆隨吊押本官及家屬赴府。之衎家抄身困,郝逆屢擬偽官相授,卒能自脫。兵克之後,親持原印完繳。一、原饒平知縣王杰,當三月二十二日,先於縣中即被防將蔡俊羈困,續差吊押赴府,家資抄罄,托病自全。原勘稱姓名未染偽錄是實。一、原普寧知縣季廷樑,居官素攖賊怒。當三月二十一日,防將吳天祿同張鵬翮劫抄縣衙,並捉家眷,扭鎖至府,郝逆親將廷樑審問,刑責十五板,帶肘發監,從無偽職見迫。一、原澄海知縣王躬允,歷任三載,清惠著稱。因百姓愛戴,郝逆之變,擁留不脫,隱忍在官。當即差役飛報,仍留辮不割證。七月,差迎劉總兵。八月,親率士民迎靖藩,並勸土弁楊廣、許龍投誠。原勘是實。以上各官,若以失守城寨律論,兵巡道住劄本城者罷職,其本城設有守備官兵者,府縣正印並捕盜官充軍,但潮城原系郝逆鎮守,澄海、揭陽、饒平、普寧皆系逆將鎮守,變起城中,雖有地方之責,莫施捍禦之謀,其情罪似與外寇攻城因而失守者有別。論其本心,莫不望救請兵,急圖剿克,各官概同。論其事跡之殊,海陽知縣焦嗣爝、澄海知縣王躬允,俱經脅授。嗣爝在府城內日久,心雖可諒,跡有難明。躬允留辮投誠,身雖被污,力能後效。巡道陸振芬、同知朱國先亦俱受迫脅。振芬初節甚明,後跡難白,其力護敕印可原。國先初跡未明,後節大著,其身受抄禁尤苦。饒乎知縣王杰、揭陽知縣李之衎,托病羈閒,全身不染,二人略同。普寧知縣季廷樑,切膚慘辱,執意不回,一時尤表。知府薛信辰,亦經逼脅,而生抗死殉,受禍最烈。署推官洪化龍,同遭禍亂,而身危志潔,節概已昭。其嗣爝、王躬允原有城寨之責,久暫概經受污。似為應擬薛信辰、洪化龍、季廷樑、王杰、李之衎,或身之潔,或節之苦,雖或有城寨責任,似可免擬。朱國先前後相准,陸振芬心跡互明,且其城寨之責稍輕,或從曲貸,所望在原情者也。且查律脅從未有正條,據各官求引江西金王變時事例,亦無成式,職等不敢擅擬,統候裁奪緣由,連將陸振芬等詳解按察司。
蒙署司事兵巡道史燧看得:叛將郝尚久因廣州水師之轉,擁眾倡亂,至於更置守令,逼奪印信。原任惠潮巡道陸振芬、潮州知府薛信辰、同知朱國先、知縣焦嗣爝、李之衎、王躬允、季廷樑、王杰,或膺方面之任,或綰百里之符,律以地方失守,均難逃罪也。但潮州原系郝逆分鎮之地,各縣防將皆系尚久爪牙腹心,一朝發難,四路響應,被陷府縣,俱由內變,振芬等雖有智勇,亦無所施,似與被賊攻陷城池者不同。至論其事跡之殊,如普寧知縣季廷樑身受酷刑,臨難不奪;署推官洪化龍潔身逃遁,名節無涴;署饒平知縣王杰、揭陽知縣李之衎,托病投閒,全身不架,臨難而不失其正者也。郝尚久欲用逆黨李元發為知府,改知府薛信辰為巡道,信辰不肯入署蒞事。四月初九日,遣子出城請兵,為逆弁劉得科搜獲,郝逆押赴教場處斬,臨刑而萬人號救,抄家而五口殉節,受禍最慘最烈。即日郝逆偽示有云,原任潮州知府薛信辰陰謀不軌,透漏軍機等語。夫稱原任知府,未受巡道可知,不軌於逆,忠於本朝可知。至密揭請兵,至再至三,六月初六密報情形一稟,尤悉賊中虛實,一經發覺,立為虀粉矣,幾忘身以殉國者也。同知朱國先,初被郝逆脅受原職,即行告病,至四月二十日托名潮陽催糧,因通書推官洪化龍,密約請兵,為逆弁張孟秋搜獲,綁解至府,幾置極刑。惠潮道陸振芬與郝逆名位相埒,素為鑿枘,尚久倡亂,力辭受職,故逆榜無名。後逼受原任而蠟書屢次告急,敕印獨能保全,亦不可泯。澄海知縣王躬允,素為民譽所歸;海陽知縣焦嗣爝,在賊肘腋之下,俱留偽任;雖躬允稱托病謝事,以縣事委之典史,聞靖藩出師,即勸楊廣、許龍倡先投誠,嗣爝亦曾遣子請兵,然身受偽職,難容寬假。以上各官,俱奉有分別擬罪之嚴旨。若論陷賊情節,薛信辰、季廷樑、洪化龍、王杰、李之衎五員,似應免議。朱國先、陸振芬二員,跡有可議,而心尚可原。焦嗣爝、王躬允二員,似為應擬。若論封疆失守,道府廳縣各官,雖律有重輕,均不免於議。但失守之事,起於內變,既與攻陷不同,脅從律無正條,若比附謀叛,又與本犯情節不協,似難輕入。本司奉法有心,讀律鮮術,應否於薛信辰等五員因蒙難之苦心,而並寬封疆之常法,一概免議。焦嗣爝、王躬允二員,照失城律,法應擬戍,既受偽任,難以見原。查脅從律無正條抑,罪止一戍。朱國先、陸振芬相應並擬,抑國先密謀請兵,備受慘毒,振芬密揭告變,敕印獨存,或姑從末減。本司謹質之道府廳之輿論,合之各官之確供,據實臚列。然欽案重大,非奉批示再發廣州府廳擬議妥確,不敢輕易結案也。其在逃未獲各官,並李之衎揭陽經徵錢糧一案,俟查明另議。若夫各官合詞稱先年江西金聲桓、廣西李定國之變,其道府廳縣各官俱蒙恩復職,此應候部議,本司不敢擅置喙矣,具由詳。
蒙總督兩廣部院批:變由內作,雖失守之律可寬,而臣法當嚴即心跡之微難恕。據詳薛信辰等或甘心刑禁,或行遁投閒,不為賊染,無可議矣。如陸振芬、朱國先何以後跡難白?焦嗣爝、王躬允果否概經受污?臣法所關,豈容蒙溷?事系回奏,須有確議。仰該司即會同布政司再加嚴審,務期定案速詳,以憑刻日會題。其在逃未獲雜職等官,雖云末員,未可輕置,嚴緝並究報。又詳蒙廣東巡撫部院批:郝尚久以叛鎮倡亂,擁兵雄踞一方,與外寇攻陷城池不同。獨各官一時被脅,其變亂之後,抗節不污,及潔身行道者,自當免議。若已受偽職者,陽示脅從,陰謀請兵,其情固有可原,其跡何以自白?國法森嚴,難容寬假。據擬失城之律,恐屬未協,該司再參情法,分別確擬通詳,請旨定奪。至於潮府查議文內,李之衎埋匿真印,另制假印代繳。查舊(缺十二字)靖南王(中缺)致蒙(缺十六字)原署推官洪(缺十二字)縣李之衎,善晦跡(缺十一字)辰,普寧知鄉季廷樑,蒙(缺七字)事昭明,耳目共著,原同知朱國(缺六字)日,郝逆脅受原任,至五月初二日,潮陽拿解,隱忍在事者經月,此其陽示脅從,似亦跡難自白。乃請兵之書被搜,綑綁就路,鐙肘下獄,屢次擬同薛信辰處斬,此其受禍酷烈,耳目共知,其衷懷亦共鑑矣。
原巡道陸振芬,先拒偽官,後身不能自脫,郝逆逼令受任,隱忍待時,此其陽示脅從,似亦跡難自白,乃深藏敕印,密揭請兵,其偽造繳巡道印,與李之衎偽造繳揭陽縣印,俱經驗貯無異。至在潮內應開城一案,振芬原呈稱(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第二本一四九~一五四頁。
·五九、刑部殘題本
(上缺)破,本部院聞報,於本年二月內統師入閩援剿,丕昌等俱各跟隨。因本部院操持清介,待下頗嚴,丕昌等遇有過誤,時加怒罵。比李進忠等與李忠及丕昌、陳恩俱懷恨在心,各不合共謀弒主,叛投海賊求官。六月二十六日,在龍江舖山邊里地方紮營,欲行下手未遂。至七月初七日,本部院同楊提督、右路馬總鎮在同安灌口地方三下紮營,李進忠等與李忠、丕昌、陳恩各又不合商定下手。是夜陳恩托故腹痛,稟本部院到後面小帳房住宿,與李忠說,聽汝自便,若去時叫我不叫我由汝等語。是李忠與被李進忠殺死小廝陳凱在帳房住宿,丕昌約巡三更,李進忠約巡四更,時有亮約巡五更,餘人俱在帳房外望瞭把守。至三更時候,本部院熟睡,李忠用自己腰刀,從蚊帳後搠開,見主仰臥,將刀從項喉而下,又恐不死,用力將刀在項上扯拽數次,本部院遂氣絕,滾落床下。小廝陳凱醒覺,驚跑出帳房門,被李進忠在帳房外趕入,殺死於帳房門內。時丕昌問李忠,了未了?李忠同說,了了。李進忠、時有亮、陳愨、陳恕、李世登五人俱脫逃去訖。李忠遂竊部院印信,又穿本部院靴襪,並帶本部院挺帶腰刀,欲與丕昌等同逃,被材官滿庫、孫斌等拿住,稟報部院標下左營副將黃世傑。至帳前,見本部院已被殺死,小廝陳凱亦被殺死,即將李忠、丕昌擒縛,就李忠身上搜出部院印信一顆,並擒陳恩及本部院在官家人黃應科,仍報楊提督、馬總鎮,同各營將領看驗收殮,遂具由為飛報弒主異慘極變事稱:總督陳部院,因漳州被海上鄭成功圍困,於本年二月內躬提大兵,到閩撲剿,自三月十三日因各路兵馬未齊,在泉州調度,於六月初十日統浙閩兩省官兵,會同楊提督至同安灌口地方紮營合剿。先發金華馬總兵帶領官兵,由長泰縣小路渡河直抵漳城,發右路馬總縣帶兵接濟。二十二日,因賊船犯泉州,復調右路馬總鎮回泉堵截。本月二十六日,漳州各官兵已獲一捷。本部院聞報,同楊提督統兵移進江東橋、龍江舖紮營。七月初三日,又調右路馬總鎮至軍前。緣漳州雖得一捷,復受賊圍,連日信息不通,本部院先紮營龍江舖山邊里地方,因道路甚窄,不能施展。復移紮灌口平坦之處,以便四下應敵。又因海賊分頭由海路突犯泉州,並由小盈一帶抄掠同安,以斷絕我兵之後。疊據小報前來,本部院於初七日業與提督同右路馬總鎮商議,孤軍在於灌口,儻被海賊阻截,前後受敵,進退兩難,擬於初八日統兵暫回泉州,一以固圉泉城,一以請兵合剿。在灌口紮營之時,多發撥馬偵探。各官兵固圉保守,營墻多備火砲,本部院親自巡視。二更後,忽值疾風暴雨,方回帳房。楊提督右路馬總鎮三下紮營,相去不遠。本職正在營牆巡邏,鼓勵兵士。忽至四更時分,有材官滿庫至本職處口報,有部院家人李忠,系部院帳房內上宿之人,今無故出帳房,形跡可疑。現被庫與材官孫斌等拿住。本職即至帳房前,見各材官圍住李忠。本職眼見帳房內營燈尚明,同眾掀簾看時,本部院已被殺死,血流遍地,又殺死小廝陳凱一名在地。職一見魂飛,驗看兇刃,即李忠所佩之刀,血跡尚存。當時擒縛二名李忠、盧丕昌,於李忠身邊搜出本部院印信。李忠又現穿本部院靴襪,並帶本部院挺帶腰刀。隨查家人脫逃,有李進忠、時有亮、陳愨、陳恕、李世登五名,當系同謀。並查見在家人黃應科、陳恩二人。本職即一面發兵追捕,一面同旗鼓吳宗漢奔赴楊提督並右路馬總鎮處報知。即同各營將領,公詣帳房,驗明收殮。似此狠僕弒主,古今異變,合即具報,希為會審元兇,備錄口詞定奪等因。於七月初十日移會分巡福興泉道黃澍,隨蒙本道於初十日會同楊提督、右路馬總鎮、閩安范總鎮、並浙閩領兵黃副將、袁副將、李副將、侯副將、陳副將、吳旗豉、泉州府知府高聯興、同推官龍起潛、帶管晉江縣事興化府通判姜鎮等,在於部院衙門會審見獲下手家奴李忠、盧丕昌、陳恩等。據李忠口洪:忠系北京順天府宛平縣人。平日伏侍部院,稍有不合其意,即怒罵箠楚。夜間又等候三、四鼓方睡。日夜辛苦,又無好處。自思幾時得有出頭。謀主之意,蓄存已久。隨與脫逃家人李進忠等共七人,兩月前造謀,欲殺本主,計投海賊求官。六月二十六日,在山邊里地方紮營,欲行下手未遂。至七月初四日,回紮同安十八堡灌口地方。至初七日下午,風雨大作,忠與李進忠等商定,今夜下手。忠在主帳房內,同小廝陳凱上宿,盧丕昌巡三更,李進忠巡四更,時有亮巡五更,俱各約定數人,俱在帳房外瞭望把守。到三更天氣清涼,乘主鼾睡,忠用自己腰刀,從蚊帳後搠開,見主仰臥,忠即將刀從項喉而下,恐其不死,用力將刀在項上扯拽數次而死,主滾床下。時小廝陳凱醒覺,喊叫一聲,見勢不善,即跑出帳房門,被李進忠在帳房外趕入,殺死於帳房內。忠隨將挺帶一圍、大小刀全,並穿主靴襪各一雙,又竊懷印信在身,欲往江東橋投賊報功。時李進忠等在帳房外,見下手已妥,脫身光逃。忠欲舉步,身暈不能行動,當被家人滿桂同材官滿庫、孫斌等擒獲。又供:盧丕昌實與同謀。行事之後,同立在帳房前,意欲逃走,被上宿材官滿庫、孫斌等看見盤住。一、審據盧丕昌初供稱未與同謀,即喚李忠與昌對質。據忠口供:丕昌與李進忠等久已同謀。當夜又與說過。下手之後,爾尚問我了未了,我說了了。昌即默口不辯。一、審陳恩系同謀脫逃李進忠乾子,向與李忠同伴,歷來與李忠二人同在帳房內伏侍部院,並無他人到跟前。是夜恩腹痛,稟過本主,到後面小帳房住宿,又央李忠代守帳房內。四更,忠說你自去睡,我到五更叫你。隨問陳恩:你既系部院諭你去睡,又何須對忠說?忠又何必說五更叫你?況你與忠二人日夜在部院身邊,又兼你是李進忠乾子,謀事豈不與聞?恩無言可對。喚忠對質,忠招云:前日李進忠與忠說,我與陳恩說了,你去叫他,若他不去,臨行再作主意。忠數日前曾與恩說。恩回忠說,我有些害怕,你與他們商量。恩供:今見李進忠已逃,將此話扯害。忠又云:初七夜初更,我又與你說過。恩說聽你自便,若去時叫我不叫我,由你。所招不一各等情在案。具由塘報撫、按二院去前。
續奉張撫院軍令牌:昨據該道稟報陳部院被家奴所弒等情,本日又接楊提督手劄移同前由各到院。為照陳部院統師剿寇,身在行間,慘聞被弒,五內皆裂。除所調隨剿浙師另行部院中軍黃副將統率約束外,其部院遇害起於何由,相應行查。備牌仰道速將逆奴姓名,起變緣由報院。其調剿浙省官兵月需糧餉,如黃副將開具冊領前來,一面查明給發。又遵蒙巡按王御史憲牌:據該道塘報,准督標左營副將黃世傑移稱:陳部院已被內丁弒死,該道會同提鎮副將府廳縣官在於部院衙門會審見獲下手家奴李忠、盧丕昌、陳恩等各口供緣由到院。為照總督關兩省重臣,軍機攸系,一旦罹此異變,題報定煩查勘,所獲兇奴,合行防範,備牌發道,即使速行該府,務將見監兇奴李忠、盧丕昌等細加防範,著實照管,勿容外人交通,及缺乏飲食,致有疏失瘦斃等因。蒙道行泉州府,將兇犯李忠、盧丕昌、陳恩用木籠鐵肘固監,及支給日食。又蒙本道親臨府中三次,申飭嚴加堤防。七月十三日,蒙本道行府支贖銀三兩,二十八日再支贖銀二兩,給發李忠等日食。八月初二日,蒙府發銀三兩,十二日發銀二兩,二十五日又發銀五兩,交署司獄司官在官翁良啟領辦菜蔬,供給李忠等,並無短少。九月初九日,李忠苦於嚴束,取酒啜飲,乘醉逞兇﹐脫鈕潑罵不食,意欲就死。翁良啟隨默報本府轉報,蒙道差官同黃副將差官到獄驗鈕,李忠抗拒不肯就鈕。蒙本道同黃副將親到本府內吊喚李忠痛諭,將李忠原肘鐵鈕改換練■〈糸索〉,稍得轉動,遂以相安。本月十四日,翁良啟復請再發銀兩,蒙府具由再詳,就於扣回事故銀兩支給。蒙本道批:李忠等日食過銀,一面支給總報銷算。蒙府節次支給訖。二十二日,李忠聞金固山額真統兵抵泉,往障剿賊,自知罪惡已盈,終無生理,稱病斷食。翁良啟復報本府會同龍推官,親喚醫生陳良謀、曾應龍等診藥,系脾胃濕熱,用藥一服調理即愈,飲食照舊。至十月十四日,翁良啟與直日先逃續獲在官禁子陳富、幫直在官禁於蕭良、楊熙、董應及在官提牢刑房吏陳曦、在官獄典莊節即林譽,應當時刻嚴加防閒為是,各不合失於點檢。是日早飯後,李忠喚陳富欲入女監大便。時陳富又不合聽從疏鈕,致入女監,將在身綢帶拆斷一條,自縊門上身死。陳富驚惶,奔呼救解。蒙府查醫書藥方,救治不及。陳富又不合懼罪潛逃,蒙府差役多方搜尋,即日擒獲,具由詳道。蒙本道批:李忠系緊要欽犯,木籠鐵肘,監固甚嚴。本道曾親到該府,再三申飭,萬分堤防監守。又奉兩院批詳,屢次行牌該府,不啻舌敝穎禿,竟以疏防不嚴,致令自縊,所關甚鉅,恐不止一獄官禁子之罪已也。仰府仍確訊情由,會同刑廳研究,以憑轉詳。繳。仍具由轉詳固山及兩院。續奉張撫院批;李忠緊要欽犯,留之寸磔,未盡厥辜,豈容自縊?典守殊屬疏防!仰審明另報。其屍收存,候旨行,繳。又蒙巡按王御史批:本院前此行牌,早知其有今日,今果然矣!陳富跟隨大便,能自縊乎?富又何為而逃也?司獄官吏疏玩殊甚,恐盧丕昌等亦為李忠之續矣。該道嚴究確情,仍候固山、撫院詳行,繳。蒙道行府確審。
蒙本府知府高聯興會同推官龍起潛審得:李忠弒逆欽犯,卑職申飭獄官翁良啟嚴其防閑,夜則六人,晝則四人,給其飲食銀二十餘兩,是猶防範飲食之常,何意於十四早飯吃後,竟爾假大便而縊死女監門上。查九月初九日籠內磕鈕,兇罵不食,又蒙憲臺同黃副將親臨勸飭,換其鐵鎖,越二日即食;是欲求死未遂之一也。九月二十二日又推病不食,職等親臨勸諭,同醫治藥,驗服而食;是又欲求死未遂之一也。再三鞫審情由,委無飲食不周情弊。惟是翰良啟以職官值茲重大獄囚,宜為時刻防閑,豈以辰時猶看吃飯,而已時遂有假大便自縊,雖云無不周情弊,然既有此意外之變,依律應杖失於點檢五十之笞,念系重大獄犯,加等擬杖六十。莊節直日獄典,亦應以五十笞儆。若陳富於四人中為直日之幫隨,竟疏於防範,至縊死女監門上,方始奔呼蕭良解救,潛逃即獲,雖律限於六十之杖,加等滿杖,同看守蕭良、楊熙、董應等如律杖六十。至於提牢官原系經歷、照磨逐月輪管,近俱缺員。照磨劉鸞撥理軍需,經歷歐陽思於十月初三日升辭赴任。刑房獄吏陳曦代為查點,豈能辭四十之笞哉?除將本兇犯屍用水銀貫竅,用鹽二擔鹵貯棺內,以備發落,具由連人解道。
蒙本道審得:李忠窮兇極惡,亙古一大變,即寸磔之,尚不足以謝神人之憤。本道業將各兇犯屢行該府細加防範兩番身到府中申飭,仍處給日食,以待旨處分。不意十月十四日,據報李忠縊死獄中。夫忠固兇犯,操有死無生之心,咆哮不馴,推病不食,情自有之。然放出吃飯,飯訖即當收之籠中。時或大便,亦當跟之勿離,刻刻關防。彼即有異謀,將無所施。乃獄官翁良啟關防疏懶,致有意外之變;禁子陳富正當直日,縱忠自便,致拆紬褲帶自縊,尚欲潛逃,復經擒獲;並撥守禁子蕭良、楊熙、董應、獄典莊節、與刑房獄吏陳曦等,俱在疏失之條,各有應得之罪,分別擬杖,雖載在律例,而李忠所犯與別罪人不同,又經奉旨處分之犯,今一旦縊死,似非常例所得擬者。合候憲查明確,靜聽具題,定罪以警。提牢官經歷歐陽思升辭赴任,署照磨劉鸞撥理事需,似應免議,李忠身屍,府詳用水銀貫竅,用鹽二擔鹵貯棺內,以俟發落,具由於十月十七日呈詳固山及撫、按二院。續奉張撫院批:李忠縊死,疏防官役依律究擬,見在罪□,仰道會官研審招詳解奪,仍候按院批示行,繳。又蒙巡按王御史批:逆犯李忠不通同於獄中官吏禁卒,何能頃刻從容以就死地?該道另加嚴究,仍候固山、撫院詳行,繳。蒙道備牌,仰府將翁良啟等一起疏防官役,依律究擬招詳。
續為寇患方殷、督臣身殞、具疏密報、仰祈亟敕推補、以奠封疆事:蒙本道憲牌:十二月初三日,准本司關:奉張撫院憲牌:准兵部咨內開:該福建巡撫張學聖奏前事等因,順治九年九月初十日奉旨:懷印欲逃家奴,著該撫、按嚴究根由具奏,除已□旨了,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前去,煩為□照旨內事理欽遵等因。准此會同按院王御史,牌仰本司,移行該道,速吊兇犯盧丕昌、陳恩等到官研鞫,因何生變,因何行刺,有無奸黨同謀,並前詳疏防官役情罪,一並入招押解,該司覆審確擬,解院覆勘,會疏回奏等因。又蒙巡按王御史憲牌:奉都察院勘劄:准兵部咨同前事到院,備劄前來,會同張撫院,仰司呈堂,移道嚴究招解等因。蒙此移關到道,煩將現監兇犯盧丕昌、陳恩等吊取到官,細加研鞫,並前詳疏防官役情罪,一並入招,多差人役管押移解過司,覆審轉報等因。蒙道備牌,仰府吊□各犯會審。
蒙府吊取翁良啟、陳富、蕭良、楊熙、董應、陳曦、莊節等各到官。據陳富供稱:李忠要大便,令富與本官討毛紙。隨即自拆紬褲帶縊死。又據翁良啟供稱:陳富並無與良啟取紙。緣李忠懷意欲死,不在一日,屢次尋刀,又要細碗,禁子不與。至十月十四日,陳富直日,失於照顧,致李忠自拆紬褲帶縊死女監門上是的。當蒙本府知府高聯興覆審得:李忠為弒逆欽犯,卑府按日給食,嚴飭獄官細加防範,病則命醫百為調治,存之以待旨處分也。何意獄官翁良啟,致有疏防意外之變,縱李忠縊死女監門上乎?再三嚴鞫獄官翁良啟,恐涉通同情弊。良啟供稱:李忠欽犯重大之囚,日惟禱祝,求為不刁難無事,百無防閒。其尋刀、尋細碗,惟恐自盡,日逐小心。也是良啟於李忠畏其咆哮,怵其不食求死,遂流於過為悅奉,是其真情。至陳富為蕭良、楊熙、董應四人中之直日,其人愚癡,當再著一人幫隨為是。良啟昧於斯義,何辭疏防之愆?至鞫紬褲拆■〈糸索〉,或非一日,何不防閒?富供不知情,知情則自照顧也。至鞫其跟隨大便,李忠何能自縊?供稱:為李忠使向獄官討毛紙去遲而縊死。獄官供稱不曾來討毛紙,自是陳富失管之飾詞。至鞫其或有受李忠買求之弊,獄官洪稱:李忠系官給飲食之重犯,身無分銀堪利,自無通同之情。惟蕭良供:夜給酒食,陳富陪之飲食。是陳富畏李忠兇惡之刁難,貪李忠殘餘之飲食,此情則有之,其疏防不跟隨,俱此一人之罪過耳。至鞫其何為而逃?供稱:見李忠縊死,乃慌懼罪過,遂爾假稟官而逃也。是翁良啟雖律限於五十之笞,難免加等六十之杖。獄典莊節,本名林譽,亦以五十笞儆。陳富為直日幫隨,竟疏防範,加等滿杖,未足蔽辜。蕭良、楊熙、董應仍如前擬六十之杖。提牢陳曦,如律四十之笞,亦其難逭者也。具招呈詳到道。
蒙道吊取丕昌、陳恩、黃應科、翁良啟、陳富、蕭良、楊熙、董應、林譽、陳曦等,於十二月初七日前赴府學明倫堂,會同右路馬總鎮、閩安范總鎮、泉州府知府高聯興、晉江縣知縣樊維國各官會審。據丕昌口供:實與李忠同謀。又供:前止知李進忠■〈鉗〉銀匠時,有亮同馬房三人陳愨、陳恕、李世登等謀行此事。又供:李進忠原是楊副將送來一守備,原有功,部院不賞他。前把將軍寨,又是他的功,部院又不賞他。故此懷恨。其李忠原系部院做山東撫院時,李忠投來的。又審家人黃應科實不知情。當蒙本道副使黃澍審得:陳部院意外之變,真天下所駭聞,古今之異慘也。盧丕昌、陳恩等以豢養家僕,敢於逆天殺主,積謀於數月之前,而禍發於俄頃之隙,軍前變起,地慘天昏。據其口供,與前會審口詞並無異詞。本道於本月初七日會同右路馬總鎮、閩安范總鎮、同府廳縣各官,於本府明倫堂細加嚴鞫,盧丕昌自供與李忠同謀是實,所恨主謀之李進忠逃營投賊,而下手之李忠又以乘隙投繯於府獄,坐令二兇首犯,逋此寸磔,為此一大恨事耳。陳恩為部院帳內左右之人,尤非丕昌等比。當日託病外宿,僅留李忠與小子陳凱在帳,則前供所云,我心害怕。聽汝下手之言,誠鐵案也。再鞫其因何生變?因何行刺?有無奸黨同謀?據盧丕昌口供:只因部院賦性太急,不時怒罵,律身既清,而待下遂近於刻苦。蓋嚴家無悍奴,自古志之,不謂此輩狼子野心,本以烏合之眾,遂蹈非常之凶。同謀七人,除當夜竊逃賊營外,僅獲李忠、盧丕昌二人。而陳恩又為李忠當日指扳,從推究而得之者。此外委無別情及奸黨同謀之人。今日者,即寸斬丕昌、陳恩,猶為晚矣。乃首犯李忠監禁泉州府監,木籠鐵肘,不為不殷,而又捐貲養活,多方告誡,何物獄官翁良啟,數月防閒,疏之一旦。墮李忠之狡計,託言大便索紙,遂聖解帶投繯。禁卒陳富,正當值日,始疏以致變,繼懼而思逃,並蕭良、楊熙、董應、提牢吏陳曦、獄典林譽,俱何辭於應得之杖乎?盧丕昌、陳恩應照奴婢及雇工人謀殺家長律,凌遲處死。家人黃應科實不知情,然亦部院身邊之人,應並解審,以請定奪者也。時有亮等,照提另結。取供具招,連將丕昌、陳恩及獄官翁良啟、禁卒陳富等移解到司。
隨蒙本司備牌,仰福刑廳官吏照依事理,即將發來分巡興泉道原移招由,吊犯研審,確擬具招,連人解司,以憑覆訊轉解等因到廳。隨蒙理刑推官季芷,遵即吊取丕昌與陳恩、翁良啟、陳曦、陳富、蕭良、楊熙、董應、林譽、黃應科等到官,細加研審得:盧丕昌等弒主一案,經興泉道府廳會審,鐵案已定,無可推敲矣。陳部院躬統大師,戮力主事,深入險阻,以靖海氛,而逆僕窮兇﹐變生俄頃,天地為之昏慘,軍民莫不悲號,自古及今,罕聞斯異。茲蒙憲發覆訊,李進忠、李忠等數月前即已合謀,機乘移軍灌口,於七月初七日三更時,李忠將本主手刃帳中,小廝陳凱驚走,進忠趕入帳內並斃刀下。忠與丕昌,當即就擒。陳恩推究並執,歷供無異。寸磔何疑。惟進忠等既得逋逃,而下手李忠又乘間自盡於泉獄,不蒙顯誅,最可憤恨耳。丕昌曾問李忠了未了,忠答云了了。同忠立帳前,為材官滿庫等立時擒獲,現有親丁黃應科鑿鑿供證,無可展辯。陳恩托病請宿小帳,形跡已在可疑。且李忠前供,恩曾云我心害怕,聽汝等商量,又有去時叫我不叫我任從你們等語,顯屬同謀。盧丕昌、陳恩二犯,依律凌遲處死,庶足以伸國法而慰忠魂也。乃李忠錮獄候審,獄官翁良啟疏於防範。當日禁卒陳富放忠出籠大便,致令投繯,復懼罪在逃後獲,弛玩大獄,一至於此。並禁卒蕭良、楊熙、董應、提牢吏陳曦、獄典林譽,分別杖懲,猶有剩辜。其家人黃應科歷審實不知情,免擬。李進忠、時有亮、陳愨、陳恕、李世登,俱嚴緝另結。取供問擬,丕昌與陳恩俱依奴謀殺家長罪與子孫謀殺祖父母父母已殺者律同,俱凌遲處死,具招於十二月二十四日解詳本司。
按察使王顯祚覆審得:盧丕昌、陳恩等極惡窮兇,異常慘變,蒙部院豢養有年,乃相率同謀斌逆,訊鞫情真,令人毗裂。細研起變之由,蓋緣部院持身清正,待下頗嚴,悍役昧心。蓄之有素。於九年七月初七日,因部院躬剿海寇,駐師灌口,李進忠等計算已定,候至夜深,帳外瞭望,悄然無聲,李忠自持佩刀,暗入帳內,乘睡熟而手刀焉。積謀數月,發禍俄頃,天地慘昏,神人痛憤。比帳內小廝陳凱驚覺發聲,旋被進忠持刀殺死。進忠與時有亮、陳愨、陳怨、李世登五人,遂即時逃去。李忠竊印。與丕昌等方欲同逃,被材官滿庫於帳前擒縛,搜出印信。屢經嚴審,忠將丕昌同謀,並問了未了之語,與陳恩云我心害怕,聽汝下手,一一供出,則眾犯同情,已成鐵案。按律寸磔,無容置喙。再加覆訊,委無別情。獨是李忠以重罪錮獄,而獄卒疏令投繯,誠為恨事。獄官翁良啟疏於防範,禁卒陳富既致忽於始,復思逃於後,並蕭良、楊熙、董應、陳曦、林譽分別擬疏,用懲厥辜。黃應科審不知情,相應免議。李進忠等五犯,嚴緝另結。取供具招,呈解本按院會審。批:盧丕昌等蓄謀弒主,投賊求官,會審已明。但陳恩與丕昌情事微分,罪宜求確,該司再確議速報,以便回奏,仍候撫院詳行,繳。又解奉本撫院會審,批:仰司將會審二犯供吐情節,序入確招另詳批奪,繳。批行到司。蒙本司憲牌,並行福刑廳,即便會同潭刑廳遵照憲批內事理,將發來盧丕昌等招由,提吊各犯到官,細加研審,確招解司,以憑覆訊轉詳等因到廳。
隨經理刑推官季芷會同漳洲推官石瑋,吊取丕昌與陳恩及翁良啟、陳富、蕭艮、楊熙、董應、陳曦、林譽等各到官,逐一隔別細加研鞫。據丕昌供:原因部院嚴正過甚,昌等蓄怨已久,同謀行弒,獻賊以圖求官。餘情與前無異。又蒙覆會審得:盧丕昌等蓄謀叛逆,妄希弒殺主人,以為投賊求官之計,兇惡至極,變出非常。按其罪狀,無不毛慄發指。依律寸磔,稍蔽厥辜。陳恩與丕昌等素謀投賊求官,但屢訊七月七日之事,恩托疾另宿,供稱我心害怕,任從你們等語,反覆確研無異,則陳恩未得與丕昌弒主同律。再供有去時叫我不叫我等語,幸天網不漏,當夜被擒。叛主投賊,逆謀已著,律以謀叛,擬斬何辭?翁良啟等仍照原擬取供問擬。丕昌仍照原擬凌遲處死。陳恩改擬依謀叛已行律斬罪,翁良啟等俱照前擬具招,於順治十年正月二十五日解詳到司。
隨蒙本司按察使王顯祚覆審得:盧丕昌陳恩等忍心害理,慘變非常,敢於同謀行弒,妄圖投賊求官,奇惡異兇,即寸磔有餘恨也。業經憲臺會鞫,據供情狀昭然。陳恩是夜躲出帳外,且有任為之之語,同謀弒逆情真,各擬凌遲不枉。餘照原擬取供,將丕昌與陳恩俱擬凌遲處死。翁良啟等各照原擬具招。詳奉張撫院批:盧丕昌蓄謀弒主,寸磔無辭。陳恩雖托疾另宿,然察任為之語,顯然同謀,難從末減,各應照原擬固監候題處決。獨下手之李忠投繯自縊,不得明正典刑,以貽九原之憾耳。餘依議。脫逃李進忠等五犯,嚴緝另結。仍候按院詳行,繳。蒙司又將前招連將丕昌等解詳巡按王御史。蒙批:候撫院詳示速報,以便回奏,繳。
隨蒙本按院會同本撫院看得:盧丕昌、陳恩等皆督臣陳錦之家奴也,兇逾豺狼,惡甚檮杌。與逃故李進忠等六人銜恨馭使之嚴,同造弒逆之謀。乘督臣親履行間,紮營灌口。廝身左右,伏戎肘腋,於七月初七夜伺其熟睡,李忠即於帳中而手刃之。幼童陳凱驚覺方起,復被李進忠堵殺帳門之內。慘禍異變,事駭見聞。而李進忠、時有亮、陳愨、陳恕、李世登伍人,遂乘隙奔逸投賊矣。李忠方且竊衣懷印,束帶穿靴欲與盧丕昌偕逃賊營,以為獻功求官之計。而鬼瞷神迷,盤辟難行,旋被擒獲。審供丕昌有問了未了,陳恩有聽你自便之語,總屬知情同謀之黨,毫無奴僕家長之情。今李忠狡計投繯,倖逃顯戮。盧丕昌、陳恩按律擬磔,忠魂斯慰。翁良啟、陳曦、林譽、陳富、蕭良、楊熙、董應,典獄疏防,杖懲蔽辜。李進忠等嚴緝另結。既經該司招解前來,理合具題,伏乞敕部議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於順治十年二月二十八日具題去後。
蒙司遇奉總督劉部院撫臨,又將前招呈詳。奉批:李忠等弒主一案,寸磔猶有餘憤。盧丕昌、陳恩而外,豈無通同勾結?務須細研詳確,勿致漏失重情。且李忠如此重犯,何令自縊,豈非翁良啟等明知忠之欲死,而受囑予以隙乎?失於點檢之律,恐未協也。仰該司嚴慎究擬,必得造釁根由。候按題院疏旨下會議奪。繳。批司行廳,遵照研覆間,隨蒙本司憲牌:順治十年七月初三日奉總督劉部院憲牌:准刑部咨前事,刑部奉到密封紅本內開:福建巡按王應元題覆逆奴盧丕昌等謀弒總督陳錦招罪緣由,順治十年四月二十三日奉旨:三法司核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部會同都察院大理寺看得:該按疏稱盧丕昌等因馭使之嚴,故飲恨謀殺,但馭下豈可不嚴,而止以此啣恨謀弒總督,情有可疑,其中定有陰結盧丕昌等唆殺等情。且下手李忠在監縊死,其中豈無陰殺滅口情弊?應再行該督詳查確審,具奏覆結可也等因具題。於順治十年五月二十三日奉旨:著該督詳查確審奏結,欽此,密封到部。遵即抄錄原題覆稿,一並密咨貴部院,遵照旨內及原抄事理,即將盧丕昌等再行詳查確審奏覆,慎勿遲滯等因到部院。為照家奴弒主,事出異常,而況以總督家奴,敢於逆謀弒主,此又亙古之所罕聞者也。本部院先閱前招,即以疑有通同勾結情弊。且李忠以下手兇犯,宜何如重要者,乃輕予以先縊種種疑竇,益自顯然。業經駁批該司,嚴慎究擬,必得造釁根由在案。今准刑部咨覆,詳查陰結盧丕昌等唆殺等情,並李忠在監縊死陰殺滅口情弊,題奉嚴旨,萬難草草,合行確勘。牌仰該司照牌備奉旨及咨文內事理,即將盧丕昌等逐名提取到官,細加鞫審,根究當日陰結唆殺的確情由,並李忠自縊陰害滅口情弊。該司務須細研確訊,盡令和盤托出,以雪幽恨,勿致漏失重情,亦不得仍襲前招,遊移塞責。依限五日內嚴審明晰,具招連人解赴本部院,以憑親審回奏。事關奉旨詳查,確審奏結,毋再少有遺漏未便,速速等因到司。備牌仰廳官吏會同彭知府遵照旨及咨文、憲牌內事理,即將原發抄詳盧丕昌等招由,星速提取各犯到官,細加鞫審,根究當日陰結唆殺的確情由,並李忠自縊陰害滅口情弊,務須細研確訊,盡令和盤托出,以雪幽恨,勿致漏失重情,亦不得仍襲前招遊移塞責,研審確實,具招連人解司覆審,轉解親審回奏等因到廳會審間。又蒙本司奉佟撫院憲牌:准部咨照得盧丕昌一案,頃奉有詳查確審奏結嚴旨,本部院隨即嚴行福建按察司確查覆審去後。今據盧丕昌供稱,標下左營副將黃世傑知情緣由在案。其事之真偽,難以懸擬。然既有供扳,必須公同質對明白。倘或審有的據,無論情之大小、罪之輕重,仍行羈留候旨,萬惟嚴加防範,幸勿有誤等因。准此為照,督標黃副將被盧丕昌突然供扳,事之真偽,質對自明。今該副將到省,該司速為公審,務得實情,具文報奪。備牌仰司照依來文內事理,即便查照速審具報,以憑施行等因到司。又為前事奉本部院憲牌:仰司即會同在省司道各官,責令黃副將面同盧丕昌等從公質對明白。倘果事屬誣扳,即行詳報撫院,就近裁酌。若情有實據,仍行羈留,候旨定奪等因到司,並行到廳,即便會同福州府並海防廳提取各犯及黃世傑等各到官質對明白,務得實情具招詳司,以憑會訊轉解等因到廳。
當經理刑推官季芷會同本府知府彭六翮、海防同知蔡永華,吊取丕昌與陳恩及翁良啟、陳富、黃應科等一干犯證,並副將黃世傑各到官,細加會審。看得:盧丕昌逆謀弒主一案,前經興泉道鎮府廳會審明確解省,再經院司道屢加研訊、昌、恩二犯口供,俱在前招。嗣因部駁,再奉憲批會同彭知府推鞫,而丕昌遂有副將黃世傑同謀之供矣。今副將來省赴質,復奉憲批,會同彭知府、蔡同知研鞫。據丕昌供:同李忠在獄,木籠相近,時常奮罵李忠,問其何故突起此謀。忠云:無他,受氣不過耳。再四詢問緣由,忠云:是黃世傑主意,與我通同謀害本主等語。據黃副將供:陳部院被害時,當經材官滿庫報知,副將驚聞,即至帳房擒縛丕昌、李忠二逆,嚴加鈕鎖,即解道鎮,後復至監釘昌等手鈕,押入木籠,丕昌以此挾恨誣扳。且我受本主大恩,不能報效,緣何更起謀害之心?丕昌云:你年老怯敵,纍纍告病,部院不准,心甚怨之,便謀害本主了。黃副將云:若有此情,前在道鎮府廳會審,與院司親鞫時,你何不聲說明白?丕昌云:我前審不敢說。黃副將云:如今李忠既死,你沒有憑據,便如此說。我若同謀,如何又拿李忠與你?推鞫再三,各供具在。大抵逆忠既斃,對質無憑,以致丕昌狡辯耳。其李忠在監自縊,徹底推求,委系直日禁卒陳富隄防不密,獄官翁良啟覺察偶疏,遂致重犯乘間投繯,供吐無異。事關重大,謹將口供據實呈覆,統候各憲親鞫定奪。具由於十年十月十九日解詳本司。
署司事驛傳鹽法道副使秦嘉兆,會同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周亮工,並傳集福州府知府彭六翮、海防同知蔡永華、理刑推官季芷、侯官縣知縣葉泗,公同在本司堂上,提吊盧丕昌、陳恩、家人黃應科、禁子陳富等到官,隔別研審。據盧丕昌供稱:九年七月初七夜,丕昌系巡三更,身在帳外,忽聽部院身邊睡的小子陳凱阿的一聲,隨起看,只見李忠穿部院靴襪,並系挺帶腰刀,隨被材官滿庫拿住,稟報黃副將,至帳前見本部院被弒,就先將李忠綁縛亂打。忠又扳昌,黃副將隨將小的一並擒縛,移會分巡興泉道,會同研審。那時各有口供在案,小的也不必再說了。後又蒙道行府,將小的等俱上木籠,收入泉州府監內。其後李忠在木籠內與丕昌說行弒之事,黃副將知情,小的只得述供等情。又據陳恩供:小的那日偶得風寒疾痛,另在一屋,遇變事畢,小的方知。黃副將到時,還叫小的用綢緞好好殮了。其後眾人拷審,將小的綁縛,委系冤枉。又據家人黃應科供:惡(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五四~一六一頁。
·六○、敕諭海澄公鄭成功稿(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日用寶)
皇帝敕諭海澄公靖海將軍鄭成功:自古識時俊傑,遇推誠待人之主,披肝效順,矢忠勿二,方能建立事功,身名俱泰。未有猜疑觀望,可稱識時知命者。朕承皇天眷佑,奄有萬方,海陬一隅,何難偏師勘定,但閩嶠蒼生,皆吾赤子,不忍動兵。又念爾父鄭芝龍投誠最早,忠順可嘉,故推恩延賞,封爾公爵,給爾敕印,俾爾駐劄泉漳、惠、潮四府,撥給遊營兵餉,養爾部下官兵。朕之推誠待爾,可謂至矣。爾自當剃髮傾心,義不再計。今據爾疏奏,雖受敕印,尚未剃頭,冀望委畀全閩。又謬稱用心屯劄舟山,就近支給溫、臺、寧、紹等處錢糧。詞語多乖,要求無厭。乃復以未撤四府官兵為辭。爾尚未歸誠,豈有先撤四府官兵之理?爾若懷疑猶豫,原無歸順實心,當明白陳說。順逆兩端,一言可決。今如遵照所領敕印,剃頭歸順,則已;如不歸順,爾其熟思審圖,毋貽後悔!特諭。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一頁。
·六一、浙閩總督劉清泰揭帖(順治十一年八月十一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清泰為密報賚到清字咨文事:職三籲交代,席藁候旨。於□月初十日,兵部理事官擺牙拉賚到兵部欽奉聖旨咨文一件,本月十一日兵部額記庫哈番達代又賫到兵部欽奉聖旨,傳諭江南、浙閩督撫清字咨文一件,職癱患不能動履,迎至寢室,枕上叩頭開讀畢。於十三日,隨差官兵護送入閩。職雖昏瞶之餘,知聖明之垂念巖疆,明燭萬里也。因念朝廷之加恩於鄭成功,已如此矣;而成功之舉動,又復如此。職以為撫局之變,不可不防,則剿局之備,不可不早。職前疏所以秘切入告也。今成功所奏,尚未敕下,□議未定,人心搖搖。萬一堵禦之間,激而成變,職揣今日之情形事勢,與當日踞海澄而圍漳者大不侔矣。豈一閩之力與職標孤軍可制其命者?非皇上速賜睿裁,特遣固山額真一人,統領滿州大兵,移鎮閩浙之間,撫局如成,既可陰銷其叵測,一不成而呼□援應,猶不至孤危隔絕,如前督臣江東橋一戰之往事也。職憂時報主,圖度已久,無奈病迫身廢,不能畢效犬馬,何禁將死之鳴。並乞速遴文武才望重臣,星赴交代料理,勿誤機務;職可勝引領待命之□,為此,除具奏外,須至揭者。順治十一年七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六本五四四頁。
·六二、刑部殘題本
(上缺)措,俯首從敵,致海澄又失。復蒙巡按王御史覆疏為海寇繼陷海澄、平和二邑,阻絕要路、據實奏報事等因,順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旨:著詳核確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又海澄浮宮地方,先於八年五月二十四日海寇突入時,邦俊諭令防將邵惟真,不可輕動,同守備郭進祿、把總吳海龍等汛守。至本月二十八日,被賊擁入。比郭進祿、吳海龍躁進交鋒陣亡,各失自備馬一匹,又失馬戰兵周虎等七名,各陣亡騎坐馬一匹,陣失馬三匹,陣亡步戰兵葛玉等一百四十五名,守兵李執中等七十一名。城守左營陣亡步戰兵高品等二十七名,守兵蕭養廉等四十名。城守右營陣亡守兵李太等五名。系防將邵惟真失守,邦俊失於調度。復蒙巡按王御史覆疏為海寇突犯浮宮、宣兵輕敵致隕、謹據實疏叅防將、以昭軍政事等因,順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旨:著核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又長泰縣先於九年正月十八日被寇攻圍,本縣知縣傅永吉城守,中砲身死。各鎮將堅守五十日,後聞前總督陳部院統兵將臨,隨撤前圍,即同千總劉彪及署縣胡應張攜印入府。時邦俊責令劉彪仍回長泰守禦,被亂賊殺死,致長泰又失。又九年四月內,南靖縣被寇攻城。比有駐防守備石應貴、士官把總楊結俱已逃走去訖,有土賊黃化鯤乘本月初二日入城。縣官趙耿正、署典史顧文鼎俱各開門從賊,致南靖亦失。又蒙巡按王御史覆疏為閩寇大肆猖獗微臣疾赴應援、謹特疏題報、仰祈睿鑑事等因,順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旨:該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通密封到部。
除文職聽吏部議覆及從賊各官緝獲另議外,該臣等看得、漳浦、詔安、海澄、平和、浮宮、雲霄相繼失陷。案查漳州副將王邦俊、協將陳尚智均奉有戴罪剿賊、事平另議之旨,已及年餘,賊據海澄,尚敵我師。今據該按疏叅前來,此二弁者,一系屬邑失陷一系陣失官兵,罪已難辭。今猶玩寇如故,均應革職,與奔回府城之安孝、陳習山,行該督、撫一並提問,分別究擬具奏。外委守備郭進祿、把總吳海龍,該按疏稱輕進折兵,已經陣歿,無容再議。其參將包泰亨,查系自縊,與當陣殉難不同,無可議卹。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覆題。於十年六月初九日奉旨:是,依議行,密封到部,移咨前來。奉督撫兩院憲牌,備行按察司遵照咨文題奉旨內事理,即便密差的當員役,馳赴漳州守提副將王邦俊、提標左營遊擊陳尚智,與奔回府城之安孝、陳習山各正身到官,分別究擬確招詳解,以憑覆勘具奏。此系緊要犯官,毋得縱徇,少有疏虞未便等因到司。又奉總督浙閩劉部院將提到王邦俊與陳尚智並安孝等發司收審。蒙司轉行福刑廳,遵照院牌並咨文部覆奉旨內事理,即將王邦俊、陳尚智、安孝收審,分別究擬確招解司,以憑覆審轉解等因到廳。十年八月二十二日,又蒙本司將續提到陳習山發廳並審間,邦俊隨以瀝血陳情仰祈垂鑑事具呈,於十年八月初一日赴總督劉部院呈准,奉批:仰按察司虗公確審報。陳尚智以前案論罰昭然、後疏毫無干涉、謹剖瀝顛末情由等事具呈,於本日亦赴總督劉部院呈准。奉批:仰按察司虗公並審報。蒙本司憲牌並謄原呈,仰廳即將抄發來二弁呈詞,查照情節確招解司覆審轉詳等因到廳。並行間,陳習山於十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監病故,已經申報委官相驗取結附卷外,又蒙本司牌仰本廳會同福州府備查原行濠潯失事等緣由,將王邦俊等通提到官,逐一秉公研審,律擬確招報司,以憑詳解等因到廳。安孝具以懇乞原情電鑑功罪洞豁無辜事投訴。比陳尚智具以濠潯失事在先、各縣淪陷在後、竣結原案可據、戴罪委屬無干、仰懇查明分別事赴廳投訴。隨行提得邦俊與尚智、安孝到官研審間,隨查得各縣被失月日。其漳浦系順治八年十二月十一日、雲霄系十二月十五日、詔安系十二月十六日。又查得海澄系九年正月初三日、本縣浮宮地方系八年五月二十八日、平和系正月十二日、長泰系三月十四日、南靖系四月初二日,俱陸續破陷訖,查取的實在案。
蒙理刑廳推官季芷會同本府知府彭六翮,逐一細加會審得:原任漳州副將王邦俊與副將管提標遊擊事陳尚智,於順治八年,因海氛突起,聲勢披猖,掠犯浮宮、濠潯等處。邦俊與尚智奉遣,率兵七百餘人前往堵禦。因眾寡不敵,遂致敗衄。奉前按院王御史疏參,已於九年三月內奉旨:邦俊革去府銜,尚智降署副將,各照舊管事。尚智先於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奉楊提督調回泉州。邦俊原鎮守漳州府,後因漳浦、詔安失陷,由部議覆,有戴罪剿賊、事平另議之旨。查得八年十二月十一日,漳浦失陷,緣縣官范進沉湎廢弛,守備不設,致把總陳堯策與賊潛通,寇至而矢不加遺,致賊越入。時協防把總安孝帶兵八十人分守南門,見駐防楊世德等俱授職投降,孝隨奔回府城。至十五日,雲霄守備包胤與土賊蔡好,亦皆相率從降。參將包泰亨自刎,而雲霄失。十六日,詔安千總薛加祥等聞雲霄之變,遂無固志,率奔黃崗。時知縣李挺秀緣事羈府,土官馮啟遂於十六日開城迎賊。鄉練陳習山冒險逃出,而詔安失。三處既失,則平和勢益孤危。時邦俊傳檄吊遣奔往黃崗之薛加祥等協守平和。至九年正月初四日,加祥先奔投敵營。十二日,和邑被困,署縣同知王顯謨登陴死守,而防將把總賴策已密約響應,與張一男等皆棄城迎降,而平和失。至若先之正月初三日,海澄防將赫文興密謀不軌,時乘海■〈舟宗〉入港,率同守備時運高等與協防千總馬史興先駕舟迎降。而署縣甘體垣與典史陳啟奏皆愴惶俯首從敵,而海澄失。嗣正月十八日,寇復圍長泰,知縣傅永吉守陴,中傷身故,援剿各鎮將竭力堅守,五十日不解。三月初七日,聞前總督陳部院統兵將至,始得撤圍。後又以牛茶山大兵失利,援泰各鎮將皆以殘城糧盡,即帶千總劉彪偕同署縣胡應張攜印入府,以保郡城。迨邦俊責令劉彪仍回守泰,而敵已長驅,彪遂陣歿,而長泰亦失矣。四月,南靖告急,駐防守備石應貴、土官把總楊結與援剿將士皆奔以去。土賊黃化鯤即於初二日入城。知縣趙耿正、署典史顧文鼎俱迎降受職,而南靖復陷。此一時也,四路失援,諸邑淪陷,彼此失顧,左右難支,呼之臂指不靈,擊之首尾無應,而邦俊復奉前總督陳部院密諭,只令固守郡城,不可復出浪戰,堅壁被困,既弗能分身四應,復不能一力獨支,勢出萬難,變生不測,雖竭力殫瘁,遂不能責效桑榆也,今即事平論次,揆之當日時勢,情實可原。王邦俊、安孝或應如兵將不固守律例內所載事出不測者,俱問不應杖罪,如非智力所能防範者,免其問罪。至若陳尚智,前濠潯一案已奉旨竣結,先經調回泉州,漳屬失陷,委與無涉。陳習山原系投誠練總,已經斃獄,俱應免議。具由於十一年三月初十日詳,蒙本司批:閱詳,此案為漳浦等邑失陷而起,濠潯並論。陳尚智十月內調回泉州,有的據否?然尚因濠潯戴罪剿賊,事平另議之旨,其後有無功過?曾否竣結?王邦俊雖保守漳郡功不可泯,但陸縣失陷,是否事出不測?事干欽件,慎勿草率。仰並安孝依律確招,以憑覆審轉詳,速速,批行到廳。
又蒙理刑推官季芷細加覆審,看得:濠潯一案,在順治八年九月,陳尚智於浮宮、濠潯失利後,至十月十九日即奉楊提督調回泉州軍前聽用,有本提督令牌可據。按院王御史參疏于七年正月初五日奉旨,由部看覆,王邦俊革去府銜,陳尚智降署副將,仍令策勵剿賊,以收後效,於九年三月十三日奉旨依議。後因漳浦、詔安失陷,復奉按院王御史疏參,部議遂因前旨,並以尚智及之,則戴罪剿賊事平另議之旨,在漳浦陷後,不在浮宮、濠潯失事時也。尚智先奉提督調回協援泉郡,漳屬淪陷,地非所守,難以並論。王邦俊鎮守漳郡。而屬邑之次第旋失,實皆時勢使然,有非一人智力所能防範。當萬難措手之日,而捐驅盡瘁,保全漳郡,不能不原情以論罪也。若安孝原帶兵協守漳浦,見各官率降,全城既陷,束軍奔回府城,誠皆事出不測。王邦俊、安孝俱應擬杖。陳尚智免議。具招於十一年三月二十日解詳。
帶管本司驛傳鹽法道副使秦嘉兆覆看得:漳浦、詔安、海澄,平和、長泰、南靖等縣並雲霄於順治八年十二月、九年正、二、三、四等月,相繼淪陷,是在濠潯、浮宮失利之後也。查王邦俊與陳尚智失利濠潯,在於八年三月二十三日,隨蒙巡按王御史題參。其陳尚智即於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奉楊提督令牌調回泉州。及按疏下部議覆,以王邦俊革銜、陳尚智降署、各照舊管事,仍策勵剿賊,於順治九年三月十一日奉旨依議。此案未有事平另議之文。嗣後漳之所失各縣,奉部彙履內有事平另議一語。如尚智者,濠潯之案已結,調泉之牌可稽,則漳屬之汛守與智無涉矣。若王邦俊鎮守漳州,屬縣胥失,似不能無議。但據廳查漳浦、詔安、海澄、平和、長泰、南靖、雲霄等處,皆因文武各官、或潛逃從逆,或開城降寇。惟時邦俊處在郡城圍困之內,外援盡絕,智力弗能兼顧,惟知保守專城。及至圍解,血戰之功雖不敢錄,而死守之力猶不可泯。若以各縣之失而按以爰書,情似可憫。再安孝之協防漳浦,兵不滿百,同守諸官相率從逆,安孝猶能冒險奔府,與邦俊共守危郡。六縣之失,俱應以事出不測,各擬杖懲,允足蔽辜。陳尚智相應免議。具招通詳。奉巡撫佟都御史批:邦俊鎮守漳郡,屬縣淪亡,雖云勢大絕援,圍困郡城,平日果否玩寇?陳尚智調回泉州,似屬議外,安孝因漳浦同守各官從逆,冒險奔府,然防邑失守,引例不測,果與律符?事干欽件,仰該司虛公覆確,通詳會奪。繳。又詳奉總督劉部院批:王邦俊雖云死守專城,而屬邑淪陷,亦其責也,輕議恐未蔽法。仰該司確勘再報。並批到司。牌仰本廳遵照院批事理,速將王邦俊等再加研確,依律妥招詳司,以憑勘詳等因。
當經理刑推官季芷提吊邦俊與安孝等各到官,再加覆審得:濠潯一案,屢蒙駁覆,情事悉具前招。今再奉院駁,細加研訊。王邦俊鎮守漳郡,屬邑淪陷,雖有其責,而適乘時勢萬難,變生意外,誠非一人智力所能防範。至於玩寇情由,據稱歷有紀錄在案,則平日之無失律可知。安孝協守漳浦,以各官從逆,冒險奔回府城,誠皆事出不測,原情論法,相應仍照原擬者也。陳尚智先奉調回,事屬議外,免議。具招於本年六月十三日呈詳到司。
蒙本司按察使董應魁覆看得:王邦俊、陳尚智濠潯失事一案,料敵無謀,協剿不力,損折官兵,已蒙部覆,一革去府銜,一降署副將,照舊管事,策勵剿賊,以收後效。奉旨依議,炳若日星矣。為邦俊者,先於浮宮、濠潯既覆前車,當何如凜後戒也,今復漳浦、詔安等六邑相繼淪陷,而不能策勵後效,罪奚能逭?但查各邑失陷,皆緣防將投降,兼值海寇猖獗,更非一旅可勝。郡城危若累卵,而又不暇傍及者。是論屬城,則援剿宜亟,論時勢則固本為重。此奉總督陳院密諭,只令固守郡城,不可復出浪戰。(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六八~一七一頁。
·六三、刑部殘題本
(上缺)致兵擾索。本年八月內,因漳州寇警猖獗,圍困城池,據西隅先存今故總甲梁春伊、先在官男梁振稱:困城時,梁振系在城外,後解圍入城,聞說各鎮兵丁,因兵荒米糧告盡,無奈編派民戶,稍濟軍需,因而吊打百姓,亦有此事。其姦淫婦女,掠人貨物,刺傷百姓,並無確據。梁振及在官金振等供證。又本年三月內,永祥寓居開元寺,先在官僧淨慧即胤九、僧毓葉等稱:永祥系住開元寺公所,時將僧房椅桌及鹽菜等物供用有之,其玩好物件,時值兵荒,並無此物。至米榖,有八營分派。比永祥系派在先存今故僧平之朋、孩志區等各名下,今眾僧病故餓死,俱已無存。淨慧等供俱實不知情。又本年七月內,本府管糧通判翟燦然,因糧少不能全給。比永祥有不在官管糧書手于雙在倉支糧。時翟燦然以糧少准支二十石。比于雙借端爭嚷,要支三十石。後如數支放,亦有是事。並無兵丁搶奪,趕殺翟燦然情事。先存今故許三及今不在官李豸供證。今蒙覆鞫,委與前情無異。又本年七、八月間,漳州府城兵馬雲集,民房祠宇不無毀拆,糧米缺乏,火柴尚有,而縱兵折毀民房,搬搶賣價,梁振等供亦無是事。又於本年九月內,因各營派米,在官黃士錄即黃英稱,已逃出城,吊打騙銀,並無此事。後解圍回家,有服飾等物,不知何營兵丁掠去,更不在官妻父盧麟衣服五箱被掠,黃英並不知情。後聞盧麟被伊妹夫戴進賢逃米牽累,被兵另拷是的。今蒙研鞫,與前情無異。又本年八月內,因別營派米,比有先存今故李新使系在官李六父親,因派米無納,被別營兵丁拿去吊打,負累身死。伊有長男李子官、次男李再官,俱已淪亡。據李六供稱:父被打死是真。時李六年幼,委實不知何營兵丁姓名。但事是人非,委與永祥無涉。又本年九月內,有先存今故蔡桂,伊有先存今故父蔡七舍,因被兵丁派米十二石,被勒折銀六十兩。後伊父至十月內餓死。系別營之事,與永祥無干。蔡桂供證。比永祥官箴弗飭,約束無方,兵役因而騷擾派索,殊見多端,致奉前總督劉部院訪知前情,密行按察司確核揭送,會同前巡撫佟都御史。隨合詞為特參貪暴將領,以儆營升、以肅軍紀事具疏題參,奉旨:韋永祥著革了職,該督撫拿問,嚴究追擬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移咨到院,備牌行司,移行分守漳南道備票,仰漳州府官吏照依奉旨內事理,即將遊擊韋永祥革職,提吊款內有名犯證各到官,訂定日期,以憑會同該府廳縣逐款公同研審明白,依律擬招,連人解道,覆審轉詳等因到府。
案照先蒙本道憲牌,准按察司手本,奉本部院憲牌,行司移道,仰府即將遊擊韋永祥監禁,聽候明旨,究明取具收管,以憑移覆等因,隨將遊擊韋永祥羈候聽鞫外,隨蒙漳州府知府房星燁,遵即提吊得永祥及證佐許三、李豸、黃英、李六、蔡桂、金振、梁振、僧胤九及在官陳正、雍愛、僧毓葉等一干證佐各到官。遵將發下單款,請同本道府廳逐一細加研鞫。一款開:本官援剿漳郡,乘城門緊閉,恃眾倚強,橫行無忌,將附近開元寺一帶居民約有千餘家,縱兵丁沿家擄掠,夜則踰牆而入,恣淫婦女,晝則劈門而進,剽掠貨物,百姓喊叫,抽刀刺傷,不敢出聲。自四月至九月,橫奪西隅民戶金銀衣服等件,本官坐享其利。西隅約總證。前件,該本府審據西隅已故總甲梁春男梁振供稱:困城時,振在城外。解圍後進城,聞人說王總鎮兵因派米打人騙人,韋遊擊兵亦因派米吊打百姓,事誠有之。至於恣淫婦女,剽掠貨物,抽刀刺傷百姓等事,問之金振、梁振、陳正、雍愛四人,俱稱未聞。一款開:本官占居開元寺僧房,本寺僧眾素稱富饒,本官虎視眈眈,乘亂將各僧房物件、玩好、米谷等項,盡行席捲約數百金。本寺僧眾證。前件,該本府審據僧人淨慧即胤九、毓葉、印孩等供稱:韋遊擊原住開元寺公所。其僧房桌椅鹽菜之類供用,事誠有之。玩好並無。至米榖原系八營分派。其韋遊擊分派之僧平之朋、孩志區、淡玄、旃檀等,有病故者,有餓死者,今俱無存。見在僧眾俱不知。一款開:本官縱兵搶奪在倉官糧,管糧通判翟燦然爭辯不與,兵丁走稟本官,本官令兵丁帶刀趕殺翟通判。幸張海防救解,搶去糧谷三十石。廳書許三、李豸證。前件,該本府審據許三、李豸供稱:城守營管糧書辦于雙在倉支糧,翟通判以倉內糧少,准支二十石。而于雙必要支三十石,竟如數支訖,事亦有之。至於搶奪及兵丁帶刀趕殺翟通判,並無其事。一款開:本官縱兵拆毀民房,搬運木料,每擔柴賣銀四錢。寺後嗣宇、西隅住屋,盡行拆毀無存,約有千擔價值,官兵各半分肥。西隅約總保甲證。前件,該本府審據梁振、金振、陳正、雍愛供稱:漳城兵馬,前後雲集,民房嗣宇,亦有拆毀。至於韋遊擊縱兵搬搶賣價,未有其事。一款開:本官吊打黃英兄弟,抄掠家貲,酷騙銀二百兩。後黃英脫逃,差兵拿外父盧麟,抄去衣服五箱,仍酷打身死。黃英見在證。前件,該本府審據黃士錄即黃英供稱:吊打抄掠,騙銀二百兩,並無其事。只因別營飛米,英逃出城。及解圍後進城,家中首飾、衣服一空,英亦不知何營兵丁。至拘英外父盧麟衣服五箱,英並不知。進城後止聞盧麟為伊妹夫戴進賢逃米所累,被韋兵吊打身死。一款開:本官吊酷李新使騙銀五十兩,男李子官、李再官俱吊打身死。李六官現在證。前件,該本府審據李六供稱:父李新使被別營飛米吊打身死,長、次二兄後先淪亡。因款內有六名字,竊父被打死,讎不共戴,但事是人非,奉旨憲件,焉敢妄認?一款開:本官吊酷蔡七舍騙銀六十兩,吊打至死。男蔡桂官現在證。前件,該本府審據蔡桂供稱:因派米吊酷騙銀六十兩是實。父蔡七舍至十月餓死,系別營把總之事等情。取各親供實情在案。又蒙審得:犯弁□永祥系城守汀州左營遊擊,於順治九年正月開援剿漳州,奉令隨高副將統兵至漳,謹止七十餘名,駐劄城西開元後山一帶。時值艱危,約束亦弛。第緣圍久不解之時,三軍幾於脫巾,飛米甚烈,理勢信然。蓋駐漳兵士,彼時共創此舉,匪獨韋遊擊一軍而已也。頃奉部院特參,身歷行間,咎亦奚諉?但逐核疏款,業已時更歲易,事是人非,欲證厥辜,難起當年之白骨,即擬其罪,殊易今日之讞詞。矧永祥名系特參,事關欽件,卑職等凜凜只畏,誠不敢模稜兩端,竟其案者也。且疏內諸證佐,口供確據,甲乙難移,存亡互異,合無仰請轉詳本部院別賜定奪,以便結案等緣由,呈解到道。
蒙本道覆看得:漳城圍困之時,主客眾兵雲屯其地,就民索米。其後碗米千錢,慘苦之景,聞之隕涕。遊擊韋永祥從風而靡,束兵無律,民之受害,又豈無之?但緣餓斃之餘,死亡過半,總甲已非當年舊人,和尚不系派米原僧,惟盧麟之死,生員黃士錄供稱,聞被韋將兵丁拷迫而然。李新使、蔡七舍之死,據李六、蔡桂供實死於追米,而實死於非韋也。雖時移而物換,事是而人非,然為將者紀律不嚴,殃毒未免,溺職之諐,夫復奚逭?合將一干犯證解司審鞫,轉詳定奪等因,備用手本解到司。
蒙司查得:此案前奉部、撫兩院抄疏行司,審招詳解。今本道移文,只將逐款審由前來,並查各款情節審供,似未明確,事關欽件,未便草率。備牌抄粘疏款,仰福刑廳官吏即將原疏款跡,吊取犯弁韋永祥等一干證佐各到官,逐款虛公研鞫,務要確供實情,依律議妥,具招連人解司,以憑覆審轉詳等因到廳。吊審間,永祥具以特參彰鋤惡之典、開報實非作奸之人、懇天電燭道府供審詳招、以雪無辜,以卹勞將事等情,於順治十一年五月初四日赴本都院訴准。奉批:仰按察司速審報。蒙司抄發原呈,仰廳並審,即將謄來犯弁韋永祥訴辯情由,並審妥招解司。以憑覆審詳解等因。蒙廳遵即提吊永祥及證佐許三、李豸、黃英、李六、蔡桂、金振、梁振、陳正、雍愛、僧胤九、僧毓葉等一干犯證各到官。隨蒙理刑推官季芷遵將發下單款。逐一再加覆審得:原任汀州城守左營遊擊韋永祥,於順治九年正月奉令,隨高副將援剿漳州,統兵七十餘名,分營城西開元寺、後山一帶。時值漳城圍困,薪米告絕,客兵四集,庚癸頻呼。統馭者紀律幾無所施矣。是案據守漳道會同府廳研訊,供吐在案。若本將之素履,與地方之公論,本屬見聞,應無遺遯。今奉批覆鞫逐款情事,再三推究,俱與前讞一一相同。派索多端,驛騷失五,本將之約束無術,罪無所辭也。依律擬杖。取供具招,於本年五月二十七日解詳本司。蒙批:據詳韋永祥當漳州圍困、薪米告絕之時,鈐束不嚴、依律杖儆似矣,但騙黃英兄弟與李新使、蔡七舍等家被害俱在,今皆曰事是人非,難為確供。仰廳再一細鞫,務得真情,限三日內詳司,以憑覆轉。繳。批行行廳。
復蒙理刑推官季芷當即拘集永祥等一干犯證各到官,逐一再加研鞫。覆審得:原任汀州府城守左營遊擊韋永祥一案,已經審擬具詳。今奉憲駁,逐款細加研訊。據被害犯證供吐情事,如派索民米、搬用寺僧椅桌鹽菜、及書辦支糧借端嚷鬧、兵丁砍柴或致拆毀,誠有其事。是雖一時薪米匱絕,隨眾驛騷,而本將之不行鈐束,罪無所辭也。至若盧麟一款,其酷騙銀兩、衣資,據黃英供實不知情。其吊拷身死,英供先因飛米逃出城外,後入城聞知事屬風傳,一無確指。李新使一款,據伊子李六官供,父新使以別營派米累死,研訊營系何名姓,稱長、次二兄俱已淪亡,六時年幼,委屬不知。蔡七舍一款,據伊子蔡桂供,兵丁派米十二石,折銀六十兩是真,其兵丁委系別營,七舍後於十月內餓死。及研訊何營,據稱眾兵擾嚷,未經查問確實。推鞫至再,委與漳州府初讞相同。各證供詞具在。本將相應仍照原擬,取供具招,於順治十一年六月十一日呈解到司。
蒙司逐款再加覆研,與道府廳歷讞情事無異。隨蒙本司按察使董應魁覆看得:原任汀州城守左營遊擊韋永祥,束兵無律,害民有聲。當其援剿漳郡也,圍困日久,糧餉無措,碗米千錢,兵多枵腹。於是在事各將,共創飛米之舉焉。斯時也,百姓吊打拷比,苦不勝言。如恃強橫行,虎視富饒,拆毀房屋,或因比米遂並騙銀,或因吊打以致殞命,從風而靡,固不得為該弁諱。若梁振、金振等供,派米有吊打而無姦淫,房屋有拆毀而無價賣;僧淨慧供,米谷原系八營分派;李六供,李新使之死,事是人非;蔡桂供,蔡七舍之死,系別營把總;禍由人作,又難獨為該弁罪也。惟是于雙在倉支糧,必要如數,橫行可概見矣。盧麟為米死於韋兵恣虐,不是憑手。律以本管頭目鈐束不嚴者,夫復何辭?具招於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三日呈詳巡撫佟都御史。奉批:韋永祥挾兵濟惡,草菅民命,淫掠拆毀,何所不為,豈得以束兵無紀,□抹各款。雖云物換時移,而惡跡論定彌彰。仰該司逐款研訊,依律究擬,覆招報奪。蒙司備票,仰福州府官吏查將抄來原招內情節,立吊犯弁韋永祥並一干證佐人等到官,逐款虛公研鞫,務期情法允協,覆確妥招,限三日內詳司,立等勘詳等因。
蒙府提吊永祥與證佐許三、李豸、黃英、李六、蔡桂、金振、梁振、陳正、雍愛、僧胤九、毓葉等一干犯證各到官。永祥以憲駁直研初參、啣苦難逃累讞事詞赴訴。隨蒙本府知府彭六翮遵將發下單款,逐一細加覆審得:原任汀州府城守左營遊擊韋永祥,奉調援剿漳州。當郡城圍困之日,兵固糗糧不充,民尤秕糠不飽,析骸以炊,危亡朝露。永祥管領兵目,劄守城西,宜有戢兵安民之示,旦夕關防,庶幾無罪地方耳。乃城兵倡飛米之舉,一城如沸,永祥從風而靡,兵不能制,民多怨言。究危城時事,永祥其獲遁白簡乎?疏三七款,漳守道府廳並季祥推官詳憲推鞫,反翻已無隱情。卑府續奉憲駁,敢不研究細詳?如第二款借居僧寺,本房僧已故絕,別房僧淨慧、毓葉供椅棹供用,鹽菜答應,事實有之。至僧房之珍玩何有,本僧之證據無人,則第二款無別供已。第六款李六父命,第七款蔡桂父命,並供果有其事,而事實非永祥官兵。且疏款既已指名,父仇豈不迫切,而事是人非,本心難昧,則六款七款再覆已明矣。第一款縱兵擄掠,總甲梁春、男梁振等供,派米吊打,眾營眾兵之事,並無姦淫;第四款拆毀民房,梁振、陳正等同供漳城祠宇民房,眾兵不辯誰拆,俱難(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二本一九一~一九三頁。
·六四、刑部題本
刑部署尚書事宗人府啟心郎臣交羅宜免等謹題為舉首事:貴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據理事官阿里告稱:於五月十五日,身穿朝服入朝,遇見原任總兵官今在廂黃旗下靜奇尼哈番馬得功向我說:當日我曾將一千兩銀子交與王通事打點審事章京等、寫本筆帖式等,你可曾得否?我聞言,即欲舉首,恐其變口,至次日同我原審事的章京蔡必免去問馬得功:你這銀子給與誰了?據云:給與王通事了。隨說革兒代、蔡必免、阿里我們三人各一百兩,寫本筆帖式等一百兩外,又六百兩,共銀一千,給與王通事等情。竊思蔡必免、阿里我等曾審福建廈門緣由內撫臣張學聖、總兵官馬得功、道官黃澍、按臣王應元,今忽說審事章京得銀,受屈不過。因此舉首到部。據此,遂傳問馬得功前項情由,據供:五月十五日,理事官阿里在燈市口遇見,問我?你家眷到來否?我說尚未到來。又問:你盤費何來?我說:借別人的做盤費。又問:你在衙門裏曾盤費甚麼來?我說:衙門裏怎麼不盤費?俱是借人家的等情。遂將此項情由,訊問阿里。據供:我因何將此話問他?並無此話等情。復問馬得功:十六日,阿里、蔡必免去朝內問,你如何答應?據供:十六日;自朝裏回家去,於東華門出來,理事官阿里、蔡必免於門外站立等我。向我說,你昨日說衙門盤費了銀子,這銀子給與誰了?我答說:昨日戲言給與你們了。如此說,我沒有說審事章京、寫本筆帖式將銀一千兩給與王通事之事。亦沒有對阿里說此話等情。隨據阿里、蔡必免供:這個事情,見我二人在部舉首,故馬得功意欲脫罪,巧說戲言。若果是戲言,可對眾人面前說的,如何頭一日對阿里說給了銀子?次日又說給了銀子?給銀子之事,可以為戲麼?如給銀子是戲言,我們至次日復問,緣何不說是戲言?即此明系用了銀子,懼罪希圖巧卸,顯然可見等情。問先在部通事今授把總王民標:其總兵官馬得功令你與理事官革兒代、阿里、蔡必免各銀一百兩,寫本筆帖式一百兩外,給你六百兩,共銀一千兩給你,怎麼說?據供:馬得功給我一千兩銀子,是誰過送與我的?是在那裏給我?我並沒有要銀過付與革兒代等,亦沒有自要銀六百兩之事等情,各供吐在案。該滿州理事官廣壽,副理事官金鼎審明呈堂,覆審無異。
該臣等議得:靜奇尼哈番馬得功口說將銀一千兩付先在刑部通事今授把總王民標,令伊過付原審官阿里、蔡必免及寫本筆帖式等語,被阿里、蔡必免舉首到部。及問王民標,據供馬得功並不曾有銀一千兩送與審事官及寫本筆帖式等。訊之馬得功,又云初未曾與王通事銀一千兩送與審事官,不過偶爾戲談,查送銀打點衙門,豈是可與審事官戲談之語?因無證佐,是以如此巧供。查馬得功、王民標俱系武職,應交送兵部議覆可也。緣系舉首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八月二十日,刑部署尚書事宗人府啟心郎臣交羅宜免、尚書臣張秉貞、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色冷、左侍郎臣李際期、右侍郎臣林德馨、啟心郎臣對哈納、貴州司理事官臣廣壽、雲南司副理事官臣金鼎。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九六頁。
·六五、兵部殘題本
(上缺)嚴行查緝去後。本月十一日,又准□□□□□告示一紙,內開:國姓府中衝鎮副總兵陳林為招募事:照得藩主奉令守潮,除奸去暴,以保安土。本府奉藩主憲令,本鎮面諭,前往潮州府潮、揭二縣地方招募壯士,以靖地方之狡■〈犭鬼〉,安寧百姓之升平。方今國家鼎定,正豪傑出頭之日,報國升身之期,勇士訓志,豪梁苦心,光前裕後,門路從此而入耶?蒙藩主令諭帶兵五十名,受劄哨官一百名者,受司總每月給白米四斗紋銀五錢。本府性篤恬心,視兵如子,無分厚薄,其投充者,即赴本營報名上籍,以便申詳有功之□,加旌獎賞。甲午年三月初二日示等因移道。本月十三日,又據防守霖田都守備王守選稟為稟報情形事內稱:本月十一日下午,棉湖寨河下有船四只豎黃旗,六十餘夥,纏頭執槍,掛告示一張,稱鄭藩衝鋒鎮後協董來募兵事情,百姓閉寨防禦,驚駭莫措。見今尚紮河下,事干地方情形等情。十四日,又據王守選報稱:十一下午,棉湖寨河下有船四只,稱系國姓人來進寨募兵事情。卑職已有稟矣。今此二日,又加船十餘只,口說來鎮守棉湖寨。又要索該寨銀二千兩。卑職細查,俱系山寨老賊,勾引為害,不發兵早剿,恐致四起烏合,而猖獗難圖等情各到道。
據此,當即移會總鎮及嚴行潮、揭二縣,並防將各官,嚴加盤詰。如系假冒,即行拿解,並致書海澄公部下見住揭陽通商總鎮史朝烱查確去後。就准史總鎮回紮內稱:董輝、陳六奇、洪斌三者,在於北關外虛張告示,募兵為由,且無根腳可稽,又無牌票可驗,乃影射之徒。而林姓者即土宄林吞鬼是也。魑魅魍魎,互相作崇於地方,已有書先達海澄公見在查緝等因,移覆到道。本月十五日,又據饒平縣報稱:本月二十日酉時,突有曾瓊至饒平縣外,持一名帖與防將張星高,稱系海澄公藩下總統戎旗勳府一鎮旗鼓中軍。卑職即閉城同防將盤詰,並無海澄公牌文,只有戎旗一鎮都督張牌,現今住在縣外,未知作何事理。事關城池,合行飛報,指示方略,以便遵守等因到道。又經牌行該縣會同守禦去後。
本月十六日,又據防守饒平千總張星高抄白戎旗鎮諭帖:諭副將詹士甲知悉:本鎮現在漳平和睦里徵輸糧餉,該營前自永福歸回召募,不知現在招募多少,可付曾旗鼓押來點驗。如盤費短少,行程有難,可安插妥當,勿使別投,伺侯本鎮南征之日,敷成勁旅。潮有好馬,可買一匹,即付曾旗鼓帶來。切切,特諭。二月二十六日諭。又鎮下中營副將李增為稟報事:蒙委詔安、饒平等處招募報效軍前,增無辭艱勞,直抵饒平。有陳力、陳斌、王鳳、何鳴鳳、黃喬、陳振翁、金陸順、盧興、詹士甲、張雲龍、林亮、詹伯上、詹玄符等各帶目兵共千餘名矣,合就請驗,乞發員將到營察點,以便給發行糧。隨征須單頭布,乞發五百餘條付下分給。再稟:仰曾旗鼓回營,速到饒平點驗,帶到軍前召用。二月二十日稟。又國姓藩總統戎旗勳府一鎮都督張為軍務事:照得本鎮現在漳平和睦里徵輸糧餉,不日報竣。又有別處追輸。前在永福差委饒平招募將領,經有時日,合行吊回。為此牌仰曾旗鼓立到饒平地方,即吊李副將,並督員將及兵丁星速到鎮察點,以敷勁旅。沿途把守關津員役驗即放行,毋得欄阻須牌。右牌仰旗鼓中軍曾瓊准此。永曆八年二月二十七日給。又鎮下右營副將詹士甲為稟報事:就於本月初十具稟情由呈上,未蒙發落,職已招募有三百餘名,但未敢揚旗隊,一面整頓,一面密報,伺候機宜。誠恐大師未到,以中土宄計事難處,以致延遲至今。若有的著,祈示禱下。軍器置創未足,專領牌十面、被十番、頭布二百條,便給哨隊。仍有宗府張雲龍家住烏合石,久歷戎伍,智謀過人,材堪任副將之職。原舊將左右翼林亮、詹伯上、中軍詹玄符與職共事有年,今現在帶兵,職未敢擅便,伏乞給劄,使職能取信於人。內稟所欠軍器,懇一併發付陳福密帶至家。(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九七頁。
·六六、候代浙閩總督劉清泰密揭帖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候代劉清泰為密報海澄負固情形、亟請聖裁事:順治十一年十月二十二日午時,接福建撫臣佟國器密奏疏稿開稱:奏為海逆有負□□□生可虞、閩省兵餉交絀、仰懇□□□議、以資剿禦事:竊惟閩海叛服不常,屢煩師旅。皇上依同安侯鄭芝龍奏撤兵議撫。乃詔使屢頒,鄭成功矯命□行如故。臣已據內院學士葉成格等九月二十三日報星馳密奏訖。詔使在泉一月餘,峻卻餽遺,敬持大體,往復傳諭,隨機應變,冀全撫局,可謂不遺餘力矣。而成功終無剃髮受撫之意。今詔使於九月二十九日從間道回延平。臣接手劄,據鄭蝦等往復廈門,回稱鄭成功一云先要回府□□□□□□水路遊寨,未言陸路;二則不奉東西調遣;三則不受部撫節制。恐如姜環、金聲桓等,俱以剃髮後激變。且未與張明徵議妥,又比高麗、不剃髮等語。近聞發兵數千,並軍器海船二十餘只,從偽兵部及太監往應西賊偽永曆。臣計成功語言支吾,辭意詭譎,不過借安插玩弄,以支飾撫局,復借撫局遊移,以攻劫鄉堡。據前疏請以浙、閩、東粵近沿各郡與其安插,並支糧餉,則是付東南半壁於跋扈不臣之手,將誰欺乎?自去年至今,成功派糧索餉,大縣不下十萬,中縣不下五萬,福屬興、漳、泉焚掠無餘。各郡道將有司□□與提督臣楊名高密檄守禦,兼行城中,雖□瓦全,然不無野盡城空之虞。營兵月餉,取給催徵,鄉堡既以藉寇,不得不取給城中士庶,以紓庚癸;所謂兵竭於外,餉匱於內,臣已早計及此矣。自滿腹忠憤,封疆職守,不能奮飛。據臣愚見,非示之以威,則何知有恩?非迫之以剿,則何肯就撫?此不易之定理也。今各郡營兵,僅供城守。若大張撻伐,以威不軌,必藉廟算,調發大兵,兼議糧餉,庶克有濟。臣等惟有不愛頂踵,艱難拮據,以盡瘁封疆已耳。憂心如焚,謹具馳報,仰懇聖明垂念危疆,亟□□□敕部密議速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到職。
□正繕疏馳奏間,本月二十三日酉時,又接撫臣佟國器密奏疏稿開稱:奏為密報海上終不受撫、仰祈聖明亟賜睿斷事:竊照鄭成功原無投誠歸順之情。海上烏集者眾,嗷嗷待食,各郡水陸官兵汛守既嚴,闌入無從,因借撫局以餌我。大兵既撤,往復奏請,成功名為受撫,實恣剽劫。自十年八月至今,分佈各偽鎮,率兵十萬,蠶食索餉。自漳、泉、興化以及福省屬邑,赤地無餘。其慘苦情形,屢經臣具(約缺四字)前矣。蒙皇上復差內院學士葉成格等賫敕前來,令鄭成功剃頭開讀。八月十三日到福州,臣從棘闈特出與提督臣楊名高酙酌,謀議既定,而發檄各道將護送詔使,八月二十四日抵泉。據學士葉成格等九月二十三日報稱:駐泉二十餘日,鄭蝦、黃徵明、李德、周繼武遞相往返廈門不下十餘次。鄭成功不受詔,不剃頭,其意如山。復遣各偽鎮分布收割民禾,仍行其蠶食索餉故智。且聞西賊偽永曆差官及□□現在成功處察視動靜,其狡謀愈不可測。□於十月初一日見報,即日同提督臣楊名高密議發兵,沿途接應,候詔使回省,先行具疏馳報,伏乞皇上亟賜睿斷,迅發大兵,以靖危疆等因。
又為密報緊急情形事:准撫臣咨開:十月初一日據葉、阿二大人九月二十三日手書內稱:李德、周繼武自福州起身之後,即兼程前進,於二十四日抵泉矣。鄭蝦、黃徵明相繼往安海。在泉二十餘日,李德、周繼武等往返十有餘次,鄭成功竟未差一人來,未見一定回信。至九月十二日,黃徵明回,□□日鄭蝦亦回,又無的信,難以久待,故於十□□往安海,亦未見有差人來。十八、十九,李德、黃徵明到,言不受詔,不剃頭,其意如山等語。是以二十日回泉也。二十一日,鄭成功差人來泉投書送禮。書內並未言受詔剃頭□字,只云業已卜期。我等已速其即來,原儀已附回矣。今其部下各營頭分劄於興、泉上下,收割民禾,回外派餉。作聞調撥船隻往福寧一帶,發官兵從雲霄上廣東。又聞西賊偽永曆差官太監在鄭成功處。看其遷延,不但竟無順意,而且舉動甚狡。祈將此中情形,先即漏夜馳奏,並即密移總督具疏。我等稍俟再有確息,旋即□□,□此密聞,希勿遲緩等因到院。准此,合就□□貴部院具疏馳奏,煩即查照施行等因各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鄭成功抗不剃髮,言語支吾,前接撫臣手書,職已具疏馳報矣。今閱該撫密奏疏咨,則成功之終不受撫,與終不可撫者,已不待再計而決矣。倘於此而皇上不大張問罪之師,亟易撫局而為剿,不但人心日聽其搖惑,亦且地方日受其侵凌,全閩之事,有從此不可問者矣!今使臣葉成格等尚未到杭,謹先據臣疏咨備述密報,伏乞□□□□□勢危疑至此,封疆關係匪輕,□□□□密行新督臣等預定剿禦之先機,以成安攘之善著,職雖病廢餘生,死可無憾矣。職不勝激切待命之至。為此,除具奏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一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六~一○七頁。
·六七、查報漳州解圍功次殘件
(上缺)督鎮臣楊名高移劄到臣,所開相同。該臣看得:海孽鄭森逆天犯順。嘯聚群兇,恣肆無忌,圍困漳城半載有餘。荷蒙皇上遣發大兵,入閩前征。而賊徒恃眾,選其精銳,□敢攖鋒,與我兵■〈扌棄〉刀鏖戰。仰賴皇上德威,及平南將軍、固山額真、梅勒、固山大諸臣勝算,行間將士戮力效命,久練精賊,一旦潰敗,稔毒賊渠,半已授首。雖鄭森挺險而走,料賊鋒已挫,賊膽已寒,其餘不難撲滅。漳郡危而獲安,殘民倒懸得解,此戰之捷所關甚鉅。惟是寇亂日久,各寨殘破已多,糧食鮮少。除臣一面預行備運糧餉接濟,一面酌發有司官員安撫百姓,恐廑聖明南顧,臣一有所聞,謹會同按臣王應元合疏恭報。其斬獲功次及備細情形塘報,俟固山臣金礪等移報到臣,另疏再報。伏乞敕部查照施行等因。順治十年正月十一日奉聖旨:據奏,解圍獲捷,知道了。效力將士,著察明奏敘。該部知道。欽此。
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咨貴部院,煩為遵照旨內事理,欽遵查奏施行等因,備咨到部院。准此,擬合就行。為此案仰該司照案備准咨文及奉旨內事理,即查當日抵漳殺賊解圍有功將士,逐一細查明確,造冊呈報,以憑覆核咨部紀敘施行等因。奉此,又奉巡撫張都御史憲牌前事行司,即移文守漳道將漳州解圍獲捷效力將士,察明功次,移行覆勘確由通詳等因。奉此,又蒙巡按趙御史案驗行同前事到司。
蒙此,依奉遵即轉移分守漳南道查覆去後,今准本道左參議彭欽手本移稱:准本司手本前事,隨即轉行漳州府查明彙敘申報去後,今據該府知府房星燁詳稱:蒙本道牌行前事,仰府即遵行。准提督福建大廳副總兵官兼中營事侯全手本移:奉本提督發下敘功冊稿到廳,內開:漳城被逆賊鄭森圍困,已八月餘矣。聚集二十七萬之悍賊,砌築八十七座之木寨,環樹二層柵木,外挖兩重溝濠,碁布星列,渾如鐵桶。我城中人自相食,百姓十死其八,兵馬盡皆枵腹,望救豈但燃眉。蒙我皇上軫念危疆,大張撻伐,特遣平南將軍固山額真金礪、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統率大兵,星馳抵閩,於九月十九日至泉州,二十一日與本提督同各將統兵進剿。及至漳之龍江鋪,而逆賊鄭森盡撤賊兵屯紮於江東橋地方。我師知賊有備,明則言抵江東橋,暗由長泰而進,紮篾過河,於九月二十八日直抵漳州北門外紮營。十月初二日,探賊紮於城南東山鳳巢山之之上下,意欲復來圍困。我師各出挑戰。本提督與固山額真金礪、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商議,派留泉州城守營參將韓尚亮、建寧城守右營遊擊佟元年帶兵就於新橋截殺,並防其迫城;派留泉州水師營參將楊其志、署提標右營遊擊劉之英帶兵在萬松關牽制賊營之尾。各布置已定,初三日迎賊十里。先佔山岡對面挑頭,賊乃彌山滿谷,三面來攻,銃砲如雷,火箭如雨。我師奮勇直衝,鏖戰逾時,追殺四十餘里,積屍堆滿山野,跳溺填盈溝河,奪獲銃甲、刀槍纍纍不計其數,官兵搬檢十四日,教場堆積如山。逆賊鄭森逃遯海澄,而南靖、漳浦、平和、詔安各縣,次第恢復。此一捷也,仰仗皇上神威遠播,廟算遐敷,固山額真金礪胸饒韜略,指顧妖氛迅掃,師嚴紀律號令,將士爭先,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各抱經濟宏才,同抒指揮妙算,奮貔貅於東山,戮鯉鯢於京觀。當時行間,親歷戰陣,滿洲烏金超哈兵馬同錄旗官兵齊心協力,奮勇同登者,則有福建右路總兵官馬得功、漳州總兵官管副將事王邦俊、提標中營副將管參將事侯全、左營副將管遊擊事陳尚智、福州城守參將管副將事王進,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福寧城守副將管參將事馬士秀、延平城守右營遊擊劉進寶、汀州城守左營遊擊韋永祥、浙江金華總兵官馬進寶、督標左營副將黃世傑、浙江提標閒任副將李必忠、督標閑任副將袁伸、金華鎮標左營遊擊梁有才。當時賊眾如蟻,我師乘勝衝殺之際,而派留新橋泉州城守營參將韓尚亮、建寧城守右營遊擊佟元年、萬松關泉州水師營參將楊其志、署提標右營遊擊劉之英,一齊鼓眾截殺,是以獲此全捷。其餘守把等官,俱能身先士卒,各出盡力衝殺,則有提標劄委領旗守備王養心、任自成等,督標中軍守備王嗣昌等,金華鎮標中軍守備韓瑛等,另開一冊,以聽敘列。尚有議留固守府城者,則有建寧總兵官管副將事王進功、撫標右營參將管遊擊事馮君瑞、右路鎮標右營副將管遊擊事蔡調羹、漳州鎮標中軍副將管遊擊事延士依、城守左營遊擊朱允谷、閩安水師左營遊擊潘廷縉、提標閑任副將何其顯、參將周進孝、督標閒任總兵蔡應科、漳鎮閑任副將帥登。以上武職各官,或爭死命於疆場,或守要害於城隘,均當優敘以示鼓勵者也。乃若撫院張學聖,帷幄運籌,指畫決勝於千里,折衝樽俎,調遣保障乎全閩。按院王應元鼓勵將士,已著澄清之雅績,請兵控制,更見綢繆之偉略。布政司左布政使佟國器措餉無匱乏,兵馬得資飽騰;布政司右布政使署分守漳南道周亮工,運糧最著辛勞,撫綏更費苦心;分巡興泉道副使黃澍,軍需咄咜立辦,機務擘畫無遣。至於漳州府署府事推官石瑋、海防同知張著、督糧通判翟燦然、同安知縣陳發,或任城守之勞,或效輓輸之績。以上文職各官,均應敘列,以昭激勸者也。內有功著在前或因緣事在後者,亦有緣事在前而盡瘁當日者,更有非經制之官而戮力行間者,又有系閑任之職而暫時委用者,各官俱已建勞著績,似不可有遺錄矣。更有效死血戰臨陣殞命者,如督標材官黃成祖、提標中營兵丁侯萬福、胡明宇等,俱當破格優卹,以慰幽魂。又有奮不顧身當陣被傷者,如提標領旗守備王養心等,督標守備李尚才、材官馬貞等,亦當一體卹賚,以鼓後效者也。茲更有說者:漳城圍困八月有餘,其時調援固守者,則有建寧總兵管副將事王進功、福州城守參將管副將事王進、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福寧城守副將管參將事馬士秀、撫標右營參將管遊擊事馮君瑞、右路鎮標副將管遊擊事蔡調羹、泉州城守營參將韓尚亮、泉州水師營參將楊其志、建寧城守右營遊擊佟元年、延平城守右營遊擊劉進寶、汀州城守左營遊擊韋永祥、閩安水師左營遊擊潘廷縉、浙江金華總兵官馬進寶與漳州城守總兵管副將事王邦俊等,際此糧食匱絕之時,尤能殺馬饗士,毋論主客等官,各以大義自持,真生死不易其志,患難不二其心,保全垂危之城,得待大兵解救,各官之功實不可泯,本提督再表而出之,以聽當事者採而擇焉。其滿洲烏金超哈各官聽固山額真另敘外等因到廳。造送當陣打杖各營中千把官及陣亡兵冊一本,移府查照轉報施行等因。
淮此,又准漳鎮中軍兼管漳州城守中營副將延士依手本移:蒙總鎮王邦俊帖文,為照孽寇鄭森鳩眾鴟張,攻圍漳城八閱月有奇。至九月二十八日,固山各大人同楊提督統兵抵漳而圍始解。然賊逆萌未已,十月初三日,復率其眾,連營東山顯橋一帶,以迎我師。固山各大人同楊提督遂鼓勵各官兵,聲罪除殘,賊夥殲剿殆盡,甩奏膚功。其情形前經本鎮備述塘報在案。此皆仰仗朝廷洪福,而固山額真金礪、固山大溫都里廒通、梅勒章京徐大貴、提督楊名高臨戎籌畫,發縱指揮,與戮力勘亂諸將士之力,功厥懋也。今奉旨查敘行間功次,除滿州烏金超哈各官聽固山另敘外,所有在事浙閩鎮將,本鎮請額陳之。金衢總鎮馬進寶、右路總鎮馬得功,贊建樞宜,左右交資。本鎮同福州副將王進、興化副將滿進忠、督標副將黃世傑、提標副將侯全、陳尚智、浙江提標副將李必忠、福寧副將馬士秀、延平遊擊劉進寶、汀州遊擊韋永祥、金華遊擊梁有才、督標閒任副將袁伸等,皆前驅導引,身冒矢石,而摧鋒不避,陷陣先登者也。泉州副將韓尚亮、參將楊其志、建寧遊擊佟元年、提標遊擊劉之英,分堵新橋、萬松關隘,合力截殺,協圖勝績。建寧總鎮王進功、泉州副將蔡調羹、撫標參將馮君瑞、閩安遊擊潘廷縉、本鎮標中軍副將延士依、左營遊擊朱允榖、提標閒任副將何其顯、參將周進孝、督標閒任總兵蔡應科等,派留府城,居守毖慎。以上各官,或致力於鋒鏑,或盡心以守禦,並當優敘,以昭勞績。然本鎮更有請焉:當漳城之圍久糧盡,兵民交憊,非主客各兵將同心合力,調劑死守,安得保存孤城,以待大兵解圍乎?論功敘績,相應並及。合溯源而紀之。如建寧總鎮王進功,率邵武遊擊高近極、建寧遊擊佟元年、千總張馨、徐錦、楊青、把總劉朝、辛時昌、喬吞禮、祝魁等各標步官兵防守西城,福州副將王進、參將馮君瑞率守備王一美、把總陳應祿、黃位等標部防守北城,右路標副將蔡調羹、參將楊其志率把總王讓,趙國琪等標部防守東城,本鎮率閩安遊擊沈延縉、把總楊加茂、李化龍、本鎮標城守右營中軍守備魏標、把總金鳳□□□□營把總安孝、右營把總劉安世、隨征(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七五~七七頁。
·六八、兵部殘題本
(上缺)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商議,派留泉州城守營參將韓尚亮、建寧城守右營遊擊佟元年,帶兵就於新橋截殺,並防其迫城,派留泉州水師營參將楊其志、署提標右營遊擊劉之英帶兵在萬松關牽制賊營之尾。各布置已定,初三日迎賊十里,先占山崗對面挑頭。賊乃彌山滿谷,三面來攻,銃砲如雷,火箭如雨。我師奮勇直衝,鏖戰踰時,追殺四十餘里,積屍堆滿山野,跳溺填盈溝河,奪獲銃甲、刀鎗,纍纍不計其數。官兵搬檢十四日,教場堆積如山。逆賊鄭森逃遁海澄,而南靖、漳浦、平和、詔安各縣,次第恢復。此一捷也,仰仗皇上神威遠播,廟算遐敷,固山額真金礪胸饒韜略,指顧妖氛迅掃,師嚴紀律號令,將士爭先;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各抱經濟宏才,同抒指揮妙算,奮貔貅於東山,戮鯨鯢於京觀。當時身在行間,親歷戰陣,滿洲烏金超哈兵馬同綠旗官兵齊心協力,奮勇同登者,則有福建右路總兵官馬得功、漳州總兵官管副將事王邦俊、提標中營副將管參將事侯全、左營副將管遊擊事陳尚智、福州城守參將管副將事王進、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福寧城守副將管參將事馬士秀、延平城守右營遊擊劉進寶、汀州城守左營遊擊韋永祥、浙江金華總兵官馬進寶、督標左營副將黃世傑、浙江提標閒任副將李必忠、督標閒任副將袁伸、金華鎮標左營遊擊梁有才。當時賊眾如蟻,我師乘勝衝殺之際,而派留新橋泉州城守營參將韓尚亮、建寧城守右營遊擊佟元年、萬松關泉州水師營參將楊其志、署提標右營遊擊劉之英,一齊鼓眾截殺,是以獲此全捷。其餘守把等官,俱能身先士卒,各出盡力衝殺者,則有提標劄委領旗守備王養心、任自成等,督標中軍守備王嗣昌等,金華鎮標中軍守備韓瑛等,另開一冊,以聽敘列。尚有議留固守府城者,則有建寧總兵官管副將事王進功、撫標右營參將管遊擊事馮君瑞、右路鎮標右營副將管遊擊事蔡調羹、漳州鎮標中軍副將管遊擊事延士依、城守左營遊擊朱允榖、閩安水師左營遊擊潘廷縉、提標閒任副將何其顯、參將周進孝、督標閒任總兵蔡應科、漳鎮閒任副將帥登。以上武職各官,或爭死命於疆場,或守要害於城隘,均當優敘,以示鼓勵者也。乃若撫院張學聖帷幄運籌指畫,決勝於千里,折衝樽俎調遣,保障乎全閩;按院王應元鼓勵將士,已著澄清之雅績,請兵控制,更見綢繆之偉略;布政司左布政使佟國器,措餉無匱乏,兵馬得資飽騰;布政司右布政使署分守漳南道周亮工,運糧最著辛勞,撫綏更費苦心;分巡興泉道副使黃澍,軍需咄咜立辦,機務擘畫無遺;至於漳州府署府事推官石瑋、海防同知張箸、督糧通判翟燦然、同安知縣陳發,或任城守之勞,或效輓輸之績。以上文職各官,均應敘列,以昭激勸者也。內有功著在前,或因緣事在後者,亦有緣事在前,而盡瘁當日者。更有非經制之官而戮力行間者,又有系閒任之職而暫時委用者。各官俱已建勞著績,似不可有遣錄矣。更有效死血戰、臨陣殞命者,如督標材官黃成祖、提標中營兵丁侯萬福、胡明宇等,俱當破格優卹,以慰幽魂。又有奮不顧身、當陣被傷者,如提標領旗守備王養心等,督標守備李尚才、材官馬貞等,亦當一體卹賚,以鼓後效者也。
茲更有說者,漳城圍困八月有餘,其時調援固守者,則有建寧總兵管副將事王進功、福州城守參將管副將事王進、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福寧城守副將管參將事馬士秀、撫標右營參將管遊擊事馮君瑞、右路鎮標副將管遊擊事蔡調羹、泉州城守營參將韓尚亮、泉州水師營參將楊其志、建寧城守右營遊擊佟元年、延平城守右營遊擊劉進寶、汀州城守左營遊擊韋永祥、閩安水師左營遊擊潘廷縉、浙江金華總兵官馬進寶、與漳州城守總兵管副將事王邦俊等,際此糧食匱絕之時,尤能殺馬饗士,毋論主客等官,各以大義自持,真生死不易其志,患難不二其心,保全垂危之城,得待大兵解救,各官之功,實不可泯,本提督再表而出之,以聽當事者採而擇焉。其滿洲烏金超哈各官,聽固山額真另敘外等因到廳。造送當陣打杖各營中千把官及陣亡兵冊一本移府,查照轉報施行等因。
准此,又准漳鎮中軍兼管漳守城守中營副將延士依手本移:蒙總鎮王邦俊帖文,為照孽寇鄭森鳩眾鴟張,攻圍漳城八閱月有奇,至九月二十八日,固山各大人同楊提督統兵抵漳而圍始解。然賊逆萌未已,十月初三日,復率其眾連營東山、顯橋一帶,以迎我師。固山各大人同楊提督遂鼓勵各官兵,聲罪除殘,賊夥殲剿始盡,用奏膚功。其情形前經本鎮備述塘報在案。此皆仰仗朝廷洪福,而固山額真金勵、固山大溫都里廒通、梅勒章京徐大貴、提督楊名高臨戎籌畫,發縱指示,與戮力勘亂諸將士之力功厥懋也。今奉旨查敘行間功次,除滿洲烏金超哈各官聽固山另敘外,所有在事浙閩鎮將,本鎮請核陳之。金衢總鎮馬進寶、右路總鎮馬得功,贊理樞宜,左右交資。本鎮同福州副將王進、興化副將滿進忠、督標副將黃世傑、提標副將侯全、陳尚智、浙江提標副將李必忠、福寧副將馬士秀、延平遊擊劉進寶、汀州遊擊韋永祥、金華遊擊梁有才、督標閒任副將袁伸等,皆前驅導引,身冒矢石,而摧鋒不避,陷陣先登者也。泉州副將韓尚亮、參將楊其志、建寧遊擊佟元年、提標遊擊劉之英,分堵新橋、萬松關隘,合力截殺,協圖勝績;建寧總鎮王進功、泉州副將蔡調羹、撫標參將馮君瑞、閩安遊擊潘延縉、本鎮標中軍副將延士依、左營遊擊朱允榖、提標閒任副將何其顯、參將周進孝、督標閒任總兵蔡應科等,派留府城,居守毖慎。以上各官,或致力於鋒鏑,或盡心以守禦,並當優敘,以昭勞績。然本鎮更有請焉,當漳城之圍久糧盡,兵民交憊,非主客各兵將同心合力,調劑死守,安得保存孤城,以待大兵解圍乎?論功敘績,相應並及,合溯源而紀之。如建寧總鎮王進功率邵武遊擊高近極、建寧遊擊佟元年、千總張馨、徐錦、楊青、把總劉朝、辛時昌、喬吞禮、祝魁等各標步官兵防守西城,福州副將王進、參將馮君瑞率守備王一美、把總陳應祿、黃位等標部防守北城,右路標副將蔡調羹、參將楊其志率把總王讓、趙國琪等標部防守東城,本鎮率閩安遊擊潘廷縉、把總楊加茂、李化龍、本鎮標城守左營中軍守備魏標、把總金鳳、王得功、中營把總安孝、右營把總劉安世、隨征閒將帥登、姬守祖、張大朝、李萬才、洪得功、王有祿、馬成教、高陞、高進忠等官兵防守南城,金衢總鎮馬進寶及各府副參遊滿進忠、馬士秀、韓尚亮、梁有才、劉進寶、劉之英等率中軍馬之驥、韓瑛、千總盧興元、何一體、高汝奇、王聰德、朱三成、劉芳寧、劉應龍、朱有功、劉彪、把總龐得勝、魏國盛、王揖讓、金學禮、周奇才、顏賓、夏進忠、尚先、倪鼎、馬四玉、姜應舉、王保、紀倫、李正華等標部住營城外,防守東關一帶,本鎮標中軍副將延士依率把總張印等防守八掛樓,城守左營遊擊朱允榖率把總李進朝等防守東南角城,汀州遊擊韋永祥率中軍陳永邦、千總陳國用、王崇典、把總吳邦泰、牧得功等防守威鎮亭,福州右營副將王信率把總吳國順、周尚鼎等防守東北角城,左路鎮標汀州投誠官黃朝用、溫鴻、丘大奇、千把總劉國軒、黃德、鄧勝宗、陳仕進、黃金榮、李定爵、張鈿、王可耐等防守南橋,署雲霄營千總蔡恩防守南關隘口,道標中軍守備洪(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一九八~一九九頁。
·六九、吏部殘題本
(上缺)時御、漳州衛守備賀勘亂、鎮海衛守備王翹林、城守中營守備劉良璧、督標隨征都司徐日彩,俱分防城內各街巷隘口。緣事參將邵惟真、朴世用、漳州府學教諭林晃、詔安縣典史張大傑等,分巡城街,以警怠軼。是皆當時披風浸露,堵截扼守,辛苦勞瘁,誓保危郡者。而辦理米餉,夙夜殫精,則漳州府署府事推官石瑋、同知張箸、通判翟燦然暨各鄉紳鄭崑貞、李景元、林明順、張天維、倪俊明、蔡而■〈火巽〉、林天溥、陳國琠、王尚忠等及各士民之輸公濟急也。查當時赴敵卒於陣亡者,則中營千總劉彪、把總陳勝、左營千總王玉、屈文炳、右營把總張文科、雲霄營把總賴策、建標把總黃之翰、汀州新營把總羅昇也。查當時臨難殉亡者,則自刎之雲霄營參將包泰亨、墮水之定海參將劉友功、中砲傷故之長泰縣知縣傅永吉及詔安鄉練林日灼、吳闇公之被賊執不屈,殺身無悔也。又如保全龍岩縣城之署右營參將周明鑑、中軍守備宋維寧、千把總李進才、常一道及南靖奔赴協守之閒任守備石應貴、中營把總楊結、保全漳平縣城知縣冀紹芳、千總劉玉才、把總童堯臣,保全寧洋縣城知縣柳翹才、左營把總劉忠孝,此其守禦功高,危城獲安,視彼棄城奔逃與夫獻城投降者可同日語哉?以上守城盡瘁,或生、或死諸各兵將,應請一並查敘,以彰酬勞之典,庶守社稷與捍牧圉者無分兩歧矣。謹因查敘效力將士功次,並為開列等因。
准此,隨該本府會同推官石瑋覆看得:逆賊鄭森盤踞中左,包藏禍心,業非一日。獨漳民遭其荼毒,屬邑受其蹂躪,始陷浦、澄、和、泰、南、詔等六縣,繼統寇孽二十餘萬圍困郡城八有餘月。城內士民,掘食草根樹皮,以延殘喘,男婦老幼,餓斃者,四隅日以千計。荷蒙我皇上趁念民生,特遣平南將軍固山額真金礪、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統領大兵,星馳入閩,聲行江東大路而進,暗由長泰過河,於九月二十八日抵漳,紮營北關外。逆賊鄭森鼓眾連營,紮於城南鳳巢山,各出賊兵以拒我師。固山額真金礪、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同提督楊名高督兵一戰,追殺四十餘里,斬馘賊眾,計獲器仗不勝其數。其數而逆賊鄭森遂爾宵遯海澄,所陷長泰、南靖、漳浦、詔安、平和等縣,皆以精銳攻斬,先後次第克復。此皆固山額俱金礪、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提督楊名高奮勵英風,張揚撻伐,運籌審莫測之機,進止合操縱之律,令嚴山嶽,氣壯雷霆,全捷奏功,丕開威武。今奉旨查敘當日效力將士功次,為照是役也,固山額真金礪發縱指示,儼若聚圖,步伐止齊,率先握算,所以渠魁聞之無不膽裂,投戈棄甲,有如拉朽摧枯,飲至策勳,允當銘鐘勒鼎。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青萍似擾龍吟,黃石應曾神授,號嚴而整,威震而雄,裘帶風清,旌旗色動。此三部堂,均列功首。而固山額真金礪,尤其特著者也。滿洲烏金超哈官兵聽本固山另敘。至提督楊名高、金衢總鎮馬進寶、右路總鎮馬得功、漳州總兵官副將事王邦俊,參贊樞宜,奮撼山不當之勇,劻勷戡定,徹建瓴莫遏之鋒,令行而士勵爭先,聲肅而寇聞股慄。福州副將王進、興化副將滿進忠、督標副將黃世傑、提標副將侯全、陳尚智、福寧副將馬士秀、浙江提標副將李必忠、督標副將袁伸、延平遊擊劉進寶、汀州遊擊韋永祥、金華遊擊梁有才等,智優櫜鞬,膽雲風雷,韜略深長,事功懋實,惟晝夜險阻之力殫,故摧鋒拔幟之績高。泉州副將韓尚亮、參將楊其志、建寧遊擊佟元年、提標遊擊劉之英分守干掫,偵巡惟謹,擒斬應手探丸,蒐捕出奇制勝。建寧總鎮王進功、泉州副將蔡調羹、撫標副將馮君瑞、閩安遊擊潘延縉、邵武遊擊高近極、漳州副將延士依、閒任副將帥登、遊擊朱允榖、提標副將何其顯、參將周進孝、閒任總兵蔡應科、道標中軍守備洪時御、漳州衛守備賀戡亂、鎮海衛守備王翹林、城守中營守備劉良璧、督標隨征都司徐日彩等,當強寇憑凌之候,嚴城守鎖鑰之防,綢繆以消內奸,刁斗而絕外釁。至於督標中軍守備王嗣昌、金華鎮標中軍守備韓瑛、馬之驥、千總盧興元、何一體、高汝奇、王聰德、朱三成、劉芳寧、劉應龍、朱有功、劉彪、龐得勝、魏國盛、王揖讓、金學禮、周奇才、顏賓、夏進忠、尚先、倪鼎、馬四玉、姜應舉、王保、紀倫、李正華等,各主客官兵,同心協力,或堅守孤城,或堵截要路,或死或傷,誓保危邦,以待大兵拯援,人數頗多,功次不一,另詳開一冊,斯無違漏,庶便觀覽。其指縱在上,則有撫院張學聖,深心克復,注意安攘,按院王應元,文猷駿洽,武略鴻襄,振全閩之精神,奠危漳之命脈;左布政使佟國器,保釐南土,撫輯海陬,國計裕而列將飽騰,儲餉備而三軍愾敵;署分守漳南道右布政使周亮工,存仁匡濟,廑念民瘼,拮據鞫旅,不啻拯溺救焚,殄逆除殘,克濟經文緯武;分巡興泉道黃澍,克敵謀深,殲鯢志憤;原署漳州府事推官石瑋,國計惟勤,民隱尤切,措餉式飽乎兵士,持籌底績於疆場,奏此膚功,廓清巨逆;海防同知張著、督糧通判翟燦然,均存寅亮之心,共竭靖恭之節,著勤捍禦,殫力糈儲。漳平知縣冀紹芳,駐防千總劉玉才、把總童堯臣、寧洋知縣柳翹才、駐防把總劉忠孝、龍巖駐防參將周明鑑、中軍守備宋維寧、千把總李進才、常一道等,守土寄重,禦侮心勞,桑土預固於防維,風鶴每銷於鎮定;郡城鄉紳鄭崑貞,李京元、林明順、張天維、李瑞和、倪俊明、蔡而■〈火巽〉、林天溥、陳國琠、馬鴻卿、何燾、王尚忠等及士民不顧私家,效忠輸餉,均存死守之義,共抒同室之憂,此皆鄉賢之特達者也。查當日賊攻平和,署縣事清軍同知王顯謨被賊所執,殺身無悔;攻長泰而知縣傅永吉日夕備禦,中彈身故;中營千總劉彪、把總陳勝、左營千總王玉、屈文炳、右營把總張文科、雲霄參將包泰亨、把總賴策,建標把總黃之翰、汀州新營把總羅昇、定海參將劉友功,詔安鄉練林日灼、吳闇公等,赴敵陣亡,臨難殞命,俱應優卹,以慰忠魂。重傷之督標左營守備李尚才、王養心、材官馬貞、兵丁小陳忠等,各應一並懋賞,以示激勸。茲因核敘功次,總裒鉅細,臚列見聞,不敢異同,理合詳報緣由到道。
據此該本道看得:九年十月漳州府解圍之役也,上邀聖天子赫聲濯靈之威福,簡師南馳,平南將軍固山額真金礪、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提督楊名高等,怒馬揮戈,兼程而下,逆賊聞風,已撤圍宵遁,及鳳巢山一戰,鄭森數十萬眾,披靡而走,追逐四十餘里,殺死二萬餘賊,堆尸積丘,血流盈海,拋器棄仗,不計其數。三箭長歌,先聲所奪,數日而恢復者五城。此一捷也,雖武臣左右之力亦多,而固山額真金礪居中制之,刁斗森嚴,勝程不識之明肅,師旅鎮屹,嗣岳武穆之靜僴,行營決策,盤礎師垣;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兩翼遶之,整桓糾之軍容,壁壘變而貔虎爭奪,布指麾之妙算,練組握而草木知威。固山額真金礪功最烈,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均著旗常,銘鐘鼎,垂不朽。滿洲烏金超哈官兵,合聽本固山另敘。提督楊名高,繪圖景測,險要扼而山川在手,量沙騰飽,帷幄定而兵甲滿胸,蒸雲夢者三軍,撼岳陽者一劍。是日也,陰霾忽捲,烈日臨空。賊之火箭噴筒,反風而向,我兵鷹搏鷙擊,電掣霆轟,奮勇爭先,莫不一以當十,百以當千。蓄髮賊頭,觸手而落。雖天實厭孽亂而速之覆亡,然尤金衢總鎮馬進寶、右路總鎮馬得功、漳州總兵官管副將事王邦俊,橫戈直搗,身冒矢石,淬芙蓉以倚江東三尺,而靜鯨鯢之影,搖樓櫓而駕溪北一渡,旋掃狐狸之窟。福州副將王進、興化副將滿進忠、督標副將黃世傑、提標副將侯全、陳尚智、福寧副將馬自秀、浙江副將李必忠、督標副將袁伸、延平遊擊劉進寶、汀州遊擊韋永祥、金華遊擊梁有才等,折衝駿伐,謀勇兼奇,迄今殘妖望玉帳而心寒,黠艦睹牙旗而膽落,洵禦侮之雄,真不次之奏也。泉州副將韓尚亮、參將楊其志、建寧遊擊佟元年、提標遊擊劉之英,伏奇偵險,擊虛避實,潛入九淵,制勝八逵者,功如何之。夫不有戰者誰堪折衝,不有守者誰捍牧圉?至毅然以身任地方,儼乎以心為城郭,信威千里,才氣無雙,土卒服其壯略,狡逆畏其威名,綢繆失事,城守獲全,如建寧總鎮王進功稱第一。泉州副將蔡調羹、撫標副將馮君瑞、閩安遊擊潘廷縉、邵武遊擊高近極、漳州副將延士依、閒任副將帥登、遊擊朱允榖、提標副將何其顯、參將周進孝、閒任總兵蔡應科、道標中軍守備洪時御、漳州衛守備賀戡亂、鎮海衛守備王翹林、城守中營守備劉良璧、城守左營守備魏標、督標隨征都司徐日彩等,各保障一方,攘外安內,悉備艱辛。如督標中軍守備王嗣昌、金華鎮標中軍守備韓瑛、馬之驥、千總盧興元、何一體、高汝奇、王聰德、朱三成、劉芳寧、劉應龍、朱有功、劉彪、龐得勝、魏國盛、王揖讓、金學禮、周奇才、顏賓、夏進忠、尚先、倪鼎、馬四玉、姜應舉、王保、紀倫、李正華等,各奏微勞,其勷堵禦。人不一姓,功不一紀,另開一冊備覽,以勵後效之數者,此大帥戰守之勝略也。若夫經文緯武,八閩之命脈攸繫,運籌決勝,萬方之鎖鑰全儲,則有撫院張學聖,城為金湯,人為周召也,驅車所之,山海之情形洞如觀火,羽檄頻仍,水陸之魁丑肅若飲水,則有按院王應元,不寒而慄,不風而冽也。左布政使佟國器,駿惠南土,克奠海邦,飽騰允著乎清漳,飛挽兼裕乎七閩。帶管分守漳南道右布政使周亮工。撫輯殘黎,萬姓戴更生之德,籌餉壯士,三軍懷醪纊之恩,分巡興泉道黃澍,毖亂謀深,防危慮切,辦理軍需,源源協濟。原署漳州府事推官石瑋,措餉於巧婦難炊之日,保疆於驕兵攘臂之時,城困糧絕,草根木葉,皆為啗盡,而凡戰守攻禦之具,一身獨理,四應不竭,糧餉蒭茭,慘淡經營,咄嗟立應,然後將得以飽,卒得以安,捍禦征繕,勞瘁綢繆,三軍幾危而獲安,孤圉幾覆而獲全,皆一人之力也。同知張著、糧捕通判翟燦然,均任劬勞,劻勷不怠。漳平知縣冀紹芳,駐防千總劉玉才、把總童堯臣、寧洋知縣柳翹才、駐防把總劉忠孝、龍巖駐防參將周明鑑、中軍守備宋維寧、千把總李進才、常一道等,當四路援絕之時,各保守孤城,安撫殘黎,不損一兵,不蹙一土,皆古之良牧能將也。而冀紹芳、柳翹才深機密謀,臨敵制變,調和將卒,鼓勵士民,俾彈丸孤邑,屹若金湯,功尤弘偉。至若助餉、助糧鄉紳鄭崑貞、李京元、林明順、張天維、倪俊明、蔡而■〈火巽〉、李瑞和、林天溥、陳國琠、馬鴻卿、何燾、王尚忠,皆國爾忘家,公爾忘私者也。查當日賊陷平和,署縣事清軍王顯謨,執節不屈,苦受賊刑;長泰知縣傅永吉,捐驅捍城,中彈身故,忠義不泯,日月同光;中營千總劉彪、把總陳勝、千總王玉、屈文炳、右營把總張文科、雲霄參將包泰亨、把總賴策、建標把總黃之翰、汀州新營把總羅昇、定海參將劉友功、詔安鄉練林日灼、吳闇公等,赴敵陣亡,俱應優卹,以慰忠魂。重傷之督標左營守備李尚才、王養心、材官馬貞、兵丁小陳忠等、各應一並頒賞、以示激勸等緣由、移覆到司。
覆勘轉詳間、又准分守漳南道手本移開:續准建寧總鎮王進功手本回稱:准本道移前事到鎮,為照本鎮於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統率本標官兵五百員名赴漳援剿,甫至泉州而海澄、詔安、漳浦等縣悉為賊踞,寇氛日熾,警報頻仍。當准提督移發副將王進、遊擊馮君瑞、守備于和等疾赴應援,相持三月有餘,逆孽鄭森大夥聚群寇,悉力圍漳。其左右前後附府邑城,盡皆淪沒。賊於郡城之外,週圍握塹樹柵,阻絕內外聲息,為久困必取之計。此時孤城危如壘卵。迨至七月初旬,不意前部院師中遭變,漳城之內,不逞之徒播言恐動,人心俱懷風鶴,岌岌垂危,間不容髮。本鎮力同在漳各鎮將,朝夕附循,誓與此城共其存亡。無何,食盡兵疲,枵腹待援。設或大兵緩至數日,則守漳將士幾踵睢陽之轍也。似此狠攻死守,亙古及今,所罕聞者也。目今奉旨察敘,其戰守情形,前已悉載塘報,無容再贅矣。若夫在事有功將士,如福州城守副將王進、撫標遊擊馮君瑞、泉標副將蔡調羹、水師參將楊其志、遊擊潘廷縉、汀州營遊擊韋永祥、黃朝用、署邵武營事千總楊青及已故福州城守副將王信、邵武營遊擊高近極、提標守備于和等,皆系各府調發之兵,守漳之時,暫聽本鎮節制,今應各歸本管鎮將查敘外;查得建寧右營擊佟元年,率兵援漳,其九年六月二十六日城東大戰,足股砲傷而血戰愈厲,厥功最著。至於右營千總張馨、千總徐錦、把總劉朝、辛時昌、喬吞禮等,衡鋒陷陣,斬馘功多。更有經制裁汰隨征閒任遊擊盛國政、閒任守備黃應龍、廉興邦、千總劉國政等,設謀固圉,隨機突擊,拮據九月,勞苦倍嘗。若夫陣亡把右營總黃之翰、並陣亡閒任千把等官馬友功、馬成、丁得功、馬從遙、曹進孝等,盡忠王事,骨暴郊原,均應並敘,以慰忠魂。其餘將士,素沐朝廷豢養之恩,寇亂之際,正當各事其事,恪供所守,勞苦雖久,亦未敢濫敘也。事關奉旨察敘效力將士,理合據實查覆等因到道。
准此,除經備移各鎮及漳州府廳查覆轉到勘詳外,今准前因,緣查建鎮王進功移文內所開有功將士,除漳州府核敘看語及敘功冊內有名者毋容再贅外,所有已故福州城守副將王信、提標守備于和,當寇氛攻圍漳州之時,皆竭力剿禦,屢著功績者,及建鎮標下隨征閒任遊擊盛國政、閒任守備王應龍、廉興邦、千總劉國政、與陣亡右營把總黃之翰、並陣亡閒任千把等官馬友功、馬成、丁得功、馬從遙、曹進孝等,或效力固圉,或殞命鋒鏑,皆應一並匯敘,以勸後效,以慰忠魂者也,合再補移,煩為查照匯敘施行等緣由到司。
准此,該本司署司事驛傳鹽法道副使秦嘉兆看得:閩省山海蹂躪,實繁有徒,未有如海寇鄭森者,聚眾數十餘萬登岸,圍漳八月有餘,民之饑而死者十之七、八,屬縣淪而陷者十之五、六,非仗國靈赫濯,調遣大兵,仰藉固山、梅勒威武激昂,毅然奮發,漳城亦幾為沼矣。奉旨察敘效力將士,業移道鎮府廳各開報到司。今該本司逐一查核,夫漳圍之解在於順治九年十月初三日也。先該各大人率兵臨泉,與提督楊名高商度進發,遂於九月二十八日兵馬抵漳,初二日進剿,初三日賊竄圍解,其南靖等縣次第恢復。是役也,固山額真金礪、梅勒章京徐大貴、固山大溫都里廒通,壯氣排山搖海,揮戈掣電追風,勝算已周,玩敵人於掌上,雄兵一出,殲孽寇於帷中。所有滿州烏金超哈官兵,聽本固山另敘外,如提督楊名高,身蒞鐵障,謀畫金湯,貔貅效命,指顧功成。次此者,或贊理機宜,定謀決勝,或身冒矢石,陷陣先登,或扼守要害,盡心守禦,或夙夜殫精,辦理糧糈。准守漳道彭欽移准各鎮標及漳州府開報,則有金衢總鎮馬進寶、右路總鎮馬得功、漳州總兵管副將事王邦俊、提標中營副將管參將事侯全、左營副將管遊擊事陳尚智、福州城守參將管副將事王進、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福寧城守副將管參將馬士秀、浙江副將李必忠、督標副將黃世傑、袁伸、延平遊擊劉進寶、汀州遊擊韋永祥、金華遊擊梁有才、泉州副將韓尚亮、建寧遊擊佟元年、泉州參將楊其志、署提標遊擊劉之英、建寧總兵官管副將事王進功、撫標右營參將管遊擊事馮君瑞、泉州副將管遊擊事蔡調羹、漳州副將管遊擊事延士依、城守左營遊擊朱允榖、閩安水師左營遊擊潘廷縉、提標閒任副將何其顯、參將周進孝、督標閒任總兵蔡應科、漳鎮閒任副將帥登,及各標營守備千把等官、道標中軍守備洪時御、漳州衛守備賀戡亂、鎮海衛守備王翹林、城守中營守備劉良璧、城守左營守備魏標、督標隨任都司徐日彩、督標中軍守備王嗣昌、任自成、金華鎮標中軍守備韓瑛、馬之驥、千總盧興元、何一體、高汝奇、王聰德、朱三成、劉芳寧、劉應龍、朱有功、劉彪、龐得勝、魏國盛、王揖讓、金學禮、周奇才、顏賓、夏進忠、尚先、倪鼎、馬四玉、姜應舉、王保、紀倫、李正華、建標閒任遊擊盛國政、守備黃應龍、廉興邦、千總劉國政及守備千把總張馨、徐錦、楊青、劉朝、辛時昌、扃吞禮、祝魁、王一美、陳應祿、黃位、王讓、趙國淇、楊加茂、李化龍、金鳳、王得功、安孝、劉安世、姬守祖、張大朝、李萬才、洪得功、王有祿、馬成教、高陞、高進忠、張印、李進朝、陳永邦、陳國用、王崇典、吳邦泰、牧得功、吳國順、周尚鼎、黃朝用、溫鴻、丘大奇、劉國軒、黃得、鄧勝宗、陳仕進、黃金榮、李定爵、張佃、王可耐、蔡恩、漳州府學教諭林晃、詔安縣典史張大傑等,皆齊心協力,共襄厥功,所當奏敘者也。餘千把等官,道標以人數頗多,似難殫述,開列一冊前來,謹據呈繳。至若撫院張學聖、按院王應元,均有贊畫之力,鎮定之功;前任左布政使佟國器,持籌決策,飛輓不匱,飽騰之賴藉居多;帶管分守漳南道右布政使周亮工,盡瘁一掬,計周萬全,撫哀鴻而鞏金湯,是功之誠不可少者;分巡興泉道副使黃澍,處分才長,震鄰之恐不驚,措餉計巧,保障之勳可紀。又有才優調度,力任劬勞,措辦多端,以濟三軍之飽,補苴百計,以守幾危之城者,漳州府推官石瑋,敘勞居最。次則同知張箸、通判翟燦然、及提督所開之同安知縣陳發也。更有孤邑獲安,保障是賴者,漳平知縣冀紹芳、駐防千總劉玉才、把總童堯臣、寧洋知縣柳翹才、駐防把總劉忠孝、龍岩駐防參將周明鑑、中軍守備宋維寧、千把總李進才、常一道、石應貴、楊結也。又如漳州同知王顯謨、長泰知縣傅永吉、福州城守副將王信、提標守備于和、中營千總劉彪、把總陳勝,千總王玉、屈文炳、右營把總張文科、雲霄參將包泰亨、把總賴策、建標把總黃之翰、閒任千把等官馬友功、馬成、丁得功、馬從遙、曹進孝、汀州新營把總羅陞、定海參將劉友功、督標材官黃成祖、詔安鄉練林日灼、吳暗公、兵丁侯萬福、胡明宇等、或以赴敵亡軀,或以被執殺身,宜卹忠魂,用闡幽光者也。其重傷督標左營守備李尚才、王養心、材官馬貞、兵丁小陳忠等,均應頒賞,以勸勞瘁。又有捐貲犒士、助餉守城,則有鄉紳鄭崑貞、李京元、林明順、張天維、倪俊明、蔡而撰、李瑞和、林天溥、陳國琠、馬鴻卿、何燾、王尚忠等也。內有先經戰守、續掛彈章者,業准督鎮道府備敘前來,本司不敢遺漏,均為彙報,應聽另議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上年漳海蠢動,漳郡被圍,歷時業踰八月矣。當數十萬賦眾重困之際,而又值所屬六邑淪陷之時,其郡城壘卵之危,實已勢成岌岌。所幸皇上赫然震怒,迅發大兵,而固山、梅勒諸臣,又皆奮勵克敵,矢志蕩平,隨於十月初三日進師奏捷,則固山額真臣金礪、梅勒章京臣徐大貴、及滿洲溫都里廒通等,設伏出奇,殲渠恢復之功,洵不可泯,在聖明自有優隆之典,無俟臣言之畢者。惟是當日效力將士,臣等欽遵奏敘明旨,確加察核,除詳開原任撫臣張學聖、按臣王應元、鎮將馬得功、王邦俊、陳尚智、李必忠、韋永祥、朱允榖、原任道臣黃澍,或奉旨革職,或部覆究擬,或見經參劾,並陸續物故將領王信、袁伸、延士依、高近極、于和、金學禮、張馨、脫逃守備劉虎及各府縣城守文武各官,除另疏具報,不敢混入敘列,以滋冒濫外,所據同時殺賊戮力疆場,如提督鎮臣楊名高、金衢總兵馬進寶、建寧協鎮王進功等,發縱指示,勞最功多,允宜首敘。其各營領兵副將黃世傑、王進、侯全、滿進忠、參將韓尚亮、馮君瑞、楊其志、蔡調羹、馬士秀、遊擊劉進寶、梁有才、佟元年、潘廷縉以及千把並閒任聽用都司徐日彩、包尚贇等,或衝鋒陷陣,或控扼當關,雖戰守之功不一,而辦賊之勞則同,均當臚列花名,冊報兵部,以備查核一體錄敘者也。至重傷守備李尚才、王養心、材官馬貞、兵丁小陳忠等,陣亡把總王保等,材官黃成祖、兵丁許奉等,勇敢當先,身殞鋒鏑,並當賞卹,用勵將來。若夫原任左布政使佟國器、原署守漳道右布政使周亮工,揆文奮武,措餉運儲,三軍既獲飽騰,一戰遂奏斬馘,相應並敘。據經該司具詳前來,臣謹會同撫臣佟國器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再加查核,覆請施行等因。順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奉聖旨:著議奏,該部知道,欽此。
又該浙福總督劉清泰題為確查漳郡全城文武各官臚列具題、以昭功罪事內稱:據福建按察司署司事驛傳鹽法道副使秦嘉兆呈稱:順治十年閏六月初五日,奉臣憲牌:照得漳州府屬自用兵以來,歷時幾二載矣,所屬各縣多被淪胥,雖系逆燄之鴟張,良由城守之不力,其間或報從逆,或報脫逃,先經前按具題,然本部院衙門查無道詳成案,終未了了。而況漳郡全城攖守始終不渝,則在事文武諸臣一段鞠躬盡瘁、自矢靡他之苦心,良不可泯。備牌仰司即將漳州府並屬縣城守文武各官,逐一確查,備開某府、某縣、駐防文武某某貼防某某,或於某日從逆,某某脫逃,某某殉難,某某某處失守,系某官恢復,某處保全,系某官固防,速造簡明文冊,據實詳報,以憑覆核具題,毋得徇飾遣漏,卒致功罪溷淆也。速速等因。奉此,依奉遵即轉移分守漳南道查復去後。今於本年九月二十四日,准該道左參議彭欽手本回稱:本年閏六月十三日,奉本部院憲牌前事,仰道遵即並行。據漳州府申繳造報本府屬守城並失陷文武官員職名文冊到道。據此,緣查冊內所開文武各官,其全城功有大小,失守罪有輕重,雖備開職名文冊,必須分別參看具詳,方可覆勘轉詳。至如失守逃回各官,如漳浦之訓導揚聲、詔安之典史張大傑、海澄之教諭張期、平和之防守張一男、南靖之巡檢黃大受、防將石應貴、楊結、李光新、馬登等,目今作何著落,有無羈留,是否保候,與詔安未失城之先羈留府城知縣李挺秀是否現在,或已回籍,冊內未據聲說明白,合併行查。備牌仰府照依牌內事理,即將冊開文武各官功罪分別備敘看語,具由詳道,以便覆勘轉詳。仍將逃回文武官員,逐一確查著落,聲說明白,以憑轉報去後。續據該府申詳,看得:去歲海逆肆亂,郡城圍困八有餘月,始終保全,捍禦之績,洵不可泯。文武協恭,輿論昭昭。如署府石推官之調度四壘,有如焚之烈,三軍無脫巾之呼,堅壁待援,請纓奮勵;同知張著、通判翟燦然同舟協濟,罔不夙夜登陴,鼓舞擊楫;貼防建寧總鎮王進功、金衢總鎮馬進寶、漳州總鎮王邦俊、中軍副將延士依、福州副將王進、興化副將滿進忠、泉州副將韓尚亮,謀深勇決,志銳搴旗,氣壯策周,功高秉節;建標遊擊佟元年、撫標參將馮君瑞、泉標副將蔡調羹、福寧副將馬士秀、泉標參將楊其志、閩安遊擊潘廷縉、金華遊擊梁有才、延平遊擊劉進寶、提標遊擊劉之英、汀州遊擊韓永祥、道標中軍洪時御、漳鎮標中營守備劉良璧、左營守備魏標及已故福州副將王信、邵武遊擊高近極等,竭力堅守,確乎不拔,生者不易其心,死者不改其操,均著勞勩,不愧折衝。龍巖、漳平、寧洋三縣,當陸邑淪沒之際,四路援絕之頃,以險峻山城,而能設謀固圉者,龍巖緣事被論知縣陳善教也;以彈丸巖邑,而能綢繆鎮定者,漳平知縣冀紹芳也;以摘奸弭盜,銷逆肘腋者,寧洋知縣柳翹才也。至於駐防參將周明鑑等九員之於龍巖,千總劉玉才等六員之於漳平,把總劉忠孝等二員之於寧洋,咸有劻勷戡禦之績焉。此皆全城保境之功,有足紀錄者也。若漳浦、詔安、海澄、平和、長泰、南靖等六縣相繼失陷,其陰謀獻城者,漳浦則防將陳堯策;開門迎敵者,詔安則士官馮啟;勾敵陷城者,平和則千總賴策。此皆失陷封疆之徒,所當論擬者也。其有被敵所獲而不失守,以致殞命者,則為署平和縣本府清軍同知王顯謨;其有被敵中彈,以身殉難者,則為長泰縣知縣傅永吉。又如從逆復逃之楊聲,則漳浦訓導也;自敵營逃回之張期,則海澄教諭也。二人俱遠遁無蹤矣。又如奔逃府城之張大傑,乃詔安曲史;現在羈候把總安孝,現奉提問從賊逃回之張一男,乃平和防將;現取的保,帶印奔汀之黃大受,乃和溪司巡檢;後以大兵來漳,復全印而歸,亦取有的保在城。若南靖防將石應貴、楊結等,潰圍前逃,現蒙憲行羈留,俱取的保在城候奪。又若汀標李光新、馬登時仍奔汀州,並無到漳應援,似應聽彼府查結。至於陣亡千把總黃之翰、馬友功、丁得功、馬從遙、曹進孝、遊擊劉友功、守備王良才、把總王文英、羅昇等,是皆捐軀疆場,又當與長泰知縣傅永吉一體議卹者也。已上文武諸職,或固城守池,或效力疆圉,功昭大小,勞分久暫;或捨生殉難,或苟全附敵,死有餘榮,生有餘辜;悉皆卑府採之輿論,公之見聞,備錄實跡,統候憲臺覆奪等緣由。
據此,隨該本道看得:守城功次宜鑑別,失城罪案有差等,倘不分類昭晰,而概置一例,恐無以勸懲人心,闡揚公議。本道不得不據實區別而陳之。漳郡俗尚浮華,營無精卒,帑無宿儲。況困逼經年,救援望絕,兵民糧斷者累月,父子相食,城存如線。文武各官,同心誓死,嚼草飯靛,銅肝鐵膽,拮据以待大兵。圍解城全,苦盡功倍,始終克濟,所當分別論列者:文官則署府事推官石瑋,孤忠峻節,沉智謀深,才略冠僚,艱瘁獨任,當危急存亡之秋,吮血格誠,含垢忍恥,不計利害,不避讎怨,警諜萬狀,堅如槁木,苦志殊勳,允稱上烈。遞此而海防同知張著、糧捕通判翟燦然、已故龍溪知縣祝喻,相與戮力綢繆,殫竭心智,功不可泯。餘另臚便覽以報。武官如駐防則原任漳州副總兵王邦俊,扼守南關,居中馭眾,調輯兵將之紛,補救軍需之缺,晝夜不懈,險阻倍嘗;現在署漳鎮事泉州副將韓尚殼。勇略無雙,威名獨擅,出奇禦侮,以戰為守,偵陷折衝,轉危而安,允稱上烈。遞此而中軍副將延士依、道標守備洪時御、鎮標守備劉良璧、魏標等,相與戮力綢繆,殫竭心智,功不可泯。餘另臚便覽以報。貼防則建寧總兵王進功、金衢總鎮馬進寶、福州副將王進、興化副將滿進忠,泉州副將蔡調羹、福寧副將馬士秀、撫標參將馮君瑞、泉標參將楊其志、建標遊擊佟元年、閩安遊擊潘廷縉、金華遊擊梁有才、延平遊擊劉進寶、提標遊擊劉士英、汀州遊擊韋永祥、督標隨征都司徐日彩等及已故福州副將王信、邵武遊擊高近極等,相處戮力綢繆,殫竭心志,功不可泯。餘另臚便覽以報。此文武大小各官攖守經年逼困之城,確矢有死靡他之志,保固危疆,安奠全閩,功厥大矣。是一格也。龍巖、平、洋三縣,雖未經圍困之虞,悉能殫捍衛之衛,神堅氣定,保守孤城。龍巖縣知縣陳善教、縣丞唐文英、駐防參將周明鑑等,漳平知縣冀紹芳、署典史陳襄、千總劉玉才等,寧洋知縣柳翹才、駐防把總劉忠孝等,此文武大小各官,遇變知警,處危不亂,忠肝義氣,保孤城以捍全漳、功不可泯。餘另臚便覽以報,是一格也。至於登陴捍蔽,親冒矢石,身中鉛彈,負創而殞,惟長泰知縣傅永吉忠魂碧血,繚繞武安,死稱上烈。餘陣亡暨自刎各官另臚便覽以報。是一格也。若夫城陷被執,冀脫不能,乞死不得,展轉縶縛,而卒殞軀殉身,如署平和縣清軍同知王顯謨,形容極穢,心事頗白,另宜察別;及夫城破逃脫,不受賊羈,奔投府城,如文官則詔安典史張大傑、武官則防漳浦把總安孝、和溪司巡檢黃大受是也;城破而奔竄鄰縣,如防南靖守備石應貴、把總楊結、協援汀州千總李光新、把總馬登是也;先從賊而後逃賊,如署海澄教諭張期、漳浦訓導楊聲、南靖已故署典史顧文鼎、平和防守張一男是也。下此而城破身辱,為賊所羈,如署海澄縣知縣甘體垣;靦顏從賊,如漳浦知縣范進、縣丞蒯繼廉、海澄典史陳啟奏、南靖知縣趙耿正、永豐巡檢陶廣平、署平和典史楊正春、漳汀司巡檢陳經是也。更下此而勾賊獻城,貽誤封疆,如防漳浦把總陳堯策、總理楊世德、水師營參將赫文興、中軍守備時運高、千總劉征逆、高海、把總謝子連、趙進賢、徐龍、朱仲英、貼防海澄中營千總馬史興、雲霄營中軍包胤防、平和千總賴策、詔安土官馮啟等是也。以上文武各官功罪,逐一據實分別備敘,並開簡明文冊呈報,伏候憲奪。及大師南下,鳳巢山一捷,先聲所至,不數日而恢復者五城。此固山額真金礪不次之勳,楊提督等官兵協剿之力,誠社稷生靈之福也等緣由,移覆到司。
勘詳間,續為前事奉巡撫佟都御史批據本道詳同前由,奉批:文武功罪,察核務真。仰按察司確查通詳會題,繳。奉此隨該署司事驛傳鹽法道副使奏嘉兆覆看得:固山金礪大兵未至,漳南一帶城池被困者八閱月餘,以致不免淪陷者。雖絀於勢力之不及,然卒於精忠乃心,志堅固守者,大不侔矣。僅就該道府所臚列者,再加詳勘。一、署漳州府事推官石瑋措餉四郊勍旅,圖存一線危疆,精忠勁節,允稱首最。同知張著、通判翟燦然、已故龍溪知縣祝喻,相率登陴,戮力同守,皆勳之不可泯者。此漳郡守城之文官,至死不渝其操者也。又如漳州駐防原任副將王邦俊,嚴輯紛囂,力馭孤城,晝夜維持,一郡無恙;現署漳鎮泉州副將韓尚亮,力能禦侮,志切吞逆;又如中軍副將延士依、道標守備洪時御、劉良璧、魏標等,戮力支吾,竭精殫智,悉與文官協衷報國者也。至於貼防各官,採憑輿論,勞績著聞者,總兵則建寧王進功、金衢馬進寶、副將則福州王進、興化滿進忠、泉州蔡調羹、福寧馬士秀、參將則撫標馮君瑞、泉標楊其志、遊擊則建標佟元年、閩安潘廷縉、金華梁有才、延平劉進寶、提標劉士英、汀州韋永祥、邵武高近極、督標都司徐日彩等及已故福州副將王信等,皆一腔熱血,共切同讎,此漳州戰守之武官堪與嘉尚者也。又如龍巖知縣陳善教、縣丞唐文英、駐防參將周明鑑、漳平知縣冀紹芳、署典史陳襄、千總劉玉才、寧洋知縣柳翹才、駐防把總劉忠孝,此三縣皆鄰境震動,聞警不擾,亦當並敘者也。又如攖城固圉,身受重傷,惟長泰知縣傅永吉一片忠誠,千古不磨,並陣亡之千把總陳勝、王玉、屈文炳、馬友功、馬成、丁得功、馬從遙、曹進孝、羅昇等與自刎殉難之參將包泰亨者,所當一體超卹者也。自此則有署平和清軍同知王顯謨,城陷被執,該道稱其形跡極穢,心事頗白,此與從逆者又有間矣。再此詔安典史張大傑、漳浦把總安孝、和溪巡檢黃大受,縣破奔投府城,南靖守備石應貴、把總楊結、汀州千總李光新、把總馬登,城破奔投鄰縣;此各縣之失守文武官也。再此則署海澄教諭張期、漳浦訓導楊聲、南靖已故署典史顧文鼎、平和防將張一男,此先從逆而後逃歸之文武官也。二項俱應以失陷科罪。下此則署海澄知縣甘體垣、典史陳啟奏、漳浦知縣范進、縣丞蒯繼廉、南靖知縣趙耿正、永豐巡檢陶廣平、署平和典史楊正春、漳汀巡檢陳經,皆靦顏降賊,辱身敗節,罪有攸屬也。更有防漳把總陳堯策、總理楊世德、參將赫文興、守備時運高、千總劉征逆、高海、把總謝子連、趙進賢、徐龍、朱仲英、貼防海澄千總馬史興、雲霄中軍包胤、平和千總賴策、詔安土官馮啟等,不特貽誤封疆,而且勾賊獻城,此又與從賊喪節者愈遠矣。此俱就固山未解圍之先,而差別各縣文武等官之功罪,業准該道府另造簡明文冊前來,本司並核無異,合就呈詳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海逆圍困漳州者八有餘月,岌岌垂危,城幾不保,在事文武各官,志堅金石,戮力固守,以待應援,其一段效死勿去之義,較之平和等六縣棄城脫逃與獻城從逆之徒,實不啻天淵矣。乃今事久論定,孰功孰罪,不可不分別明白,以彰朝廷賞罰之權,以明臣子向背之義,而令天下後世,知國法昭昭,不容假借,所關於地方者大也。今臣備行司道諸臣,嚴加確勘,臣等再加察核。防守漳州郡城,查武臣則原任副將王邦俊、見署漳鎮副將事韓尚亮、遊擊延士依、守備洪時御、劉良璧、魏標等,並貼防總鎮馬進寶、王進功、副將王進、滿進忠、蔡調羹、參將馮君瑞、馬士秀、楊其志、遊擊佟元年、潘廷縉、梁有才、劉進寶、劉之英、韋永祥、高近極、臣標隨征都司徐日彩、包尚贇及已故福州副將王信等也。文臣則署漳州府事推官石瑋、同知張著、通判翟燦然並已故龍溪知縣祝喻也。防守龍岩,則知縣陳善教、縣丞唐文英、閒任參將周明鑑等也;防守漳平,則知縣冀紹芳、署典史陳襄、千總劉玉才等也;防守寧洋、則知縣柳翹才、把總劉忠孝等也。至於漳浦失陷,查從逆則知縣范進、縣丞蒯繼廉、總理楊世德;從逆復逃則訓導楊聲;陰謀獻城則把總陳堯策;帶兵奔回則把總安孝;自刎殉難則雲霄參將包泰亨也。詔安失陷,查知縣李挺秀先經緣事羈留府城外,奔逃回府則典史張大傑,鄉練陳習山,奔逃潮州則巡檢涂魁,奔往黃崗旋亦投賊則千總薛加祥、把總王撫民、梅應魁,開門迎賊則士官馮啟也。海澄失陷,查從賊則署縣印官甘體垣、典史陳啟奏、署教諭張期、參將赫文興、守備時達高、千總劉征逆、高海、馬史興、把總謝子連、趙進賢、徐龍、朱仲英也。平和失陷,查賊解下海殉難則署縣事同知王顯謨、署典史楊正春,從賊脫逃巡檢陳經、防將張一男,勾賊陷城千總賴策、把總金虎,棄城脫逃千總王得榮也。長泰失陷,查殉難則知縣傅永吉,脫逃典另朱國維,從賊遇害千總劉彪也。南靖失陷,查從逆則知縣趙耿正、典史顧文鼎、巡檢陶廣平,逃回巡檢黃大受、守備石應貴、千總李光新、把總楊結、馬登也。以上文武各官,除副將王邦俊見經提問、遊擊韋永祥經臣參處、延士依、高近極、王信、祝喻俱已物故、包泰亨先經部覆外,其戰守有功之馬進寶等,並殉難陣亡之傅永吉等,與從賊脫逃之范進等,臣俱臚列花名,另造文冊,隨揭送部,分別敘卹候旨處分外,謹會同撫臣佟國器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再加查核,覆請施行等因。順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奉聖旨:該部知道,欽此。又該福建巡撫佟國器題為恭報大兵抵漳、解圍獲捷、仰慰聖懷事等因,順治十一年二月十三日奉聖旨:已有旨了,該部知道,欽此。欽遵通抄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除文職聽史部議覆及緣事參革提問物故不開外,該臣等看得:漳州敘功一案,前經臣部遵旨行查。今督臣劉清泰、撫臣佟國器各查奏前來。其滿洲功次,俟滿洲論功之日另議。查疏內有功各官:如提督鎮臣楊名高、總兵馬進寶、副將侯全、滿進忠、馬士秀、黃世傑、王進功、參將王進、韓尚亮、楊其志、馮君瑞、遊擊劉進寶、梁有才佟元年、蔡調羹、潘廷縉、守備王嗣昌、韓瑛、王一美、魏標、馬之驥、陳永邦、洪時御、劉良璧、宋維寧、竇廷桂、王愛民、賀戡亂、王翹林,或衝鋒破敵,或攖城固守,均應紀錄。千把外委等官,應聽該督撫酌賞。陣亡官兵,應照例給卹。其漳浦失陷,陰謀獻城之把總陳堯策,奔回之把總安孝;詔安失陷,投賊千總薛加祥,把總王撫民、梅應魁,迎賊之土官馮啟;海澄失陷,從賊之參將赫文興、守備時運高、中軍包胤、千總劉征逆、高海、馬史興、把總謝子連、趙進賢、徐龍、朱仲英、總理楊世德;平和失陷,從賊脫逃之防將張一男,勾賊陷城之把總金虎,棄城脫逃之千總王得榮;南靖失陷,逃回守備石應貴、千總李光新、把總楊結、馬登;以上各官,從逆失陷,情罪甚大,均應革職,敕下該督撫拿問,究擬具奏。勾賊陷城千總賴策已經揭報陣亡,從賊千總劉彪業已遇害,毋庸再議。至於疏內脫逃守備劉虎,相應嚴緝,一並具奏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等因。順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奉聖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查得疏內有功各官:福建巡撫張學聖、巡按王應元、興泉道副使黃澍、漳州府同知張著、同安縣知縣陳發、龍巖縣知縣陳善教,俱經革職;左布政使佟國器、右布政使周亮工、漳州府教授林晃、寧洋縣知縣柳翹才、龍巖縣縣丞唐文英,俱經陞任;漳州府推官石瑋,已經降調;今開復未補漳平縣知縣冀紹芳、龍溪縣知縣祝喻,俱經病故;署典史陳襄,缺冊無名,均毋庸議敘。其見任漳州府通判翟燦然,城守著勞,相應紀錄。至詔安縣知縣李挺秀,先經該按題參革職;漳浦縣知縣范進、縣丞蒯繼廉、訓導楊聲、海澄縣署縣事甘體垣、典史陳啟奏,已經從賊,俱俟緝獲具奏之日,另行議處。詔安縣典史張大傑、巡檢涂櫆、海澄縣署教諭張期,先經部覆革職,敕該督撫提問,究擬具奏,奉旨在案。至於漳汀巡檢陳經、長泰典史朱國維、南靖縣知縣趙耿正、典史顧文鼎、永豐巡檢陶廣、平和溪巡檢黃大受,俱系從賊逃回。以上各官,均應革職,仍敕該督撫一並提問,究擬具奏。署平和縣典史事楊正春,已經從賊。又部冊無名,例不議卹。署平和縣事漳州府同知王顯謨,雖被執身死,但細查形跡極穢等語,不便遽議優卹,應行該督撫詳查執死緣由,題覆另議。至長泰縣知縣傅永吉,捐軀禦敵,既經浙閩總督劉清泰確核無異題卹前來、合照順治十年六月內題准原任湖廣桃源縣知縣鄭朝肅死難卹。典例,將傅永吉贈福建按察司僉事,仍廕一子入監讀書,其贈官例應給與誥命,合行內院撰擬,中書科關軸書寫。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十月初五日,吏部署尚書事固山額真臣卓羅、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管吏部尚書臣劉正宗、左侍郎臣寗古里、右侍郎臣蘇納海、右侍郎臣白色純、左侍郎臣衛周祚、文選司理事官臣穆護理、理事官臣黃宮、副理臣色黑、副理臣金光祖、郎中臣董國祥、主事臣朱廷環、主事臣賀運清、考功司理事官臣杭愛、理事官臣揚雀祥、理事官臣鍾有鳴、副理臣宜雷、郎中臣張九徵、主事臣徐增美、驗封司理事官臣郗特能、副理臣阿爾泰、啟心郎臣苗澄、啟心郎臣韓世琦、員外郎臣匡蘭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一~二一○頁。
·七○、兵部尚書噶達洪等殘題本
(上缺)逃,以致被毀。此陣亡兵丁船隻焚失之數,歷經塘報在案。總之:賊■〈舟宗〉突犯,眾寡懸殊;加以風順潮長,彼此衝擊之時,因各船貼駕水手多系僉拘,見賊船突至,紛紛浮水脫逃,在船官兵不能駕使,是以臨賊參差,非捍禦之不力也。至於疏防將備,在當日本道目擊最真,自能一一指摘,無俟本鎮之贅及也。今准前因,相應移覆等因到道。准此,該本道副使黃澍看得:前任部院陳都御史自九年三月中旬駐節溫陵,調遣征剿,於水師一件,苦心密算,慘淡經營,可謂極矣。初遣泉州水師中軍都司金士福往□□□□料理各澳漁船,以待范鎮暨浙江孫□鳳等水師之至。五月中旬,始獲取齊。一切料理行糧,催辦水手,人力物力,耗費不為不多,責成不為不專。今日賞兵,明目犒將,精神在水師者十之八矣。五月十八日,各將以遇敵失風,復奔吉蓼,又費幾許人力物力,各船始集於石頭街。石頭街去城南十里,蓋水路到泉之要害也。前部院以六月初十日督陸路之兵往同安接應。本月二十二日,水師遂有失事之警。查當日布置情形,以金士福久駐泉州頗知水道,其所領泉州戰船及各漁船逼近海口,派為頭陣。孫繼鳳領浙船繼金士福之尾,派為二陣。范鎮領閩安船繼孫繼鳳之尾,派為三陣。前部院初約以頭陣遇賊、二陣救援,二陣遇賊、三陣救援,申飭不啻再三,各營亦已受命。及二十二日,賊艘從海口逼犯,首當金士福之船;士福已戰歿,而在後之船並無一只往救,惟見兵丁水手跳岸以逃奔,大艦小舟掛帆而急遁,以致賊艘乘勢直追至南門之下,我兵將之不盡逃、舟艦之不盡焚者,倖也。茲奉憲檄細查,若責以無救應,則二陣之船不得辭咎;若責以先逃,則三陣之船亦難卸責。此可不兩言決矣。本道目擊最真,何能為諸將諱乎?計失船之數,泉州水師失官船三只、沙格吉蓼漁船三十八只、馬腳船四只,浙師孫繼鳳失船二十一只,閩安范鎮失船三十六只。泉州水師現在戈船十二只、馬捷船六只,浙江水師現在官船十只、趕繒三只,閩安鎮水師見在官船二十只、趕繒船八只,此戰船存失之大數也。計陣亡官兵戰歿逃去之數,陣亡官二員,泉州水師中軍都司金士福、投誠官倪起龍;泉州陣亡戰兵李天龍等十二名、守兵常魁等十三名、脫逃被擄戰兵高珠等二十二名、守兵及水手高商等一百單一名;閩安水師陣亡戰兵二名、守兵三名、脫逃守兵王上池等四十五名。浙江水師孫繼鳳報稱所失官兵不一,惟現在官兵六百五十員名,查其原領全數共一千八十八員名,則所失者四百二十八員名矣。守備王嗣昌、佟國樑皆部院標官暫撥協助浙江水師者。國樑所領嘉嚴兵丁二百名,今陣亡五十名;嗣昌領本標兵二百名,今陣亡四十名。孫繼鳳員下把總毛瑞隆帶領兵丁水手數百人,東逃無蹤。此官兵陣亡逃失之大數也。火藥銃砲米糧之數:泉州水師失盔甲四頂副、棉甲一十二身、火藥一千三百餘觔、砲子大小共三百五十餘個;閩安鎮失鐵砲六位、四號鐵砲十位、百子銃十五門、火藥約三千餘斤;浙江水師所失火藥銃砲不計。惟糧米一項,閩安鎮失米三百三十八石八斗零。此火藥銃砲糧米之大數也。賊艘直薄南門,范鎮登岸一戰,獲一巨艦,殺其數賊,以遏狂氛,頗有桑榆之效。而泉水師千總之馬孟勝亦有力焉。金士福業已戰歿,其所失者,應查並報。其餘情形,較若列眉,本道亦言其實者而已。合就移覆本司,煩為查照轉詳施行等緣由到司。經前司按察使王顯祚覆勘,又移分巡興泉道確查去後。屢經嚴催,該道僉事林中寶又抄原由移覆本司,尤恐不的,復經再移確查,及差役前赴該道,將塘報石頭始末文卷備吊過司。細查前任興泉道副使黃澍備敘塘報查看通詳看語,即系前抄移司看語,查對相同。今該本司署司事驛傳鹽法道副使秦嘉兆查看得:前部院陳都御史統師進漳,即知石頭街為泉郡要衝,將閩浙水師分防扼守,申飭諄切布置周詳。不意九年六月二十二日,賊■〈舟宗〉突至,我軍損失較多。今奉旨行查,移准分巡興泉道抄覆前任副使黃澍原詳看語,其中失事情形,該道目擊最真,原詳鑿鑿可據,事關具奏,尤恐不的,再移確查,及差役吊取到該道石頭原卷前來,查其當日所領水師之由。水師原派戰船三陣,遇警議以協剿。頭陣則泉州水師中軍都司金士福率之,二陣則以浙江水師孫繼鳳繼之,三陣則閩安總兵管副將事范紹祖殿之;籌畫未嘗不善,胡為金士福頭陣失利,後船並無援救?二陣、三陣雖有先後緩急之分,恐各難辭應得之罪也。然而損失傷亡數目,該道已為條分縷析矣。本司案而核之,如各陣戰船:泉州水師失官船三只、沙格吉蓼漁船三十八只、馬腳船四只、現在戈船十二只、馬捷船六只;浙師孫繼鳳失船二十一只,現在官船十只、趕繒船三只;閩范鎮失船三十六只,現在官船二十只、趕繒船八只;通計共失戰船一百零二只,現在戰船共五十九只。如各陣官兵,戰歿官二員、金士福、倪起龍;泉州陣亡戰兵十二名、守兵十三名、脫逃被擄戰兵二十二名、守兵及水手一百單一名;閩安水師陣亡戰兵二名、守兵三名、脫逃守兵四十五名;浙江水師孫繼鳳報稱所失官兵不一,該道查其原領一千八十八員名,據報惟現在官兵六百五十員名,所失四百三十八員名;守備佟國樑所領嘉嚴兵丁二百名,今陣亡五十名;王嗣昌領本標兵二百名,今陣亡四十名:通共陣亡官二員、兵丁七百二十六員名。又孫繼鳳員下把總毛瑞隆帶領兵丁水手數百,彼時逃走無蹤。如火藥銃砲之數:泉州水師失盔甲四頂副、棉甲一十二身、火藥一千三百餘斤、砲子大小共三百五十餘個;閩安鎮失鐵砲六位、四號鐵砲十位、百子銃十五門、火藥約三千餘觔;浙江水師所失火藥銃砲不計。及查糧米所失,閩安鎮失去糧米三百三十八石八斗零。是皆興泉道查明石頭街所失之數也。至若南門之役,范鎮能於金士福戰歿之後,同馬孟勝追殺,擒賊蘇美郎等,並獲犁繒船一只、大跑三門、百子砲四門、長槍四十桿、火藥二罈、鳥鎗一門、腰刀二十一把、棉甲七頂,范鎮留營存用;銀一百二十六兩、稻穀二小艙、紬衣一件,范鎮給賞有功官兵;紗帽、員領、錫石偽關防、偽劄、白石帶、角帶、印綬、大旗、藍紬蟒、皮盔、皮甲、鐵甲等物,范鎮移送黃巡道發泉州府貯庫外,此即石頭街所得之數也等因呈詳到臣。
該臣看得:海寇逼犯漳州,前督臣陳錦躬督陸路之師,直趨同安,以解漳圍,計賊必從海道牽制我師,而議其後。石頭街為泉郡要衝,調集水師,布置三陣,以扼其闌入。首則水師中軍都司金士福統之,次則浙江遊擊孫繼鳳統之,三則閩安總兵管副將事范紹祖統之,所以壯聲援而備戰守,籌畫不為不周。但據當日舟工水手皆取辦於咄嗟,以不習之樓櫓,當慣戰之風檣,乘潮御風,堅脆之勢分矣。賊艘從海口突犯,金士福首衝接戰,失利殞軀,而二陣、三陣相率潰散,遂無救援。范紹祖棄船,復邀之於陸,然所獲不償所失,均難辭於喪師失律之愆矣。今奉旨行查當日失事情形,以戰艦言之,金士福失船四十五只,孫繼鳳失船二十一只,范紹祖失船三十六只,共失船一百零二只;以官兵言之,金士福失戰守兵二十五名,脫逃被擄戰守兵及水手共一百零二十三名,范紹祖陣亡戰守兵共五名,脫逃守兵四十五名,孫繼鳳失兵四百三十八名,守備佟國樑失兵五十名,守備王嗣昌失兵四十名,戰歿官二員,則金士福與投誠倪起龍,共失官兵七百二十八員名。更孫繼鳳標下把總毛瑞隆帶領兵丁水手共數百名,全部奔遁。以火藥銃砲言之,金士福失盔甲四頂副、棉甲十二身、火藥一千三百餘斤、大小砲子其三百五十餘個,范紹祖失鐵砲十六位、百子銃十五門、火藥三千餘斤,孫繼鳳所失火藥銃砲難以數計。以糧米言之,范紹祖失去糧米三百三十八石八斗零。此系興泉道載在原卷,復經按司屢行覆核之數也。至於范紹祖與千總馬孟勝南門之外,背城一戰,稍有奪獲,以挫賊鋒,不足贖敗衄之愆。除原獲船隻、刀銃、銀谷、紬衣等物,查系范詔祖留營存用並犒賞官兵訖,錫石偽關防等物貯存泉州府庫外,既經該司查詳前來,臣謹會同浙閩督臣劉清泰合疏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一年六月初二日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案查九年十月,□臣部密覆福建按臣王應元題為海賊入犯石頭一疏,令該督撫確察失事情形,並疏防將備職名去後,今據撫臣佟國器察奏前來,該臣等看得:海寇入犯石頭街,前督臣陳錦布置三陣,互相救援,頭陣以署都司僉書金士福統領,二陣以外委遊擊孫繼鳳統領,三陣以署都督簽事管副將事范紹祖統領。乃孫繼鳳、范紹祖見金士福首衝陣亡,不行救援,相率潰散。據疏稱孫繼鳳失去戰船二十一只、官兵四百三十八員名、火藥銃砲不計,查系外委官,應行該督撫提問究擬具奏。但事在赦前,相應免罪仍行斥逐。守備王嗣昌失去兵丁四十名,相應革職提問,查事在赦前,應革職免罪。外委守備佟國樑失去兵丁五十名、相應提問究擬,查事在赦前,應免罪仍行斥逐。至副將范紹祖失去戰船三十六只,陣亡五名,脫逃兵丁四十五名,失去大小鐵砲十六位,銃十五門,火藥三千餘斤、糧米三百三十餘石,相應革職提問究擬,查事在赦前,亦應免罪革職。但該將敗後背城一戰,猶能稍挫賊鋒,又案查經略輔臣洪承疇於十年十二月內題為議設水師一疏,請以范紹祖補湖廣洞庭湖水師副將,臣部覆奉諭旨,現在洞庭操練水師,姑降三級照舊管事,仍令戴罪圖功自贖。至把總毛瑞隆領兵脫逃,仍行該地方官嚴加緝訪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十月初八日,兵部尚書固山額真臣噶達洪、尚書臣張秉貞、左侍郎臣李呈祥、右侍郎臣黃徽胤、啟心郎臣介山、臣屈和尚,臣劉方、職方清吏司理事官臣吳庫禮、臣克盛格、副理事官臣察不害、臣馬兒奇哈、郎中臣楊陛。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三~一○五頁。
·七一、兩廣總督李率泰殘題本
(上缺)要是無所不備,則無所不寡。且高明之圍,臣於標兵凡三發援。今與鎮臣郭虎共守其城,則有藩下游擊張雷、杜豹、臣標白他喇布勒哈番曾大名、陳守禮、經制參將陳三友、韶協中軍都司葉得魁、惠協千總紀大良等,約共官兵三千,效死而守。奈賊交市四十餘里,聲息隔斷。忽十月初六,有肇鎮右營參將馬應龍下兵陳伍,從高明奔回,報稱高明城池,已於九月三十日午時被陷。除官兵存亡另行確查,但高明既失,新會益復可慮。況臣前審偽帥武君禧,據供有賊一股在湖廣郴州,欲調來以扼廣肇之糧;一股在江楚交界,欲調來以扼梅嶺之要。又云與閩海國姓相通,又欲來犯惠潮。即今潮州鎮道所報鄭成功下各鎮官兵窺犯情形,其言若合符節。夫越千里之程,而逆黨通謀,句煽省肇之間,為憂方大,臣病幾不起,惟有竭盡瘁之身,以督勵將士,水陸加謹,力圖固防。惟望滿師刻日至廣,合師大舉,然後逆丑可掃。其獲賊武君禧等十六名,兩王暫行羈候、理合密題,伏乞聖鑑施行。緣系逆賊攻圍新會、高明,分犯益急,密馳塘報,仰祈聖鑑事埋,未敢擅便,謹具題知。順治十一年十月初八日,總督兩廣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率泰。
(貼黃):欽差總督兩廣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率泰謹題為逆賊攻圍新會,高明等事:據新會守備宓士宏及兩王咨並高明將官張雷等各報到臣,看得逆賊分犯愈狡,如攻新會、高明,則先圖牽制,水陸群起,新會城牆被轟二十餘丈,幸轉危為安,而高明告急。兩王馳救,至三洲斬馘纍纍,陣獲偽鎮武君禧等。惟防其北渡,需扼險要。且高明之圍,據報九月三十被陷。但高明既失,新會益復可慮。
惟望滿兵刻日到廣,逆丑可掃。況武君禧供,賊一股來扼廣肇,一股扼梅嶺,一股與國姓相通,來犯惠潮,省肇之間為憂方大,臣惟督勵固防城池,以候大兵之至。謹具題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二本二○○頁。
·七二、刑部殘題本
(上缺)敕該督撫提問,究□具奏。查□櫆、張期缺冊無名,應革任提問。平和縣典史楊正春,奔逃無蹤,應勒該督撫緝獲議處。漳浦縣捕官薛維翰,據稱業經回籍,果否在失事之先,應□該督撫查明具奏等因具題。順治十年閏□□□三日奉聖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前來。□牌行司運行間,又奉浙閩總督劉部院案驗同前事,並□到司。蒙司轉移分守漳南道牌行漳州府,即將詔安縣典史張大傑革職,巡檢涂櫆、海澄懸署教諭張期革任,俱提問究擬,平和縣典吏楊正春嚴行緝獲議處,漳浦縣捕官薛維翰回籍果否在□事之先,速查明白,一並詳道,以憑移司,勘審轉詳等因。
蒙府查得:張期原系部陞鎮海衛教授,八年十月內委署海澄縣學印。九年正月初三日縣城失陷,本官被執逃回。察張期原籍系福州府閩縣人氏,方今道途戒嚴,窵遠異屬,難以拘解,合無請乞咨司,就近□拘究擬,具由詳。蒙本道移司咨稱:張期煩為就近拘究,其張大傑等各官催府查議,詳報到日,另文移覆等因到司。准此,牌行福刑廳即便拘提原署海澄縣教諭張期到官,逐一研審賊營逃出、失去印信緣由,確擬妥招,解司覆審通詳等因到廳。行間,期具以抗敵全節請兵、受刑被難奔回、遵旨候勘、乞鑑苦情、恩賜詳明、以救蟻程事詞,赴廳投訴。隨蒙理刑推官季芷吊取張期到官,逐一細加研審得:原任鎮海衛儒學教授張期,於順治八年十月奉委暫攝海澄縣學務。十二月二十九日,海氛告急,署縣事甘體垣委期赴府請兵救援。當將本學印信交付縣官,有□□縣手劄有據。九年正月初三日城陷,期歸途□信,潛避離城三十里。時以期不在縣,遍處搜捕。復於初六日差兵押同門斗往鄉捉獲,同甘署縣羈囚三月·勒令授職不從。據稱體垣赴海自盡,酷刑迫考,劓割耳鼻,慘辱不堪,家口復被困漳城,舉家餓斃。本年七月,期幸身脫,逃回至省。一時值此艱危,孤身瑣尾,倖得餘生。雖其棄失印信,罪有定律,而先以往府請兵,印交體垣收貯。及當城陷,本官身不在縣。揆之時勢,誠出萬難,量從末減杖擬,蓋亦原情以定法也。具招於十一年二月二十四日解詳本司。
隨蒙署司事驛傳□法道副使秦嘉兆覆鞫原任鎮海衛儒學教授委署海澄縣學務張期,與前□無異。看得:甘體垣手劄,固不足憑也。即或與垣同執,是勢窮莫敵。況耳鼻俱割,不受偽職,竟為逃回,情有可原歟?若究其失印之罪,引水火盜賊律,似於教官尤為允宜。然被執而失,應如該廳杖擬,情法幾盡。具招通詳。巡撫佟都御史批:張期被執失印,雖負傷逃回,情有可原。而交印之據,尚未足憑。仰該司再一確審,通詳部院會題。繳。又奉浙閩總督劉部院批:依擬,仰詳撫院會題。繳。各批到司。蒙司並行本廳,速將張期再加覆審,確招解司,專待勘詳。
當蒙理刑推官季芷吊期到官,再加覆審得:原任鎮海衛儒學教授張期,於順治八年四月十五日□□,隨於本年十月內奉委暫署海澄縣學印務。十二月二十九日,署縣事甘體垣委期往府請兵,期將海澄學印信交付縣官貯庫。九年正月初三日城陷印失,先經審擬具詳。今奉院駁,再三研訊。據期稱,原印□交甘署縣收貯在庫,收劄現據。復供時往請兵,因道路險阻,方輕身微服,豈能懷印公行?情事可信。且本官身負重傷,奔逃倖脫,雖失印不能無罪,情實可原。相應仍照原擬,具招呈詳到司。
隨蒙本司按察使董應魁覆看得:原任鎮海衛儒學教授張期,於八年十月內委署海澄縣儒學印務。時因海氛甚厲,於十二月二十九日,署縣甘體垣面委赴府請兵救援,當將學印交縣,輕身易服,便於前進,此其理有可信者。不意正月初三日城失,知縣被執,以致學印俱失。本官潛回,亦被搜執,以不受偽職,割去耳鼻,此其情有可憫者。據稱縣官墜海身死,本官殘廢逃回,歷訊俱符,並無委卸情節。合應仍照杖擬,於情法允協矣。蒙將期問擬罪犯,議得張期所犯,合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系官,照依折納米贖罪,完日發落寧家,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張期納官紙銀二錢五分,又米價銀四兩,追完候彙解取實收繳照。別無餘照。招解到臣。
該臣覆審無異,除張大傑等另疏具奏外,謹會同浙閩督臣劉清泰看得:鎮海衛儒學革任教授張期,奉委署攝海澄縣學印務。順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海警孔亟,署縣甘體垣委其赴府請兵,據稱維時道梗,當將學印送縣收貯,便於微行,情或有□□。後城陷印失。期歸潛避,續為所獲,不受偽職,同縣拘禁,被割耳鼻,負傷逃回。雖失印被執,不能辭咎,然揆之情勢,殊有可原。屢讞既真,杖擬允宜。既經該司招解前來,理合具題,伏乞敕部議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於順治十一年七月初一日題,本年九月初四日奉聖旨:刑部核擬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
該臣等覆核看得:革職教諭張期,當海澄未破之先,將學印交縣收貯,赴府請兵。嗣後城陷印失,則張期原無失印之罪矣。且教官無城守之責,後被賊搜執,不受偽職,被割耳鼻逃回,情有可原,相應免罪。應否還職,聽吏部議覆可也。緣系馳報濠潯失事情形,並參在事文武官員、以重海防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十月十三日,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交羅巴哈納、尚書臣任濬、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阿思哈、右侍郎臣色冷、左侍郎臣李際期、右侍郎臣林德馨、啟心郎臣對哈納、啟心郎臣劉秉權。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一○~二一一頁。
·七三、刑部殘題本
(上缺)訴為乞憐無辜公累、祈原守難微勞、籲乞轉詳超豁事稱:詔安屢經殘破,城廓荒涼,人民俱住鄉寨。大傑自選抵任,身寄兵革,數年勤苦,一旦公累。時值印官被參,奉牌解送到府,回縣遇寇,衙役全無,更遭防將逃降,兵丁潰變,么魔下吏,可奈誰何?只身守義不屈,帶傷奔府請救,眾自皆睹,人所共知。即蒙漳鎮王邦俊、署府推官石瑋驗傷留用。奔馳勞苦經年,荷蒙援漳金固山額真憐傑苦志,劄委縣丞。後因饑損染疾辭任。歷過艱險勤勞,俱有案票確據,分宜犬馬報效。至如守義不屈,負傷請救,惟傑一人。乃淹留二載,收禁七月,情實可憐。萬頭家鄉,一貧徹骨,餓斃獄底,雖不足憫,則何以彰勸懲而勵將來?況文官末吏,職無權勢,任非專責,孤身帶傷,回府守難。今奉部文查議,但部中止聞失守之事,未知始末之情。叩懇電原下情,乞憐公累,而開無辜等情。又據平和縣申查得:典史楊正春,順治九年正月初十日晚到縣。彼時海寇猖獗,各役奔逃,並未到任,莫知某府某縣人氏,亦無呈報日期,奉何委署,無從稽查。的于十二日和邑被破,同署縣事本府清軍同知王顯謨一齊獲羈在監,解往廈門是的等緣由,申報各到府。
據此,除將典史薛維翰查明另具由先行申報外,隨該本府知府房星燁看得:詔安縣典史張大傑,么魔小吏也。以孤城禦強悍之海寇,矢心堅志,冀於保全。然是邑數經殘破,居民晨星落落,惟以守卒是賴。當其鼎沸之時,將降兵潰,獨立難支,負傷奔府,請兵救援,苦心守義,志實可嘉,難與逃降者同日語也。且時值郡城困逼乏員,本官催制軍需,協守城頭,修城整器,勞苦經年。茲蒙行查失守,今據本官哀訴恩豁,情實可矜,似乎可開一面,以彰勸懲,以勵將來。巡檢涂櫆,身既物故,業取結狀詳報批奪在案。海澄縣署教諭張期,系籍榕城,因道途阻梗,異屬難拘,已經詳請移文臬司,就近提到審解。平和委署典史楊正春,查非本府詳委。據縣詳於九年正月初十日到縣未任。十二日城破,同署縣本府清軍同知王顯謨一齊拘監解往廈門是的,無從挨緝等緣由到道。
據此,隨該本道左參議彭欽看得:詔安失守,正當漳浦、雲霄破陷之後。爾時海寇鴟張,封疆震動,汛守兵將,或降或逃,典史張大傑不過一麼員耳,乃獨手難支,義不從賊,負傷奔府請救,一段苦心,洵可原憫。況當郡城於困厄之際,督辦軍需,協力防守。前奉確核守城功次,業經開敘詳報在冊。本官功過,似可相掩。署巡檢涂櫆,先已病故,經取結轉詳在案。教諭張期,籍隸閩縣,亦經另移本司就近提結。署典史楊正春,原非道府詳委,其到縣僅逾兩日,破城被執入海,莫從拘獲。漳津署捕薛維翰,蒙前按院牌行斥遂,其離任俱在濠潯失利、漳浦失守之先。理合移覆轉詳等緣由到司。
准此,除將署教諭張期另招呈詳駁覆外,隨該署司事驛傳鹽法道副使秦嘉兆覆看得:詔安圍困,防兵單弱,各無固志。同守文武,或潛逃從逆,或開城投降。如典史張大傑者,尚知冒險受傷,奔府請救。且府值危急存亡之秋,猶賴辦需協防。似此末員,盡瘁不屈,誠為可憐。茲據道府以功過相准,原情免議,應否開豁?更查巡檢涂櫆,已經物故,該道結報在案。署典史楊正春,被賊拿解入海,既經道府確查是的,此實無從緝獲者也。漳浦委署典史薛維翰,蒙按院斥逐離任,在於八年九月二十二日,而濠潯之失在八年九月二十四日,是失事之先,非任內之事也,相應免議等因,呈詳到臣。
除海澄縣署教諭張期,據按察司提問究擬,另招通詳,現在會疏具奏外,該臣看得:詔安縣繫漳屬蕞邑,海寇披猖,漳浦、雲霄相繼淪陷,該邑地與接壤,印官署員未任。人心風鶴,防將或逃或降,獨典史張大傑義不從賊,奔府請援,而城即被破矣。續在郡城勢極危急之時,督辦軍需,效勞防禦。其失守罪雖難掩,第其不屈之志,盡瘁之苦,俱情有可憫者。應否邀恩免議,出自聖裁。巡檢涂櫆,出奔潮州,歸已病故。平和典史楊正春,到縣僅有兩日。城破之後,與署縣事本府清軍同知王顯謨,被賊拿解廈門,無從緝獲。漳浦捕官薛維翰,斥逐回籍,實在濠潯失事之先,業有時日可稽,原非支飾。既經該道府確查,該司覆勘前來,相應據實具奏。臣謹會同浙閩督臣劉清泰合疏上請,伏乞敕下該部議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於順治十一年七月初一日題,九月初肆日奉聖旨:刑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
該臣等覆核,看得:典史張大傑,以詔安失守,奉旨革職,提問究擬。今據該撫疏稱,當海寇披猖,防將或逃或降,城守之事,雖非張大傑所能獨支,而棄城奔府之罪難逭,合應坐以府州縣掌印並捕盜官與衛所同住一城及設有守備官駐劄本城者俱比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律發邊遠充軍;張大傑應杖一百,發邊遠充軍;事在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赦前,相應免罪,仍革職。障浦縣捕官薛維翰,斥逐回籍,既在濠潯失事之先,亦應免罪。巡檢塗櫆已經病故,無客再議。平和縣典史楊正春、同知王顯謨,仍應敕該督撫嚴緝另結。緣系馳報濠潯失事情形,並叅在事文武官員,以重海防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一年十月十四日,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交羅巴哈納、尚書臣任濬、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阿思哈、右侍郎臣色冷、右侍郎臣林德馨、啟心郎臣對哈納、額記庫臣烏木愷。
貼黃: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臣交羅巴哈納等謹題為馳報濠潯失事情形等事:該臣等核得典史張大傑以詔安失守,奉旨革職提問究擬,今據該撫疏稱,當海寇披猖,防將或逃或降,城守之事雖非張大傑所能獨支,而棄城奔府之罪難逭,合應坐以府州縣掌印並捕盜官與衛所同住一城及設有守備官駐劄本城者俱比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律,發邊遠充軍;張大傑應杖一百,發邊遠充軍;事在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赦前,相應免罪,仍革職。漳浦縣捕官薛維翰斥遂回籍,既在濠潯失事之先,亦應免罪。巡檢涂櫆已經病故,無容再議。平和縣典史楊正春、同知王顯謨,仍應敕該督撫嚴緝另結。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一二~二一三頁。
·七四、刑部殘題本
(上缺)兵丁,催解官糧,俱入糧廳。□□□□□有印票,事不與本官,何有□寨勒糴之事?一、每借發兵出剿,不行殺賊,惟縱兵淫掠,致鄉民驚逃。本官乘機見有姿色少艾女子,即時捉拿,約有三十餘口,在衙教唱演戲,分為兩班。小民含冤無訴。見有教唱蹺生李旦可證。前件,該本廳審得:李旦供:詞候用戲,原系實情,並無教演子女之事。本官供:果貪姿色三十餘口,豈無一人詰告?一、漳州府城圍困日久,城內居民折骸而炊,易子而食,餓死日以千計,悲啼冤號之聲,哀動天地。本官全不關心,□□賤收貴賣,日在南城頭宴會演戲,飲酒高歌。通郡老稚男婦,□□飲恨。證。前件,該本廳審得本官供:漳□□□□久,居民折骸而炊,易子而食,原是實情。賊眾得計以破,城在旦夕矣。本官有守城之責,設弄疑計,演戲南城,示以行樂,民富之意也。取各供詞在案。又蒙審得:舊鎮漳州副將王邦俊,一健將哉!自閩疆草昧時,與事戎行,丁戊以來,破圍會城,堅守漳郡,血戰不無著勞。但負性競躁,傲物矜己,馭伍不嚴,以致官方踈虧,糾議滋起,有自來矣。本官供贓一百三十兩,合擬不枉法律;林功一百五十兩,合擬詐欺律;其餘款開並無實據,似難懸坐。具招於十一年九月十一日詳解本司。蒙批:據詳款開並無實據,難以懸坐,似矣。及閱招內,其正犯張一男等干證甌三等,皆系見在者也,可仍任其支飾而不為嚴究歟?至陳堯策、賴策、薛加祥等果否編入經制?楊世德、赫文興等果否前撫院所委?俱未經查明,可為的據歟?仰廳查照原款,逐一細為推敲,務使真情畢露,確招詳司,以憑轉詳,毋復草率,自干功令。繳。
當蒙署福刑廳事興化府推官朱璲提吊邦俊與林功、張一男等一干犯證各到官,再加覆審。看得:舊鎮漳州副將王邦俊,職握貔貅,責分保障,戰期獻馘,守固吾圉,非本分之優為者乎?乃防馭少飭,致滋糾譴,小疵而誤大業,誠足對將林而短氣也。奉駁,查得參將包泰亨於七年十月二十八日奉兵部提授本營事,載名經制,對明是真。查得中軍守備包胤於七年十月二十八日奉兵部提授管本營事,經制對明是真。查得千總薛加祥於六年十一月十九日奉總督陳部院委管本營事,經制有名是真。查得把總陳堯策於六年一月十六日奉總督陳部院委本營事,經制有名是實。查得賴策奉總鎮楊佐委,季報冊有名,陣亡是實。查得楊世德於八年七月初七日奉撫院張都御史批,據委防漳浦,署分守漳南道黃澍移會印信手本可據。查得赫文興於八年七月二十一日奉撫院批,據委防水師營,署分守漳南道黃澍移會印信手本可據,查得張一男於九年一月十二日失守平和,於十年三月初五日自賊營逃回,奉總督劉部院、按院趙御史批,據候部文,分守漳南道彭欽移會印信手本可據。其餘各款,逐一加詳,供吐如前,更無匿情。嗟乎!時事多艱,用人提餉最易招嫌,本官之過不逾大閒,可議亦可原哉!具招於本年九月二十八日詳。
蒙本司按察使董應魁覆審得:原任漳州城守副將王邦俊,爵至府銜,漳郡專鎮,亦可謂榮且尊矣。如疏所參,賄委詐投,廣結叛逆,策應不前,委防受饋,索謝辱將,約期內應等款,乃身居本國,心懷外寇,罪何容誅?今審委防各官,非為經制有名,則系前督撫所委,而邦俊無預焉,則賄委索謝之說,知屬風影矣。至陳尚智失陷官兵,俊營亦有損折,蓋難謂以坐視,使果約期內應,彼鎮漳有年矣,當又不俟於今日也。茲可異者,林功一練總耳,借巡視而詐銀一百五十兩,非本官為之護符,伊敢如是乎?鐵山公利也,俊乃借起工而取息銀九十金,謂之勒交厚息,抑將何辭焉?雖私抽行稅無據,而受船戶買免催促銀四十兩,何其為小利而不念民之大害如是也!各按律追擬,夫豈為枉?他如徐鳳。乃本官之僕,催科奉提督之令,南門原無糧行,演戲用以惑寇,楊結不曾誣揭,李旦未教女旦,均難事深求者也。具招於十日呈詳。
蒙本司逐款再加覆研,與廳讞無異。隨蒙本司按察使董應魁覆看得:王邦俊一案,屢經駁覆,再四敲推,已無遣意矣。今奉憲駁,細查約期內應。而原證李道、鄭先則系詭名,無有確證矣。即以理揆之,彼鎮漳有年,何年不可從賊,而俟此年內應乎?以勢度之,八月大兵將至矣,彼漳困多月,何月不可內應,而應大兵將至之月乎?理勢俱無可信。內應之說,蓋難以妄議矣。至委防各弁,系部選者經制有名,督撫所委者道文有據,總兵楊佐所委者季冊足憑,皆歷歷可考,與本官無一涉焉。則委叛淪縣、索謝激變等款,更難以懸坐矣。其餘各款審實者,已經按律追擬,審虛者取有各證口供,□□分卸支飾焉。仍照原議□□為縱具招,於順治十一年十月三十日呈詳巡撫佟都御史。奉批:此案屢駁研審,稱已無遣意。即如林功自供得贓一百五十兩,向非受委受差,何以藉巡視而婪贓也?況未必止於此數。勿以無預為解。仰該司再行妥招速報。奉批到司。
蒙司復吊邦俊與林功等再加研訊。隨蒙本司按察使董應魁覆看得:王邦俊各款,巳備悉前詳矣。茲因林功一款,致煩憲駁。今復嚴鞫本官,供稱:所審各款,毫不敢隱匿。惟有開罏一款,原審管罏人三年得銀九十兩,今覆審每年實得銀六十兩,三年□得銀一百八十兩,本人已逃,應於邦俊名下追納。供認既□,按律究擬,□□婢家產頭畜入官,夫復何辭?幸恩詔普頒,俊等事在順治八年八月二十日赦前,其奴婢等並罪名,應邀宥免,贓各照追,是皇仁所弗靳也。蒙將邦俊等取問罪犯,議得王邦俊等所犯,王邦俊合依官受財有祿人不枉法贓各主者通算折半科罪一百一十兩律,杖一百,除妻子外,其奴婢家產頭畜俱入官;林功合依詐欺官私以取財者計贓准竊盜論免刺一百二十兩以上罪□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王邦俊系官,審有力,林功系練總,候詳定□□所安置。(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三本二一四~二一五頁。
·七五、兵部殘題本
兵部尚書臣張秉貞等謹題為奉差誤旨、致延寇患、密疏具陳、仰祈睿鑑、敕發勘問、以察實情事:該臣部覆鑲黃旗下同安侯鄭芝龍密奏前事內稱:竊以海賊作叛,擾害地方,皇上軫念民瘼,疊諭招撫。先委逆賊鄭成功一府,以其兵多地窄,復加四府,其施恩反側,可謂至矣極矣。不料鄭成功要求不已,具疏請益。臣身在萬里外,不知成功是何立心?但據來差家丁李德、周繼武曾對臣說,勿預是事,彼等面見大人,直陳海上情形,便可再增一、二府等語。此二人□□面前,尚敢妄言,則在成功處必有虛張詐(缺十字)心,臣欲上報(缺十五字)次男蝦臣(下缺)
旨:李春、李德、周繼武著嚴行鎖禁,林中寶教引高麗等語,若果真確,深為可惡。事關重大,何得僅議督撫面詢?爾部郎密速行文護解來京,究問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二○頁。
·七六、浙閩總督殘件
(上缺)出愈奇者矣。無論其疏中情詞總涉誇浮,稱揚毫無倫次,即云豪傑卓有表見,又云用人必視其才,信人必本其心。夫成功以亡國遊魂,拒命海島,久負滔天之罪,而今無寸草之功,一旦爵加五等,榮及滿門,安以四郡之地,給以水陸之餉,亦可謂以豪傑待之,視其才而信其心矣。乃復揚揚自夸者,意欲何為也?又云四府兵餉二十萬,足養萬人,現在精兵數十萬,相隨多年,無論成功數年飄泊,海中無地屯此數十萬之眾,亦無產養此數十萬之口。且聞其嘯聚者,盡屬土著脅從,何難解散安插之?乃為此誇大虛糜之論,誰欺耶?又云北兵地險,不習馬甲徒勞。又云入閩以來,錢糧無粒解。不知自三年開閩,迄今九載,闢疆拓土,何非西北之勁師?而起運存留,久入惟正之額數。成功欲以此論而希全閩委畀之舉,可謂癡人說夢矣。更可異者,言海而以閩兵屯劄舟山,議餉而取給於于之寧紹五府。不思舟山一丸為海中扼要,向偽魯盤踞,前督臣振旅以犁其庭,而浙海大定,何成功偏欲踞之耶?寧紹之餉,與舟山何與?又與閩兵何涉?而成功並欲有之耶?臣畏其心之不測者,並怪其言之無忌矣。總之,成功陽居受撫之名,以遂得隴之計,而又陰挾未撫之局,以逞有蜀之奸。在未撫之先,彼雖藏頭露尾,猶可顯施其剿禦。今既撫之後,彼明目張膽,毫無顧忌,並難暗用其隄防,將見其一人枝葉之蔓衍已及腹心,而八閩根本之動搖勢在呼吸。萬一線索在手,肘腋變生,全閩之安危,實東南半壁之安危,所系不亦岌岌哉?臣自知智識淺短,未(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二一頁。
·七七、敕諭世子吉都征剿鄭成功稿(順治十一年十二月)
皇帝敕諭□□吉都:茲以逆賊鄭成功潛據海島,不遵王化,擾害福建泉州等府地方,特命世子充定遠大將軍,統率大兵征剿。凡事與多羅貝勒巴爾出紅、固山貝子吳達亥,固山額真噶達洪等同心協謀而行,毋謂自知不聽人言,毋謂兵強輕視逆寇。仍嚴偵探,毋致疏虞。抗拒不順者戮之,傾心歸順者撫之。總以安民為首務。嚴禁兵將,申明紀律,不□擅取歸順良民一物。務體朕定亂救民至意。賊如登岸,相機剿撫;如在海內,則駐劄要地馳奏。凡有調發,不可令噶達洪離爾左右。其閩省官兵及新調三鎮官兵,聽爾調用。其行間將領功績及重罪,俱察實紀明類奏。各官有犯小過者,當即處分。至於十長分得撥什庫以下,無論□□罪過,俱與眾將商酌,徑行處分。爾受茲重任,宜殫心竭力,早奏膚功,欽哉!故諭。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八頁。
·七八、敕諭浙閩總督等殘件
皇帝敕諭浙江福建總督巡撫總兵官等:逆賊鄭成功嘯聚海濱,竊行狡詐,敢於上悖天道,下滅人倫,負恩梗化,甘為釜底遊魂。即伊父子至性,亦復悍然不顧,逆理喪心,行同禽獸,真蓋載之所不容,王法之所必棄。似此梟獍,若仍招徠優容,使得濫膺爵祿,豈不辱衣冠而羞士類?朕今獨斷於中,意在必討。前已諭爾等,□攜逆黨,令其擒執來獻。今當一意捕□,□□姑待。彼若力窮畏死,剃髮來京,□□□□□裁奪。至其父鄭芝龍逆□跳□□□□□僇尚留視息者,念大□□閩(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一本一○○頁。
●鄭氏史料續編卷三
七九、碣石總兵蘇利揭帖
八○、福建巡撫佟國器密奏殘本
八一、刑部殘題本
八二、吏部殘題本
八三、福建巡撫佟國器揭帖
八四、福建巡撫佟國器揭帖
八五、刑部殘題本
八六、江南總督馬鳴珮殘揭帖
八七、浙閩總督佟代揭帖
八八、靖南王耿揭帖
八九、吏部殘題本
九○、浙閩總督佟代揭帖
九一、江南總督馬鳴珮殘奏本
九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九三、戶部殘題本
九四、福建巡撫宜永貴揭帖
九五、山東巡撫耿焞揭帖
九六、山東巡撫殘揭帖
九七、福建巡撫殘題本
九八、兵部殘題本
九九、戶部殘題本
一○○、浙閩總督佟代題本
一○一、溫州副將戴維藩揭帖
一○二、浙江巡按殘件
一○三、吏部殘題本
一○四、蘇松巡按孔胤樾揭帖
一○五、平南王尚可喜殘件
-○六、福建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揭帖
一○七、「在舟言舟」殘件
一○八、浙江巡按葉舟揭帖
一○九、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一一○、平南王等揭帖
一一一、定遠大將軍世子致左路總兵馬進寶等諭
一一二、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一一三、刑部殘題本
一一四、戶部殘題本
一一五、浙江巡撫秦世禎殘題本
一一六、刑科右給事中張王治殘題本
一一七、江西巡撫殘揭帖
一一八、吏部題本
一一九、刑部題本
一二○、隨徵福建左路總兵馬進寶啟本
一二一、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一二二、戶部殘題本
一二三、「各逆合■〈舟宗〉突犯福寧」殘揭帖
一二四、浙江巡按葉舟殘題本
一二五、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一二六、戶部書交羅郎丘等題本
一二七、刑部殘題本
一二八、江南總督馬鳴珮殘奏本
一二九、江南總督馬鳴珮揭帖
一三○、兩浙巡鹽御史祖建明題本
一三一、兵部題本
一三二、浙江巡按葉舟揭帖
·七九、碣石總兵蘇利揭帖(順治十二年六月十二日到)
□□□守碣石等處總兵官左都督蘇利謹□□恭謝□□□:竊職世隸海濱,竊庸無似。自順治七年間,兩王入粵,職知□□□歸,倡先效順。嗣後克復瓊南,恢剿潮逆,一聽兩王調遣,力備船隻,以資策應,此固職分當然,豈敢自以為勞?猥辱兩王、兩院破格推獎,伏蒙□□殊恩,遣使齎捧□□□,職即恭設香案,郊迎入城開讀,欽此欽遵,謹望□□頭謝□,□有感激在中,永矢報稱於萬一而已。念職椎魯少文,具有□□,恐不合式,伏祈□□□宥。除具□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者。
順治十二年正月初六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二四頁。
·八○、福建巡撫佟國器密奏殘本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佟國器謹奏為封疆萬分緊急、仰祈睿鑑、立賜援剿事:順治十二年正月初七日寅時,據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報為賊眾攻破縣城事:據仙遊縣跳城兵丁孫二口稱:逆賊數萬,連日夜攻打城池。至初五日巳時,四面吶喊,排砲連發,西門濠溝被賊填平,賊即沿城豎梯,挨牌齊扒。官兵捨死禦敵。賊遂架起輪車,與城垛平高。車上箭矢如雨,數千擁上。各兵多跳下城,多被砍殺。二從火熱房中逃奔等語。
本月十一日寅時,據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為縣城被陷,防將陣亡事:據貼防仙遊把總朱騰龍口稱:龍守禦北門,至初五日辰時,東門往南一帶城垣,被賊轟開二丈餘。遊擊王嘉禎率兵死力堵禦。自東往北二舖,賊架梯,噴筒火箭齊發。兵民抵敵不住,賊盡上城。龍隨王遊擊馳馬衝殺,被賊眾圍刺下馬。龍身中四槍逃回等情。又據貼防仙遊把總周正龍回稱:龍派守南門並西門一帶。逆賊數萬,於十二月十九夜,將城緊圍鐵桶,夜夜來攻。至初五日,逆賊從地洞裝火藥,將東門城垣轟頹。賊眾蜂擁登城。龍轟命縋城等情。又據逃回兵丁黃懷、陳士貞口稱:逆賊數萬,於初五早轟倒城垣,攻陷入城,焚燒房屋,合城混殺。懷等隨主將王遊擊截砍賊眾百餘,至唐宦門首,逆賊如蜂圍擁,兵馬衝殺星散。主將獨力難支,被賊砍殺。知縣陳有虞受傷,被賊擒去。懷逃歸等情。
本日卯時,據泉州參將韓尚亮、邵武副將張承恩、提標遊擊劉之英、汀州遊擊盧有明寸報為緊急塘報事:海賊鄭森,並各偽鎮俱到南安。其赫文興、張英、甘輝帶同漳州、同安各叛將兵馬,大夥俱劄陳三壩,窺我孤城。其雲梯大砲等件,盡行運到海口。泉城兵力單弱,卑職自去年十二月初六日以來,親督兵士日夜登埤嚴防,恐日久勞疲,賊情叵測,萬分緊急等情。
又據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為萬分緊急立賜援應事:本月初九日戌時,據卑職差往泉州遞送本撫院公文顏曾回帶張韓二副將、劉盧二遊擊寸報到職,內同前情。隨據顏曾口稱:甘、赫各賊屯劄洛陽橋、陳三壩,禁絕渡頭,不許人走。曾扮漁民,由沿海回來。獺窟澳聞百姓說:偽國姓發有四船火藥,兩船架進洛陽江,運攻泉州;兩船撥鄉夫挑運上來攻興化,見有七十擔等語。據此,看得逆賊攻陷各縣,僅存興、泉二府城,日危一日。離城一、二十里,奸民見賊勢熾,附合甚多。見今搬運火藥,圖攻郡城,猶恐日久,兵民力疲,難以支持,萬分危急,懇乞急念賊眾兵寡,刻期赴援,早解倒懸等因。
本日午時,據巡福道僉事王來聘為稟報海寇事:本年正月初三日,據防守三沙把總董虎報稱:正月初二日辰時,有北來賊船共五十餘隻,拋泊□澳,放砲攻拏漁船。卑職督兵堵禦,隨於未時揚航向南,現在游移等情。又據防守沙埕千總馬四玉報稱:本月初二日辰時,瞭見北來賊船一百餘號,來至大洋外。於巳時□六十隻只至南鎮口外游移等情。各報到臣。
該臣看得海逆鄭成功襲漳之後,分兵四出,臣兩次飛章密報矣。自仙遊被圍,臣會同提督臣楊名高三次調援,縣官陳有虞與駐防遊擊王嘉禎兩旬守禦,屢挫賊鋒,乃賊高架輪(下缺)
硃批:兵部速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六本五四五頁。
·八一、刑部殘題本
(上缺)然與先故之彭應龍、胡德山,均法不容逭,仍應具題請旨,以彰國憲。除該司全招咨送兵、刑二部覆核,原獲器械貯庫,偽劄牌票等項另送兵部查驗外,今據該司呈詳前來,臣謹會同漕撫督臣今降調候代沈文奎、操江撫臣李日芃合詞具題,伏乞睿鑒,敕部議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題,順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覆核,該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少保兼太子太保尚書臣劉昌、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袁懋功、右侍郎臣王爾祿、啟心郎臣對哈納、啟心郎臣李天浴、理事官臣安朱護、郎中臣劉允燦、員外郎臣呂慎多、主事臣劉緝堯、都察院參政臣佟國胤、左僉都御史臣白如梅、大理寺卿臣吳庫禮卿、臣孫建宗、臣程正揆看得:劉光吾與彭應龍、胡德山互相奸宄,潛通海寇,獲有偽牌劄及巾械等件,三犯雖服冥誅,俱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皆斬,家產變價,同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二四頁。
·八二、吏部殘題本
太子太保吏部尚書□□室韓岱等謹□□□□大兵抵漳、解圍獲捷、仰慰□□□:□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佟代題前事內開:據福建按察使司呈詳,順治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奉前督臣劉清泰案驗,准兵部咨前事,職方清史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浙福總督劉清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奉旨:著議奏,該部知道,欽此。又該浙福總督劉清泰題為確查漳郡全城文武各官、臚列具題、以昭功罪事等因,順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又該福建巡撫佟國器題為恭報大兵抵漳、解圍獲捷、仰慰聖懷事等因,順治十一年二月十三日奉旨:已有旨了,該部知道,欽此。欽遵通抄到部,送司案呈到部。除文職聽吏部議覆及緣事參革提問物故不開外,該臣等看得:漳州敘功一案,前經臣部遵旨行查。今督臣劉清泰、撫臣佟國器各查奏前來。其滿洲功次,俟滿洲論功之日另議。查疏內有功各官,如提督鎮臣楊名高、總兵馬進寶、副將侯(下缺)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二五頁。
·八三、福建巡撫佟國器揭帖(順治十二年五月初二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佟國器為再報續獲書札仰祈睿鑒事: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據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報稱:卑職親領馬兵前往蒜嶺一帶,接應蒙發援、孟進朝等馬兵來興,差馬五匹哨探至蘇溪海邊地方,見有兜轎三乘,跟隨四名,隨帶詢問。據稱:一名李信,一名吳梓。係鄭家人。去年四月十三日從廈門起身上京,今回南,有照身票見在等語,隨帶進城,移解兼攝分守福寧道林僉事查驗,箱內所藏京回書札甚多,未便開拆。將李信等監候,書札貯庫,合就稟報等因到職。
據此。職念自興至省,沿途盜賊充斥,恐有疏虞,行令該道將會齊在城文武各官,即將貯庫書札公同拆閱,盡數抄錄呈送去後。隨據興泉道僉事林中寶呈稱:該本道會同副將滿進忠、左右營署遊擊王國斌、陳心裕、興化府知府張彥珩、同知劉汝治、通判呂基德、推官朱燧、莆田縣知縣郭景昌,齊集公署,吊吳梓等查問。據吳梓供稱:係同安侯京差。因去年送顏夫人進京,十月二十六日到京,十一月二十四日回家,共十六人,出京八人,在蘇杭取帳八人,由浦城至南臺六人,搭船二人,由陸路來等情。其一應書札,逐封拆閱。抄謄一本,合就呈繳,原書仍貯府庫等因到職。
據此,職會同提督臣楊名高查閱鄭芝龍與弟鴻逵書一封,又一封,又與李信、吳梓照票一張,又與李信、吳梓給賞票一紙,又與婿一封,又諭鄭顯帖一紙,又諭陳梧帖一紙,又諭呂文帖一紙,又諭林三祝帖一紙,又諭蔡瑞麟帖一紙,又諭郭焜興帖一紙,又諭楊際曜帖一紙,又鄭鴻逵差李信、吳梓送芝龍禮單一紙,又鄭芝龍家屬書札共十七件,一一公閱訖。
該職看得同安侯臣鄭芝龍家屬書內稱森姪者即逆賊鄭成功舊名森,因語其弟鴻逵,故稱姪也。據其書詞,勸弟歸順,不可效森姪行事貽累等語,無可議矣。第其中情形有難掩者。吳梓、李信係鄭鴻逵差使入京,開有禮單,候儀二千兩,併金爵、珀珠、哆哞等件,厚遺其兄,則是芝龍與鴻逵兄弟之情甚密也。鄭成功抗撫肆叛,陽託棄父不顧,而芝龍書中稱周繼武離間我父子兄弟,只森姪一人賞賜太厚,不言及之。夫成功尚厚賞傳言之人,以結乃父之歡,則是芝龍與成功父子之情甚密也。夫芝龍身膺侯爵。清朝之臣也,鴻逵、成功並違詔命,清朝之賊也。職讀春秋之義,人臣義無私交聘,弓鍭矢不出境場,束脩之問不行境中,所以嚴萬世二心之防也。鴻逵遣使致幣,芝龍自應奏聞而後登受。更旬日之間,職獲有許賜等一起,又投到林懷等一起,又獲有吳梓等一起,芝龍亦應奏聞而後遣發。乃差使絡繹相望於道,且同日而差十餘人,未識曾否奏聞?第寄書六千里之外,字跡必多修飾,而謂來差能言之等語,必有書詞所不便宣者。口傳衷語,孰從詰之?且據芝龍書稱:吳梓、李信系鴻逵家人,明系叛逆心腹,不當給與同安侯照票,往來南北。更家屬書札內,施福係偽武毅伯,不識何時入京,現在芝龍左右。輦轂何地,詎容奸宄潛藏耶?更可異者,芝龍書內,既知成功不奉詔命,不見詔使,其諭林忠則曰本爵美景日近,其諭陳梧則曰本爵佳音在邇。夫芝龍位極人臣,所謂美景、佳音,職不知其何所指耶?情詞曖昧,難以測度。當此用兵之時,倍宜嚴毖。
目今興化一帶,職屢次堵禦,賊氛南遁,路途無阻。仍行興化府於三月初十日取到原獲鄭芝龍書票單共三十件,一併封繳內院查覈。相應密疏具奏,優候睿裁。為此,除具奏外,謹將原獲書票單呈繳貴內院查覈,恭備睿鑑施行,須至揭帖者。計開繳鄭芝龍書票單共三十件。順治十二年三月十五日,右僉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五五頁。
·八四、福建巡撫佟國器揭帖(順治十二年六月十一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佟國器為水賊流突異常、戰守亟宜嚴飭、謹陳六要、以佐殲剿事:順治十二年四月初五日,據福建巡視海道副使祖建衡呈:准職憲牌,准兵部咨職方清吏司案呈該本部覆禮科給事中季開生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一年二月初八日題,本月初十日奉聖旨:這所奏防禦海賊事宜,著議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該臣等看得:科臣季開生疏開防海事宜,分為六款題奏前來。查疏內偵探賊情,扼防險要,預備器械,自是防海要著,應如所議。至於沿海一帶奸商,有無私販;逆賊出入,有無譏察;兵丁虛伍,兵甲朽鈍,曾否稽核整頓;應敕下各該督撫查明逐款分別登答確實緣由,通詳覆核具奏等因。奉此,隨該本道副使祖建衡查看得:偵探賊情,扼防險要,預備器械三款,閩海久經飭行,無容再議外,其嚴私販、密譏察、清虛伍、查朽鈍各款,逐一遵照登答。計開:一、嚴私販:閩省邊海四府一州,食地甚淺,原籍廣米接濟,若奸民販米,祇為圖利,內地米少價高,越販原少,況奉憲行編號嚴加稽查,凡米穀竹木違禁等物,屢次院飭,不啻三令五申,各汛官兵時加巡緝,倘有私販,立行拿解,奸商歛跡,並無違禁接濟者。一、密譏察:海寇飄突不常,防範最宜嚴毖,第巨逆鄭成功自順治八年攻陷漳屬各邑之後,雖經大兵恢復,尚有海澄一縣未復,隨即撤兵議撫,賊原久處內地,未便撻伐驅除也。至於福州府、興化府、福寧州沿海各汛,在港漁船不許出洋,寇艇無使入港,保約澳甲,不時稽查,防汛官兵,時時盤詰,海賊無所施其伎倆矣。一、兵丁虛伍設:餉養兵,以固疆宇。閩省四府一州,逼近海陬,時值多事,防汛尚有捉襟之虞,豈容虛伍?至於逃亡缺額,屢奉院飭,立行召募,不致懸曠。一、兵甲朽鈍:閩省多事之秋,一應兵甲器械,本撫院預發餉銀,耑委操捕都司孫之淓製造,如法整頓。凡遇各營詳請,即行如數支給,俱係不時操用,無容朽鈍等因呈詳到職。
看得閩省濱海四府一州,地處巨浸,不逞之徒,飄突不常。自順治八年海逆攻陷漳屬各邑之後,蒙皇上特遣固山臣金礪、蘇松鎮臣張天祿、浙江鎮臣馬進寶等統兵入閩,恢復各邑,尚有海澄一縣未復,旋即議撫,所以漳泉郡邑皆為賊所盤踞之地,實因撫議牽制,未便肅伸征討。其所為詰戎而設防者,近在蕭牆之內,而不在乎煙波遠島之間也。至於福州府、興化府、福寧州沿海地方而職自履任以來,檄行郡邑,凡係要害隘口,派汛設防,一穀應米、竹木、銅、鐵、絲棉之類,嚴禁下海,則私販屏跡矣。地方申明保甲,官兵時加盤詰,防範周密,則內宄潛消矣。至於通省各營兵丁,募補缺額,不使懸曠,姓名冊籍可稽,器械耑官督造,精堅鋒利,各營詳請,驗明支給,則兵伍無虛冒之弊,兵甲無朽鈍之器矣。此皆職職分內事,一一料理,預為整頓者也。然職更有請焉。海濤萬頃。鯨氛叵測,不獨備盜,尤重備倭。今大兵入閩,昇平有象,善後之圖,自有長策,一應事宜,容職另疏奏聞外,緣科臣所奏防海事宜,奉有查明具奏之旨,今據該道查詳前來,謹會同浙閩督臣佟代合疏具奏,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二年四月二十二日,右僉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一二頁。
·八五、刑部殘題本
(上缺)奇並未見顏精官,只有顏集官在一使家,係顏精官自安平地方打發來的。又李文錦口供:小的只與原署興化府經歷洪儒相處。前小的把三十兩銀借他,後他還小的了。轉把二百兩銀借小的販鹽。此外並無別人相識。文炳是小的弟郎,只做生意,不管閑事,不曾出外,無人叫他相公。小的住南關外九仙橋楊威坊。洪儒亦在海上,有個門子,係俞景儒親眷洪儒,今在興化,料想從賊,或為賊幕賓等情。又李文炳口供:自做買賣,但在哥郎家寄販,並不知別情。俞景儒口供:做竹匠,住斗中街。洪儒十年臘月來到李文錦家。洪儒門子名叫朱輅各等情,供吐在案。隨將各犯審供前情,奉本撫院牌發:賊犯蔡昌勛乃蔡昌登叛寇之弟,同受偽銜,偕母嫂多口,住廈門張升甫之家,顯係巨逆。仰按察司再加細鞫,招詳,速速等因。奉此,又為拏獲奸細事奉本撫院牌:昨據拏獲奸細陳嘉謨等一起,已經本院會同楊提督各司道公審,確係賊遣奸細,並李文錦、潘一使等內應打探,合應成招具題。仰司即將各人犯覆審,依律擬罪,限三日內招詳等因到司。又奉本撫院牌:昨會審過賊犯林君政等緣由,已經批發福兵道去後。查陳嘉謨、蔡昌勛等俱現獲奸細,總係一事,合行併提具題。仰司會同福兵道將先後拿獲各犯,逐名確審,依律擬罪招詳等因到司。又本撫院憲票:案照陳嘉謨即張金,供有李相公私書一封,被兵拏去。今准楊提督移送本標中軍守備趙光玉呈原獲書一封,內中近狀相聞等語,俱是打聽消息。更有李猶龍、鄭四官二人姓名,合行發審。仰司即將發來小書一封載有李、鄭二人,一併拏審確招報奪等因到司。
蒙司仍吊李文錦,並拘鄭四官。據文錦供稱:洪儒原送有金扇,字跡可對。隨經取出原扇,查係不在官陳應會名字畫的,送與洪儒。內書為魯盟臺壽。比洪儒就將此扇轉寫詩字,送與李文錦。內書猶龍字號,與批皮上書有二十八日魯之封字號筆跡,俱各相同。並查書內云,二十七日慶祿之父來省,煩吾盟買鞋襪刷抿緞疋,並齎家書,到否?今特著人來尋催吾盟近狀,當與細談,隨時相聞,以慰懸懸。弟久作羈客,更未知關外路近日可行否?並示之,閱畢火之。猶龍盟長。二十八日,明禎頓等語。俱是打探消息,情實難掩。蒙司審究間,又有林君政原奉批審緣由,併行司審。蒙道備將原奉批道前由詳為發審事,蒙本撫院票行到道犯人林君政一案,經批該道詳訊外,今偽劄付二張、封條十五張,合就並發,票仰福兵道查收,並詳訊奪等因。奉此,但本犯業奉本撫院牌行按察司,併招相應歸一結案,合呈批司詳奪等緣由,呈詳本撫院。奉批:仰按察司歸一速結報,偽劄等併發等因,批行到司。蒙司行福州府理刑周推官詳為解審事,蒙面諭密拏顏集官解審等因。蒙此,隨差役蕭成到潘一使家。據一使家僕稱:集官南貨行陳孔彰店住。今將陳孔彰與潘一使家僕鄭什併集官現在呈解到司。陳集官以超救捏扯卸害事,又陳孔彰開稱:潘一使與偽國姓相同款蹟內開:一舊年三月內,國姓標下武毅軍門並長髮數十人主於其家,遠近驚惶;一舊年四月內,國姓弟恩舍主其家,長頭髮數十人,鄉鄰攪擾不寧,何碩甫、林棟官受害證;一舊年八月內,旭遠號顏端孃主其家,數月方回;一潘一使受國姓效用官扁額;一鄭五舍出入俱主其家;一舊年潘一使通同虎頭山賊,代收贖人銀二百七十兩,甘太生過付,現被告福州府處和案,據其人不知姓名。以上諸款。俱係摘其大者,餘款未及多列。拘通鄉一鞫便知等情。又福星殿舖甲林天韻等,僉以地方事呈稱:晉江縣客人陳集官,已經報冊,陳孔彰並無作歹等情。隨蒙本司會同福兵道吊取嘉謨與王相、林順、蔡昌勛、林君政、潘一使、李文錦、俞景懦、陳集官、陳孔彰、鄭十、周贊昇、鄭四官、李文炳等各犯到官,逐一隔別研審。據陳嘉謨口供:顏精官是家主乳名。去年八月內,同夥陳五官、黃七官往浙江買藥材。十一月到官,押十數擔藥材回去,更剩五、六擔寄在潘一使家。又供:顏精官正月二十五日同小的自安平起身來,二十七日午時到興化,即在賊營討票。二十八日給出照,身就托小的做奸細,帶書來與李相公打聽消息了,搬藥材回去等情。又蔡昌勛供:哥郎蔡昌登做偽察院左副都御史,監北鎮陳六御軍,見屯在興化城外,哥郎亦在。小的同哥郎來興化催餉,催有二千兩銀餉;涵頭催一千三百兩,塘下催七百兩,其銀俱已解北鎮了。舊年四月,哥郎托偽聽用官陳章同張五來搬家眷去等情。又林君政口供:十月到周贊昇家搭船,因待夥伴,住了七、八日。其餘日子在南嶼賣煙,待哥子林君俊。後在小瓦地方養病。小的病不起,貨係兄帶去,圖書係賣煙的暗號,劄付系姓汪的,手箱系祖上傳來,帶出藏記帳簿的等情。又潘一使口供:旭遠是顏家字號,集官是顏家賣貨之人。若有顏精官,就不請集官來賣貨了。有貨就有客,旭遠字貨是集官賣。昨問顏精官,我只見有集官,故說顏文孃就是顏精官。舊年九月裏回去,換他孫集官來。貨在我家,人在陳家。集官來了,文孃方回去。又供:鄭廣原做隆武錦衣衛,孔彰做伊都司,平日稱廣爺標下。鄭廣未投誠,以後不知在否。又陳孔彰口供:集官姓陳,他的貨是自家本錢,茂記字號。顏文孃九月內寄有二、三十挑糖椒,系集官帶來,寄潘一使家賣。但凡顏家貨,都在潘家。又陳集官口供:姓陳,賣胡椒、白糖,本錢是小人自己的。小人貨俱是茂記字號。顏家人多,旭遠是總名。顏文娘有數十挑椒糖,寄到潘一使家,都是潘一使代賣。又鄭十口供:小的是潘一使家使換的。旭遠字貨是顏家的。又周贊昇口供:小的寫船生理,往往來來,客人甚多。君政在我家住七、八日,稱系等夥伴,果不知君政來歷等情,各供吐在案。隨蒙本司按察使董應魁公同署福兵道事巡海道副使祖建衡會審看得;海寇猖獗,民無寧宇,未有如近日之甚者。始而逐浪揚帆,今且登岸揭竿,蹂躪下游,虔劉百姓,踞廈門為巢穴,陷漳州之郡邑,復突犯興泉,而耽耽省會。若非我兵防禦訐奸。寧不為奸宄窺伺哉!由是寇鋒莫逞,奸細滋興。或詭名而間諜,或藏劄而招搖。防將邏兵,相率捉獲。計得陳嘉謨、蔡昌勛、林向政等諸賊焉。如陳加謨者,充賊奸細,見領偽慶都伯印,給提塘照票,詭名張金,至省探聽,致書於李相公,名文錦,號猶龍者,而詢其消息焉。又帶顏精官之字,於潘一使搬寄貨物,另有密字令主其家,而可通間諜焉。嚴刑會訊,嘉謀供為顏精官使喚之人,精官舊年八月來省,往浙買藥材,由省回家,悉主於潘一使店內。又於今年正月二十五日,自安平同至興化賊營,二十八日給票與謨,來做奸細,並搬藥材回去。賊撥兵王相、林順引路,嘉謨、王相、林順奚辭奸細入境探聽之罪也?若潘一使向系牙行,舊年長髮之人往來其家,鄰里週知。據供顏精官未到,惟有旭遠字號貨寄其家,見有顏集官在陳孔彰家可問。及會鞫集官本姓陳,與顏無干。從來販貨,俱系茂記字號。惟顏文孃搭寄椒糖,即交潘一使家,亦不涉於孔彰也。再訊陳孔彰,鄰甲咸保其從無作歹,並無歇寓長髮之人。隨據陳孔彰投遞一揭,內稱潘一使與偽國姓相通條款,一使難以展辯,又何得狡呈舊時之偽錦衣衛鄭廣者,陳孔彰曾做伊都司而抵飾耶?如李文錦即猶龍者,據稱為興化原署經歷洪儒舊職,所來書函,想系今日從賊,見有原贈扇頭字跡可對。其如書內所云近狀隨時相聞之難掩何也?潘一使、李文錦俱難辭境內奸細走透消息之律矣。至李文炳各營生活,寄食於兄文錦家:俞景儒系開竹店,未有賊書往來:鄭四官乃熟識文錦之人;俱審無他情。陳集官、陳孔彰為一使扳扯之人,即陳嘉謨亦無供及,審與無干。鄭十系一使家僕,原與無涉。各犯似應釋放。
其旭遠字號貨物,業行福州府驗明封貯。如蔡昌勛者,系叛寇蔡昌登之弟,同夥在於江口被擒。初供詐名陳興,為賊郭爾隆門子,冀隱盜行。及伊親陳兆甲、曾功調投首,始吐的名。細加會鞫,供稱舊年四月內,兄昌登托偽官陳章同賊卒張五來搬勛與母嫂姊妹婢女往廈門張升甫之家而往。今昌登見為偽都察院,監北鎮陳六御之軍,攻打興化,勛跟兄在興化府屬涵頭與塘下二處催餉,已催過二千兩解赴北鎮等情,難辭藁街之戮。如林君政者,即名君俊,同夥汪澄清謀為不軌,暗藏偽劄,在建安縣小瓦地方奪船,被孫都司差役捉拏,並扶手、劄付、硃盒、錫硯而搜獲之。今加審鞫,君政供舊年十月內在周贊昇家搭船,候夥伴來,餘日俱在南嶼買煙,圖書系買煙暗號,劄付系姓汪的,手箱系祖上的。夫君政的名君俊,狡辯俊非伊名,汪澄清既已脫逃,飾稱劄付姓汪,又云賣煙必非職官,何從有扶手、錫硯、朱盒?而箱內暗藏偽劄。顯系偽賊給授之符,奚辭奸細之罪?周贊昇供系船牙,代為寫船,君政因候夥暫駐其家數日,原不知情,似宜省釋。汪澄清漏脫未獲,游熙仲等未經拘到,難以懸議。第此案情罪昭彰之各犯,俱照爰書定擬,以蔽厥辜,審明不知情之餘犯,應請宥放,以別良歹者也。蒙將嘉謨等取問罪犯,議得陳嘉謨等各所犯,陳嘉謨、王相、林順、蔡昌勛、林君政俱合依境外奸細入境內探聽事情鞫問起謀得實不分首從律皆斬;李文錦、潘一使俱合依境內奸細走透消息於外人者鞫問接引得實不分首從律皆斬:供明鄭四官、陳孔彰、陳集官、鄭十、周贊昇、李文炳、俞景儒等各發寧家。陳嘉謨、王相、林順、蔡昌勛、林君政、李文錦、潘一使俱重刑牢固監候,待報處決,俱候詳允口施行。照出供明鄭四官等重刑,陳嘉謨、王相、林順、蔡昌勛、林君政、李文錦、潘一使俱免紙,陳孔彰、陳集官、周贊昇、鄭十,李文炳、俞景儒各納訴紙銀貳錢五分,俱追完收候彙解取實收繳照。潘一使家頓貯旭遠字號贓物胡椒陸十袋,每袋重五十斤,又一小袋,牛角一十五綑,每綑重五十斤,降香八綑,每綑重五十斤,金錢二十七袋,每袋五十斤,檀香十綑,每綑五十斤,黃蠟七包,連包重五十斤,良薑一百三十六包,每包重五十斤,大楓子十一袋,每袋重五十斤,俱經福州府盤驗封貯。其餘無號與別樣字號各貨物。給發各商認領,通取領狀附卷。未到游熙重、游漢表、游煊等難以懸議。未獲顏精官、汪澄清照提另結。其李文炳、俞景儒、鄭四官、陳集官、陳孔彰、鄭十審俱無干,似應釋放。搜獲偽票、賊書、偽劄、封條,俱發貯府庫。別無餘照。招解到臣。
該臣看得:逆賊鄭成功倚海猖亂,罪惡淊天,恃其夥黨之眾,豕突鴟張,窺犯興泉,而耽耽省會。臣多方堵禦,不得肆其猖狂。惟其狡謀匪一,多遣間諜,或煽結上游之奸宄,或窺探官兵之動靜,關係軍機,實非淺鮮。臣嚴行郡邑各官汛防諸弁,密行巡緝,細加盤詰。茲據先後緝獲,陳嘉謨、王相、林順就擒於福清,蔡昌勛被執於興化之江口,林君政見縶於建安之小瓦,而賊書、偽照、偽劄一時同獲。復使平日通賊、暗輸消息之奸人潘一使、李文錦蹤跡畢露。臣行按司公同研鞫,供吐明確,俛首服辜。按以奸細之條,明正典刑,差足奪狡賊之謀,而褫奸徒之魄矣。餘犯審系無干,應行釋放。其旭遠字號貨物,俱已驗明封貯。既經該司招解前來,謹會同浙閩督臣劉清泰合疏具題,伏乞敕部議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順治十二年二月二十日題,四月十五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覆核,會看得:陳嘉謨受偽慶都伯提塘,帶偽永曆票照,同引路賊卒王相、林順,懷賊書二封寄李文錦、潘一使,潛來省城。又有蔡昌勳並伊未獲兄蔡昌登同受偽職,與賊打餉。林君政亦懷偽劄,藉貨出沒,審供明確。陳嘉謨、王相、林順、蔡昌勛、林君政、該撫依境外奸細之律皆斬,然既受偽職,與賊打餉,謀叛最確,合依凡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斬立決,妻妾子女財產並入官,父母祖孫兄弟不限藉之同異皆解部流尚陽堡,房地造冊報部。其李文錦與開店牙行潘一使,該撫引境內奸細律擬斬,但查賊書尚未入二人之手,書中亦無同謀字樣,又無接引確據,且李文錦與興化署經歷洪儒相識于未從賊之先,顏精官寄貨於潘一使店內,亦在未從賊之先,二人俱不知情,相應免罪。李文炳、俞景儒、陳集官、陳孔彰、鄭四官、鄭十、周贊昇審系無干,均應釋放。其未獲洪儒、顏精官、汪澄清、游熙仲、游漢表、游煊等,俱嚴緝另結。潘一使店寄精官貨物,察明變價入官。緣系拏獲奸細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三一~二三四頁。
·八六、江南總督馬鳴珮殘揭帖
(上缺)以報等因到□,理合具文呈詳等因到職。據此該職看得:賊眾在洋乘風飄突,凡任汛防之責者,須遠偵預防,寇至竭力堵禦,此人臣之職分,無可自諉者也。上年十二月間,賊■〈舟宗〉由海入江。十八日至朱家嘴,焚擄江西糧艘。比時前督臣馬國柱、操江臣李日芄、滿漢提督臣哈哈木、管效忠同心剿賊,馘醜獲船,賊雖潰敗遁去,然賊從洋而來,汛防各官,烏能辭咎?查朱家嘴系江寧府所屬,乃奇兵營汛地,江寧府江防同知張維賢、分巡江防道張思明,已為前督臣馬國柱題參矣。該營遊擊吳德輿、中軍守備姚逢時,已為操江臣李日芄題參矣。又江西漕艘被燬,皆道廳尾押不力之故,江西糧道周日宣、通判陳誠心、推官胡淑寅,已為前漕督臣沈文奎題參矣。此正、二月間事也。及三月初八日,前督臣馬國柱接准戶部咨文,奉有該管地方各官著嚴察具奏之旨。職接理舊事,查江防道廳將領皆已論劾,部覆奉旨處分在案。惟是朱家嘴雖在江寧府上元縣境內,而府縣印官職在守土,原無江防之責。今據守道呈詳:江防設有專官,府縣難分其咎。江寧府知府今休致孟元、上元縣知縣姜廷櫆應否免議,合候睿裁。然職猶有請焉。
朱家嘴、堂奧也,鎮江瓜洲、門戶也,今賊深入堂奧,豈能飛越而至?如沿江文武知覺速報,倍加戒嚴,堵回賊舟,內地自不致有焚擄。何以直抵省地?職今奉查汛防,不得不行追論。朱家嘴失事,乃賊入犯京口第三次也。若鎮江府海防同知江山秀、揚州府江防瓜洲同知徐騰鯨、鎮江營副將楊廷機、巡江營守備今陛任徐文焻、瓜洲營守備陳國用,雖二十三日在江上剿賊有功,然十八日賊越該管地方,直入朱家嘴,實不能為文武掩其罪也。至常鎮道胡亶在江陰一帶協防,揚州道李培真在泰興等處協防,但海賊入境,均不能預知調度,亦難免疏防之咎,所當並請議處以重封疆者也。職謹會同漕撫督臣蔡士英、江寧撫臣張中元、操江撫臣李日芄合詞具題,伏乞睿鑑,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二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三五頁。
·八七、浙閩總督佟代揭帖(順治十二年六月初六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佟代為八閩民力已竭、三軍糧料難支、□買鄰省、以資接濟事:竊照大兵雲集,供應浩繁,千里餽□,士有饑色,則糧料誠今日之急務矣。但福建□府一州,幅■〈巾員〉本小,今漳州郡縣尚為□□□□,福寧偪處海濱,時見侵掠,小民不得□□,□□惟恐不贍。福、延、建、邵、汀五府雖稍寧□,□□□以維正之供者,即此數郡之民。連年兵□,□□未起,際此王師撻伐之日,約調援江南、江浙□□不下□□,日給糧料,為數不貲。若以數郡之□□,而供數萬之兵馬,捉襟露肘,恐有脫巾之虞。□□給干浙省,而仙霞楓嶺三百餘里,險峻插□,□□賓屬萬難。惟江西、廣東唇齒相接,由□□而達,計程不遠;且米豆夙產,而價值亦不甚貴。職發□庫銀三萬兩,行令延平通判張登俊、建寧通□馬思才、邵武通判謝天龍前赴江西採買,□□廣東之役,另委能幹官員發銀購買□□□□,庶三軍有飽騰之樂,而八閩有用一□□□□但恐採買既多,則兩省苦其搬運,必致□□□之禁,所當先事題明,以仰祈睿鑑者也。職謹會同福建撫臣佟國器□□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二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三六頁。
·八八、靖南王耿揭帖(順治十二年七月二十一日到)
靖南王耿揭為粵東已定、敬陳末議、移緩就急、以盡馳驅事:竊念本藩父自航海歸忱,叨沐藩封,既承寵命,用恢南服,乃涓涘未報,中道云殂,本藩以菲材忝襲父爵,不憚艱險,東征西剿,於八、九年間,粵東諸郡,漸次以寧。不意李逆鴟張,勢若燎原,本藩等不能滅此朝食,負罪實深。幸皇上不加譴責,請兵請餉,有呼必應。本藩等得同靖南將軍暨滿洲諸將士協力會剿,致李逆一敗於新會,再敗於橫州,東粵業已平定,少紓我皇上南顧之憂矣,本藩思粵東現在官兵,星羅碁布,防禦已周,其或有伏莽之寇,諒亦足供策應,似可無用本藩下所統之兵矣,且本藩下官兵,每年俸薪糧餉、馬匹草料、並家口月米,所費不貲,多取足於外省之協濟,數千里車航逐逐,閭閻不無重累,而或使兵投閒自逸,本藩實有所難安也。本藩今以天下之大勢揆之,如湖南、廣西當雲貴之衝,以經略輔臣布置方略,種種勝算,似可無煩廟堂之過慮。惟東南一隅,如八閩之鄭成功、兩浙之張名振,皆么魔小醜,輒敢跳梁,侵擾我城池,虔劉我百姓,頻年致煩天討,命將出師,相望於道。本藩愚,以為或將本藩統所部官兵於閩浙扼要處所駐扎,相機以靖餘孽,是餉不加多,兵收實效,而本藩亦得盡力其間,雖未敢期大勳之集,但本藩父子世受國恩,庶幾本藩父未竟之忠悃,本藩得藉此以繼其志,仰報隆施於萬一耳。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二年六月初三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六本五四七頁。
·八九、吏部殘題本
太子太保吏部尚書臣宗室韓岱等謹題為塘報事: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準兵部密咨:該江南江西總督馬鳴珮奏前事內開:順治十二年七月初十日,據蘇松提督張天祿塘報內開:竊照寇■〈舟宗〉百七餘號,突犯吳淞之楊家嘴、黃浦江一帶,官兵堵擊終日,於初二日二更時分,賊船乘夜、並乘風大、潮大,聯■〈舟宗〉蘭入楊家嘴、黃浦江。本職恐上海縣與松江府可慮,即於二更時分,統馬兵沿江堵禦,追至上海縣東溝、鐵鏈地方,一面傳諭上海縣閻知縣,並發令箭傳諭松江李知府、城守遊擊宋嘉賓整搠提備,一面督令官兵奮勇狠擊,寇■〈舟宗〉敗退。本職即仍(下錄)
旨:督撫大臣乃朕股肱耳目,凡事據其奏報。一應地方情形,官員功罪,必須從實入告,方稱任使。今海寇登岸,大肆焚掠,馬鳴珮身任總督,反將失事總兵稱為有功,徇庇顯然,著降二級戴罪督剿。張中元住俸戴罰,合力督剿。該管道官職名,著巡按御史察明速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三八頁。
·九○、浙閩總督佟代揭帖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代為密報閩逆近日情形、仰慰睿懷事:照得孽賊鄭成功,自興泉潰圍宵遁後,知沸釜游魂,勢難久延,故不敢復肆猖獗,侵凌郡縣,惟日與甘輝、陳六御、常壽寧、張英、郭爾隆、赫文興諸偽鎮,威逼沿海百姓,拆毀漳州屬邑城垣,營壘廈門、海澄、白沙、下店、丙州、金門諸島嶼,為狡兔三窟之計。雖邊海一帶,廣袤數百里,時圖侵犯,平險汎要隘,職俱分撥勁旅,聯絡布置。縱賊■〈舟宗〉烏合分夥,登陸燒搶劫掠,幸各路鎮道將領,協力捍禦,屢擒巨寇,奪獲船隻器械等項,節經塘報在案。職未敢屢瀆宸聰,統候事平分別入告,以憑計功優敘。目下王師雖未經臨福省,聞已兩路競進,一從仙霞嶺經浦城直入建陽,一從常山過廣信由分水關疾趨延平,統於建寧會齊,指日將到,進剿在即。但逆賊知計窮力蹙,料難攖鋒,仍蟻聚廈門諸島,且挖濠築城,操兵演砲,以為據險死守之謀。間有內懷疑二,思圖歸正者。職復宣揚皇上恩威,多方招撫,解其黨羽,離其心腹,俟有投誠,另行馳報。近據鎮道塘報云:逆賊增兵益艦,置造雲梯木牌,裝載盔甲銃砲,聯■〈舟宗〉千百號,與海逆張名振、阮四、周崔芝、蔡臣等合謀連和,紛紛北上,未知何往。料福省可保萬全,所慮者江浙瀕海諸郡耳。然職已屢咨浙撫,嚴檄各鎮道將領,加謹隄防,悉力堵剿,務期遏其狂氛,以少抒皇上南顧之憂也。事關海逆近日情形,職謹會同福撫臣宜永貴密具上聞,伏祈垂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二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六本五四九頁。
·九一、江南總督馬鳴珮殘奏本
(上缺)敕下該督撫詳確議妥具奏,再議。再查疏稱鄭成功一聞大兵將至,必多發海船,與張名振合股分犯。督撫駐扎處遠,滿洲兵馬聞警應援,而奔趨難及。又操臣無節制滿兵之權,緩急難恃。請於烏金超哈中遴選老□□□□□量帶滿洲甲兵,坐鎮京口,經略江海。但設立烏□超□固山額真滿兵事系創舉,臣部未敢擅議,伏請上裁,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三月二十三日奉旨:固山出鎮京口,著議政王貝勒大臣會□□奏,即著該督撫詳確議妥速奏。本內滿漢字失寫謹題請旨,漢字已刮未補,俱欠敬慎,著補正飭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隨即移會江南三撫臣詳確議妥咨覆去後。
續准操江臣李日芄□開:京口、瓜儀,為漕白咽喉,倉督條議增防,誠為漕運至計。今本部院操標並撫屬各營,已共抽調官兵二千二百員名,協守瓜洲,並圌山、三江,互相犄角,用壯聲援。至於搜查紅彝大砲,調過操標各營見設鐵砲,如江南檀家洲六十位,江北瓜洲六十位,新造攔江船三十位,安置防禦。又咨滿漢提督,移到江寧大砲二十四位,擺設江干,以資捍禦等因。又准江寧撫臣張中元咨開:恭繹部議,一曰搜查見在紅彝大砲,擺設江干,如有不足,開爐鑄造。查向來銃砲原未足用,且剿禦殷繁,曾移省中發砲二百位以資戰守,是見在大砲,本院所屬實無可搜查矣。一曰抽調督撫各標與各項官兵分汛密防。今備查各營官兵,如蘇屬之吳淞、劉河、福山,松屬之金山、柘林、青村、南匯、川沙、寶山,常屬之江陰、靖江、楊舍、孟河,皆沿海、沿江與賊密邇,如撫提、鎮標與平望等營稍屬內地者,久已調發崇明、劉河等處貼防要害,而內地湖蕩交錯,伏莽未靖,亦需官兵駐防,捉襟露肘,苦不足用,已經三瀆宸聰,請復舊額。是官兵一項。又欲抽調而不可得矣。然防江急務,漕白相關,兵或添設,砲或鑄造,惟藉主持具題,仰副綢繆至計等因。又准漕撫督臣蔡士英咨開:查京口隸在江南,乃漕白二糧必由之地。即瓜洲、儀真,雖屬揚州,然官兵營防汛守,舊隸操撫部院所轄。自三江以下,凡江濱各岸,雖非漕白經行之處,預備尤當週毖。其衝要各汎,如口岸、周橋、狼山、大河、握港、如皋、海門、餘西、江場等處,查其官兵,除舊有額設外,已抽發過添防官兵一千四百六十七員名。查其無砲、少砲者,又搜查淮安、揚泰之大砲二十八位,移緩就衝,擺設各汛險隘,以備防堵。至於內地防漕護鞘、撲剿響馬、城守汎防等務,處處俱苦兵單。總之漕、撫兩標兵馬止此定數,其間揣度事勢,調發增減,再於臨時權酌,似又未可先為膠柱之執也等因各到臣。
該臣看得:鎮江瓜儀為漕艘通衢重地,實海寇矚目之所。倉臣疏請搜查紅彝大砲,擺設江干,抽調各營官兵,分汛密防,計甚周詳。臣奉有著該督撫議確妥速奏之旨,即移操江並江南、江北三撫臣詳查確議咨覆。大江南北各已抽調,腹內官兵搜查所有大砲,分汛派設防禦,毋敢疏忽。雖料理嚴密,然就見在之兵並見在之砲言之。至如兵議增加,臣已於議覆江寧撫臣所題微臣巡歷江干等事疏內敷陳具奏訖。但查紅彝大砲,擺設江干衝要地方,如有不足,開爐鑄造。今鎮海將軍固山額真石廷柱已移明提督昂邦章京哈哈木,查江寧有大兵留下紅彝大砲,差官運赴京口。提督哈哈木已給發一十一位。聽固山額真臣擺設要口矣。惟紅彝大砲,乃戰攻之利器,擊海賊之長技,江海遙闊,實不敷用。如鑄造誠不可緩。倉臣王永吉所見最確最當。今固山額真石廷柱隨來鑄造各匠役,似屬可行。但需用錢糧不少,難以驟舉,應候敕部議妥請旨,行固山額真並臣等欽遵奉行。臣謹會同漕撫督臣蔡士英、操江撫臣李日芄、江寧撫臣張中元合詞密奏,伏乞睿鑑施行。為此具本,專差官江清齎捧,謹具奏聞,伏候敕旨。自為字起至齎字止計一千四百七十九字,紙四張。右謹奏聞。順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馬鳴佩。
貼黃: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馬鳴佩謹奏為漕白關係最重等事:准兵部咨:搜查紅彝大砲,擺設江干,如有不足,開爐鑄造。抽調官兵,分汛密防。督撫詳確議妥具奏等因到臣。隨會江南三撫臣議覆前來。看得:鎮江、瓜儀為漕艘通衢重地,今撫臣各已抽調官兵,搜查大砲,分汛派防,俱非紅彝。今固山額真移明滿洲提督,取江寧大兵留下紅彝大砲一十一位,擺設要口,實不敷用,鑄造誠不可緩。固山額真有隨來匠役,似屬可鑄。然需用錢糧不少,難以驟舉,應候敕部議妥奉行。臣謹會同三撫臣合詞密奏,伏乞睿鑑施行。謹具奏聞。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三九~二四○頁。
·九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三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秦世禎為戰艦興工有緒、出海驅剿可期、乞留□□□將、以奏功效事:准提督田雄手本前事內開:定海水師右營遊擊龐惟正,查於順治七年十一月內領事。查八年八月間,隨大兵進剿舟山,曾繳陳部院彙疏題敘。歷年以來,修治大小戰艦,亦多著勤勞。今奉令在寧督工,周詳慎密,無忝委任。惜資俸已深,見經部推陞密雲參將。水師左營中軍守備陳自新,於順治七年十二月內領事。八年間隨大兵攻克舟山,亦經彙疏題敘,後委署本營遊擊事務。其修理船隻,操練官兵,井井有條,事事可錄。至於悉心防剿,尤見敻出一班。但資俸已深,見經部推陞東昌都司。又准定海總鎮張杰覆開:溫州水師右營中軍守備李邦鑄,查系六年實授。考其事實,於七年二月內海賊登犯大港,帶兵追剿,生擒偽總兵馮龍等。八月內帶兵截剿逆賊何兆龍等,紀功在案。八年七月內奉調臺州督造戰船工竣,攻剿南田,蕩平舟山,復抵閩海。十一年六月內,隨本將陣擒偽都司章伯遠等。然其既承造船之役,則知船之肯綮,即船之性,亦其所識矣。況進剿南田,再克舟山,復抵閩海,是其水性又其熟矣。悵今已經陞遷,勢必解任。倘蒙貴提督趁念水師乏人,得留此官,江海亦可少資一臂等因。以上三員,不特本提督思用舊人,即定鎮業諄諄通詳留任。大抵舊在者似勝於新來,任水者漸多於熟練,拔十得五,總在貴撫院斟酌去留,非本提督與定鎮所敢必也等因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海上將士,與陸路不同。非練習多年,膽識兼優者,難以勝任。今水師遊擊龐惟正、守備陳自新、李邦鑄三員,該提鎮咸稱久練波濤,熟識海道。當寇逆鴟張,正藉劻勷,俱以俸深推陞,議請留任,移職代題。查得案准兵部咨為南方正在用兵、昇轉法宜變通事內開:嗣後大江以南各省,遇各省缺然後陞,各省將其無缺而俸深功薦多者,寧功銜以示鼓勵。待孫、鄭二逆成擒,地方大定,仍照舊規。今職留此三弁,與部議新例相符。與其更新任之人,不若錄已試之將。合無將龐惟正、陳自新、李邦鑄俱以新銜留任,用資戰守。密雲參將等缺,另行推補可也。職謹會同督臣佟代合詞具題,伏乞勒下該部覆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二年九月十二日,右僉都御史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頁。
·九三、戶部殘題本
少保兼太子太保戶部尚書臣交羅郎丘等謹題為閩省荒亂頻仍、大兵軍需緊急、懇乞睿慈俯念危疆、亟敕部議、照數再撥協濟、以資恢剿、以收全捷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宜永貴奏前事內稱:臣自奉命調撫福建,已於八月十五日馳至邵武府,面與前任撫臣佟國器互相交代,業經具疏奏報在案。隨於本月二十四日入省料理。惟念大兵進剿有期,軍需最屬喫緊。設或不繼,事切可憂。先經總督臣佟代備疏再三入告,已蒙皇上垂允,敕部撥給浙省十一年分正項銀四十五萬兩,少克協濟。臣以事關軍需,必須通盤打算,方免臨渴掘井之虞,故於受事之日,備牌即行布政司,查取閩省全屬每年額徵錢糧,有無蠲荒徵熟解部存剩等銀數目,及額徵經制各鎮營官兵馬匹應支俸餉料草確數,並先准部撥浙省協濟銀四十五萬兩曾否解到,務必徹底通算,足備大兵供應,毋得臨期推諉誤事,確查去後。隨據左布政使王顯祚、右布政使張尚會詳內稱:為照海寇披猖,致煩王師徵剿。軍行之資,糧芻為急。今王駕統領各部各旗及隨徵官兵馬匹俸餉糧料,每月約用銀一十五萬九千二百餘兩,以一年計,通共約費銀一百九十一萬餘兩。又昂邦章京高明忠官兵馬匹每月約用銀三千五百七十七兩一錢九分;以一年計,通共約費銀四萬二千九百二十六兩二錢八分。又隨徵中路總兵馬得功兵馬每月約用銀一萬一千八百一十兩;以一年計,通共約費銀一十四萬一千七百二十兩。又隨徵右路兵馬馬進寶、隨徵□路總兵楊捷兵馬,每月約用餉銀,俱與中路總兵馬得功數目相同;以一年計,通共約費銀二十八萬三千四百四十兩。以上通盤打算,總以一年計之,約用銀二百三十七萬八千兩有奇。尚有總督部院隨帶披甲親丁及督標三營官兵馬匹不在此數,並江南調援固山伯達朱庫、浙江調援梅勒章京吳汝玠各旗官兵,誠恐王駕臨閩,別有酌發,亦不敢開入數內。若併此三項計之,則一年約用銀二百六十七萬八千餘兩。今照閩省僻處海隅,山多田少,地瘠民貧,兼以連年山海交訌,徵兵費餉,殆無虛日;且兵火焚劫之餘,流離顛沛之慘,真有不忍言、不勝言者。竊查閩省每歲正徵附徵通算額銀一百二十七萬一千一百三十兩二錢九分,內除存留本省計兵計餉銀六十九萬五千六百四十一兩五錢二分八釐,又除照經費支給官吏俸薪各役工食並綱徭機站四差支應各項銀三十七萬五千五百五十六兩八錢零,實應起解戶、禮、工各部銀一□□萬□□九百三十一兩九(下缺)
旨:依議速行。爾部仍立限去,如遲延違限,即指參處治。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四三頁。
·九四、福建巡撫宜永貴揭帖(順治十二年十一月十四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宜永貴謹揭為恭報王師抵省日期、仰慰睿懷事。竊惟海醜四叛,逆我顏行,致煩王師遠征撻伐。恭照欽命定遠大將軍世子於九月二十六日已抵省城,駐劄城外。先聲所到,萬姓騰歡,將見窮海遊魂,不難殄滅。其一切進剿機宜,俟大將軍克定之後,容職陸續馳奏。今因王師臨省,理合先行題報,伏惟睿鑑。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二年九月二十八日,右副都御史宜永貴。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四四頁。
·九五、山東巡撫耿焞揭帖
欽差巡撫山東等處地方督理營田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級耿焞為密報擒獲海賊事:順治十二年十月初一日,據按察司呈稱:一問得一名孫三魁。年三十二歲,系安東人,狀招有大盜一夥,在於江南崇明地方,橫行作亂。稱說偽王有一名姓鄭不知名,結聚四方賊寇,猖獗搶掠。非一朝夕。三魁原有糧船一隻,先僱與不知名劉客人,前往膠州裝載豆子。順治十一年六月初十日回至廟灣湖泊,遇賊來搶劫。彼時客人逃脫。比三魁就不合乘機入夥,投與賊首稱偽侯阮成下偽守備王從仁營內,作賊一年有餘。先在別處隨賊下船,放搶一次是實。又有在官系敗陣捉獲淮安人位尚明,亦稱於順治十二年四月二十七日,各賊搶有豆糧。位尚明亦不合希圖營利,先僱與各賊運送賊巢吃用。後來得慣手滑,又不合亦投與王從仁營內為賊。至順治十二年八月初四日,跟隨同夥賊盜,乘船七十三隻,北來沿海搶掠。據口供稱:欲往天津衛放搶,有書下與明朝總兵孫起鳳。行至膠州等處海口,欲登岸向附近地方搶劫。當蒙本道遣萊州營中軍周應先標下把總馬驥,並馬步兵丁,前赴各海口處所預先防禦間,本道親臨海岸,相機調度。至十二年八月十八日過午時分,三魁與位尚明各又不合曾持丟棄未獲長槍一根,隨賊三百餘名下船,要行登岸搶劫。比相值遇官兵,當陣對敵,夥賊被兵殺趕四散,殺傷四名,餘賊重傷甚多,登船逃回。三魁與位尚明不及上船,被馬兵四名趕到水中,將長槍各丟棄水內,立時捉獲,一併先斬獲前有髮、今因天氣和煖潰爛脫落賊首級一顆,解赴本道,隨塘報各院訖。三魁等與在官馬兵李文勝、任士俊等各面質招證。
順治十二年九月初二日,蒙本道憲牌:蒙巡按山東帶管屯田監察劉御史憲牌前事:本年八月二十六日,據該道塘報追剿海賊,將我兵密伏要路,誘賊登岸,齊出攻打一陣。萊營中軍周應元等殺賊四名,取獲有髮首級一顆,捉獲活賊二名位尚明、孫三魁並裹頭紅白布三條收貯緣由到院。據此,合行確審。為此,牌仰本道即將獲取有髮首級委官查驗形貌,的系何處賊人,再將捉獲活賊位尚明、孫三魁嚴加細訊;海船賊目確數,賊首何人,欲向何處劫掠,始未虛實情形,一一審供明確、妥招報院批奪。仍將尚明等賊嚴加防範,勿致疏脫,及故滅活口,取咎未便,速速等因到道,牌行到廳,票行萊府營提審間。
本年九月初七日,又蒙本道憲牌:蒙耿撫院憲牌同前事:順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六日辰時,據該道塘報,得獲有髮首級一顆,捉獲活賊二名等情到院。據此,除塘報兵部並咨總督部院外,擬合究番。為此,牌仰本道即將活賊位尚明、孫三魁嚴加究審:夥賊老巢在於何處,群賊駕船北來,意欲何為。乘此活口,務將賊勢形藏、出沒動靜,逐一細訊,摘取口供,具招連人並將得獲有髮首級星速解院,以憑覆審具題施行。沿途撥兵護送,時刻嚴防,不得懈怠,致有疏虞。其首級務要用心收拾,勿致壞爛無考。將纏頭紅白布,併所獲器械,一併解來,勿違速速等因到道。蒙此,隨將位尚明、孫三魁提到發掖縣羈禁外,牌行到廳。
蒙此,本年九月初八日,又蒙本道憲票:蒙總督李部院憲票,據本道報前事等因到院。據此為照,該道設防毖備,又復密伏計誘,斬擒多賊,得其槍物,具見調度有方,功可紀錄。為此,票仰該道即審問所獲活賊,自何地而來,賊首是何姓名,船隻共有若干,的向何處行劫等情緣由到道,票行到廳。
蒙此,本月初九日,又蒙本道憲票:蒙耿撫院批據本道呈為緊急軍務事,蒙批:據詳堵禦情形,斬獲賊級,足覘調度有方,已塘報兵部訖。前發兵五百名,想已馳至。該道指引援剿,共勷蕩平,不靳題敘。仍將賊級解驗定奪,繳等因,批行到道,備行到廳。
蒙此,遵將位尚明等提取到官。該本府推官福澤逐一嚴審。據位尚明供稱:系淮安人。原有裝載船一隻。今年四月二十七日,賊搶的豆糧,叫小的船替他運載。後來賊就不放,小的遂跟他老巢作賊是實。大賊頭是個侯,名字是阮成。夜晚,他船上點燈籠兩個。又有總兵官,名字是顧啟明。他船上點燈籠一個。小的頭目是守備,名字是王從仁。小的船上共三十二個賊。順治十二年八月初四日,發這七十三號船,共有二千餘賊,在登窩島點卯,住了一日。因南風順,三、五日就到這裏。又問:眾賊來北,欲向何往?意欲何為?據供:聽說是往天津衛搶糧,搶掠東西。還有書一封,聽的說要下與甚麼孫總兵。因到此無糧,小的這船上,留了十個人在船上看船,小的同精壯賊二、三百人下船上岸來,要去搶糧。小的拿槍一杆,是頭一次與官兵打仗。因各兵勇猛,所以交手就敗了陣。因官兵趕的急了,小的要上船逃命,彼時將槍丟棄無存,其實小的原不會打仗。又問:眾賊老巢在於何處?整日裏所做何事?據供:老巢在江南崇明,共有二千號船。內有王子,只知一名姓鄭,其餘小的不知名姓。他說要先搶鎮江,後搶南京。老巢內賊整日裏亦只是沿處搶糧,並不曾見他做別的事情。內有大官,俱是有發的,從來未剃頭,俱包網戴帽子。小賊們亦有戴瓦櫳帽、羢帽的,亦有青、藍、紅、白布纏頭的,俱是精壯年幼,老的一個不要。亦有全未剃頭的,亦有剃了復長出髮梳起來的。眾賊俱是福建來的人居多。又問:你等一行同來船隻的是多少號數?據供:七十三號是真。俱是小的在船上與他使船,一一數明的。先來沿海岸上的船,每大船內有四十人,中船內有二十七、八人的,也有二十四、五人的,小船內亦不下有三十多人。船內俱有火藥、三眼槍,卻也不多,大約長槍一船有幾根,也有籐牌,只沒見有弓箭。又問:你隨賊多日,難道就不知同船眾賊是何姓名?又據供:他每平素俱不叫名字,只是姓張、姓李的稱呼。小的只聽得點卯時,內有李應魁、吳守進、張守仁、王啟明,其餘俱不記的了等情。又審孫三魁。供稱:系安東人,原雇與客人姓劉,前往膠州裝載豆子,上年六月初十日,行到廟灣湖泊,被賊擄去,與他在船上燒火。嗣後就不著小的回來了,跟隨作賊一年多是真。他的老巢在江南崇明。見他彼處種地的人,一年每畝納稻糧三斗與他養兵。小的記的賊內有都司沈自成、守備劉應從、賊兵劉啟明、張應鳳,這俱是小的素日認識的。其餘賊兵眾多,無處去記。小的先跟賊下船取水一次,來到此處,又拿槍一根下船,替他要拿糧米。從來不曾敢殺人,只會搬東西。這七十三號船,原是上天津衛,下書與孫總兵,名字是孫起鳳。後賊營裏,亦有天津兩個人,常有書下與賊。今這兩個人領賊要上天津,到此地方,因無有糧用,才下船來,要去搶糧。官兵來的急了,戰他不過。小的將槍丟了,一時逃避不及,被兵趕在水裏捉住。前在道裏審,也說是這話,不敢虛說一句。又據李文勝、任士俊供稱:小的俱是本道標下兵丁,先跟隨周中軍馬把總到海口應援,已先有本道會遣防膠洪遊擊官兵在彼堵禦。隨本道親到海上,看見海口甚多,即將沿海附近各鄉村鼓練鄉兵,見有數千餘人,分認守口,預備銃砲火具。至八月十八日午後,據撥兵飛報賊信。先也近岸,有兵攻打,未敢上來。蒙本道授計各官,將萊兵伏於山後,令洪兵誘敵。賊見兵少,果來登犯。先有三、四百人,餘賊俱在海內接應。我們奮勇齊出,先砍傷四賊,賊即敗走。我兵隨後追殺,重傷甚多。相扯上船。有二賊向水內逃走。我們四個趕在水裏。二賊持槍拒敵,當陣被我們擒獲,俱是真賊。那有髮賊級,是岸砍上得。我兵四下亂趕,原未曾在一處。狡賊登船入洋,恨無戰船,若是有船趕上,俱活捉了。十九等日,屢來復仇,俱被打敗,未敢再犯,今已南竄去了。節經塘報在案。又據位尚明、孫三魁與各兵對質供稱:小的二人,從賊已多日,要下船搶糧是實,前供這話,俱是實情,再無別的話說,只求詳情超釋罷各等情吐供在案。據此,又親驗有髮首級一顆。時天氣和暖,已逾念日,雖發脫俱在,而面目發變潰爛,難以辨別形貌外,看得海隅日出,系國家東面金湯也。誠越裳入貢,萬國朝宗,胥此會通之津要。何物么■〈麻上骨下〉小醜位尚明、孫三魁烏合於南,鼓浪而北,沿岸私行搶掠,真膽可包天、愍不畏死者矣。於本年八月十六日,幸本道廑滅此朝食之義,躬擐甲冑,陳師振旅,連帥中軍周應先等前往防禦,值賊眾蜂擁登岸之際,我兵壯志正揚,人人奮勇,賊眾星靡鼠竄,而當陣有標兵李文勝、任士俊戰敗餘賊,趕撲擒獲尚明、三魁而歸也。蒙憲發審理,遵照原檄,細加究覈。兩口初尚閃爍游移,及與臨陣兵了指掌面質,水落石出而莫遁。位尚明方供系建賊王從仁之部卒,共船七十三號,八月初四日發自崇明,欲往天津。二千餘賊抵膠乏糧,欲放搶被捉。其本船三十餘賊,尚明其一也。孫三魁供稱安東人。亦系王從仁帳下。入夥從賊,在去年六月初十日。招與尚明不二其詞。至訊老巢住泊,則報在崇明。船隻數目共有二千。然賊奸叵測,寇首之名供不甚真,而阮成、顧啟明等渠魁不甚確著。乎讞北來情狀,則天津下書,云得之傳說,即未可遽憑。孫起鳳之名字未知果有其人,乃事關叛逆,且系拒捕敗陣捉獲,兵丁證之歷歷,而所招亦甚鑿鑿也。至原有髮首級一顆,亦系當陣斬獲,雖為天每炎熱脫爛,而髮俱存貯。並原發長槍一杆,謹一一據實確案申呈憲裁露布,將孫三魁、位尚明據依自吐口供並兵丁對質之確,依律取問罪犯等因呈解到道。
據此,覆審無異,該本道右參政周召南看得孫三魁等,一海賊中之餘孽耳,附眾猖獗,倚海為勢,輒敢乘風北上,窺犯津門,大逞狼貪。幸而沿海堵禦官兵,戮力奮勇擒斬,頓使七十餘艘,一時星奔萍散,爭先恐後。皆憲臺預飭厚備之力。據二賊所供情形,述眾賊虛張聲勢之言,亦未可知。天津下書等語,虛實事在隔省,又非本道所得直窮者。統候憲臺定奪。三魁等擒之當陣,俛首服辜,自難逃大逆之條。但狡賊叵測,本道未敢信其遠遁,恃以為安。除本道親詣各海口嚴加整頓外,取供連人呈解。耿撫院詳批:仰按察司覆審確招速詳,以便具題繳等因。
蒙此。又於本月二十六日,蒙本院憲票前事,據萊州道解到海賊孫三魁、位尚明到院,已經詳批該司覆審確招去後,但此事緊急,難容急緩,合再亟催。為此,票抑按察司官史即將海賊孫三魁等作速審明具招呈詳,立候具題毋遲等因。蒙此,隨該本司署司事驛傳道副使員盡忠將孫三魁等提取到官,審據孫三魁供稱:魁系淮安府安東縣烏江口住人,原僱與歐岐山裝得三百石豆糧的船一隻,有客人劉朝鳳雇小的赴青口裝豆往廟灣運賣。十一年六月十六日,行至廟灣湖泊,撞賊被擄,與他燒火指使。因在水上不能脫身逃走,無奈跟他是實。他的老巢在江南崇明,聞的說種地人每畝淮斗納稻糧三斗,與他那些賊吃。有賊頭是鄭芝龍的兒子。賊總兵是顧三召、偽候阮成、守備王起鳳,賊兵劉啟明、張應鳳,其餘賊兵眾多,無處去記。就是劉啟明、張應鳳,也只是聽的人叫他的名字,並與他無甚認識。小的八月十七在洪島上岸,替賊拿了七、八升穀米,送在船上,復下船同搶糧賊上岸取水,拿槍一桿。十八日見官兵來的急了,賊兵戰他不過,小的將槍丟了,一時奔逃不及,被兵趕至水裏捉住。又供:船七十三隻,上天津衛下書與孫總兵,名字叫甚麼孫起鳳。船上還有天津衛兩個人,下書與賊。賊要上天津,到此地方,因無糧食,才下船來搶糧是實。又審據位尚明即惠尚明供稱:明系淮安府安東縣南蘆溝住人。原替盧寡婦撐船,裝載客人吳成善豆糧三十石往廟灣運送。十二年四月二十七日,行至鶯鶯門撞見海賊。小的夥計劉魁跳在水內,賊將小的船打碎燒了,賊將豆搬裝賊船上,叫小的替他撐船。後來賊就不放小的,遂跟他到老巢崇明是實。內有賊頭姓鄭,人都稱他千歲爺,餘者不知。今來的頭目偽侯姓阮,福建人,小的聽的人叫他阮爺爺。夜晚行船的,侯船稍上打燈籠兩個,偽總兵船上打燈籠一個。守備是王從仁。小的船上還有百長李成名。小的船上共有三十二個人。又供:十二年八月初四日才發這七十三號船,共有二千二、三百賊。又因風順,且是布棚兜風,三、五日就來至登窩島,點卯一日。又訊:眾賊意欲何往?供:要天津搶糧。還有書一封,要下與甚麼孫總兵。又訊:你下來作甚麼來?供:船上無糧,下來搶糧。留了十二個人在船上看船。小的同眾船上賊上岸,有二、三百人來搶糧。又訊:你拿甚麼器械?供:小的拿槍一桿,是頭一次與官兵打仗。因官兵勇猛,眾賊敵戰不過,將槍丟棄無存。小的原不會打仗,又訊:賊在崇明所做何事?供云:小的船來了,他說搶鎮江、搶南京,不知他搶去來沒。又訊:那裏邊還有官?供:有官。俱是有髮的,從來未剃頭,俱包網戴帽子。小賊們俱是戴瓦攏帽、羢帽的,亦有青、藍、紅、白布纏頭的,俱是精壯。年幼老的一個不要。又供:大船只載四十多人。又訊:大船怎麼只載這些人?供:將二倉載糧載柴。中船只載二十六、七人,小船只載二十四、五人。又訊:船上也有槍刀器械?供:有。又訊:你就是他的兵?供:不是兵。小的只管拉棚。又訊:殺的那個賊,你認的他嗎?供:不認的,是別船上的。又訊:他要往天津去,怎麼不去?供:他因風不順等情吐供在案。據此,看得孫三魁、位尚明即惠尚明,均海賊之餘孽也。據供籍隸淮安,一被擄於去年六月,一從賊於今歲夏初,時日不為不久。復於本年八月內隨賊北上,沿岸搶掠。幸各憲臺慮周,未雨先事飭防,官兵奮勇,立擒水中。前經道廳審明,已有成讞,茲奉憲批,再加嚴訊二犯口供無異。合照前擬駢斬。至窺犯津門,供稱原為搶掠,但有下書明朝總兵孫起鳳之語,賊謀叵測,相應移會順天撫臺嚴查孫弁之有無,預為隄防者也。若斬獲首級,雖面目發變而餘髮猶存,其為真賊無疑矣。今將三魁等取問罪犯,一議得孫三魁、位尚明即惠尚明各所犯,俱合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皆斬,系重刑,牢固監候詳決。合候呈詳具題,允日施行。一照出斬獲賊首級一顆、槍一杆、纏頭紅白藍布六塊、弓一張、箭九枝、腰刀一口,起解查驗。其孫三魁、惠尚明俱系別省人民,妻孥財產無憑奴流入官,別無餘照等因呈詳到職。
該職看得孫三魁、惠尚明被擄從賊,甘供驅使,不思潛逃歸正,反與登岸計圖搶劫。值各賊之敗潰,逆捉獲於當場,屢審既已情真,共謀律斬不枉。至稱天津搶糧,書寄明季廢弁,供吐確有姓名,不得不預為防範。合無仰祈睿鑑,密敕直撫鎮臣嚴加防禦,並查明朝總兵孫起鳳有無通賊情由,據實另報可也。其斬獲首級,餘髮猶存,其為海寇無疑矣。既經該司審明呈詳前來,相應具題,伏乞皇上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二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一四~一一七頁。
·九六、山東巡撫殘揭帖
(上缺)聲,他就來接,小的不回去,他就回福建去了。又訊:你在那里被獲?供云:小的來在浪煖口乞食被捉。又訊:船上有甚麼頭目?供:有一李成武,是個總兵,大長鬚子。又訊:船有多少?供云:有三百號船等情,吐供在案。據此,看得:謝天貴即謝天惠,甘心從逆,為賊指使,假乞丐之行蹤,窺我兵之虛實,幸而被擒,供吐如晝,按律一斬,夫復何辭。同夥李明吾等潛布作奸,應檄行該道將多方搜緝,勿墮狡計可也。取問罪犯一議得:謝天貴即謝天惠所犯,合依境外奸細入境內探聽事情者律斬,系重刑牢固監候詳決,合候呈詳具題允日施行。一照出王福、王貴、李明吾嚴緝另結等因呈詳到職。
該職看得:膠州海口,連江淮而達登津,最稱扼要重地,是以職於抵任之初,每鰓鰓以單弱為慮。隨具有要害堪虞一疏,請設兵將防守,已荷鑑允。詎意今秋南寇北犯,縱橫海洋,該職調遣備禦堵剿情形,前據鎮道營將塘報,已密疏具題矣。乃各賊窺我禦備之嚴,別無可乘之隙,潛布奸細謝天惠等四人,扮乞丐以探虛買,假虎聲以為接應,回報期於重陽,放搶定於十三,豈料天敗奸謀,機宜泄漏,天惠業已就擒,屢審招供如晝。依奸細而律斬,雖百喙而奚辭?除同夥之李明吾、王福、王貴仍檄道將搜緝獲日另報外,抑職更有請者:賊船三百餘號,灣泊海洋,耽耽虎視,垂涎於寧文,張勢於膠萊,以乘風便,瞬夕千里,如諸海岸在在當防。職查閱海圖,極衝要口四十餘處,以及次衝海口墩臺島嶼,皆宜按汛設備,如此遼闊,即有多兵,勢難密佈。況請添之膠兵,計部議餉未定,職題之營備,見今下部未覆,募練尚需時日。為今之計,無如責令沿海州縣訓練鄉勇,選舉身家德行者為鄉長,以統練之。東作興而負耒,農事竣而荷戈,佈置於海岸,以兵丁而守其衝,以鄉勇而防其緩,互相聲援,聯絡不絕,務使家自為守,人自為戰,庶可以靖海氛而奠封疆矣。職為地方起見,因報捉獲奸細而籌畫及之。如果職言不謬,伏乞皇上敕下該部,一併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二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一八頁。
·九七、福建巡撫殘題本
(上缺)順治十二年九月初十日奉旨:兵部密速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鄭賊揚波閩地,張名振等互相鼓煽,而吳越濱海之鄉,日無安枕。今據浙撫報稱:賊或三、五百船,船或六、七十號,往來不定。甚至擄掠沙埕、潘家埠、楊家莊一帶,打破前歧,賊勢披猖,浙土南北皆為蹂躪,相應請敕該督撫查險要區所,速撥驍將精兵,分汛守禦,務宜隄防嚴密,勿致疏虞。沙埕、潘家莊等處各官汛地失事,併請敕查該管職名,報部議處。其疏稱官馬缺額,水陸缺兵。除官馬該撫另有請馬之疏,臣部現在議覆;至缺兵久奉旨行該督議覆,應嚴敕該督部文到日,作速具覆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九月二十日奉旨:是,依議行。汛地失事各官,著該督撫嚴察速報。爾部仍立限去,如遲延違限,指參處治。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前去,煩為查照旨內事理,即將汛地失事各官,限於十二月二十六日回奏,希勿遲緩施行等因到部院。准此備牌行道,速查沙埕、潘家埠等處失事是何官兵汛防?果有賊艘若干?賊眾若干?系何賊首?因何登犯?官兵拒敵,有無被傷?銃砲有無失去?人民房舍,有無焚劫?殺死賊眾若干?奪取器械若干?城守附近官兵,因何不行馳赴應援?是何情弊?速將失守情形、汎守各官職名,逐一備查,馳報本部院軍前,立等察覈,具疏回奏。事關奉旨嚴查,欽限最迫,毋得遲延片刻,及游移徇庇,代人受過。查出一併題參不貸,速速等因。奉此,遵即移福寧城守副將馬士秀確查去後。
續准該將手本移稱:察得沙埕失事,緣沙埕一區為海中孤嶼,四面受衝,惟山背一線可達桐山,實浙閩藩界第一扼要之處。向經本道目擊其險,設千總馬四玉、把總王啟帶馬步兵丁二百五十餘名汎防。繼因左營中軍守備馬瑋以軍政老弱休致,馬四玉調回帶管中軍事務,把總王啟奉憲令挑選兵丁百名、馬三十匹赴中路馬總兵合營出援泉州。沙埕自奉文抽選之後,留步兵一百四十三名,檄調千總張國忠汎守,止帶自備馬一匹。委緣責重兵單,本府日為焦慮。賊船飄忽於福寧、寧德一帶,聲東寇西,朝南夕北。本府處賊艘充斥之際,兵馬無多,襟捉肘露,應接不暇。左營官兵除調援及懸缺未補外,實在官兵約數百零,官馬已無一騎。州城根本。留兵二百餘名,為城守、援策各路偵探之用。三沙州城咽喉,去州四十里之遙,設把總一員,量帶兵丁五十名汎防。桐山居浙閩大道,兼重山修嶺,山寇橫行,商賈里足,議設把總一員,帶兵五十名防守,為沙埕犄角之勢。又秦嶼一處,向無防兵汎守。年來因沙埕土堡荒頹,三面皆海,逆賊易於侵犯,南北商賈以血本為重,視■〈山上秦下〉嶼土堡堅固,咸聚於此貿易。沙埕稅官亦移■〈山上秦下〉嶼榷課。昔稱沙埕關,今竟為■〈山上秦下〉嶼關矣。本府不得已復設把總一員,帶兵五十名防守。桐山至州百五十里,沙埕至州百五十里,尚隔一海面,惟■〈山上秦下〉嶼至州百里山路耳。左營都司李彪,自去歲九月內三沙陣損一目,金瘡未愈,時為楚發。五月內因染時症,呻吟臥床。正千總馬四玉在州帶管左營中軍事務。本府實苦無官、無兵、無馬可遣、可調。不期五月二十七日,逆賊陳輝等率船三百餘隻,突犯沙埕。本府聞報,隨檄調防守■〈山上秦下〉嶼把總孔萬樹、桐山把總馬成龍,星馳策應。本府密令在州官兵,嚴備隄防,慮逆賊狡謀,聲擊沙埕,而乘風窺伺州城。本府親督兵丁,馳赴策援,而三沙已失守矣。再照沙埕向無城垣足恃,四面受敵,千總張國忠衝殺出圍,砍賊甚多,左臂槍傷,坐馬後腿刀傷,(中缺)不能■〈扌棄〉命捍(缺九字)雖眾寡不敵。人馬被傷,實難辭疏虞之□等因通詳在案。今准前因,隨將沙埕失事始末查飭緣由,據實回覆。及查潘家埠、楊家莊皆系浙江地方,福寧一帶無憑考覆。煩為察照詳奪施行等緣由移覆到道。
准此,隨該本道看得:海逆聯■〈舟宗〉北上,自順治十一年八月起,蹂躪福寧各汛,隨處堵剿,殆無虛日。至今年五月二十七日,賊船三百餘隻,賊首陳輝等六鎮,鳩集萬餘,拋泊官澳。內分一百號進釣澳,截我去路。但後港與沙埕對峙,釣澳毗連甘家歧、店下、嶼前等堡,副將馬士秀聞報,飛調■〈山上秦下〉嶼把總孔萬樹督兵星馳後港,懸□兩岸,孤軍又難深入,隨劄山顛,聲援沙埕,以□□□□寇不敢窺犯甘家歧一帶,其前歧為(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四四~二四五頁。
·九八、兵部殘題本
兵部尚書臣李際期等謹題為漳紳潛逃、詭秘莫測、謹據實密聞、仰祈宸斷事:該浙福總督佟代奏前事內稱:照得閩省之亂,雖由逆賊鄭成功負固猖狂,實起於瀕海一帶刁民紳衿,暗通線索,揭竿附會,遙相煽惑,遂使攖城將吏,咸無固志,望風納款。故旬日之間,一郡十一縣相繼淪失。臣甫入閩境,即行牌密查地方失事情形。隨據浦城縣稟稱:有原任御史張嗚駿,系漳州鄉紳也,城破之後,今逃入建寧府,且往來上游諸郡縣,情形最悉。比臣至建寧,即會同旗下隨徵昂邦章京臣高明忠、駐防杭州梅勒章京臣吳汝玠、駐防江南固山達臣伯朱庫等面詢嗚駿,漳州被失緣由。據稱說:是被城守守備魏標通賊,將城獻了。及問他失城之時,你在何處?他說:還在城內。問:逆賊進城,遍找鄉紳,你為何獨免?他說:躲在小房子裡。問他:幾時出城?他先說存了四日,後又改口說存了半箇月,纔得出來,到鄉村離城二里住下。問他:賊兵把守城門甚緊,你怎麼即得出來?他說:門上止禁女人,其男子只管行走。問他:有家眷住在漳州否?他說:有老母並兄弟妻子,現在漳州。問他:為何不一同出來?他說:被左右鄰絆羈住了,不得出來。母親兄弟尚在漳州,止妻子打從(下缺)
旨: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四六頁。
·九九、戶部殘題本
(上缺)干,仍照數銷算,或發岑寶貳司兩巡檢催完,嚴禁需索,此誠利民之要道也。伏思微臣四年海島,艱苦倍常,務在兵民之相安,兵食之兩足。上司各臣,軫念危疆,糧有預備,餉惟季給,敢不竭盡心力,矢報朝延。惟聞王師入閩,大張撻伐,恐殲剿餘孽,鳥飛魚潰,勢窮又復入海。所慮各寇合聚,實繁有徒。舟山無援,塊土大為可憂。故一切綢繆機宜,臣預為陳籲。儻徼皇上俞臣蒭堯之獻,得遂犬馬之請,是兵民之幸,地方之福也。臣椎魯,非敢越職妄言,欽奉旨諭,兼捧天語,雖言無當,亦勿加罪,因臚列利弊,字已逾格,伏祈矜宥等因。順治十二年七月十九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抄出到部,批司查議。覆隨經司議呈堂。
除積貯、抵餉二款聽戶部議覆外,該臣等查得:舟山原設兵三千名,以二千作水兵、一千作陸兵。浙江陸兵經制,馬一步九。舟山既設陸兵一千,自宜用馬一百匹。向來未經請發,應聽該督撫動本省棚銀買補足數,仍將買過馬匹價值並動用棚銀細數詳開報部,以憑稽核。至稱舟山四面臨海,陸兵一千不足備禦,請增設一營,照經制設官統攝,仍增馬一百匹,以資堵剿。查增兵需餉,事難輕議,請敕下該督撫確察具奏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等因。順治二十年九月十三日題,十四日奉旨:依議行,仍立限去,如或遲延違限,科道官指參處治,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該臣等看得:參將把成功條議積貯糧餉以備不虞,並請以舟山額徵糧銀留抵兵餉,及徵收事宜前來。但預貯應動何項錢糧?收放支銷作何稽核?及定海額徵銀米留抵兵餉果否便民?應委何官經管?臣部難以遙度。應請敕下該撫酌量妥確具奏可也。相應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少保兼太子太保戶部尚書臣交羅郎丘、尚書臣戴明說、太子太保左侍郎臣祝世胤、左侍郎臣王弘祚、右侍郎臣交羅耳得、右侍郎臣杜篤祜、啟心郎臣巴格、啟心郎臣任治國、啟心郎臣曹邦、額者庫臣化善、山西清吏司副理官臣乃殷達、山西清吏司郎中臣秦才管。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四八~二四九頁。
·一○○、浙閩總督佟代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佟代謹題為彙報通洋接濟巨奸、請旨究擬、以肅海禁事:竊臣自入浙抵閩以來,洞悉海逆情形,皆緣內地奸宄,勾通線索,互相接濟,遂得肆其猖狂,故議於沿海要地嚴禁出洋,實為滅賊起見。猶恐不足以資彈壓,於順治十二年五月間曾具有欲奏奇功、先絕餉道等事一疏,奉旨兵部密議速奏。業蒙部覆,有相應請旨通飭沿海各督撫嚴行禁詰,凡有前項私帆入海立窴重典,其文武官失于覺察並從重參治等因,奉有諭旨,欽遵在案。臣凜奉明綸,節經禁飭。詎意猶有福省奸民林行可等,愍不畏法,包藏禍心。自去年八月間,潛運麻油釘鐵等項,以助鄭孽,令漁船賊首劉長、卡天、鄭舉仔等陸續搬運。竟用逆賊旭遠印記,購買造船巨木,差伊姪林鳳廷同腹黨王復官、林茂官公然放木下海,直到琅琦賊所,打造戰船。且串通偽差官顏瑞廷,令官匠林九苞等敢於附省洪塘地方,製造雙桅違禁海船,令海賊洪二等親駕出洋。更散頓巨木數千株,於矼窯、芹洲、南嶼、阮洋、董嶼諸港,乘機暗輸。挺險罔利,已非一日。幸本年八月間,有木行林暢善等目擊神奸,列款首告。隨有地方魏斗初、許近、葉秋等為之確證。現搜出各港藏匿巨木,一一封記。而通賊接濟,固難為行可等寬釋也。又節獲洋船,則有方元茂、邵朋吉、並史順、王明等結黨聯■〈舟宗〉,更番出沒,或裝載番貨,如胡椒、蘇木、銅錫、象牙、魚皮、海味、藥材等項,有數百擔,神輸鬼運,貿遷有無,甘為寇盜之資。又續獲奸商杜昌平、謝德全等興販紗緞、絲綿、並藥料、磁油等貨,為數不貲,從江、浙一帶合夥起腳,路由溫州府轉運福寧州,潛謀下海。船戶則有王伯亮、嚴一等,歇家則有李茂霞、蘇欽官等,俱經隨徵左鎮標下遊擊馬仕龍、並駐防福寧參將馬士秀等,捉獲呈報。臣即委地方道府縣官,盤詰貨物,逐件開單,封貯官庫。將一應人犯監禁。除林行可病故驗埋在案,臣以事關背旨通洋,情罪重大,檄行藩臬二司,並驛傳兵備道公同確審去後。臣謹會同福撫臣宜永貴合詞具題,伏乞皇上乾斷,敕官行臣等遵奉究擬,將贓物入官,變價充餉,庶內地奸宄知所畏懼,而外海游魂不難剿滅矣。緣系彙報通洋接濟臣奸、請旨究擬、以肅海禁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張世欽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臣佟代。
旨:刑部核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四九~二五○頁。
·一○一、溫州副將戴維藩揭帖(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到)
協守浙江溫州府地方參將管副將事戴維藩為欽奉上諭、敬獻一得之愚、以備採擇事:順治十二年二月二十八日奉兵部劄付:準吏部咨開:本年正月十九日奉接上諭,欽此。欽遵移咨兵部備劄到職。奉此,該職恭讀綸音,仰見我皇上憂兵民之疾苦,設鞀鐸之深心,言路廣開,不遺偏裨,此正職等所宜洗心革面、竭力盡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時也。但職鹵莽武夫,不達時務,即有管見,何補嘉猷?今竊例得陳言,則職之職掌所關,身親實歷,聞見最真者,敢不直抒,以仰副我皇上勵精圖治之至意也。謹列三款,為我皇上陳之。
城守與舟師之急宜整頓也。溫區襟帶江海,巨浸汪洋,海逆乘風衝突,倏忽可抵城下,經制之兵,除分防各汛外,守郡不過四百名,寥寥可見。乃境連閩壤,閩人為抵賈農工者往來雜處其間,蓋閩寇一日不除,人心一日不安。地方之虛實,人民之詐偽,能保必無傳送線索者乎?此職之所以鰓鰓為預備整頓之計也。則陸資砲火,水急練艦,自不容一日緩者。夫砲火為克敵之先聲,城無砲火,則賊無所畏忌矣。況南人弓矢非其所長。而弓矢但能勝其近,而不能攻其遠。且賊所乘者利艦巨船,多奇砲大銃,此可獨恃弓矢以決勝禦侮哉?今溫區僅存紅衣砲十餘位,聊以列防近岸,安能衛一郡隘要之廣闊乎?至樂、瑞、平、泰四縣,大小砲火,一無所備,而瑞安更逼中流,若不多設砲火為守禦之資,一遇警息,將何恃以破賊也?則今日當急造佛狼機、湧珠等槍砲六、七百門位,火藥萬餘斤、大小鐵子數萬個,酌量分防。此實城守萬不容己之急務也。至如水師之設,宜以船為家,官必練達水勢,兵必熟慣風潮,無事則偵瞭於海外,遇警即堵截於江中,斯可以操必勝之勢也。然此時海逆敢於猖狂,動輒聯■〈舟宗〉數百,飄忽往來,豈有異著故如此哉?亦不過以船為家,練習有常,所以履巨浪如平地,走逆風如順風耳。今使我水師官兵,俱擇不畏風浪、不懼波濤之人,亦令乘其精艦,朝夕訓練,偵瞭無失,堵禦知方,職知賊必聞風遠遁矣。尚敢坦然乘潮而入哉?苟我兵平日不熟習於水勢風潮,即皆能攻善戰之人,令其一旦登再禦侮,必且頭昏眼暈,寒戰嘔吐而已,豈能操戈以拒敵乎?此訓練舟師,實今日萬不可緩之急務也。伏候上裁。
一、防海之陸兵宜議增也。溫區孤懸海口,南連閩域,北界臺寧山水之間,延長七百餘里,故先朝水陸額兵九千,設立十六關營,戰船一百陸十餘隻,星羅碁列,布置回環,蓋以防海氛不測,乘潮出沒,倏忽可以突犯也。自我朝定鼎之後。經制留兵四千名,分為水陸四營。其水兵二千,自七年分轄,則專統於兩遊擊矣。職惟轄陸兵二千,駐防郡城,並分守泰、樂、瑞、平四縣及金鄉、蒲壯等衛所,或三十名一處,或五十名一處,相隔或有五、七十里之遠,或有百餘里之遠,零星散落,實有地廣兵單之虞。況今閩氛未靖,動輒聯■〈舟宗〉數百,飄忽往來。賊舟乘風而來,頃刻可以突至者,兵則登山越嶺,窮日而不及。若此寥寥數人,呼吸既不能有首尾臂指之連,遇警安得無顧此失彼之慮?為今之計,莫若量加兵丁,密布沿海一帶。在我設備之既嚴,賊何能伺隙而登岸?抑職更有說焉。弟此時增兵艱於議餉,而彼此可推移。查先朝九千有餘之兵,溫、處二府而總統轄於參將一員。乃今者經制留兵二千,即設一副將、兩都司、爾守備及千把等官;兵大減而官倍增,殊覺糜費。此中似可議並議裁,則減官以省餉,省餉以添兵。餉不議加而守禦可固。且減官一員,即並裁一官之衙門雜役。皆足以實隊伍而鞏邊防者也。伏候上裁。
一、逃兵之法律宜加嚴也。我朝定鼎之初,隨征之兵非士著之比,必隨地募養,類多各省之人。為將者募一人必期實獲一人之用。如得一精壯,即先給與安家之資,辦其衣械糧食,種種周備,訓練教誡,費盡心機,不過欲為隊伍得人,望其用命也。不意若輩既得飽暖,即有取舍之圖,或冷暖殊勢,或恩威異遭,稍有違心,輒萌去志,引類呼朋,脫然長往。雖屢奉嚴禁,而漏卮卒難抵塞者,何也?良由收納者未嚴,必不許容留之令,而上下隔屬,有終不敢詰之弊也。或下屬上投;或越省越府,竄改姓名,詭報鄉貫:或用人之際,只以壯勇選擇,不探問其所從來,以致下屬不敢上詰,隔屬難以窮追。諸如此類,則軍律不行,犯法何可懲究?明季兵驕,往往不能收拾,其害多出此也。今請凡投用之兵,必取通伍保結,如有逃營之兵,照依滿人脫逃連坐之法擬罪。如此,則逃兵無所容留,而不敢擅萌跳逃之念矣。不敢逃,則軍法行,而不敢輕於犯法也。職以為嚴禁令以塞其源,而營政自肅,可收募養之實用矣。伏候上裁。
以上三款,事雖淺近,然皆為溫區目前防海之至急著也。政每以淺近之故,是以不亟舉行。昔漢臣趙充國謂必身至全城,圖上方略。職在溫言溫,目擊心籌之事,適當聖明詔言之日,敢懷緘默,坐失千載一時哉?事因條奏,統祈寬宥,採擇施行。為此具揭,須至揭者。順治十二年十月二十九日,參將管副將事戴維藩。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冊三六八~三六九頁。
·一○二、浙江巡按殘件
(上缺)部咨:考功司案呈,奉本部送准(缺六字)浙撫秦世禎密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十八日奉旨:高雄等俱依議。承問張洪德原案各官,著吏部確察職名,從重議處速奏,欽此。密封到部。查得逆弁張洪德叛逃入海一案,浙撫密參疏玩各官。除按察使陳哲、寧波府推官周仲球、海道李國棟俱經處分,奉有諭旨在案,其承問張洪德各官姓名,應咨該撫按確查職名覆部,以便議覆等因,咨院劄行到臣。臣遵即備行按察司確查去後。隨據按察使陳哲呈稱:看得承問一切欽件。情罪重大者,必俟行提本犯至省,報明各院,或奉批司道會審,或發府廳審招,間有各院親行會審者,彼時方有承問專官。今查犯弁張洪德奉行提問,本司隨行推官周仲球提解,一提再提,未據解到,即被航海連逃,尚無承問衙門,此一定之例,本司無容置喙等因到臣。該臣即便據實備文呈報都察院,轉咨吏部□□□□。□治十二年十月十九日,奉都察院□□□□□弁畏罪叛逃,各官(缺十字)咨該(約缺數字)旨陳(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五○頁。
·一○三、吏部殘題本
太子太保吏部尚書臣宗室韓岱等謹題為撫臣遲誤軍務、懈弛海防、謹據實密陳、仰祈宸斷事: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內三院接出紅本,該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葉舟題前事內開:順治十二年十月二十七日,奉都察院勘劄,准吏部咨,該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該浙福總督佟代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九月二十一日奉旨:該部作速察議具奏,欽此,欽遵咨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議得:督臣佟代疏參撫臣秦世禎不蚤除鱷弁張洪德,及奉旨提問,不行文兵道撥兵押解,致令揚帆下海。又稱海防宜周,屢咨該撫加緊提防,曾無一字移覆,忍令海外孤城,兵糧斷絕。左鎮馬進寶隨征缺馬,部咨到浙,准動朋樁銀買馬,不即行移解等語。察所參情節,關係兵馬重務,臣部不便懸議,應敕下該巡方御史,於文到二十日內,確查速奏,以憑議覆等因具題。順治十二年十月初五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相應移咨,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密咨前去,煩為轉行該巡按御史,遵奉旨內事理,限文到二十日內,具奏施行等因,咨院劄行到臣。
奉此,該臣查得:督臣佟代所參撫臣秦世禎疏防張洪德,舟山兵糧斷絕,左鎮馬進寶缺馬等項,皆臣未入浙境以前之事。且內有關兵馬錢糧行止,皆屬撫臣,非移行詰訊,無從知其始末。遵經備移該撫查詰,一面復密行布、按二司、海兵道確查。隨准據各覆前來。臣逐一覆加詳察,謹據實奏聞。如張洪德狡縱恣悍,荼毒地方,該撫自應糾參,何以不行察訪?及拾遺之後,應密行道府羈留候勘,何以反令在汛料理?奉旨提問,應行文兵道撥兵押解,何以止有刑官一二捕役尾後,致令揚帆下海?而撫臣則以為十一年八月二十九日抵省,適當初舉軍政,部咨限十月竣事。十一月初旬,始據司道送到冊揭,所開洪德考語俱優。職欲再行諮訪,樞部又以違限疏參。欽限已迫,勢不能待。故曾於露章疏中,備有履任兩月,一旦評隲,不敢自信無遺,容確訪有聞,再行糾奉之語。至四月二十一日,接閱邸報,知洪德為軍政拾遺,即密移定鎮張杰,就近耑委該標遊擊柴耀先統領親兵,星赴象山,更代洪德回寧,候旨聽勘。又恐倉卒有變,密行海道陽為慰留,使之不疑,以俟耀先之至。五月二十日,接提問洪德部咨,職即密行按察司羈留。時洪德蚤已在寧,臬司陳哲乃不密會海道,僅行推官周仲球提問。而周仲球又不商諸該道,撥兵看守。海道李國棟明知密行委官更代,且見洪德攜眷起程,全無防範,致令中途遯海。此實三官疏忽之咎等情。據按察使陳哲覆稱:張洪德既奉拾遺之後,本司先無奉行,無憑密行羈禁。五月二十五日,始奉撫憲案驗,嚴提審勘;原行亦無移會兵道撥兵押解之語,以故止行刑宮提解等情。據海兵道李國棟覆稱:張洪德任寧八載,本職共事一年,不見大過,府廳亦未經開從前驕恣事蹟。及聞糾拾,撫院移文,仍令在汛防守。奉旨提問,亦未行文本道撥兵押解。且原參無謀反叛逆之事,又未准有司移協解之語,何敢妄自撥兵提防等情。此原參疏內不蚤除張洪德、不撥兵押解之始末也。又如舟山孤懸海上,防禦宜周,何以一任督臣移催,絕無一字回覆;秋季糧餉,何以不行道府催解,致海外孤城,兵糧斷絕。舟山糧餉,果系何時缺乏?秋季餉銀,果系何時補支?而撫臣以為舟山糧餉,自受事以來,俱系預給,並無壓欠。據該府詳報,本年秋、冬二季,俱於七、八月間運足,取有該將把成功印信領狀可據。冬季餉銀,據報於九月二十六日給發千總魏邦清全領。至於部院移飭海防各件,俱隨到隨覆,原稿見在等情。據海兵道李國棟覆稱:舟山糧餉,先時俱預為支給,並未有缺。十二年春、夏之米,俱於上年十一等月交營官陳定國等支領。本年秋、冬之米,俱於四月初六、七月初二等日,亦交前官支領。其餉銀照依頒發冊領,如數預發,支領見存。惟是六月十九,把成功以急請餉銀以資戰守等事,又為軍務塘報等事,在該弁不時通詳,不過先為呼籲,部院心切封疆,見在屢瀆,故據以入告等情。此原參疏內海防宜周、屢咨無覆、兵糧斷絕之情節也。又如左鎮馬進寶隨徵缺馬,既部文准動朋樁銀兩買馬,自應購買移送,何以移文部院,欲其委官赴浙領銀?且有浙馬有限,不能舍己耘人之語?而撫臣則云,奉撥征閩馬一千匹,除各營搜撥及該鎮新購馬鸁三百四十五匹外,尚缺額馬六百五十五匹。隨於本年二月初八日,具有戰馬久缺等事一疏請發官馬,部議准動朋樁銀兩,敕下督撫就近購買,奉有依議之旨。故職移會總督差官來浙,協同領銀購買。此系奉旨會行,例當如是。至山、海二寇正熾,在在缺馬,勢難移發,自誤封疆。舍己耘人之覆,萬非得已。又遍檄司道搜借及差官淮揚購買,共得馬三百五十匹。又該鎮移報續買馬四十七匹。其餘缺額,無從購買。又於本年八月初七日,備將缺馬無購情由,密疏上聞,請發官馬,一面又四處搜尋,又得馬一百五十匹,節次解過閩馬共八百九十二匹,按之部額千匹之數,止缺馬一百八匹。茲准部咨,聽候部撥在案等情。據布政使張縉彥覆稱:查得動支明樁銀買馬,於順治十二年四、八等月,初一、初三等日,奉撫院憲牌,批呈行司,陸續解給,並兌支金華府金鎮自備馬鸁銀通共二萬八百七十九兩八錢解給在案。至於七月二十三日,撫院行司,雖有動支朋銀給發金鎮差官押赴部院就近購馬之行,其實該鎮差官未據赴領,無從起解等情。此又原參疏內不行移解左鎮馬進寶隨徵缺馬之始末也。以上參事,在撫臣不行糾參張洪德者,據以為蒞事日淺,冊限綦嚴,司道考語俱優,不及再行諮訪。提問不行兵道防押者,據以為原屬循例行司,疏虞實由下屬。舟山秋冬糧餉給領有期,查覆相同,似無壓欠。購買馬匹,節經解發,止少一百八匹。撫臣兩經題明,原疏在部可覈。至於所參屢咨不覆情節,據撫臣云隨到隨覆,錄藁見存。此則督撫臣密行之事,有無虛實,應聽部覆咨查奏明者也。微臣緣系奉(缺十二字)道呈覆各始末,悉缺十一字)敢一字涉虛,一語(約缺三十餘字)十七日題,十二(約缺十餘字)三日密封到(缺十四字)議得:督臣(下缺)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五一~二五二頁。
·一○四、蘇松巡按孔胤樾揭帖(順治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到)
巡按蘇松等處監察御史為塘報事:順治十二年九月十七日,奉都察院勘劄:准吏部咨,考功司案呈,該本部覆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該江南總督馬鳴珮奏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八月初二日奉旨:雷應春、胡守金,俱革了職,著督撫按提問擬罪具奏。海寇狡窺,屢飭嚴備,地方文武各官,何得漫無剿禦。以致登岸分犯。本內殺傷官兵,焚掠船隻,失事重大,馬鳴珮謬稱張天祿調度有功,殊屬徇庇。督撫鎮道將領等官,通著確察,分別議處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密咨到部送司。除武職聽兵部議覆外,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議得:海寇登岸焚掠,督臣馬鳴珮身膺重任,當設計擒剿,並糾防汛官疏玩之罪,乃疏稱張天祿調度有功,徇庇顯然。應降一級,戴罪督剿,務靖海氛。撫臣張中元,有封疆之任,應住俸戴罪,合力督剿。疏內無該管道官職名、應敕下該按察明速奏,以憑議處等因具題。順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六日奉旨:督撫大臣,乃朕股肱耳目,凡事據其奏報。一應地方情形,官員功罪,必須從實入告,方稱任使。今海寇登岸,大肆焚掠,馬鳴珮身任總督,反將失事總兵稱為有功,徇庇顯然,著降二級,戴罪督剿。張中元住俸,戴罪合力督剿。該管道官職名,著巡按御史察明速奏。欽此。欽遵劄行到職。除雷應春、胡守金審明擬罪,具招會題外,其該管道官職名,檄行按察司確查去後。本年十月十五日,據按察使余應魁呈稱,看得海寇突犯,勢實飄忽。查得吳淞地界,系蘇松道副使張基遠所管轄,雖該道無專閫之權,亦有遙制之責。但地方既已失事,似難竟行委卸等因到職。該職看得吳淞系濱海要地,賊■〈舟宗〉突犯,蘇松道副使張基遠身系備兵之官,難逭疏虞之咎。今奉旨行察職名,行據該司詳報前來,理合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覆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二年十月日,監察御史孔胤樾。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五三頁。
·一○五、平南王尚可喜殘件
(上缺)需工料,有無堪動錢糧,即日酌議妥確具詳,以憑咨王具題。其補造內外海哨船,候部咨回,另行酌議等因。案查本年四月二十九日,奉本部院憲牌為海氛日熾等事,准靖南王咨開:准兵部咨開:該平南王尚、廣東巡撫李題前事等因,奉旨:該部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平南王尚、廣撫李疏稱鄭、陳諸逆賊■〈舟宗〉,動輒二、三百號,而粵東全省止有哨船二百餘隻,總兵蘇利船二百餘號,恐難濟事,請亟造戰船二百隻,以備堵禦之用。案查先經浙江總兵張杰題有欽奉上諭一疏,請於閩、廣、江、浙沿海四省,修造多船。臣部於十二年十月內議覆,以地方孰緩孰急,修造應多應少,未便懸議,請敕各該督撫酌妥具奏,奉旨遵行在案。今疏稱廣省需船甚急,相應如議。但疏稱物料工價,需用甚多,應動何項錢糧,請敕下工部議覆可也等因。奉旨:爾部即會同工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會議得:廣東戰船,自宜打造。但查該省兵部錢糧,每歲止有驛站節裁銀三萬七百餘兩,又缺官柴馬銀歲無定額,亦為數無幾,俱經該撫題留為兵餉之用。工部錢糧,每歲止有三萬四千餘兩,歷年俱經題留,備造火藥、軍器等項之用。又於十二年十月覆廣撫李補造戰船一疏,准動工部項下錢糧,奉有依議行之旨。是兩部俱無堪動錢糧。相應敕下該督撫查明本省錢糧,何項堪動,即以堪動錢糧之數,估造船隻若干,會同平、靖二王酌議具奏,以憑議覆可也等因。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藩。合咨貴部院查照等因。同日,又准平南王咨同前因。准此,案查先准兵部咨開:該本部覆鎮臣張杰條奏閩、廣、江、浙四省修造多船,於沿海一帶,以資撻伐等因,題奉(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五四頁。
·-○六、福建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揭帖(順治十三年二月初五日到)
福建興化府城守副將滿進忠為遵奉諭旨、披陳蒭蕘、恭候睿裁事:職奉兵部劄付,欽奉上諭:武官自提督、總兵以下,副將以上,管轄之內職掌事宜、地方利弊、兵民疾苦,俱著詳切直陳無隱,以資採用。欽此。欽遵劄付到職。竊職以草莽武夫,荷蒙皇恩浩蕩,叨授末弁,待罪閩南,十載於茲,捐糜莫報。深惟職微智疏,何敗妄瀆天聽?欽奉上諭,職謹以山海情形,地方利弊,為我皇上陳之。
職乃城守興化一府,上臨福界,下接泉壤,憑山負海,閩南極衡之巖郡也。鯨鯢鼓浪,萑苻易生。然寇之在山者,官兵用命,力驅較易。而寇之在海者,藉島嶼為淵藪,艦乘風,飛帆流突,兵至則退舍入淵,兵回復肆猖獗。馬步窮日之力,不逮舟楫片刻之便。所謂海不寧波而弊害日滋。職今以防守之要,備陳二款,上塵睿覽,莫贊高深,實關地方之至計者。
一日募舟師復水寨也。查興郡海道南北之衝,防禦海寇,舊制閩南、福、興、泉、漳設有五寨、七遊,惟興屬之南日寨湄洲遊其一也。設造戈船,募練水師之兵,配駕分哨,屯於大洋要口。又於各府水師會哨,聯絡堵截。自成清朝定鼎以來,備悉海防,於福、泉、漳三府各置水師一千各,獨於興郡處寇■〈舟宗〉往來之中,尚無設立。雖於平海一衛,吉蓼、莆禧二所,各設防兵百名,固守一隅,何可逐處扼其侵突?以職蠡見,於南日、湄洲,仍復舊制,依福、泉、漳三府之例,招募諸練水性之兵,以一將領之,分立寨遊,上下會哨。若賊游移,則水師破浪夾擊,登岸則陸兵捍力驅除,互相犄角。如是外有以防,內有以守,海氛庶可未敗鼓鬣,地方少獲安堵,此今日之要務也,伏候睿裁。
一曰靖島嶼絕盜源也。查南日、湄洲孤懸海島,東接琉球,北通日本,乃興屬海洋平海咽喉之區。數載騷動,為賊所踞,實為沿海肘腋之患。如舟師既設,防剿有備,賊必舍此遠遁,則南日、湄洲之民,皆可誠心效順。又恐不悛之徒,勾通為崇,而弊害猶然不絕。以職之愚,南日照依舊制,仍立為寨,湄洲仍立為遊,設立水師戈船,須分泊兩處,各編設鄉保家甲,聯絡鄉壯,彼自防以陸,官兵禦於水,皆可協力捍衛,清微奸宄。俾無容隱之弊,內無勾通,外無侵犯,邊海之民無剝膚之患,此消弭盜源之一策也,伏候睿裁。
防海既周,而波禱不興,則山藪之奸屏跡。如此則十洲九島,盡列皇輿,僻谷窮陬,咸供國賦。賊閩南無跳梁跋扈之虞矣。職乃一得管見,伏乞皇上俯賜採擇。職蕪率不文,向未諸章奏之體,冒昧披陳,懇乞皇慈恕宥,職不勝悚惶待命之至。為此具揭,須至揭者。順治十二年十一月日,副將滿進忠。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六本五六七頁。
·一○七、「在舟言舟」殘件
(上缺)恭繹諭旨,廣開言路,自副將以上,皆許切陳利弊。又曰□□□□□不加罪,大哉□□,此求言之詔,奉天之書,逈出漢唐。即罪己之辭,聞善而拜,雖禹湯之心,無以逾也。敢不仰體睿懷,以瀝獻乎?惟是在舟言舟,有關於軍民地方,謹為皇上陳之。
一、曰陸兵之宜增也。舟山海外孤懸,然連甌閩,控吳淞,障全浙,關係最鉅。向屬偽逆竊踞,大為東南之患。雖經克取,迄今猶游魂海上,朝夕耽耽窺伺,□□□□然保全此土,貴於萬全。查初定經制,上司□□□□設立一六營,目兵一千名,馬一百匹。惟馬匹□□□發。二水營每營目兵一千名,水艍沙唬船隻□□□制綦善矣。職蠡測管窺,豈能加於諸臣之上□□□議所慮舟山,乃兀於臣浸中,周圍數百餘里,□□□海,處處可以登犯。今陸兵止一千之數,除擺撥瞭望城垛、砲臺防隘之外,無所不備,無所不寡。窮年累月,皆蒙犯霜雪,衝冒風雨,更番調汛,奔疲甚苦。欲少休息,以養精銳之卒,蓋寥寥矣。矧賊■〈舟宗〉動以千百計。若在南田,乘南風之競,辰發已至。若在吳淞,乘北風之厲,亦辰發已至。是舟山為南北受敵之所關,數省安危之區。若以一千六兵固守周圍汛地,而當千艘賊寇,勢亦甚難。且優戰則乏守,優守則乏戰,戰守必難兩全,顧此定致失彼。職審度時勢,再四思維,合無請增設陸兵一營,仍照經制,定官以統攝之,並前未給馬共給二百匹。若論及馬匹,猶屬目前急需。夫賊之所畏在馬,我之所少在馬。安能分頭衝剿,以制其各汛流突?必得足額給發馬匹。又加職等自備騎徵,頓增海國之威,可寒狡逆之膽。誠如是,步騎多增,節節周防,奔騰奮擊,以守則固,以戰則勇。倘有大■〈舟宗〉入犯,則水師出剿於外,陸兵堵剿於內,不慮汎廣兵單,分頭可以接應。兵力若此厚集,賊自不敢侵擾,於獨立之危疆,可保萬全矣。
一曰糧餉之宜積貯也。舟山水國危險,路不通陸,勢勢岌岌。若狡賊以船隻分布海洋,扼我糧道,不能飛渡。接濟關係孤懸,殆非細故。職恆思之,是天下地之危莫危於舟山,天下兵之苦莫苦於舟山,天下賊之難剿亦莫難於舟山。非同內地陸寇,猶可困圍,握其必剿必撫之命。乃水寇乘■〈舟宗〉駕風,頃刻變幻,總難測度。故官與兵咸受其牽制,奔走辛勞,真百倍於他處也。目今雖上司諸臣,多方籌畫,糧餉俱按季預給,以固軍心。萬一脫遇不繼,賊又扼阻,值時勢兩窮,又糧餉告匱,真有不忍言者。此必得於每年按季預給之外,須得積貯壹年糧餉,專備不虞。非遇寇阻空乏,不得擅動顆粒分毫。若轉盻廓清海氛,即可作正支銷。必如是廣為貯積,食足信孚,庶逃故者不難招募,見在亦易羈縻。元氣固而神氣張,永鞏巖疆於無慮也。
一曰抵餉以便民也。舟山屬定海之昌國,都內分陸里,計額徵糧米共九百八十八石有寄,正額條銀共三千一百三十三兩八錢有奇。然隔處外海,離縣遠甚。風水相便,一日可抵。遇風潮作患,旬日半月守候。其恆事也。徵比違期,差役隨之,輸納銷算,歇家胥役之費,猶其小事,苟遇風潮不測,人財溺沒,何歲無之。既憐無辜之性命,又苦里遞之派賠,最堪憫也。況邇來寇賊流突靡常,大非平時之比。又值旱荒見告,道殣相望。故近蒙上司諸臣,念及進出輸運之艱,連年將額徵糧米,委倉官徵收上倉,即抵舟山兵米,民甚便之。其正額條銀一項,里遞俱有此情,不敢呈請。但營官不便徵糧。請定於秋成之後,遣佐二官照數徵完若干,抵餉若干,仍照數銷算。或發岑寶二司兩巡檢催完,嚴禁需累。此誠利民之要道也。
伏思微職四年海島,艱苦倍常,務在兵民之相安,兵食之兩足。上司各臣,軫念危疆,糧有預備,餉惟季給,敢不竭盡心力,矢報朝廷。惟聞王師入閩,大張撻伐,恐殲剿餘孽,鳥飛魚潰,勢窮又復入海。所慮各寇合聚,實繁有徒。舟山無援塊土,大為可憂。故一切綢繆機宜,職預為陳籲。倘徼皇上俞職蒭蕘之獻,得遂犬馬之□,是兵民之幸,地方之福□。□椎魯,非敢越職妄言,欽奉□□□捧(約缺十三字)利弊,字已逾格,伏祈(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三本二五五頁。
·一○八、浙江巡按葉舟揭帖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葉呈為塘報事:本月十二日,據分巡溫處道副使陳聖治、協守溫州副總兵戴維藩報稱:本月二十日已時,准水師右營遊擊孔國養飛報內稱:十九日巳時,賊船使泊黃華。至午時,逆賊擁上曹田。本職帶領紅旗白玉、王成等飛馳至曹田地方,衝入賊陣,殺死逆賊甚多,淹死莫計。時有黃華千總劉祥亦直殺上,上下夾攻,賊隨落船,向南戧使等情。又據孔遊擊報稱:本日午時,有大小賊船二十餘隻戧往至沙埭、浦口登岸,我兵四起撲勇進剿,即下船使至大小門椗泊等情。又據樂清縣呈報:本月十九日,準駐防杷總吳應龍稟報:大夥賊船,自大小門揭帆戧至黃華、岐頭、沙埭等地游移。卑縣即撥甲首周旭探聽寇船消息。據稱:遵往六、七都一帶地方,寇船數百隻,於黃華七里上鹽廒劫去鹽十數簍。又於沙頭上岸,又搶去商鹽十餘簍等情。又據平陽縣飛報報稱:本月二十一日辰時,據健步馮環報稱:江口有賊船一百餘隻,進內港猖獗,離縣止二十餘里。卑職即會駐防督守城池,仍令探聽另報,事干軍務,合就飛報等情。二十二日,又據陸標右營都司張徹報稱:二十一日巳時,賊船五百餘隻突犯洋嶼門、江口、下洋埠等處。卑職聞報,即帶把總高奎、百總張九才,親統兵丁,星赴撲剿。不意各賊分頭上岸,將近峰山地面。職督令官兵衝陣迎敵。賊見官兵奮殺,俱奔下船,陣斬賊級二顆,淹死不計,各船俱開往錢倉地方焚劫各等情到道協,擬合塘報等因。據此,本日又為前事據該道協報稱:二十三日辰時,又據標下右營都司張徹報稱:賊犯錢倉,職督官兵張九才等前赴應援,陣斬賊級六顆,活擒賊犯陳科、林吾、朱贊三名,其活賊首級不便乘夜呈解,理合預報等情。又據把總高奎報稱:二十一日巳時,賊船五百餘隻,使進江口、洋嶼門等處。續後大小賊船,隨潮使進錢倉、蕭家渡一帶內港,不可勝數,四處登犯焚劫等情各到道協,擬合塘報等因。據此,又為緊急塘報事,本月十六日,又據該道報稱:有月初三日戍時,據防守金鄉衛陸營把總李維城報稱:本月初一日,差兵鄭三、葉華前往南路探聽去後,至初二日撞遇梅把總下蒲門逃出兵丁王一口稱:三十日,賊船千餘,賊眾不計其數,齊至蒲門圍困。初一日,合城投順,梅把總亦歸賊藪,王一逃出,嗣後不知賊息等語。據此,理合飛報等因到道,擬合密報等因各到職。
看得寧郡舟山等處,逆寇游移,南北去來靡定,而溫、臺二府,實為輔車相依,關系非小,是以職日據塘報,不啻申飭再三,不意該道將漫無稽察,以致防守蒲門把總梅應忠不待應援,合城開門降賊,雖逆弁心懷攜二,然而所城失守,玉毀櫝中,將誰過歟?該道副使陳聖治、該將戴維藩平日玩寇疏防,職不能為寬也。至失事情形及見在作何恢剿,職一面檄行該道將備細確查外相,相應密疏上聞,伏乞敕下該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
順治十二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二二頁。
·一○九、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上缺)是又在憲裁定奪也。至於程二、吳璋等勢窮出見,應候作何發落等因。同日,又據該鎮呈稱:據汀州城守副將高守貴呈稱:職等遵令捕剿,搜獲逆母黃氏、賊弟楊成拱到營。隨獻出楊成洪所遺贓銀五千兩,現同盧遊擊、督標陳守備、鎮標守備高登、督陣把總李國泰、及各營千把馬化龍、孫洪業、韓得勝、王崇典、牧得功、柴自新、張三耀、張信、賈承德、胡從明、王耀、吳邦泰、高星耀、田志、申一鳳等,當面公同兌明有五千兩,內元寶四十二錠,餘皆成塊,輕重零碎不等。業同各將兌足包封,合就差官解驗發落等情到職。據此,事干叛逆贓銀,本職未敢擅便,當同贛汀各官驗明,俱系副將高守貴印信原封,隨寄貯將樂縣城內,差官看守,聽候批示發落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延平逆寇楊日■〈火旬〉、楊成洪者,踞山險為窟穴,藉海逆作聲援,慘劫焚燒,殆無虛日。今調發三郡之官兵,經數月之追剿,幸各將齊心協力,一鼓而剪滅幾盡。已經臣查核明晰,匯敘塘報,另疏題請記錄在案。今又續據左路總兵官王之綱呈稱:搜獲賊贓五千兩,賊婦三十二口,相應入官變價,與贓銀一並督令藩司彙解達部。其逆賊之母黃氏,老病可矜,逆弟楊成拱並妻妾二口,據眾供稱,與賊分爨日久,原不同謀,然事關叛逆戚屬,臣不敢輕縱,隨行批發按察司固監,候旨發落。至賊將葉鍾英與續獲吳璋、並投見偽官程二、張鵬九、廖仲珍、楊勝廣,檄發按察司嚴加審鞫另結外,臣謹會同撫臣宜永貴、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報明,伏乞睿鑑,敕下兵部查議,覆請施行。緣系具報搜獲賊贓人犯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彭國棟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初三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今罰俸臣佟代。
(貼黃):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臣佟代謹題為具報搜獲賊贓人犯事:竊延平逆寇楊日■〈火旬〉、楊成洪者,踞險慘劫,殆無虛日。幸各將齊心協力,一鼓而剪滅幾盡,已經臣另疏題敘在案。今又續據總兵王之綱,報獲賊贓五千兩,賊婦三十二口,並逆母、逆弟等,隨行批發該司固監,候旨發落。葉鍾英等嚴加審鞫另結外,臣謹會同撫、按二臣合詞具題,謹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五七頁。
·一一○、平南王等揭帖(順治十三年二月初五日到)
平南王、巡撫廣東李揭為海氛日熾、亟需戰船、懇敕備造、以策善後事:竊今粵東情形,東有閩逆鄭成功厚集船隻犯潮,已破揭陽、澄海、普寧三縣,現踞揭為巢穴,添築城高,希圖固守,西復有陳奇策、馮士騮等阻海作祟。數年以前,賊■〈舟宗〉不過三、四十隻,今收李逆所遺之船,又擄掠沿海民商船隻,每■〈舟宗〉動輒二、三百號,出沒於陽、電、雷、廉各海面,有日增之勢。爵等思廣省東至潮州,計水程二千餘里,目今潮州沿海一帶,俱遭鄭逆侵軼;西至雷、瓊,計程亦如是之遠,又遭陳逆等飄忽蹂躪之慘,痛思順治十一年七月內,水師總兵孫一鵾與陳馮等賊拒戰,猝以勢寡被難;本年五月間,水師左營游擊劉良卿亦以拒賊陣亡,總因廣省未有戰船可資堵禦耳。查先年粵東全省裡外海哨船約有七百餘號,今止存二百餘隻,尚不足分防內海各口。且內海哨船,萬不堪行之外海。今鄭逆所恃者,惟在船隻□□。爵等雖遺鎮將官兵,隨帶大砲,前往揭陽力剿,奈揭城環海之隔,官兵苦無船隻,不能飛渡截擊,止調有碣石總兵蘇利船隻,不過二百餘號,恐難濟事。爵等因念,若非亟造戰船,則賊之流毒,不止在潮。萬一東西二逆,勾連以逞,而船隻未備,不特進剿難,即堵禦亦非易。竊恐粵東之患,更甚於閩中也。
今計外海戰船,必須厚板長釘雙桅巨艦,不畏風濤之險,始可藉之應敵。為今日計,亟須打造戰船二百隻,有事兼藉蘇利處船隻,庶可稍濟堵剿之用。但所需物料工價,每船一雙,約費千有餘金。爵等仰屋熟籌,甚苦錢糧不敷。又值靖南王耿同總督李已往粵西會剿,爵等目擊時勢,宜圖善後之計,不敢不冒昧具陳,伏祈皇上鑑察,敕部議覆,動撥何項錢糧,用資打造戰船。此誠一勞永逸之計,不特粵東有備無患,即閩省亦藉有聲援之勢矣。爵等幸甚!封疆幸甚!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七一頁。
·一一一、定遠大將軍世子致左路總兵馬進寶等諭
欽命定遠大將軍世子諭左路總兵官馬進寶、誇藍大處庫、把兔魯霍爾洞等:炳洲城壕,寬窄深淺,及城內賊首若干?把守者系何姓名?其城可攻耶?不可攻耶?該鎮等詳確報明,決定一著,毋為兩議。為此特諭。
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一九頁。
·一一二、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佟代謹題為浙閩均屬巖疆、綏輯並宜久任、仰請暫緩陞遷、以責成效事:竊照浙閩兩省,在昔為東南沃壤,在今為海澤邊陲。浙有張名振,閩有鄭成功,惡比窮奇,勢成犄角。即今大兵雲集,費金□□勞□□□□非此一塊土也。臣自浙入閩以來,無刻不以綢繆邊海,滅此朝食為念,會集各官,講求地利,以為殲滅保固之謀,更期在任諸臣,一德一心,臂指相效,以仰副皇上南顧之憂。乃臣到任迄今,閩省文武將吏陞轉頗繁,臣已間有題留,尚未全蒙睿鑑。但今日之用人,與承平無事之日不同。而浙閩之用人,又與平安無事之地逈異。則久道化成之說,不敢不為皇上請也。蓋文自藩臬以及府縣,各有表帥親牧之□,□久於其任,而後民情土俗,可以周知。其□□□□□或理刑名,使其自愛功名,必有一□建豎。若陞轉太驟,則舊官目為傳舍,而新任藉口初硎,民不習官,官不習吏,不惟無補於地方,且此往彼來,反增地方之騷擾矣。武自鎮協以至遊守,均有提調分防之責,必深嚴其責,而後剿逆安良,無容旁諉。其間或諳水師,或精陸戰,使其志切報效,定當隨事著勳。倘更調不時,則去者急於離任,而來者未識時宜,將不知兵,兵不知將,不但無益於營伍,且此抽彼撤,益見營伍之空虛矣。臣冒昧不揣,仰請□□將浙閩兩省文武諸臣暫緩陞遷,俟共勷軍務□□□□之後,再行超擢。如資俸果深,或量(下缺)
旨:該部議奏。本內漢字諳訛暗,著改正飭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五頁。
·一一三、刑部殘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等衙門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緝獲海寇奸細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總督江南部院馬國柱題前事內稱:據江南按察司按察使史:功詳前事內開:問得一名劉光吾即劉應德,年五十歲,江南揚州府儀真縣人。狀招記光吾素行無賴,慣作非為,與先存審擬斬罪今在監病故彭應龍、胡德山即胡勝、見獲臧白廷即臧五、韓春山及未獲孫承宗、各不合交結亡命,授受偽劄,謀為不軌,向未事露。順治十年間,有另案拏獲偽盪虜伯楊鵾夥黨已經正法方省吾,一向住居儀真。彭應龍遂托先在方省吾家為僕後逃走康天文引進,向方省吾借銀使用。因此往來,已非一日。十年三月內,方省吾遂向彭應龍訪尋匪人。比應龍又不合引薦胡德山,同會方省吾喫茶,商議要做偽官事情。比胡德山亦不合隨說系儀真衛運軍,不得脫身,俟運糧回日再去等語。至五月內,方省吾將見獲楊鵾偽令牌一張,填寫仰督陣遊擊彭應龍名色,令應龍整齊人馬,恢復南京。又白綾偽遊擊劄付一張,撥應龍軍前盪虜標中營遊擊之職,給與應龍。比應龍又不合與方省吾銀一兩八錢,將前項偽牌劄職銜收受存放在家。又七月初十日,有光吾亦不合受孫承宗散給見獲偽都司紬劄付一張。比光吾族人,因說不是好事,光吾又不合將劄上字洗去,尚有字跡可尋。八它月十五日,臧白廷即臧五亦不合受孫承宗給散偽守備劄付一張。比臧白廷亦思不是好事,恐人舉首,隨於本日將劄焚燬。又九月初八日,有韓春山與光吾在店飲酒,各又不合商議要做罩甲號衣,候明朝人來同去等語。後因無錢,俱未曾做。至十一年四月初七日,海寇侵犯儀真,彭應龍遂跟海賊上船到瓜洲。海賊內王總兵將見搜獲偽定西侯張名振紙令牌一張給與應龍,令應龍往江北招兵上船。又順帶與海賊張從周小綾票一張,並給應龍盤費銀四錢五分,永曆錢三文。應龍又不合收受,潛回儀真,要往胡德山家告知前情,尚未曾去。至五月內,儀真營捕盜金美、沈富拏獲彭應龍、光吾,並搜獲偽牌、劄票、網巾、偽錢、刀斧、槍弓等項,押解揚州江防蕭同知奇兵營吳遊擊,轉解操撫李部院,牌發揚州兵備道、分巡江寧道公審。
又蒙本部院面諭密拏叛犯胡德山即胡勝、韓春山、臧白廷、羅君錫。本道責令儀真縣知縣同把總陸繼文協拏羅君錫,遍訪無蹤。本道率同蕭知府拏獲韓春山。又謝同知會同王中軍密拏胡德山,不意挈家逃走,隨獲本犯胞兄胡奎,並伊姪胡大妻兄俞振吾。又於胡德山家內搜獲鐵尺、契帖、告示、網巾等項,轉解操撫李部院。批發本道會同巡江道公同吊審,詳解操撫李部院,駁行按察司確招通詳,並各犯押發到司。本司隨經牌行儀真縣緝拏胡德山即胡勝、孫承宗等去後。蒙總督馬部院憲牌行同前事。本司隨提彭應龍等當堂研訊,各犯狡口展辯不一。當經移會原問揚、江二道,再行公審,確取各犯口供成招去後。隨准揚州道關稱蒙漕撫沈部院批詳到道。又該二道會勘移覆到司。該本司會同江、揚二道嚴審各犯,具招通詳總督馬部院、漕撫沈部院、操撫李部院。俱各批駁,本司遵依提取胡奎等嚴比,並行儀真縣,責令勒緝胡德山、孫承宗。節次嚴催,至今方據該縣呈稱,遵差捕役四路跴緝,至六合縣峨嵋山地方拏獲胡德山。其孫承宗無有妻室,久逃在外。羅君錫系湖廣人氏,未奉之先亦行逃走等情。拏將胡德山押解到司。
該本司史按察使會同分巡江寧道張副使提取各犯,隔別嚴審,各供與前無異。至十月二十八日,據本司署司獄司事照磨張煥呈稱,監犯胡德山患病,於十一月初二日身故。又據本官呈稱,監犯彭應龍患病,於十一月十四日身故。俱各相驗取結附卷外,致蒙本司覆會看得:已故彭應龍,初受叛逆楊鵾之偽劄,繼受海寇張名振之令牌,追隨賊船,陰謀納叛,與劉光吾所受偽劄,並家藏網巾、器械,俱經搜獲,歷審情真,駢斬何辭。續獲病故胡德山,素稱匪類,向因在逃,致費駁緝,今已拏獲,審雖未受牌劄,然曾有運糧回日再去受官之語,又經搜獲網巾,謂非逆謀久伏乎?竿首亦無容喙也。臧白廷受劄焚燬,謀逆未行,繯頸允宜。至於韓春山雖約做號衣,約買偽劄,然俱未做未買,揆情按律,自應分別,擬以未行為從,亟當遠流以信律令,非敢少寬也。其駕船之羅君錫,原系劉光吾所供。今研訊光吾,供實無涉,似難株求。胡奎、胡大、俞振吾原審無干,茲德山已獲,遵奉憲批,押回儀真縣釋發。未獲孫承宗等嚴緝另結。今蒙取問罪犯,一議得劉光吾等各所犯:劉光吾合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皆斬,妻妾子女給付功臣之家為奴,財產並入官,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皆流貳千里安置;臧白廷、韓春山俱依謀叛未行,臧白廷為首律絞,韓春山為從律杖一百、流三千里。審叛犯劉光吾、臧白廷俱重刑監候詳允具題處決;韓春山系流罪,定發瀕海荒蕪州縣安置,合候招詳允示遵行。一照出重刑流罪並供明人俱免紙外,仍行儀真縣查劉光吾並已故彭應龍、胡德山各名下妻妾子女財產並入官,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皆流二千里安置。其搜獲彭應龍、劉光吾月斧一把、腰刀一把、長槍一根、弓一張、彈弓一張,並胡德山家內搜獲鐵尺一根,俱貯儀真縣庫,見獲彭應龍等偽牌、偽劄、網巾等項、並胡德山家內搜獲網巾三頂、告示、契帖等件,俱解部附卷備照。未獲孫承宗等,嚴行儀真縣勒捕跴緝,獲日另結。餘無照等情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海寇托命風濤,而其腹心必(缺十四字)攘外之先(缺十六字)受偽(中缺)啟心郎臣對哈納、啟心郎臣李天浴、江南司理事官臣安朱護、郎中臣劉允燦、員外郎臣呂慎多、主事臣劉緝堯,都察院左都御史臣龔鼎孳、參政臣佟國胤、左副都御史臣曹溶、左僉都御史臣白如梅、大理寺卿臣吳庫禮、卿臣孫建宗、少卿臣程正揆。
(貼黃):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等衙門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緝獲海寇奸細事:該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少保兼太子太保尚書臣劉昌、左侍郎臣吳喇插、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袁懋功、右侍郎臣王爾祿、啟心郎臣對哈納、啟心郎臣李天浴、理事官臣安朱護、郎中臣劉允燦、員外郎臣呂慎多、主事臣劉緝堯、都察院參政臣佟國胤、左僉都御史臣白如梅看得:劉光吾與彭應龍、胡德山互相奸宄,潛通海寇,獲有偽牌劄及巾械等件。三犯雖服冥誅,俱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津皆斬,家產變價,同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皆解部流徙。臧白廷受有偽劄,因思不是好事,當日焚燬,與已行有別;韓春山、劉光吾飲酒商做號衣,思買偽劄而未做未買,俱依謀叛未行為從律各杖一百,解部流徙。未獲孫承宗等嚴緝另結。又該都察院左都御史臣龔鼎孳、左副都御史臣曹溶看得:彭應龍謀叛情真,難服冥誅,仍依叛律籍沒緣坐不枉。臧白廷、韓春山依叛謀未行為從律杖一百,流徙。劉光吾雖受偽劄,隨將劄上字洗去,此外別無同謀等情;胡德山止與彭應龍往來,未受牌劄;二犯合依謀叛未行為首律立絞,今已監故,應免議。孫承宗等嚴緝另結。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旨:依前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五~二六七頁。
·一一四、戶部殘題本
少保兼太子太保戶部尚書臣交羅郎丘等謹題為救時必先釐弊、應諭貴乎直陳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江南分巡江寧兼江防道按察司副使張思明奏前事內開:臣忝為舊人,荷蒙皇上豢養之深,不以臣為菲朽,錄之蒞民,九載三遷,兢兢履水,每景前人撻記之謨,而無所建長,敢不孜孜勉勉,益國後效,思所以報殊恩於萬一也。恭奉諭旨,文官知府以上許各陳奏一次。臣披誦再三,不勝拊膺感歎,仰見皇上求言若渴,無異古禹懸鞀設鐸。但臣職任分巡,有關地方弊病與有司政事因循。自宜悉心釐剔,竭力振舉。惟是江南風俗易偷,剔弊不無舞弊,救民即有害民,非奉天語丁寧,恐終屬之逝波,故臣不避煩瑣,因事起見,副詳竊直陳之明命,盡有聞必告之愚衷耳。謹臚列五事,為我皇上陳之。
一曰通運載以蘇江海民困。近緣鎮江、瓜洲防守戒嚴,沿海一帶地方,生計蕭條,二麥告成,未得運入京口市糶,不惟納糧當差,無所資費,嗟此窮黎,難免束手岡措。萬一奸人因賊缺糧,暗通線索,竊買竊賣,愚民誤墮其術,益增寇糈。轉盻有秋,大為可慮。臣躊躇至此,期無悖於禁令,而有利於民生,請以蓄存糧食,時行令運賣者先同鄉保具結,呈明該縣,移知防汛官,將據人驗船,據船驗數,一一相符,方准放入。夾帶越渡,按律究擬。又恐海氛未靖,詭詐宜防,故必先期責令該縣查明保結姓名船隻,而後再加防汛稽察,行之自無他患矣。此臣從防其未然之萌起見也,伏候睿裁。
一曰併村疃以防秋成搶掠。江南村疃,零星者多,雖有防兵,延袤廣長,豈能密布?方今海賊無糧,專窺秋成稻穀登場。而肆竊掠。應將沿江、沿海地方零星村疃,量地之便,歸併市鎮,同心聯絡,相為犄角。賊雖欲登岸,惡敢當我村村有備,而久於肆劫相持耶?為百姓足食無過此,為海疆處處留堅壁者無過此。保之以待三春,猶然不失其為故土農時。此臣從先事周防起見也,伏候睿裁。
一曰體好生以定輕重監禁。皋陶執法,期於無刑。臣見所屬詳報重犯,猶加矜惻,務令早結轉詳定奪。其有掏摸竊盜賊犯及誤傷人命詿誤之類,勢必收寄監所,有因失主贓證未確而久羈犴狴者,有因人犯牽連不齊而稽遲不決者,種種淹滯,報病報故,接武而至。臣雖極力嚴搜(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七~二六八頁。
·一一五、浙江巡撫秦世禎殘題本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今罰俸戴罪臣秦世禎謹題為密陳恢剿機宜、請旨合師策應、以分賊勢、以收勝算事:伏念舟山失守,逆賊猖狂,我皇上赫然斯怒,遠發大兵,殲彼小醜叛渠,何異發蒙振落,自不待再計者。然臣謬寄一方軍務,凡地理之情形,賊勢之緩急,亦不敢不預為運籌,以俟大師確商方略。臣初准部咨料理軍需,即檄行寧、臺、溫三區道將,備察順治八年滿漢官兵攻克舟山,戰船從何處出洋,鎮將由何處會合,雖云時異事殊,亦宜酌昔準今。臣催據巡視海道副使革職戴罪李國棟呈稱,准田提督移覆:八年之役,三路會師,在定關則本提督偕前任陳部院暨固山、梅勒及定鎮齊統滿漢舟師出海;在臺州則金華馬鎮統領督標官兵坐船由海門出洋;在江南則蘇州王鎮統領舟師由洋山兩頭洞徑趨舟山,訂期並進。維時定關連臺、溫水艍計一百一十五隻,翼以沙唬等船裝載馬匹。乃定關戰艦晨發夕至,臺區與江南兩枝戰船俱踰旬繼到。蓋臺州舟師從南田經過,有賊船邀截,江南之師亦有寇■〈舟宗〉攔阻,且戰且行,是以愆期。船上官兵,每船水兵外,益以陸戰兵數十名,臨時酌委謀勇將領,分坐船隻。當日進剿機宜,出自前部院密行調度,本提督惟有振旅偕徵,凡滿漢官兵江(缺九字)多寡,然昔日舟山僅有(缺九字)百號,阮進又于中流被擒,(缺八字)數日而城始下。今海逆以閩(缺七字)叛將叛兵,船隻多至數千號,較昔□□□□□否多備戰船火砲,以圖萬全,又宜熟(下缺)
旨:兵部詳確密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八頁。
·一一六、刑科右給事中張王治殘題本
刑科右給事中臣張王治謹題為要地剝膚可患、廟算先事宜周、謹陳末議、仰祈睿斷力行、以固巖疆事:慨自閩寇發難,逆我天顏,漳泉一帶,荼毒幾遍。大兵一日不到,民害一日不蘇,雲霓之望,難緩旦夕。雖歷來出師,有中途餧馬,休息兵力之法,而此時有不可一律論者。如十年內漳州被圍,止因大兵遲進三月,遂致攫人而食,餓死男女數餘萬。今即不至如此之危,而處處伏戎,內外阻絕,安可不馬上傳催,刻期進剿,以解倒懸之困哉?至目前大勢,臣所憂者,不在八閩,而在江浙。何也?閩賊以海為穴,本無攻城掠地之才,只因惑於撫局,滿師撤回,防守盡懈,以致一發燎原,漳泉瓦解。今大兵征剿,眾寡不敵,惟有道歸島中,視我兵之去留為進退,狡賊伎倆,不過如此。但如許悍賊,豈肯安坐海濱,爭此一片殘破之土,必與張名振合謀,窺我江浙,增艘添兵,以一半看守船隻,以一半攻掠城池。上自杭嘉;下至蘇、松、常、鎮、淮、揚地方,郡邑之遠者距海百餘里,近者不過數十里,市廛鱗集,頗號康阜,苟旁掠一縣,即可資數月盜糧,況漕、鹽諸艘,舳艫相接乎?江南為皇上財賦之區,江南安天下皆安,江南危天下皆危,睿照淵深,諒無俟臣言之畢矣,據臣管見,吳淞一帶(下缺)
旨:該部議奏。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三本二六九頁。
·一一七、江西巡撫殘揭帖
(上缺)無定跡可緝。本道商同省、信兩營及張通□咨採輿論,有原九仙山降目余龍,與之私通,□必預計收龍,方能執俊。於是密喚龍叔余柏□出余龍。而余龍暗約在山之李勝、陳壽、祝壽、張禹、余榮、余德、余佐、夏寬、哀毛、黃生等共往謀俊。本道即發原署本標中軍李守仁、省信二營千總徐可成、潘有功等接應。直至賊巢,俊即遁去,奪有大旗、刀銃等項,招出賊兵王瑞等七名,□李勝等一十一名,拏獲通糧姦民王二等伍□,小廝七名。把總劉飛擒賊周球等四名。俱經□別賞禁,候示發落。又據省營把總郭鳴玉、廣□原署千總潘有功招出賊黨王清等一十五□,□□旗槍等件。復於十一月初六日,本道躬□行間,傳示本部院方略,飛移浙閩道將迅剿,□省信兩營及張通判力圖蔣俊。詎逆愍不畏□,走匿永豐詹家山。當發原署中軍李守仁等沿山搜捕,追至馬家橋,賊眾大潰。除陣斬賊眾不計外,活擒賊兵王毛頭,而賊渠復奔江山。時有魏黨、柴勝原受海寇張明振總兵,見在魏標領帶賊眾來與蔣俊夥通,一時亡命散而復聚,□浦屢被焚劫,玉永幾遭荼毒,昶、吳二將等同□通判尾蹤追捕,而本道居中調度,發省營千□徐可成等、廣營紅旗李有才等,會同各隘偵□□□道標中軍上官珩,署廣信營中軍王一(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三本二六九頁。
·一一八、吏部題本
太子太保吏部尚書宗室臣韓岱等謹題為閩省山海未靖、緊要員缺多懸、欲圖長治久安、亟宜隨材器使、謹因在任、備瀝愚忱、仰祈睿鑑、以固巖疆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該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罰俸佟代題前事內開:竊維八閩依山濱海,幅員遼闊,福、興、泉、漳四府、福寧一州逼近海隅,延、建、汀、邵四府僻處山陬。在昔承平,素稱邊海南天。矧頻年以來,山海交訌,兵荒接踵,首稱極亂之地,誠非無事之秋。雖今天討是彰,蕩平可以立俟,而軍興旁午,機務殷繁,所藉賢司道、良有司分任而佐理之者,事甚繁劇,職難曠弛。今閩省各官則有大謬不然者。舊員陞遷太多,新推遲久未到。即馳驅在道,而或病、或死,屢經見告。是銓補未始無人,而地方未嘗得人之用。軍機呼吸,緩急無濟。故臣未經入閩之先,即題陞右布政使謝道、海道祖建衡留任料理,未蒙皇上俞允。即今王師蹕臨,士馬雲集,凡措辦糧芻、收放出入,糧道之任也,而新糧道李胤昌則衰老抱病,曾經報明在案矣;海氛猖熾,軍務攸關,凡督造戰艦、設險布置,海道之責也,而新道馮士標則未及抵任,而又報故於蘭谿矣。此二官者皆屬部選,而孰意需人孔亟之際,均不得其贊勷之力。蓋緣閩省距京陸千餘里,往返陞遷,動經年餘。且連年用兵,瘠苦異常,一經推補,蚤已視為畏途,未曾履任,恨不求其速去。兼以山川瘴癘,水土炎蒸,是以官於任而死亡者既多,入其境而殞病者亦復不少也。臣因軍需孔亟,糧務重大,難以一日乏員,萬不得已以原任分守建南道于變龍題補糧道員缺,再瀆宸聽也。今接閱邸報,見吏部覆臣題為老病難堪重任等事一疏,因于變龍系副使,糧道系右參政所遺員缺,相應另推等語。竊思閩地正在用兵,因地借才,駕輕就熟,或以副使而兼參政職銜,量留經理,乃心封疆,未始不可,而不謂臣愚之迂疏,而部議之堅確如斯也。誠如斯,以往而不權宜變通,則舊糧道郝惟訥於去年九月間離任,至今屈指計之,已一年有餘矣,曠官之咎,將誰諉乎?舊海道祖建衡於二月間報陞,至今屈指計之,又十月矣。若非暫留料理,曠官之咎又將誰諉乎?是以始終為地方起見,又於八月間以因地籲恩等事一疏,以泉州知府申偉抱題補分巡福興泉道,以興化知府張彥珩題補分巡建南道,以延平府同知孔興訓題補泉州府知府。又於十月間以議補急缺道員等事一疏,會同撫、按二臣,以贛州知府郎永清題補海道員缺。此數缺者,皆緊要重任。此數官者,皆歷練宏才。臣思得以共事一方,收呼應便捷之效,為綢繆善後之圖,且不致稽延時日,曠廢職掌,庶幾成績可期,不負以人事君之大業耳。業經具題,諒蒙睿鑑,伏祈電察閩疆多事,敕賜允行,其有裨於封疆民命,非鮮小矣。臣又伏讀部咨:福建沿海數府,准照湖南、兩廣、四川之例,作邊缺、邊俸昇轉,奉敕督撫分別具奏。則今日之福、興、泉、漳數府最為邊海重郡,今日之糧道、海道、兵巡、建南各道更屬吃緊要員,是以不得不剴切敷陳,以仰邀俞允者也。況奉恩詔一款,山林隱逸,果有懷才抱德,通達治體者,該督撫核實舉薦。是朝廷求賢思治,必思野無遺賢,臣豈敢以在任堪用之官,反隱蔽而不以入告乎?謹再瀝陳愚悃,詳悉備題,伏乞皇上垂念邊海諸郡要地需人,將守道于變龍准以副使職銜管糧道參政之事,以知府申偉抱、張彥珩准補分巡福興泉道與分巡建南道,以延平府同知孔興訓准補泉州府,以贛州回避知府郎永清准補海道員缺。以上各官,如銓部推補有人,仰祈敕部改選,如臣所請,庶巖疆收臂指之效,朝聞夕受,不無小補於地方也。臣非不知已經籲恩控辭,理宜緘默,但臣一日在任,即有一日之責,不敢不陳於君父之前,仰邀採擇耳等因。順治十二年十一月十二日題,十二月二十一日奉旨:吏部奏,欽此;欽遵於十二月二十二日抄出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
該臣等議得:方面官員,除經略輔臣外,各省督撫從無坐名題請之例。今督臣佟代所請陞補各官,查新陞副使于變龍不便遽陞參政,十二年九月內已經臣部奏明不准,參政員缺已補藍潤訖。其分巡建南道現有李元萃,分巡福興泉道現補賀運清,泉州知府並未缺出,所請張彥珩、申偉抱、孔興訓參員,不便議陞,亦於十二年九月內,經臣部奏明,俱奉有明旨在案。至郎永清系候改知府之官,亦以督撫無坐題方面之例,已經具覆不准。其員缺容臣部即行銓補。所請各官,俱不便准從。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正月初八日,太子太保吏部尚書臣宗室韓岱、內翰林國史院大學士管吏部尚書事臣王永吉、左侍郎臣寧古里、右侍郎臣蘇納海、右侍郎臣白色純、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袁懋功、啟心郎臣費齊、理事官臣宜爾當阿、副理臣色黑、副理臣李廷龍、啟心郎臣苗澄,啟心郎臣韓世琦、文選清吏司員外郎臣匡蘭馨,主事臣顧贄。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三本二七三~二七四頁。
·一一九、刑部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彙報通洋接濟巨奸、請旨究擬、以肅海禁事: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閩總督佟代題前事內開:竊臣自入浙抵閩以來,洞悉海逆情形,皆緣內地奸宄,勾通線索,互相接濟,遂得肆其猖狂。故議於沿海要□,嚴禁出洋,實為滅賊起見。猶恐不足以資彈壓,於順治十二年五月間曾具有欲奏奇功、先絕餉道等事一疏,奉旨兵部密議速奏。業蒙部覆,相應請旨通飭沿海各督撫嚴行禁詰,凡有前項私帆入海,立置重典,其文武官員失於覺察,並從重參治等因。奉有俞旨欽遵在案,臣凜奉明綸,節經禁飭。詎意猶有福省奸民林行可等,愍不畏法,包藏禍心。自去年八月間潛運麻油鐵釘等項,以助鄭孽,今漁船賊首劉長、卞天、鄭舉仔等陸續搬運,竟用逆賊旭遠印記購買造船巨木,差伊姪林鳳廷同腹黨王復官、林茂官公然放木下海,直到琅琦賊所,打造戰船,且串通偽差官顏瑞廷,令官匠林九苞等敢於附省洪塘地方,製造雙桅違禁海船,令海賊洪二等親駕出洋。更散頓巨木數千株於矼窯、芹洲、南嶼、阮洋、董嶼諸港,乘機暗輸。挺險岡利,已非一日。幸本年八月間,有木行林暢善等目擊神奸,列款首告。隨有地方魏斗初、許近、葉秋等為之確證。現搜出各港藏匿巨木,一一封記。而通賊接濟,固難為行可等寬釋也。又節獲洋船,則有方元茂、邵朋吉、並史順、王明等結黨聯棕,更番出沒,或裝載番貨,如胡椒、蘇木、銅錫、象牙、魚皮、海味、藥材等項,有數百擔,神輸鬼運,貿遷有無,甘為寇盜之資。又續獲奸商杜昌平、謝德全等興販紗緞、絲綿、並藥材、磁油等貨,為數不貲。從江浙一帶合夥起腳,路由溫州府,轉運福寧州,潛謀下海。船戶則有王伯亮、嚴一等,歇家則李茂霞、蘇欽官等,俱經隨徵左鎮標下遊擊馬仕龍、並駐防參將馬士秀等捉獲呈報。臣即委地方道府縣官盤詰,貨物逐件開單,封貯官庫,將一應人犯監禁,除林行可病故驗埋在案,臣以事關背旨通洋,情罪重大,檄行藩、臬二司並驛傳兵備道公同確審去後。臣謹會同福撫宜永貴合詞具題,伏乞皇上乾斷,敕部行臣等遵奉究擬,將贓物入官變價充餉,庶內地奸宄知所畏懼,而外海遊魂不難勦滅矣等因。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題,十二月十五日奉旨:刑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看得:浙閩總督臣佟代會同撫臣宜永貴題為彙報通洋接濟巨奸林行可等一疏,臣等查得疏內所題各犯證佐,俱無口供,亦未擬罪,臣部遽難懸議,應敕該督撫逐名確審成招擬罪,限七個月內具題,臣部再加覆核可也。緣系彙報通洋接濟巨奸,請旨究擬、以肅海禁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正月初九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少保兼太子太保尚書臣劉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右侍郎臣楊義、啟心郎臣對哈納、啟心郎臣劉秉權、福建司理事官臣羅多、署司事員外郎臣原體蒙。
旨: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三本二七四~二七五頁。
·一二○、隨徵福建左路總兵馬進寶啟本(正月十九日到)
鎮守(約缺數字)處等處地方隨徵福建左路總兵官左都督馬進寶謹啟為密報事:本月□六日酉時,據同安縣知縣梅應魁報稱前事:竊查石□保杏頭鄉有林甲五,向在炳洲往來。於正月十四日,隨差鍾喜、江春拘到堂弟林佳珠、宗親林育秀、林申娘三人到官,當堂嚴詢間,據佳珠開稱:林甲五住杏頭鄉,頭髮未剃,現在炳洲賣米,交通偽官。妻黃氏。親兄林恩哥,妻一個。甲五子卯仔。保長林八叔同姪杏頭鄉家長林九觀住在后陳鄉等情。據此,該卑職看得:同邑地方,大兵駐扎已久,王令撫綏再三,卑職蒞任兩月,挨查保甲,俱稱剃髮歸誠,而林甲五至今尚未剃髮,罪已當誅。甚至販米接濟賊營,保長林□□□兄林恩哥與五同住,其家長林九觀雖住鄰鄉,罪□□長,均屬知而不舉。若不大創儆眾,則人人效尤,陽順陰逆,封疆□時得靖?況杏頭鄉貼近炳洲,勢必發兵剿洗,庶不致兔脫也等因。據此,理合啟請王令裁奪。為此具啟以聞。順治十三年正月十六日,鎮守浙江金衢嚴處等處地方隨徵福建左路總兵官左都督馬進寶。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三本二七五頁。
·一二一、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上缺)順治十二年□□□□□□□□□□□□□□方清吏司□□□□□□□□□□□□□□工部咨前事□□□□□□□□□□□此,隨經司議呈堂,□□□□□□□□□□□難以進勦,必多造戰船,始可為拔本□□□□鎮臣張杰條奏於閩、廣、江、浙四省修□□□□沿海一帶,以資撻伐,允屬有見。但某省現□□師若干名,舊有戰船若干只,應增加若干隻,各地方孰緩孰急,其造船應多應少,臣部未便懸議,相應敕下該督撫從長酌妥具奏,以憑議覆可也等因。順治十二年十月十八日題,十九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抄出到部,咨行到職,遵即酌議間。
順治十三年正月十一日,又准兵部咨為敬陳浙省急切時務、仰祈敕部速議變通、以奠重地、以速新運事:該浙江巡按葉舟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初五日奉旨:該部確議,速奏,欽此。密封到部。除漕糧、募船事宜應聽戶部議覆外,該臣等看得浙按葉舟疏請議增水師戰艦,為時急需。案查臣部先覆浙撫秦世禎海逆狂逞一疏,議將原裁兵丁三千五百增復,移抵新募水師,奉旨允行,無煩另議。其戰艦一事,查該撫前後疏陳添造大小戰船一百隻,又該前督臣劉清泰議造犁■〈舟曾〉五十隻,俱經覆准,奉有俞旨。又查浙江總兵張杰欽奉上諭一疏,條奏於閩、廣、江、浙四省修造多船,以資撻伐。臣部因某省舊船若干,應增若干,地方孰緩孰急,造船應多應少,不便懸揣,已請敕各該督撫從長酌妥具奏,應俟浙省督撫會奏到日,再為議覆可也等因。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奉皆: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職。
復行從長確酌會覆間,隨准總督臣佟代咨開:本年正月初一日,准兵部差官賷到清字咨文內開:奉上諭:兵部行咨浙江福建總督佟代,舟山副將把成功降賊,因打從北京發大兵援勦舟山。諭到浙福總督佟代:將你的標兵、並援閩的杭州梅勒章京吳汝玠的烏金超哈官兵、與隨徵福建金華總兵馬進寶的官兵三千員名,你自家帶領來杭。到杭了,即收拾戰船、紅衣砲併火藥、彈子,應該備的都收拾下,俟大兵到去,同領兵的兵主商議,恢復舟山等因到部院。欽此為照,舟山失陷,已奉密旨酌發大兵及調回吳梅勒、金華總兵馬進寶並本部院官兵旋浙,商議恢復。所有戰艦、紅衣大砲併火藥、彈子及一應所需糧蒭等項,亟應預為備辦,以資進勦急用等因,咨會前來。該職看得海寇勢已燎原,賊■〈舟宗〉成千飄忽,閩、廣、江、浙四省,莫不被其荼毒。鎮臣張杰、按臣葉舟目睹情形,疏請治艦增兵,合師撻伐,誠掃穴安疆至論也。惟是水師戰艦寥寥,需餉募兵為難,又不可不為熟計。他省職不得而知,如浙省濱海各郡,舊制設水哨軍兵二萬五千九十餘名,大小戰船一千二百五十二隻。今新定經制錢塘、寧、臺、溫四區,止設水師八千四百名,僅及舊額三之一。順治初年,戰船盡歸賊有,維時職巡方在浙,各處海口,不設一船,曾具有浙省第一隱憂一疏,請旨造船。部議准造水艍一百二十隻。前年職奉命撫浙,即查各船。前督臣陳錦止造水艍一百一十五隻。據報連年調閩,及風濤失利,僅存五十七隻。又陸續報獲添造烏尾、水底■〈舟貢〉、沙船七十四隻,總共大小一百三十一隻,不及舊額什之二。此外唬船、划船八十餘隻,僅堪哨探外洋,不能衝濤禦敵。前督臣劉清泰議增犁■〈舟曾〉五十隻,職又議增大小戰船一百隻,責成嘉、寧、臺、溫四區道將估計辦料。各官紛紛俱以新添戰船,必須先募捕盜、舵工併各船合用水兵,招募認派,方能鳩工成造。職先於去年三月十二日具海逆狂逞一疏,請復原裁陸兵三千五百名,改募水軍,操駕新船。樞臣以事關兵餉,請敕督撫再加會議。至九月十一日,准督臣佟代咨相同。職隨具疏題覆,至十一月十八日始接部咨,奉旨允募水軍,即備移提鎮及嚴檄道將,設法先募捕舵,並那餉銀辦料造船。復於十一月二十二日具閩寇增船流突一疏,題明在案。此新舊水師戰船之實數也。鎮臣以海上遊魂,乘間登犯,十載於茲,非大集四省舟師,多造戰艦,不能一鼓殄滅,允屬封疆起見。但鄭成功、張名振等南北賊船,往來如蟻,非同昔比。欲知彼己之勢,浙省必得大戰船數百號,再會別省水師,可以出洋夾擊。然諸餉匱詘,似難輕言。矧王師入閩,尚稽報捷。江南、廣東,近亦多警。各自為守,或虞不力。調集合勦,事所難期。自在樞臣籌畫四省虛實,酌量進止,非職所敢懸議也。
正繕疏間,適接督臣密咨:欽奉上諭,發兵恢復舟山;移職整理戰船併紅衣大砲、火藥、彈子,俟兵到進勦。職查浙中砲銃,先年徵閩,移去無還,業經具疏,請於江寧借砲,復恐彼省無應,有誤軍機。會商固山額真臣楊麒祥、督臣□□,搜買各郡廢鐵,在省開爐鑄造及彈子、火藥、砲車等項,次第就緒,兩月之開,可以告竣。獨是戰船一項,杉木、釘鐵,取自閩中產地,鎮臣條議甚詳。向以閩海阻絕,採運無從。據海道報稱:前任督撫所造水艍一百一十五隻,俱於附近墳山採木,用價平買,亦甚艱難。自五年七月興工,至七年十月始竣,如此愆期。去年春間,定舟水師營舊船,年久不堪,先將三十八隻重新拆造,估價一萬四千七百餘兩。職檄催劄諭無虛日,至去冬方工完出水。又大小舊船四十二隻,估價五千九百餘兩,見在給餉採料興工。應造新船一百五十隻,職責成海道副使李國棟、護理分守寧紹臺道知府施肇元。帶管分巡紹臺道副使傅夢籲、分巡溫處道副使陳聖治、分巡嘉湖道僉事王支燾、水師遊擊王養民、龐惟正、張捷、劉宗賢、李成茂、孔國養召募新增捕、舵,採辦一切料物,又責廳縣各官分廠監督,務期星夜趨事。但從前造船數少,尚因辦料匪易,工難速竣;今造多船,雖職分投它材,即晝夜兼工,極其神速,計程定限,勢不能數月竣事。職聞大兵歲裏已出都門,四月可抵浙省,固山額真臣楊麒祥、督臣佟代日與職再三商議,船工急難如期告成。茲准移會前來,謹將奉文募兵、委官辦造月日,先行一併奏明,仰祈睿鑑。除一面嚴檄文武各官及職躬赴各廠督催外,謹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察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正月十八日,右僉都御史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六本五六四~五六五頁。
·一二二、戶部殘題本
(上缺)報災荒文冊未蒙具題,逆燄愈熾,民生益蹙。於本年四月內,復據各紳衿士民合詞控府,轉詳部、撫兩院,慨允題卹,行藩司確議。大兵大亂之後,題報荒蕪,不應題報災傷,仍分別有主無主,備造清冊,務與例合。除僊遊縣未經恢復,平海衛未設印官,殘黎尚未收拾,荒蕪何由踏勘,俟另查申報外,茲據莆田縣申報踏勘細冊前來。為照莆陽地土固多荒蕪,如搶劫殺擄焚燬,農器牛種俱空,瘟疫餓死殆盡,竭力三農盡賷盜糧,百萬金錢全歸海上,亙古未有之災傷,更逾尋常水□□□□□□□以田土荒蕪報也。茲縣冊備□□縣地轄□□一、二、三、四區附城數十里,俱經踏勘,至、五、六、七區久系寇民雜處之鄉,近郭爾隆盤踞,小嶼逆艘縱橫,不時登岸劫殺,縣官委不敢輕赴踏勘。且踏勘不過查田地耳。興郡戊子被陷,群盜縱橫未息,加以海逆十餘萬,餉官數千員,蹂躪莆土將近二載,莆民骨髓俱枯,身家蕩然,生不如死。荒亡情形,豈待問而知哉?若非十年生聚,十年培養,焉能令元氣再復?卑府承乏計曹,七年有餘,見各省水旱災傷,歲有題蠲,分別豁免額解錢糧。去歲近幾水災,朝廷慨發帑金二十餘萬,遣官分□。□興部遭□□慘奇殃,且系奮死守城,良民□□圖以□□,宸衷必為惻然。君門雖隔九閽,而闓澤不歧萬里。據莆田縣申稱求免十一年、十二年戶工二部起運錢糧,全欠在民,萬難再徵。其見在荒田,准寬三年新徵:照例陸續開墾起科。倘分毫欺私,自甘重譴。雖短少在一時,而充足在萬年。此亦情理之甚真甚切,斷宜允從者。復查興郡本折錢糧,存留多而起運少,即以莆田言之,額徵共銀四萬九千六百餘兩,除兵餉居其大半,徵解少遲,庚癸頻□矣。且諸驛困廢,莆陽一站而受數站之累,額徵(缺九字)工食。眾口嗷嗷,皆分毫不能(缺七字)工二部僅存一萬二千□兩,即盡邀皇仁。每年不及十分之三,而見在荒蕪田土已十分之七,至闔郡慘傷,豈止十分?此又斷難以尋常水旱例興郡也。復查莆民田地窄狹,即見在荒田業主,或避居城市,或移住鄉村,或流寓他郡,今雖荒蕪,將來必尋佃種,不肯輕報無主荒地。即本家無人,其傍支族眾,其姻戚地鄰,必出承認。但使賊寇蕩平之日,設法招募佃耕,二、三年間可望漸次開墾。或其間不無絕戶及招佃無人,彼時方可開入無主項下,永遠除豁荒糧。目今暫行蠲免,似屬稍易。懇祈□賜□司□□題蠲,如縣衛廳所請,庶孑遺得延殘喘,而海滋□有起色矣等緣由到道。
據此,該本道左參政蘇弘祖覆看得:狡逆鄭成功借題受撫,辜負國恩,四行搶劫。始則限於撫局而不敢剿,繼則流突飄忽而不能剿。以故興民膏髓性命,兩年來傾竭於「海澄公」三字。且興郡經戊子年殘破後,民戶室廬早已凋耗,山賊海盜出沒殘害,民在湯火,未濟清冷。詎自十年六月間,固山大兵撤後,偽逆滋蔓。彼時尚未攻城,而餘萬兇賊,業已此去彼來,大肆抄搶。嗣後公然打餉,家號戶泣。藉使狼賊稍肯鬆手,百姓猶有遺資,可以聊生,亦不至餓死相望。何乃徵完,復派打餉,不下□萬,殺父兄,繫子弟,究且剋屬縣,薄郡城,傾蕩□餘,而民復餓莩盈野。又加瘟疫盛行,幾無孑遺。本道初赴省任,見就嗟來之食,多屬興民。及抵興界,流離死亡,及呻吟道傍者,慘不忍目。宜乎諸鄉紳士民合詞哀籲,而府廳衛縣累牘難罄也。幸荷前撫院志切救民,捐金賑濟,而民始獲暫甦。本道復出郭延望,查迆南六十餘里,破壁壞垣,西山、廣業諸里,戶斷煙絕,所剩能有幾家。至若沿海、傍山一帶,勾連殺劫,警報頻聞。計苟延性命、偷安耕鑿者,不過近城東北三十里。復查當逆賊侵疆時,全用見存民力。築牆濬壕,壘石砌臺,造鑄砲子,燈火徹夜,燎守經年者,此百姓也。目今王師經臨,開擴道路,補造橋梁,隔站送迎,以熟包荒,以存包亡,輸將莫後者,此百姓也。夫民與民眼見道傍待斃號呼,夫孰非比閭族黨,望莫能救。而臂負包藏,日供主客官兵,稻未熟而稱貸養兵,穀已糶而利歸豪右,泣饑急公者,此百姓也。今則民力既竭,兵復嗷嗷,而更慮脫巾,催科術窮,敲扑不忍。茲今幸睹王師,哀鴻漸集,復蒙查報荒蕪。本道日事嚴催,茲據該府查據該衛申造詳覈田畝荒數。思我朝仁政,首廑災傷,分別輕重,大賚蠲恤,是處蒙恩。但今興民被賊殺擄,及饑瘟枕籍者,非盡有土無人。特有財盡為盜資矣。該府縣詳稱:十年水□不足當二載焚劫,況焚劫之餘復遭瘟疫?目前以荒蕪論,似不過於六、七分,而較比水旱災傷,則分數有難言也。今日之興莆,雖十年生聚猶慮不給。茲據求免十一、十二兩年戶,工二部起運錢糧。查拖逋者多屬山海流亡,既已誅求無施,而強力完納者,日供兵餉,已敷其額,豈堪一兔二皮?與其徒存紙上之空數,何如廣沛皇仁之浩蕩也?復據求免將來三年新徵。查墾荒之例,三年起科,鴻恩已遍諸省。興莆今日,固不當以尋常災傷論,而當以荒亡而兼災傷者論。即不得以等第分數論矣。何也?已荒亡者不可問,未荒亡者有重累也。如不大沛汪恩,而拘拘於分荒熟、分有無主則脅從流散者不歸,而既歸者恐復叛去,勢必至於人盡亡、田盡荒矣。況興郡起運少而存留多,且存留中猶有兵餉,是本地猶有起運也。即盡邀皇仁,豁其已往拖欠,查已完多而未完少,如免其十三、四、五年三年戶、工二部之起運,計每年不過十分之三。且興土人眾地窄,民務重農,不肯輕報無主。今雖荒亡,可望漸次開墾。迨盜靖民安之日,間或招佃無主,方敢申除荒糧確數,今實不敢預定也。據議近理,願亦非奢,惟祈早為□題,須得早邀皇恩,不獨起莆民溝壑之瘠,兼能格山海脅叛之眾矣。其仙遊縣平海衛城已被陷,尚無印官,似亦不必踏勘,並當以荒亡而兼災傷,同仁一視也。俟另查申報。今據府詳申繳縣衛拋荒田敵數冊,移送轉詳等因到司。
准此,該本司左布政使王顯祚會同右布政使張尚看得:負海逆寇,日縱橫於興、泉、漳三郡。內興化一郡,更遭焚劫之慘。小民髓盡皮枯,傷亡過半。荒殘之狀,繪圖難盡。屢奉憲行,業經道府縣衛確勘情形,無庸再贅矣。查興郡自順治五年地方殘破之後,小民日在湯火,復遭偽逆乘機播害,加以疫癘流□,死亡枕籍,間有一二從死得生□,乞食他鄉,斃於道路。凋殘如此,尚可問及耕耨乎?其駐防官兵月餉,又難稍緩。縣官不得不索之僅存之百姓,賣女鬻男,勉輸糧餉。數年以來,土地盡作荒坵,催科之術已窮。計莆邑管轄七區,除城廓內及平陽僅存三區,其餘或系山鄉,或系濱海,皆為逆賊出沒之地,誰能耕種?宜莆民情逼呼籲,僉以災傷控也。茲據該縣衛踏勘真實,開報入冊,版籍可稽,而人民之存亡難問矣。查該縣衛應徵起存錢糧內四差等銀,雖曰存縣留用,而兵餉十居其七。即其起運一項內九釐銀兩,奉文撥湊額兵額餉,似難輕議外,其十一、十二年應解戶、工二部額派錢糧,莆民□請叩閽,俯賜蠲免。留此一線之民命,實為將來復業輸將之地。其仙遊縣平海衛城已被陷,民屠產盡。該道稱以災傷而兼荒亡,似當並請蠲卹也。既准該道咨冊前來,伏乞題請蠲免,則興郡殘黎得荷再生之恩矣等因到臣。隨備票行司:查道府縣俱請蠲十一、十二年起運錢糧,又免十三、四、五年以備開荒,而該司止稱十一、十二年蠲免,與道府縣所請不侔,立即查明呈報,以憑繕疏具題去後。今據該司回稱:查得興郡所屬莆仙二縣、興平二衛管轄地方,久罹寇患,百姓傷亡,田□荒蕪,前據該道府縣衛勘詳造冊前來,本司覆勘具詳,請蠲順治十一、十二年起運錢糧,以卹民困,荷蒙矜憫災傷,批准具題。茲奉復查道府詳內有稱十三、十四、十五三年請蠲緣由,本司詳內未經敘及。竊照該道府深處地方,災傷至重,民力難蘇,欲再存此三年內起運錢糧在民,以備開荒之本。本司猶恐已往可望蠲除,將來難邀豁免,故未敢議及。茲奉本部院為民請命,繕疏具題,懇將十三、十四、十五三年請蠲緣由,一併敘入。從前荒蕪之地,准令百姓漸次□墾,三年之後方議徵輸,此皇上浩蕩之慈,實興民再生之日□等因別臣。
該臣看得:海逆肆叛以來,攻剽屠戮,□有年所。自興化以南數百里內,村落田園,蕩然如洗。積骸成丘,流血成川。民之死者十之八、九。雖有避居城郭,逃散四方者,亦多饑疫相仍,轉死溝壑。此真從來希有之奇災,非尋常水旱荒歉之比也。方今王師進剿,小醜指日蕩平。然招集哀鴻,墾闢荒土經營生聚,非假數年之功,終無完復之理。此道府諸臣,懇切具詳,不獨祈免十一,二年之逋欠,而併邀十三、四、五年格外之皇恩也。假蠲舊欠不蠲新徵,目今荊榛彌望,戶口銷亡,業主佃戶闃無其人,牛種工本何所從出?耒耟未動,鞭扑無施,寥寥孑□,縱使析骨臠身,無益於毫末。二三有司,縱使日參月罰,無補於輸將。與其徵之而無顆粒之可收,不若蠲之而使荒蕪之漸闢。與其徵之而使復業者聞聲而卻步,不若蠲之而使願耕者被澤而樂輸。是朝廷之施恩者暫,而食報者久,正為國家無窮之計爾。且所議者止於戶、工二部起運之數,每年不過十分之三,所損者僅涓滴,而霑被者已浩蕩矣。除勘荒司冊咨送戶部外,臣謹會同督臣佟代、按臣朱克簡合詞籲請,伏乞皇上特加憫念,敕部議覆施行。為此具本,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十一月初十日題,十三年正月初九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議覆案呈到部。
該臣等看得:莆田僊遊二縣,興化、平海二衛地方,屢年海寇播虐,又值時疫歲歉,該撫臣宜永貴會同督、按二臣,備造拋荒田山地畝文冊,合題請蠲十一、十二並十三、十四、十五年戶、工二部起運前來。除工部錢糧應聽工部議覆外,但臣部起運俱系額定急需,今興郡節年雖罹兵荒,而將來豐歉難以預料,則十三、十四、十五年錢糧似難輕議蠲緩。至於十一、十二兩年錢糧,應請敕該督撫按確查災傷輕重分數造冊送部,以憑分別議蠲可也。相應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正月十九日,少保兼太子太保戶部尚書臣交羅郎丘、尚書臣戴明說、左□郎臣畢里克兔、左侍郎臣海爾兔、左侍郎臣王弘祚、右侍郎臣交羅耳得、右侍郎臣朱之弼、啟心郎臣巴格、啟心郎臣任治國、啟心郎臣曹邦、額者庫臣化善、福建清吏司副理官臣羅多利、福建清吏司郎中臣郭熙。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七七~二八○頁。
·一二三、「各逆合■〈舟宗〉突犯福寧」殘揭帖
一
(上缺)號,聚黨數萬餘,(缺十二字)年八月十一日,流突(缺十字)四民震恐。本府及左營(缺九字)兵與寇相持,鏖戰二十餘日,撲□屢獲捷功。左營都司李彪陣損右目落睛,前後斬級奪械,生擒甚眾。各逆因而失利,於九月初三等日始揚帆敗遁北指。本道復令本府提師尾追堵勦,至■〈山上秦下〉嶼、店下、沙埕一帶,諸寇方舍閩入浙海而去。本府收兵還汛。自此各逆偵隙復讎,海上零星餘寇往來飄忽。北路各汛,羽檄交馳,業無虛日矣。本府屢准本道移檄,密飭兩營官兵汛守,倍加隄備。至於十二年二月初七、八等日,各逆合■〈舟宗〉自浙而閩,窺伺三沙。見我官兵防備周密,無隙可乘,於十八、九等日揚帆突犯福寧南路武岐、厚首、棠源、沙洽等處村堡。蒙本道面商,令本府親統在城騎兵,星夜馳赴撲剿。道標中軍守備曹得成率步兵押□□應本府。厚首地方對陣,砲矢攻擊,傷賊十餘名落水。各逆未敢登犯,遂敗遁福安之官井洋。復蒙本道飛檄左營千總張國忠,帶兵赴寧德一帶策應。於二十二日,賊■〈舟宗〉分股大鳥船百餘號,在外洋游移觀望,一股乘潮突入寧德縣六都江岐墩渡口,正在登岸。駐防寧德右營遊擊張禮聞報,率兵奮勇直上,砍殺逆賊四十餘人,被傷落水渰死不計。賊眾隨潮退出。活擒逆賊陸名,內五名各帶重傷,不能行走,隨於陣前斬訖。見存活賊一名魯四,亦被槍傷。並兇械撒袋箭、纏頭布、偽旗等項,共百(下缺)
二
(上缺)者多,被擒者少,理固然□。再查□□□□一字,細研當時署寧德縣,以從來鴟張之寇未挫其鋒,一旦斬溺如許,足寒海逆之膽,不覺喜出望外,遂具塘報通詳各衙門,是道鎮轉報又在其後也。所以前撫院見其厥功可嘉,一面牌查道鎮塘報,一面就據縣文飛章馳奏,以抒廟廊之憂,此亦臣子所亟行也。今據該道覈明,奉憲駁覆,委無別情等因到職。該職看得:福寧孤懸海畔,賊之睥睨非一日矣。自潭州襲陷,賊鋒深入,所在士氣消沮,而寧德防將張福,乃能於賊艘雲合之時,用少擊眾,連收克捷之功,保危疆而折遐衝,使積衰之勢,於焉一振,此署縣崔起所為踴躍飛報,而撫臣佟國器即先據以入告也。嗣後行據該道王來聘、該將馬士秀覆詳在□,則尚有二十二日之一捷,崔起原文所未□□敘者。合計兩捷,除奪獲船械及斬級百有□□外,活擒共有八人,內斬重傷者五人,止存活賊三人,其溺死二千餘人,實因潮退船閣,官兵窮追,賊皆奔潰擁擠墮水而死,所以溺者多而擒者少,亦當日之情勢然也。是則該縣之詳,該撫之題,總出於一時欣幸之情,而其中委無混冒之弊。(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八○~二八一頁。
·一二四、浙江巡按葉舟殘題本
(上缺)汛廣,牽掣既孤。兼之叛逆助虐,負嵎可慮。業屢疏入告矣。又不時嚴飭道將,以三郡之勢,如率然在山,溫為首,寧為尾,而臺當其腹,宜毖未然之防。今據報:狡賊鳩夥多船,總兵張杰飛調副將馬信南北堵剿。詎意焉信職受專城,乃敢背國厚恩,復踵逆轍,乘賊船之夜犯,帶兵獻城,甘心降賊。致上臺巖郡,一朝蹂躪。又紿道臣傅夢籲詣城議事,綑縳下船,劫庫擄民,窮兇極惡。此即寸磔逆信,尤未足以謝三軍而申國法也。臣思舟山孤居海外,猶為全浙門庭,至於臺郡,為腹心要區,乃變生肘腋,而遂令死賊逼處於此,溫、寧二屬,唇齒相望,可為寒心。若不蚤計蕩平,臣恐海上之事,憂方大矣。除繳到印信二顆,行令藩司收貯,其各官及地方情形,容臣訪實另報外,事關郡城失守,封疆大變,臣謹會同督臣佟代、撫臣秦世禎,據實合詞密疏以聞,伏乞皇上敕下該部速議施行。緣系飛報狡賊鳩夥猖獗,專城叛變,地方萬方危急,請祈亟發援兵救應事理,為此具本專差梁奇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正月二十一日,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葉舟。
(貼黃)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葉舟謹題為飛報狡賊鳩夥猖獗、專城叛變等事:竊照濱海諸郡,兵單汛廣,叛逆助虐,負嵎可慮。詎意副將馬信敢違背國恩,帶兵獻城,甘心降賊。臺郡為腹心要區,乃變生肘腋,遂令死賊逼處於此。若不早計蕩平,憂方大矣。事關郡城失守,封疆大變,臣謹據實合詞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速議施行。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六本五六六頁。
·一二五、浙閩總督佟代殘題本
(上缺)芝龍時將疏中情節一併確議。再查疏內施福,系偽武毅伯,現在芝龍左右。雄傳管家謝表詢問,據稱:施福於去年六月內進京,今年二月二十二日已回安海去訖,應行該督撫緝查,同李信、吳梓一併解京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六月初六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貴部院,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等因,密行到部院。
准此為照,偽武毅伯施福乃鄭芝龍之家人也。於二月間潛回安海。今奉旨提解進京,事關欽犯,合亟密提。為此,牌仰該司照牌奉旨內事理,即行密拏施福正身,解赴本部院軍前,以憑審驗明確,差官解部。此系緊要重犯,毋致疏洩等因。奉此,又奉巡撫佟都御史憲牌前事,行同前因,備牌仰司即便嚴行緝拏施福,務必在獲,同李信、吳梓一併解京。如施福逃避賊中,一時未獲,取地方官回文申詳撫督兩院,先將李信、吳梓差的當官役押解到京,其李信、吳梓現在興化府監禁,系奉旨提解重大人犯,非比泛常,須嚴飭該管官役,晝夜巡邏,毋致疏虞未便等因。
奉此,依奉遵即差役齎文前赴守福道興化總鎮並興化府及理刑廳提解李信、吳梓二名,又差役齎文前到分巡興泉道泉州總鎮並泉州府及理刑廳密拿施福正身並解去後。今據興化府知府張彥珩呈詳稱:蒙本司備牌,仰府照依憲牌備奉旨內事理,即便差役提取滿副鎮原獲鄭鴻逵家人李信、吳梓並偽武毅伯施福正身,具文給批差役協同本鎮官兵護解赴司,以憑並解部院軍前審驗解部施行,此系要犯,奉旨密拏,該府屬有專責,毋得疏泄速速等因。蒙此,案照先蒙分守道發下犯人吳梓、李信、張奇、謝喜、許德、曾新、黃英、余妹、林妹、莊丑、許三、顏清共一十二名發府收監,又書札二包、布被二件、被囊三包、布包一包、扁箱一隻、掛箱一個、扶手箱一個發府貯庫等因。續蒙本道信票:仰府即將原吳梓、李信被囊三包、布包一包、扁箱一隻、掛箱一個、扶手箱一個,同本犯解道,以憑酌發交收,仍將轎夫張奇等十二名一併解道發落等因。蒙此,遵將在監吳梓等一十二犯並前項贓物、書札,盡數差役,於本年二月二十八日投解去後。查人夫張奇、謝喜、許德、曾新、黃英、余妹、莊丑、許三、顏清、林妹十名。內六名系挑轎伕,四名系泉州人相隨同行,審系無干,恐囹圄米少,飢餓難堪,已經本道當堂省放,止吳梓、李信二犯發府仍舊收監。又給領吳梓等被囊一包,止發回被囊二包、布包一包、扁箱一隻、掛箱一個、扶手箱一個、書札二包、布旗二件,隨即貯庫外。續於三月初三日奉佟撫院憲票:仰府即將所獲貯庫,吳梓等夾帶一應書札,盡數選差的當人役齎送本院。其吳梓、李信並隨役仍行監候,毋致疏虞等因。奉此,隨將書札固封,於三月初五日差役申解本院。奉批:已查收矣,此繳。今蒙前因,查施福一名,隨即密咨副總府拏解,並移請撥官兵護解各去後。續於本月初三日准協鎮滿副將手本:案查本協於本年二月初三日五鼓,親領家人馬兵並前署道馬丁馳往蒜嶺,上逕一帶接應孟進朝等馬兵來興,將到蒜嶺時,本協差馬兵五名前途哨探,至蘇溪海邊地方,盤獲李信、吳梓,隨帶詢問,供稱系鄭家人,去年四月十三日從廈門起身上京,今回南下,現有照身票等語。據此,該本協看得時際海寇圍城,孔道阻截,李信等現往廈門而去,事屬可異,當即帶回進城,移解分守福寧道公同會審。尚有箱內書信,令其自開。但所藏京中寄來鄭家親屬書札甚多,未便開拆。隨經前署道將李信、吳梓發府監候,並將書札包封貯庫,業已轉報撫院外,今奉密拏偽武毅伯施福正身,當時所獲李信、吳梓之時,並未有供及施福名字始末情由,俱經前署道並府廳縣數次會審詳悉。今施福既經潛回安海,勢必逃遁,不知蹤跡,無從緝拏。其起解李信、吳梓赴省,本協隨行兩營選撥官兵,現在聽候發批護解去後等緣由到府。又蒙分守道蘇參政信票:仰府即查原蒙前署道封發取領後開書札,並各物旗布,計開各書札二包、旗布二件、被囊三包、布包一包、扁箱一隻、掛箱一個、扶手箱一個,應否一併解上。查偽武毅伯施福,准滿協鎮移覆稱云:潛逃下海,要見是否被擒脫逃,或系原未擒獲,一並提審,確定李信、吳梓口供,由報本道以憑轉報部院報部可也等因。蒙此,隨將吳梓、李信並被囊等物,具文於本月初四日解赴本道查審。蒙批:准按司移文密拏偽伯施福並解吳梓、李信,茲准滿協鎮回稱,當日盤獲梓等,原未審供出有施福名字,今既潛逃,無憑密緝。本道謂施福既無下落,因集府廳提取吳梓、李信,面同細查原帶衣物,拆封細揀,恐中復有夾帶字帖,並問及施福來歷。據梓供稱:原未同施福出京,不知其下落等語。及查原獲梓等月日,及閱今文,亦甚明悉。但既解人,則前物似不便久貯府庫,似當連人並解。況於梓掛箱內搜有洪宅家書原封一件。又原封壽帳一軸,又應隨解。據梓供稱:李信非正名,本名楊應遷。又據李信辯說,本名楊應選,實非李信等語,前已手供備戴前文。除前書札已解前撫院外,未解同安侯旗二面並今書帳二封暨衣物縷開冊報部院,連人速解按司轉解審驗可也,繳。蒙此,隨該本府知府張彥珩看得:施福一名,移准滿協鎮咨稱:當時捉獲吳梓、李信二名,並未供及施福名字。又經潛回安海,已過泉州地方,勢必遁跡海島,委難索之無何有之鄉。且細繹部文,施福系本年二月二十二日逃回。迺吳梓出京在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而被獲在本年二月初三日,原未同行,並無施福被擒脫逃情由。今將現在吳梓、李信並被囊等物,除批差及撥兩營官兵獲解告投外,備由連將李信、吳梓二犯呈解到司。據此,隨該本司按察使田起龍查看得:李信、吳梓乃鄭鴻逵之家人也。京回夾帶書札,為滿副將盤獲,稟報撫院疏題,奉旨提解赴京,並密拏偽武毅伯施福,遵奉憲行,隨即差役前到興、泉二府守提。今據興化府解到李信、吳梓二名並其衣囊等物前來,相應轉解。但查原獲前項書札,已經繳部,其衣囊等物,未知曾否入疏,應否並解,伏候憲裁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李信、吳梓乃海逆鄭鴻逵之家人也。奉旨提解進京。已經臣嚴檄該司,隨於順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六日將李信、吳梓二犯並衣囊等物,差官吳國恩備咨押解兵部訖。其偽武毅伯施福。據詳當日興化府副將滿進忠捉獲李信、吳梓之日,俱經道府廳縣嚴審詳悉,並未供有施福名字。且細繹部文,施福透回系十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吳梓出京在於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而被獲在於十二年二月初三日。三犯潛逃,原有先後,據供並未同行。況施福潛回安海,夥入逆島,現在徵剿,勢難查緝。仰祈皇上弘慈,俯俟地方底定後,挨戶嚴查,俟緝獲日另疏押解,今據該司呈詳前來,臣謹會同撫臣宜永貴、按臣朱克簡合詞據實密題,伏乞敕下該部查覈施行。緣系再報續獲書札,仰祈睿鑑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趙應科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正月二十八日,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臣佟代。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二八~一二九頁。
·一二六、戶部書交羅郎丘等題本
少保兼太子太保戶部尚書臣交羅郎丘等謹題為遵諭陳言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兵科外抄該兵部尚書臣孫廷銓等題前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江南常鎮兵備道胡亶奏前事內開:臣愚下書生,荷蒙皇恩拔擢教養,由庶常歷史臣,糜祿五年,纖毫無補高厚,復奉旨內外互用,授臣常鎮兵備道。受事之初,即當海賊張名振等猖狂內犯。計常鎮境內濱江近海者三百餘里,處處可虞。臣雖往來竭蹶,時惟疏防是懼,何敢出位言事?乃欽奉上諭,許中外臣工各上封事,此闢門懸鐸之風,再睹今日也。臣敢以見聞所至。思慮所及者,為我皇上陳之。計開:
一、設賞格以擒海船也。海賊犯順,二年於茲。我今調集兵馬,扼守要害,嚴禁奸販,不許下洋,亦既周密矣。而賊恃其船多帆速,每伺我兵稀處,輒間出擄掠。比援兵至,已颺帆遠去。所以饑不至困,敗不即滅。我方議造船下剿。勢非歲月不能成。臣計賊之戰船大者為水艍、犁艚,次者為沙船、水底■〈舟貢〉。其大且堅者,雖費千餘金造,猶未能合式。而賊中逆天怙惡,不死不休者,要不過數人,其餘止是烏合苟活,第未見我有以處之,故觀望不至。臣愚,為防剿既嚴,宜兼用招撫。招撫之道,專以同戰船來為主。請酌設賞格。如賊徒來投者,估其船值千金,即捐半資為賞;船值五、六百金,亦酌半資為賞。留其船,散其人,仍量官其頭目。若小船不堪戰用者,止薄犒安插,不在此例,恩信分明,賊自慕願誠。不待招盡,但十攜其三、四,而在我破敵有資,賊勢日屈相機進搗,必可克滅矣。事定船存,實不為費帑金也。至我兵士能陣奪賊戰船者,亦宜量立賞格。其奪獲止碎小民船,及無船而止執生口者,此不過逃潰之賊及賊無糧縱走者,俘獲不足言功。伏候上裁。
一、水師宜兼練陸兵也。吳淞新募水營三千名,原系本地人民,雖能操舟制舵,實非勁勇經行陣者,緩急難以衝鋒。若臨敵時方調陸兵登舟,則兩不相習,非萬全之道。臣謂凡一戰船用新募水兵什之三,即宜兼用舊伍陸兵什之六。其陸兵應於各營挑選精銳技勇久歷行陣者,總屬水師將官管領,一同在船,常川演練,則破浪衝鋒兼有其長,而滅賊不難矣。伏候上裁。
一、會計由單之宜畫一也。江南會計由單,歲歲更改。蓋緣國初錢糧款項未定,加減隨時耳。今定鼎十二年,項款略定,而會計錄仍有加減者,實無大異同。不過如今年有某項應加編銀數十兩,明年無某項應減編銀數十兩,或如糧道一年系參政應加編俸薪銀數兩,一年系參議應減編俸薪銀數兩,進退總在數百兩之間。而高平圩埄田畝,以次改其科則,所爭在絲毫之細,有巧歷不能算者。大縣十餘萬戶,良難一一周知。臣愚,謂宜照賦役全書取一年寬餘者為定額,即內有次年應減編者不必議減,即作餘存,報明院司道貯府庫,聽遇別年別項應加編者抵支。至如三年一次舉行。如科場計冊等項,亦可彙算經費之大凡,分作三股,每年照編一股。積至本年支用有餘,仍報明院司道解貯府庫,聽候別項通融正支。如此則綱目畫一,民易通曉,而貪污官吏無從上下其手矣。伏候上裁。
一、鎮江府之廳官宜復也。該府新設鎮海將軍,大兵馬匹月約用豆一萬一千餘石、草二十六萬餘束。除府縣推官外,止海防同知一員、糧捕通判一員各有本等職事,又不無缺員之時。臣親見其經管採買支放,晝夜竭蹶,料理不遑。查該府原裁水利通判一員,衙門尚在。臣謂宜仍添設,令之仍司水利,分管草豆,庶重務不致弛誤。伏候上裁。
一、裝兵船隻宜酌也。大兵過往,需用船隻。臣受事二年,料理六次。每次常、鎮二府多至六百餘隻,少亦不下二、三百隻。自封雇至於開行,常經月餘。又赴數千里之差,往返恆廢半年趁食,故窮戶稱病。臣心知軍旅重事,理難遲誤。竊意如常鎮裏河船載至京師者,得至淮安或濟寧遞換;載至楚廣者,得至九江等處遞換;則民知道里不長,亦不致畏避矣。伏候上裁。
以上五款,茲臣管窺之見,知無補於高深,伏祈皇上睿鑑,下部酌議施行等因。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一日奏,十二月初二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
欽遵十二月初四日抄出到部,批司速議覆。隨經司議呈堂,內除廳官宜復一款應聽吏部議覆,會計由單一款應聽戶部議覆外,該臣等看得:設賞格以擒海船一款,據擬賊船來投者估其船值或千金、或五、六百金,皆賞以半資。查懸賞招徠海船,亦可省造船之費,但疏稱船值千金、五、六百金若賞半資,為費太多,相應給賞十分之三,不得以不堪用船隻一概濫估冒賞。至於兵士能臨陣奪賊戰船者,量立賞格,事屬可行,應敕該督撫於論功時核議題敘。其水師兼練陸兵一款,議挑選陸兵屬水師將官管領。查水陸各有專營,原相犄角。今復挑選陸營兵入水營,兵技既不相習,陸營未免虛伍,議不準行。至於載送大兵船隻一款,已經臣部會議妥當,事隸戶部撥運,應聽戶部議奪者也等因。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十三日題,本月十五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議覆案呈到部。除擒海船、練陸兵復廳官三款聽吏兵二部議覆外,該臣等看得:由單畫一一款:查州縣由單,每年按期頒報,違者參處,久經題奉諭旨在案。且賦役系一定之規,由單照見年會計,若照寬餘者派徵,存剩銀兩留抵銷算,反滋侵混之弊,似應仍照原題,每年頒報,以杜私派。至科場計冊等項,分作三股,每年照編,今新訂全書已照此分徵,無庸再議。又裝兵船隻一款:查大兵徵進及駐防滿洲、蒙古烏金超哈家口由水路前往者,已經兵部會同臣部議用回空漕船,奉旨欽遵在案。其自常鎮至京及楚廣船隻,俱系該地方官事務,本部難以遙議,應聽各該督撫酌撥接替,但不得越境苦累窮民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二月初六日,少保兼太子太保戶部尚書臣交羅郎丘、尚書臣戴明說、左侍郎臣畢里克兔、左侍郎臣海爾兔、左侍郎臣王弘祚、右侍郎臣交羅耳得、右侍郎臣朱之弼、啟心郎臣巴格、啟心郎臣任治國、啟心郎臣曹邦、額者庫臣化善、江南清吏司副理官臣巴賴、江南清吏司郎中臣袁懋德。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三一~一三二頁。
·一二七、刑部殘題本
(上缺)將統轄分汛各官參處,俱經奉有諭旨遵行在案。今據督臣佟代疏稱:據各鎮道呈解違禁漁戶朱雲、朱盛等聯舸私出外洋,甚至謀買賊旗,奸弊滋生,應請敕下該督、撫、按虛公研審,分別究擬,併查取管轄分汛職名具奏議處。但漁船依期採捕,原經該撫題請,部覆會議。茲該督復奏奸漁出海,將來害不可知,若禁令不一,沿海居民何所適從?採捕之議,應否禁止,請敕下九卿、詹事、科道會同確議具奏。據疏稱撫臣秦世禎祈敕下議政諸王大臣確議處分,但巡撫系文官,請敕下吏部議覆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二月二十日奉旨:漁船採捕,原經會議准行。奸漁違禁,若果系秦世禎申飭不嚴,爾部即當據實議奏,何得含糊推諉吏部?還著確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查得漁船編立保甲,統以營弁,無事採捕,有警防禦,原經撫臣秦世禎題請九卿、詹事、科道會議,奉旨允從。該撫又恐節制不嚴,致生奸弊,請責成鎮道分任譏察,亦經部覆,奉旨行該督撫嚴飭在案。是撫臣秦世禎申飭未常不嚴。今據督臣佟代疏稱,漁戶朱雲等違禁出海,謀買賊旗,殊干法紀。查該撫亦經題參違禁漁戶余汝甫等三十三名,見在奉旨,著該督、撫、按嚴審擬罪。該督所參漁戶姓名內有撫疏未載者,相應敕下該督、撫、按一併審擬,仍查取管轄分汛職名,具奏議處。至漁船採捕,原經會議准行,該撫既行申飭,無容再議。但沿海漁船,原令無事採捕,目今海上正在用兵,應敕該督、撫、再加嚴飭,禁止出洋,俟海寇蕩平,再行採捕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二月三十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前來。遵即案行按察司,即提漁戶朱雲等嚴審擬罪去後。
今據該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問得一名朱雲,年四十歲,寧波府鄞縣人。狀招:雲與已到官朱盛及朱國臣、舒鳳、舒茂峰,俱系船戶。適因地方荒歉,無可貲生,於順治十二年四月內,雲等垂嚥漁期,覓利救饑,卻不就近插竹網魚,各不合罔顧寸板不許下海禁示,輒就違禁出海。彼時雲與朱盛各又不合竟自越赴外洋,因而慮賊擒拏,潛向交通,各買偽旗一面,收貯船上。雲有親族已到官朱小和尚、朱邦茂各亦不合知情不舉。比雲僱情令責釋水手鄭雲、朱夏、鄭君、朱和尚、鄭念八、朱官、鄭九、及朱小和尚駕使艚網船一隻,打得黃魚八十擔。比朱盛僱倩令責釋水手畢小姐、舒三、朱振、朱伍、朱四、朱壽、王六、朱孟麟、及朱邦茂駕使掘頭船一隻,並行通海採捕,搜獲雲與朱盛賊旗有據。比朱國臣僱倩今責釋水手錢十六、陳四十、朱四二、朱清宇、朱十駕使■〈舟甫〉艚船一隻,打得黃魚一百七十斤,比舒鳳僱倩今責釋水手舒二、汪十、舒四一、朱和尚駕使王家■〈舟唐〉船一隻,打得黃魚四百斤。比舒茂峰雇倩今責釋水手舒四、舒百四、舒增、舒二十駕使艚■〈舟甫〉船一隻,打得黃魚四百斤。俱系違禁下海。朱國臣、舒鳳、舒茂峰迫於覓利資生,並無通海情弊。隨據各該管汛地方,今省發把總陳應彩、姜應龍查獲雲與朱盛、朱國臣、舒鳳、舒茂峰五犯船隻魚貨,具文呈解田提督。蒙發定海縣會審得:朱雲供稱駕艚網船一隻,供有本船未到官水手七名:鄭雲、朱夏、鄭君、朱和尚、鄭二十八、朱官、鄭九,俱系蔡墩人。船於四月十七日,從大嵩港出往黃牛礁內洋,打魚八十擔。原於本月十三日,將銀一十五兩托朱盛夥伴去買賊旗一首,見在雲家朱小和尚收貯等語。又據朱盛供,自四月十五日從大嵩港出駕掘頭船一隻,有未到官水手九名:畢小姐、舒三、朱振、朱五、朱四、朱壽、王六、朱孟麟、朱邦茂。又供駕至黃牛礁外洋捕捉黃魚,恐賊船要截,無奈著同船人朱邦茂前往河頭渡船拋泊處所,用銀一十五兩,打領阮三家印旗一面,見在船上朱邦茂收藏等語。又據朱國臣供稱:駕■〈舟甫〉艚船一隻,有未到官水手五名:錢十六、陳四十、朱四二、朱清宇、朱十,於四月十五日趕潮不上,十六日見有賊船念餘隻不敢出去,至十七日出往黃牛礁內洋打魚一百七十斤,並未打票等語。又據船戶舒鳳供:駕王家■〈舟唐〉船一隻,有未到官水手四名:舒二、汪十、舒四一、朱和尚,於四月十七日,從足頭港出往橫山洋,打魚四百斤,未曾打票等語。又據船戶舒茂峰供:駕艚■〈舟甫〉船一隻,有未到官水手四名:舒四、舒百四,舒增、舒二十,於四月十七日,從橫山港出往黃牛礁內洋,打魚四百斤,未曾打票等語。其朱雲、朱盛偽旗二首,追取見在。今據各犯口供在案。
據此,該本提督看得:漁船毋許出海,憲禁甚嚴,蓋慮封疆為重。既而貴道念切饑荒,准令沿海窮民就近插■〈甫〉泥塗採捕,亦已聽從民便矣。今朱雲等五人弁髦法紀,遂乃越禁偷出外洋,滿載黃魚而歸,其覓利資生猶為可恕,至朱雲、朱盛竟去買領賊旗,則往來交通形跡,殆不能掩。除將國姓偽旗二面移送撫院驗奪外,今將違禁船戶朱雲、朱盛、朱國臣、舒鳳、舒茂峰等五名移解海道。蒙仰海防廳行提鄭雲等水手並朱小和尚、朱邦茂,又在官今省發里長沙高、王安愷、朱敬孝前來具文,解蒙本道李副使親審得:地方荒歉已極,民不聊生,故走死如鶩,止知惟利是圖,不顧驅命不保。如漁船不許片板出海,禁示彰彰,雖不差一官一役行查,正恐騷擾耳。朱雲、朱盛就近插竹網魚可也,而欲違禁出海,甚至慮賊擒拏,而又謀買賊票,票之真偽未曾驗,而愚民或受人騙不可知。然有提督移文足據,本道即欲矜全,其如法之所在,難以寬假。雲等第云荒歉難度,搖尾乞憐,噫!愚亦甚矣!至於舒鳳、舒茂峰、朱國臣搜獲無偽票,雖違禁駕船,船雖有魚,而云就內港塗次捕捉,雖不可全信,提督移文亦云覓利資生,情尚可恕,或少從末滅。至於水手鄭雲等,雖云細民受僱,然亦明知故犯,安容輕釋。合發該府一併招擬。蒙本府提取雲等訊問前情明白。及鞫鄭雲等二十八名赤貧水手,愚民無知,相隨求食,應祈經釋,以卹饑民。當將里長沙高、王安愷、朱敬孝尤屬無干釋放外,又蒙研審得:寧民當饑饉之時,固有救死不贍之情,而無如法之所在,(中缺)雖哀矜其無從也。如朱雲等垂嚥漁期之利,走死如鶖,竟不顧寸板不許下海之禁,或沿塗採捕,其可諒也,而竟有遠□大洋者,不亦愚乎?或救荒情,極其可憫也,而竟有賄求賊旗者,不亦癡乎?今日者,即欲原情以寬假,而有百喙不能為之辭者。朱雲、朱盛搜獲偽旗有據,則違禁尤其輕者,而通海情重,置之重典,夫復何辭?朱國臣、舒鳳、舒茂峰事雖相同,或迫於覓利資生之急,而無通海之據,則以違禁貨賣下海之律,杖懲可也。至如朱小和尚為朱雲收旗之人,朱邦茂為朱盛買旗之人,自應以知情並杖。若夫鄭雲等二十八名,赤貧水手,尤為愚民之無知,彼亦(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八三~二八五頁。
·一二八、江南總督馬鳴珮殘奏本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二級戴罪臣馬鳴珮謹奏為拏獲姦細事:順治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前事內開:據查點鄭芝龍家口牛彔章京管應祖稟稱:據鄭芝龍的管家謝表供稱:據當舖內人陳柱來說:有鄭芝龍母差人進京,理合報部等因到部。隨差人前去拏獲袁彩雲到部,審問各供在案。該臣等二部會看得:確訊袁彩雲,據供:鄭芝龍母沒發家書,止教空身討取實信。但前供海寇拆毀安海城垣,芝龍母親難住,移去金門所。後又供:懼大兵殺害,鄭鴻奎教去。此是鄭芝龍母差來,鄭成功使來,亦難揣度。袁彩雲本應照依姦細律正法,但鄭芝龍等奉旨杻械禁錮,候進閩大兵消息,應免死令其進監一看鄭芝龍等,差人送出境界放回。至於袁士元知為姦細,懼路途盤詰,執旗鼓票同來是實,相應杻械送門羈禁,將中軍旗鼓火票等項書帖咨送江南督撫。查士元果否系旗鼓標下人役,與袁彩雲果否兄弟,並中軍旗鼓不查銷火票情由,逐一查明,作速具奏再議可也等因具題。順治十三年二月十一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隨經密移江寧撫臣,密行蘇松道備細確查去後。屢經行催。今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三日,據蘇松道副使張基遠詳稱:奉憲行道,仰將兵部封送票帖十三件逐一嚴查,中軍旗鼓俱不查銷,是何情由?並袁昇、袁士元家屬嚴行羈候。遵即轉發蘇州府查審,轉移撫標中軍旗鼓確查。又經移催。隨准中軍遊擊白國泰移稱:本廳差票三張,一系初任時衙署墻垣傾圮,差袁昇行(下缺)
旨:兵部議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八五頁。
·一二九、江南總督馬鳴珮揭帖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二級戴罪馬鳴珮為塘報事:案照海寇窺犯南匯營一團地方,官兵堵剿擒斬情形,並福山營報據投誠人季國臣供稱張名振身死緣由,臣已於本年正月二十八日拜疏入告矣。續於二月初五日,據南匯營守備朱裔報稱:正月十九日戍時分,瞭見羊山火光通焰不絕,卑職嚴督汛守官兵,加謹防禦,理合呈報等情。二月十三日,又據守備朱士裔報稱:正月二十六日酉時分,瞭得海洋有雙桅布蓬船三隻,自南往北,停泊本汛上海抽沙大勒口外,職督官兵嚴加防守,三船俱於二十九日辰時分起蓬,往南行使去訖等情。二月十四日,准蘇松撫臣張中元塘報內開:准署蘇鎮梁化鳳塘報開:據崇明營參將楊膺呈稱:據平洋沙被擄民施大綱稟稱:上年十一月,賊捉下船,發張洪德船上充兵,脫逃無路。至十二月二十三夜,在舟山地方,寇■〈舟宗〉發散打糧,著綱在船看守。於二更時分,密約同難施之傑、高大、黃大、孫二、小黃大等六人脫逃,投至定海,蒙督鎮轉大廳給護批,乞丐回家,伏乞安插等情。又據難民李應綸稟稱:舊年九月內,被捉下船,今脫逃歸家,伏乞安插等情,呈解到鎮。隨將施大綱等發縣取保安插外,又據游擊李廷陳報稱:據大安沙沙長黃袞稟報:正月二十五日,有樊邦相滕大、張二、梅四、倪大在南山駕船逃回,船上止有銃二門、腰刀五把,並無別物。隨該本鎮公審樊邦相口供:大安沙人,十年九月在上海賣柴,被賊捉上船。前日打舟山時,小的也在。此時共有八、九百船。舟山城內是偽陳總制領張名振部下王總兵洪伯鎮,有陸兵三、四千守在城中。水營網艙顧三守汛地,阮四、張兵部、劉操江俱水營,約兵共有四、五千,一半守船,一半守城。張名振到陳港,偽陳總制即請他進城。那時小的在林門,只聽得說張名振死了。小的原是十二月十六日發出小船上,在海門打糧,轉到林門。二十九日晚,聞知名振已死,小的初一日晚,連船□來。又據張二口供:大安沙人,上年六月在戲臺沙被賊搶去為水手。如今舟山城內有三、四千陸兵,偽喬總兵署了張名振事,他有一千多兵,李掛印有五、六百陸兵,網艙顧三有一千五六百水兵,阮四有二千多水兵。聽得他們說張名振到國姓處請陳輝來鎮守崇明縣、平洋沙二處。後來陳輝回去,說攻崇明土城不曾破,折了許多兵。國姓說,你叫我發人守崇明,反去攻崇明,到折了三、四千兵,要拿張名振去殺,名振聞知,氣急死了。又據滕大、梅四、倪大俱供:大安沙人,被賊搶去為水手,在海門逃來等情。隨將樊邦相等五人發崇明縣取保安插,其船一隻,發崇明營收管外,事關投到難民,相應塘報等因到院,理合塘報等因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海寇■〈舟宗〉多,今雖竄伏舟山,然乘風飄忽,時思窺犯。職與撫臣嚴飭各汛加謹防備,不敢一刻懈弛。至逆渠張名振,前據投誠之人稱已冥誅,猶為未確。今據逃回難民樊邦相等言復相同,張名振之死,已有據矣。職謹會同撫臣張中元合詞上聞,恭候皇上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三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七六頁。
·一三○、兩浙巡鹽御史祖建明題本
巡視兩浙鹽課監察御史臣祖建明謹題為直陳鹽廠被寇焚劫、灶丁仳離堪憐、有虧課額事:竊惟兩浙連年旱澇頻仍,災眚迭見,灶不堪命。即處寧靜之日,年額課稅尚慮難完,況當寇氛猖獗,山海交熾,欲一呼立應,詎可得乎?去年十二月內,據巡溫道陳聖治報稱:樂清縣黃華地方,於十一月十八日被賊劫去鹽十數簍,又沙頭地方搶去鹽簍,並燒鹽廠。又據長林場大使蕭汴申報:上年海寇登岸,煨燼灶舍,殺戮男女。又於十一月十八日登岸,焚掠殆甚,灶民傷殘強半,人蹟希絕,將欲催徵,其能問諸水濱乎?卑職俯時痛悼,望光哀籲等情各到臣:該臣看得:鹽課錢糧,半出縣場,半出商引。而有課縣場,皆坐臨濱海。如崇明縣被寇侵犯,該縣防禦不暇,督撫多方軫卹,鹽課欠解至八千餘兩矣。各商行引鹽,必產自煎灶。如寧波府穿山、長山、大嵩、清泉、鳴鶴、玉泉等場,如臺州府黃巖、長亭、杜瀆等場,如溫州府□嘉、長林、南監、北監、雙穗等場,並沿海一帶有□縣分,寇■〈舟宗〉出沒游移,灶丁逃亡者十居八九,不特縣課難徵,而場不產鹽,商無買補,即或浙西內地數場,迸日煎辦,督商捆運,賣地多遭焚劫,商困灶逃,莫今為甚。臣因閩餉孔亟,冒險按歷各府,督課疏引,即欲行法,而法無可行。日夜焦焚,計惟設法招徠,多方撫卹,使哀鴻早集故土,仰報□上任使於萬一也。雖際此倥傯之日,臣從未敢少寬,竭力督催。自蒞任已來,解過楚閩餉銀三十萬兩,歲課或不至缺額。今又新奉部撥閩餉銀二十萬兩,但恐軍需難緩,一時何能猝應?不得不預為直陳,伏乞皇上俯察地方情形,商灶困苦,仰祈□部將新撥閩餉俯容按時督徵,陸續接濟,庶商灶少蘇,而臣亦不致有違誤之諐矣。緣系直陳鹽廠被寇焚劫、灶丁仳離堪憐、有虧課額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徐吉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三月初七日,巡視兩浙鹽課監察御史臣祖建明。
旨:該部議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九一頁。
·一三一、兵部題本
內大臣伯臣索尼等謹題為拿獲奸細事:拿獲鄭成功所差奸細丘賢具奏,奉旨:著內大臣伯索尼與兵部會審具奏,欽此。隨問奸細丘賢。據稱:我系鄭芝龍母親的人。因鄭芝龍母與鄭成功聽得鄭芝龍已死,於十二年八月,從金門差我打聽信息。又問丘賢:因聽得鄭芝龍已死,故差你打探信息,曾吩咐甚麼言語?有何書信?你是單身來的?還有夥伴?據供:差我時,鄭芝龍母與鄭成功吩咐,不便稍書,但打聽鄭芝龍存亡信息,並無別言。我來時共是四人。那三人名喚黃傑、董登、門九。因大兵在福建,不便從大路來,我們商量從那路走。黃傑說道,我認得饒平吳六奇標下才官葉春,我們裝做買賣人到饒平,對葉春只說做買買去,向吳六奇討印票。我等即到饒平,向葉春說做買賣去。葉春向吳六奇討給印票,來此賣煙。黃傑、董登、門九等在平陽府安邑縣所屬東閣莊上,打發回去。我帶煙來在這裏。又問丘賢,你是去年八月來的,於那一月到這裏?在這邊曾見鄭芝龍親身及家人否?據供:系去年八月起身,於今歲二月二十七日到來。我一日在林、倪二姓人的煙舖裏坐著,有三、四個少年來在我坐的舖子內喫煙。我問林、倪二姓人,□是鄭芝龍家的。壹少年姓王。因此就問姓王的少年,鄭芝龍等如今怎麼光景?得了記號,我好起身。那王姓少年說,鄭芝龍等先是五條鐵鎖,如今只三條鐵鎖。儻得記號,信息送來。故等候姓王之人送信。又問丘賢:你對姓王的人說鄭芝龍怎麼光景,儻得記號起身,彼時曾說知鄭成功等差來奸細實情,得了記號起身,或無說出奸細,止說得了記號起身?據供:眾人面前,不便說出奸細實情。眾人去後,暗對姓王人說,我來做奸細,得了記號起身。隨喚問姓王人與丘賢認識,據姓王人供稱:我系鄭世忠家人,名喚王省。這丘姓人曾在倪、林二姓了煙舖見過兩、三次是實,並不曾說什麼話,我亦不認得。即夾問王省,仍照前供。丘賢質稱:你為何不招?你說不認得我,你曾在林、倪二姓人舖里說要賣什麼書,你們替我賣賣。林、倪二姓人還說,誰要你的書。你為何供稱不知?又問丘賢:你同黃傑向吳六奇標下材官葉春說了,對吳六奇討給印票時,吳六奇知道你是鄭成功的人給票否?據供:吳六奇與鄭成功兩不相好,不便說是鄭成功的人。止對葉春說去做買賣,因此給票。又問丘賢:你所以得票者,原因黃傑認得葉春之故。葉春於票上應當寫黃傑名字,為何寫你的名字?據供:黃傑是隨同我來的人。我教黃傑,若得票寫我的名字,不可寫你的名字。因此不曾寫黃傑的名字。又問丘賢:你到這里,在誰家來?據供:有一人名喚陳裁縫,在前門外住,我在他家來。又問丘賢:你怎麼認得陳裁縫來?你先前亦曾來過否?據供:於陸年送泉州府林鄉宦女與洪經略兒子時,我曾跟隨林鄉宦兒子來。這陳裁縫從常州坐在我們船上同來,故此認得。又問丘賢:你帶來的煙在那里?據供:我帶來的煙,有林、倪二姓人開煙鋪,我在鋪裡坐著喫煙,聽見說鄉談,認得是福建人,所以我的煙求他賣來。又問陳裁縫:你為何容留丘賢?據供:我原是北京人,後到常州府,因送林鄉宦女來京,我坐在林鄉宦兒子船上來了。彼時林鄉宦兒子及丘賢等回去了,我住在這邊做買賣。今年二月,丘賢來賣煙,我因原認得,留他是實。又問陳裁縫:丘賢實是奸細,你知情容留,是何緣故?據供:我是做衣服的一窮裁縫,原認得他,希圖得錢,故此容留。其奸細情由,何以得知?又問陳裁縫:你家止丘賢一人,還有別人否?據供:我家原止有丘賢一人。我同丘賢往海岱門取煙去,見丘賢遇見一人,說道,你往山西去做什麼生意。其人即時去了。我問丘賢,他對我說,與我同來的夥伴,姓黃。又問丘賢;你先供稱同你來的三人,於山西平陽府所屬地方打發回去了。據容留你的陳裁縫口供,同你往海岱門取煙去,說你遇著一人,叫他往山西做買賣去,那人就去了。去來問你,你說是與我同來的夥伴,姓黃。這又是做甚麼的人?據供:這就是與我同來的黃傑。我先前謊說與我同來的三人,於山西回去是實。其董登、門九,因人多路上行走不便,從山西打發回去,止帶黃傑來京。於今年二月三十日,打發回去,報鄭芝龍不曾死,還有的信去了。又問丘賢:黃傑由水路去了?由陸路去了?據供:或者由山東陸路去了,原不曾約下,故不知的實。又問林姓、倪姓二人:你們認得丘賢,接他煙賣,是何緣故?據倪姓人供稱:我名叫倪七兒,系福建人,隨我主子龔必第到(中缺)號起身等語。這是何故?據供:丘賢問我們,我們說是鄭芝龍家的,有一少年姓王,告訴他是實。其丘賢向那王姓人說些什麼話,我們不知道。又問倪七兒、林平:據丘賢口供,王省在你們鋪裡要賣什麼書,叫你們替他賣,你們說誰要書等語,這是何故?據供:王省要賣什麼書,叫我們替他賣,我們說誰要這書,不曾接書是實。又問王省,據稱要賣書,問倪七兒林平是實。據原告鄭芝龍的尹大器到部稟稱:聽見拿一丘姓奸細,故此而來。我告鄭芝龍狀內,鄭成功密差丘尚、盧揚到京,鄭芝龍從南海子里差這二人,大兵往福建去,快著報信去,差往福建去了。如今來的丘姓,或者是先前來過丘尚。隨令尹大器認識,據稱這不是丘尚,乃丘尚親兄丘賢。隨問丘賢,據稱丘尚是我親弟,先前來到這裏,去了是實。
據此,該臣等會議得:丘賢、黃傑、董登、門九等為海逆鄭成功奸細,潛來打探鄭芝龍消息被獲,屢審真確。查律:境外奸細入境內探聽事情者斬監候。王省為鄭世忠家人,雖稱不識丘賢,不曾說甚言語,又稱在倪七兒等鋪內見過兩、三次,煩倪七兒等賣書。俱已承認。據此,則暗通消息是實。查律:境內奸細走透消息於外人者斬監候。丘賢實是奸細。而王省暗約通信,應將丘賢、王省俱即處斬。其陳裁縫因與丘賢素相認識,容留在家;倪七兒、林平因與丘賢同鄉之人,代為賣煙;雖再四研審,不知奸細情由,而容留往來是實。查奸細窩主,律無正條,應照盜賊窩主律例,若止勾引容留往來住宿,並無造意共謀情狀者,以窩藏例發遣。陳裁縫、倪七兒、林平俱責四十板,充發寧固塔。至饒平總兵官吳六奇,不問明來歷,竟給丘賢印票,失於詳察,相應申飭。其標下材官葉春,因與黃傑相識,代討印票,將所發之票,併行該鎮查明責懲。同來先回奸細黃傑、董登、門九,應行福建督撫嚴查速拿。其丘賢身帶銀二十八兩、煙三十九包,共添估銀一百兩,賞與原告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密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內大臣伯臣索尼、兵部尚書臣孫廷銓、左侍郎臣覺羅科兒坤、左侍郎臣原毓宗、右侍郎臣高景、啟心郎臣介山、啟心郎臣屈和尚、理事官臣賈木素、副理事官臣馬兒奇哈。
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本內滿字粘接處參差不齊,著飭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九二~二九三頁。
·一三二、浙江巡按葉舟揭帖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葉舟謹呈為海汛叛變疊見、海逆猖劫異常、謹據歷報情形、再陳睿照、早為善後之計事:順治十三年三月初七日,據臺州府寧海縣知縣阮鞠廷報稱:竊照寧海三面邊海,卑職晝夜督率鄉兵堅守城池,突於本月二十二夜四更時分,瞭見海賊數千餘,分立五股,擺佈蜈蚣梯上城。卑職嚴督鄉兵,奮勇堵守。陳都司標下馬步兵丁臨陣軟弱懈怠,不能衝鋒抵敵,以致海賊入城燒劫,殺死鄉兵二名、兵丁一名,燒縣邊屋二間,大街民房一十餘間,帶去蘇把總、梁教官、監生呂光宙三人。協防陶把總前來救敵,殺死兵丁一名。直至天明,方得出城。賊船仍泊東海亭頭白梘地方。又見北海寇■〈舟宗〉數十隻,停劄外洋。事干封疆重地,民心驚切,男婦紛奔出城,卑職一面安撫守城,沿海賊■〈舟宗〉飄突無常,伏叩發兵防守,理合飛報等因。又於本月初九日為塘報事:據護理分巡紹臺道印務嚴州府知府吳興宗報稱:本月二十四日戍時,據署臺州府通判事經歷謝國徵報稱:本月二十四日午時,據卑職員下催糧民壯劉俊自寧海縣逃回報稱:二十二日,有海賊自坐小兜,隨賊數十人,手執旗幟到城,口稱來縣投誠,開門放入。當於二十三夜四更時分,多賊得大北門用軟梯上城,殺至東門,斬關而出,攻眾賊進內,一路殺傷甚多。時有在縣兵丁,身著黃衣,同賊遍地搶劫,系催糧民壯面認日中在城隍廟看戲者。隨又四處放火焚燒,併將縣堂燒燬是確。又傳阮縣官併駐防陳都司俱得小北門逃出,縣丞王樞被賊殺死,鄉練總蘇啟光被拿去等情到職。其中詳細情節,俯容確查再報外,緣事關封疆失守,理合飛報等情到道。
該職立刻轉發塘報,親赴援臺滿營,會商發兵追剿。隨准劉、佟二牛彔章京移覆;隨著正白旗牛彔章京高應啟,分得撥什庫佟有明帶馬兵三十名,超哈帶馬兵六十名,共纛四杆,鄭參將發千總一員,步兵百名,於二十四日三更起身,前赴寧海追剿。候偵探的確,再行發兵等因到道。該職又撥發在臺貼防嚴標任把總,帶領部兵一百名,馳赴寧海協援外,俟再探確實情形另報,合先塘報等因。據此,本日又據該道報稱:本月二十五日辰時,據分防寧海都司陳嘉謨報稱:本月二十三夜四更時分,瞭見海賊二千餘,三面攻城,隨帶蜈蚣梯。城上官兵、鄉兵、砲石打去不退,由東南上城,當斬撥兵一名、練兵二名。卑賊看系賊勢披猖,一面護衛縣官印信,隨即統率官兵、鄉勇,奮力對敵,追趕出城。事干封疆重任,民心驚恐,欲思紛紛奔竄城外。除與縣官安慰招撫外,伏乞星馳發兵,以救萬分危急。理合飛報等情到道。合再塘報等因。據此,又為據實塘報事:本月十一日,據該道報稱:本月二十七日巳時,據臺協左營中軍劉恆祚報稱:本月二十四日,謝通判報稱:寧海縣失守被掠等情。卑職查得三年前謝國徵署寧海縣二衙事務,素與官兵不合,前塘報之語,半是風影,似難盡信。卑職事前差役陸山,方得勝赴寧公幹,隨於二十六日回稱的確情形:十九日有海賊十數人至縣投誠,於二十三夜四更時分,賊■〈舟宗〉大小約計八十餘號,隨潮至白嶠地方上岸,直至城下,三面攻城,官兵對敵。賊用獨雲梯由東門一湧上城,殺死城上兵丁一名、練兵二名,拿去教官一員、監生一人,又拿去練總蘇啟光。城中婦女,並未搶擄。時有南門外援剿陶把總,聞有警息,即帶兵入城,遇賊對敵一陣,官兵賊寇,各殺死數名。賊將城內寺前、寺後當店,搶掠火焚。東南門燒燬房屋數間,縣堂並未燒燬,倉庫搶掠一空。其縣官、縣丞見今在縣。失所百姓,陳都司與阮縣官已經招集入城安業外,至於兵馬缺少數目併器械等情,查明另行開報。據此,理合開具塘報等情到道。據此,案查先據經歷謝國徵塘報,前後矛盾,除嚴行寧海縣確查情事另文詳報外,今據前因,合行塘報等因。
據此,又於十三日據督標左營參將鄭春報稱:三月初二日午時,准寧紹總兵張杰報稱:本月初一日亥時,據臺州水師右營劉遊擊飛報:本月初一日未時,據中軍守備崔連碧報稱:本時,據協防健跳把總歐日祐下兵丁徐顯奔回稟稱:二月二十九日卯時,突有賊船一■〈舟宗〉,約五百餘號,自外洋擁入健跳城側。內賊船上將紅旗招喚譚世孝下船。各營官兵屯民固守城池。賊船益增,死賊登岸,四圍攻擊等情。據此,隨發把總蔣彪帶兵星馳應援。卑職嚴加固守偵剿外,合請亟賜兵馬援剿,庶救危疆等情。又據差役口報:又有賊船泊住桃渚江口。卑職隨會同道將各官,議發固山里劉邦俊帶兵四十名,李騰雲、趙豹帶兵六十名應援北汛外,撥什庫三哇子隨又帶兵二十名,曹代子帶兵十名,赴釣魚嶺策應。即於本日午時前進矣。又據城守左營中軍劉恆祚為稟報事:本月初二日,據紹興調防援剿楊把總下逃難兵王文等口稱:二月二十九日午時,有賊船數百,圍住健跳,上岸殺死譚把總,拿住周千總、楊把總、歐把總,眾官家丁俱被拿去,止逃出楊把總兵丁六名,餘俱被擄等情。據此,卑職隨星火發兵二十名協同城守兵丁前赴應援外,為此理合塘報等因各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閩逆揚帆海面,愈肆猖狂,總緣枝蔓不除,遂致燎原莫遏。況復狡計施而奸弁踵,投誠形熟而內地屢犯。我師兵單艦少,露肘捉衿。職晝夜圖維,殷憂實切。是以屢疏瀆陳。前具浙省釀釁一疏,又具將領告哀一疏,亦深悉夫沿海岌岌,情狀萬不可以頃刻緩也。詎意寧海一邑幾成破甑,健跳一所再罹兇鋒,蹂躝海邊,摧殘將士,分防汛地,在在告危,固職前此之所云,已形已動者。長此固安窮哉?除寧海縣知縣阮鞠延、分防都司陳嘉謨不能拒寇守城,而乃聞風先避,畏怯踈玩之罪,實無可辭,已先經巡撫會疏參處。又署糧官事經歷謝國徵所報情詞參差,雖據該道報稱國徵素與官兵不合,職亦見在確查,候另疏具奏外,今又續據塘報健跳失事情形,職謹會同總督佟、巡撫秦合詞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三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九四~二九五頁。
●鄭氏史料續編卷四
一三三、福建巡按朱克簡密奏本
一三四、戶科給事中王益朋殘揭帖
一三五、候代浙閩總督佟代揭帖
一三六、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一三七、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一三八、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一三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一四○、浙江巡撫秦世揭帖
一四一、吏部殘題本
一四二、刑部殘題本
一四三、浙江巡按葉舟揭帖
一四四、浙江巡按葉舟揭帖
一四五、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一四六、直隸總督殘揭帖
一四七、平南王尚可喜殘揭帖
一四八、浙閩總督佟代殘揭帖
一四九、候代福建巡撫宜永貴殘題本
一五○、廣東巡撫李棲鳳殘題本
一五一、票擬王益朋參馬進寶疏旨意
一五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一五三、刑部題本
一五四、江南提督馬進寶殘奏本
一五五、兩廣總督李率泰揭帖
一五六、福建巡撫殘揭帖
一五七、漕運總督殘件
一五八、刑部等衙門尚書圖海等殘題本
一五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
一六○、廣東巡撫殘件
一六一、廣東巡撫殘揭帖
一六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一六三、江西巡撫郎廷佐揭帖
一六四、密陳海防等事殘件
一六五、兵部尚書梁清標等題本
一六六、申嚴海禁敕諭
一六七、刑部殘題本
一六八、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一六九、刑部題本
一七○、江南總督馬鳴珮揭帖
一七一、候代福建巡撫宜永貴揭帖
一七二、南贛巡撫佟國器密揭帖
一七三、戶部殘題本
一七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題本
一七五、刑部殘題本
一七六、暫管浙閩總督秦世禎殘揭帖
一七七、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一七八、直隸總督李蔭祖殘題本
一七九、南贛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一三三、福建巡按朱克簡密奏本
巡按福建兼管鹽屯監察御史臣朱克簡謹奏為密陳沿海情形、仰祈睿鑑事:竊照閩省西北依山,東南濱海。目今八府一州,山寇海氛,無日不聞。而福、興、泉、漳之山寇又與延、建、汀、邵異。以四府海水潮汐,遠不過二、三十里,近或十餘里,舟楫可通,呼吸相應,山海合為一氣,遂致撲滅為難。故臣前有嚴接濟一疏,恭請睿裁。今臣單騎巡歷,登山遙望,沿海測形,遍訪民俗,博採輿圖,擇其要害而不可不嚴為防禦者。自浙江蒲門而下,福寧則沙埕、■〈山上秦下〉嶼、烽火,而黃崎、篔簹次之。福州自北茭、定海孤峙海中,而鎮東衛、閩安鎮尤為省城門戶,以鎮東、閩安與海壇密邇,海壇則巨賊周崔芝窟也。興化則莆禧、吉蓼、南日、湄州、三江口、平海衛;泉州則峰尾、崇武所、獺窟澳稱扼要焉。以崇武守則洛陽橋無虞,獺窟守則泉州無事。泉州而南,則安平一鎮。安平十餘里即為白沙,鄭鴻逵巢。臣前特過石井望白沙,則舟帆可數,城形在目。自此而南,若劉五店一帶,皆與廈門相望者。而同安更為險要。同安十餘里即為浯洲,此又臣所目擊者。浯洲,今賊設偽官,建縣治,增兵拒守,此可不為之備乎?同安而南,如深青驛一路,皆時時可虞者。而漳州之大勢在江東橋。臣過江東橋,見海澄人煙,問其路則順流瞬息可至,而龍巖之鐵華封等山之竹木皆從此橋過,故前次賊必斷此橋而後已。今橋雖暫修,非設法守之,則泉、漳之路遂中梗。漳州而南,則為漳浦、為雲霄、為詔安,皆形勝地也。至詔安與潮之揭陽相鄰,內有南澳,為巨賊陳豹窟。聞鄭逆與陳逆為婚,其室家皆屯聚焉。臣詳閱鄭逆情形,米取給於揭陽,而船料則資於海濱各澳。揭陽守則賊之大勢失,沿海守則賊之資用匱。蓋海氛一日不清,則漳、泉不寧。漳、泉不安,則全閩不定。此則閩省東南之大概也。
目今王師雲集,蕩平在指日間。但海寇出沒不常,情形叵測。不恃其不來,而恃我之有備。不圖為一日之安,而求為萬全之策。臣以為沿海須按地設兵,因兵製船。無事則各守分汛,有事則互相聲援。即以接濟之禁,責之各汛。夫防海嚴則接濟絕,接濟斷則賊雖狡計百出,而終日蕩漾於波濤,豈能久而不潰乎?臣愚忠自矢,兼以目擊時勢,謹會同督臣佟代、撫臣宜永貴合詞密奏,伏乞敕部從長酌議,速覆施行,庶沿海靖而危疆獲安矣。事關條奏,字稍逾格,統祈慈鑑。緣系密陳,沿海情形,仰祈睿鑑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泉州府快手吳慎齎捧,謹具奏聞,伏候敕旨。自為字起至齎字止,共計七百八十八字,紙二張。右謹奏聞。順治十三年四月初一日,巡按福建兼管鹽屯監察御史臣朱克簡。
硃批:兵部密速議奏。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三四頁。
·一三四、戶科給事中王益朋殘揭帖(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到)
戶科給事中王益朋謹揭為直陳海防之要、酌復衛所之制、以永保治平事:竊今海中餘孽,恃水之險,乘風入犯。今大兵東下,仗皇威而掃蕩,自必海氛肅清,逋寇盡殲矣。但在海之賊,與山谷有異,隨波出沒,來往莫定,無巢窟之可窮,非弓馬所能騁。當大兵擁屯於海上,而賊宵遁已久矣。兵至賊去,兵歸賊來,勢難遽滅。職念待賊之入犯而發兵以應也,不如防守之固,而使其必不可犯。至防守之法,全在將與兵耳。調來兵將,有不可久住之勢,況沿海一帶衛所,原以固防海上。今俱虛設其官,衛有守備,所有千百總,徒備員而已。請倣明朝邊海衛所之制,要害之處或移內地之遊擊、把總,衝島之邊或移內地之副總、參將,改衛所之官為駐防之將,各分汛地,設立瞭臺烽墩,每衛每所派置巡船,日夜周流港口。且衛所星連棋置,擊首尾應,擊尾首應,向有成法。苟能處處防守,賊何自而登?(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一頁。
·一三五、候代浙閩總督佟代揭帖(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日到)
(上缺)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候代佟代謹為欽奉事:順治十三年三月十五日,接准吏部咨前事,內開:本年二月二十一日捧接上諭諭吏部:浙閩重地,海警方殷,全賴總督重臣和輯,文武撫綏,軍民庶能同心辦賊,克奏膚功。佟代久與浙撫不睦,屢次疏奏。似此督撫參商,封疆何賴?秦世禎已經調任,佟代也著回京另用。兩廣總督李率泰著加太子太保,總督浙閩地方。固山額真王國光著以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總督兩廣地方。爾部即遵諭速行。特諭,欽此。欽遵捧接到部,移咨到職。
職跪誦恩綸,不勝感激□□。職凡材弱植,本不堪任大責,重荷蒙皇上□恩,□□□□重寄,受事一載,正值山海交訌,逆寇猖熾,所在攻城破邑,叛亂接踵。職馳驅兩省,剿寇安民,實不敢愛餘力,以誤封疆。因浙撫臣遲誤懈弛,緩急莫應,不能與職同心共濟,以致屢疏瀆聰。然職實欲砥公忠而破積習,以恪遵互相糾參之特旨,而不敢蹈畏嫌避怨、植黨蒙蔽之咎也。仰荷睿照,不加譴責,曲賜矜全,著職回京另用,庶職犬馬餘生,得備員輦轂,獲瞻天日之表矣。
伏思君言有不宿之義,業奉旨回京另用,職何敢安坐地方,稽延時日,以滋貪戀?本擬即日束裝就道,既思總督重任,兩省攸繫,若不候代啟行,又恐蹈擅離職守之愆。職展轉思維,雖戀主心切,而行止靡定,不得不冒昧陳請,或星速回京,或等候交代,懇祈諭旨敕職遵行,庶上既不悖於明綸,而下不致貽誤於地方也。
抑職更有請焉。職前赴任浙閩時,隨帶有八旗官兵。今昂邦章京臣高明忠等現隨福建大兵進剿。職今奉旨回京,或令八旗官兵隨職同回旗下,或俟地方平定之後,跟隨大兵進京、謹一併奏明,統祈皇上敕部議覆,行職欽遵施行。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四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七七頁。
·一三六、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今罰俸戴罪秦世禎為塘報剿撫山寇情形事:本年二月十九日,據金華左營遊擊梁有才報稱:本月初六日發兵於永康縣四十六都剿賊,至新宅要路,遇賊衝鋒,當陣砍賊數十,生擒朱國風、陳應培、朱德洪、陳一何、吳文榮、呂小孟、何善因、金汝勝等八名,大小令旗槍叉弓弩等件。因各賊俱帶重傷,公同審明正法訖,理合塘報等情。
本日又准定海總兵張杰移報:據都司王彥、千總歐陽功報稱:奉委進剿仙居山寇,督兵行至八、九都地方,遇賊千餘。職等調撥官兵,分頭對敵,砍死賊三百餘,活擒賊首王國加、賊兵胡希進、李顯卿、呂三、杜茂林、張龍山、童三、張國欽等共二十三名,並槍刀銃械,移送該縣轉解楊固山軍前審明梟示等情。
本月二十六日,據溫兵道副使陳聖治、副將戴維藩會報:永嘉縣山寇周奉南等聚黨焚劫,突至石碾地方,宰牛祭旗,鄉民陳伯信、李麻隆等假意投營,號眾斬殺賊首周奉南、劉伯鳴、蕭瑞星等共七級,又殺賊三十餘人。又報:瑞安縣白寇竊發。該縣譚知縣密商把總唐仕聘領兵撲剿,當陣殺賊不計,斬級六顆,生擒賊犯張三、張阿曾、朱和尚等七名,獲有鳥槍腰刀等件,另文呈解等情。
本月二十八日,據衢兵道副使張元璘塘報:據把總龔侯報稱:陳、林二賊屯扎上塢田山上,職帶兵直進,當陣斬賊二十餘人,生擒偽總兵小老陳並兵十名,刀叉等件,隨交發該府捕官審明另解正法等情。
本日又據守處道護理印務知府王崇銘塘報:據防守縉雲把總余淮報稱:初三日進剿山寇兵至三十三都遇賊,追殺三十餘名,生擒李汝賜等一十四名,旗三面、槍十一桿,呈解等情。又宣平縣報有賊千餘,屯扎呂埠口地方,隨委李典史、徐百總督兵奮擊,砍殺數十餘人,生擒旗手朱祿明,獲旗三面、刀二把、槍數桿等情。又據援剿景寧把總李得勝報稱:探得王、馬二賊屯劄黃寮,欲上青田。職等聞報,星馳至大順,遇賊衝敵,砍賊四十餘人,活擒張亞三、許銀山、吳文弟等三名,奪獲大旗四桿、馬叉五把、鳥槍三桿、長槍二十四桿、弓一張、小旗一面,交縣轉解等情。
領賊營小卒投見,稟稱賊渠徐君美等願求免死印照,傾心投誠。卑職婉諭給照去後,於十八日眾賊拔營投見。當經分別賞賚花紅酒食,以示激勸,呈送到道。本道點驗,招到偽總兵徐君美、偽把總王三籌等五名、散兵葉尚華等六十二名,親為給賞,分別充伍歸農,善為安插,母使失所,以阻投誠之路等情。
三月初四日,又據該道報稱:本道援剿湯溪內司官徐必達、投誠官何德成等塘報:本月二十二日俞倉地方有賊六百餘人,蜂集山頂,鳴鑼放砲。職等領兵鬥殺,砍死賊總兵楊瑞龍、朱遊擊,屍級遍山,活擒副將吳惟元,焚毀賊巢,奪獲大小色旗槍叉盔銃等件,天雨水發,暫撤回汛等情。本日又據該道報稱:准金鎮遊擊梁有才塘報:二月初十日,有賊數百,屯扎陽山。職等酌發中軍趙慶斗等帶兵進剿,陣斬逆賊五十餘名,生擒蔣汝郭、胡明、李六七、郭一龍、陳啟、張五等六名,各帶重傷,審明斬訖;奪獲黃紅大旗、刀砲槍布等械,理合塘報等情。
本月十三日,據海兵道副使李國棟塘報:二月二十六日,本道遣牌往慈、奉定、三縣督驗戰船,躬率標旅,行至上莊地方,有賊千餘,張燈牛飲。一見官兵,持械迎敵,射死賊數十人,鳥槍打死十餘人,生擒偽軍師周麟虞、楊士瞻、傅明、趙八、丘僧、余瑞、文虎、姜元等八名,並牌劄器械,呈解正法等情。
本日又據紹協副將劉永亨報稱:據招撫生員史鳴時稟稱:蒙委入山招撫,詎逆魁呂小烏、過曠等執迷抗撫,反行綑辱。時等在山,與李勝、周黃、毛韃、趙楚奎、那二等密言秘諭,於初八夜半,入斬呂小烏、過曠、史聘並餘黨共十二人,當同李勝、趙楚奎並帶餘從獻俘投誠。各營餘黨,共有千餘,若得領給明示,情願歸化。除經給賞安插外,應請憲示招撫等情。
本月十四日,據衢兵道張元璘塘報:奉令會剿魏逆,移會金、嚴、處、浦、楓嶺各營發兵堵截,本標都司陳培祺,守備李朝用等發兵偵探,有賊千餘,屯集遂昌縣登步施村地方。我兵撲至賊巢,迎頭打仗,砍死逆賊百餘,當獲偽總兵楊國信、副將程士龍、守備毛文、賊目潘大賢等七名,賊兵林珮、王生、楊苟等三十四名,並刀槍旗叉弓箭等項,另文解審正法等情。
本月十六日,據嘉兵道僉事王支燾報稱:據崇德縣把總杜勝功塘報:張公漾、金花子橋系三縣交界,關會發兵合剿。十一日遇賊四百餘,官兵圍殺,斬賊五名,中箭不計其數,賊勢敗潰等情。
本月二十五日,據署守紹道參政周天裔報稱:據防守餘姚千總李國安塘報:十六日探得賊首閔起雲屯聚通得一都杭三十嶴內,職即同姚縣丞帶領兵丁星馳至嶴,四圍對敵,斬賊數十級,殺死偽總兵閔起雲,活擒賊犯費來生,胡九十七等二十一名,奪獲鳥槍、弓箭、三眼槍、腰刀、旗幟,另行呈解等情。
本月二十六日,據衢州道將會報:本標把總李思、夏必成、李二虎報稱:十一日探得有賊首呂答子聚眾屯扎梓山,職等領兵馳剿,陣斬偽參謀葉桃,殺賊一百餘人,活擒偽先鋒金國順、賊兵葉君美等三十二名,見獲旗槍、腰刀、盔甲馬叉賊牛等項。又據夏必成、錢大忠、李二虎、何啟明報稱:十五日進剿銀德山山寇,砍殺六十餘賊,陣擒偽官范寄,都司余雲山,先鋒李順等二十一名,獲有旗槍、鳥槍、腰刀、馬叉、弓箭、棉甲、賊牛等項,理合報解等情。
本月二十七日,據守處道護理印務知府王崇銘塘報:據縉雲縣報稱:賊首屠大虎要來小溪打糧,即同防官練總盧世澤率領鄉勇直搗老巢,生擒屠大虎、賊兵李陽明等五人,斬賊二百餘級,獲賊槍銃、旗幟等件。又據青田縣報稱:十一都地方有賊焚劫,卑縣率兵進剿,賊俱敗潰,止獲賊何子成一名並妻季氏等情。又據縉雲縣報稱:探得偽總兵顧鳴鳳搶擄羅山鄉地方,卑縣密調鄉勇,奮力攻突,鳴鳳身中三槍,被擒獲,殺死餘黨八十餘人,理合塘報等情。
本月二十九日,據衢協副將楊虎塘報開稱:奉令剿撫兼施,遵郎賚示前往各處招撫。本月十二日,據偽副將呂光明即呂答子遣人吳有保投稟,願赴投誠。職婉為撫慰給賞。隨於二十二日,偽將呂光明、降丁金雙貴、張奇鳳、吳國勝等三十一名,並繳到槍刀、馬叉等項前來納款。當即捐備花紅給賞,移本道分別安插等情。
四月初三日,據署守詔道參政周天裔塘報:據餘姚縣防官李國安稟報:探得有賊屯扎高低嶺、爛田畈地方,卑職整束兵馬,飛馳撲剿,斬賊十餘級,活擒偽總督符承祿、散賊王祿、沈英,並獲旗槍、弓弩等項,另文呈解等情。又據守金道參政徐來麟詳報:金華賊寇披猖,蒙本都院酌發標下遊擊馬騰衢統率勁旅赴金會剿,復蒙本都院有剿撫並行之諭,該將奉令宣化進剿,功次節經塘報在案。又婉諭投誠,乃有何德成差偽標官二員來營求見,該將復加激勸,至二月十二日,何德成、方定邦、楊三虎率領合營兵自赴道投誠,收營充伍。但逆寇周欽貴雖經剿遁,見督護鎮遊擊梁有才等屯兵東陽玉山,相機撫剿,東義、武永諸盜皆賴官兵夾擊,遂致何德成倒戈來歸,餘賊相效解散,群醜漸次蕩平。該將斬獲多功,誠未可泯等因,具詳並塘報各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山賊跳梁,屢經搜剿,但烏合之眾,此擊彼逸,東西流竄,枝蔓無窮。職念其脅從無知之民,當此水旱洊臻之際,飢寒迫逼,走險偷生,用是通飭各處道將嚴加堵剿,以淨盜源,仍多方招諭,開其自新之路。茲據各汛塘報,屢經剿撫,寇氛少息,蕩平之功,指日可俟。至於渠逆周欽貴流毒金、衢、嚴、處四府,幾成燎原,職酌發標下效用遊擊馬騰衢統率職標兵馬。赴金會剿,又經面授方略,諭以剿撫兼施,乃得招致賊首何德成等率領餘黨數百人赴道投誠,已經收伍。從此周逆黨羽漸衰,肅清可冀矣。除有功文武事平另敘,投誠人等分別安插,陣獲賊犯解審正法外,謹據各道鎮將將塘報前來,相應彙疏密陳,仰祈睿鑑,職謹會同督臣佟代、按臣葉舟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右僉都御史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七八~三八○頁。
·一三七、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今罰俸戴罪秦世禎為密陳恢剿機宜、請旨合師策應、以分賊勢、以收勝算事。伏念舟山失守,逆賊猖狂,我皇上赫然斯怒,遠發大兵,殲彼小醜叛渠,何異發蒙振落,自不待再計者。然職謬寄一方軍務,凡地理之情形,賊勢之緩急,亦不敢不預為運籌,以俟大師確商方略。職初准部咨料理軍需,即檄行寧、臺、溫三區道將,備察順治八年滿漢官兵攻克舟山,戰船。從何處出洋?鎮將由何處會合?雖云時異事殊,亦宜酌昔準今。
職催據巡視海道副使革職戴罪李國棟呈稱:准田提督移□:八年之役,三路會師:在定關則本提督偕前□陳部院暨固山、梅勒及定鎮齊統滿漢舟師出海,在臺州則金華馬鎮統領督標官兵坐船由海門出洋,在江南則蘇州王鎮統領舟師由洋山兩頭洞徑趨舟山,訂期並進。維時定關□臺溫水艍計一百一十五隻,翼以沙唬等船裝載馬匹。乃定關戰艦晨發夕至,臺區與江南兩枝戰船,俱踰旬繼到。蓋臺州舟師從南田經□有賊船邀截,江南之師亦有寇■〈舟宗〉擱阻,且戰且行,是以愆期。船上官兵,每船水兵外,益以陸戰兵數十名,臨時酌委謀勇將領分坐船隻。當日進剿機宜,□自前部院密行調度,本提督惟有□旅偕征,□滿漢官兵,江南戰艦器械,未暇計□多寡。然昔日舟山僅有張、阮二逆,賊艘不過數百號,阮進又於中流被擒,勢怯援孤,猶且圍攻數日,而城始下。今海逆以閩中為根本,又益以叛將叛兵,船隻多至數千號,較昔十倍。我□應否多備戰船大砲,以圖萬全,又宜熟籌預定,惟裁察轉達等因。
又據寧波府呈覆:八年間,陳部院征剿舟山,自定關出洋,水艍戰船計□□五只,其沙唬等船與吳淞臺溫會合進剿,數目無從查核等因到道,擬合申覆等情。又據護理紹臺道印務嚴州府知府吳興宗呈稱:行據中軍守備馬口基查覆:八年會剿之時,臺區奉憲□水艍四□隻,又溫區在黃嚴造□□隻,共船□十隻。後金華馬鎮部帶本標及督撫二標官兵並賷軍器器械,分派各船。前部院親臨督發。馬鎮統船由海門出洋,克林門,破南田,至舟山。其寧區戰船於定關出洋,吳淞戰船由北海□洋,俱在舟山會合。平定之後,陳部院仍令馬鎮追剿至閩,將本營額船二十隻留防溫閩等因到道,理合轉報等情。又據分巡溫處道副使□聖治呈稱:八年間,奉陳部院會剿舟山,本區左右兩營戰船二十隻,原系臺州代溫成造方就,即從彼地海門江出洋會合,統領將帥系金鎮馬總兵督帶征剿,理合呈覆等情各報在案。
該□看得舟山□峙大洋,我軍殺賊,□逐於洪濤之中攻取於懸崖之上,自當確審機宜,熟籌形勢,而後可收必勝之效也。職自叛將變故,靡刻不以恢剿為念。因討論昔年軍事,知前任督臣陳錦調度滿漢官兵,原分三路進剿。此時賊□止有張名振、阮進,船不滿千,察其分布洋面要隘,欲遏我師,前督臣議調江南總兵王燝統領舟師自北而南,與賊戰於洋山等處,又督發□華總兵馬進寶統駕水艍六十號自南而北,與賊戰於林門等處。兩路官兵雖皆失期後至,然南北賊船之勢,實為二鎮牽制,使賊不能顧援巢穴。故前督臣同固山、梅勒、提督諸臣統領滿漢官兵,坐□□十五號之船,得以從容攻克舟山。此當日勝算之明驗也。但今日閩來賊■〈舟宗〉,動盈千計,勢非昔比。近有舟山逃回官兵,俱言南北賊船,列守海嶴,處處堵截,若非分道進剿,止欲定關一路出師,則我未操必勝之術,狡賊□我南北無兵出洋,則何所顧忌,彼必合圍來救舟山,恐非萬全之策。職身在地方,不敢不深思熟計。如定關新舊水艍犁■〈舟曾〉共有一百一十□隻,翼以水底、沙槳、漁船四十餘隻,視之昔年船數固倍,用之今日尤苦不敷。若再議增造,奈錢糧匱詘,勢亦不能久待。職愚,以為必須江南、臺溫南北□師,仍從兩路策應,分散賊■〈舟宗〉之勢,□其首尾□能相顧,則定關戰船竟可直搗舟山,必大獲全勝矣。
茲查臺區遭馬信之變,舊船無存新船物料被毀,急切難成。溫區見有新船四十隻,舊水艍、烏尾等船二十隻,共六十隻;以與八年間總兵馬進寶所統臺區船數相符。職□檄行溫、臺二道,搜查大號漁船。據報選有五十餘號。官、漁二項大小船隻,每船原用操駕水兵二、三十人不等,再益以陸戰兵四十人,合□□之,不下六千餘眾,似可無恐。以總兵一員□率將領坐船,從溫海出洋,以分南賊之勢,直趨舟山,或經達定關取齊。有新推福建左路總兵張承恩,系代□兵馬進寶恢剿舟山□任者;又見□黃巖定海總兵張杰,熟知地方形勢;二員之中,應請皇上點用一員統兵會剿。職聞蘇州總兵梁化鳳見駐崇明,謀勇超群;又吳淞新升提督馬□寶□知沿海情由,二員之中,應請皇上點用一員。仰懇敕下江南督撫,酌撥官兵、戰艦,亟令統率,由該汎出洋,以分北賊之勢,亦趨舟山或至定關取齊。如此會合大舉,則賊勢自孤,逆寇叛將,不難就縛,沿海一帶,立可敉寧矣。但前此攻克舟山,行間調度,據提督各道俱稱系前督臣陳錦密為料理。今大將軍宜爾德兵馬抵浙,進剿在即,適督臣佟代奉旨謝事,侯代另用。職目睹海上賊情,不敢不據實披陳,以期萬全,用是冒昧恭請睿裁,相應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速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右僉都御史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八一~三八二頁。
·一三八、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今罰俸戴罪秦世禎為恭報大兵抵浙日期、並陳船砲完備有緒、具疏上聞、仰祈睿鑑事:竊惟浙閩逆寇,狂逞海洋,沿邊郡邑,幾無寧宇。蒙我皇上垂念巖疆,遠從都城發兵,用圖恢剿,凡屬臣民,義切同仇。一應軍需急務,職先與督按諸臣悉心商酌,勉期事集。今寧海大將軍宜爾德統領兵馬,已於本年四月初八日到省,暫擇江干地方向來安營空所,分畫界限,劄駐兵馬。大將軍號令嚴明,軍中肅然,民間樂業,不知有兵。應用芻糧,司道各官分任供事,支放無誤。職偕督臣佟代與大將軍密商進剿機宜。緣寧波一郡,頻年荒歉,滿漢客兵,四出援剿,供應難支。所屬五縣,俱在邊海,又為寇擾,徵輸不繼。大兵米豆、餉銀、草束,俱從省城運發,相去四百里,遠隔三江五壩,民力輸輓維艱,兵馬不便先駐寧波。旦船工尚未告竣,酌議在省養馬一月,料理軍需完備,轉運糧草交收,即可抵寧,大彰天討,殲此釜底遊魂也。
但出洋爭勝,全藉火砲舟師。職節准部咨,凜奉天言,夙夜拮据,不敢片刻少緩。水陸應需大小火砲,職因浙省移閩無存,江南借發數少,恐誤軍需,就於省城鑄成虹霓大中砲二百三十位。又准提鎮移文,加新造戰船小虹霓砲四百位。計四月終旬,盡數可完。火藥鐵彈俱已製備。職於恭報火器完備數目一疏具題下部矣。
惟是職與前督臣劉清泰先後疏陳添造寧、臺、溫等區防禦水艍。犁■〈舟曾〉一百五十隻,庀材鳩工,原極繁難。查前督臣陳錦先年止造水■〈舟宗〉、犁■〈舟曾〉一百一十五隻,自順治五年七月興工,七年十月告成,逾及兩年竣事。茲職於去年十一月始准部咨,允募水軍。隨嚴檄各該道將,設法分任,採買物料,委官轉運,晝夜不息。數月以來,大聲疾呼,幾於嘔盡心血。幸文武同心,工料湊手。據分巡溫處道副使陳聖治呈報,新派戰船四十隻,四月終旬盡數完工。又據海道副使李國棟呈報,新派戰船二十隻,又據先護理道印紹興府知府施肇元呈報,新派戰船二十隻,俱責成府廳縣各官分派承辦,工料俱齊,各限五月初旬盡數完工。職念各區新舊船工,一時並舉,尚有未派船隻,若令再任派造,必致誤事。復遴委新任督糧道參政周天裔督造三十隻,專委嚴州府通判王之佐監工,布政司都事吳國杰辦料,各縣印官採木。又定舟水師遊擊王養民、龐惟正拆修舊船四十二隻,委千總程琪等督運木料,按察司經歷白自禎買辦釘油等項,分投料理,俱經運至寧波船廠。復檄行各郡拘集匠人,無分曉夜,併工成造。計五月終,新舊大小戰船,自可完備,不致耽誤師期也。惟臺區新派戰船四十隻,前任道府各官派辦料物,方有頭緒,不意有馬逆之變,船廠焚燬,木料無存。今接任道府重在議辦,未易奏工。且臺汛衝險,舊船多被劫去,見無船守汛:即新船陸續起造,止可備本區各海堵防之用,勢不能以應恢剿舟山之急也。以上寧、紹、溫三區承造新舊船隻,較之昔年船工,未有如此神速,皆文武各官惕於軍令,乃能宣勞有效也。職因具報大兵抵浙日期,恭慰睿慮,故一並及之。職謹會同督臣佟代、按臣葉舟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察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右僉都御史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八三頁。
·一三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今罰俸戴罪秦世禎為彙報沿海賊■〈舟宗〉窺犯、各汛禦剿情形、仰祈睿鑑事:本年二月初七日,據署寧波協守遊擊柴耀先塘報:正月二十一據奉化千總陳國卿報稱:本月十一日,探得海賊上岸入山,職即督兵星馳至十一都杉樹嶺設伏。果見有賊百餘上嶺,伏兵齊出,殺死不計,活擒賊犯蔣玉、葉繼泉、鮑許、鮑五老、任十七、任尚教等六人,移送該縣審明轉解等情。
本月十六日,准提督田雄塘報:據防守穿山都司王有進報稱:十一日巳時,有賊船三百餘號自舟山使出,往岐頭望南前去。十二日據大嵩千總張成名等報稱:十一日申時,瞭得青龍港有賊船二百餘號往河頭渡行使。又二十餘隻,自橫水洋使至虎蹲山洋面,遊移窺伺等情。據此,隨發標下親兵,同把總張成功前赴沿海堵擊,捷音另報等因。
本月二十六日,又准提督田雄移報:據把總李秉銓報稱:本月十三日,有賊船七隻,在奉化山隍地方。職聞警,領兵追殺,活擒賊陳量卿、尤君盛二名,砍死賊兵四名,奪獲長槍、刀銃等物,擬合移報等因。
本日,又據分巡溫處道副使陳聖治、協守副將戴維藩會報:據水師遊擊孔國養報稱:十一日有賊船三十餘隻使進內港狀元橋,馬步官兵沿海堵殺,賊遂退出。又十二日,逆艦四十餘隻使上烏牛地方,蜂擁上岸,官兵奮擊殺,賊潰敗,淹死不計,斬級一顆。又千總蘇登雲報稱:十一日,有賊船進陡門港,竟拿漁船,官兵飛救,奪回張得起等漁船入港等情。
本月二十七日,准定海總兵張杰塘報:據防守健跳千把總譚世孝、歐日祐等報稱:本月初八日辰時,有大小賊船一十三隻,竟入內港。官兵奮力堵守,不敢登犯。午時,退至田嶴,開往北洋去訖。又據防守松門千總姚得功、蘇惟政等報稱:本月十三日申時,有高蓬賊船一百餘隻,自南往北,隨風行使。本鎮嚴行各汛,加謹堵守等因。
又本月二十八日,准定海總兵張杰移報:據牛關把總蔣世耀報稱:本月十四日,外洋有高蓬大賊船二百餘隻,自南往北行使。又各汛防官報稱:賊船或百十號、或數百號游移窺伺。本鎮酌發將領協防寧海、健跳、牛關、桃渚各汛。以固地方等因。
三月初二日,據溫州道將會報:據水師孔遊擊報稱:十二日,賊船使上烏牛登岸。
官兵追至新橋,逆賊傷亡甚多,即奔落下船,遁出黃華、岐頭山外。十六日,又據白都司報稱:十五日,有釣艚船十餘隻、水底■〈舟貢〉四隻、隨潮戧入龍灣港下。卑職放砲,賊船退出雙官港下游移等情。
本月初六日,准提督田雄移報:據都司崔聯進報稱:十四日,有賊數百登犯南堡,復進張嶴焚劫。職即飛馳追殺,射賊落水,追回牛一十三頭、羊三隻,諭鄉民朱子龍等認領訖。又據傅長春報稱:車廊、三坑地方,有海賊千餘,俱是弓箭、鳥槍、火砲,與官兵對敵打仗,射斬數十餘賊,餘皆竄遁,陣獲百子砲、旗叉腰刀等件,追至三更回營等情。
本月十二日,據海兵道李國棟塘報:據駐防奉化千總陳炳剛報稱:本月初三日,探得下陳地方有海賊上岸,屯扎上庵。職即帶兵圍住,賊遂列械衝圍,眾寡不敵,止擒活賊正斌、鮑用海、朱君生三名,並紅旗、火藥、弓箭等項。本日,又報有賊在南渡地方燒劫。職兵馬星馳撲剿,淹死逆賊二十餘人,活擒賊兵陳魁、鮑瑞、林新良、林信唐、林小楊、楊瑞等六名,並旗槍,腰刀,合行呈解等情。
本月初六日,准定海總兵張杰塘報:據楚門把總陳嘉陞報稱:十三日,瞭得海洋有南來大小賊船一十餘隻,停泊長窵。辰時,又瞭有南來大小賊船二十二雙合■〈舟宗〉,亦泊長窵。十三日,又瞭得洋面南來賊船十餘隻,與長窵賊船同泊一處。十四日,又瞭得大小賊船二十二隻俱泊長窵。本鎮恐其登犯楚門,督發千總馮龍前赴協防等因。
本月十五日,據署寧協遊擊柴耀先塘報:據防守爵谿千總沙龍報稱:初八日,南來大賊船,不計其數,先有百餘號進牛門,從四礁向青門內行使,後面絡繹不絕。職即撥把總王國治領兵應援等情。
本月二十日,據海兵道李國棟報稱,據防守昌國都司王國威報稱:初七日,牛欄基、桃樹灣以至東門灣,有賊船繫泊。申時,又使出賊船五十餘號,亦在牛欄停泊。據報,恐其狡謀巨測,隨發官兵各處貼防,以壯聲援等情。
二十二日,據協守嘉興遊擊吳光斗塘報:據澉浦守備張應貴報稱:海內有賊船九隻,從雞籠山而來。職即帶兵堵禦。賊見兵出,即向大南洋揚帆而去等情。
本月二十五日,准提督田雄移報:二十日,據駐防象山署寧協遊擊柴耀先飛報:海賊擁眾,窺犯縣城,防兵單強,立候發兵救應等情。據此,隨商曹梅勒並酌發督提二標官兵星馳援剿等情。
二十七日,據海兵道李國棟塘報:據右營都司崔聯進報稱:十六日,有賊猝至南堡,官兵飛馳衝剿,隨即遁去。回至黃土嶺,又有賊來迎敵。陣擒活賊朱希玄一名,並獲長槍、龍叉等物,合行飛報等情。
四月初四日,據嘉兵道王支燾報稱:據平湖縣塘報:初二日,乍浦海口海船二、三百號,直泊所城,又揚帆至蔡岐港、梁莊等處,登涯對壘。吳遊擊連打二仗,獲賊施進等七名,燒燬賊船二隻,賊遂於四更時候隨潮遁出,獲有皮盔、棉甲、銃砲、鳥槍等項,另行呈解等情。
又查本年三月十一日,據署臺協參將鄭春塘報:二月二十九日,海賊大■〈舟宗〉突犯健跳等情。據報,隨經嚴行確查去後,於今四月初四日,准定海總兵張杰移稱:三月初二日寅時,聞賊攻犯健城,本鎮立撥標旅介馬赴援。馳至海門,據報健跳已陷,業即轉行署臺協參將鄭春、遊擊劉宗賢備查確實情形去後。催據覆稱:二月二十九日,有賊船三百餘號,大■〈舟宗〉犯關,把總譚世孝上城防守,不料賊即上岸。世孝在城放箭禦敵,賊眾蜂擁,爬城而進,即擒世孝至西門殺死。其把總歐日祐、楊萬成、專城千總周文德並印信,俱被擄帶下船,城中並未放火。又擄去譚把總兵丁三十三名、歐把總兵丁三十一名。其健城垛□近海一帶,俱已傾壞,止有山城如故。有大砲一門推沉落水,系蔣把總撈獲,火眼釘塞。所城空虛,止有男婦共二十餘人在內。理合呈覆等情到鎮。據此,為查健跳一城,既懸海中,倘遇警息,必俟潮退之時,跋涉過千步泥,猶隔崇山峻嶺,方得報聞鄰汛。此城孤懸形勝,可知其概矣。故本鎮每為此城增兵為請耳。至於紹標楊把總兵丁逃回六名,其餘有無逃回,已行令紹協劉副將查明徑報外,合行再報等因。各塘報到職。據此,該職看得閩寇偷生浙洋,游移窺伺,無非欲牽制我師,以行其劫掠之計耳。近因諸逆踵叛,熟知海上情形,乃敢千百聯■〈舟宗〉,東西流突。職寢處靡寧,屢飭沿海道將各官,分防險要,嚴加堵剿。辜將士戮力用命,屢以斬獲見告。惟健跳一城,忽為賊■〈舟宗〉突犯,致把總譚世孝守城被殺,協防之歐日祐、楊萬成、千總周文德皆被擄以去,蓋本城孤懸海外,聲援難及,該鎮聞報,疾馳赴援,賊已隨潮遠遁。見經嚴檄道將,增兵設防,修葺城垣,以為固圉之計。茲幸禁旅遄臨,一切船砲器具,職已竭蹶措辦,漸次就緒,即可力圖進剿。天戈所指,不難滅此朝食也。除有功將領事平彙敘傷亡官兵分別優恤、陣擒活賊審實正法外,謹將各鎮道將塘報海寇情形,據實上聞,仰祈睿鑑。職謹會同督臣佟代、按臣葉舟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右僉都御史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八四~三八五頁。
·一四○、浙江巡撫秦世揭帖(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今罰俸戴罪秦世禎為再報寧海失事確情事:案據臺州府寧海縣知縣阮鞠廷塘報:該縣於本年二月二十二夜,被海賊入城焚劫。職隨於三月初一日,具有海寇大肆猖劫一疏題報在案。本月初三日,又據署臺州府通判事經歷謝國徵報稱:本月二十四日午時,據卑職員下催糧民壯劉俊自寧海逃回報稱:二十二日,有海賊自坐小兜,隨賊數十人手執旗幟,到城口稱來縣投誠。開門放入。當於二十三夜四更時分,多賊從大北門用軟梯上城,殺至東門,斬關而出,放眾賊進內,一路殺傷甚多。時有在縣兵丁,身著黃衣,同賊遍地搶劫,系催糧民壯面認日中在城隍廟看戲者。隨又放火,四處焚燒,併將縣堂燒燬是確。又傳阮縣官,駐防陳都司俱從小北門逃出,縣丞王樞被賊殺死,練總蘇啟光被拏去等情。
職查廳縣塘報,情詞矛盾。隨經嚴檄道備,將失事情形查明確覆。以憑具奏去後。今據護理臺兵道印務嚴州府知府吳興宗呈稱:奉職牌面內開:仰道即查寧海縣焚劫情形,前後兩報多有不同。如該縣報賊擺佈蜈蚣梯上城,今報則云降賊斬關放賊進內。縣報止燒縣衙邊屋二間,今報縣堂已經燒燬。又云縣官、防官俱從小東門逃出,縣丞王樞被賊殺死,該縣原報並無此語。種種互異,該道務須確查明白。並查倉庫獄囚,是否無恙?居民燒燬若干?即日具由飛報,以憑補牘等因,備行到道。奉此,遵即轉行該縣確查去後。催據該縣知縣阮鞠廷覆稱:本縣自馬信叛亂之後,寇氛猖獗,卑縣日夕料理,嚴謹提防,每夜登城瞭望。其防守官兵,分派五門並四處撥探,遇警飛報。不期二月二十二夜四更時分,海賊從白嶠港口起岸,直逼城下。卑縣統率鄉兵,四城堵守。奈賊勢蜂擁,內外兵丁亂嚷,難以抵敵。賊遂從東南角扒城而上。練總蘇啟光拒敵勢孤,殺死鄉兵楊錦鈿等四名、兵丁方華一名,砍傷鄉兵衙役楊由甫、錢守功等五名,擄去教官梁國成、練總蘇啟光、監生呂光宙,生死未知。協防陶把總住扎南關,前來救援,殺死兵丁一名,捉去兵丁四名,燒燬縣衙邊屋二間,東門袁叔試堂房一座、寺前寺後當屋六間、南門並大街店房七間。其庫藏錢糧,隨徵隨解,且因寇亂守城,各里催徵不前,止共完銀六百五十兩,於二月十五日併封,當發駐防陳都司各兵月餉三百兩、守城各役告領工食銀五十五兩、春丁祭祀並供應固山等項銀九十五兩,又發銀匠魏信等傾銷候解銀二百兩。庫內並無存貯。其預備倉豆穀草料,所儲無幾,封鎖如故。至於獄囚,原無重犯,止有原報拏獲李伯論一名,審系被擄人民,寄監候奪。又防兵招到李用二名,送縣收監。俱各乘機逃遁。其身穿黃衣在廟看戲一語,查系催糧差役劉俊奔回本府傳報,實未知有何項兵丁同賊行劫也。此時四更時分,卑縣隨帶印信,同百總萬勝耀督率兵丁、鄉勇、壯快各數十名,堵住小北門大街一帶西北一角,並無賊蹤搶掠,士民男婦俱得保全。縣丞王樞夜宿鼓樓,傳發更牌,見賊入城,失足墮地,今已全愈。及查陳都司原管兵丁共二百六名,又新招投誠兵三十六名,內逸去兵丁朱明、毛狗、徐六、林忠等數十餘名,見今接管於千總,逐名查點,尚未移覆。又據梁教官親子梁名高呈稱:該學印記系父攜帶在臂,被賊拏父,印記無存等因,具覆到道。據此,為查寧邑被寇突犯,前據該縣塘報與糧廳所報差役口傳之語,彼此互異。一面先如轉報,一面備行該縣確查,業據申覆在案。茲奉憲檄嚴查,復行該縣,再為參核。據稱原報委實無異。總之,劉俊口報,系倉卒逃回郡城之言,不無訛謬,而該縣身臨其事,兩次查覆相同。擬合轉報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寧海當海氛衝要之地,自馬逆變叛以來,職屢次申誡,嚴加防禦,不意該縣印防官弁,戒備無方,乃被海寇踰城焚劫。知縣阮鞠廷、防弁陳嘉謨疏玩致寇,職前疏題報己明。惟是續據署糧官謝國徵差役傳報之語,與縣官原報情詞大相刺謬,復經檄行該道確查,茲據覆稱,該縣寇亂情形,實系登城突犯,委與原報相符。其徵收庫銀,支給有據,所儲豆穀,扃鑰無虞,並未有燒燬縣堂之事。至於官兵對敵,原有殺傷,城中士民,幸獲安堵。王樞墮樓傷足,今已全愈,亦未有縣丞被殺之情。惟獄中輕犯李伯論等三名並皆逸去,梁教官被擄下海,印記並為淪失。此寧邑被寇之確情,該道屢經查勘之實據,而國徵所報,實系差役倉皇訛傳之語。該道核實,似無虛謬也。再查防弁陳嘉謨所轄所轄兵丁,逃去朱明,毛狗等數十名,則該弁平日之譏察安在?當俟查明,再為議處可也。既經該道查確呈覆前來,相應補牘上聞。職謹會同督臣佟代、按臣葉舟,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右僉都御史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八六~三八七頁。
·一四一、吏部殘題本
(上缺)死兵丁一名。直至天明,方得出城。賊船仍泊□海亭頭白磵地方。又見北海寇■〈舟宗〉數十隻,停扎外洋。事干封疆,民心驚切,男婦紛奔出城。職一面安撫守城,沿海賊■〈舟宗〉飄突無常,伏乞發兵防守,理合飛報等情。同日,又據該縣報稱:今二月二十二夜四更時分,賊眾擁梯上城。卑職率同鄉勇,盡力堵守,不意該營防兵內多白布盤頭,從中亂攘。隨差壯役金汝、應兆密往陳營駐劄處所細探。當據回稱:見有一人用布盤頭,手捧白絹一段,直入本營。不知何故,該將竟亦盤頭打扮去後。金汝遇賊,被傷一刀。又見有城內火起,滿城男婦驚逃,事勢危急。卑縣不得不護印潛避。至黎明賊退,隨帶衙役鄉勇百餘進城。比見陳都司亦從小北門入城,殊覺駭異。細查情由,前有該營管隊周元正,於正月十九日先已投海,今引海賊登門偪勒該將投降。該將隨付銀十封,交元正出門,比即隨後逃出。聞有賊首責成元正賣放,難以回話,元正復轉投營,此人人所知,耳目難掩。而該將亦大略言此。至次晚,又不知何意,即將元正斬首西城外崇教寺前。及後查點本營兵丁從賊下船去者,約有數十餘名等情到臣。
據此,案照先於本月初一日,據護理分巡紹臺道印務嚴州府知府吳興宗塘報前來,查系催糧民壯傳稟偵探未的,隨經確查去後。今據前因,該臣看得:寧海一邑,逼處海汛,逆賊耽耽窺伺,臣申嚴告誡,不啻再三。特令都司陳嘉謨統兵二百名駐防,蓋專以辦賊之責,委之該弁,固圉之籌,自當刻不容懈矣。乃於二月二十二夜,防禦不嚴,四更時分,致賊用梯上城,營兵乘機內應,倉猝變亂。奸逆周元正逼勒投順,嘉謨賄脫出城。雖元正旋經梟示,然本弁遇敵畏怯之罪,即百喙何以自解?至該縣印官阮鞠延料理無聞,賊來輒避,疏玩亦難辭咎。據報賊■〈舟宗〉尚泊海口,除臣一面馳發駐防滿師及飛檄道將星馳赴援扼剿,並將變亂情形備細察明另行奏報外,既經塘報前來,臣謹會同督臣佟代、按臣葉舟合同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覆議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奉旨:兵部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看得:撫臣秦世禎疏報海寇攻犯寧海,都司陳嘉謨、知縣阮鞠廷守禦不嚴,出城畏避,以致營兵變亂,縣城失守,文武官皆難辭罪,除知縣阮鞠廷聽吏部議處外,都司陳嘉謨應行革職,敕該督、撫、按提問究擬具奏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四月初三日奉旨:陳嘉謨棄城避賊,情罪可惡,革了職,著該督、撫、按提問究擬具奏。本內滿字寧海訛海寧,著改正飭行,欽此。欽遵密咨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該臣等議得:據該撫秦世禎題報寧海縣失事疏內,有營兵乘機內應,倉猝變亂,知縣阮鞠廷料理無聞,賊來輒避,疏玩亦難辭咎等語。查該縣失陷,雖由營兵內變,但平日料理無聞,賊來輒避,阮鞠廷應照例革職,仍敕該督、撫、按提問,並確查失事情由,擬議具奏。
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七日,吏部左侍郎兼內翰林秘書院學士臣梁清標、理事官臣王克善、副理臣庫勒納、副理臣李廷龍、署考功清吏司事文選清吏司主事臣范光文,主事臣徐增美。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九九~三○○頁。
·一四二、刑部殘題本
刑部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圖海等謹題為恭報大兵抵漳、解圍獲捷、仰慰睿懷事: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福建巡撫宜永貴題前事內開: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一日,據福建按察使司呈詳:奉前巡撫佟都□□憲牌:十一年十二月初四日,准吏部咨:該□□覆文選考功驗封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兵科外抄兵部題覆浙閩總督劉清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查得疏內有功各官,福建巡撫張學聖、巡按王應元、興泉道副使黃澍、障州府同知張箸、同安縣知縣陳發、龍巖縣知縣陳善教俱經革職,左布政使佟國器、右布政使周亮工、漳州府教授林晃、寧□縣知縣柳翹才、龍巖縣縣丞唐文英俱經陞任,漳州府推官石瑋已經降調,今開復未補漳平縣知縣冀紹芳、龍溪縣知縣祝喻俱經病故,署□□□襄缺冊無名,均無容議敘。其見任漳州□□□□燦然,城守勞功,相應紀錄。至詔安縣知縣李挺秀先經該按題叅革職,漳浦縣知縣范進、縣丞蒯繼廉、訓導楊聲、海澄縣署縣事甘□垣、典史陳啟奏已經從賊,俱俟緝獲具奏之日另行議處。詔安縣典史張大傑、巡檢涂櫆、海澄縣署教諭張期先經部覆革職。(下缺)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三○○頁。
·一四三、浙江巡按葉舟揭帖(順治十三年五月十六日到)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葉舟謹呈為緊急塘報事: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五日,據護理分巡紹臺道印務嚴州府知府吳興宗報稱:准張定鎮移稱:三月二十九日,據防守隘頑本標中營千總馮龍報稱:二十七日酉時,有賊船十六隻停泊長沙,又有二十餘隻停泊靈門。據此,卑職即帶兵嚴加防禦外,二十八日辰時,據防守楚門兵丁馬尚禮報稱,二十七日夜四更時分,逆賊擁眾衝殺入城,尚禮突圍逃出,伏乞救援等情到鎮。據此,隨該本鎮立督內標都司高友諒帶領內標家丁,騎坐自備馬匹,前赴楚門策應。又慮防守新河司國勝、隘頑千總馮龍、松門內標都司趙景伏官兵盡去應援,該汎空虛,復撤原防蔡橋把總劉士虛統帶原領兵丁,前赴新松等處,隨汎相機援剿。仍嚴飭南北各汎,晝夜加謹防剿外,俟後情形,另再塘報等因到道。
據此,隨會同滿營馮甲喇等商議,酌發牛彔章京高應啟分德、撥什庫佟有名帶兵一百名,又撥道標守兵三十名,馳赴會剿,並督飭各汎官兵加謹防堵,俟再探情形,查明另報外:見在塘報間,又准署臺協鄭副將移:據專防楚門千把總坪鼎報稱:三月二十七夜三更時分,忽有賊船三百餘號,從風潮之便,突犯城側,圍城攻擊,俱系馬逆兵馬,不計其數。職等各督兵屯上城,步下對敵。其馬俱在城下。不料賊勢重大,分為四股:兩股與職等對打;兩股越城,徑開各門,週圍放火,四路擁入。彼眾我寡,人民逃竄。截去官馬七匹。職等見此勢危急,只得拚命衝殺,從東門殺出。一面移請隘頑援剿官兵馮龍應援,一面札住兵馬於南郊,又拚命對殺。至天曉不退,神疲力倦。當即登山瞭敵。賊勢愈熾。正在危急,幸值援剿官兵到地,合兵攻擊,逆賊漸退等情到道,理合轉報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臺區各汎要地,原系馬逆所轄,熟悉情形。且賊■〈舟宗〉去來,又因風潮為進止。分防將士自宜在在戒嚴,枕戈扞衛。乃千把總馮龍、夏鼎不能早計綢繆,多方偵剿,直至賊圍城側,始督兵屯上城,步下對敵。如此張皇禦寇,安有不至潰決?臺郡殘破已極,不堪再為蹂躪,若不嚴加懲創,則何以儆諸弁而資保障乎?即據鼎所報情形,前後參差,多屬支飾。除一面飭行該道將確查另奏外,相應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處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四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八八頁。
·一四四、浙江巡按葉舟揭帖(順治十三年五月十六日到)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葉舟謹呈為劣撫失陷封疆、科臣擅議更調、謹瀝血密陳、仰祈大彰乾斷、以肅綱紀、以嚴功罪事:順治十三年三月十四日奉都察院勘劄:准吏部咨,內開:該本部覆前事,議得督臣佟前疏參撫臣秦三事。一為舟山欠餉。據該按察奏,系先時支給,並未有缺。一為購買馬匹。據該按察奏,系節經解發,止少一百八匹,撫臣兩經題明,原疏在部可核。一為張洪德揚帆下海。據該按察奏,原屬循例行司提解,疏虞實由下屬等語。臣部題覆:秦世禎雖未有遲誤懈弛情節,但張洪德奉旨提問之時,該撫不密行該道撥兵嚴解,難辭疏玩,應罰俸一年。奉旨依議在案。今督臣疏稱:舟山失守,把成功降賊,世禎不知成功之不智不勇而用之,是無知人之明;若知成功之不智不勇而用之,難辭通逆之罪。且失陷在十月二十六日,撫臣移咨遲至十二月十二日。又浙請大兵,世禎並未會臣。砲火戰船,百無一備等語。疏內事情,臣部不便懸議,應敕下該巡方御史,限文到五十日內,將本內情節,確察明白具奏,以憑議覆。至於科臣王紀督撫嫌疑已見一疏,部覆奉旨會議。未經會議之前,奉有旨諭;秦世禎更調操江,無容另議等因。順治十三年二月二十一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密咨到院,劄行到職。
奉此,該職遵經移文查詰去後,隨准巡撫秦移稱:准職手本內開:舟山地方向系高拱極防守,何以即為題請休致?把成功不智不勇,曾否素知?何以遽為題補重任?至舟山失陷,既在十月二十六日,何以遲至十二月十有二日始移部院?又浙請大兵,曾否移會部院?並砲火戰船,何以百無一備?俱逐一確查移覆,以憑回奏等因到職。該職看得總督佟再疏參論各款,如舟山欠餉、購馬缺額、張逆下海三事,業經部議奉旨,職何敢重喙。
謹就其所指舟山舊將高拱極引病休致一事。職於順治十一年八月二十九日抵省視事。九月二十三日,准提督田移文,極言拱極病篤,請以中軍參將把成功更代。又據兵巡海道副使李國棟奉前總督劉清泰批詳,備述定鎮張杰曾勘拱極病劇垂危,先將該協戎務已令成功署事矣。若有刻不能待之勢。原文一一可據。職念舟山孤懸海外,提鎮道將同聲疾呼,彼知之必真,封疆攸繫,安得不為代題?豈可謂職遽題休致也?
又指議補把成功一事。職履任未及一月,何敢擅自委用?維時原據提督特舉成功,言系蒙古舊人,奉輔政叔德豫親王賜與隨征,後奉旨查送進京,又經兵部劄付提督留浙效用。八年間,攻克舟山,曾著戰功,受中軍參將。以其歷俸數年,堪代拱極。職又咨詢滿營固山、梅勒,咸稱成功勇敢。前總督劉清泰臥病舟中,職與面商僉同。始從提督所請,蓋亦其難其慎,非敢輕忽題補。總督謂不知而用,無知人之明;職以為受事未及期月,適當險汛需員,保舉原由主將,非職無故誤題,豈得以知與不知詰責也?且總督明知提督所舉,曾以通逆猜疑,致提督引罪,乞休遺職,揭帖情詞剴切,奉旨:這叛逆事情已有旨了,田雄矢忠日久,著益殫心料理,不必引咎,該部知道,欽此。是原舉之主將,業荷皇上慈鑑原之矣。今後以知人通逆移加於職,不知有何確據?夫大逆何事,乃任意誣人,多見其言之不審也!
至於舟山失陷。職於去年十一月初六日,據提鎮道將塘報,隨於初七日密疏上聞,初九日則以疏稿移咨總督,原案月日具在。乃謂十二月十二日始行移會,不知何以云然?總督處原咨坐日,恐難抹煞也。若請發大兵,謂職未曾移會一語;查職十一月初三日提督塘報,因舟山危急,具有逆賊南北合■〈舟宗〉等事一疏,請調江南滿師及援閩吳梅勒兵馬防剿寧臺溫各汛,亦即於次日抄疏知會。自十一月至十二月終止,前後八次移咨總督,備錄見在可考。豈得謂無移會也?職屢次疏陳,並未調請禁旅,蒙皇上軫念危疆,遠從都城發兵,出自睿裁,何漫言浙請大兵並未移會也?
又如戰船火砲,原奉有著秦世禎預備之旨,而總督亦奉有收拾下戰船銃砲火藥之諭,則督撫均有責任,自當同心共濟,庶幾無誤;何竟以百無一備猶歸咎於職乎?且造船募兵,職於去年十一月十八日始准部咨,惟恐船工不能速竣,隨具有閩寇增船一疏,於本月二十二日具疏題明。又銃砲先年征閩盡數移去無還,亦具有浙省火器移閩無存一疏,先於本月初七日具題。借發江寧大砲,復恐彼省匱乏。又具有大兵進剿在即等事一疏,於十二月二十日題留工部項下錢糧,就於省城開爐鑄造,用佐急需。此職屢次奉聞,各原疏在部可按。則浙省船砲,向未預辦,久在皇上照鑑之中矣。今職夙夜拮据,寢食不遑,茲幸大砲、鐵彈、火藥、軍需,俱已就緒,有恭報完備火器數目一疏,於本年三月十二日題報在案。其戰船工料,百物俱齊,見在力疾催儹,似可漸次告竣,貴院所洞悉者。今總督晏處撫署,袖手坐觀,一切軍務,若不相干,止是移文詰責,亦猶上司檄責下屬之體,尚乃種種誅求,復疏指摘,職何敢置辯,惟靜聽處分而已。謹據實備陳,並抄錄從前疏咨各稿塵覽等因。
准此,又准撫臣抄錄海道副使革職戴罪李國棟詳高拱極告病文,又抄錄提督田雄移舟山副將高拱極患病請題把成功頂補文,又抄巡撫代題高拱極告病以把成功頂補協守疏,並日逐移會總督各請兵告警等項咨稿,並造船鑄砲等項各疏稿前後共二十五通到職。
准此,除備將各稿抄錄送部外,該職看得總督佟之與巡撫秦也,均有封疆之重任,未免城府之參差,是以一疏再疏,總由怨起盃蛇,此劾彼參,益覺胸成冰炭。詳閱總督劣撫失陷封疆一疏,其前後意旨,大略與前參遲誤軍機一疏相等,不過以舟山失陷、把逆叛降,重為巡撫之罪案,不憚深求而推索之耳。今備據巡撫移揭,如題補把成功一此,遵即備移提督逐一確查去後。隨准移稱:為照前項情由,先准撫院移開,業經轉行汪泰,即著當日舟山逃回兵丁,詢查遇害把總田龍、錢定國實跡呈報,至今未據回覆。其從賊各弁籍貫,無可稽查。本提督祇按軍政冊內檢出開到於後。守備陳彪陣亡,妻子向在舟山,無從查覆。其魏邦清、王月、馬登龍收入敝標安置。至於陳瑞、汪維翰安插撫標得所外,其劉善政、張師聖果系為僧情由是實。今准前因,相應回覆。計開:提標貼防舟山左營把總高永祥,陝西榆林衛人:右營把總趙成功,遼東蓋州人;定標中營把總唐君勇,金華府人;左營把總朱可成,山西人;右營把總孫得功,山東兗州府沂州前衛人;金華千總康從正,遼東人;紹興管隊徐成功,系目兵,無履歷可查;舟山副將把成功,蒙古人;中軍遊擊杜茂虎,陝西榆林人;把總張文才,北直通州人;把總李茂忠,宣府右衛人:把總楊進忠,榆林人;把總金士友,遼東蓋州人;水師左營遊擊李錫貞,北直人;中軍守備楊光聲,順天府人;千總徐日昌,楊州府通州人;把總史應聯,大同人;把總葛之翰,楊州人;水師右營遊擊張魁,山西大同府雲川衛人;中軍守備許尚龍,陝西榆林衛人;千總馬春先,四川成都府人;把總陳定國,浙江金華府人;山東濟南府歷城縣籍;把總王繼宗,順天府大興縣人。中軍陳彪陣亡妻子,向在舟山。遇害把總田龍錢定國等,本道以事關達部,不敢草率,復即行據舟營中軍守,備汪泰呈稱:遵喚逃回兵丁謝科、蕢士敬等詢問田龍、錢定國實跡。據稱左營把總田龍,於高嶺地方與賊打仗,砍傷頭顱,用藥救治,僅留殘喘,今已痊愈,並有家口數人,在舟開鋪生理。其右營把總錢定國,已隨遊擊張魁一同往閩去訖等情。據此,是知田龍於未降之先,委系對壘被傷,錢定國並未遇害,擬合呈覆等因到道。據此,該本道覆查得:在舟各弁,除中軍守備陳彪遇賊鏖戰陣亡,而遊擊劉善政,張師聖委系削髮為僧情由是實。至紹興管隊徐成功,先准紹協查覆,系領餉回紹,其餘在舟從逆,則提標把總高永祥、趙成功、定標把總唐君勇、朱可成、孫得功、金華千總康從正、舟山副將把成功、中軍遊擊杜茂虎、把總張文才、李茂忠、楊進忠,金士友、水師左營遊擊李錫貞、中軍守備楊光聲、千總徐日昌、把總史應聯、葛之翰、水師右營遊擊張魁、中軍守備許尚龍、千總馬春先、把總陳定國、王繼宗等二十二員。至錢定國,據汪泰查覆,系山東人,家口隨在舟山,並未遇害,見在張魁往閩。田龍系順天府大興縣人,初雖與賊打仗被傷。今已痊愈,率眷在舟,是均屬從逆無疑。則共計二十四員矣。其各籍貫,已准提督按軍政冊開,是必詳確。至魏邦清、陳瑞、王月、汪維翰、馬登龍等五員家口俱存舟范,業蒙恩宥,分撥各標,仍准任事。豈邦清潛逃被獲,見准提督移解,會審正法。今王月、馬登龍二員,准提督移覆,久已安置。而陳瑞、汪維翰恐不便令之往來,致有疏虞,或俯從提督之請,竟留安插撫標,庶可絕其岐志。至陳彪陣亡,蒙憲查處送部蔭恤,但妻子尚在舟山,無從查考等因到職。正在繕疏題報間,於今四月初九日,准提督田雄手本移開:據事,據稱受事未及一月,舟山舊將高拱極病篤垂危,據提督田雄移文,請以成功更代,巡撫具疏代題:則是題補原據公移,叛變實由意外,未敢即謂巡撫之有隱私也。如舟山失陷移遲一事,據稱得報於十一月初六日,具疏於初七日,隨以疏稿移咨總督於初九日,原案月日具在;則是浙閩遙隔,路途梗迂,咨文久而得達,或所不免,未可謂巡撫移文之遲也。至如浙請大兵並未關會一事,據稱十一月至十二月,節據塘報具疏前後八次移咨;其調發禁旅,原出睿裁,並非疏請。又如砲火戰船,百無一備一事,據稱浙省砲船向未預備,故增船則有疏,銃砲征閩無還則有疏,題留工部項下錢糧鑄造則有疏。今火器完備,業已題明,而船料亦可漸次竣工,不為無備。則是前後奏疏,具在御前,必非無據,未敢遽謂巡撫之怠緩軍需也。以上各款,備據巡撫移明,職不敢一字欺隱。至於總督責備太嚴,遂不覺推論過切,雖其意亦似從公事起見,而甫疏之後,又再具疏,則終屬嫌疑未化之故耳。職奉行確查,不敢不實,亦不敢多贅,統俟部議定奪。緣奉有五十日回奏之限,謹遵限據實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如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三八九~三九○頁。
·一四五、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順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今罰俸戴罪秦世禎□為確查舟山從賊將領仰冀睿裁事:本年二月十五日,准兵部咨為再報舟山將領從賊等事,該本部覆職具題前事,看得:舟山叛弁把成功等,背恩降賊,罪在不赦,雖其間不無迫脅,己皆失守死之義矣。除各官陷後逃歸者,應予自新,其甘心從賊者,請敕下各該督撫按確查原籍家口,嚴拿羈禁,俟剿賊事平後查明再議。內遊擊劉善政、張師聖削髮為僧情由是否真實,仍敕該督撫按確查具報另議。千總魏邦清、王月、汪維翰、陳瑞、馬登龍五員既因公事在寧家口□□舟汛原屬無罪,應收入撫鎮各標安置得法。至舟山將備兵丁補募緣由,臣部先經覆明無庸再議。提、定二標遊擊員缺,應如所請就近遴選堪任者題補,以資防剿。其守備陳彪對敵陣亡,既有確據,應行該督撫按查其有無的親子弟,以憑蔭恤。遇害把總田龍、錢定國供報互異,俟該撫查明報到另行議恤可也等因。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職。
准此,隨經備行海兵道移明提督遂一確查去後。催據海兵道副使今革職戴罪李國棟呈稱:奉職案驗,仰道遵照,即便會同提督備查從賊各弁,實有幾名,確查籍貫詳覆,以便拿羈家口。其劉善政、張師聖削髮為僧情由,及遇害把總田龍、錢定國實跡,一併確查明白具詳,以憑回奏。至千總魏邦清、陳瑞、王月汪維翰、馬登龍五員,應遵部議收營安置,務保無虞。再守備陳彪對敵陣亡,速查的親子弟,詳院咨部廕恤施行。奉防守龍山千總劉汝淮、把總齊承泰呈稱:有原防舟山被陷提標把總高永祥,於本月初三日夜自舟山逃回,至古窖地方上岸,隨帶兵丁馬文、小廝高明,高成前到龍山,理合呈送發落等情到督。據此為照,高永祥系提標左營把總也。前以舟山陷失,曾經貴院查明具題在案。今忽乘間逃回,則其不忘國恩,從可知矣。本提督除給賞花紅銀牌風勸外,合行移解發落等因前來。當即移回該提督查明收營安插,聽候部議定奪。又於四月十一日,復准該提督移稱:三月二十九日,據舟山原任千總汪維翰父汪光祖帶來子一名汪維學,女一口補兒,維翰的妻張氏,子四個:和尚、扁頭、三兒、四兒,家人一名俞勝,妻一口張氏,小廝一個天福:又帶來陣亡薛把總的叔一名薛山。陳瑞繼父魯正昌帶妻陳氏,子一個陳宗,妻王氏,瑞的妻周氏,子一個,長孫女一口姣姐,家人一名王太,妻一口張氏。自舟山來,從河頭渡上岸前來投到等情到督。據此,為查汪維翰、陳瑞等先經貴院具題,蒙恩寬宥,見在省城安插矣。今二弁家口既自航海前來,相應夠送請示完聚等因到職。
隨經檄發杭嚴道查明給還二弁認領完聚外,該職看得:舟山失守,在各弁俱遭淪陷,其中甘心從賊者固多,而威挾勉從者,豈無其人?如劉善政、張師聖二弁不肯從賊,削髮為僧情由,業經題明部議,立功自贖,遵行在案。今據該道細查,從逆各弁,除高永祥陷後逃回,應照部議予其自新,收營安插紹興管隊,徐成功先於失事領餉回紹,均應免議外,其餘在舟從逆者,提標把總趙成功、定標把總唐君勇、朱可成、孫得功、金華千千總康從正、舟山副將把成功、遊擊杜茂虎、把總張文才、李茂忠、楊進忠、金士友、水師遊擊李錫貞、張魁、守備楊光聲、許尚龍、千總徐日昌、馬春先、把總史應聯、葛之翰、陳定國、王繼宗共二十一負。至于把總田龍、錢定國,前據逃回兵丁供有被害之語,是以供報互異。今復細為查詢,田龍雖曾打仗被傷,今已痊愈。錢定國同張魁往閩,二弁亦屬從逆。總計實系二十三員,乃降賊將領之確數也。各弁籍貫,已准提督臣按冊開報甚明,但其中家口多有攜帶在汎,無從羈禁。除隸浙籍者,職見在嚴查明白,另行咨報,其餘系別省者,應請通行各該原籍督撫確查。又查守備陳彪力敵身亡,允宜優恤,其妻孥家口向在舟山,無從查報,均應於恢剿事平之日另議。其魏邦清脫逃獲回。已經題明,候旨定奪。又馬登龍駕船遁海,見在具疏題報。陳瑞等三員,已經安插歸營。既經該道查明呈覆前來,相應據實備陳,仰冀睿裁。職謹會同督臣佟代、按臣葉舟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九日,右僉都御史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三五~一三六頁。
·一四六、直隸總督殘揭帖
(上缺)船損壞,不能行走。後覓匠修理,今年方得回來等情。因人犯未齊,隨發清軍廳嚴提究問實情去後。其船戶貨物,隨該廣鈔關押運務關報稅訖。本道隨即移文廣鈔關,將各商貨物悉行收貯,聽候本道呈詳本院批示,審明發落外,又准甘總鎮移會為移究積棍指詐以杜刁玩事,案察順治十三年四月十八日,據大沽營昝遊擊詳為報單事,本月十六日,據天津船戶郭自立、陳思智報稱:於順治十二年三月十七日控稟軍廳焦同知給發商單,奉天津道掛號,前往山東貿易。於去年四月十七日出口。行至海上,不意徒被颶風,將民船隻刮至廟灣地方,將船損壞,不能行走,泊在野岸,木料匠人,無處尋覓。延挨十月,方得匠料。修理月餘,冬風朔起,河水凍阻,不能行動。今三月方回。叩乞天恩放入,中間並無夾帶。理合稟報等情,具報到職。據此,該卑職察得順治十二年四月十六日出口船戶郭自立等二船,執商單前往山東貿易。今據報稱出口,船遇颶風,將船損壞,凍阻廟灣。今於本年四月十六日進口。但去船已經一載,所報貨物無多,系進口之船,卑職應否盡數親察呈報,卑職未敢擅便,理合請詳本鎮批示,以便放行。計開報天津船戶郭自立船:黃藤四十擔、煙一百二十箱、蘇木二十擔、胡椒五十包;船戶陳思智船:黃藤一百五十擔、蘇木二十擔、土粉十擔、煙三十擔等情到鎮。
據此,該本鎮詳批:仰該將連人船立速移會軍廳,問過果否系天津民船,會覆該將緣由,及船戶、水手姓名、數目,逐細察明,另文呈報本鎮,以憑轉報總督察考,毋許兵丁需索、如違嚴拿重處不恕,此繳等因去後。未據該將回報。為照本鎮駐守天津,三年有餘,惟知束兵整伍,其有關於地方民情,毫不干預。即如稅務系有司之事,亦與本鎮無涉。今如即棍指稱打點道鎮各衙門,而詐派商人沈平等之數千金,抑或何衙門有所需也,擬合會明等因到道。
准此為照,船戶郭自立等出海幾及一年,方始回津。據供被颶風刮至廟灣,船損不能行走,是以遲滯。乃自立等一面情詞,抑何足憑?況所裝貨物黃藤、蘇木等物,雖云內地亦有,然皆屬外洋之物,情實可疑,未敢輕縱。猶可異者,何物奸棍,輒敢指稱打點,希圖科派,目中寧有三尺乎?俟軍廳確究實情前來,另行呈詳。
五月初三日,又蒙本道憲牌為截貨截課事:案照沈平、李熙明等具呈一案,已經備行該廳嚴究情弊。但所帶貨物,俱屬外洋,事關違禁,大干法紀,合行亟催。為此牌仰該廳官吏照牌事理,即嚴提船戶、客人確究來歷,限次日具由報道,立等轉報兩院。仍將原船著令地方守管,取結呈報。貨物俱追貯庫。其船戶客商緊要人犯,不許輕縱。仍禁差役,不許借端騙詐。如違加倍重究等因。
蒙此,該本廳差役拘提間,續據本役回稱:船戶陳思智,客人陳應登等,俱在河西務,隔屬不便拘喚,叩乞發文,以便稟討人犯,庶免違誤等情。據此,察得船戶陳思智、客人陳應登等,未奉本道牌行之先,業已帶貨前往河西務鈔關上稅去訖。今蒙前因,該本廳看得:客貨俱赴本部納稅,無憑拘追,將來何以回覆,本道合無呈請本部,俯將客人陳應登等各攜原貨,察發天津,以便取保,轉報本道,庶為公便。備由於本年五月初八日呈詳河西務廣羅紀鈔關,請發船戶、客人去後。蒙批:商船到關上稅,即放行,孰敢稽留,背朝廷通商之意?況提人貨返津耶?且此船本在津門停泊許時,已報落地餘稅,果有可疑,何不即察,直至今日乃問之本關也?該廳自行酌結可也。此繳等因。隨該本廳將務關批詳緣由,於五月十五日呈詳本道。蒙批:船戶郭自立、陳思智現在津門,仰廳先拘各犯,嚴審實情,餘暫候兩院批示,繳。
五月十八日,又蒙本道憲牌為會送日報事:蒙直隸董巡撫批該本道呈前事,蒙批:郭自立等船隻,出海經年方回,載系外洋之物,情既可疑,並神棍陳太宇等指稱打點,詐派數千金,仰該道察審嚴究,明確報奪。蒙此,擬合發審,為此,牌仰該廳官吏,察照憲批事理,即提郭自立等,並神棍陳太宇等、客商沈平等,通拿到官,究訊赴洋私販物件等弊,指稱打點詐派多金實跡,依律確擬,妥招詳報,勿得徇情輕縱。計粘抄詳一套等情到廳。行間,閏五月初八日,又蒙(缺八字)棍指詐以杜刁玩事,本年(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二~三○三頁。
·一四七、平南王尚可喜殘揭帖
(上缺)准廣東巡撫李咨為戰船修造□久等事,順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二日,據布政司呈詳內開:六月十八日奉本部院憲牌:據本司呈詳,裝造廣州內外海哨船工料銀兩,請乞題撥協應緣由前來。據此,案查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准兵部咨為海氛日熾、增兵設船、勢不客緩、仰祈敕部籌議、以固封疆事,該本部覆兩廣總督李疏稱:先固省會根本,請設內外海哨船二百一十八隻咨回。查所動支正項銀二萬兩,不知系何項錢糧,並所需錢糧不貲,咨回確議。又十三年四月二十五日准兩王咨為海氛日熾、亟需戰船、懇敕備造、以策善後事,准兵部咨;該本部覆平南王尚,廣東巡撫李疏稱:鄭陳諸逆賊■〈舟宗〉二、三百號入犯,請造戰船二百隻以備堵剿咨回。查本省堪動錢糧估造,俱經案行該司查議去後。是造船一事,督院所題設二百一十八隻,原為內外海哨船,而平南王與本部院所題,原為備禦閩寇戰艦。是彼此兩起,各自不同。但內外海哨船,已經本部院於本年二月疏覆,曾有應動錢糧作何撥給之句,至今未准咨覆,則本部院現催該司議詳,乃系備禦閩寇戰船項下。今閱詳內將動支銀八千兩等數併敘在內,是又內外海哨船之事矣。事干入告,必須分晰,合行另議。備牌仰司即將原准兵部咨回,酌議備禦閩寇戰船二百隻所(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四頁。
·一四八、浙閩總督佟代殘揭帖(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一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代為詳述微臣在任剿撫機宜、據實上聞、仰祈睿鑑事:竊自鄭逆狡謀叵測,陽順陰違,撫局不成致蒙皇上赫然震怒,迅發六師,大張天討。然王師一時未集,舊督臣劉清泰又以病廢乞休,候代嘉禾。閩疆日見危迫,鄭逆愈肆猖狂。襲陷漳郡,蹂躝內地。此時依山濱海之寇,群起附和,草竊聲援。而浙、閩兩省沿海一帶騷動之危,亦幾岌岌矣。職以庸才,荷蒙特簡,畀以浙閩重寄。身任兩省顛危之際,目擊災黎塗炭之秋,焦心蒿目,百計圖維,思清外亂,先除內患,欲安浙土,先靖閩疆。故職蒞浙時未二旬,即星馳赴閩,一面嚴檄兩省各該道將,整飭戎備,固守疆圉;一面密授方略,刻期蕩剿,務盡根株。更仰遵皇仁,一面遍行招示,以散脅從。拮據一載,心血俱枯。所幸兩省道將等官,奉職調度,悉心用命,使歷年逋誅之寇,所到成擒。自職入閩疆,即恢復漳平,解圍龍岩,平定仙遊等縣。至進剿巨寇,如福、興、障、泉四府屬,則節據福建驛傳兵備道副使崔起鵬報稱:福州一帶,於白沙地方擒有偽總兵余三等,又於馬蹄嶺山窩生擒偽先鋒吳一等,又於安仁墩山頂擒偽總制劉廣等,又於口頭賊窠擒偽叅將聶土等,又福清縣招撫偽總兵李旌等,又李旌用命報效捉獲海壇賊首周崔芝之婿武勁將軍林開宗,又撫標中軍遊擊閻進功等擒獲全髮逆賊張乾等一十四名,焚燬賊船五隻,賊械不計。在興化一帶,節據興化城守副將滿進忠報稱:擒有劇寇偽總兵何吉,又於石城地方生擒偽總兵溫玄等,又於大坑地方擒賊首柯哥等,又於沿海生擒賊首陳聘等,又於鄭洋地方陣獲賊首林新等。在漳泉一帶,節據分守漳南道叅議吳執忠及隨征中路總兵官馬得功報稱:惠安峰尾地方生擒海賊吳完,又於馬家巷生擒海賊陳二等,又於沿海陣擒海賊李文,又於沿海要口陣獲逆賊康順等,又於德化縣招撫偽平定伯林忠名下偽協將蕭瑞、張仕等,安插餘黨三百餘人。如建、延、汀、邵四府、福寧一州,在建延一帶,則節據分巡建南道今革職僉事張篤行、原任分守建南道叅議于變龍、今見任叅議王道新報稱:於上堡地方陣斬賊首二太子張以漢等,又於福羅山下擒斬逆賊張六等,又於木黎頭地方擒斬賊首謝傳軒等,又於如是菴地方生擒賊首偽□□李明忠、偽叅將范洪等。在汀邵(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頁。
·一四九、候代福建巡撫宜永貴殘題本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臣宜永貴謹題為密報海■〈舟宗〉突犯沙埕、備查確實情形、謹據實糾參、仰祈敕部議處事:順治十三年二月十五日,准兵部咨內開浙福總督佟代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奉旨:這沙埕失事情形,確察具奏,馬士秀等著從重議處,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沙埕孤懸外海,將領防禦宜嚴。據督臣佟代疏稱:海逆登犯,以致殞兵失砲,參將馬士秀調度失宜,千總張國忠堵禦無能,把總孔萬樹、馬成龍援剿不力。馬士秀相應降三級戴罪圖功自贖。其外千總張國忠、把總孔萬樹、馬成龍,請敕該督撫提問究擬。併沙埕失事,有無隱匿未盡情節,嚴查具奏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前去,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臣。隨牌行按察司,即提千總張國忠、把總孔萬樹、馬成龍究問確擬解奪,併沙埕失事有無隱匿未盡情節,嚴察詳細通詳,以憑具奏,併節催去後。今於本年六月初九日,據該司按察使田起龍覆審問得一名張國忠,年四十五歲,江南廬州府合肥縣人,由行伍出身,於順治三年拔補荻港營把總,歷次有功,陞授福建福寧州沙埕千總。狀招:國忠與桐山把總馬成龍、■〈山上秦下〉嶼把總孔萬樹分汎協防,共守紀律無異。至順治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有未獲賊首陳輝、周家政、陳奇、林順、施舉、林錫,偽稱陸鎮,聯■〈舟宗〉三百餘隻,盜夥萬有餘人,究犯沙埕。本地波浮孤島,三面俱海,惟北一線僅通桐山,又無城可守,而傾塌土堡,難以支吾。況當兵卒挑選援漳,止存老弱一百四十三名,國忠不合不能力禦賊鋒,相持兩日一夜之久,賊多兵少,寡眾不敵。以致陣亡兵丁陳大勝等二十八名,受傷兵丁陳舉等五名,更失小紅彝砲四門,內朽壞一門,百子砲七門,行營一門,刀二十八把,三眼槍六把,弓七張,擄去地民林催、林穎等十餘人未經放回。使當陣對敵時節,馬成龍疾援其後,孔萬樹犄角其中,未必不能奏捷。但彼此各有汎守責任,儻使賊艘游移於官澳,逼近桐山,又使賊夥往來於釣澳,■〈山上秦下〉嶼震動,未免顧此失彼。況因訊地相去頗遠,兵又寡弱難援,所以失於救助。致奉總督佟部院具題密報海■〈舟宗〉突犯沙埕,備查確實情形,謹據實糾參,仰祈敕部議處事,疏稱海逆登犯,以致殞兵失砲,參將馬士秀調度失宜,千總張國忠堵禦無能,把總孔萬樹、馬成龍援剿不力;馬士秀相應降三級戴(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三○頁。
·一五○、廣東巡撫李棲鳳殘題本
(上缺)亮禎督鄉勇堵截,追至普寧界茨竹頭,趕殺殆盡,查獲生賊七十五名,並奪獲大旗槍刀,分賞有功鄉勇。所獲生功重傷難解,斬殺無存,死功亦難運解,合將無傷生功五名及旗器移解到縣,已經審明監候等情報鎮。據此為照,陳豹下偽都督呂志等統領黨夥,倏爾潮普,倏爾惠界,幸藉普寧縣防兵剿之於前,高亮禎鄉勇擊之於後,前後夾擊,故呂賊授首,餘賊殄滅殆盡。此一役也,誠足褫鄭逆之魄,雪百姓之恨。高亮禎等勞不可泯。生賊五名行回監候確審另奪,合就移報等因。
三月十五日,准鎮守碣石等處地方總兵官水軍左都督蘇利手本為會剿閩寇事內開:為照閩寇蹂躪潮境,侵踞揭陽,該職先經遵奉調撥舟師在於去歲十一月初三日開駕,直抵潮海會剿。十一月十八日,一遇賊攻擊於揭陽港口,因賊占據上風,不便衝犁。十二月初三日,又遇接戰於大林埔海面。雖官兵用命,奮勇攻擊,然賊俱大船,難以取勝。嗣因哨船久在風浪,多有損壞,姑暫調回修整燂洗。已即啟報請乞添造大船。職一面嚴令各將員採買木料,多集工匠,就在打造大船,候完成方即啟報,請調省中船隻合同進剿。且大船造成者才得四隻,尚大桅買運未到,勢必延緩。今奉王命,遵即調撥副將陳耀、朱振、陳燁、參將莊亨、黃興、遊擊黃元、陳策、李鳳、林茂等統帶官兵三千員名,自備行糧,就三月初七日督發起程,前去揭陽,會同各路官兵協剿去後,合就移報等因。
三月十八日,准饒平鎮臣吳六奇手本為移報陣殺船賊事內開:三月初七日,據標下水師將官胡端稱:初六日,督兵駕小船在鋪前與船賊交鋒,殺死賊夥不計,獲賊大海船一隻、小船一隻、生擒四名,親押到營,併獲賊旗十一面、藤牌十面、鐵盔二頂、鐵甲二領、綿甲四領、頭布八條、刀六張、槍十三枝,轉解總鎮許、徐、劉及馬、張二蝦驗明,送潮州黃知府審明梟首外,合即移報等因。十九日,據調守潮州惠來營遊擊余仁塘報稱:二月三十日黎明,閩賊大小船隻,更直駕入潮陽後溪內港,至鳥屎石、虎超石,賊夥盡數登岸,分夥劫掠鄉村。卑職整搠官兵,嚴備以待。至已時分,死賊大夥約有萬餘,即分三路直迫潮陽縣城,列營屯札東山地面。我師眾寡未便驟敵。卑職一面會同潮陽唐知縣督飭官兵,協同民夫,嚴加城守,以伺動靜。至未時分,死賊仍分三路,由東北而來,約有三千餘夥,迫我城池。卑職隨督令戴罪中軍守備劉亮、千總余欽、余鳳、余雋、百總陳龍等官兵由南門出敵,撥千總陳茂昭並靖海所千總余燝等城守我兵出城分路鏖戰,奮勇爭先,陣斬賊級一十二顆,奪獲明盔六頂、明甲六領號布俱書「國藩戎旗鎮親丁營」字號,奪獲牌刀器仗共一十九件。相持至酉時分,賊眾力怯大潰。我兵隨乘勢奮勇直衝,至賊大營,用銃攻打。死賊被銃擊殺傷死者不計,皆不及取級。我兵陳吉、巫順二名當陣被中二箭重傷。死賊隨即盡數拔營,由東、南三路而遯。所有陣斬首級、陣奪盔甲器仗等物,俱經會同本縣唐知縣驗明,仍留軍前備用。具報間,又據撥守海門所百總劉恩單報稱:蒙令發把總鄭利、楊惠帶兵協防所城,就三十夜三更時分到所,恩先差塘兵先往賊營偵探。隨據回稱:原扎賊營各賊俱在造飯,似有逃遯之意等情,恩隨即協同把總鄭利、楊惠等官兵,並本所鄉勇馳赴,用砲襲擊。死賊膽落魄喪,隨即奔遯,從招收徑嶺路過馬窖、達濠阜地面而去。其各賊營,俱黑夜各聞風遯逃。我兵乘勢追殺,陣斬賊級三顆回營。至黎明,據報各賊已從達濠阜下船而去等情。同時並據城守營千總蔡璽報稱:本營官兵李開暢、蔡顯、林光等,在於濠浦、東巖、招收等徑路擒斬賊級共四顆各等情到職。據此,合就馳報等因。
三月二十三日,准平藩左翼總兵官許爾顯、靖藩左翼總兵官徐成功、潮州總兵官劉伯祿、饒平總兵官吳六奇手本為飛報恢城大捷事稱:竊照閩孽久踞揭陽,披猖肆毒。本月初五日,參將衡成良運砲到營,各鎮將等同平藩下蝦馬之麟、張杰公派平藩下總領應援馬步官兵參將衡成良、遊擊聶應舉、盛一明領應援馬兵牛彔劉文煥、守備張光祖、范仲義、裴友德、中軍守備孫元、千總文虎、狄炳、周英武、孫林、李旺夏、劉光先、王彪、謝茂功、把總賈文禮、張子功、陳子龍、百總胡得良、田得柱,領應援步兵千總范有功、林國忠、把總陳光啟、袁興、石應朝、陳懋德、林有道、百總周明揚、朱成芝、李友功、劉龍、王家貢、鄭德、楊應奎、廖德、王自安、李士秀、總管行營砲把總徐虎、總管大砲千總許堯相、管大砲把總王都、高文義、郭玉、李邦奇、鄧應元、百總俞化龍、管火藥把總孫啟龍、婁朝、王印、百總張文聚、吳海龍、劉三勝、壯大李萬華、管囤把總曹世清、百總張六、王齊之、陳勝、孫健、壯大李士龍、石士友、領梯把總吳進忠、劉得遠、百總張子芳、邵艮、康得勝、壯大李國良,王勝;靖藩下總領應援馬步官兵參將李之珍、守備姚九功領應援步兵守備杜虎、把總楊虎、劉得勝、李寵、陳振花、百總王國柱、錢尊、劉得功、李青、王文雄、總領大砲都司陳仲文、守備楊載恩,朱守倉、陸高鳳、千總金有玉、把總孫華、劉茂、曾虎、李豹、周昇、蕭雲、周芝、劉宇、張豹、陳君思、朱虎、百總王大龍、伍耀、管火藥百總曹龍、李舉、邢三、林英、管隊李上義、姜國成、馮得勝、管錢糧百總李勝、壯大余興、何明、劉高、王選、夏一明、吳國太、管行營砲把總方朝云、百總曹一貴、管梯守備周德新、馬仲才、杜家龍、百總徐龍、熊元、白應春、孫舉、督標千總李遇春、百總楊謨、撫標應援遊擊莊棟梁、把總許易文、戎旗官萬明、百總李貴、汪貞、陳進、管隊林賢、張佐、管砲百總韓將、陳時化、管行營砲管隊馬玉;潮標應援領馬步官兵中軍遊擊楊倫領馬兵都司余位都、聽用原都司宋振唐、原守備劉天廣、王琰、朱天貴、把總閻君寵,領步兵千總郭雲學、高亮福、田萬松、王有功、朱自立、陳奠、劉坤,領大砲把總鄒漢、李成龍、藍柏、百總林志勇、李青、管囤把總朱昇、領梯原防守揭陽千總陳廷玉、百總劉才饒;鎮標領應援馬步官兵中軍參將鄒瑞領馬兵守備李青、陳龍、把總傅龍,領步兵遊擊羅聖、龔以權、楊貞、都司陳俸、藍蓬、守備詹景、鄭桂芳、歐亮、謝仕龍、王籌、唐仁昌、馬宗玉、張麟、羅猷、千總曹文、李瑞、把總何威、劉銳、曾蘭、陳策、林青、楊上贊、盧明、葉貴、劉純、管大砲遊擊馬嵩、千總劉勝,朱■〈王梁〉、把總張輝、王捷、百總朱璉、管火藥把總黃英、曾鳳、百總曾義、彭松、鄭標、張陞、管囤百總曾吉、詹坤、張仕光,壯大葉成、羅成、領梯把總詹明、余洪、陳賡、林標、管行營砲守備張佑、張勝、領砲船守備吳貞亨、千總胡端、孫紹烈、卜功、濮興、惠標應援中軍都司紀大雄、守備宋世英、千總張全勝,把總盧彪、蔡富、百總楊標、高明、李魁、葉昇、陳輝、潘文、領大砲把總盧明忠、百總曾富,管火藥管隊李長清、陳金、管錢糧管隊朱大宗、林科、領梯把總張茂英、百總盧鴻、原總兵蔡元標下應援官林先、黃榮、百總黃勝、劉勝、歐勝、薛茂、張錦、江德、陳奇、馮胤並噶叭吘千總師承聖、鄧友時等;於三月初八日子時,齊往進攻揭陽。及巳時,直抵城西,見關廂外俱築灰牆,石橋已被拆毀。賊見我兵到時,皆屯聚關廂拒敵。城上城下並南北兩河船上,一齊放砲夾打。我兵即架砲分頭攻擊。自午至酉,奈灰牆堅厚,一砲只穿一孔,更以溝闊泥深,難以扒越。各鎮隨著人連日般運柴草、土石,填塞潮溝。又著砲火連發,奮力攻擊。又著吳鎮家小船三十隻、中船十隻,載砲往北河協打。逆賊膽喪心寒,於十三日早擁眾落船。因風狂放火,燒灼西、北二門城樓併西門內街房,以截我兵追路。各鎮隨即督率各官兵架木搪橋,奮勇冒煙進城、紆路追襲,砍殺放火賊黨一百六、七十人,將砲打破賊船二十餘隻,賊溺水而死者不計,得獲賊砲三門。賊船俱順潮遯出鋪前。鎮等隨復調撥各官兵救熄火焰、安插守城外,至十四日,鎮等仍回新墟駐扎。事干恢城重務,擬合馳報等因。
三月二十九日,又准鎮守碣石地方總兵官水軍左都督蘇利手本為飛報事情事:本年三月十六日酉時,據副將陳耀、朱振、陳燁等稟報:奉令統帶官兵三千員名,由陸會剿閩寇。於十二日至揭陽,與各路官兵會同進剿。閩寇聞風膽寒,就十三夜將縣內官衙盡燒,賊黨盡下船遠遯。城中男婦已放逃盡出城。各官兵隨即入縣等情飛報到職。據此,該職先奉王令,遵依調發副將陳耀、朱振、陳燁等統帶官兵三千員名、由陸陰從內山崩■〈土敢〉等處直抵揭陽。仍遣牌陽稱調發官兵,水陸並進,先於三月初四日遣牌,初七日起行,直由大路惠來、潮陽以至揭陽會剿。已經移報去後。今據報官兵十二日到揭陽,閩寇即於十三夜盡逃下船遠遯。第慮狡賊船隻繁多,恐流突西下,侵犯惠海,除嚴督現在船隻前去堵禦,仍一面修造大船,預備相機剿除等因。
繕疏間,四月初十日又准潮州鎮臣劉伯祿手本為馳報閩寇情形事稱:竊照逆孽於本月十三日,經我官兵攻擊克揭之後,大小船隻遯去錢岡、達濠、葛州等處灣泊,尚在海面遊奕,系屬潮陽地界。本鎮差塘兵偵探。於二十七日據水哨百總林嘉興等報稱:揭陽所出之船,盡扎達濠阜等處,造木梯、土囤等物,聲稱欲攻潮陽鷗汀背等語。據此,該本鎮看:得逆賊造梯做囤,欲攻潮陽鷗汀,雖出風言,然狡謀叵測,不得不為整備。隨會同各鎮,除守揭陽官兵之外,其餘仍扎新亨舊營盤適中處所,探有舉動,飛行馳剿等因。四月十七日,又據分巡惠潮道呈為塘報事,准各鎮移會內稱:逆孽既已敗竄,除揭陽於本月十三日開城後,即撥各營官兵駐扎防守外,隨於十八日派平藩下牛彔劉文煥、靖藩下把總劉得勝、潮標千總陳奠、饒標守備曾蘭等,各帶官兵送知縣張如榜往普寧復任;又派平藩下守備文虎、靖藩下百總劉泰並防守千總劉坤等,各帶官兵送知縣南仲往澄海復任去後。二十四日,據普寧張知縣呈稱:二十二日到任訖。二十六日,又據澄海縣南知縣呈稱:二十日到任訖等因移道。准此、查得閩寇敗遯,三縣城池恢復,除會各鎮分發官兵防守,擬合塘報等因各到臣。
該臣會同平南王臣尚可喜、靖南王臣耿繼茂、兩廣督臣李率泰、廣東按臣張純熙看得:粵自西賊東侵,而閩寇憑陵,連宗飄掠,潮疆騷動,非一日矣。蒙皇上憫念生靈塗炭,特發大兵入閩征剿。臣等凜奉廟謨,嚴防衝突,日飭地方文武,枕戈備禦。不謂舊秋舳艫蔽江,眾至十萬,突攻揭陽。潮州鎮臣劉伯祿、饒平鎮臣吳六奇兩次堵剿,相繼失利,遂至揭陽破而澄海、普寧隨之矣。臣等一接塘報,飛章入告,即與兩王、督臣會商調遣兵馬,星馳赴援。雖官兵士庶,誼切同讎,咸思滅此朝食,無奈彼眾我寡,援兵未集,銃砲不多,未便遽擊。惟或邀其往來,或截其哨探,或攻其剽掠,先後塘報陣斬獲擒,為數累累。然城池未復,臣等與地方文武正在待罪,未敢瑣屑上聞。至十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准平藩左翼總兵官許爾顯、靖藩左翼總兵官徐成功、潮州總兵官劉伯祿、饒平總兵官吳六奇手本內開:三月初五日發援砲到,初八日遂率各路官兵,合力夾攻揭陽縣城。賊眾膽喪心寒,十三早遂擁眾落船,而舉火以截我兵追路。我兵乘勝追襲,斫殺賊黨百餘,破舟溺水不計,得獲賊砲,而揭陽、澄海、普寧三縣城池一時恢復,相繼安插文武,撫卹殘黎,此皆仰仗朝廷威靈及在事文武運籌決勝,致大寇殲遯,疆圉旋恢,應即星夜馳聞,以紓皇上南顧。乃緣此逆其黨尚繁,其計最黠,昔年掠閩,漳州、平和一帶,倏爾淪澌,舊歲犯揭,而潮、饒兩鎮力戰難禦,今雖勢迫下船,而猶在達濠等阜造木梯、土囤等物,據探欲攻打鷗汀背寨,此等情形誠為叵測。況潮河萬派汪洋,遠近四通八達,萬一乘風飄息,粵東海隅,無處非難犯之地,此臣等所為懲前毖後,方深振勵,以為未雨之防,而又何敢以桑榆之收,弛防禦之擔,而冒輕率之罪也。除與二藩會議,將潮陽、普寧二縣派撥靖藩下並督標官兵防守,其揭陽、澄海二縣派撥平藩下及撫標並惠協官兵防守,仍令總兵劉伯祿協防揭陽,俱令總兵徐成功在彼總統,及遍移行沿海將領加謹防範,並飭援潮文武照舊扎營探聽各船向往,相機堵剿,候事平日分別記敘。其從前失事官員候委交代,查照另議上請外,理合密題,伏祈敕部議覆施行。緣系潮邑雖經克復,閩艦猶在窺疆,謹述前後塘報,仰祈睿鑑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旬。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一日,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管糧餉鹽法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加一級臣李棲鳳。
(貼黃)欽差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管糧餉鹽法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加一級臣李棲鳳謹題為潮邑雖經克復等事:准潮州總鎮並援剿各鎮手本,及據分巡惠潮道並各營遊擊等官陸續塘報到臣,看得閩寇舊秋攻破揭陽、澄海、普寧,臣等即調兵馬赴援,而銃砲不多,惟或往來邀截,擒斬纍纍,然城池未復。至三月二十三日,准各鎮手本內開:發援砲到,率兵合攻。賊眾十三早落船,三縣城池一時恢復,應即星夜馳聞。乃緣此逆猶在達濠等阜,情形叵測,潮河四通八達,未雨宜防。除會議派撥兩藩下並督撫標各營官兵防守各縣城池、及令總兵徐成功在彼總統、並飭沿海將領加謹防範外,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三八~一四一頁。
·一五一、票擬王益朋參馬進寶疏旨意
據王益朋疏三馬進寶,前在金華,將鄭芝龍之弟鄭芝豹居停署中,往還二月,竟不擒拿,罪不容誅,宜擒解來京,按以軍法,以為人臣懷二心者戒。朕思芝豹自閩赴浙之時,芝龍方任顯職,食厚祿,尚未監禁;芝豹又系朝廷命官,進寶何以預知其叛,便行擒送?王益朋當以耳目所經實事陳奏,乃止據該撫章奏,苛求參摘,殊不合理!本當議處,念系言官,姑從寬免罪。至於芝豹至浙,馬進寶於其職掌無涉,何得輒延接伊署?理應議處,姑念效力日久,亦從寬免罪。俱著嚴飭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四七頁。
·一五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順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在僉都御史今罰俸戴罪秦世禎為山寇嚮應、海賊勾聯、流毒地方、謹會議發兵五路合剿、以靖內患、以撻海氛事:本年三月二十一日,據署守紹道右參政周天裔塘報內稱:據餘姚縣申稱:本月初四日,四明三都坐捕朱旭等稟報:賊寇數百,住札小嶺地方。又初七日報:賊數百餘人住札大嵐、丁塘廟、水孔頭等處,伏乞堵剿等情。四月初六日,又據該道塘報:據嵊縣申稱:三月二十八日,海上大寇王長叔帶領賊夥千餘,湧至奉化縣雪竇地方,離十七都四十里,存札大嵐山地方,賊勢洶湧,社練不能禦守,鄉民鼎沸,合請亟剿等情。本日,又據協守紹興副將劉永亨塘報:據中軍都司趙承基報稱:奉令前赴餘上等處會合寧師,訂期協剿。據報有賊屯札四明後諸地方。職於二十四日進兵梁衕,直入大嵐山,撲至後路,搜獲賊兵一名馬八。審供:逆賊屯在童家村,系寧波地方。職即飛馳童家村五縣交界地面,遇賊一股。我兵奮勇砍殺逆賊數名,陣獲挨牌二面,餘皆逃遁。帶兵撲至冷屋基老賊巢,亦預先竄去,山深兵少,未見寧師,日給無繼,只得暫札中村,伏乞添兵夾剿等情。四月初九日,准提督田雄移報:據防守慈谿千總劉進忠報稱:探得十四都賊寇盈千,在新市謝山廟屯札。又長溪嶺在山賊數百在彼札營,聲叫要攻慈邑。本提督即令遊擊傅長春等領兵進剿,一面飛檄龍山千總劉汝淮、餘姚千總李國安各領兵分投堵剿外,又據張士英報稱:三月二十六日,賊船三千餘號進泊應家棚,裝載賊兵上崖,俱已陸續進山,空船仍使出洋。又據奉化方橋撥兵許捷報稱:二十四日一更,有河條船三十七隻,俱載海賊從方橋下經過,在三港口地方上岸進山,俱在鵏鴣嶺、新嶺等處,合請各標官兵合力夾剿,毋致蔓延等因。四月十六日,據守紹道塘報:據上虞把總劉東苗報稱:本月十二日,賊首毛內司、王長叔帶領散賊數千,攻破十八都團練,燒燬房屋數百間,殺傷人命數十。職聞報星飛馳剿,逆賊□散。本日又有賊於二十一都焚劫,擄去耕牛數十頭,焚燒房屋一百間,傷人一十七口,勢甚猖獗,兵力單薄,乞師援剿等情。四月十九日,又據該道報稱:准協守副將劉永亨移報:據內司劉國泰等稟報:本月十六日,准上虞縣移會:有賊千餘札在楮湖地方,沿村擄掠,泰即會同把總劉東苗領兵撲剿,打仗兩次,殺賊百餘人。豈料賊眾四千,分為八路衝來,眾寡不敵,被賊殺死馬步兵數十名,劉把總被困未脫,賊情緊急,伏乞迅發大兵救援等情。本日,又據該道密報:准協守劉副將塘報:據防守餘姚千總李國安□稱:據逃回兵丁陸錫勇稟稱:原系援臺,被賊□下船去。今十二日來攻瀝海逃回。目下海內盡將餘姚賊首王長叔、毛內司等每人發外路人三百名,俱已入山為接應。有船一百分十餘號見札後海周巷地方等情。四月二十六日,據協守紹興副將劉永亨塘報:本月十六日,上虞縣飛報賊寇住札堵湖,沿村焚劫。內司劉國泰、把總劉東苗領兵撲剿,眾寡不敵,陣亡把總劉東苗並兵丁侯全等六十一名、馬六匹,伏乞發兵亟剿等情,各塘報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大嵐一山,向為盜藪,瀕臨大海,鳥道崎嶇,延袤四百餘里,介於寧紹二郡,所屬鄞、奉、餘、上、嵊五邑之□。順治初年,山海賊渠,盤踞為害。該前督臣會□固山提督,發滿漢官兵,分道進剿,始獲平寧。近因海寇猖獗,致有賊首王長叔等嘯聚亡命,遍出焚掠,官兵擊剿於此,賊即遁逸於彼,流毒各縣地方,潛與海寇相通,敢於紛紛船載進山,勾聯犄角,勢成燎原。蓋逆賊狡計,因我兵將次恢剿舟山,必全力專注於海,彼可乘虛內撓,欲圖牽制我師也。患在肘腑,自當先除。但查此山蹊徑叢雜,若止一路進兵,反致蔓延各邑。職聞報即會商寧海大將軍宜爾德,議發梅勃、甲喇各章京,統領披甲滿兵及烏金超哈兵,前赴五縣總要路口,相度形勢,分屯堵截,以絕其奔逸之□。大將軍又發隨征梅勃章京一員及隨征總□張承恩、副將常進功、遊擊劉承廕,調帶綠旗官兵三千名,並鄞、奉、餘、上、嵊五縣防兵,八山搗巢搜剿,務盡根株,毋使漏網,庶山寇既平,我師得以專心出洋恢剿,可無內顧之虞矣。其劉永亨塘報陣亡官兵,現行該道確查再報。職與大將軍宜爾德、提督田雄已密訂本月初五日五路出師,俟有克捷另疏馳奏外,事關會剿機宜,理合題明,仰祈睿鑑。伏乞勒下該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二日,右僉都御史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一四二~一四三頁。
·一五三、刑部題本
刑部等衙門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圖海等謹題為捉獲逃弁下海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紅本該浙江巡撫秦世禎題前事內開:本年二月十五日,准兵部咨為再報舟山將領從賊確情事,該本部覆臣具題前事內開:看得舟山叛弁把成功等,背恩降賊,罪在不赦。雖其間不無迫脅,已失守死之義矣。除陷後逃歸者,應與自新。甘心從賊者,確查家口羈禁,事平再議。千總魏邦清、陳瑞、王月、汪維翰、馬登龍既因公事在寧,家口失陷,原屬無罪,應收入撫鎮各標安插得法等因具題。奉旨:依議行,欽此;抄部密咨到臣。隨經移行提督臣田雄知照,除將陳瑞、汪維翰二員酌留臣標效用,其魏邦清、王月、馬登龍三員押赴定海,聽候提督安插去後。
本年三月初十日,准提督田雄手本備移前事。本月初四日,據援剿寧海本標遊擊談振德下差投塘報兵丁李玉林、徐耀稟稱:小的投過塘報領文回去。初三日,在方橋地方遇有奉化縣差人,口稱:適見外路人二個,慌慌忙忙上吳家埠海邊路上去,恐系下海之人。林等隨即趕上捉獲,始知是千總魏邦清。隨綁縛。行至寧波府,又遇有都司衙門原解差役。今同押到定海等情到督。隨發中軍叅將徐信、遊擊傅長春公同會審。當據二將覆稱為發審事:蒙本提督發審兵丁獲解逃弁魏邦清緣由,蒙此遵即問得原獲兵丁徐耀,李玉林稟稱:玉等奉差往援剿寧海談將官處下公文,於初三日在方橋地方遇奉化差人,口稱適有外路人兩個,從吳家埠海邊路上去,役等疑恐海賊之人,隨將趕上,乃系舟山原任千總魏邦清隨,即拏住等情。又審據魏邦清口供:邦清從杭州起解,見批文系差人押送到定,未知是何罪名,心中驚懼。行至寧波西門,假作肚痛,解手脫逃等語。又據魏邦棟口供:系清之弟。六月間從江西來。七月到舟山看兄。九月十八日同來領糧,一同作伴。今在杭州從兄隨去等語。又據杭州城守營解差張文科、陸正口供:二月三十日,從杭州起身,解魏邦清來定。於初三日到寧波西門首,邦清口說肚痛,解手脫逃。其劉成即魏大同看行李,並未脫逃各等情。緣蒙發審逃弁事理,相應備具口供,伏乞裁奪等情在案。隨該本提督覆看得:原任舟山千總魏邦清已經奉有恩綸寬宥,準有貴撫院移文安插提標效用,即當捐軀圖報,仰荅皇仁,豈得心懷叵測,中途脫逃?卷查舟山逃回兵丁吳勝、鄭天祐口供:邦清妻子見在舟山,海賊撫養。今邦清徑奔海邊,是安心從賊無疑矣。若非兵丁李玉林、徐耀急公追獲,邦清幾至漏網,實天厭其惡,自取其死也。內查魏邦棟乃邦清之弟,不合同兄奔海,亦難辭咎。其魏大原名劉成,向系舟營食糧兵丁,原非邦清瓜葛,且原解供其守法,未曾脫逃,似屬無辜,業已發伍補糧。再照都司原差張文科等慢不小心,以致邦清脫逃,難辭疏忽之愆,已經懲處。相應仍將魏邦清等移解收留會審,立刻正法,以儆其眾等因,移解到臣。
准此,該臣當即會同固山、總督諸臣審看得:魏邦清系舟山千總。前把逆叛變,本弁實領餉在寧,臣原其無罪,具疏題明,部議轉發安插,自當捐糜效命,何乃心蓄異謀,計賺押差,與弟邦棟同逃海濱,欲圖投逆?據供雖云懼罪,然其家口見在舟山,攜二私逃,法難寬縱,應請正法。其弟魏邦棟原從江西來浙,但隨兄奔逃,罪亦難逭。魏大查果未曾同逃,相應免議。臣謹會同總督臣佟代、固山額真臣楊麒祥、提督臣田雄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覈議覆請,行臣等遵照發落施行等因。於順治十三年二月二十四日題,四月二十五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本日密封到部。
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原任舟山千總魏邦清,當舟山失陷,本弁須餉在寧,兵部議覆,原屬無罪,該撫遵旨押赴提標安插、邦清即當捐軀圖報。今該撫疏稱邦清心懷妻子見在舟山,攜弟邦棟中途脫逃,潛奔海濱,欲圖投逆,應請正法前來。魏邦清合依謀叛律斬立決。魏邦棟隨兄奔逃,明系同謀,合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斬立決。二犯家產變價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俱解部流徙尚陽堡。魏大原名劉成,既經該提督臣查明,向系舟營食糧兵丁,原非邦清瓜葛,且守法未曾脫逃,業已發伍補糧,劉成相應免議。緣系捉獲逃弁下海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一日,刑部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圖海、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劉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楊義、啟心郎臣對哈納、額記庫臣烏木愷、浙江司理事官臣革兒代、署司事主事臣徐可先、太子少保都察院左叅政臣能吐、啟心郎臣課羅科、大理寺卿臣羅碩卿、臣郝惟訥、左理事官臣吳爾蝦赤、少卿臣傅維鱗。
旨:魏邦清、魏邦棟俱著即就彼處斬,餘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六~三○七頁。
·一五四、江南提督馬進寶殘奏本
提督江南蘇松常鎮等處地方總兵官左都督臣馬進寶謹奏為密奏微臣荷恩鑑宥、謹罄竭愚情、仰祈恩全回旗事:臣於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十二日,接蒙兵部劄付內開:鎮臣通逆有據、賊父亟宜立誅,密請乾斷,以伸國法、以靖封疆事,該戶科給事中王益朋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一日奉旨:著議政王貝勒大臣密速會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會看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五月二十四日奉旨:據王益朋疏參馬進寶,前在金華,將鄭芝龍之弟鄭芝豹居停署中,往還二月,竟不擒拿,罪不容誅,宜擒解來京,按以軍法,以為人臣懷二心者戒。朕思芝豹自閩赴浙之時,芝龍方任顯職,食厚祿,尚未監禁;芝豹又系朝廷命官,進寶何以預知其叛,便行擒送?王益朋當以耳目所經事實陳奏,乃止據該撫章奏,苛求摘參,殊不合理!本當議處,念系言官,姑從寬免罪。至於芝豹至浙,馬進寶於其職掌無涉,何得輒延接伊署?理應議處,姑念效力日久,亦從寬免罪。俱著嚴飭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到部,劄行到臣。臣詭誦之餘,不勝痛哭流涕,驚懼感激,即設香案,望闕叩頭謝恩外,竊思臣生平忠信自許,當明末時,處處人心未定,各思潛避,順治二年,臣獨在安慶,耑候我朝大兵一到,臣即首倡投誠。隨奉八王令諭,招撫安、廬、池、太等處文武各官有功,蒙王即加總兵職銜,隨委湖口任事。臣以早叨恩紀,竊擬於從龍之列,思得朝見真主,此即同內院臣能吐赴王前力辭,必欲入覲,蒙王准回安慶,攜取家口。及臣至江寧時,王駕往京已月餘矣。彼時臣獨自攜帶家口親丁,於七月至京朝見。隨蒙皇上恩賜裘帽、披領、莊地、房屋,分隸鑲白旗下,後改正藍旗。順治三年,奉旨復賜弓箭、鞍馬,隨貝勒王南征,攻克金華,留鎮連年,剿蕩山寇。又蒙皇恩管轄金、衢、嚴、處。八年,奉調出洋,攻克舟山。部覆恩加都督同知。九年,奉調援漳。臣孤軍先入,獨守危城,援兵未至,遍地兇荒,草木食盡,殺馬充糧,一力死守,眾心始定。後皇上調發固山額真臣金礪、固山大溫吐力等大兵應援,內外夾攻,始得解圍。順治十二年,復蒙皇上特加左都督,隨征福建左路,蒙定遠大將軍世子令諭,分(下缺)
硃批:卿心跡原明,海警方殷,著安心供職,不必以浮言介意。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四八頁。
·一五五、兩廣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到)
欽差總督兩廣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加太子太保總督浙閩李為塘報閩賊突犯情形事:順治十三年二月十二日,准兵部咨開:該兩廣總督李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兵部察議,具奏,欽此。又該兩廣總督李題為塘報事:順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據奏,兵部知道,欽此。又該廣東巡撫李題為閩寇披猖、屬邑淪陷、謹再述塘報情形,亟請睿裁事,順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已有旨了,兵部知道,欽此。俱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閩寇犯潮,地方鎮將,自當殫力堵禦。據督臣李、撫臣李疏報官兵失利,揭陽、普寧、澄海三縣相繼失守,已逼近潮城二十餘里。該管文武各官疏防之咎,萬無所辭,應俟該督撫查明情節,具奏到日,以憑議處。至疏稱西逆李定國已至橫州,靳、雷、高、李、吳、王六逆盡到容縣。查本年九月內,議政王等密覆督臣李欲圖兩廣之安等事一疏,准發廣東官兵,令靖南王耿繼茂、督臣李率泰統領,會合廣西、湖南各官兵進剿李逆,奉有俞旨遵行在案。經略洪調發總兵南一魁等統領兵馬前赴廣西,已具疏奏報。今李逆等離■〈宀巣〉,逼近我師,相應仍遵前旨速行進剿,以靖地方。至潮州告急,據督臣疏報,已檄行饒平總兵吳六奇、碣石總兵蘇利整師赴援,而兩王督撫諸臣亦各發總兵徐成功,許爾顯等統兵赴援,請敕下兩王,會同督撫,揆度時勢,速商剿禦,仍嚴督鎮將齊力夾擊,收復淪陷,保固巖疆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初七日奉旨:是,依議速行,欽此;密封到部,備咨前來。
准此,依經密移平南、靖南、二王、廣東撫臣轉行援潮各鎮將奮勵夾擊,收復邑城,及檄惠潮巡道查明失事各官情節具詳,以憑覈實回奏去後。續據報官兵奮勵,三縣城野克復,臣已經另疏題報外,今於順治十三年五月初八日,據分巡惠潮道副使魏執中呈詳稱:先蒙廣東撫臣牌行同前事並開:案查先為咨會事,准總督部院咨開:揭陽、澄海、普寧相繼淪陷,業經題報,所有失事文武官員情罪,印信、錢糧下落,查確題參。至於各官或應先行羈候,或責戴罪恢剿,合候裁決,檄行鎮道遵照等因。准此為照,揭陽、普、澄相繼被陷,文武各官本當羈候題參,閩賊披猖,料理需人,姑令各官戴罪立功,事平另議。至印信、錢糧,一面會檄行查下落可也,擬合咨覆等因到部院。准此,當經牌行該道將失事文武各官,姑令戴罪立功,候議,先將三縣印信並倉庫錢糧下落及獄犯逐一查明通詳批奪去後,日久未到。今准前因,奉有查明情節具奏議處之旨,難容遲緩,合就併行催促。為此會同總督部院、巡按御史備牌仰道查照先今事埋,即將揭陽、普寧、澄海三縣文武各官當日失事情節及印信、錢糧、獄犯下落,逐一查明看議,具由通詳,以憑覆核會題至緊等因。奉此,依經轉行潮州府確查揭陽、普寧、澄海三縣當日失事情節,並印信、錢糧、獄犯下落,查明看議詳道通詳去後。今據該府知府黃廷獻看得:三縣情節,前後各塘報皆經申報藩院,今復奉憲確查。蓋海氛披熾,首指揭城,拒守四旬。其時潮二鎮相繼赴援,皆遭挫衄,孤城坐困,防守將領起衝出之議,挾攜縣、教等官而行。至於普寧守兵,則止一百五十名,皆系土著,居民則不滿數百家。海寇以破揭之威,壓此彈丸之邑。城守千總王有雋與典史林向榮乃投降,而知縣一身固難支抗者也。若澄海則孤懸海口,在平居原籍柘林以為屏翰,況孤危更依楊偉以為干城。今按先後稟報,乃其外埔之出,跡已致嫌,城門夜啟,更益驚疑,倉皇不守,職此由也。總之,守土之臣與城存亡,今三縣之城池失守,罰固難辭,但其中權有所在,勢有可矜,分別擬議,在憲臺之衡鑑不爽,固無庸卑府之置喙也等因,連繳失守各官職名冊到道。據此,該本道看得:閩寇之犯潮也,始而劫寨搶糧,繼則攻城犯順。八月初三日,水陸直侵揭陽,四面圍困,劉總鎮督兵赴援於前,吳總鎮提師策應於後,皆為賊多兵寡,彼逸我勞,兩戰失利,於是賊膽愈橫,攻城益急,而揭陽之危竟如壘卵矣。若使在揭文武各官,堅守旬日,而藩院大兵即至,危可復安。乃計不出此,遂起衝出之議,雖云賊勢重大,寡援難支,然而效死勿去之義,各官竟眛之矣。此知縣段有黻、典史穆繼孔與城守千總陳廷王、奉調協防鎮標中軍兼左營遊擊事楊倫、右營千總高亮福、惠來營中軍守備劉亮,均不能無罪也。今知縣段有黻已經物故,可無庸議。至於教官雖無地方錢糧之責,乃亦逐隊而逃者,教諭黃之芳、署訓導王之藩也。此揭陽失事之情節也。賊既陷揭之後,分夥直入普寧。該縣防兵僅一百五十名耳。防城哨總王有雋既不能以寡禦眾,竟與署典史林向榮相率投降,開門迎賊,復以縣官為孤注。知縣張如榜勢力難撐,跟蹌奔出。九月初九日,普城又陷。此普寧失事之情節也。若澄海之失,則大異乎是矣。澄海距外埔僅五里,原有柘林水師官兵一千員名。先是賊黨陷揭入普,已分一夥聚於桃山,本道知其必為犯澄之舉矣,會同劉總鎮檄調柘林中軍守備楊偉帶兵五百入澄協守,內外兼顧。不意楊偉與賊往來,輸我虛實,賊未至而張皇,賊既來而獻媚,杯酒交歡,留連外埔。且西門系楊偉分汎,俄而楊偉之兵從內搶出,偽賊盧軍門從西門擁入,縣官、防將知事不免,遂舍城守而求救於南洋許龍,事已無及。九月十三日,澄海又陷。此知縣南仲、典史盛洛龍、防城守備王得興、澄海所署千總譚天錦均難辭責也。縣官、防將既奔,教官相繼而出,此教諭鄺應運、署訓導府學教官蔡之璘也。此又澄海失事之情節也。以上文武各官失守之罪雖均,全印之功可紀。且今地方恢復,桑榆已收,惟柘林中軍守備楊偉虛糜糧餉,貽誤封疆,是在憲臺之分別議處,非本道所敢專也。除揭陽、普寧、澄海三縣印信已交還各縣領用,其獄囚據三縣申報並無重犯,倉庫、錢糧候查明另報,擬合呈詳等因到職。
除批回將失事各官羈候、印務委官前去接署外,該職會同廣東撫臣李、廣東按臣張看得:去年九月內,揭陽、普寧、澄海三邑相繼失陷,雖由賊勢重大,事出難支,然文武各官,均當嬰城固守,以待援兵之至。惟其效死之誼不明,所以失守之罪莫逭。於時臣等共念辦賊需人,權令戴罪恢剿,事平查明另題。隨奉有失事各官查明議處之旨。茲據道府查詳前來,則因圍困力窮,妄議衝出者,揭揚縣已故知縣段有黻、典史穆繼孔、署城守千總陳廷玉、奉調協防署鎮標中軍兼左營遊擊事楊倫、署右營千總高亮福、署惠來營中軍守備劉亮也。因兵單力怯投降迎賊者,普寧縣防城哨總王有雋,署典史林向榮也。維時知縣張如榜則張皇莫措,狼狽奔逃矣。通賊入城,縱兵搶出者,則奉調協守澄海縣城柘林營署中軍守備楊偉也。維時知縣南仲、典史盛洛龍、防城署守備王得興、澄海所署千總譚天錦,則先事不能隄防,臨變始出城求救,亦何及矣。揭陽縣署教諭黃之芳、署訓導王之藩、澄海縣教諭鄺應運、署訓導府學教官蔡之璘,雖無城守之責,然亦逐隊而逃。此則三縣失事之情節也。雖事勢中有不同,而失守則一。若署守備楊偉、哨總王有雋,署典史林向榮,則情罪更異。至於該管分巡道副使魏執中,雖辦賊極其憂勞,恢城資其調度,然屬邑淪陷,職不敢為之諱過言功。鎮守城總兵官劉伯祿,始而赴援隕師,終能恢疆克敵,似亦功堪贖過。凡此皆廟堂自有處斷,非職等所敢擅議也。既經該道查詳前來,理合具題,伏乞敕部分別議處,覆請定奪,行職等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閏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五二頁~一五三頁。
·一五六、福建巡撫殘揭帖
(上缺)報通洋接濟巨奸林行可等一疏,奉旨:刑部核議具奏。該臣等查得疏內所題各犯證佐,俱無口供,亦未擬罪,臣部遽難懸議,應敕該督、撫逐名確審,成招擬罪,限七個月內具題,臣部再加覆核可也等因具題。順治十三年正月初十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應咨行發審等因,移咨本部院,煩為遵照旨內事理,即將原參疏內有名人犯林行可等,逐名嚴審明確,依律究擬具題,以憑覆核等因到部院。備牌行司,即將奸犯林行可等一案犯證,嚴審究擬,妥招通詳,並原貯洋貨備開呈報查考等因。又奉前巡撫宜都御史憲牌行同前事。發司仰廳即將奉憲題參疏內各犯,移取原卷,會同防捕二廳細加研審,確取口供具招,細開原貯洋貨,連人解司,覆審轉解等因到廳。比在官木商林家禧等以含冤日久敕結超歸事詞僉呈,於五月初二日赴按察司投準。蒙批:仰福刑廳速並提審報。
當蒙會同防、捕二廳,吊取鳳廷與連太官、王復官、林茂官、魏二、林九苞、葉凌漢、林家禧、丘震生、楊陞、許近、魏斗初、林伍生、鄭廷和、林暢善等各到官,細加嚴鞫。悉照單開二十款,逐一質問,各取口供實情在案。惟有前開四款私運船木、油麻,實與前供無異。尚有一十六款,其中被害人等俱不承認,亦有證佐,並未到官。蒙查情由,悉系平日錢債利息,遠年小事,今林行可已故,無憑質訊。隨蒙福州府海防同知羅光復、署糧捕通判呂基德、理刑推官史允琦會審得、已故林行可素性狼貪、走死如鶩,為人所側目久矣。去年私造雙桅大船,及油麻、釘鐵潛通下海,葉秋等之供報是真,詎容以鹽船飾辯?今復將大木九百株遣伊姪林鳳廷運藏坑田地方,除截鋸壽枋一百五十塊,尚存四百六十七株,已經差官盤獲。夫矼窯、芹洲等木,猶可藉口內地;至坑田去海幾何,殺劫方熾,賊鋒誰不畏避,而鳳廷甘為嚮邇,謂非接濟,誰其信之?況旭遠賊木一百二十株,雖改烙日進,而原先賊號隱然可尋,逆跡不既彰彰乎?若敗露之後,買證代隱,而小海船三隻,無一不微其罪案。使非同行之林暢善仇怨發奸,則狐鼠叵測,不且為省會之隱憂哉?歷經駁覆,別無異情。行可辟擬,已服天刑。林鳳廷、連太官為從,聽隨改戍並流。王復官、林明夫、林茂官、魏二依附逐利,杖儆各足蔽辜。單開二十款,前四款私運船木、油麻已經審實。其餘一十六款,或被害不承,或證佐不到,細查情節,俱系民間鬥毆債利,年遠瑣屑,且正犯既死,無從對質,相應免究。其原頓坑田杉木四百六十七根,旭遠賊木一百二十根,與小船三隻,葉秋銀十兩,屢審確供,照追入官。至各港餘木,據報二千一百八十五株,又壽枋板一百五十塊,前未查核,難以定追,或從寬豁免,航候憲裁,非卑職所敢擅也。取供問擬:林鳳廷、連太官合依打造二桅以上違式大船賣與出海圖利者、比照將應禁軍器因而走泄事情為從律減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林明夫、王復官、林茂官、魏二俱擬有力杖罪,遵奉恩卹各減等;林鳳廷、連太官徒三年,林明夫等減杖七十。招斷原頓坑田杉木四百六十七根、旭遠賊木一百二十根、與小船三隻、並葉秋原得林行可銀十兩,追沒變價入官,作正支銷。其林行可等原頓矼窯、芹洲、南嶼、阮洋、董嶼各內港杉木共計二千一百八十五根,又壽枋一百五十塊,前審未經查核,難以懸追,姑不深究。統候憲裁批示,林暢善所開二十款內,查四款口供是實,更十六款或證佐不肯承認,或未到官對質,亦難深求。別無餘照。蒙廳具招,於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七日呈詳按察司。蒙批:據詳林行可一案,前會審時止據現在證佐審實四款,其餘十六款因證佐未到,無憑訊質。今既有到者,即當按款確審入招,豈得以瑣屑脫漏?欽案重大,仰福州府會同各廳再備悉執訊,二日內妥確招解,限期已迫,立等覆轉,至速等因批府。
蒙府提吊到一干犯證林鳳廷、連太官、林明夫、王復官、林茂官、魏二、林孟、林九苞、葉凌漢、林家禧、丘震生、楊陞、許近、魏斗初、鄭廷和、丁旭、柳三、郭柱、葉秋、陳斗、林守叅、林伍生、林君獻、王拱、楊氏、林暢善、楊會各到官。隨蒙署府事邵武府理刑推官何棅會同海防同知羅光復,署糧捕通判呂基德,理刑推官史允琦,從公逐款研訊。除毛詩可、李望山、陳十、葉聖培、張明野、張士傑、許近誠、林瑞、利三等共九款各證佐俱嚴提不到外,只拘到葉凌漢所證通賊、勒餉二款。比葉凌漢口供:銀付葉聖培轉交行可。今聖培未到,原證王復官堅不承認。又勒木吞價一款,魏二所證官取馬槽、馬廠等木,供在官陳希望領有官價收領存據。又短價勒木一款,有在官林君獻即林家禧所證,代販舖王英夫開寫官號木數,只因木價不敷,應向本衙門投領。磊債勒索一款,開列多人,今到只有王拱、楊陞,並無中契可憑。又楊陞同姐楊氏所證霸佔房屋,審實俱有賣契。窩頓巨木一款,除坑田旭遠號木外,其餘內港各木,無憑查核。魏氏以誣濟捏款。供罪懸坐,夫死無辭徼旨號劈事,林鳳廷以請看輿圖、電誣超冤事,連太官以案經憲結、疏無蟻名、號天電鑑,以分涇渭事,王復官以飄空駕禍事,各具詞赴府投訴。隨□公同會審得:林行可一案,業蒙具題,覆行確勘。職等備閱前招,行可歷審擬辟,今已服天刑,毋容再議。林鳳廷、連太官等分別徒杖,足蔽厥辜矣。茲奉憲行確訊款證招報,查暢善所開行可共二十款,其運木、造船、油麻、釘鐵四款,已經刑廳審實入招,尚有一十六款未到,當即嚴提各款證佐逐一研究,除毛詩可、李望山、陳十、葉聖培、張明野、張士傑、許近誠、林瑞、利三等九款證佐不到,無從究詰外,如橫征抽稅及通賊勒餉二款,止到款證葉凌漢一人。據稱銀付葉聖培轉交行可。今聖培不到,及訊原證王復官,堅稱並未經手。勒木吞價一款,據魏□□系當官取造馬廠馬槽等木,希望止四百□□已領訖,收領存據。短價勒木一款,據行可子林奕芳稱,林君獻代販舖王英夫開寫官號木數,原系公用,或價值未足,應向本衙門查領。行可已死,難以究追。磊債勒索一款,其中開列多人,止到王拱,楊陞二人,並無中契可憑。霸佔房屋□款,亦止楊陞同姐楊氏到官。查當日俱有賣契,則非吞佔。窩頓巨木一款,刑廳審將坑田現存四百六十七根、旭遠號木一百二十根照數沒入,其餘各港杉木,無憑查核,更難概追。總之,各款證佐,大半嚴提不出,間有出證者,俱無□據;且以供報之人即為被害,一面(中缺)一等,各杖一百,流三千里。林明夫、王復官、林茂官、魏二,俱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前審遇蒙欽恤,並熱審事例,通減二等。林鳳廷、連太官各杖九十,徒二年半。林明夫、王復官、林茂官、魏二,各杖六十,俱民;審林明夫、王復官、林茂官、魏二俱有力,各照例折納米價贖罪。林鳳廷、連太官各照例免杖,候詳定發衝要驛遞,照徒年限擺站,滿放充警。照出林九苞與配犯林鳳廷、連太官俱免紙。又林明夫、王復官、林茂官、魏二各贖罪,米價銀三兩正,俱候題允日追完收庫彙解,通取實收。並鳳廷、連太官到配收管繳照。招斷原頓坑田杉木四百六十七根、旭遠號木一百二十根、與小船三隻,被賊焚劫無存,只剩葉秋原得銀十兩,合追入官,作正支銷。其林行可等原頓矼窯、芹洲、南嶼、阮洋、董嶼各內港杉木二千一百八十五根,又壽板一百五十塊,屢審俱在內港,難以概追。更林暢善所開二十款內四款已經審明,更十六款俱證佐嚴提不出,中有一、二供報之人即為被害,首款俱無確據,難以深求。別無餘照等因,招詳到職。
除方元茂、李幕霞、史順等三案另疏奏結外,該職看得:已故欽犯林行可通賊出海,愍不畏死,蓋非一日矣。始則擅造違式大船,奸販油麻,釘鐵,繼則採辦木植板片,潛匿密運接濟,竄身木商,隱圖袒賊。向非林暢善之首發,則內外交通,為害可勝言哉!屢經駁詢情真,行可擬辟不枉,惜服冥誅,毋容再議。其代為運木之林鳳廷、連太官,律擬為從,流徙允宜。聽憑指使之王復官、林明夫、林茂官、魏二,依走卒為從各杖,亦足蔽辜。至開列原款,除私運、桅船、油麻、釘木四款審有確據外、其餘十六款被害,或有不出證佐,或有未齊,且行可物故,對質無憑,似難深求也。已經該司詳覆前撫臣宜永貴,正在繕疏間,適因海寇犯省,未遑具題。職到任後,據該司詳報此案。原頓坑田杉木四百六十七根、旭遠號木一百二十根、並小貨船三隻,因海賊猝入內地,盡被焚劫,無憑造報。職恐所報未確,再四駁查。隨據保長劉世鳳、舖甲林應禧、並坑田地方丘震生、魏斗初等紛紛呈控在案。職思賊犯省會之時,到處焚劫,百姓焦頭爛額,逃命遠竄。看守船木之人,父不顧子,夫不顧妻,又何能坐管木植、船集以自罹殺身之禍哉?揆之情勢,誠為固然。除葉秋原得銀十兩追貯外,其焚劫船木,職謹會同浙閩總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簡合詞據實題明,伏乞皇上俯念傷殘孑遺,一併敕部豁銷者也。至於逾違限期,實因海寇逼城,各官守禦倥傯,續為船木焚劫,駁查致費時日,併祈鑑宥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年月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冊三○八~三一○頁。
·一五七、漕運總督殘件
(上缺)船一百餘隻泊登任家港地方。比該官兵砲箭齊加,協防堵禦。隨該狼山營副將馮武卿、通州知州彭士聖具文飛報前任兵道李副使轉報去後。一面飛傳左軍守備韓可桂、署中軍事把總李長春、把總陳之齡、潘自強、王起龍、馮企翼合分汎堵剿,一面帶領內丁千總白繼王、謝忠岱、陳天寵、羅存禮、李有福等統領內丁,並先存後被陣亡馬丁俞明等、營兵郭得勝等、及不在官被傷兵丁秦祥等協堵任家港、奮力攻戰。比爾昌與王二、林元等各又不合當陣對敵。比眾官兵陣斬長髮首級伍顆,並殺死海寇落水無數,當將爾昌、王二、林元與陳二四人當陣擒獲。及見獲鐵盔一頂、鐵甲二副、纏頭布四十三塊、棉布甲四件、長槍二十四杆、弓七張、刀十二口。比眾賊船敗,往西去靖江等處。比周虎遂下船逃走,上岸口喊投順。周得、朱彪與高得並劉大善、余成龍、吳大、王名相、吳大郎及江三,各亦乘隙奔逃上岸,脫離海寇。隨該巡哨官兵探見周虎與周得等在岸,逐一併捉獲。比高得亦赴州投誠。比彭知州當將高得招徠。又該馮副將仍一面督統馬步官兵,相機防應。彭知州亦率民壯親丁謹防城守外,隨該馮副將、彭知州會報內稱:五月十四日卯時,有賊船二百餘號,在於狼山前游移不定,已經移報本道轉報外。本鎮正在嚴加防禦間,豈意逆賊將船一時分股,齊犯狼山港、花毛港、老甲口、姚港等處。復存船一百餘號,泊登任家港。官兵砲矢齊加,拌命堵禦。各港逆賊,吶喊聲施。本鎮飛傳左軍守備韓可桂、署中軍事把總李長春、把總陳之齡、潘自強、王起龍、馮企翼各汎堵剿。本鎮帶領內丁千總白繼玉、謝忠岱、陳天寵、羅存禮、李有福等統領內丁協堵任家港,奮力攻戰。其賊勢強悍,聲音俱系西北之人。自辰至申,賊始敗回。陣擒活賊徐爾昌等四名,陣斬長髮首級五顆,殺死落水者不計其數,並陣獲後開盔甲、軍器等件。查本營陣亡馬上內丁俞明等七名、營兵郭得勝等四名,陣故馬四匹,刀箭枝傷馬十二匹,帶傷輕重兵丁秦祥等二十一名。其生擒活賊,俟公同審明,並用過火藥、損失軍器另文再報。彼時逆賊上船,往西去訖。本鎮仍一面督統馬步官兵,相機策應,該州彭知州仍率民壯親丁,聲援策應,加謹城守外,事關緊急賊情,理合塘報等因。並開陣獲鐵盔一頂、鐵甲二副、纏頭布四十三塊,棉布甲四件、長槍二十四杆、弓七張、刀十二口。
又據署靖江營事千總王大成塘報內稱:本月十五日卯時分,突有賊船百十餘號,乘風揚帆,自東而來,竟至本汛瀾港口拋錨泊船劄營。已時候,其賊挑隊上岸,勢如蜂擁,不計其數。卑職督率兵丁,會同督標協防官兵,奮力對敵,砲箭交加,傷賊無數。其賊仍劄營江邊。賊砲打傷本營百總周禹。但賊勢眾,正在堵禦。除一面星飛馬橋請湯遊擊官兵應援外,尚未到汛。賊緊臨城,賊眾兵寡,此急務也。理合飛報等因。又據靖江縣報稱:本月十五日卯時分,突有賊船數百隻,順風揚帆,瞬息直抵馬頭,竟拋泊瀾港口。卑職飛星督率巡捕員役並排門人戶紳妗,登城防護。賊眾登岸,蜂擁直入內地。職同靖江營王守備、貼防營張千總、陳把總率領官兵抵仗、砲箭交加,陣擒賊二名吳泉、王大,監候俟審另報。賊眾縱火,焚燒三賢祠營房,兵馬俱帶重傷。南關外民房燒去一半,男婦棄家逃命。至今賊船仍泊江口未退。卑職除嚴加防守外,第兵寡賊多,孤城危篤,事勢緊急,擬合飛報等因,俱具文塘報本道。
隨該本道據此為照,賊■〈舟宗〉乘風上犯,先至通州花毛等港汛地,與狼營官兵在於任家港對敵打仗。雖兵賊互有殺傷,然幸馮副將奮勇鼓戰,生擒斬級,賊勢敗遁往西。今又突犯靖江營汛地,仍與我兵敵仗,勢甚猖獗。奈本道臥病,不能躬歷行間。因伏榻籌慮,江北永生、周橋、靖江、狼山一帶,汛廣兵單,恐賊眾兵寡,難以堵敵,除先經移調揚營佟遊擊速赴嘶馬一帶嚴加堵禦,並令中軍王九祥帶領標兵前赴泰興併力協防,一面具文飛請固山石星發滿洲馬兵前赴永、周、靖、狼一帶地方,視賊所向,隨處追剿,務保無虞。俟滿兵到日,並再探確賊■〈舟宗〉向往情形,另文馳報外,理合塘報等因。
又該揚州府羅知府、署靖江營千總王大成、總督標下貼防千總張茂盛、把總陳恪、漕標調防左營遊擊湯國明、周橋營守備羅定邦各俱具文申報各部院。隨蒙漕撫蔡部院、總督馬部院飛檄沿江、沿海各道將,整搠兵馬,加謹防禦外,續據署靖江營事千總王大成、督標駐防千總張茂盛等塘報內稱:本月十五日卯時分,有賊■〈舟宗〉百十餘號上犯,拋泊汛口,登岸堵敵。自卯至亥情由,業經呈報訖。職等統領把總李應科並馬步兵丁,在於沿江險要埋伏羅列,四佈密防。仍派撥營兵隨從靖江縣糧捕二衙,督率民兵,執刃防守城垛,保護城池。十五日夜將子時,見江邊賊船內微微燈火,職等令砲攻打。其賊船中砲,打毀賊小船二隻。賊見我兵禦守嚴毖,窺事不諧,夜半乘風揚帆,飄忽東去。及據哨探報,職隨即尾追。賊船已離我汛。職等瞭■〈舟宗〉下道,惟慮城守喫緊,領兵回汛。事干賊警離汛,相應呈報。至於兩營帶傷兵丁並馬匹之類,俟探賊息平寧,會同該縣審確所獲之賊,並砲傷小船另文呈報,理合先為塘報等因,具文申報各部院去後。
續又據馮副將塘報內稱:五月十四日,賊船二百餘號,一時分股齊犯狼山港、花毛港、老甲口、姚港、任家港等處。本鎮親督馬步官兵協堵鏖戰,已於十四日戌時飛報貴道轉報外,隨將當陣擒獲活賊徐爾昌等四名,續獲逆賊周得等七名,又獲有口喊投順人一名周虎口稱:身系通州人,在臺州馮總兵標下食糧。今年正月,被擄上船。今幸上岸脫逃投誠等情。又訊賊船情形,據稱今來船有二百七、八十隻,俱系臺州馬信標下,並舟山選撥西北遼人三千有餘,其餘俱系浙、閩之人,用火器、籐牌、明盔、明甲,極是強壯。聞得還要到鎮江一帶搶船等情。各犯俱會送通州候審解奪。並查本營陣亡馬丁俞明等七名,陣亡營兵郭得勝等四名,輕重被傷兵丁泰祥等二十一名。伏祈轉報施行等因,具文申報本道。隨該本道據此,擬合塘報。計開當陣擒獲活賊四名:徐爾昌,寧波府人;王二,舟山人;林元,舟山人;陳二,如皋人,住石莊港。續獲逆賊七名:周得,通州人;朱彪,臺州人;王名相,崇明人;吳大郎,海門人;劉大善,天津人;余成龍,天津人;吳大,天津人。投誠一名周虎,通州人各等因,轉報各部院去後。
隨蒙漕撫蔡部院憲牌:仰道專委營將,率兵將徐爾昌等解院親審等因。隨蒙本道備牌,仰州官吏即將徐爾昌等十二名多撥兵快,防護押解赴道,領文解院親審,該州量給食米船隻等因,並差不在官差役顧士國、李玉升協同院差張祥往州守提押解。隨該本州彭知州會同狼山馮副將,行提徐爾昌等各犯到官。審據徐爾昌供稱:身系寧波府人,於順治十二年九月初一日上船。今來上岸,執械敵仗被獲。又據王二供稱:身系寧波府昌國衛人,在船為賊已及三年。今當陣被擒。又據林元供稱:身系福建福清縣人,上船二年。今上岸拒敵,被官兵拏獲。又據陳二供稱:身於順治十二年十月初一日,被賊船在於石莊港搶去,分派在賊頭嚴道人船上。今登岸被擒。又據巡哨續獲周得供稱:身系通州人,年十五歲之時,隨先存後故父往臺州當兵,已經七年。於順治十三年正月十三日,被叛將馬信驅逼下海。今乘官兵對仗,身輒上岸,丟棄兵器,奔逃被獲。身有叔周二、周五住南廂,又有母舅姓李在虹橋挑腳。又據朱彪供稱:身系臺州人,因與同逃上岸今被獲高得,伊於先年間來臺州當兵,投在身家中安寓。今年正月,被叛將馬信擄去下船。
今身同高得乘空上岸,被獲是實。又據王名相供稱:身系崇明縣人,於本年五月十二日,駕小船在於地名下山沙砍柴、被賊擄下船。至本月十四日,即隨船至通州,上岸被獲。身有母施氏,妻亦姓施,生子靜郎年七歲,次子二郎年三歲。姐夫施聖□□崇明縣吏役。又據劉大善供稱:身系天津□□,於順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在膠州船上被賊搶去,下在賊船。其目下領船來犯境的偽總兵名喚網艙顧三張兵部,又有偽官姓郭、姓顧、姓王、與黑李三、矮腳王二。其臺州叛將馬信見在舟山,原任臺州馮總兵也在舟山,迄今未管事。其來的沙船約有一百二、三十號,大水艍船有二十隻。身系分在姓樊的偽官船上。又據余成龍供稱:身系天津人,於上年八月二十四日,在於膠州自己船上,被賊船到膠州擒身,同□大善、吳大一併擄去。今上岸被獲。又吳大□□余成龍相同。又據周虎供稱:身系通州人。先年往臺州投馮總兵標下當兵食糧,今年正月十三日,被叛將馬信擄上船去。今幸上岸脫逃,投誠是實。其矮腳王二在船瞭高,未登岸。身有叔周心宇、岳父吳玉、妻弟吳蘭生,俱住西廂。妻吳氏,見在岳家。又據吳大郎供稱:身系海門縣人。於順治十二年九月十三日,被賊擄上船。身在船內苦極,實心投誠。身有父吳中弼、母劉氏,鄰佑姓崔、姓王。又據江三供稱:身系通州人。被擄上船,今登岸棄械,在於地名灣橋投見總鎮馮,歸順回家。又據高得供稱:身系通州人。往臺州當兵,已經七年。於本年正月十三日,被臺州叛將馬信擄去,分在偽總趙虎山船內。因思故鄉,上岸將裹頭布與掛刀俱丟在路旁墳塋之內,誠心赴州投順。其領船來的偽官張兵部、王總府、黑李三、矮腳王二,其餘偽官名色最多,不能記述。各賊盔甲系馬叛總去廈門鄭之龍的兒子處領得來的。各賊故意將船一■〈舟宗〉,停在狼山港誘敵。張兵部自領船一■〈舟宗〉到任家港等處上岸。馬叛總與原任臺州馮總兵俱在舟山,不曾來。其通州往臺州當兵被擄下海的,共有七、八十人,俱已分散各船安插。身有弟高二,在侯千戶家立嗣。又有姐夫朱必瑞。又有叔住牛肉巷,外祖姓顧。其朱彪系身臺州房主,同與船內上岸投誠各等語,供吐在案。比江三隨有伊父江楚,同親鄰鄉保地方李林等,各願當官領回。及除狼山馮副將受投周虎、並哨獲吳大郎與招徠赴州投誠高得俱召的保外,將徐爾昌、王二、林元、陳二、周得、朱彪、王名相、劉大善、余成龍,吳大俱經收禁該。本州彭知州與馮副將會審看得:逆寇犯境,始而游移江干,繼而登岸仗敵,業經申報,毋容多敘為矣。其有臨陣當擒、於巡哨所獲者,並投誠各犯,隨即詣同狼鎮,逐一研審。如陣擒之林元、王二、徐爾昌執械拒敵,逆天罪惡,辟難刻逭者也。至陳二雖系陣獲,但此犯於去年十月初一日在如皋石莊港地方被賊擄去,嚴鞫之下,口供如一。其巡哨所獲周得等七名,各供被擄上船,俱系勢不得已。使非被擄弘逃,孰肯棄甲就岸,引頸以受縛乎?況賊■〈舟宗〉所至之地,每每搶擄上船,概置重典,恐阻其歸來之路,而終溺於陷阱也,不重可惜哉!今將狼鎮受投之周虎、江三、吳大郎,與卑職招徠之高得取具的保外,餘則卑州未敢擅便,監候憲奪等因,具由連人,一併押解本道。
隨蒙本道將徐爾昌等各犯,具文押解漕撫蔡部院親審,一面呈詳總督馬部院去後。續蒙漕撫蔡部院詳批:徐爾昌、王二、林元、陳二監固再行確審,具題發落。周虎等八名,審果被擄情真,念自投歸,准查明籍貫,押發該地方取印信收管。此繳。又蒙總督馬部院詳批:據該道所議:正剿撫並用之機著也。仰詳漕撫部院定奪示行報,繳。隨蒙本道將徐爾昌等文卷,抄發理刑廳確審間,蒙總督馬部院題為塘報賊情事,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初五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又蒙漕撫蔡部院題為塘報事,看得賊船乘風薄犯通州花毛等港汎地,雖云送死深入,然竟敢於登岸,抗拒官兵,其逆謀叵測,頗有耽耽之勢。使非狼山營副將馮武卿鼓奮擒斬,披猖將見益熾。幸而我兵用命,斬獲得捷。不意敗遁餘孽,隨潮突入靖江營汛地,順風縱火,勢復鴟張。旋即披靡。今雖挫銳揚帆東去,第恐鯨鯢未靖,來去飄忽,防禦未敢稍疏。除選發漕標勁旅馬兵,委千總翟世虎統領,前往會同貼防遊擊湯國明協旅堵禦,又發臣標中營千總李世法、右營把總李世德,各領馬步戰兵,星赴崇川,聽候狼營將官馮武卿相機協剿。一面飛檄揚州道並沿江狼、掘、周、大、永、生諸營將官,整搠奮力,視賊所向,務必合剿,以固疆圉,並申飭各該州縣,謹毖城守外,至於見獲陣擒各賊,嚴令監固,並臨陣殺傷兵丁、馬匹,統候賊息寧靖,研審確覈,另具報聞。再照臣屬地方薛家等套及黃河灌口一帶,上年曾為賊眾所窺。今海潮漲漫,險汛類於長江。臣已調發漕標左、中、右三營守備蔣煜、千總邵雲從、把總凌顯宗等統兵,見在各汛分派防守外,臣乘漕務稍暇之間,於本月二十四日辰時,介馬躬詣各套及黃河灌口一帶,相機調度,設備防堵,以絕賊帆窺犯之望。此臣肘腋之防,猶當未雨綢繆者也。謹將塘報密會江南督臣馬鳴珮合詞具題,伏乞睿鑑施行等因具題。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初六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俱密封到部。
該本部看得:江南督臣馬鳴珮、漕撫臣蔡士英疏報,海寇聯蹤登犯劉河、狼山、靖江一帶,出沒飄忽。雖官兵用命堵禦,頗有斬獲,而未經大創。應敕下該督、撫嚴飭沿江各汛鎮道將領,萬分毖防,相機撲剿,勿致疏虞。有功將備馮武卿、王應科等,統候事平彙敘。傷亡官兵王之俊、周禹、俞明等,該督、撫查明照例優恤。其陣獲活賊徐爾昌、吳泉等,該督、撫審確具奏正法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十六日奉旨:是,依議,嚴飭行,欽此;容封到部,密咨到部院。
隨蒙漕撫蔡部院憲牌內開:案照徐爾昌等四名,據該道詳批監固,再行確審,批行在案。所有周虎等八名,雖經據詳批審,系被擄情真,准查明籍貫,押發該地方取印信收管繳等因,但今部覆,徐爾昌、吳泉等,該督、撫審確具奏正法,則周得等難容遽釋。除吳泉等聽二省部院發審外,所有徐爾昌等,擬合抄疏黏發,密行確審。為此牌仰本道查照咨文部覆奉旨內事理,即將徐爾昌等共十一名,虛公分別確審,並投順之周虎一名,通詳督院並本部院,以憑會覈具奏正法,毋得疏忽遲緩。其傷亡官兵,即行查明,照例優恤,毋違,至速等因到道。隨蒙署道事羅知府憲牌:仰廳確審明白,報道轉報等因到廳。
除靖江縣捉獲吳全、王大二犯蒙二省部院另案發審,並除傷亡官兵移會該營查明優恤另報外,該揚州府劉推官行提爾昌等各犯到官研審。據爾昌供稱:身是寧波府人,舊年被賊擄去,身逃上岸回家被獲。在船上受苦得緊,身並沒得器械。身逃往鄉間逃命,有三個鄉民就將身送在狼山解來。又據王二供稱:身十八歲。前年六月十四日,在寧波府鄉下擄去。舊年身曾逃過,又被賊復拏住。又據林元供稱:身是福建人,十九歲。自福建被賊擄去,因逃命回家被獲。又據陳二供稱:身是石莊港人。舊年十月,賊來搶糧,將身擄去。又據周得供稱:身是通州人。身父帶小的去臺州府。身做生意,被賊擄去。身剃頭來投馮副將。又據朱彪供稱:賊在西門打仗,身是上來投降,在東門將身拿住。又據王名相供稱:身是崇明縣人,被擄去,今投誠狼山馮副將。又據劉大善供稱:身是天津衛人,在膠州買豆被擄,今剃頭來投見的。又據余成龍供稱:身也是天津衛人,在膠州買豆遇見賊擄去。又據吳大供稱:身是天津衛人,同是一起買豆被擄。又據周虎供稱:身是通州人。正月被叛將擄去,今逃回投誠。又據吳大郎供稱:身是海門縣人,十九歲。舊年九月十三日被賊擄去,今年五月十四日逃回,各情供吐在案。據此,看得徐爾昌等十二人,雖俱屬海寇,然甘心從逆,與被擄入夥者不同,棄械投誠與敵陣所獲者有異。辯別之際,生死攸關,不可不為詳晰也。奉批覆勘,再四研究,而周得為防兵之子。朱彪、周虎則身役防兵,均為叛將勢驅下海;劉大善、余成龍、吳大皆豆船被搶,一時同入賊營;王名相系崇明砍柴之人,吳大郎為海門土著之戶,俱在舊年,一於五月,一於九月,為其搶糧帶去者,其非甘心可見矣。除呼兵求救之周虎應議寬釋,以開來歸之路外,若周得等七人,則雖棄戈上岸,跡近於降,然出自賊營,未可遽豁,合暫行羈繫,錄其情蹤,轉請裁處。至於徐爾昌、王二、林元、陳二四犯,獲於陣頭,而徐王林、且曾拒敵狂逞,在常盜亦千重辟,況海寇乎?雖陳二供未抵仗,而同時併擒,法亦難寬。是皆罪所當誅,雖有長喙,恐亦無能自解矣。除傷亡官兵移會該營查明優恤另報外,所有前由,合請詳示遵行等因,具由呈詳本道。蒙批:據詳徐爾昌、王二、林元、陳二四人登岸拒敵,罪不容死,毋煩再計。周虎果系投順,可從寬議。至周得等七人,如果真心投誠,取地方印信收管,並查籍貫可也。若云跡涉疑似,似未妥確。事干欽件,難容含糊。須再一研審,取具妥招速報,繳。
又該劉推官備行通州,查取周得等各籍貫並地方印信收管去後。續據該州申稱:查得犯人周得、周虎實系通州人,各有保戶。見據保領數內犯人朱彪系臺州人,王明相系崇明縣人,劉大善、余成龍、吳大俱系天津衛人,各犯當日乘船上岸被獲,今則無從查取。吳大郎系海門縣人。又據犯人周得隅內地方陳元、親鄰周正、陳復初、並周虎隅內地方孟銘、親鄰周心宇、吳蘭生各具真實投誠保領甘結在卷。其吳大郎又經行著海門縣行查,並拘原供住海門縣進鮮港父吳中弼、母劉氏、鄰佑崔王。至於朱彪、王名相、劉大善、余成龍、吳大,俱系外府人氏,無從查報等因,具文回報到廳。據此,又該劉推官行提爾昌等各犯覆加研審,看得徐爾昌等十二人,當同海寇內犯也,其跡原無差等,迨至對壘交鋒時,則有拒敵、逃避之分,陣擒、投降之異,察蹤揆理,則有不容不為勘別者,故職於前申曾有乞為詳晰之請也。蒙駁再勘,取諸原日之塘報,以質今日之口供,前後不爽。如徐爾昌、王二、林元之執械對敵,與陣獲陳二共四人,則皆當仗生擒者,叛逆之形畢著,捉縛員役俱存,供證既同,駢斬自無可說。至若周虎、周得、吳大郎、朱彪、劉大善、余成龍、吳大、王名相,則供其原系裹擄,此亦(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一一~三一五頁。
·一五八、刑部等衙門尚書圖海等殘題本
刑部等衙門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圖海等謹題為拏獲奸細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準兵部密咨前事內開:該江南總督馬鳴珮題前事內稱:順治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前事內開:據查點鄭之龍家口,牛彔章京管應祖稟稱:據鄭之龍的管家謝表供稱:據當鋪內人陳柱來說,有鄭之龍母差人進京,理合報部等因到部。隨差人前去,拏獲袁彩雲到部,審問各供在案。該臣等二部會看得:確訊袁彩雲,據供:鄭之龍母沒發家書,止教空身討取實信。但前供海寇拆毀安海城垣,之龍母親難住,移去金門所。後又供懼大兵殺害,鄭鴻逵教去。此是鄭之龍母差來、鄭成功使來,亦難揣度。袁彩雲本應照依奸細律正法,但鄭之龍等奉旨杻械禁錮,候進閩大兵消息,應免死,令其進監一看鄭之龍等,差人送出境界放回。至於袁士元知為奸細,懼路途盤詰,執旗鼓票同來是實。相應杻械送門羈禁,將中軍旗鼓火票等項書帖,咨送江南督撫,查士元果否系旗鼓標下人役,與袁彩雲果否兄弟,並中軍旗鼓不查銷火票情由,逐一查明,作速具奏再議可也等因具題。順治十三年二月十一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隨經密移江寧撫臣密行蘇松道備細確查去後。屢經行催,今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三日,據蘇松道副使張基遠詳稱:奉憲行道,仰將兵部封送帖票十三件,逐一嚴查,中軍旗鼓俱不查銷是何情由,並袁昇、袁士元家屬嚴行羈候。遵即轉發蘇州府查審,轉移撫標中軍旗鼓確查。又經移催,隨准中軍遊擊白國泰移稱:本廳差票三張:一系初任時,衙署牆垣傾圮,差袁昇行喚泥水匠赴工給工食;一系楓橋汛官錢國源獲解盜窩汪君益等,押移長洲縣收審;一系奉撫院發江寧解到角弓,喚匠估計價值;節經行查,未據本役繳銷原票。不意袁昇玩忽,為胞弟袁士元竊取,攜帶進京。其中情節,希即嚴訊等因,又准旗鼓守備朱麟移稱:袁士元所竊諸票,如差畢時憲原給票二張,系本廳暫署中軍時點查聽用各官並傳諭各官常川伺候,以聽撫院不時差遣,此系差畢時憲,非差士元之票也。一票差士元傳女戲,偶為賽愿酬神而發也;一票差士元,因奉撫院發出公文,趕赴齎奏承差也。至於士元告假一揭,據稱有親遠呼給假相往,亦出於人情之常,似不容不准者也。總以本廳職司傳奉,凡轅門諸務,承上接下,刻不容緩,日逐差票傳催,勢不容已。然事完即為故紙,倘非緊關要務,間或未經查銷者,此往往皆然。在本廳止知袁士元身充本廳差役,並不知尚有同胞袁彩雲久在外方也。及朦朧告假,稱為北上,更不知其偕彩雲而往也。擬合移覆等因到府。該本府知府吳一位提吊袁昇到官,審據袁昇供稱:袁彩雲是我第二個兄弟,袁士元是我第三個兄弟。彩雲是明季崇禎十四年我父親從小賣出去與杭州姓陳的武官。士元在旗鼓廳做舍人。我是大廳的快手。彩雲於順治四年間回來一次,舊年十一月又回來,於十二月初六日上京。他說是鄭之龍的母親想念之龍,差他往京探問,順路回家看母親,是討這一差回來的。我母親問他:你往那裏去?他說:我往京去看太師。我問他,也是這樣說。我母親恐進京路遠難行,他舌尖說話,有些不像蘇州聲音,著第三個兄弟袁士元同他進京。我的票子,是叫泥水匠牌一張,未銷;還有一張,系解盜賊的;還有一張是差王安名字的,他是快頭,叫小的執票去喚弓匠估價,放在家裏未銷,原在小的一件舊箭衣內,比袁士元臨行,我母親將衣著他穿去,因而小的票子亦失誤拏去,我此時不曾在家。士元的票子,我不知他因甚的拏去。小的不銷票委是放在衣服內忘記了,故此未銷等情。據此。參看得袁士元一案,奉憲提訊家屬袁昇,稱系撫標中軍廳快手,而袁彩雲、袁士元皆昇之弟也。彩雲於明季時為父鬻身於杭城陳姓家,投鄭之龍標下,居住閩中。若士元向在撫標旗鼓廳充舍人名役。客歲臘月間彩雲承之龍母之命赴京探信,路經蘇郡,亦抵家探母。時伊母恐路遠難行,且言語不通,著士元偕往,亦或母子綣戀之情。先是袁昇承有中軍差票三張,藏於衣內,不意亦被士元攜去,致未掣銷。及查士元所帶旗鼓牌票,除該廳移稱事非急務,未經查銷外,持以問之袁昇,則俱稱不知。蓋昇系中軍快役,士元系旗鼓舍人,衙門各別,承奉不同,有票無票,稱系不知,此實情也。除將袁昇羈候外,伏乞轉覆等因。據此,該本道看得:袁昇有兄弟三人;昇居其長,向充撫標中軍快手;次弟袁彩雲,於崇禎十四年間鬻身於浙杭陳姓,繼復流全閩中,投於鄭之龍標下;三弟士元,向充撫標舍人。舊年臘月,彩雲自閩來蘇,口稱奉之龍母命,著往京師探問消息,便道回家探望其母。母慮彩雲言語不便,即令士元同往,或由於母子兄弟之至情也。豈昇向承中軍差票三張:一系喚取泥水匠做工,一系押解盜窩汪君益發縣收審,一差王安行喚弓匠估計弓價,俱未繳銷,遺失衣中,被士元穿衣帶去,情或有之。並士元所承旗鼓差傳女戲一票,又喚差馬承值齎奏一票,又差畢時憲查點聽用二票,俱未曾銷,並臨行假單一紙,同攜在身,此又必然之勢也。在中軍旗鼓兩(下缺)
硃批:袁士元依擬應斬,著監候秋後處決。餘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四五~一四六頁。
二
(上缺)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二十九日,刑部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圖海、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劉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楊義、啟心郎臣對哈納,江南司理事官臣雍愛、署司事陝西司主事臣王延祹、太子少保都察院參政臣能吐、參政臣納都胡、大理寺卿臣羅碩卿、臣郝惟訥、左理事官臣吳爾蝦赤。
(貼黃):刑部等衙門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圖海等謹題為拏獲奸細事:該臣等會看得:袁士元明知伊兄袁彩雲為奸細來探消息情節,乃執中軍旗鼓所與令趕朝覲官員之火票,藉為護身之符,同兄彩雲探聽鄭之龍消息情真。查律:境外奸細入境內探聽事情者、接引入內、起謀之人不分首從斬監候、袁士元依律擬斬監候、秋後處決,餘照兵部議。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一五頁。
·一五九、浙江巡撫秦世禎殘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今罰俸戴罪秦世禎為漁船違禁出海、奸民賄買賊旗、謹據報直陳、仰祈睿鑑處分事:准兵部咨內開:該浙福總督佟代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二月初十日奉旨:兵部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漁船採捕一案,先經撫臣秦世禎題為密陳海防利害等事一疏內,請將沿海漁船盡數報官,編立保甲,令經制將領相兼統轄,無事許其採捕,有警合力防勦。部覆奉旨令九卿、詹事、科道等官會議允從。續據該撫疏稱:寧、臺、溫三府漁船數目併統轄各官職名,仍恐節制不嚴,致生夾帶接濟之弊,請以就近駐劄鎮道分任譏察。臣部議覆,如其所請,敕下該督、撫速行嚴飭,倘有譏察不嚴、致有奸弊,即將統轄分汛各官三處,俱經奉有俞旨遵行在案。今據督臣佟代疏稱:據各鎮道呈解違禁漁戶朱雲、朱盛等聯舸私出外洋,甚至謀買賊旗,奸弊滋生,應請敕下該督、撫、按虛公研審,分別究擬,併查取管轄分汛職名,具奏議處。但漁船依期採捕,原經該撫題請部覆會議。茲該督復奏奸漁出海,將來害不可知。若禁令不一,沿海居民,何所適從?採捕之議,應否禁止,請敕下九卿、詹事、科道會同確議具奏。據疏稱撫臣奏世禎祈敕下議政諸王大臣確議處分,但巡撫系文官,請敕下吏部議覆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二月二十日奉旨:漁船採捕,原經會議准行。奸漁違禁,若果系秦世禎申飭不嚴,爾部即當據實議奏,何得含糊推諉吏部?還著確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查得漁船編立保甲,統以營弁,無事採捕,有警防禦,原經撫臣秦世禎題請九卿、詹事、科道會議,奉旨允從。該撫又恐節制不嚴,致生奸弊,請責成鎮道分任譏察,亦經部覆,奉旨行該督、撫嚴飭在案。是撫臣秦世禎申飭未常不嚴。今據督臣佟代疏稱,漁戶朱雲等違禁出海,謀買賊旗,殊干法紀。查該撫亦經題參違禁漁戶余汝甫等三十三名,現在奉旨,著該督、撫、按嚴審擬罪。該督所參漁戶姓名內,有撫疏未載者,相應敕下該督、撫、按一併審擬,仍查取管轄分汛職名,具奏議處。至漁船採捕,原經會議准行,該撫既行申飭,無容再議。但沿海漁船,原令無事採捕。目今海上正在用兵,應敕該督、撫再加嚴飭,禁止出洋。俟海寇蕩平,再行採捕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二月三十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前來。遵即案行按察司即提漁戶朱雲等嚴審擬罪去後。
今據該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問得一名朱雲,年四十歲,寧波府鄞縣人。狀招:雲與已到官朱盛及朱國臣、舒鳳、舒茂峰俱系船。戶適因地方荒歉,無可資生,於順治十二年四月內,雲等垂嚥漁期,覓利救飢,卻不就近插竹網魚,各不合罔顧寸板不許下海禁示,輒就違禁出海。彼時雲與朱盛各又不合竟自越赴外洋,因而慮賊擒拿,潛向交通,各買偽旗一面,收貯船上。雲有親族已到官朱小和尚、朱邦茂各亦不合知情不舉。比雲僱情今責釋水手鄭雲、朱夏、鄭君、朱和尚、鄭念八、朱官、鄭九及朱小和尚駕使艚網船一隻,打得黃魚八十擔。比朱盛僱倩今責釋水手畢小姐、舒三、朱振、朱五、朱四、朱壽、王六、朱孟麟及朱邦茂駕使掘頭船一隻,並行通海採捕。搜獲雲與朱盛賊旗有據。比朱國臣僱情今責釋水手錢十六、陳四十、朱四二、朱清宇、朱十駕使■〈舟甫〉艚船一只,打得黃魚一百七十斤。比舒鳳僱情今責釋水手舒二、汪十、舒四一、朱和尚駕使王家■〈舟唐〉船一隻,打得黃魚四百斤。比舒茂峰僱倩今責釋水手舒四、舒百四、舒增、舒二十駕使艚■〈舟甫〉船一隻,打得黃魚四百斤。俱系違禁下海。朱國臣、舒鳳、舒茂峰迫於覓利資生,並無通海情據。隨據各該管汛地方今省發把總陳應彩、姜應龍查獲雲與朱盛、朱國臣、舒鳳、舒茂峰五犯船隻魚貨,具文呈解田提督。蒙發定海縣會審得:朱雲供稱駕艚網船一隻,供有本船未到官水手七名:鄭雲、朱夏、鄭君、朱和尚、鄭廿八、朱官、鄭九,俱系蔡墩人。船於四月十七日從大嵩港出往黃牛礁內洋,打魚八十擔,原於本月十三日,將銀一十五兩托朱盛夥伴去買賊旗一首,見在雲家朱小和尚收貯等語。又據朱盛供,自四月十五日從大嵩港出駕掘頭船一隻,有未到官水手九名:畢小姐、舒三、朱振、朱五、朱四、朱壽、王六、朱孟麟、朱邦茂。又供駕至黃牛礁外洋捕捉黃魚,恐賊船要截,無奈著同船人朱邦茂前往河頭渡賊船拋泊處所,用銀一十五兩,打領阮三家印旗一面,現在船上朱邦茂收藏等語。又據朱國臣供稱:駕■〈舟甫〉艚船一隻,有未到官水手五名:錢十六、陳四十、朱四二、朱清宇、朱十,於四月十五日趕潮不上,十六日見有賊船念餘隻不敢出去,至十七日出往黃牛礁內洋。打魚一百七十斤,並未打票等語。又據船戶舒鳳供:駕王家■〈舟唐〉船一隻,有未到官水手四名:舒二、汪十、舒四一、朱和尚,於四月十七日從足頭港出往橫山洋,打魚四百斤,未曾打票等語。又據船戶舒茂峰供:駕艚■〈舟甫〉船一隻,有未到官水手四名:舒四、舒百四、舒增,舒二十,於四月十七日從橫山港出往黃牛礁內洋,打魚四百斤,未曾打票等語。其朱雲、朱盛偽旗二首,追取見在。今據各犯口供在案。
據此,該本提督看得:漁船毋許出海,憲禁甚嚴,蓋慮封疆為重。既而貴道念切飢荒,准令沿海窮民就近插■〈甫〉泥塗採捕,亦已聽從民便矣。今朱雲等五人弁髦法紀,遂乃越禁偷出外洋,滿載黃魚而歸。其覓利資生,猶為可恕。至朱雲、朱盛竟去買領賊旗,則往來交通形跡,殆不能掩。除將國姓偽旗二面移送撫院驗奪外,□將違禁船戶朱雲、朱盛、朱國臣、舒鳳、舒茂峰等五名移解海道。蒙仰海防廳行提鄭雲等水手並朱小和尚、朱邦茂,又在官今省發里長沙高、王安愷、朱敬孝前來。具文解蒙本道李副使親審得:地方荒歉已極,民不聊生,故走死如鶩。止知惟利是圖,不顧軀命不保。如漁船不許片板出海,禁示彰彰,雖不差一官一役行查,正恐騷擾耳。朱雲、朱盛就近插竹網魚可也,而欲違禁出海,甚至慮賊擒拿,而又謀買賊票。票之真偽未曾驗,而愚民或受人騙不可知。然有提督移文足據,本道即欲矜全,其如法之所在,難以寬假。雲等第云荒歉難度,搖尾乞憐,噫,愚亦甚矣!至於舒鳳、□茂峰、朱國臣搜獲(中缺)姜應龍、□朱雲等原系二官獲解,則非失於覺察,相應免議。具招呈詳到司。
轉詳間,又奉督撫秦都御史批:海道覆詳朱雲等招內稱:覆審朱雲、朱盛違禁私出海洋,公然賄賊。領旗採捕,歷審供確,繯頸難貸。朱國臣、舒鳳、舒茂峰雖經蔑禁下海,然屢鞫果未買領賊旗,重杖足懲。至於該管汛官陳應彩、姜應龍,查系獲解朱雲等者,豈縱放者而肯獲解乎?所當允其免議。餘俱照原招發落也等因;奉批:寸板不許下海,厲禁已有十年,然採捕如故,皆由不肖營弁受賂私放,而奸民又納稅與賊,得以往來。閱所買賊旗編號數目,□知非朱雲□一人,亦非一朝一夕也。(中缺)旨飭禁,迨有□□;何物朱雲、朱盛,以瀕海奸民,蔑視功令,敢於違禁出洋,公行採捕,惟知嗜利如飴,不顧自干法網,輒復賄買賊旗二面,於奉化河頭渡賊首阮三船上,則其向背之情,猶難自解,律以通賊,並付綯刑,允不為枉。若朱小和尚、朱邦茂,明屬知情附黨,特未同往買旗。即偽旗搜自雲、盛袖中,口供鑿鑿,實非小和尚身畔搜出。屢經本司刑官會勘,駁覆至再,而雲、盛始終不易其口。朱國臣、舒鳳、舒茂峰違禁採捕事真,審無通賊實據,視之朱雲等未可同日語也。合與朱邦茂、朱小和尚,並從杖儆、以飭其後。第查朱雲等出洋,事□□二年四月十七日,犯在撫院題疏之前,廷議部覆頒行,則在六月以後,相隔烱然不磨,併奉查汛守各官,應行議處,但把總陳應彩、姜應龍即獲雲等解究,委無失於覺察,相應免議。將雲等取問罪犯,議得朱雲等所犯,朱雲、朱盛俱合依越度緣邊關塞、因而潛出交通外境者律,各絞,系重刑,枷鐐牢固監候轉詳,待報處決;朱國臣、舒鳳、舒茂峰、朱邦茂、朱小和尚,俱依違禁下海者律,各杖一百,遇蒙熱審恩例通減二等,各杖八十,並審有力,各照例納穀贖罪。照出朱國臣、舒鳳、舒茂峰、朱邦茂、朱小和尚贖罪穀□□十六石,每石折銀二錢五分,追完貯庫類解。□開原獲朱雲艚網船一隻、黃魚八十擔,朱盛掘頭船一隻,朱國臣■〈舟甫〉艚船一集、黃魚一百七十斤,舒鳳黃家■〈舟唐〉船一只、黃魚四百斤,舒茂峰艚■〈舟甫〉船一只、黃魚四百斤,並各船捕具什物。相應行縣查明,變價入官,通取庫收繳。其搜獲朱雲、朱盛白布賊旗二面,候驗發貯庫,備照。餘無照等因到職。
除余汝甫等案另疏回奏外,該職看得:朱雲等皆寧郡海畔之漁戶也,違禁採捕,是其故習。去年適又飢祲交臻,資生無計,敢於嗜利如飴,於四月十七日違禁下海。獨雲與盛復行賄買賊旗,走死罔顧,揆情固有可矜,論法難□並絞。至朱國臣、舒鳳、舒茂峰及水手朱邦□、□小和尚,雖無用賂買旗之奸,各有違禁出洋之愆,按律杖儆,允蔽厥辜。防汛把總陳應彩、姜應龍,奸漁朱雲等旋出而旋獲,似非失於覺察者比,相應免議。既經司道詳勘前來,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二十五日,右僉都御吏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八六~二八八頁。
·一六○、廣東巡撫殘件
(上缺)總陳奠、把總朱升、羅一鑑外,領馬□遊擊楊倫、陳廷王、都司宋振唐、守備王琰、劉天廣、朱天貴、把總閻君寵、領步兵千總郭雲學,把總李英杰、鄒漢;饒鎮除守營遊擊龔以權、楊貞、守備歐亮、藍蓬外,總領馬步參將鄒瑞、遊擊馬嵩領馬兵守備李青,陳龍,領步兵千總劉勝、朱■〈王梁〉、把總曾蘭、陳策、余洪、朱瑞等,惠標領兵都司紀大雄、千總張全勝、把總盧彪、蔡富、張茂英等。於本月初二日卯時,各鎮親統前去。離城三里之地,先發噶叭■〈口什〉千總鄧有時、師承聖等誘敵。彼時附城扎營逆賊,見我兵到,遂揚旗噪鼓。前來迎敵。各鎮指授領纛將領,令馬步排齊張□而進。先著砲火對打,隨即督率各官兵奮勇追殺,直逼城根。相持自辰至午,賊營盡被踹開斫殺,併追赴城河溺死者約計三千餘黨,帶傷逃入城內者亦約有三、四千人。陣獲偽關防四顆,槍刀、盔甲、旗幟、銃砲、綿甲、藤牌不計其數。賊隨據城堅守,砲石齊下。我兵因城根地窄,難於存站,隨撤回營。其原任總兵蔡元議,著帶兵移扎黃岐山下,以成犄角之勢。初三早,據揭陽城邊秀才黃仕進報稱:昨日之戰,蘇先鋒重傷,今早死矣。援剿右殿兵鎮又姓鄭,一鎮俱死。金武鎮全鎮俱死。黃提督傷三箭,弔城而進。萬提督溺水而走。共死有四、五千賊。俟有情形另報等因。二月十三日,據分守惠潮道副使魏執中塘報稱:准惠來營遊擊余仁單報:據塘兵曾昇報稱:閩賊正月二十二晚有大船載偽甘鎮下正兵營並刀甲軍器等物入揭。二十三早,揭中又有大船載偽義武賊回閩等情。正月二十九日,又據潮鎮委署右營遊擊事劉進忠單報:據百總周應明報稱:二十八日晚,有塘兵黃勇在於揭陽縣,回報揭陽各偽鎮,於本月二十七日祭旗,聲稱要於二月初三日移營,未知何往。又偽國姓發有偽鎮姓盧,號為正兵鎮,俱鐵盔甲行裝,前至揭陽縣內等情各到道。據此,該本道查得閩賊盤踞揭陽縣內,船隻或出或入,往來不定。今各鎮大兵仍舊住扎新墟。本道慮恐賊計叵測,除一面督率官兵加緊防守府城外,擬合塘報等因。
二月二十三日,准饒平總兵吳六奇手本為移報大捷事內開:二月十三日,據標下將官羅聖、歐亮、李青等報稱:奉委督馬步兵同馬巡檢前去陂頭追取糧米。十一日至彼地,隨有鄉民報稱,海賊呂四舍同九軍士賊扎在南山攻寨。聖等十二早帶馬步兵前去。詎死賊高山望見即走。李青督馬騎直赶十里之地,登殺兵賊三十餘級。各賊四散。步兵隨至搜山,共殺二百餘級,獲賊旗十面,賊票二張。隨收兵扎在南山。望乞示下等情。又據棉湖寨巡檢馬瑞圖報同前事各等情到鎮。擬合移報等因。
三月初二日,據鎮守惠州地方副總都督僉事黃應傑塘報為飛報賊情事:本年二月二十四日,據署海豐遊擊事都司李明道單報稱:閩寇震鄰,揭陽山賊狂逞。卑職發塘兵兩路偵探去後。二月二十一日,據北路塘兵朱勝、趙乾報稱:有揭陽馬山大寇,於本月二十早流入本汛五雲洞、黃麖埔地方屯劄,約有三千餘眾,五色旗號俱全等情到職。卑職即親統兵馬進剿等情到職。即行該將帶兵前去進剿,並固守城池去後。本月二十五日,又據李明道報稱:本月二十二日,續據塘兵朱勝等單報稱:流賊現在彭家祠堂、宮埔分劄六營,攻破官仁山寨等情。卑職即於本月二十四日辰時,親督馬步官兵前往進剿。值新任知縣何寅面商隨營前去,督率鄉勇同職官兵相機進剿。其城池已著把總張三仕督兵加謹固守等情。本月二十九續據李明道等塘報為官兵大捷事稱:卑職據報賊情,隨於本月二十四日,親統馬步官兵前往進剿,已經具報外,卑職本日行至石陂屯下營。二十五日抵黃塘下營,僅離賊一十餘里。擬二十六早進兵。至天明時,賊出迎敵。離營二里,放火連天。卑職即統馬步官兵奮勇衝殺。當陣斬賊級一百餘顆,生擒活賊十餘名,職即會同該縣官審供系馬山鐵甲,與閩逆鄭成功潮陽、揭陽、河婆各處之□共有數千,今同夥來有參千餘人等情。隨即審明梟示訖。當陣奪獲大小賊旗一十六面,槍刀器械不計,賊即敗竄。職帶兵追赶三十餘里,賊退入山徑,未便窮追。至申刻收兵回營。仍發塘兵偵探,務盡根株,以安地方。所獲旗幟,俟班師日一併解驗等情到職。據此事干剿賊獲捷,合即轉報等因。
三月初四日,又准總兵劉伯祿塘報為塘報陣獲生功事:本年二月十九日,據分巡惠潮道原中軍劉起龍報稱:奉委帶兵前去普寧地方哨探,於十六日據鄉民報稱,有呂志賊千餘,在次坑後山下營,欲攻劫鄉寨等情。據此,該卑職即傳集官兵鄉勇,即於十七日五□前去次坑後山,果見賊眾盤踞其間。卑職督率各官兵鄉勇,用命剿殺,盡將營盤踹開,殺死賊二百餘名,生擒二十一名,內有督陣總紅旗一名,此賊盡系長毛,福建人氏,現在呈解等情到鎮。據此,本鎮會同各鎮公審查驗,委系閩夥長毛,當即斬梟訖。本月二十日,又據惠來營遊擊余仁為剿捕閩寇事報稱:本月十六日,據黃隴都鄉民曾俊、李克等奔報稱:見有偽陳豹標下偽都督呂志等帶有賊夥千餘名,就月初三、四等日,突犯□■〈氵戎〉等都地方,大肆劫掠等情。十六日,卑職即督發戴罪中軍守備劉亮,帶原千總余鳳、材官余雋、把總鄭利、林偉等官兵陸□□名,著令星□直抵水拱塘地面進發去後。十八日黎明,隨據中軍守備劉亮報稱:奉令帶兵進剿閩寇,就十七早天明時候,亮等官兵直至獅子寨山下地面,隨遇閩賊首呂志等夥寇約有千餘名。隨分三路迎敵。我兵分股對壘,奮勇交鋒。連敵數合,賊首呂志隨被我兵陣斬,賊眾大潰。我兵乘勢直衝賊營,陣破木柵而入,斬殺賊級五十三顆,救回被擄婦女三十餘口,奪獲賊馬三匹,布帳、旗幟、器械等物不計,賊眾被砲陣傷殺死不□,取級者不計。殘夥遂拚命遯入深山,我師未□窮追,□□營湯坑□,另差塘□□□死賊蹤(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八八~二八九頁。
·一六一、廣東巡撫殘揭帖
(上缺)查明另具報驗外,合就馳報等情。十二月二十日,又據遊擊楊倫報稱:本月十五日,卑職親帶官兵往山躡逕追剿。狡賊灣山,又遁奔河輋。隨即赶著將賊衝殺大潰,傷死不計。登即連夜驅至稍機寨下,緣山大嶺曠,賊孽又流竄於尖山巢。即追至捕剿。據蜘蛛嶂鄉民報稱,有賊又遁竄於官才嶂扎等情。卑職即率官兵進剿,殺死賊孽甚多。但餘氛未盡撲滅。卑職一面嚴督撲剿外,其海豐、長樂官兵,俱於各要扼隘堵扎,卑職已致函把截矣。理合馳報等情。二十三日,又據遊擊楊倫報稱:本月十七日,追至官才嶂,將賊殺敗,斬級不計。時據拿獲賊營中難民稱云,內有首級一顆,認系林都總之頭。職即令收候解。又追進十餘里,系惠屬地界,賊奔遙遠,未便越界追赶。除另差塘兵各處偵探外,理合馳報等情各到職。理合彙報等因。
正月十六日,又據總兵官劉伯祿塘報內稱:據遊擊楊倫報稱:據塘兵探得,龍南礤賊孽潛於青勾樹下藏扎。當發把總廖俊帶兵捕勦。正月初七日,直到督兵衝殺,砲傷斬死賊黨不計。見擒獲賊首何輝,併賊曾唯、吳二子等,及獲大旗、高招、三眼槍各器械,合解赴驗。今揭陽地界搜剿,並無賊孽。惠州各營官兵,俱已回汛。職隨亦撤兵回府等情到職。據此,隨將陣獲賊首賊、黨移解兵巡道,會同府廳將領等官審明,已於正月十三日梟示正法,據報揭界一帶,並無賊孽。所遺官兵,應聽回營。擬合塘報等因。
二月初三日,據嶺東守道呈詳:行據惠州府知府陳應相審得:賊總黃龍等嘯聚於黃砂巢,攻圍劫寨,殆無虛日,地方遭其荼毒,百姓肝腦塗地,此賊焰之最酷烈者也。幸天厭其禍,奉憲檄剿,師武用命,直搗其巢,斬馘多功,生擒黃龍等一十四名。內二名已先服天刑外,卑職當堂刑鞫,據其逐名供吐,皆系巢賊總領,殺人不知凡幾矣。獲之當陣,供吐最真,相應駢首藁街正法無疑者也緣由,將黃龍等申解到道。嚴審各犯口供相同。該本道覆審,看得:黃龍等皆黃砂巢之渠魁也,攻圍劫寨,殺擄男婦,匪朝伊夕矣。幸天厭其惡,官兵奮勇破巢,遂已成擒。審據口供,皆賊中頭目,當陣擒獲,所謂渠魁當殲,相應亟正典刑,以快人心者也。擬合呈詳緣由。同日又據該道詳稱:行據惠州知府陳應相審得:賊總李茂等窟穴於龍南磜地方,四出劫掠,虐焰披猖,地方之被其荼毒者,蓋不止一處,亦非一日矣。天怒神怨,慘烈已極。剿洗之憲檄甫頒,馘斬之多功立奏。見獲賊總李茂等一十五名,當堂刑審。據其逐名供吐,皆系都總先鋒舍甲,正所謂渠魁當殲者也。以當陣生擒之賊,質之當堂之供,最為真確。相應駢首藁街,正法無疑者矣緣由,具由將李茂等申解到道。
隨該本道會同黃副將覆審,看得:賊總李茂等盤踞於龍南磜地方,剽掠四出,虐焰鴟張,地方之被其殺擄者,已非一日,罪大惡極,天怒神怨。幸師武用命,斬獲多功,擒渠奏凱。審據李茂等一十五名,皆賊之總領,供吐最確,相應駢斬,以正法紀者也等因,並詳到臣。批回正法外,移會前來。准此,就據嶺東守道呈詳奉督院憲牌:仰道即將黃副將所報原調各路領兵進剿黃砂阬逆賊有功都守、千把等官,與文職府縣捕巡各官,或贊商機宜,或催運糧米等項,逐一再加查確,據實分別敘由,啟詳藩院,以憑會題優敘施行等因到道。奉此,依奉遵即移行黃副將查確移覆去後。
隨准移稱:准此為照,本鎮奉令進剿黃砂巢賊,與貴道密商機宜,其在事各官,皆不避艱險。犁庭掃穴,除陣斬生擒散賊不計,擒獲賊都總黃龍、三總謝安、勇總何勝、先鋒劉元者、則管海豐遊擊事守備李明道、署中軍守備張起鵬、酈杰、把總張三仕也;生擒右副總張亞晚、四總陳亞二、九將盧亞三、先鋒張亞養、紅旗張長生者,則右營管都司事署遊擊李榮華、署中軍守備劉易、千總張全勝、永安千總劉文卿、右營把總盧彪、和平把總宋應捷也;生擒賊左副總鄭雄、二將王貴、五將陳保壽、右勇將(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九○頁。
·一六二、浙江巡撫秦世禎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都御(約缺數字)為匯報剿撫土寇情形事:准兵部咨□內地失事道將疏虞等事內開:該臣具題前事等因,奉旨:張元璘、楊虎、徐來麟、梁有才、宋□祿、高爾修,著一併議處,餘著議奏、該部知道,欽此。又該浙江巡按葉舟題同前事,奉旨:已有旨了,該部知道。欽此、俱密封到部。除道臣張元璘、徐來麟、知縣高爾修聽吏部議覆外、該臣看得金、衢、嚴三郡,接連江閩,在在需防。浙江撫、按二臣疏稱,協將楊虎擁兵坐視,致衢屬屢報失事;署鎮遊擊梁有才、嚴州協將宋□祿,居常設備不周,倉卒致賊焚劫;□防玩寇,罪無所辭。楊虎應降三級,梁有才、宋□□應各降二級,俱戴罪剿賊。如再疏縱,另行重處。陣亡把總謝□、苑進忠、百總李應兆、以及傷亡兵丁、鄉勇死事情形,疏報未悉,仍應敕下該撫,逐一確查具奏,以便照例議恤。有功將領馬騰衢、周虎等,俟賊平之日,該撫另疏敘錄等因。奉旨:依議,欽此;抄部備咨到職。隨經案行按察司遵照轉行去後。
今據該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催準守金道參政徐來麟手本開稱:金華之釀亂,實起於魏福賢、楊文夥劫為黨,屯於江西、浙、閩歧界,已非一日。十年間,三省□□,楊文授首,而福賢遁竄逋誅,流突于衢處□□,蔓沿金郡各邑。又值婺屬□□賊黨煽引饑民,挺而走險。本道念切封疆,嚴加申飾各路官兵,遠偵近探,時刻隄防。於十二年八月內,據塘報賊犯湯溪、酤坊等處,本道首先振旅,躬親進剿,並檄署鎮遊擊梁有才統兵齊赴塢雲山,連打五仗,殺死三百餘賊,活擒八十餘名,俱負重傷,審明斬訖。本月又據永武,義東等縣報稱:逆□於八仙磡塔等處焚劫,即督官兵截勦。於永康十八都破石地方,與寇對壘,砍殺活賊五十餘名,塘報在案。本道思金鎮□兵奉調征閩,並防舟山之外,見□無幾,賊眾兵單,終難掃蕩,□□本都院調發標下遊擊馬騰衢統帶杭湖□□協官兵前來援勦。十月初四日,據義烏縣報稱:魏賊餘黨吳□映等劫掠等情,本道即移馬、梁二遊擊,並督道標千總周之顯等,追賊至鹿鳴庵山寨口。撫標千總馬榮,把總王五美等斬獲逆賊吳捷、張廷之等十五名,馬一匹,道標千總周之顯等擒賊伊思兩等六名。金鎮標官白良金陣斬偽總兵吳文映,擒賊吳宗魁等五名。又金鎮把總周兆麟,斬賊鄭首陽等二名。嚴協千總易廷秀,把總吳德榮等,斬賊張壽一名。又准馬、梁二遊擊會報;十月十四□,統領撫標金華鎮道嚴協各標□兵自金華府入山,從東□□路進發。十八日,□□桐擒賊八名。十九日,□□草地方高坑賊寨,官兵□□扒山,共擒賊四名,真賊二名,俱斬訖。內有葉方橋,葉思□二名,系被擄餉戶,隨交湯溪縣釋放訖。又准馬、梁二遊擊會報:統領各標官兵,於十月二十二日自停久進兵,直到日坑,擒賊九名。又追至遂昌,擒賊七名。內審方尚虞等五名,系被擄餉戶,訊明釋放訖。又准馬遊擊報稱:十一月十一日,據千總馬榮、把總王五美、嚴協守備紀國棟報稱:到東陽兵,至南塢嶺遇賊五千,當陣斬賊陳胡等二百餘級。又梁遊擊報稱:□□劉進科、標官白良金到橫溪遇賊,□□對敵,當陣斬賊三百餘□,擒十九名。又准□、□二遊擊會報:密發撫□□總馬榮、把總王五美、□□□總盧興元、標官白良金、馬□等,各帶官兵,於十一月十八日直抵東朱金坑山、盤朱東郭坑遇賊二千,迎頭打仗,陣殺逆賊三百餘,活擒逆賊五名。又准馬遊擊移報:十二月初三日,親統千總馬榮、把總王五美、嚴標把總吳得榮、金鎮千總盧興元等,直抵石壁,遇逆賊數千,追至威靈崖等處,陣斬梟賊二百餘人。又准梁遊擊報稱:據永康縣探稱,逆賊屯于塘頭呂等地,本職督令千總周紹先、劉進科、白良金等,會合撫□□擊馬騰衢官兵,訂同金鎮都司馬□□等,各領馬步官兵,於□□月初九日,直抵□□鼓山等地,遇賊六□□,□頭對敵,陣斬逆賊五□□,□擒三十五名。又據署金華府總□事通判張璠報稱:准撫標遊擊馬騰衢移稱:本職統領千總馬榮、把總王五美、嚴標把總吳得榮等,自東陽至義烏,會合道標領兵官徐必達、周之顯等,並金鎮千總劉進科、周紹先、白良金,前往永康四路口。初九日前進至塘頭呂地方,遇賊數萬。殺逐至青山口,砍死逆賊三百餘,活擒朱得勝、朱君祥、呂惟雍、吳士等四名,奪獲紅白令旗、盔甲、大砲一門,偽印一顆、火藥船彈各一擔,俱□呈繳在案。本道思各賊渠魁不一,脅從數萬,□不勝誅,特差□□□招撫。遂有何德成等於□月十三日具稟□□到道,詳蒙本都院頒發□□行道招撫,遵即遣子徐必□、標官曹基磐、梁拱宸、周斌等趨至賊營,宣諭大義。德成等相信感激,傾心向化,於十三年二月十一日,徐必達帶同投誠官何德成、方定邦、楊三虎統領頭目盧得勝等六名、紅旗王寵等四名、餘黨三百四十餘人,前詣郡城。本道會同文武各官,面同受撫,備辦袍帽、花紅、酒宴,分別歸農者九十二名,願隨食糧效用者二百四十餘人,繳到偽印、火砲、器械等項,俱經塘報在案。二月十六日,又□遊擊梁有才移稱:本月初六日,報稱有賊屯□永康縣師姑岩,□□會同中營遊擊池鳳鳴、□標中軍岳含珍、□標把總胡靖、處標千總王□,各帶兵追斬逆賊數十名,活擒八名。又據武義縣報稱:防官黃國義於二月十九日率領偽總兵徐君美、把總王三籌等五員、及葉向華等六十二名,到縣投誠,給賞花緞、酒米等項,隨經轉報訖。又准遊擊梁有才、池鳳鳴會報,有賊敗屯楊山地方。二月十一日,撥發鎮標中軍趙慶斗、把總孫世堯、處標千總王欽、嚴標把總吳德榮,各帶兵前去,斬賊五十餘名,活擒逆賊六名。又據湯溪縣報稱:江西賊首羅守輝招搖本地賊渠周元、楊瑞龍等,潛匿中源塔、石高田□上□處,道標領兵官□□達、周之顯、袁亨、樓□新、□□應同投誠□□□成等,直抵石塔,遇賊砍殺。攻至高田峻嶺、賊兵分股迎敵,擊斬逆賊二百餘級,盡將賊巢焚燬。又據本道領兵官徐必達、投誠官何德成塘報:二月二十二日,有賊潛屯俞倉地方高峻山頂,帶兵攻勦,賊眾潰散,斬殺偽總兵楊瑞龍、朱遊擊,賊屍遍山,活擒偽副將吳惟元,直搗寇寨,盡行燒燬。吳惟元解憲正法訖。自此逆黨悉平,金郡危而復安矣。以上剿撫功次,仰賴皇上鴻庥,各□威靈,以致蜂屯艤聚之眾,一旦滅跡掃塵。在事文武宣猷戮力之勞,宜與旌功激勸之典。至□本道待罪巖疆,不能消弭未萌,今幸反例復□,雖頂踵以殉□難報國恩,又何敢言功耶?惟是上年十一月內,先為內地失事道將疏虞等事,奉本都院疏參,部議本道罰俸六個月,署鎮遊擊梁有才降級戴罪,欽遵在案,今金、嚴二府土寇蕩平,文武各官已收桑榆之效,仰祈鑑詳,庶得全其末路等因到司。
又准杭嚴道僉事郭一鵾關稱:嚴州協守副將宋天祿移稱:嚴州六邑,從來並無盜警,頗稱寧謐。突於十二年十月十八日,有賊二千餘,自常山越界,流突遂安儒洪地方。又二十三日夜,有寇三千餘,自開化界上,突犯毛村。時據遂安高知縣塘報,本協隨發右營都司晉紳帶兵撲剿。又慮賊眾兵寡,恐非勝算,具詳呈蒙本都院撤調援金官兵一百名、湖協官兵一百名赴遂,批准本協親行督剿。即於十一月十一日,破賊於白馬村,十五日破賊於石柱源,二十一日破賊於常山西坑,皆殲寇焚巢。又於二十二日破賊於洽源山,斬寇搴旗,生擒逆黨。復於常山湖田地方,振旅殺賊,救出被擄鄉官余國楨父子四人。此剿滅突犯儒洪之寇也。十二月初一日,剿犯毛村之賊於開化大源地方,一日三捷,殲寇焚巢,當陣奪獲偽旗、告示、銃砲、器械。此剿滅突犯毛村之賊也。所擒賊犯馮鶴、趙隆、張啟等,俱經塘報在案。此一役也,總賴社稷威靈,□□方略,而遂安知縣高爾修同心共濟,官兵奮勇直前,有如都司晉紳、守備紀國棟等有功員役,俱當敘錄,以示鼓勵。若本協躬督將領,親冒矢石,此職分之當然耳。仰祈題覆,以收桑榆之效等因,備覆到道,關覆到司。
該本司王按察使看得:浙東金、衢二郡,界連江閩,盜易潛藏。自十年間奉旨會剿,雖楊文已經授首,而福賢尚在負嵎。又當地方洊饑之日,民鮮樂生,挺而走險者,實繁有徒。群寇鴟張,屢經見告。徐參政職任保釐,封疆是重,整飭營伍,措備糧芻,嚴保甲以弭奸,布恩威而□□,□擐甲冑,遣子從征,身先士卒之勞,用報國恩之重。乃奉憲令,調發撫標遊擊馬騰衢統兵進剿,本官韜鈐素諳,謀略兼優,雄鋒丕振三軍,壯敵愾之威。遠略洪施一鼓,收蕩平之效。署鎮遊擊梁有才,冒矢石而不顧,鼓士氣而先聲,所向必克,功實居多。若夫扼險要以遏奔衝,壯犄角而資捍禦,則中營遊擊池鳳鳴也。守城嚴肅,應援弗懈,登陴哨探,遇賊當先,則金鎮都司馬仕俊也。寄傳宣而布嚴令,遇剿寇而先士卒,則道標中軍岳含珍也。險阻不辭,偵探直前,則千總周之顯也。其餘鎮標中軍馬之驥、撫標千總周虎、□□把總王五美、百總楊芝瑞、嚴標守備紀國□、□總易廷秀、把總吳得榮、金標千總劉進科、周紹先、盧興元、黃國義、把總姚可應、胡靖、孫世堯、標官白良金、李秀、道標把總袁亨、樓一新、處協千總王欽、鎮中軍趙慶斗、材官周斌,皆臨戎報捷,固壘無虞。署守備李永吉、金華縣丞魏孟熊,申保甲,聯禦防,悉屬二官之力。至若參藩親子徐必逵,督同內司把總曹基磐、梁拱宸,能宣布恩威,使群醜革面,並援剿挫賊,功亦難泯。儧糧監軍,事事克辦,則署□事通判張璠也。查詰奸宄,稽核軍需,則理刑推官張星瑞也。綏靖才饒,所藉更重,查奸措餉,弭賊安良,則金華知□□世功、蘭谿知縣張浩也。諭叛來降,則武義□□梁遂,湯溪知縣于履雲也。輓輸無誤,則永康知縣吳元襄、東陽知縣楊丕孟、浦江知縣范養民、署義烏縣事經歷朱名世也。督夫押運,趨事最勤,則東陽縣丞高應□、典史焦煌、蘭谿典史阮國光、武義典史陳卜旦也。至道協先以內地失事罰治,今賊寇蕩平,已收桑榆之效,並祈開復,以示鼓勵。
又查再報山海寇警一疏,奉有核明金嚴土寇蕩平敘功之檄,復據杭嚴道移稱,嚴郡素稱寧謐,曾無盜賊竊發,突於上年十月,有賊自常山、開化流入遂安之儒洪、毛村地方。該協宋天祿聞警統師,破巢斬縛,懋著奇勳。□□本協,以貫日赤忠,奮熊羆壯略,身先士卒,□數百之官兵,插五千之賊眾,滿身是膽,血戰無前,雖邀社稷靈長,而厥功自難泯滅也。其都司晉紳、守備紀國棟、把總郭明、李君實、黃世雄、隨征千總傅崇喜、王仲科、宋之俊、晉顯朝、李文明、鮑尚德、紅旗百隊李九甫、楊彪、張大明等,勤勞夾擊,臨陣爭先,斬獲建功,俱當優敘。遂安知縣高爾修,同心協濟,共佐蕩平,尤宜優甄,以彰激勸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金嚴郡邑,僻處山谷之中,年來飢饉洊臻,寇盜充斥,職申嚴防勦,不啻再三。不意去冬有義永、遂安等處寇警失事之報。職因彙疏糾參,隨奉有徐來麟、梁有才等議處降罰,馬騰衢等賊平另敘之旨,欽遵在案。幸各官惕於功令,殫力辦賊,屢以斬獲見告。茲據□道勘詳前來,則徐來麟、梁有才、宋天祿、高爾修榆收可贖前愆,馬騰衢、周虎等敵愾益彰懋蹟,並在事文武各官,戮力宣勞,均應紀錄,以勸有功者也。除衢屬地方俟有斬獲捷功另行疏報,並傷亡兵丁及石門焚殺情形,查明另疏回奏外,再查嚴協副將宋天祿、遂安知縣高爾修所奉降罰,業經具疏題明在案。其守金道參政徐來麟、遊擊梁有才,似應並併開復,以詔激勸。理合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二十九日,□□□御史秦世禎。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一六~三一八頁。
·一六三、江西巡撫郎廷佐揭帖(順治十三年六月初三日到)
欽差巡撫江西等處地方兼理軍務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級郎廷佐為彙報剿撫土逆事:順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三日,據江西按察史樓希昊呈詳:順治十三年□□□□二日,奉巡撫江西郎右副都御史(缺七字)十二日,准刑部咨開:刑科送(約缺十餘字)郎廷佐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約缺十餘字)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該本部會同都察院、大理寺覈擬無異,會看得:逆賊譚漸等一案,先因該撫未引定律,遽擬妻子入□,本部不便懸議,請敕該撫確引定律擬罪具奏去後。今據該撫疏稱,譚漸等當官兵進勦,陣獲旗槍可據,確擬謀叛前來。賊首譚漸、賊黨賀正彪、王文、王有功、劉予生、陳勝、劉五生、蕭彭子、羅天材,俱合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皆斬立決,並已故三膀子家產變價,妻妾子女一併解部入官,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俱解部流徙尚陽堡,房地造冊報部。劉□□□逆情真,合依知情故縱隱藏者律□□□。三膀子既□斃獄,毋容再議。未獲逆黨王大勇、劉貞卿等。嚴緝另結等因具題。順治十三年四月十七日奉旨:譚漸、賀正彪、王文、王有功、劉予生、陳勝、劉五生、蕭彭子、羅天材,俱著即就彼處斬。劉子義著即就彼處絞。餘依議。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相應咨行發落,□煩為遵照旨內及查□□□理,即將逆□譚漸、賀正彪、王文、王有功、劉予生、陳勝、劉五生、蕭彭子、羅天材會官處斬,劉子義會官處絞,仍將決過日期,徑自具題。其譚漸等九名並三膀子家產,確查數目變價,妻妾子女逐一查明,及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併解部,分別入官流徙,房地造冊二本報部,未獲賊王大勇等勒限緝結,仍將發落過緣由咨部,查考施行。同日,又准江南總督馬部院咨同前事各等因。準此備牌,仰司即將逆賊譚漸、賀正彪、王文、王有功、劉予生、陳勝、劉五生、蕭彭子、羅天材委官押赴市曹處斬。劉子義處絞,速將決過日期併監斬官職名,具文呈報,以□□題。其逆賊譚漸等九名並三膀子家產,確查數目變價,妻妾子女逐一查明,及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俱一併解部,分別入官流徙,房地造冊,具文□□,□憑徑解戶部。未獲賊王大勇等,勒限緝結,俱毋故違等因。案照本月二十一日奉江南總督馬部院憲牌行同前事。奉此,除將逆犯譚漸等家產、逆屬另行查明呈報,合就經行委南昌縣知縣黎士毅、新建縣知縣秦□鉉,前去南昌府獄,取出逆犯譚漸等十名,押赴市曹斬絞去後。隨據南、新二縣揭報;遵依即將譚漸、賀正彪、王文、王有功、劉予生、陳勝、劉五生、蕭彭子、羅天材九名處斬,劉子義處絞,俱押赴市曹,於五月二十一日午時斬絞訖緣由,揭報前來,合就具文回報等因到職。據此,除逆產、逆屬另行查明解部發落外,所有譚漸、賀正彪、王文、王有功、劉予生、陳勝、劉五生、蕭彭子、羅天材九名,劉子義一名斬絞□日期併監斬官職名,職謹會同江南督臣馬鳴珮、江西按臣笪重光合詞具題,伏乞敕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三年閏五月□□日,右副都御史加一級郎廷佐。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一九頁。
·一六四、密陳海防等事殘件
(上缺)海衛制有無可考。應否可覆,所駐□□□□□為駐防之將,某處宜立烽■〈火侯〉,某處宜派巡□,□併妥酌詳確具奏。查臣部於十三年三月間密覆福撫宜永貴閩海用兵機宜一疏內稱:沿海險要處所,必欲添兵設備,即當於該省僻靜地方兵丁酌量調撥,移緩就急,奉有俞旨在案。今議北自直沽,南至閩廣,地勢遼闊,即復衛所舊制,只宜調撥內地官兵,不得輕議添兵。至所議近海居民,盡令搬移內地,盡收魚船,無令一舟一人傍海,查臣部於十二年間密覆浙撫秦世禎密陳海防等事一疏,議將沿海魚船盡數報官,編立保甲,嚴加稽查。又查十三年三月間密覆三省督臣李蔭祖稽察海船等事一疏內稱:海船概為禁止,魚鹽米麥不能轉運,議將各船編號,該管官譏察出入,屢奉俞旨在案。今應再行申飭各該督撫,將領查各處近海居民船隻,嚴行編立保甲之法,不時譏察,無使賊船混入藏奸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五月十二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本部院。准此,擬合移會,為此合咨貴院,煩為查照兵部覆奉旨內事理,希即通行所屬沿海道將,查防海衛制有無可考,應否可覆。所轄某衛所可改為駐防之將,某處宜立烽■〈火侯〉,某處宜派巡船,即復衛所舊制,宜調撥內地某處官兵,一併妥酌詳確,詳報會奏。仍查各處近海居民船隻,嚴行編立保甲之法,該管官不時譏察出入,無使賊船混入藏奸,欽遵查照施行等因到院,案行到司。蒙此,又於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十四日蒙本院案票為財賦困於用兵、廟筭急宜早定、敬陳管見,仰祈採擇事,本年閏五月初一日准兵部咨,武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魏裔介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欽遵抄出到部,批司速議。覆隨經(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二一頁。
·一六五、兵部尚書梁清標等題本
本日,兵部尚書臣梁清標等謹題為賊情叵測、危疆可虞、據實密陳、仰祈睿裁事:該福建巡按朱克簡奏前事內稱:臣竊惟時勢有今見為安,尚有意外之虞,未有今見為危,能必日後之安者。如閩省陸有山寇,水有海賊,頻年劫殺,村落丘墟。前臣目擊心維,已經屢疏奉聞。幸王師恢剿,賊蹤狡伏。不意臣自南巡後,據分守漳南道參議吳執忠塘報:海賊黃萬等鎮,自古雷至涵頭地方,沿甲派餉。又據左路總兵王之綱手書稱:漳浦密邇賊窟,逆寇充斥,海■〈舟宗〉鱗集。雲霄一帶,逆賊偽鎮,遍地徵餉,賊艘絡繹不絕,驚報時聞。又據署右路總兵韓尚亮手本:德化縣八里,山寇林忠占踞,清泰尤中在上三里,而林日勝踞永春縣一都三里,又據安溪縣三里,劫掠時聞,正供逋負。其他如池飛、池度、陳細、周六、王德、林明國等,或住晉江之二都、三都,或住南安之三十四、三十八、三十九、四十一等都,類皆乘亂聚黨,勾通海賊,截劫橫打,屢殺官兵。又據興化副將滿進忠稟報:南日山賊會大小■〈舟宗〉百餘隻,來奉谷、武盤二里搶劫大麥為糧。又據滿副將稟報:北來賊船,大小百隻,駕入吉蓼澳、登岸殺劫,況守把總朱鳳麟對陣被殺。又據分守福寧道參政蘇弘祖稟報:吉蓼、甫禧、湄洲江口,賊■〈舟宗〉飄忽,處處告警各等情到臣。
臣每接一報,中夜彷徨。似此山賊、海寇,合為一氣,線索關通,呼吸立應。當此大兵雲集之時,尚爾沿鄉劫掠,負固肄虐,萬一兵單勢分,山海蜂起,前車之轍,近在目前。除臣嚴飭各道將加意防禦外,但臣在地方目擊時勢,不敢不據實上聞,伏乞皇上憫念危疆,救此一方,敕部從長酌議,慮周萬全,庶山海寧謐而錢疆獲安矣等因。順治十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奉旨:兵部密速議奏,欽此;密封到部。
該巨等看得:按臣朱克簡疏奏閩省山賊海寇蠢動,線索關通,大兵雲集,尚爾肆虐,恐兵單勢分,愈多可虞。查閩省防禦事宜,已經定遠大將軍世子密奏,議政王等議覆,發固山額真郎統領烏金超哈大兵前去征剿,臣部無容再議。又查該省見駐滿洲大兵及隨征二路鎮兵,並本省經制官兵,不為不多。山寇披猖,豈容疏縱?應敕下該督撫按嚴飭鎮道將領各守汎地,整兵撲剿,務靖賊氛。若玩寇滋蔓流毒,即將該管職名具奏參處。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旨:是,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五四頁。
·一六六、申嚴海禁敕諭
皇帝敕諭浙江、福建、廣東、江南、山東、天津各督撫鎮:海逆鄭成功等竄伏海隅,至今尚未剿滅,必有奸人暗通線索,貪圖厚利,貿易往來,資以糧物。若不立法嚴禁,海氛何由廓清?自今以後,各該督撫鎮著申飭沿海一帶文武各官,嚴禁商民船隻私自出海。有將一切糧食貨物等項與逆賊貿易者,或地方官察出,或被人告發,即將貿易之人,不論官民,俱行奏聞處斬,貨物入官,本犯家產盡給告發之人。其該管地方文武各官,不行盤詰擒緝,皆革職從重治罪。地方保甲,通同容隱,不行舉首,皆處死。凡沿海地方,大小賊船可容灣泊登岸口子,各該督撫鎮務要嚴飭防守各官,相度形勢,設法擱阻,或築土壩,或樹木柵,處處嚴防,不許片帆入口,一賊登岸。如仍前防守怠玩,致有疏虞,其專汎各官,即以軍法從事,該督撫鎮一併議罪。爾等即遵諭力行,特諭。順治十三年六月十六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五五頁。
·一六七、刑部殘題本
(上缺)耿正自壬辰年已經降賊。舊年陷城,又□漳州府。今大兵恢復,逃在海澄縣中左。惟有顧典史被署縣印林教官拘解在府獄羈斃。其永豐司巡檢陶廣平亦逃在海澄縣。今智思欽件事難寬緩,呈乞恩准具文申報,庶無案懸等情到縣,遵具印信結狀繳報。
又據長太縣申稱:查得原任典史朱國維,自順治九年三月陷縣,隨逃出無蹤,不知去向。再查本官原籍徽州府歙縣人,無可拘解緣由,並印信結狀繳報。又據平和縣稱:據差役回稱:遵依前往本縣清新貳里地方,遍處密查,並無原任漳汀司巡檢陳經潛□,□以獲解,呈乞申報等情到縣,並印信結狀□□□府。據此,該署知府鄧廷羅看得:犯官知縣趙耿正、巡檢陶廣平,自壬辰縣城失陷,早已入海從逆。典史顧文鼎,業已在監病故。典史朱國維,陷縣逃脫,越今伍載,杳無蹤跡。巡檢陳經,遍處覓緝,委無可獲。各縣印信結狀詳文可據。惟巡檢黃大受帶印奔汀,原無從賊,今隨王師入閩抵漳,現在效勞委督城工,並奉旨行提,本官以事屬赦前哀籲,情實可矜,應否援例豁免,出自憲裁。備由具□等緣由到道。
據此,該本道左叅議吳執忠查得南靖知縣趙耿正、巡檢陶廣平從逆多年,典史顧文鼎監故日久,朱國維脫逃無蹤,巡檢陳經遍緝莫獲,各取該縣印結。現據其原委署和溪司巡檢黃大受奔汀請救,負印回漳,已經前署道查審蹤跡已明,蒙前任撫院張都御史又固山金額真批准回籍外,今隨王師抵漳,現在委督城工效勞,本官以事在赦前,哀愬矜豁,應否援例豁免,相應解赴貴司酌詳定奪等因,移解黃大受一名到司。准此,業即轉發福州府理刑廳審鞫明確,具招解覆去後。續於四月十七日,據署福州理刑事邵武府推官何棅申稱:蒙按察司憲牌:准分守漳南道手本,准司移道等因,仰廳官吏照依發來原奉憲及□□道移文,即吊黃大受逐一研訊,從賊逃回□□,審鞫明確,取具招由解覆等因。蒙此,隨吊原任巡檢黃大受審究間,績為乞援恩赦、俯憐無辜事,大受於順治八年十二月內署南靖縣和溪司巡檢,九年海寇披猖,圍困府城,至四月初二日南靖陷寇,府縣一帶聯營阻路,大受時知有印不知有身,冒險負印奔投汀州,泣訴分巡道趙僉事請救,立案有據。隨蒙本道留委管武溪汛地,因勞致病,調治龍巖。十月內,固山大兵抵漳解圍,大受奉巡道批賜印照,移文會送帶管守漳道周布政使,令大受復任。不期和溪之缺,本府申詳平南驛驛丞王政純帶管。□□於十二月初四日在府交印政純,蒙本府□□□去來緣由,行縣取結,查明申詳本道周布政使,轉詳前撫院張都御史。蒙批既系委署,姑准回籍。又詳固山金額真,批大受去來蹤跡既明,姑准回籍。奉批後,蒙道府釋放,還鄉有年。茲因王師入閩,期圖報效,隨征來考,授典史事,散糧押夫,委督修城,櫛風沐雨,靡敢弛懈。近奉憲令拘解,大受去來縱跡已明,蒙固山、撫院批准回籍,又奉覃恩大赦革前。且當年失守陸縣,僅存二官。其詔安縣典史張大傑得叨□□,□□□原無從逆之心,■〈扌棄〉命全印,冒殆請勦,縱□□□事在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赦□,□奉提解,似屬堪憐,叩乞俯賜解網之德,弘開不淺之仁,恩全詳豁,庶萬里孤蹤,不作他鄉之鬼,一腔熱血,得終故土之魂等情,投訴到職。該署福州理刑推官何棅審看得:黃大受原委署漳州南靖縣和溪司巡檢,九年間海寇披猖,大受帶印奔汀,原非從賊者比。前守漳道具詳撫院、固山,俱批准回籍可據。今王師抵閩,見在委督城工,則大受情罪可原,是以道府詳文,俱為請豁也。況事在赦前,援例亦應宥釋。事關奉□□□□□□,不敢擅便,伏候憲裁等緣由呈詳前來。
據此,該本司按察使田起龍審看得:漳汀巡檢陳經等六員,乃奉旨提問究擬之犯也。遵憲行拘,敢不凜乎詳結。緣為移行守漳道緝拏,因漳路隔梗,自昔破陷南靖長太各縣時,趙耿正等或從逆、或脫逸,究拏字則亦未易語矣。今據該縣呈繳印結,似無隱情。至於現在之原任署和溪巡檢黃大受,倉皇之際,攜印奔汀請救,比于靦顏從賊者有間。細查其道詳府文,俱奉有姑准回籍可據。值又有請援赦前,若天開不靳之恩,應候上□□□□□擅便者也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漳汀巡檢陳經等六員,乃順治九年脫逃從賊之官,奉旨提問,懸案已久,無從追緝。至十一年,各漳屬失陷,路途阻隔,提訊尤難。幸今王師恢復,該司以欽案未結,仍行道府拘解各犯。而巡檢陳經、典史朱國維則已不知去向,知縣趙耿正、巡檢陶廣平久在賊窠,甘心從賊,典史顧文鼎已經獄斃;此伍犯者,亦屬必不可完結之欽案矣。惟原委和溪司巡檢黃大受,在當日南靖被陷,帶印奔汀,實非從賊,前撫臣、固山批詳可據。且現從王師效勞,考授典史,督修城工,況事在□□□□□□,應否寬釋,惟□□□□,□等未敢擅便。謹會同督臣佟代、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五月初六日題,陸月初一日奉旨:刑部議奏,欽此;欽遵於本月初三日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看得:漳州巡檢陳經等六員,乃脫逃從賊之官,奉旨提問在案。今該撫疏稱,巡檢陳經典史朱國維久逃無獲,知縣趙耿正,巡檢陶廣平入海從賊,請銷前來。查陳經等四犯,無死亡實據,難以註銷,相□□候獲日另結。典史顧文鼎已經病故,該縣□□□結可據、相應准其註銷。其委署和溪司巡檢黃大受,當日失城被參從賊,今該撫審覆,大受城陷之日,帶印奔汀求救,並無從賊。大受合依府州縣掌印並捕盜官與衛所同住一城及設有守備官駐劄本城者俱比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律發邊遠充軍,查事在順(中缺)緣系恭報大兵抵漳解圍獲捷仰□睿懷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一日,刑部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圖海、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劉昌,右侍郎臣阿思哈、□侍郎臣楊義、啟心郎臣對哈納、啟心郎臣劉秉權、福建司理事官臣羅多、理事官臣高岱、署司事員外郎臣張自涵。
帖黃:刑部尚書今降三級照舊辦事臣圖海等謹□□恭報大兵抵漳解圍獲捷等事:該臣等看得:漳汀巡檢陳經等六員,乃脫逃從賊之官,奉旨提問在案。今該撫疏稱:巡檢陳經、典史朱國維久逃無獲,知縣趙耿正、巡檢陶廣平入海從賊,請銷前來。查陳經等四犯,無死亡實據,難以註銷,相應案候獲日另結。典史顧文鼎已經病故,該縣既有印結可據,相應准其註銷。其委署和溪司巡檢黃大受,當日失城被參從賊,今該撫審覆大受城陷之日,帶印奔汀求救,並無從賊。大受合依府州縣掌印並捕盜官與衛所同住一城及設有守備官駐劄本城者俱比照守邊將帥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律發邊遠充軍,查事在順治十一年六月赦前,相應免罪,仍革斥。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二一~三二三頁。
·一六八、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順治十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為海汎叛變疊見,海逆猖劫異常、謹據歷報情形、再陳睿照、早為善後之計事:案准兵部咨開:該浙江巡按葉舟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一日奉旨:據奏健跳接踵失事,該地方各官疏玩殊甚,著嚴察密速議奏,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除寧海失守一案,先據撫臣秦世禎奏報,臣部已經議覆,其署通判事經歷謝國徵塘報參差情由,俟該按查明奏到另議外,該臣看得:健跳失事□幾,臣部前覆按臣葉舟塘報疏內,議敕該督撫鎮將沿海汎防弁選委得人,務保無虞,奉旨飭行在案。今接踵告變,該管道□□辭疏玩之咎。除署兵巡道事嚴州知府吳興宗應聽吏部查議,其臺州水師右營遊擊劉宗賢,健跳系其該管汎地,賊至不能救援,相應降三級戴罪圖功自贖,仍嚴飭該督撫鎮恪遵前旨,慎選防官,以為善後之計。至把總譚世孝被殺情形,請敕該督撫確查奏報,以憑議恤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五月初二日奉旨:是,依議,嚴飭行,欽此;密封到部,□□在案。先該前撫臣秦世禎案行按察司,移行臺州水師右營遊擊劉宗賢降三級圖功自贖,其把總譚世孝先經被殺情形,今應作何議□□□確查明白詳院具題去後。今於本年六月二十四日據該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催署臺道印務嚴州府知府吳興宗關稱:夠准定鎮張杰手本關稱:為查把總譚世孝帶兵防守健跳,當賊統船三百餘號聚薄城下,擁眾萬餘,覷城之孤懸海中,上岸以逞跳梁之技。賊初用紅旗招譚世孝下海,而志不為賊所惑,嬰城以守,城陷而遂以身殉,又志不為賊所奪,此其一腔忠烈之□,□當優加恤賚,以為孤忠不泯者勸等因。准此為照,遊擊劉宗賢奉旨降三級圖功自贖,已經備移欽遵在案。議恤把總譚世孝被殺情形,今准總鎮張杰查確前來,擬合移覆等因到司。准此,該本司按察使王無咎查得:把總譚世孝奉部行查被殺情形,茲據署道移准該鎮備述世孝防守健跳,奮勇直前,賊愈眾而孝膽愈堅,賊欲惑而孝志彌篤,捐軀報國,效死靡他,允宜亟為優恤,以勵忠貞者也等因到職。
據此,除防官恪遵慎選,以圖善後外,該職看得:死事把總譚世孝防守健跳,值海賊擁眾入犯,本官嬰城固守,誓死不渝,力寡無援,身與城殉,以死效命,忠勇可風。今據司道鎮確查情形已真,所當照例優恤,以勵忠魂。職謹會同暫管浙福總督事臣秦世禎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七月初二日,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五六頁。
·一六九、刑部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奸漁違禁出洋、謹據報查忝、以儆疏玩、以重法紀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撫秦世禎題前事,准兵部咨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臣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二月十八日奉旨:奸漁余汝甫等開砲掛篷,闖出外洋,顯有通賊情形,著該督、撫、按嚴審擬罪具奏。該地方防守各官,俱著察明,從重議處。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咨行前來。遵即案行按察使嚴提究擬、並察該地方防官職名去後。今據該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問得一名孫守成,年三十五歲、順天府宛平縣人。狀招:守成於順治三年赴投協標效用,十二年六月內調溫川陸左營千總,委防龍灣地方。浙省臺、溫寧三府沿海一帶,向有漁船採捕。近因海寇背叛,船隻不許出洋。有溫州府永嘉縣三十三都在官漁戶余汝甫、許邦禮、潘許明、翁升寰、翁玉環、葉汝環、范欽宇、范太環、翁君達、翁玄玉、翁心元、余汝龍、余見之、翁斗吾、翁文玉、三都漁戶張甫、張延正、張奇玉、莊德啟、謝計宇、王吾、王錫、張所、七都漁戶潘寵、何應貞、陳奉東、黃兆奇、潘君亮、林德之、葉華林、陳榮、鍾玉、林宇等共三十三人,各有漁船,向泊河滹,奉本都院頒行印烙,編號派入隊伍隨征。順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各漁船奉水師孔遊擊票取印烙,收閣在官,聽候修艌。因而守成防守龍灣,乘見許邦禮船隻赴黃石浦查點,不合誤認出洋,不察明白,具報溫州協守戴副將,據即備文呈報。蒙督撫秦都御史據報題忝,奉旨提問,咨行督、撫、按三院,轉行按察司,將奸漁余汝甫等立拏到官研審,並查地方防守各官職名,隨即密移溫處兵巡道,轉行溫州府海防沈同知,會同理刑羅推官密拏余汝甫等,並移戴協鎮查提原報千總孫守成,並該地方防守各官,及移水師左、右兩營,移解疏防各官並職名去後。
隨准水師李遊擊覆稱:奉憲行漁船編隊,分隸營弁管轄,無事許令採捕,有警合力防勦。若張甫等船,原派把總唐士聘經管,已經冊報在案。但黃石浦漁船雖分本營統轄,然戰船未經完工出水,漁船從何隨■〈舟宗〉入隊?本浦原非本營汎地,而系孫守成見住龍灣,近在咫尺,呼吸可通,即有地方之責。據稱各船出洋,難以一八漿船阻禦。而銃砲必由陸而運下船。何不先阻之於陸,而待阻之於水乎?此中必有隱情也。更不可解者:縱有無知之民,或潛偷近海採捕,斷不白日開砲開帆,以駭耳目。豈一心逃海從逆,去埠不思反埠耶?且張甫等各船具在開報之數,疊奉憲禁,若輩各有身家,忍甘違禁而自棄性命乎?今准行提疏防各官,但漁舟在浦,戰艦未成,黃石浦地方原非本營各官汛守,難以懸坐其疏防也。今查孫守成所報出洋漁船,在於十一月二十六日;而唐士聘與各官因警報緊急,先於十一月二十一等日調發援勦。即漁船出洋,而咎又不在士聘也。
又據水師右營孔遊擊覆稱:奉憲行漁船編隊,以小營之官坐駕戰船,與之合■〈舟宗〉,無事就近採捕,有警互相聯絡。若余汝甫、葉汝環、翁君達、翁心源、余汝龍、余見之、陳奉東、陳榮、鍾玉船系把總王世盛經管,許邦禮、潘許明、翁玉環、范欽宇、范太環、翁玄玉、翁升吾、翁文玉系把總葉元經管,潘寵、葉華林系把總王家齊經管,翁升環、黃兆奇、林宇、潘君亮、何應貞系把總蔣鳳經管,林德之等系千總劉祥經管,固已具冊報明。但彼時各都漁船尚寄各都浦內。是漁船雖各弁有分管之名,而戰艦未就,尚無入隊之實。於十一月二十五日吊船點驗。防其乘空私出。又著百總薛勝、許方林赴都封禁。各取該都號長甘結在案。今孫守成獨報兩都漁民開砲出洋,及查翁文玉、潘寵二船朽爛已久,責比數次,尚未修完。又黃兆奇一船,已經修理入隊。合前兩項論之,一則不堪出水,一則見奉督修三月,方移到營,安能於上年冬月報其掛蓬出洋?恐守成之報,若非以耳為目,虛誑上臺,即系假公濟私,誣陷無過。幸漁船見擱郡城西關,漁民一一可以質問明鞫也。合將提到各犯余汝甫等三十三名具由連人,解蒙本道移解本司收審外,以並結緣由呈奉督撫秦都御史詳批:漁船編甲,屬之營官管轄,又以道將稽核,法非不嚴。今孫守成確報余汝甫等掛帆放砲出洋,鑿鑿有據。水營各官又稱各漁戶在家,並未採捕。則孫守成何以妄報?是否假公濟私?各犯既解到省,仰按察司即日確查真偽。解詳巡按葉余史詳批:按察司並查速報。
今蒙按察司王按察使拘取一干人犯到官,逐一審摘口詞。審據余汝甫供:三十三都船戶。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奉孔遊擊將船於二十六日盪烙印編號,要會勦舟山。孫守成不知徑報。自編號後,從不曾出海,並不曾有銃砲。因孫守成差人來查,見旗長沒酒飯吃,小事報出大事來。船見在溫州府西關。許邦禮供:船俱爛了,奉秦都御史編號,孔遊擊吊船出去。十一月二十五日駕船到孔遊擊,二十六日打火烙印。船上又無繩索,如何有銃砲?孫守成差人姓陳的,沒有酒飯請他,故說小的船出洋。翁升環供:小的船一總不出去的。船總系孔將官吊。二十六日,船上打火烙編號。因系千總差人陳姓二人來查小的們船,要小的們酒飯吃,不肯與他,孫千總報私出外洋。翁玉環供:小的船上不曾收拾,奉吊出關掛號,有翁文玉船不到,孔遊擊打文玉拾板。潘許明供:十一月二十五日吊小的船去,念六日用火烙,要小的船去破舟山。船俱漏爛,在西關外修。孔遊擊要船用。葉汝環供,小的船在溫州西關修理。范欽宇供:小的一總十五個船,不曾出洋。念五日,孔遊擊吊去修理。范太環供:船見在溫州西關外,原未修理。翁君達供:船已壞的。九月十八日,海防官要小的船修理破舟山,小的沒銀子修理。行到龍灣,孫守成也要用烙。兵丁二人,要小的飯吃,沒有與他。又有旗長徐文成要使用,不肯把他。小的船實不出洋。翁玉玄供:孔將官要小的船去破舟山,打了烙印,在西關。翁心元供:船見在西關是十一月二十五日吊去。二十六日用烙印。余汝龍供:小的船也用火烙回家。船今見在西關。余見之供:船十一月二十六日烙過。在西關,並未出海。翁升吾供:船十一月二十五日吊去,二十六日用烙,船在西關。翁文玉供:船破爛了,多年不修,因窮修不起。要小的去回,船在都里,被孔將官打十五板是實。黃石浦船戶張甫供:黃石浦是李將官的。船在浮橋內。要船出海,關了浮橋,由寧村所出去得。浮橋有官兵管的。不知如何緣故,孫將官報的。張延正供:船也存浮橋內,不曉得那一個報小的船。浮橋俱有官兵管的,從何出去?莊德啟供:船在浮橋內,四面有人管,如何得出去?浮橋內明朝船多,今止有八個。浮橋有官兵管。謝計宇供:船在浮橋裡高閣五年,並未下海。浮橋蕭將官造三年了:要開,稟過官兵方許開。王吾供:船壞了,在都頭,並不下海。王錫供,船原壞在黃石浦。張所供:船也在浮橋內,多年不下海。七都船戶何應貞供:小的本管官是孔將官。船在關里,也編號。十一月二十九日打烙。出海還有三十里,三歲孩子也曉得利害。二十五日被孫將官報下,二十九日船見盪烙,不知何故報害?陳奉東供:船也是十一月二十九日打烙。小的本管官孔將官並不出海。潘君亮供:船也是十一月二十九日掛號,並不出海。林德之供:船若出海,由盤石黃華過。
若見將官兵丁守住,如何私出得去?葉華林供:船是損壞的。鍾玉供:小的船無錢修理,船也印烙的。林宇即林寧供:船也是壞的。十一月二十九日烙印過,實未出海。陳榮供:船也是十一月二十九日烙印的,並不出海。潘寵供:船壞無錢修理,烙印過。修遲,見打板子。船見在都。黃兆奇供:船實不下海,也是掛號烙印過。三都張奇玉供:小的是三都。有浮橋,如何下海?千總孫守成供:這班人無干,要超生他們。千總要求開豁各情在案。隨蒙本司發行杭州府官吏逐一再加確審。蒙本府張知府會同兼攝杭理刑事紹興府史推官、嘉興府尹推官、湖州府龔推官,拘集各犯,押赴城隍廟誓神,公同會審,與前供無異,詳解到司。
該本司王按察使看得:海氛未靖,出洋船隻,自宜倍加稽察,不謂有借題縱索,捏情誣報。如龍灣防弁孫守成者,漁戶余汝甫等因孔遊擊吊船印烙,路經該汛,差役稽察,婪索使費,嗟茲漁戶,烏能飽彼貪腹耶?比索未遂慾,串捏誣報開砲掛蓬之報文,蓋亦大駭聽聞矣!歷經會審、親審,按海圖之臚列,質諸人之口供,始知三十三都地方,由溫郡城外,歷瞿嶼九十六都、茅竹嶺、五都,抵龍灣而後入海;七都地方由掛彩、烏牛、象浦、館頭過盤石衛而後入海;黃石浦經寧村所而後入海。無論編號船隻停泊浮橋之裡,不能越橋飛渡,而汛守星羅,抱防棋布,豈盡如聵如聾,漫不覺察,而必待守成指報耶?本司親審之時,渠猶狡口閃爍,希圖卸罪。及與汝甫等環口對質,結舌莫辯,止云這班人無干,要職超生他們,又云千總要求開豁,口供具在,豈亦天理良心不容泯滅者耶?按律坐誣,徒懲何辭?至於該地方防守各官,奉有俱著察明從重議處之旨,今據守成之報即屬子虛,則汛守各官原無疏防,相應免議。漁戶余汝甫等株累日久,急宜省釋,以恤無辜者也。今蒙取問罪犯,議得孫守成所犯:孫守成若報余汝甫等三十三人違禁下海得實,余汝甫等應各仗一百;今虛,孫守成依加所誣三等律,杖八十,徒二年;遇蒙熱審恤例通減二等,杖六十,徒一年:系官,審有力,照例納穀贖罪。供明余汝甫等三十三名各發寧家。照出孫守成贖罪穀三十石,每石折銀二錢五分,追完貯庫類解,取庫收繳。餘無照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海氛未靖,稽察宜嚴,防汛各官,加謹出入,固其職也。然漁戶余汝甫等各船,或系朽爛未修,或系駕赴印烙,見在汛地,並未出洋採捕,眾目昭然。何龍灣千總孫守成不加詳察,捏情妄報,以致協將戴維藩誤信轉申,咎自難辭。守成質訊已虛,徒懲允當。余汝甫等既非違禁出洋,事屬無辜,該地方防守各官亦無疏縱之罪,均應免議。既經該司覆勘前來,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二十九日題,七月十一日奉旨:刑部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於本月十三日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看得:委用千總孫守成委防龍灣,報漁戶余汝甫等違禁下海,以致協將戴維藩誤信,轉申兵部題覆去後。今據該撫疏稱,漁戶余汝甫等各船見在汛地,並未出海採捕,孫守成不加詳察,肆行捏報,合依凡誣告人流徒杖罪加所誣三等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照例准徒四年,今遇十三年七月恩赦免罪,仍革職。余汝甫原無出洋,並地方防守各官俱免議。緣系奸漁違禁出洋,謹據報查參以儆疏玩、以重法紀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七月二十六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少傅兼太子太傅尚書臣劉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楊義、啟心郎臣對哈納、額記庫臣烏木愷、浙江司理事官臣革兒代、郎中臣趙賓。
旨:孫守成等俱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二三~三二六頁。
·一七○、江南總督馬鳴珮揭帖(順治十三年八月初四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二級戴罪今告病候代馬鳴珮為欽奉敕諭事:順治十三年七月初七日,兵部差鑲黃旗拖沙喇哈番阿哈泰、兵部塔其哈哈番和尚齎捧敕諭至江寧省城。職同滿漢提督臣哈哈木管效忠率領在省滿漢文武各官,出郭迎接至公署,恭設香案,叩頭跪讀訖。職謹欽遵敕諭內事理,通行申飭沿海文武各官,嚴禁商民船隻私自出海。並出榜曉諭賊中偽官人等,悔過投誠。
仰見我皇上廟謨宏遠,神武昭宣,禁戢通海之奸徒,保安百姓,招徠弄潢之赤子,共歸皇仁。今瞻永奏廓清,威德無遠弗屆矣。又原頒蘇松撫臣、操江撫臣、蘇松提督臣、蘇州鎮臣敕諭各二道,職即差官齎捧前去,一體欽遵外,理合具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七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二六頁。
·一七一、候代福建巡撫宜永貴揭帖(順治十三年八月十七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宜永貴謹揭,為恭報恢復澄邑大捷、仰慰睿懷事:本年七月初四日,據分守漳南道參議吳執忠報稱:六月二十五日辰時,據住鎮海澄黃梧差中軍賴玉著稟投誠,未時據投誠都督黃梧、副將蘇明稟稱:據守澄城,於本月二十四夜三更時分舉事外,後衝鎮副將蘇明系已故左先鋒蘇茂胞弟,協同各督轄屬大小將領守城,並殲殺不順黨逆金武、護衛等營,逆眾游移城外。梧雖亦擊殺、恐偽國姓撥偽鎮來合,請大兵即日迅到。梧等各兵目及邑內居民,俱剃髮訖。旌旗一指租山頭,梧等親出叩迎。其各倉糧穀,另文報察等情。
據此,又二十六早寅時,廂白旗蘇章京來府報稱:都督黃梧、副將蘇明投誠獻城,偽縣官歸順,各旗滿漢官兵已於二十五晚進城,登城看守;尚有小城餘黨未順,今早攻打,俟安插定妥,另文再報等因。初五日,又准隨征中路總兵官王進功手本內開:六月二十五日辰時,據投誠都督黃梧稟稱:梧思投誠有日,緣歸順無門。茲偽國姓糾夥作祟,邊民倒懸,幸王師大臨。今梧守海澄城內,只有後衝鎮二營兵丁同守,餘在土城,尚有金武、護衛左二鎮扎在城外。梧本月二十四夜,即將後衝鎮同守目兵殺盡,先據澄城,並拒金武護衛之眾。恐國姓探知,撥眾協攻,實為眾寡不敵。現今偽鎮雲集中左,一潮可到海澄,乞迅發大兵等情到鎮。
據此,本鎮同梅勒纛章京各大人,立即督率官兵,分投進發。逆賊水陸並進。見我兵馬迅若轟雷,逆賊退回土城。我兵隨進縣城。至未時,城上四面,俱分派汛守,內嚴外防。緣系恢復縣城事理,合就塘報等因各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海澄一邑,阻山臨海,兩城對峙,夙稱天險,西距漳城四十餘里,實一郡之屏蔽也。自經賊踞以來,官兵屢征不復。至前歲漳郡被陷,賊復拆毀郡城,移至海澄,增築城壘,密布砲臺,擁兵固守。形勢之險,又倍於昔。賊自恃以為不拔之基矣,乃自定遠大將軍世子統率雄師,恢復漳泉郡邑之後,又分派各鎮兵馬,扼防沿海險要,於是賊勢漸孤,賊心漸二,始有悔過自新之意。而海澄偽將黃梧等遂投稟請兵,傾心歸順也。今縣城已復,派守已定,而定遠大將軍亦自泉州起營,親臨漳郡,規畫善後事宜。職亦力疾移文各鎮道,急乘破竹之勢,以收蕩平之功。蓋以數年久陷之城,極險難攻之邑,猶且不煩血刃,坐歸版圖,則其餘賊壘,未有不破膽而瓦解者。即廈門巢穴,掃而犁之,亦不難矣。此誠皇上如天之福,非武臣力之所致也。職謹會同署浙閩總督臣秦世禎、按臣朱克簡合詞題報,伏乞敕部察覈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三年七月初六日,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宜永貴。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四○○頁。
·一七二、南贛巡撫佟國器密揭帖
欽差巡撫南贛汀韶惠潮郴桂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佟國器謹揭為報明緝獲書扎、併投驗告示、恭候睿鑑事:順治十三年八月初七日,准兵部咨前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福建巡撫佟國器密奏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六月初六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隨經先後移咨去後。今據浙閩總督佟代咨解許賜等到部。該臣等訊問許賜、黃鶴:你是鄭芝龍的甚麼人?差你回去做何事?因何不稟明撫院?供稱:俱系鄭芝龍管莊人,於順治十一年四月十二日送芝龍妻顏氏進京,於十一年十月二十六日到京,十一月二十四日出京回去,同夥共十七人,到浦城分路。我們出京時,鄭芝龍吩咐我們回家收租。交與書一封,系寄於芝龍表弟李大舍、二舍:諭帖二封,系與管家林忠、林瑞驥的。又問:書中緣故,你知道否?據供:不知。不曾稟明撫院是實。問林懷:你是鄭芝龍甚麼人?為何大兵尚未到閩,先差你送告示,與賊送信?據供:我系鄭芝龍門下人,向隨芝龍來京,居住九年。因順治十一年發大兵入閩,芝龍發告示八張與我們往安平張掛,著他母親並親戚人等不要出城。又寄書四封:一封與母親,一封與史姨娘,一封與他表弟黃徵明,一封與他五弟鄭芝豹。因到杭州江口遇芝豹,至金華府蘭谿縣遇徵明,已將各書交與訖。與我同差去的吳偉,原系黃徵明家人,即跟隨黃徵明去了。後黃徵明帶吳偉見佟總督,佟總督差吳偉前往安平去了。問林懷:佟總督差吳偉往安平做何事?林懷供稱:只見吳偉向我說差往安平去,亦不知為何事。吳偉去時,亦見過佟撫院。今替吳偉頂解來的,乃是陳春。問陳春:你是鄭芝龍的甚麼人?為何頂吳偉名字同送告示?供稱:我系鄭芝龍轎夫,亦系送鄭芝龍妻顏氏進京來的。於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顏氏差我同吳德回家。吳德先回去了,我因患病,延住浙江清湖地方。後遇見林懷,同他南去。因林懷去見佟撫院,即將我一併拏住。問陳春:曾有家書寄與你不曾?供稱:並不曾寄有家書。問吳梓、李信:你是鄭芝龍家甚麼人?為何事來京?差你回去做何事?吳梓供稱:我系鄭芝龍母親家人,亦系送鄭芝龍妻顏氏進京來的。鄭鴻逵差我與鄭芝龍送禮,內送銀二千兩、銀爵十對、銀瓶四箇、紅哆囉哖二幅、黑哆囉哖二幅、綠嗶嘰二疋、西洋布二疋、琥珀素珠十串、琥珀觀音二座、嘉文蓆四領。又送鄭世忠、鄭世廕各銀二百兩、賀儀一百兩。鄭芝龍等俱盡行收下。於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差我回家,一行十七人。寄與鄭鴻逵回書一封。又鄭世恩、鄭世廕、顏克英寄與鄭鴻逵書三封。又鄭芝龍與管家林三祝等諭帖七封。又施福與鄭鴻逵稟帖一封。又鄭家僕人王啟等寄家書四封,帶至浦城分路。行至興化地方,被官兵盤獲。有同行百姓十二人,帶有家信,亦被搜出交官,混作一包。又問:你去時,鄭芝龍曾吩咐你甚麼話?供稱:此書系管家張甸交結。那時鄭芝龍隨駕在南海子裏,不曾見面是實。隨查張甸於十二年十二月內病故,已經報部在案。又據李信供稱:我不是李信,我名叫楊應選,系鄭芝龍女婿黃杰胤的家人。李信即先所拏黃鶴便是。黃杰胤差我送他丈母,有書問候他丈人。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打發我回家時,有鄭芝龍管家張甸與我書四封,內鄭芝龍一封,鄭世恩一封,鄭世廕一封,併鄭芝龍妾系黃杰胤丈母名叫後坑娘書一封,俱是寄於黃杰胤的。又後坑娘寄與他兒子鄭世襲書一封。鄭芝龍又寄與他女兒婉舍各色紬紗十六疋,見存。又問黃鶴:你果否即是李信?據供:我是李信是實。因照票內有黃鶴名字,是以將我頂做黃鶴。其黃鶴先已分路回去了。
據此,該臣等看得:鄭芝龍當其子鄭成功議撫未就之時,私受其弟鄭鴻逵厚餽,復差役寄書其母、其弟,併諭其僕,皆未奏聞;且征閩大兵尚未抵境,而先發告示,飛齎安平,雖云曉諭順逆,未免洩漏軍機:鄭芝龍情罪重大,但見經圈禁,應候另議。至所差家僕,除邵忠解到病故外,其許賜、李信、陳春、吳梓、楊應選五名,或為芝龍之僕,或為其母之僕,或為其婿黃杰胤之僕,均屬芝龍鷹犬,聽其使令者,即為寄書,不能無罪;但差去時,芝龍尚未圈禁,原未常絕其往來之人,相應入鄭芝龍家口數內,交付章京,每日查點看守。其未獲施福,先經督臣佟代密奏,潛回安海,已入逆島,俟地方底定,挨查緝獲另解,臣部覆奉俞旨,相應案候緝拿。至林懷口供,同差吳偉,系黃徵明家僕,為佟總督差往安平,去時亦見過佟撫院等語。其差遣情由,未知確否?應將林懷羈禁,俟佟代到京之日,面質虛實。仍請敕下虔撫佟國器,查當日吳偉差去時,果否投見?併差去何為?據實回奏,以憑議覆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六月十五日題,十六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咨貴院,煩為查照其當日差吳偉情由,限文到十日內具奏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同安侯鄭芝龍先後差遣家人齎書札,告示入閩,據遊擊胡希孔緝獲,則有許賜、邵忠、黃鶴三名,今審黃鶴的名字李信。據副將滿進忠緝獲,則有吳梓、李信二名,今審李信的名楊應選。據自來投見,則有林懷、吳偉二名,二名今審吳偉的名陳春。職俱羈禁具疏奏報,奉旨提解赴部,訊問各犯口供情節,與職奏報無異。但林懷、陳春投見時,齎鄭芝龍告示、家書並照身票赴驗,希圖放行。職查閱告示,事干洩漏軍機,相應羈留候旨。後據來犯供稱的名陳春,其吳偉系黃徵明之僕,於蘭谿縣遇見徵明,即隨其主去訖。其陳春,於清湖相遇林懷,即頂照身票內吳偉之名投見。職因其改供求脫,未足為據,仍行羈候。今兵部查審,據林懷口供,吳偉於蘭谿縣跟隨黃徵明去等語,與前供無異。又供黃徵明帶吳偉見佟總督,差往安平,亦見過職等語。職查投見之時,原系陳春頂名吳偉,而吳偉從未見職;蘭谿縣系浙江地方,即隨其主以去,此後黃徵明並未入閩,督臣佟代從無差遣咨文移職。當軍興之時,職盤訐方嚴,不但緝獲之許賜等俱已監禁,即投見之林懷等一併發禁。吳偉方匿影之不暇,豈有復見職之理哉?查原疏系密封,合應密疏據實回奏,伏祈睿鑑,敕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
順治十三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五七~一五八頁。
·一七三、戶部殘題本
(上缺)遇有警息,鎮臣□□□□臣督率江南兵將策應於外,互相犄□,戰守並用,庶海疆其永賴乎。又崇明糧餉,必□□地接濟,宜責令府佐二官一員專司運糧,□□□絕,儲備有餘,方可以資飽騰。此崇明設防之要也。自劉河北折而至福山,則為江海交衝之地。而沿江一帶,如楊舍、江陰、孟河,以至京口,俱稱險汛。近俱添設官兵,不敢復議增益。第去臣駐劄汛地較遠,一遇有警,不無鞭長不及。今幸京口有鎮海將軍大兵駐防,而常州參將見駐江陰,沿江各汛機宜,應聽鎮海將軍就近調度,遇警則臣自沿海星馳應援,則濱江一帶,亦成鞏固之勢矣。此江防之要也。至若水師之設,原為防剿海寇。如欲靖盡根株,必須閩、廣、江、浙各處水師船隻俱備,會合訂期出洋,方克制勝。否則松屬一處寥寥水艍沙船,豈能嘗試?是雖有水師之名,未必收水師之效。見今憲臣有節省造船之資,以濟募兵設防之議。臣標水師三千除,見派一千裝運糧餉、接濟崇明外,再議留水師一營,為看守見在船隻,偵探巡察,並策應崇明之用,裁去水師一千。其未造之船,俱行停止。省此造船、裁兵之費,為沿海添設兵馬之需,是不必另煩措餉,而各汛兵馬足用,堵剿有賴。更申嚴接濟海寇之禁,使油麻、釘灰諸貨不得入海,奸細不得登岸,釜底遊魂,何難立斃?此實坐困狡賊之一法也。抑更有請者:武臣宣力海疆,體統原宜隆重。今如柘林、青村、南匯、川沙、寶山諸汛,皆屬守備職銜,事權不崇,人尤易忽。今議柘、青、川、寶各營,或改設都司,而南匯居各汛之中,為東南兩面受敵之衝,應設遊擊一員,以聯絡各汛,庶可收指臂之效,而沿海一帶獲有干城之寄矣。臣凜遵明旨,凡地方防剿機宜,不敢不細心籌畫,以報皇恩。除修築沿海烽塾、並酌量險要、建設砲臺守禦事宜,見在咨會督臣馬鳴珮、撫臣張中元力行修舉外,謹以形勢所宜,謬陳一得,不敢以更張費力,而因循隱默,自貽尸素之愆。如果臣言可採,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七月初七日題,八月初五日奉旨:著詳確議奏,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於八月初六日抄出到部,批司察議。隨經司議呈堂。
該臣等看得:蘇松提督馬進寶奏稱:經制原額馬一千二百一十匹,除見在馬三百九十六匹外,尚缺額馬八百一十四匹,亟宜補足。沿海各營,俱應增設馬匹。但水路各營,南人居多,不善騎喂,必得於西北地方營內抽調馬兵一千名,攜帶家口,令副將一員統率前來,沿海設防等因。查缺額馬八百一十四匹,應俟有馬之日,照數給發。其沿海各營經制,題定馬二步八,今議改馬三步七,其改增馬若干匹,應令該督撫查明具奏,以憑給發。西北地方營制,各有定額馬兵,無可抽調,應就見在營兵時加操練,裁汰儒弱,另募精銳補足,以收驍騰之用。據稱:在崇主客官兵,總聽鎮臣調度,以一事權。應如議請旨申飭。鎮臣體統原隆,不必另議加銜。蘇鎮缺額馬數,併何營貼防,應敕該督撫一併查明具奏,以便給發。其崇明糧餉,責令府佐二官一員專司運糧,事隸戶部,應聽戶部議覆。至稱沿江各汛機宜,應聽鎮海將軍就近調度;察沿江一帶,統轄自有定制,應仍照舊。庶免推諉。又稱裁去水師一千,其未造之船俱行停止,省此造船、裁兵之費,為沿海添設兵馬之需。查臣部於十一年二月內覆江南總督馬國柱題為官兵出洋剿賊等事,議造船一百五十隻,增兵三千名,奉有俞旨在案。應遵前旨行。至申嚴接濟海寇之禁,使油鐵、釘灰諸貨不得入海,奸細不得登岸,臣部屢經申飭在案,應再嚴行申飭。又議柘、青,川、寶各營,或改設都司,南匯應設遊擊一員,其應否□□□□□□□議,應請敕下該督撫按會議妥確具奏。□□□□□□□等因,順治十三年(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二七頁。
·一七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題本
(上缺)順治十三年八月初七日,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臣陳應泰。
(貼黃)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臣陳應泰謹題為戰船火砲等事:該臣看得:大兵出洋,戰船、砲火須早議妥。臣於六月十三日入境,十八日至省。將原經議造銃砲、軍火、器械,逐一詳查,尚有未鑄、未完。更有續派兼工,督造甫竣,鎮臣張杰忽請增紅衣大砲。臣查購辦銅鐵,時日工夫須兩月餘,方能鑄出。延誤師期,孰任其咎?除設法儧鑄外,臣將原議始末,並鑄造艱難緣由,據實奏明,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三一頁。
·一七五、刑部殘題本
(上缺)經制定海鎮標中營把總不合包藏禍心,私通海賊,於順治十二年十月二十八日差已到官定標中營兵丁高扳龍、徐彪假扮客商,帶氈帽、護膝,前往舟山通賊。比高扳龍、徐彪理宜阻抑為是,伊各不合坐松浦已到官船戶葉小五之船,伊亦不合同到舟山,遇見未獲不知名賊將王監督與高扳龍父相與,隨將高扳龍、徐彪引見未獲海寇偽總制陳徽,就留賞酒飯,問及定海兵馬來歷,遂約定千里於新正差船在東山頭接應,搶擄富戶,仍從東山頭下海等語。至十一月初十日,隨撥賊船送高扳龍、徐彪到東山頭回慈谿訖。時有先被擒今脫逃在官原首兵丁陳武,在舟山見聞的確,隨將前情出首定海標下忝將徐信、遊擊傅長春,密稟本提督,隨拘千里、高扳龍、徐彪三名。審據原首兵丁陳武供:系永平人,向在定標中營食糧,撥在舟山貼防。不料十月二十五日舟山失陷。十一月初五日,城內遇見本標防守慈谿兵丁高扳龍,口稱與賊王監督向日相好,是他盟姪,將武同王守義、田古魯引見王監督,留在船上。高扳龍問王監督二次要米一石,與三人糊口。王監督面說:慈谿縣王把總要來投我,但彼止有四十四人,馬三匹,因人少恐不能得總鎮之任,必得二、三千人方可。此乃眼同高扳龍、徐彪面說。十一月十六日,王監督往福建。高扳龍又將陳武、陳自奇、丘秀、王守義、秦虎、邢應昌六人帶見賊總制。又稱:你等乃王把總舊人,俟王把總投來,仍將你等伺候王把總等語。今武於正月初三日乘空逃回,聞知高扳龍、徐彪躲在王千里處,誠恐日後貽累,特此出首等情。據高扳龍供:系河南人,向在定標中營食糧,隨王千里防守慈谿。於十月二十八日,王千里差扳龍同本營防兵徐彪,帶氈帽、護膝前往舟山,假稱販賣,前去投賊。到舟山遇見王監督,系慈谿鳴鶴場人,系扳龍父之同盟,向在平望相與。王監督將扳龍留在他家,隨問定關兵馬來歷。王監督隨將扳龍、徐彪引見陳總制,口稱王把總特差前來,約會投見。陳總制留賞酒飯。於十一月初十日,隨撥船差扳龍、徐彪回慈谿,由東山頭上岸,回見王千里,約在新正差船在東山頭接應,相機搶擄富戶,仍從東山頭下海等情。據徐彪供:系揚州人,向在定標中營食糧。於十月二十八日,把總王千里差彪同本營防兵高扳龍,帶氈帽、護膝,裝做買賣人前往舟山,約會日期,前去投賊。坐松浦葉小五之船而去。高扳龍與賊王監督原是舊交,隨引見陳總制,賞留酒飯,約就十二月或新正差船前來東山,接應下海。於十一月初十日,差賊船送到東山頭,隨到慈谿,即與王千里說知,惟候賊船而去。據王千里供:系餘姚人,本姓甘。供稱原不合因懼怕賊勢重大,來犯汛地,於十月二十八日,差高扳龍、徐彪帶氈帽、護膝,扮作買賣人前往舟山投賊,希欲騙賊聘禮等情。據此,該本提督差役著慈谿縣差的當捕役,往松浦拏船戶葉小五正身質審去後。隨據該縣申解葉小五到督,批發參將徐信等再加研審。據葉小五供:向駕張網船一隻,在松浦閘頭打魚。喚原首人陳武面認,據稱小五向在舟山賊處往來是實。再將高扳龍、徐彪二人當堂面質,皆供實系上年十月二十八日,葉小五駕船送去舟山,各質無異。再訊葉小五,俛首無辭,遂從實供稱:原於十月初間在海張網,被賊首吳京將五擄去。十月十八日放回。二十八日,小五駕梭船一隻,送高扳龍、徐彪二人往舟山是實,得船銀四錢。如今梭船見回在古窯等語。各到本提督。親加鞫審,各供無異。呈解總督。蒙佟部院據實咨部題參。奉旨確審。咨行兩院,轉行按察司嚴審確報。
蒙司備行杭刑官審明解司轉解。隨蒙方推官當堂審據犯弁王千里等口供明白,具由呈解到司。蒙本司審據王千里供:慈谿縣是內地,離海有五、六十里。慈谿鎮守人有三十四個。就是護膝、煖帽差高扳龍去送人,不過打抽豐,並無通海之事。高扳龍供:河南人。小的十月二十二日開船,被賊拏去,後解王監督。監督替小的父親在平望相與。在舟山見陳武,就歡喜。後把家拿陳武,要殺不殺,就留在舟山。後要小的帶過來。彼時小的逃了過來,不帶得他來,就怪我在舟山。這些話俱是騙他的話。小的在那邊,王監督問:有幾個弟兄你打發他來?說甘將官要來,俱是騙賊的話。陳武系方家營裡出身,本官難為他,故此懷恨。又供:去時原沒有書信,止口信,原是賣帽去。我是甘把總的人,話在那邊說是有的。小的逃回,王千里叫我不要去見田提督,如今瞞上不瞞下,不要稟鳴原差小的去的是真。說王把總沒銀子買馬,騙他些銀子是實。徐彪供:十月二十二日,王把總差小的去賣煖帽。十一月初三日拏到舟山。高扳龍在城內遇著王監督,他認得他父親在平望相與,留扳龍到衙裡,小的在酒店裡。在他衙裡住五、六天。王監督問,高扳龍說:慈谿有三十四個人,馬有三個。王監督說:人少,干不得事,得有一千或七、八百就好。十二月不來,正月就來接。王監督留高扳龍酒飯,又領扳龍見陳總督。小的坐沙船回來,夜裡上岸的。葉小五供:船是小的搖,得船錢四錢。高扳龍賣的煖帽、護膝,做生意去的。十月二十二日去的,十一月初八日回家。陳武供:小的在海上逃來的。八月十五日,田提督差小的守道頭,向在舟山。陳總督到,坐把副將衙門。小的十一月初四日見高扳龍、徐彪到舟山來。他說賣帽子、護膝。王監督有個兄弟舟山開店,就把小的三個送在他店中,又送在船上,說送三個新人來。王監督問我:慈谿有個甘把總,問他手底好麼?小的不到慈谿縣,不知道。王監督說:他若有七、八百人,便成個氣候,拿得幾個富戶來也好。陳總鎮同高扳龍說話,回說甘將官的舊人,尋個房子安頓他們,要銀子與你,待甘將官來了,總是一家人。原說調十個船接王千里。二十四日冬節,怕風颶。二十八日,先送高扳龍過來,說正月去接他罷。正月初三日,小的逃回。初五,稟明中軍,稟田提督等情,各供在案。該本司署司事張僉事審看得:高扳龍者,系慈谿守弁王把總之兵丁也。原與賊將王監督盟好,借名販帽舟山,實與賊通心腹。據供賊有優待之意。扳龍一身何不留為賊用,而潛蹤回汛,此明系有謀,奚容置喙?本司嚴訊復勘,更呼陳武對質,扳龍俛首無辭。據云王把總原欲誘賊財物,即此一語,罪不容誅矣。夫千里身受一旅,職寄耑城,而妄思哄誘賊財,遁詞不益見乎?高扳龍泛海通賊,王千里設心不軌,軍法自有三尺,叛罪無容律擬。徐彪同去同回,不行舉首,葉小五駕船犯禁,均當依律擬罪。具招詳奉撫院秦都御史批:王千里、高扳龍質審情真,駢斬奚辭?徐彪偕扳龍往還,葉小五駕船出洋,明似共謀,未減是否無礙?仰再確查另詳。
隨蒙本司仰杭刑官覆勘。今蒙兼攝杭刑廳事史推官覆加細審得:王千里一案,歷經詳讞,謀叛情真,不待言矣。惟是徐彪與高扳龍同往舟川,而罪不與龍同者,蓋龍與王姓賊渠有舊,彪雖聽遣隨行,似難以共謀論罪。若葉小五者,操楫小人耳,雖頻行泛海,未與千里等逆謀,審未有探聽引賊劫掠之事,與彪並徒,似非縱矣。仍照原擬。具招解蒙本司王按察使審看得:王千里、高扳龍往來通海,謀陷慈谿,供證既確,正典何辭?惟徐彪與扳龍偕往舟山,似乎厥罪維均矣。而擬議差別,致煩憲駁。覆鞫徐彪與高扳龍雖同供驅使,然龍為千里之腹心,又為賊渠之舊識,其通賊情真;徐彪委未悉知,是以擬罪有差等耳。第不行舉首,與操舟之葉小五並配允宜。餘如原議。將千里等取問罪犯,議得王千里等所犯:王千里、高扳龍俱合依謀叛共謀者律,不分首從皆斬,監候詳允處決。徐彪、葉小五合依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照例准徒肆年,今遇蒙恤審恩例減一等,各杖一百,徒三年,審無力,照例免杖,定發衝要驛遞,照限擺站滿放。照出重刑,王千里、高扳龍枷鐐牢固,監候處決。徐彪、葉小五候詳允定驛發配,取具收管繳。餘無照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犯弁王千里身任防官,不能竭蹶捍禦,反信奸卒高扳龍簧鼓說合,令假賣帽之名,私通謀叛,確審情真,按律駢斬,夫復何辭?徐彪同行往還,知情不舉,船戶葉小五駕船出洋,各徒允當。既經該司詳勘前來,相應具題,伏乞敕下法司覈議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二十九日題,七月十一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本日密封送司,奉此案呈到部。
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叛犯王千里、高扳龍、徐彪私通海賊,謀陷慈谿合依謀叛共謀者律,不分首從皆斬立決,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變價併解,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解部流徙尚陽堡。葉小五駕船私送千里等出洋復回,合依知而不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律,小五杖一百,解部流徙尚陽堡。緣系密稟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月十二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少傅兼太子太傅尚書臣劉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楊義、啟心郎臣對哈納、額記庫臣烏木愷、浙江司理事官臣革兒代、郎中臣趙賓、太子少保都察院左參政臣能吐、大理寺卿臣林起龍、右少卿臣佟壯年。
(貼黃)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等衙門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密稟事;該臣等會看得:叛犯王千里、高扳龍、徐彪私通海賊,謀陷慈谿,合依謀叛共謀者律,不分首從皆斬立決,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變價併解,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解部流徙尚陽堡。葉小五駕船私送千里等出洋復回,合依知而不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律,葉小五杖一百,解部流徙尚陽堡。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三二~三三四頁。
·一七六、暫管浙閩總督秦世禎殘揭帖(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到)
欽命暫管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罰俸秦世禎為彙敘塘報事:順治十三年六月初二日,據處州城守副將李榮塘報:閏五月二十日,據把總馮從報稱:卑職率兵會勦,於十二日丑時行至壇領頭,遇賊約有五百餘人,我兵撲上,即擒活賊陳四、朱時榮等八名,殺死二百餘人,陣獲藍旗、馬釵、腰刀等項,我兵亦被逆賊砲箭輕重帶傷兵丁張應龍等九名。於十三日會同李千總,將兵馬分攻周岱頭老巢,殺死逆賊數十餘人。追至竹篷後地方,擒獲活賊五名,殺死三十餘人,餘賊爬山逃脫,督兵追上,復殺二十餘人,陣獲長槍十二桿、馬叉二把、腰刀二口、大旗一面等因。本日,又據衢州城守副將楊虎塘報:閏五月二十三日,據把總李思孝、周震報稱:本月二十日,賊首王中軍等在于洋村等處會合葉撩天等賊,約有千餘。卑職即訂約防守龍游百總談可畏,於二十一日二更時分進勦,奮勇斬關,砍殺賊寇不計,生擒賊頭目一名鄭應壽,並賊從徐季貴等四名,救出餉戶劉元等六名。又追上高山數座,搜砍賊寇五十餘人。我兵中傷呂大龍等三名等因。六月初三日,又據寧紹臺溫等處總兵官張杰塘報:閏五月十六日,賊夥二千餘擁至四徙門,發兵分頭援勦。十八日,賊船三百餘號泊茅草山內港,賊眾萬餘上岸,圍攻汛防。官兵死戰獲功。十九日酉時,復擁圍城。我兵用命固守。至三更時分,內標高都司同水師右營遊擊劉宗賢,統馬步官兵夾攻。至二十日寅時,賊敗回船,殺傷、砲斃、渰死者不計,奪獲槍刀、弓矢、器械、雲梯等項,活擒海賊傅三等二名,並獲投順劉世祖等五名等因。六月初四日,據標下左營參將鄭春塘報:閏五月二十一日,據分防桃渚把總傅顯奎、曹建報稱:本月十八日酉時,賊艘三百餘號乘潮直進中舊城地方。十九日寅時,賊眾萬餘上岸圍城。官兵奮勇交戰,擒賊一十餘人,砲死、殺死者不計,退扎石柱下。至酉時,復擁圍城。二十日四更時分,分師合勦,方遁回船,揚帆出洋。所有投誠海賊二名押解定奪等因。六月初五日,據分守寧紹臺道朱虛塘報:據防守臨山右營都司高雄報稱:閏五月二十八日戌時,開元地方有楊家路海賊數百,分路劫搶。親督馬步兵丁撲剿。至海塘,獲賊周大等三名,砍死十餘人,溺死者不計等因。本日(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三四~三三五頁。
·一七八、直隸總督李蔭祖殘題本
(上缺)立攬裝客人陳應登之藥材出海,趙鳳祥代伊親陳思智攬裝客人王相藥材出海。二船忽被颶風刮至廟灣停泊。郭自立原客陳應登另攬姚青雲等載黃藤、蘇木等貨,趙鳳祥另攬李熙明等載黃藤、煙粉等貨,於本年四月十六日始抵海口。當經咎遊擊逐件察明,具報道鎮,始由海達津。惟是二家因爭競水腳計,在船戶郭自立等耽延客貨,遂激之赴控稅關,中有打點衙門等情,系自立等假威恐嚇,欲遂水腳之求。當日道鎮於馬頭同稅司審系涉虛,眼同盤貨赴關納稅去訖。及蒙本道詳行卑廳申討客貨船隻,而熙熙於利者已四散難拘矣。今蒙駁審,細訊船戶郭自立、趙鳳祥置船圖利本等,營求出海於清寧之日,入海在氛靖之後,彼安得不逍遙海濱出入無阻乎?客人姚青雲、李熙明等據供籍貫在案。趙鳳祥船單,本船水手柴文贊去年乘便繳回,今年憑底簿放進。二船違限,已自不法,復因爭競水腳,分外索求,而口頭指嚇。雖當審涉虛,然不應以此徒滋含沙也。合分別杖儆,於律允協。將郭自立等問擬依不應事重律減杖七十,郭自立有力,趙鳳祥稍有力,招詳到道。據此,隨將該廳原招備移津鎮察議去後。續准津鎮手本前事會開:該本鎮詳閱原招,前後審訊情節,彼時本鎮同貴道會鈔關廣分司□上取有象牙來看,不知象牙出於中國,出於外國也?招內未經訊及。又不識應否入招?惟希貴道裁定,若何轉詳總督部院批奪可也等因。
准此,察照象牙一節,因務關移貨在先,該廳承問在後,原未與聞。復閱全招,細核無異。該本道看得:郭自立以自置海船攬裝陳應登之藥材,趙鳳祥以伊親陳思智之船攬裝王相之藥材,俱領號單,於十二年五月間出海覓利,亦尋常事耳。詎意偶遭風颶之至廟灣,船壞重修。自立另攬姚青雲等蘇木、黃藤等貨,鳳祥另攬李熙明等椒藤、煙粉等貨。至十三年四月十六日始返棹進口。當經昝遊擊盤察明白。至四月二十七日,始准該將會報,僅註二船進口日期緣由。而務關廣分司適逢其會,遽以通洋人犯打點鎮道衙門之語,及公同面審,毫無影響,祇因船戶圖利不遂,嚇詐造訛,故一面發廳提審,一面請詳憲示定奪。不期務關耑事稅銀,罔惜其他,立將諸貨移置別船,並各商帶去。及蒙憲批察究,反以朝廷通客上稅放行為辭,而商與貨蚤已四散無蹤矣。但察藤椒、煙粉等貨,亦內地常物,蘇揚津京等人,均內地子民。二船船戶,又屬天津土著。孰敢捨身家性命而攖利哉?可恨者,郭自立、趙鳳祥出海既經逾年,復以水腳微利,構訟興謠,法應從重□□。□屢讞二犯,俱未載違禁貨物。且去於未奉禁之先,歸於既寧毖之後,姑分別杖懲。至於象牙,不過偶帶一、二枝,此物出之雲廣,貯之內地,不耑在外洋。彼時務關帶去,該廳原未與聞,不能懸揣及此也等因,呈詳到臣。
該臣看得:海逆北犯,沿海戒嚴。津門居神京肘腋,防禦尤宜加毖。臣未奉敕諭之先,即遵奉前旨,嚴飭鎮道料理。凡商鹽漁船,皆令編立字號,詳詢船戶、水手姓名居址,揭送譏察之官,驗對相符,檢明貨物,方許出入。及再經天語,益加嚴□。□大沽海口闊遠,新加鐵纜關鎖,以防揚帆直突及偷出之弊。即委大沽遊擊譏察開放防禦之策,庶幾嚴且備矣。案照五月十四等日,據天津鎮道報有大沽遊擊昝文魁盤禁民船二隻,皆系十二年四月攬載藥材上山東發賣者,開報船戶、客商姓名,及裝到貨物,詳臣請示。臣察津門去山東不踰月可至,而二船去已經年,雖口稱颶風刮至廟灣,實無的據。而所載黃藤、蘇木等貨,皆廣南之物,情有可疑。臣隨批令該道察審是否原客?黃藤等貨在何地裝載?會同該鎮察明詳報去後。及該道據廳審詳覆云,客人沈平、李熙明等向河西務鈔關告有截貨截課等詞。該關廣分司親至天津,將貨搬至別船,□帶沈平等上稅去訖。臣再經駁審,該道廳止以船戶郭自立、趙鳳祥招擬具覆,而客人姚青雲等並告狀之沈平等杳不可問矣。審據船戶口供,姚青雲等實非原客,貨自廟灣上載,客人系徽州、浙江、山陝、河南各處人。而該鎮又稱同該道會廣分司時取船上象牙來看,則船中之物,恐不止黃藤、蘇木等物也。臣思海禁何等森嚴,今人既不一,貨實可疑。況又有打點鎮道各衙門等語。礙難批究。而臣又遠在千里外,不能親為察訊。萬一此二十餘人之中,有一不宄之徒,其為地方干系非■〈耳少〉小也。竊念貨物俱過務關而西,必在近京等處□□,天津又逼近京師,伏乞睿鑑,敕部就近提訊,庶海隅得以肅清,而奸宄知所儆惕矣。緣系民船出海經年,攬載貨物,有關禁諭,謹據報上聞,仰請睿裁,敕部察審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四日、總督直隸山東河南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蔭祖。
(貼黃)總督直隸山東河南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蔭祖謹題為民船出海經年等事:據天津道呈船戶郭自立等招到臣,為照海逆北犯,海汛戒嚴,臣嚴飭鎮道,凡商鹽漁船,編號譏察,再經天語,益加嚴禁。案照五月十四等日,據天津鎮道報大沽口昝遊擊盤禁民船二隻,系十二年四月出口,請示到臣。臣察船去經年,所載皆廣南之物,情有可疑,隨批該鎮道察審會覆。據詳客人沈平等向河西務關告有截貨貨課等詞,該廣分司親至天津將貨搬至別船,帶沈平等上稅去訖,止以郭自立等招擬。據供客人系徽浙等處人。該鎮又稱會廣分司時曾取船上象牙看。臣思海禁何等森嚴,今人貨實有可疑,又有打點鎮道各衙門等語,礙難批究。臣遠在千里外,此中萬一有不宄之徒,□□方干系非小,伏乞睿鑑,敕部就□提訊,庶□□□□肅清矣。謹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三七~三三八頁。
·一七九、南贛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上缺)賊瞭望□□□□□□□□兵到下砂扎營。有賊樓一座,查系該縣李知縣印結內應剿洗之處。職等隨與該府共商,即差寧化典史施逢元同快手持牌一面,前到土樓招安。逆賊放砲擊打。施典史奔回。職等會議於初七日蚤統領贛標千總張茂、劉應虎、把總陳友功、張成安、杜應元、王君富、任福海、及贛鎮督旗官岳貴,各帶兵同汀標守備王用升、把總田志、高星耀、賴鼎球等官兵前去,將賊土樓圍住。豈知狡賊將家口騰空,精壯者俱出樓外藏青,樓內止有二、三十賊放砲外打。官兵奮攻之際,藏青之賊,四面救援。官兵分投追殺,逆賊死者無數,餘皆遠遁。因見樓堅難破,用柴堆起,將土樓焚燒。樓內之賊俱燼於烈焰中矣。本日,又查下砂之旁有土樓,地名何屋李坑寨。當差贛營兵羅喜等四名,持該府牌往彼招撫。詎逆賊竟將肆兵殺死。比有瞭兵報知。職等隨商汀府,議留沈遊擊看守老營,李遊擊親督道標丘得吾等、贛標千總張茂、劉應虎、把總陳友功、張成安、杜應元、王君富、任福海、督旗官岳貴等,並汀標千總孫洪業、把總田志、高星耀等兵馬,前進山內圍剿。土樓內系積賊,砲不虛發,兼用滾木、大石等項下打,傷死奮勇贛兵梅君祿等四名,重傷贛汀兵丁葉龍等三十七名。職等見賊樓堅高,勢難遽下,隨備挨牌雲梯,四面奮攻。賊樓砲石雨下,傷我官兵,仍未即克。隨令我兵砍伐青柴,連夜堆與樓平。至初八日蚤,本職鼓率各營官兵,奮不顧身,一齊擁上賊樓,砍死一百餘人,又活擒逆賊何剝皮、何扳龍等七十名,併旗、槍、銃、叉等械,蕩平賊圍。正起營間、而汀府躬帶親丁,飛馳賊巢,目擊將賊帶赴營盤會審。據何剝皮等口供:黃素禾新授鄭成功定閩伯偽爵,黃老、黃黑等先鋒偽總兵,於三月內起,至肆月初一日,點兵糾合三、四十里賊兵近萬,今見團聚石門、板山、危家山、巫家湖等處,派我何屋李坑二百槍頭,在於下砂一帶探望兵馬堵路等語。職等當請胡總鎮令牌,並巡漳道旗牌,公同該府監斬訖。查各營所獲大白布旗八面、鳥槍十六杆、竹長槍七十五根、纏頭白布四十三條,俱分散贛汀各營。其賊婦、牛隻,俱賞恤陣亡及輕重傷兵丁,並扒梯有功兵丁訖等因到府。准此,轉報到職。
據此,於閏五月二十二日,准福建撫臣宜永貴咨為塘報事內開:據巡漳道塘報,移請速發贛州官兵,與汀州官兵訂約師期,合力會剿等因到職。准此,該職即將會剿情形咨覆訖。案照先於閏五月初一日,據鎮標千總陳子龍率領黃冬生、黃允愷系黃素禾之兄赴贛投誠等因到職。該職發分巡嶺北道會同撫標中軍楊繼、鎮標中軍孔國治查審去後。隨據巡北道降調副使史燧會看得:黃冬生、黃允愷等投誠,難定虛實等因到職。該職會同贛鎮臣胡有陞,將黃冬生發鎮標後營守備朱文舉收管,仍將黃允愷發千總陳子龍同標官王克哲押往寧化,至遊擊李長榮軍中,會同汀州道將,相機剿撫。如果黃素禾等解甲投戈,自行投到,即應准其投誠,聽候具題安插。如或觀望猶豫,仍行撲剿等因,牌行巡漳道並遊擊李長榮、沈懋兆遵照去後。於六月初一日,據千總陳子龍標官王克哲帶領黃素禾,並同黨頭目黃須、黃庶伊、萬朱良、夏舉、危賓等赴職,並赴贛鎮投見,同日,又據遊擊李長榮、沈懋兆稟報:自閏五月初七、初八二日攻破逆賊土圍二處塘報外,於閏五月十一日奉憲差標官王克哲、千總陳子龍押帶黃允愷到營,檄令卑職等會同汀州道府縣相機招撫。卑職等即於十二日備抄憲檄傳諭,隨差贛汀兵丁錢龍、謝科入山招撫。至十五日,叛首黃素禾果即出山,到營投誠。卑職等傳宣憲令,黃素禾當即入山,解散賊眾,著偽頭目黃須等解出旗械、槍銃等件,並附逆人民歸農冊一本。其黃素禾率眾於二十四日同陳子龍、王克哲赴贛投見等情到職。據此,該職將黃素禾等仍發巡北道降調副使史燧,署贛州府事推官徐騰暉、撫標中軍楊繼、鎮標中軍孔國治會審去後。
隨據巡北道呈詳,會看得:黃素禾系黃允會胞弟也。允會正法後,餘黨復擁允會之弟素禾聚眾稱戈。乃黃素禾先遣其兄冬生允愷,因千總陳子龍請命投誠。迨李遊擊統兵到彼,素禾即束身投見,此其投誠之情,出於誠實,無可疑者。至於軍械尚未盡繳,與夫安插餘黨事宜、職等難以遙度,合請檄行李遊擊,會同汀州道府縣公同查議,務求至當可也等因到職。據此,於六月初三日,據巡漳道僉事衛紹芳稟為招撫急思善後事內稱:憲臺德威所服,狡賊一時悔禍,然後日之叛否未可知也。一因賊踞舊巢,伺間乘釁,常懷亂心;一因平昔劫殺,今即就撫,以前強占人田宅,擄掠人婦女、牲畜,仇家必告不追,則無以服民,追之則無以安賊。欲為善後之計,莫如徙居之妥。諭令願食糧者入伍,願歸農者遷江西荒田處屯種。是即虞有分背三苗之策,周有別慝殊井之制也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將黃素禾、黃冬生等給賞袍帽、花紅,以示鼓勵。即將追繳軍械、清還田宅婦女、移徙江省安插參事,給發告示曉諭,並牌行巡漳道僉事衛紹芳,會同遊擊李長榮、沈懋兆,督飭汀州府、寧化縣公同料理。仍將黃冬生等留贛,仍差兩標官王克哲、王三桂等,同贛鎮隨征薊州生員朱衣,押發黃素禾等回寧,招諭餘黨,遵行參事,方準投誠去後。於六月十八日,新任浙閩督臣李率泰自廣入江,經過贛州,黃冬生等於軍前投見,隨蒙給賞銀牌鼓勵訖。於六月二十四日,准江西撫臣郎咨為塘報事內開:據分巡湖東道報稱:探至古嶺系石城地方,戎首黃素禾、黃冬生烏合數千餘眾,見扎油硃坑板山等處,贛、閩合兵堵剿。本部院閱之愕然,合亟諮詢,希即備細移示,庶本部院可於湖東一帶料理防遏等因到職。准此,該職即將剿撫情形咨覆訖。於七月十二日,職因招撫日久未竣,復行牌差標官張象哲速催去後。於八月初十日,據巡漳道僉事衛紹芳詳稱:本年六月二十二日,奉職牌為招撫急思善後事,為照黃素禾等赴贛投誠,該道慮周善後,有追還田宅、婦女、牲畜,併令徙居江西屯種荒田之議。該道立論甚確,相應如議飭行。除給示曉諭外,仰道即便查明黃素禾等歷來擄奪之物,其牲畜一項或已經宰殺,即衣飾等件或已經化費,雖劫贓理應追還,然據仇告之詞一概追給,未免葛藤不斷,恐失來歸之望。至於田土、婦女二項,俱系見在,自應追還。該道出示諭令被害之家,限五日內悉行赴告。該道公審,如系契價平買者不許訐告攘奪,如並無中契用強占奪者,即行追還原主。但念既經投誠,免其擬罪。如過五日之外,不許復告,以杜糾纏。其徙居江右一議,查前署道塘報內有鄉民附賊之語,其情多系迫脅。但念安土重遷,人情所難。該道務要詳細分別,如系必不可復留境內者,備造姓名報院,以憑檄行安插贛州屬縣,撥給荒田開墾。如平昔良善,一時被脅依附,從無糾黨行劫之事者,仍應安插寧化,俾樂故土。庶於事理易行,亦不致於復叛矣。該道仍會同李、沈二遊擊,將未繳軍械,盡行追繳,不許隱匿一件,作速具文造冊報院等因。奉此,又於六月二十三日奉職牌為寧孽就撫等事,為照寧邑軍務,本院節次批行並牌行該道去後,正待星速回報。今據該道報稱,聞有廣警,速回上杭守禦。查廣省平遠縣五指石寨賊之變,見在蕩剿,本院另有調度,必無闌入汀境之理。其寧化縣必須該道親臨料理妥確,方可竣事,仰道立刻親赴寧化,追繳軍械,清還田土婦女,分別安插,在贛在汀,備造文冊報院等因。
奉此,該本道遵於六月二十四日自上杭起行,至七月初一日抵寧。隨據差官王克哲、王三桂押送黃素禾等前來,即備花紅獎賞。仍會商李、沈二遊擊行寧化李知縣,選差贛標劉應虎、張成安、汀標孫洪業、鄒勝、本道親丁侯爵、標員溫鳳儀、詹升高、寧化典史施逢元,同差官王克哲、王三桂、贛鎮隨征生員朱衣,押黃素禾等,持本道牌示,進賊巢穴,遍諭招徠。板山等寨圍長,各各爭先造冊,繳械前來。本道即給花紅,並免死票賞慰。其路遠傳遲未到者,適遇按院巡汀,本道暫離寧化,料理巡方急務,即將已投各冊,發寧化縣,並移李、沈二遊擊速催,以便報竣去後。准左路王總兵移,據遊擊沈懋兆呈稱:蒙本鎮牌准本道移會,差人發牌入山,遍債安撫,俱各踴躍聽命。其清還田土、婦女二項,俱經會同李知縣審明在案,安插諸事完畢等因。又據寧化縣申稱:各鄉堡陸續交冊,共二十三本,並蒙發冊一十六本,彙造文冊,並簡明揭帖,合就申報等因到道。據此,該本道看得:黃素禾等作亂,先自署道汀州府知府請發贛師,該府親至寧化,合兵入山夾剿,連克二寨,續經本道奉憲指示,會同李、沈二遊擊商酌剿撫機宜。乃黃素禾等悔悟,赴贛投誠。本道奉行,復至寧化招撫安插。在事文武同心,區處一方反側,革面歸誠,地方粗安。其贛師合候憲檄撤回。為此,備由同寧化縣造報冊揭呈詳等因到職。
據此,同日又據贛標遊擊李長榮、汀標遊擊沈懋兆稟報為叛首遵撫等事內稱:陸月二十二日,奉職發到告示,為曉諭事:照得我朝開創,招攜戢叛,最為寬大,逆則剿,順則撫,自有一定之法,本院凜奉簡書,何敢稍有隕越?乃有寧化餘孽,糾眾肆叛,已經發兵征討,而黃素禾等赴贛投誠,自應待以不死。乃其所有軍械,尚未全繳。惟慮降後復戮,是以疑懼未釋。理合開誠曉諭,爾等肆叛,不過無知山農揭竿而起,並未知戰陣行伍之法,所恃山寨、土圍、鳥槍、火砲,踞險負嵎,苟延旦夕而已。本院多發一、二營官兵,爾等豈不立成齏粉?何必因爾有歸順之心,再加誅戮。本院兼轄四省,山魈海魅,實繁有徒。若失信於爾等,此後不軌之徒,永絕來歸之望,亦何以綏靖封疆而仰荅朝廷也耶?今與爾等明白申說,先據塗署道之報賊請師,即發李遊擊統領官兵,赴寧會剿,是剿爾也。後因千總陳子龍率領黃冬生等赴贛投誠,即發巡北道兩標中軍會審,據詳難定虛實,仍將黃允愷押赴軍前招撫,是在剿撫之間也。後據巡漳道申詳,此賊屢撫屢叛,後必跳梁,不如一勞永逸,本院批允應剿,是剿爾也。批發二日,而叛首黃素禾等已經投到。又據巡漳道稟稱賊已革面,急思善後等語。則是爾等投誠已實,從此定是撫爾而不剿爾矣。第查署道原報賊眾半萬,爾等所繳軍械甚少。既已棄戈歸農,自應賣刀買犢。若仍隱匿軍械,豈得謂之投誠?必將所有軍械,盡行呈繳。一也。再據衛兵道稟稱,以前強奪人田土、婦女、牲畜,理應追還等語。本院念牲畜、衣飾等件,或經花費,難以盡追。至於田土、婦女二項,俱系見在,自應清還,諭令被害之家,限五日內赴告公審,如系契價平買者不許借端訐告,如果用強占奪者即行追還原主。但過伍日之外,不許復告。此系本院行道之牌,爾等平素占奪田宅、婦女,務要盡數還主,不許占留。二也。再據衛兵道稟稱,乘此就撫之日,遷江西荒田處屯種等語。本院念安土重遷,人情所難,如果不可復留境內者,備造姓名報院,以憑安插江右地方。如平素良善、一時被脅依附者,仍行安插寧化。此系本院行道之牌,爾等務要量度,果不便駐寧者,自應挈家赴贛。其虔南荒田甚多,荷蒙皇恩,准令召人開墾,三年之後起科。爾等遷居虔南,本院行文府縣,撥給荒田開墾,三年之內並無賦稅差徭。三也。本院所示三事,爾等若不依從,不准投誠。若依從此三事,便是悔罪遷善,實實良民。本院繕疏題報,其為首者,聽候部議錄用。須至示者等因到職。該卑職隨將發來告示抄錄十道,偏處張掛曉諭。於七月初三日,巡漳道差內司侯爵、標官溫鳳儀、詹升高、寧化李知縣委典史施逢元、卑職等差標官劉應虎、張成安、孫洪業、鄒勝各帶兵丁,護同贛鎮隨征生員朱衣,差官王克哲、王三桂、沈應龍,押帶黃素禾等進山,多方宣諭。於初六等日,有板山等寨圍長危玉等出山投冊,繳械二百三十件。於十七日,又催到漳南源等圍紅衣大砲一位、旗銃槍刀弓械共一百二十七件。二十一日,又催到上畬等圍旗械共二百四十三件。二十四等日,又催到丘坑各圍旗械共二百五十三件。合前繳出旗械五十八件,前後通共追繳出紅衣大砲一位、旗銃槍械共一千○一十二件。贛汀兩標分帶隨營。其各圍寨投出之民,卑職等俱令赴巡漳道寧化縣當堂驗賞花紅、免死印票,俱令回山安業訖。其招安歸順叛黨,並解散賊眾,統計五千有零。其田土、婦女二事,寧化李知縣知會卑職等公同逐詞訊審明白,該縣統具申詳巡漳道覆覈轉報外,今將招撫安插歸農旗械、文冊一本,理合呈報等因到職。
據此,同日又准汀鎮臣王之綱手本為軍務事內開:准職手本前事,為照寧化縣剿撫事宜,向因貴鎮奉調漳海,本院隨機調度。今幸貴鎮回旆汀郡,以前行過事宜,合應移知,仍希貴鎮方略,檄行料理等因到鎮。准此為照,黃素禾等即黃允會之餘孽也。允會撫而復叛,甘為鄭逆內應,先經本鎮會同道府設計誘執黃允會等正法,焚燬逆巢,業經前任總督佟副都御史彙題在案。於今年四月內,黃素禾等乘本鎮率師入漳,聚黨四叛。城守遊擊沈懋兆帶兵赴寧堵禦,署道塗知府申請贛師,荷貴院會同胡總鎮遣發遊擊李長榮帶兵來寧,本鎮伊時在漳,聞報啟明欽命定遠大將軍世子,隨經三次發千把艾承恩、胡從明,高星耀等帶兵回寧。又調邵武把總陳龍躍帶兵來寧。署道塗知府親歷行間,連克下砂、李坑二寨。閩撫宜副都御史頒給銀牌、花紅,鼓勵將士,又給銀兩,以恤陣亡兵丁。本鎮亦奉王令飛騎轉汀,接塘報黃素禾等已赴貴院投誠。本鎮隨即傳牌開諭,所有未到樓寨八處,相繼投繳冊械,諸事已畢。緣系遵承大移全竣撫降事理,所有冊籍緣由,已會巡漳道鈐印詳報外,今將沈遊擊揭開簡明數目,開列塘報等因到職。
淮此,八月十八日,准贛鎮臣胡有陞手本為剿撫兼施、厥功實懋、彙述塘報情形,移請會題紀錄、以激後效事內同前到職。准此,該職看得:准屬之寧化縣,密林層障,山賊淵藪,叛服靡常,從來久矣。閩省山海賊情,聲勢相倚。賊首黃允會向為鄭逆內應,汀鎮臣王之綱會同道府設計誘執,因而芟除。乃其餘黨實繁,於本年四月間因瞷汀鎮奉調漳海,遂擁黃允會之弟黃素禾糾眾四叛,嘯聚半萬,攻危縣治。據署道知府塗應泰申請贛師前來。職同贛鎮臣胡有陞會發鎮標遊擊李長榮統領官兵,星馳蕩剿。而汀鎮臣王之綱亦啟請王令,三次發兵來寧,合師於閏五月初七、初八二日,攻克下砂、李坑二寨。乃黃素禾深明順逆之理,先於五月間遣其兄黃冬生等赴贛投誠,於閏五月十一日回寧招諭,素禾即束身投見,革面來歸,所當宥其前愆,嘉與維新者也。隨據巡北道降調副使史燧詳稱,軍械尚未盡繳,巡漳道僉事衛紹芳稟稱,平素擄奪,相應追還,乘此就撫之日,莫如徙居之妥。職遂勒定三事,頒行牌示;一則盡繳軍械,不許隱匿一件;一則占奪田宅、婦女,清還原主;一則頭目徙居江省,餘黨安插原籍。而素禾等果一一遵服,田宅、婦女已經該縣逐詞審明。茲據簡明揭報,招出叛首十名,赴贛充五一百名,赴江省石城縣耕農四十七名,並系頭目。其歸順安插原籍,共三千七百九十六人。又二十三鄉俱已逃散,仍行招徠。於是一方之民,頗有更生之慶矣。其繳出紅衣大砲一位、軍械一千○一十二件,贛汀二標均分隨營訖。此一役也,皇上德威遠被,頑民悔悟投誠,職等仰體好生之德,招攜戢暴,又恐旋服旋叛,遺患將來,是以悉追其兵械,遷徙其頭目,所以弭變而銷萌者,不敢不慎也。其先剿後撫、張威宣惠者,則贛標遊擊李長榮、汀標遊擊沈懋兆也。巡漳道僉事衛紹芳,訓諭有法,寬嚴得宜;汀州府知府塗應泰,親歷行間;寧化知縣李可喬,殫力拮据。其贛郡在事各官,共勷其役。其營中守千把等弁王用升、張茂、劉應虎、陳友功、張成安、杜應元、王君富、任福海、田志、高星耀、賴鼎球、岳貴、孫洪業、丘得吾等,則皆用命攻圍者也。其贛鎮隨征薊州生員朱衣,守備陳子龍、標官王克哲、王三桂、張象哲、沈應龍、溫鳳儀、典史施逢元等,則皆效力招撫者也。合應聽部分別覈敘,以示鼓勵。今將巡漳道申據寧化縣造報招撫冊一本,遊擊李長榮、沈懋兆造報招撫冊一本,咨送兵部查覈外,職謹會同浙閩督臣李率泰、福建撫臣宜永貴、江西撫臣郎廷佐、福建按臣朱克簡、南贛鎮臣胡有陞、汀州鎮臣王之綱,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三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三九~三四三頁。
●鄭氏史料續編卷五
一八○、刑部殘題本
-八一、兵部題本
一八二、福建巡撫宜永貴殘題本
一八三、兵部揭帖
一八四、敕諭海澄公黃梧稿(煩包老先生命人謄過呈送中堂感之此稿不用)
一八五、江南總督馬鳴珮殘題本
一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
一八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一八八、浙閩總督殘揭帖
一八九、管戶部尚書事車克等題本
一九○、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一九一、恢復山功次殘件
一九二、偽海鎮總兵顧忠等就撫殘件
一九三、刑部殘題本
一九四、刑部殘題本
一九五、浙江巡按王元曦題本
一九六、浙江巡撫陳應泰殘題本
一九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一九八、內有「會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一九九、戶部題本
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南贛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二○二、兵部殘題本
二○三、刑部殘題本
二○四、刑部殘題本
二○五、史部題本
二○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二○七、戶部題本
二○八、會勦揭陽閩寇殘件
二○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一一、直隸巡撫殘揭帖
二一二、內有「會同江寧巡撫張中元合詞」殘揭帖
二一三、福建巡撫劉漢祚題本殘片
二一四、順天巡撫董天機殘揭帖
二一五、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
二一六、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
二一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八、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二○、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
二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二二、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二二五、福建巡撫殘揭帖
二二六、福建巡撫殘件
二二七、都督僉事蘇明揭帖
二二八、浙閩總督殘揭帖
二二九、平南將軍趙國祚殘揭帖
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二三一、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二三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二三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三四、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二三五、續順公沈永忠揭帖
二三六、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三七、平南將軍趙國祚揭帖
二三八、刑部殘題本
二三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殘題本
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二四一、浙江寧臺溫等處水師總兵常進功揭帖
二四二、寧海將軍鎮守福建固山額真郎殘揭帖
二四三、福建提督馬得功揭帖
二四四、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一八○、刑部殘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民船出海經年、攬載貨物、有關禁諭、謹據報上聞、仰請睿裁、敕部察審事:貴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部左侍郎額黑里等題前事□□□□□□□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直隸總督李蔭祖題前事內開:順治十三年八月初八日,據天津道降五級調用副使梁應元呈招,審據天津衛民船戶郭自立供稱:自立有自造民船一隻,雇不在官水手十九名周□、王有才、徐天福、王文、陳才、錢守信,楊有禮、徐可愛、俞龍、嚴國華、于守禮、金光玉、王有福、陳龍、孫文禮、朱應龍、朱光祚、田可仁、鄭應舉,俱天津衛人,於順治十二年三月十八日領得掛號印單一紙,原限年終繳察,攬裝不在官客人陳應登,北直藥材,言定腳價,載往山東發賣。於四月十六□□□□□□出口。又有不在官船戶陳思智□□□□□□雇不在官水手十名劉詔、張應試、□才、張思第、畢登俊、張志武、楊守信、張文舉、杜守富、范有義,於十二年正月二十四日領得道廳印發號單一紙,照數註明,原限年終繳察,攬裝不在官客人王相北直藥材,原議貨到山東,除本三七分利等語。比陳思智在家不去,托在官舅子趙騰宇即趙鳳祥領船,在於五月十九日大沽口掛號出口。不意船行海中,俱遭颶風,將船刮至南直地名廟灣停泊,船被損壞,客貨各行起岸,自立與趙鳳祥各宜急修船隻,仍裝本客依限進□繳單為是。自立卻不合不遵原限進口繳□□□□□□待十三年春,自立又不合希得□□□□□□原去本客陳應登外,又多攬裝不□□客人十一名姚青雲、王雲、王順祖、李福、李太、王之仕、焦開之、張來仲、朱仝、王應元、薛自翰,不在官家人四名陸方湖、張二、王道、小四兒,並貨黃藤四十擔、煙一百二十廂、蘇木二十擔、胡椒□十包回津交卸。比趙鳳祥止該修船,仍裝本客王相依限回津繳單為是。趙鳳祥亦不合希圖腳價,將單先於本年十二月內稍回繳在本廳□□,又多攬裝不在官客人四名李希名即李熙明、董長人、張萬良、張成,並貨黃藤一百五十擔、蘇木二十□、□粉十擔、煙三十擔。趙鳳祥又不合單外又多□□□□□□名柴文贊、張大富、張大才、劉奉□□□□□□□載至天津交卸。比姚青雲、李熙明有先到官今不在官夥計沈平、童南、胡起、趙英、鄒求,不在船上,先來海口住等船上貨物。自立與趙鳳祥船俱於十三年四月十六日始抵海口。自立一面赴廳繳單間,當被大沽營昝遊擊□詰,察系隔年進口船隻,遂具為報單事,一面將情呈報甘總鎮,一面又具為會送日報事,於本年四月二十七日,將出進船隻花名冊內開,□月十六日進口民船郭自立、陳思智,以上二船原於十二年執軍廳商單出口,今裝雜貨回津等□,會送天津道案下,察得郭自立等二船出海□□□□□□入口,必有情弊。隨蒙本道憲牌□□□□□□該廳官吏照牌事理,即提郭自立等嚴行究審。二船曾至某處,因何並無阻滯,揚帆南去,至今方回?船戶水手、姓名若干?有無通逆情弊?所載雜貨系何地方出產?二船裝載若干?有無違禁貨物?逐一察審明白,確詳□道,以憑轉報督撫兩院。事干重大,毋得泛視率報,至慎至速等因到廳。行間,比有沈平等與李熙明見得自立等船,因隔年進船□□□□□稽起運,遂向河西務鈔關戶部處朦朧呈稟。隨蒙戶部廣分司於四月二十九日親至天津南門□□會本道同甘總鎮,講有通洋海船進口,到□□□□□□不發,有商人沈平等具呈到司(中缺)宇指稱打□□□□□□□□□□□□等語。本道與總鎮聞之,不勝駭異。隨索看原呈,即蒙廣分司當將沈平、童南、胡起、趙英、鄒求等連名呈為截貨截課事本□□□為叩割牽累事各等情到道。於五月□□□□□道憲牌為截貨截課事,本年四月二十九日,准河西務廣鈔(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四三~三四四頁。
·-八一、兵部題本
兵部尚書臣梁清標等謹題為亟補急缺營將、以資戰守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浙江巡撫陳應泰題前事內開:准浙江定鎮總兵張杰手本內稱:六月二十五日,據陸右營隨防太平把總鄭友良報稱:本將遊擊張師聖,於本月二十四日五更,乘馬往溫嶺地方踏勘沿海形勢,以備堵剿去後。不期乘馬回轉,途次俞■〈山奧〉地方,上嘔下瀉,隨即換船,未時回到寓所,即延醫診脈調治,豈料藥不入口,隨於本日申時逝世等情。又據遊擊張師聖子張應宿投訴前情各到鎮。據此,案查該遊前蒙兵部推陞膠州參將,其遊擊員缺已推湖協標右營都司王有進,業即領憑到營領事。續因遊擊張師聖未陞之先,貼防舟山,失陷被擄,剃髮潛歸。復蒙陞任巡撫秦都御史題請部議革職,戴罪照舊管事,圖功自贖。覆奉俞旨,行令張師聖遵照戴罪照舊管事,王有進回部改推在案。今張師聖暴病而亡,時當多事,需將調遣,查王有進尚未回部,合無請乞貴院將王有進先行委署陸右營遊擊員缺,令其星速赴營,料理汛防,另聽達部具題,允復前職。如此非但要汛防剿得人,而有進亦免回部之跋涉矣。又准提督田雄手本同前事各等因到臣。
准此,該臣看得:浙省沿海各汛,防剿需人,兼之大兵刻日,出洋各營將領,俱有軍機責任。今定鎮陸右營遊擊張師聖調防臺區太平地方,暴病物故,所遺員缺,急需料理。該鎮總兵張杰及提督臣田雄查有原經部推前缺遊擊王有進尚未回部改推,議請照舊填補,是以樞部已推之職缺而復還本官之故物。該將先經接任,營中事務俱嫺,今即責令就近受事,其於戰守良有攸賴矣。該提鎮緣浙省正在用兵,實為地方起見,相應據實題請。臣謹會同暫管浙福總督事臣秦世禎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七月二十五日題,八月十九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欽遵八月二十日抄出到部,批司察議說堂,隨經司議呈堂。
該臣等看得:浙撫陳應泰疏稱:定鎮陸右營遊擊張師聖暴病物故,議請王有進照舊填補前來。查本年二月內,臣部題為題明事,議張師聖貼防被擄,披剃潛歸,革職戴罪照舊管事,圖功自贖,其員缺先推湖州副將右營都司王有進,應令回部改推,奉旨在案。今據稱王有進尚未回部改推,請以原推之職缺復還本官之故物,相應準從。王有進仍以原陞署遊擊職銜,管浙江定海鎮標右營遊擊事。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二日,兵部尚書臣梁清標、左侍郎臣額黑里、左侍郎臣原毓宗、右侍郎臣高景、啟心郎臣介山、啟心郎臣屈和尚、啟心郎臣劉斗、職方清吏司副理事官臣羅敏、副理事官臣薩賽、副理事官臣查禧納、副理事官臣張仲德、郎中臣李倩。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四四~三四五頁。
·一八二、福建巡撫宜永貴殘題本
(上缺)供系是商人,雇小人駕船,趂他□錢,日間食商人的飯,海上並未遇賊船等情各供在案。隨將貨物盡數查明,起貯郭九鼎家安頓。當委未到官巡稅李在公、巡檢徐禹看守,仍取領狀存照,申解到道。蒙本道僉事王來聘看得:陳肇鼎走險貿易,嗜利如蠅,瞷局缺黃製藥,認領照票採買□□,揭資如許,重造船隻,意圖帶貨,以充私橐,不待辯而自明矣。夏元一、謝明卿、李伯雷等原藉肇鼎之力,出本借貸,又自帶貨圖利,此人情大抵。王旭孑然赤身,原無資本,鄭伯玄出本無貨,甘與下海,非合夥而何?郭九鼎■〈山上秦下〉嶼土棍,積年通洋,乘肇鼎有船,九鼎愿自帶貨,且助糧糈,獲利均分,同夥往來於汪洋巨浸之中,據供果未遇賊,誰其信之?本道再四嚴刑研訊,眾口呼籲一詞。但硫黃乃逆賊要用之物,與別貨不同。儻海上相逢,豈為我有,必資賊具,安能瓦全歸棹耶?事屬可疑,情可類推。惟肇鼎等貪利而□□,雖云藉口因公,難免違禁之咎。水手藤八□□受雇下海,罪亦難辭。具由呈詳本撫院。奉批:仰按察司嚴究,通詳督按會奪。蒙司移文福寧道究審確招解詳去後。又蒙本道備由移司。
蒙本司查看得:洋船貨物重大,請乞委官查驗等緣由具詳本撫院。奉批:會同布政司議委興防廳前往福寧州查驗去後。又蒙分巡道備關移送原奉憲發福寧州造報陳肇鼎等貨物冊一本,併今劉同知前詣該州查驗過貨物硫黃,開具文冊,及人犯解報到司。比李在公、徐禹既已奉委看守,即應嚴加隄防為是。伊等各亦不合怠玩遺失,以致前後數目互異。李在公等各□□合復以肇鼎等私竊藉口,致蒙本司照冊□□查對數目,包數斤兩多屬隱匿,以致原報院冊,較之大相互異。且事關通海重大,洋貨數目何等關係,先將肇鼎等發福刑廳收審。蒙署福州府理刑事邵武府推官何棅審得:陳肇鼎、王旭等皆罔利奸徒,走死如騖者也。十一年間,借採買硫黃名色,招攬夏元一、李伯雷、謝明卿、鄭伯玄等鳩銀造船,奸牙郭九鼎助糧附夥,雇船梢藤八舵等駕運前往。若輩豈真急公為念哉?至舊年十月內方報回港,止裝載未湜黃土二萬五千斤;其餘悉系貨物,據肇鼎等供,原在未禁之先。然當此海禁森嚴,片板不許出洋,鼎□□借買黃之名,陰行私販之實。至冊報貨物,□□後少,數相懸殊。嚴訊陳肇鼎等供,所少貨物俱當在牙家,現在可吊,並無隱匿情弊。夫私販番貨,本應照例發遣,今據冊開,皆煙藥、食物、器用等項,似可末減。陳肇鼎、王旭、夏元一、李伯雷、謝明卿、鄭伯玄、郭九鼎俱減等擬配。藤八舵、盧文、宗旭、江旺、劉五等俱駕船梢手,均應杖懲。其載到黃土,應否與貨物分別另議。具招解詳按察司。蒙批:據詳陳肇鼎等造船下海,違禁興販,自有正條,擬徒是否合律?且有孫之澱與王憲周等,招內並無究及,是何情弊?其黃土與貨物,可否並議?仰廳再嚴加執訊,查照律例確擬。□□重大,毋得草忽。二日速報等因到廳。
吊取肇□與夏元一、李伯雷、謝明卿、鄭伯玄、王旭、郭九鼎、孫之澱、藤八舵等各到官。隨蒙理刑官史允琦覆審得:南臺牙戶陳肇鼎,因都司庫乏黃製藥,遂藉居奇,糾集夏元一、李伯雷、謝明卿、鄭伯玄,指稱借貸,各湊重資,打造大船。隨募梢水藤八舵等代駕。又有■〈山上秦下〉嶼牙戶郭九鼎以資日食。王旭即王憲周空身結伴,呈請院道給文採辦,因偕孫都司家丁孫六即孫之澱押船而行。名雖為公,其實私藉以通洋也。及至回澳,貨物纍纍,因以違禁擒拏,誰曰不宜?而各犯猶以奉公呶呶。抑思當日之給文,為藤錫諸貨乎?抑為□□乎?誠使疾去疾返,硫黃之外,別無他物,雖□□方嚴,猶當以奉公原之。奈何經年不返,所載只未湜黃土二萬餘斤?據稱尚留二萬餘斤,豈緊船重缺費,不過豫伏一著,以為後日通洋地耳。至冊開貨物,巡稅李在公、徐禹既奉看守,又具領狀,毫釐豈容短少?比經劉防廳之盤驗,始諉於陳肇鼎之鼠竊,典守謂何?更復抗提(中缺)日施行。照出陳肇鼎等俱免紙,李在公、徐禹、王旭、藤八舵、盧文、宗旭、江旺、劉五各該納米價銀三兩,俱追完彙解,通取實收,並陳肇鼎等到配,各收管繳照。招斷私販船貨,計數變價入官。其李在公、徐禹各物短少數目,各發福寧州就近照數□賠。黃土查系奉文採買,姑不深求。未到李在□、徐禹等米價,仍著該州追完。別無餘照等因,招詳到臣。
該臣看得:陳肇鼎等奸商射利,走險如飴。乘都司局庫缺乏硫黃,鑽營採買,勾合夥黨夏元一等剡造違式大船,挾貲出海。查詳允給牌在十一年七月內,使果守法急公,何難迅速往返?乃各奸假借公差,營謀私計,遷延歲月,任意逍遙。至十二年二月方始出口。迨至本年十月,回泊■〈山上秦下〉嶼。據報原買硫黃肆萬有奇,止載一半,餘留海外,欲為再往張本。而所攜貨物,纍萬盈千。此其奸狡異常,全以假公罔利,而犯違明禁,無復顏忌矣。惟是前撫臣佟國器給照於□,雖云在未禁之先,而奉禁之後,未嘗覺察,遂□若輩透販公行,往來海上,又烏知其非通賊接濟之奸乎?茲據兩司道廳再四駁覆研審,依律擬議,分別徒杖,似未盡辜。然查其所帶貨物,俱系煙藥、魚菜等類,原非違禁異物、引擬減等、似亦無縱。至於各貨,已經盤查,報有確數,復為奸人偷竊隱漏,典守之官,亦擬薄杖。應照原盤數目,就近追賠,併船隻監變入官充餉,似亦足以少示懲儆矣。除將原盤貨物造冊揭送該部外,臣謹會同浙閩總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覈覆施行。緣系遵憲採買硫黃,萬苦歸來、呈乞詳報、以應軍需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洪文錫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臣宜永貴。
(貼黃)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臣宜永貴謹題為遵憲採買硫黃等事:據福建按察司呈詳陳肇鼎等招由,該臣看得:陳肇鼎等奸商射利,走險如飴。乘都司局庫缺乏硫黃,鑽營採買,勾合夥黨夏元一等剡造違式大船,挾貲出海。據報原買硫黃四萬有奇,止載回一半,而所攜貨物,纍萬盈千。依律擬議,分別徒杖,船貨盡變入官充餉,似亦足以少示懲儆矣。臣謹會同浙閩總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覈覆施行。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四五~三四七頁。
·一八三、兵部揭帖
兵部揭為恭報投誠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定遠大將軍世子臣際度等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七月初四日題,八月初十日奉旨:覽世子等奏,鎮守海澄都督總兵官黃梧等能識時勢,殺同守偽總兵官華□等標下官兵四百餘,率民剃髮,帶領官八十餘員、兵一千七百餘名,併紅衣砲三百餘位,獻城傾心歸順,深可嘉尚,宜即擢陞厚賞,著速議具奏。其韓尚亮招撫偽總兵官林興洙等三百五十有餘,亦為可嘉,又招撫官員兵丁一併優敘。石漢、艾兔等功績,照定例敘錄。餘著議奏。兵部知道。欽此。又於八月十七日欽奉上諭:諭吏、兵二部:鎮守海澄都督總兵官黃梧棄逆效順,,殺其同守偽官華東偽眾,率民剃髮,領標下官兵獻城輸忠,倡先來歸,深可嘉尚。黃梧著即優擢,封為海澄公,照例給與敕書印信。其標下各官,從優議敘具奏。特諭。欽此。欽遵抄傳到部送司,隨經司議呈堂,該本部議覆,於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抄部送司,除印信移咨禮部鑄給外,其敕書相應揭請撰給,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具揭帖,前赴內院,請煩查照撰給施行。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五九頁。
·一八四、敕諭海澄公黃梧稿(煩包老先生命人謄過呈送中堂感之此稿不用)
皇帝敕諭海澄公黃梧:朕惟撫有方夏,綏安黎庶,期於天下,共底蕩平;乃鄭成功以腆爾小醜,倡亂海隅,朕□念其父投順在先,假以崇階,無非欲其息兵,不煩師旅為生民計也。乃復心懷□□,□兵不已,蹂躪泉漳,茶毒赤子,朕□□□脅從者眾,不忍盡加誅戮,故特頒□諭,開其一面,許以自新。爾黃梧於敕諭未到之先,即識時知命,棄逆來歸,且殺賊獻城,率民剃髮,帶領官兵,傾心向化,深可嘉尚。茲特封爾為海澄公,給與敕印。其餘官兵,各有賞賚。爾宜統領所部,駐紮□□,訓飭營五,申明紀律,體朕休息元元之意,殲渠撫順,以靖海氛。所部將領等官,聽爾節制,一應糧餉草豆,移會督撫支□。凡進止移會,與督撫同心計議,務出萬全。至□□□糧詞訟,系有司職掌,不得干預。爾宜益奮忠勤,滅賊固圉,俟奏膚功,另行懋賞。爾其欽哉,勿替朕命!故諭。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六○頁。
·一八五、江南總督馬鳴珮殘題本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吏降二級戴罪今告病候代臣馬鳴珮謹題為姦徒自造偽書偽印、誣告叛逆、審實請旨正罪事: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九日,據江南按察司按察使許宸招詳內開:問得一名陶登,年三十三歲,江南蘇州府長洲縣人。狀招:登與在官喻七即喻室的名喻時,平昔各不合朋姦濟惡,誣詐良民。比登有先存今故父陶質存日、於先年間將田一業,契賣在官生員陳倬雲即陳于漢執業無異。至順治十二年三月間,比登為因乏手,借稱進京謀乾前程,遂向陳倬雲處索找田價。比陳倬雲憑中議處,找登銀五十九兩。比陳倬雲當付登銀九兩,又寫約票五十兩付登收執。至本年十二月內,登又收去銀一十五兩。至十三年正月內,登復索取前銀。比陳倬雲將米二十石作銀三十兩、又酒五罈作銀五兩,俱付登收訖,立有收帖,與陳倬雲收受。比登因思陳倬雲儒懦易騙,復浼陳倬雲為中,赴蘇州營范將官處借銀五百兩用度。比陳倬雲不願為中,因而中止。續登心仍不已,又令在官僧人不易向陳倬雲處借銀二百兩,並銀盃等物應用。比陳倬雲亦未應允。致登心思屢貸未遂,懷隙在心,欲圖洩忿無由。比因喻七霸種陳倬雲田畝,歷年租利不清,以致陳倬雲在官父陳孟韜即陳應鉉具詞告追,究治成讎。喻七又於十年間強占不及官盧仁伊。不在官母楊氏,併踞家貲,以致盧仁具告前任巡撫周部院案下,批發蘇刑廳審理。隨蒙差役行拘,著落在官地方毛彩引拘喻七交差拏去,送禁擬徒,招詳結案訖。比喻七嗔嫌毛彩指引,以致擬罪,亦行飲恨。又喻七曾於二年間在鄉搶掠為非,有在官楊然輪充地方,向前阻勸。又因盧仁母楊氏系楊然親妹,告究姦占擬罪。比喻七又嗔怪楊然不行攔阻,亦又釘讎在心。喻七遂於十二年九月內,將楊然具告蘇松孔按院案下、批行松江府查審未結。比喻七屢與陳倬雲、毛彩、楊然等結怨已久,無由發洩。於十三年三月內,聞知登與陳倬雲借銀不允嫌隙。喻七亦又不合故違代人掜寫本狀、教唆奏告叛逆等項不實、問發邊衛充軍事例,姦計遂生,尋向登訊問與陳倬雲嚷鬧來歷,二人說合,商謀投機,各欲洩忿陷害陳倬雲父子三代叛逆。令登自寫海賊書札,掜云:自金嵐分袂以來,不佞無日不神馳左右,緬懷丰采。但勢有未易舉行,不能長驅而至,悶甚悶甚。正想慕間,忽接紳書,知吾翁如此好義樂施,真足以報先帝於九京矣。襟言緊事,悉載繡虎兄柬中,筆不及陳。若伊諸兄輩,統為我道意。降乘之時,當如期賜教,以伸盟好。謹覆。蒲月三之日,名振頓首,倬老親翁門下。喻七又不合買有豆腐乾一塊,付登雕刻偽印。比登又不合聽從,遂假手小刀,雕刻偽印一顆,上篆「定西將軍之印」六字,仍用紫墨,將偽札鈐印一顆。當將刻印腐乾,二人剖碎,分吃在肚,希圖滅跡。登又不合捏寫偽官糾叛、隱匿南姦、陰謀盜國、請兵密擒杜變事詞,稱梟逆遺孽陳倬雲、陳孟韜、陳兆枟、妖僧不易等:韜向充福王監紀。鼎革以來,惡為寨主,仍四猖獗。近復私通海寇,招納亡命毛彩、楊然等立狀結盟。逆兄陶郢與惡交密,協同翊贊,誘登入室。竊啟惡笥,見紫印通關一道,登遂持歸。惡恐事露,隨哨虎翼數十餘人,蜂登裸檢無院,群毆垂斃,黑夜棄郊。翼日,惡見失屍,統黨四布抄緝。登抱病避身浙中。但惡勢連吳越,姻遍南紳,患在稔成,變生叵測。請兵密擒諸奸,鞫剿餘孽,追冊照提。閻里得生,江南消患。矧惡兄同謀,慮為滅族,故敢捐軀竄命,報國上首等項虛情。粘連偽札假印,並揭帖開陳倬雲、陳孟韜、陳兆枟祖父子三人,又僧不易,並毛彩、楊然,及登在官親兄陶郢,不在官蔣美中等,俱被誣私通海賊,於十三年六月初一日,前赴公衙門出首。隨蒙總督馬部院、昂邦章京哈提督、管提督咨行江寧張撫院,密提陳倬雲等前來。公同按察司許按察使,分守江寧道梁參政、分巡江寧道張副使、並審事眾章京、江寧府廳各官會審,(中缺)誣告人叛逆不實輕罪不坐外,合依凡造妖書妖言惑眾者律斬。喻七合依代人掜寫本狀、教唆赴京及赴巡撫、巡按並按察司官處各奏告叛逆等項不實例,問發邊衛充軍。陶登系重刑,抄招押發長洲縣牢固監候處決。喻七系軍罪,詳請定衛,拘妻僉解達兵部,遺發著伍。供明陳倬雲等省發寧家。原系公衙門同本部院發審重犯,合候請旨發落。一照出各犯遵例免紙,取陶登牢固遵依,並喻七著伍收管繳報。其偽造海逆張名振私書存案備照。餘無照等情到臣。
據此,該臣同昂邦章京哈哈木、管效忠會看得:陶登、喻七皆險惡不法姦徒也。因銜陳倬雲等之夙隙,自造偽書、偽印,掜告通逆重情,惑眾誣良,狼毒已甚。若非臣等與司道及章京各官細加研審,不幾殺人之命。而陷人以滅門絕戶之禍乎?似此巨惡,國憲難容。陶登依律擬斬,喻七引例遣戍,均不為枉。合候部議正法,庶姦惡知儆,而良善獲安矣。臣謹會同撫臣張中元合詞具題,恭候皇上睿鑑,敕部議覆施行。緣系姦徒自造偽書偽印、誣告叛逆、審實請旨正罪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陳懷琮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十日,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二級戴罪今告病候代臣馬鳴珮。
(貼黃)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二級戴罪今告病候代臣馬鳴珮謹題為姦徒自造偽書偽印等事:據江南按察司招詳,該臣同昂邦章京哈哈木、管效忠會看得:陶登、喻七皆不法姦徒,因銜陳倬雲之夙隙,自造偽書、偽印,掜告通逆重情,非臣等細加研審,不幾陷人以滅門之禍?陶登依律擬斬,喻七引例遣戍,均不為枉。合候部議正法,庶姦徒知儆。臣謹會同撫臣張中元合詞具題,恭候皇上敕部(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一~三五二頁。
·一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順治十三年十月十六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張中元為欽奉敕諭事:案於順治十三年七月十三日,准總督臣馬鳴珮咨開:本月初七日,兵部差鑲黃旗拖沙喇哈番阿哈泰、兵部塔其哈哈番和尚賚捧敕諭至江寧。內有頒職敕諭二道,轉差標營遊擊王璋賚捧到蘇。職謹叩頭捧讀。隨即謄黃轉發各道鎮將去後,於七月二十八日先經題報外,竊照煌煌詔旨,恩綸一渙,文武將吏,敬凜王言,靡不稽首加額,力行孔後。即海洋逆孽,久作波濤之侶,游魂無主,一聞恩諭,潛萌悔悟,果見受撫者不一而足。將見源源而至,海澨廓清,莫非我皇上御音一至,到處生春,革心向化,踴躍歌舞,可勝道哉!所奉原頒敕諭二道,奚敢久稽。相應奏繳。除徑送兵部敬收外(約缺數字)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二頁。
·一八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九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兩省之軍務方殷、欽件之奉行難緩、仰懇稍賜寬期、以便兼辦事:職於八月初三日到任。初八日自衢州起行,十六日至定海縣會寧海大將軍臣宜爾德商確出勦諸事。二十日,滿漢各兵俱登舟候風迅發。將軍念省會重地,催職亟還料理。職於二十六日至杭州,即查各未完欽件,嚴行布、按二司逐件速行詳結,以便覆審具題。方督促間,忽接鄭逆突犯福州之報,職恨不星赴七閩,滅此朝食。因思奉到欽件,尚有撫、按二臣與職共任其責。而閩中緊要軍機,唯職獨肩其重,則赴閩寧復可緩。第浙閩相距幾三千里,案牘之駁復往還,動經踰月,必致違限,例罰難辭。職不勝悚仄。萬不得已,仰懇皇上鑑職奔馳不遑,勢難如期兼辦,將一應欽件准賜稍寬。如有撫、按二臣可以結案者,會職題覆。如有須職專稿者,容職次第奏聞。庶軍務不誤,而例罰獲宥也。職生平小心奉法,極知封疆、欽件兩者均重,必不敢借封疆以卸擔。籌度時地,誠有不得不預鳴於君父之前者,伏祈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三頁。
·一八八、浙閩總督殘揭帖
(上缺)讞情真,鈐束謂何?本弁不能辭其咎也。各照律擬,已足蔽辜。江景融、傅文學、林勝贓追入官。□國明、朱龍物故,贓合著家屬追完。取供具招,於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七日呈詳到司。逐款再加覆研,俱與廳讞前情無異。
隨蒙本司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副將王進驕矜疏防,群狐作奸,每借端而吮噬、輒指賭以招搖,致物議叢起,彈章糾及。茲按款嚴究,除受賊賄脫、姦掠妻女、接濟餽飴等事,業已駁覆至再,歷讞無據。況林忠之潰圍,見取當日同事韓、滿二將昭雪回文在案,似難以莫須有之事而竟為懸坐。惟是兵丁江景融之捏稟,聽差兵汪國明等之起嚇,分受酒禮銀三十兩。馬九欠楊三銀八兩,勒伊親林子傑代賠;廖六輸賭銀三十五兩,勒伊兄廖而前代理;眾證俱確。傅文學之簸弄昭然。最可恨者,林勝乘委練總,遂借名搜賊,瞞官嚇索,掠人耕牛八十三頭,余瑞之活口供據。此數端者,情真贓確,雖系眾兵作惡,與本將無涉,然出柙之過,王進固不能辭也。照廳擬杖,誠不為枉。林勝掠牛得實,擬流允宜。得贓三百三十二兩,照追入官。其傅文學、江景融詐贓有據,分別杖懲,贓各照追。汪國明、朱龍己故,免議,贓著家屬追完。具招於順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四日呈解巡按朱御史。蒙批:王進被參各款,均屬重大。據審惟二款、三款、五款、十三、十四款、輕輕審入,非卸兵丁詐索,則委練總搶掠,餘款重情盡屬子虛。即如九款顏宦之女媳,廳審既云請查,何以不俟查明,便為了案?十一款既查出潘龍等,則服飾五百兩,便當窮究明白,豈得以不承塞責?十二款,初審趙元翰等供不知情,又云曾見硝貯西門官廳,詞語閃爍,顯有情弊,且年月不查。又如五款,廖六是否廖天哥?及四款之林十一、六款之江近溪、七款之余四老、劉豹一、八款之丁■〈浦上女下〉、十四款之許逢源、十七款之鄭祥生、十八款之許麻、皆緊要犯證,俱未到官。骫法徇庇,功令森嚴。該司大破情面,通提犯證到官,逐款細鞫確招,限三日內解院覆訊。限期已迫,萬難再延。速速!蒙此,又詳奉總督李都御史,奉批:據詳王進一案所極重者,縱賊、盟賊、與殺人而奪其女媳,逐夫而占其妻,因姦而致人之死,及販硝濟賊,怨言望賊也。今據覆審,受賄私放林忠,有韓、滿二將回文可據,是已。其與赫賊結盟一款,王進果否未到長福二縣?當日同事之文武,豈無一可問者乎?秦兵道之案卷果否可憑?何不更為推勘,俾進無匿情也?若夫丁■〈浦上女下〉之妻,應查■〈浦上女下〉是何效用官?王進果否有逐■〈浦上女下〉之事?未可據林七、張曉,遂信其無也。其殺顏宦而奪其女媳,當日同征之官兵寧無一在者乎?何得云移會唯稽,遂思卸脫耶?其王三才妻,既云與二保通姦,審非自縊,二保今何在,可不一究詰乎?販硝既云奉憲,去來何據?數目何憑?庫收何照?遂信其無接濟乎?至於怨言望賊,既在登城防守時,則當日同守之文武豈無一人?胡不並吳麻、林起宇而更訊之也?其他如縱兵詐人、指賭行騙、占屋買稻諸款,俱大為民害,軍法難容,未可輕輕抹過。仰司再行嚴訊,限三日內具報,以憑回奏。仍候按院批行,繳。奉此俱批行到司。
蒙司備牌仰福刑廳查照駁審事理,逐一細加嚴行照款推敲,務期允協,具招解司,以憑覆訊,確招轉解。事關欽案,違限已久,毋得刻遲等因到廳。蒙廳備用手本,前詣隨征左路張總兵,查當日同事,果否王進有無結盟,希即確查移覆過廳,立待審解。續准回稱:本鎮前駐邵武,於十一年四月二十五日調赴福州援剿,於五月十二日帶領官兵會同王進出剿虎頭寨,抵南嶼遇賊,生擒活賊黃僯等十一名,賊即敗回虎頭寨,隨與王進分兵追殺,陣斬偽都督盧守譜,生擒活賊二十餘,而王進未到長福二縣等因,移覆到廳。又用手本移提標中軍叅將王玉瑿,查當日同事,果否王進有無怨言望賊。續准回稱,查得順治十二年正月內,海寇震鄰時,與副將王進共事守城,並未聞王進有怨望之言,合就移覆到廳。仍蒙推官史允琦吊得進與林勝等各到官,遵將單款逐一細加研鞫,第一款、第一款、第三款審供同前。第四款,審查高君,亦先經到官,續於本年十月二十五日病故,取有僯佑結狀在案。林十一於十二年四月內未奉行拏之先,出外經商未回,取結在案。第五款審與前供無異。第六款審供同前。細查江近溪已故,取有僯佑結狀在案。第七款,審余二供:父余四老久出未回,劉豹一並無其人,實供在案。第八款審供同前。復移查,據帶管城守副將事都司郭大恩回文,查本標三營向無效用官丁■〈浦上女下〉。再拘西河通舖保甲,僉稱無人,無憑查解。第九款,已經牒移漳洲府轉行龍溪縣確查。回稱顏忠因弟顏榮倡亂,致蒙總鎮孟全勝及諸大人拘戮,累及女媳羈監,後知枉屈,示發婚配,旋亦病故,經今十戴。第十款審供同前。奉駁,移張總鎮回文可據。第十一款,審鄭與輝供:因林家人命事情,潘龍乘醉隨眾入場亂嚷,得罪縣官是實。後被查知,將潘龍枷責縣前。潘龍供:並未曾得有物件。第十二款,審張文憲於順治八年奉張撫院差同王進賢前往河南買硝七萬六千九百三十斤十一兩。時本將援漳未回,硝交城守謝遊擊詳院司驗收有案。趙元翰供:硝到省系十年八月內,委無別情。第十三款審供同前。第十四款審供同前。查款證許逢源先經到官,續於本年七月初七日被賊殺死,取結在案。第十五款、第十六款各審供同前。第十七款審供同前。查款證鄭祥生先經到官,續於本年七月二十五日寇變被賊殺死,取結在案。第十八款審供同前。細查款犯許麻,行據郭都司查據僯佑結稱,本犯於十二年十一月十八日未奉行拏之先外出,周爾玉供明在案,覆鞫無異。第十九款審供同前。奉駁,移查王中軍回文可據,又蒙覆審得:王進一案,歷訊已無遺力,祇以通賊、姦占諸款,事關重大,奉蒙嚴駁,敢不逐一細研。如林忠圍困潰逃,實非賄放,韓、滿二副將極稱無私。丁■〈浦上女下〉屢查無人,且本將原無效用,西河之通舖有口,不獨林七、張曉已也。顏忠女媳,先以叛逆入官,後被孟總鎮並諸大人察被顏榮牽累,隨發領回婚配,龍溪縣回文可據。海賊赫文興等打餉長、福二縣,本將防守省城,相隔各百餘里。後有偽都督盧守譜突犯虎頭案,比同調援。今陞隨征左路張總兵連破賊營,擒獲旗械、偽劄等項,安得有結盟之事?張總兵回文鑿然。況包頭八賊窺探南臺,又皆本標百總朱大成擒獲,當移秦兵道會審杖斃,至今案墨猶鮮。潘龍泣稱酒醉隨鬨,並未得財。王三才之妻奸露自縊。及提王二保,已於八月初二日病故,僯里咸知。張文憲於順治八年奉張撫院差同王進賢前往河南買硝七萬六千九百三十斤十一兩,時本將援漳未回,當交城守謝遊擊詳報院司驗收有案,見存布司兵房。若本將登城守禦,文武日夜不離,設有望賊怨言,無論街民林起宇等矢口不知,即當日同事提標之王中軍亦何獨不聞?據其回查之手本可考也。惟是強兵肆橫,實有難堪。江景融與已故之汪國明、朱龍則嚇陳成哥酒禮銀三十兩,傅文學則勒林子傑銀八兩,又勒廖而前銀三十五兩,林勝藉前任佟撫院牌委約正強掠耕牛八十三頭,軍紀謂何,踰檢若是。本將縱有百口,何辭于踈縱也!歷讞情真,覆核無異。王進、林勝、江景融、傅文學,分別杖流,贓追入官。已故汪國明、朱龍免議,贓著家屬照追。具招於順治十三年十二月初十日解詳到司,覆案無異。
隨蒙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王進糾叅一案,業經窮究至再,委無遁情。復蒙嚴駁,誠詳慎之至意。仍行刑廳逐款再加推敲。今據審詳,復為執訊。如林忠潰逃原無賄脫之事,不獨屢讞無供,而韓、滿二將之昭雪回文可據。若丁■〈浦上女下〉向查無人,通舖及林七等之口供足憑。至顏忠女媳,初因逆屬拘禁,後審扳累,發回婚配病故,則龍溪縣之回文昭昭在案也。又如結盟海寇,比有赫文興原在長,福兩縣勒餉,而進時在省城,曾調出剿虎頭寨,豈得分身插入?今據同事張總兵回文,破寨獲械,則結盟之舉,自難懸坐。且包頭八賊,拿獲有人,況又會同秦兵道審實杖斃,顯屬子虛。又兵丁潘龍乘醉眾鬨,屢訊實未得財,唯辱及縣官,已經枷責。且王三才妻因露姦投繯,王二保雖已物故,則僯里之目擊用真,實與本弁無干,買硝一端,原經奉委採買,至硝到時,本弁果在漳州未回,驗收有案,觔數、年月足憑。趙元翰之質供無異。至於望賊怨言,不惟街民林起宇矢供不知,即同事之王中軍亦並未聞,回查手本足據。其餘諸款,極盡推究,與前供無異,委難以無證無據者固為本官枉縱也。歷經研訊,王進雖無染指之贓,然平昔驕矜踈縱,其何辭于鈐束不嚴之律哉?王進照廳原擬杖戒允協。林勝身充約正,掠人耕牛至八十三頭,大干法紀,姑照搶奪律流置非枉。傅文學、江景融等詐索有贓,供證已明,各依杖懲,贓各照追入官。汪國明、朱龍已故,免議,贓應家屬照追。問擬王進依縱軍擄掠本管頭目鈐束不嚴律杖罪,林勝依白晝搶奪律流罪,傅文學等依詐欺官私取財律杖罪。
具招轉詳候題間,比進又以籲乞據情協律、體詔開恩、大洗從前幽枉事,竊進蹇掛彈章,屢經司廳研審,並無一事不法,且無染指毫贓,心跡已明。但招內議進合依縱軍擄掠本管頭目鈐束不嚴者律杖八十,進自當引咎,何敢冒瀆?惟思通案招審,兵丁傅文學等所犯,只因索賭取債,並無擄掠情由。至於林勝所犯,系侯官五都人民地方公舉,業奉撫院批委充為約正,既非進之營伍管轄,又非跟進隨征,其伊在鄉搜賊擄人耕牛,進在城中供職,未出進之令遣,猶風馬牛杳不相及。若以約正掠牛,即引縱軍擄掠之條而成讞案,目今功令森凜,苦弁無干,何堪勉承?茲又幸逢恩詔一款內載,武職官員除失陷地方,縱兵搶掠,並軍政處分大貪受贓外,其餘見在議革、議降、議罰,俱得免議。念進原無兵犯擄掠,並非大貪受贓,應邀免議之皇恩,委難受縱軍之比律。不已,具呈廣推照例會題,再圖後效等情具呈。奉總督李都御史批:仰按察司查報。進又述前詞,呈奉巡撫劉都御史批:仰按察司確審通詳報。隨蒙本司憲票,抄謄二呈,併仰本廳速將王進一案,再查本弁果否有無縱軍擄掠情由,開敘明白,及與赦例相符,火速審明具詳,以憑覆核轉報等因到廳。
當蒙推官史允琦吊取進與林勝等一干犯證各到官,覆審得:王進一案,傅文學等索賭逼債,查系彼此互構,委非強掠。林勝擄掠耕牛,查系院委約正,實非標弁。再四推敲,實無縱兵擄掠之情,要無辭于鈐束不嚴之罪也,合照律擬。今恩綸覃被,王進所犯正與赦款相符,應否免罪,伏候憲裁。具招於順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呈詳到司。
隨蒙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王進一案,歷讞已無遺情,詳蒙憲批候題在案。祇緣情罪與律稍有未協,又與赦款相符,故本弁復具呈奔籲,致奉憲批再訊。今據該廳覆稱:王進審無入己之贓。其審實贓私,皆系傅文學等索取賭債,委非強掠。林勝之掠牛得贓,乃系院委約正,原非本弁標員,實與縱兵擄掠者有別。惟鈐束不嚴,乃其本弁之正律也。相應照廳改擬。況又逢恩詔廣頒,王進適與赦例相符。其犯事年月,又俱在未奉上諭之前。王進應否籍沒免罪,與林勝等應否流徙,伏候憲裁。將進等問擬罪犯,議得王進等各所犯,王進合依本管頭目鈐束不嚴者律杖八十;林勝合依白晝搶奪人物計贓重者加竊盜罪二等罪止律杖一百,流三千里,仍於右小臂膊上刺搶奪二字;傅文學、江景融俱依詐欺官私以取財者計贓准竊盜論,傅文學四十兩以下律杖一百,江景融十兩以下律杖七十,俱免刺。王進系官,照例納米;林勝系約正,傅文學。江景融系兵丁,審俱無力,俱依律的決,林勝照例免杖,候詳定發流所安置。供明金芳聲、姚以德、蕭麻子等各發寧家。統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供明金芳聲等與王進等俱免紙,王進該納米價銀四兩。招開兵丁傅文學名下贓銀四十三兩,江景融、汪國明、朱龍共贓銀三十兩,但查汪國明、朱龍已經物故,免議,二犯名下贓銀應於各家屬汪小喜、朱二虎名下追沒。林勝擄牛八十三頭,每頭約值銀四兩,共贓三百三十二兩,審系各主不一之贓,合追入官,通取實收,併林勝到流收管繳照,別無餘照等因,招覆到職。
該職等會看得:福州城守今革職副將王進性多暴厲,氣復虛驕,因防閑之不慎,致群小以作奸。如兵丁江景融嚇陳士哥之酒禮,傅文學勒林子傑、廖而前之賠銀,潘龍醉詈縣官,皆歷審有據者,至於賄賊、盟賊、守禦怨言等款,職以為事關重大,嚴加駁訊,據審盡屬子虛。如云賄放林忠、當日同事會剿,則有副將韓尚亮、滿進忠之回文可據;結盟赫逆,本官未往長福,復有見在總兵張承恩之查覆尤明。又云登城守禦,常出怨言,無論軍民咸不知情,即同在之提標中軍王玉璧回稱,實亦未聞。即此三事之無稽,餘款更難懸坐也。惟是矜已傲物,致滋沸騰之議,馭下踈縱,遂有貪橫之參,律以鈐束不嚴,杖儆允當其罪。至若林勝搶擄耕牛至八十三頭,流置誠不為枉。傅文學、江景融等詐贓供據,分別杖懲,贓各照追。汪國明、朱龍已故,免議,贓著家屬追完。但王進、林勝犯事俱在上諭恩詔之前,應否免其流徙,出自天恩,非職等所敢議也。林撝未到,贓坐林勝名下,林撝照提另結。今據該司招覆前來,職謹會同撫臣劉漢祚、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年月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三~三五七頁。
·一八九、管戶部尚書事車克等題本
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等謹題為清察逆賊田產、以濟兵餉、以伸國法事: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魏裔介題前事內開:臣昨自陳不識,蒙皇上嚴旨、責臣以尚未有所建明。又諭臣以盡更往轍,大破情面。臣跪誦天語,汗流浹背,不勝驚愧戰懼!竊念臣本庸陋,非有汗馬橫草之功,蒙皇上擢居副憲。昨歲十月,曾召臣至位育功,面諭以朕之用爾,乃朕自知,非有人薦舉;若有人引誘說薦舉爾者,切不可信他。臣鉻刻心骨,未嘗須臾敢忘。是臣之受知於皇上,原非有藉援引而比附於情面也。況值此京察大典,寧敢徇庇情面,以負皇恩哉?除欽遵諭旨,同部院諸臣竭力考察外,惟是建明之事,瑣屑者不敢毛舉,塞責瀆聽,今臣訪聞得叛賊鄭成功父子田產,在海上者田有數萬頃,價值數十萬金。計每歲田租不貲,以之抵充正賦,則足以蘇八閩之困,以之接濟兵餉,則足以省輓輸之勞。當此財賦匱乏之時,議搜括,議裁減,廷臣條奏不遺餘力,司農攅眉未有良策;乃如此大逆不道,叛國負恩,騷擾沿海,攻破郡縣,萬民受其荼毒,朝廷為之旰食,而其平日所搶霸小民之田產,獨得安然無恙,真神人共憤、國法難容者也。仰祈敕下該督撫按嚴察田產數目。其房屋無人居住,即行折賣,田地散在海上,盡收入官。若有隱匿私占者,以通叛論罪。不特獲其資財,充濟兵餉,抑且收其田產,則潛通線索者無所窟穴,即逆賊黨羽,漸以解散,相率來歸,鄭寇游魂,不日撲滅,江南諸省民有安枕之期矣。如果臣言不謬,伏祈睿斷施行。緣系清察逆賊田產以濟兵餉、以伸國法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四日題,本月二十七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八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議覆案呈到部。
該臣等看得:鄭逆田產,本年閏五月內,該閩省按臣朱克簡題為清查逆產、以佐軍糈一疏,已經臣部請敕該督撫按,會選廉幹道臣密查州縣叛產,如有侵占隱漏,治以重罪,仍彙總冊,限文到三月內報奏等因具覆,奉有依議速行之旨,欽遵移咨在案,今憲臣魏裔介疏請清察逆產前來。查同一事,仍應請敕該督撫按,速將鄭成功父子及鄭姓叛逆田產租糧,逐一嚴查明白,依限彙冊奏報,以憑覆請定奪可也。相應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三日,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尚書孫廷銓、左侍郎臣葉成格、侍郎臣蔣國柱、左侍郎今降三級留原任臣王弘祚、右侍郎臣郝惟訥、啟心郎臣巴格、啟心郎臣曹邦、啟心郎臣王之科、額者庫臣化善、福建清吏司副理官臣羅多禮、福建清吏司副理官臣英吉喇、福建清吏司署司事主事臣季振宜,
硃批: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六四頁。
·一九○、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順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八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為飛報官兵剿賊大捷、恢復舟山事: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准提督總兵官田雄塘報內稱:八月二十日,滿漢官兵一齊登舟,預先分定頭敵、二敵、三敵,於二十二日湊遇順風,本提督即同寧海大將軍宜爾德及八旗並督撫提各標官兵戰船乘潮出洋。行至烈港洋面,遇賊大艐徑來迎敵。滿漢舟師,四面攻擊,砲矢齊發。自辰至酉,賊始披靡。本提督當先,親獲大船一只,系賊首阮駿之船。阮駿當即斬殺,餘多赴水渰沒。因天黑潮逆,收回定關。查點傷損船隻貢具,連日修葺完備。於二十六日復督領各戰船乘潮出關。至橫水洋金塘一帶海洋,賊又增大號鳥船共二百餘隻,揚帆戧使,比前更加跳梁。本提督與大將軍將戰艦開兩翼,直薄賊艐,砲矢齊發,奮勇大戰,攻擊未下。本提督單艦突入賊中,復加奮擊,賊勢窮蹙,首擒偽英義伯阮四大船,斬殺無數,阮四受傷身死。此大將軍及八旗固山俱所目睹。其餘賊首張洪德、偽總制陳六御、偽總兵張晉爵、李廷選、阮凱、姜英並偽參遊都司等悉經滿漢官兵奮勇擒獲殺死,共陣獲大小賊船二十五隻。至申時,賊大敗潰遯外洋。即於二十七日,我舟師齊抵舟山,城垣盡折,百姓皆逃。本提督會同大將軍一面招撫流離,一面發船前往南田暨臺溫海洋,追剿餘孽,並接應定鎮舟師。除滿洲大兵功次聽寧海大將軍敘報外,所有各標擒斬大小賊渠,並焚獲賊船器械數目,及官兵獲功與傷亡姓名,另行查明分別馳布,緣系官兵剿賊恢復舟山大捷,合先飛報等因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舟山重地,自去年叛逆張洪德叛逃,合謀海孽致陷,因之薦食內地,盤踞跳梁,幾及一載。幸我皇上赫然零怒,遣發禁旅,以彰天討。今據提督田雄報稱,寧海大將軍宜爾德會同滿漢官兵於八月二十二日出洋,列艦當先,乘(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六一頁。
·一九一、恢復山功次殘件
(上缺)轉送等因。又准王副將回稱:准此,隨行中左右三營遊擊高綿祖、呂士基、龔澍遵照查造去後。除中營遊擊高綿祖覆稱無從造冊呈送外,今據呂士基並龔澍開造恢復舟山各官功績並招撫金塘賊黨及陣獲軍器船隻文冊,並將領前來,相應移送等因。又准守紹道移稱:准此,備行該府查,據覆稱:舟山克捷,皆賴各憲威武,其一時共事者,已蒙憲查為開敘勤勞官員事內開敘明白,不敢再贅。又據中軍守備柏永甡備述勞績彙冊前來,合就移送。又准臺兵道移稱:准此,行據臺州水師右營遊擊劉宗賢回稱:據中軍崔聯碧造送恢剿舟山各官職名並招撫偽官數冊前來,擬合開送。又據寧波府呈稱:查得大兵恢剿舟山,一應戰船錢糧軍需等項,不敢有誤,皆蒙各憲謀猷指示,而各官拮据從事,共襄克捷。今蒙行查,單開各官勤勞功績外,有末員下吏,但查功績難泯,本府覆加查核,彙冊呈送等因各到道。據此,除會剿大嵐有功官員,先准本司移奉本都院憲查取冊,業經備移本司彙呈。至於招撫賊兵三千名,未經移道,無從查覆外,該本道副使李國棟查勘得:寧郡濱海依山,為衝險之巖域。自閩氛流陷舟山,內地莽伏之奸,乘積荒而嘯聚飢夫,入山響應。期年來烽燧震驚,山海交訌,勢誠岌岌矣。荷蒙各憲督飭諄嚴,大將軍並各將帥謀猷克固,殲滅無遺。在本道唯秉承命令,固危城以安邊鄙,親縛偽總兵楊挺生,等於巖谷,而山魈稍知歛跡。復兩次躬親分造戰船,又且監督造修各艦者前後六次,大小計共一百□十餘隻,催料監工,寒暑不輟,風雨泥塗,竭蹶(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六二頁。
·一九二、偽海鎮總兵顧忠等就撫殘件(順治十三年九月)
(上缺)為煽惑,乃致飄泊洪濤,數載波臣,迄無定蹤,深為可惜。今幸早窺天意,翻然悔悟,率眾來歸,誠為識時俊傑。方今一人厭亂,廣羅賢豪,為當宁良弼,搆賞還爵,煌煌詔旨,絲毫茀爽。況不佞奉旨,念切引賢之志,尤為若渴。一俟駕臨,當即特疏題請,應原官用者用,應陞賞者陞,應紀錄者紀,斷無隱庇不力為薦揚。昨得麾下差官齎文來投,閱之不禁色喜,幸即飛諭各將士,革面洗心,立速偕來,逐一安頓。去驚疑而就安享,共樂昇平,不佞柔遠之誼,決無不盡而少靳也。望切禱切。付差帶回。臣因征閩王師奉旨不日凱旋,又固山伯石廷柱回京,八旗官兵入閩,料理船隻,不遑星赴。旋經札致提督臣先為料理。臣於初十日駕舟飛往。於途次復接投誠偽鎮王有才呈開:竊才自天朝鼎革之初,隨本官張國柱至定關,進寧波,逍遙半載。後因大兵渡江,浙東歸服,本官撒■〈舟宗〉前至舟山,拋泊岑港,被黃斌卿打散。本官即統■〈舟宗〉到吳淞投順,才被斌卿所獲。適遇張名振討居標下,逐流海上,不能脫身。今五月間,海鎮總兵官顧忠即將皇上招撫至意,並達本院洪恩,特來密議,即示鈞牌憑據,才等敢不仰承?猶恐各標將心未一,不敢遽行。顧總兵於八月十二日假取糧名色,統■〈舟宗〉北來,才俟至二十一日開■〈舟宗〉,前來羊山,正遇顧總兵船■〈舟宗〉泊候,因風多阻,遲延時日。今才船■〈舟宗〉同泊稗沙,先差官余起忠、項德等具呈前來,伏乞鈞示,以便進關等情。臣亦答禮云:麾下命世雄才,豈是尋常膽識?捧讀來文,佩悉初衷之向化,旋為斌卿所眩,誤投名振之旅。數載勞薪,惜以有用之經濟,付諸無益之波濤。茲幸俊傑識時,與顧將軍同心幹蠱,率眾來歸。麾下芳心一轉,頓覺從前之錯誤、翻成今日之正傳。今我皇上普天一統,焦勞圖治,文德誕敷,恩詔頻頒,咸予維新,還爵以尊榮,崇祿以養廉,詔旨炳如星日。麾下適逢良會,當知快足生平。不佞引賢若渴,一候駕臨,即飛章特奏。寵渥恩綸,計日可必。不佞披誠相告,惟有翹足以俟夙駕而已等因去訖。臣隨先遣標下降級旗鼓官朱麟、傳宣官張光輔,將材官王逢聖檄開:頃據吳淞趙副將報稱:海眾投誠,見進楊家嘴就撫緣由到院。據此為照,就撫大眾,革心向化,大義可嘉,將應禮待,兵應犒勞。為此牌仰旗鼓官朱麟、傳宣官張光輔、將材官王逢聖前去楊家嘴,確探顧將所領大■〈舟宗〉各船,曾否一一到齊?營中各丁,約略若干眾?星飛馳報,以便本院會同提督面商料理等因,著令飛行知會提督臣知。臣兼程前進,共商禮待安插事宜。即准提督臣手本移開:六月內,接準貴院手札並差官楊芳、張光輔前來,云有海中張七報稱,偽將王斌、莽撞顧三欲來投誠等語。本提督隨差標將唐禾、馬之駿協同楊芳等同往柘林宣布皇仁,相機招撫,一面申嚴各汛密設防禦,以待來歸。七月十一日,據楊芳、張光輔、唐禾、馬之駿報稱:海船一只行泊漴缺,有張七上岸稱言,彼處營頭嚴密,一時難以就來,大都在於八月內乘隙來投等語。本提督隨會商貴院,約至海上時,貴院以世子北旋,大兵赴閩,正在料理船隻,命本提督先往接應。本提督隨於八月二十二日親往沿海一帶,暫駐柘林,以候消息,未見確信。隨由青村、南匯、川沙、寶山諸汛以至上海。九月初四日,據柘林營報稱:投誠人張七率領偽海鎮總兵官顧忠、差官陳傑、葛之覃並偽參將王斌、偽□□王有才、差官項德、余起忠齎到投順公文,俱各在案。本提督隨經給賞各差官袍帽靴襪等件外,即令陳傑、張禎前赴貴院投報外,其葛之覃等同本標差官劉昌祚□□出洋,□應大■〈舟宗〉(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六三頁。
·一九三、刑部殘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密報海■〈舟宗〉突犯沙埕、備查確實情形、謹□□糾參、仰祈敕部議處事:福建清吏司案呈,□□□□□□□□密封紅本該福建巡撫宜永貴題前□□□□□□□□二月十五日,准兵部咨內□□□□□□□□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十□□□□□奉旨:這沙埕失事情形,確察具奏。□□□等著從重議處,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等看得:沙埕□懸海外,將領防禁宜嚴。據督臣佟代疏稱,海□登犯,以致殞兵失砲。參將馬士秀調度失宜,千總張國忠堵禁無能,把總孔萬樹、馬成龍援剿不力。馬士秀相應降三級、戴罪圖功自贖,其外委千總張國忠、把總孔萬樹、馬成龍,請敕該督撫提問究擬,併沙埕失事有無隱匿未盡情節,嚴查具奏可也,臣等未□□□□題請旨。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臣。□□□□□司即提千總張國忠、把總孔萬樹□□□究問,確擬解奪。併查沙埕失事有無隱匿未盡情節,嚴察□細通詳,以憑具奏,併節催去後。今於本年六月初九日,據該司按察使田起龍覆審問得:一名張國忠,年四十五歲,江南廬州府合肥縣人,由行伍出身,於順治三年間拔補狄港營把總,曆次有功,陞授福建福寧州沙□□□□□□□與桐山把總馬成龍、■〈山上秦下〉嶼□□□□樹分汛協防,共守紀律無異。至順治□□□□□十八日,有未獲賊首陳輝、周家政、□□□□□□□錫偽稱六鎮,聯■〈舟宗〉三百餘隻,□□□□□□□犯沙埕,本地波浮孤島,三面□□□□□線僅通桐山,又無城可守,而傾塌□□□□支吾。況當兵卒挑選援漳,只存老弱一□四十□□□□不合不能力禦賊鋒,相持兩日一夜之久,賊多兵少,寡眾不敵,以致陣亡兵丁陳大勝等二十八名,受傷兵丁陳舉等五名,更失□□彝砲四門,內朽壞一門,百子砲七門,行營砲一門,刀二十八把,三眼槍六把,弓七張。□□地民□□□穎等十餘人,未經放回。使□□□□時節,馬成龍疾援。其後孔萬樹犄角□□□□□能奏捷。但彼此各有汛守責任,倘□□□□□□□澳逼近桐山,又使賊夥往來□□□□□□□未免顧此失彼。況因汛地相□□□□□寡弱□援,所以失於救助,致奉總□□□□具題為密報海■〈舟宗〉突犯沙埕備查確實□□謹□□□□仰祈敕部議處事疏稱:海逆登犯,以致殞兵失砲,參將馬士秀調度失宜,千總張國忠堵禦無能,把總孔萬樹、馬成龍援剿不力,馬士秀相應降三級戴罪圖功自贖,其外委千總張國□、把總孔□□、□成龍請敕該督撫提問究擬,並沙埕失事□□□匿未盡情節,嚴查具奏可也。臣等未□□□□□□旨。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遵照咨文奉旨內事理,即便轉移馬副將欽遵□提千總□□□、把總孔萬樹、馬成龍究問,確擬解奪,併查沙埕失事有無隱匿未盡情節,嚴察詳細通詳,以憑具奏施行,俱毋遲錯等因到司。蒙司奉此隨移該道提吊張國忠、馬成龍併查沙埕失事有無隱匿未盡情節細察移覆□□□□□□□□來,合行發審。為此牌仰福□□□□□□□□遵照咨文及奉旨內事理,即將千總張國忠、把□□□□□□□□吊到官究問確擬,併查□□□□□□□□□匿未盡情節,確查詳細取□□□□□□□□等覆訊轉詳施行等因。奉□□□□□□□□福寧兵備道僉事王來聘具□□□□□□□犯情形,各汛防禦涯略,仰祈睿鑑事,十一月十六日奉總督浙閩佟部院憲牌,准(下缺)
旨:張國忠等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三頁。
·一九四、刑部殘題本
(上缺)二人將領到馮將□□□□□□□□□□□據難民浦希榮供稱:系平洋沙民人,□□□□禎,弟叫浦希賢,左鄰吳巒山,右鄰雲岳山。於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被賊拿去到舟山,同跟賊來到一團打糧上岸,就到青村城門內,見金守備騎馬,正要往南衛上陣,我即稟過。又據陳嘉賢供稱:系平洋沙民,父叫陳聞政,左鄰薛大,右鄰居世臣。於十二年六月十三日被賊搶去,同跟來打糧。於十二月二十八日上岸,在青村城內投見金守備騎馬往城外去,曾稟過不願跟賊。又據張大供稱:系山前沙民人,於十二年七月二十三日被賊搶去,父叫周吶,丈人號叫張雲川,左鄰倪四,右鄰陳大。曾到舟山,同跟來打糧,亦於十二月二十八日喫早飯到青村城內街上,見金守備曾要投誠。又據倪士遠即倪士達供稱:系平洋沙民人。西鄰李大,東鄰凌三,妻袁氏。於十二年七月十四日被賊搶去到舟山。於十二月二十八日到一團打糧,上岸逃走,至青村城內,到衙門口見金守備投誠。又據裘尚遠即裘士遠供稱:系平洋沙民人,父叫裘大才,弟叫裘尚仁,左鄰朱廷華,右鄰龔黃山。於十二年六月二十一日被賊拏去到舟山。亦跟來一團打糧,逃走至青村城內街上投誠,見金守備是實等情在官。查審得金勝等五犯,其始俱被擄去,初非有意為賊也。第在賊營日久不逃,則有願為效力者明矣。如金勝、王元、周文進甘心從逆,已故袁成身帶重傷,自不可逭其罪誅矣。李四方供躲草裡,雖狡辯不足憑,當日情形稱述如繪,諒非捏造可飾一時者。至於難民浦希榮、陳嘉賢、張大、倪士達、裘士遠審供居址鄰佑與父岳弟戚,較若列眉,且皆在清村城中投見金守備,自與賊敗懼死來投者不侔矣。著令吳縣暫寄,休祈憲臺行令崇明查明,若果與口供相同,發下安插,仍取印結繳。查所發刀斧、長槍,驗明貯庫,原解發回原汛等因,具由申詳本院。蒙批,據審各供金勝、王元,稱系被獲,原無向化之心,按法究擬,無可逭矣。周文進供猶未定,尚須一鞫,以決出入。李四方初時躲避,獲亦不由官兵,來投情似可信,准與浦希榮等押發各該縣安插,取印信回文存查。袁成已故。金勝等另具確招詳奪,繳等因到府。
隨蒙本府吳知府提吊金勝等到官。據周文進堅稱非由兵獲,及查南匯守備申文,原無投誠情由等情在官。審得海賊金勝、王元梗化日久,洵為海上遊魂,以待天誅。既經陣獲,駢斬無辭。周文進初供被兵所擒,繼稱跪街願降,口詞匪一,致蒙憲諭再鞫。卑府反覆推問,文進則燒辯非由兵獲,似應網開一面。時接原汛南匯守備朱士裔為陳獲海寇等事內云,文進原無投誠情由,據此狡辯可知,似應擬斬,其矜宥之恩,總候上裁。餘悉照批示遵行。蒙將金勝與王元、周文進俱問擬謀叛律斬罪,具招申蒙本院詳批:金勝等被擄脅從,非盡無影,至跟賊打糧,不居然為越效命乎?第謀叛重辟,尚須確核,仰蘇松道覆擬招報,奪等因,亦批行到道。蒙(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四頁。
·一九五、浙江巡按王元曦題本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王元曦謹題為海外弧城已復、封疆善後宜圖、謹密陳芻堯、仰祈睿鑑事:臣自無錫微服南下,潛抵杭城,始聞舟山捷音,喜極加額。及渡錢塘而南,遍詢居民,備聞天威所及,指顧蕩平。將臣用兵神速,紀律精嚴。兵士冒險衝濤,克奏膚功,遂使數年逆渠,咸已先後授首。臣誼切同仇,快聞大捷,惟有望闕嵩呼。因思封疆大事,恢復之績已奏,善後之策宜詳。其中作何防禦,作何修復,政須從頭料理,圖長便之計。細詢舟山形勢,與夫地產錢糧,諮諏最悉,乃敢竭芻蕘於我皇上之前。
從來守險之舉,最為關係,然必相其衝要所在。一夫當關、千夫難越之地,雖一寸土猶當數百萬金錢以守之,為其一處守而處處皆安,一處費而處處皆可省也。今舟山孤懸洪波中,既非浙海門戶,亦非閩海咽喉,沿海一帶,彌望汪洋,處處皆可飛渡,非舟山所能扼,其不得撤沿海之防而並力於舟山也明矣。議守必須設鎮,設鎮必須增兵。計舟山不過海中一塊土,即設鎮增兵,亦不過保得舟山一塊土耳。且兵增餉隨,政費區畫,少設則單虛可虞,多設則物力難繼。欲止守舟山,則孤寄無濟;欲並守諸汎,則兼顧實難,見今殘城已毀,遺黎無幾,必須另建城垣,招移百姓,廣給牛種,費孔甚繁,種種不貲。創始維難,樂成豈易?臣又目擊輸運寧米之苦,肩推手挽,曳舟拖壩,足穿膚裂。若從此飛輸巨浸中,不知又當何似?繁難之役,督之一時則忘勞,行之經久則稱苦。查舟山經歲之人,錢糧不過四千四百餘兩,糧米不過七百九十餘石。悉其所供,僅亦錙銖,量其所費,當得鉅萬。方今用兵之際,財賦為重。費一餉則當費於必需,增一兵則當增於有用。豈可因海外遼遠尺寸無用之垝垣,坐費朝廷有用之金錢,併疲勞南北之兵勢,銷耗東南之民力?更有慮者。舟山民物漸集之後,賊以釜底遊魂,保無窺伺?是有舟山而有居有食,反起賊垂涎之心;無舟山而無居無食,反制賊必死之命。臣區區之愚,竊以舟山原系海外之地,或應暫置海外,無煩議兵增守,以示朝廷不勤遠略之意。至於百姓料亦無多,或於班師之日,聽其擇便,願為兵者編入卒伍,使之隨行報效,願歸業者安插寧波一帶,使之耕鑿得所。至沿海衝要,容臣隨督撫二臣之後,相地度勢,量議添聚,確酌機宜,奏請力行,庶兵民之勞苦可以永紓,地方之物力可以休養,而沿海防禦亦可以餉足兵專,獲收固圉之實效矣。事關善後,不敢不慎。因系詳奏,字稍踰格。儻葑菲可採,伏乞皇上鑑宥,敕部密議,酌覆施行。緣系海外孤城已復,封彊善復宜圖,謹密陳芻蕘,仰祈睿鑑事理,為此具本專差承差孟曾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月初三日,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王元曦。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六五頁。
·一九六、浙江巡撫陳應泰殘題本
(上缺)宜駐臺州。蓋以閩浙海氛,日久未靖,厚望督臣專事海彊蕩剿耳。第查臺郡海門、黃巖,固稱逼海,而通論形勢,臺州連山帶海,實僻在一區。總督大臣居中調度,必於咽喉鎖鑰之處,為之控制,未便以僻阻一隅自畫也。察三衢為浙省門戶,控壓上游東西兩浙,此為最扼要處所,而於閩省彊界,水陸交接,江西廣信,呼吸相連,則就浙、閩、廣信形勢衡量,誠莫有過於衢州者矣。蓋因利乘便,或有一時之宜,而控扼情形,必周萬年之計。臣用是與督按二臣面商移商。反覆再四,徹底籌畫,無如仍舊駐衢之為便也。至於在閩之駐福、駐漳,臣不敢越俎遙揣,所當聽閩省撫、按另行確議。臣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覆議施行。緣系財賦困於用兵、廟算急宜早定、敬陳管見、仰祈採擇事理,臣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梁材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月十二日,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臣陳應泰。
(貼黃)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臣應泰謹題為財賦困於用兵等事:該臣看得:浙閩總督節制兩省,駐劄衢州,久有成局。今憲臣建議在浙宜駐臺州。第查臺郡連山帶海,總督大臣居中調度,未便僻阻一隅,三衢為浙省門戶,閩省水陸交接,廣信呼吸相連,形勢衡量,莫過於衢。臣與督、按二臣反覆籌畫,無如仍舊駐衢為便。至閩之駐福、駐漳,不敢遙揣,聽閩省撫、按另行確議。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八頁。
·一九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上缺)兵海苦□□□□故部推該汛各官,有以將浙省之官□□陞轉者,蓋欲以速其赴任而領事□理也。今新推舟山協標中軍遊擊高綿祖,原系處州城守右營中軍守備,自處州而抵寧定,道路不及千里,且因出洋期屆,復經提督臣田雄兩次催調,徑不赴任。迨後探知大兵克復舟山,而始於九月二十七日抵汛。違限之愆,固不容辭,而逡巡規避之罪,雖百喙亦無能自解也。今據提督臣田雄咨呈參揭前來,職謹會同撫臣陳應泰、按臣王元曦據實具疏題參,伏乞敕下兵部,從重處分,庶各官皆知儆惕,而重地有效力之人矣。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八頁。
·一九八、內有「會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上缺)差官顏瑞廷令官匠□□□□□□□□□□地方製造雙桅違禁海船,令海賊洪二等親屬出洋。更散頓木數千株于矼窯、芹洲、南嶼、沅洋、董嶼諸港、乘機暗輸。挺險罔利,已非一日。幸本年八月間,有木行林暢善等目擊神奸,列款首告。隨有地方魏斗初、許近、葉秋等為之確證。現搜出各港藏巨木,一一封□,而通賊接濟,固難為林行可等寬釋也。又節獲洋船,則有方元茂、邵朋吉、並史順、王明等結黨聯■〈舟宗〉,更□出沒,或裝載番貨,如胡椒、蘇木、銅錫、象牙、魚皮、海味、藥材等項有數百擔,神輸鬼運,貿遷有無,甘為寇盜之資。又續獲奸商杜昌平、謝德全等興販紗緞、絲棉、並藥材、磁油等貨,為數不貲,從浙江一帶,合夥起腳,路由溫州府潛謀下海。船戶則有王伯亮、嚴一等、歇家則有李幕霞、蘇欽官等,俱經隨征左營標下遊擊馬士龍、並駐防福寧州參將馬士秀等捉獲呈報。臣即委地方道府縣官盤詰貨物,逐一開單,封貯官庫,將一應人犯監禁。除林行可病故驗埋在案,臣以事關背旨通洋,情罪重大,檄行藩、皋二司並驛傳、兵備道公同確審去後,謹會同福撫臣宜永貴合詞具題,伏乞皇上乾斷,敕部行臣等遵奉究擬,將贓物入官,變價充餉,庶內地奸宄知所畏懼,而外海遊魂不難剿滅矣等因。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題,十二月十五日奉旨:刑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
該本部看得:浙閩督臣佟代會同撫臣宜永貴題為彙報通洋接濟巨奸林行可等一疏,奉旨刑部核議具奏。該臣等查得疏內所題各犯,證佐俱無,口供亦未擬罪,臣部遽難懸議,應敕該督、撫逐名確審成招擬罪,限七個月內具題,臣部再加覆核可也等因具題。順治十三年正月初十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批相應咨行發審等因呈部,移咨貴部院,煩為遵照旨內事理,即將原參疏內有名人犯林行可等,逐名嚴審明確,依律究擬具題,以憑覆核等因到部院。牌行按察司,照牌備准咨文及奉旨內事理,即將奸犯林行可等一案犯證,查照參疏,逐名嚴審究擬,妥招通詳,並將原貯洋貨備細開明呈報查考。事關欽案,立等回奏等因。又奉巡撫宜都御史憲牌,行同前事到司。蒙查林行可、方元茂、史順、杜昌平各犯,先經福州府審招詳解轉報去後,今奉前因,備牌仰府,即便會糧、刑二廳,奉旨內事理,立提各犯證,細加研鞫,確取口供,依律究擬,連人解司,覆審通詳等因到府。
遵行間,蒙署福刑廳邵武府推官何■〈禾秉〉吊取元茂等一干人犯各到官,審看得:方元茂等洋船貨物,系福寧州馬副將拿獲者也。馬副將奉憲禁片帆不許下海,蓁嶼系其防守地方,見元茂等洋船到澳,即差官拿獲報憲。至於盤驗貨物,並未經手。後因本府委官虞敬道至州查驗封貯。據敬道報訪之數,與巡檢蔣文燦、稅官徐禹等原冊開報之數缺少不同,是以嚴行覆究。已經本府兩審,卑職再為覆訊。元茂等供,船系七月初四日到澳。前六月二十四日,忽遭颶風,船幾傾覆,將上面貨物搬棄下水。現溺死梢水林四五、劉三娘二人是實。夫舟行海中,遭風失貨,事誠有之。至敬道所報之數,稱系訪得,原無確據。若千總孔萬樹、差官周登雲,雖奉委會查,開報非經其手。正在研審具詳,今蒙督撫疏參奉旨現行本府會審,應聽欽案一併歸結,具由呈詳布政司。蒙批:仰福州府即行會審確招,一併速結報,批行到府。蒙府具由,詳蒙按察司批:仰福刑廳會同防、捕二廳研審招解,速速等因到廳。遵即拘吊得方元茂與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葉盛甫、方善長,田華甫、王伯亮、林鵬、郭奉山、程奉山、陳伯樞、王奇、陳三一干犯證。隨蒙理刑推官史允琦會同同知羅光復、署糧捕廳興化府通判呂基德,吊各到官細加會審得:方元茂、邵朋吉等,浙江人也。於十一年二月十七日,僱募王伯亮船一隻,裝載藥材,報稅赴廣,販得椒藤等貨,於十二年七月初四日回至蓁嶼澳進港。隨經馬副將據該篔簹司巡檢蔣文燦,察系違禁,呈報到院。即委蔣文燦同稅官徐禹,暫將在船貨物,搬頓行戶林鵬店內,冊報候訊。今奉憲查方元茂等的系閩粵經商開行進港年月確據,雖回澳之船與下海不同,而胡椒販賣律有明條,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葉盛甫、方善長流徙不枉。船戶王伯亮受雇馱載,梢水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依附聽使,分別各杖。劉瑞已故,免擬。林鵬雖未接賣,而比暱有素,亦併杖懲。至貨物之數報訪相懸者,屢經府廳覆訊,實系六月二十四日船重遭風,顛覆勢危,船梢林四五、劉三娘溺水,不得已將上面貨拋保全,元茂等所供情理為近。再詰虞敬道,又得於風聞,無可拘質。則奉委各官,實非有隱匿也。取供在官。問擬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葉盛甫、方善長俱合依糾通下海之人私買販賣胡椒至一千斤以上者軍罪減等,各杖一百,流三千里。王伯亮合依馱載之人律,杖九十。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王奇、陳三、林鵬俱合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遇蒙欽恤事例,各減一等,候詳發配。蒙廳具招,於閏五月初九日呈解按察司。蒙批:據詳方元茂等違禁販海,大干法紀,自當按律究擬。流徒是否允協?所報貨物多寡不同,顯有委官隱匿情弊,豈容不究?欽案重大,不便草率。仰福州府即會同各廳查照前後報冊,嚴訊隱匿確情,依律招解。限期已迫,二日內速報,立等覆轉,速速等因批府。
遵行間,方元茂具呈稱,同案葉盛甫於本月初九日得病,已經本府召保在外調治不痊,於本日身故。隨蒙批行曹經歷相驗取結附案外,併吊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方善長、田華甫、王伯亮、林鵬、郭奉山、程奉山、陳伯樞、王奇、陳三等一干犯證各到官。隨蒙署府事邵武府推官何■〈禾秉〉會同本府同知羅光復、通判呂基德、推官史允琦公同會審得;方元茂一案、業經具題覆行確勘,其船載椒藤等貨,私買販賣,屢審供質甚確,已經兩廳分別究擬,具有成招矣。茲奉憲查所報貨物前後多寡不一,職等凜奉憲批,敢不嚴加窮究。當日船未進港,遭海風幾至覆舟,將船中上面所裝之貨,盡拋下水,溺死梢水二人,元茂等歷審四次,供吐如一。迨船貨到澳,巡檢蔣文燦同稅官徐禹入船逐一盤驗,造冊開報,盡將貨物封貯店戶林鵬家。至後委官虞敬道所報稱貨,訪聞原無確據。今反覆推勘,並無隱匿情弊。其封貯原貨,與前冊開報之數,逐項查對,一一相符。則知前冊所開,委系實數,而後來訪聞者原不足憑也。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方善長等,船戶王伯亮、稍水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及店戶林鵬等,俱照前擬,船貨照數沒入。虞敬道輕率妄報,本應示懲,念為公無弊,與已故之葉盛甫,姑免議。各取供具招,於順治十三年六月初一日呈解到司。
隨蒙本司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方元茂等素性奸貪,慣於走險射利。於前年間,僱王伯亮船一隻,裝載藥材往粵,猶曰法紀稍踈。迨至去年七月,正值海禁申嚴之際,尤敢販椒藤違禁等物,徑入蓁嶼內港,此真包天之膽,愍不畏法者矣。當被拿獲,查盤貨物有據。業經審明具題,覆行確勘。又駁訊府廳,詳審至再。而元茂等違禁私販,供質甚確,雖狡辯其回澳與下海不同,然越販胡椒千斤以上者,律有明條,元茂等明知而故犯之。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方善長各依律遣戍,於法不枉。其船戶王伯亮下海馱載,與梢水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及店戶林鵬等俱分別各杖允宜。其封貯貨物,屢經府廳查覆,與前報冊相同,委無遺漏。船貨俱應估變入官。虞敬道輕率妄報,念無別弊,姑與已故之劉瑞、葉盛甫俱免議。將元茂等取問罪犯,議得方元茂等各所犯,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方善長合依糾通下海之人私買販賣胡椒至一千斤以上者俱發邊衛充軍,王伯亮合依違禁下海馱載之人減一等杖九十,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林鵬俱合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遇蒙恩恤及熱審事例通減二等,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方善長各杖一百徒三年,王伯亮杖七十,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林鵬各杖六十。俱民,審有力,各照例折納米價贖罪。方元茂等各照例免杖,候詳定發衝要驛遞照徒年限擺站滿放充警,與供明孔萬樹各發落寧家,候詳回奏允日施行。照出供明孔萬樹與配犯方元茂等俱免紙,王伯亮該納贖罪米價銀三兩五錢,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林鵬各米價銀三兩,俱追完收候彙解。招開據福寧州冊報胡椒一百四十一包,共重六千三百五十九斤,大茯皮一十二包、共四百二十斤,香皮一百一十三包、共重四千一百一十九斤,藤一百四十一擔、每擔計七束、每束輕重不等、通共七千一百零五斤,束香十五包、共五百四十二斤,黃蠟一百五十五斤,點銅錫共五百零七斤,燕窩四十八斤,象牙一十三根、重一百三十一斤,沙魚皮一百零五十斤,海菜十包、共四百八十斤,降香五十五擔、共五千斤,木習草伍包、共一百二十斤,牛皮三十五擔、共二百五十一張,牽扯每張七斤,西國米五十一斤,檳榔子三十二擔、共三千二百斤,又檳榔子二百四十八斤,糖水除海水潑濕驗明酸臭不堪二十一磹外、實糖水二百零八磹、每磹重五十斤、共重一萬四百斤,又糖水二十八桶、每桶重九十斤,並水榘舡一隻,俱應估變入官充餉,通取實收,並方元茂、水光斗、金子堅、邵朋吉、方善長各到配收管繳照。別無餘照等因,招詳到臣。
除史順、李該霞、林鳳廷等三案另疏外,該臣看得:浙商方元茂等走海射利,雖在未奉海禁之前,然其貿易廣貨,回澳進港,則在海禁既嚴之後。又所販胡椒等物,律有明條,此不得不按法究懲,以杜絕私通海賊之借徑者也。茲據司廳歷讞,確擬招詳,方元茂等及船戶王伯亮、梢水陳伯樞等,分別徒杖,各蔽厥辜。開報貨物,查覆無異,俱應估變入官充餉。臣謹會同浙閩總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此疏遵限應於七月內拜發,時繕寫已畢,適緣海賊內犯,路途梗阻,且因倥傯用兵,少違部□,理合題明,並祈睿鑑等因,會稿到職。
該職看得:奸商方元茂等惟知射利,不顧明條。雖出洋於申禁未嚴之先,情有可原,而進港於海禁正嚴之際,法豈容貸。但所販胡椒等貨俱系遠至違禁之物,若不按律究擬,則恐奸民之走險者,斷不止於興販貨物已也。今據該司招詳,將方元茂等、船戶王伯亮、梢水陳伯樞等分別徒杖,亦足以蔽辜而伸國法矣。所有原查入官各貨,俱應估變充餉,其價值細數,總於估變完日,另行咨部查核。職思元茂等俱系下海越販重情,既准撫臣會稿前來,相應補牘,伏乞敕部一併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九~三六一頁。
·一九九、戶部題本
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等謹題為遵旨報明臺州叛變、焚劫確情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該浙江撫臣陳應泰題前事內開:案查順治十三年二月三十日,准兵部咨為飛報狡賊糾夥猖獗等事,該浙福總督臣佟代奏前事等因,奉旨:據奏馬信叛變從賊,以致臺州被陷,深可痛恨。地方失事情形,著該督、撫、按確查明白。防禦恢剿事宜,速議具奏。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除地方失事情形,著該督、撫、按查明奏到另議外,該臣等看得:海逆聯■〈舟宗〉千餘,直犯臺州。副將馬信背叛降賊,罪不容誅。其防禦恢剿事宜,既經該督會同固山額真、撫、按諸臣面議,發調到江南大兵,並烏金超哈官兵,與督標兵馬,令固山額真楊麒祥統領前去,相機恢剿,相應敕下平南將軍及該督、撫多方調度,鼓勵行間,速圖恢復臺城。併嚴督沿海各汛將領,加意防禦等因。順治十三年二月十一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備咨在案。
查馬信起叛復城情由,先據道鎮塘報,業經前撫臣秦世禎據實題明在案。其地方庫獄被劫,並民間焚掠情形,復經前撫臣檄行該道確查去後。臣復行催。今於本年七月十五日,據護理分巡紹臺兵道印務嚴州府知府臣吳興宗呈稱:據該府知府陳三謨會同署通判事謝國徵申稱:查得馬信素性驕傲。當至臺甫任時,攜帶不食糧家丁婦女數百,住於城內,與民不安,豈知逆信陰謀背叛。乘有先年投誠海寇李國寶即黑李三與馮用同鄉,留管沙船,停泊臺州江下。於十二年十二月十八日,逆信暗差下海,巧掜國寶帶船脫逃飾報上臺。今方知其實引寇之囮也。至十三年正月十二日,信乃帶領馬步兵丁數十,借名巡查沿江,先往港口地方與國寶打話而回。夜至參更,佔坐興善門,傳報道府廳縣各官,口稱海賊臨城,請議堵剿。各官齊至,信乃變臉,先將臨海縣丞劉希聖開刀殺死,又將李通判砍一刀,隨將帶管兵巡道副使傅夢籲、知府劉應科、通判李一盛、知縣徐珏、照磨李應龍,俱一齊捆縛下船。十三日,劫放府縣庫獄,殺死百姓帶傷者不計其數,擄掠男婦財物。十四日,賊■〈舟宗〉三百餘號方始進泊臺州江下,擁眾入城,大肆劫掠,放火殺人,各街烽煙騰起,臺民慘不堪言。逆信又將先存戰船四隻,駕去三隻,焚燒一隻;新造戰船十隻內,四隻工完十分,俱已燒盡,其六隻尚未完工,■〈舟參〉腰燒斷,不堪作用。原在庫局及新造軍器、銃彈、火藥等物,俱已掠盡,僅存前府奉行新鑄紅衣大砲三門、中砲十門而已。彼時定鎮官兵在江南堵剿,奈賊砍斷浮橋,不能飛渡,隔江施放火砲。
至十五日,馬信連賊■〈舟宗〉遁出,即有定鎮高都司入城招撫,人民方定。此馬逆叛變之情形也。又查城內燒燬房屋計六百五十七戶,殺傷百姓六十口,擄去男婦一千三百七十餘口,倉廒存貯糧米三十三石六斗七升,倉穀二百三十九石二斗四升九合。又查劫去府庫錢糧一萬六百四十三兩三錢四分零,臨海縣庫錢糧七千一百七兩三錢八分零,又縣倉糧米一十九石五斗二升,罄劫無遺。查造清冊另報。又查劫放府監囚犯三十六名,內己投到犯人金大臨等一十四名,未投到犯人鮑所等九名,脫逃犯人楊八等一十三名。臨海縣監犯二十四名,內止投到犯人趙升一名,餘俱未獲。衙門公署,馬逆自住橫坊司及察院衙門焚燒一空。其餘各署雖未焚燒,一應卷籍批回,賊眾擁入踐毀,俱各散亂不齊。及查馮用解省席結回臺,被逼攜家下海。仙居知縣蔣成棟被叅提解,乘機變亂,同千總蔣其表、把總余芳從逆下海而去。各官家眷,擄去無稽。至於見在文武官員,惟臺道中軍鄭之文被傷左手,守備沈鴻逵、典史王祚久、府縣兩學教官朱世英、沈克章、吳中龍、卞燝、卞胤昌俱被劫傷,家眷亦多搶失。臺州府經歷戈永謐在太平縣署印未回,家眷亦有被劫。已上各官,俱見在供職。其臺州府印信一顆、經歷司照磨所印信各一顆,在於府署故紙中搜出,已經呈送各縣驗收在案。惟協守關防一顆,馬逆自帶下海。臨海縣印信一顆,遍覓無蹤、臺州衛印信,守備沈鴻逵自護見在,再查協標兵馬,見在分防各汛馬步兵丁葉元、周福等一千一百八十二名外,實從馬逆下海馬步兵丁趙化龍、王舉世等四百一十八名。此變後存亡之確數也。方今慘變之後,職等竭力撫綏,甫能漸復。至若目前防禦機宜,已蒙各憲深思善後,發兵防剿,沿海要地,勁旅成城,可恃無恐矣等因到道。
據此,該職覆查馬逆叛變焚劫情形,職事後抵臺,恐蹈不實之嫌,乃諮訪士民,稽查一切事宜,輿情同聲,略無舛異。是叛變情形之最確者也。業據該府備查搶劫倉庫獄囚、焚掠民房男婦、燒搶戰船銃器、及隨叛下海官兵數目,逐一開列。見在合行轉報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叛逆馬信奸宄叵測,包藏禍心。始則先遣奸腹李國寶下海通賊,假以盜船捏報。及至正月十二日,托名尋海,潛與國寶暗相糾合。回至郡城,計賺道府廳縣各官,齊集興善門,擁兵擒綑。遂將倉庫、獄囚,悉皆搶劫。迨至十四日,又招賊船進關,擁眾入城,肆行焚掠。荼毒之慘,誠有不忍見聞者。今據該道所報新舊戰船,駕去三隻,餘多掠燬。軍器等項,悉遭劫盡。又搶失府庫錢糧一萬四百餘兩,臨海縣庫銀七千一百餘兩有奇,倉廒米穀共三百餘石。至於焚燒察院、協守公署外,共燒民居六百五十餘戶。搶去各官眷屬外,殺傷百姓六十餘人,擄去男婦一千三百七十餘名口。縱逃獄囚四十五名。帶去兵丁四百一十八名。遺失協守並臨海縣印各一顆。皆該道府查勘最真者也。其被擄官民人等以及兵丁,皆非甘心從賊,特以逆信逼勒隨行。臣俱遵照敕諭,通行沿海,遍布榜示,悉予招徠,以廣皇仁。失去協守關防與臨海縣印信各一顆,臣於七月初二日題為確查叛將等事一疏題請鑄給,無庸再議矣。既經該道呈覆前來,相應據實報明,仰祈睿鑑。臣謹會同浙福總督臣李率泰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九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看得:臺州叛變一案,先經前督臣佟代密奏,奉有地方失事情形,著該督、撫、按確察明白之旨,遵行去後。除馬逆遣腹通賊、擒殺各官情由,業經前撫臣秦世禎奏明,今據陳應泰備查搶劫倉庫獄囚、焚掠民房男婦、燒搶戰船銃器、隨叛下海兵丁各數目,併遺失印信具題前來。除失去關防、印信先經請旨鑄給外,查臺郡焚掠甚慘,請飭下該督、撫轉行道府各官,多方撫輯,以慰殘黎。其帶去缺額兵丁,責令新任該將作速募補,用資守禦。被劫倉庫錢糧,聽戶部查核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三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密封咨送臣部。
該臣等看得:浙省撫臣陳應泰題報臺州叛變一案內,除獄囚、戰船、銃器、兵丁、印信等項業經兵部議覆外,其搶劫臺州府庫銀一萬六百四十三兩三錢四分零、倉米三十三石六斗七升、穀二百三十九石二斗四升九合,又槍劫臨海縣庫銀七千一百七兩三錢八分零、倉米一十九石五斗二升,兵部以錢糧事屬戶部,題覆咨會前來。臣部備查浙省兵餉,屢報不敷,既有錢糧,為何不解藩司,存貯府縣,而以倉庫被劫推飾,顯有混冒情弊。仍請敕下該督、撫,嚴檄藩司,將臺州府縣被劫錢糧,務須徹底清查。原系何年分何項錢糧?為何存庫?逐一查明造冊奏報,以憑覆核可也。相應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月,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尚書臣孫廷銓、左侍郎臣葉成格、侍郎臣蔣國柱、左侍郎今降三級仍留原任臣王弘祚、右侍郎臣郝惟納、啟心郎臣巴格、啟心郎臣曹邦、啟心郎臣王之科、浙江清吏司副理官臣蟒佳、浙江清吏司郎中臣范印心。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六二~三六三頁。
·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一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再報山海寇警情形、仰祈睿鑑事:案准兵部咨開:該浙江巡按葉舟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兵部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海寇聯■〈舟宗〉窺犯舟山,沿海汛地防禦,急宜誡嚴,而金、衢、嚴各郡山賊肆行劫殺,義永地方雖報少有擒斬,未經撲滅,該管文武各官,疏防之咎無辭,請敕下該督、撫、按會商方略,指授鎮道將領,力圖靖掃,仍確查疏玩情罪,另疏奏報。至於沿海一帶增兵扼殲事宜,併敕該督、撫移緩就急,相機調度。如遇海寇登犯,立行擊剿可也等因。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初十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備咨在案。又於本年閏五月初五日,准兵部咨開為亟催未完欽件事內開一件為同前事,限文到二月內回奏等因各在案。俱經前撫臣秦世禎先後備行按察司確查去後。
今據該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奉經移行分守金衢嚴道並守催文武職名去後。催準該道右參議徐來麟移稱:逆叛魏福賢結黨犯順,向屯江、閩、浙岐界,三省會剿,尚未授首。不意福賢餘黨,竄入處之遂昌宣平,衢之西龍山界,旋即蔓延,入我金地。乘瞯金屬兇荒,煽附飢民,漸至蜂屯蟻聚。且盤踞崇嚴峻谷,馳驟往來,出沒靡常,蹤跡難料。本道於十二年八月,自逆寇發難之始,一聞警息,遂日夕登陴,哨暸戒嚴,將士加謹隄防,恨不滅此朝食。查金鎮額設官兵二千三百名,除抽調征閩一千一百五十名缺額未經補足,又奉調貼防舟山三百名,及擺撥塘兵外,其營伍單虛,已自較然。迨後賊犯湯谿、酤坊等處,本道於八月二十五日接報,首先奮勵,親提標旅,並督護理金鎮遊擊梁有才,協同撲遏。九月初二日聞報,復同梁遊擊於塢雲青草殺賊三百餘人,並獲器械。後於本月十六等日,據永、武、東、義等縣報稱:逆賊於八仙磡塔等處焚劫,即多方督兵,僇力堵禦。九月內,隨有永康破石地方斬獲之捷。然眾寡不敵,卒難掃除。就經詳請撫院調發撫標遊擊馬騰衢前來援剿。繼於十月內,遂有撫鎮道協官兵於沈家莊鹿鳴山寨馘斬寇首吳文映、生擒張廷之等之捷,又有武義縣防官擒賊徐惟保、徐惟善之捷,又有撫、金二標於梧桐青草斬獲之捷,又有撫鎮道協各標於日坑、遂昌斬獲之捷,十二月又有撫鎮道協各標於永康四路口及塘頭呂地方殺賊三百餘並獲旗、砲、槍、刀、盔甲、鐵彈等械之捷,俱經塘報各憲在案,炳存可考。若夫分別該管文武職名,本道坐守金郡,又何說焉。至武職乃護理金鎮印務見在征剿各處寇盜者則左營遊擊梁有才也,駐防東陽玉山汛地剿滅巨寇周欽貴者則中營遊擊池鳳鳴也,相機援剿兼顧郡城者則右營遊擊秦國榮也。總之,逆賊實系魏福賢餘黨,非另有白寇一股。今東馳西鶩,突然流入金地,且紛如蝟毛,本地兵力單弱,未易掃除。然不能杜幾於微,消釁於早,道將均難辭其責矣等緣由呈報按院外。至於衢、嚴二府寇盜情形,原屬巡道專轄,煩請竟移杭、衢二道察核等因,移覆前來。
催准分巡金衢道副使張元璘關稱:先為內地失事道將疏虞等事,為照協將楊虎以及本道緣因常山之七都、江山之峽口、石門賊寇焚劫情形,業經奉旨部議處分,著令用心剿賊,務靖根株,以贖前愆。其常山七都陣亡官兵李應兆、鄉民應啟等四十餘名,峽口官兵謝漢等用命血戰身亡,可謂盡瘁封疆。常山縣駐防把總李安聞警不能救援。石門焚掠,千總王奇英查無畏縮,雖情有可原,相應查覆定奪。寇首陳和尚已經剿滅。先後疏題,系屬一案,擬合移覆等因到司。
准此,又准帶管杭嚴道事運使曹振彥關稱:準嚴州協將宋天祿移稱:查得嚴州一府六縣,數年以來,頗稱寧謐。至於上年十月內,有鄰賊突犯遂安。查系原自衢州常開流來之寇,一時汛至。該縣塘報前來,已經督發官兵前往撲剿,一鼓蕩平,四境安堵。但山賊劫殺義永地方,原非嚴郡所轄,文武職名無從開報。今奉行查,理合移覆等因到道,轉移到司。
覆核間,又蒙巡按葉御史憲票:仰司查照原行一件再報山海寇警等事,查文武疏防職名緣由行司已久,復經嚴催,至今查無確覆,事關回奏,不容再緩。文到,限三日內查明呈報,以憑題覆等因。今奉前因,該本司按察使王無咎遵查得:海寇聯■〈舟宗〉,窺犯舟山,沿海汛地防禦,急宜戒嚴,而金、衢、嚴各郡山賊肆行劫殺,義、永地方文武各官疏防之咎,固無辭矣。比疊奉各憲查取職名,奉經分移各道確查前來。其金屬疏防文武各官,據守金道移稱,本道坐守金郡,又何說焉,則文職即該道右參政徐來麟,而武職即護理金鎮印務左營遊擊梁有才,駐防東陽玉山汛地剿滅巨寇周欽貴者,中營遊擊池鳳鳴,右營遊擊秦國榮也。至查嚴屬疏防文武職名,准杭嚴道關稱,嚴郡數年以來,頗稱寧謐,上年十月內有鄰賊突犯遂安,系衢州常開流來之寇,雖一時窺犯,旋即發兵撲剿蕩平矣,文武職名,無從開報。再查衢屬疏防文武職名,又准巡衢道開稱,先為內地失事等事,奉撫、按二院彙奏,奉旨張元璘罰俸一年,徐來麟罰俸六個月,楊虎降三級,梁有才降二級,俱經分別議處矣。此金、衢、嚴疏防文武各官之職名也。前署司僉事張安茂以彙報山海二寇等事一案,總奉按院疏題,實屬一事,故併入此案,具由呈詳按院具覆矣。今奉行查,備細查明,分別詳明,以結欽件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查看得:此案在職未任之先,其疏防文武各官情罪,據該司詳稱,先該前撫臣秦世禎暨前按臣葉舟題覆議處在案。第查當日按臣有彙報、再報先後之別,若文武各官疏防之咎,已經併疏回奏,而舟山業經恢復,其沿海事宜,職曾具疏密聞,以圖善後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至於逆賊魏福賢流突金、衢、嚴各郡,然職於甫任數日之後,即遣員前往招徠,一面仍調集兵馬,會同協剿,然或用剿就撫,俟有的確情形,另疏馳報。今職查准撫臣陳應泰會稿雖總屬一事,相應補牘上聞,伏乞敕下該部查核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六四~三六五頁。
·二○一、南贛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上缺)將官劉進忠、房才、鄒瑞、陳奠、陳益榮等各督官兵嚴守濠塹,仍諭各將官余位都、朱天貴、田萬松、閻君寵等以備衝突。逆賊果於二更時分,各持砲槍、馬叉、長竿,一齊衝出。官兵四面堵禦,且殺且截。轉戰四更,斬獲首級數百餘顆。其餘著槍、中箭砲死、刀斃者不計其數。所有逆黨,殲滅殆盡。收兵歸營。並諭城中百姓,擒送餘孽,以淨根株。其陣獲賊器、並傷亡官兵、馬匹,統俟查明另報。是役也,未使一民受戮,未發一兵入城戰攻圍困。爭先奮勇,則房才、劉進忠也;協勞分布,則陳奠、陳益榮、鄒瑞、林先也。李彥明、余位都、朱天貴、田萬松、陳自進、閻君寵,各能奮身,以襄攻戰:陳輝、鄒漢、藍柏、嚴廷彥、楊勝、李成龍、李英傑、鄧逵、朱璉、余洪、張輝、薛天成、李其昌、鍾奏殿、張錢、黃斗、廖晟、黎忠、王友功、朱自立、宋朝進、丁虎、高奉祚、劉邦杰、陳善政、賀伯加,皆有堵禦之勞。至於買運糧料,則貢生丘大旭:招諭奔走,則典史鍾日新之罪可贖,以及教官吳鴻磐之閑散無責,貧弱可憫。除將城池、印信交付署縣通判劉芳耀管理,及另行商酌五指石剿撫機宜等因到道,擬合塘報等因到職。據此,又准鎮守潮州總兵官劉伯祿塘報為飛報恢復平城大捷事內同前因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平遠縣五指石寨賊謝上逵,於五月二十五日賺殺營將陳儲一案,自七月初十日以前塘報,已經彙敘密題外,續據平遠知縣趙復昌申報,陳兵攻城甚急。職查陳儲原系土弁,與謝賊有夙仇,當日陳儲入寨中計,因而遇害,與寨外之人原無干涉,是以再三嚴飭,勒令攻寨,不許攻縣。且據知縣趙復昌申文疊至,縱有庇賊之情,未肆顯叛,祇應提究,不必攻圍。今准撫臣李棲鳳咨開,准平、靖二王回咨,亦稱未常令攻禁城,而殺掠無罪之民等語,與職所見相符。惟是知縣趙復昌當陳奠奉委來縣之時,既知兵民仇怨,亦當委曲調劑,勸諭約束,申詳鎮道另委可也,何得登埤踞守,拒敵官兵三月有餘,直待鎮臣劉伯祿提兵於八月二十一日親至城下,而趙復昌始出城迎見。迨至八月二十九日,又復外攻內守,至九月初一日夜遁,遂盡殲焉。且城內謝姓多人,委系賊孽,而趙復昌申稱別族良民。又葉大總委系謝黨,而趙復昌申稱陳益榮買賊攻城。此皆趙復昌之誣罔,自干罪戾者也。合應請旨革職提問,以正厥辜。今據鎮道塘報,恢復平城前來,亦足懲其拒敵官兵之罪。第謝上逵尚未授首,故不敢以捷聞,而仍以密聞。職一面移行潮鎮臣劉伯祿督兵蕩剿五指石寨,一面行贛郡駐防黃鄉守備陳子龍、羊角營守備李天培堵禦要隘,一面移行汀鎮臣王之綱、巡漳道僉事衛紹芳,於武平縣堵禦要隘,俟有捷音另報外,又除贛汀各汎探報不開外,謹彙敘潮郡塘報,會同廣東撫臣李棲鳳、按臣張純熙合詞密題,伏乞敕部察覈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
順治十三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六六頁。
·二○二、兵部殘題本
(上缺)稱海船一隻,行泊漴缺,有張七上岸,稱言彼處營頭嚴密,一時難以就來,大都在於八月內乘隙來投等語。本職隨會商撫院,約至上海時,撫院以料理大兵船隻,命職先往接應。職隨於八月二十二日,親往沿海一帶,暫駐拓林以候消息,未見確信,隨由青村、南匯、川沙、寶山□汛□至上海。於九月初四日,據拓林營署守備事千總袁友良報稱,投誠人張七率領偽海鎮總兵顧忠、差官陳傑、葛之覃、並偽參將王斌、偽總兵王有才、差官項德、余起忠齎到投順公文,俱各在案。本職隨經給賞各差官袍帽靴襪等件外,即令陳傑、張禎前赴撫院投報。其葛之覃等,同本標差官劉昌祚、劉宏猷出洋往接大■〈舟宗〉。兩日不見消息。復差水營署中軍潘琯,竟往稗沙探接。今初九日,據潘琯報稱:大■〈舟宗〉已集稗沙,約初十日由楊家嘴進口。本日辰時,只聽砲聲不絕,本職心甚疑惑,即率標下吳淞副將趙光祖、中軍遊擊毛傑,署右營遊擊姚永昌、署水師中營遊擊王士龍、署水師左營遊擊曹士奇、旗鼓都司李三讓、署黃浦營參將張瑞祥、並各營中軍守備張登揚、錢振武、郭友庫、李景祚、尹得功、及標下閑任將官馬士俊、馮文昌、徐京、馬之騄、杜鏞等飛騎直至楊家嘴親探消息。方到彼地,果見大■〈舟宗〉連帆進口。本職以小舟飛渡顧忠船內,宣布皇上德意,並相安慰。即同各船於初十日三更齊到上海。十一日早,率同上海知縣閻紹慶設席讌勞。又給賞袍帽、銀牌、豬米等項,諭令各船頭目兵眾,一齊剃髮,於十二日已抵松江矣。除就近飛請撫院星夜前來,面商善後機宜,安插要著,並繕疏入告,以慰皇上南顧之憂,並將顧忠等呈送投誠官兵、船隻、砲火、器械數目及繳到偽印、關防、偽諭、牌劄移送撫院查驗轉繳外,竊照本職自拜命以來,知蘇松為江南要地,密設防禦,仰體皇上浩蕩之仁,暨本部院推誠撫綏之德,多方招徠,求副委任之重於萬一,是以不憚勞瘁,親歷海疆,宣揚恩德。而顧忠等果能傾心向化,率眾抒誠,從來海孽來歸,未有如此之盛者。想宸衷自有不次之恩,鼓舞新附之眾,伏乞本部院速賜具題,使後來者聞風效順,源源不絕,則皇上威福,傾動海甸,流布無涯矣。計開偽海鎮總兵掛濟勝將軍印都督同知一員顧忠、偽陸營左鎮總兵都督同知一員王有才、偽副將九員陳傑、施龍、陳祥、盧彪、王所遂、蔡鳳、項德、蔡仲、賀顯、偽參將三員王斌、樊英、陸信、偽旗鼓二員葛之覃、余起忠、偽都司七員吳勳、吳永爵、覃科、趙貴、潘有湖、許龍、黃瑞、偽守備二員曹明、王輔,偽銀印一顆、銅錫關防四顆、又銅關防二顆、偽諭牌劄共二十三件、又偽劄一件。以上偽印、關防、諭、牌劄等件,移送撫院轉繳。大小沙船七十三隻,兵丁共一千七百八十一名,家口共四百四十四口,大小銃砲共三百八十九位、三眼鳥槍共八十一門、火藥七十九罈、又九桶、又一百九十觔、火箭火罐噴筒共三百四十二件、大小鐵彈共二千零六十二個、又四百五十五觔、刀槍器械共二千四百六十九件、弓箭六十一副、又弓二十二張、箭二百六十枝、鐵盔三十三頂、鐵甲二十四領,棉盔甲六百件,擬合塘報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海寇向踞崇沙,突入長江,屢肆侵犯者,皆因偽總兵顧忠即網艙顧三,原系崇明人氏,其蘇松等處海洋水性風勢,伊深知之熟矣,故敢出沒狂逞。今奉我皇上渙發綸音,開誠招撫,臣與撫鎮諸臣欽遵敕諭,廣行布宣,今偽總兵顧忠畏威懷德,率眾二千餘人,駕船七十餘隻,傾心向化,革面歸順。我皇上另有特恩,鼓舞綏來,非臣所敢必也。臣復移蘇松撫臣並(中缺)兩日不見消息,復差水營署中軍潘琯竟往稗沙探接。今初九日,據潘琯報稱:大■〈舟宗〉已集稗沙,約初十日由楊家嘴進口。本日辰時,只聽砲聲不絕,本提督心甚惶惑,即率標下吳淞副將趙光祖、中軍遊擊毛傑、署右營遊擊姚永昌、旗鼓都司李三讓、署黃浦營參將張瑞祥、並標下閑任將官馬士俊、馮文昌等飛騎直至楊家嘴親探消息。方到彼地,果見大■〈舟宗〉連帆進口。本提督以小舟飛渡顧忠船內,宣布皇上真誠德意,並相安慰。即同各船,於初十日三更齊到上海。十一日早,率同上海知縣閻紹慶設席讌勞,又給賞袍帽、銀牌、豬米等項,諭令各船頭目兵眾,一齊剃髮。於十二日已抵松江矣。必得貴院星夜前來,以便面商善後機宜,安插要著,並繕疏入告,以慰皇上東顧之憂。本提督因念顧忠、王斌、王有才等俱系海洋巨寇,蟠踞多年,糜朝廷之金錢,勞地方之兵革,連誅至今,乃一旦傾心向化,率眾抒誠,從來海孽來歸,未有如此之盛者,實賴皇上威福如天,感動海甸,使貴院與本提督得以宣揚帝德,畢力馳驅,以致此耳等因。計開偽海鎮總兵掛濟勝將軍印都督同知一員顧忠,偽陸營左鎮總兵都督同知一員王有才,偽副將九員陳傑、施龍、陳祥、盧彪、王所遂、蔡鳳、項德、蔡仲、賀顯,偽參將三員王斌、樊英、陸信,偽旗鼓二員葛之覃、余起忠,偽都司七員吳勳、吳永爵、罩科、趙貴、潘有湖、許龍、黃瑞,偽守備二員曹明、王輔,偽銀印一顆,銅、錫關防六顆,偽諭牌劄共二十四件,大小沙船七十三隻,兵丁共一千七百八十一名,家口共四百四十四口,大小銃砲共三百八十九位,三眼鳥槍共八十一門,火藥七十九罈、又九桶、又一百九十觔,火箭、噴筒、火罐共三百四十二件,大小鐵彈共二千零六十二個、又四百五十五觔,刀槍、器械共二千四百六十九件,弓箭六十一副、又弓二十二張、箭二百六十枝,鐵盔三十三頂、鐵甲二十四領、棉盔甲六百件緣由到臣。
巨於十三日早已親至松江,進投誠等各眾面謁,又經曉以順逆大意,傾心稽首,上感皇恩之肆赦,下佩臣等之曲全。臣見革心向化,將臣所衣隨帶之衣帽等件,盡其所有,當即解衣衣之。其餘各眾,臣捐資預備不等衣帽等件,靡有空員。其餘各眾二千餘人,悉犒酒、米、豬、羊等物,均不動公帑絲毫。一時歸服之眾,不禁歡聲如雷,皆我皇上如傷惻怛之念,廣布無外,所推廣而及之者也。若松江府知府李正華,值茲海眾駢集河干,晝夜區畫,調度有方。蘇州府海防同知汪汝祺、松江府海防同知施洪烈,均能盡力宣勞。此一役也,臣非不知舟山之捷亦在八月,若其因僨而來,則為敗將殘兵,無路可歸,故來乞命,何足為事,但此眾於本年五月內預先感格,即具有投誠之念,則知其反邪歸正之心,萌蓄已久,與後來之踉蹌奔命者,實為不同,似未可泯其一腔之本念。然其中偽參將王斌,身雖逃竄,從逆洋中,而妻孥實在內地。見在拿禁妻林氏、妻弟林義、王四即朱四、五侯、王勝於江寧,未免私心縈繫,臣已許其投誠釋放,而斌實切慫恿,委屬首先投順之人。若儲將楊芳為中軍白國泰、旗鼓朱麟等保舉,固為得人,其實心任事,幹濟招徠,功誠難泯。至臣識短才疏,勉效經營。原無補於切要,無非仰藉我皇上如天之福,威靈得以遐鬯,更賴督臣馬鳴珮之指示碩畫,提督臣馬進寶之捍禦周詳,新按臣李森先之鎮靜謀猷,蘇城重地,托以毖飭,臣得一意遄行海上,料理撫局。除一面將所收偽銀印、銅錫關防、偽諭牌劄以及大小沙船、兵丁、家口數目先行移送兵部外,其一應安插善後事宜,臣見在逐一料理。及在事文武將吏,一番效力宣勞,不可無獎勸之典,除臣另疏開列即日奏請外,謹會同督臣馬鳴珮、按臣李森先、提督臣馬進寶合詞據實具報,伏乞敕部核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九月十四日題,十月十五日奉旨:顧忠等已有旨了。招撫有功人員,著察議具奏,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於十月十五十六日通抄到部,批司察說堂。隨經司議呈堂。
該臣等看得:江南總督馬鳴珮、江寧巡撫張中元題稱偽總兵顧忠,率眾二千餘人,駕船七十餘隻,傾心歸順等因前來。查海寇屢肆侵犯,今向化投誠,宜加優敘。偽都督同知顧忠、王有才,以上二員,俱應照原銜授以都督同知劄付,給與全俸,仍各賞蟒面貂裘一件、貂皮短掛一件、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玲瓏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瓏撒袋內插弓箭、頭等馬一匹、上背玲瓏鞍玲瓏鞦轡俱全。偽副將陳傑、施龍、陳祥、盧彪、王所遂、蔡鳳、項德、蔡仲、賀顯,以上九員,俱應照原銜授以副將劄付,給與全俸,仍各賞小蟒面羊裘一件、猞狸猻外套一領、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栓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瓏撒袋內插弓箭、二等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瓏鞦轡俱全。偽參將王斌、樊英、陸信,以上三員,俱應照原銜授以參將劄付,給與全俸,仍各賞小蟒面羊裘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領、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瓏撒袋內插弓箭、三等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瓏鞦轡俱全。偽旗鼓葛之覃、余起忠二員,未定系何職銜,應令查明到日,再議銜俸;先各量賞小蟒面羊裘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領、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瓏撒袋內插弓箭、三等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瓏鞦轡俱全。偽都司吳勳、吳永爵、覃科、趙貴、潘有湖、許龍、黃瑞、以上七員,俱應照原銜授以都司劄付,給與全俸,仍各贊小蟒面羊裘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領、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瓏撤袋內插弓箭、三等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瓏鞦轡俱全。偽守備曹明、王輔,以上二員,俱應照原銜授以守備劄付,給與全俸,仍各賞鑲領羊裘緞袍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領、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以上各員,應請敕下該督撫詢其願居何處,開明具奏,到日再議。兵丁二千餘名,應各賞銀五兩,願充兵者隨本官效用,願為民者該地方安插。其俸銀併賞賚銀兩,應行戶部給發。衣服等物。於織造庫取給。馬匹於兵部大庫馬場內給發。其賞賚時,差臣部官一員,齎至該督照數賞給。偽印、關防,轉送禮部。偽牌劄,臣部焚燬。船隻、盔甲、器械等項,發營充用。在事各官,除文職應聽吏部議覆外,據稱楊芳系先朝原任參將,與莽撞顧三等熟識,身任慷慨,曲為開導,應授以守備職銜。其張光輔、唐禾、馬之駿,協同招撫,查系外委,俱應加署守備職銜。白國泰、朱麟、王士龍,知人保舉;查白國泰原系都司降二級調用,朱麟原系署守備降二級調用,王士龍系外委,均應紀錄,以示鼓勵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二日,兵部左侍郎臣額黑里、左侍郎臣原毓宗、右侍郎臣高景、啟心郎臣介山、啟心郎臣劉斗、職方清吏司副理事官臣羅敏、副理事官臣查禧納、副理事官臣張仲德、郎中臣李情。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七○~二七二頁。
·二○三、刑部殘題本
(上缺)弟累,骨肉相關,不得不哀號□□□□□□□察使復審平反,一體赦宥,全母全弟,合家啣結等情。奉批:仰按察司查報到司,備牌仰廳確審招解等因。蒙此,先為偵探賊情事蒙本司憲牌:奉本撫院宜都御史批該本司呈詳陳崇陽等招,奉批:陳崇陽依擬固監候決,家產詳查另報。陳元康仰照恤部具題寬釋,繳,到司。備牌仰廳遵照外,今奉本撫院批詞,隨該卑職吊取陳崇陽並投誠官陳崇俊各到官審看得:陳崇陽乃陳崇俊之弟,查其所犯,曾奉本撫院憲批:陳崇陽叛逆抗敵,當陣俘擒,獲有關防旗幟,律斬籍沒,法無枉矣。又奉總督部院憲批:林高、陳崇陽長髮久賊,兇仗有據,仰固監會審處決。又奉恤部會審陳崇陽蓄髮有年,抗敵陣獲,並獲有關防、器幟,擬謀叛共謀不枉。今陳崇俊經撫投誠,控恤家屬並求豁免弟罪,應否開恩,出自憲臺,而非卑職所敢擅也,具由解詳到司。蒙批:據詳陳崇陽既系陣擒,又獲有關防,可否因其兄陳崇俊投誠並豁,詳未說明,仰廳再查確詳報。蒙批到廳。該卑職復吊陳崇陽等到官覆審得:陳崇陽一案,查經詳允獄成,陳崇俊籲恩批議,前已具由呈報,今蒙憲駁,爰書久定,似崇陽一案,查經詳允獄成,陳崇俊籲恩批議,前已具由呈報,今蒙憲駁,爰書久定,似無餘情待勘。第按律定罪乃朝廷之大法,而招徠激勸實列憲之鴻恩。具由呈詳到司。
隨該本司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陳崇陽原以謀叛擬辟,已奉憲批定案矣。其兄陳崇俊投誠,具詞控憲,批司查復駁訊刑廳。今據詳稱,大獄已成,業經恤部具題,不便更張。但陳崇俊以投誠籲求寬豁,第激勸歸順,應否開恩,本司未敢擅專等因,呈詳到臣。
該臣看得:逆犯陳崇陽與其兄陳崇俊全髮四叛,殘虐橫行,已非一朝一夕矣。崇陽於順治十二年七月初九日先被官兵陣擒,業經司廳歷讞,以謀叛律擬斬,家屬擬流,爰書巳定,似無可開其一線矣。第陳崇俊悔禍投誠,繳納坐虎偽鎮銀印一顆,傾心歸順,希為其母弟邀恩寬豁,此亦私情之不容自己者,或於地方多故之際,招徠逆黨,朝廷原有格外之殊恩,應否出自上裁,非臣所敢擅擬也。除將偽印咨繳兵部查驗外,臣謹會同署浙閩總督臣秦世禎、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七月十一日題,八月二十四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欽遵於八月二十五日抄出到部。奉批司查議說堂送司。隨經司議呈堂。
該臣等看得:福建巡撫宜永貴疏稱逆犯陳崇陽與其兄陳崇俊全髮四叛。崇陽先被官兵陣擒業以謀叛律擬斬。陳崇俊悔禍投誠,繳納偽鎮銀印一顆,希為其母弟邀恩寬豁等因前來。查事隸刑部,應請敕下刑部議覆。其繳到偽印一顆,臣部轉送禮部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十日題,十一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於本月二十七日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看得:賊渠陳崇俊悔過投誠,繳納偽印,應與伊母併幼子陳元康俱免罪。至伊弟陳崇陽蓄髮倡亂、原系當陣擒獲,法難輕貸,相應仍照謀叛律斬立決,財產變價,並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入官,其父母祖孫兄弟即陳崇俊之父母祖孫兄弟,念崇俊既投誠免罪,父母祖孫兄弟應免流徙等因。順治十三年十月十六日題,十七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於本月十九日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陳崇陽蓄髮倡亂,當陣擒獲,前依(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六七頁。
·二○四、刑部殘題本
(上缺)家,伊系年幼小子,又不識字,將諭對眾開看,有不在官地方人張斗專發覺,被巡防濮院隨征把總高得功聞知,於九月初五日捉獲高應龍、張雲、張龍、沈文龍、朱三並施六姊夫沈二。此時諭內寫有沈文龍名號,因在沈秀林家起出,遂將秀林當作文龍,一併拏獲,於初七日一併解赴署協守嘉興都司陳培祺,於本年九月十六日轉解。奉巡撫秦都御史詳批;仰按察司逐名細審確情,次日解報,偽單併發。隨蒙本司牌仰杭州府確審明晰,具招解奪等因。
隨蒙本府署印局糧通判鮑邦彥審據馬和尚即錢和尚口供:嘉興縣人,年三十七歲,在烏鎮烏將軍廟出家。施六在廟對門往,領偽總兵陳凱,稱作陳相公,認是表兄,借廟居住。八月十三日來的。十三日,施六領高一、張一、張二來賣紗。陳相公要賒紗。止張二賒與紗一疋。又供:八月十三日、施六領高一等三人要見陳凱。因凱不見,我說你們要做此事,必須殺妻棄子,三人俱不言。因陳凱不見,俱散去。第二次,八月十六日,張一、張二、朱三又到寺後房內見陳凱。偽總兵印是自帶在身臂上走的。原約至九月初十日到石瀨山投唐起凡。十九日打劫濮院地方,是白日裡,賊首是沈國戚、吳三即吳阿留、陳凱,往來是我廟內歇的。施六在內的。有四百餘人。得了物件,就進石瀨山去,陳凱仍在廟裡歇。十九日,先付銀五十兩與我,說又要往南潯打劫、回來再與你銀子。如今在廟灶底下埋著。陳凱與唐起凡往來的,這見在人俱不去。二十一日,交劄付與施六,轉付朱三。二十九日,進吳阿留營內去。又供:施六於八月二十八日領李三、費二、周三在我廟內歇壹夜。次日同往王山去了。又據高一口供:系濮院鎮人。八月初十日。有張二系挽花人,我亦系挽花人,張二對我說,有陳偽總兵在烏鎮土地廟,肯與張二做都司,朱三做水師官,你可同我們去。至十二日,我與張一商議。到十三日,假說賣紗;初心我同張一原要捉陳偽總兵的。我曾做總甲一年。十三日到廟內。不見陳偽總兵。馬和尚在廟內,親口對我三人說,你們若要做此事,必須要殺妻棄子。我即回家。說與張斗專知。二十八日,我追劄付看,不肯。二十九日,連追二次。張二情慌,將剳寄與沈秀林家。九月初三日,我又與張斗專轉與高將官說知拏的。又據張二口供:秀水縣人。有朱三與施六同房織機相熟,高一、張雲三人名字,俱是朱三說與施六。於七月初三日云,有海寧姓陳原在明朝做總兵,他那裏要招幾個兵。你若要做官,我送劄付來,你可與我十兩銀子。七月半間,施六叫我到烏鎮去,我不肯去。施六約至七月二十六日,說陳偽總兵八月初十日到廟來。你去見他。於八月十三日,拏白生紗一疋見陳偽總兵,分付你同我到杭州,於墳山立營。我因有母在家,不肯去。有施六送字三次來,我不肯去。第一次字,要我速去。第二次字,若不來,放船來拏。第三次字,若再不來,著桐鄉縣拏來搠死你。三次字俱在張斗專收存。三次字單付我的高一名,原不是應龍,是施六捏出來的。張一即張雲,俱同在廟外站,不曾叫進見。約同做官事體,他二人不曉得,系施六先問我他二人姓甚麼,我對他說一個姓高,一個是姓張,名是施六捏出來的。劄付系施六拏來交朱三,朱三交付我的。朱三隨問高一、張雲說,你有名字了,好去做官。高一、張雲說,不允我就要去首。二人問我追要看字,我不肯與他看,恐奪了去首,隨寄沈秀林家。沈秀林原不叫沈文龍。秀林他年止十六歲,不曉是甚麼。我叫他寄,他亦不看,拏去就鎖在匣內。是張斗專先問我字在沈秀林處,他就搜出來了。又供:陳偽總兵來,就在馬和尚廟里歇。孔振所是張斗專投狀出來的,這些事不曉得的。又供:八月十六日,陳偽總兵說要劫濮院鎮,同上山去。遂於十九日打劫濮鎮。我是在鎮上住的,見有船來,趁夥打劫銀八兩、絲三十兩。銀子花費,絲賣了。又審據朱三口供:濮院鎮人,挽花生理。原同與施六織機生理。施六原與陳偽總兵有親。他如今到天竺山作強盜,要我同去。又供:八月十八日,施六領我到廟內見陳偽總兵,要我叩頭,我不肯叩頭。陳偽總兵說,你有弟兄,合幾個來。約至九月初一日到杭州天竺山進香。我即合張二。張二起初應允去。施六又合高一、張雲,名字系施六冒張二口氣記去的。後高一、張二不肯去,我亦不肯去。又供:亦同張二叫沈文龍去,因要紬二疋作旗,不肯去。文龍叫朱三頂名。又審據張一口供:濮院鎮人。七月二十三日,施六與張二說,張二與高一說,高一與我說。隔了十數日,於八月十三日,以賣紗為名,同高一、張二三人到廟內去,不見陳偽總兵。又於十六同朱三、張二、我三人見陳偽總兵,要我銀二十兩,施六與我官做,就記我名字去了。我因沒銀子不去的。又據:施六說,見和尚也要叩頭的。八月十三日,和尚說,你們要做豪傑,父母妻子亦顧不得的。十六日又說,必須要殺妻棄子,方做得事。又審據沈秀林口供:濮院鎮人,年十六歲,我原名沈秀林,不叫沈文龍。八月十三晚間,朱三同張二來說,與我官做,要我紬二十疋做旗號。我對他說,有父母管,我去不得。劄付上沈文龍名字不是我的。九月初三日,張二將一個封袋拏來寄在我家。我不識字。初四日,我拏封袋到街上與眾人看。初五日,高將官來拏我,並封袋一齊拏去。又審據沈二口供:濮院人。施六系小的舅子。我系織機生理。
九月初六日,有張斗專同差人來拏我,著我要施六。因我拏不著舅子解來的。施六正月初六日到我家內。至六月初十日,同丈母去的。直到八月二十一日,來家一次,並不曉得他做賊。我若得知,早早就首了。實是不知。又審據孔振所口供:濮院鎮人,織機生理。系張一仇扳我的。隨即喚張一當堂據稱:並不扳他。是張斗專因我與孔振所口角,有申投在張斗專處。張一謝他,振所不曾謝得,故此害他。又喚馬和尚訊問,據稱:孔振所系張一仇扳,並不是不好人,各供在案。審得馬和尚,即錢和尚,一名真勗,託身緇流,招納亡叛,住居烏鎮土地廟內,施六為緊對之鄰。有前朝罪弁陳凱,向藏蹤跡,逃竄他鄉。而施六於陳凱為瓜葛之親,往來其家,引領陳凱潛住其廟中,與越獄盜犯唐起凡、沈國戚等呼吸往來,偽造年號印鑑,招集黨羽。一時無知愚民,被其煽惑,蹈死如鶩。□朱三、高應龍、張雲、張龍輩,狂悖同謀。八月十九日,先劫濮鎮,為發難之端。真勗統率盜船三十六隻,手執黃旗,指揮群盜,不惟叛逆渠魁,且為強劫盜首。贓物無數,兇焰薰天。若非天厭其惡,鎮民張斗專為之發覺,防官高得功迅速擒拏,則蘊火燎原,揭竿起變,釀地方兵戈之禍,可忍言哉!陳凱、真勗,妄希非分之榮,輒起不臣之志。謀叛顯有形跡,按律應服上刑。施六、朱三、高應龍、張雲、張龍,逆剳填名,共謀有據,行劫得贓,此其小者。沈文龍黃口孺子,偽剳雖為有名,查系張龍事敗而哄寄其家,非身往領,且目不□字,將□名口供在案。
該本司審看得:馬和尚法名真勗,居烏鎮之土地廟,與未獲大盜施六窩通偽總兵陳凱妄謀不軌,捏偽諭而授人偽職。至機杼賤廝之張雲、張龍、高應龍等並填都司偽銜,希圖狂逞。和尚仍以殺妻棄子之說,恣意煽惑,何愍不畏死,一至是耶!幸偽諭已獲,和尚且直認不爽,叛情鑿鑿有據。至糾盜行劫,特其餘事耳。今高應龍、朱三、張雲、張龍悉填獄土,而陳凱、施六嚴緝無獲。和尚以謀叛擬斬,百喙難辭。孔振所、沈秀林、沈二,先經奉批保釋,無庸再議。陳凱、施六,督緝正罪。今蒙取問罪犯,議得真勗所犯,合依謀叛但共謀者律斬決,不待時,系重刑,枷鐐牢固聽決,照出。未獲大盜陳凱、施六,照提另結。陳凱偽諭即偽剳一紙附卷。餘無照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馬和尚真勗托跡緇流,暗通叛逆,先則窩匿偽官陳凱,捏授職以簧鼓無知,繼則合同大盜沈國戚等,竟領船而焚劫濮院鎮,則其謀叛之舉,鑿鑿不爽矣。按律藁街,洵不為枉。高應龍等審皆脅從廝養,既化獄燐,姑免深求。沈秀林等歷審無辜,允宜釋放。未獲陳凱、施六,嚴緝另結。既經該司詳勘前來,相應具題。伏乞敕下法司核議施行等因。於順治十三年九月初一日題,十月初四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
欽遵於□□□□□□□□送司案呈到部。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叛僧真勗住烏鎮土地廟,窩匿偽總兵陳凱,與施六捏寫偽諭,同謀作叛。又招集大盜唐起凡等焚劫濮鎮,屢審情真。真勗合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斬立決,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解部流徙尚陽堡。夥犯高應龍、朱三、張雲、張龍,俱受偽劄,同謀可據,身雖監斃,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解部流徙尚陽堡。強賊沈國戚、吳阿留已經正法,無容再議。其孔振所、沈秀林、沈二,該撫歷審無辜,相應釋放。未獲陳凱、施六、唐起凡,嚴緝另結。緣系擒獲叛寇審實成招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七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左侍郎臣楊義、額記庫臣烏木愷、浙江司理事官臣革兒代、署司事主事臣路遴、都盜院左副都御史臣魏裔介、大理寺卿臣林起龍。
(貼黃)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等衙門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擒獲叛寇、審實成招事:該臣等會看得:叛僧真勗住烏鎮土地廟,窩匿偽總兵陳凱,與施六捏寫偽諭,同謀作叛;又招集大盜唐起几等,焚劫濮鎮,屢審情真。真勗合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斬立決,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解部流徙尚陽堡。夥犯高應龍、朱三、張雲、張龍,俱受偽劄,同謀可據,身雖監斃,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解部流徙尚陽堡。強賊沈國戚、吳阿留已經正法,無容再議。其孔振所、沈秀林、沈二,該撫歷審無辜,相應釋放。未獲陳凱、施六、唐起凡,嚴緝另結。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六八~三七○頁。
·二○五、史部題本
吏部尚書臣覺羅科爾坤等謹題為督臣汛地宜定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該巡按蘇松等處監察御史李森先題前事內開:順治十三年八月十二日,奉都察院勘劄內開,刑科抄出,吏科外抄,文選司案呈,奉本部送,該本部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魏裔介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二十二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抄出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該臣等議得:憲臣疏稱:總督專司剿寇靖眾,應建節要地,請以浙閩總督在閩居漳州,在浙居臺州,江督無事則居江寧、有事則居鎮江,楚督移鎮荊州,楚撫宜居武昌。今議浙江、福建二省城皆有巡撫駐劄,督臣不應復駐兩省城。察浙閩總督衙門,見今在浙居衢州,而在閩則居福州。今憲臣所云臺州、漳州,皆兩省要地,不應居衢、福,應居臺、漳,良為戰守機宜要著。又湖廣省城有撫臣駐劄,今督臣亦在同城,而荊州又系要地,移督臣另駐,亦屬要著。至江南省,巡撫則駐劄蘇州,省城止有總督,又與他省不同。察臣部覆憲臣前財賦困於用兵一疏內,議浙閩總督移駐事宜,已請敕該督撫按確擬駐劄處所,必擇其可以控扼衝要者具奏另議,奉旨咨行在案。今江督與楚督移駐,均屬軍機,地方情形不一,臣部難以懸議,亦應敕下經略及各該督撫按悉心籌畫,將浙督應否改駐,楚督應否移駐,江督可否有事居鎮、無事居省,一一確擬,作速具奏,以便另行議覆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六月十三日奉旨:依議速行,欽此。欽遵科抄到院,於八月十二日劄行到臣。
臣於本月二十四日始抵吳門江干一帶,情形未經親歷。督臣駐劄,軍務所關,不敢冒昧從事。隨經備移督撫會議去後。隨准撫臣張中元移會內開:看得兵形象水,水無定形,固未可膠執而論也。惟江寧省五方雜處,上控荊襄之險,下扼江海之衝,省中師旅雲從,居然虎豹當關,誠重鎮也。今議無事則駐省城,有事則移駐鎮江,是衡量緩急,揆其常而亦所以通其變,參以事勢,已經權適宜,然亦就海寇飄突,首遏京口起見也等因,移覆在案。又准督臣馬鳴珮移開:總督職專軍務,自當以禦寇為重。居鎮、居省,似無不可。但江寧省會重地,水路衝要,且無巡撫駐劄,總督駐省,居中調度,是為得宜。況鎮江距省匪遙,倘有警息,呼吸可到,與夫控扼兩省,接應往來,不若仍駐江寧之為便也。萬一有事,則緩急調度,或躬往察飭,又在隨時酌量,相機進止,似不專在鎮江之一隅矣等因,一併移會到臣。
該臣看得:江寧系省會重地,鎮江亦江海上遊。總督舊駐江寧,原居重馭輕之意。近因海氛飄忽,京口控扼需人,故憲臣有無事居省、有事居鎮之請。隨機制勝,誠一時之碩畫也。第經權常變,因乎時勢。審時度勢,江寧為通省堂奧總督居中節馭,非此不可以控扼兩省者勢也。因夫勢以觀乎時,隨機進剿,捷如影響。京口去省不遠,又何患乎海氛之飄忽,鞭長之不及乎?此督臣所以有仍駐江寧之為便,似不專在鎮江一隅之議也。既經督撫會議前來,臣復悉心籌畫無異,謹會同總督臣馬鳴珮,江寧撫臣張中元、操江撫臣秦世禎、江寧按臣劉宗韓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十月初八日題,二十八日奉旨:吏部知道,欽此。欽遵於十月二十九日抄出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
該臣等議得:江南督臣汛地,臣部前覆憲臣魏裔介疏請敕該督撫按悉心籌畫,確擬速奏在案。今該巡按李森先會同督臣馬鳴珮、撫臣張中元、江寧按臣劉宗韓疏稱:江寧為省會重地,鎮江亦江海上遊,審時度勢,控扼兩省,總督應仍駐江寧,似不專在鎮江一隅等語。查江寧接連江楚,南北通會,水陸要衝,且無撫臣駐鎮,全恃總督居中節制調度;京口雖系重鎮,然距江寧不過二百里,即偶有海氛,往來策應,可以朝發夕至。相應如議,令督臣照舊駐劄江寧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十日,吏部尚書臣覺羅科爾坤、日講官禮部尚書兼內翰林秘書院學士仍在內院辦事教習庶吉士署管部務臣胡兆龍、左侍郎臣梁清遠、(下缺)
旨:依議。本內滿字遺落得字,著添補。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七○~三七一頁。
·二○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順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張中元為直陳海防之要、酌復衛所之制、以永保治平事: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初五日,准兵部咨前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到部,該本部覆戶科給事中王益朋題前事等因。該臣等看得,科臣王益朋請復邊海衛所之制。查沿海衛所舊制,名存實非。今應通行沿海各該督撫,查防海衛制有無可考,應否可復,所轄某衛所可改為駐防之將,某處宜立烽堠,某處宜派巡船,一併妥酌詳確具奏。查臣部於十三年三月間密覆福撫宜永貴閩海用兵機宜一疏內稱:沿海險要處所,必欲添兵設備,即當於該省僻靜地方兵丁酌量調撥,移緩就急,奉有俞旨在案。今議北自直沽,南至閩廣,地勢遼闊,即復衛所舊制,只宜調撥內地官兵,不得輕議添兵。至所議近海居民盡令搬移內地,盡收漁船,無令一舟一人傍海。查臣部於十二年間密覆浙撫秦世禎密陳海防等事一疏,議將沿海漁船盡數報官,編立保甲,嚴加稽察。又查十三年三月間密覆三省督臣李蔭祖稽察海船等事一疏內稱:海船概為禁止,魚鹽米麥不能轉運,議將各船編號,該管官譏察出入,屢奉俞旨在案。今應再行申飭各該督撫將領,查各處近海居民船隻,嚴行編立保甲之法,不時譏察,無使賊船溷入藏奸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五月十二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職。
職即密行蘇松、常鎮二道確查酌議去後。催據蘇松道副使張基遠呈稱:據蘇州府申奉,本道票開,奉本院案驗開,准兵部咨前事等因到院,准此密行到道。奉此,除抄粘憲檄外,合亟飭查。為此仰府照票並部覆奉旨事理,即便行查防海衛制,有無可考,應否可復,某衛某所,果否可改為駐防之將,何處宜設烽堠,何處宜派巡船,逐一酌議妥確,火速具由詳道,以憑轉呈具奏。仍即申飭各屬有司,並移會各營將領,備查近海傍湖居民一應船隻,務要盡數報官,編立保甲,嚴加譏察,無俾賊船混入藏奸,通取遵依報道,但不許衙役埠棍借端科稅擾民致取罪戾未便等因。奉此,遵經移行海防廳各營及所屬州縣查議去後。隨准梁總鎮移稱:案查先准本院及蘇松道移文俱同前事,業行中軍遊擊李廷棟、崇明營叅將楊膺、福山營守備楊尚功,嚴飭遵行去後。隨據各該將備覆具遵依前來。本鎮案經移覆本院併蘇松道外,今准前因,擬合移明等因。准此,又准劉河營曹遊擊移稱:查得劉河極邊□□□□□亂,從此入犯,隨建堡(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七四~三七五頁。
·二○七、戶部題本
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等謹題為俸銀俸米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率泰題前事內稱:准戶部咨前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該本部題前事內稱:臣等案查先該兩廣總督李率泰咨稱、妻子留住在京,俸銀俸米在京支給等因到部。臣部因兩廣地方未定,總督李率泰妻子留住,相應暫給,後不為例,於順治十年七月內題奉俞旨在案。今李率泰陛浙閩總督,將此俸銀俸米,不准在京支給,應照各省督撫駐劄地方給俸。以後各省駐劄督撫等各官俸銀,俱照例於駐劄地方支給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八月十六日題,本月十七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咨貴部院,煩為查照本部覆奉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臣。
臣奉茲明旨,應即欽遵,何敢復有瀆請?但臣竊有牛馬下情,不得不再控於君父之前者。蓋臣父子舉家受太祖,太宗豢養深恩,自撫順以來,臣叨此祿位,蒙皇上念臣以舊人微勞而至,實與督撫由科貢出身者不同。即臣啣命兩粵,聞警即統兵親赴行間,隨賊徵剿,所以臣妻不便隨任。況臣凡有警必介馬馳驅,遇敵必身先士卒,又寧肯不捐此七尺,以仰報我皇上破格宏恩?臣在粵三載,久病未痊,無事不力疾料理。且今之浙閩多事,實甚於兩粵。前臣自奉兼程之命,於八月初三日到衢受事,初八日即星馳定海。
八月二十一日,候大將軍臣宜爾德師往舟山。及聞閩省有警,又於二十八日急返浙省,一面督催協閩錢糧,一面整兵刻日赴閩。必期在在稍定,始敢言旋。似此晝夜奔馳,不遑寧處,又焉暇搬接妻小赴任,以圖遂已私?查烏金超哈之兵奉調出征,除錢糧外,皇上尚恩給銀米以資養瞻在京家口,臣故懇以外任之俸扣抵在京,在任即不敢支領。況臣報國心誠,故從前征剿,以及勉任兩粵,但飲地方一水。今改任浙閩,敢不矢此冰蘗之操,以期始終如一日耶?臣每事必從體國恤民起見,義不顧家。獨此在任俸米,不得不仰望皇上垂慈,俯念三代舊人,准允在京支領,以資妻孥家口之贍;則臣得一意征剿,永免內顧之憂。使臣即不外任,日侍關廷,亦不免歲糜廩祿。是敢冒昧懇請。或俟地方稍定,搬取家眷之日,仰遵部議,而不敢有此控陳也。部臣以後不為例,持論甚正。臣以下情迫切,不得不格外祈恩。伏乞皇上俯垂慈鑑,臣不勝恐懼冒昧,激切悚惶之至。為此具本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月十八日題,十一月十四日奉旨:戶部知道,欽此。欽遵於十一月十五日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議覆,案呈到部。
該臣等查得十三年八月內,臣部具題浙閩總督李率泰俸銀俸米,先在兩廣駐劄之時,題准在京支給,今不准在京支給,照各省督撫各駐劄地方給俸,以後各省駐劄督撫等各官俸銀,俱照例於駐劄地方支領,奉有俞旨在案。今浙閩總督李率泰疏請將俸米在京支領前來,無容再議。合請敕下該督,仍遵照前旨,於駐劄地方支領可也。相應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一日,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尚書臣孫廷銓、左侍郎臣葉成格,右侍郎臣張中第、左侍郎今降三級仍留原任臣王弘祚、右侍郎臣郝惟訥、啟心郎臣巴格、啟心郎臣曹邦、啟心郎臣王之科、額者庫臣化善、廣東清吏司副理官臣蔡音達里、廣東清吏司郎中臣劉克家。
旨: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七五~三七六頁。
·二○八、會勦揭陽閩寇殘件
(上缺)黨夥圖□叵測。本月十□□□標下聽用原都司宋振唐報稱:閩賊經過萬里橋。踏看地方,欲移營青麻山等情。本鎮會商分巡道暨兩藩兩院統兵各將領,以為賊既過橋,正好撲剿。即於當夜三更,各發馬步官兵,銜枚疾趨萬里橋。次日黎明,果見閩賊一股堵橋,一股沿鄉搜劫。我兵分股迎戰,奮勇砍殺。賊遂敗走。我兵殺過萬里橋,直追到小官橋,因潮水漲溢,官兵不便渡河,撤兵回營。除當陣殺死並河內淹死閩賊不計外,查各營當陣生擒偽左翼三將李環、哨頭張順、童賢、活賊黃威等八名。據活賊供稱:有黃廷下後營鎮副將一名何猛被我兵殺死。又陣獲刀槍、□幟甚多。但道路遙遠,偽官活賊,不便起解,隨於十三日會同巡道暨各官審明梟斬訖。俟有進剿情形,另報等因。同日,又據分巡惠潮道副使魏執中報同前因。二十五日,准平南王咨開:據藩下中軍副將白萬舉、參將衡成良、遊擊聶應舉、督撫標遊擊周貴、莊棟梁等、蝦連守義等啟報同前捷到藩,擬合咨會等因。十一月初九日,又准鎮臣劉伯祿塘報,為陣斬逆寇解報功級事,十月十九日據拓林營遊擊楊廣呈報:卑職於本月十七日,探有閩船百餘隻揚帆回閩,隨督守備楊偉、百總楊吉,帶官兵駕船直抵馬耳衝擊,賊船被砲擊沉二隻,賊夥被銃傷死沉水者不計其數,只陣斬長髮閩寇首級五題,事干陣斬功級,合就呈解等情。據此,當即會同分巡道魏副使暨兩藩兩院統兵各將驗明賊級,本鎮獎賞花紅外,又於本月二十二日,據楊廣為馳報提功事,本年十月二十日,探有賊船數十隻,遊奕深澳海面,卑職立督原千總察美同守備楊偉,率官兵船隻直抵攻擊,賊船敗北,我師追奔擊沉五隻,賊眾被斬並帶傷跳水溺死者約有四百餘名。又軍器落水,因風波浩大,不得撈取者不計。現生擒逆賊四十六名,鈐印票五張,軍器三十五件,賊船二隻。除軍器留營應用,合將生功、船隻、鈐印票解報等情到鎮。隨會同分巡道暨兩藩兩院各鎮將審得活賊一名陳真,系賊林戎鎮下參將,興化府人;一名王守太,系林戎旗下都司,仙遊人;一名閻彰,系林戎旗鎮下守備;其餘俱系長髮真正閩賊,即梟斬示眾訖。除船隻仍發該營官兵截擊應用,偽牌票存貯訖,合就塘報等因。十一月二十二日,准平南王、靖南王咨開:十一月二十一日,據潮州總兵官劉伯祿啟前事內稱:十一月六日,據拓林遊擊楊廣報稱:卑職督守備楊偉等官兵船隻塞住揭陽港口,隨於本月初二日早,見賊船大小二百餘隻,連■〈舟宗〉揚帆,我師衝擊。卑職親統大船,同差官吳仰光殺入重圍,自辰至申,砲石如雨,各官兵拼命對斬,賊船被砲擊沉三隻,賊夥被傷及跳海不計。因我船亦被賊銃擊沉二隻,時撈救兵丁,不及取賊功級,遂得卸脫,只擒獲一船,賊夥一概跳海,僅擒住生功一名,賊票一千張。事干血戰陣獲,合就解報等情。續於本月初八日,據原水師副將許龍報稱:奉令會剿揭陽閩寇,親督大船於南澳等處堵截,發原標哨及達濠左營之船,與楊遊擊合■〈舟宗〉錢岡。本月初二早,有揭陽賊船百餘隻出錢岡打仗。卑職之船與楊遊擊分左右翼攻打,自卯至申,銃砲雨下,連戰百餘合,趕至萊蕪外■〈氵表〉頭等處混戰。我船被賊砲擊破一隻,楊遊擊哨船被賊犁沉一隻,賊船沉溺不計。但風勢浩大,各各拼命往來衝撞,不分勝負。我船直趕至澳口長沙尾。時近黃昏,卑職上游大艦,用生力之兵乘風直搗其首,撓鉤鉤住,賊人勢窮,分■〈舟宗〉奪命開洋。時大炮擊沉賊船六隻,擒獲九隻,賊眾沉水不計,取獲首級二百餘顆,俱是偽提督頭號。卑職著令乘得勝之勢,追趕逃寇至玄鍾宮仔前,陡遇大船一■〈舟宗〉,約有十餘隻,揚帆而下。卑職恐其援揭,乃舍去船而就來船,張翼攻打,用砲擊沉二隻,撓鉤搭一隻。賊懼,各帶傷跳水。編搜船內現有偽紗帽、關防、員領、角帶等物,黑□不及取功。又傳令追趕至銅山港口(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六九頁。
·二○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二月初二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請給投誠月餉、以圖報效事:職於十二月十五日,接海澄公黃梧移文,內云:梧深沐德化,矢心歸順,荷蒙弘恩過寵,封梧海澄公,自愧才不稱職。但偽國姓依海為長城,春夏南風,則往潮、惠劫掠,秋冬化風,則往福、興劫掠。彼恐中左有急,好順風救護巢穴。其部下偽鎮官兵,俱系漳、泉、潮、惠之人。梧今駐札漳州,與中左附近,大張布告,海上必漸次歸附。羽翼解體,成功不難就擒矣。但必足兵足餉。能戰能守方可。再查海上尚有十餘萬之眾,漸次來歸,以百以千,日廩月餉,有司以錢糧有額,不便答應,則梧難為無米之炊。當兵者一朝無食,寧不依舊走險乎?乞嚴行有司,有請必應,梧斷不敢以錙銖為私囊計也等因到職。
職唯圖賊之計,首在散黨。今海澄公臣黃梧感恩矢報,廣布招徠。據稱聞風向化者,動以千百。中有願歸農者,令其給照安插外,其願收伍者,須即資以月餉。弟錢糧有額,不便擅為動支。梧因移文到職,轉行有司應付。夫來者日眾,月餉之費日多,倘不即為支給,無論未來者聞之卻步,並已來者必致灰心,關係極大。職一面仍移海澄公,查明續來姓名數目,另冊報部查驗外,茲謹會同撫臣劉漢祚、按臣朱克簡會疏,仰懇我皇上敕部酌議,當作何支給,當動何項錢糧,速為具覆,以便職等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六頁。
·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順治十四年正月十九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為海氛未靖、山寇尚繁、謹據歷報情形、再疏上聞、仰祈睿鑑事:據按察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奉職案驗,准吏部咨開,該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浙江巡撫陳應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十月二十一日奉旨:吏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查得奉化縣巡檢報海寇劫去一案,臣部于十三年八月內,覆准敕下該撫按,查經管道官職名去後。今據該撫疏稱,該管道官系見任海道副使李國棟前來。其李國棟平日不能預防,致所屬地方巡檢一員被海寇劫去,雖經逃回,難辭疏忽之咎,相應罰俸六個月催緝。又查本官前因張洪德叛逃一案,臣部革職戴罪緝捕在案,李國棟應俟前案開復之日罰俸六個月。但事在七月初七日恩赦以前,相應免其罰俸,同前案一併催緝,俟某案先結之日另議等因。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院。案仰該司即便移行該道,一併催緝等因。奉此,遵即備移海道緝查去後。
今准該道副使李國棟關稱:據寧波府呈,行據奉化縣申稱:查得茹玉被擄一案,原系海寇偽英毅伯阮四統賊千餘,連■〈舟宗〉乘夜登劫。前蒙寧海大將軍出洋征勦,賊首就誅,餘黨盡滅。所劫茹玉之賊,即大將軍勦滅之賊。今幸海不揚波,實無賊可緝等情到府,備覆到道。該本道覆看得:奉化縣鮚■〈魚奇〉司巡檢茹玉被擄一案,緣上年冬以及今春巨逆阮四橫逞海洋,而鮚■〈魚奇〉逼近海濱,尤易登犯,至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夜分,賊眾上涯,防守官兵遠不及應,遂擄茹玉以去,囚之水倉。迨今年二月初十日,阮賊又擁眾竊犯象山,茹玉得乘機逃遁。至倉庫獄囚,查被劫之地去縣城五十餘里,並無疏虞。奉著知縣王奐緝賊務獲,已嚴行緝捕。但大將軍統師剿海,而阮駿、阮四、陳六御等悉皆殲滅。該縣所謂劫茹玉之賊,即大將軍所誅之賊,似無可再緝矣等因到司。
該本司按察使王無咎看得:奉化縣之失事也,鮚■〈魚奇〉巡檢茹玉為賊所擄,雖經逃回,而奉有催緝之旨,業經備行該道緝查。茲該縣以劫茹玉之賊,即大將軍蕩平誅戮之阮四等也。賊首悉已殄滅,似難再為追求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奉化縣鮚■〈魚奇〉司巡檢茹玉被海賊阮四等於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夜劫擄下海,今十三年二月初十日茹玉乘間逃回,部議以該管海道副使李國棟平日不能預防,難辭疏忽之咎,罰俸六個月,隨該赦免,責令同張洪德叛逃一案,一並催緝另議。職查張洪德一案,今年八月二十六日大兵出洋,轉戰橫水,洪德已經被箭射傷,投水身死。該職於本月十八日具有報明叛變等事一疏,據實題報,聽部議覆在案。茲據司道詳稱巡檢茹玉被擄一案,當日系逆賊阮四等劫擄,今阮四等亦經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宜爾德出洋殲滅伏誅,則此案無從再有催緝也。既經查確前來,所有原奉催緝案卷,相應題明註銷,以結欽件。職謹會同按臣王元曦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頁。
·二一一、直隸巡撫殘揭帖(內有清漢文巡撫直隸等處地方□□軍務關防)
(上缺)擊方慶與軍廳公同盤驗。彼時又據各店家稟稱:昨在船上查有各項帳目並合同議約,在軍廳收貯,今須取看。先經天津道看過。本鎮覆看議約三紙內,俱有軍廳各三字用墨筆塗抹,不識是何人塗抹者。本鎮隨留一紙,今抄錄移送貴院查考。如初七、初八兩日,已據兩將及軍廳揭呈盤驗物件數目到鎮,於初九日因天津道查點左右城守道標兵馬,本鎮即令旗鼓守備孫枝茂與軍廳公同盤驗,亦據呈揭數目到鎮。初十日,據張韜方慶呈報數目到鎮。復查商民漁鹽船隻出海,不過在於產鹽沿海不遠,或可令其往來,以諭國課。如買賣船隻出海遠去,必致通洋,希圖厚利。萬一夾帶奸宄,貽害封疆,干系匪輕。若鄧時增之船,裝載違禁之物,今幸未經出海已被盤出,倘任其出海,一被別處盤出,則本鎮與天津道防將必被貽累矣。自今以後,除漁鹽空船許其出口外,其買賣船隻,莫若永禁,誠為至便。其如海口必得一文官在彼,同防將公同盤驗漁鹽空船,庶無生弊。或委有司,或委管鹽之官,不可緩也。至於前經抄錄底帳內開物件,雖曰細巧罕見,內無五爪龍袍繡墩以及龍鳳器皿。今照逐件盤驗,內有五爪龍袍繡墩以及龍鳳器皿,悉系違禁之物。尚有在船者,除藥材棗包之外,見在盤驗所有,已據呈揭物件數目,因天津道於初十日赴楊村公出,惟恐遲滯,合先造冊移送。俟盤驗完日,再會天津道造冊移送等因到職。
准此,又案查順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一日,據河間府天津海防清軍同知廖先登呈為私通外販、傾國殺民事內稱:蒙天津道梁副使批:據李逢春、龐啟裕等告前事詞稱:有土豪鄧時增原系軍廳衙役,窩訪賣訪事犯,革役離境,今朦投戶部差官,駕同李成良駕船二隻,置買違禁貨物,私通外國,接濟海寇,干系地方。春等俱系本衛土民,遵照朝廷嚴禁海上敕諭舉告,本處軍廳親赴賊船盤詰販洋貨物。惡增懼罪難逃,率領二百餘人,各執器械,將裕等刀砍劈打,蕭沖漢、劉梵盂、龐啟裕等遍體傷痕,命在垂夕,軍廳護救不容。似此叛逆,傾國殺民,叩天亟申各部院為國救民,安禦地方,連名上告被告鄧時增、李成良、李成輔、李應登、龍騰霄、顧應宿等不知名二百餘人,證人李三吉、尚明、陳維新,出入船隻貨物等情。蒙批:准行廳查明並報。
蒙此、又蒙本道批據鑲黃旗召固山額真下買賣人李成良告為狡抗挾仇、朋謀誣陷事:良領主資本,業奉部文四次,開設芝麻白米店。有雜糧店李逢春等抗違不遵,構詞未結。今捏良駕船出海,私通外國,妄告軍廳,良已訴訖。逢春等自知情虗,托楊于階稱說,良不開店,春等罷詞。楊于階、陳居仁審證。竊思良船一隻,於十三年十月初四日方領軍廳船單,蒙本道掛號;況船見今停泊本衛龍王廟河下,已蒙軍廳查明,本船並未載違禁貨物,又無越萊海而南。似此群梟不遵部文,獨霸行市,及以未出口之船捏通外國,顯系朋謀誣陷,無法黨棍,非天莫剪。叩乞依律究正群惡,不至躍冶良善,免為誣陷□告,被告李逢春、龐啟裕、蕭沖漢、田士魁、孫承緒,干證揚于階、陳居仁(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二~三八三頁。
·二一二、內有「會同江寧巡撫張中元合詞」殘揭帖
(上缺)九月二□□□□□□□□□被賊擄去,在偽張兵部標下做內司,管船二年,妻小棄在舟山,就要來投,因不能脫。今張名振於十二月二十九日死了,小的初一日就逃來的。阮四於十二月二十五日帶船三十號,鎮守臺州山磐地方,偽劉操江年老不管事了,他的兒子叫劉大爺,督船一■〈舟宗〉,在舟山鄭北鎮分鎮舟山等語。又據耆民韓龍、舵工顧元、潘二、劉大、張八、陶四、陳大、葉四、徐三、尹二、薛二、王四、老俞、俞海、夏二、唐福、李二、張二、小李二、湯大、朱大、袁八各供系江北崇明等處人氏,俱有家小在籍。又據季國臣報稱:在船有米四石,各有隨身衣被,聽其食用自便。其器械腰刀五把、鐵盔一頂、三眼槍一桿、百子砲二門、火毬二個、火罐三個、火藥十五觔、鐵彈三十五個、子母砲一位、絹旗一面、小招旗一面、月斧三把、竹篙三十九根、長短木槍十二根收貯在營。雙桅船一隻、破布篷一扇、硬篷一扇,桅檣舵櫓俱全,因內河水涸難以撐駕,耑差看管,聽候發落等情,連人呈解到院。除將季國臣等給賞示勸,其在船食米衣被,行蘇州府令其各自收領,仍量給路費,分遞原籍照常安插,各取執結附卷,船械即發福山營收管充哨,相應塘報等因各到職。該職看得:海寇張名振逆天倡亂,罪惡貫盈,今據投誠人季國臣口稱,張名振已於上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身死,雖未可遽信,俟再有投誠人報明的確,職即另疏上聞,所有先後投誠人船,節據塘報前來,擬合彙敘入告。職謹會同撫臣張中元合詞具題,恭候皇上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三頁。
·二一三、福建巡撫劉漢祚題本殘片
(貼黃)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漢祚謹題為清查逆產等事:該臣看得欽件俱關緊要,臣於十月初九日受事,即查有清查逆產一案已踰限期,即一面檄委巡海道耿介星赴各府嚴查,一面行司查報稽遲緣由。隨據該司詳稱,部文七月到閩,正值海寇攻圍省會之時,是以稽遲。相應據實題明。臣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睿鑑,敕部寬限施行。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五頁。
·二一四、順天巡撫董天機殘揭帖
(上缺)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級董天機為□□出海經年、攬載貨物、有關禁諭、謹據報上聞、仰請睿裁敕部察審事:順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准刑部咨,貴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兵科外抄,該兵部題覆直省總督李蔭祖題擬郭自立等違禁出海緣由,奉旨下部提審究擬等因,欽遵在案。該本部看得:郭自立、趙鳳祥一案,該督題請前來,准兵部題覆,奉旨下臣部提審。看疏內人犯眾多,且有看驗貨物。與分司官質對情由,伏□敕下該撫按就近嚴提,確訊究擬,定限三個月具題,下臣部再行議覆。於本年十月二十八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送司,奉此相應發審,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咨貴院,煩為查照遵旨及咨文內事理,希將郭自立、趙鳳祥、陳應登、李熙明、姚青雲、沈平等一干人犯,逐名嚴訊出海經年違限情弊,併攜帶違禁貨物,船戶客商構訟,據實詳審,事干欽件,祈勿含糊草率,依限具題,下部核覆施行等因到職。
隨於本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檄行通密、天津兩道會審嚴催去後。於十四年正月二十一日,據天津道副使張道湜、通密道副使劉應錫會同具由詳報,內稱看得:郭自立等一案,系奉旨究審者也。本道等凜遵憲行,矢公嚴訊。但船上客商,自去年四月到津構訟之後,廣分司連人帶貨自攜而去,久屬不可問矣。及移文鈔關,止開覆貨單前來。通洋既無人可審,而前分司又差滿回京,止餘現在之船戶郭自立、趙鳳祥。隔別嚴訊,祇以遭颶遲滯經年。至遭颶一節,又前後互異,二犯以匆忙失措為辭。研究再四,吐供如一。則情急詞亂之狀,似屬有因。若攬載並無違禁,及詐騙打點又系客人圖賴,屢經刑拷,堅執如前。通洋大事,似難懸擬。但自立等既應如期往還,乃一圖腳價,一圖分利,逍遙海濱,況值禁諭嚴毖之際,不應之罪,顧難為二犯寬也等因到職。
職批:查海防禁嚴,郭自立等駕船出口,經年始回,攬載多人,貨非近地所產,形跡大有可疑,以致督參部覆,就近提訊。客商原籍不同,俱系在京久住,況有貨物資本,豈比浮蹤遊棍,料難脫然遠去。且廣分司在京,何不關會,嚴拿各犯,追究明白?止以船戶問擬,礙難回奏。仰道緝拿有名各犯確審,限十日妥詳報核具題,繳。駁行兩道及守催去後。於十四年二月十四日,據天津道副使張道湜呈稱:本年正月二十八日,該本道會同通密道呈詳郭自立等招由,蒙本院批駁到道。蒙此,本道於二月初一日奉駁到道,隨即會同通密道,移會廣分司,查提在京客商。今有旬日,尚未會解前來。除再行移催外,憲差久候不便,擬合先行呈覆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郭自立一案,事關違禁,犯證多人,先據津、通二道以人犯星散,無憑質對,僅以現在船戶郭自立、趙鳳祥究擬呈覆。臣以欽件難容草率,必得犯證齊集,方得研究確情,批駁再審。今復據該道詳稱,移會廣分司嚴拏各犯,(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五~三八六頁。
·二一五、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順治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日到)
欽命總督兩廣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王為欽奉敕諭事:職於順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入境。本日,即准廣東撫臣李咨前事。本年八月初六日,陀沙■〈口賴〉哈番庸愛、兵部他赤哈哈番碩理合齎捧皇帝敕諭浙江、福建、廣東、江南、山東、天津各督、撫、鎮:海逆鄭成功等,竄伏海隅,至今尚未剿滅,必有奸人暗通線索,貪圖厚利,貿易往來,資以糧物。若不立法嚴禁,海氛何由廓清?自今以後,各該督、撫、鎮著申飭沿海一帶文武各官,嚴禁商民船隻私自出海。有將一切糧食、貨物等項與逆賊貿易者,或地方官察出,或被人告發,即將貿易之人,不論官民,俱行奏聞處斬,貨物入官,本犯家產盡給告發之人。其該管地方文,武各官不行盤詰擒緝,皆革職從重治罪。地方保甲通同容隱,不行舉首,皆處死。凡沿海地方,大小賊船可容灣泊登岸口子,各該督、撫、鎮務要嚴飭防守各官,相度形勢,設法攔阻,或築土壩,或樹木柵,處處嚴防、不許片帆入口,一賊登岸。如仍前防守怠玩,致有疏虞,其專汛各官即以軍法從事,該督、撫、鎮一併議罪。爾等即遵諭力行,特諭。欽此。齎捧督、撫、各鎮前項敕諭共九道前來。遵將頒發本部院敕諭開讀訖,其貴部院敕諭一道,恭貯聽候。今照貴部院入境,所有原頒敕諭,合就齎送等因。委官巡視海道副使徐烜齎捧到職。除欽遵開讀、謄黃及申飭沿海文、武官員,嚴禁商民船隻,不得私自出海,以杜勾通接濟,職入境伊始,即隨路咨詢衝緩,相度形勢。入省,又同撫臣商酌,嚴飭道府各官於要害處所,築壩樹柵,以防賊之闌入。職叨此重寄,一切機宜,敢不蒿目而圖,矢心而計,次第力行,以仰荅皇上之委任於萬一也。所有接到敕諭日期,及欽遵緣由,理合具題,伏祈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六頁。
·二一六、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順治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日到)
欽命總督兩廣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王為欽奉敕諭事:職於順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入境。本日,即准廣東撫臣李咨前事:本年八月初六日,陀沙■〈口賴〉哈番庸愛、兵部他赤哈哈番碩理合齎捧皇帝敕諭江南、浙江、福建、廣東、督、撫、鎮等官;朕惟自古帝王,底定萬邦,皆恩威並用。討貳懷服,乃能使人心樂於歸往,早享太平。本朝開創之初,墨勒根王攝政。攻下江、浙、閩、廣等處,有來降者多被誅戮,以致遐方士民,疑畏竄匿,從海逆鄭成功者實繁有徒。或系嘯聚有年,未經歸化;或系被賊迫脅,反正無由:或系偶陷賊中,力難自拔。原其本心,未必甘心從逆。此輩皆朕赤子,迷罔流落,深可憫惻。今欲大開並生之路,許其自新。該督、撫、鎮即廣出榜文曉諭,如賊中偽官人等有能悔過投誠、帶領船隻兵丁家口來歸者,察照數目,分別破格陞擢。更能設計擒斬鄭成功等賊渠來獻者,首功封以高爵,次等亦加世職。同來有功人等,顯官厚賞,皆所不吝。倘仍執迷不悟鄭逆所據不過海濱窮島,波上遊魂,勢不能久,一旦絕其糧鑲,阻其出沒,遣發大兵直搗巢穴,必至玉石俱焚。雖悔亦何及乎?其前此陷賊官民及新歸人等,該地方官問明來歷,盡心安插。原有田產,速行察給。即無田產,亦設法周恤,務令得所。爾等即遵諭通曉,特諭。欽此。齎捧督撫各鎮前項敕諭共九道前來。遵將頒發本部院敕諭開讀訖。其貴部院敕諭一道,恭貯聽候。今照貴部院入境,所有原頒敕諭,合就齎送等因。委官巡視海道副使徐烜齎捧到職。除欽遵開讀、謄黃及廣出榜文,並通行東西二省司道鎮將府州縣各官,多方曉諭外,從此皇仁一播,島嶼咸知,計諸賊響風皈命,將旦暮踵接而至矣。所有接到敕諭日期及欽遵緣由,理合具題,伏祈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七頁。
·二一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報明改鑄大砲以濟急需事:竊照閩地山海交訌,禦敵制勝,惟藉火砲為滅賊長技,此誠為最急而不可緩者,職抵省會,奉世子令,打造戰船。職隨具疏奏聞,一面辦木興工督造外,切思逆孳猖狂,舟師攻戰,非用大砲,何以摧堅折銳,而城守尤為所急。職查前海澄恢復,報有銃砲二百餘位。第漳、泉兩郡,皆濱海要區,以元分布防剿,僅可備用。即將省會在城各砲逐一查驗,見現在者俱系不堪小砲,且為數不多。尚有大砲百餘位,全系損壞。職隨立行委官,召集匠役,將損壞不堪者,勒令刻期改造大砲。工完之日,職將鑄過位數,用過工資,另行造冊奏銷,聽部查核。理合具疏報明,仰祈皇上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冊四○八頁。
·二一八、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海逆攻圍州城、官兵救援擊退、據實報聞、仰慰睿懷事:順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准福建按臣朱克簡手本移稱:本月二十七日申時,據分巡福寧道塘報內稱:逆賊萬餘,勢甚披猖。本月初四日巳時,賊騎侵臨城邊,隨督砲手立發大砲,打死逆賊二十餘人。今賊四面週圍門外屯扎,兵力單弱,難以捍禦。山路渡口,各處要截,危若纍卵,急撥援兵馳救等因。同時又接該道為飛報海寇請兵急救湯火事;初三日酉時據防福安守備薛士英報稱:初一日午時,賊船數千餘隻,從白石司直擺到白沙,賊寇齊奔上洋,至南門相近。兵單賊眾,急發官兵救援等情。又據福安縣報稱:賊船數千繼至,分由黃蘭、白沙、廉村兩路登岸,掩至城下。隨督城守官兵,登陴固守外,惟是賊眾兵單,請發勁旅馳援等情。隨經馬提督統兵親赴追擒,而諸賊分散沿海各港灣泊,星列碁布,水陸莫何。其福安、寧德二縣賊艘,汎港多歧,結連尚未散■〈舟宗〉。本道朝夕城頭,多方隄備,然狡賊出沒,倏忽靡常,實為叵測等因。二十八日申時,又接該道為馳報援師繼至,殲擊逆賊情形事;竊照海寇逼臨州城,自十一月初二以至初九,勢甚孤危,已經六次馳報請援外,詎料狡賊聞聲乍退,至東門赤岸橋候船,阻風未至。適本月十一日子時,汀州副將高守貴帶兵到州屯扎東城太平樓。十二夜亥時,馬提督親統馬步官兵,接踵而到,駐扎西郊教場。十三早,整頓砲械,直向賊營。狡黨迎敵,我兵奮勇交擊,砍殺賊眾數十,生擒衝鋒賊首一名王玉,陣前斬訖,印信號牌存營。十四日,復對一陣,殺死多賊,救出被擄難民林召七等七人,審明釋放。十五日辰時,抬運大砲,復往赤岸犄角。砲打賊營,被擄難民逃出,口稱打死多賊。時值陰雨,雲霾障天,未便輕進。隨收兵回營。本日未時,遵奉世子,遺發滿洲兵馬,馳至屯扎東關。今賊膽已寒,獻浮在即,群黎蒼赤,可安衽席等因各到院。據此,相應移會等因。
准此,又接馬得功為塘報事:案照海賊攻圍福寧州縣本職統率將士,馳赴解圍,截殺情形,節經塘報在案。十五日,隨蒙梅勒章京遵世子令酌發出庫把兔里帶領滿兵到州。詎賊於十六日復到大船千餘號,增賊萬餘眾,踞山倚水,各路埋伏,砲火恃險劄守。我兵對隔潮河,逐日列砲攻擊賊壘,勢漸難支。復發官兵四路堵截。至十九日,有被脅兵丁李應奎、鄧厚等自賊營逃回,供報賊鎮萬禮、張魁、魏標、朴世用、唐邦杰、胡安然、陳魁等前後及舟山等賊共十四鎮,賊兵二萬餘,前被大兵掩殺數次,被斬衝鋒將等多人,並連日被砲打死及帶傷者甚多,各皆驚怕。賊眾商議,已將行李火兵打發上船,今晚准備偷走,一半分往浙溫,一半回犯福安、寧德等情。至二更時分,賊果擁眾潛遁、惟留精賊斷後。職即同把兔章京及各旗章京等帶領滿漢馬步官兵,追至松山地方。賊擁上船,當令砲齊發,自相踐蹈,死傷甚多。賊遂乘潮開遁外洋,於二十日,職公同八旗章京帶領馬步官兵,馳至小馬地方,更有大小船隻三百餘號,灣泊小馬、沙浹,二處相連。當獲賊兵王二,口供系壽州人。偽國姓前在小馬灣泊,今已往南三、四日矣等情。據此,該本職看得賊船雖經開遁,南北尚有數百號,寄泊小馬、沙浹一帶,離州三十里,遊移未定。今當在在瞻顧,更復殷繁,除一面移行各汎知照備禦去後,並先發右營遊擊陳天玉帶領兵丁砲火,前往寧福二縣,以滋協防,有警飛報,調度聲應外,理合塘報等因各到職。
該職看得海逆連蹤,侵犯福寧,勢甚猖獗。幸道將戮力固守,以待援師,提督臣馬得功聞報星馳,復蒙世子遣發滿洲大兵,協力夾擊,狡賊披靡敗遁,皆仰賴我皇上威靈遠播,世子子調遣得宜,是以將土用命,得保危疆。尚有賊■〈舟宗〉寄泊小馬、沙浹一帶,職隨嚴飭各防將倍加偵禦外,謹會同撫臣劉漢祚、按臣朱克簡合詞報聞,伏乞勒部查核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九~四一○頁。
·二一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四月初八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營將老病不能供職、仰祈敕部推補、以重營務事:據浙江提督鎮臣田雄咨呈內開:據標下右營遊擊劉善政呈稱:竊照卑職於上年奉令帶兵貼防舟山,不幸被陷,蒙特疏具題,兵部議覆革職,照舊管事,戴罪立功,奉旨依議,遵蒙牌行到職。即於十三年四月初六日照舊管事。自揣年近六旬,氣血耗盡,衰老龍鍾,態度莫狀,既難料理,未免廢弛,屢欲哀泣固辭,念皇恩浩蕩,何敢遽陳,以涉畏避。八月間大兵恢剿舟山,卑職亦在隨征之列。二十六日金塘陣獲水艍一只,塘報在案。又奉令帶兵前往南田追剿遺寇,時值秋風海浪,老病之軀,勉強支吾,困苦萬狀。至九月二十三日回至舟山,因感風寒,愈增疾病。性命之憂,朝不保暮。伏念營伍事繁,封疆攸繫,卑職以革職餘生,徒然尸素,況舟山一役,雖無寸功,戰獲賊艘,或可稍贖前愆。謹瀝血誠,仰乞俯憐老病,萬分不堪,即賜罷斥,早委賢能料理軍務,庶免貽誤等情。
據此為照,本提督職司全浙,所貴營將得人,庶可以資臂指。乃標下左營遊擊談振德已經陞任就道,右營遊擊劉善政又以老病乞骸,僅中軍一官,自有錢糧責任,左右無可驅策者。案據善政累行辭職,本提督因恢剿正亟,未即允從。今再四哀辭,委果老病,相應准其謝事。第善政乃革職戴罪立功之官,頃舟山之役,曾斬寇擒船,其功亦足稍贖矣。所遺員缺,當此多事,不可一日乏人。看得定海水師左營遊擊王養民,系旗下舊人,忠誠可倚,勇敢當先,實為陸戰之材,終非水師之將,堪以拔補善政員缺。且本官督造船工,積勞久著,而出海又奏剿寇獲船之績,毋論其歷俸三載,屢登薦錄,似應推陞,即此勤勞,亦當特加鼓勵。況見任之官改水為陸,情例最順。乞念本提督用人如左右手,請將王養民以叅將職銜管提標右營遊擊事,就賜具題,以資緩急,以酬勞勩。至於水師員缺,另聽部推,仰候裁奪可也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提督有全省之寄,標員須臂指之人。今右營遊擊劉善政老病乞休,驗視果真,相應准其謝事。第時方多事,提督標員曷可一日乏人?據稱定海水師左營遊擊王養民,原系旗下舊人,允宜陸營之將,且俸薦俱深,勤勞素著,加以參將職銜,管理提標右營遊擊事務,庶人缺相宜,而提標得熟練之將,深於地方營務有裨。職謹會同浙江撫臣陳應泰、提督臣田雄合疏具題,伏乞敕部覆賜俞允,仍將養民所遣員缺,另補能員,星馳赴任,庶兩營均有攸賴也。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七~三八八頁。
·二二○、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順治十四年三月十六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張中元為塘報事:順治十四年正月初六日,准兵部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職咨前事到部送司,查據該撫咨稱:十二年七月,寇■〈舟宗〉突犯吳淞,陣擒活賊張、官郎端等九名。除張官等八名廋斃外,止存福郎一名,審系年幼被擄,情屬可矜,請示釋放前來。查福郎原當日被獲之賊,難以輕縱。即果年幼被擄,亦必詳審被擄情由,方可議釋。相應咨回該撫,確審具題,以憑議覆等因。呈奉堂批,案呈到部,備咨到職。
准此,隨行蘇州府確審去後。今據該府署印同知柳翹才詳稱:案據福郎供系鎮江人,父親王忠學身故,母親轉稼周家亦死。晚叔周十官將福郎賣與鎮江南門內葉家,不及七、八日即逃出外,在沙灘上求乞,適遇海寇上岸,於十一年八月內被擄到船。至前年七月,海寇上岸搶劫,福郎假稱拾柴煨火,上岸脫逃被獲等情在案。看得福郎鎮江人也,年僅十三,幼失怙恃,始鬻身於葉姓,繼丐食於沙灘。十一年八月內,海賊突至,為其所擄。及至前年七月初三日,乘寇登陸打糧,而福郎假拾柴之名,作歸家之計,不意適為汎兵盤獲也。卑職遵訊再三,供情無異,或念其黃口無知,不類從逆,准與題釋,諒在所不靳也等因,具詳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福郎系十二年七月初三日,與已故張官等同時就擒之餘孽也。當寇犯吳淞,官兵堵剿,福郎為前任提標遊擊呂士基所獲,案經題報,未敢發落。今張官等既皆物故,而福郎系年幼被擄,情實可矜,因達部請釋,覆令詳審。及再為確勘,則被搶於先,思歸登岸情事無異,似應安插,以廣皇仁者也。既經該府具詳前來,謹會同督臣郎廷佐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八頁。
·二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為戰船砲,預計宜先、□時議增萬難猝辦、謹據實密疏奏明、仰祈睿鑑事:准兵部密咨該職題事前等因,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密□到部。該臣等看得:戰船火砲,為進剿急需,臣部屢經請旨,責成督撫設法儧造,無誤□期。今據撫臣陳應泰疏奏:原議砲械,甫經造完,時將出洋,鎮臣張杰復請增鑄紅衣大砲,為數甚多,一時難以告成。且前撫臣秦世禎稱與提督移商已定。□提督田雄又稱:□未與商。軍機重務,豈容推□?應行撫臣陳應泰詳查移□,果否有案,據實具奏另議,仍請敕下該督撫會同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宜爾德酌量添造,不必抱泥每船四位之數,借口稽延,致誤進剿機宜。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八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於順治十三年九月二十七日密咨到職。
職查□時大兵業已出洋,克復舟山即移咨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臣宜爾德知會在案。其前撫臣秦世禎與提督臣田雄移商文移,職□查接管卷案,有前撫臣移商提督臣手本,於順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一日一件軍務事內開:照得戰船器具,成書原有定例。查類考軍火器械一條,福船止用銅發貢一位、佛狼機三門、鉛彈提銃不多。今水艍犁■〈舟曾〉船式小於福船,頃准貴提督公移,每船需用紅衣砲四位,其餘器械,據海、臺、溫三道所報,皆多浮於舊制。雖今昔事勢不同,但酌古準今,必須詳悉商確。況類考內開,發貢每坐五百斤,若非攻堅奪險不必用此。用之水戰,□舟為陣亦可。但放時火力向前,船震動而倒縮、無不裂而沉舟、須另以木筏載而用之。依此而論、則紅衣五百餘觔者,其重大火力應與發貢相等。何以每船可用四位?不知八年大兵出洋,果否如此?事關海戰制勝,不可不討論萬全。除移定鎮及行海、臺、溫三道確查外,合行移會。為此,合用手本前去貴提督,煩查所開海防類□□載戰船一等、二等軍火器械數目,希即商定鎮及各道將領逐一確酌,大砲是否必用四位?船中有無窒礙?或就將船砲先行演試,以觀放驗若何。至於佛狼機一項,可否與紅衣相兼為用?其餘各項器具,應否比照成書增添?八年出洋銃砲器械,如貴提督所移各項,是否確有此數?請祈會議妥確夠示過院,以便酌奪施行等因。又五月二十四日一件軍務事:照得出洋恢剿,船上應備火砲,先經夠議。隨准貴提督□定鎮議復,水艍每船應用紅衣四位。但查往年征剿舟山,原無此數,後准移覆主帥,各船俱用四位,其餘或二、三位不等,即以佛狼機兼用,亦無不可,夠覆在案。省城開爐鑄就大小銃砲,相應按船酌發。除一切應用別項器械,俱照貴提督原議另發外,其見完紅衣砲、佛狼機、百子銃三項,先行運發,庶免臨期倉卒。本院查寧區出洋,計共新舊水艍犁■〈舟曾〉一百一十七隻,又續買補三隻,通共一百二十隻。今議內以五十隻候大帥將佐乘坐,每船俱用大砲四位。餘七十銃,每銃議用大砲、佛狼機各二位。統惟貴提督□念時艱,酌量相兼分派。並見完百子銃備開□存。及今應發數目,相應移會貴提督,煩將後開應運大砲,即責令各該將領星速選差能弁赴省領發回寧,以俟訂期進剿,萬勿遲滯。為此,合用手本前去貴提督,煩為查照施行等因。又於閏五月初四日一件為軍務事:照得大兵指日出洋恢剿,戰艦軍器,均宜預派。今寧區水艍犁■〈舟曾〉各船內應用大砲,以大帥船五十隻,每用四位,其餘每用大砲二位,兼用佛狼機二位,先經夠明貴提督差官請領在案。尚有大小各船需用百子砲、鳥槍、盔甲等項,統希貴提督查照先經酌定數目,備造清冊,內列出洋某項船若干隻,應領大砲若干位,佛狼機若干架,鳥槍若干桿,各項軍器若干,除見在之外,各應增添若干,一一開明,務與貴提督前定數目及定鎮所酌之數,並本院移會大砲之數前後相同,一樣造冊三本,以便一發督造官照數解發,一存總督部院衙門備考,一留本院衙門存案。仍希移會海道並轉行各道將領遠差能幹將官一員赴院領文,往省運領過寧,聽候貴提督分派各船,以資進剿。事關緊急軍需,祈即裁行,深仞劻勷之誼,相應亟會。為此,合用手本前去貴提督,煩為查照施行等因。此前撫臣秦世禎移文之案據也。
其提督臣田雄移覆前撫臣秦世禎手□,有十三年四月初四日一件軍務事開稱:為□戰船銃砲,貴撫院考訂成書,較量利害,特行垂示,本提督敢不確議,以仰佐萬全之謀。查得水■〈舟宗〉、犁■〈舟曾〉比福船、烏船稍小,船上所用大砲,量重者每位不過五百觔,次則四百餘觔俱可,若太重,恐力大難載,或致誤事。昨聞省中新鑄大砲,為體過重,用之攻守甚妙,用諸船上則非其所宜,故專差將官王三畏代為稟商,諒蒙洞察。至於每船四位,原未嘗一時齊放。如遇敵船,視勢向背而施。凡一戧只放二位,再轉一創又放二位,左右選用,循環無窮。此系八年本提督與固山部院梅勒及定鎮一同進剿所親試者。然□年間,每船用火砲四位,惟臺溫之船不能多□砲火,所以有三位、二位不等。論足用,每船必得四位方可,若得六位,多多益善。至於佛狼機,據類考所載,原以兼佐銅發貢,用之鳥、福等船。今水艍、犁■〈舟曾〉既用紅衣四位,則佛狼機可兼與否,未敢妄言?此外各項器械,前經定鎮移議應用數目,本提督曾於中減去百子砲六門、鳥槍四桿,業詳經備移貴撫院在案。較之抄示成書內,微有不同,應否更換增減,須請臺裁。總之,本提督據往年身親經歷者,仰答明問,不敢擅有主持也。大兵將到,時日已迫,若俟移商鎮道,未免往返耽延。除飛移定鎮及各道舟行確議徑□貴撫院酌核外,今准前因,合先回復等因。又□月十五日一件軍務事開稱:准貴撫院手本:准本提督移會等緣由到院,為照公移所云,大砲每位最重者不過五百觔,但前次定鎮移會又云重者可五六百觔,故省中續造之砲,皆定重五百觔,塑胚已成,改造匪易,所當預聞。其佛狼機兼用,原據臺道冊報,可否速商定鎮、即賜明示。至寧定當日每船四位,舊存之砲虧□甚多,萬祈速搜,以資湊用等因到督。准此為照,省□續鑄大砲既定重五百觔,不多不少,正合所宜。但每船請用四位者。蓋便更番選放,左右互施,若得如數。甚妙。今或不能足額,每船派用二□□不等,即以佛狼機兼用,亦無不可。除飛移定鎮商示外,一面經請貴撫院預行派定可也,至於定舟水師各營大砲。前正月內查據遊擊王養民、龐惟正連名呈報,兩營見在堪用五十七位。又據千總汪泰呈報,兩營共一十八位。共計七十五位。業經移明在案。今見在嚴檄各營將備再加搜查,容即另文回覆。今准前因,擬合先復等因各在案。此提督臣田雄關文之案據也。
今該職看得:恢剿出洋,全資砲火,以為戰勝□取之具。職於去年六月蒞浙,以恢剿重務。殫力督催,軍火器械甫竣於將次出洋之時,定鎮張杰復有請增紅衣大砲之議,是以具疏題明,一面催督,儘力攢□,續完鐵砲六十七位。並先後鑄完銅砲二百六十位,解發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宜爾德並臺、溫二區戰船應用,恢復舟山矣。惟是溫區戰艦用砲四位。或用二位之議,前撫臣秦世禎與提督臣田雄果否移商部議,詳查案卷,據實具奏。茲查前撫臣移會提督臣手本,原有確查八年成例,是否必用四位,及每隻大砲佛狼機各二位酌量相兼之夠。而提督臣回文,亦有八年間溫臺之船有三位、二位不等,即以佛狼機兼用亦無不可之覆。詳查前撫臣與提督臣移商案卷如此,但據前撫臣秦世禎稱,曾與提督臣議定每船用紅衣大砲二位、佛狼機二位。及查提督臣田雄移覆,原議每船用紅衣大砲四位,如不能足額,每船派用三位、二位不等,即以佛狼機兼用在案。原未定有每船用紅衣二位、佛狼機二位之確議。今舟山已經恢復,職今遵奉逐一查明前案,據實密題,伏乞敕下該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二月三十日,右副都御史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七三頁~一七五頁。
·二二二、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為緊急塘報事:准兵部咨開該浙江巡按葉舟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五月十九日奉旨:馮龍等著從重議處,其失事情形,仍嚴察明白具奏,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海寇攻犯楚門,千總夏鼎不能綢繆固守,併隘頑千總馮龍不能星馳應援,以致倉□□事,疏玩何辭?查二弁系外委官,應敕下該督撫按嚴提究擬,分別具奏。但臺郡經變亂之後,沿海各汛,自當加意防備。乃近日失事疊報,該管道將等官全無籌畫,殊屬疏玩,請敕該督撫速行嚴飭,仍查取職名具奏議處。至疏內塘報參差緣由,該督撫按遵旨嚴察明白具奏另議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初七日奉旨:依議,速嚴飭,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到院。
隨經案行按察司確查去後,今據該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問得一名夏鼎,年三□多,江南江寧府高淳縣人。狀招:鼎由丙戌科武舉,部選海門千總,續奉裁汰。於順治十三年二月內,復蒙憲委防守臺州楚門地方。卻不合日常守備不設,本年三月二十七日三更時分,風雨晦黑,失於偵探,以致海賊乘機,順風潮湧,統駕多船,飄突犯境。彼時賊眾兵寡,被賊扒入城內。鼎即奮勇集兵,□命從東門殺出,與賊交鋒。幸有防守隘頑地方在官千總馮龍,與楚門路隔三十餘里,於二十八日辰時,聞驚即率馬步兵丁援救。已時馳至,與鼎合力追殺,賊始飛遁下船,地方未被殘害。隨蒙巡按葉御史具疏題報,部覆奉旨嚴提究擬。蒙督、撫二院案行按察司,轉行杭州府理刑官紀元提取鼎與馮龍二弁到官究審。據馮龍口供:系防守隘頑地方。十三年三月二十八日,有夏鼎兵丁報稱賊犯楚門。彼時龍即領馬步兵丁追殺,各賊下船訖。隨蒙本鎮獎賞花紅、銀牌等項。又據夏鼎供:奉憲委守楚門。三月二十七日,賊眾圍楚門城,即殺賊寇,地方不失等情,各供在案,招詳本司,駁批覆審具詳。該本可按察使王無咎覆看得:夏鼎責防楚門,專城是寄,乃平日疏於防守,致賊乘潮突犯,擁眾扒城。雖奮勇對壘,非得隘頑千總馮龍聞報疾趨,併力合剿,烏能使賊旋進旋退,人民不致殘害耶?即曰黑霧失於瞭望,而未雨綢繆安在?夏鼎合坐守備不設之律,戍遣何辭?至馮龍原非應管汛地,聞警疾趨,而退賊實皆其力,業經獎賞有據,未可言罪,相應免擬,以明功過。若奉查失事職名,移准該道協合詞以臺屬邊海寥闊,汛廣兵單情形,屢詳有案,實非不行計劃,統候憲□等因,詳奉巡撫陳都御史批:夏鼎責任專城,疏於防守,致賊乘潮突犯,擁眾扒城,擬戍是否合律蔽辜?馮龍果否聞警急趨退賊?應否免擬?事干回奏,不得稍有徇庇。至該管道將等官職名,奉旨查取,該司何得不據實開報?並塘報參差緣由,仰司再加嚴勘確擬,逐一詳悉招報,速速;仍候部按二院詳行。隨蒙本司遵即除道將等官職名並塘報參差緣由移行臺兵道查覆外,備行杭刑官查照批詳,即提犯弁夏鼎等到官,再加嚴究失事情罪,確招呈詳去後。催准該道關開:為查楚門失事,該管道將移准定鎮,查臺協系參將鄭春署理。其道官職名,查得彼時臺區新遭馬叛,寇艘千百成群,眈眈窺伺;兼之羅城嘯聚,荼毒鄉野,誠山海狂逞之日也。時當嚴州知府吳興宗護理道篆,但該府到任未幾,綏撫殘黎,調馭兵馬,援兵雲集,催儧維艱,刻無寧晷。況楚門至臺,水陸相距二百餘里,防將官兵悉皆協鎮統轄,道臣但提綱挈領。惟是聞報飛檄該協撥發應援,嚴督剿禦。文武各官,原有分任,似難概責,則疏防之愆,情有可原。再查塘報參差,亦於上年署道准定鎮移稱,於三月二十九日據協防隘頑馮龍報據楚門防兵馬尚禮口報,楚門於二十七夜四更被賊登犯等情到鎮。查隘頑隔黃巖一百二十里,本鎮於二十九日聞報,一面星發兵馬應援,一面飛報各院暨本道衙門在案。續於初三日,又據署臺州協守事參將鄭春報:據防守楚門把總夏鼎之報並本鎮備查情形一併彙報各院。然揆其參差之由,皆因協防隘頑千總馮龍據馬尚禮之口報,與駐防楚門夏鼎之的報未免參差,總在先後月日,塘報可查,委非別有情弊,合併備覆,煩為查照等因到司。又據杭州府推官紀元呈稱:遵即嚴提鼎等覆加研審得:夏鼎防守楚門,專制一方,不能先事綢繆,以固吾圉,致賊乘潮突犯,按以守備不設之條遣戍邊遠,情律允協,無可復議。馮龍實系別汛防守,聞警疾馳退賊,蒙賞有功無罪,再四推敲,委無別情,應照原招免議,以責後效。具招詳呈到司。該本司按察使王無咎覆看得:夏鼎一案,以責任疏防,致賊扒城入犯,雖經旋復,奚辭失守之愆,按以守備不設之律,邊戍實足蔽辜。至馮龍原防隘頑,距楚門三十里,聞報疾趨,退賊有功,業蒙賞賚,歷鞫得情,免其究擬,仰體明允之至意也。今奉駁查職名,並塘報參差,宜加詳悉。本司遵行確查。據今移覆,當日臺協署事則參將鄭春也,而臺道因馬逆叛亂之後,憲委署篆,則嚴州知府吳興宗也。至塘報參差,乃署道始據定鎮之移會開稱:三月二十九日,據協防隘頑把總馮龍報:據楚門防兵馬尚禮之口報:三月二十七夜四更被賊登犯等情。續於初三日,又據署臺協鄭春報,據楚門夏鼎之報也。蓋以隘頑千總馮龍只據尚禮之口吐未確,而夏鼎系駐防之官所報更的也,互異職此之故。至鼎疏防之罪,推敲已盡,坐以邊遣,情孚罪協,委無可加,仍如原擬,伏候憲奪。將鼎取問罪犯,議得夏鼎所犯,合依守備不設、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者律,杖一百,發邊遠充軍,終身拘僉,妻解發遣,招達部知,供明馮龍省發寧家,照出軍犯夏鼎取收管繳案。查馮龍退賊有功,已經本鎮獎賞,相應免議。餘無照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夏鼎典守楚門,專城是寄,乃疏於防禦,致海逆乘潮突犯,雖賊眾越境,旋進旅退,而守備不設之律,遣戍何辭?至隘頑把總馮龍,原屬鄰汛,相隔三十餘里,辰時聞警,巳時應援,退賊著功,歷審委無疏玩情罪,似應免擬。再查部文行查道將職名。查臺州正當馬信叛變之後,時則護理道印嚴州府知府吳興宗、署該將事督標參將鄭春也。其塘報互異,據司道查准定鎮總兵張杰移稱:先據馬龍之報,謹得之防兵馬尚禮之口報,後據署臺協鄭春之報,則系駐防楚門夏鼎所報為的,是以微有參差,然先後月日,塘報可查,委非別有情弊。據經該司呈詳前來,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詞密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二月三十日,右副都御史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七六~一七七頁。
·二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剿撫十年巨寇、三省大患已除、謹據實報聞、仰慰睿懷事:照得陳德容、魏福賢、周立為害於浙、閩、江右三省之界,已十載於茲矣。蹂躪地方,殺戮百姓,焚燬廬舍,劫掠婦女,以致士民逃竄,村社坵墟,田地荒蕪,國賦虧缺。其滔天罪惡,誠不可以言語形容者。屢廑睿懷,敕部嚴飭,務期合兵剿滅,永靖根株,以奠地方。職於十三年八月初三日受任衢郡,適三省接壤之區,一面星馳定海,一面嚴檄道鎮大小文武各官,務要同心協力,剿撫並施。撫則必仰體皇上好生深仁,遣以廉能篤信之吏,親至巢穴,宣佈朝廷祝網宏恩,使其真誠感格,傾心向化。剿則調集三省勁兵,統以驍將,痛殺窮追,務期盡滅,毋致貽害。茲幸文武將吏各殫心力,先報陳德容就撫,魏福賢當陣授首,經職另疏具題外,惟周立一逆率眾負嵎,尚自逋誅。今於順治十四年二月初九日,據分巡建南道僉事李元萃詳稱:正月二十日,准署建寧左營遊擊張一虎手本稱:周立僣爵稱伯,負固十有餘年,蠢動殷慶,致廑宸慮,爰命師討,竄伏靡蹤。立受伯爵,皆與海逆鄭成功藉倚臂指,依山濱海,勾連狂逞,擾亂上遊,誠屬大患。自去年群寇就撫,獨周立逃據山窩,倚險禦敵。職以此寇未除,終非善後,復與奉總督部院委原任崇安知縣,今因招撫給以同知名色張法栻、崇安縣知縣韓士望商議,差役探訪。至十三年十二月內,探知賊巢。隨各修手書,本職差役袁章同張法栻差役李琦等徑至封禁靛坑,得見周立。各役再三傳諭,彼尚狐疑。職與張法栻商議親往。復令前差人役跟隨張法栻與巡道差官曹又彬,於正月十九日至封禁靛坑,宣諭皇仁,立即仰體洪恩,傾心歸化,訂期於本月二十二日相會山坳。本職隨知縣韓士望依期親去。董世滿以城守留縣,亦遣役持書同往。周立隨即剃髮,繳偽威胡伯銀印一顆、偽永曆敕書一道並鄭逆給與劄付一張、帶領偽總兵張興、董元,偽黨十餘,俱皆剃髮。職等將袍帽花江給與披戴,欣躍叩謝天恩訖。其銀印、偽敕剳繳付張法拭轉繳外等因到道。准此,合就轉報。又據原任崇安知縣張法栻報同前由各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三省十年來之大患為陳德容、魏福賢、周立也。內周立所受偽永曆之偽敕印並受鄭成功之偽銜劄,較之群逆事權委任獨為崇隆,故年來游移於仙霞、分水各關,蟄伏於前代封禁萬山之中。成功倚為前茅,使之鴟張狂逞於逞於江浙衢寧一帶,可謂立心最狡、蓄謀最毒矣。今立知德容就撫、福賢就戮、其勢頗孤。張法栻等親至巢穴。宣佈皇仁,渠即翻然改悟,繳偽敕印,率眾剃髮,傾心來歸。雖文武將吏竭蹶效命,實由我皇上恩威浩蕩,故立能改邪歸正矣。職一面行道府諸臣,查其所部,願農願兵,造冊分晰,並安插事宜亟為料理,另疏題報。除將偽敕印彙送兵部外。至於周立等作何優賚授職,此皆出自朝廷格外之恩,非職等所敢擅籲也。職謹會同福建撫臣劉漢祚、浙江撫臣陳應泰、江西撫臣張朝璘合疏上聞,伏乞敕下兵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七八頁。
·二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上缺)年八月(缺十五字)旨:兵部知道、欽此。抄(缺十二字)暫管總督秦世禎□稱:(缺五字)稱盜藪,如賊首毛內司、沈調倫(缺五字)偽官,冥行無忌,會發滿漢官兵,扼險□□,□示招撫。王長叔畢命於當陣,沈調倫就縛□山巢。復據鄉民孫四等呈解毛內司至軍前會審確供,隨經寸磔。即支贖銀五十兩給賞鄉民等因前來。查寇首既已成擒,其投誠餘黨,應令量行安插。其偽印、牌劄,俟繳到日焚燬。刀搶、器械,發營充用。賊婦□賞給有功鄉民,孫四等已經賞銀五十兩,無容再議。至據稱有功滿洲官兵,俟大將軍另行題敘。寧、紹二府會剿鎮道文武各官,悉聽新督撫臣查明另奏等語,統俟具奏到日再議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一日奉旨:依議,欽此。抄部咨院,備案行司。遵即移行守紹道並海兵道確查會勦大(缺五字)文武各官職名去後。又為勦滅海逆渠魁、恢復舟山事,又為勦撫山賊、安定土民事,十□□□月二十日,奉本都院案驗,准兵部咨前事各等因到院。案仰該司照案備奉旨內及咨文抄疏事理,即便會同海兵、守紹二道,確查恢勦舟山,並會勦大嵐山各標有功官弁職名,並投誠偽將姓名,逐一查明造冊詳院,以憑會議回奏。其招撫官兵三千餘名,應該作何安插,一併議詳等因。奉即併行海、紹二道查明造冊去後。
又為前事,十三年十一月初十日,奉本都院批守紹道呈詳大嵐山官弁優敘由詳稱:本年十月三十日,准紹興協守劉副將手本開稱:為照會勦大嵐山,其各標有功官□□□功等職名,應聽各標開報外,本協查得五月十四日章家埠之捷,系本協親督兵丁(缺五字)。兩頭門之捷,系本協撥發內丁紅旗張華、周凡、井養民、劉大慶、劉湧等帶領馬步內丁五十名,協同滿兵五十名星馳嵊縣,會合援勦都司趙承基、千總王天祿、駐防千總李國安。六月十八日圖齊之捷,系本協調撥千總李國安、把總楊萬成,節經塘報在案。緣准查取有功職名,擬合備開,並投誠偽將姓名造冊移送等因到道。
准此,又為移明援勦官丁擒斬渠魁、招撫賊眾、以候察敘事,准征閩張總鎮手本:照得本鎮奉旨援浙,時值大嵐盜賊嘯聚,潛與海寇相通,已經奏報會勦,奉有俞旨。當經大將軍、督、撫、提會議,先勦山寇,後靖海氛。於五月十一日,本鎮督率官兵,同滿師由上虞縣進扎大嵐山,督令中軍參將□□龍、左營遊擊劉登瀛、右營遊擊李允、□□參遊都守許文忠、劉光先,王虎、李虎、張學政等,帶領官兵,會合滿漢官兵,分佈撲勦。而大嵐跨寧、紹、臺三郡,山勢綿亙,地徑險阻,滿漢官兵盤旋周折,盡力馳勦,遂使積年通海山寇,掃盡根株。至七月內完竣其局,然後耑征海逆,蕩平舟山。此皆大將軍、督、撫、提先事勝算,本鎮藉以副事平赴閩之旨。所有剿撫事宜,已蒙大軍具題。茲本鎮刻期赴閩,案查所部三營官兵,用命剿撫:如陣擒偽經略浙直部院沈調倫並印一顆,則中營參將馬仕龍、把總盧爾□、黃正奇、魏天德、隨征都守王虎、李虎、張學政、張國翰也;如陣斬偽浙直餉部王長(缺五字)一顆,則中營參將馬仕龍、左營遊擊□□□、□總希勝蚊、馬能、把總胡聯啟、李文舉、□□□徵參將許文忠、遊擊劉光先、都守王虎、穆奇才、程尚達、督標千總徐有功也;如陣擒偽總兵王秀等,則中營參將馬仕龍、左營遊擊劉登瀛、中營中軍都司韓瑛、千總王九成、婁聚星、隨征都司徐騰龍、張時旺、高應龍也;如陣斬偽朱總兵、偽副將毛二即毛內司親弟,並獲毛內司印一顆,則左營都司楊汝慶、千總陳廷相、王得功、把總宋起龍、隨征都司郭成功、馮國祚也:如搜勦擒獲偽兵科章天彩、偽遊擊章玄等,則中營參將馬仕龍、左營遊擊劉登瀛、把總劉國臣、支鰲六也:如招撫偽參遊都守王元二、徐美生、周奇等二十一員,賊兵錢敬、吳龍等三百六十九名,則右營遊擊李允、中軍都司馮光祖,把總劉一虎、劉開運也;如中傷兵丁,則楊有功、張雲龍、劉得、張三省、徐起龍、陳伏、武繼先、柯執、史瑞、王汝貴、楊福、朱一彪、曹本孝、張成、吳一鳳、周一龍、樊奎也;如陣兵亡丁,則方德也。並所獲偽劄、盔甲、馬匹、銃砲、器械等件,及移駐黃巖縣招撫投誠偽官馬啟龍等七員,賊兵吳鍾等一百七十九名,俱經通報在案。惟是本部官兵自閩而浙,自浙而閩,報苦備嘗,辛勞備歷。其在浙半載,用命馳勦,乃本鎮躬親調度,記其著有勞勩、功不可泯者,從公敘列,俾在事有功大小官丁,得沾從優議敘之旨,則前功既酬,後效益懋也等因。
准此,為照,大嵐克捷,蕩盡餘氛,斯時文武各官,戮力同心,俱有奔走王事之勞。除餘姚縣知縣陳廷楹、上虞縣署事斷事溫崇基、新昌縣知縣胡悉寧、嵊縣知縣吳用先,彈力轉運糗糧,以資擊勦,皆當請憲題敘,至於本道防守紹城。督催糧餉,職分當然,何敢言功?今准紹協與張鎮移稱有功官弁,此真將士汗馬之勳,合宜並請優敘者也等因,呈詳本都院。批仰按察司查議彙詳速報。
奉此,又為恭報積賊就擒等事,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奉總督李部院案驗,准兵部咨前事,案仰該司照案備准咨文及奉旨事理,即便移行寧紹道鎮,即將投誠餘黨,量行安插,其偽印、牌劄呈繳送部,器械發營充用,賊婦牛隻給賞有功鄉民。至於寧、紹二府會勦文武鎮道各官,備查分別通詳,以憑覆核會疏具(缺七字)海、紹二道確查會勦大嵐山文(缺十字)紹道朱參議手本移(缺十五字)五月十(中缺)山孽盡平,本協奉令班師回紹。今准前因,擬合逐一查明移覆等因到道。准此,擬合移覆等因到司。
又催據海兵道移稱:准本司關奉巡撫陳都御史案驗前事等因移道,奉即備移提鎮紹興道協及行寧波府造冊去後。為照山寇橫逆,屯聚大嵐,流毒於鄞、慈、奉等地方。其時寧協副將遠防象山,而寧波郡城本道力為防守,選撥馬快,密探賊蹤。本道親率家丁兵卒,毋論雨夜,疾馳撲勦,歷擒偽總兵楊挺生等,俱經通報在案。其奈山深賊眾,不克直抵搜擒。幸奉調滿師會勦,本道督運芻糧,接濟無誤,兵得飽騰。復選馬快至軍前哨探,凡賊所向,立時馳報,得以殲渠擒黨,而致蕩平,固本道分所宜然,不敢言功也。今據寧波府呈稱:查得恢擒舟山並會勦大嵐各標有功官員,應聽田提督查明開報,在本府廳縣俱未親歷戰陣,無從懸定等因。惟提督紹協各移送文冊前來,擬合移送等因到司。
准此,除恢復舟山文武各官功次另行詳覆外,今該按察使王無咎看得:奉憲行查會勦大嵐山文武職官,本司遵行海、紹二道確查。茲准移稱:督運芻糧,接濟無誤,兵得飽騰,得以殲渠擒黨,而致蕩平者、海道副使李國棟、守紹道參議朱虛也;親冒矢石,殺賊王長叔等千餘,招撫偽總兵襲貞等共五百餘名,掃盡餘氛者,紹協副將劉永亨、督標副將常進功也。若征閩總鎮張承恩,躬親調度,擒獲毛內司親弟毛二,並所獲偽印、偽劄、盔甲、旗械,招撫賊兵錢敬等三百六十餘名,已經備晰詳內,且該鎮移會本院在案,無庸多贅。惟是殫力轉運,以資擊勦,則餘姚知縣陳廷楹、上虞署事斷事溫崇基、新昌知縣胡悉寧,嵊縣知縣吳用光也。其餘參遊等職,取有清冊,見在一併呈送本院定奪。斯時也,在文職俱效奔走之勞,而將士皆有汗馬之績,均當分別優敘,以示激勸,相應□請等因。臣以大嵐山功次內擒斬王長叔紹協與閩鎮之文互異,移文提督臣田雄查擒斬賊首王長叔的系何標何官功次去後;隨准提督臣田雄回稱:看得紹協與閩鎮各報五月十八日兩頭門之捷,斬賊五百餘級,又活擒二十餘名,原系滿師紹兵與金標馬仕龍、劉登瀛□遊擊一同進勦者。然於本提督報文中未有陣斬賊首王長叔字樣,想長叔猝然遇敵,死於亂兵,官軍一時不暇細查,迨臬司移道查核,而該協敘出,乃長叔的被斬於兩頭門,則滿師與紹金官兵共有其功。至於長叔偽關防,又系閩鎮官兵陣擒賊魁沈調倫時所獲也。擬合回覆等因到職。據此,該職看得:大嵐一山,為寧、紹、臺三郡屬邑,山界通連險峻之處,其間峭壁懸崖,深林茂箐,每為盜賊所屯聚。兼以海氛狂□,不逞之□紛然四起,遙相牽引,乃有劇□□長叔、毛內司、沈調倫等烏合黨羽,假竊名號,蟠踞其中,□□淫殺,拷餉擄人,滔天肆虐,士民百姓無一□生。順治十三年夏五月,值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宜爾德恢勦舟山,駐師寧郡。前撫臣秦世禎與提督臣田雄有先靖山魈,後除海寇之議。爰集滿漢官兵,設略發兵,勦撫並用。行間將士。戮力同心。用使通海渠魁,一朝授首,根株靖掃,□窟肅清,此皆仰賴我皇上天威遠播之所致也。先經暫管總督事撫臣秦世禎□□上聞,部議會勦鎮道文武各□查明另奏。職行據□司轉行該道逐一查核。如親冒矢石,勦撫互用,擒渠散脅,克奏膚功者,則紹興副將劉永亨、督標副將常進功也;出師上虞,調度指揮,分佈撲勦,屢獲戰勝者,則征閩總鎮張承恩也;籌兵措餉,騰飽攸資,詰奸固圉,內外防毖者,則海道副使李國棟、守紹道參議朱虛也。至於摧鋒陷陣,僇力戎行,則有提標寧嚴二標領兵隨征副參各官李必忠、李雲龍、蔣崇武、王澤洪、張虎、龔天成、趙進禮、領兵千總歐陽功、藍永、蔡福、把總張四連、張□□、李秉銓、張成功、齊承泰、羅永功、千總史應春、苟天麒、把總余成龍等一十九員、□協標領兵都司千把趙承基、王天祿、鄭得□、□□安、楊萬成等五員,內丁紅旗張華、周凡、□□□、劉大慶、劉湧等五名,皆先驅勦殺,歷有戰功,冊報可據也。又征閩鎮標並督標領兵官參將馬仕龍、□總盧爾恢、黃正奇、魏天德、隨征都守王虎、李虎、張學政、張國翰、遊擊劉登瀛、千總希勝蛟、馬能、把總胡聯啟、李文舉、饒彪、隨征參將許文忠、遊擊劉光先、都守穆奇才、程尚達,千總徐有功、都司韓瑛、王九成、婁聚星、隨征都守徐騰龍、張□旺、高應龍、都司楊汝慶、千總陳廷相、王得功、把總宋起龍、郭成功、馮國祚、劉國臣、支鰲六、遊擊李允、都司馮光祖、把總劉一虎、□□□等三十七員,皆用命馳勦,各著捷功,鎮□□承恩移文可據,與彈力轉餉、接濟軍需之餘姚縣知縣陳廷楹、署上虞縣事都司斷事溫崇基、新昌縣知縣胡悉寧、嵊縣知縣吳用光,均當一體分別敘錄,以勵旌勸者也。至王長叔陣斬於兩頭門,則滿師與紹金官兵共有其功,而偽關防則系閩鎮官兵陣擒賊魁沈調倫時所獲也。陣亡兵丁方德,朱虎等九名,應行各該道將查明照例優恤。除滿洲官兵功次聽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宜爾德查敘,前撫臣秦世禎、提督臣田雄,運籌決策,先山後海,取威制勝,靖掃寇氛,聽候部核,其舟山恢勦功次,見在另疏具奏外,□經該司彙詳前來,文冊咨送兵部查核,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三月十二日,右副都御史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八~三九一頁。
·二二五、福建巡撫殘揭帖
(上缺)漳三府於(缺十二字)而實於本年夏秋(缺九字)嚴各屬有司,或登陴守禦,或團練防剿,或設法招撫,所以不能如額徵解。及至各邑失陷之後,各營鎮守官兵逃亡潰散,卷籍焚燬遺失,所有本年秋、冬二季支領數目,無憑彙造。直至順治十二年終,王師恢復各邑,於順治十三年春初,始能查取各縣實支數目,彙冊攅造。又因當日各府官兵調發征剿,往來絡繹,未有定所,日需糧餉,隨地關支,復將各縣取到數目,行令各營互對查核,內有應扣應補,參差不一,嚴檄頻催,不能彙齊,以致多歷時日。今興、泉二府照依福州、延建等府經制各營官兵糧餉數目,逐一取冊確核扣算,詳悉已完。一年之總額,惟漳州一府秋、冬二季支領數目,各營俱無案卷,該府俱無冊籍。復搜查各縣支給各營廩餉數目,惟龍巖一縣有冊可稽,其餘各邑俱被寇陷,冊籍焚燬,無憑彙造,止造到本年夏季終止,業已登答在冊。除一面嚴行各邑,備細搜查,如有確數,另行續報外,為照本年奏銷數目,實因興、泉、漳屬邑城陷,卷籍無存,直至恢復之後,方能取冊,復經往還駁查,始有確數,以致愆期,原非敢於延緩也。謹將造完文冊見在,伏乞查核,據實聲說,咨題開銷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計兵計餉錢糧,每歲自應如期造報奏銷,仰副功令。奈閩省十一年正值漳、泉各屬淪陷,冊籍無憑,是以有稽限期。職到任後,嚴檄藩司查核報冊。今據稱往返駁覆、動經旬月。且淪陷各營,尤離清查。於十四年三月十三日,始據冊報到職。職再四確查閩省經制額設官兵三萬五千二百五員名、馬七千九百二十九匹,並外附本省提塘官一員,歲共計俸薪、操賞、廩餉、馬乾等銀共六十九萬三千七百八十二兩一錢零,內動本省各項餉銀並奉撥九釐地畝銀共六十六萬一千九百四兩八錢零,此系原奉部撥計兵計餉之數。查十一年八府、一州官兵、馬匹共實支過餉銀四十九萬四千一百一十四兩八錢零。據報各屬止徵完十一年分額餉給兵銀三十七萬一千七百五十五兩四錢零,尚缺餉一十二萬二千三百五十九兩三錢零。除支用十年分帶徵續完銀一千四百四十二兩三錢零,尚又不敷。隨將順治十二年分新徵錢糧湊給一十二萬九百一十七兩零,以足十一年分實在官兵馬匹支給之數。共計本年實未完銀二十九萬一百四十九兩三錢零。緣十一年六、七月間,鄭逆就撫復叛,興、泉、漳三府處處戒嚴,各(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二頁。
·二二六、福建巡撫殘件
(上缺)於順治十四年三月十八日,據署司事右布政使管起鳳覆審問得一名史順年,六十四歲,泉州府晉江縣人。狀招:順與在官王明、黃烏、翁快、柯己、李元、蔡福、蔡順、陳二及子田七,俱系泉州人。各不合同先存今病故林廷滄、王明、陳二,擅違海禁,載運洋貨,希圖覓利。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內,順又各不合與王明等俱在安海,於未奉禁之前,販買番貨、胡椒、蘇木等物,先三船共計七百七十二擔半,又四船共計六百一十七擔半。至十二年三月內陸續買完。雇不在官船戶楊明等運至崇武港內,換船運至海口澳。逐從海口澳上岸,雇夫由陸挑入長樂、洋門地方。隨再雇先存今故嚴一、劉二及在官大嚴二、小嚴二、王四、李三、楊一盪船七隻。比嚴一等伊各不合受雇裝載貨物,運至南臺。比有閩安關在官巡攔徐六、在官牙家蘇欽官,各亦不合知情,徐六將船代為接貨,蘇欽官謀為客歇,與甘聖樂伊亦不合同作居停。
續奉總督佟部院憲示,嚴禁不許下海通洋,張掛曉諭。致蒙隨征福建左路總兵官馬進寶報稱,據標下中營遊擊馬士龍報稱,本月十四日,據船戶嚴一、嚴二報稱,身等船三只,載有南貨共七百七十二擔半,今已到省,客人不知去向,理合稟報等情到職。合就轉報。隨以遵報查獲南貨事具由呈詳本部院。奉批:仰布、按兩司會查確報,速速,批行到司。隨蒙布政司信牌仰福州府官吏,即便親詣船所,將貨物逐一查驗,盤秤斤數,某項若干,某項若干,備造細冊,嚴拘船戶嚴一、嚴二等到官研審,根究此船從何處載來,客人系何府人氏,共有幾人,務期全獲,嚴行究審明確,具由連人解司,以憑會審施行等因到府。
隨蒙本府知府彭六翮即刻親詣南臺地方船所,會同隨征左路中營遊擊馬仕龍,將船戶嚴一等三船所載貨物,逐一開簍查驗,秤較明白,盤運封貯潭尾蘇欽官屋內,著令本府知事莫文熙,協同該地方家甲陳華、連漢等點收,輪撥人夫看守。河船三隻,著保甲史捷、陳智領看,取各領狀附卷。
當即吊取順等審供招詳案候間,經蒙總督佟部院題為彙報通洋接濟巨奸、請旨究擬、以肅海禁事內開:臣自入浙抵閻以來,洞悉海逆情形,皆緣內地奸宄勾通線索,互相接濟,遂得肆其猖狂,故議於沿海要地,嚴禁出洋,實為滅賊起見,猶恐不足以資彈壓,於順治十二年五月間,曾具有欲奏奇功,先絕餉道等事一疏,奉旨兵部密議速奏,業蒙部覆有相應請旨通飭沿海各督撫嚴行禁詰,凡有前項私航入海,立置重典,其文武官失於覺察,併從重參治等因,奉有明旨欽遵在察。臣凜奉明綸,節經禁飭。詎意猶有福省巨奸林行可等,愍不畏法,包藏禍心,自去年八月間潛運麻油,鐵釘等項,以助鄭孽,令漁船賊首劉長、卞天、鄭舉仔等陸續搬運,竟用逆賊旭遠印記購買造船巨木,差伊姪林鳳廷同腹黨王復官、林茂官公然放木下海,直到琅琦賊所,打造戰船,且串通偽差官顏瑞廷,令官匠林九苞等,致於附省洪塘地方製造雙桅違禁海船,令海賊洪二等親駕出洋。更散頓巨木數千株於矼窯、芹洲、南嶼、阮洋、董嶼諸港,乘機暗輸。挺險罔利,已非一日。幸本年八月間,有木行林暢善等目擊神奸,列款首告。隨有地方魏斗初、許近、葉秋等為之確證。現搜出各港藏巨木,一一封記。而通賊接濟,固難為林行可等寬釋也。又節賊洋船則有方元茂、邵朋吉並史順、王明等,結黨聯■〈舟宗〉,更番出沒,或裝載番貨,如蘇木、胡椒、銅錫、象牙、魚皮、海味、藥材等項有數百擔,神輸鬼運,貿遷有無,甘為寇盜之資。又續獲奸商杜昌平、謝德全等,興販紗段、絲棉、並藥材、磁油等貨,為數不貲,從浙江一帶合夥起腳,路由溫州府轉運福寧州、潛謀下海。船戶則有王伯亮、嚴一等。歇家則有李茂霞、蘇欽官等,俱經隨征左鎮標下遊擊馬士龍(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三頁。
·二二七、都督僉事蘇明揭帖
欽授都督僉事職蘇明謹揭,為皇恩浩蕩無窮、臣心感報彌切、謹披瀝赤誠、並述地方要害、仰祈睿鑑、以清山海事:竊臣飄泊海島,苦迫從戎,素懷應順之心,久蓄暗明之辨。自慚綿力,故藉逆自資。原管偽先鋒鎮兵,痛兄蘇茂被僇,職遂計謀分鎮海澄。到縣未幾,歸心愈切。首謀原管偽左衝鎮兵黃梧,幸誓同心。於順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合謀力殺賊兵,剃頭獻城歸順,職無黃梧,不能成此義舉。黃梧無職,不能獻此全城。率領兵丁以及大砲、火藥、倉穀等數,俱經詳報在案。乃荷蒙皇上隆恩,封黃梧為海澄公,欽賜敕印,授職為都督僉事;又蒙欽賞貂掛、羊裘、弓馬等物。職謹恭設香案,叩頭領受,繕疏差官齎捧,恭謝天恩外,於本年三月內,接閱邸報,復蒙部覆,察敘職首謀微績,奉旨加職右都督。職何人斯,乃邀皇上宥過之仁,復蒙皇上晉寵之榮,職雖肝腦塗地,何能仰報隆恩?惟職一腔忠赤,棄母捐妻,束身歸命,稍伸素志,而後效無由,時凜奮惕。職自投誠以來,即於九月內奉調福州,防守烏龍江,堵禦賊船。差守備王宋招撫偽都督何傳、林文隆,帶兵千人,剃髮歸順,見蒙總督李率泰安插會題在案。於十四年正月內,奉調駐防長泰縣,招撫偽副將丁彥、曾尾等,各帶全發兵丁,移送、分守漳南道蔡驗剃髮安插,彙詳入冊在案。
第除賊必先散黨,芟草宜先絕根,防微審勢,因時制宜,操居重馭輕之勢,始克消覬覦反側之萌。職漳人也,而漳屬要害之處始悉。計自王師進剿,相繼解散,地方可幾寧謐。惟是漳與粵壤,地接巖永,如平和、詔安、南靖等處,山谷險峻,徑路岐叢,雖環之為山,實可暗通於海,藏奸遙應,時恆有之。故凡鄭逆海醜,往往潛為出沒。兼之巨憨勾煽,倏忽海鯢,倏為山虎,忽來忽遁,拒之不知所從來,剿之不知其所往。即使兵力可加,擒剿於前,又將代起於後。苟非熟識地理,知其形勢者駐之,捕剿無跋涉之勞,偵應無鞭長之慮,日散月消,謹微防漸,徒以芥癬置之,終非敉寧之萬全也。職竊疚心疾首,深為養廱之慮。適閱邸報,於順治十三年八月內奉兵部題覆,有聽職等自擇安插等語。職益勝奮勵,勉圖報稱。不揣執戟之才,敢效寧疆之志。願率本標官兵駐守平和,兼顧南靖、詔安、雲霄等處,遙聯潮州鎮臣吳六奇,分布扼險,無分閩粵疆界,時嚴勦禦,互相犄角,刁斗相聞。進無險峻叢雜之惑,坐有消萌解黨之機。庶賊險無足恃,賊狡無可逃,黨羽既消,賊情自迫,亦可勉報皇恩於萬一。至於申嚴海禁,剿撫機宜,屢經督撫諸臣條議,臣不敢襲剿多贅,除呈詳固山額真土賴、總督李率泰、巡撫劉漢祚另疏會題外,謹披瀝赤誠上請,伏乞皇上軫念巖疆,察臣從要地起見,如果職言不謬,敕部覆議,俾臣駐守,庶事權歸一,以專責成,山海孑遺,均有攸賴矣。因陳始末,字及逾格,並祈皇上鑑宥施行。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者。
順治十四年四月初四日揭。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一四頁。
·二二八、浙閩總督殘揭帖
(上缺)護巢穴。其部下偽鎮官兵,俱系泉、漳、惠、潮之人。梧今駐劄漳州,與中左附近,大張布告,則海上必漸次歸附。羽翼解體,則成功不難就擒□。□必足兵足餉,能戰能守方可。再查海(缺四字)餘萬之眾,漸漸依次來歸,以百(缺六字)有司,以錢糧有額、不便(缺九字)炊,當兵者一朝無食,寧不依舊走險(缺四字)嚴敕有司,有請必應,梧斷不敢以銖錙為私囊計也。成功恃伊父鄭芝龍在京,財神廣佈,輒以欺誑招撫成功,藉以撫局,明目張膽,登岸派餉。近聞鄭芝龍自京差官入海招撫,各有司又懼死灰復燃,投誠將領驚狂犬反噬,故首惡在芝龍,先必斷絕芝龍根源,使之音問不通。成功不過海上一匹夫,耳無聞,目無見,絕其沿海接濟,防其登岸劫掠,彼以數萬之眾,安能長居不毛之地而食魚鱉乎?成功勢必沒於海而葬於魚腹中矣。梧征夫管見,伏乞俯採施行等因到職。比時職因奉到部文,差鄭芝龍家人謝鑣,小八出海招撫未回,職未敢僣為入告。
今於本年正月十五日,復准黃梧密揭內稱:為敬矢報國愚悃、併陳滅賊要著、乞賜主持,恩代密題事:梧以一介鹵夫,歸命朝廷,叨蒙如天皇仁、宥其十死,而赦其全家,已屬再生慶幸,乃地僅獻於一城,而爵遂冠夫五等,罪重恩深,功微賞浮,梧雖擢腸刳肝,詎足仰答國恩於萬一?是聞命以後,皆梧刻刻報效之日,分宜躬擐甲冑,視賊所向,滅此朝食矣。近梧暫住漳州,因敕印未頒,事權未屬,僅轄下官兵千餘,征剿則未能,調發又不敢。目今春月,風汛不常,海逆又飄忽靡定,倏掠福、興,又剽泉、漳,倏泊泉、漳,又擾惠、潮。近鄭成功雖寇省會,又復分遣偽鎮南下,四處布置,情形最為叵測。然而成功與諸偽鎮伎倆,皆梧所習熱而洞悉者。誠以收拾成功責任專委於梧,併以沿海兵將量付梧調遣,俾統水陸之師,一意辦賊,可省各處調兵繁費。如或不效,則請治梧以罪。此梧誓報主恩一腔熱血,夢魂食息不敢去心者也。然尤有最扼要之著,不得不為臺臺密陳者,蓋成功猖獗許久,非恩威之善於固結,與叛黨之樂於依附,實由其父芝龍尚在朝廷,雖加禁錮,未嘗剪除,天下人心以為朝廷欲留其父以撫其子,地方官將亦意其將撫未敢盡力剿除耳。今自海澄內附以來,成功時勢已屈,人心已離,復與其父朋比罔上,齎書下海,揚言撫局將成,數時沿海一帶人心搖惑,諸偽鎮之欲投誠者反以欲撫仍堅其怙惡矣。伏祈密切疏籲皇上,禁絕芝龍父子,不許假藉招撫名色,通信往來。仍乞剪除芝龍,以絕盜根。海上逆黨,始知朝廷意在必剿,且所欲誅者止成功一人,何苦以萬眾身家,殉一人負固,非聯翩投誠,則鳥飛獸散,而獨夫坐擒矣。此意梧已詳啟世子貝子,得臺臺剴切一疏,計必動天聽也。至若梧新附武夫,孤蹤無援,惟知有「捐軀報主,誓死滅賊」八字,祇恐逆鄭父子陰肆萋菲,含沙流言,統冀主持卵翼,俾梧得盡瘁馳驅,仰酬生成,地方幸甚等因。准此,職思事關封疆重務,兩稱(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四頁。
·二二九、平南將軍趙國祚殘揭帖
欽命掛平南將軍印固山額真趙國祚揭為恭報梅勒章京統領官兵星赴溫郡援勦、以固疆圉事:竊照浙江所屬,惟寧、紹、溫、臺四府僻居海濱,獨溫州又逼聯閩界,山海交錯,處處宜防,最稱衝險;且隔離省會千有餘里,恐一時有警,應援難及;況春汛正殷,狡謀叵測,職每鰓鰓竊慮,此地此時,當設重兵,以固守之。職曾會商巡撫陳應泰、提督田雄,除屢經嚴飭溫州經制官兵設防外,又陸續調發撫、提、金、衢、嚴、處、湖、紹各標官兵馳赴添防。猶恐海汛綿長,分派不敷,先經撥發烏金超哈官兵四百名,令甲喇章京佟浩年率領,現在溫州郡城駐防。今三月十八日,據分守溫處道帶管巡道參議杜漺報稱海■〈舟宗〉突犯金鄉、蒲門情形,已經塘報在案。本月初五日,准尚總鎮報稱:三月初三日未時,據鎮標中軍遊擊梁有才報:據把總李維城報稱:有把總李虎下兵丁陳四逃出,於初一日來至金鄉。據本兵報稱:三十日,有賊三千俱出城南門外一帶屯扎,餘賊尚在城中。車嶺、積谷嶺有賊旗六面,俱有賊寇擺塘等情。初五日辰時,據梁遊擊報,據千總譚聖朝報,據蒲門逃回難民項玄生等稟稱:二月初八、九等日,有賊船數百,停泊沙埕。十四日即登犯鹽浦。李、孫二駐防督兵迎敵,賊寇敗退。復於十九日率大夥賊數萬,從金鄉、車嶺突入。一從沙埕鎮下突入,四面圍裹。駐防禦敵,眾寡難抵。殺傷官兵數人,賊乃蜂擁越城,勢不可當,城隨被陷,捆縛駐所各官,熨取士民糧餉。其所劫糧米,悉載往前岐、沙埕、■〈山上秦下〉嶼、桐山等城內積糧倉,外屯兵甲,分佈搶掠,雞犬無聲。生等於初一日四鼓縋城逃避,目下(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五頁。
·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順治十四年五月十二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教官被擄逃回事:據浙江布政司左布政使張縉彥呈稱:奉職案驗,准吏部咨開,該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浙江巡撫陳應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八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議得寧海縣教諭梁國成被擄入海,將及兩月。據撫臣疏稱,人印俱全,艱貞可憫。查教官原無城守之責,況投河印記,歸後又能復獲,相應免議。但察本官系叛將馬信叛變時被擄,前浙撫秦世禎飛報專城叛變一案內,止開進府廳(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六頁。
·二三一、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上缺)芳、任福、竺時忠、嚴如所、盧應先、陳弘功,謝德全、李如新、黃陞、卓盛、林明、高子龍、林二、葉五、卓一、吳賢。比有不在官鄭若欽、郭茂時在謝德全家取討米銀,一併拿獲,遂將貨物逐一盤驗,開列字號,封貯在官陳弘功家及交■〈山上秦下〉嶼巡檢蔣文燦與委管沙埕稅務巡檢徐禹,多撥弓兵、鄉勇護守及取印信收管外,時黃陞與翁求甫等一陞擒獲,俱鍊在陳弘功家內。比黃陞懼罪,黑夜當即脫逃去訖。隨蒙馬副將翁求甫等見在二十一人,差委■〈山上秦下〉嶼在官把總孔萬樹押解。比萬樹亦不合將銀四十兩送與差官,沿路為飯食。後蒙再審,孔萬樹因奉差押人犯,實送差官飯食共銀六十三兩是實。隨蒙馬副將具由,併開原獲盤過貨物數目文冊,連將人犯押解。比在官解役曾前不合不行用心管押,以致盧應先一名中途脫逃去訖,曾前自甘頂名認罪,隨於八月十四日,連人解赴本部院告投。奉批:仰按警司會同藩司各道虗公審報,冊單二件併發。批行到司。
隨蒙本司按警使田起龍,會同布政司左布政使王顯祚、兵備道副使崔起鵬、巡海道副使祖建衡,吊取翁求甫等一千人犯各到官,逐一會審。據翁求甫口供:船主系李幕霞,甫系代伊攬客。有商人杜昌平,陝西人;孫福,山西人;許仁,杭州人;孫芳,山西人;任福,山西人:共五個客,更二個走了。各人俱有藥材,俱有紗;更有二十多擔藥材,溫州客人未到。船系問黃陞租的。國姓票一張,左協票一張,船票共用一千二百兩銀租錢打醮,要十二日開船被拿。李幕霞走了。黃陞當在■〈山上秦下〉嶼拿著即放去了,系陳弘功過付賣放的。又據陳弘功口供:系屋主,租與李幕霞,翁求甫開行裝客人貨物。有黃陞拿國姓票併船租與李幕霞。黃陞系德抱家住,當時在■〈山上秦下〉嶼就拿著了。馬副將與巡檢併差官俱在面前,得銀一百二十兩賣放去了。又據謝德全口供:船破漏,一時不敢去船,亦是三船共的。徽州人一船,興化人一船,因海禁各人都回去了。只有客人竺時忠與嚴如所,共夥計有絲一擔半。有藥材共六擔。郭茂與鄭若欽系在德全家取米銀。全欠欽銀一兩五錢,欠茂銀十兩。家中一起被拿來。舵工卓盛走了,家丁頂替。林明、高子龍、林二、葉五俱系李幕霞看船水手。卓一系李幕霞家火頭。又據李如新供:與李幕霞非同宗,今被拿來。盧應先系解時走了,今解兵曾前頂替。吳寶系德全水手。蒙本司當堂公審,據翁求甫等口供,黃陞、黃德抱、李幕霞俱屬要緊人犯未到,仍須嚴拘等情在官。除俟黃陞到日另審外,先偏抄原文併口供,合行發審。備票仰府即將杜昌平等一起見在人犯,速拘到官,虗公研詢,是誰得銀賣犯,同查官有無故放,務要徹底查確,期無枉縱,先依律成招速報,部院立等題奏。其未到黃陞等,候部院發到再審等因,牌行到府。先奉總督佟部院題參為彙報通洋接濟巨奸、請旨究擬、以肅海禁事,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移咨前來,備牌行司。隨蒙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李幕霞與脫逃之黃陞等各居海濱,私置船隻,攬客販貨,下海射利,真一群奸險,三尺罔忌者也。當海禁於初嚴之際,猶敢不遵,招杭、陝各客凌爾森、杜昌平擅等買藥材、紗絲違禁等物,窩匿幕霞等家,靠近海潮,易於出沒。又議銀一千二百兩許給偽票,便於往來。此神奸舉動,實天網難漏也。業經馬副將捏擒,人貨現獲,各司道會訊情真。復奉旨究擬,駁覆至再。而幕霞等私造船隻,勾客販海,贓貨盤驗有據,分銀共認俱確。李幕霞照依府擬遣戍非枉。翁求甫、杜昌平、孫福、許仁、孫芳、任福、竺時忠、黃德抱審皆置貨下海之人,供贓已明,各依律滿杖允宜。卓盛、林明、高子龍、林二、吳賢均系舵載,委無贓貨,姑與行求之孔萬樹、失囚之曾前一併杖儆者也。船貨贓銀各照數追出入官。脫逃黃陞、盧應先、凌爾森等照提另結。已故葉五、卓一、嚴如所、謝德全、陳弘功等已經斃獄,贓罪應免追求。郭茂、鄭若欽、李如新等審無干涉,相應省釋。具招於順治十三年六月初七日轉詳巡撫宜都御史。奉批:李幕霞等依擬,仰即通詳督按,候會題發落,繳。又具招呈詳署總督秦都御史。奉批:既經撫院批允、仍候主稿回奏,繳。俱奉批司,候部覆到日遵照外,又蒙本司憲牌:奉巡撫劉都御史憲牌前事,准刑部移咨備牌行司。奉此,案照先據福州府審解前來,隨經本司覆勘轉詳去後。今奉部駁確審,牌仰本府官吏即吊李幕霞等案內一起人犯,再加細鞫當日代給偽票始末情由,確勘妥貼,各取口供,依律分別擬罪,務要允協,妥招解報等因到府。
蒙府吊取李幕霞與翁求甫等各到官研鞫間,據求甫供:凌爾森等當日僱租黃昇船隻下海,彼時船出海外,非得國姓偽票必不能行,黃陞故假稱有偽票給與爾森,希圖多取船價,當下曾與黃陞租船銀三百兩。及後爾森見守候日久,竟自逃走去,其實未見有偽票發給,不過黃陞口許之詞。幕霞供:已逃黃陞,原系船主,海中路徑,彼自熟慣。租船與凌爾森之時,許口給與偽票是實,後並無見有偽票發給。當日果有偽票,五月間即開船去矣,何以待至八月等情。隨蒙本府知府李雨霑細加覆審得:李幕霞之通洋也,招中代給偽票等情,未經究明,致蒙部駁。今奉提訊,據翁求甫供稱,船主黃陞講議船價之時,曾許代給偽票。杭客凌爾森等利於便行,隨交銀三百兩,只俟票至開行。豈知黃陞飾說,以為需索重價之端,其實未有偽票也。不然,五月即當開船,何至八月尚延佇■〈山上秦下〉嶼也。李幕霞所供盡同。究詰之下,原無偽票代給,故原招無可聲說,非敢有蒙混也。覆核已確,各照原擬不枉。取供具招,於順治十四年四月初五日呈詳到司。
蒙署司事右布政使管起鳳覆審研看得:李幕霞等通洋一案,業已勘確招詳,批允候題在案。嗣經部覆,奉旨駁查偽票,與有無通海叛逆情由,本司敢不凜奉?遵即行府,嚴加確究。茲據覆詳:李慕霞、翁求甫等供稱,杭客凌爾森原僱黃陞之船,載貨下海情真。彼時陞乃詐言代給偽票,利便海上行走,此局騙厚利奸人伎倆者也。若惟時果有偽票,故不至挨延數月,船貨被獲。前經屢讞,委無偽票可追,又無叛逆實據,故按律定擬,船貨贓銀各追入官,庶足以結此案矣。復奉部覆嚴駁,迨今庭鞫之下,眾供如一,故似難深求也。李幕霞等仍照原擬,贓銀船貨照數追入,餘俱照前審,候詳具題、覆允日發落。將李幕霞等取問罪犯,議得李慕霞等所犯,李幕霞合依比照將大船雇與下海之人分取番貨事例發邊衛充軍;翁求甫、杜昌平、孫福、許仁、孫芳、任福、竺時忠、黃德抱俱合依將緞疋綢緝絲棉違禁下海者律各杖一百;卓盛、林明、高子龍、林二、吳賢俱依馱載律各杖九十;孔萬樹依有事以財行求計所與財坐贓論六十兩以上者律杖九十;曾前依比照押解罪囚中途不覺失囚者減本犯罪二等律杖八十。翁求甫等俱民,孔萬樹系官,審俱有力,曾前系解役,審稍有力,各照例折納米價贖罪:李幕霞拘僉妻解招達部知,統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翁求甫、杜昌平、孫福、許仁、孫芳、任福、竺時忠、黃德抱各該納米價銀五兩,卓盛、林明、高子龍、林二、吳賢、孔萬樹各米價銀四兩五錢,曾前工價銀一兩五錢,俱追完收庫彙解取實收繳照。招開杜昌平等貨物,俱照原招所報數目,應行福寧州就近查明,估變價值入官。更原發孔萬樹贓銀六十三兩,俱應一併入官。更李幕霞原受凌爾森杜昌平等僱船銀二百二十兩,翁求甫原受杜昌平等銀五十兩,林二原分受杜昌平僱倩運載銀一十五兩,俱應照追入官,通取實收繳照。有罪脫逃黃陞、盧應先、凌爾森嚴輯另結。在監病故葉五、卓一、嚴如所、謝德全、陳弘功所有名下各贓罪,相應豁追。郭茂、鄭若欽、李如新別事錯拏,審系無干,相應釋放。別無餘照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李幕霞等通洋一案,奉旨駁查,以招中代給偽票等語關通海叛逆,誠重之也。職凜遵嚴綸,敢不備極推敲,以仰副詳慎至意。今據該司確審招詳,委因杭客凌爾森等裝貨下海,欲得偽票,利於往來,而船主黃陞,遂乘機口許代覓,計圓厚索,此奸牙局騙之故智耳。設若當日果有偽票可據,爾森等早已揚帆長往,何以四月下船至八月尚停海畔,為官兵所搜獲乎?即此可以洞見其情矣。歷審多番,供吐如一,委無代給偽票。各犯罪名,相應仍照原擬,貨物贓銀,追沒變價彙解者也。今據該司確招前來,職謹會同福建撫臣劉漢祚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核覆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六~三九八頁。
·二三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順治十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閩餉急如星火、協濟催解不前、據實題參、仰祈睿斷事:順治十四年四月念三日,準戶部咨催內開:為酌撥十三年兵餉事,奉御前發下紅本,該本部覆福建巡撫宜永貴奏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四日奏,閏五月初八日奉旨:戶部密速議奏,欽此。欽遵密封到前。該臣等查得:臣部十二年分撥給征閩大兵餉銀共一百四十四萬餘兩,十二年大兵在浙用過銀十八萬二千五十兩,在閩用過四十一萬四千七百兩零,尚存剩銀八十四萬三千二百餘兩。加之十三年撥給銀一百二十萬兩,共計二百四萬三千二百兩有奇,較該撫前題十三年所用二百一萬六百零之數,尚有餘剩銀三萬二千六百餘兩。即該省有災荒地方,徵收不能如額,尚有九年分缺額兵餉七萬七千餘兩,業已留充大兵之用,亦可抵數。是十二年在浙支過銀兩,應准扣算。及查各省協餉,十二年分浙江省未完正賦銀七千四百五十兩,裁扣事例贓罰等銀五萬兩,未完鹽課十萬兩,已據該御史題報續解過銀六萬兩,尚欠四萬兩。本省十一、十二年分未完正賦八萬一千七百兩零。又十三年分撥江南省十三年分正賦二十萬兩,兩浙鹽課二十萬兩,江南贓罰銀十五萬兩,本省正雜等銀三十萬兩,江西省十三年正賦銀二十萬兩,節年未完正賦十五萬兩。查江西節年未完銀兩,前據該撫題請蠲免,已經臣部覆請照數起解,奉有俞旨行文在案,因何延今不解?合請敕下各該督撫,查照原撥數目,作速嚴檄司府州縣等官,限文到一月內先完一半,其餘一半限四月內全完,以濟急需。如再遲延不完,即將各官指名題參,以憑從重議處。如該督撫督催不力,過限不完,一併議處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閨五月十六日奉旨:依議,速嚴飭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隨即移咨江、浙各督撫在案。至今未准各督撫咨報全完,事干緊急兵餉,難以稽延,合再移咨江、浙各督撫,各查原撥閩餉數目,作速嚴催完解,以濟軍需。如過限不完,即將經管各官指名題參,以憑從重議處。為此合咨貴部院,煩為查照施行等因,移咨到職。
准此,隨該職屢經檄行江南、浙江、江西各該布政司嚴催去後。其江南、浙江二省餉銀,雖不能如數全完,猶幸源源解濟;獨江西布政司左布政使范登仕者,視軍需為兒戲。藐功令若弁髦,職蒞任時道經江右,誠恐協餉不繼,士卒有庚癸之虞,曾面囑登仕,拳拳以協濟閩餉為言。及職接管後,復經守催、檄催,前後共計七次,而江西協餉止解過一十萬兩,尚欠二十五萬,登仕竟置罔聞,嗣後並無分文起解,而該司(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九頁。
·二三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八月十三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皇恩弘開湯網、海逆接踵來歸、再報投誠官丁數目、仰慰睿懷事:竊臣自入閩疆,一面整搠兵馬,督造戰船,以圖恢剿之舉,仍一面遵諭招徠,散其黨以孤其勢,因其人以探其虛實。近奉皇上獨斷,宣布海濱,各逆知有必死之日,各圖投生之計,或駕船以至,或率眾而來,源源不絕。是皆皇上德威並用之所致也。其前陸續來歸者,臣已節次彙報在案。今於五月初五日起,至六月二十五日止,復招到投誠偽總兵張應辰等六員,偽副將林斌等三員、偽參將莊進等二員、偽守備併翼將投誠偽官督陣等官共一十六員。以上共投誠官二十七員,投誠兵眾共六百一十三名。內願歸農者四百六十三名,給與照票,令其回籍訖;願食糧者一百五十名,俱經分發入伍開糧矣。所有繳到偽銅、錫關防共五顆,偽牌劄共四件,大小船共一十一隻,大小銃砲並鳥槍共三十門。職將偽關防、牌劄發貯布政司彙解外,船隻、銃砲,行令地方官撥兵看守,以候不時調用。除將投誠各官職名及兵丁數目、關防、牌劄、船砲等項清冊,揭送兵部查核外,職謹會同福建撫臣劉漢祚,合詞題報,伏乞敕部,將投誠各官照例議給銜俸,以資養膳,以示鼓勵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六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一六頁。
·二三四、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順治十四年八月十三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閩彊之近局彌難、勦賊之著數當急、謹據實密聞、仰祈睿鑑裁處、以奠東南半壁事:順治十四年四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該本部覆前事,順治十四年二月二十七日奉旨:閩彊正在用兵,應否增兵,還著詳議妥確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閩海寇氛未靖,勦禦方殷,督臣李率泰疏請增兵造船,原從地方起見。臣部因目前錢糧缺乏,未敢輕議增兵。今既奉有詳議妥確具奏之旨,臣等敢不悉心區畫?查省城既有烏金超哈官兵駐防,提督馬得功應如該督議移駐泉州。其續順公下官兵仍當協守省城重地,不必移泉。提督既移泉州,又有經制內城守水師兩營官兵二千名,府城儘足守備,其原舊泉鎮除抽調隨征外,尚存兵一千,即應令該營遊擊統領移駐同安,不必另議增設。左路總兵張承恩,前議駐防同安,泉州既有提督,同安復移舊泉鎮標兵,應如該督所議,將張承恩官兵移駐海澄,以扼衝險要地。又查中路總兵楊捷駐劄漳州府城,右路總兵王進功駐劄漳浦縣,其漳州原設經制城守兵三千、水兵一千,久經淪沒,即當速行募補,酌量分撥,以為駐泊海澄水師之用,不必另議增添。其福寧州原設官兵二千,以參將統之,果能招補足額,可資守禦,所請增兵併改設總鎮,相應不准。惟是閩安鎮為省城門戶,閩安有重兵堵截,則逆賊不敢窺犯省城。查閩安額兵二千,兵力太簿,一遇有警,省兵先顧城守,閩安殊少應援;且省城南北連江、羅源、長樂、福清四縣,距海甚近,未可全無設防,應如該督議,將閩安鎮增陸兵一千,另設遊擊一員、守備一員、千總二員、把總四員領之,仍屬閩安副將統轄。再於連江、羅源二縣設兵一千,長樂、福清二縣設兵一千,各設遊擊一員、守備一員、千總二員、把總四員統之。應敕下該督撫先將部推閩安副將韓尚亮調回原汛,招集兵丁,速圖恢勦。其新增陸兵三千,令該督撫作速召募,新增將備等官,該督撫即就近遴選資俸相應,才堪勝任者先行委署料理,仍坐名題請,以憑查核實授。至疏內稱世子前題增步兵五千,已經議政王等議覆不行,今既復有增兵,無庸再議抽調。其閩安、海澄二處請造船隻,應查照水師數目,速督僣造,用過錢糧,聽工部核銷,新增官兵俸餉等項,臣部移咨戶部撥給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四年三月十六日奉旨:依議行,本內滿字州訛焦,著改正,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到職。
准此,隨即轉行提督臣馬得功、中路總兵楊捷、左路總兵張承恩、右路總兵王進功等,各遵照移,駐副將韓尚亮調回原汛,並募新兵,俱一一遵行外,該職看得:閩安一鎮,並長、福、連、羅四邑,俱濱海重地,扼防固禦,必須諳練之才,已經職具疏籲請矣。茲准部咨議覆,於閩安鎮原額之外添設陸兵一千名,另設遊擊一員、守備一員及千把等官。又長樂、福清設兵一千,連江、羅源設兵一千,各設遊擊一員、守備一員及千把等官,查其資俸相應、才堪勝任者先行委署,仍坐名題請,仰見廟堂訐謨碩畫,為危彊計深遠也。職即移商撫臣劉漢祚,隨檄行按察司,會同福兵道,並副將韓尚亮等,酌議遴選。今據各該司道詳稱,閩安鎮原設水帥左右兩營,其遊守等官,前經陣沒,所遺員缺,職已另疏具請矣。今新增閩安鎮陸兵一千,另設中營一營,其中營員缺,查職標隨征正藍旗拖沙喇哈番何成堪補閩安鎮中營遊擊,右路聽用千總顏斌堪補閩安鎮中營中軍守備。其長樂、福清員缺,查(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四○○頁。
·二三五、續順公沈永忠揭帖(順治十四年八月十五日到)
續順公下精奇尼哈番沈永忠謹揭為備陳本旗官兵情由、仰乞睿鑑、俯賜定奪事:竊職負罪深重,蒙皇上恩貸鈇鉞之誅,仍加職精奇尼哈番職銜,立功贖罪,天高地厚,碎骨難酬。奉旨議定本旗駐閩甲九百副,職自京帶領原甲二百七十一副,又新增甲,五十九副,系職自辦,共三百三十副。總兵許天寵帶領原留楚甲五百五十副,步兵四百○七名。及抵閩省,職即查步兵。據稱開報除頂甲及逃故外,所存不多。即於數內選補精銳,新增甲二十副,亦系職備辦,以足九百之額。天寵層將所轄官兵送職歸一。職以未奉俞旨,屢辭再三,不敢擅收。隨經督臣、滿洲固山額真、將軍固山額真及八旗梅勒章京聚集公所,議職收管,暫為料理。職思用兵征勦在急,若兩相推諉,恐有耽誤軍國大事。不已,依從暫收。隨將官兵聽將軍之令,已分撥漳、泉併各要地防禦外,伏念職辦甲為艱,此乃臣子報效,分所當然,何敢謬言勞費?但職暫收許天寵原管官兵,或仍照舊分管,或著並歸一處,總屬續順公之官兵也。恭候皇上定奪,職無任冒昧戰悚待命之至。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五頁。
·二三六、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十月十五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招撫泉南久逋巨寇、謹據實報明、籲請恩給銜俸、以鼓勵嚮化事:竊惟閩處海濱,崇巖邃谷,嘯聚渠魁,實繁有徒。職自督師以來,宣揚德意,剿撫兼施,或就戮於當陣,或相率以歸誠。如陳德容、周立、魏福賢、林文隆、何傅、林日勝等,業經次第題報矣。惟泉州府德化縣巨魁如林忠者,盤踞於萬山疊嶂之中,路通五府,梗化十年,與海逆相為表裏,實閩地腹心隱憂。前督臣佟代節次往諭,逡巡不出。職仰遵諭旨,力行招撫。隨差職標效用官盧啟祚三次入山,歷經半載,宣以浩蕩之皇恩,宥以不殺之生路,開誠布公,曲為慰輸。乃偽伯林忠翻然改誤,隨遣胞弟偽左都督林暹具冊開報,偽中鎮左都督鄭世雄、偽總官兵張瑞、莊凱、陳斌儻、偽副將顏墀、吳玉、偽參將陳隆、李選、林雲等五員、偽遊擊鄭琦、林春、鄭世英、江標等九員、偽都司方略、薛雄等六員、偽守備黃豹、施貴等一十九員、偽千總危雄、吳璋等二十五員、偽把總李宇、吳聚等三十一員,以上投誠各官共一百零二員,又投誠兵丁共五百九十三名,同至職軍前投見。職分別官兵,俱各給賞袍帽花紅,以鼓眾心。尚有偽總兵官江南平一員並偽遊擊三員、偽都司十員、偽守備三十四員、偽千總二十八員、偽把總二十七員、又兵丁六千二百九十六名,俱已安插散解歸農外,但林忠系積年巨寇,一旦輸誠,伏乞星上弘開湯網,嘉予維新。即偽伯林忠、偽都督林暹等,查照帶來人數多寡,一體恩給銜俸,並職標效用官盧啟祚量加紀錄,以示鼓勵。將見望風歸命者,自不難相繼招徠矣。除將投誠歸農官兵文冊揭送兵部,其繳到偽敕關防檄發藩司另行彙報核銷外,職謹會同福建撫臣劉漢祚、按臣成性,合詞具題,伏乞敕下兵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三二頁。
·二三七、平南將軍趙國祚揭帖
欽命掛平南將軍印固山額真趙國祚為海逆大舉入犯、官兵勢難兼顧、懇乞皇上敕發大兵、以蕩狂氛事:竊照逆孽鄭成功等出沒波濤,為沿海大患,已非一日。八月二十一日酉時,據分巡紹臺道僉事蔡瓊枝塘報:巖城勢甚孔亟,速發官兵救援。職同提督田於二十二日親統官兵赴臺援剿,已經具題報聞外,二十七日未時,行次班□地方,接定海總兵張杰塘報:賊寇連日往來游移,今成■〈舟宗〉聚泊朱門等洋,且多帶馬匹,於林門一帶搭廠喂養,俱相去昌石洋面數十里,象汛五城,孤懸海外,勢甚堪虞。更有復巢於舟山,而且將窺伺定關。查寧波郡城僅有海道標兵一百名,職標舊兵四十餘名,派守門禁,並無糧之新兵一百名在府,不惟不能接應定關,而郡城亦甚孤危可慮。至於定海江口,如賊■〈舟宗〉連檣擁入,存關兵馬無幾,守關堵殺,策應鮮兵,束手無術。其寧波戰船,止有水手,並無戰兵。不得不亟請援兵,以濟時艱。若俟有警而方請援,不幾臨渴掘井?合無請乞本固山俯念本職兵馬除分防各汛外,空關空虛可虞,亟亟迅發滿漢大兵,星夜前來防堵等因到職。
展閱塘報,寧定之望援不啻拯弱救焚,而臺郡之阽危更當急解倒懸,即於二十八日疾赴。行至天臺,有先發應援臺郡甲喇章京胡弘先、夏景梅所統官兵合師。適有叛將李必差兵劉大節手持道協印信公同塘報一角內稱:海賊大■〈舟宗〉圍困城池,攻打五晝夜,城中糧米俱絕。二十六日將營撤在東門外沿江一帶地方。又分一股劄南門過河□巖路斷,府城危在頃刻,伏乞迅發精兵救援等因。職與提督田一見此報,即欲整搠前進。不期差兵劉大節泣稟:二十六日未時,道協二人開東門先出城,見賊投誠。後知府同知縣官俱已出城。見賊之後,復從城外賊差一人,頭戴氈帽子,手拏小令箭一根,進東門。闔城百姓圍看。隨後蔡臺道、李副將進城,即將此塘報差小的投遞。又吩咐:將你此塘報遞與撥兵送去,你不可進大兵營,你就回來。從西城將小的吊出。小的知道此事,故此來報知。小的知道兵營苦楚,棄了母親妻子,投見老爺,不依李副將吩咐你就回來之話。又云:離臺州十里之地,埋下賊兵,滿山遍野,俱是賊兵等情。職等細思臺郡道將府縣等官既已叛降,而道協復用反間,以印文請兵救應,明系知我兵單,故獻計於賊,滿山埋伏,誘我兵前進,以墮狡謀,使臣信其實降,圖邀首功,以悅賊心。
職與提督田再四思維,所統滿漢官兵合計不滿八百,豈能恢復郡城?然臺郡既以叛降,鄰邑天臺相距一百餘里,勢甚岌岌。職與提督田意欲跕駐天臺,調兵前進。但因定鎮請兵甚急,既知寧定空虛,勢不得不疾赴寧定應援,只得行文撤調附近天臺設防景星羅城官兵共四百名,星赴天臺防守。職同提督田兼程疾趨,於九月初五日辰時抵寧。即詢海道李國棟守城兵馬。回云:寧協額設官兵盡在象山等處外,□□□者僅止百名,餘與定鎮總兵官張杰前□□□。再查水師總兵常進功水踞戰□。□云:船有二百餘隻。每隻雖有水手一、二十人不等,名曰水師,其實俱是水手,又無器械。正在酌量分布間,忽有水師常總兵健步徐科從寧海打聽消息回稱:奉令往寧海梅林地方,撞見寧海貼防宋濂帶領原統官兵在彼劄營,即云寧海防官袁照家眷住在臺州,今袁照已經降賊,現有憑據,故我不肯隨袁照降賊,所以出城在此劄營,以候大兵。離寧海四十里俱是賊兵,前途□不得了。科聞此語,星回稟明此事等□。及查寧海去寧郡止一百八十里,賊勢猖獗,防禦宜□。□會同提督田將八月十九日周景松所帶□□四百名,尚在奉化暫防,星令迎合□防寧海千總宋濂官兵,合營速赴寧海。幸於九月初八日辰時,據周景松塘報:袁照尚未走脫,官兵已經入城。職等又慮兵單,即將提標把總李秉銓率領官兵二百名,又將新調到督標兵二百名,俱令星赴寧海添防去訖。第職先後兩次所統烏金超哈官兵止五百員名,提督田原領官兵三百名,內又抽發防寧海二百名,止存一百名,並職兵馬共六百名,現在防守寧郡,並護戰船。□時提標調防各汎兵馬,見在撤聚尚未到齊。而寧郡現兵百名,又令道標中軍梁得功帶領赴□□□。定鎮之兵,除分防各汎外,止存守關者□□□。而賊■〈舟宗〉傾巢,水陸登犯,沿海各汎,處處告警,在在宜防。職等之兵,防守寧波,存省烏金超哈官兵不過三百餘,尚慮單虛。今無兵可調。若非迅發大兵,何能蕩除逆孽?懇乞皇上垂念封疆,敕部速議,或發禁旅,恐一時不能即到,或就近鄰省江南、福建滿帥,更祈天語叮嚀,皇夜馳援,□力殲滅。事急情迫,冒昧密陳。嗣後情□□□□□□相機調度,另疏奏聞。伏惟睿鑑,敕部迅覆速行。為□,□□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九月初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七九~一八○頁。
·二三八、刑部殘題本
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塘報閩賊突犯情形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紅本廣東巡按趙之麟題前事內開:順治十四年七月十二日,據按察司呈送□□按臣張純熙回京後續奉都察院勘劄,准□部咨該廣東巡按張純熙題前事等因,順治□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奉旨:著察核分別議奏,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除失事文職各官聽吏部議覆外,該臣等看得:揭陽、普寧、澄海三縣失守一案,先據督臣李率泰查奏,臣部已經將遊擊楊倫等分別議處具覆,奉旨遵行在案。今按臣張純熙所奏失事職名,與督疏,無庸再議,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五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院。備劄前來。
奉此,案照先據分巡惠潮道副使□□中呈詳澄、普、揭三縣文武各官失事情□前來,經該前按臣張純熙會同廣東撫臣李□鳳具疏看得:朝廷設官守土,勿論文武,平居□□息盜安民之功,遇變則守效死勿去之義,斯乃於臣誼無媿也。夫何揭陽、普寧、澄海三縣失守各官,則竟昧此矣。茲據因賊困寡援,妄議衝出,則揭陽縣已故知縣段有黻、典史穆繼孔、城守千總陳廷玉、奉調協防鎮標中軍兼左營遊擊事楊倫、右營千總高亮福、惠來營中軍守備劉亮也。若開門迎賊,相率投降,則普寧縣防城哨總王有□、署典史林向榮也。勢力難支,踉蹌奔出,則知縣張如榜也。通賊獻媚,縱兵搶出,則□□協守縣城柘林營中軍守備楊偉也。維□知縣南仲、典史盛洛龍、防城守備王得興、澄海所署千總譚天錦知事不免,棄城求救,然而晚□。□揭陽縣署教諭黃之芳、署訓導王之藩、澄海縣教諭鄺應運、署訓導府學教官蔡之璘,雖無地方城守□責,然亦相繼而逃。此三縣文武各官失事之情節也。雖情事不同,而律以失守則均。中柘林守備楊偉、哨總王有雋、署典史林向榮,甘心從逆,通賊陷城,法更難寬也。至分巡惠潮道副使魏執中、鎮守總兵官劉伯祿,均有地方統轄之責,屬邑淪陷,救援失利,俱難辭咎。但道臣辦賊,備著苦勞,鎮臣恢克,已收後效,應□□過相贖。統祈皇上睿裁,敕部議覆,非臣等□敢擅議也等因,題報在案。
隨奉前因依經備行□察司查照督臣先題奉旨事理一體欽遵速報去後,今於順治十五年十月二十九日,據按察司呈詳:一問得一名楊偉,年三十五歲,原籍南京,系廣東潮州府人。狀招:偉先年奉委署理柘林營中軍守備事務,因順治十二年九月內,閩賊突犯揭陽、普寧、澄海各縣,隨奉潮州劉總鎮令牌,調偉協守澄海縣城。比偉遵領帶兵,於九月十一晚到縣,酌派分守東門。至十二夜,賊勢披猖,有在官原任澄海縣今奉旨另案提問知縣南仲與防□署守備今奉旨斥逐王得興、署澄海所千□譚天錦棄城奔救,並未獲防守普寧縣哨總□□□投降迎賊。比偉奉調防守,合當設法固圉、聽兵援救為是,就不合不能固守,以致十三日澄海縣城被賊破陷,偉即具文飛報。後偉憤勇獲功斬級,復擒偽參將陳真等生功七十二名,經解總鎮驗明,有總鎮諭帖功票現存。隨蒙道鎮查將揭陽、普寧、澄海三縣塘報失事文武各官通詳去後,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八日,蒙巡撫廣東李部院憲牌為具報恢復三城彙敘塘報情形事,准靖平南王咨,准兵部咨開職方清吏□□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平南王□可喜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九□題,閨五月十四日奉旨:這恢復揭陽、普寧、澄海具見□□有方,在事有功員役著察敘具奏,分派防守事宜知道了,兵部知道,欽此。又該廣東巡撫李棲鳳密題為潮邑雖經克復等事等因,順治十三年閨五月十六日奉旨:已有旨了,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案查十二年十二月內,廣東督、撫二臣密題塘報閩賊突犯等事三疏並覆一案,原疏內開:三□失陷,兩請總兵官蘇利舟師救援未至,總兵官吳六奇及外委官鍾朝王□□□剿失利,防守揭陽縣遊擊楊倫、千總陳□□、高亮福、把總朱昇、鄒漢、李成龍、李英傑、□□澄海縣外委官王得興、譚天錦俱各失守,撥□□□縣外委官楊偉、楊俊內應獻城,防守普寧縣哨官□有雋投賊各等情題報前來。隨該臣部議覆三縣相繼失陷,該管文武各官應俟該督撫查明失事情節具奏,以憑議處,已經奉旨在案。今疏內所開蘇利、吳六奇、楊倫、陳廷玉、高亮福、朱昇、鄒漢、李成龍、楊偉等並潮州□□□□祿,雖有恢城之功,應仍俟該督□□□□□□事情由,具奏到日另議。□□□□□□□□□發官兵奮勇斬獲,連(中缺)情形□□□□□□□□□□□□防守,應令嚴飭□□□□□□□□□□□□勿致疏虞可也。□□□□□□□□□初四日題,本月初五日□□□□□□□□欽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備咨到藩,合咨查照等因各到部院。就蒙備牌轉行按察司,蒙司移行潮州道府,查將疏內所開各官蘇利、楊偉等並總兵劉伯祿恢城之功,與當日失事情由移覆。又移藩下各鎮、督撫標員,查將加銜紀錄及酌量賞賚名銜參差各官,逐一遵照舉行去後,並蒙總督兩廣王部院行同前因到司。又蒙巡撫廣東李部院牌行惠潮兵巡道確查回報。先蒙道府查將塘報失事情節,具由通詳。
隨蒙總督兩廣李部院具疏題為塘報閩賊突犯情形事內開:本部院看得:去年九月內,揭陽、普寧、澄海三邑相繼失陷,雖由賊勢重大,事出難支,然文武各官均當嬰城固守,以待援兵之至。惟其效死之誼不明,所以失守之罪莫逭。於時臣等共念辦賊需人,權令戴罪恢勦,事平查明另題。隨奉有失事各官查明議處之旨。茲據道府查詳前來。則因圍困力窮、妄議衝出者,揭陽縣已故知縣段有黻、典史穆繼孔、署城守千總陳廷玉、奉調協防署鎮標中軍兼□□□擊事楊倫、署右營千總高亮福、署惠來營中軍守備劉亮也。因兵單□□、□□迎賊者,普寧縣(缺十三字)也。維時知縣(缺十四字)賊入城,縱(下缺)
旨:是。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一~四○二頁。
·二三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殘題本
(上缺)覆加磨覈無異。如未完之銀租。現在嚴飭速追完解。已完給餉之銀穀,總緣協餉不前,兵士嗷嗷,前按臣朱克簡原題,亦有以佐軍糈之語,因敢就近接濟。然總屬朝廷之金錢,養封彊之戰卒,用此即可留彼,照數開銷,以省沿海解運往返之勞。至應否允從,惟候睿裁,非臣之敢擅必也。再照違限十二日,今查取職名,則系巡海道副使耿介不能依期,難辭其責也。臣謹會同浙閩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詞具題,伏乞敕部查覆施行。緣系清查逆產、以佐軍糈、恭請睿裁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洪文錫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四年十月初十日,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漢祚。
(貼黃):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漢祚謹題為清查逆產等事:該臣看得:閩省逆產,已將福、興、泉、漳四府冊先行題報、業奉部覆復行細查。茲據該道登答明晰,併造續報數目前來,再彙入延、建、汀、寧四府州一總照式,全造細冊,申送到臣。覆加磨覈無異。至於違限十二日,查取職名,則系巡海道副使耿介不能依期,難辭其責也。理合具題,伏乞敕部查覆施行,臣等未敢擅便,
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頁。
·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上缺)巖疆,當海寇侵犯之日,僅據有炎亭之戰,遂爾收兵。及至逆賊圍城,又無捍禦綢繆之策,以致城池失守,退兵獅子山上,偷息溪溝。千總于起麟署理衛篆,又復備禦全疏,罪均難逭。第查金鄉逼連閩海,與鄭逆潛踞之三都相濟,賊眾水陸突犯,永壽與虎所轄兵丁共止二百名,欲令其嬰數萬逆賊,眾寡懸殊。起麟職專運糧,原無一卒可資調遣,以供殺賊。故按三弁之罪,法無可貸,而揆其情事,俱有可原。各照例邊戍。咸當厥辜。至於失事情形,該管鎮道將領救援不力緣由,職等凜遵備細嚴查。據稱溫郡距金鄉一百七十里,間隔瑞安、平陽兩邑,並越飛雲一江。初十,賊犯衛城。十一日晚,始得警報,而城即於是日失守。迨十二日鎮臣尚好仁即令遊擊梁有才領馬步三百星馳應援,賊又列艦沿江,謀犯平陽。該將途遇攻擊,遂有蕭家渡之捷,已經題敘在案。鎮臣於十六日親馳瑞安,居中調度,首尾聲援,賊始聞風遁海,獲保無虞。而金鄉衛旋於二十三日恢復,百姓未遭荼戮。先後確查,一無虗飾。在鎮道將之救援情形,實為急切,止以路遠江紆,不能一刻馳至。而江口一捷,尤寒賊膽。職等不敢隱諱,相應據實具覆,聽部一併核議。既經該司詳勘前來,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十月二十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住俸戴罪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頁。
·二四一、浙江寧臺溫等處水師總兵常進功揭帖(順治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到)
鎮守浙江寧臺溫等處地方水師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常進功為恭謝天恩事:職閱邸報,見兵部一本為勦滅海逆渠魁、恢復舟山事等因,奉旨:是。田雄著加少傅兼太子太傅,張杰著加右都督,王戎著加署都督同知,常進功著加都督僉事,餘依議。欽此。職於本年十一月十七日,蒙兵部差官瓦四賷捧欽頒職鍍金盔甲一副、蟒面狐■〈月欠〉裘一件、貂鼠短掛一件、貂帽一頂,擦臉靴襪子各一雙、鏨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馬一匹、上備金漆鞍鍍金玲瓏鞦轡鍍金玲瓏撒袋、內插弓箭一副等件到職。該職自郊外迎至公署,恭設香案,望闕叩頭謝恩祇受外,竊職猥以末弁,謬膺水犀,緬思平海之勳,實出如天之福,重叨敘錄。載及微勞。蒙皇上既晉職以官階,又賞職以章服,焜煌眾睹,咸驚天上之珍寄,寵錫遙臨,敢謂師中之貞吉,恩彌隆而感彌切,榮愈盛而懼愈深,職敢不俯竭□□□□高厚,誦負乘之訓,身心惟凜於綢繆,□垂衣之朝,安攘總憑於神武。職無任激切頂仰之至。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十一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四頁。
·二四二、寧海將軍鎮守福建固山額真郎殘揭帖(順治十四年十一月三十日到)
欽命掛寧海將軍印鎮守福建固山額真郎為籲天詳究下情、賞賜歸著、以服人心、以廣皇恩事:順治十四年七月二十六日,准浙閩總督部院臣李率泰咨開:據投誠官潘汝貴、曹養禎、張應才、師雲望、姚國禎、吳桐、郭賓、張光斗、王撫陽等稟稱:竊惟懋德尚功,乃國朝大典,乘機應變,誠明哲芳蹤。我朝定鼎以來,仁德廣布,遠近招徠,莫不梯山航海,歸命恐後。是以貴等率諸家隨帶兵馬家口約數萬餘,望風歸順,咸廑隆恩之想,棄暗投明,實切廕榮之望。遂於順治八年,赴湖廣寶慶府歸誠續順公下。誰知時運不齊,命途多舛,初至之時,雖蒙宴給袍帽,儼然隆厚,旬日之內,人口馬匹盡分,兩月而傳補甲兵額數。各官始而疑,既而駭。未幾而牛彔代子即派出師。貴等初沐新化,陷於不知披甲額規,以為馬匹倒斃,衣甲敝壞,俱有官給,故甘自出身效勞,以圖微報。不意經今受累,馬匹什物俱各要自備,誰肯幫給分文。若囊篋優裕者,勉力應頂,行李蕭然者,典衣無湊,只得鬻男賣女,強力撐持,控訴無門,籲天無路。貴等切思皇恩浩蕩,部文疊疊在案,恩詔磊磊下頒。內查投誠各官目,安插何地,布種何田,見受何職此誠皇恩優□招徠官目之隆典也。何貴等背陽屈抑,負累多年,甲馬難支,日困日蹙。迨昨隨調福建,盤費十個月,僅存皮骨性命,何堪尚又逼買馬匹,費用將何出備?苦實難支,今幸天臺威鎮,兵民咸感生成,延攬人材,提拔舉用,凡屬恩下,莫不各得其所。貴等實切瞻依,礙不敢訴。迄今情出無奈,奔控陳情,懇祈俯究下情,垂恩安插,以服人心,以廣皇恩,以勵後效等情到部院。據此為照,投誠官潘汝□□□至盈千盈萬,原系湖南歸順續順公下,(約缺十餘字)閩,據稱歷今多載,勞苦異(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四頁。
·二四三、福建提督馬得功揭帖(順治十五年正月初六日到)
欽差提督福建等處地方兼轄浙江溫州一府總兵官左都督今住俸戴罪圖功馬得功為恭報恢剿情形、仰乞睿鑑事:竊惟閩安鎮自十三年七月十七日海逆突至攻陷,已經職於前疏內具題在案。詎賊知閩安為閩省津要,竊踞其間,增修城垣,層柵峻壘,防固周密。又於鎮外添築五寨,旌旗相望,表裏聲援,毀橋斷路,遇險設奇。水則東倚琅琦,西附羅星塔,舟艦鱗集,隨潮呼應,聚夥十萬餘,扼我要地,窺我高墉。復分發賊艘數千號,各汛剽掠。幸督臣至閩,籌畫方略,一面請旨造船,整備攻具,催備糧儲,解散黨羽,葺補營伍,調集士馬,然後相機而動。仍一面令職隨處馳剿,於福、寧、興、泉一帶往來堵殺。職五月初六日,自寧德奉調回省,欽遵諭旨移鎮泉州,親至大盈開通同泉大路,築堡安兵。至八月初十日,蒙督臣調赴省城,會商恢剿。先以舟師圍攻羅星塔一寨,並截琅琦援路。於八月二十三日發職由陸路先行。職以有死無生之誓,承督臣一舉萬全之策,統兵奮進。職揆度形勝,不由舊路,乃於鼓山高嶺,誅茅闕道,以通軍行。蒙督臣親歷行間,指揮滿漢官兵,間道分進,同薄棋盤山安營,數面齊攻,水陸夾擊四晝夜。至九月十四日,七城並下。賊之死於鋒刃溺於波濤者無計,俘擒渠翼二千餘人,以正軍法。經年固結之區,一時瓦解。其仰賴皇威者,誠不淺也!
今職復奉督臣酌議,廣拓鎮城,接於後山。其鎮外五寨,毀三存二,增修完鞏,以為犄角。倘能革除積習,毖嚴扼守,我要而敵害,則海上遊魂,可以漸掣其肘,而授首有期矣。職躬親土石,將鎮城內外修備完固,事竣回省。據報賊船自浙而閩,數千艘迆邐南下。職送督臣旋浙,即親統官兵追尾至泉,以防突逞。並奉嚴旨斬伐逆塚。當即會同海澄公臣黃梧等,欽遵舉行。俟完日具報督撫按專疏奏報外,□有恢復閩安鎮城緣由,已經督撫按固山諸臣彙疏具題矣。在職有地方之責,不敢不為約略敷陳,仰慰天懷,伏乞皇上睿鑑施行。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
順治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八一頁。
·二四四、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五年正月初五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郎廷佐為恭報投誠官員病故事:案照偽總兵都督同知顧忠、王有才等,自海洋率眾,傾心歸順,業蒙皇恩,給以銜俸,頒賜賞賚,仍敕督撫詢其願居何處,開明具奏。時顧忠等從海來歸,先該撫臣張中元已就近於蘇州府預備房屋,逐一安插,會職具疏題報在案。續該總兵顧忠等奏為備陳歸撫情形等事,部覆請敕督撫詢忠等願在何標效用,聽其立功圖報,職又具有密陳海上機宜等事一疏,請將總兵顧忠等分別錄用,以為招撫榜樣,部覆應敕下該督撫查驗投誠各官才力,酌量具奏。委任見缺等因,俱經奉有俞旨,行職欽遵在案。續據總兵顧忠、王有才同副將陳傑、蔡鳳、賀顯、陳祥、盧彪、都司覃科,守備葛之覃俱願在職標效用。准江寧撫臣將各官並家口咨送前來。職於江寧查將勳逆入官房屋,量撥居住。顧忠已經患病,見在調理,職隨酌給銀兩,以資藥餌。今十一月二十日,據總兵王有才稟報:總兵顧忠,久患隔食病症,服藥無效,於本月二十日卯時身故等情。又據署蘇松提標水師中營遊擊事潘琯呈報:投誠都司許龍,蒙蘇松馬提督委管中營把總事,不料患病,醫治不痊,於十月二十三日身故。原奉兵部頒給劄付一道,呈繳署提督梁總兵轉繳等情各到職。據此,除二官劄付合俟繳到咨送兵部外,查系投誠官員病故,理合具疏報聞,職謹會同江寧撫臣張中元合詞具題,恭候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五頁。
●鄭氏史料續編卷六
二四五、右都督蘇明殘揭帖
二四六、內有「會同浙撫陳應泰等合詞」殘揭帖
二四七、兵部殘題本
二四八、兵部殘題本
二四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
二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二五一、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二五二、兵部殘題本
二五三、兩廣總督殘揭帖
二五四、吏部題本
二五五、福建巡按殘揭帖
二五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
二五七、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二五八、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五九、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六○、平南王尚揭帖
二六一、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二六二、「鄭逆船多漂沒」殘揭帖
二六三、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
二六四、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六五、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二六六、平南將軍固山額真趙國祚揭帖
二六七、唐邦杰揭帖
二六八、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二六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二七○、浙江總督殘揭帖
二七一、候代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七二、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四五、右都督蘇明殘揭帖(順治十五年正月三十日到)
欽授右都督蘇明為感激皇恩、恭陳末議、俯賜陛見、以盡忠悃事:職漳人也,與兄茂窮居海表,逼受偽職。苦失身於匪倫,欲向化而無階。乃於順治十三年五月內,兄茂以疑被戮,職遂計謀分守海澄,拋棄母妻,獻城歸順。方懼前愆之莫贖,忽荷寵渥之優隆,授職職銜,弓馬、裘帽全備,職業經繕疏差官虢觀齎捧謝恩外,復蒙皇恩,加職右都督,職即捐軀,曷足以報高厚之萬一哉?並荷世子定遠大將軍固山仰體皇仁,為臣續娶。是以職自委質以來,矣心報效,即鞠育之恩有所不恤,惟願盡殲醜類,獻俘闕下,表職葵赤之心。乃今閩安蕩平,淹死數千,賊艘遠遁,苟得搗要之術,鄭逆可指日而斃矣。職覆履之下,瞻依願切,矧職母妻在海受羈,未免有含沙之虞,願稽首丹墀,以依日月之光,未奉明旨,不敢擅便,豫陳滅賊緊要三款,一一為我皇陳之:
一、嚴接濟。廈門地方周遭濱海,山無林麓,地少耕田,衣食舟楫之利,需於內地者不少。苟非奸民運接,則泉竭池罄,旦夕間矣。邇來廈門之粟千倉,舳臚繼作者,非禁之不嚴,乃通津之路廣也。今海中南澳、銅山、陸鰲諸島,猶隸偽籍,與粵東惠、潮等郡,盈盈一水間耳。賊扮商船,混入潮惠、南洋、揭陽、海門各處港門買糴,由澳銅轉運廈門,並無留難阻滯之艱。則漳泉之禁,能行之陸輸者,不能行之海運也。惟我皇上敕下粵東撫臣,嚴令惠潮等郡,不許閩船泊岸買糴,則海運自絕。至於油麻鐵竹,閩禁森嚴,但不能絕其竊發賂縱之弊。亦乞申敕閩省撫臣,揀選廉能妥當弁員防訐島隘,地有產貯者嚴令不許放出,水可通海者緝獲不令潛行,則陸接不通,源既塞而流自窮。彼彈丸水中,天不雨粟。地無產材,不株守而待斃,亦獸散而他徙矣。
一、示勸懲。賊夥烏聚沙合,幾經剿洗,猶肆跳梁。即今蕩平閩安,淹殺數千,巨魁喙息,而蓬帆不少、脅從未絕者,由我皇上寬仁,廣於施恩,降有勸而叛無懲,不追來,不咎往,故今漳泉兩郡,村落丘墟,而偽鎮偽參軍族居井里,晏如親戚,出入無忌。彼賊者有所觀於前,無所儆於後,何樂而不為乎?職以為皇恩宜廣,憲法宜嚴,恩威並著,乃成至治。今日投誠從戎者,有官以治之,願歸農者,著令家長保結,入冊察點。有再入海,即坐保結之罪。不受撫者,令其親人廣布招徠,至再不至,毀其墳廬,罪其親戚。蓋律以殃族之條,渠亦不能訝其苛也。仍敕該地有司,申明保甲,互相覺察。一非九坐,彼即喪心不知有親戚墳墓,而為父兄者能不諄諄告誡,舉首杜累,在處惡少,亦有所儆而不敢效尤矣。賊無繼夥,勢必星散,焭焭一旅,為生幾何?又查鄭逆產業,以餉皈誠之人,上不費朝廷糈糜,下可鼓叛逆傾心。懲勸互相為用,廈門可以日成空谷矣。
一備防守。賊性素無深仁固結,亦無厚餉養士,只於沿海剽掠為糧,姦淫為娛。愚民貪得,翕然從之。夫焚劫為無賴者所樂為,又有子女玉帛之利,走死之徒,毋怪其踵至也。目今閩浙粵三省設險扼要,可謂無□,但上游諸處,不作隄防,城守稅微,海飆衝突,(下缺)
--自明清錄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八二頁。
·二四六、內有「會同浙撫陳應泰等合詞」殘揭帖
(上缺)民已獲安枕,業□□□於茲。又查負固之周欽貴於順治九年八月倡亂,向盤踞於台新崍界之掛被岩,出沒無常,已經前任申請駐防彈壓會剿,越有五載,迄無成功。卑職目擊心驚,力為籲墾。蒙道憲於本年正月間,調發副將梁池,奉旨會剿,時即措運芻餉,嚴督社勇,協力蕩掃,致周逆駐足無地,遂於二月十六日撤營,遠遁於台仙之羅城岩,實與東陽界相距二百餘里,天淵大相懸絕矣。況賊首周欽貴已服冥誅,久經塘報在案。今卑職奉旨住俸,戴罪緝賊,典史焦煌革職,戴罪緝賊,凜凜功令,惶懼無地。但寇平之際,適同嚴綸之日,功過難掩,情理可原,或亦卑職得援例以邀開復者也等因到府,彙詳到道。
該本道覆看得:內地失事一案,凜奉嚴綸,各官分別住俸、革職,戴罪緝賊,煌煌明旨,見在恪遵。但察賊寇蹂躪永武等各邑,皆緣歲荒民饑,相聚為亂。本道仰體各憲台德意,剿撫兼施。而何德成等首先率眾投誠。繼後負固餘孽,亦皆陸續歸命,黨羽盡散,地方稍寧。況永康防弁劉進科、武義防弁黃國義等,業奉兵部覆釵獎賞,是以永康知縣吳元襄、武義縣知縣梁遂、東陽縣知縣楊丕孟援引此例,懇邀朝廷一視之仁。合無呈請憲台軫念各官守禦宣猷,恩賜題請開復原俸,蔗將來勞吏莫不鼓勵思奮矣。至武義典史陳卜旦、東陽典史焦煌,事同一轍,應請並題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金郡各屬環處萬山之中,時因旱魃無收,遂有流孽何德成、徐君美等煽惑飢民,相聚為祟,以致永康縣知縣吳元襄、武義縣知縣梁遂、東陽縣知縣楊丕孟等,俱以內地失事一案,奉旨分別住俸,戴罪緝賊。而武義縣典史陳卜旦、東陽縣典史焦煌革職,戴罪緝賊各在案。今據分守金衢嚴道右參政徐來麟詳稱,三縣逆魁何德成等俱經率眾投誠,餘孽亦皆歸命,地方稍稱寧謐,且永康縣防弁劉進科、武義縣防弁黃國義等經部覆獎賞,而知縣吳元襄、梁遂、楊丕孟遂有仰邀朝廷一視之籲。至於武義縣典史陳卜旦、東陽縣典史焦煌,雖有住俸革職之分,而緝賊總屬一事,可否一同開復還職,此皆出自皇上浩蕩之恩,非職所敢擅議也。今據該道具詳前來,職謹會同浙撫臣陳應泰、按臣王元曦合詞具題,伏乞(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五~四○六頁。
·二四七、兵部殘題本
(上缺)及海澄公各標隨征官內,係見任者都督同知王之綱、副將麻胤揚、韓尚亮、韋進忠、參將朱龍、遊擊閻進功、范可法、何成、楊際泰、劉陞耀、朱定坤、都司尹震、周文盛、守備程自明、施大景、張四道系張四直、田逢年、趙光玉、李旌、鄭洪、衛正心、王用升,投誠授銜者右都督蘇明、都督僉事何傅、林文隆、黃翼、郭儀、魏茂、何克明、鄭純、副將施琅、許震即徐鎮、參將桑明、蔡隆、吳文、吳勝、吳淑、柯陞即科陞、遊擊賴升、賴長、楊俸即楊鳳、周吳桂、何振、謝泗、朱順、都司僉書謝貴、梁文山、葉標、朱宴、賴玉、陳勝、黃開闢、方鳳、蘇泰、陳捷、守備陳全、王宋、王明、林旌、陳春、張宗、劉銘、陳寵,已經陞任者遊擊盧有明、都司郭大恩,降革戴罪圖功自贖者原任邵武副將馬士秀、泉州參將楊其志、舟山遊擊杜茂虎,外委隨征部案有名者遊擊郭懷、陳天玉、王承印、劉福祚、何學文、都司馬定國、張世英、拜嗒喇布勒哈番張應詔、拖沙喇哈番陳可立、郭光斗、守備李尚才、劉威、李柱國、蔣興邦、齊邦能、徐之斌、杜養體、張進孝、文虎、王見龍、吳震海、千把總賀俊、張信、王義、于應仕、高定國、張三耀、陳啟明、賈成德、高得勝、彭萬年、王明庫、安虎、吳中正、魏如楊、馮良進、賀登朝、孔如桂、馮國卿、吳大俊、吳桂、梁應夏、張國柱、董國安、謝一雄、張國棟、于起龍、劉泰、謝承鳳即謝成鳳、耿虎、安有成、陳洪春、劉拔、沈應龍、王好善、許青、王子勝、胡起升、劉金玉、楊懷玉、魏奇勳、史進孝、黃有忠、鄭忠、黃瑞、劉英、郭瑞、姜乘龍即姜承龍、馬化龍、王耀、孔應賢、孟守才、牧得功、李國泰、王崇典、沈魁、韓成、田志、董世滿、張嘉在、辛時昌、趙應偉、郝三桂、王朝輔、蘇俊、胡一鳳、宋文光、徐豹、鄭光耀、余成鯉、侯龍門、謝光、鄒應元、管新之,均應紀錄,以示鼓勵。又查冊報在事各官內,系參革提問者,無庸再議,其餘或查部案無名,或系見在行查,概難濫敘,應行該督撫分別獎賞。冊開陣亡兵丁並輕重傷各官兵,應令該督撫照例優恤。至於提督馬得功,臣部於十四年七月議覆福建督撫李率泰、劉漢祚海逆襲陷閩安等事兩疏,議將馬得功住俸戴罪,剿賊圖功自贖,奉有俞旨。今閩安鎮既經恢克,相應准其開復。有功文職各官,請敕下吏部查議。再查臣部十三年十一月內,先覆該督撫查明剿殺等事疏內,議得參將王玉鑿等獲捷全城,俟恢復閩安之日議敘,今閩安鎮既經恢復,臣部應查前疏另議具覆。再照海澄公黃梧系公爵,難與各官一體紀錄,作何恩賜獎勵,相應請旨。查此案臣部於順治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題請寬限,奉有知道了之旨,理應一並題明等因。順治十五年二月初三日題,初四日奉旨,黃梧應作何敘賫,爾部即確議具奏,餘俱依議,欽此。密封到部批司,隨經司議呈堂。
該臣等酌議得:海澄公黃梧恢克閩安鎮,著有勞績,應賞■金盔甲一副、蟒面貂裘一件、貂鼠外套一件、貂帽一頂、擦臉靴襪子■金玲瓏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牙籤盒俱全、頭等馬一匹、上備■金玲瓏鞍■金玲瓏鞦轡■金玲瓏撒袋、內插弓箭,以示鼓勵。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五年二月二十三日,兵部尚書臣覺羅伊圖、尚書加一級臣梁清標、左侍郎加一級臣額黑里、啟心郎加一級臣介山、啟心郎加一級臣劉斗、職方清吏司理事官加一級臣高朝勳、副理事官加一級臣羅敏、副理事官加一級臣薩賽、副理事官加一級臣查禧納、署郎中事員外郎臣李唐裔。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六~四○七頁。
·二四八、兵部殘題本
(上缺)旨:依議,欽此。欽遵密咨到部送司。奉此案呈到部。該本部看得:犯商李楚、楊奎違禁出海,帶有鄭逆牌票,雖奉本朝正朔,然止篆文圖記,其中豈無謀叛情由?今該督擬戍,未足蔽辜。相應仍敕該按仍行嚴訊,詳取確供,依律定擬。限七個月具奏,下臣部核覆可也等因。於順治十四年九日初七日題,初八日奉旨:依擬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應抄錄原疏,移咨都察院,轉劄該按嚴訊等因,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咨貴院,煩為遵旨及察咨文並抄疏內事理,希即轉劄該巡按御史,將李楚、楊奎二犯嚴訊,詳取確供,依律定擬,限七個月具奏等因到院。准此,備劄遵照施行等因,連粘抄原疏一紙前來。奉此,依即備行按察司,遵照部覆奉旨事理,即日提吊犯商李楚、楊奎到官,嚴訊當日違禁出海,帶有鄭逆牌票,其中豈無謀叛情由,詳取確供,依律定擬,妥招解詳,以憑覆審回奏去後。
今於順治十五年二月十五日,據按察司呈詳:一問得一名李楚,年五十五歲,系福建泉州府晉江縣人。狀招:楚與在官楊奎各不合心圖厚利,故違國禁,私出外國,貿易往來。隨於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十一、十三等日,各又不合冒領同安侯鄭府令牌各一張,牌內俱有備寫本府商船一只,仰本官即便督駕,裝載夏布、瓷器、鼎銚、蜜料等項,前往暹邏通商貿易,就於該地兌換椒木、綿蠟、蝦米、藤皮、明角等貨回澳,以佐進京需用等語。年月系寫本朝正朔。每一牌內掛號與同安侯之下用有篆文圖記二顆。各執前牌到手,遂招雇已逃水手多人,駕船裝載夏布、瓷器等物,前往暹邏外國貿易,兌換得蘇木、胡椒等項番貨,滿載回頭。陡遭颶風,飄泊雷州東海地方。比李楚、楊奎思見船已到彼難移,要得鳴官投止,遂具呈前赴廣東分守海北南道蕭參議投告,乞給示棲止。當蒙本道見系事干飄風船貨通行,具文啟詳藩院。就蒙巡撫李部院會平、靖兩王及督、接二院,會疏具題為馳報驗獲冒票出海船貨、仰祈睿裁事,案照順治十三年二月初六日,據分守海北南道蕭炎呈詳為懇恩柔遠、垂憐投止事稱:十二年十月初十日,奉臣批據本道呈詳順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據同安侯府爵下官商李楚、楊奎呈稱,去年十二月,奉太夫人差往暹邏通商貿易兌換等貨,以佐進京需用,今遇颶風三次,船中貨物丟水過半,海賊船蜂擁,兩船對敵獲寧,要收寶澳,未敢擅便,理合具報,懇乞給示異商獲棲等情到道,並開李楚船蘇木一千五百擔、胡椒二百六十擔、綿花九十擔、象牙三擔、馬蹄錫六十擔、藤六十擔、檳榔五十擔、蝦米二十擔、牛肉乾一百擔、白米三百四十八擔、菜子五十擔、魚乾三百擔、牛肉乾四百擔、油麻一百五十七擔,楊奎船蘇木一千一百二十九擔、胡椒三百五十四擔、錫七十擔、牛肉乾八十擔、蝦米一百三十七擔、綿花二十擔、米一百擔、油麻一十三擔、漆三擔、鹿筋六綑、魚乾四十擔、魚乾二百擔、牛肉乾二百○一擔、油麻一百擔、藤一百擔。據此,蒙本道看得:福建商人李楚、楊奎告投,於去年十二月內奉同安侯府太夫人差往暹邏換貨,至今回還,因遭颶風寇阻,以致兩船抵雷之東海,懇求暫投。本道取其文引查驗,則系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同安候鄭府之令牌,每張用篆文圖記二顆。並據報水手商人二船,共計一百三十五名。至若船載貨物數目,只據本商開報,本道未敢委官盤驗,致滋繁擾。理合詳明,或俯從商便,或作何發落,統乞批示,以便遵行緣由。奉批:昨准栗鎮移報,已行海道查例議詳。仰道查將商船被颶風飄泊情由,並各貨物往例,確議通詳。仍嚴飭地方兵民,毋得生端混擾取究。仍候總督部院批示。繳。並奉督臣批:鄭逆罪干天討,而李楚等違禁通番,乃執鄭氏之牌,尚可信乎?況牌內系用篆文圖記,其變幻尤不可側。仰道即將李楚等羈候,速速究詳。船貨沒官。但蘇木等項,只據自開、必多隱漏。該道仍行嚴盤徹查,無容隱匿並沒先報。如不肖員役敢有乘機侵沒者,查出按法重處。繳。仍通詳藩撫示行。又奉督臣憲牌:為照原詳李楚等所列二船載有蘇木等貨,乃系據楚等自開,其間必多隱漏。今議盡沒,仍恐不肖官員通行侵騙、合行嚴飭牌仰該道,速將閩商李楚、楊奎羈候,仍將來船再行徹查。除原報貨物外,尚未報貨物若干?船內器具若干?水手人夫若干?逐一查明,啟詳藩院。如扶同欺隱,查出叅處。仍移會副將喬增遷將船看守具報等因。奉此,依行雷州府海防廳盤查二船貨物及器具、水手、人夫,速查明白具報。及移協鎮撥差的當官兵前去看守,仍設法羈縻去後。又奉督臣憲牌:案照九月二十一日,據該道詳報閩商李楚等下海貨船飄泊雷地等緣由,當即批發外,又據栗總鎮稟開李楚、楊奎各船貨物數目前來,復經牌行該道再行盤徹查明具報去後。今據栗鎮稟稱:艚船二只,前經轉報,今開客貨,俱已變賣等因到部院。為照閩商李楚、楊奎違禁通番,復執鄭逆篆文圖記之牌,變幻叵測,業批該道將李楚等羈候究詳,船貨沒官,其餘仍徹查報,無容隱匿,何為該道徑將前項客貨任從賣費,殊屬非法,合行嚴查。會臣牌仰該道,即查原報李楚、楊奎二船貨物,向屬何人看管?奉何明文私行發賣?速速查明原報實存若干?今賣去若干?價銀若干?何人收接?尚存貨物若干?見在何處?仍將客人羈留審確通詳,毋得曲徇隱沒等因。奉此,依奉並行該廳徹盤,及將商人李楚等羈候。復行該府會同海防廳查審去後。續據該廳繳報盤過貨物冊數前來。復行催據該府申稱:遵依差役拘審間,就據商人李楚、楊奎訴為辯明冤苦,以甦民命事稱:竊照商等原系福建順民,本非鄭逆之人,止因血貨經商,不得已求鄭氏之牌為護□□□□□□見在北京,牌內年月尊我(中缺)在未奉頒行之前,又安得概指全閩之奉車書出外經商者,與成功同日語,盡為叛民,而可輕臆出入也?螘命不足惜,讞獄貴得情。恐於無辜而斃傷台之仁,萋菲而成貝錦之冤,所不肯暝目甘心者。伏乞鑑原牌之年號,察圖記之字名,查禁綸之先後,明叛情之無據,劈冤定案等情訴並在案。蒙府行吊李楚、楊奎各到官,審據供稱:圖記系太夫人所居之地,非成功嘯聚之處。若謂鄭成功謀叛之年月,楚等在十一年臘月在泉州出港,成功嘯聚在海澄,焉得而知?又謂:謀叛船泊雷,經道府盤驗,載無兵馬器械,何能謀叛?若罪以叛逆,楚願台前請行受死,致煩台前屢審無明之罪,死亦不暝目。親筆供吐在案。復蒙本府知府黎民貴覆審看得:李楚、楊奎執鄭逆牌票出海貿易,潛懷不軌,雖風泊雷陽之時,投單報稅,反叛未有形跡,但二犯出洋,查即在鄭成功謀叛之年,謂其心無叵測,其誰信之?方今海鯨未靖,豈容若輩揚波?即二犯狡口呼搶,然法紀所昭,似難為之寬宥矣。改擬知情謀叛,以正國典,伏候憲裁。蒙將李楚、楊奎改擬依謀叛知情者律絞,具招於十五年二月初六日呈詳到司。
蒙按察司按察使鍾鼎覆看得:李楚、楊奎持鄭逆偽牌泛航海上,雖因風泊雷陽,投有稅單,然適當閩逆□□,則兩犯情形已屬叵測。況執有偽牌,其於海上揚波者,相去又幾何也?歷審嘵嘵,難辭繯首。合照府招具詳憲奪。蒙將李楚、楊奎取問,依招罪犯一名楊奎,年四十一歲,系福建泉州府晉江縣人,招與李楚招同。一議得李楚、楊奎行犯,除不應輕罪不坐外,合依謀叛知情者律絞,系重刑,枷鐐牢固盤候會審詳決。緣蒙牌行詳取確供事理,合抄招呈詳,允日施行。一照出李楚、楊奎系絞罪犯人,監候轉詳會題,允日行回會審詳決。原換回蘇木、胡椒等項番貨,招稱已被海賊劫掠無存,船隻俱被燒燬。其私賣□□□值,據□除支銷外,尚存入官銀一千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七~四○九頁。
·二四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順治十五年三月初七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漢祚謹揭為俯鑒末吏未任、疊遭寇陷最苦,原情超宥,懇詳咨補事:順治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據福建按察使司呈詳,奉職批,據本司呈詳,奉本院憲牌,准吏部咨前事,該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福建巡撫劉漢祚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四年七月二十五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議得:周瓊原系部選縣官,無任可到,非有守土之責。先被執,後復逃回,部議自有定例。但據疏稱為賊持書來投前任撫臣佟國器,或系不忘本朝,乘間而返,或系甘為賊用,代賊投書,應請敕下該督撫按查明具覆,以憑議奪可也等因具題。順治十四年八月十一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送司,相應移咨案呈到部,移咨到院。准此,備牌仰司遵奉旨內及咨文事理,即便亟查原未任海澄縣知縣周瓊,先被賊執,後復逃回,為賊持書來投前任撫院佟都御史,或系不忘本朝,乘間而返,或系甘為賊用,代賊投書,確察明白通詳,以憑會疏回奏施行等因。奉此,又奉督按兩院案驗,行同前事等因各到司。
奉此,依奉案查,先經福州府查訊具詳在案。繼經前司覆勘通詳去後。今奉前因,遵即轉行福州府確查去後。今據該府詳稱:蒙本司憲牌,仰府遵照咨文內奉旨事理,即將發去原詳稿一本,速查周瓊城陷賊執,逃省投歸前撫院佟都御史,如果系不忘本朝,乘間而返,或系甘為賊用,立刻確查明白,據實詳報,以憑覆勘通詳施行等因。蒙此,案查前事先蒙本司詳奉巡撫劉都御史批:據本司呈詳,據候任漳州府海澄縣知縣周瓊呈稱:瓊由己丑進士,自順治八年八月內除授本職,九年二月內齎憑到省赴任。詎知澄邑先被寇踞,當經呈明前撫院佟都御史。蒙准照川廣無任事例,候咨達部在案。至本年九月內蒙金固山往漳恢平各縣,海邑尚未剿復。於十年七月內,暫委龍溪印務。至十一年九月內,新縣李元烇到任,瓊即謝事,在漳守候。詎料至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漳城失陷。初五日,瓊奔回省,又被賊挾帶求撫手書,情非得已。回即於本月二十日投見前撫院佟都御史,暫留待任。續澄邑報復,委任有人,致憂積疾生,適逢王駕臨省,未及朝謁。又因去歲七月內海寇披猖,突犯省城,奉令協守水部門,功次有據,續經澄邑紳民甘惟爍等代為公呈昭雪。蒙守漳道具詳前撫院宜都御史。奉批:仰該道就近啟王候令旨定奪繳。並蒙前巡按朱御史詳查批候在案。自今幸逢恩詔屢頒,凡屬因公掛誤與議革、議降等官,悉與赦宥。但瓊一介書儒,得沾朝廷恩榮,詎料一旦遭陷,七載流離。伏乞俯念未任之官。原無責守,賜詳咨補,少沾皇恩於浩蕩,闔門頂戴等情到司。據此,案查先為敬奉令諭事,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十四日蒙巡按朱御史批:據本司經歷司呈,蒙本按院憲牌,奉欽命定遠大將軍世子諭:巡按朱克簡十月十五日據周瓊具呈履歷,年三十五歲,系湖廣武昌府大冶縣人,由己丑科進士於順治八年八月內初選今職,憑限九年二月到任,因澄邑寇踞,無任可到,守候五年。今幸澄邑開復,謹齎原憑候恩啟請,乞求令旨,以便遵依事等語。周瓊果系部選海澄知縣,並無罪愆,大兵入閩一年有餘,何不早來啟見?為何曠閑五年哉?其海澄於六月二十五日恢復,大兵自漳至泉,往來已經五月矣,因何又不出見?設如周瓊有過,因何又靜候五年,以至於今日方具履歷耶?著該按將此始末情節,當確查照例議行可也。為此特諭。敬此,備牌行司,照依令諭內事理,即會布政司確查部選海澄知縣周瓊始末情節,具文報院,以憑啟覆施行,毋得違錯等因,抄呈到司。蒙此,遵即備牌轉行福州府,細鞫周瓊當時在漳始末情由,以便回啟去後。續據署府事同知羅光復研訊間,周瓊身染重病,復令義男周喜備瀝前情、赴府投訴。隨該署府事清軍海防同知羅光復看得:周瓊授官未任,地方元陷,委署龍溪,候恢海澄,以致抑欝成病,未及投謁王駕。積至五年,方請補缺,誠可罪也。然城守曾勤勞力,而士民亦多保留,方今用人之際,似應開豁其既往,而責成於將來可也等緣由,呈詳到司。
據此,隨該前司按察使田起龍會同布政司左布政使王顯祚覆看得:周瓊原奉部選海澄知縣,於順治九年二月依限來任,時該縣已被陷矣。至十年奉委龍溪,十一年十月與新任龍溪,李知縣交代,續即告病。蓋為澄邑未復,本官無任可到,未免憂積成痾也。後因漳郡失陷,本官被執,挾鄭逆手書來省,奉前撫院佟都御史行羈。及王駕臨省,故本官未得朝謁(中缺)題外,今蒙前□依蒙查詳間,據周瓊呈為俯鑑末吏未任、乘間情節昭然,懇賜電查、據實詳覆事稱:瓊由順治己丑科進士出身,於順治八年初選今職,領得吏部文憑一道,限九年二月內到任。如期抵閩,奈澄邑先陷,無任可到,在漳守候。不料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賊襲漳城,猝然生變竊。瓊一日未任,國恩未報,罹此意外被執,苦欲乘隙而返,不擬初五日賊以書一封,勒瓊持投前撫院佟都御史,遂得計脫虎口,赴省請兵救援。初一日城陷,初五即出漳城,有間可乘,始冒險得睹天日也。當日賊陷郡城,其詭計狡謀。必敗露於書中。況漳泉各邑淪陷,塘報不通,只知迫於上聞,豈甘隱滅?且犬馬尚思報主,瓊一介寒儒,幸沐新朝恩榮,叨忝初授半職,恨不插翅陳情,滅此朝食,冒死以鳴孤忠,天日可矢。即被執數日,吏部文憑保持在身,存執可驗。伏乞憲台電察苦衷,果系乘間而返,委無別情,俯賜據實轉詳咨題,蔗七年無任苦員,得沐天恩,一日雲露,寸籌倖展,奕世弗諼矣等情到府。據此,隨該本府知府李雨霑查看得:未任海澄縣知縣周瓊,任懸久陷之邑,候恩三載,冀圖恢復,不謂漳城復破,覆巢之下,遂無完卵,一時文武被執。據稱瓊命不猶,閔凶再遘,犬馬戀戀,北望九重,無淚可揮。適遇賊書脅投,明知嫌疑可畏,然不乘間竊歸,又恐終淪賊穴,不得與天朝草木同濡雨露之恩,寸腸萬轉,不得已而出於此者,天日可矢。若云為賊所用,則當■〈日若〉受偽職,何以本朝文憑謹護在身不違(中缺)投乞全恩回詳事稱:瓊被陷情由,瀝載前詞,荷蒙憲台准代昭雪結案,幸詳兩部台,隨蒙駁加細勘始末。但瓊敢不剖心披陳,奈因初授澄邑,先因寇踞無任可到,在漳候咨,不料漳城賊陷被執,原非失守,實因逼帶撫書。瓊思呼吸可生,就計而來,情非得已,遂至留待,委無別故難逃洞鑒。痛瓊未任一日,因此掛誤,流離七載。況逢恩詔屢頒,例應邀赦。冒叩憲台瓦全難吏,俯賜據實覆詳具題,得邀浩蕩之皇仁,此皆生成造就之恩也等情到司。
據此,復該前署司事右布政使管起鳳覆查得:部選海澄知縣周瓊,雖授一官,邑已先失。在漳候復,業無職守。曠閒有年,非得已也。及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漳郡淪陷,瓊遂遭執。初五日,賊以求撫手書脅之來省。瓊以被脅,因得就計脫身,於本月二十日投見前撫院佟都御吏,遂蒙羈留。蓋謂漳州守令纍纍失陷。概而羈之。外此未奉憲行。嗣海澄報復之後,逆賊即犯省會,瓊分派守城,後守漳道為之詳請前撫院宜都御史,批就近啟王,致奉令諭前司(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四一一頁。
·二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順治十五年三月十四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住俸戴罪陳應泰為恭陳四款、以佐皇上勤民大政事:據浙江按察司按察使錢朝鼎呈稱:奉職案驗,准刑部咨,該浙江巡撫陳應泰題故犯張應台戮屍緣由,奉旨:刑部議奏,欽此。該本部看得:故犯張應台繫殺人兇犯,機乘馬信叛變,越獄逃入賊寨為偽將,後被官兵擒獲,今該撫疏稱本犯系殺人放火,入山叛逆偽將,未經審確,先已監故,題請戳屍前來。查張應台為賊副將,當陣擒獲,即繫叛逆,何止以戮屍結案?事關籍沒,相應敕下該撫再行詳查明確,依律定擬,限六個月具奏,以憑核覆可也等因。順治十四年九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咨院,案行到司。奉此,案照先為塘報誅逆搗巢等事,順治十四年八月初九日奉本都院案驗,准刑部咨行司,即將叛犯朱國清等立刻會官處斬,其朱國清等並已故張應□□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解部流徙等因。奉此,即將叛犯朱國清等正法呈報外,各犯妻妾子女財產房地等項嚴行杭刑官提解搜勘造冊呈報去後。催據該廳呈稱:案查得故犯張應台系殺人兇犯,後越台獄,仍投林入叛,荼毒四隅,台民飲恨莫伸,豈惡數盈天敗,當陣就縛,先該張推官依叛律定斬,第天刑迅疾,冥誅瘦底。茲奉部文籍沒,尚未明正典刑,相應呈請憲示,戮屍以彰國法。其奉查妻妾、家產等項,俟朱國清等各犯報到,另文彙報等因,呈詳到司。
該本司看得:張應台殺人越獄,投寨授偽,原系叛逆,奉部駁究。及查本犯已於正法叛犯朱國清等案內先已有行籍沒,業經嚴檄杭刑官一並搜查妻妾、家產等項在案,俟報到各犯確數,另行彙文呈報外,今應台物故圜扉,未正典刑,法當戮屍儆眾,以伸國法,無庸再擬,合請憲奪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張應台叛逆偽將,先曾殺人越獄,官兵陣擒,雖伏冥誅,然未明正典刑,法當戮屍,以彰國憲。部議以事關籍沒,請敕詳查定擬。行據臬司查覆:本犯已於塘報誅逆搗巢等事案內與正法叛犯朱國清等原擬籍沒,(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一二頁。
·二五一、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另福建巡撫劉漢祚亦有同樣一殘揭,共一千二百餘字。劉揭封面日期作順治十五年五月初十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逆寇狡逞、海山寥闊、剿禦瞻顧難周、謹陳恢剿情形、仰乞睿鑒事:據福建按察司詳稱:奉職案驗,准兵部咨前事內開:該福建提督總兵官馬得功奏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密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提督馬得功疏奏:海寇未犯省城之先,該鎮因山賊蠢動,督兵出剿,方圖攻打,即聞海寇告急,撤兵回省,沿途遇賊,奮戰摧砍,六營生擒偽將,奪獲賊船。及抵省賊退,復解羅源之圍,恢復連江等因。查該鎮撤兵回省,沿途殺賊、擒渠、奪船之事,該督撫並未題報。前據撫臣宜永貴疏報,海寇攻陷閩安、連江,提督馬得功寇退始旋。臣部議覆:馬得功援閩不速,其中有無逗留情節,應行該督、撫、按查明具奏。今該鎮自述恢剿情形,應俟該督、撫、按查明奏到再議。至疏稱連江、羅源、寧德、福寧、福安、福清、長樂七州縣皆臨大海,非有重兵難以防禦。閩安鎮為省城門戶,恢復後非設兵三、四千,資以大小戰船,不敢議守。該省經制官兵缺額未完,汛守單弱,無可移緩就急,請查該鎮先,今二疏詳議,即不額外增兵,而填補舊伍,必用西北遼人,方可善後等因。查該賊於十三年八月內疏請增兵加馬,於各省地方抽調,臣部覆查增兵一議,先有定遠大將軍世子清字疏,已經議政王等題覆不行,復查該省官兵,除經制外新增隨征三路鎮兵,又現令烏金超哈官兵前往駐防,兵力未為不足,止應招補缺伍,無煩另議增兵,奉有俞旨在案。今該鎮疏稱填補舊伍,必需西北遼人,是仍欲行抽調。但查各省官兵,層經楚、粵抽調,各該督、撫屢陳艱苦,勢難再議抽撥。該省經制之兵,缺伍不下數千,各該鎮將果能實心召募如額,精加訓練,盡足資用戰守,不必分外議增議調,徒滋紛更。請敕下該督、撫,嚴督各鎮將悉力整頓,務將缺額兵數,亟募精銳補足,勿令久懸虛伍。其閩安鎮恢復之後,作何守禦,及連江等七州縣應否設防,並應敕該督、撫詳確籌畫具奏,以憑議覆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四年正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貴部院,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部院。准此,擬合就行。為此牌仰本司官吏遵照咨文奉旨內事理,即便移行提督各鎮道,將缺額兵丁照數速行召募西北勁兵,以足營伍,不得以脆弱不堪塞責。至於閩安鎮恢復之後,作何守禦,及連江等北州縣應否設防,逐一酌議妥確通詳,以憑覆核,會疏回奏等因到司。奉此,又奉巡撫劉都御史牌行,准兵部咨同前事行司。
奉此,依奉遵即備移提督,通行各鎮將遵照,並移福州兵備道、分巡福寧道確議閩安鎮恢復之後,何作守禦,及連江等七州縣應否設防緣由查覆。及屢催去後,今於十五年三月十九日,准福州兵備道關:准本司關移前事到道。該本道副使蕭炎查得:閩安鎮經制原設左、右二營,額兵二千員名。前緣兵單,海逆乘潮襲陷,舊經克復,奉諸憲台題增六營官兵一千名,並造戰艦四十只。迄今水、陸三營,現兵三千員名,分布防禦,則省之門戶可云固矣。但查鎮外琅琦、猴嶼、五虎等處,明季設有汛哨,以為固鎮籓籬。今鎮已有重兵,自不失居重馭輕之勢。且長、福、連、羅四縣,經奉諸憲已設駐防遊擊二營,每營額兵一千名,分防周密。又經調發在省各營經制官兵貼防已定,所有長樂之廣石、梅花,福清之鎮東、海口,與夫連江之小埕、定海,羅源之濂澚、鑑江,應飭駐防各營,分布偵禦,勿使窺犯。如有■〈舟宗〉大急警,馳報省城調度策應。即此似亦可以固縣衛鎮而籬省會也。若夫福寧州縣,亦屬濱海邊汛,衝險要轄,自有該道可得洞晰,本道似難遙度。至一切機宜,尤藉本司碩畫酌詳者也等緣由,移覆到司。
准此,又准分巡福寧道關:准本司關移前事到道。該本道僉事王來聘看得:福屬地臨濱海,閩安為省會門戶,南通長福,北達連羅、福寧等州縣,汛洋遼闊,海寇出沒必經之地。曩時設有寨遊營衛所分防扼要,鼎峙長城,內地稍安磐石。自清朝以來,舊制未復,逆■〈舟宗〉乘盧侵犯。今幸閩安恢復設立重兵,而逆■〈舟宗〉猶倏去倏來,飄忽靡定,福寧必須設鎮增兵,以固金湯等緣由移覆到司。
准此,該本司接察使程之璿查看得:閩省三面濱海,鱷浪頻驚,無刻不守禦戒嚴也。就其疆境毗連控扼宜先者,無如閩安鎮,所當首議矣。以蕞爾之地,控江海要衝,為省城門戶。經制設水師左、右兩營,額兵二千員名。曩以單虛失守,攻克年餘,始靖妖氛。奉憲會議,題增陸營兵一千名,宿之重兵,又分汛五虎遊為外衛,而琅琦、猴嶼亦設哨罔疏,則門戶堅而堂奧寧矣。省之南為長樂、福清,已新設官兵一千員名,有遊擊統之。而長樂之梅花、廣石、福清之海口、鎮東,皆要汛也,分遣設防,可以指臂相使。省之北為連江、羅源,已新設官兵一千員名,有遊擊統之。而連江之定海、小埕、新安,羅源之濂澚、鑑江,皆要□也,分遣設防,可以呼吸必通。惟福寧環山負海,扼浙閩之衝,尤為險要。前朝毖倭患,統以參將,設有左、右兩營。新朝乃其舊,經制額兵二千名。因海岸遼闊,分汛不敷,奉各憲會議,因同安撥有海澄公守兵一千名,其原守同安兵一千名歸之福寧,厚乃兵力,□設鎮以統之,業經兩疏題請,已蒙部覆俞允者也。若所轄之福安,距州二百里而遙,寧德則南界羅源,控制維艱。以福寧之兵分防之,星羅棋置,可以首尾相應。此一鎮七州縣汛防之大概。自經制官□外。已酌量增設。復有固山額真郎賽提兵坐□省會,為居重馭輕之勢,而□□緩急險易之宜,分兵貼防,用固疆圉,足紓朝廷南顧之憂。更督各鎮將實心整頓,務遴□□□伍無使缺額,更以時訓練,將技□□□□□□璿自野消伏莽,海有安瀾,(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一三~四一四頁。
·二五二、兵部殘題本
□□尚書今降三級照舊管事臣覺羅伊圖等謹題為再陳海上機宜、以備剿撫事:准戶部咨前事內稱:奉御前發下紅本,該本部覆江南總督郎廷佐奏前事內稱:案准戶部咨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咨前事內開:該本部密覆江南總督郎廷佐奏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四月初二日題,本月十五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江督郎廷佐前疏請崇明海口設鎮增兵各事宜,臣部一一酌議具覆,奉□□□□案。今據該督疏奏,改設水師一萬,原題定□□之下,應設副將二員、遊擊六員,中軍千把等官悉照營制。今除兵丁系各營抽調,俟事平後仍各歸本營,糧餉俱應照舊,無容更議。查蘇州鎮標原設左、右二營。並崇明營,及蘇松舊設水師三營,官俱如額。惟崇明營原設叅將,今應改為遊擊。其餘並鎮標旗鼓一員,俱應照舊。但兩副將各統兵二千名,既不另設遊擊,應每副將下各設都司二員,以一員管中軍事。每都司下各設千總二員、把總四員。除副將、都司系添設外,其千把總官俱於抽調營內改補。如臣標抽兵八百名,應調去千總一員、把總三員;漕□□抽兵五百名,應調去千總一員、把總二員;□□標抽兵二百名,應調去把總一員;江寧撫標抽兵二百名,應調去千總一員、把總一員;漢兵提督標抽兵五百名,應調去千總一員、把總二員;蘇松提督標抽兵四百名,應調去千總一員、把總二員;安慶營抽兵三百名,應調去千總一員、把總一員;廬州營抽兵三百名,應調去千總一員、把總一員;常州營抽兵二百名,應調去千總一員;揚州營抽兵二百名,應調去把總一員;徐州營抽兵二百名,應調去把總一員;壽春營抽兵二百名,應調去把總一員。其餘各營抽兵一百名者,調兵而不調官。官俱仍舊。副將、遊擊、□□、守備,俱選堪用者題□□□□。千把總官俱聽該鎮臣遴選補用等因。除該督疏稱遴選將領、題請陛補、並千把總官悉聽該鎮臣選補各情節,臣部另疏議覆外,察崇明沿海要汎,即設大帥彈壓各營將兵,自當調度得宜,抽調兵丁事平各歸本營,並糧餉照舊,俱無容另議。其所請遊擊、旗鼓並千把各官,改設調補等項事宜,均應如議。內稱鎮臣梁化鳳劄付系蘇州總兵,恐呼應不靈。應改為蘇公等處水師總兵官,仍請頒給敕印,以重事權。其水師十營各立名色,將隨水帥六營,分為左、右、中、前、後,以一營為奇營,各加蘇松□□鎮標字樣。內中營遊擊管鎮標中軍事,兩(下缺)
旨:是,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一四~四一五頁。
·二五三、兩廣總督殘揭帖
(上缺)銃傷多賊,奪雲梯十餘架,賊膽遂寒,相率引去,以致揭陽水陸終不敢深入者,此功足多也。以上失事功次,逐一查核明白,請自憲裁緣由。奉批:潮屬失事情形,本部院昨已於題報寇退疏中拈出。今各官功罪既經該道查明,仰候□□之日另奪。仍候撫院示行,繳。並奉巡撫廣東部院批:仰候核議行,仍候督院批示,繳。奉此,備牌仰府遵照等因。
蒙此,依經遵照外,今蒙前因,隨該本府知府黃廷獻看得:十四年五月內,閩寇分入潮、揭、饒、澄地面四掠。禍尤烈者,莫如潮陽各都,大城所黃岡其次也。前經各縣查報,卑府敘次具呈。今復蒙以功罪下詢。夫潮郡官兵不少,寇至不一創之,似未可以言功。即當日楊廣、余仁、蔡璽、余璽所報一二獲船斬級,經潮鎮轉報者,固亦不足以贖生靈塗炭之百一耳。惟是罪之一字,則各該將領原以畫地防汎為心,不克出奇遮應。而潮陽之兵亦竭蹶,護守縣所二城,又不克以四應。大城所孤城,止一徵屯千總□有汎兵,而黃岡雖屬饒鎮氾地,因與余仁互爭未決,不曾發汎。此官兵雖眾,而賊至無禦。當日之情形如此。至如分別之議,軍政所關,國紀所在,上台恩威為之權衡,固非卑府所當擬者也等因。並准潮州劉總鎮移稱:當日閩寇犯境,沿海失事情形,案准貴道查其地方,分別輕重,業經呈復移鎮遵照在卷。即當日惠來之余仁、柘林之楊廣二弁,已奉平南王革任,帶赴軍前,是又無容另議矣。今准移查,仰祈仍照前文□覆,蔗無差謬耳等因。又准饒平吳總鎮回稱:當日閩寇侵犯內地,而黃岡、大城所向系余逆□踞,所有縱賊焚劫情形,俱經塘報在案,與本鎮向未相涉,仰祈察查巔末,據實回詳可也等因各到道。
隨該本道看得:去年五月閩寇犯潮,先由柘林登陸,蔓延十八鄉、大城所、黃岡等處,次則流毒於揭陽之錢岡、鄒堂等鄉,以至潮陽之門闢、桑田、海門、和平各都,無一不受其害,無地不□□□。論被劫輕重,則潮陽饒平地方為最□□□□。所幸者,舖前設有砲台,死賊不得深入為患耳。至於泛守各官,皆有封疆責任,或功或罪,總在憲鑑之中。且本道前詳,臚列已確,毋庸再贅,伏候憲核定奪等因。
四月二十三日,又據廣東按察司詳為閩寇揚帆雖遯、官兵猶在嚴防、謹據實恭報、少抒□□□一事稱:奉督、撫二院憲牌,准兵部咨前事等因到部院,備牌行司,奉此,依經備移布政司及各道轉移鎮將,嚴行沿海營寨等官,遵照協力加謹隄防,固守疆士並查失事地方焚劫情形,報道移司覆核議詳去後。催准分巡惠潮道關稱:案□□□總督兩廣部院憲牌為嚴查失事□□□□□功級、以別功罪事,備牌仰道通查□□。□據潮州府呈報:據潮、饒、澄、揭四縣回覆□□申詳到道,業經本道覆看明白,具詳督撫□□批回,依經備行該府遵照去後。今准前因,□該本道看得:錢崗被劫一案,撫院所□□督院具□均屬同時同事,先奉行查,已經本道分別輕重□報。其汎守等官,或功或罪,請自上裁覆核矣。□□前因查系事同一起,除一面徑詳三院外,□□移覆,煩為查照轉報等因。
准此,隨該按察□□□使鍾鼎看得:去年閩逆犯潮,焚掠遍于□□□□□方在事各官,堵禦不力,奉(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一五~四一六頁。
·二五四、吏部題本
吏部尚書加一級臣覺羅科爾坤等□題為飛報海上偽鎮率眾投誠、仰慰睿懷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兵科外抄,該兵部尚書覺羅伊圖題前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掛寧海將軍印鎮守福建固山額真郎賽奏前事內稱:竊照海逆鄭成功悖天作惡,肆毒多年。臣於到任之後,相度地勢,籌畫機宜,合兵進剿,幸藉皇上德威,於九月十五日恢復閩安鎮,痛加俘馘,軍聲丕振,賊膽魂消,不旬日而逆賊將浙閩賊船,盡歸中左。臣思欲制逋遁之死命,必外而離散其黨羽,內而撫輯我兵民,彼無固結之心,我有呼應之策,方克有濟。臣於十月二十六日親往興、泉、漳三府沿海一帶,遍閱海口,大張告示,極力招徠。仍嚴緝官兵,撫綏百姓。十一月初五等日,節據海澄公黃梧、總兵蘇明、副將施琅解到投誠偽副將郭炳興、林仁、知縣曹耀龍等數十餘人。臣即於軍前令其剃髮,給賞袍帽、銀牌,將各官兵發各營入伍,知縣咨送撫臣安插。一時歡呼,遐邇皆聞。臣於十一月十五日,自漳浦回省。十六日至深青驛。二更時分,接海澄公黃梧手札,內云:海上偽英兵鎮唐邦杰,系舊北將,聞將軍威名,故欲傾心向化,差黃四持書,約率部下兵千名、器械、船隻、並家眷來歸,先行飛報等情到臣。臣即飛檄隨征中路總兵楊捷,並駐防漳州甲喇章京朱萬化,協同海澄公整頓兵馬,相機接應去後。本月二十八日辰時,准海澄公黃梧咨報。本月十六日,據海上偽英兵鎮唐邦杰密差剃髮提塘黃四齎投小札到爵,自請投誠。爵詳訊來人,知非詐偽,登聞貴將軍,及會同揚總鎮、甲喇朱章京、漳南道丁副將公議接應外。本日晚,爵差中軍黃朝同楊總鎮差官趙義帶馬五十匹,丁副將差官王伏盛帶馬兵二十名,甲喇朱章京撥烏金超哈匡章京帶領甲五十副,星夜前往陸鰲接取偽眷。十七日,爵復會楊總鎮,差鎮標遊擊涂光埕,爵標都督黃翼、郭儀、魏茂、丁副將標千總楊結,各帶馬步兵,同漳南道趙、升任漳南道吳,差官各抵馬口,並馳書達漳浦王總鎮,差參將喻三元,共分三路接應。二十一日申時,邦杰果帶偽副將二員,率偽兵到和尚橋,離府城十里餘暫扎。海逆聞知,遣偽先鋒楊祖、偽前衝藍衍由陸,偽提督甘輝由水,各追趕投誠偽兵,被追回一半,實到偽兵約八百餘名。邦杰家眷聞為海逆攔截未到,只有偽副將二家眷見到漳城。各偽兵約二十二日赴南教場剃髮。其偽印劄並點過偽兵名數,另行查繳再報。緣系投誠事理,合就先行咨報貴將(中缺)旨:據卿奏唐邦杰、郭炳興等傾心向化,率□投誠,真可嘉悅。
著議敘具奏。兵部知道。欽此。
又該福建巡撫劉漢祚題為偽鎮率眾投誠、謹先馳報、仰慰睿懷事,內稱:竊照閩安恢復之後,逆寇鄭成功盡撤賊■〈舟宗〉,聚集中左,狡謀思逞,臣已塘報外。但堵禦貴於嚴毖,而招撫尤在乘機。臣聞警後,無日不嚴檄各汛將士,殫精隄備,每移公臣黃梧,多用間諜,以散逆黨去後。今於十一月二十八日,准海澄公臣黃梧移報內稱:本月十六日申時,據海上偽英兵鎮唐邦杰密差剃髮提塘黃四齎投小札到爵,自請投誠。爵詳訊來人,知非詐偽,將書會同楊總鎮、甲喇朱章京、漳南道趙參政、丁副將共閱,隨會寧海將軍郎固山外。本日,淮爵差中軍黃朝同楊總鎮差官趙義帶馬五十匹,丁副將差官王復盛帶馬兵二十名,甲喇朱章京撥烏金超哈匡章京帶領甲五十副,星夜前往陸鰲接取偽眷。十七日,爵復會楊總鎮差鎮標遊擊涂光珵、爵標都督黃翼、郭儀、魏茂、丁副將標千總楊結,各帶馬步兵同漳南道趙參政、升任漳南道吳參議,差官各抵馬口,並馳書漳浦達王總鎮,差參將喻三元,共分三路接應。二十一日申時,邦杰果帶偽副將二員,率偽兵到和尚橋,離府城十里餘暫扎。海逆聞知,遣偽先鋒楊祖、偽前衝藍衍由陸,偽提督甘輝由水,各追趕投誠偽兵,被追回一半,實到偽兵約八百餘名。邦杰家眷聞為海逆攔截未到,只有偽副將二家眷見到。各偽兵約二十二日赴南教場剃髮。其偽印劄並點過偽兵名數,另行查繳再報等因。
又據分守漳南道左參議吳執忠詳:准駐守長泰總兵官蘇明移稱:有原任先鋒鎮蘇茂、副將林仁撥守海澄漏仔洲,今改偽護衛左鎮副總兵,挾帶老母,率領標屬守備楊贊、偽兵周祿等前來投誠。又招偽守備柯美、偽千總張堅、並偽兵曾啟等一十二名投誠等因。又據駐守同安副將施琅稟報內開:十月二十三等日,有偽副總兵郭炳興隨帶家眷並家丁十餘名投誠。又原江西九江府德化縣知縣曹耀龍,隨帶家眷投誠。偽司總吳隆小、監營胡祿、兵王德等五名投誠。又兵丁順等十名、吳雄等六名投誠等情各到臣。
該臣看得:逆賊鄭成功,藉蟻聚之逆■〈舟宗〉,倚烏合之偽眾,游魂出沒,時肆披猖。今自閩安一創,雖螳臂猶思復逞,而心寒膽落,諒彼逆黨,亦無復有固志矣。況固山臣適提師南下,威足懾賊。臣與督臣素開誠布公,廣宣朝廷德意,而公臣又時以用間招徠,恩足餌賊。是以逆■〈舟宗〉雖游移未敢登犯,逆眾雖多依附,不無解體。今據偽英兵鎮唐邦杰率全部來歸,雖據稱賊知追回一半,今計名數,亦八百有餘。當此逆氛狂逞之時,得此又可以折逆集之一臂矣。況長泰、同安防守鎮將之報投誠者又接踵而至乎。此皆我皇上德威遠被之所致也。除仍移公臣並行漳南道,先行鼓勵安插,再查明偽鎮偽將弁員職名、兵丁家口確數、船隻器械物件、另行題報外,臣謹會同固山額真臣郎賽、浙閩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四年十二月初二日題,十五年正月二十九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
又該福建巡按成性題為馳報偽鎮投誠、仰祈睿鑑事內稱:竊照鄭逆猖亂,分鎮聯■〈舟宗〉,所在狂逞。自閩安克復,渠寇敗衄之後,復集艨艘,希燃死灰。臣按各道將塘報,隨行嚴飭隄備。又乘賊黨膽落,大張文告,宣布朝廷德意,惕以利害,廣示招徠。密馳書海澄公黃梧多方間諜去後。及臣出巡興化,接海澄公咨移;十一月十六日申時,有海上偽英兵鎮都督唐邦杰密差剃髮偽提塘黃四齎小字到爵,懇請投誠。爵詳訊來情,知非詐偽,將字會同隨征中路總兵楊捷密議妥確,遍達甲喇章京朱萬化、分守漳南道趙曰冕、副將丁國用公議,遣兵接應。隨同回密字差官張祿、同總兵差官洪士璋、同黃四往見邦杰,訂約十八日。邦杰回字稱將家眷船到陸鰲,即便舉手等語。爵隨差旗鼓參將黃朝、同鎮標守備趙義、甲喇章京朱萬化撥烏金超哈匡章京、城守副將丁國用差官王伏盛、漳南道趙曰冕差官,星夜帶領兵馬,前往陸鰲接取偽眷。十七日,爵復差爵標都督黃翼、郭儀、魏茂、同鎮標遊擊涂光埕、城守千總楊結,直抵馬口屯劄。又馳書漳浦達隨征右路總兵王進功,差參將喻三元帶兵同往陸鰲。二十日,又接邦杰手字稱,乞賜家眷撥在陸鰲、海澄兩處引接等語。各差官往海澄接護。二十一日申時。邦杰果帶偽副將林翀、葉祿率偽兵自洋尾橋中路登岸,到和尚橋與爵等相會。海逆覺知,當有偽先鋒楊祖、偽前鋒鎮藍衍、偽提督甘輝由水陸兩路追至洋尾橋,投誠偽兵被趕回一半,實到偽兵的八百餘名。邦杰家眷旋被海賊攔去訖,止二副將家眷見到。二十四日,爵會同鎮道各官赴南教場宴犒各偽官丁,令其如式剃髮,隨送賞邦杰、林翀、葉祿袍帽有差。點過偽兵,汰去及願歸農外,見在將領一十七員、兵三百三十七名、夥兵一百三十名。邦杰攜到偽英兵鎮銅關防一顆並偽旗幟,咨送漳南道轉繳撫院外,偽副將林翀、葉祿關防傳伴儅攜帶在身上,途被賊連人追回,無憑送繳。各偽官兵安插南山寺居住。公議就漳州府支銀四百兩,暫給日食。兵數、盔甲、器械另冊繳報。惟糧餉實稱喫緊,伏望預行設處,依期給發,蔗餉騰有資,招徠尤易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唐邦杰為鄭逆驍勁之一大鎮也。從來投誠者,或系一、二偏裨,或系孑身歸命,未有如邦杰以偽大鎮率偽副將林翀、葉祿統眾千餘全部來歸者。則烏合之眾已成瓦解之勢矣。據先遣人密約海澄公臣黃梧,訂以來期,遂會議策應。不意鄭逆聞知,遣偽先鋒楊祖等水陸並追至洋尾橋,截回一半,並邦杰全家百口,六歲幼兒,盡遭賊手。今帶領偽兵計八百有奇,臣行守漳道設法安插,復捐臣經費銀兩折充袍帽犒賞外,第念邦杰傾心向化,率部獨多,罹禍最慘,伏祈天恩破格優異,用鼓將來,則聞風效順者不獨邦杰一人,而賊勢日孤,授首可指冀矣。
然臣更有請焉。閩省錢糧入不敷出,所在官兵,東馳西擊,而餉每不繼。各屬道鎮告匱之文,日焉數至。當此三空四盡之時,仰星無策。督撫兩臣,苦心籌畫,襟肘俱露。思惟有各省協濟一項。然解給愆期,燃眉莫解。以枕戈待旦之時,而有塵甑枵腹之急,何以資其飽騰乎?再加投誠者源源接踵,應給餉銀更當措處。兼以閩省荒旱,有司追徵不全。請乞皇上垂念閩省多事,閩餉匱詘,敕行各省協濟銀兩,依期起解,俾主客將兵與陸續投誠充伍兵丁,各有糗糧,以免呼庚癸,則兵食俱足,而地方有攸賴矣。臣謹會同固山額真臣郎賽、浙閩督臣李率泰、撫臣劉漢祚、海澄公臣黃梧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緣系馳報偽鎮投誠、仰祈睿鑒事理,未敢擅便等因。順治十四年十二月初七日題,十五年二月初四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
又該福建海澄公黃梧題為恭報海上偽鎮率眾投誠事內稱:臣駐劄漳州,宣布皇上如天威信,無日不以招渠散黨為念。日隨固山額真臣土賴督、臣李率泰、寧海將軍固山額真臣郎賽、撫臣劉漢祚攻搗閩安,密竊商酌,差人齎書入海招諸偽鎮,一以疑二其腹心,一以離散其手足。又私相計議,以為不先用剿,恐賊氣日驕,將來不可得而撫。遂鼓勵將士,奮力先登。三日之間,連破五寨,盡鏖逆黨,已經督、撫、固山諸臣奏報外。十月初十日。臣自閩安班師旋漳。十一月十六日,即有海上偽英兵鎮都督唐邦杰密差偽提塘黃四齎小字到臣,懇請投誠。臣詳審來情,知系應招而來,將字會同鎮臣楊密議妥確,公同分守漳南道趙曰冕、甲喇章京未萬化、城守副將丁國用商議,遣兵接應。隨□密字差官張祿、洪士璋同黃四往訂邦杰。十八日,邦杰回字稱將家眷船到陸鰲,即便舉手。臣差旗鼓參將黃朝同鎮標守備趙義,甲喇章京朱萬化發烏金超哈章京匡成功、城守營差官王伏盛、並漳南道差官,星夜帶領兵馬,前往陸鰲接取偽眷。十七日,臣復差臣標都督黃翼、郭儀、魏茂同鎮標遊擊涂光埕、城守營千總楊結,各率兵馬直抵馬口屯劄。又持書漳浦,達鎮臣王進功,差參將喻三元,帶兵同往陸鰲。二十日,又接邦杰手字,稱家眷乞賜撥在陸鰲、海澄兩處引接。各官兵遂分頭接護。二十一日,邦杰果帶偽副將林翀、葉祿,統偽兵自洋尾橋中路登岸,到和尚橋與臣等相會。備云聞風就撫,願實心解效,日率全部來歸,被海逆覺知,當有偽前鋒鎮藍衍、偽提督甘輝水陸兩路追趕至洋尾橋,投誠兵被趕回一半。家眷二十餘口盡被海賊欄去。止偽副將家眷現到等語。二十四日,臣會同鎮道各官赴南教場宴犒各偽官兵,令其如式剃髮。送賞邦杰、林翀、葉祿等袍帽有差。點過偽兵約有八百餘名。汰去不堪及願歸農外,現在將領一十七員,兵三百三十七名,火兵一百三十名。邦杰攜到偽英兵營銅關防一顆,並偽旗幟咨送漳南道繳撫院轉繳外,偽副將林翀、葉祿關(中缺)將林翀、葉祿等棄邪反正,實有同心,□可嘉尚。伏乞皇上敕下該部,將唐邦杰、林翀、葉祿等從優敘錄,官兵俸餉並行設處支應,於以愧從逆而風後至,庶招徠有方,解散尤易矣。再照唐邦杭系偽英兵鎮都督。繳到偽印,系英兵營副總兵關防。緣邦杰初為本營副將,後升本鎮,印未換給,故暫用舊營關防。理合預行題明。臣謹會同總督臣李率泰、寧海將軍固山額真臣郎賽、撫臣劉漢祚、巡按臣成性、提督臣馬得功、中路鎮臣楊捷合詞具題等因。順治十四年十二月初三日題,十五年二月初四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於正月三十等日,通抄到部。
又該福建巡撫劉漢祚密題為再報海上偽鎮投誠官兵名數、仰祈敕部優敘、以風後至事內稱:順治十四年十二月初四日,准海澄公黃梧咨開:該爵駐劄漳州,宣布皇上恩威,暨諸當道德意,無日不以招渠散黨為念。日隨總督部院及貴部院攻搗閩安,面商修書,差人入海招諸偽鎮。恢克旋漳,十一月十六日申時,即有海上偽英兵鎮都督唐邦杰密差偽提塘黃四齎小字到爵懇請投誠。爵詳審來情,知非詐偽,將字會同楊總鎮密議妥確,遍達甲喇朱章京、分守漳南道趙參政、丁副□共哄,公議遣兵接應。隨同回密字,差官張祿同總鎮差官洪士漳、同黃四往見邦杰訂約。十八日,邦杰回字稱,差家眷船到陸鰲,即便舉手等語。爵隨差旗鼓參將黃朝同鎮標守備趙義、甲喇朱章京撥烏金超哈匡章京、城守丁副將差官王伏盛、漳南道趙參政差官,星夜帶領兵馬,前往陸鰲接取偽眷。十七日,爵復差爵標都督黃翼、郭儀、魏茂同鎮標遊擊涂光埕、城守營千總楊結,直抵馬口屯劄。又馳書漳浦,達王總鎮差參將喻三元帶兵同往陸鰲。二十日,又接邦杰手字稱,家眷乞賜撥在陸鰲、海澄兩處引接等語。各差官當往海澄接護。二十一日申時,邦傑果帶偽副將林翀、葉祿率偽兵自洋尾橋中路登岸,到和尚橋與爵等相會。海逆覺知,當有偽先鋒楊祖、偽前鋒鎮藍衍、偽提督甘輝由水陸兩路追至洋尾橋。投誠兵被趕回一半,實到偽兵約八百餘名。邦杰家眷旋被海賊攔去訖,止二偽副將家眷現到。二十四日爵會同鎮道各官赴南教場宴犒各偽官兵,令其如式剃髮。隨送賞邦杰、林翀、葉祿等袍帽有差。點過偽兵,汰去及願歸農外,現在將領一十七員、兵三百三十七名、夥兵一百三十名。邦杰攜到偽英兵鎮銅關防一顆,並偽旗幟咨送漳南道轉繳貴部院外,偽副將林翀、葉祿關防傅伴儅攜帶在身,中途被賊連人追回,無憑送繳。各偽官兵安插南山寺居住。公議就漳州府支銀四百兩,暫給日食。兵數、盔甲、器械,另冊繳報外,該爵看得:偽都督唐邦杰身在海上,心戀朝廷,故密聞招撫信息,遂拔出賊伍之中,義不返顧,統率所部傾心歸命。方今海賊正爾鴟張,各偽將甘心附逆,雖日來屢有投誠,而掌兵大鎮未見有回頭革面者。使盡如邦杰見機明決,何憂逆賊之不解體乎?故來一邦杰,誠足為偽鎮之倡,優一邦杰,又足勸偽鎮之來。最可憫者,全家百口,六歲幼兒,盡遭賊手。毀家為國,邦杰有焉。偽副將林翀、葉祿,棄邪反正,實有同心,並可嘉尚。相應亟為題請,從優敘錄,以愧從逆,以風後至者也。至糧餉實稱喫緊,伏望預行設處,依期給發,蔗飽騰有資招徠尤易矣等因到臣。
准此,該臣看得:海逆自閩安大創之後,仍集多船,揚帆蠢動。倘非先機解散,遠播德威,則彼烏合之眾,到處飄忽,而海上延長,戰艦未備,誠難一時撲滅。幸賴我皇上赫濯聲靈,督臣調度有素,臣與海澄公臣時時用間招徠,又適際固山臣郎賽提師南下,揚我兵威,致掌兵之偽鎮革面傾心,率部向義臣先經據報具聞、以慰睿懷外,今復准公臣及鎮道諸臣造報邦杰攜帶偽印關防、將弁姓名、兵丁數目、並盔甲器械船隻等項前來。臣閱情節,念其眷屬被截回,資囊被賊捲去,孑然可憫,即齎送袍帽、靴襪、花紅等物賞勞,復動臣操賞項下銀四百餘兩,分別給散官兵,以示優異。至邦杰以慕義來歸,歿全家之性命,矢志固與人殊,受禍亦覺獨慘。副將林翀、葉祿又能協力傾心,此實與尋常投誠者不同。除將原冊揭送兵部,偽印、關防貯庫彙解,盔甲、器械、船隻留營備用,兵丁除歸農外,見在願充兵食糧,俱經安插訖。臣謹會同固山額真臣郎賽、浙江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詞具題,伏乞敕部將邦杰等從優敘錄,庶見在者得以慰愜素心,將來者必更聞風鼓勵矣等因。順治十五年正月三十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
欽遵正月三十日到部送司,隨經司議呈堂。該臣等看得:寧海將軍固山額真郎賽、福建巡撫劉漢祚、福建巡按成性、海澄公黃梧各疏報偽英兵鎮唐邦杰率領標屬官兵投誠等因,除文職曹耀龍及各省協餉聽吏、戶二部議覆,偽關防俟繳到之日咨送禮部銷毀,盔甲、器械、船隻留營備用,兵丁願歸農充伍者俱經安插無容更議外,查唐邦杰據稱繳到偽關防系副總兵,應照副將例敘錄,但以慕義來歸,全家百口盡遭賊手,應加以都督同知職銜,仍應賞大蟒緞狐膁裘一件、貂皮短褂一件、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金玲瓏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有底玲瓏撒袋、內插弓箭、頭等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瓏鞦轡俱全。偽副將葉祿、林翀,各應授以副將職銜,仍應賞小蟒面羊裘一件、寸蟒長褂一件、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漆泡玲瓏撤袋、內插弓箭、二等馬一匹、上背擦臉鞍玲瓏鞦轡俱全。偽遊擊張元經、陳贊、張雲鴻,各授以遊擊職銜,仍應賞小蟒面羊裘一件、寸蟒短褂一件、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偽都司莊天成、戴振、許宗,各應授以都司僉書職銜,仍應賞小蟒面羊裘一件、寸蟒短褂一件、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偽守備葉榮、陳京、許標、丘厚、蘇陞、何聚、張翼,各應授以守備職銜,仍應賞鑲領羊裘一件、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至疏內總兵蘇明、副將施琅所招投誠偽副將郭炳興、林仁,各帶領人數不多,相應各量授以參將職銜,仍應賞小蟒面羊裘一件、寸蟒短褂一件、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金鑒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偽守備楊贊、柯美各應授以千總職銜,偽千總張堅應授以把總職銜。千把總應令督撫獎賞。以上各官,俱給與全俸,願居何處,令該撫問明具奏另議。賞賫等物從製造庫取給,馬匹從兵部大庫馬場內給發。賞賫時,臣部差官一員齎至軍前,照數給發。其偽先鋒鎮蘇茂未定系何職銜,難以議給銜俸,應量照郭炳興、林仁例,賞小蟒面羊裘一件、寸蟒短褂一件、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仍精敕下該撫查明職銜,具題到日另行議敘可也等因。順治十五年二月二十一日題,二十二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
欽遵於四月二十日抄出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除各省協餉應聽戶部查議外,該臣等查得寧海將軍固山額真郎賽、福建巡撫劉漢祚等各題報偽英兵鎮唐邦杰率領標屬官兵投誠,內有偽知縣曹耀龍隨帶家眷投誠,題請從優敘錄前來,相應照例敘用。偽知縣曹耀龍應照例以縣亟用,請敕下該固山額真並該撫詳註本官出身履歷,給文赴部補用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五年五月初六日,吏部尚書加一級臣覺羅科爾坤、左侍郎兼內翰林國史院學士仍帶加一級臣王崇簡、右侍郎仍帶加一級臣郝推納,啟心郎加一級臣費齊、啟心郎加一級臣苗澄、理事官加一級臣穆護理、理事官加一級臣翁愛、副理官加一級臣蘇爾護圖、副理官加一級臣李廷龍、副理官加一級臣金世德、文選清吏司員外郎臣劉祚遠。
旨:是,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一六~四二一頁。
·二五五、福建巡按殘揭帖
(上缺):開爐取利之贓,前□管爐之傅陽初久已在逃,無從拘質,故讞者雖知邦俊贓未入已,猶坐以不枉法之律,似覺過峻。其催船科索之四十兩,歐三因聞差兵穆恩有指名餽送邦俊之語,遂據其詞而供證,原非歐三目擊手付,歷審如斯,宜邦俊之呼搶不服也。查二贓實未□己,殊無應得之本罪。惟陽初、穆恩雖已逃故,皆系邦俊兵丁,致其挾勢科案,漫無覺察,比照縱軍擄掠、鈐束不嚴之杖,似得其平。餘照原擬具招,呈詳本按院具題候旨發落間,又蒙本司憲牌前事,蒙巡按成御史憲牌,奉都察院勘劄,准刑部咨、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紅本,該福建巡按成性題覆副將王邦俊贓罪緣由,該本部看得:王邦俊一案,原參一十五款,婪贓二萬餘兩,又派侵馬料榖米二千餘石,疏內賄委淪縣索謝內應諸款,覆審俱屬子虗,因事關重大,臣部節經題覆請旨嚴駁去後,今該按疏內賄委淪縣諸款,仍未研究。其開爐取利一項,止以管爐人傅陽初在逃為詞。至催船勒索四十兩,又以差兵穆恩指稱送官,而差兵又稱物故等語。情節並未審明。至引律杖擬,相去太懸,臣部難以核覆。仍請敕下該撫、按,逐加嚴審擬罪,限六個月具奏,下部另議可也等因。順治十五年五月初六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密咨到院,密劄前來,備索行司,即將王邦俊原參贓欽,通提各犯證逐款細加嚴究、照律議擬妥招通詳,以憑依限回奏,勿泥成案,依樣曲徇,屢煩部駁等因到司。
蒙司牌仰福刑廳。蒙廳當提各犯證佐研訊。中有證佐多未到官,無從質訊。隨經署福刑廳事邵武府推官陳適度看得:審理欽件,法宜詳慎。今奉部駁副將王邦俊一案,逐加覆訊,務須各款證供明確,方可成招。但查此案原參一十五款犯證中,多未到者。如第二款則有犯證陳堯策、薛加祥,五款趙耿正、周明鑑,十一款趙將官、阮盛。更內計有七款,全無一犯一證,莫可究詰。事關欽件,功令森嚴,犯證未齊,終難定讞。合請檄提未到陳堯策、薛加祥、趙耿正、周明鑑、趙將官、阮盛、陳尚智、楊世德、赫文興、李道、鄭先、帥登、張守備、傅陽初、徐鳳、表子、意生、余管家、饒生發訊。再查第一款賄委之官原參無名,十三款借糴馬料,第十五款演戲飲酒,此三款原參並無犯證的名,或將當日防守之官並彼地寨民並行提吊一、二赴質,庶大案可結等因□詳本司。蒙司批廳差役移牒漳刑廳嚴提未到犯證,並查當日漳浦、雲霄、詔安三縣、平和等縣防守之官系何姓名,及買糴馬料等款寨民系何的名,堪以質問,逐一查明牒解過廳,以憑審解。當經署漳刑廳事高琬差役吳輝、李任著龍溪、漳浦、詔安等縣查提去後。續據龍溪縣詳稱:據原差楊欽回稱:陳堯策、薛加祥、趙耿正、楊世德、赫文興久已從賊在海;周明鑑於未緣事之先,已隨前任楊提督往京;陳尚智見任鑲紅旗下章京,今同梅勒王章京換班在省;趙將官、阮盛、李道、鄭先、張守備、表子、意生、饒生、余管家俱系詭名,當時查無的人;帥登住在省城、同前任布政周亮工往京:傅陽初前年從賊,杳無著落;徐鳳久死獄中。幾款人犯,前有奉文行拘,已經因呈申報本府轉報外。又查當時將官,無一在漳買糴,寨民並無款目的名的人,無從拘提等緣由。據漳浦縣詳:據五十二圖坊里見年徐世純、黃正、葉弘文、蔡巨賢等連名呈稱:遵查漳浦當日駐防將官陳堯策、楊世德,俱於順治八年乘海寇陷城,策與德通同漂海,當日並無買糴馬料及開派寨民等情。詔安縣詳:據新舊里長林仁等稱:薛加祥,順治十年防守詔安,並無發寨民買糴馬料。時薛加祥被偽國姓賊陷縣,隨即逃走,並案卷焚燬殆盡等情。平和縣詳:據原差蘇黃回稱:陳堯策於己丑年同五大人入和,復委策防守平和,與張光榮、顧佳期、時運高協守平和。後張光榮已升別守,顧佳期病故在和,時運高召去海澄身故,陳堯策召去漳浦,並無派糴馬料等款,仍在海難以拘獲等情,各具報到廳。據此牒覆到廳,即吊邦俊張一男、歐三、黃誇、張台、李旦、楊結、葉倉、林功、石文等各到官,再加研鞫。第一款:據供,雲霄參將包泰亨、中軍包胤,俱由部選。詔安千總薛加祥系經制,實非賄委詐投。與前審相同。再無一證,難以懸擬。第二款:查陳堯策、賴策俱系總兵楊佐招撫,奉陳部院補經制。陳堯策逃海。賴策被殺,在平和縣薛加祥失城投賊後,被官兵拿獲殺死。又據張一男防守平和縣,海賊破城,被擄逃回,即報各衙門,現在移會可據。彼時賊眾兵少,大砲攻開,其勾賊內應,實不知情。第三款:陳尚智前審供在案,今提質未到。第四款:查楊世德原系前任張撫院委防漳浦、有守道移會文可據。世德已從賊,與本官無干。年例饋儀,過付無人,無憑究訊。第五款:據楊結供,九年,賊有萬餘圍城兩月,結出南門上陣,賊自北門進城,非逃棄也。並未具揭趙知縣。趙耿正從無蹤影,詐銀六百兩,無證可訊。第六款:查赫文興系張撫院委防守,有守道移文可據。後海澄破後,即投賊作叛。其餘不知情。索謝銀兩,委無證據,無憑質訊。第七款:李道、鄭先俱無是人,止以帥登一人,又以解京有前供可據。第八款:林功供同前。第九款:查張守備無是人。傅陽初下海,無憑質審。第十款:審家僕已死,前審可質。第十一款:歐三供,當日原是四十兩,故兵穆恩指□送本官,初審就供了,委無多的。嚴加刑夾不改。第十二款:再加嚴訊,與前供相同。第十三款:原款無證,難以質審。後隨拘鄉民葉倉、石文,供並不知勒取馬料之事。嚴刑不改,且非款證。第十四款:前審無異。第十五款:與前審同。再取供詞在案。隨蒙署福刑廳事邵武府推官陳適度覆審得:副將王邦俊一案,屢經具題,節奉部覆,奉旨再加嚴審,敢不矢公矢慎,嚴加拷訊。第一款:賄委詐投,乃雲霄參將包泰亨、中軍包胤俱由部選,千把總薛加祥等系編經制,款固無證,然皆系部選,則賄委之無憑可知也。第二款:廣結叛逆,本官供陳堯策與賴策系楊總兵招撫,陳部院久編經制,未屬王姓,豈為邦俊養子?薛加祥失城,被官民殺死,私通之說無證。張一男逃回,奉文收留,移會之文可據。廣結叛逆,風影難坐。第三款:濠潯致敗,無坐視不救、賠兵賠馬等項,陳尚智之口供朗據。第四款:委叛閒將,楊世德有守道移文。系前張撫院委,非本官事,饋儀何自而來?況世德從賊,過付無證。無憑究訊也。第五款:密指結釁,審楊結並未具結。南門迎敵而北門攻陷,委非逃棄。趙知縣久已從賊,六百兩無證可問,難以懸坐。第六款:赫文興奉前任陳部院、張撫院委,防守道之移文可據,委非由俊,謝為烏有。況見證俱無,無憑究訊也。第七款:帥登今已赴京,前審有供。李道、鄭先,皆無是名。餉金之說無憑,內應之誣何證?第八款:林功詐銀一百五十兩,本官無預,嚴刑不改。第九款:開罏射利,得息一目八十兩,坐追本官,原無干證可審。即冒拘鄉民歐三等鐵□,前審可查。第十款:徐鳳已死,接□□治之事,本官供有金銀兩衣服之話,無憑可訊。第十一款:嚴審歐三前供,四十兩之外,鐵口不移。第十二款:張台、黃誇咸供南門行戶逃散無幾,實無派供馬料之事。再加嚴鞫,與前無二。第十三款:原款無證,即冒拘一鄉民石文等,而勒取馬料之事,嚴刑不供。第十四□:□戲是有,教演女子之事,確不肯認。第十五款:城頭演戲,供系紿敵。本官歷審無異。此案經六年具題四次,除□無一證者七款無憑質審外,即其餘各款,間有一、二,或非緊要,俱歷審無異,總之:玉邦俊律己不慎,束兵不嚴,查歐三所□四十兩(缺七字)拾□其兵已死,俱□□□官(缺八字)軍擄掠,本管鈐□不嚴之□□蔽厥辜。餘照原擬取供具招,於十一月初七□解詳本司。
蒙批:細閱王邦俊一案,歷審皆虗,與原參背謬,所以部核憲駁,不啻再三,必期核實究明。今該廳步轍前招,若出一手,含糊塞責,毫無更改,雖曰從實無私,其誰信之?功令森嚴,難以轉詳。仰該廳虗公平反,度理推情,未到者速行拘質,現在者加意確訊,務求妥當招詳,可以覆□具題,回奏結案,毋得□□依樣,致煩再駁也。限五日內速□確報繳。(缺六字)邦俊與林功等一干犯證各到(缺九字)同,仍照原擬,取供具招,□□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呈詳本司。
蒙批:王邦俊一案,前讞大背原參,歷經部駁嚴切。該廳不仰遵駁詞,依樣前招,復駁該廳核實確訊。何仍然泥案踵習,且引附過還職律以身試法,殊為該廳不可解也。仰徹底窮究,□□前讞,務贓與款符,必罪與律協。三日內嚴訊確招詳報,立等覆院具題,速速,繳。批行到廳覆審間,又蒙本司憲牌:仰廳即便會同福□府暨各廳立將王邦俊一干犯證(缺五字)擬妥招詳司,以憑轉覆等因。當(缺九字)推官陳適度會同本府(缺十三字)經歷柏應詔(缺八字)王邦俊林功等一干犯證(缺八字)參共一十五款,餘款細訊(缺七字)第十一款據歐三供:當日止(缺十一字)無多,與第十二款(缺十字)日買榖一百七十石,(缺十字)價五錢少銀三十四(缺九字)會審得:王邦俊一案,凡(約缺十餘字)推敲到底,以結前案,復(缺九字)意職等益加謹凜,豈敢(缺十二字)部選參將也。包(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二一~四二三頁。
·二五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順治十五年六月十一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張中元為海警正殷、江防為要、亟就移緩就急、以鞏巖疆事:據常鎮道左參議胡亶呈:准常州營參將王天佑手本移稱:竊照孟河濱江要地,整兵禦敵,惟守備是賴。今該營守備吳景謨年迫桑榆,不便弓馬,已蒙撫院題奉諭旨下部,江防刻難乏人。近奉督撫各憲連檄□□據浙閩塘報內稱:鄭逆親點船千餘號,見泊烏沙,聲言必犯南直崇明等處,沿江在在可虞。孟河孤城,兵馬五百,非得久歷疆場、才猷素著者,恐難彈壓。與其另推科目生手,未必人地相宜,今查無錫營守備張科,以旗下舊人,精於騎射,歷俸四載,屢膺薦剡,指顧即當升轉,若以本官調補孟河,蔗朝聞命而夕受事,不惟營伍收得人之效,而江防無意外之虞矣,備移到道。准此,該本道看得孟河營守備吳景謨既蒙本院題請更換,查該營素稱衝險,今又海逆聲言北犯,□□江防禦,務弓馬熟嫻、赳桓可恃者方克□□。□准該協移稱:無錫營見任守備張科,以舊人精騎射,調補孟河,實從封疆扞禦起見,伏乞俯賜具題,將張科調用孟河營,其無錫營缺仍候酌補等因前來。
據此,該職看得:孟河逼臨江滸,孤危險汛,非歷練戎行、膽智俱雄者不能勝其任。況風鶴頻傳,雖狡寇聲東擊西,而防禦不敢刻懈。如該營守備吳景謨年邁不堪職,經具題部議休致,奉有依議之旨,遺下員缺,道議以見任無錫營守備張科原屬舊人,歷任四載,廉勇頗著,可佐折衝,且長於□□,調補孟河,足當一面之寄,道協同詞相□□□題補。若無錫營缺,雖系內地,實城守是倚。查得職標右營千總蘇計官,前任把總,調防征剿,馳驅有年,先經題敘紀錄在案。又於順治十四年五月二十四日。職據末弁久淹之呈,咨達兵部去後,此戮力海疆,著有微勞,拔補無錫營守備員缺,以示勸功,蓋亦策勵勞弁起見,非敢布恩。且又人地相宜,緩急並濟矣。謹會同督臣郎廷佐、蘇松按臣王秉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覆議上請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五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八九頁。
·二五七、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順治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漢祚謹揭為恭報攻克賊城、仰慰睿懷事:竊照海逆鄭成功,自廣東陷澄海縣城、破烏丁貝寨之後,旋歸廈門,耽耽窺伺漳泉沿海各郡縣。職預為嚴飭各鎮將多方提備,以防登犯。逆賊見我官兵守禦周密,遂爾連■〈舟宗〉北上。職又密商提督臣馬得功相機進取白沙、■〈氵丙〉洲各賊■〈宀巣〉,為牽制北上之勢。隨准提督移稱:查得賊艘大夥北發,則重兵勁卒,盡數而出,所餘留守老巢者,雖有三鎮、五鎮之眾,不過老弱,病養並在其中,此間虛實之情,從可料也。即謂廈門懸於絕島,未可造次加兵,而白沙切附泉州,洲迫近同安,似當相機略地。重以內顧之疑,而牽制其北上之勢。倘二城或濟,則廈門失肘腋之恃,而孤危之形立見也。且賊恃舟航,游溯無定,南北飄忽,信宿可旋。若不早圖,待其復聚而謀之,為力必非容易。莫若乘其敝而制之,亦用寡擊眾之一策也。本提督現擇期帶兵赴彼,看其動靜,相機進取等因到職。
准此,職即移覆,內云:貴提督籌畫淵深,計周萬全。今圖進取白沙、■〈氵丙〉洲,此誠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但其中虛實情形,必須確探的實。而我兵一到,當迅雷不及掩耳。剿滅逆賊,全在盾睫。惟祈貴提督慎重之,本部院現濡筆待奏膚功也,等因去後。今於六月初八日,准提督臣馬得功捷報內稱:海賊連■〈舟宗〉北上,窺伺沿海,其白沙老■〈宀巣〉,切附泉南,為肘腋之患,所當乘時進取,奪其北犯之氣。故先經貴督撫部院移商,本提督即於六月初二日,遂會商鑲紅旗傅梅勒章京及各章京、兵巡道葉僉事、並該府縣酌議戰守。本提督親統續順公下呵喇哈甲喇章京馮志祿、正紅旗牛彖章京杜有才、正黃旗代子柏言代等,同本標署左營遊擊郭懷、旗鼓守備馬之迅、中軍都司趙光玉、聽用參遊劉福祚、王承印、宋公玉、朱大受、馬定國、王廷臣、張國興等,各領馬步砲火,並九固山官兵,於初三日漏夜,馳至白沙,薄城屯營,造備雲梯戰具。城內賊眾,恃其水陸之險,盤踞死守。初四日,令各營官兵三面攻打,奪其賊船三只及木筏百餘個。仍調發署泉鎮右營遊擊事折光秋,帶同本標乾總謝一雄等,率兵前往石井,對峙兩岸,砲火齊擊,並催運大砲去後。至三更時,本提督度其賊勢已窮,躧看地利,即令左營遊擊郭懷、千總梁應夏、張國柱、夏進忠、智我召、吳自強、安有成、劉泰、楊守伏、水營把總楊之傑、聽用守備李化龍、王之道、羅象乾、呂忠、安有功、胡進忠、杜韜、李世恩等,率兵先登,仍兩傍浮渡齊進。賊眾自亂,奔潰下船,被兵官截殺不計。十餘年鐵桶堅城,幸仗貴督撫院威稜,一鼓而下吳。除行間有功官兵,並陣獲砲火、器械及陣傷士馬等項,俟旋師查明塘報,其城垣現在拆毀一平等因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逆賊鄭成功恃廈門為老巢倚白沙、■〈氵丙〉州作門戶。而白沙、■〈氵丙〉州且逼近泉南,為我腹心之患。職見節次塘報,賊■〈舟宗〉北往,遂密商提督臣馬得功,會同駐防梅勒章京海澄公以及各鎮聯絡聲援,刻期進剿。茲仗皇上威福,將士用命,即於六月初四日子夜,攻破白沙,斬馘無算。職思白沙之誠既陷,而■〈氵丙〉洲亦可徐圖,則廈門孤處海島,勢漸卵危。由此蕩剿,現在確議舉行。其有功將士,險涉風濤,躬冒矢石,以及陣傷士馬,僇刀疆場,並所獲砲火、器械等項,俟提臣凱旋之日,查明另為具題。茲據捷報前來,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詞題報,以慰皇上南顧之憂也。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順治十五年六月初十日,右副都御史劉漢祚。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二五頁。
·二五八、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順治十五年七月十二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住俸戴罪陳應泰為閩逆大■〈舟宗〉突犯溫屬、勢甚危迫、謹據塘報密疏上聞、並陳發兵援剿情形、仰祈睿鑒事:順治十五年六月十四日,據溫處兵巡道副使萬代尚報稱:本月初一日辰時,據守平陽守備車任暹報:據防蒲門把總蕭徵芬等報稱:五月二十五日,探得偽甘提督船上檣頂揚十字旗,招各偽鎮會議後,各船戧出沙埕。二十六日早,楊帆戧北。辰時後,又回沙埕。二十七日,俱往桐山管濟洋劫糧。又探得鄭逆大船已到岑嶼,隔沙埕三十里。本日,又據防金鄉千把總譚聖朝、王明德報稱:五月二十九日申時,據探兵稟稱:有南來大■〈舟宗〉賊船約數千只,在于竿山內外洋戧使,因風色不順,內有四十餘只戧進小濩海面。卑職等親督兵丁,馳赴該汛,放砲堵禦。賊知有備,揚帆向北。又據守備車任暹報稱:五月三十日辰時,據防橋墩門把總張成名報稱:二十九日未時,據塘兵孫得華探得,桐山有賊船三百餘只,駐劄店頭、白林等處,已過管柘洋各等情到道。據此,除飛飭各汛官兵、聯絡備禦外,擬合轉報等情。
本月二十日巳時,又准溫州總兵尚好仁手本內開:本月初六日辰時,據防金鄉千總譚聖朝等報:據小濩塘兵徐通等報稱:有南賊三人,口稱要往金鄉劫取糧米。又說還有五百甲兵隨後攏到,大■〈舟宗〉初四日自沙埕起身等語。本日申時,又據本標中軍遊擊梁有才及水陸各汛防官報同前事各到鎮。據此為照,賊■〈舟宗〉狂逞,登犯叵測,除飛飭沿海汛防官兵聯絡備禦,一面飛調把總張成名合兵江口聲援策應外,擬合移報等因。
又准該鎮手本開稱:本月初八日辰時,據金鄉千總譚聖朝等報稱:初五日酉、戌時,有鐵甲賊徒五、六百,從小濩來至離城二、三里分劄,鄉民婦女紛紛避亂入城。初六日邜時,據舥艚塘兵梅元報稱:賊■〈舟宗〉戧進海口。卑職等見賊勢洶湧,兵寡難支,惟嚴守城池,伏乞亟發援兵等情。又據瑞安把總崔官報:據了兵葉老弟報稱:了得鳳皇外洋,有雙蓬賊船六十餘只,自南往北戧使。至申時,又從宋埠港戧進等情。又據中右營守備車任暹各報同前事到鎮。據此,除一面調發官兵星馳赴援,仍一面飛飭沿海汛防各將領聯絡備防外,擬合移報等因。
又准該鎮手本開稱:本月初九日辰時,據中右營守備車任暹報:據嚴標把總李九富報稱:初八日辰時,有賊數百餘徒,打旗數十根,直突下豐山地方。卑職帶兵撲剿。賊知有備,隨即退遁下船。今仍有賊船絡繹進港,賊徒陸續登岸,屯劄洋嶼門、下洋埠一帶。後又有大■〈舟宗〉陸續戧進,約計三千餘只。理合飛報等情。又據本標中軍遊擊梁有才,水師左營遊擊艾成祥、瑞安把總崔官、梅頭千總周士勳、江口把總張成名及平陽縣各塘報,寇■〈舟宗〉不等到鎮。據此為照,賊■〈舟宗〉大夥突犯,勢殊叵測。今援剿江西楊副將於初八日到溫,但處船缺少,兵馬未得全到。除一面議令分兵星馳該縣,聯絡各汛官兵,並力堵禦外,擬合移報等因。
又准該鎮手本開稱:本月初九日午時,據中右營守備車任暹報稱:初八日午、未等時,大■〈舟宗〉賊船直入江口洋嶼門並麥城、仙口、宋埠沿海一帶,聯檣接尾數千只,隨處登岸,四鄉男婦逃奔入城。賊謀叵測,平陽勢如累卵。合亟飛報,乞迅應援等情。又據防守沙園署把總黃武報稱:賊船本日早潮開向往南,至午時自南乘風隨潮戧使復至仙口,賊俱上山。又了鳳皇山外,計有賊船十九只往北等情各到鎮。據此,一面飛飭防汛各將領加謹防禦外,擬合移報等因。
又准該鎮手本內開:本月初十日酉時,據水師左營遊擊艾成祥及把總崔官報稱:初九日,賊船一百餘只進港,已經飛報。職等水陸及援剿官兵分頭堵剿。初十日丑時四更時分,前項賊船乘潮戧進埕頭一帶港次游移。五更,外洋又有大小賊船三百餘只進港。艤泊沙園、飛雲、南岸一帶,勢甚猖獗。卑職等督兵竭力固守,但逆■〈舟宗〉橫截飛雲江,我兵莫渡,平陽聲息不聞,遙見煙火亂起等情。戌時,又據該將報稱:南來大■〈舟宗〉,自仙口海洋擺至內港,連接不絕,約有數千餘號,勢必登犯等情。又據防泰順千總邵治報稱:本月初四日,據探兵徐龍報稱:山海二賊,由桐山復入屯劄小洋坑地方各等情到鎮。據此,當即會同甲喇章京胡弘先、馮有功、兵巡道副使萬代尚,會看得鄭逆狡謀,以陸續賊數萬從前岐、桐山至橋墩門,以賊■〈舟宗〉數千只從埕鎮下直犯平陽,分■〈舟宗〉徑入瑞安飛雲、東山一帶,橫截江只,斷我援路。又聞鄭逆自統八偽鎮賊兵,有鐵甲馬騎七百,數路俱進,要犯郡城,勢甚洶湧非常。今楊副將兵馬猶未全到。其先至者,已經調發五百,先赴平陽,又為飛雲、賊■〈舟宗〉截阻,尚駐瑞安。本鎮雖竭蹶捐軀,極力調度,事關危急,擬合移報,伏祈迅發大師應援等因。
又准該鎮手本內開:本月初九日午時據中右營守備車任暹報稱:初八日,據江口把總張成名報稱:大夥賊船戧入江口。本日辰時,有逆賊數百餘登犯柳莊、唐村山外各地方,有紅、白旗八面。卑職帶兵分頭衝殺,百總陳昇等各奮力追剿,陣斬逆賊首級一顆,成名親自擒斬賊級一顆,奪獲槍一根、刀一口、號衣一件,各賊逃遁下船等情。又據張成名稟稱:獲有船上逃回小廝一名陳良會,隨經審據供系台州府太平縣隘頑所人,上年九月十八日被賊擄下船,在虎衛右鎮下,今從平陽江口逃來。又供初七夜有偽國姓大船上舵工口說,大■〈舟宗〉要往溫州,因南風不順,今要起岸,分路從泰順、青田各路到溫,水陸並進,眾兵都要跟去等語。據此,擬合移報等因。准此,同時又據溫處兵巡道副使萬代尚各塘報相同。
本月二十一日午時,又准溫州總鎮尚好仁手本開稱:本月初十日丑時,據水師左營遊擊艾成祥報稱:初九日午時,又大小賊船一百餘只,順風乘潮使進瑞安港內,希圖登犯;外洋大船游移不絕。又據平陽城外百姓逃至飛雲渡江,口稱平陽鳴山一帶地方,俱有賊徒等情。又據把總崔官報同前事各到鎮。據此,除一面飛飭沿海汛防各將領聯絡堵禦,仍一面飛調官兵策應聲援外,擬合移報等因。
又准該鎮手本開稱:本月十一日子時,據水師左營遊擊艾成祥、瑞安把總崔官及溫州府同知於起泮報稱:初十日未時,有南來有小賊船數千只,順風乘潮,一齊擁入內港。首抵澄頭尾,駐東山傍塗逼岸,直抵城下,勢吞三面。賊眾我寡,萬分危急,伏乞立刻撥發援兵,以保孤城等情。又據梅頭千總周士勳報稱:賊船進港,勢甚洶湧。隨據地方老人等聲傳,又有賊從陸路不測等語到鎮。據此為照,寇■〈舟宗〉突犯,眾寡懸殊,除一面會商調發官兵連接援剿,共保疆圉,但逆賊西邊陸路沿山,間道圖犯郡城,我兵首尾牽制,勢成叵測,伏乞急發援師,以拯危急,擬合移報等因。
同時又據溫處兵巡道萬代尚各塘報相同。本日戌時,又准溫州總鎮尚好仁手本開稱:本月十二日丑時,據水師左營遊擊艾成祥、陸營把總崔官報稱:賊■〈舟宗〉進港,分頭堵剿。礁頭地方有賊船十餘只近岸,逆賊數百,意圖登犯。隨督官兵奮勇衝擊,砲箭齊發,逆賊死傷甚多。生擒活賊一名王亞良,餘賊竄奔南岸。當審王亞良口供,系偽都督吳虎下兵,帶船五百餘只,上平陽鄉村打糧。國姓帶船三千餘只,要往北行等語。除將亞良監侯,合先塘報等情。寅時,又據該將等報稱:初十夜,賊分兩股,密登北岸:一從澄頭,一由九里,兩路齊抄,圍逼縣城。復添南來無數賊船,絡繹逼城列營,聲言大兵已到,刻下齊攻。飛雲南岸,賊密布帳房劄營,長亙四十餘里,煙火蔽天。瑞安城外,週圍是賊,塘報難行,孤城萬分危急等情。又據水師右營遊擊態應鳳報稱:職在盤石城頭,親了賊船大■〈舟宗〉,在黃華對面靈昆等處戧使等情。又據防守寧村把總黃德及中軍梁有才報同前事各到鎮。據此為照,賊■〈舟宗〉橫擁,飛雲、平陽聲息不通。今瑞安圍急,賊■〈舟宗〉復抄出北汛黃華,逼臨盤石,郡城益危,伏乞急發援兵,蔗保封疆,擬亟移報等因。
同時又據溫州總鎮尚好仁、兵巡道副使萬代尚、甲喇章京胡弘先、馮有功、江西調防溫州副將楊相會報內稱:照得鄭逆親統甘巴、馬信等偽鎮水陸賊徒,數路並進,列幙於瑞安城外,綿亙四十餘里,賊兵數萬,遊騎四出,村落消息,水洩不通。十二日,本鎮調發本標中軍梁有才及甲喇章京胡弘先、馮有功調發顧牛錄,帶領馬騎與同江西副將楊相續到官兵進□瑞安。奈賊營蜂屯要隘,不能飛越,而寇逆駸駸踵至,漸逼帆遊、桐嶺等處,虎視郡城,僅隔十餘里。眾寡懸殊,勢難輕敵。乃復分■〈舟宗〉抄出樂清、黃華、牽制我師。今滿漢官兵與江西援師並力分門固守,亟待援師。一面調發官兵,四路堵截,第揆度事勢,本鎮等捐縻圖報,固所自矢,封疆重大實切,顛連不已,僉陳萬乞即刻迅發援師,飛馳拯救。仍乞發檄金、處兩協,就近各量帶兵,聲援策應,封疆幸甚等因。
本月二十二日戌時,又准溫州總兵尚好仁手本內開:為飛報大捷事:照得逆■〈舟宗〉困圍平、瑞,賊徒四出,漸逼郡城。本鎮會議調發官兵,星馳堵剿,業經具報。隨於十四日戌時,據本標中軍遊擊梁有才報稱:奉蒙□酌機宜,卑職帶領馬步官兵李世虎、劉得功及江西楊副將、隨征都司趙有功、千總羅應光等,前至白塔、帆遊地方遇賊,約有七、八百劄營,四散打糧。了見我兵飛進,前來迎敵。卑職亟督官兵,分頭奮勇攻擊,陣斬逆賊二十七名,奔潰淹死八十餘賊,生擒賊徒楊才、丘秀、季文、金國鎮、陳榮、包小五、應岳、陳有庫、長助、李來、梁岳卿一十一名,餘賊敗遁。天晚不便窮追,暫收官兵回營。卑職仍傳諭,如有各賊自來投誠,即與免死。隨有王德、蔣奇二名歸順,各並解奪其陣獲腰刀二十四口、長鎗六十四根、頭布二十餘□,當即分給進剿官兵,理合塘報等情到鎮。據此,即會同甲喇章京胡弘先、馮有功、兵巡道副使萬代尚、府廳各官會鞫。楊才等供系閩、廣不等人氏,■〈犭兇〉獰長髮,當陣被擒,死猶未足蔽辜,隨即梟示,懸之藁街,以寒賊膽。王德、蔣奇二名,遵諭歸順,姑開一面,以招來歸。其所獲刀槍、旗布,已給賞官兵。俟後情形,再圖追剿。但逆賊水陸連營,平、瑞兩縣,數日塘報不通,勢甚叵測。伏乞迅發援師,以拯危困。方具報間,賊船竟抵城下,援兵如緩,萬不可支,並報等因。又據溫處兵巡道副使萬代尚塘報相同各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溫區偪近閩疆,郡縣衛所,均在瀕海,最為衝險。職等屢檄嚴飭鎮道將領等官,遠偵密防,刻刻提備,日無寧晷。誠以賊勢浩大,狡窺靡常,故不啻諄諄切誡而罔敢或怠也。乃今逆賊鄭成功恣肆滔天之惡,率偽鎮張甘、把、馬諸逆,聯■〈舟宗〉數千,甲兵數萬,分道突犯,密布帳房,劄營綿亙四十餘里,煙火蔽天。此番大舉,非比尋常登犯。且賊■〈舟宗〉橫截飛雲江口,援兵莫渡。平、瑞二縣,聲息不聞。又復水陸並進,窺伺郡城。我兵首尾牽制,萬分危迫。先是職屢接塘報,業已飛檄移行,調援剿禦,聯絡策應。隨准督臣李率泰移文,層發標兵,督令副將程明順、守備程自明二次統領督標官兵八百名,星馳甌郡撲剿。今又准督臣咨開:鄭逆水陸,逼犯東甌,本部院擬即親馳調度,令中軍副將麻胤揚統領標兵五百名,疾趨軍前進發。提督臣田雄,先以渡江赴紹,料理海氛,今職等以溫州警息甚急,又復移趣提督臣親統大兵,星往溫州策援調度。又固山額真臣趙國祚與職面商,固山臣親統烏金超哈官兵三百名,分道馳溫策應。職等調繆剿禦,竭蹶戰守,固已不遺餘力,惟是賊勢實實眾大,荷蒙廷議,前次調發四省防浙官兵,止河南、江西、山西三處兵馬已到。而山東調防兵馬,據副將張德俊報稱,已抵寶應,今尚未到。職等會議,將河南官兵一千名發防寧波,江西官兵一千三百名發防溫屬,而山西官兵一千四百名發防餘姚及三江所。其後調五省防浙之兵,雖准各該督撫臣咨移,見在督促起行,俱全未到。似此汛廣兵單,捉襟露肘,雖十四日有白塔、帆遊之捷,撲剿擒獲,少挫狂氛。而當晚賊眾又直逼溫郡城下,豕突鴟張,勢甚猖獗。據報眾寡不敵情形,誠為岌岌。懇祈敕部,迅催直省調防兵馬,兼程星馳來浙,以資剿防,巖疆幸甚。除職飛催提督臣遄發溫州,並嚴飭該鎮道將竭力防剿,及檄金、處二道將再行就近策應,並通飭沿海各處,聯絡應援提防,俟有援剿情形,另疏馳報外,事關海逆大舉入寇,職謹會同固山額真臣趙國祚、督臣李率泰、提督臣田雄,合詞密疏報聞,伏乞睿鑒,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五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住俸戴罪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二一~四二四頁。
·二五九、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順治十五年七月十八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住俸戴罪陳應泰為咨送劄付事:順治十五年五月二十七日,職准兵部咨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浙江巡撫陳應泰咨前事等因到部,奉批司查說堂改正,劄付併發送司。奉此,查得浙撫陳應泰咨,據提督田雄手本內開:恢剿舟山隨征將官馬成龍奉旨給劄是馮成龍,移會前來,本院覆查原來塘報屬馬成龍,乃臬司冊報差誤,除行司究擬外,請部俯將署守備馮成龍劄付改正馬成龍,咨發轉給等因前來。案查十四年七月,本部覆浙江陳應泰題為剿滅海逆渠魁等事,悉照原疏開列姓名議覆。今咨稱隨征官馬成龍乃臬司冊報差誤,致訛馮成龍,其劄付自應換給。但事關題敘,不便改正,仍咨回該撫題明換給可也等因呈堂。奉批照咨送司,案呈到部,咨行到職。准此,隨經案行按察司確查去後。
今據該司按察使錢朝鼎呈稱:案照先奉本都院憲牌:准田提督手本開稱:案准按察司手本移送本提督標下各官劄付,查得內中恢剿舟山塘報開載隨征將官系馬成龍,今奉部給劄付是馮成龍,恐異日赴部推選,姓氏不同,殊有違礙,相應轉請改正等因到院。准此,為查本院敘題舟山功次一疏各官職名,原據該司冊報敘入疏內。今閱該司原冊開系都司馮成龍之名,是以當日據以敘題,部覆給劄,亦俱開填馮字。今准前因,合行確查。仰司即查當日冊報,何故將馬成龍開作馮成龍?今請改正,自當聲說明白,當日因何冊報錯誤,速行確查詳覆,以憑酌奪等因。奉此,先該本司查得田提督造送舟山功次冊內都司馬成龍花名,與功次二處俱系馬成龍,本司據以造繳。今奉憲查系馮成龍,似有錯誤,或請咨部改正馬姓,請自憲奪等因,具由呈奉本都院詳批,仰候咨部,繳。又為前事奉本都院票:據該司呈詳都司馬成龍訛寫馮成龍,達部改正等緣由,呈覆到院。據此除經咨達兵部外,為查敘錄舟山功次原疏,本院據該司匯冊按名敘入。今覆閱該司原冊,確系訛馬為馮,經承疏誤因何抵飾,合行飭究。仰司即查當日攅造前項文冊系何經承錯寫,以致貽誤。究明具文詳覆施行等因。遵候間,今復奉都院案驗:准兵部咨前因,查系本司經承書手翁大俊承行攅造舟山恢剿敘功文冊,不合因奉守催連夜攅寫,未及細心料理,以致訛寫馬成龍為馮成龍,除將本書責治外,該本司按察使錢朝鼎看得:翁大俊,本司造冊清書也,經承恢剿舟山敘功文冊,自應慎加查對,庶無舛謬,乃因督造之急,以提標隨征都司馬成龍誤寫為馮成龍,致奉部給劄付與原名不符,雖究止二點之多,情無別弊,而姓氏逈別,錯誤之罪難逭也,一杖以儆,其又何辭。所誤姓劄,合請本院題明改正。議得翁大俊所犯,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遇蒙熱審恩例減一等,杖七十,系書役,照例折責。查事犯在十五年正月初三日恩詔以前,應否援宥,伏候憲奪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敘錄舟山功次一案,職先准樞部咨文頒發各官劄付內有提標效用都司馬成龍因臬司冊報訛馬字為馮字,致職敘■〈琉,代王〉與部填給劄付俱開馮成龍字樣。職續准提督臣田雄移會前來,隨經咨部改填,並行該司查究錯誤經承去後。今該部咨回,事關題敘,仍應題明填給。職又轉行按察司查詳。復據該司呈覆,當日原系經承書役翁大俊倉卒誤寫,情無別弊,將本役擬杖示警。所誤姓劄請題改正詳覆前來。合行據實題明請旨,敕部查改。經承翁大俊擬杖,足蔽厥辜。查事犯十五年正月初三日赦前,統候部核定奪。除將原劄咨送兵部外,相應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九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住俸戴罪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二六頁。
·二六○、平南王尚揭帖(順治十五年九月初五日到)
平南王揭為潮疆正在用兵、仰懇睿慈、暫止藩臣之行、以竟底績、以奠嚴疆事:本年七月初三日,准兵部咨前事內開:該兩廣總督王國光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四月初二日題,五月十三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兩廣督臣王國光疏奏:東粵海寇環窺,兩藩共議,一留內地,一行海邦。平南王臣毅然振旅,逆焰潛消。惟是鄭逆去尚未遠,誠恐叛黨勾連,為捲土之謀。今奉旨□□,臣等念急封疆,暫止其行,乞皇上俯念潮海正在用兵,特從臣等之請,俾其統兵仍駐潮海,稍俟寧息,再促駕趨朝等因。察潮海東粵要區,叛逆未靖,且大兵進取滇黔,急需防剿。該督會同撫按挽留暫止,合詞密題,允從封疆起見,應從所請。請敕下平南王暫緩入覲,殫心料理,俟海疆寧謐,進京陛見可也。謹題請旨依議。十五年五月二十二日題,二十三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貴藩,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貴藩,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爵。
准此,竊爵十年征戍,□身嶺表,瞻仰天顏,不殊嬰兒之依慈母,一聞寵命,忭舞奚勝。隨於三月二十四日趨裝,星馳就道。舟次清遠峽口,適靖南王差蝦呂應暘與督撫按差中軍副將華成恩、遊擊中軍裝棟樑絡繹挽留,咸以謂東有潮海之防,西有雲貴之役,疆事孔棘,會疏題留。爵雖瞻戀之私刻不能緩,而封疆攸條,又不敢偏執已見,愈不敢卸諉,貽誤封疆。爵再四思維,緩覲君父之罪,或可邀皇上之慈宥,萬一地方有事,諸臣屢留不返,貽誤封疆,罪實難逭。不得已回棹靜聽□□,但徘徊子夜,有不禁徬徨惋結。茲荷皇恩諭允,爵敢不倍勵衰庸,與靖南王、督撫按諸臣多方籌措,廓靖海邦,上以抒南顧之勤,下以展孺慕之悃也。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九○頁。
·二六一、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順治十五年九月初三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漢祚謹揭為彙報官兵剿殺山海賊寇事:據分巡福寧道僉事王來聘報:據撫標中軍遊擊閻進功報稱:進功奉令督兵協防福寧州,堵禦海逆,以杜登犯。於三月初六日據福寧州蘆門巡檢高捧日報稱:桐山地方,山賊海寇屯劄,創造木城。進功當即會同城守參將張進忠,撥發城守營守備石本明、本標千總王友、汀鎮標把總高星耀、申一鳳等,帶領馬步官兵伍百名,本月十六日直抵章峰撲剿。賊見兵至,退在南溪老營。隨即追趕到彼。賊眾千餘,附蟻而出。從已至午,攻破木城,衝入砍殺,奪獲旗幟器械等項。仍趕上高山寨頂,殺賊二十餘人,生擒活賊三名,餘賊奔入山林,四處奔遁,木城盡被我兵焚燒訖。至晚收兵,住劄賊營。隨查汀營帶傷兵陳榮、李有明、王三、宋科四名。至十七日早,自南溪追剿殘賊。至午時,到桐山,了見水頭有賊船四只,賊眾數百餘人登岸。本明等督率馬步兵丁向前對敵,當陣斬賊莫計,生擒活賊四名,溺死賊眾甚多。賊見我兵雄勇奔逐,俱遁下海去訖。隨即會議收兵,並將各賊犯、器械、旗幟等物,俱移本道收報外。又據閻遊擊報稱:五月二十九日,有船一只,上戴海賊數十名,正在登岸。立即追殺。賊急奔逃跳船,盡行落水淹死,生擒長髮活賊二名。六月初三日,據塘兵黃盤報稱:南來賊船,進入松山港口。千總王友帶領官兵守住要口七安橋地方,以防薄犯州城。進功親帶千總賀登朝、把總吳桂、並馬步官兵馳到彼墩地方,兩路衝擊。賊見我兵奮勇,奔潰下船,被箭傷溺水淹死數十餘人,斬殺賊夥四人,生擒長髮賊一名各到道,合就轉報等情。
又准鎮守福寧總兵官吳萬福移報:六月初七日,把總楊明到孔裏地方,陡遇賊船,即同守備姚典率兵一同進前,砲箭齊發。賊隨奔潰,溺水淹死及砲箭所傷不開外,現陣砍賊五名。初八日,到官塘地方,又有賊眾住劄。卑職率兵奮勇攻殺,砍死賊六名,生擒長髮活賊一名,並獲腰刀弓箭。賊隨奔潰,上船開駕。初九日,到銅鏡,陡遇賊船一只。卑職追趕,砍死逆賊二名,餘皆溺死淹死,並獲斬馬刀、長鎗、籐牌、腰刀等項及小船一只。又據署中營守備董虎報稱:奉令帶領馬兵前往桐山等處偵探溫州警息,於六月二十三日午至桐山,了見水頭拋有賊船大小四只,船上插有旗號。卑職隨與鎮標隨征官李逵、邢有中、周平海等商議,出其不意,乘機攻擊。賊見官兵追殺,俱奔水過港。卑職等兵馬追至河邊,箭矢齊發,射傷多賊,溺水淹死莫計,得獲大船一只並各器械、旗幟,放火焚燒,具報到鎮。據此,合就移報等情。
又據分守建南道參議孔自洙彙報稱:據沙縣報稱:有賊數百,突來九龍,屯劄篷坑、小松洋等處。本道令右營千總賴元統帶官兵撲剿,一路追殺賊級,零星難計,仍救回難民難婦,現擒活賊一名,並奪大旗、馬叉、鉤連、長鎗、腰刀等項器械。又據防守順昌縣把總樂燦報稱:順昌兩路有賊首吳大祿等屯劄延邵界內,離順城不遠。本道行令署遊擊事都司朱國彥帶欽馬步官兵馳往會商順昌縣,協同把總樂燦捕剿。賊聞風奔遁。我官兵奮勇追殺,餘賊潰逃出境,搜捕無蹤。又據南平縣報稱:殘逆魏六等,聚集亡命,流劫于龍嚴寨等處,請乞發兵剿滅。本道會同延平城守袁副將,發把總王國相,帶領官兵前去,督同鄉勇相機捕剿。今據擒到賊寇魏六等十二名,並救回難民,餘黨解散,撤兵回郡訖,理合彙報等情。又據遊擊閻進功報:據標下千把總魏如柏、黃位報稱:七月初四日,卑職奉令帶兵與各鄉社會集坂頭地方,探的叛逆程元慶等統眾千餘,預已屯劄侯官縣界內馬厝坑地方。隨即會集社總鄭祖朝調統各都社兵漏夜馳追,直至賊穴。賊先已埋伏四圍山谷中,仍挺鋒與我兵打杖。如柏等同鄭祖朝分兵三股,四面夾攻,陣斬賊參將陳度、蘇虎、林印、蘇麻一、陳七、陳虎等賊首。程元慶已被刀箭重傷。當斬賊級三百餘,生擒大旗手張元等,並獲偽銅錫關防二顆及刀槍銃砲等項。我兵帶砲傷兵丁趙有勝、朱彪、金文、楊世機四名。柏等同鄭祖朝復督兵追殺二十餘里,各賊遠竄無蹤。理合轉報等情。
七月初九日,據分巡興泉道僉事葉灼棠報:據同安縣報稱:六月二十二日,有駐防副將施琅差兵駕小船二只巡哨到劉五店海外,獲得偽前提督黃廷下偽提塘官范德、教練官丘城、瞭望官李發、塘報王進、陳明、水手周城、陳泗等七名,偽提塘木印一顆,偽前提督大旗一面,塘報旗一面、賊船一只。對敵時,打沉落水賊犯七名。隨蒙駐防周章京、副將施琅會同八旗公審梟示訖,哨兵隨經卑職犒賞外,此六月二十七日辰刻,偽前提督黃廷率偽援剿左鎮、仁武鎮、禮武鎮賊眾二千餘人,由小崎登岸設伏,並分■〈舟宗〉直入同安石潯、浦頭港,狡圖掩擊。施副將隨同各旗分兵堵禦。先遺步兵百餘名、馬兵十匹抵小崎。奈眾寡不敵,退劄山頂。施副將即同正白旗牛錄章京徐有才、正藍旗代子金帶親帶馬兵數十騎趕到,直衝賊陣,抵敵數合,我馬步官兵奮勇擊殺,賊眾方敗。登時陣斬三十餘賊。施副將乘勝追殺,直至海岸。賊眾勢迫,爭命登船,遂覆舟二只,盡沒淹死。陣斬偽前提督高招手、大招手,奪獲高招旗一面、大旗二面、鐵盔甲五十二副、銅■〈金貢〉仔二門、斬馬刀八柄、長鎗二十五枝、籐牌八面,已經施副將發給轄下官兵配用外,事關得捷,理合申報等緣由到道,據此合就轉報等情各到職。
該職看得:閩省自鄭逆鴟張以來,山海之間,竟成盜賊淵藪,登犯竊發,時時見告。所賴二、三師武臣僇刀疆場,分汛剿禦,斬馘獻俘。茲據鎮守福寧總兵官吳萬福、分巡興泉道僉事葉灼棠、分守建南道參議孔自洙、分巡福寧道僉事王來聘、職標中軍遊擊閻進功等各塘報前來,或斬將搴旗,或焚船獲械,或追奔逐北,或擒渠散黨,節次殲剿,賊鋒屢挫。此雖各將士用命,實藉我皇上神威遐播之所致也。除陣擒活賊,審明梟示,並器船隻,留營備用,偽關防發司貯庫,其陣傷兵丁行令各道優恤外,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詞題報,伏乞敕部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右副都御史劉漢祚。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九二頁。
·二六二、「鄭逆船多漂沒」殘揭帖
(上缺)旨咨行在案。今據浙撫(缺十一字)屢行挨緝,委無家口在籍,孫得功原籍山東,已經東撫耿焞具疏回奏等因。察陳定國、孫得功皆叛逆重犯,家口豈容輕縱?應請仍敕下各該督撫嚴行躧緝,勿令地方官扶同欺隱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五年七月二十八日題,二十九日奉旨:依議,嚴飭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貴部院,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部院。
准此,擬合就行。為此案仰該司照案備奉旨內及咨文事理,即將叛弁陳定國、孫得功及妻室家口嚴行躧緝,務在必獲,毋得扶同欺隱,有干功令未便等因。奉此案照前事,先奉巡撫陳都御史案驗行同前由等因,奉即備行海兵道及守金道轉行原籍該府縣,叛弁陳定國、孫得功各家口嚴行躧緝務獲解結去後。今奉前因,奉即並移海、金二道嚴行躧緝間,又為報解賊渠船隻軍器事,本年八月二十三日,奉本都院憲牌:准常水鎮塘報前事等因到院,准此為照,鄭逆猖狂連■〈舟宗〉北犯,天厭其惡,颶風陡作,船多漂沒。今官兵出洋搜剿,賊逆就擒。除偽兵就近梟示外,所獲偽官張翼等十五名並投誠官孫得功等三名呈解部院前來。今部院旋衢,除將各犯(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二七頁。
·二六三、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順治十五年八月十七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漢祚謹揭為塘報率眾投誠事:順治十五年陸月十五日,據分巡福寧道詳稱:本年六月初一日,准福寧城守叅將張進忠手本,五月三十日申時,據三沙偵探兵梅守登報:本月三拾日,了得外洋有大小賊船十只,進拋三沙,上岸二百餘人,直至深澳地方等情。續又部三沙探兵王進功稟稱:前所報三沙登岸賊眾,口說系逃來投誠進城,理各馳報,叩乞察奪等情各到府。據此,即會商本道嚴飭官兵,一面加謹城守,本府一面親統官兵前往赤岸相機剿撫。時果見郭雲學領眾倒戈,傾心直至馬前,俛首投誠。隨將人眾暫住赤岸橋,只帶郭雲學一人回至東郊外,會同本道及撫院中軍閻遊擊、福審州公訊。據郭雲學供稱:原潮州府劉總爺左營守備,於本年四月十七日澄海城陷被擄下海。今隨偽國姓賊船往北,詐借打糧名色,於本月三十日早乘機在三沙上岸,率眾前來投誠等情。當將各帶器械,公同盡數收貯州庫,聽候本道詳報報示,或起解,或留營外。更有千總朱昇、火器把總王官並人眾一百五拾名,即令暫劄西教場外。緣照福寧地衝邊海,隄防宜嚴,投誠人眾不便久停,合就移送備用手本到道,煩為察奪轉解施行,並移送投誠人花名、器械冊到道。准此,該本道僉事王來聘看得:近日逆■〈舟宗〉絡繹北上,窺犯焚掠,妄舒螳臂,而郭雲學者,據稱原系潮州府劉副將之守備,為因澄海失陷,被逼脅從。茲同北行,乃乘間率眾託言上山打糧,登岸三沙,奔來投誠。則其慕義已存素蘊,向化不易初心,當弗咎其既往,以圖將來之自新,是皆(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二八頁。
·二六四、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五年九月初五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颶風飄散賊船、防將頗多擒獲、謹據報馳聞、仰慰睿懷事:順治十五年八月十七日酉刻,據職標中軍副將麻胤揚報稱:竊照卑職奉令協防定海,督同各將兵加意禦防。自本月初九日起,颶風大雨。三日三夜。忽於本月十一日卯時,據了高兵丁報稱:大風括來大賊船一只,在後海沙頭地方,離城二十餘里。卑職帶都守千把各官有馬兵丁,同常總兵至彼,叫下賊兵二人,上岸投誠,招安賊官五名,他俱不肯承認職銜。賊兵二百餘名,常總兵分在四、五處撥人看守。馬三匹、盔甲一百六十九副、火藥二十桶、火箭二十匣、馬叉十五根、火砲四門、日本鋛十六枝、鞍子三副、斬馬刀四十二把、雲南刀二十四把、被三副、籐牌三十面、腰刀三十六把、五色旗二面、銅鑼一面。其盔甲,常總兵差人搬運去訖。標營每營撥兵五名,同常總兵下兵丁在船看守船隻、器械外,理合馳報。又據賊供:國姓在前行,要往崇明。我們船在後邊遇風颶,將我們的船打散許多,國姓不知飄在何處等語。又本日有城守參將孫廷相從小港地方招到賊兵四十九名。據賊供:原坐小船一只,被風括碎近岸,即扒上山躲著的。本日申時,又據招寶山了報,有大賊船一只,上無篷桅、在中洋飄忽。卑職即帶領都守千把等官上山,計圖擒拿。柰候至酉時,尚未飄泊近岸。一時風大,船又開不出去,只得守待風勢稍息,方可去拿。本日申時,又有龍山地方里長來報,風括攏賊船一只,上有賊兵許多。卑職隨發千總徐有功、把總張三耀帶馬兵一百名,同常總兵前往招安去,俟後有下落,再行稟報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海逆鄭成功聚集賊■〈舟宗〉,拋泊於瀝江、金塘、象山等處,游移不定,虎視耽耽。職等分布將兵,扼要堵防,使賊不敢登犯,庶幾周且備矣。據報,本月初九日起,至十一日止,颶風大雨,三日三夜,賊■〈舟宗〉盡行飄散,各處零星不一。據供偽國姓不知飄往何處。此皆仰仗皇上威靈遠暢,海若效順,是以逆■〈舟宗〉盡遭飄蕩,不獨後海沙頭、龍山一、二處之有擒獲也。職隨一面劄行提督臣田雄,會同鎮道,將現獲各頭目逐一審解,其餘各賊兵,凡系事急假稱投誠者,即令就近正法,免致沿途起解,慮有疏虞。更各處海濱,在在俱有飄散船隻,一面行令各鎮將查明,俟報到日另疏馳報外,惟是職以積病,痼疾已深,近冒暑援溫,晝夜奔馳,加以新疾交作,一時萬難支持,職即自杭旋衢,暫為調養。職謹會同固山額真臣趙國祚、撫臣陳應泰據實具題,仰祈皇上睿鑒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五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二八~四二九頁。
·二六五、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上缺)到□□此遵即備移分(缺五字)查去後。今於本年五月十六日,准該道關□□崇安縣申稱,准遊擊趙宗仁手本移覆,查得陳德容系福建建寧府建陽縣人,年四十五歲,由恩貢,於隆武元年隨偽閣部黃道周以□升按案司僉事漳南道,隆武二年陞布政司副使,隨轉叅議。後受監國魯王偽職,又授永曆偽軍門。於順治十三年十月初八日奉總督李都御史招撫屯田,於十五年叨授今職。再查偽監紀督糧道王弘運,系福建建寧府崇安縣人,年□十二歲,系本縣儒學生員,由隆武拔貢,隨偽閣部黃道周監紀驪□二營軍。隆武二年,□督糧道,後授魯王偽敕監紀道職,從偽軍門□德容。於順治十三年十月初八日,奉總督李都御史招安效順等因到縣,申覆到道,關覆到司。准此,緣奉行查陳德容履歷職銜,業准該道查覆前來,合就呈報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偽軍門陳德容荷蒙皇上隆恩,准以僉事用,業經詳開本官出身履歷,給文赴部題補外,其偽監紀王弘運原未開授偽職,茲奉部咨查明職銜,今據該司查稱王弘運原系偽監紀兼督糧道職銜,後授魯王偽敕為偽監紀道,與陳德容同時效順,相應題明,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二九頁。
·二六六、平南將軍固山額真趙國祚揭帖(順治十五年九月初五日到)
欽命掛平南將軍印固山額真趙國祚為微臣驚聞新命、揣分難勝、謹據實陳情、仰祈睿鑒事:職於八月十八日接閱邸報,吏部一本為遵諭會推事,八月初四日奉旨:是,趙國祚著以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駐劄溫州府,寫敕與他。欽此。職聞命自天,措躬無地。竊思職父一鶴原系撫順城中軍,首先歸誠。彼時職止九歲,未曾讀書。後克遼陽,荷蒙太祖拔職父,授以寬奠城參將之職。職隨父任,亦未讀書,後即長大,不過學習數字,其奧妙文理,全未通曉。職父子兄弟,蒙我太祖、太宗、皇上豢養深恩,正當圖報,雖肝腦塗地,亦所願也。但總督之任,必得文武兼優,方克勝任。職一介武夫,未深文墨,今日不言於君父之前,隱忍就職,貽誤於膺任之後,職軀固不足惜,其如朝廷封疆為重。伏乞皇上鑒臣鄙衷,情非假托,別選賢能,蔗軍務民生,兩有稗益矣。懇祈睿鑒施行。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五年八月二十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二七頁。
·二六七、唐邦杰揭帖(順治十六年正月初十日到)
(上缺)邦杰為恭謝(約缺五字)十五年六月二十六日,蒙海澄公黃梧面諭(約缺五字)部理□□詹木素筆帖式葛爾泰齎到(約缺五字)抵福州省城。職聞報,率領標下各官自漳州府馳□福州,於七月初九日同固山額真郎賽、巡撫劉漢祚於□□前恭設香案,跪受□□□□羊裘、弓箭、刀馬等物,及職標下各官,俱蒙(約缺十餘字)籍江西,因丙戌兵火,每嘆歸附無從,既流落於(約缺四字)身於煙波,深慕(約缺七字)領投誠,為遭副將鄭然、吳興、坐營中軍許廷(約缺五字)棄家眷二十四日,戰艦三十二只,兵士被截(約缺四字)一腔忠赤,僅率數眾潛歸,幸蒙(約缺六字)貸□□蒙(約缺數字)微命賤,感極涕橫,敢不省己愆尤,誓心忠義,恭捧□□□□願居何處,聽擇安插。際斯海氛未靖,永期捐糜,敢圖□□,遵聽督撫商議移調駐守,職惟矢志殺賊,底定危疆(約缺數字)至於職標下大小各官,蒙(約缺六字)兵部查核外,為此除具(約缺五字)揭,須至揭帳者。右具揭帖。師治十五年九月初十日,都督同知唐邦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頁。
·二六八、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初一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漢祚謹揭為報明投誠總兵脫逃事:順治十五年九月初二日,據福建按察司署司事驛傳道副使蕭炎詳稱:奉職批,據分巡建南道呈詳,本年五月十七日,先蒙巡按成御史批,據吳觀志狀告為敕剿救民事稱:土寇黃二姑、張景台、陳二等連殺餉戶丁德若等一十一命,拷餉三千餘兩。前月十六日,綑殺父吳賢買命銀七十兩,翁高所付證。豬牛財物,罄擄一空,計贓二百兩。下告莫攖,奏敕巡憲究剿等情。蒙批巡建道查報。蒙此,該本道李元萃拘審張景台等一十六名,劫殺情真,各取口供在案。尚有要犯黃二姑、陳可久、葉安等逃匿省會,更名易姓,於投誠總兵鄭飛熊家為護身符,請乞憲台嚴敕臬司,著鄭飛熊將黃二姑等解憲發問等緣由。奉批:據詳黃二姑等於投誠歸農之後,又復沿鄉殺人拷餉,審贓既真,罪難發數。仰按察司嚴著鄭飛熊勒要各犯正身,按律重究,通詳報,速速。又蒙巡按成御史批據該道詳同前由,蒙批:黃二姑等投誠之後,復陽順陰逆,肆行殺人拷餉,被害多家,令人眥裂。今逃匿省會,按察司著鄭飛熊認拘審問通詳,仍候撫院詳行,繳。蒙此,續為稟報事,據侯官縣申稱:據石塔舖寺僧文雲稟稱:有投誠官鄭飛熊於舊年借寓本寺棲趾,本年八月二十三夜逃去等情到縣。該卑縣親至本寺,查已逃鄭飛熊寓房內剩有關防二顆、圖書一匣、龍頭刀一合、紅綢傘一把、鳥銃一把、刀二把、箭四十五枝、弓二張、撒袋一副、馬籠頭二副、馬鞍二副、秋一副、錫筆硯架一副、白夏布袍一領、棉襪一雙、舊緞袍一件、舊夏布袍一領、舊青絹袍一領、圍肩一件、各物俱經驗明封貯。妻張氏、子官太、官助、婦女張氏、古氏、吳氏、林氏、官壽,俱現在原房看守外,又馬一匹,存縣餵養。其欽賜貂衣、腰刀俱皆帶逃。具由申報到司。據此,該署司事副使蕭炎查得:鄭飛熊甫奉兩院憲批,自知情重,未經審問,隨即脫逃。除嚴行訪緝外,合先詳報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山賊鄭飛熊投誠之後,已蒙朝廷不殺之恩,復受加銜給賞之德,即當肝腦塗地,猶不足以報萬一。豈心懷不軌,隱藏逆賊,雖黃二姑等未經搜獲其家,而飛熊聞知,懼罪潛逃,則匿賊之情,自不能掩矣。職隨時嚴行八府一州文武各官,多方緝拿,務期必獲,以正厥辜。除妻子衣物羈候封貯外,所有原領劄付並賞賚袍帽各等物,熊俱攜帶無存。今據該司確查詳明前來,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詞據實題報,伏乞敕部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五年九月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劉漢祚。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四三一頁。
·二六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初一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漢祚謹揭為彙報投誠事:順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一日,據駐守同安副將施琅報:偽正兵鎮左營都督僉事郭祿、遊擊陳昌、黃賢、偽援剿後鎮副中軍參將吳昇、偽五軍效用守備許壯、偽木武鎮中軍遊擊林勝前來投誠。七月初二日,又據施琅報稱:招到偽副將王仕璋自中左攜家眷並都司王旭家了曾唐等共七員名前來投誠,繳到偽懷遠將軍印一顆、偽總兵關防一顆、偽牌一張等情。七月十六日,據總兵官唐邦杰報:原標下領兵參將方光夏帶家丁八名續到投誠。七月二十五日,又據施琅報:偽後提督下領班都司王興國、偽援剿左鎮右營下總班守備呂春前來投誠。八月二十日,准海澄公黃梧咨報:偽援剿右鎮副將陳彩隨帶偽關防一顆,帶中軍參將黃輝、翼將參將陳碧、總班遊擊黃瑞、都司王良、楊文、百總陳起等並隊兵共八十員名,從■〈氵丙〉洲前來投誠等情。八月二十二日,據興泉道僉事葉灼棠報:偽國姓督理兵官旗鼓中軍參將程文星挾帶關防一顆、家丁七名、眷屬五口登岸投誠等情各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皇恩解網,投誠踵至,如偽都督僉事郭祿、偽副將王仕璋、陳彩、偽參將吳昇、方光夏、黃輝、陳碧、程文星、偽遊擊陳昌、黃賢、林勝、黃瑞、偽都守王旭、王興國、王良、楊文、呂春、許壯、陳起等,皆聞風向化來歸。職已行令各道府安插訖,並將偽印,關防發司貯庫彙繳外,至於陸續投誠兵丁頗多,或補伍食糧,或給照歸農,俱令各得其所,不敢煩瀆宸聰矣。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詞具題,伏乞敕部查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五年九月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劉漢祚。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九七頁。
·二七○、浙江總督殘揭帖
(上缺)亂,紛紛跳水淹死。其小□□□□□□□水外洋脫逃。隨奉本部院憲令,即將得獲水艍船、米榖並器械給賞有功兵丁,賊船即時用火焚燬訖等情。
六月初一日,據提督總兵田雄塘報:案照滿漢官兵追賊上船情形,已經報聞在案。本提督□□□□□犯,初十日會同夏梅勒、固山達甲□□□□道商酌,撥發河南副將鄧汝功下守備劉英、山西參將王光前下千總楊遇春,共帶馬兵前後海、龍山一帶偵探巡剿。又發標下中軍守備韓弘胤帶領兵馬,駐劄駱駝橋地方,有警與劉英等官兵互相堵禦。正發行間,隨准水師塘報:賊船百十餘只,往後海游移等因。該本提督一面星促前兵啟行,一面知會水鎮,遇警就便調度接應。如賊勢重大,再當酌量應援等情。
本日,又據水師總兵常進功塘報:案查初九日午時,據招寶山了報:賊船百十餘號往後海游移等情。本職即檄調副將談振德、參將王光前星督兵馬往後海堵禦,以防逆賊登岸,業已備移提督調發在案。今於初十日辰時,據防守招寶山守備苟天麒報稱:龍山、後海又有賊船零星往北行使,砲聲不絕,逆賊登岸打糧各等情到職。除檄調山東副將談振德、山西參將王光前督兵堵截,並夠提督發兵接應等情。同日,又據海兵道副使李國棟報同前情。
初三日,又據水師總兵常進功塘報:本月十一日亥時,據本標陸中營防守龍山把總張友功報:了得大小賊船十八只向西行使等情。初五日,據寧協副將麻胤揚塘報:本月十三日,據防守昌國衛右營把總黃允燦報稱:十二日,了得北來船三十二只行使往南,又有賊船三十餘只停泊東沙等情。據此,卑職查得東沙頗近昌國,今賊船停泊,恐其窺犯隨立發左營把總翁應魁,帶領馬步兵丁預行聲援去後。本月十四日,又據把總黃允燦報稱:十二日,停泊東沙賊船內有二十餘只後轉大旗頭停泊,恐有登犯,請乞速發應援等情。據此,卑職又發左營千總溫魁帶領馬步兵丁星馳偵援去後。本日,又據把總黃允燦報稱:十二日戌時,據探兵焦挺報稱:本日下午,有船八只泊大旗頭,又有船十七只泊交綰,又有船十八只泊壇頭等情。本日辰時,又據調援昌國把總翁應魁報稱:魁於十三日亥時至關頭地方,隨據探兵報稱,有賊船三十餘只系泊交綰等情。至黎明,將近交綰,了見海賊數百人正在登塗、魁即督兵飛馳追去。遇把總黃允燦亦自昌國衛來到,兩頭箭砲齊發。其在前者,中傷二十餘賊倒死在塗;後面者盡飛奔回船。適千總溫魁兵馬又到。但值潮長馬陷,只得回兵。今賊船尚未開去。魁等見在屯劄探剿。把總黃允燦立回昌國去訖。本月十五日辰時,又據把總翁應魁報稱:魁至蛟灣,於十四日卯時親自登山,了得大小賊船四十餘只系泊鎖門。誠恐賊計狡猾,魁即駐劄蛟灣等情到職,理合轉報。初九日,據嘉兵道僉事史燧塘報:據駐防澉浦右營把總吳天祐報稱:初三日午時,黃道關了見外洋有單桅船一十三只望西南行使,理合轉報等情。本日,又據該道報稱:本月二十八日,准協守嘉興遊擊郭光斗報:據駐防澉浦把總吳天祐報稱:二十六日,據黃道關撥兵李忠報稱:了見外洋有雙桅大船四十三只揚帆望西去訖,合即轉報等情。同日,又據嘉興遊擊郭光斗報同前情。本日,又據寧波副將麻胤揚塘報:據撫標百總張鳳報稱:本日午時,了得賊船一■〈舟宗〉使近仁義等情。據此,如查仁義地方去縣四十餘里,據報賊船一■〈舟宗〉使近該地,恐其窺犯叵測,隨立刻撥發左營千總黃守能、溫魁帶領馬步兵丁二百名,分頭星馳南堡、松嶴等處要口,預行屯劄,相機堵援去後。二十一日,又據防守爵溪所右營千總王弘勳報稱:高山了有南來大小賊船五十餘只,在旦門內外洋往北行使。又據右營都司薛國初報稱:了得鎖門外大小賊船數十餘只往北行使等情。又據往南堡、仁義應援千總黃守能、溫魁報稱:守能等於二十日二更時分,到南堡地方駐劄。二十一日黎明,到仁義地方親了見大小賊船四十二只,俱在淡水門停泊。不移時,又望見開行,使進港口。望其形勢,似欲犯南堡、金井頭、岳頭地方,方圓間隔二十餘里,俱是潮溝,一時難以應援。伏乞另差官兵前往岳頭,彼此可以策應等情各到職。據此,該卑職看得賊船或多或少,倏去倏來,南北游移,窺伺叵測。除發千總黃守能等隨路確探逆賊果有登犯警息,即會合翁應魁等官兵奮勇夾剿,並卑職親督官兵固守城池等情。十二日,又據該副將麻胤揚塘報:據防守爵溪所右營千總王弘勳報稱:本日寅時,南來賊船三十二只,使至青門後山向北去訖。又北來大小賊船二十六只,過四礁內洋往南行使等情。本月十二日辰時,又據防守錢倉所右營把總張進雲報稱:方門使下賊船大小三十餘只,往南行使等情。又據千總王弘勳勳稱:本日未時所報北來船大小二十六只往南行使去,今復收轉羊背山停泊等情。又據王弘勳報稱:十一日未賊所報停泊羊背山大小賊船二十六只,夜潮又來泊船六只,共三十二只,今俱開往南行使等情。本日,又據防守南堡撫標百總張鳳時稱:親了得賊船三十餘號,北來往南,並不停泊等情各到職。據此,除飭各汛防官兵萬分加謹備禦,並撥馬步官兵分頭偵探外,合亟塘報等情。同日,又據該將麻胤揚塘報:本月二十二日,據千總黃守能、溫魁報稱:撥兵至山頂瞭望,據報賊船五十餘只,仍泊淡水門不動。本日,又據防守昌國衛右營把總黃允燦報稱:二十一日巳時,有賊船三十餘只系泊西旦門等情。二十三日申時,又據黃允燦報稱:有北來船一十餘只往南行使,至壇頭洋停泊。又據防守百總潘文傑報稱:有賊船四十五只停泊宮前放砲,去城不遠,誠恐窺伺,伏乞發援等情各到職。據此,隨立撥左營把總郭進德帶領馬步兵丁,星夜前往該汛,相機策應外,合亟塘報等情。
十七日,又據提督總兵田雄塘報:六月初八日,據定海城守營防守把霩■〈雨上衢下〉總何維卿報:本月初七日申時,據台山了兵報稱:有南來賊船一排,大小共四十餘只,至亂礁洋向北相近至霩■〈雨上衢下〉行使等情。本日巳時,又據本官報稱:初七日,卑職親往觀山,了得賊■〈舟宗〉有大小共五十餘只又復回霩■〈雨上衢下〉洋面,觀山腳下停泊等情。初九日,又據本官報稱:蒙水鎮發城守營中軍守備苟天麒、陸中營把總張顯貞等即帶馬步兵丁到汛探剿,了得賊■〈舟宗〉俱回西南行使,有船九只停泊梅山港等情。初十日未時,據山西營把總史東碧報稱:奉令帶兵駐防大嵩,今相離七、八里地,了得海面有賊船三百有餘,不知賊寇多少等情。各據此為照,自大■〈舟宗〉過北之後,恐其倏往,業經本提督申飭各汛防官兵晝夜了備在案。今初八、九、十等日,又有南來賊船三、四百只,游移霩、大一帶,又督發山西營千總郭必昌、河南營把總陳應舉,帶領馬兵星馳大嵩,相機堵禦,以防登犯。俟有情形,另行馳報等情。同日,又據水師總兵常進功報同前情。
十八日,據台鎮總兵張杰塘報:據駐防太平副將張德俊報:據楚門千總李成龍報稱:本月初五日,據了兵鄭茂報稱:了有雙篷賊船五十餘只,自南往北行使,乘風戧至江心港口,游移未定等情。又據防守隘頑把總卞高報稱:初六日,據白岩山台兵孔從忠報稱:靈門外洋有賊船四只,自北往南,又有一■〈舟宗〉六十三只,自南往北行使等情。又據防守松門把總韓斌報稱:初七日,有北來賊船三十餘只往南行使,又外洋有南來賊船三十餘只往北行使,又內港有船四十七只往北行使各等情,轉報到職。隨嚴飭防守各官刻刻罔懈,如遇有警,星飛呈報,以憑發兵策應,理合塘報等情。同日,又據台兵道僉事揚三辰報同前情。二十一日,據山西調防副將張思達報稱:奉憲分防平陽,最稱沖險,海逆飄忽而至,有偽靜南伯竟敢行長牌至江口索餉。除將偽牌劈碎,並嚴加偵探隄備外,合將偽牌抄呈等情。二十二日,又據寧波副將麻胤揚塘報:本月初七日,據防守南堡、岳頭撫標百總張鳳報稱:本日辰時,了得賊船五十餘號南來往北等情。又據防守爵谿所右營千總王弘勳報稱:有南來大小賊船四十六只,過四礁內洋,往北行使等情。又據防守昌國衛右營把總黃允燦報稱:原泊沙頭大小賊船五十只,又南來賊船十二只,共六十二只,俱於本日辰時開帆往北,行使未定等情。又據錢倉百總葛豹報稱:了得四礁洋有大小船三十餘只,行使到東池停泊等情。初八日,又據把總黃允燦報:據昌汛瞭望兵丁鄭喜報稱:南來賊船共六十二只,俱往北行使,出旦門。至龍洞前行使,又五十四只往青龍港等情。又據防守朱溪撫標把總白化龍報稱:高山了得賊船二十七只,俱進內港等情。又據百總葛豹報稱:賊船五十四只使出大嵩江口,連檣接尾,使進湖頭等情各到職。據此為照,前項游移賊船,俱使進湖頭內洋,西系奉化沿海各汛,東系象屬沿海各汛,狡計窺犯叵測。立撥千總黃守能帶領馬步兵丁一百名星馳淡港西周一帶,會合該汛駐防撫標把總龔勝偵探堵剿。又撥把總白永魁帶領馬步兵丁五十名,星馳朱溪,會合該汛駐防撫標把總白化龍共劄一處,聯絡堵剿。並卑職親督防縣官兵嚴毖城守外,理合塘報等情。
本日,又據水師總兵常進功塘報:案照本月十二日,據防守霩■〈雨上衢下〉城守營把總何惟卿報稱:賊船聚泊梅山港、青龍港一帶,本職恐狡賊上岸窺掠,前發馬兵不無單薄,一面飛會夏梅勒、田提督、海兵道李副使公同酌□,隨於本時撥發本標中軍屈大法,督領本營□總王學思等馬步官兵,令其星夜前往,並督同城守營中軍守備苟天麒官兵,視賊所向,協力堵剿去後。於本月十四日,據中軍屈大法報稱:卑職奉令督領馬步兵丁星往柴橋地方,當同本營守備王天祿、城守營中軍守備苟天麒,率(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九九~二○○頁。
·二七一、候代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住俸戴罪今告病候代陳應泰為彙報海賊近日情形、仰祈睿鑒事:本年八月二十八日,據分守寧紹台道左參議李登第塘報:准紹協劉副將手本:據防守觀海把總王金報稱:本月十一日辰時,據了兵報稱:松浦地方,有大沙船一只,賊將登犯。職等飛帶馬步兵丁撲剿。其沙船上偽副將吳應口稱,特意投誠。職等即帶偽副將吳應並偽兵六十餘人到汛安插。其船隻、盔甲、器械,查明另文連人呈解等情到道,擬合塘報。
本月二十九日,又據分守溫處道漓管台兵道事右參議李嵩陽塘報:八月十八日,據援防松門千總徐亮報稱:據了哨兵丁報稱:有北來馬攬船一只,停泊搗米門,二人步塗上崖,口稱賊首都司郭泰帶眾前來投誠等情。於十五日巳時上崖投誠,其船放火焚訖。共計男婦大小五十一名口。偽牌一紙、百子砲二門、鳥鎗二門、火藥五斤、火礶一個、噴筒一個、雲南刀二柄、撻刀一柄、掛刀十三口、建刀十口、劍二口、槍十二根、籐牌三面、弓六張、箭一百四十枝、盔二頂、鐵甲三副等情到道,理合塘報。
九月初七日,准提督田雄塘報:於九月初二日,親統步騎前往穿山、霩■〈雨上衢下〉一帶巡剿。至未時,抵所城山上瞭望。因天兩了看不正,影影綽綽,見賊船約有一千餘只,自舟山開出,向南行使。初三日寅時,又據防守霩■〈雨上衢下〉把總張大鯨報稱:初三日五更,瞭望賊船五千餘只,揚帆使出崎頭,俱從霩■〈雨上衢下〉外所進梅山港。本日午時,又據大嵩千總耿尚明報稱:了得賊船有八百餘只,從東往西,使進湖頭渡,行使不絕。據此,本提督揣其使進湖頭渡等處,勢必登犯奉化、象山,即於沿途就近檄調原防小白提標遊擊徐景松、聽用將官蕭啟榮等星馳昆亭、大嵩鹽場沿海,視賊嚮往,相機堵剿。本提督即於本日回寧料理。初四日辰時,據提標防守裘村、千總王友功、把總李秉銓、河南營領旗守備盧大槐等報稱:初三日午時,有大■〈舟宗〉賊船四百餘只,由湖頭渡進松嶴港,內外游移。又據王友功等報稱:本日申時,有大■〈舟宗〉賊船五百餘只,由湖頭渡進松嶴、十廟碶、鹿頸頭一帶停泊。本提督即令標下千總李應忠等,帶領馬步官兵,沿海相機策應,並會同夏梅勒章京督發河南鄧副將,帶兵協同本標官兵,前往裘村沿海一帶堵剿策應。又檄令駐防奉化山東副將談振德,一面固守城池,一面督發馬兵,前去沿海,相機堵剿。理合塘報。
又准該提督塘報:據遊擊徐景松報初四日辰時,海賊萬餘,登犯鹽場地方,殺退賊眾,生擒一名斬首,號衣號布見存,截回男婦無數,保全一所鄉城。本日,又據防守裘村千總王友功等報:初四日,有逆賊四百餘人,由石盆地方上岸打糧。卑職等追至,逆賊上船,水淹死不計。又楊村有賊兵千餘上岸,職等奮勇衝出,逆賊不敢對敵上船,水淹死不計。收兵回汛。倏有十碶廟逆賊約計五百餘人上岸打糧,陣獲逆賊柴虎等四名,已欲解台馬頭,又有逆賊三百餘人登岸,職等隨將陣獲賊犯砍殺,帶兵前去追剿。逆賊上船,已在長潮,水淹死不計。隨收兵回營。理合塘報。
初七日,又准水師總兵常進功海報:據定海城守參將孫廷相報稱:據防守霩■〈雨上衢下〉所把總張大鯨報稱:本月初三日五更時候,從舟山揚篷、使出賊船五千餘只,周流行使不絕。從五更起,酉時止,所出使船隻,俱已南去。本日,又據防守大嵩陸中營千總耿尚明報稱:據本所了台兵丁李四方,於本月初四日辰時,了得有賊船不計其數,自北向南,往湖頭渡行使等情各到鎮,擬合塘報。
初九日,又准提督田雄塘報:本月初六日卯時,據調防寧波河南副將鄧汝功報稱:本月初五日申時,據差赴松嶴探兵陳大彪同松嶴鄉民卓永福報稱:初四日早晨,有賊船三百餘只,停泊松嶴海口。至未時,將船使至象山去訖。初五日辰時,又有賊船八只,戧使外洋去訖。尚有大小賊船三百餘只,在大洋內游移未定等情。本日酉時,又據踐羅山了兵報稱:了得湖頭起,至東塔、西塔、下沈、牌頭、白澤洋、西鳳、吳家埠止一帶,賊船連檣接尾,約有千餘號。其應家棚、鹿頸頭、揚帆山俱有賊船停泊。又有石廟江口賊船,俱在大洋中泡著等情。擬合移報。
本日,又據海道副使李國棟報稱:九月初五日,准河南調防寧波副將鄧汝功塘報:初四日,據報兵稟稱:賊在裘村打仗,被兵殺敗去訖。本協馳往策應。據千總王友功等稟稱:賊眾千餘上岸,我兵追殺,飛奔上船去訖。有打仗時藏下賊人三名張元、陳雙、姚一森,因藏在山坡未去,前來投誠。本協收留在營。審據張元口供:賊船共三幫。頭幫在梅山崗口;二幫有國姓在內,已到湖頭渡;第三幫船系張偽兵部管,小的是將官楊四下人等情。又初三日早,有賊船五百號,進寧海地方。於初四日申時,前船使出一百號,停泊裘家溪江口等情到協,會報到理,理合轉報等因。
本日,又准水師總兵常進功塘報內開:案據各汛防官報稱:大■〈舟宗〉賊船,紛紛往南行使。其舟山各洋賊船,因天霧迷漫,瞭望不見。為照賊■〈舟宗〉雖往南行,而舟山情形,尚無確息,本鎮隨經密商田提督,於本月初五日,撥令本標內司千總楊得勝、張豹、劉進成等、陸中營千總王學思、定水左營把總楊賜,共駕沙船四只,帶領兵丁前往金塘、瀝港,由瀝表頭使出外洋偵探舟山情形,果否賊船船若干,遇有賊艘,相機擒剿去後。於初六日,據千總楊得勝等報稱:奉令出洋哨探。我船行至瀝表頭,只見賊船五只,由外洋使來,迎頭對敵。我兵開砲攻打,賊即往北洋。勝等率船追剿,當拿賊船一只,砍殺賊數十名,活擒偽總兵一名,餘賊跳水淹死者不計。當陣槍傷兵丁一名王之顯,得獲偽關防一顆、銅小百子砲八門、斬馬刀三把、腰刀十三把、鐵盔四頂、鐵甲二領、甲裙二件、長鎗二十二桿、籐牌六面、高招旗二面、五色旗五面、令箭七枝、水底艍船一只。本鎮即會督標中軍麻副將暨將領等官公同審得,賊官施舉供系泉州府惠安縣人,見任水師後鎮總兵官左都督,有關防一顆。供稱國姓帶領大■〈舟宗〉船隻往鹿頸頭、西洲渡等處去打糧。但打糧後,未知要往何處去,因國姓未有令傳出。又供前被颶風,國姓淹死親子三個,內一個六歲,一個五歲,一個一歲。又淹死老婆三個。又供今留在舟山、崎頭洋各處有三鎮總兵船隻。今舉奉國姓令,督領船兵來外洋哨探,並堵截官兵出去打仗,今被拿獲等情,擬合塘報等因。
十一日,又准提督田雄手本內開:本月初六日,據鹿頸頭百姓,引至海上投誠人孫傑等七十九名前來。本提督會同夏梅勒章京、海道李副使審據孫傑、王士龍供稱:系廣東潮州鎮下右營右部把總。因本年二月二十三日,隨本官劉進忠防防守澄海,四月初十日,逆賊鄭成功圍城,因天雨淋漓,城倒二十餘丈,被賊攻急,周圍河海阻隔救兵被擄。今本年九月初四晚,由鹿頸頭帶兵二百登岸,來奔軍前投誠,被賊衝散,僅存七十餘名等情。又審據百隊張升等口供無異。各行分別安插。內有願回廣東兵丁楊得功等十名,相應押解赴省,聽候會同發落等因。
同日,又准該提督塘報內開:海逆大■〈舟宗〉,盡入湖頭渡,圍困象山,數日塘報不通。近報鄭成功親督賊眾,在彼焚劫,我兵不能飛渡。本提督原擬躬率官兵,由奉寧馳剿,因過商夏梅勒章京,言及賊謀奸狡。今逆盡攏彼岸,窺我官兵,由南路進發,賊眾必復攏湖頭渡上岸,侵犯寧郡。維時不特戰船城池為重,即兵力向南,又進退維谷。於是調發談副將並參將王萬成,先赴援剿,尚未通聲息。又調回防剿大嵩遊擊徐景松、防慈遊擊魏朝選回寧整頓,合調張勇下晉兵三百名,齊赴象山援剿。因逆賊又留五偽鎮船兵在於舟山牽制,而寧波兵馬大半悉發援剿,捉襟露肘,如坐針氈。不得已飛請台鎮張總兵,親自統兵,由寧海接濟象山,彼此夾擊,用壯聲援。但賊大■〈舟宗〉見在湖頭渡內港一帶,而台郡似屬尚緩,不得不先其所急。乞貴撫院垂念象山阽危,星催台鎮量留官兵在台固守,一面星飛統兵,親赴策應。如賊■〈舟宗〉開出湖頭渡,苗頭向南,台鎮即可旋汛。本提督再撥發官兵往台接濟。擬合移報各等因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鄭逆統船率眾,聚泊舟山、烈港等處,狡謀甚險。於前八月初九等日,分■〈舟宗〉往北,意圖大逞。幸颶風打散賊船,官兵擒斬獲捷。職已於八月二十七日具疏題報在案。今節准提鎮道將塘報,沿海各汛官兵,俱視賊所向,分投堵剿。又兩次撥船出洋,偵探賊息,陣獲偽總兵施舉。以及投誠各賊供稱,有五鎮船兵分泊舟山,崎頭等洋。又分三幫在梅山崗口、湖頭渡等處。屢據投誠人口供,賊營乏食,意欲沿海一帶,搶掠打糧。今了見賊艘五千餘只,紛紛揚帆,往南行駛,有戧入內港停泊,有游移外洋不定。又報鄭逆親督賊■〈舟宗〉,逼近象山一帶。此番窺侗耽耽,勢甚猖獗。職又會商固山額真臣趙國祚調發省城烏金超哈官兵,星馳寧波協防援剿。又慮奉、象孤危,應援難緩,職與固山、總督、提督諸臣分行調撥,各汛防官兵疾趨應援。並移台鎮總兵張杰,親統標兵馳赴寧海,與梅勒、提督二臣會合,商酌機宜,進師夾擊,以挫狂鋒。職又飛檄嚴飭寧紹台溫各區各該鎮道將領,悉心毖防,聯絡堵禦,毋容刻疏。職繕疏間,又接提督臣移會調發駐浙河南、山東、山西各營馬步兵,令提標遊擊徐景松同副遊等官職汝功、張勇等。由奉化兼程赴象策應。俟後有驅剿情形,另行馳報。其活擒偽總兵施舉,審系鄭賊舊黨,從逆有年。今天厭其惡,當陣就擒,亟應請旨正法。如投誠人孫傑、王士龍據供系廣東潮州鎮下把總被擄。今提臣稱其不忘本朝,乘間來歸,志可憫惻,似應與投誠目兵張升等聽提臣酌量安插。惟內有兵丁楊得功等十名,願回廣東,今准提臣解省,職暫發杭嚴道收養。並投誠偽將吳應、郭泰等,統候部議定奪,非職等所敢擅便。謹將近日賊■〈舟宗〉謀犯出沒情形,合先馳奏,仰祈睿鑒。職謹會同固山額真臣趙國祚、督臣李率泰、提督臣田雄,合詞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九月十五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住俸戴罪今告病候代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二九~四三一頁。
·二七二、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順治十五年十月二十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住俸戴罪今告病候代陳應泰為俯陳歸順之由、仰祈敕部察例議敘、以廣皇仁事:據浙江按察司署司事僉事史燧呈稱:奉職案驗,順治十四年十月二十日准兵部咨前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蘇松提督馬進寶奏前事等因,奉旨:兵部察例議奏,欽此。欽遵於九月初二日抄出到部,批司查議。隨經司議呈堂。該臣等看得:提督馬進寶援劉良佐、唐通、董學禮、張天祿、李本深等例歸順來歷,與左夢庚絕不相干等因題請前來。案查五年十一月恩詔一款:自元年五月以來,各地方歸順有功文武官員人等,除已敘外,未經敘錄,將歸順來歷及歸後勞績,該部查明敘升,給與世職誥敕,欽此。欽遵於六年四月初四日,臣部議得:投誠文官應聽吏部議敘外,武官功次,會同內院詳細酌議。田雄等七十三員功次,除詔後推升官員及冊開功績在奉詔以後,並詔前功次內有事小不應敘錄襲職,與未經報部無案可稽者概不准敘外,功次頭等者加升三級,功次二等、三等者加升二級,功次四等、五等者加升一級。總兵官馬進寶於順治二年歸順英王,領王諭招撫安慶等處總兵官楊振宗、巡撫張亮、副將李自春等文武各官,英王給總兵劄付,部查給劄是實。其投誠無功,招撫亦不作功,親率官兵剿賊功一次,遣屬下官兵剿賊功三次,明季系副將加都督同知,投誠無功,剿賊功次系五等,為此加升一級,授拖沙喇哈番等因。八年四月十三日具題,奉旨在案。查疏內所援五人敘功案內開:劉良佐帶領十萬官兵歸降豫王,歸降之後,同滿洲官兵赴丹陽縣、金壇縣剿賊,又同滿洲官兵放紅彝砲攻打江陰縣。其歸順來歷,問豫王說:我未到黃河之先,據劉良佐差人來說,我已投誠,大兵應即從此處來,這里已備下渡江船隻等候等語。我兵取揚州,隨對瓜洲渡江,直到南京。隨率屬下官兵來降是實。又問原任固山額真拜音兔、甲喇章京塞牛,克江陰縣攻打城池殺賊俱實。崇禎時系都督同知管總兵事,福王授為廣昌伯。同阿喇哈梅勒章京塞牛克烏黑內剿賊功牌一個系四等功,一個系五等功,投誠系二等功,授二等精奇尼哈番。唐通系明季伯,先順流賊。流寇兵丁二十萬於山海關敗遁之後,本朝招撫人到,即反出流賊,將保德等九州縣並帶官兵三千名來歸。與流賊對敵。隨將伯印繳京。我兵未至之先來降,故授以侯爵,後改授頭等精奇尼哈番。董學禮系明季副將,帶領官兵二千名在隔越黃河迎接投降。固山額真葉臣石廷□,因伊投順清朝,賊總兵牛成虎將伊子弟屠戮。歸順之後,剿殺沿河一帶流賊兵丁約有千名,又剿殺圍困孟縣賊兵一千餘眾,得獲馬騾七百匹頭。次日、第三日又殺賊兵千餘,獲砲二百位,隨豫王到潼關。因同廂黃旗剿殺流賊,故授以頭等精奇尼哈番。張天祿帶領官兵三千名來歸。時有鄭鴻逵賊兵攔截,隨衝過來歸順豫王,招撫徽州開化縣並旌德縣。攻克涇縣。後撥官兵殺賊十四次,恢復寧國縣二處,招安賊兵九千餘眾。明季繫提督總兵,其投誠功系三等,剿賊功系三等。如此類者,俱授為頭等阿思哈哈番。張天祿剿賊功繫三等,加升二級,授以三等精奇尼哈番。李本深明季系遊擊,福王授與提督總兵,帶領十三萬官兵投順豫王。投順之後,渡江將兩營賊寇獨行殺敗,獲得馬騾一百七十□匹頭。因桃紅朱門地方人反叛,將牧放馬匹戕傷,差伊前去,將反賊剿殺一半,又一半令剿剃頭受撫。又招撫鎮江府。故授以三等精奇尼哈番等因。再照敘功案,進寶投誠功及投誠以後勞績難比劉良佐等五人。據稱:我在安慶首先具啟差官九江投誠,招領巡撫張亮、總兵楊振宗、副將參將遊擊李自春、王廷彥等四十餘員,一萬三千兵投誠,額色黑、能兔、葉成格俱知等因。將馬進寶投誠來歷問大學士額色黑、都察院參政今革職照舊辦事能圖等。據稱:馬進寶不曾在九江迎接。其具啟差官,記不得了。在安慶之迎接投誠是實。原投誠來歷與左夢庚無干。帶來兵丁,因年久記不得了,還當查彼時出征檔案等語。及查檔案,並無馬進寶帶來兵丁數目。又問侍郎葉成格馬進寶歸降來歷。據稱:馬進寶不曾在九江迎接。其具啟差官,記不得了。在安慶迎接投誠是實。原與左夢庚無干。帶來兵丁,因年久記不得了。又據稱先後戰守功次,共有六十餘次等語。其詔後功次例應不敘外,查馬進寶前造送功冊內開:馬進寶躬領並標下官兵剿賊功共有四十四處。內剿賊九處,該督撫題報功案在部,隨經議敘。五處剿賊無功,不應敘錄外,其四處剿賊功系五等,給以拖沙喇哈番。至馬進寶親行擒剿五處,遣屬下官兵擒剿二十處。屬下官兵擒剿十處,止據按察司續造冊報部,該督撫俱未經造送到部,亦未經題報,故此彼時不曾敘錄。然此□十五處剿賊功績,似難以督撫未經題報即置不敘,應請敕下該督撫按,逐次確查明白,具奏再議。據疏稱欽給誥敕內開:同左夢庚來降,故授為拖沙喇哈番,臣原非左營之官,歸順來歷與左夢庚絕不相干等情,臣部隨行查本部案內並無同左夢庚來降字樣,咨行吏部去後。續准吏部咨開:貴部原咨內開:總兵官馬進寶來降英王,本部敕書檔內同左夢庚來降等因。及閱馬進寶敕書內開:馬進寶明季系副將,同左夢庚來降,故授為拖沙喇哈番等語。馬進寶四處剿賊勞績,並未載入敕書。又據大學士額色黑、侍郎葉成格、能圖稱:馬進寶投降來歷與左夢庚無干。查馬進寶敕書內開載同左夢庚來降,並馬進寶勞績未載入敕書,事隸吏部,相應敕下吏部查議可也等因。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咨院備案,仰司即便移行確查原任金華馬總兵在浙親行擒剿及屬下官兵擒剿各功次,該司火速確查明白,逐次開列具詳,以憑覆核因奏等因。又奉總督李部院案驗,仰司速查馬進寶當日擒剿浙閩三十五處剿剿功績,逐一查明備造清冊,聲說緣由,具文通詳,以憑核覆,會疏回奏等因。又為咨催未完等事,奉總督李部院憲牌,仰司即查蘇松提督馬逢知原任金華總兵在於浙閩剿賊曆過功績次數,逐一查明造冊通詳覆核,會疏回奏等因。又奉巡撫陳都御史案驗,仰司即查總兵馬逢知在浙剿賊各功次,火速確查明白,具文詳院,立等覆核回奏等因。奉即備移守金道確查金華總鎮馬逢知功次去後。
催准該道移稱:准即移行金□陳副將確查去後。今准副將陳喜查將馬總兵浙閩功次開列清冊前來。准此,為查馬總兵在浙功次,皆順治四、五等年之事。本道奉委署理守道印務,於十四年十二月內方行受事。比准貴司手本移查,蓋以金華□守原系總鎮衙門所改,其案卷皆存彼署。隨經移行金協查取去後。今准查造前來。合將原冊移送。至冊中開列閩功十七次,本道無從查核。擬合移明轉詳等因,移覆到司。
准此,今該本司按察使錢朝鼎查得:奉部案查蘇松提督馬逢知原任金華親行擒剿並遺屬下官兵擒剿功次,遵移守金道□覆造冊移送前來。其冊中列有閩省功次,准□無從查核,擬合一並詳明等因。隨奉本都院憲牌:據該司呈詳前任金華馬總兵功次文冊到院,為照馬總鎮浙閩功次,除閩功聽候閩省部撫按三院核奪外,其浙省功次,本院備查本院衙門塘報卷案,俱經票貼查對,該司再加逐一磨對明白,通詳定奪。再查部文原行該鎮剿賊功四十四處,內九處題報功案在部,三十五處未經題報。今冊內五年以前共開功四十五次,六年以後共開功十七次,二項通共冊報功六十二次,與部行數目不符,冊內亦未分晰明白。仰司即將馬總兵功次備吊該衙門卷案,逐件查對,並查功次不符緣由,查照部文分別開列造冊,具文通詳等因。奉即備移守金道,轉移該協造冊移覆去後。節次差役備移嚴催,始准該道手本□稱:准此,復經轉移該協陳副將確查馬總兵功次分晰造冊去後。今本月二十六日始准該協移稱:准此,為查金華升任馬總兵功次文卷,自金鎮改協之後,並無案卷存留,可得備細稽核。今准前因,隨即備文呈請蘇松馬提督覆核□後。於本月二十日,蒙馬提督劄付開:據本官呈稱前事,據此查得部文內查剿賊功四十四處,內九處題報在部,三十五次未經題報,今本提督查順治五年以前剿賊功四十四處,又招撫功一次,共計四十五次,已經題報者止七次,未經題報□三十□次。但部文云已題九次,而本提督案查止題七次,尚有何項二次,亦經具題,是在督撫衙門定有舊案可稽。且按察司先經匯冊,曾送蕭撫院轉咨在部。本提督上年在部□□□察□原冊,磨對相同,而部議欲加詳慎,故復行查耳。其六年以後功一十七次,均屬在浙微勞,慮恐日久見遺,故一並造入也。至於原案,因金華交代時文卷俱移新任左路張總兵接管。今據前因,除將歷年功次,分別年分,已題未題底冊備錄,見在查照轉覆等因,轉送到司。准此,□□□司□僉事史燧查得:原任金華總兵馬逢知功次,奉經駁查,遵移金協備細確核造冊移覆前來,合行轉請定奪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蘇松提督臣馬逢知,先任浙江金華總兵,歷年剿賊擒斬功績,在順治五年之前,該鎮冊報□□□四□四次,除經前任督撫諸臣題報九次已經部覆外,尚有親行擒剿與遣屬下官兵擒剿共計三十五次,止有按察司冊報,未經前任督撫題報,並文冊送部。部議令職等逐次確查具奏。職再三駁核,行據按察司造冊前來。職隨將順治五年以前□卷及鎮道府塘報,盡數詳查,逐件□□,十月□期擒剿功次俱屬相符,備造清冊,見在聽部覆核議敘。至於順治五年以前,該鎮復於冊報內增入招撫功一次,與六年以後冊內增入功一十七次,原未經部議行查,職查對塘報亦屬相同,另造一冊送部查核,聽候部□□□。內閩省功次,事在閩省,應聽閩省督撫按臣查核明□,另疏題報。既經該司查確前來,除另造清冊送部查核外,按臣王元曦已於本年六月十一日出境,相應一並題明。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議□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住俸戴罪今告病候代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一~四三四頁。
●鄭氏史料續編卷七
二七三、平南將軍趙國祚密揭
二七四、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
二七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二七六、蘇松提督馬逢知揭帖
二七七、福建巡按成性殘揭帖
二七八、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
二七九、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二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二八一、敕諭固山額真郎載等鎮守福建稿
二八二、溫台賊勢重大殘揭帖
二八三、「海門既破」殘件
二八四、兵部殘題本
二八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二八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二八八、兩廣總督王國光會題閩商李楚等走險出洋殘件
二八九、江南新設水師殘件
二九○、部題閩撫劉漢祚疏殘本
二九一、五大商曾定老等私通鄭成功殘揭帖
二九二、溫州保固磐石獲捷功案殘件
二九三、內有「又據台兵道楊三辰報稱」殘揭帖
二九四、吏部殘題本
·二七三、平南將軍趙國祚密揭
欽命掛平南將軍印固山額真趙國祚為海逆攻圍象邑、文武協力全城、謹將賊■〈舟宗〉南遁、並堵殺獲捷塘報據實馳奏、以慰睿懷事:竊照閩逆鄭成功於羊山遇颶,沉溺賊船,官兵剿獲各情形,職已於九月十六日具疏上聞矣。但賊逆雖經挫銳,其賊眾黨羽及大■〈舟宗〉船只游移海上,不計其數。職屢嚴飭沿海鎮道將領,多方防禦,迎頭堵截。隨於九月十七日,據寧波海道副使李國棟塘報內稱:本月十三日申時,據撫標右營守備田榖勝、寧標守備陳天性等報稱:本月十一日辰時,卑職等飛騎至溪下王地方,遇有逆賊打大旗迎敵。卑職等奮勇衝進,陣砍逆賊命旗手並賊眾數十餘人。其賊投水者不計其數。陣擒偽中軍許廷,活賊渠魁謝陞、謝文、許芳、潘毅、李吉、徐宜、李明、許豸等因身帶重傷,不能行動,難以解驗,隨於陣前砍殺訖,燒燬賊艍三只,當獲大旗二面、偽印二顆、刀四口、槍一桿、偽票十六張、活賊身甲號布九票,見在呈解。其餘賊船拋在海中。遠望賊■〈舟宗〉,尚有四、五十只。賊眾在山,處處埋伏。及問往象山路途,止有石門嶺、胡陳二路,今賊眾堵截,遍山是賊,沿海是船。卑職等因兵單難以前進,復住黃墩,理合塘報等因。
十八日,准提督臣田雄塘報:本月十五日申時,據撫標右營遊擊劉承廕塘報內稱:本月初二、三、四等日,賊■〈舟宗〉無數,滿海游移,水陸阻截。初五日,賊船數千餘號,進哈巴嘴。先發衝鋒賊船四十餘只,直抵黃溪渡,離縣僅止十里,勢必窺犯縣城。卑職即密商李副將,一面將本標及寧標官兵回縣城守,一面撥發中軍都司李相陛及山東守備王永泰等,各率馬步官兵,卑職督同,星赴黃溪堵剿。賊有數千,正在洋巴、黃溪兩股登岸。官兵奮勇衝殺。本標內丁千總李才芳、周之弼、紅旗千總任彪、徐定邦、劉英及寧標紅旗千總朱一龍、劉志等活擒衝鋒賊首八名,奪獲鐵盔甲四副、籐牌一面、長鎗五桿、腰刀三口及偽號票十一張,俱交寧協匯解外,寧標都司李相陛、千把總溫魁、曹三桂、喬允璧、翁應魁、內司千總張崇禮、紅旗千總張進才、李之時、山東守備王永泰、把總劉思艾等親斬賊七十餘級,下水淹死一百餘人,燒燬大賊船一只。其活賊當會文武各官梟示外,但賊■〈舟宗〉鱗集,勢必圍犯孤城,萬分危急。即於本日差役飛報軍前,亟請大兵救援。隨即公同會議,卑職帶領本標千總宋登魁把總陳國統、王繼成、白化龍、張奇等分守東北面城二百五十垛,防禦東門;李副將分守東南、西南四百五十垛,防禦西門;都司李相陛督所轄千總溫魁、黃守能、把總曹三桂、翁應魁、喬允璧、郭進德、右營守備趙世祿、把總白永魁、署把總俞學、易紹標、署把總謝文、韓進祿等防禦南門;山東守備王永泰、把總劉思艾分守西北城二百垛,防禦北門。當夜俱登城守埤,整列銃砲,設備火礶。其該縣陳知縣催督鄉兵,協守垛口。著令縣丞餘敏、典史王起蛟督率居民,搬運石塊、檑木、挨牌、石灰及運煎尿糞等項守禦之具,各各齊備。鄭逆親統數十萬之賊,東由陳山、海口,西由洋巴、黃奶幍前叮瑑商廄R進,直抵東、西二門至北門一帶,沿山環札,西至石門嶺,東至三角地。又一股由公嶼登岸,直抵梅溪西南一帶,至九頃止,四面重圍,百餘里盡皆鐵盔鐵甲,蜂擁蟻屯,旌旗蔽日,金皷不絕,馬匹數百有餘,大小銃砲、籐牌、雲梯不計其數,帳房密布,遍山塞野,無所不到,飛鳥莫出。斗大孤城,危在累卵。卑職惟與文武各官矢誓齊心協力,晝夜死守。逆賊不敢遽攻。困至初八日,四面大呼城中及早投降。初九夜,逆賊布豎雲梯,周圍齊上。官兵使砲石亂打,賊人稍退。五更時分,各持噴筒,直上雲梯。卑職即令官兵各將衣被浸濕抵敵,火礶檑木齊下。賊眾鼠竄,不敢近城。賊了密密布置,刻刻不疏,知不易破,遂於十一日拔營而去。卑職即會商李副將,令山東守備王永泰、把總劉思艾等出北門,寧標都司李相陛、千總溫魁、內司千總張崇禮、劉忠、馮加會、王金、金玉質、鄭順、何俊等出西門,卑職帶領千總宋登魁、把總陳國統、王繼成、白化龍、張奇等出東門,分頭追擊。逆賊狡計叵測,於東門外要路預掘大濠,連日天雨,山水漲滿,且過濠皆騎馬勁賊堵後,北面高山,及西門彭母嶺上皆勁賊斷後,自上打下,難以窮追。各帶兵回縣。恐賊計復犯,仍督官兵照舊嚴防外,竊思逆賊重圍六晝夜,孤城幸而保全等情到督。
據此,案照九月初三日,據報賊■〈舟宗〉盡入河頭渡,本提督隨會同夏梅勒、海道李副使先調發山東副將談振德官兵及撫標防守奉化官兵、寧海駐防參將王萬成官兵前去應援。至初九日,據寧協副將李時芳報稱:海賊擁眾圍困縣城,請兵救援。本提督隨整搠標兵,親統馳援。因逆賊舟山留五偽鎮船兵,又橫水洋有賊■〈舟宗〉游移,裘村、曹村、穿山、大嵩各衝汛皆逆賊登犯之處,數十里可抵郡城,因會商以戰船郡城為重,即議調河南副將鄧汝功、山東副將談振德、提標游擊徐景松、魏朝選、署晉營遊擊張勇,各統帶馬步官兵二千餘名,令其由各防本汛啟行,於奉化會齊,星夜前進象山援剿。檄留遊擊魏朝選總統主客官兵,在奉化防守。本月十五日卯時,據督陣都司張應元回寧稟稱:官兵自奉化起身,兼程而進,沿途遇有賊撥堵塞要險,官兵奮勇直衝,已抵石門嶺,離縣不遠,先來回報等情。今據該遊擊劉承廕塘報:會同協守李時芳洎縣令多方皷舞,合力堵禦,固守危邑,以待援兵。逆賊擁眾攻犯,而城上官兵奮勇擊賊,數日以來,晝夜無懈。賊既聞援兵將抵縣城,而城內又堅意固守,遂遽將船隻盡退出外洋。但賊■〈舟宗〉雖已退出,狡謀叵測,當嚴檄援剿各將及象山文武官員,仍加意隄備。其固守孤城,保全疆土,皆該縣文武及援剿各官勞績,均不可泯,俟查確另行耑報,合先飛報等因。
十九日,又據水師總兵官常進功塘報:本月十三日,據防守大嵩中營千總耿尚明報稱:本月十二日未時,了得大■〈舟宗〉賊船,不計其數,從奉化河頭使出頂風,於酉時戧往象山老岸下河頭起一帶,至棚沼地方停泊一晚,直至十三日辰時,鳴鑼擊鼓,放砲揚帆起身。其頭船向蒲門往南行使,俟後船出盡之時,另文再報等情。
二十二日,又據該鎮塘報:本職竊料狡賊宄謀,彼■〈舟宗〉南往分掠,恐我官兵出剿,故使分飄忽,以張賊勢,牽制我師。本職酌發本標內司千總楊得勝、張豹、高永陸、中營把總張友功、楊龍、鎮定四水營千把總李應元、張陞、姜應龍、劉奎、陳奇略、劉堯裔、楊賜、陸奎等坐駕水底■〈舟貢〉沙船共□只,令其各帶兵丁,於十四日午時出洋巡哨□後。本日戌時,隨據內標千把總楊得勝等報稱:了探得金塘、烈港一帶,直至橫水洋,不見賊船,當即隨潮進關前來。本職因其哨探不遠,且舟山情形未悉,又嚴令各官當夜出哨去後。今據內標千把總楊得勝等報稱:勝等奉提督本職鈞令,於本月十五日坐駕水底■〈舟貢〉沙船共十只,督率官兵於本夜四更時分出關,天明到橫水洋一帶了探,見有賊船一只,隨即追趕。賊船見我官兵,隨即使出外洋,因風潮不順,勝等隨進火燒門舟山道頭,了見巡哨小賊船一只,當即追趕到鹽倉潭,勝等砲箭齊發,其賊驚慌俱□赴水,船內有大旗一面、槍五桿、腰刀四把、綿十一領、偽印布票二個、豈五斗、食米二斗、稻子四石五斗。勝等隨往岭港口烈港一帶,俱無船隻。至於十六日二更,收泊回關,理合稟報本職,擬合轉報等因。
二十五日,又據該鎮塘報:十九日卯時,據防守霩■〈雨上衢下〉城守營把總張大鯨報稱:本月十七日辰時,霧收,了見賊在三山、崑亭、前倉、小佛頭山下一帶。賊艘苗頭向南,使至未時等情,擬合塘報等因。
十月初一日,准提督塘報:據寧協副將李時芳報稱:本月初五日鄭逆統眾親犯象邑,官兵擒斬多賊,奪械燒船,及誓死固守,並十一日逆賊退遁情形,俱經詳晰具報在案。但昌石、錢爵四衛所,當日信息不通。至賊退,急差兵役分頭確探去後。據報昌國、石浦,賊俱未到。爵溪所,初六日有賊數百,前去窺犯。王千總出外打仗,殺賊許多,傷兵一名。次早,又有賊數千到爵城外劫掠,一邊又攻打城內。王千總仍帶兵衝殺,又傷賊數個,自己亦傷兵數名、馬二匹。有昌國薛都司差紹標趙百總帶兵來到,一齊殺退。今王千總見在城守,趙百總至次日回昌國去訖等情。該卑職復行千總王弘勳詳查前項緣由。據本官呈覆相同。又稱署耑城千總楊紹登於初七日在城上督率鳥鎗往外擊打,被賊箭傷,今在醫治。卑職初六日力戰,殺傷多賊,陣亡兵丁王應雷。初七日,又復力戰,殺賊數名,陣亡兵丁繆金、楊明旺、厲升、並馬二匹。奈賊眾甚多,正衝殺危急,忽紹標百總趙雲帶兵前來,與職一同奮擊,得獲保全等情。又據原防錢倉百總葉秉忠稟稱:小的於本月初五日了得賊船無數,俱使進湖頭渡。當晚蒙王把總撥忠來口報請兵。不意來到三角地,遇賊堵截,飛奔深山躲避,數日無食。今探得錢倉系初八日賊眾萬餘到彼,一面劫掠,一面圍攻。王杷總仗素日勇猛,出西門堵殺。賊眾圍裹迎敵。其南面攻打賊眾,扒城直上。守城屯丁、鳥鎗擊退。各賊聞縣圍已解,不敢停留,遂飛奔海口橋上船訖。但王把總生死無信,兵丁奪圍奔殺。查有葛允昌、來恩二名陣亡,又有張龍、阮龍、王光、樂正、徐卿、張卿、伊光遠、徐可堯、陳之綸、吳瑞,竺茂、王相、袁勝、厲宰、劉義、吳祖、張景曜等一十七名並馬二匹、亦生死未知各到職。據此除一面撥員前往錢倉防守,恐官兵有衝散山谷,一面差役四路搜查,惟招有潛匿投誠兵民一百七名□呈解本提督審奪發落外,其各官兵絕無下落。事關陣失,合亟呈報等情。據此,理合轉報等因。
同日,又據撫標遊擊劉承廕報稱:十六、七、八等日,有北來賊船,自龍洞口行使往南,計四■〈舟宗〉,約有四千餘號,連檣接尾,行使南洋,出三門、林門、金齒門去訖等情。
初二日,據署台區海門水師左營遊擊事李宏德、右營遊擊賀國柱、山東駐防副將張德俊塘報:九月二十五日巳時,了得擔門海洋有賊船大小一千有餘,嚮往海門行使。職等各親督官兵加謹防禦。本時潮長,東風急,賊船大■〈舟宗〉乘潮,逕自入關,行至未時,啣尾不絕,約計三千有餘,俱望內港中流,直上南北兩岸。官兵列隊港邊,架砲攻擊。賊望中流向上行使。復了海外尚有多船,隱隱連檣戧使,勢甚猖熾,乞速發大兵急援等情。
同日,又據台州總兵官張杰塘報:九月二十五日巳時,據海門水師左營遊擊李宏德塘報:卑職親自了得大■〈舟宗〉船一千餘號,俱離海門二十里泊住,後船陸續不絕。伏望賜發援兵應剿等情到職。不移時,果見賊船蔽海而來,一股陸續登岸。幸本職隨即立督馬步官兵,迎頭撲殺逆賊,我兵乘勢奮勇截殺。賊即披靡上船,殺死淹死不計,活擒逆賊百餘,陣獲刀槍器械不計。又有逆■〈舟宗〉一股,從下岸乘潮,竟抵黃巖城下。是時,本職又恐黃巖兵單,遂將活擒帶傷逆賊盡行斬訖,止留活賊十餘名備問情形。一面星飛,復至黃巖北門沿江一帶,用大砲、鳥鎗、弓矢奮力剿殺。火箭燒壞船隻,殺死射死落水者,不計其數。自巳至未,賊遂支持不住,俱各逸出三江口。我兵隨船攻打,追殺至三江口。奈江闊船遠,不能飛敵。遙見賊船零星向西,有往郡城情形,詢系國姓親統船來。本職視其苗頭,隨路跟追堵殺,保固郡殺外,理合塘報等因。
本月初三日,又據該鎮塘報:九月二十六日戌時,據三江口撥兵報稱:賊船隨潮往台。二更時分,本職統帶官兵,由沿海岐路至釣魚嶺堵截。時已天明,果見賊船三百餘號,約賊三千有餘。本職遠視逆賊紛紛上岸,暗傳官兵,竭力用心撲殺,務使大創軍威。將兵馬聯絡,分布山林。賊俱四散打糧,將船停泊江下。本職立令大砲、弓箭、鳥鎗齊出,迎頭亂砍。賊乃慌忙奔竄。又將火箭齊發,賊船俱打過江北。逆賊不能上船,當陣砍殺四百有餘,落水淹死甚多,陣擒四十三名,俱各帶重傷,不能行走,又恐礙手,俱已斬訖。火箭燒燬船二只。見獲大水底■〈舟貢〉一只,內有賊頭穿大紅蟒袍者,被鳥鎗打死。沿江隨灣攻打,追趕二十餘里,賊船方陸續退出。至申時,又有賊船百十餘號至石村地方停泊。本職因官兵二日二夜未經寢食,仍劄營江邊,觀賊動靜候剿外,所有陣獲器械,俟查明另報。但狡謀叵測,豕突堪虞,本職標兵屢經鏖戰,乞迅發精銳官兵星夜來台接應,用壯聲援等因。
初五日,又據分巡紹台道楊三辰塘報:二十七日,賊■〈舟宗〉仍灣泊三山柵、浦家子一帶港口。至二十八日,賊眾分■〈舟宗〉登岸,勢圖攻犯。本職親帶山東調防把總朱才盛、本營把總商應捷、嚴標把總傅得勝,督帶馬步兵丁,分作二路攻打。至家子塘嶺一帶,殺死賊徒百餘人,活擒賊徒四名,俱系福建下南人。內披甲二名,當即梟示。小子二名,見在留營。奪獲刀槍、籐牌、纏頭布不計。官兵奮勇追殺,至家子東岸,賊即敗遁,拔斷木橋,無由追剿,收兵回汛等因。
同時,又准駐防前所山東副將張德俊、遊擊賀國柱報稱:二十七日,本職等鼓勵官兵,突出西門沿江一帶飛剿,直至章安泊船處所。途遇投誠姜天祿,向前叩訴,口供另報外,賊見我兵奮勇,將所掠糧物棄途,各執銳械抵敵。官兵力戰,銃彈弓矢齊發,賊鋒稍挫,且戰且退,向船奔逃。官兵追至途側,箭斃、銃死、溺水甚多,餘賊浮水逃船,即放中流系泊。二十八日,本職等復統領中千把總等官兵,仍往撲剿。逆賊迎頭來敵。我兵用命衝殺,銃矢兩發,中傷賊徒不計,活擒劇賊七名。賊氛漫路,不便活解,隨即斬訖。奪獲被甲、刀釵等物不計。自卯至午,賊始披靡。官兵仍收回汛等情。
同時,又據該道報稱:准張總鎮塘報:二十七日黎明,據瞭望兵丁報:了楊梅嶴有二十餘號停泊,上岸打糧。本鎮即親督馬步官兵前去撲剿,盡行砍殺,淹死不計。據擒活賊口供:內有偽將一名,已被箭射死。賊船見官兵奮勇,用鳥鎗攻打堵殺,賊船不敢攏岸,陸續開去。又據撥兵飛報:長田地方有賊船百十餘號灣泊,因內有港口,賊眾登岸打糧。本鎮復即星帶官兵,飛馳該地,正遇逆賊登掠。本鎮即指揮官兵,分頭砍殺。從午鏖戰至申,砍殺活賊數百餘名,拏獲賊船一十三集,即欲駕使回台,竟被賊船二、三百號追圍港口,蜂擁救護,放砲打我官兵,不能駕脫,隨即將所獲賊■〈舟宗〉船盡行燒燬,其燒壞船底現存,盔甲器械等項搬運不及,隨船焚燬訖。事乾大捷,合先塘報等情各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象邑孤懸海外,逆孽擁眾攻圍,內外阻絕,計六晝夜,蕞爾彈丸,勢甚岌岌。幸文武各官效命固守,各路兵馬接踵應援。賊見縣城守堅,援師將至,遂於十一日揚□喙遁,象城危而復安。此皆仰仗皇上天威遐鬯,文武用命之所致也。其有功各官,俟職查明另行題敘。又據水師總兵報稱:撥船哨探,賊往南。職料逆賊勢必窺犯溫、台。一面飛檄沿海鎮道將領加謹隄備,一面移咨梅勒章京臣夏景梅統領烏金超哈官兵五百員名,又調綠旗官兵一千二百員名,隨梅勒章京先赴嵊縣,相賊所向,馳赴應援。復慮賊□苗頭既已向南,溫州陸路窵遠,恐一時有警,援兵難以蹴至,又發烏金超哈官兵一百員名、綠旗官兵一千員名馳往溫州添防去後。隨據□州鎮道各塘報,賊■〈舟宗〉三千有餘,乘潮直上,雖台鎮張杰於黃巖三江口等處設伏扼堵,僇力鏖戰,三次獲捷,擒斬賊眾,燒燬賊船,得獲器械船隻,逆鋒稍挫,但大■〈舟宗〉尚在台屬,職即飛移梅勒章京夏景梅統率滿漢官兵星馳援台。又移提督臣田雄,撥發官兵一千員名,責令參將王萬成統領,由寧海就近策應。俟有情形,另疏奏聞外,合將象邑保全,台汛獲捷各情形馳報,仰慰睿懷。其錢爵二所官兵下落,容職查確,另疏具奏。職謹會同撫臣陳應泰、梅勒章京臣夏景梅、陳典謨、提督臣田雄□詞密題,伏祈敕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密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者。
順治十五年十月初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一~二○四頁。
·二七四、福建巡撫劉漢祚殘揭帖
(上缺)算,細加查核,(缺十三字)覆,合無轉請憲台(約缺數字)題銷等因。今准總督臣(缺十字)料,原奉世子清字動用工部錢糧銷算,合應於工部項□奏銷,希貴部院主稿會題等因到職。該職看得:十三年七月,海逆突四猖獗,攻圍省會,竊踞閩安重鎮,阻絕孔道咽喉,誠狂悖陸梁,難容頃刻不加剿滅者也。欽命定遠大將軍世子自漳泉班師,路由烏龍江,逼近閩安鎮,親見非舟不能恢剿,故特令動用工部錢糧,打造戰船,刻期興工報竣,以資進剿。督臣李率泰隨會職嚴檄各屬,辦料鳩工,分頭星造。不七閱月而造成大戰船四十只、小腳船四十只、馬船六只、水底■〈舟貢〉船十二只、八槳船十集,又修理舊船十三只,共用過工(缺六字)千四十二兩八錢八分一釐在(缺六字)之新舟,當千餘號之逆■〈舟宗〉水陸交馳,所向無前,不旬日而閩安恢復,連破七城,此皆仗我皇上威靈赫濯之所致也。維時總理督造,分猷宣勞,則福州兵備道副使崔起鵬等各員,先經督臣會職題敘在案。惟是所用錢糧,屢經駁減,誠恐稍有浮冒。又復嚴檄福州兵備道副使蕭炎更加確核。茲據詳稱:閩省在在寇擾,商賈裹足不前,百物價值騰湧,十倍於昔,並無有纖毫浮冒,委難核減,具詳前來。職覆核無異,除現行該道備造細數清冊另咨送部查核外,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銷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五年十月二十日,右副都御史劉漢祚。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四頁。
·二七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上缺)申時,准山東援剿副將談振德手本移稱:本協自本月初一日,蒙田提督調援台州及派防釣魚嶺。於初十日蒙台鎮調赴黃巖,以期大創。當蒙以海■〈舟宗〉屢被擒剿,今尚恃烏合,聚泊海門、前所兩岸,復又游移三山、家子等處,窺登叵測,荷夏梅勒、田提督各統滿漢援師,於十一日俱到黃巖,會同酌商機宜,統領提標遊擊魏朝選等、台鎮標官兵、台協、山東,江西各千把總官、及本標領旗守備談顯德、隨征守千把總紅旗胡應福、何起朝、王起龍、高起鳳、院報國、雷功等馬步官兵,於十一日辰時前去三山地方,正遇逆賊明盔亮甲,劄營山上,見泊逆船八十餘號。岸賊一見官兵,飛騎迎敵。船賊用砲擊打。我兵賈勇僇力,分為三股:馬騎從中股,弓箭、鳥鎗、長鎗分左右兩股,直用砲擊打。我兵賈勇僇力,分為三股:馬騎從中股,弓箭、鳥鎗、長鎗分左右兩股,直沖鏖戰,自巳至未,賊眾抵擋不住,回頭亂竄。官兵乘勢追殺,用火箭射燒賊大鳥船一只,打沉大犁■〈舟曾〉船二只,船賊俱跳水並下杉板船,沉沒淹死。岸賊齊擁杉板船逃命,被官兵用箭射槍打死落水,踏沉杉板船六只,淹死明盔亮甲逆賊約計三百餘名。餘賊有被杉板救去。在陣被賊砲傷右手兵丁一名胡奎。各營不能詳查。及獲鐵盔甲一副、籐牌一面存營,並獲紅衣砲、棉甲、籐牌、旗幟,俟台鎮查明彙報。但盔甲、器械俱沉水中,不便撈取。復隨台鎮追襲至近海門。時因天晚,路隔江港,無橋可渡,仍收兵回營。至十二日,又蒙田提督調隨前赴前所,俟有情形另報等因到道。理合塘報各等因,先後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鄭逆親率賊眾十餘萬,駕船數千只,水陸並進,分路攻犯。自象山喙遁之後,於九月二十五、六等日,復犯台州、海門、黃巖等處,已經鎮臣張杰親統官兵,會同駐防各將,設伏衝殺、奪船斬馘,兩經獲捷,職於十月初八日具疏題報在案。豈狡謀叵測,逆氛愈張。今節據各鎮道將塘報,逆賊分散各船,四處打糧。我兵視賊所向,分頭迎擊。二十七、八等日,俱有斬獲奪船功次,並接有投誠人眾。又於十月初一日,風雨猛作,賊■〈舟宗〉盡數飄泊附城港側,蜂擁攻圍海門。鎮臣張杰於初五、六等日分兩路策應,奮勇衝殺,曬破偽鎮六營,先後擒斬偽總兵、參將,並射死、砲傷、淹死逆賊共計二千八百餘名,焚燒打沉大小賊船六十五只。我兵與賊鏖戰十晝夜,雖經屢挫其鋒,奈賊勢十分重大,蟻屯密劄,又分披甲勁賊堵截要路,於初六日被賊用砲打破海門城垣數丈,乘勢擁入。職查海門以蕞爾孤城,危懸海濱,內有水師遊擊李宏德並職等新添派防山東調防官兵,與賊力戰固守。鄭逆恨其打壞大■〈舟宗〉,遂蓄謀狠攻。雖台鎮臣張杰分道進援,轉戰於外,而賊勢浩大,砲火捽攻,海門被失。今賊眾又分■〈舟宗〉過犯前所,與郡城、太平等處。職已先經飛檄,嚴飭各鎮道將相機分頭堵剿,仍會同督臣節次調發烏金超哈官兵,並督、提二標、及山東續調馬步官兵,俱兼程星發,後先策應。頃准提督臣移會:本提督自象山解圍之後,正在針臂親統標旅,力疾馳援,於初九日抵台。梅勒章京夏景梅亦於初十日抵台。俱星馳黃巖,會商台鎮進剿等因到職,俟有驅剿情形,與海門失陷確情,另行查明馳奏,並廣東被擄投誠潮州右營遊擊劉進忠等及官目徐勝等,俱暫行安插,候部議定奪外,職謹會同督臣趙國祚、提督臣田雄合先密疏題報,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住俸戴罪今告病候代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五頁。
·二七六、蘇松提督馬逢知揭帖(順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到)
提督江南蘇松常鎮等處地方總兵官左都督馬逢知為恭報海氛暫緩、仰慰睿懷、少紓南顧事:竊惟我皇上開天御極,仁威遐播,南荒絕徼,無不歸心。惟此海寇窺犯江浙,時煩宸慮。職自蒞任以來,招撫顧忠、王有才等,賊失其鄉導,已一年有餘,不敢北犯。職得籌畫內地,剿滅湖氛。不意鄭逆就視未已,今秋大舉北來。職先事綢繆,咨移督撫,於各隘陸地建置砲囤,備儲火器,修築馬道,操練兵馬,整搠以待。水路雖非職所轄,然內港則置設網倉,防其沖犯者,外汛則多撥哨探,務必得其真情。又復廣布皇仁,多方招撫。果於八月初十、十一日,二次有偽副將朱昌等一百零七名慕義投誠,帶船六只並偽印、牌票、器械等項。又於八月十二日,聞賊在羊山,職差都司李三讓、標官潘琯、水師把總曹明等率領兵船前往偵禦。隨據李三讓等報稱:出洋得獲賊船一只,偽總班官鄧仁等六十名,刀槍盔甲等項,俱經塘報督撫在案。至於賊之大■〈舟宗〉,陡遇颶風打散,職復恐其潛伏近洋,數日之間,遴選水師署遊擊仝光英等分投偵了。各據回報,探至羊山一帶,並無賊■〈舟宗〉,唯有賊屍首遍滿山谷。夫死賊此番狂逞,以數年之狡計,傾巢北犯,實難猝圖。況今秋暴風淋雨,動輒經旬。職自聞報以來,枕戈海堰,露處半載,寢食不遑。乃荷皇上洪福如天,故海若效靈,颶風大作,賊舟自相衝擊,不煩餘力,半塟魚腹。今又值冬深,北風漸烈、逆賊既遭天譴,垂頭喪氣,旦夕尚不敢肆其狂謀,江南海汛,暫爾無憂。職理合備具情形,恭呈睿覽,少紓我皇上南顧之憂,然而微職綢繆之慮。未嘗敢一息少懈也。其將士之勞苦,督撫自有奏敘,職亦不敢越贅。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十月日,提督總兵官左都督馬逢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六頁。
·二七七、福建巡按成性殘揭帖(順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到)
巡按福建兼管鹽屯監察御史成性為舉首事:順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三日,據按察司經歷司呈,奉本司帖文,奉蒙督、撫、按三院批,據分巡興泉道呈詳廖福等緣由到司。奉此隨該署司事驛傳道副使蕭炎覆審招詳,問得一名廖福即廖八娘,年三十歲,泉州府南安縣民。狀招:福於先年間幼稚時,曾賣與海逆未獲鄭奇吾為僕。嗣至長大,福不合身充義號逆商,領本販運,以資賊餉。又於順治九年間,隨領賊銀五千兩,糴米經商,趨利海上。就於本年,因行商失意,回籍本縣翁山居住,陽順陰叛,起蓋房屋,蓄置田產,積榖買物,豪踞一方已久。有在官兄廖二、廖三,亦各不合倚福同居,知情共享。賊利人人皆知巨逆,畏威莫攖。嗣至順治十五年正月內,比有投誠官林斌探知福通逆來歷,就以請除賊商,亟剿賊資,以佐軍需,以殲盜源事,赴正藍旗李梅勒下投首。隨公同分巡興泉道葉僉事會議為舉首事單開:偽國姓下五大商義行廖八娘領賊餉銀數萬,現潛蹤住在南安縣翁山地方,新蓋廖家土樓,著鄉總可要的人追出賊餉充用,有單開廖福渾名八娘等因。又鄉保洪承詔供稱:廖八娘在義行鄭奇吾做生理,今回來家,住在南安縣二十八都■〈木庶〉頭鄉。去年回來,又去海二次。家下有親兄廖三、廖二,領鄭家銀不知若干。海上義行中有宗弟在行中,妻子俱在家中等情。隨撥滿漢兵丁,著令南安縣拘提到廖八、廖三二名,發泉州府。當蒙李梅勒、馬提督、道府營將、滿漢文武各官於承天寺會審嚴鞫。據原首人林斌口稱:廖福系五商鄭奇吾夥計,領銀不知數目。據廖福口供:原系鄭奇吾小廝,順治六年自海上回來,並未曾去。隨據林斌質對無辭。隨問廖福:你領海上銀若干?據口供:領銀五千兩,要買糴米,後因折本逃回。現有家屬被海上拿禁。隨欲刑夾,據廖福筆供:順治九年,領銀五千兩,要發糴米。並供開用過:九年、買厝銀三百兩,又買租一十八栳,計銀三十六兩;順治□年,買租七十二栳,計銀一百三(缺七字)十兩;順治十一年,(中缺)舊仇,因見謝聖等置賂行私,林明受贓有據,思以產業必有隱匿,就以大逆欺官、乞法追充餉事稱:逆賊廖八、廖三、廖二充偽國姓義行,領逆資數萬,置鄭產數千石。功弟廖祖案公現在中左接運。王斌、洪糾、翁玉等證。近蒙拘審,八認銀五千兩。探知發縣搬贓,囑伊親曹爾所、廖燦烜,前月二十四夜,布賂看守,差林李糾夥廖遺、廖用、廖授等五十餘,擅起封鎖寨中物谷,較寄伊親曾烏、林良宇、花大、傅心宇、李存聘、柯榮初等家。黃申,王哲證。竊廖八贓業數萬,供認五千,未有十分之一,私運窩匿。今又僅認一千七百兩。但物谷搬寄伊親,歷歷可據。產業在鄉都,段段分明。乞著現年保長造冊繳報。並開廖八、廖三、廖二田段、贓物、牛只等情,具狀於本年二月初九日,赴李梅勒投首。當蒙會同滿漢文武各官,於開元寺公所,並吊八娘等各到官同訊。據周德供稱:德父兄被廖八先年同鄭逆派餉時被賊殺死,原有此仇,特來出首。正月二十四夜,廖(缺五字)起封條者系廖用、廖遺、廖授,有寄(缺六字)烏、林良宇、花大、傅心宇、李存聘(缺七字)者,系周坤二,有挑谷者系梁(缺六字)三英、陳知可、梁大有,見證者系(缺五字)案、洪尊、梁位,有過付者系廖還、陳(缺四字)娘,有對證者系廖尊吾,有縣差林李(中缺)領鄭逆資本充商,審供已□,叛律何辭。曾烏等打探行賄,林明等朋比詐財,分別徒流。廖二等依律流置,各蔽厥辜。現獲贓銀貯庫匯解,仍詳撫院會題,繳。又詳奉巡撫劉都御史批:廖八娘身為賊僕,代賊經營,供證既確,律以叛逆之條,洵屬不枉。但本銀五千兩,查出家產未及其半,仰該司嚴飭該縣,逐細搜查,不得漏隱,旬日內詳結速報。仍候按院批示具題,繳。批行到司間。本月二十四日,又蒙本按院憲牌:照得泉州府經歷方顯名奉勘逆產,縱役需詐,毫無覺察,殊屬不職。今據該司招詳林明供稱,只受銀十二兩,以六兩僱夫。陳鍾供稱受銀十八兩,又以七兩二錢僱夫。本官奉委查驗,自有經費,額派腳力,何以犯人之銀僱募轎夫乎?且林明已僱陳鍾,又何重僱?雖么麼小吏不足以辱白簡,但不職顯著,斷難漏網。備牌行司,立提方顯名到官研訊,依律究擬通詳等因到司。蒙司並行泉刑廳提審及嚴查福等家產去後。
蒙泉刑廳吊取方顯名到官。據供:門子林明、書手陳鍾所受謝聖銀兩,顯名並不知情。隨蒙署廳事興化府推官焦賁亨審得:方顯名身居幕員,奉職不檢,委勘逆產,自應嚴謹以防奸欺,不謂聾瞶至是,任憑書門各役,影射索詐,得贓昭著,莫知覺察。本官雖未染指,則昏庸之咎何辭?應擬杖懲,以儆末員。取供詳司。復蒙署按察司事驛傳道副使蕭炎覆看得:逆產抄沒,難容徇縱。泉州府經歷方顯名奉委估勘廖福家產,不能凜遵憲法,乃敢縱蠹婪贓,雖無染指,而覺察不嚴,亦難辭罪。相應革職擬杖,洵不為枉。餘照原擬。蒙將福等照擬罪犯,議得廖福等所犯,廖福合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斬,妻妾子女給付功臣之家為奴,財產入官,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皆流二千里安置。廖二、廖三俱依逆屬兄弟律,俱流二千里。曾烏、莊錦、謝聖、蘇萬觀俱合依說事過錢者罪止律,各杖一百,徒二年。俱民,審俱無力,擺站照徒年限滿放。方顯名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系官,應革職,審有力,照例折納米價贖罪。林明、陳鍾俱依新例衙役得贓一兩以上各杖一百,解部流徙尚陽堡。廖福重刑,牢固監候會審轉詳,待報處決。廖二、廖三定發流所安置。供明阮天申等各發寧家。統候具奏允日施行。照出重刑廖福與供明阮天申等俱免紙。招開廖福原付曾烏等銀一百二十六兩,帶紙大小六包,已經獲貯泉州府庫。其廖福逆產:榖九百三十七栳,每栳三斗,通共該谷二百八十一石一斗,棉花大小四包,共一百斤,水牛五只,大、小豬五只,鹽十三擔,漆床三張,小籐椅一塊,櫥二個並架,小銅爐一個,長漆籐椅床一塊,太師椅六塊,漆桌一張,衣架一張,烏苧女裙二件,青苧女裙一件,女布襦一件,烏布女裙一件,青布女裙一件,女白苧衣一件,青布衣一件,風皷二個,柴板凳五條,米籃六個,栳二個,磁缸六個,食櫥三個,榖■〈木盛〉六個。甕五個,卓櫃二張,小栳二個。土堡一座、坐二十八都■〈木庶〉頭鄉、內大小房十六間,厝一座、坐二十七都英內鄉內、大小房共三十一間,門窗戶扇俱無,僅存瓦桶。更廖二供報分下田一段,坐磜頭上畬田尾坵不等,計銀十五兩;一坐後頭兜坵不等;計銀五兩;一坐雲肚坵不等,計銀一十兩;一坐雲肚大兜坵不等,計銀十二兩:一坐苦厝崙一丘,計銀三兩;一坐西坑坵不等,計銀六兩;一坐大磜內坵不等,計銀十兩;一坐坑邊壟丘不等,計銀十五兩;正厝二座。以上俱經南安縣盤驗查勘造報在冊。更廖福供:一田坐象運頭,本銀二十四兩,一田坐頂後林,本銀一百一十兩;一田在秋蘆等鄉,計銀二百六十兩;一田在安溪,計銀一百一十兩;一佃田在運土鄉,計銀二百六十兩;一佃田坐溪南,計銀五十兩;一在大坋頭,一坐磜頭,計銀二十八兩。以上田畝,並現獲銀兩,及縣驗物什、米榖、牛畜、房屋、及廖二分下田畝,俱詳允日行南安縣照數追沒,估變價值,入官充餉。方顯名米價銀四兩,林明經手銀十二兩,除僱夫使用六兩外,尚存六兩,陳鍾經手銀一十八兩,除僱夫使用七兩二錢外,尚存十兩八錢,雖俱供酒食分散,並無憑據,俱經手得贓,相應仍于林明、陳鍾各名下照數追出入官,通取實收,並廖二、廖三到流所、曾烏、莊錦、謝聖、蘇萬觀各到配收管繳照。其廖福妻妾子女,應行南安縣拘解赴部。入官為奴。其曾烏寄榖有無憑據,周德證辭游移,難以懸坐。曾烏、莊錦原書二約,載銀一千一百五十兩。但廖福家產既沒,無憑再追。又蔡翼原受銀六兩,今翼物故。贓罪應免追究。其原任南安縣知縣祖澤茂並衙役林李及蔡輝贓罪,俱經率旨拿問追究,應聽欽案另結。更廖福原供出鄭奇吾及任事許戍、黃沖、吳華、吳興、王益老、殿官、陳旭娘、與周德首稱案公、廖祖等,俱應行商安縣照提,獲日另結。別無餘照。招詳到職。
該職看得:廖福始為逆僕,繼充逆商,領銀營運,往來海上。隨據投誠官林斌舉首逆狀屢次嚴審,供吐鑿鑿,斬沒何辭。廖二、廖三既系逆屬兄弟,流置不枉。曾烏、莊錦、謝聖、蘇萬觀代為行賄,徒懲允宜。林明、陳鍾乘機指詐,照例流徒,足蔽厥辜。贓應照追。經歷方顯名縱役索騙,相應杖褫。更有南安縣蠹役林李、蔡輝二犯贓罪,在於知縣祖澤茂案內召案審結。至於曾烏寄榖,周德供證游移,似難懸坐。未獲鄭奇吾等,照提另結。蔡翼物故,免議。既經該司招詳前來,職謹會同浙閩督臣李率泰、撫臣劉漢祚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行職等遵奉施行。緣系舉首事理,未敢擅便,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十月日,監察御史成性。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六~四三八頁。
·二七八、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初四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郎廷佐為欽遵恩詔事:順治十五年九月初三日,准江寧撫臣張中元咨前事內開:案准吏部咨,考功清吏司案呈,□本部送准本院咨前事到部送司。查得江寧巡撫張中□海寇登岸住俸戴罪督剿一案,先經該按李□先疏請開復,部覆當日■〈氵采〉淘港失□之賊果否剿滅,疏中未經說明,未便遽行開復。本年正月,本部題明恩詔住俸戴罪等項,悉與豁免,系緝賊者仍令緝賊,均奉俞旨欽遵在案。今該撫咨請□銷前來,本部無據咨代題之例,相應咨回等因,案呈到部,值咨到院。准此,案該本院於三月二十七日備咨為前事內開:准貴部咨,該本部題前事內開:查正月初三日欽奉恩詔內有一款,內外文武官員,除貪贓、侵盜錢糧灌糧、審事徇情、舉劾不公、閱卷有弊、投認師生不赦外,有因公詿誤革職、降級、罰俸、戴罪、住俸等項,並見在議革、議降、議罰者,各該衙門悉與奏明寬宥,欽此。除見在議處各官恪遵奉行外,竊思已經革職降級者,得罪有本末,事情有輕重,應聽內外各衙門奏明定奪。至於罰俸、住俸、戴罪等項,原屬小過微青,相應遵詔,悉與豁免,系督催者仍令督催,系緝賊者仍令緝賊,省煩牘而沛皇仁,亦事理之最便者也等因具題。奉旨:依議,欽此。欽遵備咨到職。
准此,案於順治十四年三月二十五日,准貴部咨為塘報事,該本部覆蘇松巡按李森先題前事等因,議得江寧撫臣張中元。先因■〈氵采〉淘港失船一事,臣部覆准應住俸戴罪,合力督剿在案。今據蘇松按臣李森先疏稱:該撫出奇制勝,先恢復崇明平洋沙,繼招服偽鎮顧忠等眾,已收後效,可蓋前愆,應開復以廣皇恩等語。察撫臣張中元雖□恢復、招撫之功,而當日■〈氵采〉淘港失事之賊,果否剿滅,疏中未經說明,未便遽行開復等因具題。奉旨依議。欽遵備咨在案。
今該本職查得順治十二年七月初三日,賊犯■〈氵采〉淘港,焚掠船隻,職蒙貴部議覆,奉旨住俸戴罪,合力督剿,職凜遵功令。夙夜圖維,鼓勵行間,奮志追剿。隨於本年十一因月間,擊□南遁,恢復平洋沙。復招撫偽鎮顧忠等大■〈舟宗〉人船來歸。海疆寧靜,克副督剿之明綸。因請貴部代題開復,未荷俯俞。嗣該巡按李御史特疏題請,蒙貴部覆開前因,並移在案。今逢恩詔,又蒙貴部推廣皇仁,請將罰俸、住俸、戴罪等項,悉與豁免。是職前案住俸。應邀開復之恩,而戴罪督剿,則賊亦於十二年十一月內全■〈舟宗〉南遁,所有前□,應並查銷。相應咨請,請煩查照開復注銷等因,移咨吏部覆開前因。今照賊犯■〈氵采〉淘港一案,奉旨處分,本院原□住俸戴罪督剿,旋因恢復平洋沙,復招撫偽鎮顧忠等,兩奏微功,案皆入告,因移前院代題開復。乃部覆以當日■〈氵采〉淘港失事之賊果否剿滅,疏中未經說明,未便遽行開復。是仰見內部詳慎之意。但賊■〈舟宗〉出沒海洋,非同陸地,可以一鼓遂奏蕩平。然當其盤踞平洋,非受大創勢窮,必不棄而遠遁。且自招撫之後,邊海遂寧,則前犯■〈氵采〉淘之賊,如或未滅,能保其不再圖狂逞乎。況恭逢恩詔,又經吏部題明住俸、戴罪等項原系小過微青,悉准豁免,則是賊■〈舟宗〉既靖,已恪遵督剿之前旨,而小過應□又適符題准之恩例。第荷前院具題,部覆以來案猶未結,理應仍請代題,以邀開復等因,備開手本,於七月十九日移會蘇松王按院去後。續准覆□■〈氵采〉淘港一案,貴院奉有住俸戴罪督剿之旨,旋即恢復平洋沙,並招撫偽鎮,已奏膚功,應邀異數。況今奉有因公詿誤,悉與奏明寬宥之皇恩,則貴院開□之事,自應代為疏請。惟是本院近因臥病杜門,方在屢移督撫各院代題,似覺未便出疏矣。然貴院開復,恪奉新綸,亦恐難於□延,即行專移督院主稿具題可也。相應回覆等因,移覆到院。
准此,為照順治十二年七月初三日賊犯■〈氵采〉淘,焚掠船隻,本院奉旨住俸,戴罪合力督剿,仰邀寬□,圖蓋前愆,夙夜靡懈,因鼓勵將士,於本年十一月間擊賊南遁,恢復平洋沙,仰遵功令,聊奏微功。又招撫偽鎮顧忠等大■〈舟宗〉人船來歸,沿海警息已逾二載,因移前任李按院特疏代請,原情開復。內部以■〈氵采〉淘港失事之賊,果否剿滅,疏中未經說明,未便遽行開復。覆奉俞旨欽遵,查照□恭逢本年正月初三日恩詔,開有因公詿誤革職、降級、罰俸、載罪、住俸等項奏明寬宥之條,又經吏部題准罰俸、住俸、戴罪等項原屬小過微青,應遵詔悉與豁免等因,亦有部文通行在案。是本院住俸一案,應邀恩開復,似非過望。第前系按院原題,尚未奏結,故仍備移按院題請去後。覆開前因,因將□末再為陳請,仰祈貴部院查照詔款,並吏部□准事理,俯(約缺四字)題等因移□□□。
准此,該職看得:撫臣張中元先因平洋賊■〈舟宗〉入犯□□港,奉旨住俸,戴罪合力督剿:於是□遵功令。戮力海疆,先復平洋等沙,再撫顧忠等眾,兩經具(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九~四四○頁。
·二七九、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十二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張中元為偵報賊蹤遠竄,敬陳防禦事宜、仰慰睿懷事:竊照江浙接壤境界,雖見分屬,呼吸實為相□。本年六、七等月,密探鄭逆狂逞溫台等處,親□□□沙艘,並已命多兇鼓浪而前,以舟山為缺七字)頭北向,職即飛會督臣郎廷(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四○頁。
·二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順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趙國祚為塘報海逆流突宵遁、官兵斬獲恢復事:十月二十五日,據台州總兵官張杰塘報:十月十四日,據防守前所山東副將張德俊、水師遊擊賀國柱報稱:初六日卯時,逆賊攻破海門,隨即飛報在案。當日巳時,賊黨盡撤大砲土囤,過北攻擊前所。我兵砲矢齊發對敵。攻至亥時,擊破城身。職等負命堵禦,奈何砲火用盡,前所男婦驚沸,孤城被危。職等萬不得已,隨帶貼身官丁並各營援防將官,奮不顧身,殺出重圍。見在整頓殘兵,以圖恢復,理合稟報等情到職。據此為照,前所城池,建對海門,僅止一江之隔。本職慮恐兵單,案於九月二十八夜,據提標遊擊魏朝選、統領撫金嚴各標官兵六百名到台,業經預令撥發官兵三百名,由台州徑赴前所,相機協剿。又調協防桃渚、牛關衢協千把總龔侯、阮守富等官兵,再赴前所策應在案。及查十月初五、六兩日,逆賊正在圍攻海門,本職見在進兵洪家場、沙港等處。以救海門之危。因聞砲聲不絕,本職恐慮前所有危。本職現在南岸,不能分身渡江應援緩急。隨又札致台巡道楊僉事,凡有援兵到台,即令就台星赴策應前所去後。豈今海逆於初六卯時。既陷海門,隨即攏船北岸,復以十數萬之眾,並力圍攻前所。又分■〈舟宗〉游移三江口,計犯黃巖台郡,牽制我師。本職聞報,撤兵星回黃巖,並顧郡城,仍待援師會集,分頭前進撲剿。忽據該將等報稱:於初六日巳時,與逆兩相用砲擊打,至亥時,被賊砲擊破城身,孤城被危,官兵殺出重圍等情。今藉夏梅勒章京、田提督各統兵馬相繼到台。現在商酌機宜。刻圖前進恢剿外,俟後情形,另行馳布,理合塘報等因。
二十八日,據提督田雄塘報內稱:二十日辰時,據援剿山東副將談振德、提標遊擊徐景松、隨征參將劉成虎、都司龔天成等塘報:竊照賊■〈舟宗〉久泊海門前所兩岸,窺伺叵測,職等奉令密設官兵,四路暗進。復據探撥千把等官,了得賊船游移未定,岸上劄有賊營。職等於十九日辰時。同海門水師遊擊賀國柱、提標聽用各官李必忠、武揚、王三畏、李雲龍、李艷陽、王澤洪、馬成龍、張應元、王福、劉舜德、婁友才、趙進禮、張虎、王尚斌、蕭起榮、張天威、各標營守千把等官韓弘胤、李應忠、強土英、李秉銓、張自成、張成功、張德盛、王友功、于守印、周忠、齊承泰、談顯德、王起龍等,各率馬步官兵,分為三股、冒險往前所進剿。詎賊將沿途橋梁、盡行拆斷。職等督兵,以木植門板,隨路填搭。將抵所城五、六里許,豈賊了見我兵,連聲號砲。職等驅兵飛騎撲剿,逆賊迎頭對敵。我兵奮勇攻擊。自午至申,砍殺逆賊百餘人。賊首尾不能支駕,遂退回城下劄營。餘賊潰亂,奔船逃命。職等分兵,議令談副將帶兵劄營蔡橋,堵截逆賊。職等帶兵,乘勝追殺。餘賊奔船不迭,落水淹死,並砲箭傷死甚多。賊見官兵勢勇,即便開船,當洋停泊。我兵用砲擊沉腳船五只,連賊俱沒。陣獲鐵盔甲三副、棉甲十五身、籐牌四面、斬馬刀三把、鳥鎗二桿、旗幟二面、長鎗三十餘桿。時至天晚,恐賊人詭詐,收兵俱回蔡橋合營,另圖進剿。俟有情形,另行飛報。二十一日午時,又據該將塘報,為官兵奮勇衝殺,克復前所城池,逆賊潰敗奔船出海事:該職等統領官兵,於十九日剿賊獲捷情形,業經塘報外,是夜發千把總張成功、王友功、黃文顯、劉甫明等密行哨探。於三更時分,探至前所,即飛騎報職。據稱逆賊夤夜爭渡,意欲宵遁等情。職等商議,乘其散亂,連夜會同海門水師遊擊賀國柱,統領提標中千把總韓弘胤,聽用將官李必忠等、山東防奉中千把趙征、紅旗等官談顯德、胡應福、王起龍、王爾誠、談國本、何起朝、高起鳳、阮報國、許友明、劉甫明、楊邦憲等、河南千總白進孝、台鎮標千把總馮龍、李尚義、江西千總傅雄、衢協千把總龔侯、阮守富等馬步官兵。於二十日四鼓時分,直抵前所岸邊。正遇逆賊紛紛上船,不意官兵突至,奮勇亂砍五、六十人。餘賊上船不迭。悉被砲箭打射,衝入水中。打沉賊沙船二只、杉板船三只,落水死者甚眾。自丑至巳,逆賊先後揚帆,使出外洋,南北分逃。尚有零星賊船,游移口內戧使。在陣得獲鐵盔甲五副、棉甲十身、長鎗二十餘桿、斬馬刀五把、籐牌六面、大旗三桿。救下難民男婦四百餘名口。所有當陣先登各標營官兵郭振登、談豹等,查明另報外,提標晉兵史佳科,大腿帶傷,馬匹被砲打死;百總張仲禮、馬兵王成仁,俱被中傷;馬兵唐豹坐騎棗騮馬被賊槍傷,人馬俱斃;趙全並坐棗騮馬,砲傷俱斃;又重傷兵丁趙忠、韓旺、張禮、王繼升;又陳名善所騎官棗騮馬被砲打死;羅玉紅青馬被賊槍刺死,本兵左手亦被槍傷;王成坐馬被砲打死,本兵左腿亦被砲傷;山東防奉馬兵王一斗官青馬一匹被砲重傷;徐進孝青馬一匹被賊砲傷左脅,隨斃;步兵一名尚盤被砲打死。職等得復前所,出示招撫居民,將所城仍交賀國柱整頓。理合塘報等情。據此為照,逆眾侵犯台區,勢甚猖獗。本提督於十月初六日,自寧親統標旅,星馳應援。初九日抵台,即先發提標遊擊徐普松、隨征參將劉成虎、都司龔天成等,帶領馬兵往前所援剿。十一日,本提督復會同夏梅勒親詣黃巖縣審視情形。當與台鎮張總兵密商,議定台鎮督兵由南岸進剿海門,本提督由北岸進剿前所。賊聞兩路進師,始漸漸上船,意圖退去。然猶屯劄兩岸,分拒我兵。仍慮南岸兵力單薄,復議夏梅勒親領旗下及督標麻副將所部官兵,添赴黃巖,與台鎮合兵前進。本提督另發山東副將談振德,帶領步騎再往前所,與遊擊徐景松等會兵進剿。於是南北兩岸,皆直逼賊壘。除海門情形聽台鎮自報外,今據副將談振德、遊擊徐景松等塘報,於十九、二十等日,兩薄賊營,乘其不意,奮勇衝殺。賊傷亡淹水甚多。官兵馬匹各有傷斃。賊既奔船退出,我兵進復所城。除行令水師遊擊賀國柱等帶兵照舊設防前所、□令安撫百姓、招輯兵丁、加意整頓外,又揣賊□南返。溫區亟宜戒嚴。雖經發有協防,尚恐不敷分應,一面移會梅勒台鎮督發遊擊王有進等,統帶官兵一千五百名,就近由黃巖、樂清聲援溫州。所慮賊舟阻江,難以競渡。本提督另發山東副將談振德官兵,並督標參將朱龍官兵,帶領提標等營官兵,共計一千,合成一旅,令談副將總統,另由永康前去,聽溫鎮尚總兵酌量緩急,調度應援。又恐賊船分■〈舟宗〉往北,奉化逼臨海濱,一面再發提標官兵三百名,並檄令河南副將鄧汝功撥兵三百,令都司劉仲武統領,共赴奉化貼防。本提督仍相視情形,另行進止。至□海門前所善後事宜,聽台州鎮道酌議布置□,緣系官兵進剿獲捷,克復前所所城,理合塘報等因。本日據台兵道楊三辰塘報相同。
二十九日,據梅勒章京夏景梅、台州總兵官張杰公同塘報內稱:海門被陷,逆賊先斷橋梁,阻我援路,負隅盤踞。先經本職設策進剿,自十一日於三山地方襲殺焚船之後,賊膽始寒。隨會同提督、田總兵密商機宜,督發各標官兵由江北前所進發。提督居中調度策應。南北兩岸,本梅勒本職,因家子柵浦橋梁盡斷,隨會同躬統鑲黃旗甲喇章京劉武羔、拖沙喇哈方孫景、芬分得撥什庫曹文登、鄧顯明、正白旗拖沙喇哈方高□舉、分得撥什庫王世武、彭四、鑲白旗拖沙喇哈方呂守富分得撥什庫文守福、楊士、正藍旗甲喇章京鍾尚智、拖沙喇哈方潘潤世、分得撥什庫夏天成、王守富、中軍副將麻胤揚、右營參將朱龍、左營都司僉書管中軍守備事崔九成、中營守備管千總事李雲貴、右營守備管千總事徐有功、左營將材王應龍、右營守備管把總事王明庫、中營把總張三耀、周珍、左營把總高得勝、右營把總張舜、提標右營遊擊魏朝選、把總羅永功、鎮標右營遊擊王有進、都司僉書王守成、中營守備管千總事姚得功、把總李尚志、左營千總劉汝淮、把總劉慶,右營千總劉進忠、內標效用將官司有功、李朝榮、盧傳甲等、守備張進祿、于友才等、千總胡國安、支成功等、把總梁文等、材官王茂元、夏名等官兵,遶道由海門南東山頭進剿。賊見官兵衝去,遂奔潰下船。我兵住劄海門北門外南岸,與同北岸前所官兵,兩下架砲,向逆船擊打。賊見勢難碇泊,遂倉忙揚帆,於十九、二十兩日乘潮遁出外洋,望南行使。官兵一時南北兩岸並進,恢克海門前所城池,遂入海門城內。據有水師把總陳嘉升前來投見,業即出示,令其招集殘黎,撫綏安輯。仍暫留千總劉進忠、把總李尚志統帶兵馬,整頓防守。仍行台協撥發效用官陳天錫帶兵更換千總劉進忠、李尚志回營。仍令陳天錫與同陳嘉升招集兵民,料理城守外,一面督發副將張德俊,帶兵飛馳太平縣,以防狡賊突犯。其海門前所傷亡官兵、陣失砲器等項,查明另報等因。又據台兵道楊三辰塘報相同。
本日又據提督田雄咨呈內稱:本月二十二日辰時,據援剿前所山東副將談振德、提標遊擊徐景松、隨征參將劉成虎等塘報:竊照職等與賊攻戰之後,賊敗奔上船,揚帆出口,大■〈舟宗〉賊船南向,有五十餘船往北行使等情。又據談副將等報稱:賊■〈舟宗〉宵遁,南北兩岸,皆有賊船,已經報明:復訊鄉民,口稱賊船往南田等處屯放糧米,約去百十餘號。但賊計狡猾,伏候定奪等情。各據此為照,本提督督兵恢剿前所情形,及恐賊船南去,溫區單薄,又另發副將談振德、督標朱參將等統領提標各營官兵,由永康一路援溫,又移台鎮督發遊擊王有進領兵,由黃巖、樂清就近援溫,共資接濟,俱經塘報在案。今復據該將等報稱:賊又分■〈舟宗〉往北,狡謀叵測,一面嚴飭沿海汛防,加謹隄備。今本提督暫撤兵馬,赴紹暫劄,一面移行水鎮,差船出口偵探。俟水鎮的報一至,即定進止,理合呈報等因。
同日又據台兵道楊三辰塘報:本月二十二日,准張總鎮手本移稱:蒙趙固山額真牌,海逆被官兵殺敗,勢必經過溫州屬縣,相應堵禦。俟逆賊船隻俱出海口,苗頭南向,可煩夏梅勒所統滿漢官兵,暫住台州,以防逆賊復返。該鎮必將在台官兵,調撥二千之數,責令副將張德俊統領尾追。如賊■〈舟宗〉至樂清即追至樂清,如至磐石即追至磐石,如至溫州即追至溫州堵禦,候寇氛果靖,本固山額真再為調撤回汛等因。蒙此為照,閩逆分■〈舟宗〉南向,本鎮誼屬鄰封,亟擬赴援。況蒙本固山憲行,應即如數以發應援。但今海寇正在遊犯前所及太平、新松、楚隘各縣衛所沿海一帶,在在正需兵力捍防。況副將張德俊有前所汛地之責,似難令其舍現在賊犯之前所,而遠赴援溫。然援溫之舉,又難緩視,業經本鎮選撥本標陸三營官兵四百五十名,台協並處協貼防官兵共五百名,駐防寧海;江西王萬成馬步官兵三百名,紹協官兵二百五十名,共一千五百名,督令本鎮標陸右營遊擊王有進統領,於十月二十日前赴樂清、磐石、溫郡,相機策應去訖。俟賊■〈舟宗〉遁閩之後,另聽撤調回營外,擬合移知等因。
同時又准台協副將于國柱報稱:本月二十一日卯時,據楚門所專防千總李成龍、葉漢章報稱:十七日辰時,據了高兵屯林允、金文超等報稱:了得下洋有北來賊船一■〈舟宗〉,約計數百,往南行使。又有賊■〈舟宗〉二十餘只,分泊長窵、苔山各處等情。本時又據本官等報稱:本月十七日未時,據了探兵屯陳懿等探得,有賊船三百餘號,見在溫嶺一帶系泊。又據新河所專防官季廷楷、章仕遴報據了哨兵王玉等報稱:本月十九日未時,了得海門有賊船一百餘只,自北往東,深水下洋行使。前十七日,有賊船四十餘只停深門,亦於十九日隨■〈舟宗〉往下洋行使。理合具報。同時又准于副將稱:本月二十一日未時,據防守松門把總張大勝、援防千總徐亮報稱:本月十九日午時,據了山兵丁趙時報有北來賊船六只,在外洋行使。又有水底■〈舟貢〉二十七只,由內港搗米門出雞臍口,亦往南行使等情。據此,理合具報。本時又據新河金清港練總解廷秀報稱:十九日戌時,據了哨嘹家丁陳升報,賊船一■〈舟宗〉,在鴈占山放火燒山。二十日丑時,了得前船乘帆往南行使。本日卯時,又據陳升了得老鼠嶼自海門大■〈舟宗〉賊船不計,自北往南,隨潮至三山外洋等情,理合具報。本時又據新河專防官季廷楷、章仕遴報據了報兵屯陳舜等報稱:二十日巳時,了得深門外洋,有大小賊船一大■〈舟宗〉往南行使。本時又據防守隘頑把總卡高報稱:二十日午時,據白岩山堠台了兵韓德、江綰、塘兵葉旦報稱:了得靈門外洋,有高篷賊船一千五百只,俱自北往南行使等情,理合具報到協。據此,合就移報等因。
同日,又據該道報:據台協副將於國柱報:據楚門所千總李成龍、葉漢章報稱:本月二十二日午時,了高兵方皋、柳茂等報稱:有北來賊船一■〈舟宗〉,約二千餘只,向南行使;內有五百餘只,戧進內港,合亟飛報。本時又據都司劉英報稱:本月二十三日申時,據撥探兵丁陳紹廷等報稱:了得石橋外苔山停泊賊船四、五百,俱於本日早開往溫州、樂清地面。又江下、新方等處,有數十只,停泊行使不定等情。據此轉報,理合塘報等因。
同日,又據溫州總兵官尚好仁塘報:逆■〈舟宗〉游移平、瑞外洋,窺伺登犯。本月十二日,據防守平陽千把總朱知微、吳啟等報稱:江口有賊船一百二十餘只,停泊對岸。又李家洋頭,有草篷、布篷三百餘座。十三日,又報了有賊船七十餘只,從南往北;又有一十餘只,停泊對江山口等情,俱經塘報在案。本職竊計賊既掠台、寧,勢且垂涎甌海。
今復以布篷擺列海山船隻,南北窺伺,意圖登犯叵測。隨即會同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馮有功、兵巡道副使萬代尚、江西援防副將楊相會議發剿。但恐兵動賊覺,計於就近撥發瑞安千總周士勳之兵,密授方略,著令效用標官徐士錫、黃金麟、周勳等帶領,星馳平陽,設伏偵探,出其不意去後。十六日申時,據標官徐士錫等報稱:官兵星夜潛渡飛雲,至四都、尤村地方,遇賊四百餘徒登岸。錫等揮兵奮擊,賊不意官兵猝至,倉惶應敵。我兵齊力喊殺,砲矢急攻。賊遂披靡敗遁。陣擒偽衝鋒遊擊譚聖朝、長髮閩寇劉虎、卓學、閔崇義、孫明寰、孫富、姚廷建、楊洵、金魁、羅義十名,斬級五十二顆,逃奔淹水死者不計。奪獲弓六張、刀八把、門槍一對、長鎗三十三枝、腰刀十二把、鳥鎗三門、纏頭布三十一條、大旗四面、偽票二張。理合一並報解等情到職。據此,仍即會同滿漢文武各官,公同研審得,偽遊擊譚聖朝,即原本標右營千總,防守金鄉,六月間海寇登犯,聖朝攜屬從賊下海,今即統領賊徒劫掠鄉村,天網不漏,死豈蔽辜。但起解恐路途不測,且萬民思啖其肉,號與劉虎等即時正法郡市,並各首級懸示沿海,以快民恨,以寒賊膽。其陣獲器械、纏頭布等項,賞給有功官兵,偽旗票焚燬外,緣干官兵剿賊大捷事理,擬合塘報。又據溫兵道萬代尚報同前情等因。
十一月初一日,又據溫州總兵官尚好仁塘報內稱:官兵剿賊,生擒偽遊擊譚聖朝塘報在案。但平瑞江洋,逆■〈舟宗〉往來不絕,哨報賊船直抵江口,意圖報復,傳聞不一。當即會同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馮有功、兵巡道副使萬代尚、江西援防副將楊相各官會議。隨調發本標中軍遊擊梁有才統領把總張貴,督率馬步兵丁,星馳平陽追剿,毋容登犯。又議煩甲喇章京馮有功統領烏金超哈兵馬,由蒲洲、龍灣、寧村,直抵瑞安梅頭沿海一帶相策應,以期大創去後。十九日辰時,據中軍遊擊梁有才報稱:奉令統帶兵馬撲剿,是夜馳渡飛雲。十七晚抵平陽,離城五里屯劄。十八日黎明,督同督標程守備、江西千把總朱知微、周正學、河南把總王家禎、本標把總張貴、黃武各馬步冊官兵,於巳時直進江口,正遇賊艘游移,意圖攏岸,卑職等即分撥砲手,架砲攻打,傷壞賊船三只,打死賊徒不計。賊見我兵砲矢齊發,將船飛移對江南邊岸上,布列帳房,屯劄營盤,約有賊船一百二十餘只。卑職等遂於江口劄營。陣亡兵丁一名陳彥章等情。本日未時,又據該將報稱:卑職先發探兵至錢倉,見有賊船屯劄堡內,回稱的確。隨同各官商酌,著令各標把總王家禎、周正學、黃武、督標百總石萬倉,帶領兵馬星馳撲剿。隨據把總王家禎等報稱,我兵直抵錢倉,正遇賊夥屯聚。卑職分頭砲矢齊攻,陣斬首級一十四顆。賊見官兵奮勇,潰遁溺水死者有餘。奪獲長鎗二十一桿、籐牌四面、腰刀七把、纏頭布一十七條、偽旗三面。賊船一十二只懼退江口。俟有情形,另文飛報各到職。據此,擬合塘報。同日,又據溫兵道萬代尚塘報相同。
初三日,又據溫州總兵尚好仁塘報:十月二十二日辰時,據水師右營遊擊熊應鳳報據石■〈土馬〉把總蔣元報稱:二十一日辰時,有大小賊船二百餘只,從此使至大小門,去向未定。又有三十餘只在岐頭海面戧使等情。又據寧村把總黃德報有南來大小賊船九只,在於泥澳山海洋往北戧使;又有北來大小賊船三只在雙崑海面,苗頭向黃石浦戧使等情各到職,擬合塘報等因。
初五日,據台鎮張杰彙報塘報內開:二十日,據山東副將張德俊、水師右營遊擊賀國柱呈稱:九月二十五日,閩寇大■〈舟宗〉進關,官兵架砲,追隨堵擊,出兵賈勇,剿殺擒賊奪器,擊破賊船等情,每一日一報各憲請援在案。至十月初三夜,黠賊運砲攻打海門前所。至初六日卯時,海門被破,又經飛報訖。即日巳時,賊■〈舟宗〉盡向前所戧泊,搬運大砲,扛抬砲囤,攻打所城。並力堵守,砲矢對敵至酉分,賊又加運西洋大砲,仍向西南城角攻擊。城內火藥將盡,彈子俱完,技無所出。卑職等面商死守不若死戰,即各統所部馬步官兵及撫、金、嚴、湖各標把總林應豹、高永祥、餘成龍、石進才領帶馬步官兵,奮勇殺出。砲火雷震,弓矢雨發,兩路用命衝殺。賊無准備,踹平賊築砲囤,殺賊甚多,不敢正視。卑職等兵馬暫收斜澳山巔,據險待敵。初七、初八、初九日夜出奇剿殺賊徒不計。初十日,溪路地方,幸蒙田提督統師按台,策發談、徐將官統領大兵飛馳援剿。卑職等協同各官追賊,至溪口地方對敵,奪馬獲器,死賊千餘。連日會同大兵追賊堵剿救民不開外,於十九日辰時,會同各標馬步官兵,分為三股,越險望前所進,逢水疊橋,直抵前所相近,賊了我兵擁至,連發號砲,賊眾蜂起迎敵。卑職身先衝殺,兵馬飛騎撲剿。逆賊首尾莫顧。我兵命■〈扌棄〉乘勢追砍,死賊百餘。賊奔亂逃船,落水淹死甚眾。砲傷射死,賊屍遍塗。賊見官兵勢勇,將船開泊當港。我兵架砲,攻破賊小船五只,陣獲盔甲、籐牌、鳥鎗、旗幟、隨經大兵各營收解。時值天晚,賊計叵測,仍收兵於蔡橋劄營,星夜遴撥能丁哨探外,十九日夜三更時分,國柱會同各標官兵,並統本營中千把總丁世舉、王廷、毛瑞麟、畢良卿、魏廷勳、撫金嚴湖各標把總林應豹、高永祥、余成龍、石進才、衢標千把總龔侯、阮守富,各奮帶馬步官兵,於二十日早四鼓時分,衝毀賊營盤三處,直斬近賊船水埠。官兵用命撲剿,逆賊大敗奔船,淹死賊徒賊將不計。復用火箭燒燬賊犁■〈舟曾〉一只,打沉賊沙船二只,三板六只,陣獲鐵綿盔甲、槍牌旗幟等項,亦經各營大兵收解外。賊見官兵雲集,勇敢用命,砲擊如雷,不敢系泊。自寅至巳,俱先後揚帆遁出,向南行使。國柱即統本營官兵並專城千總周卜年等丁屯,一齊登城,搜殺賊黨,撫安百姓,招集兵丁。見在捍守,除失傷兵馬器銃查明另開外,理合塘報等情。據此為照,連日與賊鏖戰,用計設伏,以寡敵眾情形,雖經畢集歷次塘報中已蒙憲電、從前顛末毋庸多喙外,然而陣獲除燒燬外實存船隻,得獲鐵盔甲、綿甲、腰刀、馬刀、鐵鬼臉、籐牌、長鎗、旗幟、帳房等項未經詳開數目,輕重兵丁、傷死馬匹俱未經查問明確。今海逆已經遁出台界,本職業督右營遊擊王有進統領官兵一千五百名尾賊至南,聲援溫州。又恐賊既往南,突犯太平、新松、楚隘,即調山東副將張德俊帶領本職標並台協馬步官兵一千名前去,視賊所向策應去後。本職隨領所屬兵馬,於十月二十三日回台。謹將得獲銅關防、大砲、船械、盔甲、長鎗等項,被傷兵丁及傷死馬匹等項一一匯開。至於海門遊擊李宏德及中千把衛等官嬰城固守,城陷死戰,自刎殉難,自有優卹,以慰忠魂。前所副將張德俊等、遊擊賀國柱等,以孤軍而被圍密匝,且斷橋計困,阻絕援路,及城被砲打倒,志不甘陷於寇,又以孤軍殺出重困,待援兵以恢復城汛,眾寡勢懸,自有湯網,非本職所敢置喙者。今開解偽銅關防一顆,督陣紅旗一桿,高照旗七面,大旗二十四面,鐵盔二十七頂,鐵甲二十五領,甲裙十四件,鐵鬼臉三十七個,綿甲三百六十四領,號布三百六十四塊,腰刀三百一十五把,斬馬刀二十八把,纏頭布六百五十六塊、已經賞兵,滾被二十五床、賞兵,籐牌三十一面、弓二十二張、賞兵,箭三百七十二枝、賞兵,鳥鎗七桿,銅砲十一門,鐵威遠砲一門,大神砲一位、長一丈二尺,鐵彈一個、重十八斤,帳房四十二頂,銅鑼十四面、賞兵,長鎗三百四十二桿、賞兵,鐵钂十一把,得獲船七只,燒燬打沉船大小共六十只。十月初三日,跌死馬三匹,內系中營方虎青馬、馮喜鐵青馬、右營劉奇青騸馬。十月初五日,被賊搠死馬、砲打死馬共六匹,內系中營張龍棗騮馬、王章青馬、韓進孝棗騮馬、趙繼祖棗騮馬、左營樸永勝赤馬、右營楊大貴黃馬。重傷兵丁十一名:楊先蕃、韓承業、張大玉、王萬福、李有功、陳勝、王廷彩、郭進功、徐進、周大功、陳喜;輕傷兵丁十五名:劉得功、林凌、皮有明、蔡國賢、邵南、魏勝、劉彪、潘術、倪勝、沈得勝、張大才、董文、王才、張龍、李一各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閩逆鄭成功擁眾聚■〈舟宗〉,攻犯台汛,職先據塘報,屢次獲捷,並海門失事及梅勒、提鎮分兵進剿南北兩岸情形,已經密疏報聞矣。茲據梅勒、提督、各鎮道將塘報,逆賊於攻破海門之後,攏船北岸,復以十數萬之眾,盡撤大砲土囤,直攻前所。又分■〈舟宗〉游移三江口,計犯黃巖、台郡,牽制我師。守所官兵與逆用砲兩相擊打,旋被賊砲擊破城身,官兵殺出重圍,整頓恢復。賊■〈舟宗〉聚泊兩岸,窺伺眈眈。幸我援台之師,滿漢雲集,分頭進取北岸,冒險暗進。逆賊迎頭對敵。我兵奮勇攻擊,砍殺逆賊百有餘人,餘賊奔船不迭,落水淹死,並砲箭傷死甚多。開船當洋。我兵用砲擊沉腳船五只,連賊俱沒,奪獲器械。復連夜同官兵直抵前所,正遇逆賊上船,官兵奮勇亂砍五、六十人,砲打沉沙船二只、杉板船三只,落水死者甚眾。賊始揚帆出洋。得獲盔甲、器械,救下難民男婦四百餘名口。南岸官兵,遶道由海門南東山頭進剿。賊見官兵衝去,遂奔潰下船。南北二岸官兵,兩下架砲,向逆船擊打。賊見勢難碇泊,遂倉忙揚帆,乘潮遁出外洋。官兵一時兩岸並進,於二十日恢克海門前所。然賊■〈舟宗〉游移,南北未定。職嚴檄各該鎮將速加隄備。又飛檄提督、台鎮分兵相逆■〈舟宗〉所向防禦追剿。隨發各標官兵一千五百員名,令鎮標遊擊王有進統領,由黃巖、樂清聲援溫州。又慮隔江難渡,另發各標官兵一千員名,令副參談振德、朱龍統領,由永康直上處州,聽溫鎮緩急調度。又發官兵六百名,令都司劉仲武統領,貼防奉化。又連據塘報,賊船三數百只不等,在海外鴈占山放火燒山。又二千餘只,向南行使。又五百餘只,開往樂清。先是溫州總兵尚好仁、溫兵道萬代尚塘報,十月十二日,有瑞安尤村之捷,陣擒偽衝鋒遊擊譚聖朝並長髮閩寇十名,斬級五十二顆,得獲偽票器械一百零一件。十月十八日,有平陽江口之捷,打壞賊船三只,陣斬首級一十四顆,賊潰溺水淹死百餘,奪獲旗械五十二件,賊船一十二只。頃二十二日,該鎮道報有賊船二百餘只,從北使至大小門。今節經撥發多兵,分頭策應,似亦可壯東甌之勢。
職正繕疏間,又據台州總兵張杰塘報內開:恐賊突犯太平、新松、楚隘,著各標官兵一千名,令副將張德俊統領,視賊所向策應。並開解陣獲器械、輕重傷亡兵丁姓名、傷斃馬匹數目、及張德俊、賀國柱塘報呈詞、海門遊擊李宏德、中千把衛等官嬰城固守、殺賊殉難情節,相應一並具報。其兩城善後,已行該鎮道多方料理。官兵逃亡、現存軍火器械等項,見在查核,另疏題報。逆■〈舟宗〉南北游移,俟有驅剿情形,再行馳聞外,今據各塘報,先行具題,仰祈睿鑒。至於恢復斬獲有功各官,及傷亡殉難官兵姓名,容職查明,另行題請敘恤。職謹會同撫臣陳應泰、提督臣田雄,合詞密疏題報,伏乞敕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五年十一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三三~四三八頁。
·二八一、敕諭固山額真郎載等鎮守福建稿
皇帝敕輸固山額真郎載,梅勒章京等:茲特命爾前往福建鎮守,駐劄省城。此地因鄭逆不逞,負固海濱,彈壓剿除,必需耆舊。爾總統滿漢大兵,居中董馭,務要整練兵馬,申嚴紀律。如遇海寇登岸,督率兵將,奮力殲除。如逋寇遁匿海島,當悉心籌畫,相機撫剿,擒渠掃穴,以靖餘氛。其已順軍民,多方綏緝,俱使得所。如有潛通逆寇者,須廣布德威,除逆招順。至所統兵丁,嚴加諭戢,不許倚勢橫行,強奪市井,及借打草放馬為名,騷擾農田。必使軍民相安,不為地方所苦。一應本折糧草,會同督撫計處支給。總兵參副等官,悉聽爾節制;兵備道等官,遇有軍機,即行馳報;怠忽誤事者,即指名參奏。武職有偷惰懈防,抗拒軍令,及臨陣退縮,殺良冒功,乘機搶掠,都守以下以軍法從事,參遊以上飛章參處。敕中開載未盡事宜,爾須同該督撫按商酌妥當施行。民間一應事情,系有司職掌,不得干預。凡與各省交錯之處,遠察近偵,無致疏略。爾以舊勳,特為簡任,須盡忠奮勇,廓清遺孽,永奠封疆,殫厥勳勞,自有懋賞;如或貪黷乖張,縱兵玩寇,國憲無私,爾其勉之!故諭。
墨批:此稿不用。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五頁。
·二八二、溫台賊勢重大殘揭帖
(缺上)處合師進剿間,旋據台州□□□□□□兵馬,直上台區盤山、秀嶺口、子楚門、玉環,賊船游移,逆羽馬信、黑李三等搭廠於台屬之石塘,偽張五府統領賊艦艤泊於台汛之懸島,而東岸連盤道頭、吳都、泗淋等地方,賊艘眈眈,窺伺寧區。塘報賊■〈舟宗〉游移。職恐北汛單虛,萬不獲已,復劄付提督臣田雄,仍駐台區,會商台寧鎮道相度緩急,僇力堵禦,以固北汛。一面飭差的役,分探賊情。有報逆賊楊志道獻郡縣地理圖形要三路攻城者;有報鄭逆見屯盤石天妃宮、周姚二偽鎮碇泊飛雲渡者:有報偽鎮甘輝、萬提督、陳文達等見屯樂清蒲岐踞地造船者;有報蒲岐已造八字木城,所內駐偽建安伯、甲賊火兵有萬餘者;有報沙園賊徒萬餘、市場交易、不許鄉民入城者;有報張煌言在南田林門欲到象山打糧者。並逃回各弁兵口供,逆賊奸詭,水陸分屯,製造土囤、雲梯、噴筒、火藥,狡謀攻犯者。雖各口供未可盡憑,職嚴飭固守,並節次督發官兵救應瑞安。遂於二十六日有放砲打死賊兵二百餘徒之捷;二十九日有江邊設伏、溺死賊徒之捷;初五日有出門迎剿、當場斬獲首級盔甲器械、殺死三百餘賊之捷;初六日有官兵東山夾擊、賊潰沉死甚多之捷。而台鎮水鎮塘報,官兵各有擒獲,稍壯兵聲。然賊勢猖狂,十分重大,而我沿海一帶,在在須防,各處汛兵苦難抽調,職憂心如焚。雖數日以來,修船調砲,督運糧餉,少有頭緒,適接前督臣咨檄防溫,督標官兵赴閩,則青田又已空虛。隨商梅勒章京臣陳典謨留烏金超哈官兵於青田,職介馬馳赴溫州,以便躬親督率料理,俟有情形,另行馳報。職謹會同撫臣陳應泰、梅勒章京臣陳典謨、夏景梅、提督臣田雄合詞密題,伏乞敕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五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六頁。
·二八三、「海門既破」殘件
(上缺)又供賊劄鐵甲、滾被、籐牌、砲火、長鎗,賊營五層又重重埋伏,計誘官兵等情。據此,隨即審據活賊□□與民人所報劄營五層相同。活賊即時斬訖。至初七日卯時,又復帶兵馬前進衝敵。隨據□協副將于國柱報稱:本月初六日戌時,據□□□瑾帶領海門逃出□協兵徐□□□職據□口供,逆賊十萬餘眾圍城數重,□初五日戌時開砲攻打,至半夜少歇。四鼓,砲火復攻。至天明,將城北面打倒數丈,賊眾蜂擁入城,將兵民混殺。二生幸遇一河南人救脫逃回。又供:賊破海門之後,留賊三、四萬圍繞海門。其餘既眾俱上船過前所,意在攻打前所。未知的實等情。為照海門與黃巖相關唇齒,今海門既破,黃巖勢危。城守兵單,援兵勢寡,惟祈亟請大兵,速來策應。蔗保巖疆等情。同時,又據三山堵剿遊擊柴耀先差人口報:狡逆既破海門,隨復駕船乘潮往台州行使,有犯郡城之意等情。又據被賊捉挑□子路橋民人六人報稱:賊內有□因台州□兵躧破他賊營,又燒奪他船隻,定要到台州報仇等情。據此,該本鎮以郡城為重,隨即拔營於初七日未時帶兵回至黃巖,仍劄營西郊外,差役了探。如果賊船苗頭欲犯郡城,即尾賊前進,督兵防禦,以固根本。維時又據山東副將談振德統帶馬步官兵三百名,於初七日到黃巖,即令赴釣魚嶺,會同本鎮前發防堵防標將官李朝榮兵馬,隨賊嚮往,相機堵剿,為黃巖聲援外。但據投誠人口供:逆賊要先攻前所,再攻郡城。在前所雖經先發各標官兵前去策應,惟恐賊勢重大,孤城危急,合再迅發大兵來台應援,□壯聲勢,保固郡縣衛□。除該衛失陷情形查明另報等因。同日,又據台兵道僉事楊三辰報同前由。又准提督田雄塘報:本提督於初九日抵台,即發馬兵令遊擊徐景松等統領,星馳前所接濟。初十日,夏梅勒章京亦抵台郡,本提督面商海上情形。十一日,會同夏梅勒章京親至黃巖縣。隨據材官賈成印等回稱:了得賊■〈舟宗〉千餘號尚分泊海門、前所南北兩岸,尚未出口。見在商酌機宜。俟有情形,另行馳布,合先塘報等因。十月十九日,又據紹台兵道僉事楊三辰塘報:本月初九日未時,據防守太平縣右營都司僉書劉英塘報稱:本月初六日子時。據探撥兵丁報稱:海賊千餘,於初五日戌時由溫嶺直入,劫掠離城四、五里地等情。據此,本職會同金標李都司、太平王縣官商撥本標百總童志、王應鳳、金標百總張自發帶領兩標兵丁,並本縣典史楊茂帶領鄉導快役,星馳撲剿。不期逆賊迎鋒對敵。我兵奮勇衝殺,在陣砲打箭傷賊兵落河淹死者不計其數,餘寇勢窮奔逃,我兵追至桃夏地方,於初六日卯時,當系百總童志生擒賊官王參將。據因交鋒之際,未便帶隨,已斬首級,取其偽印號布。又陣斬賊兵五名,並偽印號布各見在,理合塘報等因到道。擬合轉報等因。本月二十日,又據該道報稱:本月十三日,據太平縣報稱:本月初六日,准駐防劉都司手本移稱:本月初六日子時,據探撥兵丁報稱:海賊千餘。於初五日戌時由溫嶺直入,劫擄離城四、五里等情前來。准此,卑職即會金標李都司、駐防劉都司商撥兩標兵馬,並諭典史楊茂及帶鄉勇快役,星夜協同官兵援剿去後。隨據楊典史回稱:逆賊迎鋒對壘,我兵奮勇沖殺,在陣砲打箭傷落河淹死者不計其數。逆黨勢窮奔逃,我兵追至桃夏地方,又殺賊紅旗王至誠、賊兵王還、趙強、董茂、即將首級及號布四塊見在解驗等情前來。據此,卑職隨即驗明,已將賊級懸掛西門示眾外,合就申報等因到道。擬合塘報等因。本月二十日。又據該道報稱:本月十三(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四一頁。
·二八四、兵部殘題本
兵部尚書今降三級照舊管事臣覺羅□□□題為抽餉立營、以控海疆、仰祈睿裁事:該廣東巡撫董應魁題前事內稱:案照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為被陷之邑已恢、窺犯之謀未已、謹將近日塘報情形、據實馳報、仰祈睿鑒事,該兩廣總督李率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十三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除官兵攻克揭陽並收復普寧澄海恢剿功次,臣部據平南王臣尚可喜、撫臣李棲鳳二疏另議具覆外,該臣等看得:海寇雖經敗遁出海,而聯■〈舟宗〉飄忽,尚四□□,□陽、惠海一帶,大星、盤圓各港,疊報劫掠,□海附近。俱已從賊。狡謀叵測,防禦倍宜毖飭,應敕下平、靖兩藩及該督、撫,相機調度,整旅堵剿,勿致再有疏虞。其以前失事各官,原奉有察明議處之旨,今雖有恢城之功,難掩失守之罪,應俟該督撫□議奏到,臣部分別議覆。至疏內鎮臣吳六奇□陳揭陽善後之策。造戰船、設水兵等項,該督見在察議,應令作速議妥具奏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三十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前來。
十三年十一月十二日,又准兵部咨為遵旨陳言事,該饒平總兵吳六奇奏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八月初十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饒平總兵吳六奇疏奏沿海地方各設重兵守禦,以絕賊劫糧之路。又於福、興、漳、泉、潮、揭等處附近賊巢,製造船隻,招募本地慣熟水道者。使之操舟□因。案查臣部先覆廣督李率泰被陷之邑已恢等事一疏,議於潮陽、惠海一帶,請敕平、靖兩藩及該督撫相機調度,整旅堵剿內稱:造戰船、設水兵等項,令該督作速議妥具奏,俱奉旨咨行在案。今該鎮疏內各事宜,應一並敕該督、撫酌議詳確,速奏再議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議速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前來。
准此,依經前任撫臣會同前任督臣暨平南、靖南二王臣咨會商酌。因彼時地方處處須防,兵既難抽,而物力困窮,造船有待。至順治十四年冬,平南王臣親統官兵巡臨潮地,諮詢防剿機宜,遂督鎮道府縣諸臣,措處鑄砲、造船,以資防剿之用,業經平南王臣於恭報微臣在潮行過各項事宜、仰慰睿懷事疏中報明。至於造成船隻,所需水兵糧餉,見在招募計議,統俟另疏上請。又經前任督臣王國光於順治十五年六月十八日具有閩逆倏犯倏退、狡謀莫測、謹將前次報後情形等事疏中報明矣。維時平南王臣議用原劄委參將陳萬權管領水兵,令其一面募選熟諳水性充伍,復念增兵苦於措餉,隨移會督、撫諸臣,再三商酌,察通省各營寨有見缺額兵,及地方稍寧靖者抽餉移給。隨定於廣州府屬東莞營抽缺兵餉三十六名,龍門營抽缺兵餉八十五名,南雄府屬始興營抽缺兵餉一百三十八名,惠州府屬海豐營抽缺兵餉二十五名,和平營抽缺兵餉二十五名,長寧營抽缺兵餉六十名,博羅營抽缺兵餉七十二名,連平營抽缺兵餉五十三名,長樂營抽缺兵餉三十五名,肇慶府屬四會營抽缺兵餉一十六名,羅定營抽缺兵餉六十五名,東安營、西寧營各抽缺兵餉二十名,雷州府屬遂溪營抽缺兵餉二百五十名,潿洲寨、珠場寨各抽缺兵餉五十名,共足一千名,移充潮州新設水兵之額,備行布政司撥給糧餉,並通行各該營寨遵照減額去後。
因營制未經題定,督臣隨會牌為查明新設水師官兵船隻數目及營制防汛事宜以便題請事內開:案照揭陽、潮陽、澄海各縣,延綿海港,需設兵船扼防。先經平南王行令潮州道府打造艚船二十只、砲船三十只、哨船二十只,又行令添造頭號艚船三十只,共造一百只。查先造成砲船二十只,發守砲台,抽潮陽縣土兵二百名,抽澄海縣土兵九十二名,抽揭陽縣土兵一百四十名,共四百三十二名,分派撐駕。續成砲船十只,又議於原裁革各縣守備下土兵各調撥一半,共足二百名,俾之撐駕。又議造成船三十只,則發柘林寨填補經制。是造成六十只之船,俱不煩另措兵與餉矣。但事屬權宜,非可經久。續藩院會議,於廣、惠、肇各府水陸營寨缺額內共抽餉一千名,議用參將陳萬權為水師,令其照數招募領束去後。十五年十一月初十日,據該將呈稱:蒙藩院會議,牌委帶兵一千名回潮管理船務,敬奉王諭,分撥防惠經制官兵守備傅紹雄、千總陳清潤、把總陳天雄、並兵二百三員名,卑職將前募頂補員缺千總楊國柱、把總胡成烈、葉良機、郭成鸞從中汰選新募水兵,共湊足一千員名等因。又據報稱:准藩下右翼中營守備劉得功、左鎮中營守備馬成龍移交砲船三十只及砲藥等項,照數驗明收管等因,各呈報到部院。據此,為照新設水師官兵,事關重大,應行題報。但營制之設立,防汛之職掌,船兵之實在,管事將弁之履歷,以及修造砲船之工料,俱應查議明確,乃便入告。牌行惠潮巡道,急照事理,即將所設水師官兵俸餉作何開支,管制作何設立,駐防分汛何地,實在船只若干,派防何處;又查陳萬權所稱准藩下守備劉得功、馬成龍交管砲船三十只,其原撐駕土兵今是否仍留在船,抑已撤發回縣;又稱分撥防惠經制官兵二百三員名,是否暫行撥防,如系實議抽割,則惠來營應照減額,而廣肇各府只抽七百九十七名即足水師千兵之額矣。該道務須查確,並通查前後造成各樣船砲若干,現在作何分撥,所費工料若乾,作何取給,□□逐一查議明確,備將造成船砲數目,分(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四二~四四三頁。
·二八五、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告病候代陳應泰為大■〈舟宗〉賊船竊犯、官兵奮勇獲捷事:據浙江按察司署司事僉事史燧呈稱:奉職案驗,順治十五年九月十二日,准兵部咨開該浙江巡撫陳應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八月初四日奉旨:兵部密速議奏,欽此。密封到部。除署印照磨張振祖懷印奔回,署篆同知於起泮自刎未死,應聽吏部查議外,該臣等看得:閩逆聯■〈舟宗〉北犯溫郡,前報平陽、瑞安二縣俱已從賊,臣部先覆平南將軍固山額真趙國祚、浙閩總督李率泰、並該撫再報緊急賊情、海寇猖獗殆甚、飛報緊急賊情等疏內,已將防剿應援各事宜,一一酌議具覆在案。今據該撫疏奏閩逆率眾犯溫,平、瑞二縣駐防將領等官,或降或逃,不能嬰城固守。至溫郡為浙省首衝,幸滿漢文武官兵合力同心,縋擊控堵。固山提督諸臣策應聲援,遊擊熊應鳳衝擊盤石西門,賊始開船分泊。今據報賊■〈舟宗〉數千,要犯定關、崇明等處,職隨調度兵馬防剿策應。及移會江南督撫,亟加預備。又督臣提師赴溫援剿,固山提督統旅星馳寧紹堵防等因。查賊犯平、瑞,地方駐防將領各官不能戮力,相繼降逃,律以國法,自難輕貸,應俟確查叛逃情形,具奏再議。逆寇狡謀叵測,雖經攻擊稍退,而定關、崇明等處備禦宜周,應請敕下平南將軍固山額真及江浙各該督撫,嚴飭提鎮道將等官,殫心籌畫,相機剿禦,務期保固萬全。其平、瑞二縣倉庫、獄囚、人民並城守斬獲有功各官職名,應行該督撫確查,另疏奏報等因。順治十五年八月十七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咨行到院,案仰到司。
奉此,又奉總督李部院案驗,准兵部咨同前事等因。奉此,又為三報逆賊情形事,奉本都院案驗,本年十月初三日,准兵部咨開該浙閩總督李率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八月十一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又該浙撫陳應泰題塘報逆賊情形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八月十三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又該平南將軍固山額真趙國祚題為直陳近日賊情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八月十九日奉旨:據奏溫州保固,盤石獲捷,具見諸臣捍禦全城有方,深可嘉悅。在事有功人員,俟彙報到日,著從優議敘。該部知道。欽此。俱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閩逆突犯溫郡,平、瑞二縣及金鄉、蒲門等處俱相繼降賊,臣部先覆平南將軍固山額真趙國祚、浙閩總督李率泰、浙江巡撫陳應泰再報緊急賊情、海寇猖獗殆甚、大■〈舟宗〉賊船竊犯等事各疏,已將籌畫剿禦機宜,並將領叛逃各情節,酌議具覆,俱奉有俞旨。今據平南將軍固山額真並該督撫疏奏,賊眾圍困溫郡,官兵並力堵禦,得保無虞。又於盤石東門外出剿,獲船、斬馘、奪械,平、瑞、金鄉、蒲門失而旋復。惟是逆謀甚狡,大■〈舟宗〉紛紛自南而北,寧、定為全浙門戶,臣等綢繆分佈,相機扼防。其滿漢官兵全城退賊,功亦難泯等因。察溫郡平、瑞各地方,雖稱保全恢復,但逆賊飄突無常,寧、紹、定海沿海一帶地方,倍宜加謹扼防,應請敕下各該督撫嚴飭鎮道將領等官,協力同心,相機剿禦,務令濱海衝疆,保固萬全。其在事有功官兵,應行該督撫查明,作速彙報,以憑議敘。至各官叛逃情形及平、瑞、金、蒲等處倉庫、獄囚、人民等項,應仍遵前旨,俟該督撫確查奏報,到日再議可也等因。順治十五年九月初六日奉旨:這所報到有功各官,著即行議敘,餘依議,嚴飭行,欽此。密封到部,咨行到院,案仰該司。
奉此,又為前事本年十月初六日奉平南將軍趙固山額真令牌:准兵部咨同前事等因。奉此,案照先為備陳郡城竭力固守,官兵同心效命,幸保無虞等事,本年七月十六日,奉本都院批:據分巡溫處道呈稱:竊照賊犯溫郡,毒燄猖熾,以數千艘鳧集之舟,聯數十萬狼奔之眾,水陸並進,晝夜攻圍,城中主客之旅不及二千,公私之積不支一月,勢甚危急。幸而滿漢官兵同心合力,分門嚴守,矢石交下,銃砲爭擊,逆賊氣沮,解圍潛逃。雖職所當為,不敢言勞,而效命之誠,似不容泯。所有各營開報功次,擬合列陳等因。
計開:一、分守北面雙門鑲黃旗蘇喇章京顧顯榮,督令砲手李祥於十六日夜在雙門東首打壞沙船一只,又督令砲手秦台華於初一日在雙門西首打壞沙船一只,陣亡鑲黃旗祖澤洪牛彔下兵郎頭的苦獨力一名小貴兒,又分得撥什庫閏和尚與楊協將下把總王日輝,督令砲手吳廷、余弟在麻行門打壞賊船甚多,沉江五只。一、分守西南松台山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於十六、七、八等日賊連攻圍,城上鎗砲齊發,所傷甚眾,有本固山下守垛正白旗常汝貴牛彔下兵王起勝鳥鎗打死賊十五名,正白旗常汝貴牛彔下兵王國賢鳥鎗打死賊十三名,正白旗石林牛彔下兵王茂盛鳥鎗打死賊十二名,正白旗石林牛彔下兵張天祿鳥鎗打死賊九名。賊見鎗砲如雨,躲避民房,不便架打。隨公同鎮道遣楊副將下把總周正學帶兵下城,殺死偽賊官首級一顆,精賊十名,即將房屋隨奪隨燒。一、分守東面城腰台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六月十九日賊船俱停泊教場東面江邊,不計其數,當即公同鎮道協商,酌請紅衣大砲,安置東面腰台,連打數砲,賊船傷損甚多,存泊不定,滿江飄流。因有逆船迫臨城下,會同遣發鑲白旗馬一豹牛彔下兵祖明帶兵出城,與楊副將下兵李進功二人,首奪大犁■〈舟曾〉船一只,賊俱跳水淹死,現獲船上盔甲六副、撒袋四副、弓十張,當將賊船燒燬訖。是晚臨敵之際,適值北城垛兩處坍倒,隨會同尚總兵傳令道標中軍王有功,隨敵隨包,一夜半日,城工全完。二十日夜二更時候,東北城角下賊潛藏大廟中挖掘城洞,當即箭槍火礶齊發,賊不能舉手,悉退房內。隨公同商議,將城下房屋放火燒燬,賊始遁去。一、分守西門正白旗蘇喇章京高應啟,同分得撥什庫李國輔,並江西協標把總曹士勝,十六日起至二十七日止,逆賊水陸晝夜臨城,官兵奮力堵禦,鎗砲箭石交加,傷損賊船並打傷賊眾甚多。賊向城下房子躲閃,火器難施。公同酌議,差曹士勝本旗石林牛彔下小撥什庫王六帶兵下城,將房屋隨奪隨燒。一、分守東門鑲白旗蘇喇章京李廷植,同分得撥什庫李彥德,十九日申時,北城塌壞兩段,鄭逆隨傳賊至教場登坼,徑到東門城下攻打。廷植督同千總朱知微急架大砲,鳥鎗齊發,對敵至寅時,賊不能得志,見教場浦次停泊修造戰船十四只,前來搶奪。當有水師把總金榮顯、王世盛帶領水兵拚死救護,斬賊十餘名,因眾寡不敵,恐資賊用,乘間令兵自行燒燬。彼時以城守為重,隨將二把總並看船兵丁一百四十名撤上城頭,四面協防。其船猶有四只可以修葺。一、分守小南門正藍旗蘇喇章京閆國棟,同分得撥什庫佟有明,並協標千總陶士葵,日夜固守。賊眾十六日攻城,國棟等督令本旗兵射死甚多,兼督鎮標大砲手陳顯、鳥鎗手鄭五等打傷逆賊不計其數。賊又搬運火藥,劄架雲梯攻犯。當即公同鎮道計議,差陶士葵帶兵下城,搶奪火藥三桶。賊難安砲,奔入房屋。我兵不能用力射打,議將房屋燒燬,賊不敢臨城。又本旗下分守西南角佟國茂牛彔下小撥什庫郭運昌、趙元璧牛彔下小撥什庫唐四,與同鎮標都司馬雲龍,於十六日至二十七日,令砲手聶文魁等施放大砲、百子鳥鎗,打死賊二十餘名,打壞大旗二面。一、分守東門南大觀亭腰台副總兵楊相,六月十六日,公同發千總陶土葵帶兵下城趕殺,奪獲賊營火藥二桶;五隊兵丁鍾聲鳥鎗打死賊二名,黃進鳥鎗打死賊二名,七隊兵丁楊瑞鳥鎗打死三名,八隊兵丁黃大勝鳥鎗打死賊一名。百總鍾斌趕賊,被賊鳥鎗傷中胸前。陣亡兵丁一名劉鼎,被賊砲傷左眼兵丁一名李福。十七日,公同發隨征都司趙有功,帶領內丁徐虎、折登雲等出城伏路,殺賊五名,活擒二名,解會鎮道審明斬訖。十八日,公同發把總周正學帶兵出三角門趕殺放火,殺賊十一名,驗賊號票,系偽藩前後提標下候缺賊將一員黃忠,號票現存。奪賊腰刀三把。百總陳化龍出城,擒殺偽國藩統領左先鋒親隨營二副總班官李新,有號票。十八日,公同發隨征守備趙自貴領兵下城,斬賊三名;紅旗徐虎斬賊二名,內丁陳奉奪賊棉甲一領。十九日,公同發千總朱知微帶兵趕奪賊船,放火燒訖,賊投水淹死,奪獲盔甲一領、鐵甲二身、甲裙四條、弓一張、箭八十六技、手槍二桿、撒袋一副。六隊兵丁胡魁、九隊兵丁王得功活擒賊一名、解會鎮道審明斬訖。一、總鎮中軍遊擊梁有才,奉本鎮令,帶千總李世虎、百總朱有才等領兵防守正南門一帶。本鎮身在南門,仍兼顧東、西、北三面。十五日午刻,鄭逆親統眾賊屯劄正南巽山塔下,遍列營帳。十六早,賊徒明盔亮甲,噪噪攻城。當督各垛砲手黃順等齊放大砲,打死逆賊二十三名。百總梁明等連放鳥鎗,打死賊五名。兵丁羽憲鳥鎗打死賊一名,箭傷賊不計其數。本標兵丁葉二彪被賊砲傷。十七日,賊復前來。砲手吳鳳志打死賊六名,道標鳥鎗手並大砲手金憲、葉汝等打死衝鋒滾被賊七名。十九日,北城崩坍,當令守備蔣奇德等同道標中軍王有功分頭督砌。是日,相機遣百總徐世安帶兵二十名,潛襲賊營,殺死守口賊徒三名,獲有火藥三十斤、鐵甲二付、苗刀一把。二十日,城中開糶濟飢,兵民戴玉、李光朝等四人乘機倡搶,立行梟示,城內貼服。二十二日,會同令百總徐世安帶兵二十名,直至賊營,見有劄縛雲梯,砍壞七架。二十六日巳時,賊鐵甲馬步數萬,分佈南、東、西三面埋伏,火砲一時齊發。阿思哈哈方同鎮道親督南門、永寧門城上各官兵,齊發火砲,傷賊不計。本職帶領遊騎至東山積榖亭堵禦。仍令百總梁明等放紅衣大砲,打死騎賊數十,步賊甚多。二十七日,賊眾移劄東南瞿嶼山,離城五里。二十九日,賊船開泊龍灣。其投誠海賊陸續收存另報。一、本標中軍守備王有功報稱:卑職隨本道守禦永寧門。十五日,逆賊漫山遍野,密布帳房,圍瑞安門,系總鎮汛地,與永寧門左右相聯,首當賊鋒。十六、七、八等日,賊架雲梯大砲攻城。卑職與同梁遊擊督調官兵守禦,施放大砲百子,擊死馬步鐵甲賊甚多。賊鋒頓挫。遇晚,卑職仍帶本標兵丁巡緝城下街巷。十九日,拱辰門城坍兩處,約十八丈餘,賊隨各乘大船移岸攻擊。鎮、道、梁遊擊、卑職、及標營許經略、李超寶、並府、廳、縣分頭督砌,且敵且築。馮甲喇於山頭連放大砲,擊退賊船。二十六日,賊徒馬武數萬,明盔亮甲,分作三股,點發伏砲數百門,一時俱放,喊震攻犯。卑職隨本道鎮齊督各官兵放砲對擊,賊始漸退。本標重傷兵丁三名葉汝、嚴俊、李佐,輕傷兵丁六名李言、尚之、周明、沈玉,王德、楊卿。從二十七至二十九,賊漸次上船,開泊東去。一、督標守備程自明,於六月二十八日統領把總陳啟明、彭萬年兵丁三百名至郡。當日公議,分派三面協守,益加嚴整等因。
奉批:據該逆賊鄭成功悉眾犯溫,水陸並進,晝夜攻圍。滿漢官兵同心戮力,分門嚴守,矢石交下,銃砲爭擊。致逆賊解圍喙遁,郡城危而獲安,厥功甚懋。仰按察司逐一查勘,據實詳報,以憑題敘,繳,速速。奉此,遵經轉移該鎮確加核查去後。催據溫鎮尚總兵手本移開:准此,為照鄭逆以數十萬之眾,圍逼孤城。城守之兵不滿二千,公私之積不及一月,所賴滿漢文武同心,將士用命,竭力固守。既而部院親臨,援師四集,賊乃逡巡遁走。所有逐日矢石攻擊斬獲情形,本鎮業經會同兵道敘報。至奉部院按甌,目擊戰守形勢,又會同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及兵巡道萬代尚、江西援防副將楊相公同核明,又具有官兵竭力守城,奮勇卻賊,仰藉星援,孤城克鞏,據實詳報在案。是兵道所報,悉系本鎮公同會核,據實開報,從無互異等因。
又為續報城守事,奉本都院批:據分巡溫處道呈稱:協標中軍守備李潤,同隨征官王策防守東南角積榖山,十六,七,八等日施放火砲,打死火賊十一名。於二十八日奉本協令前往瑞安沿途一帶偵探賊信,招集營丁。鎮標旗鼓守備何孔成隨鎮傳宣,晝則派防南門,夜則巡緝街巷,城坍幫修於二十九日奉本鎮令,復往修補方隴大橋。今各回營,續報到道,擬合開呈等因。奉批:仰按察司一並查確匯詳報,速速。奉此,遵經並移該鎮確核去後。催據溫鎮尚總兵手本移開:准此。為照江西協標守備李潤及王策協防東南角積榖山,打死賊徒十一名;及本標守備何孔成,傳宣巡緝,及督修城垣,皆以奉差回營續報,俱經匯敘於官兵竭力守城奮勇卻賊等事一文,核明續報在案。今准前因,合並移覆等因。
又為孤軍戰守兼施等事,奉本都院批:據分巡溫處道呈稱:竊照賊燄狂逞,人心風鶴,一時介冑之士,非開門而降,即潰圍而走,從未有一矢加遺,宣威敵愾者。水師右營遊擊熊應鳳,以數百之防兵,遇千餘艘之賊眾,獨能奮不顧身,出奇制勝,斬賊五十三級,奪號甲、銃砲、帳房、大旗、籐牌、弓刀等項,則有六月十五日之報;架砲打壞鳥船水艍,賊船即時開去,則有六月二十二日之報;預埋竹塹誘賊被傷,奪獲小船二十三只,則有七月初一日之報。遂使盤石孤城,屹如重鎮,節經傳報在案。為查本官目無巨敵,胸有成謀,守非徒守,兼戰以為守,戰非浪戰,設謀而後戰。當此四郊多事,鯨燄未息之時,使人人如應鳳,何患乎披猖,何難乎戡定?似宜即加優異,以為將士之倡者也。至於守備裘元服,全城護印,殫力固守;金協千總劉進科,處標千總馮從陸、右營把總李念祖、水右營千總尹士奉、王家齊、把總蔣元、原任千總劉祥、紅旗楊啟等,職在戰鬥,同心效命,就事論功,皆不可泯。職道從封疆起見,不敢不為表明,伏乞憲台詳察等因。奉批:仰按察司並查報。奉此,並移該鎮確查去後。催據溫鎮尚總兵手本移開:准此,為查熊應鳳守城功次,本鎮所據惟該將塘報,今准前因,合將熊應鳳先日塘報抄移,以俟核覆,煩請察照施行等因。
又為報明事,本月二十七日奉本都院批:據分巡溫處道呈稱:本月十二日,准水師右營遊擊熊應鳳報,據督造把總王世盛報稱:卑職奉委在郡城外沙大教場督造本營水艍戰船五只,於六月十五日,大艍賊船進港,卑職督帶幫工兵丁四十名,竭力守護船隻三晝夜,殺死賊徒數十,獲有鐵盔甲六頂副,燒燬賊船一只。當經鎮道在於城頭目擊,稟解在案。至十九日,郡城北面城身崩壞三十餘丈,蒙正白阿旗思哈哈方胡弘先、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並鎮道會議,城守為重,掣吊卑職入城守禦。誠恐船隻被賊奪,方不已隨將各船面燒燬,船身猶存,尚可估修。內有捕盜張魁水艍船一只毀剩船底,驟被龍風猛作,飄沒無蹤,於六月二十三日卑職報明在案。又據把總王世盛報稱:原發溫州外沙,未奉分派投誠等船內,有不堪泊浦雙蓬■〈舟古〉一只、水底貢一只,於六月十九日被龍風洪潮飄沒無蹤。又據舵兵黃耀報稱:奉撥管架水底貢船一只,忽於六月十九夜龍風打壞,流飄外海各等情到職移道。據此,擬合轉報等因。奉批:仰按察司查報。奉此,遵即備移該鎮確查去後。催據溫鎮尚總兵手本移開:准此,為查前項滿漢官兵敘功各情事,除經備覆在案訖,今察王世盛等焚燬船隻事情,查當寇■〈舟宗〉圍城之時,於六月十九日賊乘北城坍倒,移船攻擊,既被官兵急攻退去,回見東門教場浦次停泊修造戰船十四只,前來搶奪。當有看船把總金榮顯、王世盛帶領水兵救護,眾寡不敵,懼資賊用,自行燒燬。其水兵一百四十名,當即議撤,令上城協守。此經會同核明匯入塘報。今准前因,合併移覆,煩請察照核覆施行等因。
又為備陳官兵竭力守城奮勇等事,本年八月十二日奉本都院批:據分巡溫處道呈稱:竊賊久蓄狡謀,突犯溫郡,以數千之舟,聯數十萬之眾,水陸並進。城中主客之師靡及二千,公私之積不支一月。職道會同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總鎮尚好仁、副將楊相酌量形勢,分汛堵守。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守西南之松台山,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守東北城之資福山,鑲黃旗蘇喇章京顧顯榮守北門,正白旗蘇喇章京高應啟守西門,鑲白旗蘇喇章京李廷植守東門,正藍旗蘇喇章京閻國棟守小南門,調防江西副總兵楊相守東北之大觀亭,鎮標遊擊梁有才守正南門,鎮標旗鼓守備何孔成晝則協防,夜則巡緝,道標中軍守備王有功領哨官王芝協防南門,兼管砲火,知府劉晃、知縣何應仕催辦糧料,查點民兵,原任瑞安知縣今升戶部主事譚希閔、原任樂清知縣王起龍、新任瑞安知縣魯可遠,原任泰順知縣王煌、原任守備王曙,分城詰奸,而總鎮與職道週迴巡查,往來策應。十四日,鎮標遊擊梁有才帶領步兵二百、協標隨征都司趙有功帶步兵一百,前往瑞安縣,行至瑞峰,離城三十里遇賊打仗,而賊船三十餘只,蔽江而下,自城外梅頭山環圍,直抵青田,以圍郡城之北面。十五日,鄭逆親統馬步鐵騎,屯劄正南巽山塔下,分兵東、西兩面,密布帳房,約數十里。是日,難民數萬,扶老挈幼,哭聚城下。職道商同放入,行通判劉偉查詰安頓,勸糴平糴。其不能自食者,捐資買米,責令知縣何應仕同鄉紳謝包京分立粥廠,廣行賑濟,以杜內釁。十六日,賊徒明盔亮甲,鼓噪攻城。甲喇、鎮、道、協等分督各垛砲手,放砲擊打。十七日,賊以步兵圍城,其鐵騎潛伏關廂房內,挖掘城洞。當即公同遣發鑲黃旗分得撥什庫閻和尚、正白旗分得撥什庫李國輔、鑲白旗分得撥什庫李彥德、正藍旗分得撥什庫佟有明、鎮標遊擊梁有才、協標中軍李潤、隨征守備楊英麟、千總趙有功、把總周正學等,各帶兵一半,下城迎戰。至午,燒燬近城房屋,賊無所藏身,退去。十八日,賊擁架雲梯,四面合圍。當即公同商遣各撥什庫將領,分兵四出,拚命抵敵。自辰至酉,奪獲並燒燬雲梯七百餘架。十九日,賊眾水陸逼攻東北城下。當即公同發兵拒敵。鑲白旗馬一豹牛彔下兵祖明、協標守備楊英麟帶兵出城,趕奪賊大犁■〈舟曾〉船一只,賊徒跳水淹死,其船放火燒燬訖,奪獲盔甲、撒袋、弓箭、手槍等共一百一十五件。適值北城坍倒十八丈餘,隨各乘大船移岸攻擊。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總鎮尚好仁、副使萬代尚公同傳集通判、知縣及中軍王有功,並道標許經略、李超寶,星集軍民,分頭督砌,且敵且築,一夜半日,城工全完。賊退圍東門,見教場浦次停泊修造戰船十四只,前來搶奪。當有看船把總金榮顯、王世盛帶領水兵,拚命救護。因眾寡不敵,懼資賊用,令兵乘間自行燒燬。其兵丁一百四十名,撤令上城協守。自二十日至二十五日,賊施架大砲,晝夜攻打。我兵隨機應變,奮勇拒敵,賊不能乘。二十六日,賊馬步數萬,分作三股,於東、南三面伏砲數百門,一時點放,喊震攻打。即公同督令城上各官兵放砲對擊,賊勢漸退。二十七日,部院遣前鋒守備程自明帶領兵丁三百名,破圍入城,分派協守。賊聞大兵將至,始解圍移劄東南瞿嶼山,漸次上船。幸蒙援師星馳抵郡,賊膽沮喪,開泊外洋去訖。此一役也,仰賴皇上洪福、憲台威靈,滿漢將士同心協力,遂令孤城幸保無虞。謹據實陳列等因。奉批:仰按察司一並詳查核議速報。奉此,遵經備移該鎮查核去後。催據溫鎮尚總兵手本移開:准此,為照鄭逆逼甌,滿漢文武各官,協力固守,既幸援師四集,逆■〈舟宗〉宵遁,業經會報,先已備覆在案。至蒙總督李部院親按東甌,目擊戰守情形,仍復會同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及兵巡道萬代尚、江西援防副將楊相公同核明功次,及奪獲各項,據實陳列,與本鎮所報先後俱無互異虛張。今准前因,合再移覆,煩請察照核覆施行等因。
又為備陳郡城竭力固守等事,奉本都院批:溫兵道呈詳:本年七月二十六日,奉本院憲牌,仰道即查賊犯溫城,經由水陸何汛地方,曾否蹂躪,有無傷殘民人,擄掠財物。官兵用命,砲銃擊壞賊艘若干,俘斬賊級若干,奪獲器甲若干,焚燬戰艦民房確實情形,與輕重傷亡官兵數目,逐一備查明白,具由通詳,以憑彙疏會題等因。奉此,案查前事,職道具由通詳,奉總督李部院批:賊勢猖狂,孤城危困,官兵效命,同心捍守,深為可嘉。但詳內悉列將兵姓名,而府廳縣各官並未敘及,若鄉紳舉貢衿民人等有無協守,中間豈無一、二效力之人,並未說明,何以鼓勸。仰道再確查明白,作速通詳,以憑具題,此繳。又奉趙固山額真批詳各官兵守城功次,具見布置得宜,深為可嘉。俟部院會稿到日,本固山額真即繕疏題敘,此繳。奉此,遵經查明府廳縣各官並鄉紳人等,復經匯敘,於七月三十日詳報本都院。並各憲在案。茲奉憲檄確查前因,該職道隨移總鎮。
覆稱:當逆■〈舟宗〉逼城之日,自六月十五日至二十七日,逐日禦賊攻打,所有斬獲,除逃奔下船淹死不計,生擒活賊及陣斬首級通計共二百餘人;奪賊船隻,除打壞不計外,陣獲沙船二只、大犁■〈舟曾〉一只,俱經燒燬,並沉江五只;奪獲盔甲、撒袋、槍刀等項,通共二百二十三件,纏頭布二十條,箭八十六枝,火藥五桶又三十斤;陣亡寧村管所事千總一員趙宗湯、鑲黃旗祖澤洪牛彔下兵郎頭的苦獨力一名小貴兒、兵丁劉鼎等四名,輕傷兵丁李福、葉二彪等共一十一名,俱經匯敘塘報在案。擬合移覆等因到道。
准此,為照鄭逆統領大■〈舟宗〉,入蒲、金而犯平、瑞,水路則進飛雲、黃華南北兩關,陸路自瑞安東山起岸,而逼郡城。人民被其傷殘,早禾半遭刈割。但六月十五圍城之後,官兵效命,文武同心,除打壞賊船外,陣獲大犁■〈舟曾〉一只、沙船二只,付之灰燼,又沉江五只;俘斬賊級計共二百有餘;奪獲盔甲,撒袋,刀槍等項先後通共二百二十三件,纏頭布二十餘,箭八十六枝,火藥五桶又三十斤。其修造船隻,原泊教場外沙,因賊眾擁聚搶奪,水師看船把總王世盛、金榮顯拚死救護,奈眾寡不敵,恐資賊用,自行燒燬,猶有四只可修,已經報明在案。若城外關廂房屋,先為賊屯,不便砲擊,故酌議焚燬,以便架打。其陣亡寧村所千總趙宗湯,又鑲黃旗祖澤洪牛彔下兵郎頭的苦獨力一名小貴兒,兵丁劉鼎等四名,輕傷兵丁李福等十一名。緣奉行查事理,茲准總鎮移覆前來,合併敘明詳覆等因。奉批:仰按察司一並確查,核議通詳報。
奉此,遵經轉移該鎮確查去後。催准溫鎮尚總兵手本移開:准此再查逆賊水陸連營,圍逼郡城,自六月十六日至二十七日,相持攻擊。所有斬獲,除逃奔及下水淹死不計外,生擒活賊及陣斬首級通計二百餘徒。其奪獲船隻,除打壞飄流不計外,所獲沙船二只、大犁■〈舟曾〉一只,俱經燒燬,又沉江五只。奪獲盔甲、撒袋、槍刀等械,通計二百二十三件,纏頭布二十餘個,箭八十六枝,火藥五桶又三十斤。陣亡管寧村所千總一員趙宗湯、鑲黃旗祖澤洪牛彔下兵郎頭的苦獨力一名小貴兒、兵丁劉鼎等四名,輕重傷兵丁李福、葉二彪等共一十一名。此俱逐日彙敘塘報之內,並無互異,業經移明兵巡道轉覆外,今復准移查,合再備覆,煩請察照核覆施行等因到司。
據此,該本司署司事僉事史燧會同布政司署事右布政使胡文燁查看得:溫郡為鄭逆攻犯,平陽、瑞安悉罹其殃,而甌城獨獲保固無虞者,皆仰藉憲台之威靈及各該道將同心效命、竭力捍維之所致也。查閱該道歷詳,以不滿二千之官兵,而當此狼奔豕突之眾,水陸並進,晝夜兼攻,若非守禦有方,奮勇爭擊,又安致逆賊氣沮而解圍潛遁哉?是奠安之功,固不容少有泯滅也。其陣斬首級、生擒賊人及奪獲之船、沉沒之艘、並盔甲、撒袋、火藥、弓箭、鎗刀等項,已據該道續詳確有總數,無容再贅。惟自逆■〈舟宗〉逼城之日,以至潛遁之時,各將逐日守禦之功,奉批本司查明匯詳,謹據該道之移覆,詳晰備列於左。如逆氛犯順,圍困郡城,其堵禦機宜,往來策應,最為喫緊,皆由該道與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總鎮尚好仁、副將楊相隨機驅策,禦敵有方,是皆發縱指示之功也。若分守北門之鑲黃旗蘇喇章京顧顯榮,則於十六等日,督令砲手李詳、秦台華等打壞賊船二只,鑲黃旗分得撥什庫閻和尚與把總王日輝,督令砲手吳廷、余弟打壞賊船甚眾,而沉江者亦有五只,此分守北面之功也。其分守西南松台山,即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而於逆賊圍攻之日,鎗砲齊發,傷賊甚眾,即守堵正白旗常汝貴牛彔下兵王起勝、王國賢、正白旗石林牛彔下兵王茂盛、張祿等,各用鳥鎗打死賊數不等,是又分守西南之績也。至分守東面則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於賊船停泊之時,酌請紅衣大砲,打傷甚眾,致令存泊不定,滿江飄流。復因逆船逼城,會同遣發鑲白旗馬一豹牛彔下兵祖明與楊副將下李進功二人,帶兵出城,首奪大犁■〈舟曾〉船一只,賊皆淹斃,船上獲有盔甲、撒袋等物,隨將賊船燒燬。是夜,復因北城坍倒,會同尚總兵傳令道標中軍王有功,隨敵隨包,一夜半日而城工完畢。至二十日夜,賊潛匿掘城,而箭槍火礶齊發,令賊不能舉手。是又分守東面之功。其汛守西門則正白旗蘇喇章京高應啟同分得撥什庫李國輔並江西協標把總曹士勝也。自十六日起,至二十七日止,逆賊晝夜臨城,官兵奮勇堵禦,鎗砲箭石,損賊甚多。復令曹士勝並本旗石林牛彔下小撥什庫王六帶兵下城,將房屋隨奪隨燒,而令賊無無容足之地。防禦東門者,則鑲白旗蘇喇章京李廷植同分得撥什庫李彥德也。於十九日北城坍壞之時,鄭逆乘機遂至東門,幸廷植督同千總朱知微急架大砲鳥鎗,與賊對敵,而賊不能得志。始見教場浦次停泊修造之戰船,前往搶奪,水師把總金榮顯、王世盛率兵拼死救護,斬賊十餘名,因眾寡不敵,恐資賊用,乘間自行燒燬,據報尚有四只可修。隨因城守為重,撤入城內,協同禦防。此又東、西二門禦守之功也。若小南門,則正藍旗蘇喇章京閻國棟,分得撥什庫佟有明、並協標千總陶士葵之汛守。十六日,賊眾攻城之時,督令本旗兵丁及鎮標大砲手陳顯、鳥鎗手鄭五等,射傷砲打,中賊不計其數。賊復搬運火藥,劄架雲梯攻犯,而令陶士葵帶兵下城,搶奪火藥三桶,復將房屋燒燬,而後賊始退去。又分守西南角正藍旗佟國茂牛彔下小撥什庫郭運昌、趙元璧牛彔下小撥什庫唐四、與同鎮標都司馬雲龍,令砲手聶文魁等施放大砲百子鳥鎗,共打死賊計有二十餘名,並打壞大旗二面。又分守東門南大觀亭腰台,則副總兵楊相也。亦於十六日公同發千總陶士葵下城趕殺,奪獲火藥二桶。兵丁鍾聲、黃進、楊瑞、黃大勝各以鳥鎗打死賊共八名。而百總鍾斌被賊鳥鎗中胸前。陣亡兵丁一名,則劉鼎也。砲傷左眼兵丁一名,則李福也。十七日,又出城伏路,殺賊五名,活擒二名者,都司趙有功也。十八日,出三角門殺賊兵十名,並殺候缺賊將一員黃忠,奪賊腰刀三把者,把總周正學也。又出城而擒殺偽將李新者,百總陳化龍也。領兵下城而殺賊三名者,守備趙自貴也。紅旗徐虎斬賊二名。而奪賊綿甲一領者,則又內丁陳奉也。十九日,奉令帶兵趕奪賊船而賊下水淹死、奪獲盔甲、弓箭、手槍、撒袋等物者,則千總朱知微也。而兵丁胡魁、王得功亦共擒活賊一名,業經鎮道審明斬訖。又如鎮標遊擊梁有才,帶千總李世虎、百總朱有才等,防守正南門,仍兼顧東、西、北三面。賊眾逼城,督令各垛砲手黃順等放砲打死逆賊二十三名,百總梁明等鳥槍打死賊五名,兵丁翁憲打死賊一名,箭傷賊眾不計其數。而本標兵丁葉二彪亦被賊砲所傷,又砲手吳鳳志打死賊六名,道標鳥鎗手並大砲手金憲、葉汝等打死衝鋒滾被賊七名。至北城崩坍之時,相機分頭督砌者,守備蔣奇德同道標中軍王有功也。帶兵二十名而潛襲賊營、殺死守口賊三名,又獲有火藥、鐵甲、苗刀等項者,百總徐世安也。又世安於二十二日帶兵二十名,直至賊營,砍壞雲梯七架,是真奮不顧死、勇敢爭先之士也。至二十六日,當賊鐵甲馬步數萬,分佈三面埋伏,火砲一時齊發,而幸賴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同鎮道親督各兵施放火砲,傷賊不計。而遊擊梁有才復帶百總梁明等砲東山積榖亭施放紅衣大砲,打死賊騎數十,步賊甚多,是又梁遊擊等之著績也。若道標守備王有功、哨官王芝,隨時堵禦,放砲築城,擊退逆賊,而賊鋒頓挫。其同時禦敵督理修城者,則又有標員許經略、李超竇。而臨陣重傷兵丁則有葉汝、嚴俊、李佐,輕傷兵丁則有李言、尚之、周明、沈玉、王德、楊卿也。其續報之中軍守備李潤同隨往官王策防守東南角積榖山,於十六、七、八等日火砲打死賊眾共十一名,又復招集營丁,偵探賊信。守備何孔成隨鎮傳宣,晝則派防南門,夜則巡緝街巷。此皆無愧守禦之才者。至於鎮守盤石孤城,而以數百之防兵,遇千餘之賊眾,奪獲號甲、銃砲、帳房、大旗、藤牌、弓刀等項,據俱報明在案;而又能預埋竹塹,設計誘賊,奪獲小船二十三只,遂使孤懸之城,屹如重鎮,非有成謀定見,燎然胸中者,能如是乎?是又當特加優異,以為鼓勵之階者。若守備裘元服全城護印,金協千總劉進科、處標千總馮從,陸右營把總李念祖、水右營千總尹士奉、王家齊、把總蔣元、原任千總劉祥、紅旗楊啟等,均有戰鬥效力之功,並應敘錄,以示勸揚。其催辦糧料、查點民兵,則有知府劉晃、知縣何應仕,而分城詰奸者則有原任瑞安縣知縣今升戶部主事譚希閔、原任樂清縣知縣王起龍、新任瑞安知縣魯可遠、原任泰順知縣王煌、原任守備王曙也。難民哭聚城下,而該道商同放入,行令通判劉偉查詰安頓,並責令知縣何應仕同鄉紳謝包京捐資賑濟,分立粥廠,以杜內釁,則全活數萬之難民,其功又不在戰守之下矣。至二十六日,賊勢雖以漸退,而幸部憲遣前鋒守備程自明帶兵三百,破圍入城,然後賊聞大兵將至,膽喪開泊。是役也,雖以小島窮酋登犯內地,而孤地幸保無虞者,非滿漢將士僇力疆圉,同心效命,何以得此?是應仰請憲台亟賜題敘,以勵戎行者也。至於陣亡官兵,更宜並請優恤。移准該鎮各覆前來,相應備敘具詳,仰候裁奪等因到院。
據此,除平瑞、金蒲失事及各官叛逃情形,倉庫、獄囚、人民等項數目,俟查核到日另疏具題外,該職看得:閩逆鄭成功統眾十餘萬,率船數千只,流突浙境,窺犯溫區,業分■〈舟宗〉橫截飛雲江口,復撥勁兵數萬直抵青田,以阻應援,專攻郡城。維時賊勢披猖,孤城岌岌,殆有不可言者。督臣趙國祚、前督臣李率泰、提督臣田雄,各統標旅星馳進發,合師策援。而在城滿漢文武各官、及守汛各將,同心守禦,僇力轉戰,郡城獲保,盤石奏捷,賊勢既阻,逆■〈舟宗〉遂遁。前後塘報,職等俱彙疏題報在案。奉有在事有功人員俟彙報到日著從優議敘之旨,仰見我皇上注念海疆,至德弘仁,雖效命微勞,不令湮沒,行間將吏聞之,無不踴躍感泣。部議行職等查明,使速彙報,以憑議敘,檄行臬司,轉行該道備查明白。茲據該司會同藩司詳勘前來。職即參合塘報,復加察核。如指縱機宜、隨時應變、量度衝緩、分佈守禦者,則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總兵尚好仁、溫兵道副使萬代尚、副將楊相也。分守各門、督令官兵相機衝殺、焚船奪械者,則鑲黃旗蘇喇章京顧顯榮、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鑲白旗甲喇章京馮有功、正白旗蘇喇章京高應啟、鑲白旗蘇喇章京李廷植、正藍旗蘇喇章京閻國棟、總兵尚好仁、江西副將楊相、鎮標中軍遊擊梁有才也。協守各門、放砲衝擊、更番出城、奮勇突陣、各有斬獲者,則分得撥什庫閻和尚、李國輔、李彥德、佟有明、小撥什庫王六、郭運昌、唐四、鎮標都司馬雲龍、中軍守備李潤、趙自貴、王有功、蔣奇德、都司趙有功、千總朱知微、陶士葵、李世虎、把總王日輝、曹士勝、周正學、百總陳化龍、朱有才、梁明、鍾斌、徐世安、標員許經略、李超寶、隨征官王策、哨官王芝二十八員。又正白旗常汝貴牛彔下兵王起勝、王國賢、石林牛彔下兵王茂盛、張天祿、鑲白旗馬一豹牛彔下兵祖明、及綠旗砲手等兵李祥、秦台華、吳廷、余弟、李進功、陳顯、鄭五、聶文魁、鍾聲、黃進、楊瑞、黃大勝、徐虎、陳奉、胡魁、王得功、黃順、翁憲、吳鳳志、金憲、葉汝等二十六名,皆冒險殺賊,各有功次可據也。再有偵探瑞安賊信、巡緝傳宣、幫修城柵著勞者,鎮標守備何孔成也。護守水艍、砍殺賊眾、自燒船隻、奉掣入城者,水師把總金榮顯、王世盛也。臨時城身坍塌、且築且禦、極力捍衛者,甲喇章京馮有功、遊擊梁有才、並標員許經略、李超寶、及該鎮道廳也。燒燬逆賊雲梯七百餘架、並燒近城房屋、不令逆賊藏躲者,分得撥什庫閻和尚、李國輔、李彥德、佟有明、遊擊梁有才、中軍李潤、隨往守備楊英麟、千總趙有功、把總周正學、小撥什庫王六也。突圍入城、報明援至、協同守禦者,督標守備程自明也。至汛守盤石遊擊熊應鳳,埋塹預防,以少擊眾,斬賊奪獲船械功績,臣經具疏題報在案。又守備裘元服協同固守,全城護印,千總劉進科、馮從、尹士奉、王家齊、劉祥、把總李念祖、蔣元、紅旗楊啟等,皆同心效命,各建勞績者也。至若催辦糧料,查點民兵者,溫州知府劉晃、永嘉知縣何應仕;分汛詰奸者,升任瑞安知縣譚希閔、原任樂清知縣王起龍、新任瑞安知縣魯可遠、原任泰順知縣王煌、原任守備王曙;放入難民、開糶捐助、煮粥賑救者,兵道萬代尚、通判劉偉、知縣何應仕,鄉紳謝包京;均當一體敘錄,以昭勸典。陣亡寧村千總一員趙宗湯,鑲黃旗祖澤洪牛彔下兵郎頭的苦獨力一名小貴兒,綠旗兵丁劉鼎等四名,輕重傷兵丁李福等一十一名。俱應照例優恤。至於督臣趙國祚、前督臣李率泰、提督臣田雄,先事綢繆,戒備固圉,督飭嚴明,不遺晷刻,又各身親甲冑,星趨應援,提衡調度,厥功甚偉。若職雖臥病有日,亦分檄督飭,弗敢稍弛。相應一並據實備陳。以上文武各官功績,職俱備細詳確,逐一開列,聽部再加查核敘錄,以信明旨,以勵將來。職謹會同浙閩督臣李率泰、督臣趙國祚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初六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告病候代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四三~四五一頁。
·二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上缺)赦例相符,應轉詳開復等因到司。據此,(缺五字)得原任遊擊白國泰衙役袁昇,有弟袁士元,亦在守備朱麟衙門充役。又有二弟袁彩雲,向因父逐在外,投入鄭芝龍標下,於順治十三年間,承芝龍伊母差往進京探信,路過姑蘇,彩雲亦回家探母。隨同袁士元往北。彼時士元身邊帶有未銷差票,又挾有伊兄袁昇差票三紙,皆往日差傳匠役等項之票也。士元與彩雲借此票以為護身之符有之。向在京被獲時,隨奉內部搜出前票,致奉根查來歷。俱蒙批發蘇松道張副使審明具詳回奏矣。至於部覆議將白國泰,朱麟二員降級之原疏,本司無案可考。第先奉督撫按憲行為恩詔頒行已久等事,准兵部咨開:武職官員有因公詿誤已經革職、降級等官,應聽在外督撫按查明得罪本末,具奏開宥之例。其白國泰、朱麟二員,因袁士元、袁昇差票失誤查銷,以致士元挾帶進京,致奉部議降級。今緣因公詿誤之例,具控請題開復,恩出上台等因具詳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漢兵營中軍參將朱柱,因兵丁王得真販鹽被參,致蒙部覆,以該將鈐束不嚴降一級照舊管事,奉旨欽遵在案。又職標原任中軍遊擊白國泰、守備朱麟,以衙役袁升等差票未經查銷,致被帶入京,因蒙處分,並降二級調用。茲逢恩詔,俱引領皇仁。且朱柱一員,准有提督臣咨會並藩司勘覆,而白國泰等又據稱具呈兵部,奉有實降之官,例應督撫按奏明及各弁赴原任地方官控訴之批,因連名呈控到職,亦經批發藩司,轉行蘇州府查勘,既稱與例相符,而該司覆亦無異,況蒙新例薦與紀錄,並得抵銷降罰,而二弁之紀錄與薦亦皆有部案可查,似應彙疏入告。然應否邀恩,統候睿奪。茲據該司先後具詳前來,謹繕疏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五二頁。
·二八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順治十六年正月初六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趙國祚為彙報緊急塘報、並陳官兵援剿情形、仰祈□鑒事:竊照鄭逆狂逞,逼犯溫區,職師次桐江,於十一月二十三日具疏上聞矣。二十四日,據分巡溫處道萬代尚報稱:本月初十日寅時,據防寧村把總黃德報有賊船八十餘只,從大門使進歧頭海面,後又有大■〈舟宗〉尾進,約數百餘。又盤石原泊賊船內三十餘只,乘潮使至烏牛,向上戧使等情到道。未幾,賊船竟抵羅浮,郡城對江。職道即刻會發滿漢兵馬,架砲堵截。賊見官兵奮勇,不能近岸,隨潮退泊烏牛。除一面固守郡城,並遣兵馬沿江日夜加防外,理合塘報等因。
同日,又據溫州鎮道塘報:本月十三日,據瑞安援防河南參將汪義呈稱:十二日辰時,據東山管隊王得龍報:有賊船二只停泊江口,三只揚帆游移。職隨據報外,本日巳時,又據了兵王三等拿獲自賊船上岸二人,一系水師百總楊天德,一系水師熊遊擊跟伴慎龍,乃盤石被賊拿獲送回之人。卑職隨會瑞安魯知縣並把總周士勳、金榮顯當堂公審,搜有偽書二封、偽示三張,事關奸細,擬合連人並偽書示呈解等情。據此,隨經會同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馮有功、江西副將楊相、文武各官會審。楊天德、慎龍俱系水師兵丁,既被賊拿去,今又為賊賫移偽書、偽示,無非鼓惑地方,甘為間諜。偽書示公同焚燬,將楊天德、慎龍梟示市衢,以為為賊細作之戒,擬合具報等因。
同日,又據溫州總兵尚好仁塘報為賊逼門庭、籲請速發大兵事;本月十四日,據調防瑞安河南參將汪義亟請大兵、共圖防剿等因到職。據此,隨經會發千把總劉進科及胡靖官兵二百□、□協把總談可畏官兵二百名,共兵四百□,□□安去後,合併塘報等因。本日又據溫兵□□□□□稱:本月十四日辰時,鄭逆親領大■〈舟宗〉數□□□□□□□□報隨傳各照原派城守,加謹□□□□□□□□□□出城奮堵。本日巳時(缺十三字)阿思哈哈方(缺十六字)偽書(中缺)調度,仍一面聯絡策□□□□□□□□。
同日,據水師總兵常進功報:本月十六日,據署寧協提標遊擊徐景松報稱:本月初五日,據右營中軍守備趙世祿報稱:初二日酉時,據了兵蔣文報:本日上午,有船二只自南往北,下午有船二只停泊四礁洋,又三只在墰頭行使。本日戌時,據防石百總潘文傑報稱:早間有船一■〈舟宗〉在墰頭下洋,又有船七只往北,內一只停泊東門。晚間,又下灣門有船十一只,朱門二只,俱游移未定。初三日巳時,又據潘文傑報稱:本日墰頭有船七只往北行使。又林門來船四只;一只停泊葛嶼山,一只出東門往北,一只出三門往寧海,一只往裏港使進等情。同日,又據下沙報兵報稱:初四日,高山了得烏石大洋有船四只,行使未定。初六日,又據泗洲頭把總謝文報稱:初四日申時,有船二只進泊八都三港口等情。初七日未時,據爵溪千總王弘勳報稱:本日辰時,據了兵報有北來大小船四只;內二只過四礁內洋往南行使,二只停泊牛門等情。初八日辰時,據錢倉把總白永魁報稱:初七日申時,據了兵報有南來沙船一只、水底■〈舟貢〉一只,進湖頭去訖等情。同時,又據千總王弘勳報稱:初七日辰時所報牛門船二只,今復往北去訖。初九日辰時,又據趙世祿報稱:初六日,據了兵報稱:本日有船四只行使上北。同日又據調防一都把總韓進祿報稱,初六日,據了兵報:本日,探得大船二只,進泊一都港口;又三板二只,停泊東溪港口。初十日,又據趙世祿報稱:初八日,據了兵報:本日上午,有船三只自南往北,下午有大賊船十一只亦自南往北行使。本日戌時,據潘文傑報稱:本日有南來船十一只,由金齒門望北行使;三門有船二只,行使未定等情。同時,又據千總王弘勳報稱:本日卯時,據了兵謝彪報;有南來沙船一只、水底■〈舟貢〉一只,出青門往北行使去訖。又報;梅山港使出賊船三只,向東游移各等情到職。據此,理合轉報等因。
十二月初一日,又據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馮有功、總兵官尚好仁、兵巡道萬代尚報稱:本月二十五日午時,據逃回定標左營把總劉慶供稱:慶帶兵一百名隨王遊擊援剿至溫州樂清,於十一月初一日進援盤石衛。初七日早,被賊攻破衛城,慶被提捉上船。鄭逆於十八日開船,二十一日到沙園上岸逃來。今國姓帶領馬信、又姓林、姓衛三鎮,現踞磐石:又姓周、姓陳二鎮、帶須披甲賊三、四千,現在沙園造士囤、雲梯、噴筒各項,堆積多極;又將火藥曬過。有砲船四只碇泊瑞安港下。聞賊議云:先攻瑞安,即攻郡城,俱系投賊今偽中軍副將楊志道獻郡縣地勢圖形,教賊於東面小教場並西面虹橋、南門三處安砲攻城。又決塞西面濠河,安架雲梯。且云郡城多只有兵五千,今已發一半援防瑞安,郡城所存不多,議將賊兵一路從平陽陸道而來,一路從沙園對江橫進,一路從郡城進攻等情。祈迅發滿,漢大兵由台、處兩路進剿,方保無虞,遲則眾寡勢殊,職等雖捐糜報效,恐無裨於封疆也。理合塘報等因。
初二日,又據該鎮道報稱:本月二十七日申時,據本標中軍遊擊梁有才報稱:詰獲沙園逃回兵丁余興、陸英、陳得勝、黃標口供:與等因撥隨台鎮右營王遊擊援剿磐石,於十一月初一日到盤石。初七日卯時,城破,被周、姚二偽鎮拿下船去。十九日,將興等帶到沙園。二偽鎮有披甲賊五千,火兵不算。平陽江口亦有三偽鎮,其賊不知多寡。偽國姓現住磐石,帶有三偽鎮,披甲賊萬餘。樂清有萬偽鎮,現踞在內沙園賊與江口賊會同要攻瑞安。若府城有兵馬即救瑞安,磐石賊即來攻府城。若府城兵馬不去磐石,賊亦不動。興等於二十六日從沙園逃回等情。據此,除將余興等暫令安插,擬合塘報等因。
本日,又據該鎮道報稱:本月二十七日午時,據調防瑞安參將汪義報稱:二十六日丑時,賊將原泊沙園大小船隻,鳴鑼吶喊,齊逼城南,放火燒燬房屋,用砲攻打。卑職隨會魯知縣督率縣丞儲夢麟,署典史馬震、原任典史陳清,嚴督民夫,四面固守。卑職隨傳金協千總劉進科、江西把總曹士勝、蔡如蕙、何聖麟、紅旗郭留興等,跟隨統遊兵居中,回面接應。復傳守備馬雲龍,中軍程起鵬、千把總張化龍、胡紳嚴督,舉放大砲。遙見一船桅燈倒在水面,齊呼救人。卑職復令馬雲龍等齊舉大砲。賊見備禦嚴密,又逼西門放火,照耀如日,砲擊城內。職隨星至西門接應,傳令各標千把總胡靖、談可畏、宋孟友、常進功、張德一齊舉砲衝打。賊船始退江中。復有賊百餘直至城下。職令以擂石齊打,賊受傷者眾,方始退去。賊又逼北門,鳴鑼吶喊,放火舉砲。職因北面離江稍遠,黑夜舉砲不便,傳令水陸千把總周士勳、金榮顯、盧洪琦、應廷吉、王家禎、李維新靜待天明,照准苗頭,齊舉四砲,打死賊兵約二百餘徒,賊船轉回沙園。二十六日辰時,又據梅頭了兵吳文報有賊船一十八只,自北往南,苗頭向瑞安戧使等情到職。據此,除具報請援,一面相機策應外,擬合塘報等因。
本日,又據總兵官張杰報稱:十一月二十四日,據援剿副將張德俊、本標左營把總康報國報稱:卑職等奉令暫住北澳,接蒙本鎮令票,據協守於副將報稱:防守太平都司劉英報稱:逆賊高篷船隻,擂鼓鳴鑼,自南往北行使等情。又於十八日夜,賊由介坑登岸,向西北行使等情,備行到職。蒙此,卑職等隨即撥管隊王京等馬兵三十名,探至溫嶺前洋地方,捉獲國姓的親軍鎮林奇下領班偽參將一員陳龍。卑職等審據口供:系福建福清人,於本月二十日自盤石衛差往溫州山下陳地方,與江七帥催修原許船二十五只並船板棕梠。又據稱:太平縣不納糧,要發數偽鎮兵馬攻打太平,不日起身等語。又審據供:發火砲船一百號,著馬信帶領,攻打溫州,今已帶船回到台州石塘山寨等情。據此為照,逆賊欲攻太平,雖出賊供,不可不信。因職等離太平甚遠,一時有警,不便策應。於二十四日從北澳起身赴新河所,就近地住劄,遇有聲息,以便策應。除一面申飭太平防官外,理合呈解等情。隨會同台巡道、楊僉事及遊將府廳縣等官公審得:賊犯陳龍供系福州府福清縣人,系偽永曆二年間做商人,至九年間到海口鎮港裏被阮金鎮拿下海去,在海先做親軍林奇下旗鼓。舊年打廣東,領水師船左衝鋒官打仗有功,升協將總兵。今年往北洋山遇風,因船隻打壞了,責五十板,降參將。又供:國姓左先鋒王魁守磐石衛,正兵鎮官李顯守樂清縣,左武衛姓林名奇,俱是七十二鎮的官。又供:馬信帶一百號船,領六鎮,要到太平縣取糧。見說打得溫州城開,在溫州過年;打不開,在磐石過年。又說:明年三月春汛,船要乘風往北。又供:林、甘、馬、周四人,俱是國姓家裏得用內人等語。據此,除將陳龍押解軍前覆審發落外,至於太平縣相隔溫嶺僅三十里,溫嶺之外皆系大海,為逆寇登犯之地。查該縣防兵共合協防不滿八百。今據投來兵丁口供,馬信帶船已抵台之石塘,目下要犯太平。而所獲賊犯,又供馬信帶領六偽鎮賊兵要到太平取糧。未雨之綢繆,當在機先。故山東張副將官兵已經移插新河,本職督發中軍遊擊傅長春統領中營千總馮龍、把總李尚志、方富、右營千總劉進忠、把總鄭友良等馬步官兵去,會合張副將兵馬設伏要隘,遇有警□,相機撲剿。復又行令協守台州副將于國柱,□□兵馬前去,(中缺)攻破磐石,祖在東面堵禦,右腿被傷。賊首周統領將祖綑綁上船,帶至沙園,晝夜綑縛。十二月初八日,周統領又帶賊至瑞安打仗,無人看守,祖乘隙逃出平陽,沿山躲避,於初十日申時奔進府城。祖見偽國姓分發各偽鎮到各汛。馬信到海門衛去。甘輝同陳文達俱在樂清、窯澳、烏嶼嶺一帶。偽萬提督在樂清、蒲岐一帶。國姓同張五府、林偽鎮共五鎮,現在磐石。陳偽鎮,周統領在瑞安,沙園一帶。餘統領、黃偽鎮、蕭偽鎮、姚偽鎮俱在平陽江口、金鄉、蒲門一帶。周賊因初五日在瑞安打仗,被我官兵打死賊徒甚多,今去請國姓會各偽鎮大兵,要來攻打瑞安並郡城,現在沙園打造雲梯、篾囤等情各到職。
據此,除逃回定標把總劉慶、水師把總李元、李念祖,職檄發按察司研審,另行彙奏,拿獲偽參將黃龍、黃道啟解職軍前,已經審明梟示外,該職看得:逆賊鄭成功滔天狂逞。豕突鴟張,節據各該鎮道塘報,大■〈舟宗〉復犯溫郡,自樂清之清江、蔡澳、塘洋、蒲岐、石■〈土馬〉、岐頭以及黃華、磐石、館頭、烏牛、龍灣、寧村、黃石浦海面,約船數千餘只,延袤二百餘里,分頭窺伺。幸郡城滿、漢官兵賈勇協力,用砲打壞賊犁■〈舟曾〉船一只、大賊船二只,擊死、淹死賊徒甚眾。而防守瑞安官兵,用砲打壞賊船桅木,賊多落水。又連用大砲、擂木擊打,又各搜獲攜持偽書奸細梟斬。惟苦兵單餉絕,火藥將完,急呼救援。職與梅勒章京臣陳典謨統兵星馳前進,於本月初二日已抵處州,隨督發副將張思盛領兵千名添防、溫郡。又飛調砲火,湊辦糧餉,令衢協李榮領兵護運,往來接濟。又發兵馬扼守青田、溫溪,以通咽喉餉道。(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一七~二一九頁。
·二八八、兩廣總督王國光會題閩商李楚等走險出洋殘件
(上缺)楚楊奎問擬邊衛,終身充軍,具招於十三年十二月初四日解詳到司。
堂查審得:李楚、楊奎各執鄭逆之牌,為商販貨,違禁下海,私出外國,應得之罪奚辭?但鄭逆久背王化,為之商客者,尚得謂之順民乎?招云:各商執票在鄭逆未叛之前,要查鄭逆反面在於何年月日。再查偽票雖寫本朝年號,然非本朝侯印,其情不可不疑。事關欽案,難容草率。除批發該府會同理刑官覆確另詳外,所有始末文卷,合再確審,備牌仰府即便會同理刑官速將發來始末情節,星速吊出犯商李楚、楊奎,逐一細加研審,務要妥招確詳。
就蒙本府備抄文卷牒移理刑廳查照卷內事情,會同弔審。當蒙差人弔喚李楚、楊奎到官。比李楚等供稱: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開船,十二年五月初五日回來。至八月十八日飄到雷城東海,求鄭夫人之票,只是圖記出外在先,鄭成功作叛在後,楚等不知何年作叛等語,各供報在案。致蒙本府知府黎民貴、理刑推官董緒會同覆審,看得:李楚、楊奎二犯自稱曰閩商,曰順民,按其實則逆黨也,據其初呈稱:同安侯爵下官商,奉太夫人差往暹邏換貨等情,非逆黨而何?且商人之本有限,今二犯貨物纍纍,不下數萬金,非鄭逆之本而何?使非天敗其奸,颶風吹送,則二犯又安肯俯首帖耳,自稱順民、投止雷疆也?況鄭逆鴟張閩省,窺我潮郡,蹂躪三邑,而此輩假商為名,潛通消息,叵測難知,致蒙巡撫部院會同藩督按院具題候旨間,其貨物除先賣棉花銀交納一千二百兩外,悉經移運民房機兵防護。不謂海寇陳奇策等被省兵搗巢殺賊,逃遁至雷。然其船尚多,其黨尚眾,於本年四月十六日灣泊鬱律洋船港,次早登岸,將兩給船移貯民房之貨罄劫一空。至二十五日,仍行劫船不遂,並其船而燒之。兩船水手百餘人,盡行逃散。守兵眾寡不敵,殺傷多人。致蒙部院再題,奉旨密封到部,蒙憲轉檄卑府吊出二犯,審明按律招解。卑府反覆研鞫二犯,雖云牌系本朝年號,然鄭逆之牌或能行於沿海,豈能行於外國?其用本朝年號者,非尊本朝,蓋借本朝以威讋外國也。況不用本朝印信,而用篆文圖記,其給牌之時,早已不知有朝廷矣。二犯所嘵嘵置辯者,領牌在鄭逆未叛之先。查其領牌年月系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鄭逆之叛亦在本年。叛逆之事,二犯容有未知。然其違禁下海,接買番貨,擬以邊衛荷戈,未足蔽辜,應照新頒上諭正法者也。其亞五一犯,當經鎮道審明為賊擄脅,乘機逃歸,系陽江縣人,有里長籍貫,奉督院批發陽江縣安插,相應免議。至於在事文武各官,疏防之咎,應候憲台裁奪,非卑府所敢擅議也。蒙將李楚、楊奎覆審,擬與鄭逆徒黨新頒敕諭:凡商民船隻私自出海,有將一切糧食貨物等項與逆賊貿易者,即將貿易之人,不論官民,俱行奏聞處斬,具招於順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呈詳到司。
致蒙原署按察司事廣東右布政使史記功審看得:閩商李楚、楊奎,走死如騖,愍不畏法之徒也。執持鄭逆之牌,違禁潛通外國,貨物纍纍,以鉅萬計,謂非鄭逆,何以有此?查其牌雖奉本朝正朔,然究厥所由,蓋欲狐假以讋懾外國,為護身符耳,非實尊我本朝也。不然,何不用同安侯印,而止用篆文圖記乎?即此弁髦國憲,逆情已畢露矣。二犯雖呶呶狡辯,將何辭以自文乎?應照新諭奏聞處斬者也。至於原貯貨物,已經頓寄民房,在事各官,不先未雨之防,致為逆賊劫掠殆盡,疏玩之罪其何以自解?但查事在赦前,應聽憲台題請處分可也:蒙將李楚、楊奎依擬,具招於十四年正月十二日詳。
蒙巡撫李部院批:李楚、楊奎違禁下海,復執偽牌,此真走險之徒,倘非風飄泊雷,則二犯不幾漏網乎?據審雖已得情,但查原咨,系開依律究擬,今援引新頒敕諭,事干重闢,不妨致慎,仰司再加覆確另詳,仍候總督部院批示行。又蒙總督兩廣王部院批同前招,蒙批:仰候會酌具題行,仍候撫院批示,繳。蒙按察司牌行到府。即將犯商李楚、楊奎一案,遵奉憲批,依律究擬妥當,具招詳司,通詳兩院回奏施行。
復蒙本府知府黎民貴覆審看得:違禁下海律,凡將牛馬、軍需鐵貨、未成軍器,銅錢,緞疋、紬絹、絲綿、私出外境貨賣及下海者杖一百,物貨、船車並入官:若將人口、軍器出境及下海者絞,因而走洩事情者斬。卑府細查李楚、楊奎二犯所執系鄭逆之牌,其貨系鄭逆之本:當其過海也,能保其不將人口、軍器因而走泄事情乎?然無實據,何敢以此坐以重辟。但鄭逆鴟張,潮郡受其蹂躪,而二犯自稱爵下之人,與平常軍民人等下海者應有不同,初擬杖百,未足蔽辜,因此引探聽下海之人,番貨到來,私買私賣蘇木,楜椒至一千斤以上者,俱發邊衛充軍律,二犯所販蘇木、楜椒纍纍,故擬荷戈。然反覆研究,因其為鄭逆之黨,且適奉出海敕諭,不論官民,俱行奏聞處斬,故擬正法。今奉憲批原咨,依律究擬,則新頒敕諭,誠未便輕引。若依違禁下海律,無人口、軍器走泄事情,止應杖一百。但二犯系逆黨,與常人下海不同,所犯又在新敕之前,或依斷罪,無正條律,杖一百太輕,應加重擬定邊衛充軍。達部議定奏聞,庶不致有失出入矣。蒙將李楚、楊奎確覆,具招於十四年二月十四日呈詳到司。
復蒙原署按察司事右布政使史記功覆查看得:李楚、楊奎以走險之徒,而敢弁髦國憲,執持鄭逆偽牌,違禁潛通外國,貨物纍纍,籍非天敗其奸,不幾一大脫漏乎!奉憲批行:依律究擬,援引新諭,似為失入,況犯在未奉頒行之前乎。荷憲台如天之仁,批司覆確。茲府擬以違禁下海律戍,非縱亦非苛矣。相應照擬,以開一面可也。蒙將李楚、楊奎依擬,具招於十四年二月二十五日詳。
蒙巡撫李部院批:李楚、楊奎,原准部覆內,雖云依律究擬,然輕重從未有定,亦在讞者以質厥成。昨據援引新頒敕諭,本部院念事干重辟,不厭詳慎,故拈出批覆,以求一成不可變之案。今一覆之後,引回遣戍,非縱非苟,似亦持平。但細閱通招,屢審逆黨,且該府審云,所執系鄭逆之牌,其貨系鄭逆之本,如果則逆黨昭然,又不止一戍可蔽其辜矣。今鄭逆鴟張,尚煩師旅,凡關涉鄭事,即為大案,不妨再三覆確,以免部駁。仰司行府再訊。如二犯實系鄭逆之黨,未便輕為祝網,以礙嚴綸。限三日內詳司擬確招詳,以便入告。仍候總督部院批示行,繳。又蒙兩廣王部院批同前招,蒙批:仰候會題示行,仍候撫院批示,繳。
蒙司備行廣州府,將李楚等案內事情逐一覆確。蒙府吊喚李楚、楊奎各到官。比楚等複照前情具詞,為矢天直供,乞察原情超生螘命事訴並在案。復蒙本府知府黎民貴覆審看得:李楚、楊奎,閩商而領鄭太夫人之牌者也。查其牌系奉正朝正朔,而印信則用前代圖記。按其時則在十一年十二月,而鄭逆之叛亦在本年。二犯走險如騖,法固不容少縱矣。況近奉旨嚴飭,犯者必置於法,此卑府屢讞,致煩憲駁,務求平允,敢不悉心研確,以副詳慎至意。再訊二犯呼搶稱:叛逆之事,實不知情。若因鄭逆而坐以大法,誠不為枉,但其所犯在上諭二年之前,與其失入有孤當寧好生之仁,毋寧失出猶是皋陶惟輕之意。況上諭無追咎既往之文,而部咨有依律究擬之語。再四推研,究竟難下死筆。合依前擬荷戈,庶稱情罪允協。具招於十四年三月二十一日呈詳到司。
復蒙原署按察司事右布政使史記功覆看得:李楚、楊奎,以閩商而潛通外國,已罹違禁下海之條。況復執持鄭逆之牌,則厥罪難從寬宥。但查其牌,雖奉本朝正朔,然實在鄭逆背叛之年,奉憲確研。本司再四敲推,設使果與鄭逆知情,必不敢出之以為焚身之地。若遵新諭,則應駢斬,似乎失入。若依律究擬,則應邊遣,又似於失出。或邀憲台好生之仁,開其一面,則寧失不經意也。儻或事情重大,奏聞區處,是在憲台裁酌,非本司所敢擅議也。蒙將李楚、楊奎具招,於十四年四月初四日詳。
蒙巡撫李部院批:仰候酌奪,會題行:仍候總督部院批示,繳。又,蒙兩廣王部院批:李楚既覆確犯在上諭之前,姑照前擬,仰候會題行;並候撫院批示,繳。
十四年八月初八日,據經歷司呈:蒙巡按趙御史憲牌:本年七月二十五日,接准按察司呈送到前院於十三年九內自高州回巡途次,接到未行一件,馳報驗獲冒票出海等事,奉都察院勘劄行,將犯商李楚、楊奎究擬招詳等因。蒙司備抄原招,於十四年九月十六日詳。蒙巡按趙御史批:查此案已經撫院於六月內題覆矣,著候旨下遵行,繳。
蒙此,順治十四年十月二十四日,蒙按察司牌,奉巡撫廣東李部院憲牌前事,准兵部咨:該廣東巡撫李棲鳳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四年七月二十一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又該兩廣總督王國光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四年七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俱密封到部。
除失事道府廳縣各部廳吏部議覆外,委署把總林芝先行斥逐,並各水手先遭海賊殺逃無蹤,俱無容另議外,該臣等看得:臣部先覆廣東巡撫李棲鳳海賊焚劫船貨等事一疏,請敕該督撫按查犯商李楚等曾否尚存,並獲賊張亞五一並審擬具奏,奉旨咨行去後。今據該督撫疏稱:李楚、楊奎出海違禁,司府引例問遣。查其原牌系本朝正朔,又年月在上諭之前,應否姑開一面,出自皇仁等因。應請敕下刑部,按律確議具覆。據稱原獲張亞五審系初擄,先經前督臣批發里保領回安插,無容再議。內云現貯變貨銀一千二百兩應發道府修造哨船,以充公用,相應如議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四年八月初九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前來。
准此,會同總督王部院、巡按趙御史,牌仰該司照依備云咨文奉旨事,理即便移會海北南道檄行雷州府,遵將現貯變貨銀一千二百兩聽候牌行,修造哨船支用,以資戰守,支過數目通報查考。其李楚、楊奎俟刑部確議覆奪,文行遵照;而原獲張亞五,審系被擄,照依原批里牌領回安插等因。
奉此,蒙司移行分守海北南道,轉行雷州府遵照,將變賣貨銀一千二百兩聽候行支,修造哨船去後。十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奉總督兩廣王部院憲牌行同前事:准吏部咨: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該本部覆兵部題覆廣東巡撫李棲鳳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四年八月初九日奉旨:依議,欽此。兵部密咨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議得廣東海賊焚劫船貨一案,先經該撫李棲鳳具題,臣部覆請敕查疏防道府縣捕等官職名。隨據題報道官蕭炎、知府陸彪、知縣金煌、典史郭繼漸,具各議處,奉旨依議在案。今據兵部題覆:該撫馳報驗獲冒票出海等事一疏,內開失事道府廳縣各官,聽吏部議覆。查道府縣捕各官既經處分,無容再議。其海防廳同知周熛職司海防,復經道委查盤協守,疏防失事,咎亦難辭。應令住俸戴罪緝賊、查事在本年三月恩赦以前,應免其住俸,仍令緝賊。不獲題參,另行議處等因具題。順治十四年九月初四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密咨前來。准此,除移會巡撫廣東李部院備牌仰司即便遵照部覆奉旨事理,備移該道行令海防同知周熛遵照嚴限緝賊務獲具報等因。又奉巡撫李部院案驗行同前事到司。
蒙司備移分守海北南道,轉行該府海防同知周熛,一體欽遵,免其住俸,嚴限緝賊去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又蒙按察司牌為馳報驗獲冒票出海船貨仰祈睿裁事,據經歷司呈:蒙巡按趙御史憲牌:順治十四年十二月十五日奉都察院勘劄:准刑部咨: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咨覆廣東巡撫李棲鳳會同兩廣總督王國光題前事,於順治十四年八月初九日奉旨:依議,欽此。遵密咨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本部看得:犯商李楚、楊奎違禁出海,帶有鄭逆牌票,雖奉本朝正朔,然止篆文圖記,其中豈無謀叛情由?今該督擬戍,未足蔽辜,相應仍敕該按仍行嚴訊,詳取確供,依律定擬,限七個月具奏,下臣部核覆可也等因,於順治十四年九月初七日題,初八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應抄錄原疏,移咨都察院,轉劄該按嚴訊等因,案呈到部,合咨貴院,煩為遵旨及察咨內事理,希即轉劄該巡按御史,將李楚、楊奎二犯嚴訊,詳取確供,依律定擬,限七個月具奏等因到院。准此,備劄遵照等因,連粘抄原疏一紙前來。
奉此,案查先准督院手本移同前事,業行該司審擬去後。今奉前因,擬合就行,會同總督兩廣王部院、巡撫廣東李部院,牌仰呈堂,遵照粘抄及部覆奉旨內事理,即日提吊犯商李楚、楊奎到官,嚴訊當日二犯違禁出海,帶有鄭逆牌票,其中豈無謀叛情由,詳取確供,依律定擬,妥招解報,以憑核回奏等因,抄呈到司。
蒙司備抄原疏,發仰廣州府復訊招,詳司轉詳。蒙府行著司獄司官吊喚二犯到官,審據李楚供稱:圖記內篆文系石井鄭府四字,乃地名也。若謂逆牌,焉有本朝正朔,牌上必有逆印,安肯用圖記,順逆年號各異。若有謀叛,時被風飄泊雷陽,勢必棄船逃走,敢執牌投單報餉,自焚其身。秦鏡自有洞照等情,供報在案。楊奎亦供同前情。致蒙本府知府黎民貴覆審看得:李楚、楊奎一案,疊經詳訊,因事在諭前,援恩擬戍,以廣皇仁。今奉部駁,以二犯所帶鄭逆牌票,雖有我朝正朔,然圖記篆文,豈無謀叛情由,戍難盡辜。今凜遵再訊,而二犯實供:圖記篆文系石井鄭府四字,乃為地名。或逆牌安有寫本朝正朔。又供:若有叛逆,風飄泊雷陽之時,當即棄船逃去,又敢執牌投單報餉等語。口供鑿鑿。據此,泣訴呼搶之情,實非叛逆不軌之事。若論鄭逆現今鴟張,二犯所持牌票,情屬可疑。但查出海貿易,在鄭逆未叛之先,遽難定坐以同黨謀叛重律。現奉綸恩,可邀照原審擬戍,於罪允宜,非敢為臆出也。蒙將李楚、楊奎照原擬依違禁下海條例,但糾通下海之人,接買番貨蘇木、胡椒至一千斤以上,俱發邊衛,終身充軍,具招於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詳。
蒙本司批:據審李楚、楊奎出海貿易,帶票原奉正朔,圖記又屬地名,謂無叛情是矣。第牌載順治十一年臘月,而逆叛在本年,獲則又在次年八月。且稱往暹邏通商,而船飄雷界,有無借名窺伺?此段未剖,終留疑竇。事干大逆,未便草率。仰府再加嚴訊,務使情無滲漏,罪與律符,確招詳報,以憑轉奪,繳。
蒙府吊喚李楚、楊奎各到官,審據供稱:始末冤情,歷供在案。今謂鄭逆叛在本年臘月,竊楚等外出貿易,理亂不知,閒事無聞,止以生理度活為念。況經台審,貿易在鄭逆未叛之先,明見萬里。又謂借名窺伺,竊探聽窺伺,則用小舟便於往來,焉有用大船滿載貨物、投單報稅、送道府盤驗之理。親筆供報在案。復蒙知府黎民貴覆審看得:李楚、楊奎出海貿易,形跡詭秘,致以身罹罪罟,疊訊謀逆情由,尚屬疑似,擬有成案。今奉馭審,細核前情,若鄭成功之反果在十一年內,則二犯出洋亦在本年臘月,不可謂不知情。其牌票既奉本朝正朔,又用鄭府私記,篆文雖供系地名字號,已屬不軌,但成功反叛年月,不得實據,困難定擬二犯謀叛之律,致滋展辯以開疑竇也。至通商暹邏,船泊雷界。據供大船載貨,投單報稅,則窺伺之心難以懸揣,應否照擬信案,伏候憲裁轉奪。蒙將李楚、楊奎復照原擬,依違禁下海條例,但糾通下海之人,接買番貨蘇木、胡椒至一千斤以上者,俱發邊衛終身充軍,具招於順治十五年正月十二日詳。蒙按察司批:李楚等走險出洋,大違明禁,又持鄭逆之牌,雖奉正朔,仍用圖記,部議謂有叛情,請□□□□擬,該府仍擬投荒,得無刺謬?況當海正楊□□□□案,猶宜致慎,仰府細繹部行,再加嚴(下缺)
--錄自明清料史丁編第三本二○七~二一○頁。
·二八九、江南新設水師殘件
(上缺)稱為蘇松水師鎮標左右協,官兵按協各分左右營。又請兩副將及鎮標中軍官俱各給關防,以便關支糧餉。軍機照驗,俱應准從。除總兵劄付,臣部另行換給,其敕書應揭內院撰給。鎮守蘇松等處水師總兵官關防一顆及蘇松水師鎮標左右協副將關防各一顆並蘇松水師鎮標中軍關防一顆,應行禮部作速鑄給。原蘇州總兵敕印,應令繳部。至十營官兵,無事之時,各隨鎮將分駐演練。一遇賊警,隨機分合,互相策應,皆聽該鎮臣酌量調度可也等因。順治十五年五月初□日題,初七日奉旨:□□,欽此。欽遵等因到部,奉批司查照呈堂送司。奉此,查得江南省各營兵丁有馬二步八者,有戰守各半者,有城守兵丁者,有水兵而食守兵餉者。今江南省新設水師一萬名,雖系各營抽調原有額餉,但各營兵丁食餉向有不同。今該督止稱糧餉照舊,但各營抽調兵丁既充水師,食餉似應畫一。合移咨江南督撫,查所抽調者系何項兵丁,逐一開明報部,以憑酌議可也等因呈堂。奉批照行送司。奉此,案呈到部,移咨到臣。
准此,臣隨移會蘇松撫臣檄行蘇松等處水師總兵並蘇松道查議去後。續准撫臣張中元咨開:准水師總兵移開:為照水師經制不設戰□,皆在沿海之岸,與內地陸路相通,一有寇警,則陸兵聯絡策應;若賊登岸,則有各營馬步堵剿,此水陸各有所司,故水師不設馬也。若夫崇明一邑,孤懸海心,更兼平洋各沙,延袤遼闊八百餘里,毫無險阻,賊來處可登,如有警息,水兵必然駕船出洋截戰。儻賊以全師牽制我舟,以編師另遣登岸,非多備馬匹,何以四應追剿?又營制定例:各營將及中千把總俱各有自備坐馬,無事以備操演,有事以資騎剿,誠為至便。今崇明新設水師,將弁雖坐船隻,若一時禦侮陸地,躬擐甲冑,豈能徒步奔馳?即平日陸地演□,無馬出入道途,亦非官體。查兩協副將及遊□都守千把等官,應照例令其自備坐馬,一體支給馬乾。此設馬之議所當急講。其調充水師各營官兵,俟事平仍各歸本營,糧餉俱應照舊,無容更議。惟是舊設水中左右三營,兵三千名,並鎮標左右營原設水兵六百名,亦應照調到各營改充水師之例,戰守各半,庶一萬之兵無異制,而士卒人人用命。即海面水戰,操舟雖用南人,而擐甲執弓,當頭射賊,非西北之人不能。今設水師,實期剿賊滅寇,非同昔日各營水兵偵探守汛而已,故必用西北之人,乃能勝敵。然此西北之人在營食糧者多為馬兵,久食戰糧,若一旦裁減,恐日用不敷,能保安心於海外耶?此糧餉之議所當急講等因到院。
為照崇邑諸沙,幅■〈巾員〉頗廣,驅馳剿禦,非馬無資。即各營抽調兵丁,雖照戰守各半、馬二步八,然馬數未必如額,應留以備緩急,亦巖疆所必需。至糧餉一項,除抽調各兵照舊戰守開支,而見在水兵額餉,獨為減抑,恐勇敢當先之舉,難以必其戮力疆場,會無以十分之二為馬騎,戰守照例均開,應營兵得以鼓舞,而水陸俱稱有備,統候確裁等因。
又據水師總兵梁化鳳呈稱:竊照設立水師,為海上撻伐之大計。本職以庸才而當大任,今酌定水師經制之始,凡於兵馬糧餉之有所□言者,敢再詳切言之。一、水師之制不宜與陸營異也。查各營兵制皆馬二步八,戰守各半。今水師改造之沙船皆為戰艦,抽改水師之兵皆為戰士。在陸營,平日惟操演訓練,遇警則擐甲待戰,尚有休息之時。今水師以殺賊剿賊為上,依舟楫為營伍,晝夜飄搖於海天波浪之中,狎習風潮,演放火器,訓以分合進退戰陣之法;聞警則破浪乘風,沖擊攻打,同舟之人,性命與共。況今寇在門庭,非向昔之船止哨探遊巡、兵止操舵撐篙可以充數,必得西北壯健有膽力之人方可練為勁旅,似非以平常水師同日語也。若拘於水兵之糧為額餉,無論壯夫不可得,即□□者誰甘心於風波危險之中輕身效命乎?□□敢望水餉加於陸餉之上,而俱戰守各半之額斷不可減於陸也。一、馬匹不宜缺額也。以水師而議設馬,固宜慮內部之推敲,但水師之設在於海中,不在沿海,無內地應援可恃。然崇明如東南之危疆,又水師駐劄之根本,勢必兼顧防守,而各沙遼遠,非馬不能馳驟捍禦。今據中軍遊擊李廷棟查造水師經制,率照各營之制,皆分馬二步八、戰守各半。誠如所請,則水陸兼備,營制畫一。第恐廟堂之上,未晰海外情形,祈於疏中婉切詳述,則內部亦當以海外危疆為慮等情。
又據蘇松兵備□□使宮家璧呈稱:崇明孤峙海洋,目今逆謀(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一一~二一二頁。
·二九○、部題閩撫劉漢祚疏殘本
(上缺)各賊犯器械旗幟等物,俱移本道收報外,又據閻遊擊報稱:五月二十九日有船一只上載海賊數十名,正在登岸,立即追殺。賊急奔逃跳船,盡行落水淹死。生擒長髮活賊二名。六月初三日,據塘兵黃盤報稱:南來賊船,進入松山港口。千總王友帶領官兵守住要口七安橋地方,以防薄犯州城。進功親帶千總賀登朝、把總吳桂並馬步官兵馳到後墩地方,兩路衝擊。賊見我兵奮勇,奔潰下船,被箭傷、溺水淹死數十餘人,斬殺賊夥四人,生擒長髮賊一名各到道,合就轉報等情。
又准鎮守福寧總兵官吳萬福移報:六月初七日,把總楊明到孔里地方,陡遇賊船。即同守備姚典率兵一同進前,砲箭齊發。賊隨奔潰,溺水淹死及砲箭所傷不開外,現陣砍賊五名。初八日,到官塘地方,又有賊眾駐劄。卑職率兵奮勇攻殺,砍死賊六名,生擒長髮活賊一名,並獲腰刀、弓箭。賊隨奔潰,上船開駕。初九日,到銅鏡,陡遇賊船一只。卑職追趕,砍死逆賊二名,餘皆溺水淹死,並獲斬馬刀、長鎗、籐牌、腰刀等項及小船一只。又據署中營守備董虎報稱:奉令帶領馬兵前往桐山等處偵探溫州警息,於六月二十三日午至桐山,了見水頭拋有賊船大小四只,船上插有旗號。卑職隨與鎮標隨征官李逵、邢有中、周平海等商議,出其不意。乘機攻擊。賊見官兵追殺,俱奔水過港。卑職等兵馬追至河邊,箭矢齊發,射傷多賊,溺水淹死莫計,得獲大船一只,並各器械旗幟,放火焚燒,具報到鎮。據此,合就移報等情。
又據分守建南道參議孔自洙彙報稱:據沙縣報稱:有賊數百,突來九龍屯、札篷坑、小松洋等處。本道令右營千總賴元統帶官兵撲剿,一路追殺賊級,零星難計,仍救回難民、難婦,現擒活賊一名,並奪大旗、馬叉、鉤連長鎗、腰刀等項器械。又據防守順昌縣把總樂燦報稱:順昌兩路,有賊首吳大祿等屯劄延邵界內,離順城不遠。本道行令署遊擊事都司朱國彥帶領馬步官兵馳往會商順昌縣,協同把總樂燦捕剿。賊聞風奔遯。我官兵奮勇追殺,餘賊潰逃出境,搜捕無蹤。又據南平縣報稱:殘逆魏六等聚集亡命,流劫於龍巖寨等處,請乞發兵剿滅。本道會同延平城守袁副將,發把總王國相,帶領官兵前去,督同鄉勇相機捕剿。今據擒到賊寇魏六等十二名,並救回難民。餘黨解散。撤兵回郡訖,理合彙報等情。
又據遊擊閻進功報:據標下千把總魏如柏、黃位報稱:七月初四日,卑職奉令帶兵與各鄉社會集坂頭地方,探得叛逆程元慶等統眾千餘,預已屯劄侯官縣界內馬厝坑地方。隨即會集社總鄭祖朝調統各都社兵,漏夜馳追,直至賊穴。賊先已埋伏四圍山谷中,仍挺鋒與我兵打杖。如柏等同鄭祖朝分兵三股,四面夾攻,陣斬賊參將陳度、蘇虎、林印、蘇麻一、陳七、陳虎等賊首。程元慶已被刀箭重傷,當斬賊級三百餘,生擒大旗手張元等,並獲偽銅錫關防二顆及刀槍、銃砲等項。我兵帶砲傷兵丁趙有勝、朱彪、金文楊世機四名。如柏等同鄭祖朝復督兵追殺二十餘里,各賊遠竄無蹤。理合轉報等情。
七月初九日,據分巡興泉道僉事葉灼棠報:據同安縣報稱:六月二十二日,有駐防副將施琅差兵駕小船二只巡哨到劉五店海外,獲得偽前提督黃廷下偽提塘官范德、教練官丘城、瞭望官李發、塘報王進、陳明、水手周城、陳泗等七名,偽提塘木印一顆、偽前提督大旗一面、塘報旗一面、賊船一只。對敵時,打沉落水賊犯七名。隨蒙駐防周章京、副將施琅會同八旗公審梟示訖、哨兵隨經卑職犒賞外。此六月二十七日辰刻,偽前提督黃廷率偽,援剿左鎮、仁武鎮、禮武鎮賊眾二千餘人,由小崎登岸設伏,並分■〈舟宗〉直入同安石潯、浦頭港,狡圖掩擊。施副將隨同各旗分兵堵禦,先遣步兵百餘名、馬兵十抵小崎。奈眾寡不敵,退劄山頂。施副將即同正白旗牛彔章京徐有才、正藍旗代子金帶親帶馬兵數十騎趕到,直衝賊陣,抵敵數合,我馬步官兵奮勇擊殺,賊眾方敗,登時陣斬三十餘賊。施副將乘勝追殺,直至海岸,賊眾勢迫,爭命登船,遂覆舟二只,盡沒淹死。陣斬偽前提督高招手、大招手,奪獲高招旗一面、大旗二面、鐵盔甲五十二副、銅■〈金貢〉仔二門、軌馬刀八柄、長鎗二十五枝、籐牌八面,已經施副將給發轄下官兵配用外,事關得捷,理合申報等緣由到道,據此合就轉報等情各到臣。
該臣看得閩省自鄭逆鴟張以來,山海之間,竟成盜賊淵藪登犯竊發,時時見告。所賴二、三師武臣戮力疆場,分汛剿禦,斬馘獻俘。茲據鎮守福寧總兵官吳萬福、分巡興泉道僉事葉灼棠、分守建南道參議孔自洙、分巡福寧道僉事王來聘、臣標中軍遊擊閻進功等各塘報前來,或斬將搴旗,或焚船獲械,或追奔逐北,或擒渠散黨,節次殲剿,賊鋒屢挫。此雖各將士用命,實藉我皇上神威遐播之所致也。除斬擒活賊,審明梟示,並器械船隻,留營備用,偽關防發司貯庫,其陣傷兵丁行令各道優恤外,臣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詞題報,伏乞敕部施行等因。順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題,九月初六日奉旨:著察敘具奏,兵部知道,欽此。
欽遵於九月初七日抄出到部,批司查說堂,隨經司議呈堂。該臣等看得:福建巡撫劉漢祚疏稱:閩省自鄭逆鴟張以來,山海之間竟成盜賊淵藪,登犯竊發,時時見告。據鎮道將各塘報前來,或斬將搴旗,或焚船獲械,或追奔逐北,或擒渠散黨,節次殲剿,賊鋒屢挫,除陣擒活賊審明梟示、器械船隻留營備用、偽關防貯庫、陣傷兵丁行道優恤外,將在事文武各官題報等因前來。除文職聽吏部查議外,在事武職官員施琅等,俱著勤勞,但殺賊不多,例不議敘,均行令該撫分別獎賞,以示鼓勵可也等因。順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題,二十六日奉旨:依議,欽此。
欽遵於十月初七日抄出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該臣等查的兵部疏稱:福建巡撫劉漢祚題報殲剿閩省盜賊,在事文職各官應聽臣部議覆前來。查武職兵部覆稱,殺賊不多,止議獎賞。今文職葉灼棠等察疏內亦止有塘報等語,並無剿撫之功,難以議敘,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散擅便,謹題請旨。(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一三~二一四頁。
·二九一、五大商曾定老等私通鄭成功殘揭帖
(上缺)萬兩,前往蘇、杭二州,置買綾紬、湖絲、洋貨,將貨盡交偽國姓訖。一、順治十二年五月初三、四等日,曾定老就偽國姓管庫伍宇含手內,領出銀五萬兩,商販日本,隨經算還訖。又十一月十一、二等日,又就伍宇含處領出銀十萬兩,每兩每月供利一分三釐。十三年四月內,將銀及湖絲、緞疋等貨搬運下海,折還母利銀六萬兩,仍留四萬兩付定老等作本接濟。內曾定老分得本銀七千兩。每與偽國姓作耳目,慣伺內地虛實,如王師入泉、固山出師,屢行密報下海,此本爵在中左時所目擊者。伊子曾汝雲受偽國姓密囑,令其營鑽生員、舉人為護身之符,以便陰通內地信息。每遇考試,懼賂代筆。他如伍乞娘分本銀六千兩。龔孫觀分本銀五千兩,龔妹娘同伊胞弟用娘分本銀六千兩,另黨羽曾肖吾分本銀三千兩,現逃柯文老分本銀五千兩,陳卯分本銀五千兩,黃孫娘分本銀三千兩:以上計銀四萬兩,俱未交,相應追出沒官。查正犯黃孫娘的名榮宇,今獲黃孫娘系姓名相同,應從開釋,另拘正犯究擬等因在案。復奉發司。
隨該程按察使、兵備道蕭副使、福州府李知府、理刑田推官會看得:鄭逆盤踞海上,招集夥商,發本經營,一時遂有五大商之號。致蒙海澄公疏參,奉旨嚴拿會鞫,雖據原疏內曾定老、伍乞娘、龔孫觀、龔妹娘四犯呶呶狡辯,或稱己本經營,或稱並未為商,隔別窮訊,堅不認五大商名目。在各犯之意,妄謂忍一日之嚴刑,可保全家之多命矣。不知借通商而出沒逆境,陰謀機密,以海澄公昔日之目見,為今日之面質,四犯置辯無辭;照謀叛律駢斬,妻孥財產按律為奴入官,庶蔽厥辜。至原疏外續獲之柯文老、陳卯,即刑鞫未認領銀為商,而海澄公單開分銀數目,鑿鑿有憑,則海上往來潛通偵諜,事所必有;照奸細律斬並追原分本銀,洵屬不枉。若定老子曾汝雲、乞娘族弟伍八娘、妹娘子龔元禮,先後入泮,忍刑未供,有營鑽情弊,所有面試文藝,相應達部查驗。除伍八娘系乞娘族弟外,其汝雲、元禮皆為謀叛之子,應並為奴。至黃孫娘系同名誤拿,會審無干,釋放無庸再議。其未獲黃孫娘即黃榮宇,並龔用娘、曾肖吾,照提另結,取供具招,於十五年正月二十一日通詳。
奉巡撫劉都御史批:仰會題行,繳。巡按成御史批:已經撫院會奏矣,此繳。總督李部院批:已經撫按兩院會題,仰候明旨到日發落,繳。具批到司遵照外,續奉巡撫劉都御史憲牌:准刑部咨:刑科送到密封紅本:該福撫劉漢祚題五商曾定老等招罪緣由,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正在核擬間,又准兵部將面試文字三篇咨送刑部。該本部會同院寺看得:五商曾定老等借鄭逆商本,私通接濟,潛通內地虛實緣由,閱該撫疏內曾定老等雖堅不招認,但海澄公黃梧昔日於鄭成功處目擊,當面指證,各犯俛首無辭。附逆之情,亦無所遁。且曾定老等將置買貨物,屢送鄭逆接濟,年月鑿鑿有據。曾定老、伍乞娘、龔孫觀、龔妹娘俱依諜叛,但共諜者不分首從皆斬律擬斬立決。各犯財物變價並妻妾子女解部入官,父母祖孫兄弟解部流徙尚陽堡,房地造冊(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一五頁。
·二九二、溫州保固磐石獲捷功案殘件
(上缺)汝、嚴俊、李佐,輕傷兵丁則有李言、尚之、周明、沈玉、王德、楊卿也。其續報之中軍守備李潤,同隨征官王策,防守東南角積聚山,於十六、七、八等日,火砲打死賊眾共十一名,又復招集營丁偵探賊信。守備何孔成隨鎮傳宣,晝則派防南門,夜則巡緝街巷。此皆無愧守禦之才者。至於錫守磐石孤城,而以數百之防兵,遇千餘之賊眾,奪獲號甲、銃砲、帳房、大旗、籐牌、弓刀等項,據俱報明在案,而,又能預埋竹塹,設計誘賊,奪獲小船二十三只,遂使孤懸之城,屹如重鎮,非有成謀定見、燎然胸中者,能如是乎?是又當特加優異,以為鼓勵之階者。若守備裘元服全城護印,金協千總劉進科、處標千總馮從陸、右營把總李念祖、水右營千總尹士奉、王家齊、把總蔣元、原任千總劉祥、紅旗楊啟等,均有戰鬥效力之功,並應敘錄,以示勸揚。其催辦糧科,查點民兵,則有知府劉晃、知縣何應仕,而分城詰奸者則有原任瑞安縣知縣今升戶部主事譚希閔、原任樂清知縣王起龍、新任瑞安知縣魯可遠、原任泰順知縣王煌、原任守備王曙也。難民哭聚城下,而該道商同放入,行令通判劉偉,查詰安頓,並責今知縣何應仕同鄉紳謝包京捐資賑濟,分立粥廠,以杜內釁,則全活數萬之難民,其功又不在戰守之下矣。至二十六日,賊勢雖已漸退,而幸部憲遣前鋒守備程自明帶兵三百,破圍入城,然後賊聞大兵將至,膽喪開泊。是役也,雖小島窮酋,登犯內地,而孤城幸保無虞者,非滿漢將士僇力疆圍,同心效命,何以得此?是應仰請亟賜題敘,以勵戎行者也。至於陣亡官兵,更宜並請優卹,移准該鎮各覆前來,相應備敘具詳,仰候憲奪等因到職。
據此,除平瑞金蒲失事及各官叛逃情形,倉庫獄囚人民等項數目,現在查核,到日另疏具題外,該職看得:閩逆鄭成功聯檣數千,統賊十餘萬。水陸並進,窺犯溫州。既以賊■〈舟宗〉橫截飛雲江口,復遣賊眾數萬直上青田,以阻援兵。維時職與督撫提臣分投飛飭,節節固守。職隨於六月二十四日,親統烏金超哈官兵援溫。行次金華,與前浙閩督臣李率泰合師前進,提督臣田雄亦須兵疾趨,皆至處州。據溫州鎮道塘報:滿漢官兵僇力守禦,屢有斬獲,磐石孤汛,轉戰獲捷。頃聞援兵四集,船■〈舟宗〉盡退外洋。隨經督撫及職等先後具疏上聞,荷蒙皇上有溫州保固,磐石獲捷,具見諸臣捍禦全城有方,在事有功人員,俟彙報到日從優議敘之旨,仰見我皇上至德深仁,雖復效命微誠,不俾泯沒,至於如此。行間將士聞之,孰不感泣?部議行職等查明,作速彙報,以憑議敘。職行據臬司轉行該道,逐一查核,如酌量形勢,分派堵守,隨機驅策,發縱指示者,則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馮有功、總兵尚好仁、溫處兵巡道萬代尚、副將楊相也。(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一六頁。
·二九三、內有「又據台兵道楊三辰報稱」殘揭帖
(上缺)撥發□□□去合力夾擊,合先塘報等因。初六日,又據台兵道楊三辰報稱:本月十八日酉時,准張總鎮手本移稱:准台協於副將手本:本月十二日,據左右兩營中軍守備歐陽功、柏成功報稱:本月初七日,據楚門千總李成龍覆稱:前泊苕山、長窵等處賊船,仍泊在彼芳杜、徐都、田澳、大竹崗等村,吶喊拔樹。長窵系玉環相連,隔水一里。苕山系清港三山石橋對面,隔水約計十里。今蒙差探確覆。據此,理合移報等因。本日,又據防守桃渚千把總姚進忠、李光春、唐可大等稱:桃渚一所屯民逃散,卑職等奉防到汛,多方撫集,回所者僅止二三。卑職等慮恐汛險兵單,嚴率兵屯在於周城宿守支更,不敢稍懈。今海寇登犯海門前所,本所幸保無虞。但今大■〈舟宗〉雖經遠遁,自林門至本港各地,尚有寇■〈舟宗〉分泊,在於東岸連盤、道頭、吳都、泗淋等地分頭取餉,砍樹造船。鄉民雖前蒙編立鄉總,團練鄉勇,亦覺懈弛。況本所防兵,本標及湖標不滿二百之數,晝夜隄備,亦所不足等因。除經行令台協于副將遴撥智勇官二員,各統兵馬,一由芳杜、徐都等處,一由連盤、道頭等處進發,相機撲剿。倘黃巖有警,本鎮便可發兵應援等緣由到道。准此,擬合塘報等因。
初七日,又據總兵官尚好仁報稱:本月初二日辰時,據駐防瑞安參將汪義報稱:十一月二十九日戌時,賊船約有四、五十只,暗襲飛雲渡城下。卑職隨令陸中左營守備馬雲龍、河南守備程起鵬、千總張化龍分頭嚴堵。復令把總何聖麒、胡紳督令砲手,打壞賊船二只。賊船隨泊南岸。即令紅旗孔元帶兵,暗藏江邊要處。復令守備馬雲龍撥精壯兵丁五十名,縋城潛下,暗藏要處接應。至三更時分,果有賊駕小船十餘只至城下,約有百餘徒登岸。二處伏兵齊發,矢如雨下。城上吶喊相助。賊驚潰奔船。我兵奮力追趕,賊眾傷者多,溺水死者約三十餘人。賊船仍退泊南岸。初四日辰時,又據參將汪義報稱:初二日戌時,卑職傳令守備馬雲龍帶領兵丁,於飛雲渡要處埋伏。本日夜至四更時分,果有賊船五只齊使至漁船椗泊處所上岸,約有一百餘人,放火燒船。馬雲龍隨督伏兵齊發,箭砲俱攻。賊驚潰奔船,中傷者約三十餘人,溺水者十餘。賊船仍移南岸相持。擬合塘報等因。
初八日,又據總兵張杰報稱:據本職標陸右營兵丁朱成綬從賊營內逃回供稱:綬隨王遊擊進援溫州,至十月二十二日遇賊在盤山劄營。王遊擊領兵衝殺躧營,賊敗退船,當獲活賊三名,並器械等項,會同署山西副將事張遊擊同審。據活賊供系陳文達下賊,隨即羈樂清縣監,器械交發樂清縣貯庫,已經報明。當日住盤山嶺下。二十五日到樂清,住劄西門外。三十日,盤石衛熊將官來請兵。王遊擊於初一日領兵前去,四十里至小嶺下遇賊,對敵衝打。至盤石衛北門外劄營。賊挑精兵上岸對敵。將晚,賊敲金撤營,熊將官即出城請王遊擊進城,議於初二日出城剿賊。不意賊兵四面重圍攻打,我兵砲傷賊馬四匹,賊兵十數個,直圍至初三夜,賊來爬城。我兵知覺,我兵打死賊許多。連日攻打。至初七日,開砲打城。王將官守北門,熊將官守東門,於朦亮時,一面攻打,一面用雲梯四門齊上。賊勢眾多,不能阻敵,賊即進城亂殺。此時王、熊二將官被賊拿去,初八日,在教場審殺熊將官,是承綬見殺的。王將官不知下落。兵丁殺傷有七、八百人。如今磬石、樂清、新城各鄉山,俱有賊劄營打糧。十三日,偽國姓差四鎮帶大船四、五十只上溫州府城,被城上砲打。十四夜即回磬石。偽國姓在南門外教場劄營,在小山底下搭帳房,前邊沿江打木城一道,賊船俱□江下一帶椗泊。台州沿海一帶,系馬信黑、李□、陳文達等在石塘懸山劄營。張煌言仍住南田,林門在寧海、象山等處等情,供吐在案。據此,除嚴飭沿海防汛等官加謹防範去後。至於遊擊王有進存亡,尚未有據,除再確查外,理合塘報等因。
本日,又據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馮有功、總兵官尚好仁、兵巡道萬代尚報稱本月初五日戌時,據駐防瑞安河南參將汪義報稱:初五日已時,有賊船三百餘只,俱乘潮揚帆,戧至城邊開砲攻打。現在相持。伏乞速發援兵。又據該將差兵周定國,著令口稟,寫報不及:賊徒俱上岸。東山、白塔山、煙墩俱是賊旗屯劄,逼近縣城。飛雲江口之外,船隻甚多,戧進不絕等情。又據瑞安縣報稱:賊船進逼飛雲,屯劄東山。步賊已據山巔。遙望外洋,賊船不計,前後繼進,事在危急。伏乞發兵二千,以救生靈等情。同時,又據寧村把總黃德報稱:新陡門山上賊搭窩篷二百餘座。又鄭成功賊船有四、五十,來對江南溪游移停泊等情。初九日,又據台兵道楊三辰報稱:本月二十八日午時,准張總鎮移稱:十一月二十五日,據協守台州副將於國柱報稱:據防守楚門千總李成龍報稱:本月二十二日,據瞭高兵屯李吉明等報稱:有南來大小賊船五十餘只,由漩門往北行使等因。二十七日,又據防守太平台協都司劉英報稱:本月二十五日已時,據白岩山瞭兵王明報稱:凌門外洋有高篷船一十四只,自南往北行使等情。同日,又據都司劉英報稱:本月二十五日戌時,據白巖堠瞭兵葉獻報稱:凌門外洋有高篷船二十八只,自南往北行使等情。本日本時,又據防守桃渚千總姚進忠、李光春、唐可大報稱:本月二六日午時,據涸井塘兵齊國賢、張有功報稱:本日巳時,瞭有賊船約計百餘只,自南往北行使,內有三十只停泊白汰門、干頭地方。據此,除即嚴飭沿海水陸各汛官兵嚴加隄備,用意偵防外,理合塘報等因。
初十日,又據總兵官尚好仁報稱:本月初六日午時,據駐防瑞安河南參將汪義報稱:初五日,寇賊圍城,巳、未兩時,已具塘報在案。後又添賊約三萬餘人,圍攻大、小二東門。喊殺連天。又有賊船三百餘只,游移西南一帶,放砲攻打,萬分危急等情。申時,又據汪參將報稱:自己至申,已經飛報,卑職督令官兵出門迎剿,當場斬獲首級、盔甲、器械,殺死三百餘賊,中傷者不計。有功員役及陣亡中傷兵丁另文查報外,至酉時收兵。今賊俱劄營東山,伏乞急發砲藥、弓箭及勁旅,星馳救援等情到職。據此,除先據該將塘報,隨經會調楊、談二副將及本標把總張貴帶領馬步官兵二千及火藥砲箭各項,星馳該縣援剿外,擬合塘報等因。
十一日,又據總兵官尚好仁、兵巡道萬代尚報稱:本月初八日辰時,據駐防瑞安河南參將汪義報稱:初七日五鼓,賊復鳴鑼吶喊,將船戧至東山飛雲江中,游移於東山下埠上岸。卑職即令水師千把總金榮顯、盧洪琦、應廷吉、河南守備程起鵬,千把總張化龍等固守城池。卑職親督守備馬雲龍各標千把總劉進科、談可畏、曹士勝、常進功等統兵截殺。隨遇調援楊、談二副將統領馬步官兵衝至夾擊。我兵勇氣百倍,殺聲震天。賊見兵勢洶湧,驚潰奔船,沉水死者甚多,戧回沙園、飛雲南岸等情。又據調防江西副將楊相、山東副將談振德報稱:職等蒙會議統領督標守千把李雲貴、朱志高、錢大忠、隨征將官丁世芳、黃寅等、撫提二標守千把總強士英、齊承泰、各標守千把總張貴、胡應福、王起龍、何起朝、陶士葵、楊希才、王日輝、白進孝等馬步官兵,馳援瑞安。於初六日午時,自郡城督領前進。初七日五鼓,直抵該縣,由東山東路襲出。逆賊瞭我援師擁進。汪參將督兵從四門擁出夾擊。我兵分股相持。岸上賊眾潰奔上船,約有二百餘只戧使隔岸,椗泊飛雲渡,又被欄截,又有沿江賊■〈舟宗〉,揚帆游移不絕,連聲砲起。職等會商,逆賊椗江窺視,即將官兵駐劄城外東山後,分頭布置,以防狡逆突犯等情。據此,除一面相機策應,擬合塘報等因。
十二日,又據提標左營遊擊署寧波協守副將事徐景松報稱:本月十五日午時,據防守爵谿千總王弘勳報稱:本日,據瞭兵俞明報有南來賊船二只,內沙船一只停泊青門,大船一只過四礁外洋往北行使。同時又據撫標防守七都把總王繼成報:本月十三日亥時,據百總丁祖報有水底■〈舟公〉沙船二只,停泊櫓棚嶼等情。本月十六日亥時,又據防守昌國衛右營守備趙世祿報稱:十五日,據百總潘文傑報:本日有船五只往北行使。又北下船三只往南。又潭頭下洋有船三只行使未定等情。本月十九日辰時,據中軍左營都司李相陛報稱:本日寅時,據下沙報兵張順昌報稱:十八日申時,瞭得烏石大洋使進大小賊船三十餘只,因被山掩,不知去向等情。又據撫標把總龔勝報:據管隊報稱:十八日酉時,蛤把嘴有賊船三只停泊,又一只停泊湖西等情。又據防守九都把總郭進德報稱:本月十九日未時,探得蠣港、櫓棚嶼山洋面有犁艚船一只、小腳船二只,往來游移不定等情。
據此,隨即飛飭各汛防官督率兵丁嚴加備禦外,合亟塘報等因。
同日,又據溫州總兵尚好仁塘報:鄭逆現踞磐石衛,建樹木城土囤。逆艘北自樂清之清江、蔡澳、塘洋、蒲岐、石■〈土馬〉、岐頭、以及黃華、磐石、館頭、烏牛一帶,約數千餘號,延袤二百餘里。又有游移於龍灣、寧村、黃石浦海面,南自瑞安、飛雲渡,則有周、姚二偽鎮椗泊沙園所,築木城土囤。樂清縣蒲歧所被陷之後,有偽鎮甘輝、萬提督、陳文達等置造木城,踞地造船,仍分屯盤山一帶,以拒為台寧兵。至平陽江口,有偽統領余、黃各逆盤踞剽掠。郡城除滿營官兵外,調防援剿本標各標官兵共二千八百八十名。分佈戰守。我師無艦,進退牽制,眾寡懸殊等因。
十三日,據台州總兵張杰報:十二月初五日,據黃巖西鄉訓練千總葛立程報稱:探知賊□黃道啟帶賊一百餘人,上岸劄營溫州界□□地方,欲至黃巖西鄉劫掠。立程商本鎮效用將官潘舜臣同去偷營。點鄉兵百名,於初一日五鼓到源頭地方,分兵埋伏。立程等領兵,奮勇直衝彼營。賊眾驚亂對敵,我兵僇力攻殺,陣斬賊眾二十三名,生擒偽將官黃道啟、賊眾戴亨、陳長孫等六名,又奪獲腰刀五把、籐牌一面、綿盔一頂、鐵叉一把、偽牌一張、諭帖一封,餘賊奔逃。即於初一晚回至西鄉,將賊犯、器械等項,解候發落。隨該本職會同台巡道楊僉事及府縣將備等官,審據賊犯黃道啟供稱:福建興化府人,系陳文達標下參將。去年九月初三日,陳文達給牌,著道啟造船招兵。因兵丁無糧,於本年□一月內帶兵百餘上岸打糧造船,□十九日在源頭地方劄營,被官兵拿住。並審戴亨口供各等情。除將戴亨、陳長孫梟示,腰刀、籐牌、綿盔、鐵叉給賞有功鄉兵,並賞潘舜臣、葛立程花紅銀牌鼓勵外,其偽牌一紙、偽諭一摺,同賊首黃道啟呈解審奪等因。
十四日,又據台兵道楊三辰報稱:本月初六日,准台協副將于國柱報:據都司李柱國報:據防健百總周鳳報稱:本月初一日,據了高兵許吉等報:本日巳時,了得賊船一■〈舟宗〉,約有百餘集,自商往北,向南田行使等情。除經嚴飭沿海各汛官兵加謹隄備外,理合□□等因。
十五日。又據寧台溫水師總兵官常□□報稱:十一月二十八日,據防守霩■〈雨上衢下〉城守營把總何惟卿報稱:有大小賊船,自舟山轉歧往梅山港行使等情。即於本日酌發本標中軍屈大法、內標效用都司劉永勝、守備楊得勝、常如琰、常如瑛、李承印、張豹、羅景榮、盧彪、吳虎、署陸中營中軍守備王天祿、千總耿尚明、把總楊龍、張進孝、張友功、署城守營中軍守備苟天麒、水師千總李永吉、張陞、把總陳奇略等,共駕船十五只,率領兵丁出洋,相機撲剿去後。今於本月初一日,據本標中軍屈大法、內標效用都司劉永勝、水師千總張陞等報稱:職等奉令出洋,隨潮乘風,遙望賊船十數只,在於梅山港椗泊。職等賈勇船兵,奮力撲剿。賊見我船,即揚帆南行。我船奮追,直至亂礁洋,賊船轉戧對敵。我兵砲矢齊發,用力攻打,砍殺、射死、淹水者不計。當發火礶,燒沉賊水底■〈舟貢〉船一只,拿獲賊沙船一只,小河條船二只,活擒賊眾鄭位等一十八名,賊婦二口,得獲大旗二面、籐牌四面、長鎗二十一桿、腰刀十四把、遶馬刀四把、百子砲四門、威遠砲一門、鳥鎗二桿、三眼槍三桿、銅鑼一面、朱筆硯架一副。復將梅山港賊未造完船三只,並草廠,隨令官兵放火焚燬訖。理合報解等情到職。據此,該本職隨傳集本標中□□□□賊守參將孫廷相、定海朱知縣公審得□□□位供稱:船內原有偽官陳景,系國姓藩前親標之官,給有偽劄。因奉國姓令,督各船前來梅山催造船隻。今遇官兵打仗,已經投水。又審得賊眾劉生、唐玄、林元、葉明、劉茂、張升、王上吉、王義、劉俊、張忠、王忠、陳六、傅成、葉秀、潘申、杜舍等十六名,俱系福建各處人氏,長髮逆賊,俱經梟示。(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五二~四五五頁。
·二九四、吏部殘題本
吏部尚書加一級臣覺羅科爾坤等謹題為彙報官兵剿殺山海賊寇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兵科外抄該兵部尚書今降三級照舊管事覺羅伊圖等題前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福建巡撫劉漢祚題前事內稱:據分巡福寧道僉□□□□報:據撫標中軍遊擊閻進功報稱:進□□令督兵協防福寧州,堵禦海逆,以杜登犯。於三月初六日,據福寧州蘆門巡檢高捧日報稱:桐山地方,山賊海寇屯劄,創造木城。進功當即會同城守參將張進忠撥發城守營守備石本明、本標千總王友、汀鎮標把總高星耀、申一鳳等,帶領馬步官兵五百名,本月十六日直抵章峰撲剿。賊見兵至,退在南溪老營。隨即追趕到彼。賊眾千餘,附蟻而出。從巳至午,攻破木城,衝入砍殺,奪獲旗幟、器械等項,仍趕上高山寨頂,殺賊二十餘人,生擒活賊三名。餘賊奔入山林,四處奔遁。木城盡被我兵焚燒訖。至晚收兵,□□賊營□查汀營帶傷兵陳榮、李有明、王三、□□四名。至十七日早,自南溪追剿殘賊,至午時到銅山,瞭見水頭有賊船四只,賊眾數百餘人登岸。本明等督率馬步兵丁向前對敵,當陣斬賊莫計,生擒活賊四名,溺死賊眾甚多。賊見我兵雄勇奔逐,俱遁下海去訖。隨即會議收兵,並將(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五六頁。
●鄭氏史料續編卷八
二九五、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二九六、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
二九七、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九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二九九、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三○○、候代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三○一、福建巡按王應元題本
三○二、阿思哈哈番鄭純揭帖
三○三、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三○四、刑部殘題本
三○五、浙江總督殘揭帖
三○六、吏部殘題本
三○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三○八、兵部殘題本
三○九、浙江巡按牟雲龍揭帖
三一○、廣東潮陽揭陽海防新設水師殘件
三一一、吏部題本
三一二、兵部殘題本
三一三、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
三一四、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三一五、流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三一六、兩廣總督李棲鳳揭帖
三一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三一八、海逆深入江南等情議
三一九、投誠鹽運使謝國寶奏本
三二○、兵部殘題本
三二一、兵部殘題本
三二二、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三二三、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三二四、「鄭成功存亡亦未可知」殘件
三二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
三二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三二七、貴州巡撫卞三元揭帖
三二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三二九、鄭成功崇明繼潰殘揭帖
三三○、蘇松巡按馬騰升揭帖
三三一、蘇松巡按馬騰升揭帖
三三二、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三三三、江寧巡撫蔣國柱揭帖
三三四、江寧巡按衛貞元揭帖
三三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三三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九五、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順治十六年三月初一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漢祚謹揭為彙報投誠事: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十六日,據駐守同安副將施琅報:有偽援剿前鎮左營左翼遊擊趙岐鳳前來投誠。十二月初三日,據分巡興泉道報稱:偽參將王魁、偽遊擊陳春、林錦、涂華帶兵十名,剃髮投誠。十二月十二日,准提督馬得功移報:招到海上投誠偽副將張玉,帶同偽參將林貴、劉明,並全發夥眾李升等共十七員名,及其盔甲、旗幟、刀槍等件,解報前來。順治十六年正月初五日,又據副將施琅報稱:偽援剿前鎮右營副將許以忠,帶偽關防一顆,率兵林青等十名,並偽援剿鎮下守備許升前來投誠。正月十七日,准隨征中路總兵官楊捷移稱:偽副將潘大聖帶家眷並兵丁共十四名口,及偽錫關防一顆,挺身特來投誠。正月十九日,准提督馬得功移稱:偽總兵一員陳侯,繳偽關防一顆,帶領全發夥黨柯木等二十九名;又偽參將劉賢升、偽遊擊劉賢奇、偽守備陳椿、陳呈率眾陳旺等四十八名;又偽哨官黃進帶兵陳釆等一十名;又偽哨官楊雄坐哨船一只,帶兵林八、林光、王三等共二十名;又偽參將林佐、偽遊擊陳華、偽司總鄭日、鄭馨、潘尾五員帶眾陳奇等三十二名,各帶旗幟、器械前來投誠。正月二十二日,據延平城守副將袁如桂報稱:積年山寇偽總兵連捷、吳元、並偽參將胡通、樂偉帶偽先鋒蔡琦等九名及兵丁三十名前來投誠各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海逆猖狂,止憑烏合眾多,分頭飄忽,使我兵疲於奔命。自皇上開誠布公,懸爵以待反側之後,其間統率部眾,革面來歸者,實繁有徒。而偽標員、偽兵士聞風慕義,節次投誠者,踵至矣。除上年十月彙報外,茲自十五年十一月十六日起,至十六年正月二十日止,歷據各營鎮塘報前來,如偽遊擊趙岐鳳等或持偽印、關防,或攜器械、旗幟,俱各傾心效順,薙髮抒誠,雖所帶部曲無多,亦足以見逆孽勢孤之漸,諸員向化之誠。相應彙報,以紓皇上南顧之憂者也。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合詞具題,伏乞敕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劉漢祚。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五七~四五八頁。
·二九六、福建巡撫劉漢祚揭帖(順治十六年三月初一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漢祚謹揭為謹陳目擊地方之情形、仰祈睿鑑事: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六日,據福建布政使司呈詳:奉職憲牌,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准戶部咨,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欽奉御前發下紅本,該本部題覆福建巡撫劉漢祚題前事內稱:閩省遇寇荒亂地方情形緣由等因,順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題,九月初七日奉旨:戶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於九月初八日密封到部。該職等案查順治十四年二月內欽奉御前發下紅本,該督臣李率泰、撫臣劉漢祚各將閩省遇寇荒亂地方情形具題,臣部題覆請敕該督、撫、按轉行地方官招徠撫字,至州縣被荒分數,應聽督臣具題議覆等因,奉有俞旨,欽遵咨行在案。今閩撫劉漢祚疏稱:閩省歷遭寇虐,田荒丁絕,故入境目擊地方情形,繕疏入告。續准部覆,奉旨取造花戶姓名、地畝細冊,今行道勘明,取有甘結,乞將荒田絕丁無徵之糧悉議蠲豁,容招民開墾成熟起科。先將福、興、建三府、福寧一州造冊取結具題前來。備查冊開:自十二年起,福州府屬荒蕪田地共二千八百五十三頃六十八畝零,故絕男丁三萬一百四十丁,婦女一萬二千二百六十五口,又福清縣海壇等處被海寇盤踞無徵銀六千九十四兩七錢六厘八毫零;興化府屬荒蕪田地共二千三百六十六頃一十一畝五分,故絕男子一萬一千四百一十五丁,婦女三萬一千二百八十二口;建寧府屬荒蕪田地七千八百四十二頃五十一畝八分八釐零、故絕男丁一萬八千六百八十八丁,婦女一萬五千二百一十六口;福寧州屬荒蕪田地一百二十五頃一十九畝零,故絕男丁八百七十五丁,婦女三百七十一口。查人丁一項,臣部題定直隸各省俱自十四年為始酌定五年一編審等因在案,今冊內所開故絕人丁例應開除,但閩省編審該撫尚未具題,難以開除,應於編審疏內查明作速具題,以憑查核。至冊開荒蕪田地,該撫疏稱十一年以前錢糧奉詔蠲免外,其十二、十三年分荒蕪果系無徵之糧,取有勘明官員甘結,應照興化府徵熟蠲荒之例,以廣皇仁。然福、興等處當兵燹之餘,該撫既造人戶地畝細冊並取有各地方官印結,十四年分錢糧亦應暫為蠲免。仍請敕該撫、按責成見任各官作速招民開墾,無虧國賦。至福清縣海壇等處寇踞無徵銀六千九十四兩零,冊內止稱寇踞,並未報明近來寇退與否,難以遽議,應敕該撫查明具奏以憑議覆可也。順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奏,本月二十六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應移咨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密咨貴撫院,煩為查照本部覆奉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部院。准此,擬合就行。為此牌仰本司官吏遵照咨文奉旨內事理,即將福、興、建三府、福寧一州田地荒蕪無徵錢糧並十四年分俱為蠲免,其海壇等處錢糧前因寇踞,今作何追徵,該司妥確通詳,以憑具題施行等因。
奉此,遵即備行福、興、建三府、福寧一州。轉行所屬,照依咨文奉旨內事理,田地荒蕪無徵錢糧,並十四年分俱為蠲免外,其海壇等處錢糧,前因寇踞,今作何追徵,嚴飭福清縣再行細查近來寇退與否,據實回報去後。今據福清縣知縣梅光鼎回稱:看得海壇、南日兩山,俱在大海之中,往返俱需舟楫,非比陸地人馬可到,是以鄭逆叛踞無忌,視我師無巨艦戰艘,難以征討,故自順治九年間盤踞至今,以致租稅、魚課等餉毫無輸納,曾經前任朱知縣通詳,批允緩徵在案。兵餉之額,每歲積欠,其來已久,非卑職催科無術。其江陰一里,一面臨江,三面環海,亦被鄭逆竊踞至今,寇亦未退。海內稅糧,皆因兵馬征討之所不及,豈差役追呼之所可?至茲奉確查,除荒蕪外,隔海寇踞無徵額銀每年共計六千九十四兩零,實為海寇現在委莫追徵,勢須鄭逆盡殲之日,方可設法招徠,目下餉額實成畫餅。緣蒙仰查海壇等處錢糧曾否寇退,作何徵解事理,遵將寇踞未退錢糧無徵情由,據實申報,懇乞亟賜轉詳,特疏分豁題免等緣由到司。
據此,該本司右布政使郭鳴鳳覆看得:閩省向稱海濱之地,山多田少。至於福清一邑,則尤傍海為城者也。該邑百姓,惟依海利生。自我朝定鼎以來,鄭逆負固,致煩王師征剿,未盡殲滅。故沿海一帶居民,莫得安堵耕種,非一日矣。今查海壇、南日二山,俱孤懸大海之中,離邑三百餘里。即江陰等里,亦皆環海,與縣隔絕。雖兵馬駐防,不敢狂逞,然小民逃散,亦屬寇踞之地,錢糧無處追徵。今據該縣查報前來,合無請乞憲台俯察地方寇踞未退,題請暫蠲,俟蕩平之日,仍照舊額徵餉,造福清邑萬民匪鮮淺矣等因到職。
據此,該臣看得:閩省自遭寇亂,民之死徙逃亡,迨無虛日。雖苦力招徠,終以勢成寇阻,莫可如何。前經督臣與職疊疏,以田荒丁絕入告,奉部行職查造花戶姓名、地畝細冊,職業將福、興、建三府、福寧一州先行造送,已蒙皇上恤其兵燹之餘,並將十四年分錢糧蠲免在案。惟是福清縣之海壇等處,寇踞無徵銀共六千九十餘兩,復奉行查近來寇退與否,再為議覆。職即轉行藩司確察去後。今據詳稱;海壇、南日兩山,俱孤懸大海之中,隔縣三百餘里,寇政盤踞,何能遽退?即江陰一里,面江環海,亦系逆賊屯聚,錢糧實無從徵,必待蕩平之日,始可照額輸將者也。既經該司申覆前來,除按臣出境不復會同外。職謹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劉漢祚。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五八~四五九頁。
·二九七、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告病候代陳應泰為緊急軍需事:據浙江布政司左布使許□秀呈稱:奉職憲票,照得防浙柯昂邦章京挑選滿洲大兵前往溫州援剿,今十二月十八日兵馬已抵嘉興,不日到省進發。所有應用糧料草□□□□□備辦。仰司即將滿洲兵馬需用糧□□□□□餉銀逐一預備齊足,俟大兵到日,立刻應付供給,仍轉行沿途府縣及溫州道府,一體知照,不遲誤缺少,致干軍令等因。奉此,又為移會事,順治十六年正月初十日,奉到總督趙部院憲牌:准柯昂邦章京咨開:鄭逆鴟張,逆謀叵測,沿海各汛在在兵單,惟樂清、磬石乃溫州之首衝,本提督念廑危疆,憂心如灼,候早晚馬到,即統師旅,毋分晝夜前進,用彰天討等因到本部院。准此,為照柯昂邦章京統領滿師,不日臨甌,所需糧料等項,合亟預備。牌仰該司即便轉行該屬,速將前項官兵應需糧餉料草□緊料理,多多儲備,具文呈報,務須足用,以應軍需,毋得臨時缺誤等因各到司。
奉此,遵即飛檄各該道府並經過沿途水陸屬縣,預備糧蒭料草候供外,該本司查看得:鄭逆鴟張,逆謀叵測,甌郡地處沿海,在在用兵。照今柯昂邦章京奉命統師,不日前進援剿,所需糧餉料草,亟宜動支□供。查十五年該府錢糧因無餘溢,即撥之鄰邑,又不能朝呼夕應,緩不及事,相應於該府屬見徵十六年分正賦並兵餉銀內先酌撥一萬兩,就近留府供應,及時接濟,庶免望餉呼籲之煩。事關請留錢糧,擬合通詳,統候具題留用,以佐軍興可也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師行糧從,刻不容緩。茲昂邦章京臣柯魁念切海疆,亟圖殲剿,抵浙兵馬即挑赴援溫,星夜前進,而所需糧餉料草等項,尤宜預備。職已先經飛檄藩司通行各屬,迅速備辦,以資接濟。今該司稱溫郡十五年錢糧撥解無餘,鄰邑轉運□時難應,議於該府屬十六年分正賦兵餉銀內撥銀一萬兩就近支給,是可朝呼夕應,無遲緩之虞,而獲夙飽之益。相應題請,照數撥留,以濟軍需,俟事平之日,一並核明奏銷。事關緊急軍需,職謹會同督臣趙國祚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二月初八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告病候代陳應泰。
--錄自明清料史己編第五本四六○頁。
·二九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御史趙國祚為飛報官兵奮勇獲捷全勝事:順治十六年正月十六日,據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報稱:本月十五日,總督趙部院、梅勒陳章京公同密商、值此元宵燈節,料逆寇必希圖登岸窺伺,應發兵磬石衛對江埋伏。於本日二更時分,遣本職同江西貼防副將楊相,統領滿漢官兵前往埋伏。又慮茅竹嶺系海口要道,恐賊亦有登犯,遣山永副將張思盛帶領兵馬,續往茅竹嶺以為疑兵,又為前兵策應。本職等即於當晚三更啟行。令溫鎮標把總黃德為鄉導。又令正藍旗下牛彔章京高德帶領烏金超哈撥兵在前,餘俱啣尾而進。於十六日寅時,官兵至陡門橋水田地方。前撥高章京獲賊揆一名,細詢據獲賊供稱:磐石賊過江千餘,見在黃石浦劄營等語。本職等隨即驅兵前進,果見逆賊堵截橋口。牛彔章京高德帶兵殺開橋口頭敵,直抵的石浦,有鐵甲賊千餘,迎頭對敵。牛彔高德一面督兵相拒,一面飛行傳報。職即令鑲黃旗牛彔章京李捷功、鑲白旗牛彔章京田武、正白旗分得撥什庫李國輔,帶領兵馬分左,正白旗牛彔章京高應啟、鑲黃旗分得撥什庫鞠海洲、鑲白旗分得撥什庫馬志登帶領兵馬分右。本職同副將楊相、正藍旗分得撥什庫柯汝相帶領兵馬分中。官兵三股,一齊奮勇夾擊,喊聲振地。箭射刀砍,殺死逆賊百有餘名,餘賊敗潰奔船。官兵隨即追逼江邊,箭發如雨,射死溺水者不計。尚有披戴盔甲賊眾百餘名,站立水中。時賊大船俱椗泊江心,仍飛駕小船前來救應,亦被我兵亂箭射賊水手落水。即令正白旗常汝貴牛彔下撥什庫李得功、兵黃車子、李三、吳近仁、劉汝貴等五名,就將得獲賊船撐駕,用長鎗將站在水中穿戴盔甲逆賊,盡皆搠死沉水。復見東面江岔亦有賊船,職即令正白旗愛銀打利牛彔下撥什庫李有松帶四固山甲二十副前往堵截,獲賊船一只,殺賊一十餘名。餘賊俱跳水淹死。前後所獲船雙蓬■〈舟古〉二只、水底■〈舟貢〉等船十二只,共船十四,因無水手,且賊船大■〈舟宗〉見在江心碇泊,打砲不便撐駕,俱就地焚燬訖。所有射死並長鎗搠逆賊盔甲刀槍,因落水潮長,不能撈取。計拿獲活賊二名,長靶大刀九把,腰力三十二把、鐵盔二十四頂、鐵甲十七副、棉甲八副、紅盔纓六個、籐牌三十一面、滾被八條、號布六十七塊、長鎗七十三桿、藍旗三面,見在解赴軍前,聽候發落。事干官兵奮勇,大捷全勝,理合塘報等因。
同日,又據溫州總兵尚好仁報稱:本日申時,據本標中軍遊擊梁有才、衢標都司沈海親遞塘報內稱:本月十一日,奉本部院憲令,率兵進剿山賊。卑職等凜遵,即於本日酉時,從郡城起行,星夜前進。三更時,至天長嶺。因月色黑暗,先差鄉導周汝賜、林仲衡、陳程密探賊情。隨據周汝賜等報稱:離天長五里,約有賊四、五百餘下營。卑職等商酌,分兵三路。卑職帶領署中軍守備徐文才、把總孔自成、張運率兵從中股前進;都司沈海帶領守備周虎、千把總魏進忠、尹應舉、金標守備張重明、嚴標千總易廷秀,率兵從左哨前進;山永守備吳應斗帶兵從右哨前進。直至江村,賊見我兵分頭夾擊,遂奔逃上山。卑職等督兵奮力追趕,當陣殺死百十餘名,餘賊逃竄深山。今將拿獲活賊周聖、潘亞弟、陳六等三名見在解驗,並長鎗二十三桿、鑲邊黑大旗一面、偽關防一顆、偽票二張、號布一十九塊、腰刀一把、馬叉三把、理合具報等情。本時,又據署山西防浙副將事游擊梁有才、都司沈海報同前情各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海逆盤踞猖狂,職抵甌之後,據各塘報及職身親控禦各情形,已於正月初十日密疏報聞矣。乃逆賊奸狡,倚恃賊眾,日以船隻乘潮游移。又於隔江勾煽山賊、偽牌、偽票,四出紛紜。職密遣間諜刺賊動靜。又大張告示,宣揚皇上如天好生德意,廣行招撫。一面撥發兵馬,分投剿殺。江村之戰,梁有才等當陣殺死百十餘賊,得獲活賊、偽印,解職軍前。正月十五之夜,遣兵埋伏,恐有奸細暗通消息,職令各城門搜檢,不許溷出一人,以防洩漏。及兵至黃石浦,果遇逆賊劄營,滿漢官兵,齊心奮勇,僇力血戰,殺死鐵甲逆賊二百有餘,溺水死者不計,焚船一十四只。職親至軍前,備將牛酒犒師,及摘驗偽號布,多開藩前班官。三日之後,據盤石投誠人口供云、十六日被官兵殺死偽王、副將等。今於盤石教場內建設道場。又供賊眾互相傳言,不料大兵從空而降,以致措手不及等語。則此一戰,實足大寒賊膽。此皆仰仗皇上天威,官兵用命鏖戰所致。在事官兵,勞不可泯,應請優敘,以勵有功。至職正月以來,給示招撫,計招過盤石逃出投誠長髮真賊徐成恩等五十四名。其脅從山賊來投誠者,接踵而至,紛紛甚多。職分別歸農、食糧,立刻安插。而各鄉之民,向時為賊劫掠輸餉的,今見官兵威震,亦有擒捉活賊,赴職軍前。除二月初一日渡江斬獲大捷,職見另疏題報外,今賊尚踞盤石沙園,築建木城土囤甚固,非紅衣大砲,未可攻克。職已行文省城,飛調大砲,又移會昂邦章京臣柯魁,亟統滿師,兼程赴溫。俟至日共圖撻伐。合將官兵奮勇獲捷情形恭報,仰慰睿懷。至解到各賊犯,職俱審明梟示,盔甲器械,給賞有功官兵,籐牌給水師營應用,偽劄號布焚燬,偽印關防存彙繳部外,職謹會同撫臣陳應泰、梅勒章京臣陳典謨,合詞密題,伏乞敕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四三~四四四頁。
·二九九、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約缺七字)為飛報官兵渡江殺賊、陣獲賊船九十□□□常大捷事:竊照海逆竊踞磐石,日以船隻隨潮上下。正月二十九日午後,復以賊■〈舟宗〉一百五、六十只,乘潮直上,離府城止隔數里對岸,向南流、南溪港口椗泊,欲圖狂逞。職以逆賊滔天肆虐,義不與之俱生。但此賊既眾而狡,防備之計,步步宜周。職通計見在甌郡烏金超哈及溫區額兵並調到綠旗官兵,共止四千餘名。職隨同梅勒章京、甲喇章京及鎮道將等官議,中分一半城守,一半渡江堵剿。正酌派間,適職欽頒敕印已到,時值薄暮,不敢稽遲,職即遣兵迎護。至次早二月初一日,職親率文武各官,恭迎敕印至署,望闕叩頭,另本謝恩外,職□印之後,即同梅勒章京陳典謨分派烏金超哈鑲黃旗甲喇章京李成德、金萬鎰牛彔下分得撥什庫鞠海洲、馬爾泰牛彔下分得撥什庫閆和尚、正白旗甲喇章京高可仰、素喇章京高應啟、鑲白旗佟有仁牛彔下分得撥什庫馬超凡、李顯貴牛彔下分得撥什庫馬志登、正藍旗周六牛彔下分得撥什庫劉孔明、甘四牛彔下分得撥什庫柯汝相、及江西副將楊相、署中軍守備李潤、把總羅啟雄、楊希才、王日輝、山永副將張思盛、中軍守備吳應斗、千總劉成功、把總李秉直、劉慶、魏輔明、署晉營中軍徐文才、署把總李明、湖協中軍都司郭大有、溫鎮標效用守備張自教、宋成各領本營兵,暨知府劉晃、同知蔡華宏、推官沈逵等留守郡城,酌量分兵劄營郊外,以為聲援。其餘在甌烏金超哈及綠旗官兵,俱隨職過江。旋據投誠人密報:逆賊怕官兵徑上樂清,預先謀堵陸路。又稱:賊逆欲劫楓嶺地方,將昨椗泊南溪港口船內分■〈舟宗〉九十餘只,使進港內,餘船五、六十只仍泊港口。職義憤填胸,激勵將士,即同梅勒章京陳典謨、總兵尚好仁等率領兵馬渡江,先占江北山頭。職一面將前造戰船二十只,令水師管駕擺渡兵馬,一面發撥往北遠探,一面架砲攻打港口賊船。賊亦向岸上放砲。直至申時,賊船站立不住,退向江心碇泊,仍然向上打砲。我兵得獲賊腳船二只。旋據撥兵回稟口稱:南溪港內離口三十餘里,見有賊船九十餘只碇泊黃嶼地方河下,岸上有馬步逆賊約三千餘劄營等情。職以港內有賊,非船不能堵剿,隨飛調戰船二十只來至南溪港口。其江中賊船,見我船至,蜂擁向船攻打。我兵岸上架砲下擊,賊不敢近,我船遂俱進港。時值天暮,水陸官兵上下劄營,嚴防一夜。至初二日黎明,江中賊船仍然駕至港口,欲圖登陸。職隨發官兵渡過南溪港東岸埋伏,一面架砲攻打。職等於南溪港西岸,亦架砲夾擊,煙焰漲天。賊見港東林內有兵埋伏,不敢登岸。打至巳時,賊船始退江心,依然碇泊。職思先進賊船九十餘只見在港內,欲待次日進兵,恐賊乘潮內外接闖,不便堵剿,隨冒雨令總兵官尚好仁、兵道萬代尚、署晉營遊擊粱有才、溫鎮標把總張貴、晉營千總趙維翰、杭協標把總陳茂、寧波水師千總劉奎、把總楊賜等分統官兵,扼守南溪港口,安頓砲火箭械,毋容賊船飛越。又令烏金超哈鑲黃旗劉五牛彔下分得撥什庫劉成、正白旗愛銀打力牛彔下分得撥什庫李國輔、鑲白旗祖澤沛牛彔下分得撥什庫李彥德、正藍旗佟國冒牛彔下分得撥什庫佟友明、職標效用官李棲鷫、于祥、遊擊方定邦、守備梅玉相、撫標把總林應豹、衢標都司沈海、提標千總強士英、溫區水師署守備黃天錫、千總金榮顯、盧洪琦、王家齊、把總應廷吉、張鳴鳳、丁元、王世盛、孫起麟等共領溫州水師,坐駕戰船,由水路而進。又令先渡港東提標把總齊承泰、衢標千總夏必成、把總尹應舉、金標把總高永祥、嚴標千總瞿朝鳳、易廷秀各領兵由南溪港東岸陸路而進。職親同梅勒章京陳典謨、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鑲黃旗下章京李捷功、正白旗下章京李泗、正藍旗下章京高德領兵由南溪港西岸陸路而進。又令鑲白旗下章京田武、衢協副將李榮、衢標把總宋孟友、談可畏、金標署守備事張重明、溫鎮標千總朱有才等率領撥兵前探水陸。三路進兵,行三十餘里。賊見官兵頭敵將近,隔江吶喊,搖旗放砲。我兵箭砲相迎。適西岸邊有賊腳船二只被正藍旗佟養順牛彔下撥什庫韓國啟、鑲白旗崔成牛彔下兵台七、金國用牛彔下兵孫大、佟弘器牛彔下兵湯文學、郭文煥牛彔下兵周二等捉獲,徑向東岸撐駕。賊又見水陸官兵三路將到,遂將船隻、砲火、盔甲、刀槍、旗幟、器械等項拋擲,騰山而逃。因天晚不便窮追,收兵住劄港邊,點查挐獲船只、器械,計獲水底■〈舟貢〉船五十一只、雙篷■〈舟古〉船二十一只、漁船二只、三槳船一只、大小腳船十八只、共九十三只,鐵甲十七副、鐵裙一副、鐵壯帽二十三頂、盔上紅纓有貂尾者四個、棉甲七副、腰刀五十六口、大力三把、百子等砲一十四門、鳥鎗一十二門、三眼槍四門、弓一十三張、箭一百四十八枝、長鎗十桿、大小旗四十四面、火藥四桶、藤牌不計、偽印一顆、並偽劄牌票二百餘張。又東岸陸路官兵挐獲長髮活賊四名,又殺死賊數名,呈驗首級。至初三日,發兵過港東搜山,賊俱遁往磐石。職等隨收兵回港口合營。隨據尚總兵等面稟:賊於初二日晚間,見我官兵水陸往北,隨乘潮向港口游移,我兵岸上砲擊賊船。至二更時分,潛行宵遁。適守處道李嵩陽親運軍前糧米銀兩,又捐資親造內江戰船五只完工押駕前來。該道亦在港口共相守禦等語。職合將見在官兵職名,據實開列具報。
是役也,我師以千餘之兵,攻水陸如蟻之賊,南禦北剿,水陸夾攻,轉戰兩日陣獲賊船九十五只,甲仗、砲火、器械等項並偽印、劄票共五百餘件,官兵全旅凱旋,此皆仰仗皇上如天威德,赫聲濯靈,用俾官兵獲此非常大捷也。職荷國深恩,奉命辦賊,即捐竭頂踵,總屬職分當然。惟是賊逆尚在磐石一帶,水陸分據,職見劄營江北,相機進取,而文武在事官兵分頭戰守,著有成勞,渡江官兵不避砲矢,用命獲功,勞尤最著。似應亟請敕部敘錄,以勵方來。嗣後情形,另行馳報。除長髮活賊已經梟示,得獲水底■〈舟貢〉、雙篷■〈舟古〉等船以七十五只交溫州鎮道撥兵看守轉發水師兩營收管,以二十只仍充腳船為軍前擺渡應用,籐牌發水師船上,盔甲、器械等項給賞有功官兵,偽劄、牌票焚燬,偽印存匯繳部外,職謹會同撫臣陳應泰、梅勒章京臣陳典謨合詞題報,伏乞敕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六二~四六三頁。
·三○○、候代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告病假候代陳應泰為飛報官兵奮勇大捷全勝事:順治十六年二月初五日,准梅勒章京陳典謨塘報前事內開:正月十八日,據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塘報:本月十五日,總督趙部院□□梅勒公同密商,值此元宵燈節,料逆寇必圖登岸窺伺,應發兵盤石衛對江埋伏撲剿。於本日二更時分,遣本阿思同江西貼防副將楊相,統領滿漢官兵前往。又慮茅竹嶺系海口要道,恐賊亦有登犯,遣山永副將張思盛領兵馬續往茅竹嶺以為疑兵,又為前兵策應。本阿思等當晚三更啟行。令溫鎮把總黃德為嚮導。又令正藍旗牛彔章京高德帶領烏金超哈撥兵在前,餘俱銜尾而進。於十六日寅時,官兵至陡門橋水田地方,前撥高章京獲賊探一名,細詢據賊供稱:盤石賊兵過江千餘,見在黃石浦劄營等語。本阿思隨即驅兵前進,見逆賊堵截橋口。牛彔高德帶兵殺開橋口頭敵,直抵黃石浦。果見鐵甲賊千餘,迎頭對敵。牛彔高德一面督兵相拒,一面飛行傳報。本阿思即令鑲黃旗牛彔章京李捷功、鑲白旗牛彔章京田武、正白旗分得撥什庫李國輔,帶領兵馬分左;正白旗牛彔章京高應啟、鑲黃旗分得撥什庫鞠海洲、鑲白旗分得撥什庫馬志登,帶領兵馬分右。本阿思同副將楊相,正藍旗分得撥什庫柯汝相,帶領兵馬分中。官兵三股,一齊奮勇夾擊,喊聲震地,箭射刀砍,殺死逆賊百有餘名,餘賊敗潰奔船。官兵隨即追逼江邊,箭發如雨,射死溺水者不計,尚有披戴盔甲賊眾一百餘名站立水中。時賊大船俱碇泊江心,仍飛駕小船前來救應。亦被我兵亂箭射死賊水手落水。即令正白旗常汝貴牛彔下撥什庫李得功、兵王車子、李三、吳近仁、劉如貴等五名,就將得獲賊船撐駕,用長鎗將站在水中帶盔甲逆賊盡皆搠死沉水。復見東西江岔亦有賊船,本阿思即令正白旗愛銀打力牛彔下撥什庫李有松,帶四固山甲二十副,前往堵截。隨獲賊船一只,殺賊十餘名,賊俱跳水淹死。前後所獲賊船雙篷■〈舟古〉二只、小水底■〈舟貢〉等船一十二只,因無水手,且賊船大見在江心椗泊,打砲不便撐駕,俱就地焚燬。所有射死並長鎗搠死逆賊盔甲、刀槍,因落水潮長,不能撈取。陣擒活賊二名,並得獲鐵盔、鐵甲、棉甲、籐牌、大刀、器械等項,盡解赴公衙門審驗定奪等情前來。據此,本梅勒隨會同總督趙部院公驗。解到活賊,俱長髮,久為負固,非比脅從,著經部院發出市曹梟示訖。所有陣獲盔甲、器械等項,查明給賞有功兵丁。此一捷也,實賴貴撫院經濟宏猷,赫威遠致,故爾官兵奮勇截殺,獲此全勝。相應移報等因。同日,又准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塘報相同。
本月初十日,又准提督因雄塘報內開:正月二十一日,據台鎮標署右營遊擊事李朝榮、提標隨征都司龔天成、提鎮兩標千把總蔡福成、張威、方尚通、郭宦、梁文報稱:卑職等奉令帶兵前往東岸懸山,焚剿海逆船隻巢穴。於本月十六日晚,至四林地方暫劄,離懸山二十餘里,有貼防桃渚湖協把總唐可大、處協把總周初同領兵至。當喚地民詢問潮信消長時候、海面泥塗闊狹遠近。據稱東岸懸山周圍約有一百餘里,賊在彼處劄屯已久,從無攻破。泥淤瀾寬有十餘里。職等於十八日五鼓,帶兵涉過泥塗,越港三道。有守口賊船十一只,知我兵過,即發砲阻截攻打。我兵亦發砲火鳥鎗,與守口賊船對打。賊見勢勇,將船退出深水。有賊船二只擱在塗上,下水不及,被我官兵趕上,砍殺逆賊三十餘人,落水淹死賊徒二十餘人。即將擱塗賊船二只,舉火燒燬訖。卑職等帶兵奮勇衝進,越嶺二道,又行十餘里,方至逆賊巢穴。船廠邊泊有大小賊船四十餘只。詎賊先聞職等與守口賊船攻打之時,已預先廠前防備。明盔亮甲,約計賊眾二千有餘,迎前抗敵。職等爭先衝殺,鳥鎗弓箭齊舉,當陣斬殺逆賊三百餘人。賊見官兵勢勇,遂望船奔潰。我兵尾追逆賊至塗邊,鳥鎗、火砲、弓箭攻打,射死、打死、並落水淹死逆賊不計,餘賊敗奔上船,揚帆往大洋開去。職等將賊住房屋草廠約三百餘間,盡行燒燬。得獲鐵盔十五頂、鐵甲十二件、綿盔七十二頂、綿甲五十七件、刀八十四把、各色旗幟四十餘桿、帳房七十六頂、長鎗四百餘桿、並偽牌劄付等件,又大小鐵鍋二百餘口,盡行打碎。職等將逆賊造船板料、桅木等件,堆積一處,並新造大水艍三只,盡行燒燬。其得獲鐵盔甲、槍桿,因與賊對敵,又兼隔水沉重,不便隨帶,亦填入船中,一同燒訖。
我兵正在塗邊燒船,賊見潮水大長,復將船隻駕回折戧,放砲攻打。我兵在懸山岸上迎敵。有提標把總總周忠被砲陣亡。又提標陣亡兵丁張振、宋天貴、邵林,鎮標陣亡兵丁汪元、李龍、胡勝、孫連、徐成、鄭民安、馮金小、夏鳳、陳五、王天瑞、孫虎,又湖協陣亡兵丁樊應元,處協陣亡兵丁周元。又提標中傷兵丁王國柱、王朝用,鎮標中傷兵丁陳啟、楊祚。職等帶兵劄至下晚,潮退收兵,仍跋涉泥塗回岸。查得東岸對港懸山,系逆賊偽為總兵俞搆、偽中軍副將楊嘉珍等結巢,盤踞已久,打造船隻,恃險負固。今職等奉令跋涉海塗,奮勇衝殺,焚船毀寨,皆仗憲台指授,得奏此捷。今已收兵回郡等情。據此為照,先是本提督撥發偵探,海賊在東岸懸山結巢造船,查懸山乃隔水島嶼,必俟潮退,涉過泥塗,方能焚巢。當會同台鎮總兵張杰、台兵道僉事楊三辰,密授兩標署遊擊李朝榮、都司龔天成、千把總蔡福、張威等進止前去。今官兵涉塗越港,直抵懸山。既擊退守口賊船,先焚擱淺船兩只,又行十餘里度嶺,竟薄賊巢。而廠畔賊眾預伺官軍,我兵復賈勇奮擊,賊潰奔船上,開出大洋。於是將新造大水艍三只、並堆貯木料、及山上房屋、草廠,盡行焚燬。方焚船之際,潮水復長,賊又回船,意圖阻絕。我兵又盡力擊遁潮退回兵。提標把總周忠並各營兵丁張振等十六名,當被賊砲陣亡,復陣傷兵丁王國柱等四名。除得獲綿盔甲、器械、帳房分賞有功官兵,其旗幟、牌劄悉行焚燬外,是役也,越□搗巢,焚船五只,陣斬賊三百餘人,溺死者不計,而板料、屋廠焚蕩無遺。賊素料官軍所不能到,今亦始知忌憚矣。然將士用命建功,皆出貴撫院平日鼓勵,乞賜具題獎敘。分別恤賞,以示激勸。理合塘報等因。同日,又准總兵張杰塘報相同各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海逆鄭成功等久踞溫、台,日肆猖獗,凡屬臣子,恨不能滅此朝食,以仰抒皇上宵旰之憂。臣節據塘報,無敢刻緩,隨飛會督臣暨梅勒章京提鎮諸臣密商,相機殲剿,以鞏疆(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四九~四五○頁。
·三○一、福建巡按王應元題本
巡按福建兼管鹽屯監察御史臣王應元謹題為恭陳漳郡慘苦情形、仰乞聖慈軫念、以固根本事:閩省山海寇孽,勾連蠢動,圍漳數月,幸於不絕如線之時,重藉大兵迅援之力,府城幾危而復安,生靈幾絕而復續,誠斯地斯民之幸也。然城郭雖全,人民將盡,其慘傷困斃之苦,殆有不忍見聞者。八年五月發難之初,屬縣無恚,軍需能應。自十二月後,漳浦、海澄破而東南去矣,平和、詔安陷而西南去矣,至扼江東之橋,斷朝天之嶺,長泰、南靖失而東北咽喉俱塞矣,城堡村寨,盡為賊掠,一城孤注,四顧無援。遷延七月,猶搜括倉儲,派借紳民以支吾,迨浙閩援兵繼進,兵馬盈萬,芻糧倍前,儲蓄告匱,民力罄竭。八、九兩月,每石米價貴至五百五十兩,草根、木葉、鼠雀、牛馬,搜索食盡,繼之人肉,父子相食,爨不煙火者月餘。病死、餓死,投水、投繯而死,兵丁威取強奪箠楚而死,日以千百計。屍骨山積,穢聞數里。嗟此殘民,靡有孑遺矣。虎狼士卒,曉夜鼎沸,金帛珠玉,腰纏橐滿,猶有醉酒酣歌,以娛其主將者。前無戰氣,後無守心。使大兵稍遲數日,則城社不為丘墟,文官不為齏粉者鮮矣。今城中倖生者復以飽脹而死,城外避難者又以時疫而死。龍溪一縣,幾無噍類。長泰、南靖,稍稍還集。漳浦、平和、詔安、驚鴻遠避、招徠不至。海澄尚未恢復。十二月十五日,逆賊復掠詔安、平和之境,及出剿而又竄粵界矣。用兵方殷,凋殘殆甚。殍亡日見於途,輓輸不絕於路,是猶竭已涸之淵而酌之斗,摧已枯之骨而加之鞭,欲其啼烏爰棲相率來歸也得乎?興言及此,真可痛哭。似宜蠲租復役,嘉與休息,以養元氣,以固根本者也。若福州之永福、閩清,延平之尤溪、將樂,建寧之崇安、浦城、建陽,汀州之寧化,邵武之建寧、光澤,被寇甚苦,亦宜查勘都圖,輕重量示矜恤者也。伏乞皇上軫念,敕下該部議覆,行臣等衙門遵奉施行。緣系恭陳璋郡慘苦情形,仰乞聖慈軫念,以固根本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快手彭宗璠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六年二月二十八日,巡按福建兼管鹽屯監察御史臣王應元。
硃批:該部速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一本第七八頁。
·三○二、阿思哈哈番鄭純揭帖(順治十六年三月初二日到)
阿思哈哈番職鄭純謹揭為微臣霑恩日久、寸功未樹、敬陳一得、以佐太平事:恭維我皇上仁威遠振,萬國傾心,烏容微職妄陳,以煩宸聽?職荷蒙皇上賜以世□,有生之年,捐軀蹀血,皆報主之日。竊念職生自閩漳,追思漳城殘毀七十萬之民戶,僅存不滿百之□□。今哀鴻甫集,孑遺方歸,惟望我皇簡任良牧,撫蒞茲土,戢兵丁之欺凌,斥權豪之掣騙,使家殷桑麻,戶洽絃歌,則凍餒無憂,忠義奮發,使親睦之百姓,當禦侮之干城,彼海上烏合之眾,不戰而屈矣。況人各有良心,雖為賊寇,未盡泯滅。聿見斯民樂利,必然向化投誠,奚甘悖君棄親,朝夕飄蕩風波,永作亡命耶?夫廈門一帶,海氛賴以為穴,彈丸蕞爾,出兵四下,破之何難?但倚海為勢,漂流無著,擒之不易,□□要害之衝,密加嚴設,重兵防守,使彼上北之黨不□□浙而掠貲於溫州、台州,下南之夥不得入廣而打糧於潮陽、揭陽。四圍受制,資生無策,寇不宿飽,眾將自亂。因亂而取之,一鼓可擒也。殲厥榘魁,脅從罔治,皆賴我皇威靈,廟堂勝算,聲教漸被,海不揚波,來重譯之梯航,貢上方之玉帛,太平快□於盛世。為此,除□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三月初一日,阿思哈哈番鄭純。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二○頁。
·三○三、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趙國祚為密報溫區賊情事:竊照鄭賊逆天狂逞,盤踞磐石等處情形,職已歷疏聞矣。今昂邦章京臣柯魁親統滿洲官(缺五字)於三月十六日抵甌,即留烏(缺七字)員□□、總兵尚好仁、副將楊(缺九字)員名,共守郡城。職同昂(缺七字)章京陳典謨統領滿洲烏金(缺七字)三百員名,並調到各府綠旗官兵(缺五字)紅衣大砲二十位,於二十一日渡江,水陸並進,直抵館頭,離磐石衛城二十里下營。適值陰雨連綿,不便進師。二十二、三四等日,磐石逆賊分■〈舟宗〉四、五十只不等,竟至館頭向我營中打砲。我兵亦以砲下擊賊船,每至多時,賊船始退回磐石。至二十五日,職等親身量帶兵馬,前至磐石相度形勢,以便安設蘆囤紅衣進(缺五字)將東、西、北三面從城邊起,直至(缺六字)墻□樹木盡行拆毀砍伐,一望(缺六字)城□設立木城濠河,甚是深固,(缺六字)放入稻池,遍地汪洋,並無乾士,南(缺五字)俱泊大小賊船,約共五、六百只。職(缺五字)小砲從陸安設,向賊前船擊打,□□打傷數只,而全■〈舟宗〉公然不動。至暮,職等仍回館頭,候待天暗地乾,以圖進攻。連日但見外洋賊■〈舟宗〉,添至磐石者約共又有三、四百只。於二十六日接留防颱州提督田雄塘報內稱:樂清一帶海面,海逆統船六、七千號,自南過北。又太平□下溫嶺有賊船數千系泊等情。同日,又據台□鎮道□□前因。職等又見磐石對面鳳凰山(缺五字)賊□往來無數,有拿獲活賊,口供:(缺五字)船□圖乘防兵單薄處所登犯等(缺五字)磐石賊踞鞏固,兼之周圍泥濘,蘆(缺五字)安置,不便浪戰,是以仍回溫州,再(約缺五字)荷國深恩,任重封疆,即肝腦塗地,誼所當然,惟是此舉關係溫郡,且關係全浙,不敢不慎重進師,以期萬全。合將情形密先馳報。職謹會同昂邦章京臣柯魁、梅勒章京臣陳典謨、撫臣佟國器、按臣牟雲龍合詞密題,伏乞敕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密題外,□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閏三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六五~四六六頁。
·三○四、刑部殘題本
(上缺)家中原有倭緞八疋,因無盤費,小廝王一攜出外賣銀四十八兩。二審、三審時亦照此供。第四審時,據帥登供:你到漳有書帖與王總兵,要買鞏花緞十二疋、哆囉絨二丈。登為辦送,價未給發。緞每疋價銀八兩,哆囉呢每丈六十兩,共計二百一十兩。第五審時供:緞二十疋、猩猩氈二丈,價銀二百八十兩,有你稍去副啟、圖書、名帖。按察司會審,帥登供:緞二十疋、猩猩氈二丈,共值銀四百兩,價未給發是實。你口供又稱:曾向送公文與王總公的人說,若有倭緞,可買帶來。去的人買帥登四疋倭緞帶來,不曾面帥登,亦不曾認識等語。帥登口供又稱:賣倭緞八疋,系你家人賣了。我等原俱系江西人,互相通問。後有書一封,並稍銀二十兩,叫織倭緞二十疋,故此織倭緞送去等語。你們二人口供各相參差。據此,你發書勒叫織倭緞,後為帥登說情俱是實。從實供來。據周亮工供稱:帥登系江西奉新縣人,他弟兄有幾人系進士。我系江西撫州府金谿縣人,有祖在時,搬在河南開封府祥符縣居住,我族中人也還在江西住。他們兩家仍舊往來行走,因此帥登也知道我,我也知道帥登。我往漳州府去時,有帥登曾往廣東去,原不曾在家。□從漳州府回來,向送公文人說,若有倭緞□□□帶來。止帶買倭緞四疋。說帥登家人有八疋倭緞出賣,想是別人買去,我如何知道。四疋也是買,八疋也是買,若果然買了,就說買了。原發書一封、銀二十兩,收倭緞二十疋是實。後又與銀一百四十兩。帥登收銀回書,問官取粘在原卷。參我原參說:帥登受賊贓銀一千兩,說我說情,不曾審此事等語,巡按趙如瑾糾參王邦俊本內稱帥登過付銀兩等語,於十一年九月內來京,帥登之事系十二年春間具題,蒙部駁回審議幾次,有部內卷案甚明,並不曾說叫買緞稍書與王邦俊,亦不曾替帥登說情。審帥登時,怕地方官刑夾,供辦送倭緞並猩猩氈與我,並未給發價銀,為何不供與他說情等情?隨審帥登:查你原供,初審時你供差往廣東潮州府調回雲霄營潰散兵馬,至十年四月內纔回家中,原有倭緞八疋,因無盤費,叫小廝王一攜出外賣銀四十八兩。第二審、第三審時你也曾照此供相同。第四審時,你供周亮工到漳,有書帖與王總兵,要買鞏花緞十二疋、猩猩氈二丈,你辦送,價未給發,緞每疋價八兩,猩猩氈每丈價六十兩,共計二百一十六兩。第五審時,你供緞二十疋、猩猩氈二丈,價銀二百八十兩,有周亮工稍的圖書、名帖、副啟。按察司會審時,你供緞二十疋、猩猩氈四丈,共價銀四百兩,未給價。種種供認甚明。周亮工口供又稱,向送公文與王總兵的人說,有倭緞可買帶來。去後將你賣的四疋倭緞買了帶來,並不曾見面認識等語。你口供內有賣過八疋倭緞等語。你等二人口供各相參差。周亮工口供也不曾見面認識。查發銀二十兩,稍書收倭緞二十疋,向你勒要猩猩氈、大珍珠、倭緞等物,後為你犯事求情,俱系是實。此外還送多少?從實供來。用刑夾問。據帥登供稱:我從廣東回來,我問八疋倭緞在那裏。家人說,系周亮工衙門人買去,原不曾相會周亮工是實。王邦俊受贓一千兩被參,說我系乾證等語,有何求情處?地方官審時,我供叫送公文與王總兵的人稍書織倭緞,問官就寫稍書與王總兵。因收銀書在周亮工處,說無憑據。二十兩銀子怎買得二十疋倭緞,招內寫尚短價。我當初原不曾照此供認。因糾劾的總督在那邊,問官畏怕,必要合著原參,只管向我嚇問所送的倭緞、猩猩氈。若不肯招認,就要刑夾。又見各款犯人有不肯招認者,必定用刑夾招方放夾。我原系職官,怎麼受得刑夾?畏怕妄供勒索。其倭緞系周亮工二次發銀一百六十兩織造的是實,並不曾勒索猩猩氈、大珍珠等物。周亮工亦不曾替我說情屈事。雖然夾死,如何妄供等情。隨查周亮工令織造倭緞寄與帥登手書上寫:特差役賫來銀二十兩,煩代定織倭緞二十疋,哆囉呢並為覓一、二丈,當即如價奉償等語。查帥登回書上寫:前蒙發來銀二十兩,於六月二十日付來人上緞十疋。嗣蒙老爺找給銀一百四十兩,今補緞一十疋。其哆囉呢,此間一時缺乏等語。
查三十款原卷,前該巡按趙如瑾原參漳州府副將王邦俊十五款內,有一款內開:叛逆楊世德家眷,在漳州府城中,從南樓盤穴系上系下,時與海寇往來。九年八月間,鄭成功差李道寨民鄭先齎銀一千兩並西瓜入城,著帥旗鼓傳進等語。該地方官歷審帥登,據供:李道、鄭先皆詭名。餽千金並西瓜,當鎮匝圍之時,飛翼不能傳進等語。該巡按成性疏稱:王邦俊一案,歷讞多官,內有七款證佐俱無,其餘八款有催船、並馬料短價、開爐取息共贓三百二十二兩,按律徒懲具題,奉旨刑部核擬具奏,欽此。該本部題覆王邦俊糴榖短價、催船、並開爐取息等贓共二百二十二兩,律杖一百,徒二年,折贖等因。十六年三月二十八日題,二十九日奉旨,王邦俊等依議等情。
第三十一款原參:本官署漳南道印,每點吏書一名不到,即責大茅板三十板各役難受,每名饋進銀六十兩,即批免責。計屢次不到者百餘人,約得免責銀六千餘兩,洪中軍繳進。該衙門吏書證緣由。隨審據周亮工供稱:九年十一月內去署漳州府道印,十年四月內回來情由,曾在二十九款內供過。彼時漳州府被賊圍困八月有餘,城內一石米值銀五百兩,人人相食。共餓死七十萬人。我往漳州府去時,經過二百餘里,路上未見一人。到泉州府,有一人持杖到我跟前。我問他系何人。他說是書辦。我又問他:你是來迎接的麼?他說:我不是來迎接的,是逃出來的。聽見你在此經過,特來叩見。我教他同我走。他說不能行。我派夫二名,裝在筐內,台著同我到府。查原吏書止有六、七人。彼時雖有行杖之人,豈能受得三十板?連三板亦不能受。道裏衙門吏書,額數止設十六名。後安定時,其逃避之民歸來,添足十六名額數。若果查點一次,吏書十六名即俱不到,向每名要銀六十兩,共該銀九百餘兩,如何到得六千兩?原參內開屢行查點,數次有不到者百餘人,約得免責銀六十兩等語。查點道裏衙門書辦一次,即行封在衙內辦事,不許出衙門,亦無屢次查點之例。就作原參屢查數次是實也罷,查點十六名,每人不到四、五次,共計百人,送銀六千兩。書辦雖痴,查點一次不到,免責送銀六十兩,再查應當早來,為何退避送銀六十兩?看此款就知是虛等情。隨審洪中軍:周亮工署漳南道印時,查點吏書,如一名不到,即責大茅板三十板,各役難受,每名餽進銀六十兩,即批免責。計數次不到者百餘人,約得免責銀六千餘兩,你繳進周亮工,是何情由?據洪中軍供稱:我名是洪時御,原是漳南道中軍,於十二年十二月內,我升游擊。周亮工署漳州道印時,事在賊困城之後。彼時餓死數萬餘人,衙役也有死的、逃的,止存四、五人。後地方稍戢,民漸安業,周亮工募民補足吏書、快手數目。且吏書查點一次,封在衙內辦事,不准出門。周亮工不曾查點數次,有不到者百餘人,約得免責銀六千兩,我轉送與周亮工情由。地方官前審參次時,我供:我系一官,怎肯妄供?並無此情。至四審時,問官張知府向我說:你如何說得沒有?若不招,就夾。我供:周亮工所受銀兩之事,又無吏書證見,憑何供招?仍然不招認。張知府與我紙筆說:如此,你即當寫佟總督誣參字樣來,將你呈詳總督釋放。我還不懼夾棍。且教我寫是佟總督誣參的話。無奈因他等合原參審問,如何寫得說不是的話。卑職無奈,妄供黃起洙等六人共銀三百六十兩。(缺五字)後又駁。至五審時,將我(缺九字)善、何德、又一詭名(缺十一字)名共一十二(缺十三字)會審時仍(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六六~四六八頁。
·三○五、浙江總督殘揭帖
(上缺)下海並逃回始末根由,備細嚴(缺五字)詳奪,以憑題□,毋得違錯等因。
奉此,又為查審事,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奉本部院憲牌:本月初二日,據張總兵塘報,據援剿盤石右營把總商繼祖從賊營逃出回來,訊據商繼祖口供,於十月二十日隨王遊擊援剿盤石,至二十二日遇賊,在盤石山劄營,領兵衝殺,賊敗回船,陣獲活賊三名並器械等項,俱蒙塘報在案。至初七日,被賊用銅龍火砲打塌西城,各兵站立不住,賊即進城亂殺。繼祖幸遇原在舟山水師遊擊張魁認得繼祖,帶至楚門,用小船將繼祖同本營兵丁六名,上岸投到等情到本部院。據此,除發張總兵收管外,各發查審。為此牌仰該司照牌事理,即提逃回把總商繼祖確查失城下海並逃回始末根因,備細確訊明白,據實通詳,以憑具題等因。奉此,遵即備行溫州府理刑官提審去後。隨據本官呈稱:犯弁劉慶、商繼祖已奉部院發台收管,乞行台州提審等情到司。據此,就行台州府提審去後。
催據該府呈稱:蒙此,即備移台鎮張總兵提解犯弁劉慶、商繼祖赴審去後。隨准移解二弁到府。准此,就經當堂逐一研審。據劉慶供稱:慶系台鎮標下左營把總。於上年十月內,奉令隨王遊擊援剿溫州。因磐石賊亂,溫鎮尚總兵調王遊擊救援。念九日,王遊擊諭令慶帶兵探賊。至十一月初一日,隨王遊擊在磐石城外與賊打仗。當有熊遊擊見賊多兵少,催慶等官兵入城。當夜賊將磐石衛城圍住,連日攻打七晝夜。初七日,賊將大砲攻破城垣,賊眾擁入城內。慶■〈扌棄〉命死戰,當傷左臂,無兵救援,被拿下船。賊於十八日開船,二十一日到沙園地方,要慶上岸扛木,乘空脫逃至溫州,即投見鎮道,送部院轉發本標。今蒙憲行查審,口供是實。又據商繼祖稱:祖系台鎮標下右營把總。於十五年十月二十日,隨王遊擊援剿溫州。至十一月初一日,到磐石城外與賊打仗。至本日晚,有熊遊擊見賊多兵少、當議王遊擊帶祖等官兵入城。彼日,賊即圍城。在城各官兵與賊對敵七日夜。城內砲火矢彈俱盡,兵被賊砲打傷甚多。至初七日,賊用大砲打壞西城,賊眾擁入亂殺。將祖捆縛出城。路遇原在舟山水師遊擊張魁,與祖舊熟,留下不殺。於本月二十一日至楚門。祖設計打水脫逃,二十五日到台州,即投見田提督、張總兵,蒙報部院。今蒙憲行查審,口供是實。各供吐在案,該本府知府郭曰燧參看得:鎮標把總劉慶、商繼祖二弁,俱同王遊擊援剿溫區。初與賊鏖戰於磐石城外,緣奉熊遊擊見賊眾我寡,催兵入城。備禦七晝夜,銃彈殆盡,弓矢畢窮,而城竟破於賊之大砲。慶與繼祖猶奮勇接戰,力竭被擒。嗣慶隨賊至沙園地方登岸扛木,慶即乘空飛遁。繼祖以舊識張魁留之不殺,復隨賊至楚門,祖即設計飛遁,此慶與繼祖所供之鑿鑿也。夫當累然受縛之際,得不致濺以頸血,使稍懷二心,勢必囁嚅賊營,以圖僥倖。而二弁深計思脫犯難來歸,原其素心,固有足以自白者。今投鳴歷歷,固當原情而論。緣蒙行仰查審事理,本府未敢擅便,擬各呈詳等情到司。
據此,該本司毛按察使看得:劉慶、商繼祖均系鎮標把總也。調隨王遊擊援剿溫州,亦曾戰賊於磐石城下。因賊眾兵寡,奉熊遊擊催督入城。堅壁七晝夜,奈矢盡弦絕,銃彈俱無,以致城陷,被擒下海。隨至沙園,慶乘扛木脫逃。祖至楚門,假取水而匿遁。各赴投到有據。隨奉憲批,轉行台府確訊,供吐鑿鑿。然乘間來歸,必非甘心從逆者也。緣蒙確訊事事,擬合通詳等因,具由於順治十六年閏三月十四日呈奉巡撫佟都御史詳批:劉慶等雖非甘心從逆,然陷賊逃回,難任營務,仰行溫府羈候匯入磐石失事一案,候旨發落可也。仍候部院詳行,繳。又奉總督趙部院詳批:劉慶、商繼祖同王遊擊策援磐石,城陷被獲,不甘從賊,乘間逃回,雖情有可原,而法無可貸。何得竟從寬釋?仰司執法覆勘,確議速報。
奉此,遵即備行台州府理刑官即將劉慶、商繼祖遵照院批,執法嚴審,取具供詳發去後。催據該府理刑推官王陞呈稱:蒙此,該卑職遵依吊取台州府原行文卷,並移提劉慶、商繼祖前來,逐一嚴訊。據供吐各同前情在案。該卑職參看得:把總劉慶、商繼祖奉調援剿磐石衛,城破被執,一乘扛木而逃,一假取水而遁,先後回營,奉發查審,歷供甚明。茲奉憲批,情有可原,法無可貸,行令嚴訊。卑職遵查二弁奉援該衛,初至城外,非野戰不利也,乃熊遊擊催督入城。賊眾圍攻,登陴固守七晝夜,矢盡糧竭,城破被擒,律云非智力所能者免其問罪,似與二弁情事相符。況能設計逃回,不受污陷,其立志亦較然不欺者。恩開一面題明,非卑職所敢擅議等因到司。
案候彙詳間,又為行查事,順治十六年正月十六日,奉本部院憲牌:本月十五日,據台兵道呈稱:十二月十八日,准駐防寧海參將王萬成移稱:案照前於九月二十八日,奉張總鎮撤調官兵二百四十二員名,責令千總李復馨、把總余友統領赴征剿。復於十一月二十八日,有把總余友回營口稱:因失陷磐石衛城,蟻員彼時隨眾俱被逆寇圍脅,被賊綁縛三日兩夜,乘機暮夜潛奔,從山僻小路徑回到營等情到本部院。據此,合行查訊。為此牌仰該司牌事理,即便移行調防寧海參將王萬成,速將逃回把總余友查訊被陷及逃回始末情由,備錄口供,敘入磐石案內。仍將余友移交王參將收管等因。奉此,遵行寧海參將王萬成查覆間,三月十六日,奉本部院憲牌:據台兵道詳:移催王參將回稱:查把總余友,原於去年九月二十八日奉調領兵援剿台、溫,後至磐石衛,因被失陷,隨遭寇逆圍入賊營,綁縛三日兩夜,乘機暮夜潛脫,從山僻小路,於十一月二十八日徑回到營,仍令管事。及查兵計二百四十二員名,今陸續回營官兵一百九十二名,未回官兵五十名,官自馬三十七匹等因到本部院。據此,為照把總余友帶兵援剿台、溫,後至磐石被圍逃回,相應彙入盤樂案內。為此牌仰該司照牌事理,即將把總余友帶兵援溫失陷磐石及逃回情節並未兵丁、馬匹數目,火速確查明白,彙入盤樂失事案內,一並通詳,以憑會題等因。奉此,催行該將並查去後,隨准回稱:訊得把總余友口稱:蟻員跟隨鎮標王遊擊帶兵援剿磐石衛,因賊勢重大,彼時失陷,隨眾俱被逆寇圍脅,即在磐石衛地方被賊綁縛三日兩夜,乘機暮夜潛奔,從山僻小路而來。蟻員在於山谷峻嶺之中,亦不識是何地名,只知於十一月二十六日行至天台縣地界,至二十八日到營,中間並不敢容隱等情到營。除收管在營,仍令管事,今准前因,擬合回覆等因到司。
案候彙詳間,又為行查事,順治十六年二月二十六日,奉本部院憲牌:據張總兵塘報:江西千總李復馨於去年十月內帶兵援剿磐石,城破被傷受縛,今乘間扮僧來歸。除將李復馨行令參將王萬成收管外,理合塘報等因前來。據此,擬合行查。仰司照牌事理,即查李復馨被縛下海並逃回始末根由,確查明白,據實詳報,以憑彙題等因。奉此,遵即移行台州鎮道嚴查間,又為移報回營官員事,順治十六年三月二十日,奉總督趙部院批台兵道楊僉事呈稱李復馨被陷逃回緣由,奉批:仰按察司查核,彙入磐石失事案內通詳報。又奉巡撫佟都御史批同前由,奉批:按察司查明,附入磐石一案彙詳,以憑具題,繳。奉此備行,移准台州張總鎮移稱:該本鎮復查得原任千總李復馨,委於十五年十月二十一日撥發跟隨遊擊王有進援剿溫州。十一月初七日,磐石城破,被傷受縛。於十六年二月二十日逃回。但復馨之陷於賊者,非力怯致然,實眾寡不之不敵也;非不奮力衡殺,誓死以成名,實因被傷頭頂,暈地以被縛也。就縛之後,遂被拘禁。始乃託元旦燒香以幸脫,繼乃扮僧易服以逃歸,則其不甘陷身於匪類,而心切于我清者,不待再三詰問可知矣。既經道府查審甚明,若必由展轉查問,竊恐被陷遠來焭焭弁員,往來道途,守候覆問,資囊罄空,口食無度,將轉而為溝壑之鬼,殊與其眷戀來歸之心不相矛盾乎?在復馨不足惜,而普天之下聞之,恐將來思歸者懷躑躅不前矣。況跳梁海上者,焚掠劫殺,無所不至,一旦傾心來投,我清尚赦其已前之愆,嘉予將來,授官授俸,何等優待,以安其心。今以眾寡被陷之官,既懷忠悃,設計來歸,雖法有不得不問,其始末既經道府確審,情由燎然已明,應否復用以勵其心,合無請煩貴司俯鑒,詳覆部院憲豁,據以轉題。擬合移會等因。
准此,又准台道楊僉事關稱:行據台州府知府郭曰燧呈稱:准本司關:奉總督趙部院批本道呈詳前事,行司備關到道,煩將李復馨陷城逃回情節,火速查明,取具口供,加看移覆過司,以憑覆核彙詳等緣由。准此,案照(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六八~四七○頁。
·三○六、吏部殘題本
一
(上缺)將等官兵協力夾擊在案。隨於三月初七日,據副將張德俊、署事遊擊高友諒報稱:本月初五日戌時,據台協標防守澤庫把總包萬京報稱:本月初五日,據偵探兵丁王三報稱:賊三營陳文達阮六萬賊自湖霧初四日點兵,今日到大溪,一路分往翁澳過三坑,一路分船水路而來等情。據此,即差中營千總馮龍、山東標把總魏聖忠帶領撥馬飛往遠探。職等一面整搠兵馬,准備堵剿。至初六日卯時,續據馮龍等差撥兵孫四、陳台飛報,有逆賊數千,由樂清白溪一帶而來,已到澤庫等處。職等隨令台協駐防把總趙文志、專城千總章仕遴固守新河城池,即便統領山東營中軍守備張秉璞、把總史尚德、隨征守備張希堯、領旗官席承芳、朱懷瑾、李有得、龐奉龍、馬河圖、南國紀、原任把總王國棟、鎮標把總劉天貞、李尚義、效用千總朱可成、把總□得功、胡科、百總朱國相、郭成功、台協把總徐輝、蔣世耀等馬步官兵,飛馳撲剿。所過村莊,但見男婦紛紛逃避,聲言賊犯太平。職等於辰時直抵澤庫地方,布陣迎敵。賊知我兵突至,一股山後埋伏,三股分投出戰,各執籐牌、大刀,明盔、鐵甲,擂鼓吶喊。職等酌議,隨令中軍千把等官帶領兵馬迎面對敵,職等二人分左右夾攻,衡進賊營。逆賊大敗。我兵直追二十餘里。其刀砍、箭傷及鳥鎗打死者七百有餘,落水淹死不計其數,生擒活賊一百二十三名,內有重傷就地斬訖,當陣斬渠魁偽都督高伏卿、偽李副總兵。職等從辰時戰至申時,奮勇追擊,仰仗天威,大獲全勝,即便收軍回營。隨查官兵保全,內有輕重傷兵容查明另報。所有陣獲盔甲、器械、砲火等項並活賊呈驗,計解偽副將二員蘇國紳、蔡應龍,全髮活賊馬起斑等五十名,鐵盔六十九頂,鐵甲四十八副,籐牌共九十面,銅佛狼四位,鳥鎗九門,弓四張,長鎗六十桿,斬馬刀九把,腰刀四十把,大小高照旗幟二十八面,銅叉十六把,棉甲一百三十四副,棉盔一百三十九頂,三(下缺)
二
(上缺)槍一桿,號頭一枝,戰鼓五面等(缺五字)據此,隨該本提督將解到賊犯押赴(缺四字)同台鎮張杰、台道楊僉事及府廳(缺五字)偽副將蘇國紳、蔡應龍各口供,俱(缺五字)督陳文達下將官,因探太平、新河(缺五字)點選賊兵三千有餘,令偽總統高(缺五字)漢統領前來新河,乘隙攻城打仗,(缺五字)有偵備,當被分兩路衝殺,賊眾潰散。偽總統高泰、偽總兵羅漢俱被官兵當陣斬訖。小的二人被擒。賊兵被殺並跳水淹死過半。又供:偽國姓現在溫州,佔踞磐石。賊兵是國姓親標姓林的統領,日夜打造雲梯,聲言要攻溫州等語。審據各賊俱系全髮真賊,人眾不便遠解,遂會同駢首示眾,止留偽副將蘇國紳、蔡應龍解赴部院憲審逆謀情形外,其所獲鐵盔甲,選有堪用四十四頂副,選有堪用棉甲一百二十件,當交山東營中軍守備張秉璞帶回分發本營兵丁徵剿應用。銅佛狼機四位,台鎮留營。(缺五字)盔甲、棉帽、棉甲、斬馬刀、銅叉、三眼槍、腰刀、槍弓號頭,驗俱不堪分賞有功官兵。籐牌、鳥鎗,交發台鎮中軍遊擊傅長春留為台郡城守應用。其旗幟俱行焚燬訖。為照逆寇陳文達盤踞懸山,窺伺太平、新河兵馬單薄,遂點賊兵三千有餘,督令偽總統高泰等前來攻城。幸為鄉練葛立程預為探報,本提督會同台鎮,申飭汛防各將預為防備以待。今官兵果能奮勇用命,斬馘獻俘,獲械之捷,此皆仰仗貴撫院指授方略所致,應請貴撫院核功具題,以鼓將士用命於將來耳。除將解功守備張秉璞、把總劉天貞各會賞蟒緞銀牌,押解兵丁賞花紅,至於副將張德俊、署事遊擊高友諒頒發銀花蟒緞前去賞賫,以示激勸外,擬合塘報等因到臣。
同日,又據台州兵巡道僉事楊三辰塘報前來,內同前因。據此,該臣看得:海逆作祟,屢犯浙汛,迄今尚盤踞溫之磐石、樂清二城。臣自入境後,日據塘報,瞭見外洋賊艘或千餘只,或數百只,自南而北行使,此實賊之狡計,陽守磐石、樂清二城,欲致我全省之兵力已注之於溫郡,而賊實分其兵乘鄰郡之單虛而入犯也。況仲春以後,南風漸勁,臣申飭溫州以北各汛嚴行偵探,整搠以待去後。今准提督臣田雄塘報稱:逆賊於三月初六日謀犯太平,預撥官兵直趨澤庫地方布陣迎敵。賊分三股出戰。我以兩路夾擊。當陣斬獲渠魁高伏卿等賊,並眾七百有餘,俘擒活賊一百二十三名,並獲鐵盔甲、棉盔甲、佛狼機、籐牌、鳥鎗、弓刀等械共六百五十餘件。賊膽已寒,兵威丕振,皆仰仗我□上天威遠震之所致也。督臣趙國祚經營周密,提督臣田雄調度精明,台鎮臣張杰布置得宜,台兵道僉事楊三辰整飭罔懈,其將領千把等官張德俊等奮勇衝擊,用命爭先,所當敘錄,以示鼓勵。而臣以視事伊始,籌策甫施,何敢貪行間之力以為功。除擒獲活賊已經鎮道先行正法外,其偽副將蘇國紳、蔡應龍解赴督臣親審題報。所獲器械,揀選留營備用。既經塘報前來,臣謹會同督臣趙國祚、昂邦章京臣柯魁、按臣牟雲龍合詞具題,伏乞敕部查議施行等因。順治十六年三月十七日題,閏三月二十二日奉旨:據奏海逆謀犯太平,官兵夾擊,擒斬賊眾,多獲器械,知道了。在事有功人員,著察敘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於閏三月二十三日抄出到部,批司查(缺四字)經司議呈堂,該臣等看得:浙撫佟國(缺七字)太平官兵兩路夾擊,當陣擒(缺八字)二十餘人,奪獲盔甲器械(缺九字)因,除文官應聽吏部察(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七一~四七二頁。
·三○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十六年四月初一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趙國祚為彙敘近日塘報、並陳兵剿禦情形事:本年正月十五日,據提督總兵田雄塘報內稱:初五日午時,據署寧協副將事遊擊徐景松、□□□、防守九都把總郭進德報稱:逆賊(缺五字)溪嶺腳;卑職督兵堵剿,奈眾寡懸(缺五字)有千總溫魁、黃守能、把總喬允璧、(缺五字)應援兵到、一齊奮勇衝擊,賊即退(缺五字)直追過嶺。賊系泊船巢穴相近□頭迎□□□箭砲齊發,傷賊馬兵數名,殺死步賊三十餘名,奪獲長鎗二十一桿、腰刀九把。職下百總林觀陷賊砍殺,人馬俱斃,兵丁周士通中箭陣亡。據鄉民傳說:泊海賊披甲兵二千有餘,火兵不計,賊船五百餘號停泊黃公渡口,稱說攻打象山等語。查黃公渡與賊對壘之處僅隔十餘里,天色昏黑,不便遠追。又有馬兵黃泰所騎□□□一匹,因過嶺追剿跑傷倒斃,所(缺六字)驗等情。據此,擬亟轉報等因。二月初(缺四字)田提督塘報內稱:正月二十一日,據(缺四字)左營遊擊事李朝榮、提標隨征都(缺五字)鎮兩標千把總蔡福、張威、方尚通、郭■〈穴上臣下〉□□□稱:卑職等奉令帶兵前往東岸懸山焚剿海逆船隻巢穴,於十六日晚至四林地方暫劄,離懸山二十餘里,有貼防桃渚湖協把總唐可大、處協把總周初同領兵至。當喚地民詢問潮信消長時候,海面泥塗闊狹遠近。據稱東岸懸山周圍約有一百餘里,賊在彼處屯,泥塗淤爛,寬有十餘里。職等於十八日五鼓,帶兵涉過□□,越港三道有守口賊船十一只,(缺六字)砲阻截攻打。我兵亦發砲火鳥鎗(缺五字)對打。賊見勢勇,將船退出深水。有賊(缺四字)在塗上,下水不及,被我官兵趕上(缺五字)十餘人,落水淹死賊徒二十餘人,即將□□船二只舉火焚燒訖。職等帶兵奮勇衝進,越嶺二道。又行十餘里,方至逆賊巢穴。賊廠邊泊有大小賊船四十餘只。詎賊先聞職等與守口賊船攻打之時,已預在廠前防備,明盔亮甲,約計賊眾二千有餘迎前抗敵。職等爭先衝殺,鳥鎗弓箭齊舉,當陣斬殺逆賊三百餘名。賊見官兵勢勇,遂望飛奔潰。我兵尾追。逆賊(缺五字)火砲,弓箭攻打,射死打死並落水(缺五字)計,餘賊敗遁上船,揚帆往大洋開去。(缺四字)住房屋草廠約三百餘間,盡行燒燬。得(缺四字)五頂、鐵甲十二件、棉盔七十二頂、(缺五字)七件、刀八十四把、各色旗幟四(缺六字)十六頂、長鎗四百餘桿、並為牌劄付等件,又大小鐵鍋二百餘口,盡行打碎。職等將逆賊造船板料、桅木等件堆積一處,並新造大水艍船三只盡行燒燬。我兵正在塗邊燒船,賊見潮水大長,復將船隻駕回,折戧放砲攻打。我兵在懸山岸上迎敵,有提標把總周忠被砲陣亡。又提標陣亡兵丁張振、宋天貴、邵林鎮、(缺六字)元、李龍、胡勝,孫連,徐成,鄭民安,馮(缺五字)五、王天瑞、孫虎。又湖協陣亡兵丁樊(缺四字)陣亡兵丁周元。又提標中傷兵丁王(缺四字)用鎮標中傷兵,丁陳啟、楊祚。職等(缺五字)晚潮退收兵,仍跋涉泥塗回岸。(缺六字)懸山系逆賊結巢盤踞,恃險負固。職等奉令奮勇衝殺,焚船毀寨,皆仗憲台指授,得奏此捷。今已收兵回郡等情。據此為照,先是本提督撥發偵探海賊在東岸懸山結巢造船,查懸山乃隔水島嶼,必俟潮退涉過泥塗,方能焚剿。當會同台鎮總兵、台道楊僉事,密授兩標署遊擊李朝榮、都司龔天成、千把總蔡福(缺六字)去。今官兵涉塗越港,直抵懸山,(缺六字)船,先焚擱淺船兩只。又行十餘里,渡(缺四字)巢,而廠畔賊眾預伺官軍,我兵復(缺五字)潰奔船,開出大洋。於是將新造(缺六字)堆貯木料及山上房屋草廠,盡(缺六字)之際,潮水復長,賊又回船,意圖阻截。我兵又盡力擊遁,潮退回兵。提標把總周忠並各營兵丁張振等十六名當被賊砲陣亡,復重傷兵丁王國柱等四名。除得獲綿盔甲、器械、帳房分給有功官兵,其旗幟、牌劄悉行焚燬外,是役也,越水搗巢,焚船五只,斬陣賊三百餘人,溺死者不計,而板料、屋廠焚蕩無遺。賊素知(缺六字)今亦始知忌憚矣。然將士用命,(缺六字)院平日鼓勵,乞賜具題獎敘,分別恤賞,以示激勸。緣系官(缺五字)殺賊毀巢大捷,理合塘報。
又據(缺六字)前情。同日,又據寧波海道李國(缺六字)水鎮移稱:據署寧協事提標左營遊擊徐景松報稱:把總郭進得報:據鄉民傳說:賊船五百餘號停泊黃公渡,欲要攻象城之說,雖出傳聞,但寧海之黃公渡過西溪嶺到象山,止隔六十餘里,狡謀叵測等情。據此,誠恐象城兵力單薄,檄令河南駐防副將鄧汝功親督馬步官兵六百員名星援象汛,相機堵巢等因。(缺六字)等因。初九日,據總兵官尚好仁(缺六字)河南參將汪義報稱:初六日辰時,(缺五字)四十餘只,揚帆戧使飛雲渡江心,(缺五字)職隨令守備馬雲龍各標千把總(缺五字)葵、常進功、陶定邦、于懷明、閆秉(缺六字)蕙、督砲沿江一帶衝打,打壞賊船二只,賊勢披靡,遁西門。把總李維新、曹士勝、胡靖各督兵丁用砲衝打,賊始遁至南岸,復令守備馬雲龍、把總羅自成等各督官兵,將修整小船一齊過壩,奮勇追趕環攻。賊見我兵勢盛,遂不能支,棄船上岸,溺水死者百餘。官兵隨亦登岸,殺死三十餘人,中傷者不計。獲偽示二張、(缺六字)二封、活賊四名、水底■〈舟貢〉二只、水艍(缺五字)船一只、約米四十餘石、盔二頂、甲(缺五字)口、帳房一頂、鳥鎗一門、三眼槍二桿、(缺四字)即將獲米分賞有功官兵,並水(缺六字)盔甲等項呈解驗奪。理合轉報(缺六字)
據田提督塘報內稱:據鎮標遊擊傅長春報稱:初七日巳時,據管隊李應龍往高山了望得,有大小賊船約計一百餘只,從南過北。又據台鎮標署左營遊擊高友諒、山東副將張德俊報,據楚門千總李成龍、葉漢章報,初九日午時,據瞭高兵丁于義等報稱:有南來賊船一大■〈舟宗〉,約計二百餘只,在鷹公海洋自南往北(缺五字)報等因。十八日,又據台兵道楊(缺六字)日,准台協副將于國柱報稱:據右營(缺四缺)報,據中軍守備柏成功報,據□關(缺五字)初八日辰時,瞭得海口外洋,賊(缺六字)往北行使。又黃第山賊船七只,(缺六字)理合轉報。
又據田提督台州張總兵各報同前情。二十三日,又據田提督塘報內稱:十九日,據駐防寧海參將王萬成報稱:十八日辰時,據海口把總周成報,據瞭高兵丁望見海船三十餘只至海口蜃頗門外懸海。又聞說奉化縣朝石地方賊船千餘號,在彼遊走等情,理合轉報因。二十九日,又據山東調防副將(缺五字)內稱:據防桐照千總史應春、把(缺六字)前等往棲鳳桐礁一帶沿海偵探,見隔(缺四字)沙船十八只、小船二只椗泊鹿頸頭,(缺四字)船五只進蜃頭門,往寧海團(缺七字)賊船二百餘只,俱要進內港,正(缺六字)剿間,又據東謝里長飛報,有賊沙船七十餘只進港停泊桐照洋面等情。據此,本職親統馬步官兵前往沿海撲剿外,合亟塘報,理合轉報等因。三月初四日,據總兵官張杰塘報內稱:據駐防奉化山東副將談振德報稱:二月十八日五鼓,職帶兵飛騎至吳家埠探得賊船五十餘只,從桐礁登岸。隨令把總呂良圖、(缺六字)截擊,令千總史應春同隨征(缺七字)防兵丁由棲鳳夾剿。職隨督千總(缺五字)守千把總紅旗等官胡應福、何起(缺五字)于吳家埠僻路馳赴,抵河泊北(缺六字)分列山巔,見我兵馬疾至,對(缺七字)船正在半渡,各兵繼至,賊落水砲傷死者不計。當陣砍殺賊五十餘人,生擒逆賊一十二名。復令千把總李文才、呂良圖等率兵赴水擒殺,燒燬水底■〈舟貢〉賊船一只,打沉三板船一只,賊眾俱淹死水中。在陣得獲鐵盔甲十二副、棉甲三身、大刀四把、斬馬方五把、腰刀一十三口、籐牌一面、大旗一桿、鳥鎗二桿、弓三張、(缺六字)截殺、勢不能擋。至未時、■〈扌棄〉命(缺七字)海洋深闊,不便飛渡,隨收兵(缺七字)官兵在陣,輕傷步兵一名紀(缺七字)軍中。其籐牌發縣寄庫,鐵盔甲(缺六字)應用,其弓刀等項統賞有功官(缺六字)二名,因帶重傷中途斬訖,已將首級二顆發□家埠收掛,帶回賊級十顆。內查李葵、潘忠、潘大善、屠大成、陳耀、陸元系張煌言下親隨部將,其傳信、曹大、曾大、徐大、曾太、何進系披甲兵目,各賊身上號票可驗等情到職。據此為照,海逆■〈舟宗〉分北下,游犯沿海,本職備奉憲行,轉檄所屬□謹隄防,遇警設策堵剿。今副(缺七字)憲方略,調度得宜,分兵兩路(缺七字)獲之捷,理合塘報等因。
初八(缺七字)內稱:據提標聽用都司王澤(缺七字)印台鎮聽用守備郭窗、內司(缺七字)月二十五日,奉令發洪等帶(缺七字)二十六日寅時,統領馬步前去。路經亭傍,即□鄉民詢問逆賊情形。據稱:海賊見在澍坑劄營。洪等帶兵飛馳,竟奔澍坑。只見有賊船三十餘只在港停泊,岸上有賊千餘屯劄。一見我兵,迎頭來敵。洪等鼓勵官兵奮勇衝殺,弓矢鳥鎗齊發,賊不能抵,遂敗奔上船。當陣斬殺二百有□,上船不及淹死不計,活擒偽(缺七字)十七名,得獲賊犁■〈舟曾〉船二只、帶(缺六字)船三只、斬馬刀八把、腰方三(缺七字)二桿、各色大旗七面、賊馬一(缺七字)獲偽副將關防一顆、偽監紀(缺七字)方、收糧告示二道。塗邊有桅(缺七字)大小數百餘塊、茅廠數十餘間。洪等正欲上□搬運砲火,適遇潮水已漲,賊船來救,只得將賊船並桅木板料草廠悉行焚燬。其所獲活賊俱(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七二~四七四頁。
·三○八、兵部殘題本
兵部尚書今降三級照舊管事臣覺羅伊圖等謹題為詳陳靖海要策、以奏蕩平之速效、以奠永久之巖疆事:准吏部咨前事內稱: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該本部覆兵部密覆兵科左給事中加一級姜希轍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閏三月十六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咨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該臣等議得:科臣姜希轍疏稱:造船制器,必須入海之人,訓練衝鋒,必需有用之才。軍中一切機宜,地方一切險要,非得左提右挈,如委任經略之故事,則上下之情不協,遠近之勢不一。其駐劄地方,自應於閩之要衝,相機堵剿等語。查軍中機宜、地方險要、設立重臣,如委任經略故事,事關兵機,應否議設經略,系兵部職掌。若該部議覆應設經略,奉有俞旨後,遵旨擬堪經略之人,方系臣部職掌。應否設立重臣,如委任經略故事,仍應敕下兵部議覆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順治十六年四月十四日題,本月十八日奉旨:依議,欽此,遵欽密封到部送司,相應密咨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密咨兵部,煩為欽遵查照施行等因,密咨到部。該臣等看得:吏部疏稱委任(下缺)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七六頁。
·三○九、浙江巡按牟雲龍揭帖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加一級牟雲龍謹呈為密報鄭逆喙遁、盤石收復情形、仰祈睿鑒事:職於順治十六年四月初七日巡歷台州事竣,深慮鄭逆竊踞於盤、樂,大兵援剿於東甌,封疆未復,宵旰時勤,賊橫民疲,憂心如灼。即於是日叱馭溫州,十三日到郡。十四日,督臣趙國祚同職會同梅勒鎮道諸臣密議,於五月初一日進兵攻剿。職因未知賊兵虛實,且未悉海上情形,於二十二日,職即介馬親行海上。而鎮臣尚好仁、巡溫道今革職萬代尚、調防江西副將楊相、調防山永副將張思盛等各帶精騎,隨職親歷。辰時至茅竹嶺,與盤石只隔一江。職令各騎俱伏嶺下。職同鎮道諸臣至嶺上觀其虛實。只見盤石天妃宮及陡門、館頭等處賊船約有五百餘只,停泊江中。陡門之地,排列帳房百餘架。賊見我兵驟至,邊放大砲十數聲,各帳房一時盡撤。午刻,見盤石天妃宮東邊賊船開出百十餘只。未時,又見天妃宮西邊賊船開出二百餘號。至申時,盤石城內持出大白旗六桿,行至陡門,賊眾悉奔上船。滿江賊艘,俱揚帆望黃華使出。盤石城上寂無旗幟。館頭、龍灣等處,僅有零船三、四十只停泊。職方馳回郡城,隨與督臣趙國祚連夜傳集各營滿漢兵丁,並調集船隻。念三日,水陸並進至茅竹嶺劄營。念四日,隨據巡溫道萬代尚為具報事:四月二十四日中時,據打聽健步金鳳啟口稱:本日,尚總鎮同楊協鎮等已進盤石所有賊船俱遁出黃華外洋。趙總督、陳梅勒俱到盤石等情,理合轉報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鄭逆猖狂,竊踞盤、樂,邊營肘腋,窺伺東甌,誠為切膚至患。今梅勒鎮將諸臣同時用命,賊船宵奔,衛城收復,此皆仰仗天威丕振,以致逆賊望風喙遁。職聞樂清賊眾久已移劄三盤,則盤石喙遁之餘,樂清便可連宵並復。隨職一面申飭道將收復樂清,職又慮賊不戰宵遁,恐蓄狡謀別犯,職又一面嚴飭寧紹台杭等府沿海汛地防禦突犯外,事關逆賊喙遁情形,相應會同督臣趙國祚、撫臣佟國器密疏報聞,伏乞皇上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者。順治十六年四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三三一頁。
·三一○、廣東潮陽揭陽海防新設水師殘件
(上缺)數計尚少二十七船,則於疏內殫明陸續措造,以足其額。又三議見在管事陳萬權履歷,系武生外委,若議以遊擊之銜題補管事,人為懸殊,內廷恐未必允覆。雖本官向在料理汛務,是須再為確酌題請定奪。又四議水師防守汛地,則系潮、澄、揭三縣沿海港口,分佈聽之該將,調度統之潮鎮,管見如此,未卜有當否,惟祈再加裁酌會題咨覆督臣去後。隨准督臣會稿內開:准平南王咨覆內開:准貴部院咨前事等因到藩。准此,案查順治十四年冬,本藩視師潮州,相度形勢,惟潮陽揭陽、二縣南北二砲台為首衝。其時無船捍禦,徒守無益,故造船鑄砲,專為沿海二縣及兩砲台而設也。嗣因舖前水鹹蟲蝕之患,藩院會議,將艚船、哨船移補拓林經制之額,砲船則需擇官專管;水師扼防砲台,兼顧兩縣。茲大咨謂括林及水師兩營船隻,一面題明通融配撥,並新設水師兩砲船之外,尚應題明製造戰船以補之,具見貴部院碩畫至計,悉聽裁行。至水師陳萬權,先年隨蘇鎮以參將投誠,繼管惠來士兵事務。案查順治十四年正月二十四日曾准撫院咨為秘陳情形事,據原惠來縣劉文英呈詳,則是萬權亦在前撫院洞悉之中矣。事經藩院會委前去,若徑以武生出身,遽題參遊之職,恐幹部駁,是當查例具題,可收因地擇人之效。至於沿海要地,新設水師,宜有專防,必題明汛地歸之潮鎮統束調度,以重責成,均屬要論。但兵數、營制、分防,系隸經制之事,統祈貴部院主稿會題可也。今准前因,擬合咨覆等因,轉移到臣。
九月二十四日,又據廣東布政司署印右布政使嚴正矩呈為遵旨陳言事稱:順治十六年四月十五日奉臣批:據該司呈詳,看得粵東版圖雖附,而山海之寇實繁有徒,如花山、如繡逆,皆為積盜,猶有巢穴可防。若鄭逆之狂逞,飄忽無定,沿海一帶,無地不宜戒嚴。全粵論之,最衝最險,無逾潮郡,前憲台有善後之疏,吳鎮有陳言之章,皆為濱海綢繆也。但設兵造船,原無定限,為守禦計者,必以多設為善,而錢糧有限,盈詘宜籌,又當因時損益,適中而止。節奉各憲之紆衡,藩鎮之布置,道府之酌詳,亦云稍備矣。其設兵也,則兩藩撥兵六百名,與潮鎮、惠來、拓林各營兵丁一千員名,舖前二岸俱築砲台矣。其造船也,已造砲船三十只,交付撥防藩下官兵汛守矣。又造哨船六只,白(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二二頁。
·三一一、吏部題本
太子太保吏部尚書加一級百覺羅科爾坤等謹題為朝廷施格外之典、臣子怙終始之恩、再竭籲誠、仰祈天聽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兵科外抄該兵部尚書今降三級照舊管事臣覺羅伊圖等題前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精奇尼哈書明奏前事內稱:臣竊惟皇上天縱英靈,中外傾心樂用。臣以樸簌匪材,廝列旗下,冒昧條陳,未效股肱之力,難逃越俎之譴。但臣在漳,欽聞皇詔令文武各官招徠海上,敘銜安插。臣原帶官兵六百五十九名,奉旨移鎮章平。總督臣李率泰以臣兵實不敷,題請准增,以足千數。臣制甲造械,訓練招徠,一軍感激,昕夕與臣期服皇恩於無窮。臣
於起行時,移呈督撫,委臣中軍遊擊何振代臣管理。今臣歸旗,標下標五未有定屬,(中缺)皇上蓋以堅投誠之志,為將來者勸也。茲□□□□但未奉察敘安插之例,未敢擅便,伏乞敕部與臣標兵一並酌儀,則海上之皈依日眾,朝廷之招徠益廣矣等因。順治十六年閏三月十四日題,本月二十日奉□:□□議奏,欽此。欽遵於閏三月二十一日抄出到部,批司查說堂,隨經司議呈堂。
除鄭憲周應聽吏部議覆外,該臣等議得:精奇尼哈番蘇明疏稱,原統兵丁一千名,臨行時移呈督撫,已委遊擊何振代管。今既歸旗,誠恐標五無屬,卻步寒心,請敕督撫簡舊將管理。中有願歸農者聽(繼五字)偽參將陳言,因途次追逐,未及彙報督撫,部覆未經察敘等因。查蘇明既已入旗,原領兵丁應請敕下該督收入標下統轄安插,其有情願歸農者發回原籍,取該管印結備照。至偽參將陳言,前□□□無名,因未議敘;今蘇明復以途次追逐,未□□報,題請查敘前來。陳言既彙因無名,難以憑信,不便議敘等因。順治十六年四月十一日十二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於五月初二日抄出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
該臣等查得:精奇尼哈番蘇明疏開,偽監軍同知鄭憲周因途次追逐,未及彙報督撫,部覆未經察敘等因,今據兵部疏稱,應聽臣部議覆前來。查兵部議疏內,武職偽參將陳言既彙報無名,難以憑信,不便議敘,今偽同知鄭憲周亦不便議敘。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順治十六年五月十七日,太子太保吏部尚書加一級臣覺羅科爾坤、少保兼太子太保尚書臣孫廷銓、太子少保左侍郎加一級臣千代,太子少保右侍郎加一級臣覺羅碩□會、右侍郎臣楊茂勳、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臣石申、文選清吏司郎中加一級臣穆成格、署司事驗封司郎中臣王伯勉、員外郎加一級臣金世德、主事加一級臣韓世琦、主事加壹級臣木成格。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七八頁。
·三一二、兵部殘題本
(上缺)斯地為全吳之門戶。水師營五初設,其官兵俸餉、操賞、料乾,種種難齊,必區畫明晰,然後可題定經制,用垂經久。今照崇明水寨,扼險異常,是所設師徒,固難與尋常水卒止供刺船哨探、荷櫓戍守者同日而語。且海塘綿亙,警息俄聞,聲援難及,必須飛騎疾傳,互相策應。此該鎮抵掌而談,持籌頗悉,必戰守兼設,馬步相仍,而後水可以破浪乘風,陸可以衝鋒陷陣等情。
據此,臣正查算各營調改水師官兵舊設額餉,酌量裒益,以分戰守,又准蘇松撫臣張中元咨開:准水師梁總兵手本開:據中軍遊擊李廷棟呈□:□明僻處海表,為江南之外邊,當賊兵址來□□衝。總督部院議設水師一萬,以備戰守,誠為封疆至見。但崇邑三面皆屬大洋,惟西鄰內地相隔水面五十餘里,實與閩越各省水師不同。各省水師重舟,而不重馬者,為與內地六營相為表裏,一時有急,策應不乏。崇邑為海中孤注,將何恃乎?況賊■〈舟宗〉動以數千,眾至數十萬,綿亙瀰漫,蔽野塞波,此水陸並犯之勢也。我師若非馬兵截殺突擊,陷陣摧鋒,眾寡不敵,內應懸隔,是坐困之術也。應調到各營兵馬議留崇明,以資戰守。其調到之兵,俱食本營戰守各半之餉,已不容議。惟原設水兵共三千六百名,除□□三百名食戰糧外,其餘三千三百名俱食□□小餉,無以資其飽騰,鼓其勇敢之氣等情到鎮,移會到院。為照海逆未殄,飄忽汪洋,非水師不足以滅其魂,非戰艦不足以搗其穴,題改水師一萬,誠有見於卻敵制勝之碩畫。惟是崇沙孤注外洋,遙隔內地,應援為艱。求其戰守兩全,須俟水陸並設。留馬之議,最為緊務。至水師寄命波濤,較之陸兵馳驅鞍馬,勞苦相當,緩急無間。自部議減餉之後,軍容漸見單弱,缺額者募補不應,驍勇者裹足不前。茲梁總鎮議及留馬增餉,亦欲壯軍威以固疆圉也。應否合疏陳□□□酌等因到臣。
准此,該臣查看得:崇明改設□□,其分營造船等項事宜,臣先已酌議具題,部覆奉有俞旨欽遵在案。除官兵系各營抽調,事平仍歸本營,糧餉俱應照舊,已經題明,臣一面會同各撫臣查照原額,改撥就近州縣解赴蘇松道支給水師,年終奏銷,可無再議矣。惟是崇明海外孤邑,襟帶各沙,幅■〈巾員〉遼絕,四面皆水,賊■〈舟宗〉一到,處處可登,南北兩岸,陸兵應援不及,而各沙之內,人民亦眾,賦稅差徭,一如內地。且其形勢正當海口之衝,為蘇松之屏蔽,系全省之門戶,設兵防守,實所當嚴。若於水師之外,更立陸營,值此度□□匱之時,未便輕議,是不得不於水師之中□□兼顧之法。然防守陸地,禦賊登犯,追剿馳逐,又非騎兵不能,是以撫鎮諸臣咸以議留馬匹為請,此誠最緊之機宜也。臣查各營抽改水師兵丁,所有應調隨營之馬,除臣標聲援兩省、操江撫標策應沿江、漢兵提督固守京口、蘇松提督分防海岸馬匹,俱難調撥,惟照戰守各半,撥發步戰守兵,其餘各營,俱照馬二步八戰守各半之例抽調,餉亦照數撥出,內有營馬缺額者不能足數,計已調到並鎮標原營之馬共有七百九十八匹,若以水師十營一例馬二步八分派,馬數不足甚多。臣再四思維,查兩協四□□定駐泊吳淞,與內地相通,陸兵可以應援,□□設馬,惟崇明六營應照馬二步八需馬一千二百匹。除將各營抽調之馬儘派崇營,不敷之馬或請部發,或行購買,應聽部議。況屢據塘報,賊■〈舟宗〉載有馬匹,原為登犯陸地之用。我之水師可不兼設馬匹,而為崇邑陸地之防?馬匹必當照數議設,無俟再計而決者也。其官坐馬匹,除抽調各營官隨帶外,仍有不足,令其自備。至兵丁糧餉,臣准戶部咨會,謂當畫一。然營兵月餉,戰守各半,經制久定。今改水師,汛地危險,較諸原營更苦,防剿孔殷,較諸內地甚艱。邇來賊■〈舟宗〉飄忽無時,將士晝夜預備堵殺,枕戈待旦,刻□□懈、實邊疆之戰卒,非比防汛水兵,可同日□□。查抽調各營兵丁,半系向食戰餉,一旦驅之險地,若又減其餉銀,則日給難支,孰肯用命擊賊?況同舟共濟,日夕於洪波巨浸之中,安危一體,更無戰守可分。臣思營有定制,難以概給戰餉。今應照例戰守各半,鼓舞士心。除馬戰兵一千二百名外,餘兵八千八百名,應設步戰兵三千八百名,守兵五千名。其內有舊設水兵三千三百名,原食守餉。今水師營制既定,食餉自應畫一。照例戰守各半,始無異同。今通盤合算,除舊設額餉抵給外,歲不敷銀一萬四千九百七十八兩四錢。又新添副總兵二員、都司四員□□俸薪等項,共該銀一千五百六十兩零,原□舊設。以上兵餉、俸薪二項,歲共該銀一萬六千五百三十八兩零,所當請部於蘇、松二府正項銀內照數撥解該道,嚴行稽核,收放截扣,年終造冊奏銷,則糧餉無匱詘之虞,而官兵有吞賊之氣矣。但臣題改水師,原以餉有舊額不用加增,臣與撫鎮諸臣往復商略詳查確議,不啻穎禿唇焦,久無成緒,又因司農仰屋請餉,何敢輕言,展轉踟躕,進退維谷。但臣熟察江南地利,禦賊形勝之地莫如崇沙,若不多設騎兵,倘有疏虞,則賊踞我內地,為患更大。臣身任封疆,必先保固崇土,酌量增餉,實非得已。且歲止增銀□□六千五百三十八兩零,為數無多,其裨益□海疆匪淺鮮矣。至於各兵應支月米,原有額項,無庸他贅。除將各營撥出額糧餉並改設水師每歲應支糧餉各細數分別造冊咨送戶、兵二部查核外,臣謹會同蘇松撫臣張中元、蘇松按臣馬騰升合詞密奏,伏乞皇上睿鑒,敕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六年閏三月十三日奏,奉旨:該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於四月初一日密封到部。
該臣等查得江南省改設水師事宜,先淮兵部密咨到部,臣部查雖系各營抽調,但各營兵□□餉向有不同,隨即移咨江南督撫查所抽□□系何項兵丁等因在案。今據江南總督郎廷佐疏稱:崇明六營應照馬二步八,兵丁糧餉自應畫一,照例戰守各半。除舊設額餉抵給外,歲不敷新設副將都司俸薪等項共該銀一萬六千五百三十八兩零,請於蘇、松二府正項銀內照數撥解等因,將應支糧餉數目造冊具題前來。查江南省三撫所屬經制兵丁原有額編兵餉,每年除支用外,尚有餘剩,並缺額截曠等項未完銀兩,今新設副將、都司等項俸餉儘足支用,相應請敕下該督撫鎮即於該省額編兵餉內通融支給,年□□報核銷,不得那動正項,以致牽混。至於不□□匹等語,事隸兵部者,應請敕下兵部查議者也等因。順治六年四月二十日題,本月二十一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為此密咨貴部,煩為查照本部覆奉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密咨到部。
該臣等看得:江督郎廷佐疏奏崇明水師六營,應照馬二步八等因,據戶部覆稱不敷馬匹事隸兵部應敕下兵部查議,奉旨密咨前來。查水師乘風破浪,惟恃船隻,從無設馬匹之例,不便准從。所有各營抽調兵丁馬匹並□□原馬,應請□□□□作速察補該省陸營缺額,勿致虛糜草料者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六年五月十九日,兵部尚書今降三級照舊管事臣覺羅伊圖、尚書加一級今降三級照舊管事臣梁清標、左侍郎臣劉達、右侍郎加一級臣石圖、右侍郎臣李棠馥、車駕清吏司主事管密本事加一級今降一級照舊管事臣王功成、主事加一級臣劉斗。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五本四七九~四八○頁。
·三一三、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
(上缺)該臣看得:逆賊聯■〈舟宗〉,大舉入犯,崇明□□□外,乃蘇松之門戶,江南第一險地也。臣請設水師一□□,分駐崇明□千,以總兵大帥統率。今雖船隻未備,難□□擊,然扼守孤崇,兵力亦云厚矣。但今賊眾船多,聲勢□□,不得不預為之備,以待戰守。除糧餉已移會撫臣行蘇、□、常、鎮各屬多方催辦措解,臣又於布政司借支銀一萬□、米二千石、料豆五百石運崇儲備,業已另疏奏聞。臣仍另酌緩急、調兵應援外,惟是望洋遙擊,火藥為先。□□歲因海氛報警,已於江寧庫貯城守火藥內發過八千□、鐵子六百個解崇收貯。今鎮臣既稱盔甲寡少,鉛藥□□,相應速行接濟。臣隨行江寧道,於城守火藥內再發(缺五字)五百個。又檄行標下中軍馮武卿,於製造(缺六字)發鐵盔甲一百頂副、皮盔棉甲三百頂副、□□□枝運解赴崇。但賊■〈舟宗〉見在崇明洋中,我船冒險前進,□□實難其人。今據標下水營中軍守備顧尚忠,標官聶□□毅然稟請,願效力以報國。隨將餉銀、米豆、藥彈、盔甲、箭枝裝載沙船十六只,即差□尚忠等管押起行。臣再三諄諭,令其小心防範,相機進□,□解赴崇,交總兵梁化鳳查收外,臣謹密疏奏報,伏乞睿鑒施行。為此具本專差承差熊伯詔齎捧,謹具奏聞,伏候敕旨。自為字起至齎字止,計伍百貳拾捌字,紙貳張。右謹奏聞。順治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下缺)
(貼黃):欽命總督(缺五字)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臣(缺四字)奏為緊急軍務事:據總兵梁化鳳呈,賊兵已到裨沙,崇□□無積貯,盔甲、鉛藥無多,乞為接濟等因到臣。該臣□□:逆賊聯■〈舟宗〉入犯,崇明孤懸海外,臣請設水師分駐崇□□千,以總兵統率,兵力亦厚,但今賊眾船多,不得不預□□待戰守。除糧餉已移撫臣催辦措解,臣又於布政司□□銀兩。米豆運崇儲備。惟是望洋遙擊,火藥為先。臣去□□於江寧城守火藥內發過八千斤、鐵子六百個。今鎮□□稱盔甲鉛藥無多,臣行江寧道再發五千斤、鐵子五□□。又行中軍馮武卿湊發鐵盔甲一百頂副、皮盔棉甲□□頂副、箭一萬枝。但賊■〈舟宗〉見在明洋中,我船冒險前□□解,實難其人。今標下水營守備顧尚忠、標官聶文臣□□效力,隨將餉銀、米豆、藥彈、盔甲、箭枝裝載沙船,臣諄□□小心防範,相機進止,運解赴崇外,臣謹密疏奏報,佈祈睿鑒施行。謹具奏聞。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八二頁。
·三一四、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上缺)轉報等因。又據該將塘報相同。
本日,擬調防浙江江西南贛副將楊相塘報:卑職奉令總領各營官兵進剿賊寇,於初五日自平陽啟行。初六日寅時,卑職自前倉起營,兵分兩股。一股令鎮標把總黃武、衢標把總楊國勝、本營把總周正學、白起龍領兵六百名,從北路進剿。卑職領鎮標都司雲龍、千總邵治、本營千總陶士葵、把總羅啟雄、楊希才、王日暉、內司都守趙有功、朱子帷、楊英齡、史大成等,帶兵從南路進剿。本日巳時到桃降地方,有木城一座,江中賊船游移。卑職即領馬兵沖殺。有賊二百餘徒,見官兵至,即棹船南岸,用砲擊打。卑職親督騎兵一齊射箭。先射舵工落水。各賊慌亂,射死並跳水淹死賊約二十餘名。各賊知勢不支、遂登岸奔逃。卑職即選會水兵丁、浮水奪船。當獲賊犁■〈舟曾〉船一只、雙蓬■〈舟古〉船一只、水底■〈舟貢〉船二只、不堪小腳船二只。即發把總羅啟雄領兵上山追殺。趕上陣殺逆賊一十八名、活擒賊七名。當即究問。俱供系偽藩中衝鋒鎮前鋒營洪斌下賊,審明俱各斬訖。其餘海逆,爬山奔逃。計得獲偽錫印二顆、馬叉二把、銅百子砲二門、鐵百子砲二門、三眼槍一門、鳥鎗四門、弓三張、箭五十一枝、腰刀十口、大刀三把、長鎗十九根、鐵盔一頂、火藥一桶、大旗三面、銀盃六個、銀茶匙六條、銀耳挖一枝,俱查明在營候解。所獲賊船,前倉渡口椗泊。其木城一座,內草房五間,當即著官兵拆毀。理合具報等因。
十一日,又據該將塘報內稱:初八日辰時,據鄉兵練總劉龍稟報:有山賊一夥,約三千餘聚屯山門地方等情。卑職即發本營千總陶士葵、鎮標把總黃武、衢標把總楊國勝、本營把總羅啟雄、白起龍、周正學、楊希才、王日暉,帶領各營官兵,即時進發。卑職親領內司都守趙有功、朱子帷、楊英齡、史大成等繼後督剿。午時,兵到山門,果有逆賊二千餘,明張各色旗號,踞在山坡,勢甚猖獗。卑職親督各兵奮勇前進。逆賊即分五股迎敵。卑職即令各官兵亦分五股迎頭剿殺。接戰良久,卑職領騎兵分頭沖突,馬步官兵奮力向前,箭矢如雨,射死逆賊三十餘徒,鳥鎗擊死十數餘名,帶傷者眾。逆賊慌亂,抵敵不住,遂望山後敗走。各官兵一齊趕上,殺賊不計。活擒賊八名。陣獲賊高旐旗一面、大旗二十一面、竹桿槍一百二十四桿、鳥鎗一門、腰刀五口、大刀二口、鐵甲一件。各賊奔山逃竄,羊腸鳥道,不便窮追,收兵下營。當審陣擒活賊八名。內陳京、王子福建泉州人,在賊營羅都下做先鋒頭目;畢時享、朱翠、雷鳴暘供系福建人,在萬都營做大旗長;陳時福、黃定子供系上杭人,賊頭大林下巡哨手;余思敬寧化人,供系羅都下旗手。審明各俱真賊,當即斬訖。所獲旗、刀、鳥鎗,留營候解。竹桿槍因天暑難攜,親驗燒訖。又據鎮標都司馬雲龍、千總邵治報稱:蒙令帶兵押護船隻,初八日未時至前倉,即撥兵偵探。據百總徐光奎稟報:離前倉十餘里外,有海賊在岸修造船隻。卑職即帶兵至彼地截殺,各賊驚亂,當擒活賊二名胡亞嫩、陳三,殺賊十名,淹死五名,獲大刀二口、腰刀六口、長鎗一桿、籐牌一面、在岸未成水底■〈舟貢〉船一只等情。卑職驗明所獲器械,仍交馬雲龍收管候解外,擒獲活賊二名,審俱福建人,久充海賊,髮全未剃,當即斬訖。其未成水底■〈舟貢〉賊船一只,當令各兵拆毀。理合塘報等因。
又自四月二十八日起,從岳頭逃出投誠人錢生、陳元及溫兵道尚總兵報解投誠人陳甫、陳貞龍、孫士達、孫青甫、孫玉之、孫敬寰、高玄玉、林三、陳靖、張六、姜三、姜二媛、林亞小、潘曾弟、王妹、周老弟、葉亞五、吳老妹、余升之、洪國英、盧明甫、葉成甫、洪秀玉、葉生、葉臣、王應超、宣則智、王惺、李成、谷巧、高南、王玉田、陳福、嚴保、倪君寰、倪還、李壽、俞■〈女匽〉、朱玉、林六、吳六、金三媛、林隱之、毛君化、陳五、毛良之、林小弟、鄭六、蕭一、顏德林、戴文台、郭亞周、夏小媛、夏亞弟、林三媛、葉廷媛等共五十九名,並隨帶刀、械等各呈解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東甌水陸接連閩境,自鄭逆作孽以來,偽銜、偽印遙相授受,逆牌、逆票四出紛紜,窮谷深山,悉多通海,公然砲械,甲仗屯兵。職外禦內防,多方布剿,自永嘉之桐嶺、陶山、潮漈、金嚴,泰順之下洪,青田之方山,分投撲剿,復遣官兵偵探。節節防禦,俱報斬獲。逮二十四日恢復磐石之後,分遣兵馬,急恢樂清、蒲岐,隨於二城得獲紅衣大砲四位。職復大書告示,廣行撫諭。更因平瑞山賊出沒猖熾,職親統兵馬於五月初二日自郡至瑞,歷飛雲渡,抵平陽縣。賊聞職統兵閱視,竄入深山。職目擊地方被寇,瓦礫荊榛,田地荒蕪,人民逃徙,隨留調防江西副將楊相帶領官兵進山搜剿。職於初五日旋郡,接報多有斬獲。在事人員,或身先士卒,或歷險窮追,或水陸建功,或轉戰制勝,咸有成跡,實不可泯,應請敘錄,以勸有功。傷亡兵丁,照例優恤。至解到賊犯,俱經公同審明梟示。沙船一只,已發水師營收管。續獲■〈舟犂〉■〈舟曾〉等船四只,見在發兵撐駕。大砲、器械等發營充用。偽票號布焚燬。偽印候彙解部。投誠錢生等五十九名,俱經分別食糧、歸農安插訖。職謹會同撫臣佟國器、按臣牟雲龍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覆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五本四八三~四八四頁。
·三一五、流江總督趙國祚揭帖(順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趙國祚為防將因調赴援、提鎮所報各異、合先據實題明事:案照職親履沿海,於順治十六年六月初二日行至黃巖,據提督臣田雄咨呈內稱:據調防奉化縣山東副將談振德呈稱:竊職於本年五月初二日蒙本提督親統援師兼程到奉,恐人馬困乏,令職前驅接濟寧郡。當經飛騎前進,至午時到寧。本提督大師隨即繼至,會議進剿機宜。至初三日早,探報海逆馬賊已逼近郡城之江東,隨同大兵協力進剿。甫及賊兵遠遁收兵回寧之際,則有奉化北渡有警之報。乃蒙本提督會商固山大、佟甲喇、海道公議,恐賊人乘間攩截北渡要道,使奉與寧不能兼顧,致有失守之虞,故蒙令發回奉化。沿途探剿情形及星馳回汛之報,已經備悉在案。此其時初蒙令調之始耳。及至汛防,分兵探哨,固守海汛城池。未幾,至初七日戌時,則蒙水鎮飛調進援。隨時整兵前進。至半途四角亭,又蒙本提督飛調合剿。當經馳赴寧城,隨滿漢大兵於初八日直抵定海小港衙前同心擊賊。賊退而還。不半晝夜而飛馳二百有奇之地,深入賊踐之處。其時賊泊懸海,師旋郡城。再圖剿禦之舉,則本日午時耑援定城之鄧副將已蒙水鎮發回原汛,職亦於道頭時先蒙水鎮面諭仍回汛守。至初九日晚,奉本提督憲令回汛。又奉令票及淮海兵道手本,會據奉化縣報,以白杜、蔡橋有賊散劄,仰職相機發兵進剿之候。復於初十日戌時,蒙水鎮檄文,復調援定。則本職一身而奉二令,進止何憑?恐進則奉邑震鄰之危不小,不進則抗違軍令之條轉加,已經請明本提督示行。乃蒙另發官兵之諭。況自奉至定則一百五十除里,定汛邊海,乃扼要重關,水道則扼以金雞虎蹲山險,旱道則有穿山龍山各所環圉,戰則有重鎮重兵,守則拒山礁江港,何啻寧郡尚有四應之援兵,調防之勁旅。區區奉邑,則偏處海隅,地雜溪山,況對鹿頸頭素稱賊藪,裘村、黃賢、吳家埠諸汛,沿海百餘里,臨不測之危洋,水面與舟定旦夕可達,乘間窺登,無險可據。以本職不及七百員名之官兵,守此至衝之汛防,朝則出援,暮則守汛,豈沿海要地可耑責之千把百總能保無虞乎?抑職至寧郡,再奉令回汛,又非出私臆。況初援寧郡,次援定邑,不特本提督及夏梅勒,固山大、道、府、廳,縣所共悉,寧郡士民萬耳萬目之所共睹共聞。如此瀝血備由具呈等因。
據此為照,賊犯寧定,羽書告急,本提督自台以五日路程,趲為兩晝夜趕到寧波,此由寧海一夜行一百二十里,馬匹乏困,不能疾馳,到奉化縣之南郊少憩,聞賊至梅墟,離郡二十餘里,因見談副將出縣迎接,即令其帶領馬步,先至寧聽候調度。此時蓋因賊勢叵測,所謂急則治標,不暇顧及奉化。除先後會商督發遊擊呂士基、河南副將鄧汝功等馬步官兵前往定海策應俱經聞報外,初三日賊既深入江東,直逼浮橋,有輕渡之意,本提督督兵擊卻間,據奉化縣報稱北渡一帶有警,該將悉兵而出,城守空虛,又並無貼防士馬,不得已本提督同固山大、甲喇、海道、府、廳等會商,急令振德帶兵回顧本汛。及賊於衙前長山橋小港樹立木城,欲圖蟠踞,因會議乘其未定,親督滿漢,分頭驅剿,又飛調該將至寧,由江南同進。賊退遁出海,官兵甫回,旋據奉化縣有賊犯白杜、蔡橋之報,本提督復與梅勒、固山大、海道等議,星遣該將回奉堵禦。此振德往返奔馳之確情也。茲水鎮以該將檄調不至,深加切責,此蓋緊急之際不得不然。但該將數往數還,原經滿漢會商而行,非該將故有違慢。況奉化是其專守城池,萬一誤事,則寧定益危。雖定關固急,然瞻前顧後,奉汛未可疏虞。且該將數日之內,奉令往還,人馬疲斃,縱不敢言勞苦,若謂抗違、實無是也。海逆率眾登岸,事關重大,該將即稍有違慢,本提督亦萬難輕恕耳。今水鎮既凜凜是責,在該將甚為踧踖,故有顛末之陳。即其往回防剿情形,皆系會同調度,本提督又不得不聲說明白,仰候憲鑒等因。
初三日,職至台州,據水師總兵常進功塘報內開:鄭逆擁眾聯■〈舟宗〉,自南來此。本職一聞警報,多方調布,預備戒防,屢請勁兵加防在案。不期於本月初一日,逆賊蜂擁定關,水路並進,馬步十數萬之眾遍劄江南,賊艘七、八千號停泊小港。本職統領在定官兵,東剿西堵,朝衝暮敵,與賊對壘人不解甲,馬不卸鞍,已經七晝夜。賊勢重大,攻圍急迫,存亡呼吸。本職立待救援,不啻望如飢渴矣。至初三日,始有本標遊擊呂士基隨帶各丁抵定。本職即令防守招寶山城,以扼登犯。又嚴檄飛調副將談振德、鄧汝功去後,於初六日鄧副將帶馬兵百餘名屯劄清水浦聲援,而談振德既經抵寧,時已寇劄江南,即應赴援,該將返回奉汛,然查奉汛賊■〈舟宗〉已無。是何緣故竟抗不赴援?本職後又三次飛調,置若罔聞。藐視軍機,一至於此聊!但本職職耑水師,陸將固不服統轄,調度不靈,呼籲無應,今定城危如朝露,調援不前,萬一疏虞,本職一身不足惜,其如朝廷封疆為重何。苟圖目前僥倖,難免後日定評,本職雖至愚陋,豈甘心隱忍,付之默默也。況賊雖稍退下船,艤泊門庭,狡情變幻,窺突莫測。若貽誤機宜者任其攸忽,則人情效尤觀望,而將來調遣更難也。仰請本部院憐恤邊海孤臣,保固疆土,確查違誤調援副將談振德,主行處分,庶後效可期,人心知有警惕矣各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鄭逆自寧宵遁,職具有塘報滿漢官兵等事一疏,於五月二十四日拜發上聞矣。職因賊船飄突靡常,先事預防,綢繆貴早,而最要莫大於鎮將駐劄一事,隨即具有微臣遵旨親履沿海等事一疏,亦同日拜發在案。及行次台州,接據提督臣田雄咨呈,以談振德初二日到寧,因北渡有警,初三日回汛。初八日後調至寧,由江南同進,旋因白杜、蔡橋有賊,初九日回汛,皆會同梅勒,固山大、甲喇、海道諸臣會商而行,非該將故有違慢也。及接水師總兵臣常進功塘報,以談振德既經抵寧,返回奉汛,復又三次飛調,置若岡聞,藐視軍機,乞查違誤,則又是該將故違調遣,所報情形殊為互異。查提督有全省之責,防浙兵馬自應聽調。而五省調防官兵分派寧台溫沿海三區,職先任平南時,會同前督撫及提督臣等公議,牌行防浙官兵各就近聽各該鎮節制調度。奉化為寧區屬縣,水鎮見駐定關,則山東副將談振德亦在該鎮應調之內,乃該將兩次至寧而不至定,則於水鎮調度有違,相應題參。但水鎮塘報謂奉汛賊■〈舟宗〉已無,提督咨呈又開報北渡、白杜、蔡橋有警,除職一面嚴行確查水鎮牌調及提督遣發月日有無賊■〈舟宗〉犯奉因由明白另疏具奏外,今將提鎮呈報互異情形、會先據實題明。職謹會同撫臣佟國器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如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六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二三~二二四頁。
·三一六、兩廣總督李棲鳳揭帖(順治十六年五月初八日到)
欽差總督兩廣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級李為請旨定奪事:案照職因順治十六年三月內,准海澄公黃梧移調原管柘林寨遊擊事續病辭罷職許龍率領舟師夾剿鄭逆劄內,有許龍截擒把成功柩、沉之於海、活拿其子把仁齡,現在龍家等因,續職喚得許龍男許天鳳面詢,據稱:把成功原系北人,先同台州馬提督同叛投國姓,去年七月,隨攻溫州,受偽北鎮總兵,在營身死,其子把仁齡帶哨船挾柩來閩,在中左港口被哨兵擒獲,現在家中,並偽將軍印一顆等情。職遂諭令回潮,將所獲偽印及把仁齡押解到省。並知會平南、靖南二王一體諭令許天鳳遵照去後。職即於題報海澄公黃梧調取許龍舟師會剿鄭逆疏內、備述上聞外,本年四月十八日,就准平南王臣咨內開:本月十七日,據原副將許龍啟前事:竊惟海逆猖獗,侵劫浙、福、惠、潮,皆由守將謀叛勾引,故深入府縣,拆城徵餉。如赫文興之謀海澄,劉國軒之賣潭州,趙國琪之叛同安,把成功之獻舟山,歷歷可考者也。龍雖謝事多年,然率土義重,每與鄭成功為難。致賊人恨深,於去年四月十一日,親督戰船四千號,連■〈舟宗〉入南洋,焚屋殺人。龍棄家駕舟,率原標哨於海口堵禦。前後奪獲賊船數十只,賊魁洪左鎮、董都督、馬提督、蔡右鎮、並偽旗幟、偽牌票等物解報在案。九月間,偽國姓入浙,時北風信期,恐賊再犯潮州,發哨船七十餘只,於溫、台各嶼港口,哨探堵截。至南日,遇賊舟四十餘艘,自溫南下。標哨許朝等拼命衝擊,砲打沉三只、燒燬一只,擒獲十只、陣擒賊夥偽監督李中軍等,殺死不計,餘賊跳水溺死。內有叛將把成功柩一椇,偽破虜將軍方印一顆,把成功子把仁齡一口。時因賊柩不便載回,隨行沉海,止存偽印及把仁齡,即欲解赴正法。緣把仁齡病發沉重,留營調治,至本年二月方得痊可。正在申解間,蒙總督兩廣李部院憲諭,將把成功子把仁齡解赴轅門,以便題敘。又蒙兩王面諭男天鳳亦同前因,敬遵在案。但思龍履蒙知遇,止知殺賊,以保廬舍,以報朝廷,何敢過望優敘?今蒙前因,理合解報等情。連把仁齡及偽破虜將軍方印一顆到藩,理合連人並偽印一併轉解貴部院,聽候查實明白,酌奪安插等因到職。同日,又據許龍報同前因。
職當即備咨移送廣東撫臣,就近發審。今本年五月初八日,據廣東按察司按察使嚴正矩詳稱:四月二十日,奉巡撫廣東董部院憲牌,十六年四月十八日,准總督兩廣李部院咨開:本月十八日,准平南王咨內開:據原副將許龍啟解原獲叛逆把成功子把仁齡並偽破虜將軍方印一顆到藩,據此,合連人並偽印一併轉解貴部院,聽候查審明白,酌奪安插等因到部院。合咨查照,煩將送來叛逆把成功男把仁齡並偽印查審明白,酌奪安插賜覆等因,咨移前來。准此,除將偽印檄發布政司收貯外,備牌行司,即將發來叛逆把成功男把仁齡查照收審明白,通詳藩院,酌奪安插等因。奉此,依將把仁齡押發司監外,牌行廣州府吊喚查審,取具確供情由,詳司轉奪去後。今據該府呈稱:依經差人吊喚把仁齡到府研審,就據把仁齡親筆供稱:把仁齡口詞:自十二年十月父親鎮守舟山,就於本月二十一日,鄭國姓率黨六、七萬圍及半月。父親請救兵不到,請糧不發,內無糧食,外無救兵,兵心潰散,皆跳城以致失守。後於本年十一月,就差五千餘人,將齡與母押至廈門城內,夜間皆發人巡緝。父親不得脫,不得已只得受偽職。隨染成一病,自去年五月十四告病不肯,押至上北。父到沙埕病故。齡聞父亡,為子不得不去,去至搬骨,回至廈門。到湄州遇見南陳許總兵船拿住。其前事,父在子不能專。況齡年幼,伏望察下情,以救殘生等情,供報在案。隨該本府知府黎民貴審看得,幼童把仁齡乃叛總兵把成功之子也。因運父骨,為許副總所獲,並偽破虜將軍印一顆。除將偽印已送藩司收貯外,茲奉憲檄發審,隨將仁齡研訊,據供:十二年十月,父親鎮守舟山,就月鄭國姓率黨六、七萬圍及半月。父親請救兵不到,請糧不發,以致失守。後十一月,國姓差人將齡與母押至廈門,撥兵巡緝,父不得脫身,不得已只受偽職。去年五月十四日,父到沙埕病故。齡為子,不得不去搬骨回廈門。到湄州。遇見南陽許總兵船拿住等語。據此,仁齡今方十五歲,則十二年成功從逆之時,果屬幼稚,其父所行事蹟,彼亦不能自專。且其母子伶仃。各方情迫赴訴,應否請令解部,審明安插,以廣憲恩之浩蕩也,伏候裁奪緣由到司。隨即提吊審問把仁齡:你是把成功的兒子麼?據供:是親生的子。又問:你父為何降了賊?據供:賊圍舟山半月,沒有救兵,又無糧草,因手下官兵俱皆降賊,因拿小的父去投降。又問:你親丁有幾口?據供:只有父並母及本身三口。又問:你父親既降賊,如何又受他偽職?據供:受他逼迫,沒奈何了。又問:你父如何在沙埕病死?據供:國姓往溫州去,父因病重不能行船,因移在岸上養病。於上年六月二十三日死了。小的同母駐在廈門,有家人來報父死,因此小的去搬屍。將屍骨裝在船上,被南陽許水師兵拿獲。又問:你一船有多少人?止拿住你一個?據供:一船有三十多人,見兵船都跳下水,只小的同一小子不敢跳水,遂被拿住。又問:這偽印是賊把與你父的?據供:這印是別個總兵的。因總兵上陣身死,存印在船。這船就是那總兵的。被許水師官兵搜出。又問:搬屍怎麼只你一個?據供:家人有十數個,都跳水去了等情。該本司看得把仁齡系降賊已故把成功之子也。據供其父成功鎮守舟山,因賊眾圍困,勢窮被脅,遂受偽職。卒病死於沙埕地方。仁齡與其母安置廈門,聞訃而齡同家丁十數人往彼奔喪,已攜其屍骨於船上,遇官兵捉獲。其同舟之三十餘人。俱跳水得脫。僅執仁齡以解。及審其偽印,則供系別偽總兵之物,其身死而遺印於船上,致被搜獲。所供情節,歷歷明確。至於仁齡作何發落,則惟候憲裁,非本司所敢擅議也等因到職。
當批:把仁齡既系年方十五,情有可原,仰暫監候,仍善為贍養,候請旨定奪。並候撫院批示。繳。依經印發並行布政司吊取原收偽印前來。隨即繕疏間,查得詳內尚有該司原審把仁齡供,同一小子不敢跳水,遂被拿住一段,未據審明著落。就經檄行按察司,再吊把仁齡審問,當日同被拿小子,今現在何處?像何姓名?年歲若干?逐一審確呈詳,以憑具題去後。
六月初六日,就據按察使嚴正矩詳稱:看得把仁齡所供情節,已具前詳,無庸再贅。惟有同行小子,奏憲駁查,遵即吊喚仁齡問。據供:小子十八歲,名全福,系許鎮水兵帶去。所有覆供緣由,擬合詳報等因到職。
查得把仁齡所供許鎮,即系許龍,現在原籍潮州,整頓戰船,距省肇遙遠,難便久待吊取全福,致阻入告。除批經回該司移文惠潮道,就近移知許龍,將全福查出羈留,一並候旨發落,俟呈報到日,咨部酌議,或仍准給許龍有功官兵,或同把仁齡一並起解赴部外,該職會同平南王臣尚、靖王臣耿、廣東撫臣董、按臣張看得把仁齡乃叛總兵把成功之子,彼成功雖故,然仁齡猶在賊中,為許龍舟師捉獲,即不從叛逆追論,其亦安能逭於賊黨之誅耶?惟是仁齡年方十五,據其供稱,十二年十月,伊父從逆,則維時仁齡尚屬幼稚,於情又有可原。應否輕釋,解部安插,以廣皇仁,或別賜定奪,非職等所敢擅也。若許龍獲印並解,功有可嘉,應聽睿裁鼓勸。既經該司呈詳前來,除偽印另咨送部外,理合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六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五三~四五五頁。
·三一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揭帖(順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趙國祚為備報捐造水師營房事:順治十六年六月十四日,據浙江布政司署司事右布政使員盡忠詳稱:順治十六年四月十三日奉職憲牌:照得甌郡逼連大海,與閩為鄰。自處至甌,雖有一線陸路,而羊腸鳥道,馬難並行。自甌而外,凡有往來,悉資舟楫,不止出洋方須船隻也。本部院於去夏提師至括,深知甌括之間必須船隻。及至仲冬統兵援甌復駐括蒼,創同處州道府捐造內江戰船二十五只、馬船十只。赴甌,乃溫州水師雖有其名,以船隻無存寥寥,水兵改防陸汛,有名無實。又本部院於南溪港陣獲海逆大小賊船九十五只,隨動支溫、處二府額設戰船銀兩,責成該府晝夜並工修葺,發水師左右二營收管。又題補水師將弁,召募缺額兵丁,充伍操駕,以復水營經制。第船隻必須水兵,而水兵必須住屋。查溫區舊時水師船隻,因兵無營房,與船不在一處,以致賊犯之日,船守兵單,致將船隻自毀。今既復水營,停泊城北,而守船兵丁不使俱在船上,務必於岸上瞭望,斯可兼顧,而兵丁岸上勢難露處。溫區自遭寇警,官民上下,公私俱竭,纖毫無可動支,本部院相視城北永清門外一帶堪以泊船,特自捐發俸銀二百餘兩,創建營房一百間,委官督造,已經報竣。茲據委官蔡興邦開送用過工料併發過銀兩數目造冊前來,合行發查。如此牌仰該司照牌事理,即將發去工料銀兩文冊一本查核明白,開造一樣二本,具由通詳,以憑會題,毋得遲違等因行司。奉此該本司署事員右布政使查得:東甌乃邊海窮洋,浙之首險。閩逆揚帆侵犯,皆緣汛廣兵單,船隻稀少,致賊人乘機肆志,犯我邊疆。節蒙本部院提師入甌援剿,深知溫處山海情形,船兵加急,創捐造船。又將南溪陣獲賊船九十五只,動支溫處二府戰船錢糧,修葺堅固,分發溫區左右二營收管,並題調水師將弁,招募缺額兵丁,充伍操駕,以復水師營制矣。復蒙本部院多方相度,碩畫萬全,捐發俸銀二百八兩八錢七分,於城北永清門外一帶泊船處所創造營房一百間,安插各船兵士,一可上岸瞭望,一免露宿霜棲,水陸兼顧,計無善於此者。前據委官蔡興邦將用過工料、收過銀兩數目造冊報銷,蒙憲行司覆核具詳。本司細加復核,工料價銀俱無浮冒,擬合轉造清冊,通詳憲台察核會題等因,詳覆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甌郡毗聯閩海,磐石、黃華、瑞安、飛雲、平陽、江口俱接大洋。自鄭逆作孽以來,出沒窺伺,日在沿海,則戒備綢繆,水師尤亟,職於今歲二月陣獲船九十五只,內除腳船二十只僅供擺渡外,餘雙篷■〈舟古〉水底■〈舟貢〉船七十五只,職動支溫、處二府歲額有留戰船銀兩,著溫州府修驗完固,發營充用,見在行司照例核銷。職又創同處州道府等捐造內江戰船二十五只,一面責令水師左右二營召募舵工水手,以供操駕。但官兵水操固在於水,而平居住歇必居於陸。乃歷來既未設有營房,而勢又萬難於露處,遂相視地勢,即於郡城之北永清門外一帶泊船處所,擬蓋營房。顧溫郡兵燹之餘,官民上下,公私俱竭,又無款項可以動支。用是捐職俸銀二百八兩有零,委官創造營房一百間,未動公帑民力分毫。旋經報完,分發水兵居住。無事登岸瞭望,有警駕船出洋,人船既不相離,營操又便相習。今據該司查明造冊詳覆前來,相應據實題報。除將工料價值文冊揭送兵工二部覆核外,職謹會同撫臣佟國器、按臣牟雲龍合詞具題,伏乞睿鑒施行。如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六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二五頁。
·三一八、海逆深入江南等情議
臣等謹遵旨議得:議政王大臣等議覆金之俊等條奏各款,除申飭督撫等官殫力堵剿等事似當依議外,臣等竊思目今海逆深入江南,皇上已發大兵,又調有荊州駐防大兵,又貴州北來大兵已抵江寧,兵力似厚,足以滅賊。其江西、湖廣、南贛等處撫鎮,目下雖不調援,亦當預為議定,作何微調,布置何處,以圖善後。漕督亢得時舊在淮上,今移赴揚州,似當令河督朱之錫領本標兵丁暫移淮安。朱衣助既失利無確信,地方提調彈壓無人,似當速令推補。至於打造戰船,誠為急需,並募兵防剿事宜,似皆當敕下議政王大臣,再作詳議具奏。伏候上裁。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二六頁。
·三一九、投誠鹽運使謝國寶奏本
投誠鹽運使司臣謝國實謹奏為內患叛魁、已經殲除、今奉文赴部、謹陳定海機宜事:竊照十餘年來,鄭國姓流突於邊海,偽永曆梗固於雲貴,皆叛魁李之椿黨結崇禎太子並河南安昌王子鎮國將軍及永安王韓王等暗通線索,分布黨羽於江浙魯豫梁楚數省,意圖內應外合,轟動封疆,所以各地方每多震驚,致煩勤兵糜餉,究竟未得其首從。臣以一介庸碌,激以義憤,於順治十四年十月間投誠王廷,荷蒙皇上不加擯擲,復命密拏內叛渠魁。臣遵於本年十一月內,馳赴江南。蒙總督郎廷佐、滿洲提督哈哈木遣甲喇佟湖圖、遊擊白士元,隨臣於各省府州縣拿獲偽招討督師閣部李之椿、崇禎太子朱慈烺、河南安昌王子鎮國將軍朱恭■〈木梟〉、偽軍師舒英、偽左輔盧法之、偽右弼張定之、偽侍郎李樊桐、偽兵部主事趙龍書、偽知州李贊美、偽守備陳國輔,同盟共議,窩藏崇禎太子朱慈烺、魏翰如,連絡山東、河南、亳州、江浙、徽池等處偽總兵方君茂、偽監軍道徐介石、偽都督孫煃、偽副總兵施子辛;偽永曆遣來各處傳遞上下聲息,並連絡湖廣、徽州、河南、山東等處偽按察司僉事汪慎生、偽都督沈崑峒、偽總兵王來回、偽御史王瑞徵、偽副總兵馮雲起、偽職方司項禹揆、偽禮部尚書吳哲生、偽翰林院編修張中節、偽翰林院檢討沈仁叔、偽御史沈仲熙、偽知府李永思、偽監紀同知戴初堯、偽兵糧同知萬中闇即萬粲、偽台州知府劉通生、偽監紀同知譚五周、偽錦衣衛指揮黃祖聖、偽督師閣部李之椿同謀子李元旦、偽翰林韓四維、偽國子監祭酒顧子超、偽副總兵余公二、偽推官周世臣、偽總兵胡吉人、偽推官張順恆、偽副總兵懷素、偽守備徐希朝。以上諸逆及搜獲偽督師閣部方印並偽敕劄俱解公衙門、總督郎廷佐、滿洲提督哈哈木一一審實具擬題敘。內崇禎太子朱慈烺等前解部在案,其李之椿等蒙部覆奉旨,於今三月十四日正法訖。再有偽永曆遣來頒送偽敕詔偽翰林江念雲、專管送人下海偽守備洪三、專住宿海船人役線索往來窩主王仁次等,復經審實具擬題敘在案。尚有未獲餘黨,聽該總督緝拿外,是十餘年數省之內叛,臣不費一弓一矢,俱已殄滅,此皆仰仗皇上威靈所致,臣亦何敢貪天功為己力遂望邀榮不次哉?
第犬馬圖報之私,日夕思奮。茲內患雖除,鄭孽尚肆毒於沿海,臣有一得之見,可以平定,其中機宜,未敢招搖輕洩,欲圖面瀆宸聰。幸今三月十六日蒙江南總督准刑部咨送臣上京,謹於四月初一日赴部外,伏念皇上鴻恩,既信託臣於未事之先,諒能推置臣於報績之後。倘蒙垂鑒,命臣抑覲天顏,俾得披瀝愚忠,以佐升平於萬一,微臣幸甚,封疆幸甚。除因敘述叛逆,字多逾格,伏乞睿宥。為此具本,謹具奏聞。自為字起至本字止計八百九十九字,紙二張。右謹奏聞。順治十六年七月日,投誠鹽運使司臣謝國寶。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二七頁。
·三二○、兵部殘題本
(上缺)艚船十七只,聽水師分佈矣。其不能再為增益者,潮州之額餉無措也。似此建設,固未足云全備,而旌旗壁壘,屹然相望,無警則各事汛守,有事則聽令堵禦,庶可以固金湯而奠巖疆也。緣奉憲批備敘確詳,相應詳請題覆,伏候憲裁緣由。奉批:仰候另牌行查,仍候督院批示,繳。奉此,依奉憲批遵候間,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日,就奉撫院憲牌前事:為照設兵造船,以防閩寇,初經吳鎮條陳,奉旨敕行議奏。疊經藩院再四籌畫,而後抽兵造船獲有就緒,似可仰報欽件矣。今舉以入告,自宜備悉巔末。乃閱詳並未說及抽兵造船來歷,統領何官,與夫船隻工料器械價值共銷某項錢糧若干。且水師營務船隻,現系署參將陳萬權所管,而司詳則云船交藩下官兵。似此疏漏草率,不便題覆。合行查明,備牌仰司即照事理備細清算,聲說明白,次第入文,不必顛倒,確由具詳,以憑覆核會疏題覆等因。奉此,就經移行該道府查覆回詳定奪去後。
十六年七月十八日,隨准分巡惠潮道移覆稱:看得潮自十二年九月閩寇闌入揭陽、普寧、澄海,三縣淪陷。十三年三月,大兵恢復。於是前任李督院具題有被陷之邑已恢等事一疏,饒平吳鎮有遵旨陳言事一疏,俱奉旨行議添兵造船,修築七星墩石,設立舖前砲台,以為禦寇善後之計。因當時三邑初復,兵馬駐防,或議調船以為協防之策,或議移兵以為未雨之謀,究竟措餉無方,權宜不一,似未可以據原案上聞也。今就藩院籌畫酌有成規者,一一備詳言之。如門闢鋪前港口,實系閩船入揭之路,今兩岸已築砲台二座,廣闊高大,可戰可守。每座撥兵二百名,內貯銃砲、火藥、糧米,俱系平藩下官兵駐防。此砲台之增築,已近三載。賊船屢次飄突不敢深入者,此砲台之功居多也。有砲台扼守於外,則雙溪之七星石可以不必修復,以費民力矣。又吳鎮原請造船一百只,設兵一千六百名,今已造砲船三十只,安置大砲六十位,議設水師官兵一千員名,委參將陳萬權管理劄守鋪前,與砲台之兵相為策應,其各兵名缺,系奉藩院抽自各府營寨,每兵月給餉銀一兩、米三斗,俱在潮府額徵本折錢糧動支。此鋪前之設兵設船規制已定,不必拘拘於一千六百與一百只之多,責措餉於公私交困之日也。鋪前水師官兵一千、砲船三十只之外,另又造白艚哨船二十三只,大砲四十八位,發與柘林營充為經制之船,堵守澄海、鮀浦等處,與鋪前水師內外聲援。今柘林雖系參將陳萬權兼攝,然水師自水師,柘林自柘林,原分兩營,非僅一兵也。以上造船五十三只,大砲共一百二十八位,所需工料,除奉平南王將余魁行賄銀二千兩發用外,其餘系吳鎮辦料及各縣設處解給,並未動支正項錢糧,毋庸冊報。至於吳鎮原疏又云:沿海地方各設重兵,及福、興、漳、泉等處附近賊巢製造船隻,招募慣熟水兵各事宜,應聽閩省酌議,非潮屬所可越俎遙度者也,備移過司,查酌轉詳等因。准此,十六年七月十九日,又據潮州府申稱:查得前奉平南王臨潮所有打造船隻及鑄銃砲需用銀兩,俱行各縣設處解應,並無動支正項錢糧,無憑造冊開銷,業經啟詳外,其原行議造柘林哨船一十二只,案查先奉憲牌為善後必先慮始等事,依經升任知府黃廷獻詳將奉平南王所造戰船之內抵充柘林原議船隻,詳道轉移遵照在案。又查水師陳參將官兵一千員名,於順治十五年五月二十八日,敬奉藩院牌委招募足額。續奉平南王諭防守惠來縣都司劉澤清,將惠來熟諳水性官兵抽撥二百三員名過營,隨將前募員兵汰出,共足一千員名,現陳參將統領。查柘林營原經制額設官兵九百七十一員名,先系余遊擊接署辦事,續啟詳藩院,奉批水師陳參將兼攝,緣奉牌仰查報事理,擬合申報緣由到司。
據此,今據該道府移報前因,隨該本司覆看得:潮郡界連閩境,海寇披猖。先年寇犯揭陽、普寧、澄海,三邑淪陷。嗣奉藩院調師蕩平,策畫善後,議設水師官兵一千員名,抽於各府營寨經制湊足其額,委以參將陳萬權統轄,造有砲船三十只,分兵撐駕,以防汛守。其鋪前港口增設砲台二座,每座調守官兵二百名。另又裝造白艚哨船二十三只,發與柘林,充為經制之船,堵防澄海、鮀浦等處,內外水師互相策應,賊□飄突不敢深入者,時(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八五~四八六頁。
·三二一、兵部殘題本
兵部尚書加一級今降六級照舊管事臣梁清標等謹題為大兵飛馳過潯、江兵隨征進發、臣謹密疏上聞、仰慰睿懷事:該操江巡撫宜永貴奏前事內稱:准兵部咨開:該江西巡撫張朝璘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七月二十八日題,九月初六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江西巡撫張朝璘題報安南將軍明阿達理大兵過潯日期,並江兵隨徵進剿等因前來,無庸另議。再查疏內稱:徽州譟兵流犯祁門、浮梁、德興、樂平等處,土寇四起等語,相應請敕各該督撫速行剿撫,綏靖疆域,並確查譟兵系何營伍及鼓譟情由,明白具奏,以憑另議。謹題請旨。順治十六年九月二十一日題,二十二日奉
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隨即檄行徽寧道確查徽州譟兵流犯祁門、浮梁、德興、樂平等處,土寇四起情形,一面查明具報,仍即速行剿撫,綏靖疆域,並查譟兵系何營伍,鼓噪情由,一一據實回報,以憑會覈回奏去後。節次嚴催,今據徽寧道副使孫胤裕呈稱:遵即檄行該府嚴查速報。今據徽州府知府藺一元回稱:隨即遵查。順治十六年七月初二日,有賊百餘由樂平蜈蚣山往楚坑駐劄。初三日,賊從山路過思溪,離婺源縣城二十里。該縣隨督典史常念及捕役人等聯絡壯丁堵禦,仍督率甲丁固守城池,塘報到府。該卑府隨檄該縣督同捕巡聯絡鄉勇,相機堵剿,仍飭行歙、休等五縣加意城守。該婺源縣遵調六、七等都鄉勇二百餘人追殺,賊望德興而去。至七月初九日,有徽州營兵奉調赴瓜洲打仗,殘兵把總劉從新等帶兵逃回。又奉調退回徽營把總唐士奇等逃回,同把總戚永茂俱各叛變。卑府會同同知張執中、推官林雲銘、歙縣知縣張涵督率家丁人等,分門固守,仍行令千總劉復漢,諭令各兵仍歸舊伍。詎叛弁劉從新、唐士寄等並各兵丁不服招安,搶擄營將衙宅。時值卑府躬親城垣,面諭各兵,曉以大義,傳集紳衿士民,登城守護間,蒙本道牌為安慰驚卒以杜亂萌事,備行到府。乃各弁兵直犯休寧,劄營西關鳳湖街。該知縣傅維模督同捕巡員役及甲丁人等,閉門固守。各兵起營,直往藍渡,由上溪口往婺源浙嶺而行。至七月十五日,有逃兵踰大洪嶺入祁門縣。巡檢張升堵截,至胥嶺相遇,見系原防橫頭地方百總劉養心、池營百總田養芝率眾二百餘人,逃弁李芝領石埭亡命二千餘人,攻破祁城。該令隨即調集六都鄉勇程祖仁等四百餘人到城援剿,追至石坑地方,當遇黟縣援兵合剿,陣斬劉養心,餘兵敗走,屯劄金字牌。逃兵從祁門至婺源清華街,與逃弁唐士奇等合營到休寧縣陽湖地方劄營,四鄉挾餉。當經飭行休寧縣嚴加城守間,蒙本道差標官錢洪前往彼地招撫。該卑府先經行令各弁,曉以禍福,革心向化。劉從新、李芝等各至城下領受犒賞,唐士奇、李芝即將原受偽劄繳納,願來安插,聽調立功。二十一日,據婺源縣申稱:有夥賊屯聚德興棕櫚阪,隔縣八十餘里,招聚樂平馬邵一夥百餘人,又招德興賊首王嫩顗數十餘人,蜂駐劫掠,揚言指日來婺。又有德興土寇千餘攻園婺城。該縣督快壯甲丁堵禦,賊不得入,放火燒門(下缺)
旨:是,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八八頁。
·三二二、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六年八月二十九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郎廷佐為恭報撫臣自盡、請乞敕部推補、以重封疆事:順治十六年七月二十八日,據揚州府高郵州知州吳之俊呈稱:據漕撫義姪亢天保呈稱:竊叔素有痰暈,今加瘧疾,於七月二十一日五更煮藥捧至床前,正當狂風驟雨之際,不見其人,驚惶遍覓,莫知下落。後疑其失水,至天明隨喚人夫打撈,果得身屍。又於枕下檢出親筆遺疏,並書字數幅,伏乞轉申部堂暨督按道府,並將漕撫印信二顆及敕書旗牌親賚部堂查收等因到州。卑州於本日卯時聞報,親詣本部院舟中,眼同亢天保並書吏林國榮等查得漕印一顆、撫印一顆、令箭十二枝、見存七枝、差出五枝、敕書二道、王命令旗十二桿、卷箱十二槓。隨委州同戴時顯齎投部堂淮海道查收,並抄錄遺疏,理合具申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總督漕撫一官,綜七省之糧運,兼江北之撫軍,責任既重,政務亦繁。茲當新漕方屆,寇敗下遁之時,而撫臣亢得時倏自溺殞,事殊可異。除報到遺疏備錄送部,漕務聽總理部臣兼為料理,其撫事職暫代整飭,仍移按臣赴淮彈壓地方,綜理庶務外,但兩淮重地員缺刻難乏人,理合具疏題報,伏乞敕部作速推補,勒限任事。
抑職又有請者:操江撫臣朱衣助,自六月十七日瓜洲失陷,先無確音,今查降賊已真,缺難懸待。並乞皇上敕部推補,星催赴任,庶軍國封疆大計,均有裨益矣。職謹具題,恭候睿鑒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八九頁。
·三二三、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順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趙國祚為確查舟山從賊將領、仰冀睿裁事:順治十六年六月初四日,據浙江按察司詳稱:順治十五年九月初六日,奉總督李部院案驗,准兵部咨開:該浙江巡撫陳應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六月十七日題,七月初十□□旨:兵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除該撫疏開□□□□功家口已經解部、康從正等奉旨釋放各情節俱無庸再議外,該□等看得:舟山從逆叛弁陳定國、孫得功及妻室家口,先據浙江,山東各該撫疏稱查緝無蹤,臣部議覆仍請敕各督撫嚴加查緝,俱奉(缺九字)陳應泰疏奏定國(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八九頁。
·三二四、「鄭成功存亡亦未可知」殘件
(上缺)遍野,得獲盔甲、器械及活捉賊兵不可勝計。王永禎陣獲偽中提督一員甘輝,遊擊王龍陣獲偽總兵一員郭良玉。間有奔至江邊者,又被管提督從水路截殺十數萬,賊兵頃刻俱登鬼籙。其鄭成功存亡亦未可知。此番大創,實稱異常危險,仰賴皇上洪福齊天,並仗本部院運籌指授之所致也。但各營官兵衝鋒破敵,敢勇當先,用命之功難逃本部院親臨目擊中矣。其滿洲官兵及未隨本職官兵另聽各自報外,事關異常大捷,除傷亡官兵現在開列呈送等因。
又據漢兵提督□效忠報稱;七月二十三日,滿漢官兵殺賊大□已經塘報。本晚公同貴部院、昂邦哈章京、梅勒噶馬二章京、暨本督鎮面商妥確,於次日滿漢官兵由陸進剿。議得水路堵截賊船歸路,乃吃□□□□兵以本督鎮為有罪之人,令本督鎮□□□責凡獲賊船,即時燒燬,本督鎮忻然認□□領固山大賈爾布把兔魯,法□把兔魯、及(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頁。
·三二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殘奏本
(上缺)元、守備顧尚忠等帶兵屯劄石城三山聚寶等□禦賊,阻截橋梁,燒搶船隻。仍差官護守城門,稽察□□□民得以出入,搬運糧食,救其饑饉。臣與昂邦(缺五字)等晝夜料理,寢食俱廢,日望援兵,協力擊(缺六字)日如歲。至七月十五等日,蘇松水師總(缺七字)後奇三營馬步官兵三千餘員名,已(缺八字)臣蔣國柱調發蘇松提督標下遊擊徐(缺七字)百名,金山營參將張國俊帶領金山、柘(缺七字)寶山並水師右協共馬步兵丁一千名,又水(缺五字)軍守備事王大成帶領本營並劉河、福山二營(缺四字)一百五十名,俱到省城。比因貴州凱旋大兵原(缺四字)來,未帶馬匹,即弓箭、盔甲亦有未備。臣與(缺六字)等措備盔甲、弓箭,添給應用。又先將自畜(缺六字)民馬羸及調取州縣驛馬借充騎坐,尚有不敷,(缺四字)總兵梁化鳳官兵馬匹亦暫與貴州凱旋滿(缺五字)公同商議,今賊分股近賊,入犯儀鳳、鍾阜門,(缺五字)此賊如不先殺,恐破大營之日,分我兵(缺七字)日將滿兵派堵賊營,防其應援,遂發綠(缺七字)鍾阜二門賊眾,面授各將機宜,許以(缺八字)莫不感憤。臣等立於城頭閱視調遣,梁(缺七字)二門出城,陸路進剿。賊踞木柵,火砲齊發,並(缺五字)領奮不顧身,冒險先登,我兵勇氣百倍,鏖戰多(缺四字)敵不退,官兵■〈扌棄〉命剿殺,陣擒偽總統提督余新並□□□總兵二員(缺四字)不可勝數,至晚收兵。是日駐(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頁。
·三二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六年十月初七日到)
欽差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浙兵奉調回汛,重地亟需禦防、謹就近抽兵遴將、仰祈敕部酌覆、以固巖疆事:竊惟八閩夙稱巖封,而海澄一邑最為衝要。矧濱海各汛,幅■〈巾員〉遼闊,在在宜防。經制官兵,為數有限。前經部議,奉有俞旨,以隨征三路兵馬,共計九千,鎮防全漳;仰荷皇上神明燭照,廷議周密,為巖疆計深遠也。職於本年八日初十日,接兵部咨:該本部覆題浙江巡撫佟國器密奏,六月初八月奉旨;張承恩著調回浙省,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到職。又於八月初四日准浙督臣趙國祚、浙撫臣佟國器各移咨,差官到閩,調回張承恩原統浙兵三千名。職不敢議留,即行令張承恩帶兵回浙。第今逆孽雖犯江寧,而廈門各島,乃其窠穴。近據各汛報稱,有偽提督黃廷等領兵數千,留守廈門,尚有多賊,分布各汛港口。浯州則有偽前鎮戴捷,■〈氵丙〉州則有偽仁武鎮康邦彥,把守海澄港口、海滄等處則有偽禮武鎮林順,泉州港口蜂尾等處則有偽中鎮黃昌,游移高崎地方乃系偽援剿右鎮吳勝,銅山更有偽護衛右鎮黃元同偽忠匡伯張進,南澳則有偽忠勇侯陳豹,定海則有偽五軍都督陳堯策等。或一偽鎮領兵千餘名,駕船數百只,或扼守各港要區,或往來沿海窺探,無時不圖登掠,無汛不用提防。況海澄處極要之區,與賊窠逼近。茲浙兵撤回,萬難一刻乏人防禦。職與固山、梅勒各章京、撫按諸臣公同酌議,將通省經制營兵和盤打算,除福、興、泉州、福寧州均屬濱海之地,不便抽撥外,於漳州府城守,雲崗四營內抽出一千名,再於延、建、邵、汀四府各營內共抽出一千名,以二千之兵合成一旅,以補防三千之汛。但各處湊合之兵,必得一嫻熟素練之將。查得汀州鎮標右營遊擊高滿敖,英年壯銳,膽智沉雄,前年援漳,剿擒海賊,著有戰功,克膺斯任。惟是邊海重地,守將之權不可太輕。職等不敢仍議總兵,亦當以副將之職統領,庶可鎮守。今議高滿敖推補參將職銜,管副將之事。第設立副將一員,有兵二千,則必當設左右兩營遊擊兩員。查得隨征福建左路中營中軍守備韓瑛,矯矯雄姿,英英壯烈。隨征防海澄縣,殺賊烏礁,活擒偽官,雖提調有主將之功,本官久歷海濱,地方習熟,且本官於順治十二年二月內奉旨加都司僉書,隨征閩省。今職等不敢議留張承恩,乞將韓瑛留駐海澄,推補遊擊職銜,管左營事,誠人地相宜者也。更右營一缺,查得標右營中軍守備程自明,膽力兼優,弓馬熟練,縱有勁敵,莫不勇敢當先。於順治十五年六月內,賊圍溫州,勢甚危急,本官統兵三百,馳解溫圍,題報在案。今議程自明推補遊職銜,管右營事,無負職守也。所有遺下右營中軍守備員缺,查有職標中營委署千總李雲貴,於順治十三年八月內功克舟山有功,經浙江巡撫陳應泰具題,奉旨給劄,加署守備職銜,仍管千總事。本官才裕力雄,實為可用。議將李雲貴仍以千總職銜管守備事補右營中軍守備員缺。至於遺下汀州鎮標右營遊擊員缺,應聽部推,職不敢議。總之,各官推移補委,因海澄衝重,必得素練將員,方克勝任,職等皆為危疆起見,亦與部咨邊海重地有人地相宜酌量議補之例相符,是以從公籌酌。倘蒙皇上垂念巖封,廷議俞允,使各官得以朝聞命而夕受事,地方大有裨矣。若夫上游各郡與漳州各營抽調二千之兵,不過移緩就急。當茲海孽未靖,山多伏莽,每懷內顧之憂,尚有震鄰之恐,仍令各將速行召募,補足原額,庶各資防禦。職謹會同固山額真臣郎賽、撫臣徐永禎、按臣李時茂,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俾要地得人而巖疆有賴矣。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六一頁。
·三二七、貴州巡撫卞三元揭帖(順治十六年八月十八日到)
欽差巡撫貴州兼督理湖北川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卞三元謹揭為微臣赴任期遲、緣海氛猖狂、江路阻滯難行、今喜賊逆掃蕩、臣得飛帆赴任、仰乞宸聽、俯鑒愚誠事:職以譾劣庸才,猥蒙特命,撫治黔疆,恩出自天,矢報無地,惟有捐糜自效,星速飛履黔中,竭蹶從事,以報隆恩。職自四月十二日恭叩天顏,仰承寵錫,於十六日敬詣午門,望闕辭朝,隨即束裝於二十二日起行。只因職力微薄,除自制盔甲弓矢鞍帳等物外,止買馬一百五十匹。荷蒙恩允准帶間甲親丁一百二十名及隨帶家口共計二百名口,約人騎與駝載軍器等物,共需三百匹方可足用,以職一百五十匹之馬,尚少一半,故此不能陸路赴任。職遂自覓船隻,率領丁口,由水路從長江南往。將馬匹盡數先由河南陸路發至武昌府喂養,候職一到,即可乘騎赴黔。職於張家灣水路舟行,日夕挽曳,略無停楫。及至濟寧州趙村閘一帶地方,值河水泛漲,閘口漫淹,舟行無路,職不得已在彼停舟守候十有四日,方見河水稍落,露出閘門。職隨解纜南行,於六月二十五日抵准安府清口。又值海寇猖獗,暫時行旅斷絕,江路阻塞,南北不通。職又勢難獨往,焦心如炙,夢寐難安。職欲寄置家口,率領壯丁轉向河南陸路往黔,奈馬匹盡數早已先到武昌。再欲別措買馬。奈淮屬非出馬之地;少有民馬,又奉督臣暫借,以備戰陣之用,是以無馬可買。再欲調武昌之馬回淮,往返必需三月期程,欲速而愈遲矣。職料水上遊魂指日剪滅。自擬在淮暫泊旬餘即可南往,不意竟至四千餘日。今喜大兵奮勇剿蕩、賊逆餘魂敗逃,江路通行。職於八月初七日自淮開船往黔。從此日夜兼程,不敢稍停。雖貴州地方有舊撫臣趙廷臣仍舊料理,但職既承簡命,自有責任在身,一日未入其境,一日寢食不寧。今將微職赴任稽遲緣由,謹陳天聽。如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
順治十六年八月初七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三二頁。
·三二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殘揭帖(順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軍務事:順治十六年六月二十三日,據浙江布政司署司事右布政使員盡忠呈稱:奉臣批:浙江都使司呈詳內稱: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十九日奉總督趙部院批本司呈詳,新鑄大砲十位,□須打造砲車等緣由。奉批:新砲十位,自應速造砲車應用,仰即日興工,勒限報竣,此繳等因。奉此,該本司遵於十二月初二日備料集匠,開工打造新車一十輛。每輛計用木料鐵炭雜用等銀共五十一兩一分五釐。計車十輛,共用銀五百一十兩一錢五分。又為緊急軍務事奉本部院憲牌:照得鄭逆狂逞,見踞盤石、樂清,本院親統大兵援剿,所有大砲,尤為軍中神器,查該司新鑄大砲十位,詳造砲車,已經批行,速造備用。仰司即將砲車星夜造完,立等應用。其各城門處所原貯大砲車輛,多有損壞,火速驗查,一並修好,以應軍需等因。本司遵即會同城守李副將將原貯各門舊車逐一檢驗。計修舊存大砲車共一十一輛,油飾舊車一十五輛,共用過木料鐵炭工作油料等項,計銀三十五兩五錢三分一釐五毫。計修造新舊大砲車共二十五輛,共用銀五百四十五兩六錢八分一釐五毫,業經呈報在案。本司復將新鑄大砲十位,備制隨砲大小扛索及應用什物,通共用過木料繩索鐵炭工料銀一百五十三兩六錢七分。又城守營舊存砲一十五位,查無火門蓋箍等項,今俱添制,共用過銀五兩四錢四分二,共用銀一百五十九兩一錢一分。頃奉本部院差甲喇馮章京等五位至省,調大砲、砲車、砲子並傳取火藥四萬五千斤,計九百桶。本司誠恐途路遙遠,風雨不常,俱用油紙、蒲包□蓋遮蔽。共用大油紙九百張,每張計銀二分五釐,共銀二十二兩五錢;小油紙九百張,每張計銀一分五釐,共銀一十三兩五錢;共計銀三十六兩。蒲包、麻索九百根副,每根副計銀一分八釐,共銀一十六兩二錢。又備火藥袋布七百五十丈,共銀一百三十五兩;棉線三斤,計銀一兩二錢;麻索一十條,該銀一錢五分;並大砲子七千五百出,用筐盛貯,每筐一個盛彈二十出,共用竹筐三百七十五個,每個計銀二分,共銀七兩五錢。以上隨砲扛索、雜物、火藥、袋布、油紙、包索、彈筐,共計用銀三百五十兩一錢六分。連前修造新舊大砲車二十五輛,通共用銀九百兩八錢四分一釐五毫。除領過藩司餉銀八百兩,尚該找給銀一百兩八錢四分一釐五毫,逐一攢造細冊,呈送查核銷算等因。奉批:仰布政司確核銷算。但省會重地,神器彈壓,尤難刻緩,仍會同都司查明見在砲彈藥若干,應否鑄造若干;速議具詳。冊二本併發。
奉此,又為軍務事奉本都院批都司呈詳內稱:順治十五年六月十六日,奉前任總督李部院批:鑄造紅衣大砲二十位。應用鐵炭,本司即具詳前任陳撫院,隨蒙憲行各府縣派辦生廢鐵七萬斤、山炭一十四萬斤在案。本司隨開工蓋造澆砲房三間。先集各匠,每匠日給工食銀八分,在局預備大砲模塑,並打造熟鐵砲心、底盤、井心、夾架等項。隨據各屬陸續解到鐵炭,開爐鑄成大砲十位,共計用過生廢鐵四萬二千八百八十斤,系各屬派解,不開價值。鑄砲修爐,做項烘塑,打造熟鐵砲心、底盤、井心、夾架,一應雜用等項,共用過山炭一十二萬四千三百五十二斤。今止收過各屬解到山炭通共一十一萬五千五百五十八斤外,透用山炭八千七百九十四斤。緣各屬催解不前,系買辦應用。每斤價銀三釐,共銀二十六兩三錢八分二釐。每砲一位,鑄淨計重八千零八十斤,法身長一丈二尺。除各屬解到鐵炭不開價值外,每位計用過爐塑風項雜用工料等項,並買辦山炭,其銀五十五兩二錢六分九釐一毫,計鑄砲十位,共用過工料等項銀五百五十二兩六錢九分一釐。並蓋造砲房三間,計用工料銀二十七兩八錢四分九釐。通共用過銀五百八十兩五錢四分。除領過藩司餉銀五百兩給發工料價值外,尚應找給銀八十兩五錢四分。先於上年十一月十六日具詳總督趙部院,奉批:鑄完鐵砲十位,火速剷磨光潔,以憑驗放。未鑄十位,停止。其原派生廢鐵七萬斤、山炭一十四萬斤,原系撫院派發,即將收過實數,通詳停徵,勿得多收,致滋冒破。此繳等因。奉此,遵將未鑄大砲十位,即行停止。隨將新鑄大砲十位,剷磨光潔,請柯昂邦章京、夏梅勒公同試放。頃奉本部院差甲喇馮章京等五位至省,調往溫州軍前應用外,所有用過鐵炭數目,並工料銀兩,逐一造冊呈送核銷等因。奉批:仰布政司覆核,有無浮冒報銷,繳;冊併發。
奉此,又為軍務事,本年三月初六日奉本都院批都司呈詳,奉總督趙部院批本司呈詳新鑄大砲十位、每位議鑄砲子二百出等緣由,奉批:如詳鑄造,繳等因。又為行催事,十二月十六日奉本部院憲牌前事,照得本部院先經行牌該司,將新鑄大砲十位及城守存貯紅衣大砲俱造砲車,□備以憑應用。經今半月有餘,並無呈覆,殊為玩誤。除檄行杭州城守副將李逢茂備列砲車式樣協同料理外,仰司即將新鑄大砲十位砲車並城守存貯紅衣大砲舊有砲車,會同李副將合式打造,務須堪用。其大砲每位備照可口鎔鑄砲子三百出應用。其錢糧,該司列冊通詳銷算。見今賊踞磐石,打造木城,已經本部院飛請昂邦章京到浙合師進攻,事關最緊最急軍需,如或遲誤,官參吏斬,決不輕貸等因。奉此,該本司遵即備料督匠開爐,先將新鑄大砲十位鎔鑄砲子,每位三百出,共三千出,計用生廢鐵二萬一千一百五十斤。內除用過原收各縣解到停鑄大砲生廢鐵八千七百三十一斤四兩,此系各縣解用,價值應聽各縣開銷;又收城守李副將移交升壞廢生鐵砲一位,計重五百三十五斤;又將城樓舊貯生廢鐵碗口砲八位、廢生鐵火盆三個、鐵鍋四口、不合式大小廢砲子四十斤,共計重四百二十四斤;以上二項共重九百五十九斤,系屬官鐵。連前各縣解到鐵,共該除九千六百九十斤四兩不開價值外,實買用過生廢鐵一萬一千四百五十九斤十二兩,每斤價銀二分二釐,共銀二百五十二兩一錢一分四釐五毫。每百出鑄淨重五百一十五斤,共用山炭四萬一千零八十五斤。每斤價銀三釐,計銀一百二十三兩二錢五分五釐。用過修爐做項一應雜用工料銀九十四兩三錢五分。共鑄砲子三千出,計用鐵炭工料等銀四百六十九兩七錢一分九釐五毫。又奉將舊存城守營大砲一十五位,每位鑄砲子三百出,共計四千五百出。又二次試放大砲,用去砲子六十出。共計鎔鑄大砲子四千五百六十出,計用生廢鐵三萬四千六百五十六斤。每斤價銀二分二釐,共銀七百六十二兩四錢三分二釐。每百出鑄淨重五百五十五斤,共用山炭六萬七千三百二十一斤。每斤價銀三釐,共銀二百零一兩九錢六分三釐。共用過修爐做項一應雜用工料等銀一百四十三兩七錢二分四釐四毫。計鑄砲子四千五百六十出,共用鐵炭工料等銀一千一百八兩一錢一分九釐四毫。連前共鑄新舊大砲、砲子計七千五百六十出,通共用過鐵炭工料等銀一千五百七十七兩八錢三分八釐九毫。限領過藩司餉銀一千二百兩外,尚應找給銀三百七十七兩八錢三分八釐九毫。逐一造冊呈送核銷等因。奉批:仰布政司逐款覆核報銷,繳;冊併發。
奉此,又為軍務事,本年三月初七日奉本都院批都司呈詳順治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奉前任總督李部院憲取斤半重鐵子三千出、三號鐵子六百出應用等因。奉此,該本司遵即督匠鎔鑄齊備,具文呈解。奉批:仰將三號鐵子再加六十出,四號鐵子再加三百出,並應用筐擔,預備解運,繳;等因。奉此,本司隨即復將三號鐵子添鑄六十出,共六百六十出,計用生鐵一千九百八十斤。每斤價銀二分二釐,共銀四十三兩五錢六分。鑄淨每百出重二百一十九斤,用山炭四千二百六十四斤,每斤價銀三釐,共銀一十二兩七錢九分二釐。共用過修爐做項一應雜用工料等項銀九兩三錢三分八毫。計鑄三號砲子六百六十出,共用過鐵炭工料等銀六十五兩六錢八分二釐八毫。添鑄四號砲子三百出,共三千三百出,計用生鐵六千六百斤。每斤價銀二分二釐,共銀一百四十五兩二錢。鑄淨每百出計重一百四十六斤,用山炭一萬三千四百三十六斤。每斤價銀三釐,共銀四十兩三錢八釐。共用過修爐做項一應雜用工料等銀三十五兩八錢一分。計鑄四號砲子三千三百出,共用過鐵炭工料等銀二百二十一兩三錢一分八釐。用筐盛貯計用竹筐八十八個,每個價銀二分,共銀一兩七錢六分。通共鑄過三、四號砲子計三千九百六十出,共用過鐵炭工料竹等筐銀二百八十八兩七錢六分八毫。已於十五年八月初九日解送訖。
又為亟請硝磺砲彈以資防剿事,准布政司咨開:詳奉前任陳撫院批本司呈詳議給台鎮三營硝磺、百子砲鐵彈、鳥鎗、三眼槍鉛子等緣由,奉批:如詳動支,速造給發,繳。奉此,希將發去兵器銀六十兩,星夜鑄造百子砲鐵彈三千顆、鳥鎗、三眼槍鉛子三百斤,並將庫貯燄硝三千斤、磺三百斤照數給發台鎮差員領運等因。准此,除將前銀買辦鉛子外,其百子砲鐵彈三千顆,用生廢鐵二百五十六斤。每斤價銀二分二釐,共銀五兩六錢三分二釐。鑄淨重一百八十六斤八兩,用山炭四百三十五斤。每斤價銀三釐,共銀一兩三錢五釐。鑄匠工食共銀一兩四錢四分。鑄百子砲鐵子三千出,共用鐵炭價值工料銀八兩三錢七分七釐。以上共鑄三、四號砲子三千九百六十出,又鑄百子砲鐵子三千出,共用過鐵炭、工料、竹筐等銀二百九十七兩一錢三分七釐八毫。但用過鐵炭,俱系借辦應用,所有價值,仰祈憲檄藩司給發,以便分給各舖。今將用過鐵炭、工料銀兩,逐一造冊,呈送核銷等因。奉批:仰布政司確核,報冊併發。
奉此,又為請領火砲鐵彈以裨防禦事,本年三月二十四日,奉本都院批都司呈詳,本年正月二十九日奉前任陳撫院憲牌,本月二十八日准張總鎮手本前事等因到院,准此為照,神砲務須合式,鐵彈方可施放;即將所請鐵彈確酌式樣鑄造三百出,完日具文詳院,以憑運發應用。仍先將工料數目詳院查核等因。奉此,先為前事奉前任陳撫院批本司呈詳鑄造台鎮大鐵彈三百出應用鐵炭等緣由,奉批:前准該鎮公移,已經檄行該司制造,仰即星夜鎔鑄運送,以濟軍務,繳。奉此,本司遵即借辦鐵炭,督匠星夜鎔鑄大鐵彈三百出。每百出用生廢鐵一千三百七十斤,鑄淨重一千斤。計三百出共用生廢鐵四千一百一十斤。內除續收龍遊縣解到欠生廢鐵五百五十九斤、壽昌縣解到生廢鐵一千斤,二共收到一千五百五十九斤,系屬停鑄大砲生鐵價值,應聽該縣抵銷外,實借辦生鐵二千五百五十一斤,每斤價銀二分二釐,共銀五十六兩一錢二分二釐。鎔鐵並烘爐塑雜用共用山炭七千七百七十七斤,每斤價銀三釐,共銀二十三兩三錢三分一釐。修爐做塑雜用彈筐工料共銀一十兩二錢四分四釐。通共鎔鑄大砲鐵彈三百出,實用鐵炭工料價值等銀八十九兩六錢九分七釐。今將用過鐵炭工料細數,逐一造冊呈送查銷等因。奉批:仰布政司核銷,報冊併發。
奉此,就經備移都司嚴加確核去後,今准回稱:該本司覆查得:鑄造大砲、砲彈、砲車工料,本司悉以實用工料並稽考往例逐一確核開銷,其中並無浮冒,合將造過各工料簡明文冊移送,煩請查核轉詳銷算等因,咨覆到司。
准此,為查鎔鑄砲彈鐵炭工料,本司查對王、李二中軍鑄造用過細數,奉旨部覆允銷,成例相符,應准轉詳院奪其修造新舊車輛並隨砲雜物等項內,除合例鐵炭、匠工、火藥、袋布、彈筐等項外,其木植並雜項物料中多浮溢,恐煩憲駁,復移該司細加核減去後。今准回稱:為照打造砲車,緣以砲體重大,且奉部院取運溫州,設遇攻打,盤山過嶺,苟非堅固,難供千里馳驅,本司安敢以細怯充數,以取違誤軍機之戾,是以各物俱從朴厚,輪盤鐵皮包裹,悉仿江寧砲車製作,以期適用。至如木料一項,皆買南關木商,照時市價平易,又非取諸產屬,較與當日所造之車,不惟短小而木料皆取諸各屬者比,又雜項每輛止用價值銀一兩三錢零,此本司皆銖銖細核,非敢濫觴。合將造過工料細冊,再為移送等因到司。
准此,該本司查看得閫司奉憲鎔鑄紅衣大砲十位,冊開共用過鐵炭工料銀一千八百七十兩五錢七分四釐;又鎔鑄大砲子三千出,並舊存城守營大砲十五位砲子四千五百出,試砲用砲子六十出,通共鎔鑄砲子七千五百六十出,共用過鐵炭工料銀一千七百九十一兩二分四釐四毫;又鎔鑄三號紅衣砲子六百六十出,四號紅衣砲子三千三百出,並台鎮張總兵取用百子砲鐵子三千出,共用鐵炭工料銀二百九十七兩一錢三分七釐七毫三絲八忽;又鎔鑄台鎮張總兵取用大砲子三百出,共用鐵炭工料銀一百二十三兩九錢九分四釐九毫九絲九忽零;又造新大砲車十輛並修城守營舊砲車十一輛,油飾(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二八~二三一頁。
·三二九、鄭成功崇明繼潰殘揭帖
(上缺)落水淹死者□□,正在□□□□平洋沙一帶開出賊船百十餘號。卑職等分頭迎剿。聽得賊營連聲砲響,大■〈舟宗〉齊來救應。且因潮落天晚,一面迎戰,一面收兵,仍回七丫所。查左營砲傷兵丁邵成、趙奇。□營高中軍坐船被砲打壞面樑,砲傷兵丁高順。奇營砲傷兵丁邵元、□爾清,箭傷兵丁岑龍、劉玉、耆民、范昌。沙船被□打壞後梢,前營陣亡□丁談大,砲傷兵丁陳富火,罐燒傷兵丁薛應舉。事關出洋剿賊情形,理合塘報等情。十四日,又據標下右奇前左四營遊擊劉國玉、王龍、仝光英、陳定報稱:本月初七、八兩日,逆賊鄭成功□□大■〈舟宗〉賊□□□共計二千餘號,齊至崇明□□□洋沙□至□沙,啣尾拋泊。職等嚴督官兵整頓戰具,相機堵剿。於初九日賊擁眾數萬,分頭二十餘股登犯,逼臨城下,四面圍困。初十日,賊又傍城豎立木寨五座;天妃宮至石家灣□立木寨二十七座。職等分門拒守。左營遊擊陳定守東□,左營遊擊劉國玉守北門,前營遊擊仝光英□南門,奇營遊擊王龍守西門。三更□分,賊在西北城角安下土囤、挨牌,將大紅衣砲一字分開,砲聲振天,自四更打至十一日午時,擊倒城牆百十餘步。賊扛抬雲梯二十餘座,渡過城濠,蜂擁扒城甚急。遊擊劉國玉、仝光英□□危迫,隨□帶□官兵赴西面,遊擊陳定亦□西面協同□營□擊王龍在城上砲矢齊發,傷賊甚眾。賊遂不能上城,隨即退回。遊擊劉國玉、仝光英帶領中軍守備王宗、史世科、千把總王政舉、楊振邦、步起龍、劉虎、孔應芳、陳逢吉、高□、唐文樓、應標趙有功、隨征官梁鼎、孟甫昌、陸秉鉞等從南北二門,乘勝殺出。官兵奮不顧身,並力追殺,□矢齊發,殺死馬信下偽左鎮姓陳、偽右鎮姓沈、偽總兵二員(一姓周、一姓蔣)、偽副將一員姓楊,擊死賊兵一千有餘,帶傷者甚眾,其餘赴水遁入木寨,卑職等奪獲大紅衣砲十一位,並盔甲器械等項。隨一面會□崇明知縣陳慎立令儲□施□在城守營,千□包日升將□壞城垣用□石□築牢固。十二日,職等挑選四營官兵一半守城,一半督率出城,設伏兩路,奮勇進剿。至天妃宮迎敵,兩相交仗。職兵用命,伏兵四應,殺驍賊千餘,燒燬木寨二座。賊見我□奮勇,遂敗過河北,將橋拆毀。因見天晚,收兵回城。十三□午時,瞭見七丫口篷帆迭出,料系官兵出洋□剿。少頃,聽□篷花聚處,砲聲不絕。□見施翹河一帶賊船俱起篷,有迎敵之意。卑職等督率官兵,從各門殺出。賊見我兵勢勇,棄寨擁護國姓飛奔上船。官兵乘勝追殺,上船不及,淹死甚多,奪獲水底■〈舟貢〉二只、木□三十座。三更時,賊船俱□攏岸,就此揚帆南□而去。鄭成功積年大寇,半月□間,初敗於江寧,繼潰於崇明,皆仰仗各憲威靈,更賴有陳知縣周謀進退,接濟軍需,得以鼓勵士卒,齊心用命之所致也。其陣亡左營把總孔應芳並傷亡目兵,俟查明另行開報等情各到職。
據此,本職前經具疏奏聞及塘報本部院在案,該本職看得:逆賊之敗江寧也,雖精健□盡,而夥賊尚繁,狡謀□慮。窺其單虛,實欲肆志崇明。而各將兵遙仗本部院威靈,奮其忠勇,或敗於水,或破於陸,皆能以寡勝眾,總仰賴朝廷□福德所致也。若夫血戰之勞,斬獲之□,雖群(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三三頁。
·三三○、蘇松巡按馬騰升揭帖(順治十六年十月初三日到)
巡按江南蘇松常鎮淮揚六府徐州一州監察御史加一級馬騰升為報明鎮城失事、未經從賊武員並陣亡守備、請賜優恤事:職於瓜儀鎮江未經從賊文職各官,另疏報明。茲據常鎮道報稱:鎮江衛守備蕭輝,於城陷之日,出東門避賊,隨投見撫院,印信髮■〈髟上廾下〉見存,隨征復城後,見今供職。鎮江營中□守備張國勳、把總張得勝、鄭奇新三員,俱於未失城之先,奉調防守崇明,後隨軍前恢復府城,見俱供職。鎮江衛後所千總何之瑛,於未失城之先,差往江北催屯糧,復城後方回,見今供職。前所千總劉國佐運漕進京未回,左所千總唐祥綏事先告假在籍未回。以上各員,皆同城失事未經從賊者也。又據常鎮道報稱:巡江營守備羅明升,系河南南陽府人,自受事以來,即委駐防鎮江之譚家洲。本年六月十七日瓜洲失守,海賊用砲轉攻譚家洲,且四面蟻集,官兵俱潰,乃守備羅明升猶自■〈扌棄〉命開砲堵擊不休,直至賊眾悉登,本官力竭,遂與親丁趙登科、惠□狗兒等奮力衝殺,主僕四命盡被賊逆殺死當場,本官始終不離洲汛一步,仍將欽給關防預托家屬懷藏保全見存。是此一官者,雖兵敗無功,然死事明白,不負封疆,較之從逆各弁,本官雖死猶凜有生氣,似應題明俯賜敘恤,以慰忠魂者也。俱經該道呈報前來,相應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九月十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一頁。
·三三一、蘇松巡按馬騰升揭帖(順治十六年十月初三日到)
巡按江南蘇松常鎮淮揚六府徐州一州監察御史加一級馬騰升為報明城守失事未經從賊文職等員,仰祈睿鑒事:竊照海逆內犯,率土同仇,凡守土之官,自宜與城相為存亡,而乃有開門延賊者,固已罪不勝誅,即為賊所脅而姑從棄印潛逃以全命,概不得齒於人臣之類也。若夫論城守則均居失事之□,按實跡則有非從賊之科,其中□無事同而情異者,職不得不據所申報一為疏明焉。其在道臣,則有地屬管轄而處非同城,一則駐防江陰、保守危疆、而應接不及,一方揚城震恐、百姓驚逃、而勢莫兼圖,則常鎮道參議胡亶、揚州道副使高光夔也。其在縣府印佐,則有城無守兵,呼援靡應,當叛弁周鐸號召廢紳衿民劈門放賊,勢迫力窮,乃護印衝圍,請師恢剿卒復城池,仍理縣職者,則儀真縣知縣牟文龍也。有當賊未被陷之先,奉調出城催餉,及至恢復,受委安民,暫署府事者則鎮江府海防同知陶鼎鉉也。□分守瓜洲北門,率民抵禦,及操□兵潰,帶印□揚,隨兵協恢者,則瓜洲江防同知徐騰鯨也。至如賊方臨城之際,亟走避賊,投見院道,印辮俱存者,則為鎮江府學教授過松齡。有未及到任,文憑見在,潛避在城者,則丹徒縣學訓導畢翰。而他如均於未失城之前,一奉差辦顏料解京,至今未回,一奉差赴省解米,城復方回,見在供職者,則為丹徒縣縣丞陳煥新、丹徒司巡檢童獻也。至於鎮城在籍之官,當逆臣知府戲可進定謀迎賊,相與慟哭力爭而不得,遂相□微服潛蹤、縋城行遯、間關野宿、克全名節者,則為原任吏部文選司郎中張九徵,原任江西巡按笪□光也。以上諸員,或職任監司而鞭長不及,或身關守土而危難能全,或居散職□員而在差倖免,或屬桑梓命吏而秉志潔身,其於城守失事之責,固各有難辭,而其未經從賊之蹤,則顯有可白形跡,功罪之間,皇上自有明鑒萬里,職據各屬申報無異,又何敢不據實臚列上聞,以仰副九重之彰癉也?伏祈睿鑒,敕部察核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九月十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二頁。
·三三二、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六年九月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郎廷佐為報明委署道員事:竊照海逆狂逞,圍困江寧,侵犯上游,以致池太等處相繼淪陷。雖經恢復,全賴兵備道臣為之保障,查原任池太道副使張文光,前因委署臬司,遲誤欽件降調,將該道印務於本年五月內詳奉操、按二臣批委太平府知府李芝英署理。而知府李芝英道印與府印俱失,罪不容逭,見今候勘。然池太當寇殘之後,地方亟需收拾,監司不可一日乏人。隨行江南藩、臬二司,會同查委去後。今據江南布政司左布政使徐為卿、按察司按察使姚延著呈詳內稱:奉總督郎部院憲牌內開:照得池太等處,先經賊踞,業已發兵恢剿,地方事務,亟需監司整頓,合行選委。仰司即便會同,臬司作速會議□力廉乾官一員,通詳委管池太道務,以便前去料理。再如當塗、蕪湖、和州、六合等州縣,已經賊破,印官無人者,亦應委官署理。具文通詳等因到司。奉此,除當塗、蕪湖等州縣另行議委詳報外,隨該兩司會議得:在省監司事務實繁,似難分身料理。查原任池太道副使張文光、原任蘇松學道張能鱗,才幹兼優,俱可暫攝,統候批示一員下司,以便移會管理等因,具詳本部院暨江寧按院外。蒙總督郎部院批准委原任池太道張副使暫署,仰即日移知該道,星馳赴任管事,仍詳報按院批示行,繳等因,蒙批到司。隨經移會署理去後。
今准原任池太道張副使手本內開:為恪遵功令據實回覆事:竊念功令森嚴,不寒而慄。前此力辭道篆者,為遵降調之功令也。本月初十日,又閱邸報江寧衛按院一本,為署司承問不力、欽案逾限不完,特疏糾參,仰乞敕部議處,兼請睿鑑展期事疏中所指者,為徐邦位、沈元俊二案也。奉旨:該部知道。張文光著吏部議處具奏,欽此。新旨煌煌,誰敢不遵?吏部議處,尤當靜聽。以兩番降調議處之官,而為違例署篆之事,於理於法,萬分不可;在下在上,都有未便。況本道老病侵尋,足疾危險,方切性命之憂,又在恪遵功令之外,仰乞貴司俯鑒真情,細繹明旨,轉達制臺另委賢能,庶功令不致有悖而地方亦不致貽誤也等因。准此,隨該兩司會議得:池太地方寇殘甫定,監司乏員,實難懸缺,仰藉貴道長才料理,遵奉憲批等因,又復咨催。續准該道手本開稱:再捧公移,更切慚悚,一切苦情,已悉前覆。總之,老病降調之官,又奉新旨吏部議處,斷斷不敢冒昧署事。仰希貴司以朝廷功令為重,速賜回詳,別商委署。庶不致日延一日,有誤地方等因移覆到司。准此,案照池太地方需員整理,兩司先經會議原任池太道張副使才堪暫攝,已蒙憲台批准任事。隨移該道刻期束裝。當准該道以兩經降調,恐以違例呈請。但地方需員甚亟,在省監司實難分身往署,合無呈請憲台,一面題明,一面行令該道任事,庶免違例之愆等因。
織又移商江寧按院,隨准按臣衛貞元回稱;池太道事務繁劇,必需諳練之材,原任張文光委之暫攝,更稱得人,惟候會疏題明等因到職。准此,除失守郡邑各官員缺,職與撫、按諸臣遴委見任官員就近署理外,該職看得:張文光乃原任池太道也。居官廉敏,稔知地方情形,駕輕就熟,甚為至便。今職雖降調,然尚屬道臣。既當地方經寇需人整理之時,又值司道事繁萬難分攝之地,是以批委本官。而本官屢行控辭,恪遵功令。但本官雖奉降調議處,查系因公受過。今暫行委署,不過權宜一時。職從地方起見,除批行兩司並檄催本官赴任料理外,職謹會同江寧按臣衛貞元合詞具題,恭候皇上睿鑒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四頁。
·三三三、江寧巡撫蔣國柱揭帖(順治十六年九月二十四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蔣國柱為欽件部件未完甚多、謹具疏題明事:竊職奉命移撫三吳,抵境之時,即值海賊內犯。職枕戈擐甲,日事恢剿。在事司道諸臣,亦皆辦運軍需,拮据城守,殆無寧晷。幸仗天威,逆氛剿遁。職於八月二十二日,方自海汛回蘇,始得就署料理清查事件。又因前撫臣張中元臥病身故,曠廢愈久,頭緒紛繁,有歷今經年者,有限期已逾者。念職接事伊始,其間刑名之沉滯,積逋之未清,需職設法督催。兵馬錢糧之造報,完欠分數之考成,需職逐一磨。與夫各省之協餉,解部之本折,時日稽遲,需職嚴督。職惟畢力追呼,以期漸次清楚。如各該司怠玩遲誤。容職不時指參外,謹將塵積緣由,合先具疏題明,俯賜寬限,伏乞睿鑒,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四頁。
·三三四、江寧巡按衛貞元揭帖(順治十六年十月十四日到)
巡按江寧等處兼管屯田監察御史衛貞元為請旨正法事:職恢剿之役,陣獲偽副將楊瑞、偽千總毛尚仁及真賊楊清、陳國禎、張三、李保、邵文、邵翠、伏二、楊祥之、趙虎、郭子賢、李明等,並偽印一顆、賊馬六匹,已具有恭報恢剿情形一疏上聞矣。嗣復分兵搜拿,並令鄉勇協緝。接據鳳宿道中軍丁月桂拿獲偽官夏管象、從賊胡明二名。又據鄉勇丁映丙拿解真賊彭大、馬起二名。又據武舉張尚忠、鄉民高其略、陳賢等獲解散賊劉勝明、陳得盛等三十餘名。又搜獲賊遺殘馬一十四匹並騾、驢、衣物等件。該職逐名親訊,內止夏管象受賊偽職,胡明、彭太、馬起、劉勝明、陳得盛皆有賊給號牌,且各有器械、馬匹,俱為真賊,無可矜疑。其餘盡系脅從,即行分別責釋。以上陣擒、續獲共計一十九名,據報彭太、馬起已伏冥誅,見存一十七名。該職復會集鳳宿道副使李實秀並鳳陽府廳等官再加研審。據楊瑞等供稱:原系偽副將職銜,木印可據;毛尚仁系偽千總,彭太等系偽隨征官,夏管象系偽監紀,楊祥之系天長縣出柙重囚,充兵打仗。
其餘各賊,俱各俛首無詞,叩乞早死。職惟各逆從賊既真,駢戮何待?況當地方甫定,民志未帖時,留此多兇,似有未便。然拿審乃臣子之職,而生殺屬朝廷之權,似應特請睿裁,立賜處決,庶殘地可安,亂民知懼矣。至前後獲過衣物、牲畜並滁來各案逆贓,俱行鳳宿道變價彙解。盔甲、器械業經給賞官兵,偽印號牌應行焚燬。除另造清冊呈送都察院咨部察核外,理合據實具題,伏乞皇上乾斷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五頁。
·三三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六年九月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郎廷佐為緊急軍需事:據江南布政司左布政使徐為卿詳前事內稱:順治十六年七月二十五日,蒙總督郎部院憲牌:准總漕亢部院咨開:准戶部咨開:奉御前發下紅本:該本部題前事內稱:准兵部清咨內開:大兵前往江南出征等因到部,臣等查得官兵應支俸餉糧料草束,相應預備,以便大兵一到,隨即支給。但江南錢糧撥給各省協濟甚多,誠恐一時難以應急,合撥兩淮鹽課銀十萬兩,以充大兵之用。其應用俸餉糧料草束數目,聽領兵官出清字筆帖給發。合請敕下江南督撫,一面將所撥鹽課銀兩支應,如有不敷,該督撫但除起解內庫及應解協餉外,其餘該省不拘何項銀兩,即行支給。再查大兵需用俸餉糧米,已撥有銀兩,應聽江南督撫支給。其喂馬需用草束,江南系產草之鄉,亦應江南督撫備辦。其需用料豆,誠恐一時採買艱難,查山東系江南交界地方,合請敕下山東巡撫,即於該省鄰近地方辦買料豆二十萬石,運至淮安交與總漕,聽總漕轉運大兵駐劄處所支給。東撫即取漕撫實收,將用過價值數目報銷。此系緊急軍需,時刻不可有誤,合請嚴敕江南、山東督撫並兩淮巡鹽御史,應督催者作速督催,應辦買者作速辦買,應解運者作速解運。如有遲誤,即將經管各官職名題參,以憑從重議處,俟完之日,將支過俸餉糧料草束數目,聽江南總督取領兵官出清字筆帖彙題核銷可也等因。順治十六年七月初七日題。本月初八日奉旨:是。依議嚴速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院。准此,除鹽課銀兩、買辦料豆,當經移催山東撫院、兩准鹽院解發外,至馬草一項,本部院業經檄行淮揚附近州縣備應,合亟密咨,希即酌備餉米料草,以應援剿兵馬急需,幸勿遲緩等因,備咨到部院。淮此,仰司官吏速為備辦,以應支用。仍取領兵官清字筆帖,以憑匯題達部核銷,毋得遲誤未便等因到司。
又於八月十四日,承准戶部照會同前事內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清咨內開:固山額真明安達里之兵往江南等因到部送司。奉此,查得固山額真明安達里所統兵馬向駐荊州,原食楚省糧餉,今既往江南,所需糧餉,相應就近支領,合移咨江南督撫,即於江南省十六年分應解楚省協餉內扣留六萬兩,以充固山額真明安達里兵馬糧餉之用。如有不敷,再於江南省除應解內庫及各省協餉外,不拘何項銀兩,通融支應,年終取清字筆帖奏報核銷,並移知楚省督撫知照可也等因呈堂。奉批:行,送司。奉此,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照會該布政司遵奉施行等因到司。
承此,該左布政使徐為卿查看得:海逆入犯,調集諸路滿漢大兵會剿,齊駐省城,甲士雲屯,戰食鱗集,所需糧餉,日費萬有餘金,悉惟藩司是問。若錢糧源流不竭,猶慮轉輸莫繼;況無米之炊,左支右吾措應,誠決江海之波而障之以手也。
查江南十六年分正賦該實徵銀一百四十二萬九千七百八十一兩五錢,又白糧改折銀三十七萬三千一百兩零,又本色顏料改折銀二十四萬四千二百七十七兩四錢,又裁扣考校俸薪里馬優免丁糧等項共實徵銀二十三萬七千二百二十一兩四錢八分,又南糧改折銀三萬兩,又協濟東省站銀二萬六千五百八十二兩五錢四分:六項通共銀二百三十四萬九百六十二兩九錢二分。內除蘇、松、常、徽四府額解金花米麥折銀共三十八萬九千九十三兩八錢五分,絲折絹價墊銀一萬七千一百八十二兩五錢,專解內庫,不敢別動;又顏料改折銀二十四萬四千二百七十七兩四錢,奉部文系各該府州縣轉文解北銀兩,竟不由司,俱應除算外,僅存正賦雜項實徵銀一百六十九萬四百九兩一錢七分。內於本年二月初十日,承准戶部照會為酌撥十六年兵餉事內撥給江寧駐防滿洲各旗俸餉正賦銀四萬八千兩,又撥解楚督轉運經略軍前正賦銀一十萬兩,白折銀一十五萬兩,又撥解楚督轉解信郡王軍前滇黔正賦銀五十萬兩,又撥解廣東省白折銀一十萬兩,又呈准戶部照會撥解貴州省正賦銀三萬六千六百一十九兩一錢三分二釐,廣西省正賦銀二十八萬八千七百八兩四錢六分四釐,又撥解四川省優免丁糧銀七萬二千八百七十四兩二錢,又撥解陝西省裁省銀九萬八千七百八十八兩,又撥解廣西省白折銀一十萬兩,南糧改折銀三萬兩,裁扣銀三萬二千六百四十二兩九錢,驛站銀二萬六千五百兩,又於本年七月初三日承准戶部照會找撥十六年二分兵餉內找給江寧駐防滿洲俸餉正賦銀一萬二千兩,又撥解楚督白折銀二萬三千一百六十六兩九錢,裁剩銀四百九十七兩三錢五分二釐,正賦銀一萬五千二百六十九兩八錢一分五釐,又撥解廣東省正賦銀九千七百二十七兩八錢八分,又撥解楚督江南省額編兵餉銀六萬六千一百六十一兩五錢八分三釐。查江南省額編兵餉銀兩,悉系三撫屬歷來原充本地兵餉,並無餘存,從不解司,難為無米之炊。以上通共撥解協餉正賦雜項銀一百七十一萬九百五十六兩二錢二分六釐,均屬喫緊之需,處處差官坐省催逼之項也。
此外仍有省城駐防滿漢馬匹草束料豆經由右藩倉司採買者,每歲約計銀十四萬兩有奇,專資飽騰之用,須臾難緩。又各府州縣供應過往官兵及養馬糧料,年年需用多寡不等,約計銀十餘萬兩,乃勢所必需之項。又每年坐定採買紙張、段疋、青藍標布,共計需用銀六萬餘兩,此節年成例,萬不可少。又不時奉行採買金箔、銀硃、石青、石綠等項,亦約計需用銀五萬餘兩,皆系上供急需,一奉文到,孰敢刻遲?又省城督標漢兵浦口溧陽各營並江寧道標渡馬淺船門禁火藥局官兵及文武各衙門俸薪操賞廩工漕運防欠等項,內除江寧一府解南並公費地畝房地租課屯衛新增沙壓等項抵支外,歲計約共不敷銀二十萬兩零,又系逐月逐日刻不可緩之項。又省屬軍餉驛站,除荒缺額銀兩奉部文准以裁扣裁剩款內酌撥補足,一歲又約補銀五萬有奇。以上歲計約共需用銀六十萬兩零,連前奉撥協餉二項,通共計支解銀二百三十一萬九百五十六兩二錢二分六釐零。以入數揆之出數,無論各屬完欠與否,僅存額銀一百六十九萬四百九兩一錢七分,盡數抵支外,計缺銀六十二萬五百四十七兩五分六釐,咸屬無米之炊,業經備敘匱詘情由,咨呈戶部在案。續於八月二十八日,新奉總督部院憲牌,為遵旨陳言事開:准部咨將原撥解秦川粵西兵餉裁省裁扣優免丁糧南糧改折驛站等銀二十六萬八百五兩一錢,改於兩准鹽課、山東陝西兩省各年未完捐輸荒地等銀內改撥協餉訖,仍缺銀三十五萬九千七百四十一兩九錢五分六釐。
且各府州縣逐年錢糧,不能照額全完。粵稽往年舊例,上止江撫屬安、徽、寧、池、太、廣六府州縣款項尚少,猶可冀其足額、又江寧鎮江二府所欠不多;至若蘇、松、常三府額賦原重,項款繁多,從來疲瘠,完不及額。又江北廬、鳳、淮、揚、滁、和、徐七府州,殘區荒境,即樂歲不能取盈,年年積有拖欠。此承平之時,滿盤合算,以上江之全完,下江、江北之掛欠,盡力督催,止能完及八分,即為萬幸。況今歲入春以來霪雨連綿,三月不止,低窪各屬,廬舍田園,盡遭漂沒,業奉督、撫、按各憲節次題報在案。夏麥已無收穫矣,迨五、六月內,大雨晝夜不息,伏水泛濫,堤岸衝決。疊據淮、揚、鳳、徐各府州縣詳報水災,秋禾盡皆腐爛,其流離哀籲之苦,正在繪繕請題,不意海氛狂逞。自五月初旬即寇崇明,旋入京口,至六月中旬,陷瓜州,破鎮江、儀真、六合、江浦沿江一帶,四散蹂躪,直逼省城。又分侵上游,以致寧、太、池三郡屬邑並和、含等州縣,相繼失守。深賴憲台神機勝算,會集滿漢提鎮剿禦,擒渠殲黨,餘孽宵遁。以五、六、七月之間,在江北而論,如瓜、儀、天長、六合、江浦、滁、和、含山被陷矣,而准、揚等郡震鄰滋蔓也;在江南而論,如丹徒、高淳、溧水、建平幾破矣,而上元、江寧、溧陽、丹陽等處界連荼毒也;在上江而論。如太平、寧國、池州、當塗、蕪湖、繁昌、宣城、南陵、貴池、銅陵、無為、舒城、廬江、巢縣等處失守矣,而安、徽、廬三郡接壤地分禍延不小,室廬貨物被其燒燬,子女玉帛被其擄毀,田地禾稻被其蹂躪。今雖寇遁,而逃亡流離,大費撫綏,即欲嚴督催科,又恐重戕邦本也。
茲者,仰藉廟算,務靖餘氛。欽承皇命,調遣安南達將軍、駐防荊安南明將軍各率八旗官兵馬匹,月需餉銀二萬有餘,又月需米一萬餘石,約價銀一萬四、五千兩,料豆計十四、五萬石,約價銀二十餘萬兩,草三百五、六十萬束,約價五、六萬兩:共計一月約費銀三十萬兩。今奉部撥鹽課十萬兩、存留楚餉六萬兩、山東協豆二十萬石,僅足一月有餘之費。又奉諭旨,特遣固山額真劉之源同總鎮張杰、石國璽統率官兵一萬員名,戰馬不知其數;又奉調集江西提督楊捷、寧夏總兵劉芳名共帶官兵六千員名,戰馬亦未知若干;不日將至,其需用俸餉銀米豆草,為費甚大,不知出自何項。又如貴州凱旋大兵臨省,支過三個月米六千七百二十一石四斗,船戶水手米共二千六百五十六石五斗六升,餉銀一萬八千一百八十六兩;原無額編,均皆那措以應。本司無術點金,朝夕憂惕,寢食靡寧。
展轉思維,前之缺額三十五萬九千七百四十一兩九錢五分六釐,尚無術以補苴,勢必撮動部撥協餉正項。至於達、明二將軍現在兩路大兵及劉固山額真、張、石二鎮並江西、寧夏各路兵馬,一切飽騰飼秣之需,毫無可措之項,絕乏堪動之銀。惟有懇祈題留部撥各省協餉。除新奉改撥外,仍實共該解協餉銀一百四十五萬一百五十一兩有奇。內又除駐防省城滿洲兵餉六萬兩,又除本司解過信郡王軍前餉銀十萬兩,又解過經略軍前餉銀四萬兩,又解過秦餉銀五萬兩,又兌支粵東餉銀四萬兩,又新奉部文留下楚餉六萬兩外,尚未完餉銀一百一十萬兩有奇。將盡數存留,以供各路剿師銀米豆草之需。抑或
撥給淮浙鹽課並江南各關稅以及金花等銀,以便督催供應,庶免束手待斃。擬合通詳,伏乞俯念足食方可足兵,即賜題請允行,士馬幸甚,地方幸甚等因,呈詳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藩司乃錢糧總彙,出納皆有定數。蓋緣江南州縣錢糧,非稱賦役繁重,即云地方荒殘,多不能十分全完。部臣止照額徵數目撥餉,其中之完欠與否及藩司供應繁費,原未計及,以致出浮於入,節年協餉壓欠不清,其所由來者久矣。茲據該司所詳,以今十六年分言之,各府州縣額徵正雜錢糧,除金花並顏料改折外,實應解司者僅一百六十九萬四百餘兩,而部撥各省協餉並藩司支銷各款則有二百五萬一百五十餘兩;約略計之,已浮銀三十五萬九千七百四十餘兩矣。其供應貴州凱旋大兵之糧餉等項,猶不與焉。今安南將軍達素、明安達里兩路官兵馬匹應支糧餉料草,每月約用銀三十萬兩。若駐省三月,其費幾及百萬。戶部雖經撥有鹽課、楚餉、料豆,止足供一月有餘之用,餘則無項可支。再加以固山額真劉之源等、提督楊捷等各路官兵隨征江南所需糧餉,尚未計算。供億如此浩繁,更將何項以應?該司請留協餉濟用,誠萬不得已之呼籲也。職思向因江南額賦有餘,始撥協濟各省之不足;今撥數浮於額數已屬虛懸,況江南水災薦臻,民苦艱食,兼之海寇侵犯,州縣殘破,煢煢孑遺,敲朴徒施。今大兵雲集,支用甚多,正雜錢糧尚不足以供本地之用,又將何以解各省之協餉乎?若不亟請改撥,勢必兩相遲誤。然職專理軍務,原不應干預錢榖,惟是軍興孔亟,兵餉重務,目擊匱乏情形,勢窮事急,不得不據實入告。仰冀皇上軫念江南海賊殘破地方,正在用兵,俯將應徵正雜錢糧,留為本地支用,其所撥各省兵餉,另改別省協濟,或將江浙鹽課、關稅、金花等銀撥解應用,統候部議請旨定奪者也。今據該司呈詳前來,職僅會同江寧撫臣蔣國柱、江寧按臣衛貞元、蘇松按臣馬騰升合詞具題,恭候皇上敕部速賜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五五~四五七頁。
·三三六、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欽差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漳泉兵餉缺甚、沿海警報頻聞、職即躬馳南巡、謹將情由密題、仰祈睿照事:竊照閩南濱海,夙稱巖封。自逆孽作難以來,與之樹敵,匪朝夕矣。惟是禦敵必須重兵,足兵當先足食。但漳、泉兩府所轄海澄、漳浦、長泰、寧洋、同安、惠安等邑,皆為要區。滿洲之兵馬,按季換班,更隨征中、左、右三路與海澄公施琅等招募之兵雲集,惟賴外省協餉解給。今查駐防之兵有欠至三、四個月者,不得已那經制之餉暫給駐防,猶十不濟二,致經制之兵有欠至七、八個月者。職目擊時艱,憂心如焚,業經三疏籲請,俱奉明旨嚴催,赫赫宸綸,凜凜可畏。詎意迄今又延數月,僅浙江省解銀一萬八千兩,其餘報解無期。似此杯水,萬不能急救車薪。況佇望日殷,外解日緩,能保兵心之不動搖乎?職于八月三十日據隨征中路總兵官許天寵報稱:橋汛王洲一帶,逃兵有一百四十四名者,雖經勒追,未見其回。又據隨征右路總兵官王進功報:據把總侯成功報稱:兵丁連國英、包汗朋、李五等,因無月餉,煽惑軍心,以致兵眾洶洶,或聲言殺妻出城,或聲言搶掠百姓。本職隨密諭巡哨嚴防。至十六日,拿到國英等,親鞫口詞,據供:國英等原因無糧食,難以過日,約定十五夜放砲為號,鼓譟大隊出城是實。本職慮其扳報多人,搖動軍心,立將連國英正法,包汗朋、李五分別綑打安眾外等情。先又如駐防漳浦縣之兵,以糧餉不繼,□哨眾譁逞,百姓罷市,賴鄉紳急公好義,捐貲借給,其禍始息。又如漳平蘇總兵之兵,未歸職標之時,以月餉未給,則豎旗露刀,賴縣令勸諭,蘇夫人捐給,其禍始消。似此在在缺糧,軍心紛紛,不獨嗷嗷待哺,而脫巾之變屢告。職屢經申飭安慰,幸各官隄防之早,不至大潰。此內患之真為可憂者也。
職又於本月初四日據駐防同安甲喇章京夏廷瑞報稱:八月二十八日,准施副將報單內云:本月二十一日,偽提督黃廷同洪旭議調銅山衛、宣儀衛偽鎮黃元帶大小賊船多赴■〈氵丙〉州、劉五店、澳頭、石崎等處灣泊,其情叵測。本月初五日,又據閩安鎮副將韓尚亮報稱:偽國姓被江寧殺敗,聞回船欲在沙埕灣泊等情。當糧餉匱缺,內釁日滋,而海賊眈眈,外患日逼,職與固山額真、撫按二臣從長酌計,無奈庫帑蕩然,那無可那,借無可借。職等萬不得已,嚴檄布政司除沿海各縣不計外,其餘各屬縣不拘何項錢糧,盡數措解,並多方借貸,僅零星湊得餉銀四萬兩。職即於九月十二日星馳漳泉,親行給散,逐城安頓兵民。又思福寧一州,最為濱海喫緊之汛,六月間業先發職標官兵三百名,以中營守備宋之傑統領赴防。其興化一郡,海濱遼闊,兵力單薄,六月間業將職標右營參將朱龍統兵四百名駐防。又查省城及沿海郡城,近為颶風損壞坍塌,在在可虞,雖有撫臣興□修理,誠恐急難告竣,職留兵五百,以防省會。其餘標兵一千二百,職悉帶赴沿海,以資彈壓。但標兵糧餉已缺三月,尚無可接濟。此目前萬分危急情形,職謹據實密題,仰祈睿鑒,敕部速賜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三四頁。
●鄭氏史料續編卷九
三三七、兩淮巡鹽御史高爾位揭帖
三三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三三九、順治十六年十月諭敕
三四○、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三四一、福建巡按李時茂揭帖
三四二、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三四三、海澄公黃梧揭帖
三四四、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三四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三四六、山東巡按程衡殘揭帖
三四七、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三四八、江南總督題海寇異變稅課委無可徵殘本
三四九、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三五○、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三五一、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三五二、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三五三、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
三五四、福建巡撫徐永禎殘揭帖
三五五、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
三五六、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
三五七、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三五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三五九、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三六○、禮部祠祭清吏司殘件
三六一、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三六二、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三六三、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三六四、兵部殘題本
三六五、江西巡撫殘揭帖
三六六、禮部殘題本
三六七、兩廣總督殘件
三六八、「黃徵明脫逃一案」殘揭帖
三六九、福建總督李率泰殘揭帖揭帖
三七○、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
三七一、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
·三三七、兩淮巡鹽御史高爾位揭帖(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初二日到)
巡視兩淮鹽課監察御史加一級今解任職高爾位謹揭為報明職差內一應錢糧事:本年十月十二日,准總漕臣蔡士英手本為再報海寇緊急等事內開:准吏部咨,該吏部、都察院會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內閣接出紅本,該漕運總督亢得時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九月初九日奉旨:高爾位身為御史,聞警即當率屬固守,乃賊尚未至,先借端出城。戈時雍等皆有地方專責,輒先發家眷於外,致令百姓驚逃。俱深為可惡;並高光夔都著解任。該督撫嚴察明白,據實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移咨到部院,移會到職。職欽遵卸事,將一應鹽課錢糧造冊完日呈送都察院轉咨戶部。職原領敕印親賫繳都察院外;但職奉命受事十月,淮揚天雨三月,海寇騷擾兩月,職竭力儧催,幸職差內徵解過正雜鹽課銀兩,俱已完足,十分考成。第儀所割沒,歷來每引不過六、七斤;職嚴飭掣官秉公掣摯,今每引十四、五斤不等。再查關橋溢斤,歷來每引不過一、二斤;職嚴飭運同痛釐積弊,每引十餘斤不等。解費、經費,歷來冒破濫支;職嚴加節省過解費一萬六千四十六兩六錢七釐,經費六千八百五十九兩三錢八分。俱一一清楚彙冊,報部查核外,目今正江掣之時,職奉旨解任,不敢料理鹽法事宜。竊思江掣所賴一年轉運,如愆期必致遲誤軍需,伏乞皇上敕下部院,令新鹽臣星馳前來江掣,庶國課、鹽法、軍需均有賴矣。相應報明,統祈皇上睿鑒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月十六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六頁。
·三三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順治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恭報大兵到浙日期事:順治十六年十月十九日,准安南將軍明安達里咨為軍務事內開:照得本府前因督師赴閩,定於蘭溪縣餵養馬匹,已經移咨貴院預備糧餉、料草、槽■〈金算刂〉等項在案。今於本月十八日,准兵部咨,奉上傳命本府駐劄浙江,所有本府需用房屋,可照舊住居世子王向住宅舍。至於一應官兵房屋、料草、槽■〈金算刂〉鍋等項,俱宜速行預備,毋致臨期貽誤等因到職。准此,該職遵即會同督臣趙國祚督同司道府縣各官,立刻將駐浙大兵糧餉、料草、槽■〈金算刂〉鍋等項並官兵房屋,照舊撥備外,該職看得:大師往閩,准安南將軍達素明安達里咨示,共馬四萬七千匹在於衢、蘭二處飼養五十日,應需糧餉、豆草等項銀兩,已於九月二十一日具疏題請撥給在案。今十月二十日,安南將軍內大臣達素統兵到省,職等備撥船夫,于二十四日裝送衢州,聽候養馬五十日赴閩外,又於二十二日,安南將軍明安達里統兵到省,欽奉上諭駐劄浙江,隨即安插江干,照例供應糧餉、豆草,以備養馬。目今各省協餉萬分緊急,惟是大兵養馬刻難違誤,當即動支司庫,不拘何項錢糧,以應急需,仍聽部撥款項,以便備造用過銀兩報部銷算。其安南將軍明安達里所統大兵,駐劄浙江,日逐支應錢糧,相應一並題請,聽部再行撥留,以資接濟可也。職謹會同督臣趙國祚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照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七頁。
·三三九、順治十六年十月諭敕
皇帝敕諭江南、浙江、福建、廣東督、撫、鎮等官:逆賊鄭成功遁跡海隅,梗阻王化,兇殘狡詐,罪大惡極。其父鄭芝龍投誠之後,朕厚加豢養,成功悍焉罔顧。後欲就招撫,朕體上天好生之心,恕其往愆,不吝爵賞,開以自新之路。乃成功反覆辜恩,自甘化外。此誠性生梟獍,行等豺狼,無父無君,滅倫背德,為蓋載所不容者也。向犯漳、泉、溫、台等郡,屢遭敗衄。近猶不自揣量,入犯江南。大兵奮擊,賊眾披靡,斬馘無算。凡此數十萬生靈死於鋒鏑,皆成功怙惡不悛之所致也。雖俱以寇黨伏誅,然普天之下,皆朕赤子,念之能無惻然!至於叛將馬信、李必、王戎、高謙,皆身沐厚恩,甘心附逆,狂逞犯順,罪不容誅。今成功等又自崇明大敗奔逃,力窮勢蹙。大兵進剿,旦夕撲滅。即其左右羽翼,知其必亡,定有悔禍之心。唯因從逆日久,恐罪在不赦,中懷疑畏,不敢遽圖輸誠。朕念伊等當日從賊,不過情迫偷生,原非得已。今若能翻然悔悟,將鄭成功、馬信、李必、王戎、高謙等,或生擒以獻,或斬首來降,朕不但准與免罪,仍從優論功,錫以高爵厚賞。其有率偽官兵來歸者,亦與免罪,量加敘賚。朕奉天子民,方示大信於天下,決無食言之理。凡在賊營者,毋復猶豫,坐失事機,負朕赦罪開恩至意。倘仍執迷不悟,大兵到日,玉石俱焚,雖悔無及矣。爾等即廣行布告,咸使聞知。故敕。順治十六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七頁。
·三四○、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到)
欽差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營將缺員請乞題補、以肅軍伍、以資禦防事:據隨征福建中路總兵官許天寵呈詳內稱:漳汛巖邊之地,營將所關綦重,不可一日乏員。今職標右營遊擊姚士霖身染痼疾,臥病難痊,業經具詳奉批具題在案。但員缺空懸,無人料理,必致營伍廢弛,緩急之際,莫為捍禦。今查有新授遊擊汪浦明,於順治九年內隨同職轄下披甲效力,經今八載,勞勣屢著,前蒙題敘,奉旨新授遊擊職銜,堪以署理該營事務。又職標左營遊擊紀國棟於本年九月十二日病故。該弁奉調征閩,防守江東,更屬要地員缺,難以久懸。查有職標都司僉書駐防江東橋署左營遊擊張文成,於順治七年內隨職湖南進剿馬進忠等有功敘錄,十三年正月內蒙兵部題推湖廣撫標遊擊未任,七月內蒙部改推,九月內撤回本旗,十五年十月內隨征福建,蒙委署左營遊擊事防守江東。該弁歷有功績,堪委前缺。請乞具題實授,庶軍伍有賴,防禦足資矣等因。又據隨征右路總兵官王進功詳稱為營將告病、員缺難懸、懇亟題補接管、以資戰剿事,案照職標署左營遊擊劉光捷以積勞成疾,告病辭職。當此濱海重地,營將一官,刻難懸曠。查職標隨征之官,惟有外委守備廉興邦技勇超群,謀猷練達,自順治二年隨職征剿蘇杭江東方馬諸寇,屢著戰功,已經歷任浙江提標右營守備。嗣後隨職入閩,恢剿上游,三下漳南,血戰死守,功績尤多,俱經塘報在部。近復隨征四載,山海遍歷,戰守熟嫺,以之題授守備管左營遊擊事,此誠人地相宜,而征剿克收實用者也等因各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清漳一郡,逼處海濱,而江東乃咽喉之地,漳浦為藩屏之區,均屬要衝,防禦必須能將。案據隨征福建中路總兵官許天寵詳稱:右營遊擊姚士霖患病,左營遊擊紀國棟身故。又據隨征福建右路總兵官王進功詳稱:署左營遊擊劉光捷患病,業經職具疏題明外。今據中路總兵官具詳,右營遊擊員缺以新授遊擊汪浦明隨征八載,屢著勞勣,左營遊擊員缺,以隨標都司僉書張文成久隨馳驅,勳猷素懋,各議頂補。又據右路總兵官具詳:左營遊擊員缺以隨征外委守備廉興邦歷隨征剿,屢著戰功,議以守備管左營遊擊事,乞題實授職。閱邸報見兵部題覆憲臣條議,海疆正在需人,難拘常格,相應如議,以後沿海緊要地方,果有人地相宜、智勇兼優之將,該督撫備列才能實跡及戰守功次,特疏補留,覆奉俞旨,誠見廟堂之上為海邦籌議深且遠矣。茲查各官皆有隨征之勞,久著戰守之績,而江東、漳浦均系沿海緊要地方,俱稱人地相宜者。職謹會同撫臣徐永禎、按臣李時茂合詞代題,伏乞敕部議覆,各官如果堪用,以汪浦明補中路右營遊擊,以張文成補中路左營遊擊,仍以都司僉書管遊擊事,以外委守備廉興邦補右路左營遊擊,以守備職銜管遊擊事,俾各□□□感奮,巖疆有攸賴矣。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八頁。
·三四一、福建巡按李時茂揭帖(順治十六年十二月十六日到)
巡按福建兼管鹽屯試監察御史李時茂為京詳之經制一復、刑獄之冤滯自疏、乞敕部查酌畫一、以期明允事:順治十六年九月十八日,據福建按察司經歷司呈,蒙本司帖文,蒙巡按李御史案驗,順治十六年五月十五日奉都察院勘劄,准刑部咨,刑科抄出該本部會同院寺等衙門題覆福建巡按成性題擬傅廷高招罪緣由,會看得:傳廷高原充賊首施舉部下頭目,率船拒敵,獲審情真,傅廷高合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斬立決,本犯財產、家屬,據該按疏稱,家居海濱,房毀母逃,無可籍沒,但系叛犯,似應請敕該按再加嚴查本犯妻子、財產並父母、祖孫、兄弟具奏等因具題。順治十六年三月十一日奉旨:傅廷高著即就彼處斬,餘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咨院備劄前來,備案行司,遵照勘劄覆奉旨內事理,即將傅廷高立行會官處斬,仍將決過日期報院,以憑覆部。其本犯產屬,再行嚴查具奏等因到司。蒙此,隨牌行興化府即便會同興刑廳立將重犯傅廷高吊出,押赴市曹處斬,仍將決過日期,具文報司,以憑報院轉報。其本犯產屬,再行嚴查,仍取地方官印信甘結,繳司報院回奏等因。
蒙此,該本府知府顧鏞會同推官焦賁亨吊出傅廷高處斬訖。所有決過日期具文呈報外,其本犯產屬,再行莆田縣原問衙門嚴查去後。據署縣事本府推官焦賁亨回稱:遵查傅廷高系泉州府晉江縣祥芝澳人,隨即移關該縣估勘。續准回稱,行據祥芝司巡檢史景芳查得傅廷高一貧徹骨,從逆海上,毫無家產,並無妻子、父母、祖孫、兄弟,不敢隱匿坐罪等情,繳到地鄰甘結在案。准此,查果無堪籍沒,遵具印信官結,現在申繳到府,呈繳到司。
據此,隨具由詳蒙巡按李御史批:勘產重事,應當該縣正官查明,何得諉之巡檢;該司再行縣官親查,限三日內報,速速。蒙此,隨即轉行興化府,嚴著該縣正官細加查勘去後。今據該府詳稱:行據莆田縣知縣韓維一申稱:遵即移行晉江縣查勘。隨准該縣知縣叢蔭坤關稱:依准再查,據里長王君堯家甲陳亥觀、吳為賢、蔡長四等勘結,傅廷高自幼流蕩外方,從逆海上,並無家宅業產及祖孫、父母、兄弟、妻子,不敢隱匿坐罪等情,關覆到縣。准此,覆查無異,備具印結,申繳到府,轉繳到司。理合轉報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叛犯傅廷高已奉旨正法,復奉部覆再查產屬,職即行按司,轉行本犯原籍晉江縣查勘。據其回稱,廷高只身窮徒,原無產屬,堪以籍沒。職恐未確,復批再勘覆查無異,取有晉江縣並里長家甲印結甘結繳司存案。今據該司查覆具詳前來,理合具題,伏乞敕部施行。緣系京詳之經制一復、刑獄之冤滯自疏、乞敕部查酌畫一、以期明允事理,未敢擅便,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月日,試監察御史李時茂。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九九頁。
·三四二、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
欽差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欽奉上諭事:順治十六年十月初七日,兵部差員外郎沙亥等到漳州府,賫兵部密咨前事內開:順治十六年八月二十三日奉上諭:海寇潰散,當乘機進搗廈門,官兵作何調撥,應用何處戰船,著議政王大臣會議具奏。欽此。隨該議政王等會議具題,奉旨:江浙重地,兩省官兵不可調動,著寧南將軍內大臣達素、安南將軍固山額真明阿達里各統所部大兵赴閩。寧海將軍固山額真郎賽官兵、沈永忠官兵、海澄公黃梧官兵,各盡數統領福建綠旗官兵,著該督撫酌量調撥,俱乘閩省戰船,協力進搗廈門。如船隻不敷,該督撫嚴察,無論陣獲賊船,並自立船隻,盡皆調取供用。並行廣東碣石衛總兵蘇利、投誠官許龍,各領所屬船兵來閩,一同攻取。欽此,欽遵,為此密咨,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逆孽鄭成功自江寧敗後,復竄閩南,皇上赫然震怒,議發大兵,俱乘閩省戰船,進搗廈門。此誠大創遺孽,廓清海氛,職不勝欣幸。惟是廈門處在海島,鄭逆負固已久。近據塘報:鄭逆帶領餘孽,尚有船二千餘只,仍回窠穴。然賊計多狡,且慣歷波濤,我兵攻取之策,必藉戰艦為先。職自省抵漳,凡沿海各要地,俱親巡閱。查福州閩安鎮海口堪出大洋可充戰船者見有四十五只,又小水底■〈舟貢〉八漿船五十五只:泉州海口堪出大洋可作戰船者二十五只,又小水底■〈舟貢〉船四十五只;漳州海口見有海澄公臣黃梧所造八漿船一百只:以上三海口,合而計之,大小見在之船,共有二百七十只。內可出大洋征戰者,共有一百七十只,其餘一百只,僅可供海邊巡哨之需。外此雖有民間自立船隻,不過小艇,只可內港捕魚,不堪出洋迎敵。職前疏開報:據福州等道、閩安等鎮,查有經制與陣獲投誠大小各船見在防汛者二百零二只,其中實堪用者只一百七十只;尚有堪修者勒令修艌,不堪用者即變價以充修船外,且所報之船原系分防各海口,非在一處。職復再三籌度,由福之閩安駕至泉州海口,計水洋七百餘里,逆賊在在分設偽鎮提防,欲以四十五只之船,歷七百餘里之地,勢難摧鋒對敵,必得添造四、五十只,合成一■〈舟宗〉,方克有濟。職過同安,親曆潯美地方,與海澄公臣黃梧暨駐防副將施琅等偕往,咸云此地至廈門可以渡馬,必得新造渡馬船一百五十只。職時在漳州,目擊漳州戰船不足用,隨即先措銀三千兩,委清軍同知陳開虞勒限另造趕繒船三十只,聽候應用。即部議調取廣東碣石衛總兵蘇利、投誠官許龍各船來閩,但彼船隻,必然自載兵丁,不能復載閩兵,職又不勝憂慮,容職回省與撫臣商酌。各處應用船隻,與潯美應造馬船,一面興工,刻期打造。但合用船之多寡,不能預定,俟內大臣同固山額真諸臣到日面酌。惟是興造戰船,為費浩大,不拘何項錢糧,職等先行動支,俟事完之日,聽撫臣於閩省應解工部錢糧項下開銷,造冊報核。職謹會同固山額真臣郎賽、撫臣徐永禎、按臣李時茂,合詞上請,伏乞敕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六二頁。
·三四三、海澄公黃梧揭帖(順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海澄公黃梧謹揭為籲恩請定俸給事:竊惟班爵班祿者,乃朝廷馭下之體;而因爵受祿者,又臣子營職之義。爵以疏逖武夫,遭逢皇上自天錫爵,近又念爵兵士汛守邊海,俞允操賞銀兩,用示鼓厲,合標感激,不啻投石超距,爵之頂戴皇仁,真有海岳不足喻其高深者。惟是爵叨封爵,已踰兩載,而常祿未沾。前歲蒙大將軍世子王月命有司暫給爵俸銀三十兩,而祿米概未有及。伏思爵備防海濱,全家二百口,人眾食繁,非藉俸糈,無以自給。計養廉之具,敷天臣子,同叨國典,雖在微臣,諒不遐遺。用是不揣冒陳,伏乞皇上敕下該部,查照應得何祿,一體恩給。既糜大官之糈,益切疆場之報。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者。順治十六年十月初六日揭。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九○頁。
·三四四、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恭報興修戰船、仰祈敕部速覆、以資征討事:順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九日,准兵部密咨為請旨事內開:該議政王大臣等遵旨會議得:應令安南將軍內大臣達素赴福建,會同寧海將軍都統郎賽、總督李率泰、海澄公黃梧、提督馬得功商酌,統領該省烏金超哈、綠旗官兵並海澄公官兵攻取廈門。應行安南將軍都統明安達里赴浙江確探鄭成功。如聞攻廈門,回閩救援。舟山易於攻取,即會同昂邦章京柯魁、總督趙國祚、提督田雄商酌,統領該省滿州烏金超哈官兵並綠旗官兵相機進取。若鄭逆不回顧廈門,盤踞舟山,勿得輕進,但固守浙省地方,偵探確情具奏。如攻取舟山,江南水師官兵酌留嚴守崇明,餘令總兵官梁化鳳統領往浙,同安南將軍會商進剿。若不攻舟山,仍令駐鎮崇明可也。十六年十月初四日奉旨:是,依議,欽此。欽遵密封到部,密咨到職。十一月初五日,又准安南將軍明安達里咨為軍務事,照得本府欽奉簡命,督統大兵,相機進取舟山,戰船最為緊要,貴院面言見在寧波府原舊戰船,務希作速修理,庶利涉有資,而進剿軍機不致貽誤也,擬合亟移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逆賊鄭成功自江寧敗遁之後,據浙中各汛了報,於九月間賊船紛紛自北而南。並據投誠人之口供,鄭逆統眾已經回閩,仍留馬信統賊船四百餘號並偽鎮陳輝等在於舟山梅山港、沈家門、蘆花澳等處。又分兩偽鎮帶船住林門、南田等處。已經督臣趙國祚會疏題報在案。今奉上諭:如鄭成功退回廈門,當取舟山;職等欽遵,合應進取舟山,必須戰船以資征討。案照本年八月十四日酉時,准安南將軍咨為奉旨造船。查浙江見在戰船數目,職與總督、提督二臣連夜會查三區船冊。據水師總兵常進功於閏三月冊報,水艍犁■〈舟曾〉船堪用四十五只,應修一百二十四只。即於是夜丑時咨覆安南將軍訖。
又准水鎮塘報,於八月二十日出洋剿賊,遇風損船一十一只在案。自本月內奉有造船之旨,復於九月內奉有停止之旨。准安南將軍咨開,新造並修葺舊船俱停止等因。職等遵行各道,停止船工,並撤回採辦物料銀兩去後。惟是戰船重務,速應修葺,未經題允,不敢擅動錢糧。隨移行該鎮道確估工料數目,以便具疏會題間,於九月二十五日,准水鎮常進功移稱堪用之船,均應小修。將三區戰船,分別小修、大修、拆造三項,應用木植工料數目,備造清冊前來。職查戰船之例,三年小修,五年大修,八年拆造,此海防事例也。我朝未著成例。查順治十三年新造之船,十四年即修一次,迄今又踰二載矣,其間更有十年、十二年修造之船,尤不堪用。職受事務,節次嚴檄行查。大略前次工料之費未經銷筭明白,而船已朽壞,又須修葺矣。今據水鎮常進功造報船冊,所開小修、大修需用木植甚多。至於拆造之船,實與新造無異。惟是松杉樟雜等木,尚可浙省採辦,獨有桅木一項,必往江西、蕪湖二處購買。又查戰船必兼大小互用,再於雙篷■〈舟古〉、水底■〈舟貢〉、沙唬等船修葺一百只,一並完工,以備出洋之用。見今王師駐省養馬五十日,戰船在所急需。若俟題准然後興工,誠恐遲緩。查浙省止有題徵戰船銀四千二百七十兩零,為數無幾。目今需用浩繁,並無可動。職一面那動司庫不拘何項銀兩,星夜採辦修葺。合應題明,聽部議撥款項。仍將水鎮常進功造報應修船冊送部查察,俟完工之日,備造工料細冊報部核銷可也。除將水師總兵常進功造報修造船冊送部查核外,職謹會同督臣趙國祚合詞密題,伏乞敕部速覆施行。為此除密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右副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五○○頁。
·三四五、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郎廷佐為恭報江寧官紳士民捐輸銀兩數目、仰祈皇上睿鑒、敕部議敘事:竊照海寇鄭成功逆天狂逞,今夏親統賊■〈舟宗〉,長驅入犯,破瓜州,陷鎮江,乘機圍困江寧省城,侵掠上游,勢甚猖獗。職調遣各路滿漢官兵,亟力堵剿,分派城守,晝夜防禦,料理軍機,嘔盡心血。彼時寇逼城下,四路阻截,聲不通,幾匝越月。外解中斷,藩司措餉辦糧,尚在搜括。其城守征戰,一切器械、軍需、犒賞,所費不貲,實無所出。職雖百計支撐,自愧點金無術。幸鄉紳黃熙胤等並江寧織造臣周天成同處公署,共議機宜,目擊時艱,倡義捐助,鼓勵士民商賈,相率樂輸。其捐助銀兩,俱交付江南布政司左右兩布政使查收。據報共計收過銀三萬六百八十三兩二分。一切城守軍需器械、官兵犒賞以及修理打仗船隻什物等項,凡未便開銷正項者,悉皆取給於其中。於是軍需無缺,賞賚有資。職鼓勵將士,奮力殺賊,一鼓蕩平,皆仰賴我皇上如天之福,滅此海氛。其剿賊獲捷官兵,宜遍加犒賞,以示鼓勸。職見在行查明白,即於此捐輸存餘銀內,酌議給賞,另行報部。至於官紳士民一段好義急公之念,殊不可泯,除行該司道確查捐輸官紳士民職銜姓名並捐助銀兩細數及支用過款項數目,統俟查明逐一造冊另行咨送戶部查核外,謹將捐輸過銀兩緣由,先行具題,伏乞皇上睿鑒,敕部查核議敘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一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三五頁。
·三四六、山東巡按程衡殘揭帖(順治十六年十月十三日到)
巡按山東兼理屯田試監察御史程衡為報明緝獲書劄□□驗告示、恭侯睿鑒事:順治十六年九月二十四日,據按察司呈前事呈稱:據濟南府推官徐經呈稱:順治十六年八月十九日,蒙本司案驗:順治十六年八月十八日蒙巡撫許都御史案驗:准兵部咨:該山東巡按程衡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七月初十日題,本月二十四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案查鄭芝龍表弟黃徵明中途脫逃,長解李欽屢經奉旨嚴緝。今據山東巡按程衡疏稱:查獲前道楊鼎瑞原差李欽解赴趕撫臣,與楊鼎瑞面質對明白,另疏會題等因。查黃□□已於福建泉州南安縣姑坑地方擒獲,其原差長解李欽果於何處縱脫,應俟該按訊明奏到之日再議。至從前隱匿李欽姓名各官職名,應並行該撫按嚴查詳列具奏可也。順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題,初七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貴院,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院。
准此,除一面案行武德道查從前隱匿李欽姓名各官職名去後,一面案仰本司□吏照依咨案備奉旨內事理,即將從前隱匿李欽姓名各官職名嚴察確實,呈詳按院並本院具奏施行等因。□□,又於十六年八月二十六日蒙巡按程御史案驗同前事等因,並行到司,轉行到廳。
蒙此,案查先於順治十六年六月二十七日蒙按察司蒙巡撫許都御史批據武德道呈解李欽准緣由前事詳批:仰按察司將李欽准與楊鼎瑞面質明確速詳報,以憑具題,繳等因到司,轉行到廳。蒙此,該推官徐經隨將李欽准等提取到官,逐一研審。據李欽准供:小的系德州衛百總,是李欽准,不是李欽,蒙差送同安侯弟□□豹表弟黃徵明到北直地方天津衛,船住河下,赴天津道投了文。天津道使人河下查驗明白。次日發給小的回文。若有差錯,那時就留□□的行查下來了。現有取到天津營交割明白甘結,前撫院具題可據。詰問楊鼎瑞:那李欽准五月十二日承票護送,因何初十日先有回關?據原任武德道楊鼎瑞供:凡緊要事務,船隻將到,應用人夫心預先移文經過衙門知會,使其預備。若文到彼處,預備停妥,亦即具文回覆。今李欽准承票押送黃徵明等已至天津交割明白,取有甘結回文可據。其疏虞原在北直,並與武德道地方無干。又□李欽准:□因何屢查不肯出來說明?又據李欽准供:當日原查李欽,小的是李欽准,以先沒見,小的那裏知道等情各供在案。據此看得:李欽即李□□,乃前任武德道楊鼎瑞所差護送黃徵明等船之差官也。據欽准供,五月十二日執票護送到天津,取有津道回文,方敢赴道繳銷。及詰其天津道回關之日,又何系五月初十日先於護送之期?據楊鼎瑞供:凡有緊要船到,應用人夫必先移知前途經過衙門,使其預備,以防遲誤,故先有此回關。及查奉部覆前撫憲疏內稱:黃徵明由德州護送北直交界,取有天津營接管甘結,及天津道護送回文,則欽准當日護送黃徵明等之船業已到津。惟是當日武德道楊鼎瑞原差護送者李欽准之名也,因津道驛遞冊底誤注李欽,致行查無據。今武德道既獲有□□百總李欽准,現在相應解憲審結欽件可也等情具由,於順治十六年七月初六日呈詳。
本司署司事僉事陸朝瑛覆詳看得:李欽准乃德州衛百總也,如黃徵明等船隻抵德,原任武德道楊鼎瑞差欽准與李九敘等送至天津,取有甘結回文可據,則徵明已至天津明矣。即本道差送系五月十二日,天津回文系五月初十日;據鼎瑞供,向有緊急船到,俱先知會前途,以便預備,□□近真。但當日原差李欽准,而天津驛冊誤注李欽,止因姓同名異,故行查無據,並無支飾於其間。今蒙批審李欽准系武德道所差,相應□解憲台俯賜題解質審,以結欽件可也等情備由呈解。巡撫許都御史詳批:李欽准當日既與兵丁李九敘等同護黃徵明等船隻,迨後行查差官李欽之時,該道覆止有李九敘等護送,而匿去欽准之名;其中情弊顯然。至李欽准奉差在五月十二日,而天津回文系五月初十日,乃據楊鼎瑞口供,向有緊要船到,俱先知會前途;據此而論,豈天津道不管人之到與□到而先發回關耶?種種可疑,必須研訊明確,方可具題。仰司確究實情速報,李欽准須固監,不得疏忽,仍候按院□□行,繳等因詳批到司,票行到廳。
蒙此,隨將李欽准等提取到官。該推官徐經逐一細加研訊。詰問李欽准:你十二日才差往天津,因何初十日就有回文?你船沒到,就給文書麼?據李欽准供:小的送黃徵明的船到天津,取了回文前來,撫院據著具題。當日不取回文來,撫院憑著甚麼具題來?比時回文在封袋內,小的沒見是幾時的日子。但是小的押船到天津,不交明白,他怎肯給回文?若有□虞,他也不放小的回來。況這黃徵明疏失在通州;果小的不送他到天津,怎麼天津又遞送到通州,及到通州地方疏失?望乞詳情。又問前道楊僉事:這李欽准與兵丁李九敘同是差護黃徵明船隻的,以前行查差官李欽時,就該回個明白,因何止說有兵丁李九敘,不說出差官李欽准?這是怎麼說?又據楊鼎瑞供:當日轉解黃徵明一事,彼時差德州衛百總李欽准持票打前站撥夫,德營委李九敘帶兵防護,與李欽准非是一差,各送至天津地方,取有回文甘結,已經前撫耿都御史題明在案。其來文內明注黃徵明疏失在通州地□,業經部覆將通州疏防道將劉應錫等革職嚴緝,奉有明旨。因彼中要長解面質定案,亦不知長解是誰?及□沿途驛遞應付冊內,於天津所屬磚河、乾寧二驛有李欽的名字,又遺落准字,止以李欽行查。但鼎瑞離任已三年,今有無匿去李欽之名,自在見任,與鼎瑞無干。至遞解船隻,查往例但有奉到前行,即先期知會前途,知會到俱先有回文轉報,不止徵明一案。又磚河、乾寧二驛內有應付過冊籍,查二驛俱系津屬,已過滄州地方,自與東省無干。況來文止查解李欽赴通對質,並未有在山東行查疏失黃徵明緣由,原不□東省地方事。伏候上裁等情各供在案。據此,覆看得:武德道護送黃徵明等一案,斯時差打(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三六~二三七頁。
·三四七、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郎廷佐為題報正法日期事:順治十六年十月十五日,准刑部咨為咨明遺失公文事內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江南總督咨前事內開:凡准各部咨文俱系在京提塘官封入京報袋內交發,撥兵沿途傳遞前來。自本年六月二十六日以後,因海寇大■〈舟宗〉擁集江寧,長江上下,南北阻截。自六月二十一日起,至七月初六日止,又七月初九、初十兩日,共一十八日,京報未到,遍行□尋不獲。則此十八日內,凡有僉發咨文,相應移請查明補給等因到部。奉批司查送司。奉此,查得一件,為恭報生擒渠魁、澄清湖蕩、以安重地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紅本,該江南總督郎廷佐題前事,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該本部會同院寺看得:殷君實等十四犯附從先經正法,叛犯錢應魁各稱副將等銜,狂逞湖濱,搶掠鄉村,甚至截劫錢糧,拒捕殺官,屢審同叛情真。殷君實、灣梁、吳三、陳鴨蛋、陳阿明、嘉興老大、吳胡子、顧貴、褚二、張阿壽、來壽、卞四、朱允章、吳小二俱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各斬立決,財產變價,並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分籍之異同皆解部流徙尚陽堡,所獲刀船發營充用。至投誠丘和尚、王秀甫與臨陣先順之周二等均應免罪。其無干之王瑞林、杭瑞林相應省釋。未獲陳國興等嚴緝另結等因具覆。於順治十六年六月二十一日奉旨:殷君實、灣梁、吳三、陳鴨蛋、陳阿明、嘉興老大、吳胡子、顧貴、褚二、張阿壽、來壽、卞四、朱允章、吳小二俱著即就彼處斬,餘俱依議。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已於六月二十五日咨行該督查照發落去後。今准前因,相應補給,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密咨遵照欽依及察咨文內事理,即將殷君實、灣梁、吳三、陳鴨蛋、陳阿明、嘉興老大、吳胡子、顧貴、褚二、張阿壽、來壽、卞四、朱允章、吳小二即行處斬,各犯財產變價,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分籍之異同皆解部流徙尚陽堡,刀船發營充用,丘和尚、王秀甫並周二等俱免罪,王瑞林、杭瑞林省釋,未獲陳國興等嚴緝另結,仍將決過日期併發落過緣由經自具題等因到職。
准此,職隨移會蘇松按臣馬騰升,並牌行江南按察司遵照部覆奉旨內事理,即將殷君實、灣梁、吳三、陳鴨蛋、陳阿明、嘉興老大、吳胡子、顧貴、褚二、張阿壽、來壽、卞四、朱允章、吳小二即行押赴市曹處斬,各犯財產變價,並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分籍之異同皆解部流徙尚陽堡,刀船發營充用,丘和尚、王秀甫並周二等俱免罪,王瑞林、杭瑞林即行省釋,未獲陳國興等嚴緝另結,仍將決過日期並監斬官職名及發落過緣由具文回報,以憑會題去後。今據江南按察使姚延著呈稱:隨經轉行江寧推官將殷君實等押赴市曹處斬。續據推官錢肅凱回稱:卑職遵於十月十九日未時,親押各犯前詣市曹監斬訖。除丘和尚、王秀甫並周二等俱免罪、王瑞林、杭瑞林俱省釋、未獲陳國興等嚴緝另結外,所有決過殷君實等日期並監斬官職名,相應呈報等因到職。
據此,除陣獲婦女贓物,先該兵部題准應俟審明分賞有功,職前審明疏內已經題明給賞有功官兵訖,所有決過殷君實等日期併發落過緣由,職謹會同蘇松按臣馬騰升合詞具題,伏乞皇上睿鑒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一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三八頁。
·三四八、江南總督題海寇異變稅課委無可徵殘本
(上缺)於十月初五日,據管理滸墅鈔關戶部湖廣清吏司員外郎杜宸輔詳為差將□□額□虧、懇賜具題、以免貽誤國計事內稱:海逆鴟張,連■〈舟宗〉入犯,幸仗憲威,以次撲滅。但自寇■〈舟宗〉□□,迄今路途雖通,商船絕少□□,人心□□□□□避□□□□□一載已滿,任內通□□□□四萬八千有□。實因去冬阻兵,今春阻雨,入夏及秋,又復阻寇,以致缺課獨多。且新差司官雖已銜命就道,蒞任尚未□□,職任□□□□□扣算,將來虧□更□□□□□。今且□□□□□□□調發,協封民船,江南、上江、江北,無處不封,船戶相率遠颺。匝月之內,□無有不惜身命、不顧貲本、肯冒險輕試者。似此時窮勢詘,何能無米為炊?故敢懇賜代題,庶缺課之由得以上干天聽,不致貽誤國計□等因。
□□□□十七□,□□□揚州鈔關戶部浙江清吏司郎中□發愚呈為□□洊至、兵寇迭興、商途梗塞、額鈔不敷、伏乞俯鑒苦情、代為題請、並懇咨部、以便□□事:□查揚關舊額,每年徵解□□二萬□□□□七十□□□□□,續於順治十三年十二月內蒙本部堂題請加額七千八百二十九兩二錢,共該額銀三萬六千五百兩八分。不意職自十五年十月十三日任事,即值淮水泛漲,廬舍漂流。又當防浙征閩,兵馬聯下。至今春□雨連綿,潦荒更甚,往來商船寥寥。所望者夏秋二季補額。詎料五月內又值□拿□□□□□將軍□□□□過揚,海寇忽爾猖獗,□□□□瓜儀失陷,兼以揚州東關攔搭浮橋,以備兵馬往來。自六月十三日至八月初十日,片帆查無,毫釐未收。及七月二十三日,江寧告捷,□□□逃,職即張示曉諭,極力招□,□當□□□初□,人心□□□□不前。而羅大將軍北上之船隻,又取給於驚□未定之商民。加以援剿江寧大兵,日需草料,各府州縣封船裝運。九月內又封船隻,備明、達二將軍入閩公用。一時客商視河道為畏途,星散遠遁。且查揚關每年鹽船鈔銀約有一萬二、三千兩不等,今因寇亂,鹽船不行,止收鹽鈔銀三千九百五十三兩八錢八分。□此一□,□□□千餘兩。此歷年各差四季冊內,昭然可查。合計職任內自十五年十月十三日起,至十六年九月二十九日交代止,徵收過課銀三萬二千二百七十二兩四錢七分七釐,缺加額銀五千七百七十九兩有零。□□□水傷殘,□□□□□預料有虧,況復繼之以兵,繼之以寇,雖有巧婦,其奈□屋空嗟何。伏乞俯念變遭意外,與尋缺額不同,急賜代題咨部等因。
又於十月十八日,據管理九江鈔關戶部福建清吏司郎中吳之樞詳為彙報任內關課全完、任滿遭逆大變虧課情形、懇祈特疏具題、以控大變、以信考成事:□照九江當吳楚咽喉,關課十萬,原取給於水商。必江通而後商行,商行而後課足,勢使然也。至海逆肆犯,橫塞江關,□盛朝□□□□□之變,突於□□□後□當其禍,所宜痛哭流涕,特懇具題,以籲異變,以軫關厄者也。職自十五年七月十二日到任,至十六年六月十一日為滿,計一年內水澇災荒,封帖民艘,以致商旅裹足,船隻稀少。職自矢冰兢,惴惴懼不能足額,嘔心瀝血,備極釐剔一年,該額課銀九萬九千八百兩,職勉力徵過銀九萬九千八百□□□兩五錢,按季報解訖,惟候接差劉芳聲到任。不料海逆於六月突犯江南,自瓜鎮儀揚以至安慶池太一帶地方被劫,城地、倉庫、印信及漕糧、鹽課、驛座、民船難以數計。逆■〈舟宗〉綿亙千里,盤踞三月,陸地居民□□,江面船隻一空,潯□□□□慶。此時蕪湖兩關錢糧印信俱被賊劫。職惟封關守印,實不能於人心惶惶上下斷流之日,□呼一商,強招一課也。幸荷朝廷威靈,憲台運籌決勝,擒逆獻俘。但一時兵馬雲集,招撫泊於江上,餘孽聚於湖中,商不出途而商窮,船已被劫而船盡。雖賊氛已退,而江泛較前□為戒□。□□交代未□,□□□離關,又不能起稅。自六月十二日起,以至十月初七日封關止,即有零星放過境內逃難小船,共徵收船料、茶稅六千七百一兩六錢四分七釐,照原額總算,除徵收外,虧額銀二萬五千四百五十六兩一錢三分七□□絲七□□□□此逆變,何能招商起稅,點金充課耶?且職任內額課已完,豈預知差竣之後,變出不測?此不禁泣陳疾苦,哀控時艱,伏乞垂念海逆異變,與尋常水旱災傷缺額不同,特請具題,以明錢糧大事。職今□交代謝事之日,理合將任內□課全完,任滿遭□大□虧額數目匯造□□,庶見□□□□而考□□□□等因各呈詳到臣。
□此,該臣看得:設□徵稅,原為裕國便民。要之稅課充足,必期商艘鱗集耳。邇來地方多事,官兵征調頻仍,勢必封覓民船,以資往來,實為商困。臣□□其艱,於十□年三月內曾具□請□江南□□困□□□□題請酌造□□□,經移會江南三撫臣搜查,因錢糧無措,各撫臣未□成造,前議尚屬空談。今年四月內,接准湖廣督臣咨會:貴州凱旋大兵,南下需船更換,督令道府封覓民船,而商艘皆裹足不前矣。□五月□後,寇警□聞,江南地方在在戒嚴。至六月初旬,賊船上犯,直抵焦山,逼近□□□□□□□□□□□□□□□□□江,勢甚猖獗,連■〈舟宗〉長驅,□困江寧,侵犯上游,大江南北各州縣相繼失守,內外信息不通幾一越月。臣調遣滿漢官兵,分布堵禦,夜以繼日,嘔盡心血,至七月二十四日,賊眾始被我官兵剿敗遠遁。□□方□□□□□內□□□□大兵北上,又需封覓船隻。甫起行□,而安南將軍達素、明安達里奉明征閩之命,又經差官四路封船。商艘畏避不前,稅課委無可徵,是以榷務諸臣,紛紛具控,誠萬不得已之呼籲也。至於蕪湖□□員外郎□蜚聲潛逸無蹤,工□□□□□自刎身故,臣已兩疏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四一~二四二頁。
·三四九、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欽奉敕諭事: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初五日,阿達哈方加一級黑子七品筆帖式加一級阿路說賫捧順治十六年十月十二日皇帝敕諭江南、浙江、福建、廣東督撫鎮等官:逆賊鄭成功遁跡海隅,梗阻王化,凶殘狡詐,罪大惡極。其父鄭芝龍投誠之後,朕厚加豢養,成功悍焉罔顧。後欲就招撫,朕體上天好生之心,恕其往愆,不吝爵賞,開以自新之路,乃成功反覆辜恩,自甘化外,此誠性生梟獍,行等豺狼,無父無君,滅倫背德,為蓋載所不容者也。向犯漳、泉、溫、台等郡,屢遭敗衄。近又不自揣量,入犯江南。大兵奮擊,賊眾披靡,斬馘無算。凡此數十萬生靈死於鋒鏑,皆成功怙惡不悛之所致也。雖俱以寇黨伏誅,然普天之下,皆朕赤子,念之能無惻然!至於叛將馬信、李必、王戎、高謙,皆身沐厚恩,甘心附逆,狂逞犯順,罪不容誅。今成功等又自崇明大敗奔逃,力窮勢蹙。大兵進剿,旦夕撲滅。即其左右羽翼,知其必亡,定有悔禍之心。唯因從逆日久,恐罪在不赦,中懷疑畏,不敢遽圖輸誠。朕念伊等當日從賊,不過情迫偷生,原非得已,今若能番然悔悟,將鄭成功、馬信、李必、王戎、高謙等,或生擒以獻,或斬首來降,朕不但准與免罪,仍從優論功,錫以高爵厚賞。其有率偽官兵來歸者,亦與免罪,量加敘賚。朕奉天子民,方示大信於天下,決無食言之理。凡在賊營者,毋復猶預,坐失事機,負朕赦罪開恩至意。倘仍執迷不悟,大兵到日,玉石俱焚,雖悔無及矣!爾等即廣行佈告,咸使聞知,故敕,欽此。職即會同督臣趙國祚,率領文武各官,出郊跪迎進城,恭設香案,望闕叩頭欽遵外,又准兵部密咨內開。欽奉上諭事;本部奉上頒江南、浙江、福建、廣東督撫鎮等官敕諭一百五十道,合行分送各該督撫轉發提鎮道將各官,查照上諭內事理,欽遵施行。計賫到敕諭三十八道等因到職。准此,該職與督臣趙國祚分頒各一十九道,轉發提鎮道將等官,一體欽遵外,竊照海逆鄭成力負固海島,頻年作亂,馬信等辜負國恩,附逆偷生。茲當敗衄之餘,自生悔悟之念。我皇上注念海疆,恩威並用,既遣大兵征討,復頒天語重申。職等仰體皇上如天好生之仁,赦罪解網至意,恭即廣布海濱,遍行曉諭。謹將奉到敕諭日期,密疏題報,伏乞敕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右副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六三頁。
·三五○、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預計舟山善後之圖、仰祈敕部速議、以便遵行事:竊照順治十三年十一月間議棄舟山,業經奉文遵行訖。今蒙上諭安南將軍明安達里駐劄浙江,進取舟山。職等見在星夜修葺戰船,刻期進取間。惟是舟山既議進取,必當議守,合將善後之圖,一一酌議。
職查議棄舟山之時,前按臣王元曦疏稱:舟山不過海中一塊土,既非浙海門戶,亦非閩海咽喉,沿海一帶,處處皆可飛渡,非舟山所能扼也。職謂舟山若守,則巨浸洪波中,賊不能以船為家,雖來而不能久。舟山不守,則賊或倚為巢,浙省沿海六郡,時時可以登犯。是舟山為重地也。惟是議守之策,必須設兵。前撫臣陳應泰疏稱:應設戰船六百只,用水手戰兵三萬六千名,方可固守。職謂為數過多,需費百萬,豈可輕議?查舟山原設副將、遊擊等官,並兵三千名,已經撤回內地。今舟山既取以後,應設總兵官一員,統官兵五千名駐劄防守。查浙省有提督一員、溫州總兵一員、台州總兵一員、水師總兵一員、隨征總兵一員,合候部議一員,移駐舟山。其官兵五千名,即於浙省各營內職等酌議抽調。此皆易議者也。
惟是棄舟山之時,毀城遷民,焚燬房屋,當日慮為賊資,是以惟恐不盡。職查舟山舊城,周圍五里,僅存泥基磚石,拋棄海中。兵法有云:城以守地也。舟山孤懸海中,萬一賊■〈舟宗〉蟻聚,遇風不順,內地官兵萬難接應,若非登埤固守,何以持久?則城垣不可不築也。既經設鎮駐防,必無露處之理。總兵、遊擊、守備等官,必須大小衙署一、二十處,兵丁營房五千餘間,方可安插。則房屋不可不造也。
以上二事,最為重大,需費不貲。工程作何期限,錢糧作何動支,若俟既取舟山之後,而後議及,誠恐遲緩。目今浙海各汛,尚有零星賊艘水面游移,則是舟山不難於取,而難於守。合先預為計議,伏祈睿鑒,敕部詳議。俟進取舟山之後,職等得以遵奉。相應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速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右副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六四頁。
·三五一、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塘報海逆復窺溫汛、官兵分馳援剿事:據浙江按察司署司事副使楊世學呈稱:順治十六年二月十二日,奉前撫院陳都御史案驗:准兵部咨開:該浙江總督趙國祚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又該浙江總督趙國祚題為密報緊急塘報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十六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又該浙江巡撫陳應泰題為塘報鄭逆復犯溫汛、官兵竭力堵剿情形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十八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又該浙江巡撫陳應泰題為塘報緊急賊情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俱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浙江總督趙國祚、巡撫陳應泰節奏四疏內稱:先據報鄭逆流突溫汛,圍困盤石,故檄令提督統兵星赴台州彈壓,台鎮統兵星援盤石,督臣親同梅勒章京陳典謨統兵馳援溫州。續據各報:盤石、樂清失陷,賊兵經犯溫郡,十分重大。又行令提督統兵援溫,台鎮回汛固守,又咨請昂邦章京來浙蕩剿,並飛調各協官兵齊至處州,合師進剿。除見在隨方策應,嗣有情形,另行馳報。其樂清、盤石失事確情,查明另奏等因。查溫郡為全浙門戶,防禦不可少疏,應請敕下昂邦章京柯魁、督臣趙國祚、撫臣陳應泰星夜調發滿洲烏金超哈及鎮將各官兵協力進剿,務保無虞。再照鄭逆統船率眾,飄突浙省,窺伺沿海一帶地方,已非一日,該督撫正宜殫心籌畫,嚴飭提鎮道將各官預為整備,極力堵剿,嬰城固守,用保萬全。據奏盤石官兵二千三百有餘,不聞背城一戰,該弁俛首降賊;樂清未經久困,援防將弁遽爾棄城,率眾先逃,成何法紀!相應請敕該督撫作速詳察失事確情,據實具奏,以憑另議。至樂清知縣系文職,請敕吏部查議等因。順治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奉旨:是,依議速行,欽此。密封到部,咨行到院,案仰到司。奉此,又奉總督趙部院案驗,行同前由。
奉此,又為前事,順治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奉本撫院佟副都御史案驗:准吏部咨開: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內閣,接出紅本:該本部覆:准兵部密咨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奉旨:是,依議速行,欽此。密咨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除武職已經兵部議覆外,議得樂清失守,雖云援防將弁棄城而出,王知縣既有城守之責,豈得辭其咎?相應敕下該督撫作速詳察失事確情,並本官職名,據實具奏,以憑另議等因。順治十六年二月十二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密咨到院,案仰到司。又奉總督趙部院案驗:行同前由。
奉此,又為飛報官兵恢復盤石、並恢樂清、蒲岐、仰慰睿懷事,順治十六年八月十二日奉本撫院佟副都御史案驗:准兵部咨開:該浙江總督趙國祚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六月十三日奉旨:據奏賊船自遁,止留空城,並無對敵實跡,趙國祚輒稱城池全復,希功請敘,殊不合理!著察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竊據盤、樂、沙、蒲逆賊,自行退遁,遺留空城,該鎮將塘報甚明。乃督臣趙國祚侈張恢復,希圖敘勞,明系冒功。應請敕下吏部議覆。查疏稱會同昂邦章京、梅勒章京、撫、按諸臣,合詞具題,相應請敕昂邦章京柯魁、梅勒章京陳典謨、撫臣佟國器、按臣牟雲龍,據實明白回奏,以憑議覆。至磐石等處當日失事情形,應行該督、撫、按確查具奏可也。順治十六年七月初五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院,案仰到司。
奉此,案照先經遵依二院憲行,通行溫兵道會同溫鎮,逐一嚴查移覆通詳去後,案查磐石、樂清失守一案,先奉部、撫院批勘者,內協防磐石溫州鎮標陸營把總李念祖溫州水師千總尹士奉、把總蔣元等三名,先經失事逃回,押發到司。該本司毛按察使隨即當堂審據尹士奉供稱:十月三十日,賊進黃華關。十一月初一日,上岸圍磐石。彼時援剿將官王有進帶兵來救。熊將官與各弁商議,見賊勢眾多;與他打仗不得,只得分派守城。眾賊攻打七日七夜;城內火砲俱盡。至初七日,賊始進城。犯弁在東南角與他死戰,被賊砍了二刀,暈倒在地。至夜間,逃出城外山上,住了三日,就往溫州,投見鎮道,驗明刀傷是實。蔣元供:原在石馬防守汛地把總,因賊圍城,熊遊擊調回,與尹士奉守東南角死守七晝夜,火砲俱盡。至初七日寅時破城,犯弁與賊死戰,被傷五刀、一槍,暈倒在地。夜間從死屍中逃回溫州見道鎮,驗明傷槍是實。李念祖供:十五年正月二十八日到磐石協防。至十月三十日,賊來圍城。犯弁與各官協力死守七晝夜,火砲都盡,衛城被陷。犯弁被賊腿上戳了一鎗,同熊遊擊都被綁縛。因不順他,於初八日,將熊將官殺在南門城下,將犯弁帶到瑞安。至沙園地方,犯弁腿上槍傷好了,乘間逃至平陽山。於十二月初十日奔回府城見道鎮是實等情在案。當將尹士奉三弁具文交發來差,押赴本部院軍前聽候遣用。具由呈奉本部院詳批:仰候事平,通查會題,繳。又奉前任陳撫院批:仰遵照部院批示行,繳。
又協防水師右營千總王家齊、差往樂清催餉,被陷逃回。奉前任陳撫院憲牌,發司查究。隨即備行溫州府理刑官查究。據該廳呈稱:審據王家齊供稱:上年十月二十八日,蒙本府信票,差人張希到營取經制官一員,同赴樂清縣催領本營十五年兵餉。三十日,當蒙本將熊遊擊差卑職帶兵四名前去。不期於十一月初一日,夥賊圍困磐石,攻打七晝夜。初七日寅時,被攻入城。初八日,即攻樂清。卑職身孤無策,奔入楓林,從山回溫。又被鄉兵阻截;百計倩僧偷報道鎮。當蒙本府票,著鄉兵送至津口;方得回郡,府案可據。蒙部院按甌於十二月二十五日吊審前情,電察奉差是實,仍著管理營務,率兵駕船戰剿等情在案。具由呈詳到司。
該本司毛按察使看得:千總王家齊奉憲檄查陷賊情由,遵行溫刑官提質,而該弁覆稱:已奉憲檯面訊情由,仍令管理營務,率兵戰剿,應否提審?擬合詳請憲奪。隨奉總督趙部院批,王家齊於上年十月赴樂清領餉,齎有熊遊擊信票為據,及本部院臨甌,尚總鎮報解家齊前來時親審,確系領餉在外,並非臨陣脫逃,是以仍令暫管水師職事。今該司既奉撫院批審;將王家齊發去審明,仍即發回可也。隨據王家齊投到前來。該本司毛按察使看得:千總王家齊一案奏憲批行,遵即備詳部憲。蒙發本弁到司研審,據供:實於上年十月三十日差取樂清縣兵餉,見有熊遊擊信票可據。而失陷盤石乃在十一月初七日,實系差前、失後,誠與臨陣脫逃者有間也。當經本部院臨甌時,親訊已明,實無遁情矣。且奉部憲示行,審明發回,仍令暫管本員職事。今將審明口供備敘呈詳。奉巡撫佟副都御史詳批:王家齊既經部院審明領餉在外,與臨陣脫逃不同,仰遵部院批示,發回管事,繳。又奉總督趙部院詳批:王家齊准於到日管事,繳。
奉此,又調援盤石台鎮營把總劉慶、商繼祖陷賊逃回,奉總督趙部院憲牌發審到司。遵即備行溫州府提審去後。隨據該府呈稱:審據劉慶供稱:慶系定鎮標下左營把總,於上年十月內,奉令隨王遊擊援剿溫州。因盤石賊亂,奉溫鎮尚總兵調王遊擊救援。念九日,王遊擊諭令慶帶兵探賊。至十一月初一日,隨王遊擊在盤石城外與賊打仗。當有熊遊擊見賊多兵少,催慶等官兵入城。當夜,賊將盤石衛城圍住,攻打七晝夜。初七日,賊將大砲攻破城垣,賊眾擁入城內。慶拼命死戰,當傷左臂,被拿下船。賊於十八日開船,念一日到沙園地方,要慶上岸扛木,乘空脫逃至溫州;即投見道鎮是實。又據商繼祖供稱:祖系定鎮標下右營把總,於十五年十月二十日隨王遊擊援剿溫州。至十一月初一日到盤石城外;與賊打仗。本日晚,有熊遊擊見賊多兵少,當議王遊擊帶祖等官兵入城。彼日,賊即圍城,七晝夜,城內砲火矢彈俱盡。初七日;賊用大砲打壞西門,賊眾擁入,將祖綑縛出城。路遇原在舟山水師遊擊張魁,與祖舊熟,留下不殺。於本月念一日至楚門,祖設計打水脫逃。念五日到台州,即投見田提督、張總鎮是實。各供吐在案,呈詳到司。
據此,該本司毛接察按看得:劉慶、商繼祖均系鎮標把總也。調隨王遊擊援剿溫州,亦曾戰敗於盤石城下,因賊眾兵寡,奉熊遊擊催督入城,堅壁七晝夜,奈矢盡弦絕,銃彈俱無,以至城陷,被擒下海,隨至沙園,慶乘扛木脫逃,祖至楚門假取水而遁,各赴投到有據。隨奉憲批,轉行台府確訊,供吐鑿鑿,乘間來歸,必非甘心從逆者也等因具呈。奉巡撫佟副都御史詳批:劉慶等雖非甘心從逆,然陷賊逃回;難任營務,仰行台府羈候,彙入盤石失事一案候旨發落可也;仍候部院詳行,繳。又奉趙總督部院詳批:劉慶、商繼祖同王遊擊策援盤石,城陷被獲,不甘從賊,乘間逃回,雖情有可原,而法無可貸。何得竟從寬釋?仰司執法覆勘,確議速報。
奉此,遵即備行台州府理刑官嚴審去後。據該府推官王陞呈稱:看得把總劉慶、商繼祖奉援該衛,初至城外,非野戰不利也。乃熊遊擊催督入城,賊眾圍攻,登陴固守七晝夜,矢盡糧竭,城破被擒。律云:非智力所能者,免其問罪。似與二弁情事相符。況能設計逃回,不受汙陷,倘蒙恩開一面,予以題明等因到司案候匯詳間。
又調援盤石駐防寧海把總余犮被陷逃回,奉總督趙部院憲牌,發審到司。奉此,又奉總督趙部院批駐防寧海參將王萬成呈詳援溫官兵被陷已回未回等緣由,奉批:已回兵丁,仰台兵道查明收伍,其把總余犮逃回緣由,即並確查詳報。遵即移催王參將。回稱:查把總余犮,於去年九月二十八日,奉調領兵援剿台溫後,至盤石衛,因被失陷,隨遭逆寇圍入賊營,綁縛三日兩夜,乘機暮夜潛脫,從山僻小路,於十一月二十八日徑回到營,仍令管事。及查帶去官兵計二百四十二員名,今陸續回營官兵一百九十二名,未回官兵五十名。官自備馬三十七匹等因到司,案候匯詳間。
又調援盤石江西千總李復馨被陷逃回奉總督趙部院批台兵道楊僉事呈報李復馨被陷逃回緣由,奉批:仰按察司查核,匯入盤石失事案內通詳報。又奉巡撫佟副都御史批同前因。奉此,備行移,准台州張總鎮移稱:據參將王萬成覆稱:查得千總李復馨,於順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七日奉調領兵援剿黃巖等處。後因溫區告警,於十月二十一日,復跟遊擊王有進援剿盤石衛。因眾寡勢懸於十一月初七日被賊攻破城池,將復馨頭頂砍傷一刀。彼時被擒,羈禁蒲岐所城。至正月初一日,推託各廟燒香,乘間潛脫至鄉民王文岳家隱藏三十餘天。幸遇雲山和尚,復馨浼求削剃髮鬚,改扮挑鹽和尚,方能逃出。至十六日,投見本鎮,十七日見兵巡道等情到鎮。據此,該本鎮覆查得原任千總李復馨之陷於賊者,非力怯致然,實眾寡之不敵也。非不奮力沖殺,誓死以成名,實因被傷頭項,暈地以被縛也。就縛之後,遂被拘禁。始託元旦燒香以倖脫,繼扮僧易服以逃歸。則其不甘陷匪,類可知矣等因各到司。准此,案候彙詳間。
又調援盤石台鎮陸右營遊擊王有進被陷逃回,奉總督趙部院批:台鎮張總鎮呈稱:五月二十一日,據原任陸右遊擊王有進稟稱:竊有進自上年十月二十一日,奉令督領馬步官兵援剿溫州。於二十四日抵樂清駐札。因盤石報警,隨蒙溫鎮飛調應援。遵即於十一月初一日督兵前往,沿途斬賊不計。豈料逆賊傾隊,統賊十數萬登陸,分頭接戰勢甚洶湧。時值天晚賊眾,將盤石城池,密密圍困。進於本夜三更入城,與同駐防盤石遊擊熊應鳳,一面守城,一面請救。有進等連日城內用砲向賊放打,傷賊不計。奈賊夥如蟻,散而複合,築囤密砲,圍攻七晝夜,風息不通。城中火藥已盡,箭矢已完,各兵惟手持刀棍,城頭防禦。救兵未到,逆賊四面大砲攻擊。十一月初七日黎明,將西北城垣打倒,賊眾蜂擁而入。雖寡不敵眾,有進憤激勇倍,提刀躍馬,與賊沖敵。不意坐馬被賊砲傷,以致被縛。豈賊初以美官誘進順逆,志不屈賊,遂被幽禁船艙,著賊看守,寸步不容行動。即欲自盡,亦不得便,偶因賊犯寧定,眾夥上岸打糧,看船惟舵工水手,天幸得便,本月初六日三更時分,乘空於穿山港內浮水登岸。由沿海山路,匍匐逃回。今二十一日到台,投見到職。合將王有進呈解本部院。奉批:王有進援剿盤石,入圍同守,城破被陷。今從賊中逃回,據詳脅從、幽囚,是否確情?仰按察司確訊明白,口供彙入盤石一案內通詳,以憑具題,速速!本日又奉本部院批台道楊僉事呈報前由,奉:批仰按察司一並確議通詳等因,併發王有進到司審取口供間,又奉巡撫佟副都御使批台道楊僉事呈報前由,奉批:仰按察司嚴審彙詳。奉此,遵將發到王有進嚴審。隨據供稱:台鎮右營遊擊由湖州協標都司升的,十三年上任,十月間奉部院軍令,帶兵一千二百援剿溫州。犯官遵令到樂清。又奉令救盤石圍。方離城十五里,就遇賊兵。犯官一路沖突,殺到盤石城下,進城與熊遊擊死守七日七夜。至十一月初七日,矢石俱盡。犯官坐下戰馬被砲擊死,把犯官壓在馬下。彼時城已破了,熊遊擊又被殺了。犯官就被擒的。當時犯官領的兵,俱已殺陷擄去時,沒人見的。犯官被他擄去,他要我做官,我決意不肯。被他囚了半年。至今年五月初六,賊船行至穿山打糧,無人看守,犯官即乘機逃出見寧鎮張總兵,轉報三院。本司又問有進:你在賊營不屈的情節,有被擄逃回的兵丁見證否?據供:彼時無本營兵丁看見。但彼時馬龍在那里,如今馬龍見在可問等情。該本司備將有進口供訊問馬龍去後,隨據馬龍口稱:上年十一月間攻盤石城內,有進守東南門,熊應鳳守西北門。鄭逆用紅衣砲五十三位,連打三回,攻破西北門。應鳳下城,當時斬訖。彼時我至西南門,他尚不知西北門已破,騎著白馬,沖出盤石,偏街與我對敵。我的披甲把他坐馬傷了,果然壓他在底下,當即把他擒了,轉解國姓。國姓要與他官做,他決意不肯。國姓見他這樣光景,把他交與我看守。後來帶他船上,又轉交昭武軍張英守管。至今年四月二十八上穿山,他至五月初六日逃回,我亦於五月初六日在嘉興投誠等情。各口供在案候詳間。
又盤石衛左所千總馮旻先經臥病在衛城破被陷,病愈逃回。隨奉總督趙部院批溫兵道萬副使呈稱盤石衛左所千總馮是逃回,奉批:仰按察司覆勘通詳。又奉巡撫佟副都御史批該道詳同前由,奉批:仰按察司確勘通詳。奉此,遵即移准該道萬副使關稱:左所千總馮旻,向署蒲岐,於未經賊至之日,因病免運,辭回盤石調理。不意於十一月初七日,海逆攻陷衛城,旻方呻吟民間床席。今乘間得鄉民傅亞英指引逃歸,既無一卒之司,並無印信之責等因。准此,案候彙詳間。
又水師右營遊擊熊應鳳死守盤石,城破不屈,全家被戮。隨奉巡撫佟副都御史批:溫處兵巡道呈稱:據溫州府詳:據原任水師右營遊擊熊應鳳子熊天琦、天琳呈稱:十月三十日,大賊船進港。初一、初二日,賊眾突犯盤石,登岸圍城,四面受敵。琦父矢心剿禦,塘報在案。至初四日三更時分,賊眾佈雲梯攻擊東門。琦父率千總尹士奉、把總蔣元等領兵打傷賊黨三百餘,得火箭噴筒各械,至五更方退,塘報在案。初五日五更,復來攻打北門,系王遊擊把守。賊徒運草填河,又佈雲梯。琦父隨領援兵救應,大施火砲,打死賊徒無數。至寅時方退。初六日,賊從西北架大紅衣砲,自二更攻打,打壞垛口二、三丈。琦父隨督守備裘元服並督壯丁搬運泥石,填塞垛口。至四更時分,賊徒四面齊發火砲,密布雲梯。我兵奮勇,用猛棍石長斧,又砍死賊徒不計。至初七寅時,琦父至北門應援,賊從西門打壞垛口數百,用噴筒火箭,架雲梯騰湧入城。琦父同王遊擊尚在北門,竭力攻賊。賊眾我寡,連打七日莫救,勢孤被賊綑拿。初八日未時,為賊所殺,屍首見在南門。家口男女三十一口,母陳氏、繆氏俱己白盡,幼弟二人被殺。其餘家口存亡不知。琦二人受傷被擒,綑至船中。於十三日,賊船停泊黃石浦城,登岸打糧,琦等乘隙於十四日四更逃至府城投見。僅存殘喘,痛父盡忠死難,全家俱陷。叩乞轉報,以慰忠魂等情到府,詳報到道,轉詳本都院。奉批:仰按察司查報。奉此,案照先奉總督趙部院批同前由,奉批:熊應鳳殉難並妻子自盡、全家被陷情由,仰按察司查明通詳報。奉此,又奉本部院批熊天琦、熊天琳呈詞,奉批:仰按察司並查報。又蒙巡按牟御史批該道詳同前由,蒙批:按察司覆議報。奉經備移溫處兵巡道查議去後。催准該道萬副使關稱:為照上年十一月初一日,海寇大■〈舟宗〉攻犯盤石,遊擊熊應鳳堵禦七晝夜,不遺餘力。只緣眾寡不敵,城破被害。其妻陳氏、繆氏並所有眷屬,同時被陷身亡,情實堪憫等因。
准此,該本司毛按察使看得:遊擊熊應鳳駐防盤石,被賊大■〈舟宗〉入犯,堵禦七晝夜,擊賊死傷甚眾,備載塘報可考。嗣因賊眾我寡,勢窮城破,遂為執縛被戮,並妻陳氏、繆氏眷屬淪陷,伊子天琦等自賊艇逃回,瀝陳全家殉難之慘。行據該協查核果真,似應嘉與優恤,以慰忠魂等情,具由呈奉巡撫佟副都御史詳批:熊應鳳殉難既真,相應題恤,仰該司將盤石失事一案,一並查明彙詳,以憑會題,速速!奉此,遵候彙詳間。
又陷失已未逃回兵丁內,調防寧海江西參將下原發馬步兵丁二百四十二員名,自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起,至十六年二月終止,內已回營官兵二百員名,未回官兵四十二名,馬三十七匹。奉巡撫佟副都御史批台道楊僉事呈報名數目緣由,奉批:仰按察司並查報。又奉總督趙部院批同前由,奉批:仰按察司覆勘,並入盤石案內彙齊通詳。奉此,備行嚴查間。
又策援盤石紹協左右兩營陷失官兵器械,奉本部院憲牌:據守紹道驗報,紹協左右兩營奉文二次,調援溫州官兵三百六十三員名,於十一月間援剿盤石衛,被賊陷失官兵器械,內行營砲六位、鐵盔甲三十二副、棉甲二百三十身、腰刀二百四十把、弓一百二十五張、鳥鎗二十二桿、三眼槍二十五桿、箭二千五百枝、長鎗六十五桿、火藥二百六十斤、鉛子二百八十斤、鐵子六十斤等情到本部院。據此,仰該司即將紹協標所失器械逐一確查明白,彙入盤樂失事案內通詳具題等因。奉此,查得憲牌止開失陷器械數目,並無領兵官將姓名,移行守紹道查明彙詳去後。隨准該道李參議回稱:移准該協查得援剿盤石左營把總劉國泰、右營把總郭應邦二弁,俱陷失陣亡,業經呈報各憲在案。移覆到道,轉覆到司。案候彙詳間。
又為衛所城失事,並倉庫人民獄囚等項以憑題報事,奉巡撫佟副都御史憲票:准溫鎮尚總兵手本:案奉總督趙部院憲牌:照得海逆狂逞,流突溫州,盤石被陷,樂清不守,以致蒲岐、沙園等處,相繼陷沒,貽誤至此,法自莫逃。今大兵已經恢復,海逆喙遁靡遺。其城守文武各官降逃情形,及倉庫人民等項,合行確查。仰該鎮即便減從;親詣確查。當日賊逆逼城,文武各官,因何不守?官被賊傷幾員?降賊幾員?見在幾員?逃回幾員?兵丁失去若干名?逃回若干名?倉庫獄囚,有無劫失?人民損傷若干?軍火器械失去若干?務須分別逐一確查明白,造冊具由通詳,以憑具題等因到鎮。遵經行令本標中軍遊擊梁有才,備細確查去後。今據該將覆稱:案查盤石失陷,陸營惟有把總李念祖被賊綑去,續經逃回,蒙解按察司審過放歸,蒙著帶兵偵防寧村,辦賊圖功。至於陣亡及失去兵丁陳子貞等六十八名,逃回兵丁章鳳、沈文等八十二名。軍火器械,盤石失去紅衣砲五位、百子砲三門、鳥鎗二門、弓七張、箭三十二枝、火藥六百三十斤、大小錢糧二百出;今存廢紅衣砲一位。樂清失去紅衣砲五位、百子砲二門、鳥鎗二門、馬蹄砲一位、弓九張、箭二十九枝、火藥九百四十斤、大小錢糧三百八十六出、自制鳥鎗二門;今存不堪紅衣砲三位。蒲岐失去紅衣砲三位、三眼槍一門、弓三張、火藥一百五十斤、大小錢糧六十四出;今存廢紅衣砲一位。其倉庫獄囚,事屬有司等情前來。據此;為查陸營原貼防盤石,惟把總李念祖一員被縛逃回,見在聽候議處,及兵丁失去與逃回及軍火器械俱覆查無異。水師官兵存失,應聽水師查明回覆外,再查軍火器械,在前該營遊擊艾成祥領過火藥一千斤、紅衣砲五位、鐵彈一千個,又給遊擊熊應鳳箭一千枝、鳥鎗十五門、百子砲五門、火藥五百斤、火箭二百枝、火球五十個、火礶五十個,續又請領火藥五百斤、銅砲二位、箭八百枝,雖屬於水師,但原系本鎮發領。今行令署事守備李世蓁查明,一並回覆。據李蓁回稱:行據千把總王家齊、王世盛二弁回稱:原有先經給發防衛銃砲,俱於上年十一月城池失陷,砲火皆為賊有,無從查察。據此,該本職世蓁查本營存衛銃砲,城池失陷,俱為賊有,卑職業報明本部院重給循環文薄,從今填造,呈覆到鎮,移會到院。仰按察司即將溫鎮所移該營盤石等處失事情形,逐一速查明確,彙冊通詳,以憑覆核會題等因。奉此,核詳間。
又查樂清失事文武官將等項內,典史余文瑛、訓導茅棻俱奉差出,教諭朱昇完印逃回,千總王家齊奉差在先,把總王汝棟蒲岐逃回。隨奉前任陳撫院憲牌:准總督趙部院咨:照得海逆突犯,盤石、樂清相繼淪陷,以致文武各官,先後失事。本部院親提師至甌,當據樂清縣典史余文瑛、教諭朱升、訓導茅棻開送履歷,前來參見。隨經檄行溫兵道確查失守在郡緣由。旋據該道詳稱:余文瑛以隨覲赴省,旋有典史免覲之文省回,中途城失之時,未經至縣,妻被賊殺,弟奔府城。又教諭朱升抱病日久,逆賊入城之日,懷藏學記,潛奔回郡,途中遇賊受傷。茅棻差賫表文,適城陷未入,抱獲批回逃命,亦遇賊傷等情。本部院念教諭朱升原無城守之責,完記潛回,典史余文瑛、訓導茅棻俱奉差出,情屬可原,業經批行覆核具題,仍候貴撫院詳行在案。至於水師右營千總王家齊,先據溫鎮塘報,自樂清逃回,本部院按甌之日,隨據王家齊面審,據供於十月三十日奉差往樂清守催糧餉,賫有差票為據,差出月日俱明,失事之日,該弁不在城內,當即審明令仍管營務。其溫鎮標署把總事王汝棟,據該鎮冊報,自蒲岐逃回,原止帶兵十餘名,原非見守職員,亦應審釋等因到。准此,按察司即將樂清典史余文瑛、教諭朱升、訓導茅棻聽候部院具題定奪外,其千總王家齊、署把總王汝棟,遵照部院審明情由,同未報文武各官職名,一並查明通詳,以憑酌奪等因。奉此,彙查間。
又長林場大使被寇逃回,亦奉前任陳撫院憲牌:准總督趙部院咨:據溫府詳稱:樂清縣長林場鹽課司大使王文祚呈稱:本場未奉部頒印信,卑職於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奉選到任,催徵課稅,隨解運司訖。不期於去年十一月初一日,遇大夥寇船,連■〈舟宗〉統入內港,一時登岸,圍劫鄉村,沿江一帶,俱遭焚掠,殺戮非常,老壯逃亡,男婦被擄。至初七日,破盤石衛城。初八日,又破樂清。卑職原屬場員末秩,居住鄉村,無城可守,遭寇猖獗,逃避深山,妻被寇擄,幼子殺傷。於十一月二十八日申報憲台,案存可電。奈職年邁驚逃,風飧露處,饑餓勞頓,染成時疾,臥床兩月,昏暈幾斃,寸步難行。幸今稍甦趨叩等情到府。具報到本部院。據此為照,長林場大使王文祚,以場員原無印信,又無城守倉庫之責,今被寇逃回,相應移商等因到院。仰按察司即將長林場大使王文祚被寇逃回情節,查照移咨遵行等因。奉此,彙查間。
又縣丞任龍,城破被擄,乘間同妻逃回,亦奉部院憲票:案照本月十九日,據盤石逃出原任樂清縣縣丞任龍,止帶妻一口,投到口供前來,仰按察司即將縣丞任龍投到口供情由,敘入樂清失事案內,以憑覆核會題。計粘抄任龍口供。原任樂清縣縣丞任龍供稱:龍系山西大同府人,由順治十一年分歲貢,於十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大選。今職於本年十二月初十日到任,於十五年十一月初九日被海賊拿獲盤石衛,苦拷囚禁,極難脫生。於本月十三日,偽國姓前往山盤本,賊將張魁跟隨前去,無的當人照管。偽國姓出示,凡民間男婦情愿出城,悉從民便,官兵不得攔阻。龍趁此機會,並不敢令家下人口眾知,止帶一妻子,於本月十五日黎明,跟隨鄉民男婦一並出城逃來。其餘兄弟家人,俱陷盤石衛,未得脫逃等因。奉此,,彙詳間。
又調防樂清署晉營遊擊張勇,逆賊圍困縣城,領兵堵殺,為知縣王士軾開門延賊,全兵回府。隨奉前任陳撫院憲票:准溫鎮尚總兵手本到院,准此為照,鄭逆圍困樂清,張勇等自當固守城池,前據該弁呈報,以縣城低塌,縣官不出,不能堅守,並帶守備馬雲龍殺出重圍,至古廟駐劄。今准溫鎮移稱:晉兵家口到溫,俱經安插郡城外,合行確查。仰按察司即查晉兵遊擊張勇及溫鎮守備馬雲龍回郡,是何情由?立刻確查明白,具文通詳等因。奉此,遵移溫州鎮道行查間,又奉總督趙部院憲牌:據溫兵道呈:據遊擊張勇稱:奉部撫二院憲行,將兵馬錢糧軍火等項造冊,於本月二十一日交鎮標梁遊擊接管外等因。為照張遊擊援防樂清,只因海寇傾巢驟至,眾寡懸殊,是以該遊擊寧自甘罪,急救全師。旋奪門而出,回至郡城。今兵馬冊籍,已經交明,本官應旋省聽候等因。又據該道報稱:據原任水師把總蔣元稟稱:元於禦賊初六日晝夜砲矢死戰,與千總尹士奉同守南門,拼死攻打,手膀腰背被刀亂砍,死而復甦,傷痕可驗。今幸賊出打糧,從死屍中乘隙匍匐逃回等情,各到本部院。據此,照得樂清一邑,官兵不守緣由,以及蔣元自盤石逃回各情節,仰該司拘提各官,取具口供,以憑匯疏題報等因。並粘連署山西防浙晉營事撫標遊擊張勇辨呈一紙,開稱:竊卑職謬奉署理晉營,蒙調應援樂清縣。但樂邑城垣低塌不堅,西北兩山高峙,南北水門十洞並無門柵,卑職日與王知縣亟議修備,豈料王知縣本系閩之泉州人,優游自若。卑職細訪城之內外居民,多系海濱獻糧納款。及詢之王知縣,但見言語支吾。卑職獨力鳩工集夫,竭蹶修整,尚未完備。忽於十一月初一日,報賊連■〈舟宗〉直犯盤石,盡泊管頭一帶打糧,離城三、二里。卑職所領之兵,除分防盤石二百名外,見在存縣不滿八百名,半系不服水土,病臥狼狽。以樂邑城垛共計二千餘個,至分一人而守五六垛口。卑職嚴督官兵,日夜拒守,縣官足跡從未至城。至盤石報陷,初八日,賊眾乘勢直趨樂清兩山週圍攻打。實因兵勢單薄,孤城乏援,眾寡難敵,於初八日午時,率兵由東門沖突重圍而出,幸全軍越山前至溫郡等情,並押發張勇到司。奉此,遵該本司行仰杭刑官即將樂清一邑官兵不守緣由逐一嚴訊去後。隨據該廳呈稱:該本職審據張遊擊供:賊眾圍城,遊擊於初八日率領眾兵,並駐防馬雲龍、署中軍守備徐天才、千總李明、趙維翰等殺出東門。不料賊進西門,是縣官降賊開城門等情口供在案。致蒙審看得:遊擊張勇調防樂清縣,於十月初十日到縣,十一月初一日賊兵突圍盤石衛,該縣有震鄰之恐。該將初到地方,諸事未及料理,而賊眾暴至,佔距城外高山,下瞰城中,難以固守。該將統兵殺出,欲圖野戰,不意知縣王士軾見眾寡不敵,開門引賊,狡賊即乘機而入。此失事之始末情由也。具由呈解前來。隨該本司審據張勇供稱:犯官帶兵殺出東門,誓欲決一死戰,以報朝廷。不期犯官方出得城來,只見縣官開了西門,賊俱入城等情。
據此,該本司毛按察使看得:張勇之失陷樂清據供實由城垣坍塌,固守維艱,更兼水門十座俱無關攔。受事之日,即與縣令王士軾預籌整理,詎彼全無設備。迨至賊犯,城勇尚統兵誓死野戰,乃士軾既已開西門,而賊俱入城矣。於是勇無所歸,沖突重圍,遂保全兵馬赴溫鎮。此雖據勇之口供如是,其言誠有足信者。具由呈奉前陳撫院,奉批:據詳張勇所供樂邑官兵不守緣由,是否確情,案關封疆,難容支飾朦混,仰司迅移溫兵道確查,再加嚴審真實口供,通詳部院,批示會題,速速。又奉陳撫院批溫兵道詳同前由,奉批:仰按察司一並嚴查確審通詳報。又奉總督趙部院批同前由;奉批:據詳樂清城垣倒塌,水門十座俱無關欄,該將欲死戰效節,知縣開門延賊,遂爾突圍赴溫,是否實情?且該將統兵防樂,先事棄城,其於與城存亡之意何居?仰該司直窮到底,勿得少有遁情,執法嚴鞫,通詳報奪。又奉本部院批溫兵道呈詳前由,奉批:仰按察司一並查報。奉此,一面移行溫兵道確查,一面備行杭刑官再行嚴審。當該紀推官覆訊張勇前供無異,審看得樂清縣失城一案,實由本邑城垣塌壞,水門柵欄皆無,該縣令全無設備。至遊擊張勇調防未幾,正在預籌整理,詎意海濱賊勢猖獗,初圍盤石,勇即設法堅防。無奈知縣王士軾全無固守之謀,延賊突入西門,本弁遂爾沖陷殺出,其情實有可原也。具由呈詳本司覆勘間,隨准溫巡道萬副使關稱:催據溫州府理刑廳呈稱:遵依備移溫鎮尚總兵確查,隨准本鎮手本移稱:為照張勇駐防樂清,海寇傾巢驟至,眾寡懸殊,而張勇寧自甘罪,奪門全旅而出,回至郡城。業經本鎮會同兵巡道萬副使勘覆,並本官押解總督趙部院。隨奉押發臬司勘問,俱經備明在案,合再備覆呈報到道。看得張勇於上年十月初十日防守樂邑,十一月初八日海逆突犯,到縣未幾,而猝遭寇至,眾寡勢懸難,於戰守。彼時猶能全師沖圍而出,固昧與城存亡之義,較之開門揖盜者,或有別焉等因到司。隨該本司抄發回文,行仰杭刑官覆審。今據杭州理刑紀推官呈詳到司,該本司看得:樂清失守一案,前經本司研訊,已自明晰。茲奉憲台駁批,覆移該道確核,又發刑官究審。蓋以受事未幾,海寇傾巢驟至。在勇意在保固疆圉,惟知誓死野戰,詎意方出東門,而樂令王士軾已開西門揖盜矣。致勇進則眾寡難支,退又無城可守,惟有率眾突戰沖圍,庶獲保全兵馬耳。覆與供詞如一,委屬實情,固難與先事棄城者同日而語也。具由詳奉巡撫佟副都御史詳批:張勇寇至不守,領兵出城,以致縣令從賊,妄供出城野戰,縣令迎賊,無城可守,保全兵旅等語,明系推諉於從賊之王士軾,希圖巧飾。朝廷該立兵將,不保全城池而保全兵旅,真不知軍法為何事矣!仰該司執法嚴審,並盤石失事一案查明彙詳。又奉總督趙部院詳批:樂清已經恢復,仰即查明此案文武職官及倉庫獄囚人民等項,明白造冊,一並通詳,以憑會題,仍候撫、按二院批詳行。
奉此,遵將張勇一案,備行杭州府理刑官執法嚴審。隨據該廳推官紀元呈詳到司。該本司署司事楊副使詳批:設兵所以衛城,今該將棄城全兵,此撫院固有不知軍法為何事之批也。據詳張勇殺出東門,誓死野戰,何無一矢相加,一賊授首?仰再執法嚴究確報繳去後。又據紀推官覆審呈詳到司,催行溫州道鎮確查當日情形核詳間。又張勇隨營中軍守備徐文才、千總李明、趙維翰、把總吳忠柱、城守溫鎮標中軍守備馬雲龍,俱隨張勇出城。先奉部院憲牌:據溫州尚總兵呈稱:奉本部院憲牌:照得上年十一月內樂清失事,先據署山西營遊擊張勇塘報,帶兵出城,竟上溫州。隨經本部院具報題參,業將張勇發按察司查審外;所有隨營各弁;向因寇氛孔熾,本部院檄行該營住支各官俸廩心紅,仍著管理營務;但事關地方失事,合應查明職名,以憑存案。仰該鎮即查該鎮標防守樂清,除守備馬雲龍外,有何千把,並山西營中守千把職名,逐一查明開列,具文呈覆,以憑查核等因到職。奉此,遵經嚴行本標中軍遊擊梁有才查覆。據稱:遵查汛守樂清本標陸營,惟中左營守備馬雲龍帶兵二百名協防,並無千把等官。又查署山西營遊擊張勇,於十五年十月內,奉令派防樂清,帶有中軍守備一員徐文才、千總二員李明、趙維翰在汛,其把總吳忠柱,查於十五年十月三十日奉差赴省,搬接兵丁家口,則樂清失事之日,原不在汛等情。據此,該本職覆核無異,呈覆等因到本部院。據此,仰司即將該鎮呈報樂清失事各官職名,確查明白存案,彙敘通詳,以憑覆核會題等因。奉此,案候匯詳間。
先該本司查得盤樂等處失事情形,溫兵道尚未的確回覆。關行該道;速將盤、樂、蒲岐、沙園等處失陷情形:官兵傷亡若干?戶口殺傷若干?傷亡者系何標何營?軍官是何職名?兵目是何姓名?殺傷者是何都百姓?焚燬官房民舍實共幾何?文武各官職名:應查四縣衛所與夫鄰府調防援剿等官實共多少?今從賊者幾人?陷賊者幾人?逃回者幾人?失守者幾人?備細嚴查:從賊者今在何處?家口有無拿獲?陷賊者是否本心?曾否回歸?失守與逃回者或已羈候,或仍在營立功,一一查明著落。至於倉庫、獄囚、軍械,嚴行根究當日流水底簿。在倉之糧,在庫之銀,實有多少?破陷之日,果為逆賊所擄?倉官庫吏今在何處?以及在獄人犯,原監多少?至今果無逃失?軍火、器械、戰船、馬匹,實共多少?今存多少?一一查明,會同總鎮加看移覆,以憑覆核通詳彙題去後,屢經嚴催間。
今准護理道印溫州知府劉晃關稱:俱經備移尚總鎮、山西張協鎮、台鎮署水師李右營,並行溫州府確查造冊。催據該府回稱:該本府遵經親履各城,查得上年十一月初一日,鄭逆大■〈舟宗〉賊艘,連檣流突內港,圍困盤石衛城,駐防水師遊擊熊應鳳堵禦對敵七晝夜,至初七日卯時,賊駕紅衣大砲,打壞西北角城垛十五丈,運草填河,蜂擁入城,熊應鳳被執受戮,妻陳氏、繆氏並家口俱被殺,子熊天琦、天琳被擄脫回。當有在城共守台州援防遊擊王有進、衛守備裘元服、晉營把總李時育俱被縛,並擄衛印冊籍下海,放火沿燒,軍民逃亡,以致城池失陷。水師千總尹士奉、把總蔣元、陸營把總李念祖被傷逃回。千總王家齊差往樂清催餉,後所千總馮旻告病在衛,被劫逃回。當日逆賊入城,殺劫沿燒,拆壞民居千餘間,止存城隍廟一所,及參將府頭門後遺樓柱及零星破屋二百餘所。至於城外鄉村,被賊圍劄日久,饑疫相繼,黎民逃亡,田畝荒蕪。見奉招徠回城軍民,僅有男一百五十八丁、婦女一百十五口。再查初七日賊據盤石,初八日乘機逼攻樂清縣。援防晉營遊擊張勇、駐防守備馬雲龍,以所帶兵不滿千名,見賊勢洶湧,外無救兵,奮力沖圍,全軍奔回郡城。知縣王士軾開門延賊,帶印下海,以致城池失守。今張勇在省候勘,馬雲龍協防瑞安,建有勛勞,尚在候擬。教諭朱升抱病懷學記奔郡,驗明仍發本官收領。典史余文瑛隨朝至省,續奉免覲省回,途次城失。訓導茅棻差賫表文赴省,城失未經回縣。俱奉憲行知照,候旨定奪。縣丞任龍先被賊擄,今於本年四月逃回投誠,奉憲發保。西皋驛驛丞鄧琛、長林場大使王文祚二官,被劫逃回。晉營中軍守備徐文才、千總趙維翰、李明奉憲留營圖功自贖。把總吳忠柱出差往省,搬接家眷。北監場大使張文標,於上年九月往台州太平縣催追鹽課,城失路阻,今始歸場。倉內並無糧米積貯,惟有去任各縣官追完積榖七十八石五斗,悉為賊有。其庫藏久廢,徵收錢糧,俱系王知縣收貯在衙被劫。庫書盛運登記數目,本書全家染疫故絕,冊籍煨燼,無從稽考。在獄囚犯一名周廷娟,乘亂逃脫;又犯一名馬奉山,已經斃獄。當時逆賊入城,大肆殺劫,百姓逃亡,止遺空城,放火燒燬民居,止存布政行司一所,新造縣堂柱木數根,及零星破屋數間。今奉招徠百姓男女共有千數,搭蓋茅廠三十餘間。其城外後所軍舍盡燒無遺,西鄉房屋拆毀大半,骸骨滿途,人煙絕跡,遍野青燐。東鄉被賊劫掠,饑疫相仍,死亡載道,十全二三,僅止鵠立。其蒲岐所窵懸海側,時因盤、樂已失,本所部推千總王之鼐,於順治十四年八月內僉送運糧未回,署千總事郭德魁駐防,署把總王汝棟守禦孤城。兵單賊眾,百姓驚逃。逆賊燒壞北門民居五十餘灶,見存城內破屋二百餘所。今奉安撫殘黎,陸續來歸。城內人煙絕跡,四野田畝荒蕪,即有寥寥數戶,俱系饑民,僅留殘喘。其署事把總王汝棟已經逃回在郡,郭德魁見亦投誠。至於沙園所,人民驚逃,所城空虛,為賊竊踞,拆毀民居。見奉恢復,一面招徠。據瑞安縣冊報,本所並無防守官兵,亦無軍火器械。其溫區船隻,准署水師李世蓁移稱,並無損失,造冊見在呈送等因。又准尚總兵移同前因。又准水師右營移稱:為查盤石於十五年十一月初七日,夥賊圍攻衛城,兵寡賊眾,以致失陷。本營防守盤石官兵四百六十九員名。遊擊熊應鳳沖敵陣亡。衛守備裘元服被擒下海,死亡莫測。其千把總尹士奉、蔣元,各帶重傷逃回。又千總王家齊,熊遊擊先委領餉,把總王世盛差解投誠偽官陳鴻勛赴省,皆未臨陣,見在任事。本營兵丁陣亡逃散者共二百四十一名,陸續逃回兵丁二百二十五名,見在駕船操禦。其在衛一應軍火器械,盡為賊有。茲緣經管識字陣亡案卷遭毀,無從查確。擬合移覆等因到道。准此,該護理道篆溫州府知府劉晃看得:上年十一月初一日,海逆大鳳進攻盤石,駐防水師右營遊擊熊應鳳率領官兵堵禦七晝夜,眾寡不支,以致城陷,應鳳被執受戮,妻陳氏、繆氏並家口俱被賊殺,其子熊天琦、天琳幸爾脫回。標下千總尹士奉、把總蔣元被擒逃歸,一面起解本司審覆。千總王家齊,於十月三十日,熊遊擊差去樂清領餉,有票可據,攻陷衛城,原不在內,業奉部院審釋。把總王世盛差押投誠偽官陳鴻勳赴省,未經臨陣。二弁俱見在營領事。該營陣亡及逃散兵丁高佐等二百四十一名,陸續逃回兵丁王三錫等二百二十五名。台鎮援剿遊擊王有進被縛下海,查系十月二十九日統領官兵救援盤石時,因賊勢猖獗,未曾開有官兵細數,曾經疊移台鎮確查,有無逃回官兵,至今未准移覆。千總李復馨,准台鎮移稱,被傷受縛,扮僧逃回,不甘陷身匪類。又把總劉慶、商繼祖逃回情節,台鎮亦未移轉,俟催至日另覆。山西營把總李時育被賊傷亡,所帶兵丁二百名,已據逃回兵丁三十名,傷亡未回兵丁余九和等一百七十名。又鎮標把總李念祖被綑上船,乘隙逃回。殺傷兵丁陳子貞等六十八名,逃回兵丁旻章鳳、沈文等八十二名。其守備裘元服被擄下海,印信亦失。千總馮旻病在左所,乘間逃回。當日逆賊入城,殺劫甚慘,焚燬民居千餘間,今已恢復,一面見在招集。該衛並無倉庫獄囚。再查上年十一月初八日,海逆乘破盤石之勢,逼攻樂清。該縣防官署晉營副將事張勇,統領官兵七百四十五員名,鎮標守備馬雲龍帶兵二百名,計兵不滿一千,賊勢重大,外無救援。盤石已破,咽喉先斷。是以同馬守備沖圍而出,全師回郡。而王士軾開門延賊;賊遂入城。張勇見在本司勘詳。署晉營守備徐文才、千總趙維翰、李明,奉部院憲行留營圖功自贖。今新守備周文升到營任事,徐文才仍回提標。把總吳忠柱奉差往省搬取家眷。知縣王士軾帶去縣印,同賊下海。典史余文瑛,先經差遣隨覲,十月二十二日自縣往省,旋有典史免覲之文,本官回省在途,城失之時;未經到縣。教諭朱升抱病日久,海逆入城之日,懷藏學記潛奔郡城。訓導茅棻賫捧表文,城陷未入。俱經詳明本部院,蒙批情俱可原,仰候一並覆核具題。西皋驛驛丞鄧琛、長林場大使王文祚,俱奔在外。北監場大使張文標,據稱往追鹽課,今始歸場。縣丞任龍,於本年四月十五日自賊中逃回,聽候發落。至於倉庫,止有各任縣官追完積榖七十八石五斗,在倉被劫。徵收錢糧,系王知縣收貯在衙,盡被劫失。倉庫吏書,俱經物故,錢糧冊籍,燒燬無遺,無從查報。其脫逃訪犯一名周廷娟,斃獄監犯一名馬奉山,嚴行查緝。當日逆賊入城,大肆殺劫,兼之饑疫相仍,人民死亡,十存二三。並將滿城民居燒燬,止存布政司行司一所及零星破屋數間;今已恢復,見在招歸男婦,搭蓋茅廠居住。又蒲岐所孤懸海口,當海逆蜂屯蟻聚,盤、樂尚不能保,彈丸孤城,勢難免於卵覆。該所防官鎮標署把總事王汝棟,帶兵七十餘名。逆眾圍城,汝棟冒死殺出,同兵丁黃君賢等二十八名奔赴郡城,當鳴總鎮收伍,至今未回兵丁四十四名。奉有撫院憲票開:准部院抄咨:汝棟帶兵不多,原非見守職員。署蒲岐所千總郭得魁,據稱海逆破所被執,今大兵恢剿,旋即奔回。當日百姓先已驚逃,逆賊燒燬北門居民五十餘灶。其衛縣及所失軍火器械,已據總鎮查明開報。水師右營經管識字,委系陣亡,案卷遭毀,無憑稽查。該所並無倉庫獄囚。至沙園所,據該府查報:去年逆■〈舟宗〉進港,人民驚奔入縣,止餘空城,被賊竊踞。今已恢復,見在招集。其本區船隻,並無損失。今據該府將盤、樂、蒲、沙等處失事情形等項,備由移送等因。准此,又准該道回稱:准台鎮張總兵手本移稱:催據中軍遊擊傅長春覆據中軍守備高文舉覆稱:卑職於上年十月間,奉令帶領本營兵丁一百五十名,隨右營王遊擊援剿溫州樂清、盤石沿海一帶地方。至十一月初一日,王遊擊在樂清西門城外營盤統帶各標官兵,並挑選本營弓箭鳥鎗兵丁赴援盤石,仍將病兵丁諭令卑職在於營盤看守,聽候令示。至初七日,王遊擊在盤石,城破被陷。卑職因賊勢猖獗,非大兵莫剿,立即在於樂清縣西門城下,回覆山西營張副將,速令星馳來台,請發重兵撲剿,業經塘報在案。所有本營隨剿陷失兵丁二十一名,除陸續逃回兵丁阮成等九名,已經仍收在營操差,內有重傷不堪兵董成、方一等二名,遵奉憲行驅逐訖,實有陷失未回兵丁一十二名,並各兵隨帶弓三張、箭二百枝、鳥鎗十五桿、腰刀二十一把、三眼槍三桿、帳房四頂、鐵盔甲四副,俱經報憲開除在案等情。又據左營中軍守備馮明世覆稱:遵查去年十月內,右營遊擊王有進帶領本營官兵把總一員劉慶、兵丁一百五十名援剿溫州磐石地方,於十一月初七日陷失磐石。當即逃出把總劉慶,於十二月初五日到營,今奉憲行羈候台州府聽候發落;其逃回兵丁,俱仍收伍差防外,今實失陷未回營兵丁三十九名;官馬八匹、官箭共二千九百五十枝、官弓三十四張、官刀五十八把、盔甲二十頂副、鳥鎗二十六桿、長鎗一十九桿、趕征砲三門、三眼槍一十門、火藥二百斤、大小鐵彈一百二十顆,俱經報憲開除在案等情。又據右營中軍守備張書紳覆稱:案查本營遊擊王有進奉令統領各標官兵援剿溫州磐石、樂清沿海一帶地方,內帶去本營官兵把總一員商繼祖、目兵方文龍等一百五十名,於十五年十一月初七日在磐石城破被陷。除本營遊擊王有進未陷之先差回,並留守樂清回營,當即在於盤石逃回等兵,俱仍收營操差外,把總商繼祖於十一月二十五日逃回投到,遊擊王有進於十六年五月內逃回投到。今商繼祖見奉憲批羈候台府,王有進蒙本鎮見解本部院。實陷失目兵方文龍等六十三名,操馬一十六匹。遊擊王有進經制自備馬六匹,把總商繼祖經制自備馬二匹,官箭四千五百十七枝、鐵盔甲三十二頂副、鳥鎗二十七桿、三眼槍三門、百子砲四門、趕征砲三位、火藥二百一十八斤五兩、大小鐵彈三百五十七顆。於十二月報憲開除外,其逃回兵丁楊勝等一十二名,俱經收伍詳憲在案。今實陷失未回兵丁五十一名,其所遺兵缺,見在募補新兵外,理合呈覆等情。又據協守紹興副將劉永亨覆稱:該本協查得本標調援台、溫官兵把總二員劉國泰、郭應邦,二弁原領兵丁共三百六十一名,於十五年十一月初七日盤石失陷。查有陸續逃回兵丁無傷者一百四十八名仍收伍外,傷殘者四十五名,奉撫院憲批,不准支給糧餉。淨查陷失兵丁一百六十五名,陣亡把總二員劉國泰、郭應邦,不知下落。陷失官馬二十一匹、官自備馬四匹。陷失行營砲六位、鐵盔甲三十二頂副、棉甲二百三十身、腰刀二百四十把、弓一百二十五張、鳥鎗二十二桿、三眼二十五桿、箭二千五百枝、長鎗六十五桿、火藥二百六十斤、鉛子二百八十斤、鐵子六十斤,俱經報院在案,擬合呈覆等情。又據協守台州副將于國柱覆稱:據中軍守備歐陽功、柏成功覆稱:職等案查上年十月內,寇犯樂清、盤石等處,於十月二十一日奉撥本標步兵三百四十名,著令右營把總應文秀帶隨總鎮標王遊擊前去應援。不料於十一月初七日盤石失陷之後,本標除陸續逃回無傷兵丁二百五十名外,逃回傷殘兵丁一十五名,並查陣亡逃散未回兵丁七十名,共八十五名。又把總應文秀未知存亡,員缺難以久懸,俱經開除在案等情。又據處標千總徐亮覆稱:卑職遵查上年十月內,奉調援溫六十一名,交把總周初下百總胡鼎帶領。盤石失陷之後,逃回八名,傷亡未回兵丁五十三名等情。又據處標貼防把總周初下百總胡鼎覆稱:奉帶部兵四十名,內盤石回汛一十三名,被陷傷故兵丁二十七名。其將領各官職名,該鼎失陷之時並不知情各等情。又據駐防寧海參將王萬成覆稱:查得於順治十五年九月二十八日,奉調官兵援剿黃巖等處,卑職即發千總李復馨、把總餘犮帶領兵丁三百名,操備馬四十四匹,內有沿途告病先回營兵丁二十九名,又疲弱回營調養操備馬七匹。復於十月二十一日跟隨鎮標王遊擊援剿盤石,不期眾寡勢懸,至十一月初七日,悉被陷失。隨於本月二十八日,有把總余犮潛脫回營,仍令管事,已經報明在案。後陸續共逃回兵丁一百九十八名,俱經詳明收伍;內有傷殘兵丁二十七名,亦經開除訖。又千總李復馨於本年二月二十日回營。今實有陣失未回營兵丁四十二名,陣失操馬三十五匹,自備馬二匹。其各兵器械,盡已遺失。所有千總李復馨、把總余友,現在聽候憲裁外擬合回報等情各到鎮。移覆到道。准此,合再移明等因到司。准此,敘詳間。
又為嚴查縣衛所失事等事,奉總督趙部院批溫鎮尚總兵呈詳盤、樂失事緣由,奉批:仰按察司查明彙核通詳。又為速遴署員等事,奉巡撫佟副都御史批布政司呈詳樂清縣典史余文瑛等緣由,奉批:余文瑛某月到省?某月奉文免覲?回至某處城失?朱昇懷印逃城,茅棻既未入城,何又獲批逃去,亦遇賊傷?俱無的確日期。仰按察司仍移溫巡道查明彙入失事一案,以憑題覆,速速等因到司。
該本司署司事楊副使查看得:寧、台、溫三區,濱海要衝,藩籬險泛,每多蹂躪之恐。而溫區又較寧、台更險。若盤石一衛、樂清一縣、蒲岐、沙園二所,閩省岐界,咫尺賊窠。故賊桅南向,金盤等處,未有不受其虔劉者也。當上年十月三十日,鄭逆以數千之戰艇,乘潮飄忽而來,先向盤石攻圍七日,該衛不守,至初七日城陷,而初八日即犯樂清矣。蒲岐、沙園二小黑子,言戰不可,言守不能,則亦因之而去。若非憲台調率大兵,竭力堵剿,則東甌一帶,亦甚岌岌焉矣。惟是文武將吏職名,傷亡官兵數目,以及倉庫獄囚,戰船軍火,並各失事情形,奉憲行查,遵經確核。
如盤石一衛,竭力固守,城亡與亡,妻妾同殉者,溫區水師右營遊擊熊應鳳也。不能效死勿去,攜印偕賊下海者,專城守備裘元服也。城破巷戰,力竭勢危,義不從賊者,溫鎮把總李念祖、水師千總尹士奉、把總蔣元也。若水師千總王家齊、把總王世盛,一以差往樂清催餉,一以差押投誠赴省,城破之日,皆不在城。而左所千總馮旻告病在衛,城破被劫,間關來歸矣。至陣亡兵丁,則有水師高佐等二百四十三員名,溫鎮標陳子貞等六十八名,晉營一百七十一員名,把總李時育亦在其內。至失去軍火器械。陸營則失紅衣砲五位、百子砲三門、鳥鎗二門、弓七張、箭三十二枝、火藥三十斤、大小錢糧二百出;水師之軍火器械則盡為賊有,經管識字亦俱陣亡矣。而焚燬民舍千餘,損傷人民十有六、七,此皆逆賊登陸破城,逆燄之所至也。尚有聞警策援台鎮右營遊擊王有進、把總劉慶、商繼祖、駐防寧海千把總李復馨、余犮,力捍危城,被擒不屈。王有進則被賊幽囚三月,啗以美官,誓死不從。而劉慶等四員,或以取水為名,或扮挑稻穀,或偽作僧人,皆旋踵回歸。若中軍守備高文舉則行至樂清,見賊勢浩大,回郡請發重兵矣。把總應文秀陷失行間,存亡未卜矣。至於亡失兵馬器械:劉慶營內則亡失兵丁二十名,馬八匹,箭二千九百五十枝、弓三十四張、刀五十八把、盔甲二十副、鳥鎗二十六桿、長鎗一十九桿、趕征砲三門、三眼槍一十門、火藥二百斤、大小鐵彈一百二十顆;商繼祖營內實亡目兵方文龍等五十一名,操備馬二十四匹,箭四千五百一十七枝、盔甲三十二副、鳥鎗二十七桿、三眼槍三門、百子砲四門、趕征砲三位、火藥二百十八斤五兩、大小鐵彈三百五十七顆;李復馨、余犮營內實亡兵丁四十二名,傷殘兵丁二十七名,操備馬三十七匹,而軍火器械則盡行遺失;高文舉營內實亡兵丁一十二名,重傷兵丁董成、方一二名,弓三張、箭二百枝、鳥鎗十五桿、腰刀二十一把、三眼槍三桿、盔甲四副;應文秀營內實亡兵丁七十名,傷殘兵丁一十五名。又紹協把總劉國泰、郭應邦奉令策援,身死戰場,陷失兵丁一百六十五名,官備馬二十五匹,行營砲六位、盔甲三十二副、棉甲三百二十身、腰刀二百四十把、弓一百二十五張、鳥鎗二十二桿、三眼槍二十五桿、箭二千五百枝、長鎗五十六桿、火藥二百六十斤、鉛子二百八十斤、鐵子六十斤等物。又據標把總周初下百總胡鼎帶兵救援,城破,失陷兵丁八十名。以上皆盤石失事之各情形也。
又如樂清一縣,文職則開門攜印從賊下海之知縣王士軾也。縣丞任龍被執不屈,乘間回歸。典史余文瑛、訓導茅棻,一以覲事赴省,一以奉差賫表,失陷之時,二官實不在城。教諭朱升懷藏學記,潛奔回郡。長林場大使王文祚、並西皋驛驛丞鄧琛,一無印信,又無城守倉庫之責,陡遇寇變,妻被賊擒,幼子殺傷,只身回郡。北監場大使張文標,先於九月往台催課,事平回歸。若武職則溫之陸中左營守備馬雲龍、並署晉營遊擊張勇、中軍守備徐文才、千總李明、趙維翰等,咸以寇勢蜂擁,出城堵殺,旋因縣官暗開西門延賊,全兵回郡者也。今張勇見奉發審,歷取口供並道廳回文可據。而馬雲龍與徐文才等,又奉部憲,以邊海需人,留營效用矣。又把總吳忠柱,先於十月三十日奉差赴省,搬接晉兵家口,則該縣失事之日,原不在汛也。至於倉庫獄囚,該縣錢糧向來王士軾收貯在衙,今士軾既已從賊,徵銀悉為賊有:奈庫吏盛運全家疫絕,錢糧冊籍被賊燒燬,無從考士軾實遺之數耳。尚有在倉積榖七十八石五斗,亦為賊有。至在獄防犯,乘亂脫逃者周廷娟已經病斃者馬奉山。今在逃之廷娟,應行嚴緝也。失去軍火器械:紅衣砲五位、百子砲二門、馬蹄砲一位、弓九張、箭二十九枝、火藥九百四十斤、大小錢糧三百八十六出、並自製鳥鎗二門等項。其損傷人民,焚燬房舍,據稱骸骨滿途,青燐遍野。以上皆樂清失事之各情形也。
又若蒲岐之部推千總王之鼐運糧未回,憔署事千總郭得魁、駐防把總王汝棟,而汝棟帶兵七十餘名,因彼眾我寡,又緣百姓驚竄,率兵逃回郡城,亦奉部憲審明,以帶兵不多,原非見守職員,發保在案矣。郭得魁陷賊未久,不屈回歸。第本所原無倉庫獄囚,故逆賊盤踞五月,並無劫失,惟有燒壞北門民居五十餘灶而已。若失去軍火器械,系紅衣砲二位、三眼槍一門、弓三張、火藥一百一十五斤、大小錢糧六十四出等物。其沙園一所,坐臨海口,署所千總蕭振揚領運未回。當逆賊進港之時,人民驚惶,悉奔縣城,所內空虛,原無防守官兵軍火等項。以上又系蒲岐、沙園失事之情形也。若溫區戰船向泊寧區,故無損失。其各失事情形,歷准移覆,一一備敘,呈請覆確具題等因到職。
據此,除督臣會同合詞情由先經回奏外,該職看得閩逆鄭成功率眾統船,流毒浙境。十五年十一月內肆虐甌屬,攻掠縣衛,以致盤石、樂清、蒲岐、沙園等處,相繼淪陷,俱經督撫諸先後題報在案。奉旨確查失事情形,並文武各官職名。職等節次嚴查,今據司道逐一查明詳稱,文職官:如樂清縣知縣王士軾,開門揖盜,攜印從賊者也;縣丞任龍,城陷被執,乘間逃回者也;教諭朱升,懷印回郡者也;鹽場大使王文祚、驛丞鄧琛,雖無城守倉庫之責,然亦各離職守者也;典史余文瑛隨覲赴省,訓導茅棻奉差賫表,北鹽場大使張文標催追鹽課,俱不在城者也;武職官:如駐防盤石衛遊擊熊應鳳,戮力死守,與城俱亡,妻妾同殉者也;守備裘元服把總李時育、應文秀、劉國泰、郭應邦等五員,在衛失陷,或擄或死,存亡未卜者也;遊擊王有進、千總尹士奉、李復馨、把總李念祖、蔣元、余犮、劉慶、商繼祖、郭得魁等九員,俱系統兵援防,城陷被擄,先後逃回者也;遊擊張勇、守備馬雲龍、徐文才、千總李明、趙維翰等五員,俱系防守樂清,率領兵丁,棄城而出,奔回郡城者也。又千總馮旻,告病在衛,被擄逃回者也;守備高文舉,隨援樂清,逗留不進,藉口請兵,奔回台郡者也;把總王汝棟,不守蒲岐,率兵奔回者也;處協百總胡鼎,奉調貼防,城破兵失,奔回原汛者也;其餘各弁,王家齊、王之鼐、蕭振揚、吳忠柱、王世盛等六員,或系催餉,或系運糧,或接取家口,或送投誠,俱屬奉差在外者也。以上文武各官,或死難,或退避,或降賊,或逃回,其為順逆情形,俱經司道查詳,職另據實確勘,聽部核議,分別定奪。其所失樂清縣、盤石衛印信二顆,應請鑄給。至於所失軍火、器械等項,以及兵丁、馬匹、倉庫、獄囚、人民、房屋,俱經反覆駁查明白,備敘詳明,聽部覆核可也。職謹會同督臣趙國祚,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密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右副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六五~四七八頁。
·三五二、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欽奉上諭事:順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五日,刑部員外郎訥布、工部員外郎宋弩到職署中口傳上諭:如海賊鄭成功差人來投降書,仍系前番屢次謊稱投降,此等因由,不必具奏;如親身剃髮,自行綁縛來降情確,准題奏。欽此。該職望闕叩頭謝恩,欽遵。如鄭成功差人詐稱投誠,不敢題報。如鄭成功剃髮自縛來歸,當與題報。緣奉口傳上諭,合具密疏題明。為此,除密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右副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七九頁。
·三五三、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順治十七年正月初四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缺七字)揭為塘報官兵擒獲賊船事:(缺七字)初七日,據署福州兵備道事(缺七字)燁曾呈詳:案照本年六月二十五(缺五字)准戶部咨,廣東清吏司案呈,案奉本部送戶科□出該本部覆工部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八月初六日題,初七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議覆□呈到部。該臣等看得:福建撫臣劉(缺五字)高澳對港得獲水踞賊船一只(缺六字)查明估變價值留充閩安鎮(缺七字)題報前來。隨該兵部題覆賊船發營(缺五字)貨變價留充修船之需。修船事隸(缺五字)冊移送工部查照估變價值(缺七字)得獲賊船火藥,行文該撫,發營(缺六字)貨物變價,自應修艌船隻之用。但(缺五字)物件系戶部撥發,臣部難以即議,將原冊移□戶部議覆可也等因。順治十五年八月二十九日題,九月初一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議覆□呈到部。
該臣等看得:福建巡撫劉(缺五字)高樓澳對港,得獲賊船一只,內(缺六字)變價值,留充修船之用,兵部(缺七字)充修船之需,事隸工部等因,工部覆(缺四字)物變價,自應修船之用,但凡出兵(缺五字)戶部撥發,臣部難以即議,將(缺七字)覆前來。查所獲賊船火藥,似應發(缺五字)內貨物難以變價作修船之用,相應(缺四字)但閩省路途遙遠,解運維艱,所有船內各項貨物,合請敕下該撫從公確估價值,文到作速據實具題,以憑議覆可也等因。順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三日題,本月二十四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隨即呈堂,移咨閩撫去後。復經本部咨催在案,所有應變貨物,至今未據該撫確估具題,事干欽件,難以久延,合再移咨該撫查照本部原題內事理作速確估具題,以憑核明充餉,毋得遲延滋弊可也,案呈到部,移咨到院。備牌仰道查照咨催內事理,速將所獲各項貨物確估價值詳報,以憑具題充餉施行,毋再遲延等因。
奉此,隨該署道事糧餉道右參政馬燁曾查得:洋貨價值,奉憲嚴駁,覆加遵行府縣再估。據冊開時價稍可增益者,逐一覆加明白。有與時價相符者,委難再加。備開數冊前來。本道駁覆無異,合就詳報等緣由。奉批:洋貨奉旨確估,自當凜遵,庶不曠廢職業。今估值未及其半,何以具題?仰該道從實再估。繳。奉此,遵即嚴行福州府督同閩、侯二縣逐一覆加去後。續據該府回稱:據閩、侯二縣會看得:洋船貨物,經憲駁估,不啻再三矣。茲奉憲查,職嚴拘各行細估增價,以充國餉。柰各行訴稱:以為物遭水濕,朽壞過多,已經前任盧知縣會同侯官縣增加幾次,不能再加。職等復將前貨逐項細估,內黃連、木香、乳香、黃丹、紅銅、冰片、檳榔量加數項,其餘委難再加,悉照前數呈報,備開細冊呈詳本府。蒙批:據詳估增者不過數項,乃以一百斤量加數錢,苟且塞責,殊礙轉詳,仰各留心確核增值,毋煩再駁,徒誤時日也。蒙批到縣。隨該卑縣會同侯官縣,遵再喚集各行逐項細鞫,究之時價,委果無異。但久挹之貨,不無朽腐,今據各戶僉控,似難溢額深求。茲蒙駁估,仍即嚴行覆增外,遵將估過價值,備造細數現在等緣由到府。據此,合就呈報等緣由到道。隨經本道駁批:細閱覆估冊所加無幾,豈將以此塞責耶?事關欽件,仰該府嚴行兩縣查照時價確行加估速報,繳。覆據該府回稱:據閩、侯二縣申稱:遵再嚴著各行逐項覆加,柰各行呈訴,難以溢增。惟黃連、冰片二項再加外,今蒙憲駁,合將備造細數文冊並各行戶現在合就申報等緣由到府,轉報到道。
據此,隨該署道事糧餉道右參政馬燁曾覆看得:洋貨價值,屢奉憲駁,敢不凜遵加估?但行擬該府縣僉稱,時值已符,委難再加。又將黃連等物量行加增,其餘悉照原估。本道駁覆至再,復吊各行戶面訊,又復親行確加在冊,較之時值,委無欺隱。合請具題施行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閩安鎮官兵得獲賊船所載洋貨等物,經前撫臣劉漢祚題報在案,續准咨催確估具題,核明充餉。值今兵馬雲集之秋,倉帑覆竭之時,雖所獲貨物估值無幾,但有裨於軍需,自應嚴駁確估,無容隱匿者也。今擬該道詳稱:駁覆至再,親行加增冊報前來。查冊內共估價銀三千四百一十八兩一錢一分八釐八毫,除將文冊揭送戶部查核外,職謹會同按臣李時茂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徐永禎。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一~五○二頁。
·三五四、福建巡撫徐永禎殘揭帖
(上缺)茲奉文稅歸正官,按其考成,極為妥便。今據該縣申覆前來,應否附歸光邑印官徵收等緣由具申到司。又據福寧州知州張獻素回稱:查看得本州所轄沙埕一關,三面環海,獨依一山。當日定額徵稅者,全藉南北商艘貨物抵關往來貿易稅銀,按季定額,歷遵憲委徵解。自海逆橫行,奉旨禁海,商艘斷絕。該關現今海寇盤踞,地成坵墟。順治十三年以來,憲委稅官徵榷,皆由關津莫通,因而停止。茲奉題議沙埕關停委典史雜職等官,歸州正官徵收。矧今福寧州山海寇氛未靖,增設鎮兵防禦,軍需孔亟,百務叢集,卑職追呼,日不暇給。況沙埕關離州一百八十餘里,遙阻隔海,安能置一州之急務而趨徵榷之關乎等緣由具申到司。
各據此,該本司候代右布政使郭鳴鳳查看得:台疏關稅一節,系乾國計軍需者,匪伊朝夕,必有專任,庶無隱漏,洵為籌畫之至當者矣。第閩省之關稅足額,全恃海貨,若山路往來有限,未為行貨之通衢也。按圖度地,自是了然。所查閩安、竹崎二關,逼近省下,額課無多,前經部覆甚明,無煩戶、工二部大差矣。若謂歷年稅額不敷,厥有由然。時因海警竊發,洋禁甚嚴,兼之師旅絡繹,商販寥寥故也。崇汝、杉關,據邵、建二府回詳,歸縣印官,極得其宜矣。浦城一關,府詳議令縣丞徵收,事屬轉委未便,應並該縣印官。其閩、竹二關及稅課司從無部差之例,應遵部行,除稅課大使聽候部選外,閩竹稅務宜遴司府幕員正途廉干者輪流委管,而典史雜職永為禁絕。至於沙埕相去福寧州一百八十里,向為海逆出沒之處,州官既稱不能遠趨關榷,俟應於平寧之日另議以報可也。今據府州詳覆前來,本司覆酌與部行無異,相應統請裁奪,題覆施行等因到職,已經批詳去後。今據該司覆詳內稱,奉職批據本司呈詳前事等緣由,奉批:據詳崇安、杉關、浦城俱歸各縣印官管理,閩、竹二關遴正途幕員委署,議俱妥確;沙埕去州雖遠,國課所系,仰再確議速報,仍候按院批行會題,繳。奉此,又為前事蒙巡按李御史批據本司呈同前由,蒙批:沙埕不便歸州,應屬何官管稅,竟不議明,只以平寧之日另議,則目今稅銀可置之乎,殊屬未妥,何憑具題?仍行議詳報。蒙此,隨該本司候代右布政使郭鳴鳳覆查得:沙埕稅關屬在福寧,離州一百八十餘里,僻處海隅,自順治十三年以來,海寇蹂躪,其地曆詳委官管榷,莫能前往,以致課懸停徵,各年奏銷冊報敘明寇阻無徵在案。茲蒙憲批,應屬何官管榷,本司再四思維,恪遵部行歸州正官徵解,無庸別議矣。雖地方氛擾,但額課難以久虛,合請批示飭行該州設法徵收可也。伏候裁奪具題施行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閩省關稅,遞年徵收皆不及額者,查其關地或在沿海,或界江浙,只因海氛未靖,商舶不通,山路往來貨物稀少,兼之兵馬絡繹,昔之孔道,今成畏途矣,以致課額不敷,蓋由此耳。然台議謂必有專責,庶無隱漏,誠為國計軍需起見者也。今據該司詳稱:稅課大使聽候部選外,其閩安、竹崎兩關,逼近省會,部議甚明,不煩部差,宜選司府幕員正途廉干者相輪徵榷,永絕典史雜職之官。沙埕、崇安、浦城、杉關皆歸之州縣印官管理,已屬妥議。但沙埕一關,雖僻處海隅寇擾之區,遞年額餉未便久懸,已經行令該州設法徵收,以裕國賦於萬一也。職謹會同按臣李時茂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徐永禎。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三~五○四頁。
·三五五、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順治十七年正月初四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徐永禎謹揭為報銷造船錢糧事:順治十六年十月三十日,據福建布政使司呈詳:奉職憲牌,本年九月初六日,准工部咨,都水清吏司案呈,查去年十月內,閩撫劉漢祚題稱,十三年七月內欽命定遠大將軍世子班師,路由烏龍江,特令動工部錢糧,打造戰船,以資進剿,報銷造修過大小船一百二十一只,用過工料銀三萬六千四十二兩八錢零。本部查此船打造,並無題請。如系總督題造船隻,又數目不符。請敕該撫查明,並將船隻長闊丈尺,用過工料價值,動過錢糧年分項款,造冊具題,奉旨咨行去後。至今七月有餘,尚未題覆,事關欽件,豈容任意延遲?相應咨催該撫,文到之日,即行查明具題,毋得再稽時日可也等因,案呈到部移咨到院。備牌行司,遵照咨文屢催事理,速將前造過大小船隻長闊丈尺,用過工料價值,動過錢糧年分項款,造冊詳院,以憑題覆施行等因。
奉此,案照先為緊急軍務事奉前巡撫劉都御史批:據福州兵備道呈詳,奉總督李部院憲牌內開:照得打造戰船,急如星火,本部院擇吉興工,該道督同原任建寧府知府、今委署海防同知潘沂協力督工,並分委送到佐貮官各司,職業將一應木植、物料、匠作、船廠等項,立刻逐一整頓齊備,以便至日興工,備牌行道,即便督同署福州府海防廳事潘沂,將木料、匠作、船廠諸事,一一立刻收拾妥當,應司諸事,公派送到佐二各官,分任管理等因。奉此,隨該本道查看得:海逆跳梁,揭竿倡逆,虔劉我子姓,侵犯我內地,奉憲修造戰艦,大張撻伐,檄行到道,督同各屬員興工打造,應用水師。此時管道事系前任崔副使,凜遵憲令,夙夜靡懈,督各屬之匠役,收各屬之物料,支取藩司正項錢糧,委官分頭管理執事,計時七閱月,共該佔用過木料並給過工料等項銀三萬六千四十二兩八錢八分一釐,計造完大戰船四十只,小腳船四十只,馬船六只,水底槓船十二只,八槳船十只,又修理舊船十三只,俱已出水配兵,衝鋒破浪,蕩剿巨寇。惟是前項銀兩有關奏銷,業經前道行據委官署福州府海防同知潘沂、泉州府同知彭清、典運司運副朱之瑞,各造冊呈報,逐一親自照項查算備造船隻支用數目,各移送前來,相應呈繳憲奪報銷等因。奉批:造船工料價值,仰布政司核明應動何年何項錢糧,即速坐款通詳會題,仍候督院覆酌示行,繳。
奉此,案查左司王顯祚查核細數,於十五年八月內匯造大兵糧料,一並報銷,詳奉前巡撫劉都御史批准具題開銷在案。今奉前因,隨即移行福兵道,查明船隻長闊丈尺去後。續准該道移稱:據福州府呈稱:准本府海防廳關稱:查得閩安鎮戰艦一節,前奉委監督兼管木植、記登匠工者,原任建寧府潘知府與泉州府彭同知也;給發工食、油麻、棕鐵等項者,運司朱運副也。但船有大小,長闊不一,所用木植、工料銀兩不同。一造大鳥船四十只,每只計長十丈四尺,闊二丈二尺;小腳船四十只,每只長二丈三尺,闊五尺五寸。二項共計用過工料銀三萬三千一百零七兩。又馬船六只,每只計長六丈五尺,闊一丈八尺,共計用過工料銀一千四百二十二兩三錢四分五釐。又水底船十二只,每只計長四丈三尺,闊八尺八寸,共計用過工料銀七百六十八兩六錢三分。又八槳船十只,每只計長三丈七尺,闊六尺八寸,共計用過工料銀四百八十四兩四錢五分二釐。又修舊船十三只,共用過工料銀二百六十兩零四錢五分四釐。自造成大鳥戰船等項,並修理舊船,通共用過工料價銀三萬六千四十二兩八錢八分一釐,業經監督各委官造冊報銷兵道轉詳外,今奉部查,合就開覆等因。准此,合就呈詳等緣由到道。據此,合就移會牒呈到司。
准此,隨該本司右布政使董顯忠覆查得:製造戰船,攻復閩安鎮,經手督造,系原任福州兵備道按察司副使崔起鵬與署福州府同知原任建寧府知府潘沂、泉州府同知彭清典、運鹽司運副朱之瑞。造完大小戰艦一百二十一只,所用工料木植共銀三萬六千四十二兩八錢八分一釐,詳奉前巡撫劉都御史批司查議。案查左司王顯祚於十五年八月內匯造大兵糧料,於工部錢糧造報,前巡撫劉都御史批准具題開銷在案。今奉部示,查造修過大小船一百二十一只,用過工料銀三萬六千四十二兩八錢八分一釐,與總督題造船隻數目不符,並查船隻長闊丈尺,用過工料價值,動過錢糧年分項款等因。本司遵奉,隨即移行兵道確查去後。今准移覆價值並長闊丈尺造冊到司,查與原報數目相符。但所用錢糧動支工部十三年虞衡司新增胖襖褲鞋銀二百七十三兩四錢二毫四絲三忽二微五纖五秒,新增牛角弦箭銀二萬三千五百九十兩八錢九釐二亳八絲六忽三微一纖,新增軍器盔刀甲銀二千三百六十六兩六錢三分一釐四毫三絲七微三纖五秒,又動支十四年都水司料價銀六千六百七十四兩四錢二分九釐九毫二忽二微,屯田司料價銀三千一百三十七兩六錢一分一毫三絲七忽五微,通共銀三萬六千四十二兩八錢八分一釐。理合備造詳報,伏乞具題施行等因呈詳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海寇肆逆波濤,必需戰艦以資剿禦。前經督臣李率泰牌委前任福州兵備道副使崔起鵬督同署福州府海防同知潘沂、泉州府同知彭清典、運副朱之瑞,造修大小戰船一百二十一只,用過工料銀三萬六千四十二兩八錢零,業經該道造冊呈詳前撫臣劉漢祚,批行藩司核明,應動何年何項錢糧。隨據該司彙入大兵糧料數內一並報銷在案。茲准部查,以船隻長闊、工料價值、錢糧項款,俱未報明,隨行該司覆查去後。今據右布政使董顯忠詳開當日督造各官職名,船隻長闊,並所動之錢糧,系工部十三年分新增胖襖褲鞋銀二百七十三兩四錢零,新增牛角弦箭銀二萬三千五百九十兩八錢九釐零,新增軍器盔刀甲銀二千三百六十六兩六錢三分零,又動十四年都水司料價銀六千六百七十四兩四錢二分九釐零,屯田司料價銀三千一百三十七兩六錢一分零,通共銀三萬六千四十二兩八錢八分零。除將工料價值清冊揭送工部查考外,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李時茂合詞具題,伏乞敕部查覆開銷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徐永禎。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七~五○九頁。
·三五六、福建巡撫徐永禎揭帖(順治十七年正月初四日到)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徐永禎謹揭為賊掠印信事: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初八日,據福建按察使司呈詳:據福寧州知州張獻素呈稱:蒙本司憲票,本年九月二十七日奉職批:據福安縣知縣陳國禎詳稱,竊照順治十三年十一月海寇攻圍縣城三日,卑縣督率兵民堵守,倖保無虞。至於白石巡檢司失印一節,蓋因其地離縣有百里之遙,鞭長難及。後緣部議住俸。及十五年正月初三日,遇蒙恩赦各款內開:因公詿誤罰俸、住俸等項,悉與奏明寬宥。正在欽遵間,又奉吏部題有欽奉恩詔一事內開:罰俸、住俸等項,原屬小過微眚,應遵詔悉與豁免;系緝賊者仍令緝賊,省煩牘而沛皇仁,亦事理之最便。於本年二月二十一日,奉有俞旨依議欽遵在案。查卑縣住俸原屬詿誤,所云小過微眚,幸與旨內事例相符,故敢邀恩開復。況查原日劫印海寇鄭傅一已經殄滅,賊營亦早星散,且標下偽副將湯三聘於本年四月間奉憲招撫,率眾投誠,當經總督李部院安插延營,亦經敘詳在案。是卑縣論援赦則事在小過之列,論緝賊則賊已夭殲不存,乞憐巖疆勞吏,待罪三年,懇賜題豁,開復自新等因到院。奉批:仰按察司確查報。奉此,隨即轉行福寧州即將福安縣知縣陳國禎查照部文果否符合赦例,立刻具詳,以憑轉覆施行等因。蒙此,遵即轉行福安縣查報去後。
今據該縣申稱:案照先為海賊劫殺事,於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據白石司巡檢施寧呈稱:本月十一夜,有大■〈舟宗〉賊船數百號拋泊黃崎、鎮江,卑職隨避三十三都大洋高峰庵,隨被逆寇鄭傅一至二更時分,兩路夾攻,圍庵擒拏,失去印信等情到縣,業經詳報在案。又於十四年二月初四日為呈報獲印事,據巡檢施寧呈稱:印信得獲現在,合就呈報等情,隨即具文通詳院司道外。又為賊掠印信事,順治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蒙本州信票:蒙本道案驗,准布政使司照會,奉前巡撫劉都御史憲牌,順治十四年九月十八日准吏部咨,該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福建巡撫劉漢祚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四年七月十四日奉旨:吏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除武職聽兵部議覆外,案呈到部。議得白石司巡檢被劫失印一案,臣部請敕該撫查該管道,將所屬地方印捕官職名另議。今據疏稱印信已經尋獲,海寇尚未就擒,該管福寧道僉事王來聘應照例罰俸六個月,仍令嚴緝;知縣陳國禎照例住俸,戴罪嚴緝;管捕典史沈如琪應革職,戴罪嚴緝,不獲另行參處等因具題。順治十四年八月初二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抄部送司,相應移咨,案呈到部,備咨到院,行司移道,案仰本州轉行本縣,遵奉旨內事理,即便轉行該縣捕官一體欽遵查照等因。奉此,隨行巡捕典史沈如琪一體欽遵在案。續為仰遵恩詔辯明情罪懇詳題豁事,據本縣典史沈如琪呈,援恩詔赦款,懇詳具題開復等情到縣。據此,該本縣知縣陳國禎具詳到州,轉詳到道。
據此,該本道僉事王來聘看得:白石司地逼大洋,距縣有百里之遙。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內,山海交訌,處處騷動,巡檢施寧,本月十一夜遭海寇擁劫失印,而福安縣先被逆■〈舟宗〉七百餘艘圍城三日,該縣印捕各有封疆之責,登埤督率兵民,協力固禦,尚懷單弱之虞,奚遑他顧。致蒙部議知縣陳國禎住俸戴罪,典史沈如琪革職戴罪,本道罰俸六個月,各令嚴緝欽遵在案。竊照白石司印已旋獲,逆黨鄭傅一飄帆海外,倏南倏北,非尋常小醜而可蹤跡者。今十五年正月初三日,奉有恩詔,款開議革、議降、議罰及戴罪、住俸等項,俱與寬宥。今據前情,相應轉詳,伏乞原情賜題開復,庶皇仁有溥施之恩,下吏無永錮之嘆矣等緣由,具詳巡撫劉都御史。奉批:施寧失印一案,該縣印捕官住俸革職,是否與例相符,仰按察司確查通詳報奪,繳。奉此,又奉總督李部院批:仰按察司確查,通詳撫、按兩院定奪,繳。奉此,備牌仰州即查施寧失印一案,該縣印捕官住俸革職,果否與赦例相符,立刻具由詳報,以憑覆核通詳施行等因。蒙此,隨行福安縣查報去後。隨據該縣知縣陳國禎覆看具詳到州,轉詳到司。
該本司看得:福寧白石司巡檢施寧被劫夫印一案,縣令與捕官遵奉部覆,分別住俸、革職在案。續逢十五年正月初三日恩詔款開議革、議降、住俸、戴罪等項,俱與寬宥,系緝賊者仍令緝賊。今典史沈如琪以事在革前,援赦開復,業經道州覆勘與例相符,應否俯從題請,具由呈詳巡撫劉都御史。奉批:此案如與赦例合符,仰詳明按院示行,繳。奉此,隨即具詳巡按成御史批:據詳典史沈如琪援赦開復,而該司看云,系緝賊者仍令緝賊。今賊尚未獲,本官應否開復,該司再行議妥通詳會奪。繳。
蒙此,復蒙行州覆詳間,又蒙本司憲票:查得沈如琪已經計典掛議,不便具詳,合行遵照備牌,仰州除將典史沈如琪不敘外,其該縣印官即便再行確查詳司,以憑轉詳施行等因。蒙此,遵即隨行福安縣確查去後。今於順治十六年九月二十七日,奉本撫院批據該縣呈詳,奉批:仰按察司確查報。蒙司行州,仰縣遵照覆查等因。蒙此,該本縣知縣陳國禎看得:白石司巡檢失印一節,當因海賊數萬圍困縣城,卑縣率眾堵禦,止顧保守城池,白石司沿海孤島,離縣百里之遙,未免鞭長難及,故致部議住俸。及十五年正月初三日,幸遇恩赦,例應援復。但部文內有緝賊未獲之語。竊巡檢原被逆寇鄭傅一所劫印信,前已旋獲。今鄭逆殄滅。更逆標副將湯三聘,由職奉憲招撫,現插延營,曾經敘詳在案。蓋三聘果系傅一偽標,職之所以百計招安者,政凜遵緝獲之部文。查職住俸,實屬詿誤,與恩詔恰符,而部文原在恩赦之前,似亦兩無違礙,乞賜覆詳等因到州。
據此,該本州知州張獻素覆看得:白石司孤島,逼處大海,離縣百有餘里。時巡檢施寧失印,實彌山塞海之巨■〈舟宗〉,蜂屯蟻聚之大寇,非穿窬竊盜者比。續後印獲,已久通詳在案。獨該縣知縣陳國禎,值此困圍之際,保守危疆,猶虞失陷,奚暇顧及海濱,致蒙部議有緝賊未獲之語。該縣隨即凜遵,朝夕靡寧,多方招撫,而鄭傅一巨逆已殲,賊標湯三聘業已招徠,曾經具詳,亦以見該縣之緝獲,庶於部議無違而赦例有吻矣等因,呈詳到司。
隨該署司事分守福寧道左參政于朋舉覆看得:福安縣知縣陳國禎,因白石巡檢施寧被海賊攻圍失印,事在十三年十一月。至十四年二月,印已尋獲,奉憲具題,部議仍令緝賊。該縣住俸,隨經該州申詳分巡福寧道,轉詳援赦開復,批司行州細查,與例相符去後。續奉前因,復行該州確覆,與前詳無異。再查賊寇鄭傅一已經殲滅,偽標湯三聘曾為該縣招撫,於十六年四月內具詳督院,准其安插延營。前印既已尋獲,今賊又復就撫,則本官前以詿誤住俸,固應亟請邀恩開復者也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白石巡檢司地隔福安縣有百里之遙,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內,海寇連■〈舟宗〉突犯,縣城勢甚危急,知縣陳國禎守禦城池,安能顧及巡司。而巡檢失印,旋即尋獲,當經題奉部覆,該縣住俸戴罪緝賊。續據該司呈詳,仰邀順治十五年正月十三日恩詔有住俸戴罪悉與豁免之條,經前撫臣劉漢祚批行通詳會奪去後。今復據該縣具詳開復,經職批司確查。隨據回稱,逆賊鄭傅一亦已殄滅,賊黨湯三聘旋復就撫,而該縣之住俸戴罪緝賊,似應仰邀詔款,准與開復,以廣皇恩浩蕩者也。今據該司具詳前來,職謹會同按臣李時茂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徐永禎。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九~五一一頁。
·三五七、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臣兄家口被擄、具疏奏明事:竊照順治十六年六月間,海逆入犯長江,鎮江府失陷,俱經該省督撫具疏題報在案。職有已故堂兄佟國鼏原任福建巡撫,降補河南大梁道副使,於十三年四月告病,即於本年六月內病故,遺有家口寓居鎮江。有第一子嗣慶年十歲,第二子嗣隆年十歲,第三子嗣東年五歲,俱在鎮江城內。迨至海逆於江寧敗回之日,將福建提督馬得功、隨征總兵張承恩各家口俱在城內,同時被擄。欲將佟國鼏家口一並擄去。國鼏妾王氏乃以養子年貌相似,假充第一子,賊不能辨,因而擄去。今佟嗣慶幸得見存。其佟嗣隆、佟嗣東並其生母張氏,又僕從男婦十三口,俱已被擄下海。伏念職族咸被國恩最深,職姪年甫十歲,小者五歲,賊虜而去,狡謀叵測。但今既陷賊中,日後大兵征討,或膏斧鉞,或幸俘獲,涇渭難以分別,合應具疏奏明。伏祈睿鑒,勒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奏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右副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一一頁。
·三五八、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緊急軍務事: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四日,准總督臣趙國祚咨前事內開:本月十二日,准職咨前事等因到本部院。准此,為照弓矢軍中所需,成造必須預計。本部院咨商貴院,原欲酌妥□□□准來咨,以該司查照順治十三年□□□□□等項,止造箭十二萬枝,其弓並未制□。貴院查核既明,今番出洋,恐安南□軍需用利箭,貴院酌議須造若干,庶不致臨期倉卒。其弓照例不必議造。至於動支錢糧,應否先題,候貴院裁酌等因到職。當即檄行藩司發銀並都司製造去後。隨於本月二十五日,據浙江都司黃騰蛟呈稱:本月十四日,奉職憲票,准趙部院咨開,安南將軍明出洋恢剿舟山,需用利箭十萬枝,移會前來。除經檄行藩司措給工價外,仰都司即赴明大將軍處請領樣箭,火速鳩工,照式辦造利箭十萬枝,候聽取用,□必選料合□□□造冊核銷等因。奉此,該本司遵即□□□□□□台下請領樣箭,蒙諭期限正月內報完,聽候出洋取用。案查宜大將軍□造利箭,當日備桶裝運,以免擦損翎花,應否做備,相應詳明。隨於本月二十三日准藩司移給餉銀二千兩,遵經當堂給發箭匠汪元勳、朱尚賓、謝鳳翔等分投辦料,於二十五日開工攅造,理合呈報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大兵出洋殲剿海逆,務須多備利矢。查十三年間寧海大將軍宜爾德出洋恢剿舟山之時,共造利箭十二萬枝,並備箭桶裝運。今番出洋,難以缺少。職等會商,照例備造十萬枝,以資征剿。惟是應□工料銀兩□□□司動支工部項下錢糧,星夜製造,俟□□□□另行造冊奏銷。事關錢糧,合先題明。職謹會同督臣趙國祚合詞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密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一二頁。
·三五九、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趙國祚為塘報海逆復窺溫汛、官兵分馳援剿事: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初四日,據按察使司呈詳內稱:本年三月初二日,奉職案驗,准兵部咨前事內開:該浙江總督趙國祚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十九日題,十二月十五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又該浙江總督趙國祚題為密報緊急塘報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題,十二月十六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又浙江巡撫陳應泰題為塘報鄭逆復犯溫汛、官兵竭力堵剿情形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題,十二月十八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又該浙江巡撫陳應泰題為塘報緊急賊情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題,十二月十七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俱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浙江總督趙國祚、巡撫陳應泰節奏四疏內稱:先據報鄭逆流突溫汛,圍困盤石,故檄令提督統兵星赴台州彈壓,台鎮統兵星援盤石,督臣親同梅勒章京陳典謨統兵馳援溫州。續據各報,盤石、樂清失陷,賊兵徑犯溫郡,十分重大。又行令提督統兵援溫,台鎮回汛固守。又咨請昂邦章京來浙蕩剿,並飛調各協官兵齊至處州,合師進剿。除見在隨方策應,嗣有情形另行馳報,其樂清、盤石失事確情查明另奏等因,查溫郡為全浙門戶,防禦不可少疏,應請敕下昂邦章京柯魁、督臣趙國祚、撫臣陳應泰星夜調發滿洲烏金超哈及鎮將各官兵協力進剿,務保無虞。再照鄭逆統船率眾,飄突浙省,窺伺沿海一帶地方,已非一日。該督撫正宜殫心籌畫,嚴飭推鎮道將各官預為整備,極力堵剿,嬰城固守,用保萬全。據奏盤石官兵二千三百有餘,不聞背城一戰,該弁俛首降賊。樂清未經久困,援防將弁遽爾棄城先逃,成何法紀。相應請敕該督撫作速詳察失事確情,據實具奏,以憑另議。至樂清知縣系文職,請敕吏部查議。謹題請旨。順治十六年正月十四日題,十五日奉旨:是,依議速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貴部院,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本部院。准此,擬合就行。為此案仰該司,照案備奉旨內及咨文事理,即便移行各該將領,嚴飭官兵協力恢剿,仍嚴查盤石、樂清失事確情,據實通詳,以憑覆核回奏施行等因。奉此,又為前事奉巡撫陳都御史案驗行同前由等因。奉此,遵即並移溫州道將,轉行汛守文武各官,多方整備,竭力防禦。仍嚴查盤石、樂清失事確情,據實通詳等因。
又為前事,順治十六年閏三月初三日,奉職案驗,准吏部咨前事內開: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內閣接出紅本,該本部覆准兵部密咨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奉旨:是,依議,速行,欽此。密咨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除武職已經兵部議覆外,議得樂清失守,雖云援防將弁棄城而出,王知縣既有城守之責,豈得辭其咎?相應敕下該督撫作速詳察失守確情,並本官職名,據實具奏,以憑另議等因。順治十六年二月十二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送司。相應移咨,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密咨前去,煩為遵奉旨內及察咨文事理,欽遵查照施行等因到本部院。准此,擬合就行。為此案仰該司,備准咨文及奉旨內事理,即將樂清王知縣失守確情,並本官職名,作速確查,據實通詳,以憑回奏施行等因。奉此,又為前事奉巡撫佟都御史行同前由。
奉此並行嚴查間,又為飛報官兵恢復盤石、並恢樂清、蒲岐、仰慰睿懷事,順治十六年八月十二日奉巡撫佟都御史案驗,准兵部咨開:該浙江總督趙國祚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四月二十八日題,六月十三日奉旨:據奏賊船自遁,止留空城,並無對敵實跡,趙國祚輒稱城池全復,希功請敘,殊不合理。著察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竊踞盤、樂、沙、蒲逆賊,自行退遁,遺留空城,該鎮將塘報甚明。乃督臣趙國祚侈張恢復,希圖敘勞,明系冒功,應請敕下吏部議覆。查疏稱會同昂邦章京、梅勒章京、撫按諸臣合詞具題,相應請敕昂邦章京柯魁、梅勒章京陳典謨、撫臣佟國器、按臣牟雲龍據實明白回奏,以憑議覆。至盤、樂等處當日失事情形,應行該督撫按確查具奏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六年七月初四日題,初五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咨貴院,煩為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院。准此,除本院回奏外,擬合就行,為此案仰該司照安案准咨文奉旨內事理,即將盤石等處當日失事情形,□□□確查具文通詳,以憑會■〈琉,代王〉□奏施行等因。奉此,案(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一三~五一四頁。
·三六○、禮部祠祭清吏司殘件
一
(上缺)去,隨處打糧等情在案。蒙審看得:犯弁傅德勝被擒逃回一案,先經憲台詳□因賊■〈舟宗〉犯關,相拒旬餘,被陷下海十日,矢志逃回,情有可原。茲奉院憲嚴駁,轉行查詢,職遵研審,本犯堅供被拿之賊姓林,拿去繩縛船艙,本船內有七、八十人,其賊坐之船皆水艍,大小不一,每船之賊眾寡不等,然賊沿山遍海雖多,不過隨風倒舵,隨處打糧食用。口供如是。今本弁乘賊裝糧,混跡逃回,似與靦顏從賊者有間,應否免罪,戮力效死,以盡忠忱,具由呈詳。本司毛按察使覆看得:傅德勝之防守海門也,遇賊突犯,因眾寡不敵,以致力屈被縛。旋則乘間逃回。前詳俱已明晰。茲奉駁詢者,乃賊中之虛實、饑飽、眾寡。審據供稱:當失陷之時,為林賊所擒縛。本船有七、八十人。船皆水艍,而大小不一。其賊亦眾寡不等。要皆隨風飄泊,惟是打糧為資生。是所見之賊情如是。至本弁之被縛下海,實出於力竭勢窮,非可與甘心從賊者比。相應據實查覆等因,具由呈奉本都院詳批:仰該司查明,同海門失事一案,以憑回奏,繳。
遵行間,又為鄭逆突攻盤踞等事,本年五月二十五日,奉本部院批台兵道呈詳前由,奉批:仰按察司覆看通詳。又奉本撫部詳批:仰按察司查照部文速議通詳。奉此,備移台兵道確查張德俊、賀國柱防守前所,俱於何日到汛?所統兵丁若干名?殺出重圍,有無傷賊?所統兵丁,傷亡各若干?張、賀二將就近扼險,的於何處屯劄?李宏德等殉難,有無確據?及查把總周豸,前冊開殉難,今查見在任事,因何混報?並把總傅德勝逃回月日,一並查明由覆通詳去後。催准該道關開:移准張總鎮移稱:為查副將張德俊,奉文統領山東官兵,委于十五年七月內到台,發防太平。九月十八日,奉文掣防海前二汛。二十二日到前所。所統官兵,原額一千三百五員名,內除逃亡事故及調發援剿寧波、黃巖以及看管家口外,實在隨營九百四十三員名。內分防海門五百七十二員名,實防前所三百七十一員名。此張副將之到汛日期,所統官兵數目也。又查遊擊賀國柱,委於十五年六月十五日奉調防守前所。於九月十七日,奉旨實授遊擊,就營任事,料理防剿機宜。原統經制官兵八百八員名,內除水鎮調赴定海割入六營及撥守寧波戰船並沿途擺塘事故報未補外,實在該營防汛官兵五百四十九員名。此又遊擊賀國柱之到汛日期,所統官兵數目也。至於傷賊若干,當其兩軍對敵、鋒刃交加之時,惟知奮勇格鬥,遑計傷賊數目。至於傷亡兵丁若干,前文冊開載甚明,毋容再贅。再查張、賀二將兵馬突出重圍之時,的劄斜澳山巔。據稱即是蔡橋。海門遊擊殉難情由,查宏德與中軍守備謝仲武、千總蔣劻、把總妣峕、商(下缺)
二
(上缺)於十五年六月十六日奉調防守前所。九月十七日奉旨實授遊擊,就營領事。原統經制官兵八百八員名,內除水鎮調赴寧關割入六營及撥守寧波戰船並沿途擺塘事故未補外,實在營汛防五百四十九員名。此遊擊賀國柱之到汛日期,統領官兵數目也。至於兩軍對敵,鋒刃交加,逆賊圍擁,寡難勝眾,而二將奮不顧身,衝出重圍,砍殺賊徒。時值倉皇勁敵攅擁,奚暇計數。所有傷亡兵丁馬匹,前彙冊開報總目已明,無復再贅。二將衝出,飛越斜澳山巔,整師窺便,亟圖恢復。候至十九日,梅勒提督總鎮大兵到齊,二將冒雨,總合大營,恢復海前。仍於是日入城駐守。斜澳即蔡橋也。而遊擊李宏德之殉難,與中軍守備謝仲武、千總蔣劻、把總姚峕、商應捷、衛守備王朝鼎、千總王瑞與賊相持,苦戰四晝夜,矢盡力竭,宏德□□□□□□攄赤報國,此殉難之最確者。其嚴標把總傅德勝,貼防海門。當賊薄犯衛城,連日奮勇堵禦,城陷遂為賊執。十七日乘隙潛遁,念三日投見總鎮。此德勝被擄逃回之確據也。把總周豸,前冊報殉難,府稱該弁先經調赴寧區守船,未嘗在營,嗣因主將身殞,根究未明。前次據塘申報,委屬府報一時之誤,業已改正在汛。總之,嬰鋒殉難之李宏德等,似宜優恤;殺出重圍之張德俊、賀國柱,勇敢可嘉;被脅逃回之傅德勝,情可矜原。今據鎮府查覆前來,相應轉覆等因到司。
准此,該本司署司事楊副使覆看得:海前二汛,實為台區重地。上年十月初六日,鄭逆以數十萬之眾,飄忽而來,初陷海門,繼陷前所,逆燄甚熾。旋蒙院憲、梅勒、提督、道鎮攄謀振武,得以調發滿漢大兵恢剿,而一時文武將吏,皷勇恢復。前奉憲查,該前司備移查確,上達憲覽。所未盡者,蓋以陷賊旋歸之傅德勝未經敘悉,調防寧區戰船之周豸誤報殉難,以及張德俊、賀國柱到汛日期、統兵數目、殺出重圍情形及扼險候援之處,並李宏德等殉難之確情。遵行道府確覆。據稱:張德俊領官兵一千三百五員名,內除逃亡並撥寧黃及看家等外,實隨九百四十三員名,分防海門五百七十二員名,實防前所官兵三百七十一員名。於十五年九月十八日到汛。賀國柱實領官兵五百四十九員名,於十五年九月十七日到汛。此二弁到汛、統領官兵之數目也。若夫殺出重圍,有無傷賊情形,夫二弁以千餘之士卒,入數萬之賊圍,未有砍賊不多,得以突出若是者也。然兩軍搏擊不遑,實未暇計傷賊細數。至於二弁扼險之處,據稱飛越斜澳山巔,整搠欲圖報復。至十九日,得遇提督、梅勒、總督大兵聚為一營,即於是日夾擊入城。該道鎮府查覆最確。若遊擊李宏德、中軍謝仲武、千總蔣劻、把總姚峕、商應捷、衛守備王朝鼎、千總王瑞等,皆與賊相持,血戰四日四夜,矢盡力窮,城亡與亡,皆諸弁報國之誠,經該道鎮府查覆有據。其傅德勝陷賊,乘間逃回情節,亦經查覆最確,允題在案。但周豸原在寧區防船,實未在營,該府誤報殉難,實因李宏德身殞戰場,根究未明,出於一時之誤。總之,此一役也,死者捐軀,孤忠表表,生者從權,志圖恢復。而一時聞警策援,及在事宣勞將吏,功難泯沒。所失軍械、陣亡將士職名等項,覆核原冊無異。相應備敘,呈請憲台分別題請,恤者速予賜恤。敘者亟為議敘,是在憲台衡鑒,以風疆場用命之士等因,呈詳本都院。奉批:殉難者固應恤矣,而失事相應議處,若又請敘,無是理也。至於失陷逃回者作何發落,仰該司分別確看通詳。本日奉總督趙部院批詳前由,奉批:仰候覆核會題,繳。
奉此,該本司查得海前一案,凜遵憲檄,移准台兵道,行據府鎮確查,備悉在事各官,當日失陷殉難情形,與夫傷亡兵丁、軍火、器械數目,及恢復日期,條晰核明,列冊通詳,業奉部院批候覆核會題在案。茲奉憲駁,以失事者相應議處,陷逃者作何發落,批司分別確看通詳,誠憲台慎重之至意也。然恭繹部咨,原開李宏德等守城殉難情形,駐防副將張德俊、水師遊擊賀國柱殺出重圍各確情,詳查據實具奏,以憑另議,奉旨依議行,故本司止就行查各官當日之情形,據以具詳。至於功罪之攸分,於中孰所當議,孰所當敘,是在憲台衡鑒入告,以聽部中分別核議定奪,外吏未敢懸議。今奉前因,合無詳請憲台俯賜會題,庶欽案不致久稽矣,等因到臣。又據該司署司事楊副使詳同前事內稱:看得遊擊李宏德,志存報國,誓死無移,以孤軍而捍蔽海門,秣馬勵兵,久不知有此身矣。當逆鄭入犯椒江,率兵擊破其鳥■〈舟宗〉。至賊拗嶺失利,該為斷橋阻援之策。乃合■〈舟宗〉並困衛城,夫以彈丸孤弱之城,當此雲屯烏合之眾,未有不為摧殘者。復登埤固守,對敵四晝夜。迨因矢竭力窮,城為砲陷,統率千把總弁矢死巷戰,遂至身膏鋒鏑,寧死不回。一段赤忠亮節,可與寒霜比烈,麗日爭光矣。人臣既以殉難疆場,國家寧無報功之典?相應重加優恤,以慰忠魂。覆核相符,伏乞俯允特題,用昭作忠之氣者也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海門,前所兩汛,於十五年十月初六日被賊攻圍,相繼淪陷。隨於是月十九、二十兩日,合兵進剿,旋報恢復。俱經督撫諸臣題報在案。今部查海門遊擊李宏德,守城殉難情形,與前所駐防副將張德俊、水師遊擊賀國柱殺出重圍各確情,臣行據司道逐一確查,詳稱李宏德先以嬰城固守,繼則城陷戰歿,尚有同事之中軍守備謝仲武、千總蔣劻、把總姚峕、商應捷、衛守備王朝鼎、千總王瑞等六員一時並戰,城亡與亡,忠節可嘉,均難泯沒,相應優恤。惟嚴協貼防把總傅德勝被擄十日,乘間逃回,聽候部議。至於副將張德俊所統官兵,除調發分防外,實防前所三百七十一員名,於九月二十二日到汛;遊擊賀國柱所統官兵,除調發分防外,實防前所五百四十九員名,於六月十五日到汛。二弁遙見賊勢重大,即便衝圍而出,以致前所失陷。其為失事之罪,自不能辭。迨至越十餘日,同提督、梅勒、總鎮諸臣,合營齊進,隨報恢復。此司道府廳備述海、前兩汛失事情形也。相應據以題報,所當聽部分別恤議定奪。既經該司查確前來,臣謹會同督臣趙國祚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等因。順治十六年十月初四日題,十一月二十六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於十一月二十七日抄出到部,批方司查議說堂。隨經司議呈堂。
該臣等案查十五年十二月臣部密覆浙江總督趙國祚、巡撫陳應泰題前事內稱:海門遊擊李宏德等城守殉難情形,前所駐防副將張德俊、水師遊擊賀國柱殺出□□確情,作速詳查,據實具奏,以憑另議,奉(缺六字)撫佟國器疏稱:李宏德先以嬰城固守,繼則陷城戰歿,與外委(約缺十字)總姚峕、商應捷、衛守備王朝鼎、千總王瑞,並力巷(約缺十二字)恤,把總傅德勝被擄十日,乘間(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一五~五一七頁。
·三六一、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欽差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要汛懸缺已久、海濱剿搗方殷、謹擇人地相宜之員、呈請題補、以重巖疆事: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九日,據福建提督臣馬得功咨呈前事內稱:為照海艘南奔,數月絡繹不絕。雖有江寧之戧遁,而黨羽烏合,為數甚夥。矧老巢故穴,盡在閩中。是以沿海之隄防,將領之練達,不敢不岌為預籌者也。茲查漳州雲霄一汛,離漳浦七十餘里,下接銅山賊穴,切連詔邑諸汛,瀕海而居,既無城壁之恃,又無人民相倚。舊設官兵防守,賊船隨時登犯,如入無人之境。自我清定鼎以來,戍守官兵屢罹喪敗,賢者死事地方,不肖者帶兵下海,十餘年間,數易將而數失守矣。順治十三年,王駕恢剿漳屬之後,勘知雲霄重鎮,乃詔浦肘腋,漳州門戶,因劄委張韜暫防。後補郭俊。及郭俊病故,張韜陣亡,續委田國泰統兵駐守,而以隨征右路一鎮三千之眾,駐防漳浦、詔安,以為雲霄犄角之恃。竭蹙二年,尚有北山、員子嶺等處之失,不能保其不墜。今田國泰抱病懇辭,應聽休致。緣地方難得其人,督撫未便輕請,故此一汛者,無熟識地利、素諳賊情之弁,必難攸托。今查原任遊擊折光秋者,自順治二年投誠,四年內奉貝勒王調令帶兵五百名入閩援剿,歷有微勞。因順治七年裁並營頭,無缺可補,留隨右路鎮標效用,曾經三院會委泉州水師中軍,繕船防汛,頗無闕遺。十三年隨征漳南,蒙世子劄委漳南道中軍,續改委漳州中營遊擊。部選高成龍既到,光秋奉有赴部改選之文。緣地方多事,需人料理,留標聽用。先經三院會委泉鎮右營遊擊。及部推田逢年,奉旨改撥福寧右營。田逢年受事後,將光秋會委泉州水師。其人在閩十二年矣。曆事既久,山海賊寇情形與舟楫事宜,亦稱熟識。今議以雲霄一汛,耑其責成,呈請會疏題補,以為衝要之託。至於泉州水師一汛,郡城臨海,東有洛陽、臭塗,南有石湖、永寧,離城切近,而廈門老巢,即逼泉之戶庭,水汛之嚴,刻不容懈者也。先經世子委前泉鎮右營遊擊蔣宗仁暫署。因宗仁臨陣中砲身亡,續經三院會委提標右營遊擊陳天玉。時天玉奉旨實授,仍歸提標。續委折光秋署理。歷汛二載,稍見勤勞。今以光秋補授雲霄,而泉州水師一缺又不可不酌用一員者也。緣此又查得原任參將楊其志,自順治三年奉貝勒王調征福建,六年內蒙前部院陳錦題補泉州水師,防守同安。至順治十一年,叛弁降獻漳郡,致賊乘擁襲同。又因把總趙國琪密計獻城,引賊內變,其志當被迫脅下海。十三年,棄妻子乘間逃歸,蒙世子嘉其義不忘君,復照原銜留用。隨經本部院會疏題明,收標效用,奉有圖功自贖之旨。十四年九月內,攻克閩安鎮,紀錄在案。竊謂本官效用閩疆,歷今十有餘載。當日以孤軍遠戍,倉卒遇變,魚潰難支,迫協而從,慕義而返,沐朝廷浩蕩之恩,准其立功贖罪,則使過之典,在在可援。且本官水汛、船務,素亦諳習,駕輕就熟,猶為劇汛用人之法,亦敢不避忌諱,錄其事略,呈請題補,以重巖疆之寄者也。夫漳之雲霄,與泉之水師二汛,各弁視為畏途,士卒指為絕地。懸缺迄今,已六年矣。非特兵部慎重,未肯草草推補,即就近外委,亦不易造次用。人近奉廟議,有海邊衝汛乏員,許督撫酌其人地相宜者,坐名題補。是以本提督念切封疆,從公起見,未敢訥訥隱忍,雖媿臆淺言浮,然十餘年目擊之弁,稍能就力行以覘最殿,如折光秋堪補雲霄,楊其志堪補泉州水師,其於人地相宜之例,頗為符合等因,咨呈到職。
該職看得:漳州雲霄一鎮,乃詔安、漳浦之藩籬,時漳郡之門戶也。其地原無城壘,又鮮人居。海賊每從此登犯。舊委防將,或死或逃,不一其人。續以田國泰統兵駐守。今國泰抱病懇辭,應與休致。惟是險要之地,必須素練之才,方克勝任。據提臣馬得功咨呈,查有原任遊擊折光秋,投誠於順治二年,至四年內奉貝勒王調令帶兵,自浙入閩,隨提標效用。因順治七年裁並營頭,無缺可補,歷經委署,於十三年隨征漳南,蒙世子劄委漳州城守中營遊擊。部選有人,奉文赴部改選。時地方多事,仍留提標。先經會委泉鎮右營遊擊,及部選田逢年,現委泉州水師。本官在閩計有一十二載,歷著勳勞。且山海賊情,久已熟識。議以遊擊職銜推補雲霄員缺,洵為要地得人者。如折光秋俞允補授,而泉州水師一缺,更不可不擇人而用。又據查有原任參將楊其志,自順治三年奉貝勒王調征福建,六年經前督臣陳錦題補泉州水師,防守同安。至順治十一年,叛弁降獻漳城,致賊乘擁襲同。又因把總獻城內變,其志當被迫協下海。十三年,棄妻子乘間逃歸。蒙世子念其當日被協,情有可原,復照原銜留用,業經職會疏題明,奉旨圖功自贖,准收職標效用。十四年,隨職攻克閩安鎮,著有勞績,經題紀錄在案。本官前愆已沐赦宥,後功亦有圖贖,乞廣浩蕩之恩,開使過之門,仍以參將補授泉州水師員缺。其水汛船務,素亦諳習,可稱駕輕就熟者。第雲霄、水師兩缺,懸已六年,部選必慎銓補,弁流視為畏途。茲提臣為封疆起見,力請題補,誠與近奉廟議有邊海衝汛乏員,許督撫酌其人地相宜坐名題補之例相符。既經咨呈前來,職謹會同撫臣徐永禎、按臣李時茂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事關題補備敘履歷緣由,字數逾格,統祈皇上鑑宥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一七~五一八頁。
·三六二、福建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欽差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彙報營馬缺額、亟請發補、以資征剿事:竊照閩省剿山討海,連年用兵,未有寧晷。惟是水師必需巨艦,陸兵咸賴精騎,此必然之勢也。查八郡、一州,水、陸各營,遵照經制,通以馬二、步八為例。其間或三七、一九通融裒益,各有成規。第閩地水土瘴熱,馬多倒斃。茲據提臣馬得功開報:通省缺額馬匹數目,除提標三營馬匹業奉部撥不開外,所開八府、一州,水、陸經制額設營馬共六千七百五十匹,現在只一千七百三十七匹,缺額至五千零一十三匹。夫以八閩用兵之地,而營馬缺額如許之多,戰守奚資?巖疆何賴?所當亟為請發補伍者也。謹會同撫臣徐永禎、按臣李時茂合疏具題,伏祈俞允,酌量發給,恭候命下之日,職等行令各營遵照,耑官赴京承領,庶征剿有資,而封疆利賴矣。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計開:督標三營額設馬共七百五十匹,現在五百二十九匹,缺額二百二十一匹;撫標二營額設馬共三百六十匹,現在九十五匹,缺額二百六十五匹;福州城守三營額設馬共三百八十匹,現在七十二匹,缺額三百零八匹;閩安鎮三營額設馬共一百八十匹,現在十一匹,缺額一百六十九匹;興化城守二營額設馬共三百五十匹,現在一百零六匹,缺額二百四十四匹;泉州城守水師二營額設馬共二百四十匹,現在十九匹,缺額二百二十一匹;漳州城守水師雲霄共五營額設馬共八百九十匹,現在四十二匹,缺額八百四十八匹;延平城守二營額設馬共四百匹,現在六十八匹,缺額三百三十二匹;建寧城守三營、浦城一營額設馬共九百匹,現在二百四十二匹,缺額六百五十八匹;邵武城守二營額設馬共四百匹,現在七十七匹,缺額三百二十三匹;汀州鎮標城守共四營額設馬共一千匹,現在二百八十一匹,缺額七百一十九匹;福寧鎮標三營額設馬共七百匹;現在一百八十五匹,缺額五百一十五匹;新設長福營額設馬一百匹,現在無,缺額一百匹;新設連羅營額設馬一百匹,現在十匹,缺額九十匹。順治十六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一九頁。
·三六三、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郎□□為寇犯沿江、蘆累特甚、預請緩徵、勉期盡職事:順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三日,准工部咨開,屯田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據江南蘆政主事加一級孫允恭呈前事內開:照得蘆地多系沿江水次,旱潦之為災尚輕,而一遇江洋寇警,則受害百倍於內地,其勢然也。本職荷蒙堂台題差管理課務,惟期督率州縣,竭力催徵,為裕課足額計,遵於本年六月初一日任事,即通行嚴飭蘆屬,刻限追徵。適值海寇內犯,先破鎮江,遂久困省會。四布賊■〈舟宗〉,東連海口,西竟上江。南北兩涯有課地方,無不被其蹂躪,洲地荒棄,佃民流□。職奉總督郎部院牌委買辦馬草,僱覓水□,□夜巡察奸宄。職不辭勞費,設法急公,完日另揭開報。今逆寇雖遁,餘氛未除,驚鴻安集無期。不但前此課粒,未解分毫,而此後輸納,恐亦難責於旦夕。首季將終,二季難望以半年之力,辦終歲之務。又值地方荒殘之時,萬一課額不足,則系職一身之考成者小,而系朝庭之錢糧者大也。若不預報請裁,臨期呼籲無及。為此具由呈報,伏乞堂台俯鑑情形,題請量寬時日,俟洲民漸集故土,職得力行催徵,仍按季報數,季滿奏銷,庶民困少甦,課額不缺,國課幸甚。今因寇變各屬全未解納,職不敢以□冊齎報,相應一並呈明,統祈堂台電原施行□因到部。奉批:應否代題,司查照說堂送司。奉此,該本司看得:寇亂情形,非本部所能詳悉。其緩徵寬期,難以懸揣具題。相應呈請移咨該督撫,速將緩徵寬期二季情由,具題下部,以憑議覆。仍將循環按季補造報部可也等因呈堂。奉批咨行送司。奉此,相應備咨案呈到部,備咨到職。
准此,隨經檄行江南布政司並蘆政孫主事查議詳奪去後。今據左布政使徐為卿、右布政使毛一麟呈稱:該本司看得:蘆洲佃課,悉出於沿海、濱江。查其歲額,該銀一十四萬有奇。奉差部屬例系經徵一年為滿,其完欠按季報部,差□奏銷;如有缺欠,即定分數考成。今查孫主事於□年六月初一日任事,突遭海逆犯境。沿江一帶,洲民棄業潛逃,兼之郡邑乏員料理,驚鴻至今未集,已逾兩季,解納維艱。若以將來半載之力,全終歲之務,勢必不能。是以該差有寬期二季之籲請也。擬合回覆等因。又據管理蘆政主事加一級孫允恭詳稱:蘆課歲額一十四萬有奇,蘆政差期一年為滿。向當地方無事,民生安堵之時,按日催徵,猶慮虧缺。職自本年六月初一日到任,突遭海逆之變,侵犯內地,長江上下,無不遭其蹂躪。蘆佃洲民,盡皆棄業遠逃,迄今差逾兩季,流離方漸復業。職雖極力勸輸,其奈解納不前,什未及一。轉瞬歲終,倏爾差滿,若欲以一年十四萬之全課,責徵於此後兩季甫集之窮黎,時日既促,民力無可驟輸,敲朴徒窮,官亦無可施法,國課攸關,干系匪輕。職曉夜焦思,仰屋無策,是以具揭預請部裁。今蒙移咨查覆,仰懇電鑑寇亂情形,洲民撫綏方集,俯賜具題寬期二季,仍按日扣算四季開報,不獨職將來考成得以少逭罪譴,其有裨於國計民生非鮮矣,理合詳報等因各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蘆課錢糧出於沿江濱海,部差司官催解,一年為滿,按數考成。本年六月內,主事孫允恭到任之際,正值海逆猖獗之時,直犯省城,沿江盡被蹂躪,分■〈舟宗〉殺掠,洲民棄業潛逃。今賊雖創遁,然而驚鴻甫集,徵比維艱,事實情真,額課委難完解。應否寬期,合聽部議請旨定奪者也。今據藩司查報前來,職謹會同漕撫督臣蔡士英、操江撫臣宜永貴合詞具題,伏乞皇上睿鑒,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二○頁。
·三六四、兵部殘題本
兵部尚書加一級今降六級照舊管事臣梁清標等謹題為大兵進剿方殷、海疆防禦宜亟、臣謹再請移駐、以盡職守事:該江南總督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郎廷佐奏前事內稱:竊惟朝廷簡命近臣,授以節鉞,原欲其捍衛封疆,宣力閫外。而臣子身受重任,自當畢智竭忠,以報上恩。故勞怨既所不辭,艱險亦豈敢避?臣濫叨督寄,受恩最渥,每慚譾劣無能,常誓捐身報國。向者,海寇陸梁,因各屬兵單船少,不能滅賊,臣刻刻在心,加意籌畫。自任事之初,巡曆海上,觀看形勢,特題改水師,薦舉鎮臣梁化鳳駐鎮崇明。又揣度鄭逆必犯江寧,是以具有閩孽有必犯之勢一疏,請添調勁旅,職親自統領往松江駐劄,就近料理,以守門戶,並欲將蘇松提督馬逢知移駐狼山,控扼江北。部覆奉旨行督、撫、按查議。正在酌議未定,而海寇已經入犯,是以蘇松按臣馬騰升恐省會單虛,未敢輕議移駐,而提督馬逢知亦方在防守要汛,未能移動。隨會疏題覆,俟事平另議。此當日之時勢宜然也。今荷蒙皇上軫念重地,特命鎮海大將軍都統劉之源等統領大兵駐鎮京口,是江汛要口既有重兵控禦,聲援已壯,省會可無軍虛之恐。臣又接准兵部清字密咨,欽奉上諭,有浙省官兵若進攻舟山,將江南水師官兵酌撥固守崇明,餘兵著總兵官梁化鳳親統赴浙之旨,仰見廟謨勝算,欲剿其外,先固其內。今東南大患惟此鄭逆未除,致廑皇上宵旰之憂,凡為臣子無不欲效一謀一技,共勷剿蕩,況臣身任封疆,雖職守所寄,不能隨大兵之後,奏搴旗斬馘之功,亦豈敢安坐內地,避險辭勞,負尸位素■〈冫食〉之誚?臣思鄭逆以船為家,乘隙劫掠,有何定止?前因江寧、崇明節經剿敗,則竄遁南洋。今閩浙大兵追剿,又安知不復犯江南乎?若彼知長江既有備禦,不敢復入,則沿海一帶,必又肆行流突。雖崇明設有水師,而孤懸海外,前寇■〈舟宗〉全力入犯江寧,其沿海竟無賊船,故鎮臣梁化鳳可以赴省應援。若寇■〈舟宗〉竟犯蘇松,則海面隔絕,崇明水師勢不能輕棄本汛而隔海應援也。今雖奉調江西、寧夏兩鎮臣之兵隨征援剿,可以派赴海汛防守,然海上各營與兩鎮臣彼此不相統轄,則氣脈不聯,平時既有主客之分,臨陣必無臂指之效,設有緩急,□恐未濟。臣身受國恩,臣耑軍旅,誓與此賊不共戴天,惟知一意剿賊以靖海疆,不敢戀片時之苟安,不敢避□□之危地,不敢拘題准之定案,不敢惜抱病之微軀,願親統兩鎮臣援剿官兵,並職督標之兵前往海上。臣駐劄松江,以兩鎮臣分派吳淞、金山、劉河、福山等處□扼海疆。(中缺)又有鎮海大將軍駐防,可以分兵兼顧瓜洲,則操江撫臣自可移駐省會,彈壓不患無人。又云,該督並未會同該撫、按徑爾具題,不便遽議。但臣統轄全省地方,自當通盤打算。其各撫按皆分管數府之地,止各就其所屬而言。且往返諮商,有需時日,□即按臣覆疏所謂眾議難同築舍也。臣又何敢拘泥會同,以誤兵機?惟祈□□鑒臣一片癡忠,不敢自怠之心,敕部□賜酌議。至於臣久經奉旨專管軍務,不理錢谷刑名,今若移駐海上,止可一心辦理軍機,身任防剿,其一切錢糧地方之事,凡與軍務無涉者,大則有撫按經理,小則有司道府縣職掌,臣概不敢與聞,得以一心辦賊,由此仰藉□上威靈,必滅鄭逆以盡臣之職守矣。理合一並奏明,伏乞睿鑒施行等因。順治十六年十一月十六日奏,十二月十六日奉(下缺)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二一頁。
·三六五、江西巡撫殘揭帖
(上缺)外。第陳九思、金曉不服招徠,聚孽萬餘,倚山作巢,藉險為穴。浮山繹道各界,道路不一。詢問順治五年內,即此二逆倡亂。彼時九江佟遊擊、饒州穆副將、廣信康副將、徽州趙都司、提標許副將共兵六千,五路堵截,未得擒獲,皆因山路崎□,草木叢雜之故。今職半旅□師,直入□地,鄉導不諳地理,賊逆倏東忽西,急欲尾隨追擊,惟慮浮邑空虛,景鎮無備,復恐狡寇乘機荼毒。卑職遠劄深山,首尾不能相顧,反獲疏虞。誠謂顧此不能顧彼,似為扼腕。合無呈請再調官兵數百名,來浮守禦,兼防景鎮,則卑職即便傾心直進追剿,庶免兩地之虞□□。
據此,臣查巨逆陳九思、金曉皆屢撫屢叛,積年渠魁,忽乘海逆之變,糾合亡命,恣肆披猖,盤踞於浮、祁兩省之界,深山邃谷,路徑叢雜,官兵一時不能深入。而臣標中軍遊擊黃國忠又因廣昌縣羊石砦逆民竊發,需兵甚急,已經臣檄調赴彼協剿。副將孔國治、參將王民標單師對壘,首尾兼顧,誠難亟行撲滅。臣正在酌量調度間,准提督鎮臣楊捷□發潯標守備金士進帶兵一百五十名防守浮梁縣城,把總李祿帶兵一百名防守景德鎮,以便副將孔國治等一意進剿。臣先聞督臣郎廷佐選發江西提標前營遊擊張允重統領調援兵丁一千名在徽州地方協剿土寇,臣於九月初一日即移咨督臣□檄調遊擊張允重同徽州營遊擊卓自成俱各帶領兵馬星赴祁浮界上,會同孔副將等分頭夾擊,務必擒渠散黨,以絕兩省大患去後。十月十二日,據提標前營遊擊張允重報為塘報事內稱:九月二十一日,據鄉民口供,陳九思、金曉帶賊數千在興田下營。職帶領標下署守備千把等官張一龍、□忠、郭一合等同徽寧道標中軍王文盛、徽營千總王廷佑、寧國營把總張子雲、廣德營把總宣承陞、就撫把總唐士奇、李芝、劉從新、道標把總錢洪等,二十二日,兵分兩路,齊到賊關口。賊見兵至,砲聲一響,各賊齊出。官兵奮勇奪關,扒山齊上。賊雖抵敵,敗走各山□殺,活擒三名,奪獲大旗長鎗一百二十餘桿。收兵駐劄興田。二十三日四鼓,撫弁唐士奇等探得賊營移劄九里坑,離興田不遠,帶兵直入賊營,大殺一陣,奪獲偽總督令箭一枝,逆賊四出逃走。收兵回劄興田,差兵偵探。逆賊仍聚金竹山下營,離興田二□餘里。二十四日五鼓,分兵兩路而進。賊見□□□石如雨,官兵扒山奪賊關口。賊見我兵齊上,棄關而走。我兵隨後追殺逆賊,內殺死守關陳副將一員,身上搜出硃票一紙。生擒逆賊三十餘名,並獲槍旗、火砲。敗賊逃竄,隨即收營,回至興田。職同眾弁面商,見□用兵之時,陣擒活賊,押解必須多兵,兼且路途遙遠,恐致疏虞。隨在興田地方梟斬示眾。各營傷亡兵丁,查明再報。二十五日,移營奇嶺村駐劄。逆寇陳九思等更發偽票、偽諭帖,遺與唐士奇等勾引合營。唐士奇將諭帖呈道轉繳等情。十月十二日,又據南贛城守副將孔國治報為軍務事內稱:九月二十二日,蒙本部院憲牌,仰職會同提標遊擊張允重、徽營遊擊卓自成合兵進剿。二十八日,探賊嘯遯東鄉小源地方,卑職即帶官兵而進,業已塘報在案。二十九日,賊聞我兵至彼,復竄北鄉,卑職越險而追。十月初二日,至北鄉興田地方,得遇遊擊張允重帶兵從祁而至,兩師會合,探賊出沒處所,的於初三日商酌分頭進剿,俟有斬獲,另文具報等情。十月二十日,據南贛城守副將孔國治、提標前營遊擊張允重、徽州營遊擊卓自成報為官兵會剿協力搗巢、以慰憲懷事內稱:竊照職等奉令討賊,寢食頓忘,恨不能立擒渠首,以報□□□。初二日,職等會合商酌進兵情形,已經具□在案。初三日,在興田起營,至金盆地方,探得偽逆屯聚儒林。初四日,職等會同兩路進兵,抄截夾剿。我師至午時值入其內,惟見層山峻嶺,路皆鳥道羊腸,逆賊四山埋伏,仍前誘敵。豈知官兵兩路湊合,無分巔險,漫山而上,馬步從中奮勇而衝,狡逆力不能抵,悉皆四奔,滾崖落澗者甚多。隨督官兵追襲至鳳棲村,時值日暮,收兵駐劄其地。初五日,撥探眾逆潛聚孫家源內,發兵四山躧路,相機攻擊。不意陳、金二逆連夜越嶺,逃遯西鄉地方。初六日,至除田橋,惟恐逆賊鬼計叵測,屯聚四山,藏匿松蓁,撥兵焚山□□絕無蹤跡。初七日早,復遇徽營卓遊擊奉□會剿,帶兵至營。初八日,同□坑頭羊,探得逆賊已過西鄉風門嶺,拒險烏聚。職等搜捕土人,詢問地理,擒得逆營守後瞭望二賊汪七九、張宗保,供稱風門嶺離此四十餘里港口地方,約在彼處,要與官兵對壘。職等隨即會同各營官目商酌,此去賊巢雖距不遠,但狡逆不常,必須分頭夾攻,方獲全勝。一夜無眠,派定頭路張遊擊領提標署中軍守備張一龍、千總郭一合、張忠、把總張秀、張吾、王大才、胡良鼎、羅啟龍領旗把總宋茂勳、吳應龍、暨徽營□總唐士奇、李芝、劉從新等領兵從風門嶺右以抄其後,孔副將同卓遊擊率領本營官目並饒營守備曹福祿、把總葉廷、□□□攻其前。即□初九日五鼓時分起營,至黎明直抵賊隘。孰料逆賊知我官兵卒至,亦撥烏合藉險為牢,緊把山口,一連設立三關,堅而且險。我兵直衛,火砲如雨。兼之山梁埋伏四起,職等即督千總劉芳、把總鄒楚德、李興、周玉明、宋可林、署前營千(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二二~五二三頁。
·三六六、禮部殘題本
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加一級臣烏赫等謹題為沛恩澤以收人心、明賞罰以肅眾志、廣鼓勸以振軍聲事:儀制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戶部密咨前事內稱: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接御前發下紅本,該本部覆工科都給事中姚延啟題前事內稱:且見島嶼小醜,輒敢乘虛突犯,深入內地,不過恃舟楫之長技,乘風濤之便利,狡焉狂逞。然而遠離巢穴,勢不能久,飽掠思颺,寇情懈怠,此正天亡之日也。我皇上特遣禁旅,指受方略,天戈所向,自當殲滅無遺。臣義憤填胸,殫心籌畫,仰佐宵旰之憂,惟皇上留意焉。
何謂沛恩澤以收人心?一曰緩逋負。皇上御極以來,深仁厚澤,久已淪肌浹髓,四海歸心矣。邇者,因度支告匱,清理錢糧,節年積逋,欠至數十餘萬,有司畏考成法,督責追呼,不遺餘力,甚至有民間完新而官以抵舊,賣妻鬻子,究竟不能結局者。貧民皮骨俱盡,而敲朴徒煩。那新掩舊,前逋未清,後逋又積。居官者既無出頭之望,為民者喪其樂生之心。窮則思亂,與其迫之無益於國課,而適足以斂怨,何如寬舊徵新,大沛皇上浩蕩之恩也。至曾經賊寇之處,尤望特恩,早蠲積逋,以弘軫恤之仁。否則殘破之餘,又苦迫呼,必至戶口逃亡,窮民皆化而為盜賊。其所失豈特區區積逋而已哉?一曰寬脅從。皇上代天臨民,誰非赤子。自海逆弄兵以來,沿海郡縣,疊罹寇患,使防守將弁同有司官果能人民代表大僇力同心,何難攖城固守?無如將領平日不能先事預圖,有司平日素無善政愛養,一旦寇至,手足忙亂,各思自保妻孥,文武將吏,先已解體,投戈滿城,百姓誰不寒心喪膽?臣謂失事地方,若將領有司能守,而不軌之民潛通賊寇、賣城謀叛者,此則罪不可赦,必察明為首為從之人,明正典刑,以儆將來。若文武官員不能倡率士民,先無固志,因而百姓惶懼、開門納寇者,此則罪在將弁有司,不能概責小民以失守之罪也。切恐大兵到日,玉石俱焚,若不分別逆順,良民必遭屠戮。伏願皇上與天同覆,與地同載,哀愍小民受賊驅迫,勉強從順,實非本心,特敕大將軍督撫分別逆順,勿溢及無辜,以昭皇上好生之德,則數百萬生靈,孰不感泣歡呼,共祝千萬年有道之長耶?萬一誅殺太濫,遠近聞之,必皆振怖惕息,一遇賊到,愈加鳥驚獸駭,是驅之使散矣。夫此緩逋、寬脅貳者,誠屬書生迂闊(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二三~五二四頁。
·三六七、兩廣總督殘件
(上缺)該鎮遵照等因,咨移廣東撫臣會商。就月二十二日,准撫臣董應魁咨覆內開:移准平南王咨開:准本部院咨前事到藩。准此,為照吳鎮捐貲造船,忠誠可嘉,既經督院查照部文酌議甚為妥確,無容另議。擬合咨覆等因到部院。合就移覆,請為查照,檄行吳總兵遵照及移閩督知會等因到臣。隨即檄行該鎮遵照會同惠潮鎮道將所報造完戰船,酌量沿海險要,分佈扼守,並與署水師參將陳萬權互相聯絡。如鄭逆船隻突犯,即行協力相機撲剿;並移知福建督臣去後。
五月初二日,又據總兵吳六奇呈稱:三月初八日,奉總督福建李部院憲牌,仰職會同蘇、許二家,定期於五月初八日一同進發廈門。其所統戰船、旗幟、號帶,一並會同色樣,先行馳報本部院,以便傳諭滿、漢官兵識認,一同夾擊,不致錯誤等因。職隨移會蘇總兵、許副將陰同訂示去後等緣由。五月二十一日,又據該鎮報稱:茲當師期已屆,職捐造戰船,先撥二十四只,擇本月初二日吉辰祭江,委遊擊馬嵩等帶領官兵,仍造官兵冊一千員名赴潮巡道驗閱出海去後。但職所造之船,新募之兵,未經練習,不便盡遣,尚有一十六只,俟蘇總兵、許水師合■〈舟宗〉齊後,另商潮巡道進發。擬合呈報等緣由在案。
續據塘報:鄭逆各船退回南澳、廈門等處,臣思會剿之船不厭其多,故因時制宜,隨又備牌內開:為照該鎮報國心誠,殺賊念切,先請願發戰船四十號與碣石蘇鎮及許龍同進廈門剿搗,但維時藩院見鄭逆黨羽賊艘尚在遊奕潮海,致議留該鎮前船布守汛海險要,蓋以衛潮,即是援閩,均屬一理。然檄行之後,又曾據該鎮呈報,業移蘇鎮、許龍訂約旗幟色號,及將戰船移送潮道驗閱出海,是該鎮報效之心益又愈切,所以本部院不復檄阻。且今據報賊艘俱多潛遯,回顧廈門,則潮海之防又似可緩。該鎮前船,正當勇往,以遂初心。合就亟行會同平南王、巡撫部院,牌仰該鎮照依事理,即查原報部院戰船四十只,曾否的於何日已經起程。如尚未行,即速督率能將,星夜統領出海追趕前去,會合碣石蘇鎮及許龍兵船,一同協力進剿,共建非常之功,以膺不次之擢。仍將各官兵船隻的確起程日期通報查考等因。於六月初七日發行吳六奇遵照,並行惠潮巡道就近移催該鎮,作速起程,取具日期報查未到,經將前後始末情由咨明兵部外。案照六月初七日,據廣東布政司呈詳稱:該本司查看得海寇披猖,必藉戰艦,乃資征剿,但餉出無從。隨奉俞旨,議於粵省大小文武各官捐助,凡有好義者,急(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二四~五二五頁。
·三六八、「黃徵明脫逃一案」殘揭帖
(上缺)欽,竟諱為烏有,殊不可解。總之,李欽系緊要人犯,務須根究前來,而徵明始有下落。若李欽一日不出,則此案終屬難明。統祈本院查奪。又據天津道副使降一級調用張道湜呈稱:查得各驛應付冊內,俱有差官李欽姓名。況通道所屬楊村各驛應付冊內,既亦注有津道差官蕭昌胤,則本道各驛冊註李欽,必系前途之差官無疑矣。如武德道云並未差官,津道何以差昌胤?總之,銷算驛冊,開註必明。伏乞憲台移查德州以南各驛,如有李欽姓名,便可挨驛追求。倘絕無其名,則武德道雖欲諱而難諱矣各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黃徵明脫逃一案,地方官有無故縱,必究審李欽,方得確情。職凜遵功令,曷敢少為寬縱?嚴督通、津兩道逐處挨查,自東省接界以至天津各役,俱載有李欽姓名於應付冊內,是李欽之為武德道差官,洵為不誣。然武德道□並無李欽,始終推卸。職復將十二年達部驛冊,親為翻閱,有更不可解者。查吳橋連窩驛與交河新橋驛俱冊開五月十三、十四兩日,武德道□紙牌,一送同安侯鄭與表弟主事黃,一送牛彔章京張、戚二姓進京。及自滄州磚河驛以至乾寧驛、流河驛、奉新驛、俱冊開送同安侯鄭與表弟戶部主事黃者,系武德道差官李欽,及送牛彔章京張、戚二姓事竣回京者,均於同日亦系武德道差官李欽也。則差官李欽,不特該道差以送同安侯等一起,而並差以送張、戚二章京者,驛冊昭然,存部可據。豈各驛逆料今日之行查,預於四年之先捏入十二年冊內,早為報部?此又情事所必無者。且該道惟云於十二年五月十一日有南來哈理事官押解(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二六頁。
·三六九、福建總督李率泰殘揭帖(順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欽差總督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塘報事:順治十六年十月十六日,據福建按察司呈詳:奉職憲牌,順治十六年七月初五日,准兵部咨該職題前事等因,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本部看得:據福建總督李率泰奏稱:賊■〈舟宗〉猝至沙格,右營遊擊袁九龍帶領馬兵馳赴撲剿,馬陷陣亡,隨往中千目兵未見有傷,俟細查明確,另疏奏聞等因。案察本年四月二十日,臣部覆福按李時茂塘報一疏內議:遊擊袁九龍陣亡,例應議恤,中軍守備張敬不救主將,法應議處。但據該按疏稱賊■〈舟宗〉入犯及九龍被殺情形,查報到日另行奏聞;應候查明具題到部,一並另議。興化副將右營遊擊員缺,臣部推補,奉旨遵行在案。今該督所奏同系一事,應請敕下該督、撫、按一並詳查明確,具題到日再議可也。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前來。准此備牌仰司即將袁九龍並守備張敬等不救主將情由,逐一細加嚴審明確,具文通詳,以憑回奏等因到司。奉此,又奉蒙撫、按兩院案驗,各行同前事到司。
奉此,案照先為懇憐殞難苦情、少慰父魂事,奉總督李部院批據袁從德等狀告前事,奉批:仰按察司查報。奉此,隨即謄詞興化府查審由詳到司。細閱情由,前後口供不一。但事關重案,必得當日在事兵民人等聞見真確,供吐實情,方可定擬。業經嚴駁去後。茲奉發到張敬並提把總王雲奇、百總呂奇、家丁劉彪、張國勝、何相、寨長黃友及袁從德等各到司,合行發審。為此備牌,仰府官吏即將發來文卷一宗並官兵張敬人等,立吊到官,查明原詳情由,逐一推訊當日袁九龍陣殞及各官坐視不救情由,虗公嚴加審究,務得實情,確擬妥招,定限三日,連人解司,以便覆審轉詳施行等因。
蒙此,先為再行確查以便入告事,奉總督李部院憲牌:據馬提督咨呈稱:二月二十五日,據興化副將徐信報稱:本月二十三日,據防守楓亭中軍守備張敬報稱:二十二日,探得賊船現泊湄洲、埔頭等處,地險兵單,乞發應援等情。職隨酌發右營遊擊袁九龍帶領馬步官兵馳赴策應去後。至本日申時,據袁遊擊家丁張國勝、馬兵姜大勝等各報稱:本主領兵先到東沙墩寨,把總吳文科、中軍張敬等步兵俱未到。本主見賊眾二千餘在岸揚旗吶喊攻寨,當親鼓馬兵先驅衝入,砍賊五十餘名,不料狡賊先將鐵甲五百餘埋伏低坑,本主因馬陷深坑,被賊刀砍陣亡。馬兵姜大勝、施雨兩馬被賊砍傷,百總呂奇中傷等情到部院。據此,案查先據興化副將徐信報稱前情,業即牌行該將備查袁九龍當日殺賊情形去後,合再確查。為此牌仰分守福寧道,即查袁九龍勇敢當先至陣亡情形,並查千把等官目何無救援,逐一查明申報本部院,以憑繕疏入告等因。
奉此,遵即備移興化城守徐副將會查去後。續准副將徐信移稱:該本協查得二月二十三日,據右營汛守楓亭中軍守備張敬請兵援汛,本協隨令右營遊擊袁九龍,領同把總吳文科盡帶該營馬步,並撥左營所存馬兵,盡隨出剿。實查有馬三十一匹赴援在卷。今查據把總吳文科供稱:袁遊擊自統馬兵先驅,令文科領步兵後行。東汾離府城六十里,袁遊擊巳時領馬兵由小路驟進,午時即到。文科步兵急趕,不能同馬疾驅。袁遊擊見賊攻寨,不待步兵齊到合擊,只同馬兵直衝賊穴。不料狡賊伏兵突出,將主被害。文科領兵一到,張中軍亦到,隨同奮力攻退賊夥,奪回將主屍首。文科委系馬步先後,並無縮朒等情。據中軍張敬俱稱:二月二十三日,聞賊從東汾登突,敬先馳馬探撥。又報有賊攻打隔溝西墩寨,隨督寨丁來救。至中途聞山頭百姓喊稱,府城有兵馬來到。敬趕赴西墩,袁遊擊已被賊殺害。敬慟集兵馬,攻退賊眾,奪回將主屍首,保全寨民,委無縮朒等情。據此,又喚當日隨剿被傷之百總呂奇、馬兵姜大勝、並袁遊擊家丁張國勝,問以二弁失救緣由。據呂奇供稱:袁遊擊同小的們衝陣時,張中軍隔一潮溝尚遠三四箭之地,吳文科所領步兵尚差四五里地等情。又據姜大勝口稱:彼時望見張中軍先有二匹馬來,看有半里遠。又據張國勝口供:張中軍馬來,離兩頃田之遠,止隔一潮溝,未曾會齊等情。又供:尚有把總王雲奇帶步兵二十名劄在山頭五、六里之遙,遇見袁遊擊。王雲奇騎馬一匹同去打仗,步兵未到。本協駁問:當日何不報有王雲奇在彼?據呂奇、張國勝俱供:因未問及,忘記說起等情。隨查據把總王雲奇口供:先單騎到東汾哨探,遇著袁遊擊。奇說賊多,要等步兵齊到,方可上去。袁遊擊不依。奇說就去衝陣。奇隨入陣殺賊,不曾退縮等情。據此,查王雲奇原守馬峰,本協原不調彼隨征,前塘報無名者,倥傯之際,無人語渠在彼也。今據各口供到協,據此,該本協看得:袁遊擊見賊攻寨,心切救援,勇敢當先,衝入賊陣,縱橫砍殺,至眾寡不敵,遂至喪元,民寨賴以兩全,則其忠勇,深可嘉尚。但把總吳文科之領步在後,不能並馬飛馳,尚可飾解。其中軍張敬,自楓亭探賊而至,與袁遊擊兩兵,固云岐路,止隔半里之地,復以隔溝抵飾。及行委左營中軍守備賈維新,會同道標中軍魏永祿公往踏勘,回稱只有小溝,原無深渡,取有寨長供結並圖繪見在,則張敬不能躍馬追隨,雖非臨陣退縮,亦難辭疏慢失援□□。□總王雲奇雖單騎路遇隨征,未曾領兵(缺九字)將親丁共相救主,均難(以上自隔溝二字起至難字止共一百零八字據福建巡撫殘揭補以下中缺仍接李率泰殘揭)後雖供奉(缺十四字)也。再查隨戰各丁呂奇、姜大□□□□□□馬其、劉彪等,則皆該遊之親丁也。至於副將,身任專城,一聞賊息,遣將撥兵,是其職掌,豈逆料不能生還而置之死地?高枕不救一語,誠痛定思痛之意矣。總之,此一案也,狡賊迅發於須臾之頃,將士失措於倉皇之際,原無臨陣先奔,亦非按兵不動。但遇賊掩殺,獨致將官殞命,同時在事之弁丁,平日紀律謂何?捐軀用命謂何?勇怯既分,功罪自判矣。本道更有請者:袁從德等至控再三,痛死憤生,母子伶仃,弁囊蕭條,或原殉難苦情,請給優典,以恤其後。具由呈詳總督部院。奉批:仰按察司確覆通詳,報。
奉此行間,續為懇憐殉難苦情等事,蒙本司批據興化府呈詳前由到司,蒙批:主將攖鋒殉難,守備張敬畏敵獨全,把總王雲奇退縮不援,律有明條,仰一並嚴究當日同事弁丁,依律確擬招解,繳。批行興化府查審間,今蒙前因,復將原卷發福州府。蒙府吊集犯弁張敬、王雲奇、呂奇、劉彪、張國勝、黃友、袁從德等一干犯證各到官,逐一研訊。據西墩寨長黃友供:本年二月二十三日早,海寇登岸,攻圍東西寨。至午時,府城兵馬出從小路來。先馬五匹,直衝賊陣,袁遊擊被賊殺死。見一匹白馬救援。此馬兵被砍二刀,又走回。西邊馬二匹馳來相遇,即同步兵各寨兵追賊下海,奪回袁遊擊屍首等情。據張敬供:防守楓亭,報有賊攻西墩寨,敬領兵救寨。官兵離寨六里之遠,忽聽山頭百姓喊叫,上路有馬一群下西墩。敬聞言,只催步兵先行。敬帶馬二匹飛馳,離西墩半餘里,撞見袁遊擊家丁張國勝,大哭主被賊殺。敬隨催馬步追殺賊寇下海,搶回將主屍首。敬初帶兵趕賊,並無本將票令吊敬會剿策應等情。又據呂奇供:跟將主出門,到海邊撞見王雲奇騎馬下來,隨叫奇跟去殺賊。本將趕上殺賊,不想後邊賊到。本將被殺。奇見主被傷,趕救,亦被傷二刀。王大漢、姜大勝兩匹馬俱傷等情。又據張國勝、劉彪供:因報賊攻寨,徐副將發馬二十餘匹與將主起身趕賊,離城五里路相遇王把總,將主隨帶王把總跟行,離賊陣一□,張中軍在楓亭來,相隔(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二七~五二八頁。
·三七○、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順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職戴罪照舊管事郎廷佐為報明偽官投誠情由、恭侯敕部酌議安插事:竊惟本年五月內,海寇大■〈舟宗〉自浙入犯。六月十七日,攻陷瓜洲,漸逼江寧。職日夜料理戰守急務,寢食不遑。六月十九日,據江寧府推官錢肅凱見職面稟:有伊族弟錢肅遴,在青村地方投誠,並呈青村營守備杜英移文一件,開為移報投誠官員事內稱:本營案奉總督郎部院憲令,廣布皇恩,遍行招撫,業經出示曉諭,設法招徠。六月初三日未時分,據東路守汛目兵劉志報稱:有南來雙桅沙船一只,在於本汛海洋行使。本職嚴督官兵,加謹隄備,一面沿塗隨潮招撫。至初四日黎明時,始得前船就撫,攏歸本汛翁家港口。本職親行接引。內有官一員,姓錢,名肅遴,原任偽職方清吏司主事。內室鮑氏,並在船隨眾一十五人,率眾登岸,革心向化,束身歸順。職即邀請回營,安插公所,以禮款待,捐資犒眾,日送供應,加意撫綏。敘間詢及原籍浙江寧波府鄞縣,出身生員,系貴廳同堂昆仲,除經差員護送謁會蘇松馬提督外,相應移會等因。並送錢肅遴通候錢肅凱手劄一摺。二十四日,又據青村營守備杜英呈稱:錢肅遴先任偽兵部職方司主事,今改偽副將,諱錢英,現在查詢海外情形,並查船內物件砲械,另文呈解本提督等情。六月三十日,據提督馬逢知報:據守備杜英呈:據投誠偽副將錢英呈稱:竊職由生員,於偽隆武元年除授偽主事,八月赴任。於隆武五年四月署郎中事,加郎中俸,出差收糧,有銅關防一顆,因船壞失水,補刻□印一顆見在。於今年新改副將之職,並易名□,潛圖隱歸。今聞朝廷布寬大之恩,與各憲台廣招徠之德,特領人船,願圖效順,常欲登岸,不得脫身。前大■〈舟宗〉於五月初二進定關,彼時職船隨後。大■〈舟宗〉於五月十一日由定關起帆至崇明,職船退後停舟山五日,復停梅山十日。見船■〈舟宗〉去遠,又泊羊山五日。恐後船■〈舟宗〉復至,竟至翁家港登岸就撫。此不願隨■〈舟宗〉之本意等情到職。除將原來沙船一只拔閣,隨船蓬桅什物著兵看守在塗,遵將偽主事今改偽副將錢英、妻鮑氏及隨眾鮑星、陳寧、章冬、李明、胡德、唐文、蔡啟、傅明、傅德、得喜、夏英、姚才、鮑科、鮑舍、鮑□共十七名口,並隨身腰刀□把、鳥鎗三桿、百子砲一門、本官先任主事時本稿一紙、偽塘報一張、偽印一顆,一並差人管解等情到本提督。親詢錢英口供:原名肅遴,系寧波人,有胞兄肅樂,於順治初年在紹興起義不成,因飄流在海。彼時遴年尚幼,隨兄氾海,隱居福建郎祈山。至戊子年,兄肅樂病故在山。遴曾蒙偽唐王除授偽兵部職方司主事,差出催糧,後轉郎中。今隨偽國姓,每月給米十二石、銀十二兩。因不願在海,久欲投順。故大■〈舟宗〉於五月十一日起帆至崇明,遴船停泊舟山,躲在後邊。今仰慕各憲德意,真心歸誠。且聞堂兄肅凱中戊戍進士,現在做官。是以帶妻鮑氏,並在船人眾,前來投見,並無別意。又供有姓劉的,名劉爾功,系紹興會稽人,年有四十餘歲,系打卦的人。於本年三月內來見國姓,見他會講話,賞他五十兩銀子,令他做細作,於寧海地方上岸,打探各處兵馬情形。原約至舟山回話。因國姓大■〈舟宗〉起行前來,姓劉的五月十五日至舟山趕不上,故此將報付與肅遴帶來。又有姓葉的,名葉鼎,系進士葉士彥之子,江西人,住在南京。曾上船來,約為內應。因船擱淺,他先上岸去了。又張兵部下一人,寄字與遴云:有松江人陳友,諸暨人朱酉,招得有新兵十數人,在奉化鹿頸頭等候,叫張兵部撥船去接他。又供:國姓凡事獨行獨斷,不與人商量,在內有正經的俱各離心。近偽永曆封國姓為偽延平王。因福建、廣東等處,沒有糧草,住不得,故此來江南,要到鎮江、南京。後■〈舟宗〉船共六、七百號,內有家眷,系宣毅鎮童元領,陸兵約有七、八千,要抵吳淞,進黃浦,至松江。又據鮑星供:系姓波府鄞縣人,管船官系小的妹夫。小的堂妹子在明朝時許他為妻,至八年間破了舟山,他回家做親,叫小的上船。因大■〈舟宗〉北行,小的船上壞了什物,收拾撬頭落後,又因風不便,淺在青村地方。聞前日擱淺船隻投誠,俱蒙不殺,故小的同上來投誠是真。船上塘報,在四月初旬,崑亭地方有一姓葉的,南京人,帶小廝上船來要見國姓,在南京為內應,但無器械,只好將自己大房子放火為號。因船擱在青村,他就上岸去了。還有姓劉、姓王的,在江浙地方探聽。本官錢英,他有弟現在江寧做理刑,平時並不曾有書信往來,今投誠之後,凂杜守備差人去收書去訖,並無別情。又據章冬供:系鄞縣人。小的系本官管班。因船在舟山修艌,故此落後。五月二十八日,在舟山接有國姓調牌,著本官赴溫州調家眷船二千只赴大■〈舟宗〉,因風颶不順,打到羊山停泊四、五日。□藩軍口,若遲限二日,就要取斬。本官因遲限不敢回營,且有舵工陳寧曉得青村地方,故來投誠。本官溫州瑞安縣有親兄,是新舉人。其餘人眾口供相同。除將錢英等就近解赴撫院聽候發落外,合具咨呈等因。
七月十七日,准蘇松撫臣蔣國柱咨稱:投誠錢英等各名口,該提督已經移解按院發落,應聽按院處分。但口供中有勾連內應、蹤跡可疑之人,相應移煩酌奪等因。除所供江寧內應葉姓奸細,職一面設法搜緝外,其錢英等既經解赴撫、按二臣發落,聽撫、按二臣題報安插去後。續據蘇松道副使今降調宮家璧詳:據錢英呈稱:挈家投誠,行□□洗□旅居異地,貧寠異常,請給口糧,稍為度日之需等情前來。職隨移會蘇松按臣馬騰升,查錢英等投誠,曾否具題。隨准按臣回覆未經具題。職又檄行蘇松道查報□□緣□。今據該道呈稱:錢英家眷鮑氏等八名口,見今安插長洲縣地字一圖西道堂處所,其傅明等九名,願回籍者已經差押吳江縣逐程交解去訖。但查提督移文內稱:錢英供堂兄肅凱中戊戌進士,現在做官,是江寧推官,乃其堂兄矣。與其請發口糧,更不如著落伊堂兄豢養,猶為至便等情。
又查本年八月初九日,據常□□呈□准常州營參將王天佑移稱:賊■〈舟宗〉拖泊江陰對過東北江面,本協駐防江口,督率官兵晝夜嚴禦。八月初四日,瞭見賊船一只,上行停泊夏港。本協即差官飛往馳探。據稱投誠船隻。隨詢一名沈亨系偽參將,一名郭王系偽守備,□部□兵丁十七名,小廝六名,前來投誠。除隨身器械,當令卸下,查得現在鐵甲十七身、大旗二面、籐牌二面、斬馬刀五口、腰刀八口,又查船上火藥八桶、百子砲四門、籐牌五面,留營充用外,其偽官兵懇求剃頭,當經會商賊■〈舟宗〉伊邇,聽其剃頭,以便速解憲奪等因。准此,該本道看得:偽官沈亨等二十六名,駕船一只,泊江陰縣□□里□□地方,口稱投誠。當經本道會同王參將□□教場內審供前情。因賊逆大■〈舟宗〉近逼北岸,不敢停滯,除連人解赴撫院軍前詳審定奪外,合具塘報等因在案。未知撫臣曾否作何安插,隨再牌行蘇松道查報去後。今據該道呈□:案查□□官郭玉、沈亨,奉巡撫蔣部院面諭中軍李遊擊暫行收管,候文安插。隨經著令長州縣安插雙塔寺公所。偽兵韓應麟等查系原籍浙閩,今雖投誠,奉撫院批有安插之示,俱系異籍,□無熟識,或發營收糧,或遞回原籍,相應詳明等情各到職。
據此,查錢英等偽本稿、偽塘報、偽印、並甲械等件,原未呈解前來。除原據馬提□□□□報偽疏送部、偽刻樹印行令焚燬、甲械等□□□充用外,該職看得:海寇逆天狂逞,五六□□□□□犯,職飭各營汛殫力防剿,並行招□□□□黨,自江寧剿賊敗遁之後,如偽總兵□□□李國寶、楊嘉瑞、偽副將陳威等□□□□□俱已具疏題報訖。查投誠偽副將錢英,向化於賊■〈舟宗〉未敗之先,偽參將沈亨、偽守備郭玉,來歸於賊■〈舟宗〉既敗之後,向□撫臣安插在蘇□經題報。至錢英所供在江寧為內應奸細葉鼎,系已正法逆犯葉士彥之子,職已嚴加根究,尚未就縛,並劉爾功等,見在移行該□□□□□緝務獲。除投誠偽兵應聽查明原籍,或願□□,□願歸農,分別安插,以廣皇仁。其偽官錢英、沈亨、郭王,應否議□□□□□合聽部議。今據蘇松道查報前□,□□□同蘇松按臣馬騰升合詞具題,恭候皇上睿鑒,敕部議施行。為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者(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二九~五三一頁。
·三七一、江南總督郎廷佐殘揭帖順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令革職戴罪照舊管事郎廷佐為寇乘犯崇明、官兵用命堵剿、備陳塘報情形、仰慰睿懷事:順治十六年十月二十□□,□□部咨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江寧巡撫蔣國柱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八月十六日題,九月初一日奉旨:據奏逆賊侵犯崇明,各官兵協力奮勇,大敗賊眾,深為可嘉,著察敘具奏,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於□月初二日抄出到部,抄方司□照說□,隨經□議呈堂。該臣等看得:江寧巡撫蔣國柱題報海逆乘犯崇明,官兵追剿,大□賊眾,並獲紅衣大砲、盔甲、器械,奪獲船隻□□等因。查在事有功官兵,均應議敘。但江寧捷功,已經奉旨,行令該督、撫、按查明議敘。今崇明之捷,□應請敕下該督、撫、按一並詳查明確,會題到日,以憑議敘等因。順治十六年九月二十二日題,二十三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職。同□又准兵部咨為恭報官兵兩次大捷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江南水師總兵官梁化鳳奏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奏,九月初二日奉旨:據奏官兵兩次大捷,擒斬逆□□□,具見卿調度有方,將士用命,深為可嘉。在□□功各官兵,著遵前旨,一並從優議敘具奏,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於九月初三日抄出到部,批方司查照說堂,隨經司議呈堂。該臣等看得:蘇松水師總兵官梁化鳳奏報官兵於江寧儀鳳門、神策門兩次擒斬海逆,大獲捷功,有功官兵、陣亡將士、及□獲偽官所得船隻、器械等項,悉聽督臣入告等因。查江寧捷功,已經臣部題請敕下該督、撫、按查明,具題到日,另行議敘,奉旨在案。惟是賊圍省會,梁化鳳由崇明親□官兵,援剿江寧,兩次殺賊,身先各將;巡撫蔣國柱又報稱化鳳統兵於崇明地方,□□賊眾,三次大捷,厥功為最。其屢次戰功,應□□督、撫、按作速查明具奏,臣部另議優敘可也等因。順治十六年九月二十三日題,二十四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職。
准此,隨查江寧剿賊各官功次,職先具恭報官兵剿賊戰功等事一疏,已經題報在案。其崇明剿賊功次,職移蘇松按□並行蘇松水師總兵官查報去後,又准兵部咨為恭報崇明剿賊捷音仰慰睿懷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江南總督郎廷佐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八月二十八日題,□□二十二日奉(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三一~五三二頁。
●鄭氏史料續編卷十
三七二、浙江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三七三、兩廣總督李棲鳳殘揭帖
三七四、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三七五、內閣中書舍人楊鵬舉殘奏本
三七六、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
三七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
三七八、漕運總督蔡士英殘揭帖
三七九、「案查叛弁周鐸」殘件
三八○、漕運總督蔡士英殘揭帖
三八一、廣東巡按張問政題本
三八二、吏部殘件
三八三、廣東巡撫董應魁殘題本
三八四、兵部殘題本
三八五、兩廣總督殘題本
三八六、鎮守江南總管哈哈木等殘題本
三八七、刑部殘題本
三八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殘題本
三八九、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
三九○、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
三九一、鎮守江寧等處將軍殘件
三九二、福建總督殘件
三九三、福建巡按殘揭帖
三九四、部覆「阿達哈哈番郭熺奏稱」殘件
三九五、招撫關成功部下建功來歸詔
三九六、兵部揭帖
三九七、嚴禁通海敕諭
三九八、潮鎮吳六奇定期進發廈門殘件
·三七二、浙江巡撫佟國器殘揭帖(順治十七年二月初二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緝拿通海奸逆事:據浙江按察司按察使冀如錫呈稱:問得一名鄔俊,年四十五歲,寧波府定海縣一都二圖民。狀招:俊向系本縣海邊穿山大碶頭地方居住,不合不畏法紀,原充海逆張煌言標下偽屯田官。至順治八年間,蒙大兵蕩平舟山,起遣回家。□又不合反生叵測,包藏從逆禍心。有已到官胡夢彩一向在外,訓蒙度活。至順治十五年間,在於大碶頭地方教學,與俊往來熟識。比胡夢彩亦不合希圖賊用,平日妄作條陳一通。於本年八月初八日,比俊要得下海隨逆,央凂胡夢彩寫具稟帖。伊又不合代為書寫,內稱標下沐恩門生鄔俊叩稟:卑職因內地緊急,一時不能動身,的於本月半邊帶領家眷眾人一齊叩見。伏乞恩主老爺撥船到大浦口接應,須使丁眷安妥,不敢擅便,理合具稟。內策一通呈電。戊戌年八月日,具稟。比胡夢彩竟將條陳策一通,附與稟帖,內稱:陳策士明□謹陳為中興要策事:□聞知天下之勢□可與言兵,知用兵之本者可與言勢。勢者,無定者也;本者,有定者也。操有定以御無定者勝,因無定以擾有定者敗等語,封交已獲今監故周生送下海去。值定海常總鎮差撥內標千把等官出洋巡哨,至鹽倉□追獲小賊船一只,其賊赴水淹死。內有大旗、鎗刀等項,並檢得鄔俊通海稟帖一個、條陳策一通,獲送常總鎮。隨該本鎮暗行密訪其人。後查得大碶頭地方有鄔姓一族,本鎮隨行防守大碶頭內標守備谷世傑,協同差員查拘鄔俊前來。本鎮當即嚴訊。據俊供稱:原系明朝屯田將官。今有胡夢彩住寧波張□橋人,在大碶頭教書,與俊相議。因見賊勢大,要同俊獻策。將策於八月初八日付與大浦口周生,與賊通信,送下海去。於八月十二日,周生回來,要俊約在八月半邊下海。後因俊一則自己有病,二則看賊勢情形。又供:胡夢彩於八月十三日打報下海與符總兵,內云:寧波有山西兵馬到來。又有固山兵馬約共萬餘等語。海內來往取信,俱是周生等情。據此,本鎮選差官役分頭躧拿胡夢彩、周生去後。於本月二十一日,據差去官役各拿胡夢彩、周生前來。該本鎮傳集城守孫廷相、本鎮中軍屈大法、暨定海朱知縣,當將各犯逐一審問。據胡夢彩供稱:寧波人氏,向在蘇州教學。今年偶在大碶頭坐館,做此條陳,希圖富貴,罪該萬死。交與鄔俊持去,並無別人知情。此系實供。又供:稟帖依鄔俊口寫成等情。又據周生供稱:鄔俊在大碶頭街上,將書一封遞與周生,煩將書帶下海去。將書交與賊船方將官船上。彼時船上人問:鄔俊來不來?生回他:今俊不曾來,賊的劄付沒有的。生曾下海來往二次等情。又據鄔俊供稱,與前供無異各在案。據此,該本鎮看得:鄔俊向系明末屯田偽將,以致奸民胡夢彩聞名勾合,合謀不軌,通海獻策,誠愍不畏死者。至於周生往來下海通信,從逆作奸,均應依律斬首,以警通海為叛口戒也移解等因。連人並條陳策、稟帖二件移解海道李副使。隨蒙憲票:仰府查照來文,即便會同廳縣,將鄔俊、胡夢彩、周生等分別研訊真確情由,解道覆鞫等因。計發抄文條陳策稟。遵蒙本府岳知府備行廳縣會審間,隨即具文請犯發審。又蒙本道憲票:仰府即於司獄司取犯鄔俊等研究招解等因,遵即移行理刑廳鞫審去後。比周生在監染病,撥醫調治不痊,於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初六日身故。當該司獄司具文呈報本道,批行委官相埋外,蒙理刑廳牒覆前來。
隨該本府會同理刑蘇推官,當堂審據鄔俊供:去年八月間,海上有人來拿小的下去,小的凂胡夢彩寫一稟帖,約限八月半邊下去是有的。小□原在張煌言名下做屯田官,故此稱卑職。常總爺在十月里差人來拿,小的還在家內。據胡夢彩供:條陳是平素寫的。小的原在那邊教書,鄔俊要我寫稟帖,因此將條陳附與鄔俊。同稟帖封好,付與鄔俊;鄔俊轉付周生下海的。小的原是要展寸長,故此寫條陳寄去,原該死的各等語供案。隨該會審得:鄔俊供稱,原與叛逆張煌言名下屯田,已在不赦之條,況又特具稟帖,白稱門生、卑職,令其艤船接取家眷為下海計乎?胡夢彩既為學究,但宜課督蒙童,以糊其口,豈可妄作條陳,求為賊用,以速其死也?除遞信□周生已服冥誅,無容再議外,二逆駢斬□□,□由解到本道。蒙批:仰理刑廳速招報。遵蒙本府理刑蘇推官提取俊等犯卷到官,審據鄔俊□是定海穿山人,屯由策是崇禎十七年送的。順治三年間,大清一統,回不來,原在張煌言標下(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三二~五三三頁。
·三七三、兩廣總督李棲鳳殘揭帖(順治十七年二月初六日到)
欽差總督兩廣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級李為海氛不靖、廟算宜周、祈明賞罰、以昭勸懲事:順治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准兵部咨:該戶科給事中陳臺孫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四年十月初三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除前臨海縣知縣徐珏下落聽吏部議覆外,該臣等看得:科臣陳臺孫疏奏海逆披猖,窺犯臺寧,江浙接壤,順風揚帆,指顧可達,請嚴飭督撫諸臣力圖撲滅,一切海口先事綢繆,蘇松提督馬逢知尤當鼓勵行間,捍禦疆圉等因。察海逆淪陷臺區臣部議覆江浙督撫塘報各疏,請敕各該督撫及提督鎮道將領等官力圖防剿,保固海疆,俱奉旨咨行在案。其所請設煙墩以明哨探、修砲臺以扼衝要、兵馬訓練精強、譏察內地接濟、措置招撫官兵各款,查臣部前後議覆總督郎、李、巡撫張、陳、並海澄公黃等恭報偽鎮微臣巡視、直陳海防、請旨密查、微臣遵敕等事各疏,將設烽墩、核兵馬、並海洋接濟、措置投誠官兵各項事宜,一一詳酌具覆,俱奉有諭旨,遵行已久。應請再敕各該督撫,於江海扼要汛地,悉心籌畫,某處宜增煙墩、砲臺,某處猶有虛兵羸馬,某處奸民接濟尚未盡絕,某處招撫安插尚未得宜,務事事從實修整,毋以虛文塞責。至稱戰艦有無冒破,臣部無從稽核,應行各該督撫一並查覆具奏。至臺州道協府縣各官失事情形,臣部已於議覆浙撫緊急飛報等事各疏內請俟查明奏報再議,應俟查報到日嚴加議罪,以昭國法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備咨粘抄原疏咨會前來。業經前任督臣牌行東西二省按察司通移各該道鎮查照咨內各款事理,殫力奉行,悉心籌畫,逐一議妥具詳,以憑核確回奏去後,節經檄催,未據回覆。
至順治十六年閏三月初四日,又准兵部咨為考績務綜其要、策衛貴澄其源,敬陳一得、仰祈睿鑑、以襄治平、以固封疆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河南道監察御史何可化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初八日題,十一月十五日奉旨:這奏內各款,著確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十一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批司查議,隨經司議呈堂。該臣等查得:除甄別督撫、嚴核吏治二款,應聽吏部議覆外,其清察兵餉一款:查清汰虛冒,節經部院科道諸臣條奏,臣部俱覆,准奉旨通行各督撫按親行點察填將標兵,時加簡練,使占冒一清;如仍有閒雜廝役,濫冒兵餉者,大破情面,指名特參重處在案。今據臺臣疏稱:廝役火頭私僕,悉列名軍冊,一遇查點,貸甲借戈,以應故事等語。誠恐法久弊生,應如議再行通飭各督撫按將該屬各鎮將標營兵丁,出其不意,不時密行查點。如有前項情弊,立刻題參,從重議罪。其整飭海防一款內稱:江南、福建、浙江、廣東各濱海要地,防海照防邊之例,三里一墩,十里一臺,官兵扎險控要,突遇有警,樹幟放砲,一呼即應,賊艘無從登岸等語,有益封疆。應請敕下四省各該督撫,嚴飭提鎮道將,親履海濱,相視要害,密布官兵,首尾相聯,有警互相應援,某處設墩,某處設臺,各應撥官兵若干,會議妥確奏報,毋致疏虞可也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題,本月十八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備咨粘抄到職。
就經並案備行布按二司,密移各道,速將各鎮將標營兵馬,查照原文,密行點察。如有老弱及廝役、火頭、私僕虛冒等弊,逐一釐剔汰革冊報。並移行各鎮道將領遵照,親履汛守海濱,相視險要,密布官兵,有警互相應援。並查議修設墩臺,撥發官兵偵防去後。屢行催促,據報未准各道移齊。
至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隨據廣東布按二司會詳稱:奉職前後牌行,並奉撫按二臣行同前因,依經備移各道查議。今准嶺南兵巡道帶管海鹽道事按察司副使吳崇胤移稱:查看得奉行查議整飭海防一款,設立煙墩砲臺,撥兵守瞭,蓋以傳烽備禦,誠沿海地方急宜修舉者也。先經備移轉行各路將領查議前來,彙報在案。隨准關移,再行查確,敘入看內。茲准覆稱:廣郡地方,如水師中營官兵貼防新會、熊子崖門汛地,應設煙墩共十一處。內除沙路、熊子二處枕近汛哨,曾經修設,撥兵十名守瞭,其黃湧、岐石、東鄉、睦洲、下宴、沙堆、那復、老虎坑、白廟九處,遠隔汛哨,並崖門口應築砲臺,俱新會地方,均非水兵可能兼顧,兵力可能修建者也。左營官兵防守上中汛地,應設煙墩共三處。內除馬岡一處附近汛哨,亦經搭蓋茅寮,撥兵五名守瞭。其三山一處系屬南海縣,龍灣一處系屬番禺縣。右營官兵防守下中汛地,應設煙墩共九處,先准移報,每處撥兵四名,搭蓋茅寮,暫為守瞭。今慮風雨吹刮,每處應設煙墩一座、營房一間。查江門、白石、潮連、外海嘴四處系新會縣所屬;其古鎮、小欖、大欖、海洲四處系香山地方,江尾一處系順德縣地方。又北街口捐築砲臺一座、營房四間,尚慮風雨洗頹,應築堅固;亦新會地方。左協官兵防守上東、下東汛地,應設煙墩共十五處。內除南岡頭、墩頭二處俱近汛哨,各已修設,撥兵五名守瞭;尚有獅子、石腳山應築墩臺一座、寮房二間,需兵十名守望,系番禺縣地方。又中堂、大分、軍舖三處,系東莞縣地方。新塘一處,系增城縣地方。至於波羅、石岡、鳳蒲、石碣、西洲、東洲、石南、水南八處,據議略緩,可免修設。其原有魚珠、黃布、獵德三處砲臺舊址,今應修復,系番禺縣地方。又香山寨汛地應設煙墩三臺山、吉大、銀坑、崖口、涌口門、麻子、大環、秋楓角、深灣、象角、疊石共十一處,每處應建營房一座。又應設砲臺共六處,內除石龜潭一處已經署寨遊擊馬應魁捐築、現撥寨兵駐守外,其張婆澳、老鴉崗、前山、灶背、沙尾五處,均未修設,俱系香山縣地方。若廣海寨汛地應設煙墩銅鼓角、雙門、峰火角、天妃角四處,俱經該寨王副將著兵搭蓋茅房,每處撥兵十名守瞭。又山背砲臺亦已捐築,撥兵五十名防守。虎門寨汛地應設煙墩共五處,內除寧州、闍西、武山三處俱近汛哨,已經修建,撥兵四名守瞭外,其南沙、黃角二處,據議略緩免設。又虎門口新築砲臺一座,已撥寨兵五十名防守。新安寨汛地應設煙墩嘴頭角、赤灣二處,俱系新安縣地方。其鰲灣一處,略緩免設。其右協官兵防守西路汛地,前准覆稱:該協副將李胤香回報:不在建設。以上本道轄屬各路汛地,應設煙墩、砲臺,俱經各該將總鎮酌覆,無庸別議。獨是應設未舉各處,或工程浩大,兵力不能,或離哨遙遠,水兵難兼,則修設責之有司,守望取之鄉勇,擬合移覆等因。
准此,又蒙巡按御史張批:據分巡南韶道按察司僉事周日燦呈詳,看得:斥堠之建,原以瞭望海寇之飄突,平原巨賊之馳劫也。官此地者,奉行豈敢後時,以干駁查,而貽害地方?但需設與不需設,實揣地勢起見,諒亦憲臺所洞鑑也。今南韶二府地方,上自雄而下抵英,僅小溪一線,灘高水急,非若巨浸汪洋,賊艘乘潮風而出沒者,況兩岸夾河一帶,又皆崇岩峭壁,曲折崎嶇,間有低窪相望,亦不甚遠,並無平原曠野,所以不需設立也。且自韶而下,沿海業有哨船,分佈防守,設江道守備統總以專其責,惟嚴飭巡詰,則賊艘自息耳。即英清以前之失事者,皆由狡賊扮作商客船隻,載假貨以飾人
耳目,一劫則順流而下,此非墩臺之所能瞭望者。為今之計,凡有失事,惟責英清官兵查緝捕獲,則肅清河路之要著也。至於斥堠,今據兩府之覆議,與本道之管見,似萬萬不需議設矣緣由。蒙批:臬司覆酌速詳,以憑題覆,繳。
蒙此,又准分守嶺東道布政司參議相有度移稱:設臺設墩,歸善系屬惠郡內地,無庸議矣。而大鵬、平海二所,素有鎮防官兵,海豐惟謝道山要口原有墩臺,今應修築完固,以資防禦,但密邇縣城,從未撥兵,防海機宜,今日統歸蘇鎮,蘇鎮素稱勁旅,扼險設禦,自有衣袽之戒,無庸強為增減也等因。
准此,又准分巡惠潮道參政魏執中移稱:防海之策,議設墩臺,潮屬除海陽附廓程鄉、大埔、平遠、鎮平、普寧五縣附山無庸增設外,潮陽、揭陽二縣舖前港口實為閩船闖入之路,於順治十三年經築砲臺二座,每座撥兵二百名駐守,賊船不敢越砲臺而入者已近三年矣。惠來縣則有文昌山、釣鰲石、鉛錫、克安四墩在神泉汛內,系碣石蘇鎮撥官莊亨帶兵瞭守;又有大徑、■〈艹〈束刂〉〉坑、錢表、靖海、石表五墩在靖海汛內,亦蘇鎮撥官陳煙鴻帶兵瞭守;又有龜湖一墩,在海豐界汛,系蘇鎮撥官陳賜帶兵駐守以來,惠來原設十墩,俱屬蘇鎮撥防,無煩另議。海澄縣則有錢岡、石城、夏嶺、外砂、觀望、環山、高樓七墩,先年為防倭寇而設,今據該縣議稱,已有水師陳泰將官兵戰艦,並調防澄海縣官兵分佈駐防,又有拓林營官兵相為犄角,似可無復增撥之煩等語。此外,則有饒平縣,實與韶安毗界,又與南澳密邇。查沿海地方原有橫山、白沙、雞髻、鴻山、東山、上港六墩相望,不越十里之遙,舊制每墩軍六名,專司瞭望,今軍汰而墩址尚存。饒平吳鎮議請修復,而該縣又以每墩兵少無裨於事,仍以重兵鎮守黃岡為請。本道謂黃岡固為全潮門戶,而橫山各墩亦有棋置之勢,相應行令該縣刻期修復,聽吳鎮照舊每墩撥兵六名哨瞭,遇有警息,則黃岡與大城所之兵馳赴策應,以防登岸,實捍外衛內之良法也。擬合移覆等因。
准此,又准分巡嶺西道參議兼僉事沈鼒移稱:看得轄屬肇慶,惟陽江一縣濱臨大海。原設海雙二寨,官兵扼防港口,並立煙墩,撥兵把守,有警傳號,互相救援。肇慶水師,現在哨船二十八只,派守各處隘口,又系內海,向無墩臺,咸藉安堵。其要明、恩開、興春、寧會、建封各州縣,邑居僻壤,非附海地方,無庸再議等因。
准此,又准分守嶺西道參政金鋐稱:看得高屬濱連瀚海者,則吳、電二縣也。吳川縣舊有砲臺,接連巨洋,為吳陽之外藩。本道已捐發俸銀,見行該縣縣丞史文真董工修建。臺兵應於限門寨撥守。煙墩則覆船嶺、水口、大坑、烏坭、吳村、博立、新場、麻斜、廣州灣、田頭、青訓十一處。電白縣原有銃臺一座,設於蓮頭港口,因年久已廢,工程浩大,官民交困之秋,難以驟言興建。煙墩則蓮頭、大石、麻岡、暗鏡四處,烽堠則山前、菉豆、那桴三處。查其當日基址猶存,議修費用無多,應著各地方官按址及早修葺,以資守禦可也。至石城一邑,則有二港可通,大船難行,惟已令該縣汛守官兵設防周備,無事再議等因。
准此,又准分守海北南道署道雷州府知府陸彪移稱:看得堵禦海寇,築墩設臺,二者洵急著也。惟是雷屬海、遂、徐三縣濱海巨洋,如海康之南鋪、津下、嵐村山得嶺,遂溪之苦竹、曾家渡、石門、舊縣港,徐聞之東場、大黃墟、三墩港各處,俱屬衝險,俱經修舉墩臺,或分兵堵禦,或撥堠長偵探防禦,以為周密;亦嚴飭各縣力行,無敢怠忽,自干功令也等因。
准此,又准分巡海北道按察司僉事方國棟移稱:設立煙墩,最為廉海扼要。雖原有定額,今已廢弛,經制各兵,召募俱未足額,除移各官照原設墩臺布兵扼守,如潿洲、白望、坎馬等墩,欽州尖山、望海、峰臺,均應設兵。其長墩、大江口、龍門,賊艘往來出沒,與防城枕海,直抵龍門,□通交阯土司,尤應設重兵。并珠場一寨,均屬(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四四~二四六頁。
·三七四、浙江巡撫佟國器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國器為彙報舟山海逆南遯情形仰祈睿鑑事:職案於順治十六年十月三十日准兵部密咨為請旨事內開:該議政王大臣等遵旨會議得:應令安南將軍、內大臣達素赴福建會同寧海將軍、都統郎賽、總督李率泰、海澄公黃梧、提督馬得功,商□統領該省烏金超哈綠旗官兵□海澄□□兵公取廈門。應行安南將軍明安達里□□江確探,鄭成功如聞攻廈門,回閩救援,舟山易於攻取,即會同昂邦章京柯魁、總督趙國祚、提督田雄商酌統領該省滿洲烏金超哈官兵並綠旗官兵相機進取。若鄭逆不回顧廈門,盤踞舟山,勿得輕進,但固守浙省地方,偵探確情具奏。如攻取舟山,江南水師官兵酌留嚴□崇明,餘令總兵官梁化鳳統領往浙,同安南將軍會商進剿。若不攻舟山,仍令駐鎮崇明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六年十月初四日題,本日奉旨:是,依議,欽此。密封到部等因到職。
准此,職隨與安南將軍臣明安達里、督臣趙國祚、昂邦章京臣柯魁、提督臣田雄等會商軍務,修葺戰船,整備砲火軍器等項,刻期出洋間,俱經題報在案。今於本年正月十四日,准督臣趙國祚咨稱:據水師總兵常進功報稱:初十日午時,據差往舟山探視民人陳南、王勳回稱:勳等奉差至舟山,至初八日辰時,見逆賊船隻一百三十餘只開洋向南去訖。本日申時,賊船又有一百餘只亦開洋向南去訖。又見賊草蓬盡行焚燬等情到部院。據此,仍即差原人同兵丁星往再探等因。
准此,二十日又准督臣趙國祚咨稱:據水鎮常進功報稱:十五日午時,據偵探人王明興同舟山民人徐文供稱:賊船大小三百餘只,上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賊將小船裝載家眷,先往林門。賊的大船,於本月初八日早,馬信、陳輝帶領一齊開往林門。又聞說往南去未定等情。隨會商差去提標遊擊徐景松、水鎮中軍屈大法等領兵乘船遣探確情等因。准此,又准提督田雄、水師總兵常進功各報相同。
二十八日,又准溫州總鎮臣尚好仁手本報稱:本月十二日,探得福建三罾、赤溪一帶海口,賊船三百七十只揚帆南遯。又探得偽國姓三次令箭,吊回各偽鎮船隻是的等情各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安南將軍明安達里統師入浙,奉旨進取舟山。職等督修戰艦,動支司庫錢糧,辦理鳩工,晝夜營作,並整備軍火砲械,以待出洋進取間,於正月二十日,安南將軍自省赴寧,親督船工,兼覘賊耗。今准水鎮臣常進功報稱:賊■〈舟宗〉南遁舟山,草蓬盡行焚燬。又准溫鎮臣尚好仁報稱:賊■〈舟宗〉南遁,鄭逆三次令箭吊回各前來。目今賊■〈舟宗〉雖游移於林門海洋之中,已舍舟山而南遁矣。除移行臺州鎮道將領確探剿禦外,合應題報,伏候睿裁。謹會同督臣趙國祚、提督臣田雄會疏密題,伏乞敕下該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七年二月初四日,右副都御史佟國器。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四三頁。
·三七五、內閣中書舍人楊鵬舉殘奏本
內閣中書舍人臣楊鵬舉謹奏為密陳一得之愚、仰祈睿鑑事:臣非言官,不應妄談,上瀆天聽。然知而不言,殊非人臣盡忠之義,敢以有切於國計民生者,為我皇上陳之。
臣聞上年海逆未犯鎮江之先,賊計奸狡,密令奸細假扮商人,各處糴米,貯於江口等處,以及金山寺中。海船一到,即便運去。因思鄭賊嘯聚海濱,豈能屯耕而食?即沿海搶掠,不足供賊眾之需,勢必至假扮客商,上岸買米,以資盜糧。若欲斷絕其路,必先於江南、江北以及浙江、福建、廣東出米地方,密敕該督、撫、鎮、道嚴加盤詰,並令防守海口各將官,以及通海港口,日夜稽查,不許私放米船出洋接濟。如近地客商,聽其照常興販,亦不許奸民借端遏糴,以阻通商之路。如是則賊糧絕乏,黨羽潰散,又得大兵進剿,指日蕩平矣。又如江南、江北慘遭海寇搶掠,兼之土地荒蕪,房屋燒毀,人民失業流離,饑民不計其數。見今雖有地方官及富商、義民出粟數千石,於清江浦檀度寺中煮粥賑濟,以救殘喘,然而數百里老弱之民,終不能匍匐而前,以就口食。若不以顛連之苦奏聞天聽,急思設法養安,萬一數萬之饑民,一旦轉乎溝壑,豈不重可憫乎?所望於皇上大沛洪恩,早為賑濟耳。臣近讀赦詔一款、順治十六年以前錢糧拖欠在民者,俱與蠲免,天下之(中缺)皆然。懇乞皇上敕令該督、撫、按嚴革舊規,力崇新政,薄賦輕徭,加惠元元,莫有大於此矣。冒罪直陳,字多踰格。密封進呈,伏惟睿鑑。謹此奏聞。自為字起至聞字止,計九百二十九字,紙二張。順治十七年二月初十日,內閣中書舍人臣楊鵬舉。
(貼黃)內閣中書舍人臣楊鵬舉謹奏為密陳一得之愚、仰祈睿鑑事:臣聞上年海寇未犯鎮江,賊計奸狡,假扮客商,糴米無數,貯於江口金山寺中。海船一到,即便運去。因思鄭逆嘯聚海濱,不能屯耕而食。出米地方,嚴加盤詰,不許私放米船下海接濟,賊糧匱乏,大兵進剿,即日蕩平。又如江南、江北慘遭海寇搶掠,田地荒蕪,饑民無數。見今地方官與富民在清江浦檀度寺中煮粥賑濟,即出粟數千石,數萬之饑民,不能遍及,轉乎溝壑,深可憐憫。伏乞皇上大沛洪恩,設法安養。近讀詔款,順治十六年以前錢糧拖欠在民者,俱與蠲免。然民之拖欠者十之一,官吏侵欺者十之二,每逢恩赦,盡作民欠,一概混免。差官清察,必將各州縣徵比錢糧鈐印,比簿逐年清察,便知完欠數目,官吏不致侵欺,百姓得沾實惠。又徵派錢糧一款,俱照萬曆年開則例,通行已久,依然私派多徵。如臣鄉江南武進縣,每年額徵銀十三萬有奇,近來每畝科則徵銀九分九釐,又加布政司兌頭滴珠每兩重銀五分,本縣火耗等頭每兩又重銀五分,共計一錢一分,實與崇禎年間加增無異。一縣如此,各縣皆然。伏乞皇上嚴飭各撫、按,痛革舊規,力崇新政,加惠元元,莫大於此。密封進呈,伏惟睿鑑。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四九~五五○頁。
·三七六、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今罰俸臣趙國祚謹題為密陳請旨事:竊照臣於上年十月二十九日准兵部咨文內開:安南將軍都統明安達里赴浙江確探:鄭成功如聞攻廈門,回閩救援,舟山易於攻取,即會昂邦章京柯魁、總督趙國祚、提督田雄商酌統領該省滿洲烏金超哈官兵,並綠旗官兵,相機進取等因。奉有是,依議之旨。臣等會議:進剿舟山,必須戰艦,隨措給錢糧,分任興修,先經題報在案。至逆黨楊帆南遁情形,亦於二月初二日會具清字密疏上聞矣。
今三月十七日,安南將軍固山額真臣明安達里接兵部清字咨開:賊棄舟山南遁確實,應敕固山額真明安達里,會同該地方督撫,酌量加添綠旗提督總兵官、能幹官兵,隨帶前赴舟山。如舟山之民迎接歸順者,則令搬移過來;其不歸順藏匿山谷者,則竟行殲除。至於內大臣達素之兵,攻取廈門,誠恐逆賊叵測,復返前來舟山,固山額真明安達里之兵,同去綠旗官兵,暫駐舟山鎮守可也等因。奉旨:是,依議,欽此。臣聞命自天,一面飛檄鎮道,晝夜催儧戰船完備;一面密調各標官兵,會集出洋;一面措辦糧餉、火藥、軍器,運解寧波,以資接濟。臣自應遵旨,候出師之日,即統領綠旗官兵,協同禁旅,前往舟山暫住。其出洋日期、官兵數目,容臣另疏題報。惟是浙省百務蝟集,一切錢榖、刑名、征輸之完欠,欽件之積牘,兼之大兵雲屯,供應浩繁,各省協餉急如星火。況值連年災異之餘,庚癸頻呼之日,今撫臣佟國器已經奉旨解任進京,其按鹽二臣皆有巡歷考成之責,臣一俟師期前往舟山,則懸洋隔海,勢難兼顧。而地方軍務,控制需人,臣肩全浙封疆重任,不敢緘默冒昧上瀆,伏乞皇上軫念東南重地,特簡才能撫臣,星趨赴浙任事,庶軍國民生均有攸賴矣。恭候睿鑑,敕部速議施行。緣系密陳請旨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鍾漢玉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趙國祚。
硃批:吏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五頁。
·三七七、浙江總督趙國祚殘揭帖(順治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今罰俸戴罪降三級照舊管事趙國祚為考績務綜其要、策衛貴澄其源、敬陳一得、仰祈睿鑑、以襄治平、以固封疆事:順治十七年三月初七日,據浙江按察使冀如錫呈詳:順治十六年三月初四日,奉職案驗,准兵部咨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吏科外抄河南道監察御史何可化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初八日題,十一月十五日奉旨:這奏內各款,著確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欽遵十一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批司查議呈堂。該臣等查得:除甄別督撫、嚴核吏治二款應聽吏部議覆外,其清察兵餉一款,查清汰虛冐,節經部院科道諸臣條奏,臣部俱覆准奉旨通行各督、撫、按親行點察鎮將標兵,時加簡練,使佔冐一清。如仍有閒雜廝役,濫冐兵餉者,大破情面,指名特參重處在案。今據臺臣疏稱:廝役、火頭、私僕悉列名軍冊,一遇查點,貸甲借戈,以應故事等語;誠恐法久弊生,應如議再行通飭各督、撫、按將該屬各鎮將標營兵丁,出其不意,不時密行查點,如有前項情弊,立刻題參,從重議罪。其整飭海防一款內稱:江南、福建、浙江、廣東各濱海要地,防海照防邊之例,三里一墩,十里一臺,官兵紮險控要,突遇有警,樹幟放砲,一呼即應,賊艘無從登岸等語:有益封疆,應請敕下四省各該督、撫,嚴飭提、鎮、道將親覆海濱,相視要害,密佈官兵,首尾相聯,有警互相應援,某處設墩,某處設臺,各應撥官兵若干,會議妥確奏報,毋致疏虞可也等因。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題,本月十八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合咨貴院,煩照本部覆奉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本部院。准此,擬合就行。為此案仰該司照案備准咨文及奉旨內事理,即便移飭各該將領標營官兵,務須簡練充足,不許虛冐糧餉,聽候不時查點。如有前項情弊,即行揭報,以憑參處。至於沿海地方,設立墩臺,遇警策應,移行各道,務必親履海濱,酌量形勢,相度緩急,布置得宜。應撥官兵若干,酌量妥確,備文通詳,以憑會議奏報等因。又為前事,十六年二月二十五日奉巡撫佟都御史案驗,准兵部咨前事,仰司照案備奉旨內及咨文事理,即便通行分道鎮將,將清察兵餉一款,著實力行,並行沿海各道鎮將,將整飭海防一款,親履海濱要害,密佈官兵,聯絡策應,某處設墩,某處設臺,各應撥官兵若干,務須相度形勢,切中機宜,火速會議妥確,詳晰具文詳覆,以憑會商匯疏奏報施行。事關海防要務,毋得率略緩視等因。三月二十一日,又蒙巡按牟御史案驗,奉都察院兵行二百七十六號勘劄前事,仰司呈堂,查照案行抄疏及奉旨內事理,即便備移各道鎮將所轄標兵,時加簡練,毋容閒雜廝役冐濫兵餉,仍先造冊送院,以憑密行查點。至於沿海墩臺,務宜修築,撥兵瞭守,有警樹幟放砲,不使賊艘近岸。仍將設立臺墩繪圖造冊送院,以憑親履相視,酌議奏報等因。奉經備行沿海各道確議去後。
又奉總督趙部院批杭嚴道呈詳沿海墩臺亟宜修葺緣由,奉批:仰按察司參酌今昔時宜,確議通詳,圖冊併發。又奉巡撫佟都御史批杭嚴道呈詳前由,奉批:仰按察司查議報。又奉總督趙部院批分守寧紹臺道呈詳沿海臺墩烽堠事宜緣由,奉批:詳內臺墩烽堠、並濱海沙漲、及練樹桑盆增臺事宜,仰按察司查照海防類考原名,再參酌時宜,議定彙核通詳,以憑具題,速速,圖冊併發。又奉巡撫佟都御史批紹守道呈詳前由,奉批:仰按察司會同布政司查議□詳。又奉總督趙部院批□□□□□□□□□臺應設(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三七頁。
·三七八、漕運總督蔡士英殘揭帖
(上缺)百名,其餘兵丁二百名,又有護送銀鞘逃兵人犯以及派防門禁府庫各差,以故僅存步兵三十名在營。此上年六月初二日事。如巡鹽高御史之言,信不誣也。迨至六月十六日,寇氛告警,前項調防嘶馬、口岸兩汛官兵,隨該前道高副使移撤回揚,派防城南之楊子橋地方,以塞瓜、儀二處逆賊之來路。又蒙前部院統率標下中軍折自明、右營遊擊薛保、廬營參將蔡明,以及各項兵馬,赴揚協防。分派城外東西兩要路,揚郡新、舊二城幸保無虞。彼時主客官兵,原未借乘驛馬,亦無騷擾畏縮之事。所謂畏縮不前者,乃指瓜、儀兩營潛逃失守之將弁而言也。如瓜洲營則系署守備事吳杰、千總黃得勝、把總李國瑞、哨官周運開、謝尚文若而人;儀真營則系守備周鐸、千總壽自強、把總趙得功、祝永祥等若而人:皆彰明較著,見在查究。既經該府造冊具詳前來,相應轉呈等因通詳在案。又據該道遵蒙復駁,詳加察核,看得揚州營官兵,除水師並嘶馬鎮調去四百名外,其調防口岸鎮江干兵丁二百名,每歲季月報冊,雖經開載無遺,但惟造報各憲臺查考,該營原無徑自報部之例。如存營兵丁二百名,其奉差遠出者,查自上年五月二十日起,至六月初二日止,共計一百六十七名,造冊可稽。是以六月初二日,蒙巡鹽高御史臨營點兵,委系三十名。彼時尚無調防之兵駐揚,遂因而入告。但查漕標調防揚城各營官兵,的於六月初九以及十三等日到揚,並無畏縮不前,亦無騷擾百姓實據,相應據實詳覆等因各呈詳到職。
該職查得:江北二十七營,原照經制定額,業經特疏奏銷,器甲驗俱堪用,兵馬實無朦溷。惟揚營額兵八百,除抽調崇明二百、派駐嘶馬鎮二百、俱經奉有俞旨,又口岸要汛調防二百名,止存兵二百名在營,以供隨時差遣防護之用,另具清冊送部查核。故察點之時,實僅步兵三十名也。越數日而瓜鎮不戒,各汛兵馬奉調回揚,固圉禦侮,先後具有塘報。揚城既經保全,則調防將領,亦難坐以畏縮之律也。至天長一案,壽春營守備洪把什等雖調剿於該縣失守之後,然而地方屬其兼轄,似未可與漕標協援之趙胤、劉嗣孟等同言追賊奪器之微功。若圍守多日,致賊兔脫,猶其罪也。調取僻地驛馬八十餘匹,暫給無馬內丁軍前急用,事畢隨還各驛,此亦前漕撫臣一時之權宜也。再如狼山應否添兵,已奉部議,於通省酌量緩急撥添駐防矣。既據各該道確查前來,職雖蒞任在海逆擾犯之後,事干撫務,不敢不詳慎查明回奏。總之,鹺臣白簡蓋指寇氛震揚之日而言,意在厚集兵力,振飭將士,以圖萬全耳。今揚城業保無虞,天長旋復安堵,各弁功罪悉載全疏,應聽部核定奪可也。事關重大,往返駁查,有逾原限,先經特疏題明。謹會同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兵部尚書右副都御史臣郎廷佐、巡按江寧等處監察御史臣何可化、巡按蘇松等處監察御史臣馬騰陞駁核無異,合詞具題,伏乞睿鑑,敕部核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七年四月日,兵部左侍郎左副都御史蔡士英。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四六~五四七頁。
·三七九、「案查叛弁周鐸」殘件
(上缺)奏。其從賊李長青、洪二、金成、張指揮、劉復亭義子等各犯,並淮安等處獻書從逆劣生二十三名,應嚴行緝拿,獲日究審正罪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六年十月初一日題,初二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院,紮行前來。奉此,擬合就行。為此仰司呈堂,遵奉旨內事理,立將叛弁周鐸隨任的親家口,速行緝拿羈候。其奸細周元、柴國用,嚴審明白,分別究擬,具招通詳督撫暨本院會題。其從賊李長青、洪二、金成、張指揮、劉復亭義子等各犯,並淮安等處獻書從賊劣生二十三名,勒限嚴行緝拿正罪,俱毋遲違等因,案呈到司。除周元、柴國用、李長青等俱另案究擬招詳結案外,案查叛弁周鐸,先奉總漕蔡部院行牌為請旨事內開:准兵部咨文,該本部密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八月初一日奉旨:鎮江、瓜洲等失陷,各城文武各官,或獻城降賊,或經戰歿,俱未可知。前令察其父母、兄弟、妻子,俱拿來羈候。今爾等止議鎮江各官,其餘瓜洲等城各官,止議行督撫察,殊為未當。仍遵前旨行,欽此;備咨到部院。准此,除原咨全抄黏發外,擬合密行。為此牌仰江南按察司,查照抄咨奉旨內事理,即便密行嚴拿失城文武各官,並父母、兄弟、妻子,嚴加羈禁,牢固看守,不得徇縱遺漏。並嚴查儀真大使俞允中等四員,是否見任職官,將姓名、籍貫,星速詳明報院,以憑咨部。仍一面拿禁,萬勿疏忽等因。黏抄原疏內開儀真守備周鐸,大興縣人到司。隨行揚刑官查拿周鐸並家口去後。催據該廳呈解周鐸家屬李啟才、李啟仁、顧學、張彩、白金、周才六名到司。隨發江寧府查審。叛弁周鐸並伊父母、兄弟、妻子見在何處,逐一根究明白,限二日內詳解去後。
該署府事原任理事祝同知提取犯人李啟才等到府,逐一細加研訊。據李啟才供稱,是京中人,周鐸系身姨爹。因伊在儀真做守備,小的去年間到儀真看他。不意今年海賊倡亂,六月十七日破了瓜洲。身於十八日同周鐸並姨娘李氏及伊妾姜氏,俱逃在東溝。至六月二十五日,周鐸被賊擄去,降賊失印。嗣因賊敗,周鐸於七月二十七日黃昏時候,將李氏、姜氏逼勒縊死在新洲地方樹上,地方上俱有人見。周鐸遂於二十八(中缺)解司,以憑覆讞轉詳等因,行府去後。又經節催該署府事原任理事祝同知遵依提取犯人李啟才等到官,當堂逐一嚴加刑訊。據李啟才、李啟仁咸供:小的兄弟二人,是周鐸姨姪。周鐸原有家口二十多人,俱逃散了。內中也有食糧的,也有不食糧的。他的家財、衣服等件,因亂,周鐸先打包帶至船上,被兵丁搶去。隨任止有妻妾,俱於七月二十七日吊死在新洲。周鐸於次日亦跳入新洲江內淹死。他沒有兒子。周鐸還有隨房使女五個:一名青鸞,一名叫彩霞,一箇叫素蛾,一箇銜雲,一箇叫素芳,俱是丫頭的各家母親領去了。還有十匹馬交與牟知縣處,發在驛裏。周鐸是六月二十五日受了賊委做儀真縣,也坐了幾次堂,不曾管事。又經刑訊李啟才,又供周鐸還遺下船一只,內裝五、六十包棉花,還有些稻子,約值三百兩。衙門中人俱獻出交與牟知縣。小的後奉解來,不知道後邊的事。還有四口櫥並桌子、板凳,俱記不得細數。乞賞文行查,便見明白。他還有箇堂弟周鐶,見在北閒住。又有箇繼母,已經改嫁等情。又據顧學供稱:小的是周鐸內丁焦自成的小廝。因焦自成往瓜洲打仗死了,小的無主,於六月十八日跟隨李啟才一齊投在牟知縣處,俱蒙解來。止聽得周鐸的衣物等件,俱帶在船上,被兵丁搶失了。又據張彩供:小的系周鐸食糧的兵,不知道他的家貲。又據白金供:小的哥子白蒼,是跟周守備的。小人認得李啟才,故此投他,並不知周鐸家裏人。小的聽得周守備家財俱被人獻與牟知縣等情。又據周才供:小的還是明季年間在周守備家做家人。小的本姓孫。他隨任也沒帶甚家小來。小的於十六年三月內纔復到他家來的。小的一向有病,住在外邊民房,不同周守備一處住,致蒙一並拿解等情。再四刑訊,李啟才等咸供並無隱匿等情,各供在案。據此,覆審得:叛弁周鐸,十六年六月二十五日受賊儀真縣知縣之偽職,至七月二十五日見賊敗潰,遂攜妻妾逃走,於七月二十七日黃昏時候,在新洲地方逼勒妻李氏、妾姜氏俱縊死樹上,至次日鐸亦投入新洲江內淹死。其的親家屬在任者,止有妻、妾,並無子女。丫頭五口,俱系各婢之母親領去。其餘人口,或食糧,或不食糧,又皆因亂逃散。在籍者止有堂弟周鐶,並出嫁之繼母。其家貲什物,所攜銀兩、衣服,在舟中俱被兵丁搶去。此又新洲地方人等所耳而目之者。僅遺船一只,棉花五、六十包,稻子約值銀三百兩、櫥四口,桌椅床凳皆衙役獻出,及在驛馬十匹,相應一並行縣確查入官充餉者也。職府恐其供吐不實,復再三刑訊,據啟才等供稱,並無隱匿,難以深求。至啟才等均非鐸之的親家屬,似應援例網開一面。伏候詳奪等因,具由於十七年四月初三□□解到司。
該前任姚按察使覆審間,陡值患病請假。至五月初二日聞訃丁艱,未經審詳。又於五月初二日,奉總督郎部院行牌為請旨事,准兵部咨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密覆蘇松巡按馬騰陞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題,十七年二月初八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批方司查議說堂,隨經司議呈堂。該臣等案查十六年八月,臣部密題前事,奉有鎮江、瓜洲等失陷各城文武各官,或獻城降賊,或經戰歿,俱未可知。前令察其父母、兄弟、妻子,俱拏來羈候。今爾等止議鎮江各官,其餘瓜洲等城各官,止議行督撫察,殊為未當。仍遵前旨行之旨,欽遵密行去後。今據蘇松巡按馬騰陞疏稱:瓜鎮等處失守文武各官,有委身從逆,城陷在逃,事先奉差之不同,查拏家口,似當分別。儀真營守備周鐸從賊,投水身故,妻妾自縊,止獲家屬僕從羈候等因。查周鐸既已從賊,何又投水身故?有無確據?仍應行令該撫、按確查,題到再議可也等因。順治十七年三月初十日題,十一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到部院。准此,擬合就行。為此牌仰該司官吏,查照部覆奉旨內事理,即將周鐸投水身死,有無確據,查明詳報撫、按二院定奪等因到司。
奏此,遵行間,七月二十六日,又奉鳳撫林部院批據揚州道呈詳前事,奉批:俞允中、周鐸從賊,已無庸議。倪光華歷查並未從賊,取具甘結,有無徇囑,仰按察司確查速報,結併發等因,批駁到司。除俞允中、倪光華另案呈詳外,查據該道詳開:奉總漕蔡部院行票為請旨事開:准兵部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奏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密覆蘇松巡按馬騰升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七年三月初十日題,十一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部院。准此,擬合就行。為此仰揚州道查照抄咨部覆奉旨事理,即查儀真營守備周鐸從賊,投水身故,妻妾自縊,有無確據,作速查明,具詳按院並新撫院會題,慎勿遲延等因到道,轉行揚州府,備行儀真縣確查去後。催據儀真縣申稱:案查守備周鐸,賊至之日,本弁棄營潛逃,隱住瓜埠地方。偽將李必研查本弁去向,知鐸潛住,差兵令鐸回儀受事。後因海逆敗遁,鐸即登舟隨去。不意船不能前,遂而羅兵追至。周鐸驚忙,逼妻自縊,鐸即投水。後因牟知縣收復儀城,差役緝拏,遂獲李啟才、李啟仁、顧學、白金等六名到官,供吐周鐸投江情形。當蒙本府刑廳提解,隨經具文解廳,轉解臬司。蒙本司細訊,供明無異,見今收禁等因到府。據此,該卑府看得:儀真營守備周鐸,賊既至不能拒守而潛逃,迺回儀受事,及賊遁甘心登舟而隨去,兵追懼獲投水,家屬李啟才等口供確有的據。今奉行查,據實詳覆緣由,具由申詳揚州道批開:據詳逆弁周鐸投水投江,果否身死,未見說明。仰府再一確查詳報等因到府。遵依備行儀真縣覆查去後。又據儀真縣申稱:查得逆弁周鐸,去年賊至儀邑,鐸即潛逃,隱住瓜埠地方。偽將李必查訪本弁去向,知鐸隱住,差兵令鐸回儀,掌理縣務。後於七月二十四日,海賊敗逃,彼鐸登舟隨去。不意周鐸所乘之船,不能如賊之船迅速前去,遂被羅將軍大兵追剿,趕至鐸船,以致本弁驚投江水身死,妻妾自縊。此系牟知縣所獲本弁家屬李啟才等六名之活口供吐。見將才等解赴臬司,嚴審數次,與前供相同。況系前任牟知縣節次報明可稽。今蒙行查,擬合具文申報等因到府。據此,又該卑(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三八~五四○頁。
·三八○、漕運總督蔡士英殘揭帖(順治十七年五月十六日到)
欽命總督漕運巡撫鳳陽等處地方海防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蔡士英為再報海寇緊急、並陳揚州情形事:准吏部咨,該吏部、都察院會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內閣接出紅本,該漕運總督亢得時,題前事等因,順治十六年八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會議得:總漕臣亢得時疏參巡鹽御史高爾位首先出城,以護送銀鞘為詞;揚州道副使高光夔,原系駐劄泰州,情稍有間;揚州府知府戈時雍、同知李之杰、通判孔興義、推官鄭觀吉、知縣何翊漢,俱先發家眷,駐蹤於數十里之外:城守各官,全無固志,厥罪何辭等語。查賊氛告急,高爾位雖系鹽臣,亦當念城守為重,乃借送銀鞘首先出城,而府、廳、縣責在城守,又俱先發家眷於數十里之外,致令百姓張皇,搬運出城遠避。高爾位、高光夔、戈時雍、李之杰、孔興義、鄭觀吉、何翊漢俱應解任。其高爾位所送銀鞘,的系何日,應否鹽臣當行親送,送後曾否即回城協守?戈時雍等先發家眷出城,系何地、何日?並揚州道高光夔據疏駐劄泰州,不系同城,有無專責?應請敕下督臣,逐一嚴查明白,據實具奏,以憑另議等因。順治十六年九月初九日奉旨:高爾位身為御史,聞警即當率屬固守。乃賊尚未至,先借端出城;戈時雍等皆有地方專責,輒先發家眷於外,致令百姓驚逃;俱深為可惡。並高光夔,都著解任。該督撫嚴察明白,據實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密咨到職。隨經會同督、按二臣,備行江南布、按二司確查會覆去後。又經嚴檄行催。
今據左布政使徐為卿、右布政使毛一麟、按察使姚延著呈稱:遵奉前因,蒙此,該兩司備云憲行事理,關移揚州、鹽運二道,確查高鹽院何日護送銀鞘出城?所護銀數若干?至今收貯何處?或解赴北部?或仍帶回城?續於何日回任?曾否協守?並鹽臣親送銀鞘,有何成例?其知府戈時雍,同知李之杰、通判孔興義、推官鄭觀吉、知縣何翊漢,的系何官先發家眷出城?某日某官先發?某官後隨?既出城外,的系住於何地?有幾時日?離城幾何路途?復於何日回城?再查高兵道駐劄泰州,寇警之時,曾否在揚?曾否聞警前來協守?或竟在泰州未來?有無專責去後,屢經移催。續於十一月二十九日,據經歷司抄蒙蘇松馬按院批該揚州道牟副使呈詳前事,蒙批:布政司會同臬司速查確報,以憑會題,仍通詳督、撫部院示行,繳。又於十二月初九日,奉漕撫蔡部院批據該道呈詳前事,蒙批:高鹽院出城入城日期,未據守門官甘結。並戈時雍原無家眷,及廳縣各官家眷出城情節,仰藩、臬二司細查明白,通詳會題,繳。蒙此,隨經備移該道,並檄行該府,查取守門官甘結去後,未據申送前來。見今差役守取,俟至日另文呈送外,續於十二月初十日,始准該道牟副使關移,准本使司移關過道。准此,又蒙漕撫蔡部院憲牌同前事。蒙此,隨該本道遵依嚴行確察。查得兩淮高鹽院憲署駐劄揚城,而專司督解鹽課,催運商鹽,查銷額引,是其職也。本道凜奉憲檄,躬親密察,敢不確慎。察鄭逆自海入犯,披猖警急,本院嚴比商課十四萬兩,傾銷貯庫。時寇■〈舟宗〉直逼京口,本院見前課在帑,恐有他虞,於六月十六日驗發銀鞘裝船。十七日,瓜洲城陷,揚城人民蜂擁搶門,逃散一空。本院以前課裝船未發,無兵護送,隨於十七日親押課船,送至高郵州,於二十日回揚。比寇尚踞瓜儀甚熾,隨即點驗運司庫藏,尚有未及傾銷課銀十一萬兩,盡發出城,於二十二日批差運判郭顯功領解。查兩淮舊例,解課在地方寧謐,鹽院僉定官役護送遄往。前因寇焰鴟張,朝廷國課為重,本院因無防護官兵,親行押解至淮安地方,隨於七月二十四日回揚固守城池。本道密察去來時日情事,猶恐未確,又經密移淮鹽運道確察去後。今准運道移會手本開:准布政司移咨確查前事等因,准此,隨經備行江都縣查覆去後。續據該縣回稱:遵據防守新舊兩城十二門、四水關守門官暢其美、程鎮等十六員呈為遵依回報事,蒙票到門,查取高鹽院何日出城,何日復回的確日期回報。遵查得六月十七日,有高鹽院護課出城,二十日進城。本(中缺)奏,不特與明旨相悖,未免因各官之功名,而有礙合郡之蒼生也等因,駁查去後。又經移催。今准牟副使回稱:准本司關文,又經覆查,戈知府自離浙任,止帶親丁數人兼程前來,於六月初十日履揚上任之日,進城即無家眷,到任後仍攜原帶親丁住宿守城。待至十七日瓜城賊陷,本官於城頭料理備禦。但進城時無有家眷,僅越七日,從何又有眷屬出城之日期也。
至失獄情事,揚民見海賊慘殺,瓜民率皆逃散,禁卒亦逃。嗣獄內重囚,乘此空隙,將獄官亂打昏沉,鬨然越獄。其失獄職官葉惟蕡,已荷按臺疏參,奉旨見在究擬。又查海賊上犯時,清軍李同知、管糧孔通判、理刑鄭推官、江都何知縣,各有派守城池封疆之責。六月十七日,海賊攻破瓜城,揚民驚逃殆盡,是以各官家眷,聞見城內空虛,亦於本日隨後出城也。查此案本道所奉漕撫憲臺原發前部院疏參,部覆奉旨行查,謂其府廳縣各官發家眷出城而言。今接本司關查,仍系各官出城月日,是否與原檄相符,本道未便適從。又准關內云:一時開豁諸官,恐礙全城蒼赤,此亦本司預軫赤子之盛意。但瓜鎮禦剿賊■〈舟宗〉,有前任操撫統領滿漢官兵雄師壁壘,尚有意外失守之變,而維揚郡城數倍瓜地,並無守禦官兵,在揚商民先年屢被兵燹,罹害最慘,無怪乎一聞警報,鳥驚魚散,然實為海賊慘僇而逃,非與不臣人民同日而語。其間培卹國課鹽賦重地,保全(億)兆商民,諒本司自有裁酌,非本道所敢遙臆者也等因到司。
准此,為照官民出城之先後,屢經駁查,而該道執覆如初。若再移核,恐稽欽件。正在通詳間,於正月初五日,准牟副使關開前事,蒙總督郎部院把該本道呈詳前事,蒙批:查詳內據守門官所報,高鹽院於二十日進城,本日復又護課出城,而該道並運司皆稱於二十二日差官押解課銀進京,則此二日之內,高鹽院是否在城,或在何處?其高光夔聞警奔揚,的於何日到揚?曾否又復出城?並該道有無專責?詳內皆未說明。事關回奏,不便含混。仰再備細查明通詳,繳。蒙此,隨該本道遵依備移兩淮鹽運運行查去後。續准該道查得:高鹽院出城、回城日期,已經江都縣取具守門官報明在案。但因六月十六日起解課銀十四萬兩,本院先將銀鞘安插船內,於十七日出城護送至高郵地方。復於二十日進城,查將庫銀十一萬兩盡數著令前道馬運使於本日搬運出城,本院亦於是日仍又護課至高郵州地方。於二十二日,方批差運判郭顯功押解進京。前已備細備移,據實回覆貴道訖。今准前因,擬合再覆等因,准此,又查前道高副使自海寇入犯之時,該道視賊所向,即親帥標兵沿江堵禦。及賊犯瓜洲,該道聞警,於十八日至揚料理城守,並未時刻離揚,此揚州士民萬耳萬目所共見明知者也。至憲批謂揚州果否是其專責?又查該道駐劄之地乃在泰州,而揚州則其分轄之地,此敕書內開載甚明者也。該道以揚州為朝廷咽喉重地,故聞警親赴料理,克保危城,而揚州實為該道分轄之地,非專責也。今蒙前因,擬合關會等因到司。准此,又於正月初六日,准兩淮鹽運道手本開:准本使司移查前事到道。准此,隨行江都縣確查各官出城的日去後。續據該縣回稱:遵蒙前因,隨經差役史元、張奉行查去後。今據防守新舊兩城十二門、四水關守門官暢其美、程鎮、姚天如等十六員呈為遵依回報事,遵查得六月十七日有高鹽院護課出城,本月二十日進城,本日復又護課出城,至七月二十四日回城等因到縣,回報到道。據此,查得高鹽院因六月十六日起解課銀十四萬兩進京,本院先將銀鞘安插船內,於十七日親送課船至高郵地方,於二十日回揚。比因海氛告急,庫貯課銀慮恐不虞,又緣多事之際不及傾銷,著令前道馬運使查明庫銀十一萬兩,盡發出城,於二十二日差運判郭顯功押解進京。舊例雖有解官會手護解本院,猶恐中途無有防護官兵,是以親送至淮安地方,於七月二十四日回揚。至於揚州道高副使及揚府戈時核等,本道職司鹽政,原非所屬衙門,難以稽查,應聽貴道嚴核等因移覆去後。今准前因,擬合移覆,請煩再為確查轉報施行等因各覆到司。
准此,該本使司左布政使徐為卿、右布政使毛一麟、按察使姚延著會看得:高御史奉命巡鹺,乃專司鹽課者也。當海寇入犯,攻陷瓜洲,密邇維揚,兇焰震鄰矣。高御史恐國課有疏,亟於六月十六日發銀十四萬裝載舟中,倉卒乏兵護送,次日親押過高郵州。旋於二十日回揚,探知寇鋒正熾,復將運庫尚存之銀罄發出城,仍親至高郵,即差運判郭顯功領解。更慮途多荊棘,恐有意外之虞,因而躬送至淮,迨七月二十四日回揚。其保全兩次國課,似無忝厥職也。至若副使高光夔,駐不同城,聞警馳援,於十八日抵揚,即為聯絡鎮靜,揚郡官民始有固志,終保瓦全,又不必論其分轄耑責也。再查知府戈時雍走馬之任,原未攜帶家眷。自六月初十日受事,即值寇擾,躬率親丁住宿城頭,是專心禦侮者,原無家眷,又何有於出城也。蓋緣揚民風鶴傳聞,海寇殺掠瓜鎮,因而各各趨避,致看監禁卒亦逃,監犯乘空毆傷獄官,遂越獄而遁。此時也,戈知府雖云料理城守,未免失於兼防耳。再查同知李之杰、通判孔興義、推官鄭觀吉、知縣何翊漢,皆有分汛協守之責,於六月十七值寇陷瓜鎮之日,目擊民情恐懼,不聞禁飭之謀,而反將家眷混入民群,潛隱各鄉,雖各官親身仍守城內,然如此倉皇舉動,大非守土所宜也。至若鄭推官辯稱護送欽贓,暫時出城,實系保全贓贖充餉之計,應否稍為分別,統候上裁。再照原參部覆及奉旨俱云各官先發家眷於外,致令百姓驚逃,今兩司遵奉屢駁,疊准兵、鹽二道查覆,咸云民恐賊害,先行外竄,城內空虛,是以家眷隨出。復經駁詢民逃緣由。旋准覆云,在揚商民,先年慘罹兵燹,今見無兵守城,所以鳥驚魚駭,實避海寇屠僇,無他意也。合併詳明。除再差取守門官甘結到日另文呈送外,既准兩道查明的確移覆前來,擬合通詳。先蒙總督郎部院批:查部咨內開,鹽院所送銀鞘的系何日,應否鹽臣當行親送;今據詳稱,所送銀鞘雖有日期,其鹽臣應否親送,尚未說明。又高光夔駐劄泰州,有無專責;今詳稱不必論其分轄專責,似與部行不合,其有無專責亦當說明。又推官鄭觀吉先發家眷出城,繼而其身亦出,以送欽贓為辭,似難稍為分別也。又部覆云,各官俱先發家眷於外,致令百姓出城遠避;今詳稱民恐賊害,先行外竄,城內空虛,是以家眷隨出。若使守土之官堅守城池,小民孰敢外竄?明系府廳各官先發家眷,以致百姓驚逃,種種未明,仰再查確通詳。仍候撫、按兩院詳示行,繳。又蒙漕撫蔡部院蒙批:仰即取守門官甘結,並候督部院批示抄報核奪會題,繳。又據經歷司抄呈蘇松馬按院,蒙批:仰候督、撫部院核題,繳。又蒙漕撫蔡部院批該揚州道詳同前事,蒙批:仰藩、臬二司並查通詳核奪,速速各等因,批發到司。
奉此,俱隨經備移臬司並揚、鹽二道確察去後。節經咨催。續准揚州道手本移開:准本司咨移各憲批駁緣由,准此,又該本道查看得:起解課銀,往例俱系檄令揚州營撥遣官兵伺候銀鞘出城,該營官兵沿途護送,必至有營處所交割接替,原無鹽院親送之例。惟是上年六月內,海氛告急,營兵調發無餘,遂而前院高御史親行護送,此亦從國課起見耳。至於前道高副使駐劄泰州,非系揚州同城之官,是以前詳回稱,不必論其分轄專責,誠如憲批,似與部行不合。但查揚州雖系該道分轄之地,實非專責之地也。再查各官家眷,委系聞見闔城百姓驚逃於先,各官因其城內空虛,不無內顧之憂,隨後發家眷出城,情實有之,並未先發家眷於外,致令百姓驚惶。況各官家眷雖曾出城,而各官仍晝夜駐宿城頭,未敢一刻擅離。其推官鄭觀吉亦在守城,差家人護送欽贓出城,查無支飾,並取具防守新舊兩城各門官暢其美、劉文啟、姚天如等結狀見在。照准前因,擬合移覆,煩為查照會詳緣由。准此,又准兩淮鹽運道手本移開:准本司咨移奉憲駁查鹽院往例應否親送銀鞘緣由。准此,查得往例起解課銀,俱系預檄揚州營撥遣官兵,俟銀鞘出城,官兵沿途護送,必至有營處所交割接替,原無鹽院親送之例。惟上年六月內,海氛告急,營兵調發無餘,是以前院高御史親行護送。今准移查,合就回覆。准此,又准臬司咨開,咨准揚州道移同前事。准此,希即酌奪主稿會詳各部院施行各等因,備移在案。
今該左布政使徐為卿、右布政使毛一麟、按察使姚延著會看得:鹽課北發,例系營兵護送。時值賊焰震鄰,營兵調剿無存。高鹽院念切國課,自行親身保護,旋出旋回。如高副使駐劄泰州,而揚郡是其分轄,聞警赴防,聯絡固圉,是克盡職業者。再查戈知府、李同知、孔通判當日情形,已經敘明前詳。惟推官鄭觀吉前稱護送欽贓出城,今准該道覆查,實系家人護送,而本官仍然住宿城頭,協守郡城也。至若各官家眷,委系隨民後出,並未先發,以為民望。茲奉憲駁,再四移詢兵、鹽二道,查無支飾別情,取有守門官結狀見在,相應據實轉覆等因,呈詳到職。
該職看得:鹽臣高爾位職專鹽課,原無親送銀鞘之例,因寇警逼揚,慮恐有失,親為押送,此亦一時之權宜也。出城回揚月日,確有可據。至若副使高光夔,揚郡自屬專責,駐不同城,聞警親赴料理,克獲保全。知府戈時雍走馬上任,原未攜帶家眷。同知李之杰、通判孔興義、知縣何翊漢各家眷,皆因民逃殆盡,相繼他城。推官鄭觀吉亦因民逃,揚城空虛,欽贓為重,遣人護銀出城,家眷亦經隨出。查各官身俱在城協守,原未先發家眷以為民望也。既據該司道察明呈詳前來,職謹會同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兵部尚書右副都御史臣郎廷佐、巡按蘇松等處監察御史臣馬騰升駁核無異,相應據實具題,伏乞睿鑑,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七年五月日,兵部左侍郎左副都御史蔡士英。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四○~五四三頁。
·三八一、廣東巡按張問政題本
巡按廣東兼管屯田鹽法試監察御史臣張問政謹題為塘報閩賊突犯情形事:案照順治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奉都察院勘紮,准刑部咨,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紅本廣東巡撫李棲鳳題議張如榜等情罪緣由,於順治十五年五月二十九日題,八月初六日奉旨:該部察議具奏,欽此。又該廣東巡按趙之麟題同前事,於順治十五年六月初十日題,八月十三日奉旨:刑部核擬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案呈到部。該本部查得:普寧縣知縣張如榜、澄海縣知縣南仲、典史盛洛龍、揭陽縣典史穆繼孔失守一案,前經奉旨各革職,該督、撫、按提問究擬具奏。今據該撫、按疏稱:普寧、澄海、揭陽三縣失陷,如榜則因哨總王有雋、典史林向榮出城迎降,獨力莫措。南仲、盛洛龍以防將楊偉新至,彼此懷疑,各奔求救。典史穆繼孔履任方新,防將陳廷玉建議衝出,不能以一身獨抗,各護印投到本道府,前俱揭報在案。四官失事情由,皆有可原。先與平南、靖南兩王及前該督念急恢剿,權令戴罪立功。而張如榜、南仲、盛洛龍、穆繼孔隨營供事,克復原邑,修城催餉,咸著成效。比楊倫等以功贖罪之例,各擬杖懲前來。該臣等移咨兵部查取楊倫等原案到部,內稱楊倫等俱有擒賊恢剿之功,應准以功贖罪,姑免革職等因在案。今革職知縣張如榜、南仲、革職典史盛洛龍、穆繼孔與楊倫等同系一事,雖有催餉修城之效,與擒賊恢剿之功不同,姑擬各杖一百納贖,仍各革職;降賊典史林向榮嚴緝另結等因。於順治十五年九月初三日題,初四日奉旨:張如榜等依議,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應移咨等因案呈到部咨院,煩為遵旨及察咨文內事理,希即轉紮該巡按御史,將張如榜、南仲、盛洛龍、穆繼孔各杖一百納贖,仍各革職;降賊典史林向榮嚴緝另結;其贖罪銀追完,徑解戶部交納,另具批文投□本部,俟戶部庫收完日,取執實收,赴部掣把銷照等因到院,備紮前來。
奉此,依奉備行按察司遵照,將犯官張如榜等各杖一百,照例納贖;未獲林向榮,嚴限地方官嚴緝另結去後。今於順治十七年六月十三日,據按察司呈詳稱:蒙撫、按二院牌行司,依將追完張如榜等贖銀移解藩司貯庫,取具庫收繳報訖。其林向榮保普寧縣典史,就經備行惠潮道府查緝。據報遍緝無蹤,難以獲解緣由報司。隨該按察使嚴正矩查看得:原署普寧縣典史林向榮,奉旨查緝另結,本司督行,亦既惟勤惟謹,期以早為完報,免乾稽緩之愆。其如潮屬距省甚遙,往返鞭長莫及。且查本官先於十三年十一月內奉文提審同事原普寧知縣張如榜等一案時,已遍緝無蹤。迨續奉文以來,迄今亦已半載,雖日頻催促,而竟於事無濟。今查本官原籍福建侯官縣人,由監生出身,合無仰請憲威,一面徑檄惠潮道府勒限嚴緝,一面題行原籍責取,庶欽案藉以早結,而罪人不致兔脫也。具由於十六年五月初四日詳,蒙巡按張御史批:候徑檄惠潮道嚴緝。至原籍責取,該司再確查通詳批奪。繳。蒙此,依蒙備移惠潮道嚴緝,及將本官出身、履歷、年貌、籍貫確查明白,移司通詳批奪。屢催未到。復蒙本院牌行查比。
隨該本司按察使余應魁查看得:普寧縣典史林向榮,先以賊至潛逃之故,於十三年十一月內奉文查緝同事知縣張如榜等,業已杖結,而林向榮一犯緝經數載,惠潮道府節報無蹤。茲十六年正月內,復奉旨行緝另結。查前司奉行與本司督促,靡不竭厥心力。第照事已多年,其存其歿,殆未可知。即使潮陽粵地搜索,恐類刻舟,徒滋擾累。前經詳請憲臺題行原籍責取,奉有再確查通詳批奪之批。復經移行道府查緝,竟未報有蹤跡。今查林向榮系福建福州府侯官縣人,由監生出身,合請憲臺徑移福建撫、按,檄行該道府縣提獲,並請題明,以免久稽欽件。伏候憲裁。具由於十六年八月二十六日詳,奉巡撫董部院批:林向榮原籍既查系福建侯官縣,仰侯咨移福建撫、按提解。但奉旨嚴緝,該司仍一面勒限查緝,庶可回覆欽件,仍候按院批示行,繳。又蒙巡按張御史批:該司再催潮州道府查緝,有無蹤跡,另通詳酌奪,繳。
蒙此,依蒙備移分巡惠潮道轉行嚴緝。隨准該道關稱:依經備行潮州府督行所屬文武員役嚴緝。隨據潮州府呈稱:海陽、潮陽、揭陽、程鄉、饒平、惠來、大埔、澄海、普寧、平遠、鎮平各縣回稱:遵依嚴督所屬捕巡員役,於各地方遍緝,委無林向榮潛住境內,無憑拘解各緣由申報到府,呈報到道。該本道看得:普寧縣原署典史林向榮,開門迎賊,城遂以陷,此順治十二年九月事也。後大兵恢剿,隨賊而去。查本犯原系福建福州府侯官縣人,與賊相為表裏。今非見在賊營,則必潛回原籍,勢無三年之後復潛住在潮之理。今據府縣回文,俱稱難以緝獲。合無移請轉詳三院,咨移閩省撫、按,嚴行原籍責緝,庶罪人可得,欽件易完。不然,終貽未了之案也,緣由,移報到司。
隨該本司按察使余應魁查看得:開門迎賊,大兵恢復,隨賊而去,乃普寧縣原委典史林向榮也。事經三載,作此罪孽,寧敢復居潮境以待執乎?揆斯時要賊為儔,雖原籍福建,終屬刻舟求劍,既不能緝拿於潮,或行原籍拘提,以結欽案者也。伏候憲裁。具由於十六年九月十二日詳,蒙巡按張御史批:候酌題覆,繳。就蒙本院牌內開:據賅司呈詳,逃犯林向榮查緝無蹤緣由到院。當批候酌題覆,繳,印發外,隨查林向榮系開門迎賊之犯,情罪深重,雖遍查潮境未獲,而原籍可問。況查已前照提各犯,屢經前院題請,多未俞允,似此未便輕率入告,合就再行查緝。備牌行司,將逃犯林向榮即便再行該道府多方躧緝,並為犯既系福建侯官縣人,該司速移文福建按察司,責令該管地方官查緝,務在必獲,以完欽案等因。
蒙此,依蒙備移福建按察司並惠潮道多方密緝務獲解報去後。屢催而屢報無蹤,復經駁回嚴緝。至今未據獲報。今蒙嚴催,立限完報。隨該本司按察使余應魁查看得:逃犯林向榮,原委普寧典史也。自十三年奉文查緝,以至今日,屢經前司及潮之道府查緝未獲。本司念切欽案虛懸,重煩憲檄催促,業經兩詳,一請移福建原籍查拘,再移潮州道督緝。望眼幾穿,畢竟罪人難得。何也?蓋潮地界枕閩疆,海闊天高,鯨波未靖。今向榮以負罪竊逃之人,即蠢爾無知,亦斷不眷戀於潮審矣。如此懸案,終難了局。茲蒙嚴催,合請憲裁,以清塵牘。擬合呈詳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普寧縣署典史林向榮,於十二年九月內閩寇逼境,開門迎賊,城遂以陷,此其罪在不赦之條,所不容一日緩緝者。第其以福建侯官之人,而任潮州普寧之官,原籍既已毗連,賊窠又復密邇,無惑乎久緝於粵而終不獲也。罪人不便久縱,欽案難以虛懸,相應題請敕下閩省撫、按,嚴限原籍府縣官提獲,以早正國法。庶欽件不致久延矣。既經該司呈詳前來,臣謹會同兩廣督臣李棲鳳、廣東撫臣董應魁合疏密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緣系塘報閩賊突犯情形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七年六月二十九日,巡按廣東兼管屯田鹽法試監察御史張問政。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四四~五四五頁。
·三八二、吏部殘件
(上缺)後出征湖南,在岔路口擊賊孫可望馬步兵時,爾率本甲喇對敵擊敗之。又出征貴州,由船回兵時,正值海賊鄭成功等侵取鎮江、瓜洲,來犯江寧,賊兵三萬餘眾登岸,擊戰時爾率本甲喇對敵擊敗之。又賊兵萬餘,向山移營,擊戰時爾率本旗一半甲士對敵擊敗之。賊兵十萬餘眾,於山上擺列紅衣砲、鳥鎗、挨牌拒戰,擊戰時爾率本旗一半甲士對敵擊敗之。故由拜他喇布勒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升為三等阿達哈哈番,再准襲二次。順治十七年七月初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六本五四六頁。
·三八三、廣東巡撫董應魁殘題本
(上缺)奏。臣等悉心籌畫,粵東十郡地方,則潮、惠、廣、肇、高、雷、廉、瓊八府有地臨巨海,有港■〈氵义〉可通。惟潮州與廈門逼近,而閩逆入寇首衝,誠屬要地。緣潮屬經制官兵有限,臣等一向撥官兵五千員名前去協防。其地一遇警急,又復添發,恆有單弱之虞。茲奉旨遣來阿思哈哈番□□沈永忠官兵,應先其所急,駐於潮州鎮守。但帶來官兵,未知多寡。俟其到潮之日,臣等審時度勢,將原撥協防官兵,酌量裒益,務使要地得資彈壓。若遷民內地,以絕盜糧,仰見廟堂滅賊至計。惟粵東地多瀕海,遷民事關重大,未敢草率。除臣與藩、督二臣及鎮道諸臣現在會議,容勘定妥確,並議固守長策,另疏請旨外,所有新來官兵,應駐潮州。既經會議僉同,臣謹會同平南王臣尚可喜、兩廣督臣李棲鳳合先密疏題報,伏乞睿鑑施行。緣系遵旨會議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七年十一月初四日,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管糧餉鹽法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級今降一級照舊供職臣董應魁。
(貼黃)欽差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管糧餉鹽□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級今降一級照舊供職臣董應魁謹題為遵旨會議事:准兵部咨,臣即會平南王、督臣公同商議:粵東十郡地方,則潮、惠、廣、肇、高、雷、廉、瓊八府有地臨巨海,有港■〈氵义〉可通。惟潮州與廈門逼近,而閩逆入寇首衝,誠屬要地。茲奉旨遣來阿思哈哈番品級沈永忠官兵,應先其所急,駐於潮州鎮守,使要地得資彈壓。若遷民內地,以絕盜糧;惟粵東地多瀕海,遷民事關重大,未便草率。臣與藩、督二臣及鎮、道諸臣現在會議,容勘定妥確,另疏請旨,所有新來官兵,應駐潮州,會議僉同,合先密疏,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四七頁。
·三八四、兵部殘題本
(上缺)中軍守備題補給紮實授,聽部核議只遵。又查寧、臺、溫水帥共七千六百名,內舟定四營,每營原額兵一千名。前題設陸中營一營,即於各營水師內抽調。而舟定四營,每營抽調一百名,實各存營九百名。其臺區二營,每營原額八百名,每營抽調一百名,實各存營七百名。溫區二營,每營原額一千名,每營抽調二百名,實各存營八百名。今據詳議,船多兵少,不敷操駕。鎮標左、右、前、後四營,請補足原額每營一千名。第時當匱詘,焉敢輕議增兵?查前撫臣秦世禎題增浙省水師三千五百名,雖分撥加增,各協有已經募補未足額者,亦有未經召募者。臣見在另疏報明外,所有撥發溫區新增兵五百名,因地方荒殘,尚未募足。今議撥補水鎮左、右、前、後四營,每營一百名,以足每營一千之額。其餘兵一百名,補入臺區水師左營。其右營缺兵一百名,議將撥發新增紹協四百五十之內,撥出一百名,以實臺區水師右營。庶鎮標前、後、左、右、中五營,各兵一千,而臺、溫二區四營,則每營各兵八百名,仍以額設遊守等官,分駐臺、溫,不惟壁壘聿新,抑且營制畫一矣。第查臣前疏內原題水師共兵七千六百名,其新增溫區五百名,因未募足,不敢入疏。今派入鎮標四營,臺區左營自可速令召募足額。相應一並題明。臣等會商妥確,謹會同撫臣史記功、按臣楊旬瑛合詞具題,伏乞敕下兵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七年十月初十日題,十一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該臣等案查十七年六月,臣部覆浙江總督趙國祚題前事內議:寧、臺、溫水師鎮標營制,該督請設中、左、右、前、後五營,相應准從。但五營各設兵丁若干名,遊守各官應以何人改授,及臺、溫二處水師除抽撥中營外,尚應留兵各若干,俱未題明,難以遽議。其五營兵馬官員及臺、溫留兵數目,仍應詳議明確具題,下部另議。浙省用兵要地,營制自當速定。其遲延情由,請敕該督、撫自行回奏。奉旨遵行去後。
今據該督趙國祚會同該撫史記功、該按楊旬瑛疏稱:水師營制,關係海防,未便草率具題。臣與撫臣往返駁查,動逾月日,非敢故為遲延。其水鎮五營,每營各記遊擊一員、守備一員、千總二員、把總四員、兵各一千名。中營陸兵馬一步九,戰守各半。左、右、前、後四營水師,每營馬二十匹,戰三守七。寧、臺、溫三郡,原設水師兵共七千六百名。內舟山、定海四營,每營原額兵一千名。溫州二營兵二千名。其新添五百名,因召募未足,不在其內。臺州二營兵一千六百名。因新設陸中營兵一千名,即於舟定四營內各抽調一百名,共四百名,於溫州二營抽撥四百名,於臺州二營各抽一百名。其各營調撥缺額,以溫州增兵五百名內撥四百名補水鎮四營四百之數,尚餘百名,再抽新增紹協兵百名,共二百名,撥補臺營二百之數。溫州二營,應各額兵八百名,與臺州營制一體。臺、溫遊守各官,俱各仍舊。將鎮標五營將備坐名題補前來。查疏內抽調撥補,既經明晰,均應如議。水鎮五營,共兵五千,屈大法系正白旗下披甲,十四年二月部覆浙閩總督李率泰閩海用兵等事一疏題准該督給以守備紮付,不應即以遊擊缺用。但海疆需人,難拘常格。屈大法應准仍以守備管寧、臺、溫水師鎮標中軍遊擊。兼管陸中營事王天祿經制千總,任事十年餘,紀錄功薦二次,應准以署守備管寧、臺、溫水師鎮標中營中軍守備事。呂士基,十三年五月升遊擊,管舟山副將左營遊擊,九月裁缺,十四年六月改歸水鎮,本年九月以舊任江南失事降二級圖功自贖,今應仍以遊擊管寧、臺、溫水鎮標左營遊擊事,仍帶降二級圖功自贖。章國瑞,十七年二月推署守備,管寧、臺、溫水師鎮標左營中軍守備事,今應照舊管事。龔澍,十三年五月升署參將,管舟山副將右營遊擊,九月裁缺,十四年六月改歸水鎮,七月功加參將,今應仍以參將管寧、臺、溫水師鎮標右營遊擊事。李鹹陽,十七年二月推以守備管寧、臺、溫水師鎮標右營中軍守備,今應照舊管事、王裕民,十四年六月題都司僉書,管定海水師左營遊擊,今應仍以都司僉書改管寧、臺、溫水師鎮標前營遊擊事。陳自新,十二年十月題留,以署都司僉書管定海水師左營守備,十四年七月,功加都司僉書,今應仍以都司僉書改管寧、臺、溫水師鎮標前營中軍守備事。原任定海右營遊擊龐惟正,應改管寧、臺、溫水師鎮標後營遊擊。今該弁揭報病故員缺,相應□□。□韶光,十一年二月升守備,管定海水師(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四七~五四九頁。
·三八五、兩廣總督殘題本
(上缺)臣楊遇明咨准慄鎮,報同前由,咨移到臣。當即照會該鎮,即查當時督帶官兵若干?並帶渡河船若干?千總胡君思等先至程洋江口,遇賊追擊,既經報鎮,隨後進發,迨遇賊四圍裏合,該鎮即應督兵救援,胡君思等因何被賊砲死?有無傷死兵丁若干?擊沉河船若干?官兵有無退縮情弊?逐一明白確覆。仍探前賊尚實有夥黨若干?一面督發水陸官兵擒剿等因去後,未據回覆。
又准續順公咨開:案照賊首臭紅肉等盤踞海島,昔尚不過聚集夥黨,邀搶近邊百姓,今則鼓黨駕船,入內河劫掠塘口,直上遠岸。昨准部文塘口一案,雖奉有堵剿之旨,但官兵興師動眾,始能出界一剿。及至賊已飄出島嶼,我勞彼逸,事何由濟?祈亟遣發水師大小船隻至潮,以便水陸會剿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潮州一郡,僻處東洋。前此海賊魏韜潛聚界外,當經調發水陸官兵會剿。自魏韜飄遯之後,外海舟師,奉旨撤入內地,餘孽復爾思逞。臣於九月初二日,同內差都統特進等會勘邊海地方,途次惠州,接據鎮臣栗養志塘報,有海賊臭紅肉復潛聚界外南澳海面,出沒山頭仔、北畔州各島,裝造船隻,恣肆狂逞。臣即飛檄鎮將,相機堵剿。迨臣抵潮,察此輩悉皆界外失業窮民,流為匪類,隨即出(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五○頁。
·三八六、鎮守江南總管哈哈木等殘題本
鎮守江南總管臣哈哈木等謹題為遵旨會審事:案查江南總督郎廷佐疏稱:旌德縣民姚時將許大成等受偽紮糾眾肆行情由,首告宣城縣知縣周光祚。該縣隨差快手等將許大成等拿獲,申報總督。該總督將許大成等受紮聚眾肆行情由,於順治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題,十八年正月二十日奉旨:兵部知道。該兵部議得:逆賊許大成等受偽敕、印信、紮付,糾黨肆行,罪不容誅,相應該敕該督、撫、按嚴審究擬具奏等因。於順治十八年正月二十八日題,二十九日奉旨:依議,嚴速行,欽遵在案。
該臣等將許大成等一案會審得:許大成,你順海賊受偽敕、偽紮,散與幾人?同黨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身系寧國府兵丁。十六年,在瓜洲戰時遺逃,在各處行走。十七年九月內,在港口雇姚時坐船往蕪湖去。時有個和尚到我船上來同坐講話。向我說:他姓安,系海上的都督,散紮叫我收下紮付,海賊再來時可以保命。與我黃綾偽敕一道、白綾紮付六張,我受下到寧國府去。和尚逃走。我雇的小廝,十二月十五日首報宣城縣官處,將我拿住。因無多日,不曾散紮糾黨等情。夾審許大成:你順海賊,受偽敕並副將紮付,所散紮付在身邊搜出,怎說沒有同黨?這紮散與誰的?你散紮糾合同黨幾人?安和尚是何人?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安和尚是海上來的。九月內在蕪湖會著,與我偽敕一道,參將紮付一張。十月內,又換給我副將紮付一張,又付紮五張,散與別人。十二月十五日就被拿獲,因無多日,不曾散紮糾黨。守備紮付,遇見汪伸填名要給他,就被拿獲,再無同黨等情。隨審汪伸:你順海賊受守備紮付,糾合幾人?你同黨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身系寧國府武生。十七年十二月初一日遇著許大成,向我問是那裏的人,就走訖。後十二日,又遇見許大成,帶至茶鋪喫茶,說與我守備紮付,我不曾受下。十二月十五日,同許大成一並被獲,我不曾順賊受紮,亦無糾黨等情。夾審汪伸:據許大成供,十二日遇著你,與你紮,說你曾要過,拿時一並被獲等語。且紮付上寫著你的名字,你怎說不曾順賊受紮?你同黨幾人?將紮付散與何人?從實說來。供稱:我與許大成原在寧國府相處過。十二月十二日會著,帶至茶鋪,坐在一處講話。時許大成向我說,我帶賊的紮付來,你受一張。我說,將我名字填在守備紮付上,送到我家裏來罷。走訖,有許大成跟隨的小廝聽見,十五日首報到官,將我一並拿獲,紮付不曾到我的手,亦無糾黨等情。隨審王田:你與許大成等結黨散紮,是何情由?同黨是誰?從實說來。供稱:身系常州府人。先在蕪採營當兵喫錢糧。順治十七年十月初五日,同方開之做生意,因方開之欠我銀子,我尋方開之。十一月十六日到港口,尋到汪飯店內。方開之同高繼先、汪文仲俱在一處。我向方開之要我的銀子。將我打了,撚出舖來,將門關了。我打門縫裏爬著瞧,看見方開之拿出紮付,與高繼先、汪文仲焚香結盟拜弟兄。我懼怕,就回到寧國府。地方官拿許大成等時,將我一並拿獲。我不曾同許大成等散紮同行等情。夾審王田:你不曾順賊散紮,既知方開之有紮,為何不首官?其伊同許大成一並捉獲,你同方開之受紮、散紮是真。你受的何紮?同黨是誰?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我跟隨方開之的人,方開之與許大成素常相處,海上有一只眼瞎和尚帶紮到方開之跟前,聽得他說姓安,是中軍都督府,與方開之副將紮付,與高繼先監軍紮付,與呂四九中軍紮付,就去了。後他們與汪文仲結盟拜弟兄,不知汪文仲受何紮?方開之對我說,你別告訴外人,我若成了事,委你一個官。這等說,我不曾受紮。到許大成跟前被獲等情。隨審呂四九:你順賊與許大成結黨受紮、散紮同行,是何情由?你受何紮?你同黨幾人?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身系寧國縣人。同胡君信十二月初十日往蕪湖賣果子去,住在姓汪的人家。拿許大成之時,將我一並拿獲。我聽得胡君信受了中軍紮付,我不曾受紮與許大成同行等情。夾審呂四九:你若不曾順賊,散紮同行,你同黨王田豈肯扳你受紮?然伊同許大成一並捉獲,你同許大成受紮散紮同行是真。你受何紮?同黨幾人?從實說來。供稱:胡君信原是我們同鄉人鄉處過(?)。去年七月內叫我同他下海,我不曾依他。王田無辜扳我,我不曾受紮,與許大成散紮同行等情。隨審胡君信:你順賊同許大成受紮散紮同行是何情由?你受何紮?同黨幾人?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身系寧國府人。呂四九借我三兩銀子不還,連本利共筭伍兩。又要銀不與,向我爭嚷,我曾打過。後不久將呂四九為賊情拿獲,為此讎無辜供扳,我不曾同許大成受紮散紮同行等情。夾審胡君信:你不曾順賊受紮,呂四九、王田豈肯扳你與賊拜弟兄受紮?你受紮是真。你同黨幾人?從實說來。供稱:十七年四月十二日,今未獲賊方開之、高繼先、于生之、馬義魁等領著安和尚到我家來結盟拜弟兄,與他們都是參將、遊擊紮付,許我遊擊紮付,因紮付不彀,就去了。後來我到港口尋他們去,因拿許大成等,他們俱逃,後來將我拿住,除他們再無同黨等情。隨審汪文仲:你順海賊,受何紮?同黨幾人?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身系歙縣人,做小生意度日。我不曾順賊受紮等情。隨審王田:今問你所扳汪文仲供不曾順賊受紮等語,這是怎說?與他對質。供稱:汪文仲與未獲高繼先等,海賊來時,背叛唐把總標下當兵。後來汪文仲、高繼先離開唐把總,到港口糾眾,與方開之等結盟拜弟兄等情。又夾審汪文仲:你同黨王田供你當背叛唐把總標兵,回到港口糾眾,與方開之等結盟拜弟兄,做密事等語,你順賊糾眾結盟拜弟兄受紮是真。你受何紮?同受幾人?從實說來。供稱:身系唱戲人。十六年八月內背叛唐把總,中途遇著我拿住,要與三兩銀,叫我唱曲。正行之間,我住六日逃回,不曾見高繼先,非系甘心做唐把總的標兵。我不曾同方開之等結盟拜弟兄受紮等情。隨審汪文仲:據王田堅供你當背叛唐把總標兵,結盟拜弟兄糾眾是真。你怎說沒有?王田與你有讎否?供稱:我不曾結盟拜兄弟糾眾。王田與我無讎,怎麼扳我,我不知道等情。隨審周惟德:你順賊受紮、散紮同行是何情由?你受何紮?同黨是誰?從實說來。供稱:身系徽州人。因度日不過,將身雇與高繼先賣鹽生理。我不曾順賊受紮散紮同行等情。隨問王田:今問你所扳周惟德供,不曾順賊受紮等語,這是怎說?供稱:高繼先受賊紮糾黨散紮之事,周惟德同他走來。周惟德受紮不受紮,我不曾看見等情。夾審周惟德:爾與賊高繼先結黨,怎說不曾受紮糾黨?王田堅供你與高繼先散紮糾黨之事,說你同行,你受何紮?同黨幾人?高繼先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我與高繼先做生意是實。高繼先脫逃,不知今在何處。高繼先受賊紮糾黨,我不知道等情。隨審高四老:你同你父高繼先受何紮?你父今在何處?同黨是誰?從實說來。供稱:身系徽州府績溪縣人。我方十四歲,在家放牛。我父於十七年十二月十二日離家,不曾回來。我年幼,父在外行事,焉能得知等情。夾審高四老:爾系高繼先之子,豈不知父行的事?同你父親結拜弟兄是誰?受何紮付?從實說來。供稱:我系年幼人,不知父親所行的事情。查拿之時,因無我父,將我解來等情。隨審保正張國佐、鄉約唐應好:爾等與未獲賊高繼先同行作事,是何情由?爾等受何紮?同黨幾人?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伊等供稱:我們俱系績溪縣保正、鄉約。地方官差人拿周惟德之時,令我等指拿,故此我等領衙役指拿。周惟德為此讎無辜供扳,我等不曾要高繼先同行作事等情。隨審張國佐、唐應好:這周惟德在地方官供你們系高繼先同黨等語,爾等同高繼先結黨同行作事情由,從實說來。逐一夾審,伊等供稱:我們並不曾順賊受紮散紮同行作事。因周惟德指拿成讎誣扳等情。隨審陳九皋:你跟隨背叛唐把總同行是何情由?從實說來。供稱:我系徽州府賣牛經紀。於順治十六年,徽州府唐把總背叛,後來投誠道裏。道裏要擺酒席,叫買牛二十只送來。我將周惟德兩只牛作銀七兩五錢,又買別人十六只牛送去。道裏只留牛十只,一只牛作銀四兩,共發銀四十兩。我止與周惟德七兩三錢。因我與他銀少爭嚷,周惟德為此挾讎供扳,我不曾順賊受紮散紮同行等情。夾審陳九皋:周惟德在地方官審時,供你到背叛唐把總營內住過六日回來等語,你怎說不曾降賊去?從實說來。供稱:我不曾到唐把總營內去。道裏分付買牛給投降的兵丁,我買了十八只牛送與道裏,只留十只,餘牛退回。周惟德實系為爭嚷成讎,誣扳背叛人去處。我為何肯到等情。隨審周惟德:今問你所扳張國佐、唐應好、陳九皋供不曾順賊同行作事等語,這是怎說?從實說來。供稱:地方官將我查拿之時,有張國佐、唐應好領衙役到我家拿住,陳九皋買我牛二只要與銀七兩五錢,後因不全與我銀子爭嚷,地方官將我用刑審問同黨,我將他等挾讎誣扳,我不曾做賊同行作事等情。夾審周惟德:你原扳張國佐、唐應好、陳九皋是同黨,今怎說不是?從實說來。供稱:張國佐、唐應好、陳九皋不曾同我行事,因讎誣扳等情。隨審夏惟一:你家留賊汪文仲住宿是何情由?同黨幾人?從實說來。供稱:身系蕪湖縣人,在縣西門外開飯店。汪文仲,我素不相識。去年二月內,有賣傘姓汪的人,到我店內住三日就去,我並不知他為賊受紮,亦不知汪文仲與我有何讎供扳等情。夾審夏惟一:汪文仲在地方官審時,供在你家等候脫逃賊高繼先等語。你若不知高繼先、汪文仲的情由,豈留在你家住宿?你今實說。供稱:我並不認識汪文仲。有個姓汪的人到我店內賣傘,住三日就去了。地方官將汪文仲用刑盤問同黨並歇家,供扳在我店內歇宿,因此將我拿住。我並不曾同汪文仲同行,亦不曾見汪文仲受紮等情。隨審汪逢贈:你家留賊汪文仲等住宿是何情由?同黨幾人?從實說來。供稱:身系蕪湖縣民,在河沿搭著草棚,與過往的人賣飯。汪文仲到我家吃飯不吃飯,我不知道。我並不曾留汪文仲在我家住宿等情。夾審汪逢贈:汪文仲在地方官審時,供在你家宿歇等語,你不知情,豈有留宿你家?從實說來。供稱:我在河沿搭著草棚賣飯,汪文仲等來吃飯不吃飯,我不知道。地方官拿住汪文仲,用刑盤問同黨並歇家,供在我家住宿,故此將我拿住,我並不曾留汪文仲住宿。我草棚內,我夫妻二人尚無坐處,豈有留人去處等情。隨審盛元:你家留賊汪文仲住宿是何情由?同黨幾人?從實說來。供稱:身系寧國府人,開飯鋪。十七年九月初三日,汪文仲自己一個挑茶葉到我家住三日,賣宗茶就去了。後來拿住汪文仲,地方官究問同黨並歇家,供在我家歇宿,將我拿住。我是開鋪子的人,怎知他胡行的事等情。夾審盛元:汪文仲在地方官供在你家歇宿等語,你若非同黨,豈肯留在你家?同黨幾人?從實說來。供稱:汪文仲到我鋪內住三日,賣完了茶就去了,我並不曾與汪文仲同行作事等情。隨審汪文仲:今問你所扳夏惟一、汪逢贈、盛元供不曾留你在他們家同行住宿作事等語,這是怎說?供稱:地方官將我拿住刑問歇家,我供說我賣傘之時住在伊等家來,故此將伊等拿住。他等不曾同我到背叛唐把總營內等情。隨審汪展大、汪世昌:你等同唐把總背叛,行劫幾處?殺死幾人?後又投順賊陳九思,行劫幾處?其你未獲同黨高繼先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伊等供稱:我們俱系徽州府人。十六年八月十九日背叛唐把總捉住我們帶去唐把總沿路搶掠。有徽寧道招撫。唐把總投回之時,我等同來。後道裏差唐把總贖罪征賊陳九思去時,我等隨唐把總去來與陳九思打仗。唐把總敗走,我等被陳九思兵丁捉獲。後來各營官兵會齊、招撫陳九思去。陳九思於十六年十一月內投降之時,我們同來。我們並不認得高繼先等情。隨審汪展大、汪世昌:爾等若被唐把總拿去,唐把總投誠後,爾等就該向道裏稟明,我們是民,被唐把總拿去,今仍在同行,看起此情,爾等投順背叛唐把總標下當兵,因唐把總投降,又投降賊陳九思去是真。你們同黨高繼先今在何處?從實說來。逐一夾審,伊等供稱:我等投降唐把總當兵行劫搶掠是實。後同唐把總在徽寧道招安時投誠,道裏差唐把總贖罪征賊陳九思去。唐把總被陳九思殺敗潰逃,陳九思將我等拿住當兵,同陳九思投誠,並不認得高繼先等情。隨審陳本立:你與賊方開之等同行作事是何情由?同黨幾人?從實說來。供稱:身是寧國府人,系二十四都保正。我同族的叔娶呂四九的母親。十七年四月十一日,呂四九將他妻子送與本府叔家。我系保正,不曾容留。後拿呂四九審時,說方開之到我家,誣報,故將我拿住解來,我並不認得方開之等情。夾審陳本立:胡君信在地方官供方開之曾宿你家等語,你今怎說不認得方開之?方開之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我原認得胡君信,同方開之買茶到我家歇宿是實。我並不曾同方開之等受紮結黨、同行作事等情。隨審胡君信:今問你所扳陳本立供不曾與你結黨同行作事等語,這是怎說?從實說來。供稱:陳本立不曾同我們拜弟兄。我同方開之因買茶去認得陳本立,在他家住宿是實等情。隨審程初毛:你與呂四九等結黨同行作事是何緣故?同黨幾人?從實說來。供稱:身系歙縣人,在寧國府開飯鋪。十七年正月初八日,我弟割草去,呂四九說偷割他地上草,將我弟打了,奪去鐮刀。呂四九領眾到我家相毆爭嚷。十五日,我同父陳伯三曾告被呂四九將家私搶去,呂四九不知為何言語,將我扳來。今我等告的狀在寧國府,一查可知讎隙等情。隨審呂四九:今問你所扳陳本立、程初毛供不曾與你結黨同行等語,這是怎說?供稱:我母親,陳本立族叔娶了,聽得地方官拿我,我將妻子躲送母親處,陳本立不肯容留。因程初毛弟偷割我地草打過,程初毛父子將我告在縣。地方官將我拿住,用刑盤問同黨,我將二人因讎誣扳,他們不曾同我結黨同行作事等情。夾審呂四九:你原扳陳本立、程初毛同黨,今怎說不是?從實說來。供稱:陳本立、程初毛不曾與我同行,因讎扳等情。隨審胡杉子:胡君信見你父胡斯玉同安和尚一處等語,依父受何紮?從實說來。供稱:我父六十八歲,十七年十一月內病故,我不認得安和尚。我父並不曾受紮同行作事等情。夾審胡杉子:胡君信見你父胡斯玉同安和尚一處等語,你系親子,豈有不知情由?從實說來。供稱:我父年老久病,去年病敵,不曾與安和尚同行受紮,叫我供說甚麼等情。隨審胡君信:你所扳胡斯玉與你同行,受何紮付?從實說來。供稱:在廟內看胡斯玉同安和尚在一處坐是實,不曾與我結黨同行,亦未受紮。地方官用刑盤問同黨,敵此說出他來等情。隨審原系快手拿獲汪祥:你順賊糾黨同行作事是何情由?從實說來。供稱:身原系徽州人。明季時在海賊處作守備。於順治十三年到福建浦城縣投降王參將。十四年,總督具題部發給我千總紮付。於十七年九月內,向浦城縣盧參將告假,到徽州探看父母棺木,帶紮到寧國府。快手等拿賊之時,將我一並捉獲等情。隨查紮付,部發千總紮付因汪洋投降與他等語。隨審陶匡明:將賊方開之、胡君信等留宿你家是何情由?同黨幾人?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身系寧國縣人,開飯鋪。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胡君信挑茶葉一擔到我鋪內來住一夜,次日就去了。地方官將胡君信拿住究審時,因供在我家住宿,故將我拿來。我並不曾留方開之等住宿等情。夾審陶匡明:你在地方官審時認得方開之等語,據你同黨胡君信又供在你家結盟拜弟兄等語,你將方開之等留宿你家結盟拜弟兄同行作事是真。方開之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我原認得胡君信、方開之,他等買茶葉到我家住一夜就去了,並不知結盟拜弟兄,方開之今在何處等情。隨審胡君信:今問你所扳陶匡明供你在他家住宿一夜就去了,不曾同行作事等語,這是怎說?供稱:地方官拿住我,用刑問在誰家住宿,我供在陶匡明樓上結盟拜弟兄,故將陶匡明拿解。他實不知我們拜弟兄的情由等情,夾審胡君信:你供在陶匡明家結盟拜弟兄,你今怎說陶匡明不知情?從實說來。供稱:我同方開之等在陶匡明樓上結盟拜弟兄是實。陶匡明實不知情等情。隨審原告姚時:今問賊許大成供受紮是實,不曾聚黨等語。爾系首許大成的原告,許大成散紮給過的人,糾的黨,別要隱瞞,指名實說。供稱:身系旌德縣民。去年九月十九日往寧國府雇身去時,行至港口,許大成遇著我,問我往那裏去,叫跟著他走,一月與一兩銀子。我是窮人,要得銀子,就回許大成,願跟隨他走,與我一兩銀子,就跟隨。許大成九月十九日往寧國府去時,到來石地方,遇著安和尚、高繼先、方開之同坐一處講話。安和尚向許大成說,你尋的(下缺)
旨:(上缺)餘俱依議,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已編第六本五五一~五五五頁。
·三八七、刑部殘題本
(上缺)乾人犯,嚴行監禁,並將所獲貨物逐一驗明數目,公同封固收貯,備造細冊呈報,聽候鑑裁發落,備由連冊詳。奉總督趙都御史詳批:違禁航海,私通接濟,大幹法紀,仰按察司嚴拿案內一干人犯親審究擬,研鞫確招通詳,以憑具題,速速。隨蒙紹臺道詳同王吉甫前由通口本部院。奉批:仰按察司嚴審覆勘通詳。又奉巡撫史都御史詳批:海禁甚嚴,何物王吉甫等敢以冒禁鬻貨,真愍不畏死者也。仰按察司查審究報,仍候部、按二院示行,繳等因行司。併發到府。又蒙本司票行粘抄臺巡道關覆緣由移稱:見監各犯王吉甫、張瑞等十四名,批差官役解赴本司收審。其船戶王自成等審系各奸供報,俱隔省府路途遙遠,無從拘攝。至於白溪地方,溫州所轄,海遊固系臺屬,地處濱海荒陬,遭賊焚劫之後,人民遷徙殆盡,而奸供牙戶奸民又無姓名,一無確指,未便混拘,合併移明等因到司。蒙司抄發到府。遵即備抄原詳,並連人犯、貨物文冊,一併轉發錢塘縣查收嚴審去後。隨據該縣出具收管領狀申繳前來,就經備文轉繳本司訖。
又據錢塘縣申稱:遵即拘取各犯到官研審。比王吉甫等各卻狡口妄供。據王吉甫供:小的紹興府會稽縣人。順治十七年三月初六日,小的同一個親眷四日到蘭溪,七日到處州,往平陽。三月二十日到福建沙埕買的這些貨物,主人是凌起文。六月初二日,沙埕起身,販貨止有兩個去的。路上遇著這些客人,俱要到浙江。同回來清水渡起船,到峽口蔡澳,至小坑,到烏岩,被鎮守張總鎮拿住。防兵要小的銀子,不肯與他。將官就夾打,要小的招認做洋貨,說到東洋就放了。又據張瑞口供:路由平陽,一日一夜到沙埕。那裡有主人家凌起文。小的原是福建人,住在杭城仁和羲和地方,在北關門內住。小的出了草橋門,是今年三月二十二日出城。先於十八日報稅,□至蘭谿,到金華,到武義,到處州,至溫州,到福建沙埕販貨。到清江渡僱腳伕至永康,過帆到烏岩,被張總鎮拿的。將官夾打,要招到東洋的。小的並不曾到。又據翁釆口供:福建福州人。舊年在嘉興陳禹和家買氈條一百條、藥材二擔。今年正月初十日杭城起身。至沙埕去的船戶叫王自成。一路上也有陸路,也有水路。沙埕主人□凌起文。若是洋貨,如何敢在大路上走?況有□票,是清江渡來,船主姓顧。又據高叅口供:小的廣東人。舊年十一月在餘杭周日興家買的東西,到福建沙埕賣了。就買貨從清江渡來沙埕,□人家周文山,是小船來的。又據王一口供:福建人。小的今年正月初二日在蘇州方益明家買布物,一路販到平陽,下船到沙埕。主人凌起文與翁□□一個主人的□有五只小船。□清江渡雇夫挑上岸去,有六個人來,也是六個人□。有陳太、田狗皮。小的止有兩包。這些俱不曉得。又據周太口供:小的處州人,住在福建。舊年十一月買香蕈到蘇州賣□。今□二月蘇州起身到杭州,又到蘭溪,到金(下缺)
(貼黃)刑部等衙門尚書臣覺羅雅布蘭等謹題為報明捉獲等事:該臣等覆會看得:浙督疏稱奸民王吉甫等愍不畏死,惟利是嗜,敢載貨盈舟,自浙入閩,自閩來浙,回至臺州被獲。將王吉甫等一十四名,遵照新奉敕諭擬斬前來。查王吉甫等違禁貿易,般海覓利,犯事在十七年六月,合依順治十三年六月內敕諭,申飭沿海一帶文武各官,嚴禁商民船隻私自出海。有將一切糧食貨物等項與逆賊貿易者,或地方官察出,或被人告發,即將貿易之人,不論官民,俱行奏聞處斬,貨物入官。本犯家產給告發之人。王吉甫、張瑞、翁採、王一、盧惜、王旺、魏久、盧五秀、高酙、周太、吳耀、王貴、李茂、楊君甫,均應斬立決。其各犯名下貨物,變價入官。查敕諭內開:家產應給告發之人,今系守備何龍盤獲,應請敕該督確查各犯原籍家產一半入官,一半追給守備何龍。其脫逃船戶王自成等,嚴□□□。寧海知縣王師命樂清□□陳伊昌,將外地朦混詳覆內地,系文官,應請敕吏部查議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五五~五五六頁。
·三八八、浙江總督趙國祚殘題本
(上缺)與海遠近,難以懸議,請敕下該督、撫、按查明具題去後。今據浙江巡撫佟國器疏稱:臺郡之臨海、黃岩、太平、寧海四縣,溫郡之永嘉、樂清、平陽、瑞安四邑,俱屬逼處海濱,寇警時有,竭蹶艱苦,實倍內地,均應照邊俸例升轉。惟是海防重地,惟定關為門戶。而寧郡地形突出海外,尚有鄞縣、奉化、定海、象山四邑,實系懸海衝險,應照邊俸,以示鼓勵。至於杭之海寧,嘉之海鹽、平湖,紹之餘姚四邑,雖屬沿海,頻年以來,賊■〈舟宗〉未犯,應否照依邊俸,仍聽部議,會同督、按具題前來。查該撫既稱臺郡之臨海、黃岩、太平、寧海四縣,溫郡之永嘉、樂清、平陽、瑞安四邑,俱逼處海濱,及鄞縣、奉化、定海、象山四縣,實系懸海衝險,應照邊俸,以示鼓勵,相應如其所請:臨海、黃岩、太平、寧海、永嘉、樂清、平陽、瑞安、鄞縣、奉化、定海、象山諸邑,俱照邊俸升轉。其海寧、海鹽、平湖、餘姚四邑,據該撫稱雖屬沿海,頻年以來,賊■〈舟宗〉未犯,仍照內地升轉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順治十六年十二月初十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相應行咨案呈到部,移咨前來。准此,案仰該司照案備奉旨□及咨文事理,即便轉行臺郡之臨海、黃岩、太平、寧海,溫郡之永嘉、樂清、平陽、瑞安及寧波之鄞縣、奉化、定海、象山等縣,俱照沿海險汛邊俸升轉,一體欽遵施行等因。又奉巡撫佟都御史案驗行同前由各行司。
奉此,備移到道。准此,仰府查照來文及案驗內事理,即便轉行該屬欽遵施行等因到府。蒙此,除行臨海等縣欽遵外,該本府知府郭曰燧看得:臺州郡城坐臨極邊、東、南、北三面皆環大海。自鄭逆猖獗以來,數遭蹂躪,守禦之艱與徵辦之苦,百倍他郡。
前蒙科垣具題臺、溫等處,宜照邊俸升轉,奉部議覆,以各縣離海遠近不同,請敕□明。蒙總督趙都御史、巡撫佟都御史轉行兩司確查。隨蒙會看:竊近邊海者,惟臺、溫二府,皆系懸海邊城,道府廳縣各官,晝夜焦苦,守城措餉,修練儲備,刻刻綢繆。並寧郡孤懸近海縣分,一並會詳各院題覆在案。令奉部文,止開臺之臨海、黃岩、太平、寧海四縣,溫之永嘉、樂清、平陽、瑞安四縣,寧之鄞縣、奉化、定海、象山四縣,准作邊俸。其三郡之道府廳各官,未蒙議及。且夫三郡近海,皆先府城而次屬縣。今附府縣分,如臺之臨海、溫之永嘉、寧之鄞縣,俱蒙允議,則三郡之道府各廳,宜邀一例也明矣。事關特典,相應詳明,伏乞憲臺俯賜移會寧溫道憲會詳,照例題請,得沾一視,庶上昭特恩,下鼓勞吏,恩垂不朽矣等情。
又准海兵道關稱前事,據寧波府看得:寧、臺、溫三郡均屬全浙藩籬,而寧之定海、鄞縣尤為省會出洋門戶。數年之內,逆氛兩薄郡城。鄞治附於郭內,該縣縣官焦勞拮据,固不必言。藉非本道之獨任中權,劈畫臨期,綢繆未雨,而先後之府廳各員督促蒭糧,請催協濟,稽查保甲,分宿城埤,秣馬飽兵,撫民鼓士,與附郭縣官相救如左右手,王臣王事,職分宜然,均應照邊俸懇題,在憲臺自有鑑裁,非本府之敢參末議者等因到道。據此,該本道看得:寧、臺、溫三府幅員聯接,延逼海澨。自我清定鼎以來,海逆犯順,負固弄兵,勾引我亡叛,搖亂我邊疆,在臺郡歷受其殄害,不勝言矣。然寧郡獨當定關之衝,賊■〈舟宗〉直抵城下,水陸交攻。順治四年之冬,去年之夏,兩次突犯,皆明驗也。當其時攘寇氛於外,安驚魂於內,籍兵措餉,保固危城,是豈一縣宰之力乎?幸城郭之無事也,設有疏虞,能獨罪於該縣,舍道府廳而不問乎?今邊城縣職,概蒙照邊俸轉升,而同城之備兵備蒭、籌計邊防者,反不能與邊俸之典。伏思朝廷軫卹之恩,自無偏於下吏。或三郡未經詳陳,致有見遺。今據前情,擬合備關,慨為首倡,本道亦當為之踴躍。仰祈附銜,俾得三區一轍,不虛所請,悉出貴道之裁成也等因。
又准溫兵道關稱前事,為照浙東溫、臺、寧三郡系濱海險區,而東甌界聯閩越,延袤四百餘里,在在險衝。賊■〈舟宗〉乘潮直達郡城。自順治十五年六月郡城被寇圍犯,縣衛相繼失守,人民逃亡,地方荒殘已極。於凡飭兵固圉,催餉辦料,詰奸撫民,修練儲備,晝夜綢繆,道與府廳首當艱苦。今屬縣允照邊俸升轉,而道府□未得邀恩一視,誠屬苦樂不均等因移會到道。准此,該本道看得:科議沿海寧、臺、溫等處請照邊俸升轉一疏,正以推廣皇仁,鼓勸勞吏,奉部議覆,以各縣離海遠近不同,請敕查明。蒙督、撫二院轉行兩司確查。隨蒙會看:竊近邊海惟臺、溫二府,皆系懸海邊城,道府廳縣各官,晝夜焦勞,守城措餉籌兵,凡一切修練儲備,刻刻綢繆。並寧郡孤懸近海縣分,一並會詳各院題覆在案。今奉部文,止開臺之臨海、黃岩、太平、寧海四縣,溫之永嘉、樂清、平陽、瑞安四縣,寧之鄞縣、奉化、象山、定海四縣,准作邊俸。其三郡之道府廳各官,未蒙議及。至於三郡近海,皆先府城而次屬縣,兩司會看甚明。即如臺區一郡,居浙之極東,環繞皆海,系邊徼首衝極險要地。為查三遭叛陷之後,道府廳職居屬縣之上,諸凡一應整飭邊疆,綢繆城守,催儧錢糧,督辦軍糈,料理刑名,職守雖異,共事同城,均坐漏舟之上,拮據劻勷,艱辛百倍。總之,凡屬臣子竭蹶營公,固分之宜。第今附郭縣分,臺之臨海,溫之永嘉,寧之鄞縣,俱蒙議允照邊俸升轉,惟道府廳未獲邀恩議及。疑若一城之內,輕提綱而重屬吏,過每先及於首事,而升反獨急於分猷,仰體無私之皇仁,亦必俯軫苦樂之不均也。今據該府有懇移會詳之請,復准溫、海二道之移會前來,合無呈請憲臺,俯念同城勞吏,勤劬惟均,特恩具題,准照邊俸一例轉升,則邊海之勞人任士,銜恩奮起,無難滅此朝食矣等因。
奉批:仰布政司會同按察司確議通詳。奉批,又為前事奉巡撫史都御史批該道詳同前由,奉批:此案當日行查,即當詳請具題,或邀一視,乃嘿嘿至今,忽請具題,恐難補牘也。仰布政司姑一查議,仍候部、按二院示行,繳。奉此,又為前事蒙巡按楊御史批該道詳同前由,蒙批:布政司會同按察司確議通詳報。蒙此,各批行到司。
奉此,遵即備移按察司確議去後。隨准移稱:為查寧、臺、溫三郡道府廳官呈請照邊俸事例轉升緣由,蒙督、按二臺批行貴司會議,合聽貴司主稿通詳,轉請具題,以彰激勵等因。准此,該本司袁左布政使會同萬按察使會看得:寧、臺、溫三郡,地處濱海,夙稱岩邑。部議以寧之鄞、奉、定、象四縣,臺之臨、黃、太、寧四縣,溫之永、樂、瑞、平四縣,准照邊俸之例,一體轉升,奉有俞旨。惟是三郡道府各廳,當日未經議及,故有合詞控籲之請。奉憲批司會議。竊念道府廳縣共此地方,責任既爾均同,遷轉安能獨異?允宜照例一視邀恩,合請憲臺俯鑑題明,准照邊俸升轉,爰昭朝廷激勸之仁,用收群工鼓舞之效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浙省所屬溫、臺各郡,逼處海濱,部科建議,請照湖南、兩粵之例,准定邊俸升轉,已經前撫臣佟國器將寧波之鄞縣、奉化、定海、象山,臺州之臨海、黃岩、太平、寧海,溫州之永嘉、□□、瑞安、平陽,共十二縣會題,部覆荷蒙皇恩依議,欽遵在案。惟是寧、臺、溫三郡之道府各廳,共事濱海,或整飭地方,或表帥群吏,與夫守城措餉,修練儲備,實無異於屬色,而其責任更有重於縣令。且寧之鄞縣,臺之臨海,溫之永嘉,俱系附郭同城。今各縣俱得以邊俸之例邀恩,而道府各廳未獲仰沾一視之仁,此所以有合詞援籲之控。臣查前准部文,原未言及道府□□,抑湖南、兩粵所定邊俸則例,亦未知有道府各廳與於其間?實系隔省難稽,而部案必有可考。今據兩司會詳前來,相應據實具題,可否聽候部議,以昭朝廷激勸之典,非臣所敢必也。臣謹會同撫臣史記功、按臣楊旬瑛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緣系敬陳海上情形、以圖靖安實著、以奏海晏膚功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祝萬年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八年二月二十一日,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趙國祚。
(貼黃)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都察院僉都御(約缺十一字)題為敬陳海上情形等事:該臣看得:□屬□□□郡逼處海濱,部科議照湖南、兩粵邊俸□□□經前撫臣將寧之鄞縣奉化、定海、象山,臺之臨海、黃岩、太平、寧海,溫之永嘉、樂清、瑞安、平陽,會題部覆欽遵在案。惟寧、臺、溫道府各廳,共事濱海,責任更重於縣令。且寧之鄞縣、臺之臨海、溫□永嘉,附郭同城,俱得邊俸,而道府各廳未□□沾,合詞援籲。臣查道府各廳,湖南、兩粵邊□□例,部案必有可考,聽候部議,非臣所敢必□。□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五七~五五九頁。
·三八九、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都察院僉都御史今帶罪罰俸臣趙國祚謹題為象邑重圍已解、官兵固守全城、並將近日逆艘南遁堵剿獲捷情形、謹據實馳奏、仰慰睿懷事:順治十八年三月初二日,據按察司按察使萬全詳稱:奉臣批,該本司詳稱,奉臣案驗,准兵部咨開,該浙江巡撫陳應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月初八日題,十一月初三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又該平南將軍都統趙國祚題為海逆攻圍象邑、文武協力全城、謹將賊■〈舟宗〉南遁並堵殺獲捷塘報、據實馳奏、以慰睿懷事等因,順治十五年十月初八日題,十一月初九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俱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浙江巡撫陳應泰、總督趙國祚疏奏逆賊鄭成功親統賊眾,圍困象邑六晝夜,勢若壘卵。幸文武吝官殫力固守,援兵雲集,狡謀消阻。於九月十一日拔營解圍,揚帆喙遁。其有功各官,俟查明另行題敘。又料逆賊窺犯溫、臺,一面飛檄臺、溫鎮道將領,嚴加堵剿。隨各調發滿、漢官兵,星馳臺州策援扼防,並赴溫州護援策應。先將象山保全、臺汛獲捷各情形馳報。其爵、錢二所官兵下落,覆查另奏等因。查鄭逆統船率眾,飄突叵測。沿海汛守,各宜嚴加防禦。今據疏稱,象山解圍,賊■〈舟宗〉南往臺、溫一帶,策援堵剿,尤宜周詳。相應仍請敕該督、撫嚴飭鎮、道將領各官,加謹毖防,相機調遣,用保萬全,勿致疏虞。其在事有功各官兵,應俟大定之後,查明匯敘。爵、錢二所官兵下落,俟奏到之日另議。謹題請旨。順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題,二十九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前來。仰司照案備奉旨內及咨文事理,即便通飭沿海各鎮道將,加謹毖防,相機剿禦,勿致疏虞。其爵、錢二所官兵下落,查明具詳,以憑會題等因。奉經移行各道鎮將嚴加毖防剿禦,並行海兵道查明爵、錢二所官兵下落去後。
催准該道關稱:催准寧波麻副將移稱:該本協細查舊案,則鄭逆於十五年九月初五日擁眾圍象,至初八日分發賊眾一股往犯錢倉,把總王國治恃勇出擊,殺傷多賊,奈賊眾兵單,本官衝圍堵殺,生死無信,而所帶兵丁,除陣亡外,其餘盡被衝散,內失去一十七名,亦無下落。嗣賊退之後,有吳瑞、劉義二名投到。該前協審據瑞等稟稱:當日國治督兵■〈扌棄〉命衝殺,奈賊眾蜂擁,各被衝散,不能顧主。瑞、義二人只得奔避深山,其餘不知存亡等情。而前協以為巨寇突犯,孤軍能陷陣衝殺,亦屬敢戰之士。但眾寡懸殊,奔避之情,似有可矜。因即發歸原伍。隨又有伊光遠、徐卿二名逃回府城,赴提督衙門投到發回。又袁勝一名,逃至寧海地方回營。各據口供,與前情無異,俱經照舊收伍外,實計陣失兵丁一十二名,與把總王國治究竟,絕無消息。是否當陣陷歿,抑系被擄賊中,無從確查,相應移覆等因到道。擬合移覆等因。
准此,該本司按察使冀如錫查得:海逆突犯象邑,分犯錢倉、爵溪二所。而防爵千總王弘勳帶兵剿殺,賊即披靡退去。至防錢把總王國治,恃勇出擊,賊固多傷,而本官所帶兵丁,除陣亡外,計查失一十七名。賊退之後,有吳瑞、劉義投到寧協,伊光遠、徐卿二名投於提督衙門發回,又袁勝一名逃至寧海地方回營,俱經該協收伍矣。實失兵丁一十二名。其把總王國治,或死於賊,或被生擒,究無的確下落,合行轉詳等因。
奉批:據詳似可題覆矣。但錢、爵二所,當日原防官兵若干名,未有數目。而城池人民,有無失所,詳內未經查明,難以敘疏。仰即確查明晰,另詳通報。奉經備移海兵道確查去後。催准該道關稱:據寧協副將麻胤揚覆稱:准此,行據中軍都司李相陛覆稱:該卑職案查十五年九月初五日,鄭逆親統賊眾,攻犯象縣,密密重圍。卑職同前任李協鎮督率主客兵,會同在事文武造設檑木、滾石,多備砲矢、戰具,登城嚴守。目不交睫者七晝夜。賊眾無所不攻,而我兵無所不備。及聞各憲調發大兵應援,四散火賊,先退縣城。直至十一日解圍,獲以保全。卑職隨同前李協鎮商酌調發官兵,三路追擊,並差役星馳各汛確查。昌石相距縣城百里,官兵備禦嚴毖,賊無窺犯。而爵溪所去縣二十里,系右營千總王弘勳原帶馬步兵丁八十名防守。至九月初五日,聞報賊■〈舟宗〉近象,恐有窺伺。當蒙前李協鎮預調原防附近海口官兵一百名,分加錢、爵二汛,計共兵一百三十名、嚴加扼守。於初六、初七兩日,果發賊眾於城外哨掠窺伺。署專城千總楊紹登督率屯丁,鳥鎗嚴守。而弘勳督兵出剿,遇昌國薛都司調發紹標馬步勁兵七十名飛馳應援,夾擊獲捷,陣亡兵丁四名,陣傷馬二匹,彈丸安固。而錢倉去縣四十里,系右營把總王國治原帶馬步及後加發兵丁一百三十名防守。賊於初八日分眾往犯該汛,劫掠沿鄉。國治恃勇出擊,眾寡懸殊,奮力衝突,生死無信。陣亡兵丁二名,陣傷馬二匹,並陣失兵丁一十二名。及荒城屯丁,鳥鎗堅守保全,士民並無失所。但賊意原在縣城,而沿海各處四散火賊,不過恣其擄掠。乃聞大兵將至,不敢停留,急奔海口橋上船訖。當經其報在案。此雖各官兵之用命,實仰賴各憲之威靈遠播,調度綦嚴,危疆得保無虞等因,移覆到司。
今該本司署司事運使席式查得:錢、爵二所官兵,奉憲批查原防數目,並城池人民有無失所,核明詳報。遵經行准海兵道關稱:爵溪所系右營千總王弘勳原帶兵丁八十名防守,復調加防五十名,共一百三十名。又遇昌國都司薛國初調發紹標兵七十名應援,夾擊獲捷,陣亡兵丁四名。至錢倉所系右營把總王國治原帶兵丁及發加防共一百三十名防守,遇賊眾寡懸殊,陣亡兵二名,陣失兵一十二名。城池屯丁,堅守保全,士民並無失所等因。
詳奉總督趙都御史批:今遠在海外,而此案原題疏稿,行間未經攜帶,無憑查對,恐有異同,而部催甚緊,未可久稽。仰就近詳請撫院核實,會疏題覆,繳。先奉巡撫史都御史批本司呈同前由,奉批:據詳二所無恙,陣亡兵馬有數,獨司看不言王國治存亡,何也?仰再確移通詳,仍候督、按兩院示行,繳。奉經移行海兵道確查王國治的實下落去後。又經具由呈報,前批奉巡撫史都御史詳批,已經批發矣,仰照行查覆,繳。奉經並行催准海兵道關覆到司。今該本司萬按蔡使覆查得:爵溪所原系右營千總王弘勳帶領馬步兵丁八十名防守。後有賊之警息,復調兵五十名添防。至賊眾哨掠,弘勳督兵出戰,遇昌國都司薛國初調撥紹標兵七十名援剿獲捷,僅陣亡兵丁四名,傷馬二匹。其錢倉所系右營把總王國治帶領馬步及加防兵丁共一百三十名防守。賊眾擁犯該汛,分掠各鄉,王國治奮勇出擊,但緣眾寡懸殊,迄今二載有餘,國治生死並無音耗,陣亡兵丁二名,陣失兵丁一十二名,陣傷馬二匹。至於二所城池人民,並未有失。行准該道查覆前來,合詳候憲奪等因。具由呈奉司撫院詳批:仰候督院核明會題行,繳。今奉前批,合再詳請憲奪等因。奉總督趙都御史詳批:據詳爵溪官兵出敵,而有千總楊紹登率丁嚴守安固,其錢倉官兵出擊,而王國治生死無耗。至所城無恙者,是誰守之?詳內未有如何防禦,恐多隱飾,致干詰查。仰再立刻差人查明,迅速詳覆,以憑具題;未可再遲滋戾也。此繳。奉經備差催准海兵道移覆到司。
准此,該本司萬按察使查得:錢倉所原系招總王國治汛守,突有賊眾分犯,沿鄉擄掠,而國治恃勇,率兵出擊,但因眾寡懸殊,遂致生死無耗,陣亡兵二名,衝失兵十二名,陣傷馬二匹。其餘官兵俱回汛守。至於所城,乃前任李副將內司千總李功督同百隊屯丁,協力固守無虞。今准該道核覆前來,詳候憲奪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十五年九月間,海逆攻圍象邑,分犯爵、錢,狡謀叵測。臣前任平南將軍時,接據塘報,曾以海逆攻圍象邑等事一疏上聞,部議爵、錢二所官兵下落,俟奏到之日另議,奉有依議行之旨,移咨到臣,欽遵在案。臣即案行該司道確查去後。今據詳稱:十五年九月初五日,鄭逆擁眾圍象,至初六、七兩日,分犯爵溪。時署專城千總楊紹登督率屯丁嚴守固圉,而寧協千總王弘勳督兵出剿,遇防昌國都司薛國初調發勁兵,馳援夾擊,陣亡兵丁四名,馬二匹。至初八日,賊復分犯錢倉,而寧協把總王國治,同已故副將李時芳之內司千總李功,防守該所。功即督同百隊屯丁,協力固守無虞。國治恃勇帶兵出擊,賊眾兵寡,陣亡兵丁二名,衝失兵丁一十二名,傷馬二匹。而國治生死無耗。此爵、錢二所官兵之下落也。屢據詳覆前來,經臣再四駁查,始得明晰。惟是該司道遲誤之咎,臣焉敢為之少寬?除將遲誤各官職名,見在查取,容臣另疏奏報。臣謹會同撫臣史記功合詞密題,伏乞敕部查議施行。緣系象邑重圍已解、官兵固守全城、並將近日逆艘南遁、堵剿獲捷情形,謹據實馳奏,仰慰睿懷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孫澄賫捧,謹題請旨。順治十八年三月初八日,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臣趙國祚。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五九~五六一頁。
·三九○、浙江總督趙國祚題本
欽差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都察院僉都御史今帶罪罰俸臣趙國祚謹題為審取口供、據實題明、請旨敕部核議事:順治十八年七月初一日,據按察司按察使宋琬呈詳:奉臣批發臺州總兵張承恩呈詳,本年三月十三日,據左營食糧投誠兵丁孫文勝稟稱:勝於十二日,路遇曹應鳳在臺行走,勝竊思應鳳系十三年正月內隨馬信下海,十五年八月隨偽國姓往北,在洋山被風打破船隻,飄至松江,為官兵用砲打傷舵工,不得已上岸。彼時馬提督收留投誠,即解赴江寧,仍發回松江。至十六年八月內,偽國姓南京敗回,住在崇明,偽國姓同馬信差柳成元往松江馬提督處下書,馬提督隨差曹應鳳等往崇明下回書,偽國姓賞銀一百兩,馬信許送家眷還他,叫他回松江要小心,有事體俱要通報。後九月內,曹應鳳即駕小船去舟山接家眷回來。文勝未得出海投誠時,看見應鳳一向在海上來往。今既來在臺州,不敢不稟明等情到本職。據此,隨該本職即差拘曹應鳳並小廝來明前來。當會同分巡紹臺道楊僉事暨文武各官於公衙門,訊據應鳳口供:順治二年,跟馮副將到臺州。於十三年正月十三日,隨馬信下海。於十五年八月十二日,在洋山被風打破船隻,投在吳松馬提督下,共有五十五個人。八月十五日,解赴江寧,批回吳松,願歸農者歸農,願食糧者食糧。應鳳在馬提督下。於十六年八月十一日,有偽國姓差姓蔡的來吳松馬提督處,說南京不曾打開,崇明我破了。國姓說投誠。馬提督即於十二日差應鳳往崇明送本稿,見偽國姓及馬信。隨向應鳳說,我送家眷還你。不期九月二十六日,馬信將鳳家眷送至青村地方,有防守官姓馮報馬提督,差應鳳去接,內有張文德母親一同上來。應鳳於十七年二月十八日具呈一紙,投馬提督告辭。隨上溧陽,送還張文德母親。文德見住溧陽西門做生意。今應鳳家眷見住杭州布政司前大井巷岳父吳起耀家。今年正月二十八日,自杭州起身至臺等情。又訊據小廝來明口供:自順治八年跟隨曹應鳳,於十三年同隨主下海。至十五年八月,從松江府投設馬提督。於十六年七月,又同張副爺、何守備帶本稿與偽國姓看招安。於十六年九月,偽國姓叫馬信將應鳳家眷同張文德的家眷一齊送還至松江青村地方,有防守把總稟報馬提督,即著曹應鳳將家眷接回。今年正月二十八日,從杭州起身,到天臺縣西門住半月,又至大石住十天。今又到臺州府等情到職。據此,隨該本職差官押解曹應鳳等稟請憲鑑訊奪發落。
隨奉總督趙都御史批:據詳解到曹應鳳、來明,已經發審。而所供奸謀,情殊叵測。此際何時,而省會大井巷猶為藏奸之地乎?仰按察司即將發去曹應鳳、來明及伊妻並吳起耀,立刻密拿,嚴究固監,確招通詳。並黏發溫州總兵尚好仁會審曹應鳳等口供內開:曹應鳳供:系臺州馮副將下兵丁。於十三年被馬信帶下海去。於十五年八月十三日,在吳松上岸,投到馬提督處。於十六年九月二十六日,馬信將小的家眷,又張文德的家眷、說文德的母親,俱送到青村地方馬提督下駐防把總馮起處,具報到馬提督。隨著小的將家眷搬在吳松居住。小的於十七年二月十五日辭糧,將家眷搬回杭州丈人家住。張文德家眷見住江寧溧陽縣西門內做生意。來明供稱:系臺州人,跟隨曹應鳳。於十三年間下海。於十六年跟家眷往北,住在舟山。國姓南京敗仗回來,有馬信將小的、張文德家眷、與應鳳的家眷,送往青村馬提督防官處上岸。馬信云,你去無妨,到馬提督處與我這裏一樣。今在杭州。於本年正月二十六日,聽得曹應鳳與他丈人並家眷晚上吃酒說,臺州海邊看有便船去到馬信處看看。曹應鳳供稱:小的該死了,有岳父名喚吳起耀、在杭州教書。原在杭州缺少盤費,與丈人並家眷商量,要到臺州仙居探望朋友,遇有馬信守地方的船,隨後下海看看馬信,尋二兩盤費是實到司。
隨蒙本司牌仰杭捕官,即將曹應鳳、來明固監,差的當人役密拿二犯之妻並吳起耀,立刻密拿收禁,通取收管。蒙經差役張信拘拿吳起耀並曹應鳳妻吳氏到官,當取收管呈繳去後。隨該同知毛賡南遵即提取曹應鳳等到官,隔別逐一研審。據曹應鳳口供:年四十歲,系河南歸德府人。於順治十三年正月十三日,隨馬信下海。十五年八月,隨偽國姓往北,在洋山被風打破船隻,飄到松江,在馬提督處投誠,共五十五個人。小的投誠的名字叫做鄧仁。八月十五日,解赴江寧投文後,仍發回馬提督處。十六年八月初八日,鄭成功到崇明。十一日,差蔡德到吳松馬提督處下書,說南京不曾打開,今雖將崇明打開,我的兵俱不曾進城,要馬提督上本保我投誠。馬提督於十二日差應鳳往崇明送本稿,見偽國姓及馬信。隨向小的說,我送家眷還你。小的即日回吳松。於九月二十六日,馬信將小的妻子並來明送到青村地方,有防守官姓馮的報馬提督。隨叫應鳳去接。內有張文德母親一同上來。小的上年十月十二日,同妻子、來明到杭州丈人吳起耀家住。丈人窮苦,每常說小的好賭錢,不做生理,我那裏養得這幾口人。小的怪他埋怨,因此同來明於正月二十八日,小的從杭州起身,到天臺縣西門住半月,又至大石住十天。三月初五日到臺州。有孫文勝,先年原是同下海相熟的。小的舊時與他在海內賭錢,小的原少他幾兩銀子。孫文勝今見小的到臺州,道是小的不去拜望他。他問小的討賭錢。又說小的眼睛大,望也不來望一望。因此孫文勝懷恨妄報。至於前供說遇有馬信守地方的船,隨便下海看看馬信,尋二兩盤費等語,小的怕受刑法,因此誤招等語。又據來明口供:小的是臺州人,年二十四歲。曹應鳳先年在馮副爺下做百總,小的叔子張年在應鳳名下當兵吃糧。應鳳要小的使用,叔子將小的叫跟隨他的。小的叔子如今見在俞總鎮名下吃糧。順治十三年間,小的隨主下海。至十五年八月間,應鳳投誠馬提督。十六年九月,馬信將小的並張文德家眷送到松江青村地方防守馮把總處。應鳳即坐船一只,將小的等接回,於上年十月十二到杭州,住在吳起耀家。小的見起耀時常說應鳳好賭,不做生理,我又教書窮苦,那裏養得這幾口人。應鳳怪他埋怨,因此同小的於正月二十八日起身往天臺,尋舊相識打抽豐,尋些盤纏。至於前供聽得曹應鳳與他丈人並家眷晚上吃酒說,往臺州海邊,看有便船去到馬信處看看等語,是小的前邊怕受夾棍誤招的,其實沒有這幾句話等情。又審據吳起耀口供:小的年六十八歲,原是徽州人,今在錢塘縣入籍,住大井巷內教書度日。吳氏是小的大女兒,先於崇禎十四年間嫁與臺州馬貢生。嫁去一年,馬貢生就死了。小的去臺州看過一次,止與小的八錢銀子,叫小的盤費回,小的因此再不曾去。上年十月十二日,大女同曹應鳳來到家中,方知嫁了應鳳為妻。來的時節,並不曾帶盤費來,就是挑行李的銀子,也是小的出的。今年正月二十六日,小的對曹應鳳說,女婿也有半子之分,你已後不要去賭。他因怪小的說他,將繩子割斷綑行李,說我出門去,那裏沒有飯喫。小的說,你那裏去。他說,我一路到臺州去看,有熟識的打他的抽豐,弄些盤費方回等情。又審據吳氏口供:年三十四歲。崇禎十四年嫁與馬貢生。馬貢生故後,於順治四年十二月內嫁曹應鳳。十三年被馬信帶下海去。十五年八月十三日,丈夫在吳松上岸,投誠馬提督處,共五十五個人。於十六年九月二十六日,馬信將小婦人、來明、又張文德家眷,俱送到青村駐防馮把總處。有丈夫坐船一只,將小婦人接在吳松居住。上年四月內,馬提督上京,分付叫丈夫隨到江寧,聽候發落。及到江寧,分付丈夫,你又不曾喫糧,你要回家,你們各自去罷了,不必跟我。丈夫聽得此言,即便收拾,就要帶婦人到臺州去喫糧。小婦人對丈夫說,我離了父母十八、九年,要回去望望父親。如你不肯回杭州,我定要投水死了。因此丈夫同婦人回杭州。於上年十月十二日到家。今年正月二十六日,小婦人父親說他好賭,不做生理。丈夫懷恨要出去。婦人問他說,你往那裏去。他說,我到臺州望朋友,尋些盤費,到家再同你到臺州去喫糧。丈夫於正月二十八日起身去了各等情在卷。隨該同知毛賡南具由,於,本年四月二十三日呈解本司。
宋按察使批仰杭刑官嚴究確擬,限三日內報奪。隨該卑職提取應鳳等各犯到官究審。看得:曹應鳳昔曾食糧臺州,受百總之職。十三年間,隨舊主馬信下海。十五年八月內,投誠於松江馬提督處。至十六年八月內,又因奉差赴崇明投書,其妻吳氏並僕來明自海發歸,重相聚會。吳氏乃杭城婦女。伊父吳起耀見住大井巷,訓蒙舌耕。上年十月內,應鳳率同吳氏回家歸寧,留住敘闊,此亦人情之常。惟是應鳳不習生理,起耀煢煢耄夫,家計不敷,未免出言交謫。應鳳不能自安,即於正月二十八日帶同來明仍往臺州,意欲稱貸知契,圖為食糧計耳。究竟此番並無下海蹤跡也。再查應鳳自正月二十八日在其岳父家起身,至三月初五日到臺州,至十二日被孫文勝爭討日前賭帳,致被挾怨訐首,來往月日,屈指無幾,停泊有所,自無通海實跡也。至訊來明當日之供,系出畏刑妄招,未可輕為羅織,已經毛同知審明,職審無異。但事關大案,相應解憲親訊定奪。
具由解蒙本司隔別研審。據曹應鳳供:正月二十八日,自杭起身,三月初五日到臺州,十二日就拿小的首了。原是馮用下兵丁。後馬信下海都帶去。十五年八月十三投誠,十五就解到江寧去發落。吳起耀供:曹應鳳去臺州時,並未對小的說知。他來時,因親生女兒說是投誠回來,故不疑心,留他在家暫住的各等情在案。致蒙本司宋按察使審看得:曹應鳳先隨叛弁馬信下海,從逆之情,屢供已晰。後因海舟風損,始投誠於松江馬鎮。復往崇明,向馬信乞還妻僕。種種前情,亦難自掩。及馬鎮回京,乃信伊妻吳氏之言,挈帶來杭,訪投吳起耀家。起耀與女間闊幾二十年,但知女之轉嫁而不知應鳳去來之顛末,父不相憐,暫留停止,亦天性所不能恝然者。應鳳不事生計,而溺於賭,起耀一簍人耳,屢加切責,應鳳遂懷怨而有臺州之行。偕僕來明,遨遊邊海。據供尋覓舊交。借助資斧,然而中藏固未可測。但經研審,尚無通賊實據。查吳起耀前後總不知情,並吳氏女流,免議,伏候憲奪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曹應鳳乃臺州叛弁馬信下兵丁也。據詳應鳳於十三年隨馬信下海,至十五年八月內在洋山被風壞船,投誠吳松馬逢知營內。十六年八月,鄭逆差蔡德到吳松馬逢知處下書,逢知即差曹應鳳送本稿至鄭逆,而馬信遂將應鳳妻吳氏與小廝來明給還完聚。迨後馬逢知奉旨回京,將曹應鳳分散辭歸,住妻父吳起耀家數月。起耀系教學窮人,不能自給。應鳳與小廝來明起身前往臺州,被先前同下海投誠兵丁孫文勝識認出首臺鎮,各供稱前情。但查馬逢知一案,業奉旨正法矣,而曹應鳳為逢知送本稿下海,遂得給還其妻僕,事屬叛類,礙難輕縱。是以批發按察司嚴鞫。今據詳初供遇有便船下海看馬信尋盤費之語,今復堅供抵賴,然而中藏固未可測。其吳起耀前後總不知情前來。臣思曹應鳳為逢知送本稿與鄭逆,前後供吐,鑿有可據,事關重大,相應提明,聽候部議請旨。其妻吳氏並妻父吳起耀、小廝來明,應否作何發落,除將曹應鳳等固監外,臣謹備述口供,據實密題,伏乞敕部核擬,行臣遵奉施行。緣系審取口供、據實題明、請旨敕部核議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房孔訓賫捧,謹題請旨。順治十八年七月初十日,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都察院僉都御史今帶罪罰俸臣趙國祚。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六二~五六四頁。
·三九一、鎮守江寧等處將軍殘件
(上缺)紳要借銀子,我就與他十四兩,後來未曾與我,因此讎誣我謀叛,並無謀叛情由等情。隨夾審王乾甫:你夥同劉斌等謀叛是實。你巧辯沒有,是何緣故?自邁和尚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鄭大典告孔繼聖在總督處,孔繼聖寫二十七款訐告鄭大典在三處。此狀內有我一款。鄭大典借我銀十四兩未與等因。批俞推官審時,叫我對理。我說鄭大典的親叔張紳借我十四兩銀子,未曾與我,因此讎誣我謀叛,並無謀叛情由,亦不知自邁和尚等情。劉增光供稱:順治十八年七月,鄭大典說孔繼聖折減夫銀,告在總督處。孔繼聖寫鄭大典二十七款,訐告在總漕、巡撫、淮海道三處。批俞推官審。此狀內有我一款,叫我對理。我說順治十三年,鄭大典與我銀三十八兩二錢六分,許與我豆,後未與我豆,亦未還我銀,因此讎誣我謀叛,並無謀叛情由等情。隨夾審劉增光:你夥同劉斌等謀叛是實。你巧辯沒有,是何緣故?自邁和尚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鄭大典告孔繼聖在總督處,孔繼聖訐告鄭大典在三處。批俞推官審。此狀內有我一款,叫我對理。我說鄭大典要與我豆,拿我銀三十八兩二錢六分,後來銀豆俱不曾與我,因此讎誣我謀叛,並無謀叛情由,亦不知自邁和尚等情。馮體素供稱:我是清和縣張家集鄉約。順治十八年七月內,鄭大典說孔繼聖折減夫銀八百兩,將我做乾證,告在總督處。批俞推官審。叫我對理。我說,我們清河縣止出夫十八名,孔繼聖並不曾折減要銀,他告的俱是虛詞,因此讎誣我謀叛,並無謀叛情由等情。隨夾審馮體素:你夥同劉斌等謀叛是實。你巧辯沒有,是何緣故?自邁和尚今在何處?從實說來。供稱:鄭大典告孔繼聖在總督處,批俞推官審,叫我干證對理。我說,清河縣止出夫十八名,與孔繼聖無干,俱是虛的,因此讎誣我謀叛,並無謀叛情由,亦不知自邁和尚等情。隨審徐建忠:鄭大典所告狀內,說你同劉堯宰、陸卿、孫謨、劉堯□、曹應麟、張虞廷、張君輔、王乾甫、劉增光、馮體素、孔繼聖等在劉斌家聚集,今年秋收已成,宰殺豬羊,祀神燒紙時說,我們莊上共有兵一千八百名,馬四十匹,又多收糧食,五十個壯丁俱是劉斌一族人,日間騎射,晚間試驗刀槍,私造火藥。劉斌家有弓箭、撒袋、刀槍、兵器等物。劉斌自稱是賊王,又稱是誠意伯劉伯溫後代。劉斌有四十五個莊子。自邁和尚在劉斌家往來。順治八年間,海賊圍攻淮安城時,你曾同在。順治十八年七月間,你自海上來在劉斌家,又帶一□□人來,同眾教士等會聚謀叛招兵,約在□□□發水,海賊來時舉事等語。自邁和尚(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六五頁。
·三九二、福建總督殘件
(上缺)十月初六日離任,往府候代。至□□□□□□海寇陷縣,委果離任在先,失城在後,取里□□順等結狀在案,已經具文申報。續十五年□月二十日,蒙分守道吳執忠牌,准本司咨,詳奉巡撫劉都御史批:劉榮應准回籍,既經該司查明任內錢糧無錯,並失城無涉,准如詳行繳到司,移道行府,行令本官遵照回籍。原任詔安縣儒學訓導藍化春,於順治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任,十一年十二月初四日海寇陷縣,本官被寇拘禁兩月脫回,復歸原籍。續於順治十六年四月內,奉旨以教官無城守之責,均應革職免議。原任寧洋縣知縣曹耿源,於順治十一年正月二十日到任,嗣因海寇臨縣,兵稀賊眾,援兵未至,十二年三月二十三日城陷,本官護印,退宿林田,於本年四月初八日帶領援兵復城,倉庫無失。本年十二月十五日,奉世子王委官交代離任。續十六年四月內,奉旨革職,免其提問等因各到司。
又據漳州府呈報:移准鎮守漳州協鎮卜世龍覆稱:為照本協鎮於順治十八年八月初十日方到漳州任事。其漳州城陷在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系本協鎮未任七年以前時事。當日有功、死節、偷生武職官員,本協鎮何得周知?今准移查前因,隨細加訪詢得:當時在事,有城守右營遊擊王欽、千總李進才領兵防守龍岩,保全縣城無失,相應敘入有功之列。至於死節,則惟水師營參將柳朝麟自縊殞命。餘如城守副將張世耀、中營遊擊黑雲祥、中軍守備劉良璧、千總張大朝、劉國軒、把總張鈿、張印、秦錦、左營中軍守備魏標、千總楊青、劉忠孝、把總王得功、李進、高進忠、右營中軍守備宋維寧、把總周文勝、雲霄營中軍守備沈奇原、署中軍守備包德基、把總金會、水師營千總高升等,俱各偷生從逆下海者也。以上各官,所有履歷,僅右營遊擊王欽、中軍守備宋維寧,緣龍岩無失,彼中存有履歷底冊,堪與見任右營千總李進才履歷開填在冊,其餘皆漳州陷失之時,衙署房屋城垣盡拆平地,一切案卷冊籍焚燬無存,迄今無從查造履歷,但只開列姓名造冊。現在合就移覆,煩為查照轉詳等因到府。准此,該卑府看得:漳州城陷,系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以前之事也。卑府系於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始到漳任事。當日有功、死節、偷生文武官員,事漏七載,城郭已易,人民盡非,且一切卷案冊籍概被賊毀無存,誠難遙臆而知之。今蒙檄行查,除將文職官員先經造冊呈報外,其武職官員,或保全縣城而有功,或自縊殞命而死節,或偷生從逆而下海,今准卜世龍訪詢甚確,無庸復贅。合將報到清冊呈繳轉報,以完前件者也等緣由呈詳各到司。
據此,該本司按察使王原膴覆看得:順治十一年間,海逆之陷興、泉、漳郡邑也,其中有功、死節、與偷生文武各官,業奉部咨,以事平之後確查再議。今奉催轉行各府確察,差檄交催,始據陸續呈報前來。如興化府之仙遊縣,於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內,為海逆十三鎮夾攻,維時文武協力,捍禦多方,至順治十二年正月初五日城陷,則有力盡死難之知縣陳有虞、防將遊擊王嘉禎,皆身膏賊刃,名芳彤管,雖經敘錄,功難泯滅。若外委之死事,典史沈顯卿、把總葉勝、百總徐高、陳曰上、馬以賢,皆視死如歸,均堪憫念,似難以未經部選而遺之也。興郡莆邑保守無失,則知府張彥珩、城守副將滿進忠等也。仙邑之內,未有偷生可報。如泉州府城之被圍,而能登埤固守、措餉儲糈、間道請兵、攖城辦賊者,文則有興泉道林中寶、知府申偉抱、通判彭繩祖、晉江知縣王承祖,武則有署鎮韓尚亮、左營千總劉進忠。聞警赴緩之邵武城守總兵張承恩、提標署左營遊擊劉之英、汀州右營遊擊盧有明,或運籌決勝,或輕騎疾趨,賊圍頓解,城賴以安,功成足錄。其餘同安、惠安、德化、安溪、永春、南安等縣,相繼淪陷。如南安則以賊眾兵單,先經署鎮韓尚亮牌調知縣祖澤茂與防守把總余得勝赴郡協防,而南安縣縣丞孟瓚、署典史烏潯司巡檢張仕俊、訓導傅應元,俱相隨祖澤茂入郡者也。委署石井司巡檢陳士璣,原在府城,似難以偷生而並論也。其有勢力難支、不屈逃回,則有惠安防守千總齊邦能、永春防守千總劉錦繡。攜印脫出,則有水春知縣王共瞻。似此三員,其跡尚有可原。至於與眾從賊,授職偷生,則有同安參將楊其志、安溪左營中軍王愛民、安溪知縣沈陑、惠安知縣邢虞建、同安知縣于元錤、同安委署典史張捷、深青驅丞祝敬、署德化縣事理問朱世昌,此皆從賊偷生者也。為賊傷殺,則有防守德化把總李尚興、道標中軍趙寧、惠安縣署教諭事訓導蕭鳴鳳,微與殉難不同,而其死事則一也。當查無蹤,則有奉委齎詔竟未回泉德化訓導鄭梓、典史李潛鱗、永春縣教諭楊迪棐、訓導林翼畿、惠安縣典史高一元、錦田驛驛丞俞一麟、安溪縣典史白啟睿、訓導陳學曾也。及逃匿山堡,則有同安縣縣丞陳啟明、委署官澳司巡檢胡士京、訓導李敷春也。逃入府城,則有永春縣典史廖德昌、委署康店驛南安縣陰陽吳俊、大輛驛驛丞吳國鉉、委署峰尾司巡檢郭必韓、黃崎司巡檢馮運昌,此皆逃匿偷生者也。如漳州一府十縣內,惟龍岩一邑保固縣城,該縣知縣王有容、遊擊王欽、千總李進才俱勞績可嘉,與夫長泰縣知縣傅永吉、對壘殞身,水師營叅將柳朝麟、城陷身死,業經敘錄外,其漳郡並九縣相繼胥失,如文職之賊擄逃回者,則有漳州府知府房屋華、清軍同知周夢呂、通判翟燦然、推官王元衡、龍溪縣委署典史□□、漳浦縣知縣范進、古雷司巡檢趙浩、青山司巡檢張應選、平和縣訓導陳邵吉、詔安縣訓導藍化春,從賊被害身亡之海澄縣知縣甘體垣,及逃歸續故之漳州府海防同知于道行、龍溪縣甘棠驛驛丞王繼文、海澄縣典史陳啟奏、平和縣知縣呂調化,此皆從賊偷生,潛逃而來歸者也。又有奔逃身故之海澄縣島尾司巡檢丁一魁,及脫逃投省並潛匿無蹤者,則有龍溪縣知縣李元烇、縣丞王稔占、訓導黃煜、江東驛驛丞王天錫、漳浦縣知縣令狐泩、訓導周汀、盤陀嶺巡檢蘇萬賢、海澄縣知縣周瓊、濠門司巡□□□□、□靖縣知縣李奇生、典史錢鏘、訓導楊玉暉、長泰縣訓導蔡毓奇、漳平縣知縣師若瑋,此皆逃職偷生者也。尚有詔安縣知縣劉榮離任在先,失城在後,寧洋縣知縣曹耿源護印求援,復城於後,雖非桑榆之收,似與偷生者微間矣。其武職之從逆偷生者,則有漳州城守副(缺八字)遊擊黑雲祥、中軍守備魏(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六六~五六七頁。
·三九三、福建巡按殘揭帖
一
(上缺)解司,以憑轉解撫、按兩院施行等因到府。蒙府行間,又蒙本司憲牌:蒙巡按成御史案驗行同前由到司,並行到府並審。又奉巡撫劉都御史牌:據興泉道呈解龔用娘並黃孫娘家屬黃晉到院,發司行府。蒙府並行間,比曾汝雲、龔元禮、吳胤開郎伍胤鎧、柯文老、陳卯各訴詞,俱批到府。當蒙本府知府李雨霑審得:續獲柯文老、陳卯與曾汝雲等,業蒙各憲會審具題,奉部覆行確核,誠慎卹至意也。茲蒙轉批研鞫。據柯文老供稱:前朝入泮,因戊子年父被鄭逆索餉囚拷身死後,遂挈家避城,並未經商,委無領銀。又據陳卯供稱:前朝癸未年三月往京尋取功弟陳兆珂,至戊子年八月回家,耄老患病,從無出門領銀之事。刑訊數四,二犯堅執不承。據其籲辯情節,雖屬可矜、但前奉會審具題,長喙曾未嘗息。惟海澄公款列分銀數目,面質鑿鑿,遂即公詳定案,更何據以為平反地乎?勘覆無異,相應仍照原擬。至於定老子曾汝雲系順治十一年進學,妹娘子龔元禮系順治九年進學,鑽營情節,矢誓無有。即前試文未有規模,執稱刑威之下,心膽俱喪,亦安能為文者?但叛逆家屬律載沒入之條,似可無煩深求也。若伍八娘的名吳胤開,考進在崇禎十四年,歷年甚遠,況屬伍乞娘踈族,即試文亦成規模,當有淄澠之辯,姑祝網以副部慈,而非卑職所敢請也。取供具招,解詳本司。
蒙批:曾汝雲、龔元禮文藝俱無規模,凜奉明綸嚴審鑽謀情弊,該府輕聽狡辯,謂二犯已經沒入,無煩深求;吳胤開又以逆犯踈族,徑為祝網;王言國憲,概無戒心,該府何不自愛至此也!仰會刑廳吊各犯刑訊,取進根因,並查閱原卷文理有無營謀情弊,妥確招解,以憑覆轉,速速,此繳等因,批行到府。蒙府正在吊取會審覆詳間,又奉撫院憲票行司:照得曾定老等奉旨處斬訖。其各犯仍行再審。今海澄公業已到省,於本月二十日齊赴城隍廟會審。備牌仰司查照部咨事理,即將柯文老等吊赴城隍廟,候本院與按院會同海澄公按臨,公集署福刑廳事邵武府推官陳適度,吊取文老等逐一研鞫。柯文老仍照前供辯,堅口不認。陳卯老耆昏晦,仍前狡辯不認。據曾汝雲供:那時父定老嚴刑之下,父子關切,心緒錯亂,是以文字無規模,鑽營情弊無有。前罪也是有了。若有,何苦不招?家下無有舉人。龔元禮供:父妹娘那時嚴刑之下,父子關切,心緒錯亂,是以文字無規模,鑽營情弊無有。前罪也是有了。若有,何苦不招?家下無有舉人。伍胤鎧供:自崇禎年間進學,並無鑽營情弊。龔用娘供:與哥哥分居做生意是實,並不領哥哥仔本,俱是自己仔本,在杭州販買棉花是實。黃晉供:黃孫娘是他親哥子,因壬辰年攻破漳州,逃難不知下落。晉逃在泉州,本錢並不知道。取各口供並柯文老等仍發到司。
除將龔用娘、黃晉二犯,系續獲解,審恐口供未確,另行泉州府再加細查外,隨蒙署司事副使蕭炎覆審看得:柯文老、陳卯二犯,奉旨再審,遵憲行司確研,敢不慎重直窮到底,以昭信案?但屢經刑訊,文老供稱:身為青衿,並未為商。陳卯供稱:老疾在家,並無領銀之事。堅口不承,雖抵死熬刑,極口稱冤。其如海澄公開列數目,則文老、陳卯狡辯如前。但先奉題明,應照原擬。其決犯曾定老之子曾汝雲、龔妹娘之子龔元禮,面試文字,未有規模。據曾汝雲供系順治十一年取進,龔元禮供系順治九年取進,殆今七載,科歲曆考在案。近蒙會審,面試文字,皆因其時在嚴刑,為子之心不無昏亂,倉卒為文,未免規模有悖,其鑽營之弊,已經會同海澄公細鞫,委無確據,姑照府議,以沒入之犯免其深求。至於伍胤鎧與伍乞娘原乃族屬,比同胞者有間,應否宥豁,具招呈詳巡撫劉都御史。奉批:柯文老等業奉部行按院,覆審明確具奏處決。其曾汝雲等鑽營生員舉人情弊,亦奉部駁嚴審。至未獲之龔用娘、黃孫娘,嚴緝另結,今已捉獲審供在案。該司不入招內,是何意見?若五商逆本、叛產、並籍沒妻子、眷屬、及應流父母、祖孫、兄弟,亦應一併查解彙題,以結大案可也。該司既敘全招,何不逐一詳結?仰再將龔用娘等口供查入,詳明按院批示行,繳。又蒙巡按成御史批據本司詳同前招,蒙批:候撫院會題,繳。俱批到司。
蒙司隨將龔用娘、黃晉口供,另行原籍查覆緣由,具詳本撫院。奉批:柯文老既會同公審,自應一並題覆。查部文限七個月,有巡按御史再行親審之語。該司應詳明按院批示,其餘俱照原行。並會審口供確覆,速速,以憑具題,不得遲錯,繳。又詳蒙本按院批:該司速行覆確入招,通詳具題,繳等因。復行催泉州府查覆。蒙府具由回稱:蒙票仰府即查龔用娘果否與龔妹娘同居,有無領過逆資,是否自己本錢在杭州販買棉花來歷。其黃晉所供黃孫娘攻破漳城逃難,不知下落,晉逃泉州,住址果否端的,逐一拘吊各族屬鄰佑到官,細加研確,所供前情,取具口供並甘結具由報司,以憑轉報。仍行漳州府嚴緝黃孫娘解報。其未獲曾肖吾,該府躧緝務獲,以便並結等因。蒙此,隨行漳州府緝獲黃孫娘,行南安縣緝獲曾肖吾解報。仍行晉江縣拘吊龔用娘、黃晉各族屬鄰佑,查訊確供,取具甘結詳報去後。今據該縣申稱:遵依差吊龔用娘、黃晉各族屬鄰佑,當堂研鞫。據龔用娘族長龔興、龔華供:族姪龔用娘,原住府城萬厚鋪,後移崙上鄉。族姪龔妹娘,住福全所,並無同居及無分領逆本。用娘先年有自己本錢販買棉花經紀,不敢冒供。如有隱庇,興等甘罪。又據萬厚鋪家甲生員陳洪猷、丘福、鄭二供:龔用娘先年在本鋪住日,並無龔妹娘同居。於十二年間搬移出城。以後猷等不及知,不敢冒供。如虛反坐。又據崙上鄉鄰佑吳瑞、蘇勝、盧大供:龔用娘十二年十一月來本鄉住,並無妹娘同居。至十四年十二月移住福全,不敢冒供。又據福全所鄰佑王錦初、鄭元供:龔用娘於十四年十二月搬移家眷來住甲內,並無妹娘同居往來,亦不見有做生理。至於十五年二月間,緣事拿解等情。又據黃晉甲鄰生員林斌全、陳豐城、陳元甫供:黃晉原系漳籍。因順治九年漳州城破,逃寓泉州晉江縣二十七都陳埭鄉教讀,只身並無眷屬兄弟,所供是實各等情,供明在案。據此,隨該卑縣看得:龔用娘與龔妹娘,同宗兄弟也,分居各別貿易,原不同資。族長龔興等之口供,鑿鑿可據。至於黃晉,原隸漳籍,以城破逃泉,伊兄孫娘逃難遺失。卑縣細加訊鞫,俱有甲鄰合詞僉結,保其無他。遵依取到各家甲並族長甘結同印結申解到府。隨經本府知府陳秉直細加當堂覆訊。據龔用娘族長龔興等、萬厚鋪家甲陳洪猷等、崙上鄉家甲吳瑞等、福全所家甲王錦初等,又據黃晉陳埭鄉家甲生員林斌全等供稱,與縣審無異,取各口供在案。據此,除黃孫娘、曾肖吾獲日另解外,合將該縣繳到家甲甘結及印結現在呈繳到司。
蒙署按察司事右參政馬燁曾覆看得:龔用娘前奉會審,據供與族兄龔妹娘分居,自己用本做生意,並無同領逆貲。黃晉供親兄黃孫娘因漳州破城逃難,晉逃泉州等語,已經呈報外,恐其供認未確,復行泉州府逐一細加查訊去後。今據該府拘吊龔用娘、黃晉各族屬、鄰佑研鞫確情,並取口供甘結及該縣印結前來,合就詳報等緣由,於本年十一月初四日,詳奉巡撫劉都御史批:龔用娘與妹娘雖不同居,而蘇杭買賣生理是實,即逆本有無支領,亦應於妹娘數內照追,用娘應按律定罪。黃晉系黃孫娘親弟,前會審時供稱原籍漳州,漳城失陷,兄逃無蹤,伊避亂泉州,此中尚未明晰,仰即移明興泉道確查來歷,以憑題覆,速速,事關題覆,未得以府縣一結草草了事,繳。又詳蒙巡按。(下缺)
二
(上缺)刑廳牒稱:案照柯文老一案,蒙臬司批駁會鞫。接准牒移,應即星馳趨赴,緣本廳帶攝海防,見奉憲檄打造船隻,庀材興工難緩,茲計自泉抵省,往還必致失誤,反覆思維,分身無術,業經具詳本司,請乞另委賢能會同鞫審。見在遵候批示等緣由移覆到廳。蒙推官黃如瑾具文詳司,另批委官會審。蒙司批仰該廳會同邵刑廳,速速確審招解報。
隨蒙福州府推官黃如瑾會同邵武府推官陳適度,規詣城隍廟,吊取文老與陳卯、龔用娘、曾汝雲、龔元禮與各鄰里家甲、地方族長、生員各人等到官,逐一細加研鞫。據柯文老供:前朝入泮,因順治四年父被逆拷餉身死五年挈眷泉郡三教舖居住,在家讀書,應役應考,不曾經商,委無領銀。左鄰陳榮洲、右鄰周爾艧、對門蔡道篤、徐潤、甲頭周文、又對門左鄰洪炳週知,並無領銀。疏奏並無文名,後臨審乃單開文為商夥。據周文供:小的與柯文老同住三教鋪,見文老終日在家讀書,不曾外出為商,並無領銀。據生員蔡道篤供:系柯文老對門居住。柯文老系泉州府學生員,在城三教鋪居住,讀書生理,並無經商來往。他父被鄭逆拷餉身故,以此避居府城,亦無子弟做生理的,無領銀情由。凡大兵到泉鋪派等事,俱與本鋪策應的,無海上領銀之事。虛甘坐罪。據右鄰生員周爾艧供結得:柯文老系順治五年十月進城,在爾艧三教鋪居住,俱系讀書,並無經商來往,果無領銀情由,閉戶肄業,如虛甘罪。據生員徐潤供:住居柯文老對門。只見文老日在家中讀書,不曾出門經商。文老系生員,於順治五年十月移居泉州府晉江縣三教鋪,並無領銀之事,所供是實,如虛甘罪。據陳榮洲供:柯文老住三教鋪,小的是左鄰。文老讀書在家,並無買賣經商,亦無領銀情由。據洪炳供:小的系文老對門,向在三教鋪住,只在家中讀書,早晚俱相見,文老並無出外經商領銀之事。據陳卯供:原住三教鋪,後戊子年十二月搬在雲山鋪,同潘榜居住一屋,卯住後落。順治十二年,蔣水師占住前門清平鋪,因兵丁取討物件,卯故此日間去節孝鋪陳四娘家避他,晚間依舊回家來。其妻子俱在原住屋內,並無經商,亦無領銀。家中有些薄產。現有雲山鋪家甲李振祥、王三、清平鋪家甲黃四、節孝鋪家甲陳四娘、王巳觀等可問。原海澄公題本內無名,是續開的。據云山鋪地方阮聯供:陳卯戊子年來住起,年老子幼,無去做商,未見有人來往。據家甲陳敬、蔡鶴、王三、陳沖同供:陳卯系順治五年來住本鋪,年老瘋病,在家不曾去做商。據生員潘榜供:陳卯於順治五年,與榜典屋後落居住。因蔣水師十二年借榜屋居住,塞了後門。卯與榜同前門小巷出入。十三年,因老耄怕兵騷擾,日間借生員陳問世小屋暫避。十四年,蔣水師搬移,卯依舊走雲山鋪,歷住數載。卯瘋病,子呱,並不見經商往來。據生員李振祥供:陳卯自順治五年住居雲山鋪,原與祥同甲,歷應鋪派,見其老病在家,並不見有經商事情。據清平鋪左鄰黃四、右鄰蔡科、對門鄭遵一、林斗娘同供稱:順治十二年,因蔣水師借屋在中間,與榜俱由小門清平鋪出入,並無做商貨物往來,據節孝鋪生員陳問世即四娘供:陳卯原住雲山鋪,因後落屋被蔣水師佔住,塞密。後於順治十三年四月,與世賃屋一間暫住。至十四年,兵丁搬移,卯回雲山鋪,並無經商貨物往來。據龔用娘供:小的現居在城萬厚鋪,因大兵占屋,移去崙上鄉。後因通鄉被劫,搬去福全所,並無妹娘同居,亦無分領逆本。各有甲鄰見證。妹娘系小的疏族兄弟。又供:順治八年前,曾將自己本錢在杭州販賣棉花,後因折本回來,再不曾出外了,實不曾分領逆本。據族長龔興、龔華同供:族姪龔用娘,原住晉江八都歲圖民籍,與龔妹娘系族中兄弟,素不同居,並無分領逆本。先亦外出經紀,因寇亂破耗。順治八年,移入泉州府城萬厚鋪住。十二年十一月,大兵占屋,搬去晉江十四都崙上鄉住。至十四年十二月,通鄉被寇橫劫,又搬去福全所東門住。各有甲鄰結狀可據。又據萬厚鋪右鄰生員陳洪猷、左鄰丘福、地方洪龍同供:順治八年,龔用娘住本鋪,並無龔妹娘同住。據福全所家甲左右鄰王錦初、陳吉同供:龔用娘與龔妹娘並無同居來往。順治十四年十二月,移居福全所內居住。據晉江縣十四都崙上鄉左鄰吳瑞、屋主盧大供:順治十二年十一月,龔用娘來在本鄉居住,並無妹娘同居來往。至十四年十二月,通鄉被土寇行劫,移居福全所居住。據曾汝雲供:順治十一年,蒙孔學道取進入府泮,科歲應考在案,學冊證。設商,十三年四月事,已蒙兩院會審多次,並無鑽營情弊。據生員林淡薇口供:曾汝雲於順治十一年蒙孔學道取入學第二名,實由府縣選送,並無鑽營情弊,與淡薇素為筆硯交,因知其詳。公論出自學校,不第淡薇一人也。據龔元禮供:順治九年,宋學道取進,孔、陳二學道歲科俱考在案。單開設商分本在十三年四月,已經進學五年,海上始有設商。海澄公原疏單揭鑽營,並無元禮姓名,兩次會審,皆無指證,鑽營事情與元禮殊不干涉。據生員陳奕曄供:龔元禮順治九年入泮,出自真才,的無鑽營情弊。生員各有身家,所保是實。取各供情在案。蒙會審得:柯文老、陳卯二犯,前經各憲據單歷審,毫未供招,茲復奉批嚴鞫,而二犯之堅口如故也。至部駁謂其領銀必有確證,蒙憲行泉刑廳就近拘質。怛以領銀確證,非系逆黨,即屬商夥。今漏逆既無由追究,而原犯又已經正法,指證無人,宜該廳之謂無證可詢也。再謂經商行藏,自有鄰里可訊。今據泉刑廳轉發晉江縣查取二犯鋪甲鄰里供詞結狀在案,復經該廳細鞫無異。職等仍為逐一研審,而其眾口一詞,俱稱文老素系生員,陳卯久已老病,並無經商情由,則是鄰里所供,又皆未見其行藏者也。至龔用娘亦於庭訊之下,供稱實未分領逆本,而就該廳原審之族長鄰佑再加推敲,俱供用娘之與妹娘委系同族,而不同居,雖其先年曾在杭州販賣棉花,往外經紀,其實自出本錢,初非同領逆貲者。本犯嘵嘵哀籲,而公結又有同聲,此前憲之所以即為請豁也。其曾汝雲與龔元禮鑽營舉人生員情弊,據汝雲供於十一年進學,元禮供於九年進學,有案可查,而單開設商分本,乃十三年四月間事,則兩犯之進學在先,況亦均系生員,並非舉人,雖云鑽營暖昧,難以諸生一結定其有無,而查兩犯前已屢經會審,從未得其鑽營實據。但以兩俱逆屬,按律入官為奴,今亦無情節之可詰也。此數犯者,職等讞法已窮,仍與原單不符。第以事關重獄,原經各憲定案職,等未敢擅以矜請。其伍胤鎧已據該府繳到晉江縣印結,與其族長伍賡臣等結,稱胤鎧與伍乞娘乃系五服之外者,取有結狀存案,具由於本年十月二十日呈解本司。
蒙批:據詳各犯並鄰里口供,似與部駁相符。但海澄公單開鑿鑿有據。如云文老等不承無證,則前曾定老三犯,於公審時亦未見俛首服辜,何以遂定爰書耶?且二犯原經允擬監候在案,今俱審並未領本生理,便非其罪矣。罪虛則贓懸。今日何等功令,已經案擬照追之逆本盈千盈萬,果否可盡為抹煞乎?龔用娘據稱八年耗本在家,並未出外,歷有住址結證是矣。何十四年十一月內行拘未見到官,覆疏中尚有照提另結之語?龔妹娘曾稱其在杭為商,豈屬虛供?鄰里之公結,似未可使為確據也。至曾汝雲,單開受偽國姓密囑鑽營,則其情事原屬隱昧,豈可告之友人?諸生公結,更為無謂,而又何得以進學在先,領本在後,聽其巧抵也?與龔元禮俱應一一嚴究。仰邵刑廳會同福、延、建三廳從公執法,再加覆勘,逐一研審,務究真情,毋聽簧鼓,毋泥成案,必須另出手眼,招擬妥確,方見問刑風概。事關叛逆,承問責任匪輕,毋仍前依樣葫蘆,草草由覆,再干駁訊也。速即解報,以憑覆轉,繳。
隨蒙邵武府推官陳適度,會同福州府推官黃如瑾、延平府推官杜汝用、建寧府推官王嘉生,親詣城隍廟,吊取文老與陳卯、龔用娘、曾汝雲、龔元禮及各鄰里家甲、地方族長、生員人等到官,逐一細加研鞫。據柯文老及甲頭周文、甲鄰蔡道篤、周爾艧、徐潤、陳榮洲、洪炳各供與前無異。又據陳卯並地方阮聯、家甲潘榜、李振祥、陳敬、王三、蔡鶴、陳沖、鄭遵一、林斗娘、黃四、蔡科、陳四娘、唐團觀、王巳觀各供同前無異。又據龔用娘供: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拿妹娘,十二月解來省。至十五年正月十八日會審,突指妹娘有弟用娘。十五年正月二十四日,撫院差官丘成去泉州,二十九日到,二月初一日,小的即被拿監泉州府晉江縣獄。二月十五日起解上來。二十三日到省,即監按察司監,見有監簿可據。覆本系正月二十六日,小的提解未到。小的順治六年有去杭州做生意,至八年本錢破耗回來後,一向在家,並不曾出門,並無分領逆本。及據族長龔興、龔華、地方洪龍、甲鄰陳洪猷、丘福、王錦初、陳吉、吳瑞、盧大各供相同。又據龔元禮供進學在順治九年,曾汝雲供進學在順治十一年,俱在單開年月之先,並無鑽謀情節。及據甘結生員陳奕曄、林淡薇各供同前無異。取各供情在案。隨蒙會審得:柯文老、陳卯二犯,部駁以本犯不供,恐涉疑案,而令詢之領銀之確證,與鄰里之口供,誠務求其實也。及歷經研審確證,既無由追究,而里鄰家甲諸供,又謂柯文老生員讀書,並未經商,陳卯老病在家,亦未貿易,固嚴審同前不改也。但在當日兩院與海澄公公審並各官會審,固原無口供,而有海澄公之開單鑿鑿,因定爰書,則今日爰書既定,固難以本犯之不認、里鄰之不供聽為狡辯也。追贓擬闢,應照原案。至龔用娘原系妹娘族弟,並末領本,六年商浙,八年回家,歷有住址可查。其十四年行拘未到官者,彼時疏內原無其名,至十五年正月十八日會審時,龔妹娘始有用娘之供。至二月初一日文始到泉,拏獲行解,卷內月日可查。而覆疏中照提另結之句,乃二十六日拜呈之疏,此時尚未到官也。領本無據,前請非縱。其龔元禮、曾汝雲鑽營生員舉人情節,二犯皆非舉人,而一進學於九年,一進學於十一年,固皆在海澄公單開年月之先。即諸生之公結無謂,而嚴加訊問,終莫得其鑽營之據也。前罪已定,應照原擬。黃孫娘、曾肖吾俱俟嚴緝獲日另結可也。其伍胤鎧已據有該府繳到該縣印結及族長里鄰甘結,系在五服之外,相應如前宥釋。統候裁奪。具招於本年十一月初三日呈解本司。
蒙批據詳柯文老、陳卯二犯,仍據單開遵照原案追擬是矣。但奉部駁勘者,誠以人命至重,期於詳慎。今既稱屢勘領銀無證,鄰里供吐如一,駢首之斬,酌情揆法,果否允協,仰各該廳再加詳勘,擬議妥確,並龔用娘、曾汝雲等逐一查照部文,研審明白,務無遁情,速報以憑招解按院審奪,繳。
隨蒙邵武府推官陳適度會同福州府推官黃如瑾、延平府推官杜汝用、建寧府推官王嘉生詣城隍廟,吊文老與陳卯、龔用娘、曾汝雲、龔元禮並一干鄰里、家甲、族長、生員人等到官,逐一細加研鞫,各供與前無異。蒙覆會審得:柯文老、陳卯二犯,職等歷經會訊,領銀之確證既無,而鄰里、家長之供,一云讀書,一云耄病,俱未經商,前後如一轍也。在當日嚴訊數次,固不留餘以俟後之推敲,而無如推敲畢至,而終無供可據。職等伏讀部駁,誠有見於人命至重,不厭詳慎。第憲案在前,爰書久定,今日何敢遽信狡辯,而輕各憲歷審之成案?誠如憲駁所云,盈萬贓銀,敢輕抹煞也。二犯應仍原擬。其龔用娘領本無據,且與妹娘疏族,照前請宥,誠非縱也。龔元禮、曾汝雲雖鑽營生員舉人無據,而前罪已定,無容再擬。吳胤開既有印結,應如前宥釋。黃孫娘、曾肖吾,俱俟嚴緝獲日另結可也。具招於本年十一月十六日呈解本司。蒙批:海上遊魂,屢煩天討,奸民附逆,潛為奸細者,俱當寸磔,不足蔽辜。前奉部題,勿令株累無辜,後奉部駁,查柯文老、陳卯領銀之確證,行藏之鄰里,至詳至慎。今據各廳詳稱,謂合邑之僉結無異,歷審之成案難輕,但屬兩端,恐非定案。仰各廳再加嚴審,確招速報,繳。
隨蒙郡武府理刑推官陳適度會同福州府推官黃如瑾、延平府推官杜汝用、建寧府推官王嘉生親詣城隍廟,吊取文老與陳卯、龔用娘、曾汝雲、龔元禮、並鄰里、家甲、族長、生員人等到官,逐一細加嚴審,各供同前無異。蒙覆會審得:柯文老、陳卯二犯,職等屢審,復奉憲駁,務求定案,是誠明慎用刑之至意也。但二犯之所以成案者,以海澄公之開單,在當日撫、按兩院同海澄公刑訊竟日,獄貴初情,彼時固皆莫得其實據也。職等嚴訊再四,二犯之稱未經商,合之里鄰之確供,又一云讀書,一云老病,皆未貿易,又曆前後如一詞者。是職等極數四之推敲,經多官之推測,固欲求一定案而不能也。然而成案在前,憲擬在案,以海澄公有開單成獄,茲當功令森嚴,又何敢以本犯里鄰不供,遂以前單為不足據,前擬為不足憑,而輕為矜請也?二犯並各犯俱應仍照原擬,取供具招,呈解到司。
隨蒙本司按察使周師忠覆審看得:犯人柯文老、陳卯等前奉撫、按兩院、海澄公會同嚴訊,業經定有成案。後奉部駁,欲廣皇仁,使玉石有分,誠為慎重人命之至意也。既據各(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六八~五七三頁。
·三九四、部覆「阿達哈哈番郭熺奏稱」殘件
(上缺)惜身命,情願往協,亦能除通海之弊。但郭熺樸資不可以外取,臣竭心悉陳,原非以八旗無人。且兵行糧隨,關係國家錢糧,恐部覆不准。郭熺深謀勇烈,萬無一失,臣敢以身家為保等因。順治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據奏事宜,似屬可行。爾部速議具奏,欽此。
又為遵旨回奏事:該鑲藍旗烏金超哈海爾兔漢軍都統下阿達哈哈番郭熺奏稱:竊臣沐荷皇恩,十有四載,世襲四代,蔭及子孫,洪恩屢加無已,愧臣出征一次,猶未獨展心力,以報高厚。今海賊未滅,正臣竭忠圖報之時,安敢偷閒自委?臣雖老,壯志猶存,但不敢效毛燧之自薦,恐無以見信於朝廷,反深罪戾。茲幸鑲黃旗拜塔喇布勒哈番臣尹大器薦臣征海,伏蒙召對,臣始得披心為皇上言之。鄭成功小丑,有何計智,不過藉巨浪危波,兒戲王章,有何難擒。但兵以獨斷則神,乃無漏洩軍機之弊,令以權專則嚴,乃無紀律不齊之患。儻皇上不吝敕印,暫加臣以大權獨斷,臣能屈指奏捷矣。臣更有請者:海賊歷年負固不服,烏合之眾頗多,臣雖勝算無遺,亦頗左右相輔。臣薦鑲黃旗佐領章京張琮、正黃旗阿達哈哈番陳夢柏,皆福建名將,有衝鋒破浪之才。萬乞嚴旨敕輔臣行。更祈敕福省王爺並督臣、撫臣、提督臣、海澄公臣會議,就(中缺)旨敕督臣掣何營湊足,乃足食足(缺七字)手舵工,臣必親募,略動錢糧,儻不以(缺四字)伏乞敕部密覆等因。奉旨:據郭熺密疏內俱屬可行,爾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議得:查拜塔喇布勒哈番尹大器密疏,臣部議覆:郭熺應授招撫賊寇總兵官,給與印紮具題,奉有依議速行之□在案。今郭熺疏稱拜塔喇布勒哈番尹大器既薦臣征海,伏祈皇上不吝敕印,暫加臣以大權獨斷,臣能屈指奏捷,亦須左右相輔,鑲黃旗佐領章京張琮、正黃旗阿達啥哈番陳夢柏,皆系福建名將,有衝鋒破□□□,更乞(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六本五七三頁。
·三九五、招撫關成功部下建功來歸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維自古帝王,撫御寰區,乂安中外,凡屬血氣之倫,鹹被生成之德,即有愚迷頑梗,亦不忍絕其自新之路,棄於化外。朕荷天眷命,纘承大寶,敉寧率土,嘉與維新。逆賊鄭成功盤踞海隅有年,罪惡貫盈。至其部下偽官將士人等,雖從逆助惡,但念爾等或屬其舊黨,歸正無由,或遭其迫協,不能自拔,違遠鄉里,捐棄墳墓,親戚暌絕,骨肉仳離,揆諸人理,寧無動念。只因陷溺既深,虐燄久錮,自揣罪重,即歸正抒誠,恐難邀寬典,躊躇觀望,情所必然。朕洞鑑隱衷,深為悃惻!茲特開一面,赦其既往之辜,予以功名之徑。凡偽官將士人等,有能將鄭成功生擒來獻或斬首來降,必破格論功,錫封公侯。如不能擒斬鄭成功,或擒其妻子,或各率所屬偽官兵丁投誠,亦從優敘錄,不吝高爵重賞。至於馬信、李必、王戎、高謙等,雖背恩從逆,念其陷賊之由,有恐無辜被人誣參而從賊者,有力窮被執者,有畏罪苟免偷生者,未必甘心從逆,亦因畏罪不敢復歸。果能生擒鄭成功,或斬其首,或擒其妻子,或自領部曲,或招賊黨羽來歸,不惟赦其前罪,仍一體分別封官。朕奉天子民,布大信於天下,招攜懷遠,決不食言。爾等亦宜盡釋疑畏,乘時建功,勿得坐失事機,自貽後悔。江南、浙江、福建、廣東王公將軍督撫提鎮等官,速行布告,咸使聞知。順治十八年閏七月十三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五二頁。
·三九六、兵部揭帖(順治十八年十一月二十日到)
兵部揭為奉差事竣、謹陳管見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原任本部尚書蘇密奏前事內開:鎮守福建同安縣副將施琅,自投誠以來,仍身任守此要地。臣至同安,視其整練兵馬,防守汛地,真有實心為主報效之意。此副將所管兵丁一千,原系海澄公標下之兵。其防守之城,與賊城廈門、金門緊對,最為要城。此副將應給與總兵敕印,仍作海澄公所屬。應請特敕下海澄公黃梧與副將施琅等,加意防守,以窮此賊,令其招徠,並恩養投誠官兵與端圖招撫賊內之人等因。順治十八年八月三十日奏,九月初五日奉旨:這奏內各款,俱應行要務,依議速行,該部知道,欽此。
欽遵密封到部。除疏內各款,俱即遵旨行令浙、閩、江南三省各該督撫、提督欽遵外,查駐防同安副將施琅既奉旨給與總兵敕印,應授以署都督僉事,充同安總兵官,敕書應揭內院撰給,關防移咨禮部鑄給等因。順治十八年十月二十三日題,本月二十五日奉旨:是,施琅著授署都督僉事,充同安總兵官,寫敕與他,欽此。欽遵抄部送司,除關防移咨禮部鑄給外,所有敕書,相應揭請擬撰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具揭帖,前赴內院,請煩查照撰給施行,須至揭帖者。計開請敕官一員署都督僉事充同安總兵官施琅駐劄同安。順治十八年十一月二十日,兵部尚書加一級明安達禮,尚書加一級今降三級照舊管事梁清標。(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五六頁。
·三九七、嚴禁通海敕諭
皇帝敕諭江南、浙江、福建、廣東等處地方王公、將軍、總督、巡撫、提督、總兵、沿海地方文武各官:逆賊鄭成功盤踞海徼有年,以波濤為巢穴,無田土物力可以資生,一切需用糧米、鐵木、物料,皆系陸地所產,若無奸民交通商販,潛為資助,則逆賊坐困可待。向因濱海各處奸民商販,暗與交通,互相貿易,將內地各項物料,供送逆賊,故嚴立通海之禁,久經遍行曉諭。近聞海逆鄭成功下洪姓賊徒身附逆賊,於福建沙城等處濱海地方,立有貿易生理。內地商民作奸射利,與為互市。凡杉桅、桐油、鐵器、硝黃、湖絲、紬綾、糧米一切應用之物,俱咨行販賣,供送海逆。海逆鄭成功賊黨於濱海各地方私通商販如此類者,實繁有徒。又聞濱海居民商賈,任意乘船,與賊通同狎暱貿易。海賊系逆命之徒,商民乃朕之赤子,朕軫念生民,設立官兵防守。今商民不念朝廷德意,背恩通逆,與賊交易,該管官兵亦不盡心職守,明知奸弊,佯為不知,故縱商民交通貿易。揆之法紀,豈宜寬宥?向來屢經嚴飭該地方官圖便亡私,疏玩徇隱,漫無稽察,以致藐法作奸之徒愈多,背旨通逆,罪不容誅。此等弊端,彰著最確。但念已往前罪俱免追論,其海賊入犯江南案內一干罪犯,除康熙元年以前審結外,其餘的亦從寬免。今濱海居民,已經內遷,防禦稽察,亦屬甚易,不得仍前玩忽。自康熙元年以後,該地方文武各官痛改前非,務須嚴立保甲之法,不時嚴加稽察。如有前項奸徒通賊興販者,即行擒拿,照通賊叛逆律從重治罪。其保甲十家長,若不預行出首,亦照通賊叛逆律治罪。若地方文武各官,於所屬地方不遵禁例,嚴飭督撫、提督、總兵官等不時加稽察。容隱奸徒,致官民紳衿商賈船隻如前下海,被旁人首舉,其首舉之人授官賞賫,該管官以知情故縱從重治罪。總督、巡撫、提督、總兵官等亦從重治罪。王公、將軍所屬官兵,若不嚴加禁飭,致有前項弊端發覺,亦罪不宥。其在賊中洪姓等賊徒,於海濱貿易之人,該管地方文武各官,著嚴行稽察。海濱地方文武各官、紳矜、兵民、商賈人等,若有泛海之船,俱舉送於該管總督、巡撫、提督、總兵官等奏報。若隱匿不舉,後經發覺,即以通賊叛逆治罪,決不寬貸。又聞海逆奸細,多為僧道,潛遊各處,探聽消息,各地方寺廟僧道容留往來,地方各官亦無稽察嚴禁,以後各地方僧道須恪守清規,不得容隱奸徒及來歷不明之人,地方官亦須嚴行稽察。如僧道私行下海及容隱奸細,亦照通賊叛逆律治罪,該管官亦以不行稽察治罪,不饒。特諭。順治十八年十二月十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五七頁。
·三九八、潮鎮吳六奇定期進發廈門殘件
(上缺)能鑑其忠也。可否祈貴部院就近會商兩王,大加酌確,此系地方公事,務期至當,無拘異同,幸勿以鄙見為是可耳。合就移會,煩為查照酌妥,速賜移覆,以便迅行知會福建督院,並檄行該鎮遵照等因。准此,就經移會平南王。隨准平南王咨覆內開:為照吳鎮捐資造船,忠誠可嘉,既經督院查照部文,酌議甚為妥確,無庸另議,擬合咨覆等因。准此,備咨移會督臣查照去後,當經督臣會檄行令吳鎮遵照,會同惠潮道將所報造完船隻,酌量沿海險要,分佈扼守。如鄭逆船隻突犯,互相協力,相機撲剿。
四月二十七日,准總兵吳六奇移稱:三月初八日,奉總督福建李部院憲牌:仰鎮會同蘇、許兩鎮,定期於五月初八日一同進發廈門。其所統戰船,旗幟號帶,一並會同色樣,先行馳報本部院,以便傳諭滿漢官兵,於出洋會剿之際,始便遙望識認,一同夾擊,庶不致臨時錯誤,軍機慎密,速速勿忽等因到鎮。當即移會蘇總兵、許副將陰同訂示去後等因到臣。
五月十七日,又准總兵吳六奇移稱:茲當師期已屆,職捐造戰船,先撥二十四只,擇本月初二日吉辰祭江,委遊擊馬嵩等帶領官兵,仍造官兵冊一千員名,赴潮巡道驗閱出海去後。但職所造之船,新募之兵,未經訓練,不便盡遣。尚存一十六只,俟蘇總兵、許水師合■〈舟宗〉齊後,另商潮巡道進發等因,移報在案。隨准督臣會牌內開:為照吳鎮報國心誠,殺賊念切,先請願發戰船四十號,與碣石蘇鎮及許龍同攻廈門剿搗。但維時藩院見鄭逆黨與賊艘尚在游奕潮海,致議留該鎮前船,布守沿海險要。蓋以衛潮即是援閩,均屬一理。然檄行之後,又曾據該鎮呈報,業移蘇鎮、許龍訂約旗幟色號,及將戰船移送潮道驗閱出海。是該鎮報效之心益又愈切,所以本部院不復檄阻。且今據報賊艘俱多潛遯回顧廈門,則潮海之防又似可緩。該鎮前船,正當勇往,以遂初心。合就亟行會同平南王、巡撫部院,牌仰該鎮照依事理,即查原報,部落戰船四十只,曾否的(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六五頁。
【台湾文献丛刊·第168种】郑氏史料续辑
台湾文献丛刊
【第 168 种】
郑氏史料续辑
.作者:
.原书页数: 1272 页
●书籍简介
第一六八种「郑氏史料续辑」
本书(一○册一、二七二面七六三、二○○字)分十卷,系据「明清史料」甲编、丁编、戊编及己编将清顺治年间应付郑成功之一切官方档案辑录编次而成。就其内容言,有三分之二属于军事措施,三分之一属于招抚、禁止下海与查办「通敌谋叛」等事。全书共档案三百九十八件,按照时日排比:卷一自顺治四年迄九年十二、卷二自十年正月迄十一年十二月、卷三自十二年正月迄十三年三月、卷四自十三年四月迄八月、卷五自十三年九月迄十四年十二月、卷六自十五年正月迄九月、卷七自十五年十月迄十二月、卷八自十六年正月迄九月、卷九自十六年十月迄十二月、卷十自十七年正月迄十八年十二月。
●序号 篇名
1弁言
2郑氏史料续编总目
3郑氏史料续编卷一目录
4郑氏史料续编卷二目录
5郑氏史料续编卷一
6一、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揭帖
7二、吏部题本
8三、浙江福建总督张存仁揭帖
9四、福建巡抚佟国鼐揭帖
10五、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11六、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12七、浙闽总督张存仁残题本
13八、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
14九、浙闽总督张存仁残揭帖
15一○、敕谕浙闽总督陈锦稿
16一一、福建巡按周世科揭帖
17一二、浙闽总督陈锦奏本
18一三、浙闽总督陈锦揭帖
19一四、浙闽总督陈锦揭帖
20一五、浙闽总督陈锦揭帖
21一六、福建提督刘忠奏本
22一七、浙闽总督陈锦揭帖
23一八、浙闽总督陈锦揭帖
24一九、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
25二○、福建巡按霍达揭帖
26二一、福建巡按霍达题本
27二二、福建巡按霍达残揭帖
28二三、刑部题本
29二四、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
30二五、福建巡按史詥揭帖
31二六、福建总兵马得功奏揭
32二七、福建巡抚张学圣揭帖
33二八、兵部揭帖
34二九、刑部题本
35三○、顺治八年五月海寇突入白埕残件
36三一、靖南王耿继茂揭帖
37三二、兵部和硕承泽亲王硕子等残题本
38三三、广东巡按杨旬瑛题本
39三四、吏部残题本
40三五、敕谕浙闽总督刘清泰稿
41三六、失名密奏区处海寇稿
42三七、敕谕浙闽总督刘清泰密稿
43三八、福建巡按王应元揭帖
44三九、福建巡抚张学圣题本
45四○、福建巡抚张学圣题本
46四一、户部尚书车克等残题本
47郑氏史料续编卷二
48四二、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
49四三、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
50四四、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
51四五、福建巡抚佟国器残题本
52四六、刑部尚书交罗巴哈纳等残题本
53四七、敕谕同安侯郑芝龙等稿
54四八、敕谕奉北伯郑鸿逵稿
55四九、拟海澄公敕稿
56五○、敕谕郑成功稿
57五一、户部题本
58五二、浙闽总督刘清泰残题本
59五三、审问漳州副将王邦俊属邑失陷情节残件
60五四、刑部残题本
61五五、平南王、靖南王揭帖
62五六、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永吉密揭
63五七、浙闽总督刘清泰奏本
64五八、广东巡抚残揭帖
65五九、刑部残题本
66六○、敕谕海澄公郑成功稿
67六一、浙闽总督刘清泰揭帖
68六二、刑部残题本
69六三、刑部残题本
70六四、刑部题本
71六五、兵部残题本
72六六、候代浙闽总督刘清泰密揭帖
73六七、查报漳州解围功次残件
74六八、兵部残题本
75六九、吏部残题本
76七○、兵部尚书噶达洪等残题本
77七一、两广总督李率泰残题本
78七二、刑部残题本
79七三、刑部残题本
80七四、刑部残题本
81七五、兵部残题本
82七六、浙闽总督残件
83七七、敕谕世子吉都征剿郑成功稿
84七八、敕谕浙闽总督等残件
85郑氏史料续编卷三
86七九、碣石总兵苏利揭帖
87八○、福建巡抚佟国器密奏残本
88八一、刑部残题本
89八二、吏部残题本
90八三、福建巡抚佟国器揭帖
91八四、福建巡抚佟国器揭帖
92八五、刑部残题本
93八六、江南总督马鸣佩残揭帖
94八七、浙闽总督佟代揭帖
95八八、靖南王耿揭帖
96八九、吏部残题本
97九○、浙闽总督佟代揭帖
98九一、江南总督马鸣佩残奏本
99九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100九三、户部残题本
101九四、福建巡抚宜永贵揭帖
102九五、山东巡抚耿焞揭帖
103九六、山东巡抚残揭帖
104九七、福建巡抚残题本
105九八、兵部残题本
106九九、户部残题本
107一○○、浙闽总督佟代题本
108一○一、温州副将戴维藩揭帖
109一○二、浙江巡按残件
110一○三、吏部残题本
111一○四、苏松巡按孔胤樾揭帖
112一○五、平南王尚可喜残件
113-○六、福建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揭帖
114一○七、「在舟言舟」残件
115一○八、浙江巡按叶舟揭帖
116一○九、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117一一○、平南王等揭帖
118一一一、定远大将军世子致左路总兵马进宝等谕
119一一二、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120一一三、刑部残题本
121一一四、户部残题本
122一一五、浙江巡抚秦世祯残题本
123一一六、刑科右给事中张王治残题本
124一一七、江西巡抚残揭帖
125一一八、吏部题本
126一一九、刑部题本
127一二○、随征福建左路总兵马进宝启本
128一二一、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129一二二、户部残题本
130一二三、「各逆合■〈舟宗〉突犯福宁」残揭帖
131一二四、浙江巡按叶舟残题本
132一二五、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133一二六、户部书交罗郎丘等题本
134一二七、刑部残题本
135一二八、江南总督马鸣佩残奏本
136一二九、江南总督马鸣佩揭帖
137一三○、两浙巡盐御史祖建明题本
138一三一、兵部题本
139一三二、浙江巡按叶舟揭帖
140郑氏史料续编卷四
141一三三、福建巡按朱克简密奏本
142一三四、户科给事中王益朋残揭帖
143一三五、候代浙闽总督佟代揭帖
144一三六、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145一三七、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146一三八、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147一三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148一四○、浙江巡抚秦世揭帖
149一四一、吏部残题本
150一四二、刑部残题本
151一四三、浙江巡按叶舟揭帖
152一四四、浙江巡按叶舟揭帖
153一四五、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154一四六、直隶总督残揭帖
155一四七、平南王尚可喜残揭帖
156一四八、浙闽总督佟代残揭帖
157一四九、候代福建巡抚宜永贵残题本
158一五○、广东巡抚李栖凤残题本
159一五一、票拟王益朋参马进宝疏旨意
160一五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161一五三、刑部题本
162一五四、江南提督马进宝残奏本
163一五五、两广总督李率泰揭帖
164一五六、福建巡抚残揭帖
165一五七、漕运总督残件
166一五八、刑部等衙门尚书图海等残题本
167一五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
168一六○、广东巡抚残件
169一六一、广东巡抚残揭帖
170一六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171一六三、江西巡抚郎廷佐揭帖
172一六四、密陈海防等事残件
173一六五、兵部尚书梁清标等题本
174一六六、申严海禁敕谕
175一六七、刑部残题本
176一六八、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177一六九、刑部题本
178一七○、江南总督马鸣佩揭帖
179一七一、候代福建巡抚宜永贵揭帖
180一七二、南赣巡抚佟国器密揭帖
181一七三、户部残题本
182一七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题本
183一七五、刑部残题本
184一七六、暂管浙闽总督秦世祯残揭帖
185一七七、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186一七八、直隶总督李荫祖残题本
187一七九、南赣巡抚佟国器残揭帖
188郑氏史料续编卷五
189一八○、刑部残题本
190-八一、兵部题本
191一八二、福建巡抚宜永贵残题本
192一八三、兵部揭帖
193一八四、敕谕海澄公黄梧稿(烦包老先生命人誊过呈送中堂感之此稿不用)
194一八五、江南总督马鸣佩残题本
195一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
196一八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197一八八、浙闽总督残揭帖
198一八九、管户部尚书事车克等题本
199一九○、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200一九一、恢复山功次残件
201一九二、伪海镇总兵顾忠等就抚残件
202一九三、刑部残题本
203一九四、刑部残题本
204一九五、浙江巡按王元曦题本
205一九六、浙江巡抚陈应泰残题本
206一九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207一九八、内有「会同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208一九九、户部题本
209二○○、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210二○一、南赣巡抚佟国器残揭帖
211二○二、兵部残题本
212二○三、刑部残题本
213二○四、刑部残题本
214二○五、史部题本
215二○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216二○七、户部题本
217二○八、会剿揭阳闽寇残件
218二○九、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219二一○、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220二一一、直隶巡抚残揭帖
221二一二、内有「会同江宁巡抚张中元合词」残揭帖
222二一三、福建巡抚刘汉祚题本残片
223二一四、顺天巡抚董天机残揭帖
224二一五、两广总督王国光揭帖
225二一六、两广总督王国光揭帖
226二一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227二一八、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228二一九、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229二二○、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
230二二一、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231二二二、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232二二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233二二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234二二五、福建巡抚残揭帖
235二二六、福建巡抚残件
236二二七、都督佥事苏明揭帖
237二二八、浙闽总督残揭帖
238二二九、平南将军赵国祚残揭帖
239二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240二三一、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241二三二、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242二三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243二三四、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244二三五、续顺公沉永忠揭帖
245二三六、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246二三七、平南将军赵国祚揭帖
247二三八、刑部残题本
248二三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残题本
249二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250二四一、浙江宁台温等处水师总兵常进功揭帖
251二四二、宁海将军镇守福建固山额真郎残揭帖
252二四三、福建提督马得功揭帖
253二四四、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254郑氏史料续编卷三目录
255郑氏史料续编卷四目录
256郑氏史料续编卷五目录
257郑氏史料续编卷六
258二四五、右都督苏明残揭帖
259二四六、内有「会同浙抚陈应泰等合词」残揭帖
260二四七、兵部残题本
261二四八、兵部残题本
262二四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
263二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264二五一、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265二五二、兵部残题本
266二五三、两广总督残揭帖
267二五四、吏部题本
268二五五、福建巡按残揭帖
269二五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
270二五七、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271二五八、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272二五九、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273二六○、平南王尚揭帖
274二六一、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275二六二、「郑逆船多漂没」残揭帖
276二六三、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
277二六四、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278二六五、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279二六六、平南将军固山额真赵国祚揭帖
280二六七、唐邦杰揭帖
281二六八、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282二六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283二七○、浙江总督残揭帖
284二七一、候代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285二七二、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286郑氏史料续编卷七
287二七三、平南将军赵国祚密揭
288二七四、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
289二七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290二七六、苏松提督马逢知揭帖
291二七七、福建巡按成性残揭帖
292二七八、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
293二七九、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294二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295二八一、敕谕固山额真郎载等镇守福建稿
296二八二、温台贼势重大残揭帖
297二八三、「海门既破」残件
298二八四、兵部残题本
299二八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300二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301二八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302二八八、两广总督王国光会题闽商李楚等走险出洋残件
303二八九、江南新设水师残件
304二九○、部题闽抚刘汉祚疏残本
305二九一、五大商曾定老等私通郑成功残揭帖
306二九二、温州保固盘石获捷功案残件
307二九三、内有「又据台兵道杨三辰报称」残揭帖
308二九四、吏部残题本
309郑氏史料续编卷八
310二九五、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311二九六、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312二九七、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313二九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314二九九、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315三○○、候代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316三○一、福建巡按王应元题本
317三○二、阿思哈哈番郑纯揭帖
318三○三、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319三○四、刑部残题本
320三○五、浙江总督残揭帖
321三○六、吏部残题本
322三○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323三○八、兵部残题本
324三○九、浙江巡按牟云龙揭帖
325三一○、广东潮阳揭阳海防新设水师残件
326三一一、吏部题本
327三一二、兵部残题本
328三一三、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
329三一四、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330三一五、流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331三一六、两广总督李栖凤揭帖
332三一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333三一八、海逆深入江南等情议
334三一九、投诚盐运使谢国宝奏本
335三二○、兵部残题本
336三二一、兵部残题本
337三二二、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338三二三、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339三二四、「郑成功存亡亦未可知」残件
340三二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
341三二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342三二七、贵州巡抚卞三元揭帖
343三二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残揭帖
344三二九、郑成功崇明继溃残揭帖
345三三○、苏松巡按马腾升揭帖
346三三一、苏松巡按马腾升揭帖
347三三二、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348三三三、江宁巡抚蒋国柱揭帖
349三三四、江宁巡按卫贞元揭帖
350三三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351三三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352郑氏史料续编卷九
353三三七、两淮巡盐御史高尔位揭帖
354三三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355三三九、顺治十六年十月谕敕
356三四○、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357三四一、福建巡按李时茂揭帖
358三四二、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359三四三、海澄公黄梧揭帖
360三四四、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361三四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362三四六、山东巡按程衡残揭帖
363三四七、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364三四八、江南总督题海寇异变税课委无可征残本
365三四九、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366三五○、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367三五一、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368三五二、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369三五三、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
370三五四、福建巡抚徐永祯残揭帖
371三五五、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
372三五六、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
373三五七、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374三五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375三五九、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376三六○、礼部祠祭清吏司残件
377三六一、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378三六二、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379三六三、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380三六四、兵部残题本
381三六五、江西巡抚残揭帖
382三六六、礼部残题本
383三六七、两广总督残件
384三六八、「黄征明脱逃一案」残揭帖
385三六九、福建总督李率泰残揭帖揭帖
386三七○、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
387三七一、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
388郑氏史料续编卷六目录
389郑氏史料续编卷七目录
390郑氏史料续编卷八目录
391郑氏史料续编卷九目录
392郑氏史料续编卷十目录
393郑氏史料续编卷十
394三七二、浙江巡抚佟国器残揭帖
395三七三、两广总督李栖凤残揭帖
396三七四、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397三七五、内阁中书舍人杨鹏举残奏本
398三七六、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
399三七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400三七八、漕运总督蔡士英残揭帖
401三七九、「案查叛弁周铎」残件
402三八○、漕运总督蔡士英残揭帖
403三八一、广东巡按张问政题本
404三八二、吏部残件
405三八三、广东巡抚董应魁残题本
406三八四、兵部残题本
407三八五、两广总督残题本
408三八六、镇守江南总管哈哈木等残题本
409三八七、刑部残题本
410三八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残题本
411三八九、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
412三九○、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
413三九一、镇守江宁等处将军残件
414三九二、福建总督残件
415三九三、福建巡按残揭帖
416三九四、部覆「阿达哈哈番郭熺奏称」残件
417三九五、招抚关成功部下建功来归诏
418三九六、兵部揭帖
419三九七、严禁通海敕谕
420三九八、潮镇吴六奇定期进发厦门残件
●弁言
顺治三年,郑成功的父亲芝龙变节降清之后,成功便入海收兵,在第二年遥奉永历正朔,展开了反清复明的运动。他从此北与江、浙义兵相呼应,南与桂王通声气,纵横东南沿海一带,给清军不少的打击。顺治十六年,又率大军深入长江,破瓜镇、攻金陵,使清朝几乎穷于应付。
这部「郑氏史料续编」,是从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刊布的「明清史料」各编中,把清朝在顺治年间对付郑成功的一切官方档案抄录出来,加以标点、分段,再按年月编次而成的。全书共收三百九十八个文件。论其内容,有三分之二是关于军事方面的,三分之一是关于招抚、投诚、禁止下海和查办通敌谋叛之人的。在有关军事方面的二百七十多个文件里,以报告战况的为最多,约有百件;其次是属于文武官员之任免与奖惩的,约有八十多件;再其次是属于军事之筹备的,如军队的补充与调遣、军器战船的修造以及饷项经费的筹备之类,约有七十多件;另外,还有二十多个陈述攻剿机宜的奏章。
全书共分十卷。每卷之前列一目次。书首冠以总目。每一文件有一号码,并在目次内注明页数,以便检阅。又因每一文件的原标题不能表明该件的内容,所以在目次内每一文件的标题之下加注最简要的事由,藉谋检阅应用的更加方便。
每个文件的末尾本来载有发文的年月日,按照这些年月日的先后来编次,原是不成问题的。可惜这三百九十八个文件里,却有一百九十六个是「残件」。缺在前面,还不要紧;缺在后面,就看不出发文的确实年月了。因此,发生编排上的困难。幸而有些残件还留着收文机关注明收到的年月。按照常例,一件公文由南方各省递到北京约需一个多月。因此把那些缺了发文年月而有收文年月的文件,排在收文时期的前一个月之末。至于发文、收文的年月都未载明的文件,只得凭着文内述及的年月来约略排列,自然不能完全无误。应用这些史料的学人,最好在应用的时候,再仔细的加以考证。(百吉)
●郑氏史料续编总目
卷一(一~四一)自顺治四年三月迄九年十二月……………………………(一)
卷二(四二~七八)自顺治十年正月迄十一年十二月………………………(八七)
卷三(七九~一三二)自顺治十二年正月迄十三年三月……………………(二五一)
卷四(一三三~一七九)自顺治十三年四月迄八月……………………………(三八三)
卷五(一八○~二四四)自顺治十三年九月迄十四年十二月…………………(五五三)
卷六(二四五~二七二)自顺治十五年正月迄九月……………………………(七一七)
卷七(二七三~二九四)自顺治十五年十月迄十二月…………………………(八一三)
卷八(二九五~三三六)自顺治十六年正月迄九月……………………………(九二五)
卷九(三三七~三七一)自顺治十六年十月迄十二月………………………(一○四三)
卷十(三七二~三九八)自顺治十七年正月迄十八年十二月………………(一一六五)
●郑氏史料续编卷一目录
一、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揭帖(报明调发广东省官兵)顺治四年三月二十八日……(一)
二、吏部题本(漳州府海防同知乏员,未便以标下听用武职滥补文缺,请由吏部另行题补)顺治四年六月初七日………………………………………………………………(二)
三、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塘报抵闽剿「贼」日期)顺治四年八月………………(四)
四、福建巡抚佟国鼐揭帖(延平情势甚危,发兵应援)顺治四年八月初九日……(五)
五、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塘报汀属杀「贼」情形)顺治五年正月十五日………(六)
六、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塘报邵武官兵剿杀光泰「贼寇」)顺治五年正月十五日…………………………………………………………………………………………………(七)
七、浙闽总督张存仁残题本(塘报温郡官兵剿杀「贼寇」)顺治五年正月十五日……………………………………………………………………………………………………(八)
八、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塘报官兵历次擒斩「逆贼」情形)顺治五年二月……(九)
九、浙闽总督张存仁残揭帖(塘报官兵连次剿「贼」)顺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一一)
一○、敕谕浙闽总督陈锦稿…………………………………………………………(一二)
一一、福建巡按周世科揭帖(闽省坐困已极,江西援兵突至,据实驰报)顺治五年四月…………………………………………………………………………………………(一三)
一二、浙闽总督陈锦奏本(密奏民情「贼势」)顺治五年四月二十一日………(一四)
一三、浙闽总督陈锦揭帖(捷报克复建宁)顺治五年四月………………………(一六)
一四、浙闽总督陈锦揭帖(详议剿抚机宜)顺治五年四月………………………(一七)
一五、浙闽总督陈锦揭帖(确酌闽省官丁经制)顺治五年八月…………………(一九)
一六、福建提督刘忠奏本(为兵分愈寡、饷乏难支,仰恳垂念事)顺治五年十月初六日…………………………………………………………………………………………(二○)
一七、浙闽总督陈锦揭帖(详议鼓铸,以通国宝)顺治五年十一月……………(二二)
一八、浙闽总督陈锦揭帖(塘报连复永春、德化两县)顺治六年正月初三日…(二三)
一九、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题报犯道潘映娄从「犯」逃归,发审口词)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二五)
二○、福建巡按霍达揭帖(查报南安、惠安、安溪三县因撤被失始末)顺治六年三月……………………………………………………………………………………………(二九)
二一、福建巡按霍达题本(题报陈大有党附「叛贼」,破城劫饷)顺治六年九月二十四日………………………………………………………………………………………(三○)
二二、福建巡按霍达残揭帖(大田署县事萧良材、尤溪署县事张尧政等囊橐库银,弃城出走,请加议处)顺治六年九月……………………………………………………(三五)
二三、刑部题本(唐三捷等奉委防守泰顺,被「寇」攻围,请救擅离,请旨斥革)顺治六年十二月十一日……………………………………………………………………(三九)
二四、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塘报官兵攻克紫云台,平寨擒渠,大获全胜)顺治七年正月………………………………………………………………………………………(四二)
二五、福建巡按史詥揭帖(查报同安失城知县张效龄任内收支钱粮并追缴该县官、县丞、典史擅支薪俸)顺治七年七月十九日到………………………………………(四四)
二六、福建总兵马得功奏揭(因特颁敕印旗牌,恭谢天恩)顺治七年八月……(四八)
二七、福建巡抚张学圣揭帖(进缴潮州总兵郝尚久「伪」新泰伯银印一颗并各官「伪敕印札」)顺治七年十一月十九日……………………………………………………(四九)
二八、兵部揭帖(议覆福建巡抚张学圣请发战马以资荡剿)顺治七年十二月…(五○)
二九、刑部题本(议拟犯道潘映娄革职,永不叙用)顺治八年四月初七日……(五一)
三○、顺治八年五月「海寇」突入白埕残件………………………………………(六二)
三一、靖南王耿继茂揭帖(恳恩查给潮州总兵郝尚久眷属)顺治八年八月……(六四)
三二、兵部和硕承泽亲王硕子等残题本(为漳浦、诏安两县失守事)…………(六四)
三三、广东巡按杨旬瑛题本(飞报平远县失守,镇平县万分危急)顺治九年三月三十日…………………………………………………………………………………………(七一)
三四、吏部残题本(为「海寇」继陷海澄、平和二邑事)………………………(七三)
三五、敕谕浙闽总督刘清泰稿顺治九年十月初三日………………………………(七七)
三六、失名密奏区处海寇稿(建议招抚郑成功)…………………………………(七八)
三七、敕谕浙闽总督刘清泰密稿(谕招抚郑成功、郑鸿逵)顺治九年十月初九日…………………………………………………………………………………………………(七九)
三八、福建巡按王应元揭帖(漳郡克复在即,特请铨补缺官)顺治九年十月…(八○)
三九、福建巡抚张学圣题本(大兵抵闽剿「寇」,粮饷供亿无额,请敕部议留起运钱
粮,以应所需)顺治九年十月十八日………………………………………………(八一)
四○、福建巡抚张学圣题本(恭报叛产在库银两,请存留地方,以充兵食)顺治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八三)
四一、户部尚书车克等残题本(议覆福建巡抚张学圣恭报叛产在库银两事)…(八四)
●郑氏史料续编卷二目录
四二、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查参周潭失事防弁李有功,请敕部议处)顺治十年正月…………………………………………………………………………………………(八七)
四三、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报明厦门得失情形,计图剿克)顺治十年三月二十四日到………………………………………………………………………………………(九一)
四四、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遵旨严究行刺浙闽总督陈锦凶犯卢丕昌等)顺治十年四月二十日到……………………………………………………………………………(九三)
四五、福建巡抚佟国器残题本(查参失事将领)…………………………………(九四)
四六、刑部尚书交罗巴哈纳等残题本(审问福建巡抚张学圣、总兵马得功、巡道黄澍、巡按王应元口供)……………………………………………………………………(九六)
四七、敕谕同安侯郑芝龙等稿顺治十年五月初十日……………………………(一○四)
四八、敕谕奉化伯郑鸿逵稿顺治十年五月初十日………………………………(一○六)
四九、拟海澄公敕稿顺治十年五月初十日………………………………………(一○七)
五○、敕谕郑成功稿………………………………………………………………(一○八)
五一、户部题本(议覆福建布政司右参政管左市政使事佟国器敬陈地方利弊事)顺治十年五月二十二日……………………………………………………………………(一○九)
五二、浙闽总督刘清泰残题本(为攻取军需匮诎等事)顺治十年六月二十日……………………………………………………………………………………………………(一一二)
五三、审问漳州副将王邦俊属邑失陷情节残件…………………………………(一一四)
五四、刑部残题本(审拟劣抚张学圣等罪状)顺治十年八月初六日…………(一二六)
五五、平南王、靖南王等揭帖(请设水师官兵)顺治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一三○)
五六、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永吉密揭(密陈郑成功就抚后闽浙隐忧最大)顺治十一年四月………………………………………………………………………………………(一三一)
五七、浙闽总督刘清泰奏本(密陈抚海以后善后机宜)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五日…………………………………………………………………………………………………(一三三)
五八、广东巡抚残揭帖(潮州镇将郝尚久「叛变」,道府县官陷「贼」者甚多,遵旨查究拟罪)……………………………………………………………………………(一三五)
五九、刑部残题本(闽浙总督陈锦被刺殒身案)………………………………(一四八)
六○、敕谕海澄公郑成功稿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日…………………………(一六六)
六一、浙闽总督刘清泰揭帖(密报赉到清字咨文)……………………………(一六七)
六二、刑部残题本(审拟漳州副将王邦俊属邑失陷罪状)……………………(一六八)
六三、刑部残题本(审拟汀州城守左营游击韦永祥纵兵扰民罪状)…………(一七六)
六四、刑部题本(刑部理事官阿里举首马得功诬称行贿事)顺治十一年八月二十日……………………………………………………………………………………………(一八四)
六五、兵部残题本(国姓派人在潮属各地招兵)………………………………(一八六)
六六、候代浙闽总督刘清泰密揭帖(密报海澄负固情形)顺治十一年十一月……………………………………………………………………………………………………(一八九)
六七、查报漳州解围功次残件……………………………………………………(一九二)
六八、兵部残题本(漳州解围功次)……………………………………………(一九八)
六九、吏部残题本(漳州解围功次)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五日…………………(二○三)
七○、兵部尚书噶达洪等残题本(查拟石头街失事员弁应受处分)顺治十一年十月初八日……………………………………………………………………………………(二二七)
七一、两广总督李率泰残题本(「逆贼」围攻新会、高明)顺治十一年十月初八日……………………………………………………………………………………………(二三三)
七二、刑部残题本(濠浔失事案内,镇海卫儒学革任教谕张期应免罪)顺治十一年十月十三日………………………………………………………………………………(二三五)
七三、刑部残题本(濠浔失事案内,诏安县典史张大杰、漳浦县捕官薛维翰俱应免罪)顺治十一年十月十四日……………………………………………………………(二三九)
七四、刑部残题本(审拟漳州城守副将王邦俊被参各款)……………………(二四三)
七五、兵部残题本(为李春、李德、周继武等奉差误旨,请敕发勘问事)…(二四七)
七六、浙闽总督残件(论国姓非真心受抚)……………………………………(二四八)
七七、敕谕世子吉都征剿郑成功稿顺治十一年十二月…………………………(二四九)
七八、敕谕浙闽总督等残件(改抚用剿)………………………………………(二五○)
●郑氏史料续编卷三目录
七九、碣石总兵苏利揭帖(谢恩)顺治十二年正月初六日……………………(二五一)
八○、福建巡抚佟国器密奏残本(封疆万分紧急,请立赐援剿)……………(二五三)
八二、刑部残题本(刘光吾、彭应龙、胡德山潜通「海寇」,请旨处分……(二五四)
八一、吏部残题本(漳州解围功次案)…………………………………………(二五五)
八三、福建巡抚佟国器揭帖(再报续获郑家书札)顺治十二年三月十五日…(二五六)
八四、福建巡抚佟国器揭帖(谨陈六要,以佐歼剿)顺治十二年四月二十二日…………………………………………………………………………………………………(二五八)
八五、刑部残题本(审问陈嘉谟等谋叛确实,请旨正法)……………………(二六一)
八六、江南总督马鸣佩残揭帖(查覆江防疏失文武官弁职名)顺治十二年五月…………………………………………………………………………………………………(二六九)
八七、浙闽总督佟代揭帖(为八闽民力已竭,三军粮料难支,请准委员赴江西、广东购买,以资接济事)顺治十二年五月………………………………………………(二七○)
八八、靖南王耿揭帖(为粤东已定,敬陈末议,移缓就急,以尽驰驱事)顺治十二年六月初三日……………………………………………………………………………(二七一)
八九、吏部残题本(为江南总督马鸣佩塘报「寇■〈舟宗〉」突犯吴淞情形不实,请旨处分……………………………………………………………………………………………(二七三)
九○、浙闽总督佟代揭帖(密报「闽逆」近日情形)顺治十二年八月………(二七三)
九一、江南总督马鸣佩残奏本(请铸红彝大炮)顺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二七五)
九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为战舰兴工有绪,出海驱剿可期,请留用庞惟正等三员,以奏功效事)顺治十二年九月十二日……………………………………………(二七八)
九三、户部残题本(为闽省军需紧急,请照数再拨协济事)…………………(二八○)
九四、福建巡抚宜永贵揭帖(恭报王师抵省日期)顺治十二年九月二十八日……………………………………………………………………………………………………(二八一)
九五、山东巡抚耿焞揭帖(密报擒获「海贼」)顺治十二年十月……………(二八二)
九六、山东巡抚残揭帖(擒获奸细谢天贵,请旨正法)顺治十二年十月……(二九二)
九七、福建巡抚残题本(查报沙埕、潘家埠等处失事各官职名)……………(二九三)
九八、兵部残题本(为漳绅潜逃、诡秘莫测事)………………………………(二九六)
九九、户部残题本(议覆参将把成功条议积贮粮饷以备不虞,并请以舟山额征粮银留抵兵饷及征收事宜)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二九七)
一○○、浙闽总督佟代题本(汇报通洋接济巨奸,请旨究拟,以肃海禁)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二九九)
一○一、温州副将戴维藩揭帖(遵旨陈言)顺治十二年十月二十九日………(三○一)
一○二、浙江巡按残件(查覆承问逆弁张洪德叛逃入海一案各官姓名)……(三○四)
一○三、吏部残题本(为督臣佟代疏参抚臣秦世祯迟误军务、懈弛海防事)……………………………………………………………………………………………………(三○五)
一○四、苏松巡按孔胤樾揭帖(查覆吴淞疏防道官职名)顺治十二年十月…(三○九)
一○五、平南王尚可喜残件(为补造内外海哨船事)…………………………(三一一)
一○六、福建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揭帖(遵旨陈言)顺治十二年十一月……(三一二)
一○七、「在舟言舟」残件………………………………………………………(三一四)
一○八、浙江巡按叶舟揭帖(塘报蒲门所城失守)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三一七)
一○九、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具报搜获贼赃人犯)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初三日…………………………………………………………………………………………………(三一九)
一一○、平南王等揭帖(请造战船)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三二一)
一一一、定远大将军世子致左路总兵马进宝等谕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三二二)
一一二、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请将浙闽两省文武官员暂缓升迁,以责成效)…………………………………………………………………………………………………(三二三)
一一三、刑部残题本(刘光吾等潜通「海寇」,请旨处分)…………………(三二四)
一一四、户部残题本(议覆江南分巡江宁兼江防道按察司副使张思明奏陈各款)………………………………………………………………………………………………(三二九)
一一五、浙江巡抚秦世祯残题本(密陈恢剿机宜)……………………………(三三一)
一一六、刑科右给事中张王治残题本(谨陈末议)……………………………(三三二)
一一七、江西巡抚残揭帖(塘报攻剿情形)……………………………………(三三三)
一一八、吏部题本(议覆浙闽总督佟代所请升补各官)顺治十三年正月初八日…………………………………………………………………………………………………(三三四)
一一九、刑部题本(汇报通洋接济巨奸案)顺治十三年正月初九日…………(三三七)
一二○、随征福建左路总兵马进宝启本(密报林甲五尚未剃发,交通「伪官」)顺治十三年正月十六日……………………………………………………………………(三四○)
一二一、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奏报赶造战船)顺治十三年正月十八日……(三四○)
一二二、户部残题本(议覆闽抚请蠲干隆十一至十五年拋荒田亩钱粮)顺治十三年正月十九日……………………………………………………………………………(三四五)
一二三、「各逆合■〈舟宗〉突犯福宁」残揭帖…………………………………………(三五二)
一二四、浙江巡按叶舟残题本(飞报「狡贼」鸠移猖獗、专城叛变等事)顺治十三年正月二十一日…………………………………………………………………………(三五三)
一二五、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查覆再报续获郑家书札案内要犯施福无从缉拏)顺治十三年正月二十八日…………………………………………………………………(三五五)
一二六、户部尚书交罗郎丘等题本(议覆江南常镇兵备道胡亶条陈各款)顺治十三年二月初六日……………………………………………………………………………(三五九)
一二七、刑部残题本(渔户朱云等违禁出海、买领「贼」旗,请旨发落)…(三六四)
一二八、江南总督马鸣佩残奏本(查覆拏获奸细案内江南抚标中军旗鼓不查销火票情由)……………………………………………………………………………………(三六八)
一二九、江南总督马鸣佩揭帖(塘报「海寇」乘风飘忽,时思窥犯)顺治十三年三月…………………………………………………………………………………………(三六九)
一三○、两浙巡盐御史祖建明题本(盐厂被「寇」焚劫,有亏课额)顺治十三年三月初七日…………………………………………………………………………………(三七二)
一三一、兵部题本(会审拏获奸细案内丘贤等确为郑成功所差奸细,请旨正法)顺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三七三)
一三二、浙江巡按叶舟揭帖(为海汛叛变叠见,「海逆」猖劫异常,请早为善后之计事)顺治十三年三月…………………………………………………………………(三七八)
●郑氏史料续编卷四目录
一三三、福建巡按朱克简密奏本(密陈沿海情形)顺治十三年四月初一日…(三八三)
一三四、户科给事中王益朋残揭帖(直陈海防之要)顺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到………………………………………………………………………………………………(三八五)
一三五、候代浙闽总督佟代揭帖(遵旨回京)顺治十三年四月………………(三八五)
一三六、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塘报剿抚「山寇」情形)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三八七)
一三七、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密陈恢剿机宜,请旨合师策应)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三九三)
一三八、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恭报大兵抵浙日期,并陈船炮完备有绪)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三九四)
一三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汇报沿海「贼」窥犯,各汛御剿情形)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三九九)
一四○、浙池巡抚秦世祯揭帖(再报宁海失事确情)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四○四)
一四一、吏部残题本(议拟宁海失事员弁处分)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七日……(四○八)
一四二、刑部残题本(漳州解围叙功案)………………………………………(四一○)
一四三、浙江巡按叶舟揭帖(塘报楚门失守)顺治十三年四月………………(四一一)
一四四、浙江巡按叶舟揭帖(查覆闽督佟代奏参浙抚秦世祯各款)顺治十三年四月……………………………………………………………………………………………(四一三)
一四五、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确查舟山从「贼」将领)顺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九日……………………………………………………………………………………………(四一七)
一四六、直隶总督残揭帖(天津船户郭自立等私贩外洋案)…………………(四二二)
一四七、平南王尚可喜残揭帖(粤省造船事)…………………………………(四二五)
一四八、浙闽总督佟代残揭帖(详述在任剿抚机宜)…………………………(四二七)
一四九、候代福建巡抚宜永贵残题本(密报海■〈舟宗〉突犯沙埕,据实纠参,请敕部议处)…………………………………………………………………………………………(四二八)
一五○、广东巡抚李栖凤残题本(恢复揭阳、澄海、普宁三县城)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一日……………………………………………………………………………………(四三○)
一五一、票拟王益朋参马进宝疏旨意……………………………………………(四三九)
一五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会议五路发兵、合剿「山寇海贼」)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二日…………………………………………………………………………………(四三九)
一五三、刑部题本(捉获逃弁下海,请旨正法)顺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四四二)
一五四、江南提督马进宝残奏本(请准回旗)…………………………………(四四六)
一五五、两广总督李率泰揭帖(塘报「闽贼」突犯情形)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四四七)
一五六、福建巡抚残揭帖(通详接济巨奸林行可等审有确据,请旨发落)…(四五二)
一五七、漕运总督残件(「海寇」联■〈舟宗〉登犯刘河、狼山、靖江一带,阵获「活贼」徐尔昌、吴泉等,研审确招,请旨发落)……………………………………………(四五九)
一五八、刑部等衙门尚书图海等残题本(审拟拏获奸细案内袁士元罪状,请旨处分)顺治十三年闰五月二十九日………………………………………………………(四七○)
一五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渔船违禁出海,奸民贿买「贼旗」,请旨处分)顺治十三年闰五月二十五日……………………………………………………………(四七五)
一六○、广东巡抚残件(塘报攻剿情形)………………………………………(四八一)
一六一、广东巡抚残揭帖(塘报攻剿情形)……………………………………(四八五)
一六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汇报剿抚土「寇」情形)顺治十三年闰五月二十九日…………………………………………………………………………………………(四八七)
一六三、江西巡抚郎廷佐揭帖(汇报剿抚土「逆」)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四九五)一六四、密陈海防等事残件………………………………………………………(四九七)
一六五、兵部尚书梁清标等题本(议覆福建巡按朱克简密陈「贼情」叵测、危疆可虞事)……………………………………………………………………………………(四九九)
一六六、申严海禁敕谕顺治十三年六月十六日………………………………(五○○)
一六七、刑部残题本(议覆漳州解围案内脱逃从「贼」之官、久逃无获、请准销案事)顺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一日…………………………………………………………(五○一)
一六八、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查覆健跳失事案内把总谭世孝被杀情形,请照例优■〈血阝〉)顺治十三年七月初二日……………………………………………………………(五○六)
一六九、刑部题本(为奸渔违禁出洋,查参地方防守各官事)顺治十三年七月二十六日………………………………………………………………………………………(五○八)
一七○、江南总督马鸣佩揭帖(钦奉敕谕,严禁商民船只私自出海,并榜谕「贼」中伪官人等投诚)顺治十三年七月…………………………………………………(五一五)
一七一、候代福建巡抚宜永贵揭帖(恭报恢复澄邑大捷)顺治十三年七月初六日………………………………………………………………………………………………(五一六)
一七二、南赣巡抚佟国器密揭帖(报明缉获郑芝龙书札告示)顺治十三年八月…………………………………………………………………………………………………(五一八)
一七三、户部残题本(议覆苏松提督马进宝请增马匹、沿海设防等事)……(五二二)
一七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题本(造船铸炮事)顺治十三年八月初七日……(五二五)
一七五、刑部残题本(审拟叛犯王千里等私通「海贼」罪状,请旨处分)顺治十三年八月十二日……………………………………………………………………………(五二六)
一七六、暂管浙闽总督秦世祯残揭帖(汇叙塘报)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到…………………………………………………………………………………………………(五三二)
一七七、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查覆增造战船事)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到………………………………………………………………………………………………(五三四)
一七八、直隶总督李荫祖残题本(船户郭自立等私贩外洋案)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四日………………………………………………………………………………………(五三八)
一七九、南赣巡抚佟国器残揭帖(黄素禾投诚)顺治十三年八月……………(五四二)
●郑氏史料续编卷五目录
一八○、刑部残题本(船户郭自立等私贩外洋案)……………………………(五五三)
一八一、兵部题本(议准王有进管浙江定海镇右营游击事)顺治十三年九月初二日……………………………………………………………………………………………(五五五)
一八二、福建巡抚宜永贵残题本(陈肇鼎等奸商,假采买硫黄之名,出海购货)顺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五五七)
一八三、兵部揭帖(黄梧投诚,封海澄公)顺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五六二)
一八四、敕谕海澄公黄梧稿………………………………………………………(五六三)
一八五、江南总督马鸣佩残题本(奸徒自造伪书、伪印,诬告叛逆,审实请旨正罪)顺治十三年九月初十日………………………………………………………………(五六三)
一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奏缴敕谕)顺治十三年九月…………………(五六七)
一八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为两省军务方殷,钦件奉行难缓,请稍赐宽期,以便兼办)顺治十三年九月………………………………………………………………(五六八)
一八八、浙闽总督残揭帖(审覆副将王进被参各款)…………………………(五六九)
一八九、管户部尚书事车克等题本(请清察郑氏田产事)顺治十三年九月十三日………………………………………………………………………………………………(五七八)
一九○、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飞报恢复舟山)顺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八日到…………………………………………………………………………………………………(五八○)
一九一、恢复舟山功次残件………………………………………………………(五八一)
一九二、伪海镇总兵顾忠等就抚残件,顺治十三年九月………………………(五八三)
一九三、刑部残题本(议处沙埕失事将弁)……………………………………(五八五)
一九四、刑部残题本(审问难民浦希荣等口供)………………………………(五八七)
一九五、浙江巡按王元曦题本(密陈舟山善后机宜)顺治十三年十月初三日……………………………………………………………………………………………………(五九○)
一九六、浙江巡抚陈应泰残题本(为财赋困于用兵等事)顺治十三年十月十二日………………………………………………………………………………………………(五九二)
一九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奏参新推舟山协标中军游击高绵祖迟不赴任)顺治十三年十月……………………………………………………………………………(五九三)
一九八、内有「会同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通洋接济巨奸林行可等案)顺治十三年十月…………………………………………………………………………………(五九四)
一九九、户部题本(议覆台州叛变案内府县被劫钱粮)顺治十三年十月……(六○一)
二○○、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再报山海寇警情形)顺治十三年十月………(六○六)
二○一、南赣巡抚佟国器残揭帖(汇叙潮郡塘报)顺治十三年十月…………(六一○)
二○二、兵部残题本(伪总兵顾忠率众二千人归顺,请旨优叙)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二日……………………………………………………………………………………(六一一)
二○三、刑部残题本(贼渠陈崇俊悔过投诚,请准免罪)……………………(六二○)
二○四、刑部残题本(擒获叛寇,请旨处分)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七日……(六二二)
二○五、吏部题本(议覆苏松巡按李森先题为督臣范地宜定事)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初十日…………………………………………………………………………………(六二九)
二○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直陈海防之要,酌复卫所之制)…………(六三二)
二○七、户部题本(为总督李率泰俸银俸米不准在京支给事)顺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一日………………………………………………………………………………………(六三三)
二○八、会剿揭阳「闽寇」残件…………………………………………………(六三六)
二○九、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请给投诚月饷)顺治十三年十二月…………(六三九)
二一○、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奏报海氛山寇情形)顺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六四○)
二一一、直隶巡抚残揭帖(汇报违禁下海,私通外贩事)……………………(六四二)
二一二、内有「会同江宁巡抚张中元合词」残揭帖(汇叙先后投诚人船)…(六四四)
二一三、福建巡抚刘汉祚题本残片(题明清查逆产稽迟缘由)………………(六四六)
二一四、顺天巡抚董天机残揭帖(郭自立等违禁出海案)……………………(六四六)
二一五、两广总督王国光揭帖(钦奉敕谕严禁船只私自出海)顺治十四年正月…………………………………………………………………………………………………(六四八)
二一六、两广总督王国光揭帖(钦奉敕谕招抚伪官人等)顺治十四年正月…(六五○)
二一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报明改铸大炮)顺治十四年正月……………(六五一)
二一八、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塘报「海逆」攻围福宁州城,官兵救援击退)顺治十四年正月………………………………………………………………………………(六五二)
二一九、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标下右营游击老病不能供职,请敕部推补)顺治十四年二月………………………………………………………………………………(六五五)
二二○、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审明福郎确系年幼被掳,请旨释放)顺治十四年二月…………………………………………………………………………………………(六五七)
二二一、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查覆战船炮火等事)顺治十四年二月三十日……………………………………………………………………………………………………(六五八)
二二二、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确查楚门失事防弁责任)顺治十四年二月三十日………………………………………………………………………………………………(六六三)
二二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奏报周立投诚)顺治十四年二月……………(六六八)
二二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查报会剿大岚山各标有功官弁职名)顺治十四年三月十二日………………………………………………………………………………(六七○)
二二五、福建巡抚残揭帖(奏销钱粮)…………………………………………(六七七)
二二六、福建巡抚残件(史顺等违禁下海,通贩外洋)………………………(六七九)
二二七、都督佥事苏明揭帖(谨述地方要害)顺治十四年四月初四日………(六八二)
二二八、浙闽总督残揭帖(转报黄梧密陈灭「贼」要着)……………………(六八四)
二二九、平南将军赵国祚残揭帖(恭报梅勒章京统领官兵星赴温郡援剿)…(六八六)
二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教官被掳逃回)顺治十四年五月十二日到……………………………………………………………………………………………………(六八七)
二三一、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李幕霞等揽客贩货,下海射利)顺治十四年五月……………………………………………………………………………………………(六八八)
二三二、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为闽饷急如星火,协济催解不前事)顺治十四年六月二十日到……………………………………………………………………………(六九三)
二三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再报投诚官丁数目)顺治十四年六月………(六九五)
二三四、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为闽强之近局弥难,剿「贼」之着数当急事)顺治十四年八月十三日到…………………………………………………………………(六九六)
二三五、续顺公沉永忠揭帖(备陈本旗官兵情由)顺治十四年八月十五日到……………………………………………………………………………………………………(六九九)
二三六、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招抚泉南久逋巨寇)顺治十四年八月………(七○○)
二三七、平南将军赵国祚揭帖(「海逆」大举入犯,请敕发大兵,以荡狂氛)顺治十四年九月初八日………………………………………………………………………(七○一)
二三八、刑部残题本(议拟揭阳、普宁、澄海三县失守案内文武各官处分)……………………………………………………………………………………………………(七○五)
二三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残题本(清查逆产等事)顺治十四年十月初十日…(七○九)
二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查报温郡金乡旋失、旋复情形)顺治十四年十月二十日……………………………………………………………………………………(七一○)
二四一、浙江宁、台、温等处水师总兵常进功揭帖(恭谢天恩)顺治十四年十一月……………………………………………………………………………………………(七一一)
二四二、宁海将军镇守福建固山额真郎残帖(代奏投诚官丁困苦)顺治十四年十一月三十日到………………………………………………………………………………(七一二)
二四三、福建提督马得功揭帖(恭报恢剿情形)顺治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七一三)
二四四、江南总督即廷佐揭帖(恭报投诚官员病故)顺治十四年十二月……(七一五)
●郑氏史料续编卷六目录
二四五、右都督苏明残揭帖(恭陈末议)顺治十五年正月三十日到…………(七一七)
二四六、内有「会同浙抚陈应泰等合词」残揭帖(请将永康知县吴元襄等开复原俸,武义县典史陈卜旦等开复还职)……………………………………………………(七一九)
二四七、兵部残题本(议叙恢克闽安镇功次)顺治十五年二月二十三日……(七二一)
二四八、兵部残题本(犯商李楚、杨奎违禁出海,审明定拟)………………(七二三)
二四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查报原来任海澄县知县周琼叠遭「寇」陷,后复逃回情由)顺治十五年三月初七日到…………………………………………………(七二八)
二五○、浙江巡抚陈应残揭帖(恭陈四款,以佐勤民大政)顺治十五年三月十四日到…………………………………………………………………………………………(七三三)
二五一、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谨陈恢剿情形)……………………………(七三五)
二五二、兵部残题本(为再陈海上机宜事)……………………………………(七三九)
二五三、两广总督残揭帖(查报去年五月「闽寇」犯潮情形)………………(七四○)
二五四、吏部题本(海上伪镇唐邦杰率众投诚,请旨优叙)顺治十五年五月初六日……………………………………………………………………………………………(七四三)
二五五、福建巡按残揭帖(再审漳州城守副将王邦俟被参各款)……………(七五五)
二五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请以无锡营守备张科调补孟河营守备)顺治十五年五月………………………………………………………………………………………(七六一)
二五七、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恭报攻克白沙)顺治十五年六月初十日……(七六三)
二五八、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闽逆」大■〈舟宗〉突犯温属,密陈发兵援剿情形)顺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五日……………………………………………………………………(七六六)
二五九、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咨送札付)顺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九日………(七七四)
二六○、平南王尚揭帖(为潮疆正在用兵,请暂止藩臣之行事)顺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七七七)
二六一、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汇报官兵剿杀山海「贼寇」)顺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七七八)
二六二、「郑逆船多漂没」残揭帖………………………………………………(七八二)
二六三、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塘报率众投诚)顺治十五年八月十七日到……………………………………………………………………………………………………(七八三)
二六四、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驰报飓风飘散「贼船」,防将颇多擒获)顺治十五年八月……………………………………………………………………………………(七八四)
二六五、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查报陈德容、王弘运原职衔)顺治十五年八月………………………………………………………………………………………………(七八六)
二六六、平南将军固山额真赵国祚揭帖(惊闻新命,揣分难胜,据实陈情)顺治十五年八月二十日…………………………………………………………………………(七八七)
二六七、唐邦杰残揭帖(谢恩)顺治十五年九月初十日………………………(七八八)
二六八、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报明投诚总兵脱逃)顺治十五年九月十二日……………………………………………………………………………………………………(七八九)
二六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汇报投诚事)顺治十五年九月十二日………(七九一)
二七○、浙江总督残揭帖(塘报攻剿情形)……………………………………(七九三)
二七一、候代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汇报「海贼」近日情形)顺治十五年九月十五日…………………………………………………………………………………………(七九九)
二七二、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查报总兵马进宝历年剿「贼」擒斩功次)顺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八○六)
●郑氏史料续编卷七目录
二七三、平南将军赵国祚密揭(「海逆」攻围象邑,官兵堵杀获捷)顺治十五年十月初八日…………………………………………………………………………………(八一三)
二七四、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奏销造船工料银两)顺治十五年十月二十日…………………………………………………………………………………………………(八二三)
二七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奏报海门失守)顺治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八二四)
二七六、苏松提督马逢知揭帖(恭报海氛暂缓)顺治十五年十月……………(八二七)
二七七、福建巡按成性残揭帖(投诚官林斌举首廖福等逆状)顺治十五年十月…………………………………………………………………………………………………(八二八)
二七八、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江宁巡抚张中元先因「海寇」登岸住俸,钦奉恩诏准予开复)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初四日到……………………………………………(八三四)
二七九、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侦报「贼」踪远窜,敬陈防御事宜)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十二日到…………………………………………………………………………(八三七)
二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塘报「海逆」流突宵遁,官兵斩获恢复事)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八三八)
二八一、敕谕固山额真郎载等镇守福建稿………………………………………(八五四)
二八二、温台贼势重大残揭帖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八五五)
二八三、「海门既破」残件………………………………………………………(八五六)
二八四、兵部残题本(为抽饷立营,以控海疆事)……………………………(八五九)
二八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大■〈舟宗〉「贼船」窃犯,官兵奋勇获捷)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初六日………………………………………………………………………………(八六二)
二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参将朱柱:游击白国泰、守备朱麟因事降级,请遵恩诏开复)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八八四)
二八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汇报紧急塘报,并陈官兵援剿情形)顺治十六年正月初六日到……………………………………………………………………………(八八六)
二八八、两广总督王国光会题闽商李楚等走险出洋残件………………………(九九三)
二八九、江南新设水师残件………………………………………………………(九○三)
二九○、部题闽抚刘汉祚疏残本(题报闽海攻剿文武各官,请旨议叙)……(九○六)
二九一、五大商曾定老等私通郑成功残揭帖……………………………………(九一一)
二九二、温州保固盘石获捷功案残件……………………………………………(九一三)
二九三、内有「又据台兵道杨三辰报称」残揭帖(汇报浙海防剿情形)……(九一五)
二九四、吏部残题本(为汇报官兵剿杀山海「贼寇」事)……………………(九二三)
●郑氏史料续编卷八目录
二九五、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汇报投诚事)顺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七日……(九二五)
二九六、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谨陈目击地方情形)顺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七日…………………………………………………………………………………………………(九二六)
二九七、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为紧急军需事)顺治十六年二月初八日……(九三○)
二九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飞报官兵奋勇获捷全胜)顺治十六年二月…(九三二)
二九九、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飞报官兵渡江杀「贼」大捷)顺治十六年二月…………………………………………………………………………………………………(九三五)
三○○、候代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飞报官兵奋勇大捷全胜)………………(九四○)
三○一、福建巡按王应元题本(恭陈漳郡惨苦情形)顺治十六年二月二十八日…………………………………………………………………………………………………(九四四)
三○二、阿思哈哈番郑纯揭帖(敬陈一得,以佐太平)顺治十六年三月初一日…………………………………………………………………………………………………(九四六)
三○三、浙江总督赵国揭祚帖(密报温区贼情)顺治十六年闰三月…………(九四七)
三○四、刑部残题本(王邦俊案再审口供)……………………………………(九四八)
三○五、浙江总督残题本(查报失城下海逃回诸弁)…………………………(九五三)
三○六、吏部残题本(「海寇」谋犯太平,官兵斩获甚多,在事有功人员,奉旨议叙)………………………………………………………………………………………(九五九)
三○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汇叙近日塘报,并陈官兵剿御情形)顺治十六年四月初一日到……………………………………………………………………………(九六三)
三○八、兵部残题本(议覆兵科左给事中姜希辙详陈靖海要策)……………(九六九)
三○九、浙江巡按牟云龙揭帖(密报「郑逆」喙遁、盘石收复情形)顺治十六年四月…………………………………………………………………………………………(九七○)
三一○、广东潮阳揭阳海防新设水师残件………………………………………(九七一)
三一一、吏部题本(议覆精奇尼哈番苏明请将郑应周、陈言二员议叙事)顺治十六年五月十七日……………………………………………………………………………(九七三)
三一二、兵部残题本(议覆江督郎廷佐奏请江南改设水师事宜)顺治十六年五月十九日………………………………………………………………………………………(九七五)
三一三、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奏报紧急军务)顺治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九八○)
三一四、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浙海防剿情形)顺治十六年五月…………(九八二)
三一五、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防将因调赴援,提镇所报各异,合先据实题明)顺治十六年六月……………………………………………………………………………(九八五)
三一六、两广总督李栖凤揭帖(擒获把成功之子把仁龄,请旨发落)顺治十六年六月…………………………………………………………………………………………(九九○)
三一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备报捐造水师营房)顺治十六年六月………(九九五)
三一八、海逆深入江南等情议……………………………………………………(九九七)
三一九、投诚盐运使谢国宝奏本(谨陈定海机宜)顺治十六年七月…………(九九八)
三二○、兵部残题本(揭阳、晋宁、澄海三邑恢复后御「寇」设防事宜)……………………………………………………………………………………………………(一○○○)三二一、兵部残题本(查核徽州噪兵流犯祁门、浮梁、德清、乐平等处,土寇四起情形)…………………………………………………………………………………(一○○三)
三二二、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恭报抚臣自尽)顺治十六年八月…………(一○○五)
三二三、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确查舟山从「贼」将领)………………(一○○六)
三二四、「郑成功存亡亦未可知」残件………………………………………(一○○七)
三二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奏报金陵战况)…………………………(一○○八)
三二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浙兵奉调回汛,重地亟需御防,谨就近抽兵遴将)顺治十六年八月………………………………………………………………………(一○○九)
三二七、贵州巡抚卞三元揭帖(奏报赴任期迟缘由)顺治十六年八月初七日…………………………………………………………………………………………………(一○一二)
三二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残揭帖(奏销各次制造军需工料银两)…………(一○一三)
三二九、郑成功崇明继溃残揭帖………………………………………………(一○二一)
三三○、苏松巡按马腾升揭帖(报明镇城失事未经从「贼」武员并阵亡守备,请赐优恤)顺治十六年九月十八日………………………………………………………(一○二四)
三三一、苏松巡按马腾升揭帖(报明镇城失事未经从「贼」文职人员)顺治十六年九月十八日……………………………………………………………………………(一○二四)
三三二、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报明委署道员)顺治十六年九月…………(一○二六)
三三三、江宁巡抚蒋国柱揭帖(钦件部件未完甚多,题明缘由)顺治十六年九月……………………………………………………………………………………………(一○二九)
三三四、江宁巡按卫贞元揭帖(拿获伪官,请旨正法)顺治十六年九月…(一○三○)
三三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奏报军需款项)顺治十六年九月…………(一○三一)
三三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密题躬驰南巡情由)顺治十六年九月……(一○三九)
●郑氏史料续编卷九目录
三三七、两淮巡盐御史高尔位揭帖(报明差内一应钱粮)顺治十六年十月十六日……………………………………………………………………………………………(一○四三)
三三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恭报大兵到浙日期)顺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七日………………………………………………………………………………………………(一○四四)
三三九、顺治十六年十月敕谕…………………………………………………(一○四五)
三四○、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请题补营将缺员)顺治十六年十月………(一○四六)
三四一、福建巡按李时茂揭帖(查覆叛犯傅廷高原无家属)顺治十六年十月…………………………………………………………………………………………………(一○四八)
三四二、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钦奉上谕,筹备征剿)顺治十六年十月…(一○五○)
三四三、海澄公黄梧帖(请定俸给)顺治十六年十月………………………(一○五三)
三四四、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恭报兴修战船,以资征讨)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一○五三)
三四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恭报江宁官绅士民捐输银两数目,请敕部议叙)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一○五六)
三四六、山东巡按程衡残揭帖(缉获郑芝龙书札告示案内长解李钦与前武德道杨鼎瑞供词)顺治十六年十月十三日到…………………………………………………(一○五七)
三四七、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题报叛犯殷君实等正法日期)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一○六一)
三四八、江南总督题海寇异变税课委无可征残本……………………………(一○六四)
三四九、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钦奉敕谕悬赏擒献郑成功,优叙来归「伪」官兵)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一○六八)
三五○、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预计舟山善后之图,请敕部速议,以便遵行)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一○六九)
三五一、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为塘报「海逆」复窥温汛…官兵分驰援剿事)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一○七一)
三五二、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钦奉上谕:郑成功差人诈称投诚,不必具奏;如果剃发自缚来归,当与题报)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一一○五)
三五三、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塘报官兵擒获「贼船」)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一一○六)
三五四、福建巡抚徐永祯残揭帖(闽省各关管理事宜)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一一○九)
三五五、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报销造船钱粮)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一一一二)
三五六、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为「贼」掠印信事)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一一一六)
三五七、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奏明佟国器之兄家口被掳)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一一二一)
三五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请造利箭十二万枝,以备大兵出洋歼剿「海逆」)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一一二二)
三五九、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为塘报「海逆」复窥温汛,官兵分驰援剿事)……………………………………………………………………………………………(一一二三)
三六○、礼部祠祭清吏司残件(台区海门、前所二汛失事情形)…………(一一二六)
三六一、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请以折光秋推补云霄营游击,杨其志补授泉州水师员缺)顺治十六年十二月……………………………………………………………(一一三三)
三六二、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汇报营马缺额,亟请发补,以资征剿)顺治十六年十二月…………………………………………………………………………………(一一三六)
三六三、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为「寇」犯沿江,芦累特甚,预请缓征事)顺治十六年十二月……………………………………………………………………………(一一三八)
三六四、兵部残题本(为江南总督郎廷佐再请移驻松江事)………………(一一四一)
三六五、江西巡抚残揭帖(会剿「巨逆」陈九思、金晓情形)……………(一一四三)
三六六、礼部残题本(议覆工科都给事中姚延启题为沛恩泽以收人心、明赏罚以肃众志、广鼓劝以振军声事)…………………………………………………………(一一四六)
三六七、两广总督残件(总兵吴六奇捐赀造船,出海征剿)………………(一一四八)
三六八、「黄征明脱逃一案」残揭帖…………………………………………(一一五○)
三六九、福建总督李率泰残揭帖(查报游击袁九龙阵殒并各官坐视不救情由)………………………………………………………………………………………………(一一五一)
三七○、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报明伪官投诚情由,恭候敕部酌议安插)顺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一一五六)
三七一、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为「寇」乘犯崇明、官兵用命堵剿、备陈塘报情形)顺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一一六二)
●郑氏史料续编卷十目录
三七二、浙江巡抚佟国器残揭帖(「通海奸逆」邬俊、胡梦彩等口供)顺治十七年二月初二日到…………………………………………………………………………(一一六五)
三七三、两广总督李栖凤残揭帖(查报粤省整饬海防情形)顺治十七年二月初六日到………………………………………………………………………………………(一一六八)
三七四、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汇报舟山「海逆」南遯情形)顺治十七年二月初四日………………………………………………………………………………………(一一七五)
三七五、内阁中书舍人杨鹏举残奏本(密陈一得之愚)顺治十七年二月初十日………………………………………………………………………………………………(一一七八)
三七六、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密陈军务,请速简抚臣赴浙任事)顺治十七午三月二十一日)……………………………………………………………………………(一一八○)
三七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查报浙省整饬海防情形)顺治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到……………………………………………………………………………………(一一八一)
三七八、漕运总督蔡士英残揭帖(查报扬营额兵调遣人数)顺治十七年四月…………………………………………………………………………………………………(一一八四)
三七九、「案查叛弁周铎」残件………………………………………………(一一八六)
三八○、漕运总督蔡士英残揭帖(查报「海寇」紧急之时,巡盐御史高尔位以护送银鞘为词首先出城,扬州府知府戈时雍等俱先发家眷出驻城外事)顺治十七年五月………………………………………………………………………………………………(一一九二)
三八一、广东巡按张问政题本(普宁县署典史林向荣开门迎「贼」,请敕闽省抚按严限原籍府县官提获,以早正国法)顺治十七年六月二十九日…………………(一二○一)
三八二、吏部残件(赏给三等阿达哈哈番)顺治十七年七月初八日………(一二○六)
三八三、广东巡抚董应魁残题本(遵旨会议遣来沈永忠官兵应驻潮州)顺治十七年十一月初四日…………………………………………………………………………(一二○六)
三八四、兵部残题本(议覆浙督赵国祚题请调整浙省各营兵额员缺)……(一二○八)
三八五、两广总督残题本(堵剿「海贼」臭红肉)…………………………(一二一一)
三八六、镇守江南总管哈哈木等残题本(遵旨会审许大成等一案)………(一二一二)
三八七、刑部残题本(王吉甫等违禁航海,私通接济,请旨正法)………(一二二三)
三八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残题本(请将宁、台、温三郡道府各厅,同照湖南,两粤之例,准定边俸升转)顺治十八年二月二十一日…………………………………(一二二五)
三八九、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奏报象邑重围已解、「逆艘」南遁堵剿获捷情形)顺治十八年三月初八日………………………………………………………………(一二三一)
三九○、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审取曹应凤口供,题请敕部核议)顺治十八年七月初十日…………………………………………………………………………………(一二三七)
三九一、镇守江宁等处将军残件(郑大典、孔继圣互控谋叛案审问口供)……………………………………………………………………………………………………(一二四五)三九二、福建总督残件(确查顺治十一年「海逆」陷兴、泉、漳三郡,其中有功、死节与偷生文武各官)………………………………………………………………(一二四七)
三九三、福建巡按残揭帖(海澄公黄梧举报柯文老等领取逆本出海经商案历次研审口供……………………………………………………………………………………(一二五一)
三九四、部覆「阿达哈哈番郭熺奏称」残件(郭熺奏请征剿郑成功)……(一二六五)
三九五、招抚郑成功部下建功来归诏顺治十八年闰七月十三日…………(一二六六)
三九六、兵部揭帖(为奉差事竣,谨陈管见事)顺治十八年十一月二十日(一二六七)
三九七、严禁通海敕谕顺治十八年十二月十八日…………………………(一二六八)
三九八、潮镇吴六奇定期进发厦门残件………………………………………(一二七○)
●郑氏史料续编卷一
一、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揭帖
二、吏部题本
三、浙江福建总督张存仁揭帖
四、福建巡抚佟国鼐揭帖
五、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六、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七、浙闽总督张存仁残题本
八、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
九、浙闽总督张存仁残揭帖
一○、敕谕浙闽总督陈锦稿
一一、福建巡按周世科揭帖
一二、浙闽总督陈锦奏本
一三、浙闽总督陈锦揭帖
一四、浙闽总督陈锦揭帖
一五、浙闽总督陈锦揭帖
一六、福建提督刘忠奏本
一七、浙闽总督陈锦揭帖
一八、浙闽总督陈锦揭帖
一九、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
二○、福建巡按霍达揭帖
二一、福建巡按霍达题本
二二、福建巡按霍达残揭帖
二三、刑部题本
二四、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
二五、福建巡按史詥揭帖
二六、福建总兵马得功奏揭
二七、福建巡抚张学圣揭帖
二八、兵部揭帖
二九、刑部题本
三○、顺治八年五月海寇突入白埕残件
三一、靖南王耿继茂揭帖
三二、兵部和硕承泽亲王硕子等残题本
三三、广东巡按杨旬瑛题本
三四、吏部残题本
三五、敕谕浙闽总督刘清泰稿
三六、失名密奏区处海寇稿
三七、敕谕浙闽总督刘清泰密稿
三八、福建巡按王应元揭帖
三九、福建巡抚张学圣题本
四○、福建巡抚张学圣题本
四一、户部尚书车克等残题本
·一、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揭帖(顺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巡抚福建等处地方佟国鼐为报明调发广省官兵事:窃照督臣佟养甲□经统领兵马,直抵广东省城,地方渐次底定,□不胜踊跃,快睹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一统大业并贝勒开疆辟土之元勋也。职奉贝勒谕开:闽地荡平底定,广东目下就绪,王之纲、杨佐二将内,酌调一员于广东;其一员,或独守,或协守,俱在该督随材量地而使之也等因到职。职查漳州十县皆临边海,处处有贼,在在宜防。更有逆贼郑彩、周崔芝等海叛诸贼,拥戴鲁藩,勾结土寇,不时窃发。职因分拨杨佐下马兵一百名,驻防同安,又马兵一百名驻防海澄,其余三百马兵,职虑漳郡马兵缺乏,责令杨□□领,协同总兵孟全胜驻札郡城,庶可以消漳患,而并可以援泉警矣。至于王之纲兵马,查贝勒原开五百员名,今除阵亡逃故外,见在实止三百七十余员名。第闽地界连江广,土寇遍布山谷,海贼游移水洋,而云霄镇、龙岩、诏安诸处,尤切剥肤之灾。职已将王之纲兵马安设云霄、龙岩、诏安紧要诸处,布置周备,漳、泉可藉以无虞。俟擒剿郑彩、鲁藩诸奸,扫靖沿海寇盗,再酌拨发。职念督臣远居广省,恐乏兵分防,且均属朝延封疆,职亦何敢岐视,因与抚臣佟国鼎商议,拨发贝勒原委副将管福建都司事郭光祖,带领官兵一千八百五十二员名,给以月粮,前赴广东,以充该督标兵之数。况查光祖原属辽人,品貌□伟,弓马熟练,将士咸乐为用,故特令之前往。至于所带兵丁,除闽抚旧额标兵一千名外,余则新招土兵四百七十七名。又投诚参将陈明下兵二百七员名,并投顺游击冯怀晋等兵一百六十八员名,夫以闽省士兵,用之闽地,故不堪充心腹,易其地以用,调之粤中,或亦可壮声灵之万一乎。职总为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封疆计,安危不敢膜视,遴拨隔省辽将统兵以往,统祈圣明鉴察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三月二十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五页。
·二、吏部题本
吏部侍郎臣哈哈木等谨题为遴补要郡海防官员、以专责成、以固岩疆事:文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总督浙江福建张存仁、福建巡抚佟国鼐题前事内称:窃臣巡历漳郡,督剿海寇,备查所属十县,悉临滨海,向设海防同知一员,巡行一寨,稽察奸宄,最为吃紧之官,不可一日缺人者。况今逆氛未靖,海汛戒严,又必得一周知海务、克诘戎兵之人。始克胜任愉快。该臣等看得:标下听用副将王基昌,查系北京锦衣卫官,籍浙江杭州府人,由将材,臣入浙时见其才品卓荦,体貌魁梧,而且军旅夙娴,吏治谙练,先经启明贝勒,准以前衔留臣军前效用,遇缺委补。今本官随征二载,劳绩懋着,且原带有精健马丁,堪供防御。合无即以王基昌改补其缺,人地委属相宜。至于清军同知,原以清军为职,今军既奉裁,官属冗滥,相应汰革,□下事务,归并海防兼理。其原委清军同知龙纳箴,念其才华可用,容查别缺另补,以偿其劳。但查海防一官,在明季之时,给有关防一颗,驻札漳州府城,至春秋二汛,方出巡海。行据漳州府申报:原任系前任同知刘联璧带往长泰县署事,闻大兵骤至,带印奔逃,未曾投缴等因。窃思此缺既为防海而设,岂容安坐府城?臣查海澄县治,孤起海中,商贾辏集,奸宄易滋。相应照旧给以关防,责令本官专驻其地,严察堤防,庶窟穴清而声援壮,计诚无便于此,相应具题,伏乞敕下吏部议覆,将王基昌实授漳州府海防同知员缺,与应得关防,俾令安心供职,应防海得人,地方良有裨益矣等因。顺治四年五月二十六日奉圣旨: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相应题覆,案呈到部。
该臣等看得:漳州府海防同知乏员,未便以标下听用武职王基昌滥补文缺,相应覆请,恭候命下,臣部遵奉另行题补施行。为此具本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六月初七日,吏部侍郎臣哈哈木、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臣陈名夏、右侍郎臣金之俊、启心郎臣宁古理、理事官臣夸瞻、臣周国佐、启心郎臣宜成格、臣何世泰、副理臣杨雀祥、额记库。
臣木户里、文选清吏司郎中臣范士楫。
旨:是。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八~二九页。
·三、浙江福建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四年九月二十八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为塘报微臣抵闽剿贼日期事:照得建宁失守情形,该职前据驻防浦城副将李绣等塘报,业于本年七月二十一日具疏上闻讫。职以浙江根本重地,湖海尚虞伏莽,止带马步官兵一千名,星夜兼程,于二十七日抵浦城县。二十八日直至八月初九日以来,有松溪、政和、建阳、古田、建宁等处各贼陆路前来合攻浦城。职即统督各官兵连日分头鏖战。各官兵奋勇冲杀,当阵杀死贼首李长蛟、伪兵部右侍郎杨东晟、伪总兵谢君聘、王印海、张明又名李宾,并各伪官李光禄、陈子化、刘英、谢时等,余贼擒斩数千有余。各贼丧魂奔溃。职思幺■〈麻上骨下〉小丑,不难扑剿。但虑浦城系浙、闽咽喉,贼兵一进,恐有他虞,首尾宜顾。随经续调浙省各营马步官兵一千一百二十名,连职随带马步官兵,通共二千一百二十名,除酌留浦城紧守通衢外,职督同降级总兵马得功,并前议更调建宁总兵王进功未到地方,一闻贼警,身先士卒,以致仓猝中铅子重伤,今亦负疾随职,择于十六日一齐进剿。职查建宁所失府县,土贼原属无多,民情狡诈,反复思乱,十居其七。职之前疏曾云遍海满山,在在皆贼,具已详言。此番之失,祗缘古田、政和二县告变,而总兵李应宗失于区画,将府城各兵皆分发应援,以致城守空虚,群贼窥隙谋犯,奸民乘机内应。总兵李应宗虽死王事,亦自取耳。职一面督发官兵水陆并进,料兹蠢尔逆孽,职必刻期殄灭,仰纾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宵旰之忧。俟抵建郡荡平之日,另疏确报外,相应具题,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如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一页。
·四、福建巡抚佟国鼐揭帖(顺治五年六月二十九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佟国鼐为延平情势甚危、发兵应援事:自建宁失守,省城被困,日夜分头堵御。城外尽水,四面皆山,贼借为势,我马不得奔驰,我兵不得尽力,难于接应。虽七月初七日得获大捷,贼复遂日攻犯。在南台则副将晋级等堵御,在北岭、鼓山、长机岭、陆路桐口、芋原则援剿王邦俊、参将艾成祥、王祚隆等、游击朴世用、赵彪等劫杀大小十有余阵,贼皆胆寒,见兵即逃。屡据分守延平道曾延孔告急,窃恐孤城力薄,且势处上游,万有疏虞,贼势愈炽。职与镇将酌议,那缓就急,不得已发陆标游击王凤岐统领本营官兵一百员名、职中军副将邹必科下内丁五十员名、参将路运皞下兵丁五十名,参将刘宗明水师一百赴援。于八月初八日遣发,水陆并进,勒限前往。分兵赴援事宜。理合据实报闻。为此,除具奏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八月初九日。右佥都御史佟国鼐。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页。
·五、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臣张存仁谨题为塘报汀属杀贼情形事:本年正月十三日,据镇守汀州总兵于永绶塘报:职镇汀州,自七月至十二月十三日止,剿御贼寇靡敢刻懈,近因延平府属尽为贼据,寇焰益炽,归化、清流、连城、宁化四县逆拥伪新建王召众数万,窥逼狂逞,是归化、清流防兵不可一日离汛矣。谢志良以为帅何冲霄出没于武平要胁顺民,今冲霄虽僇,武邑终非宁宇。又有伪宜春王朱议衍从江西入广,亲率丑类入汀,盘据山寨。职调马步将领,奋勇血战,历破贼寨,斩杀贼首不计,阵擒伪宜春王。尚有渠魁李芳泰据寨负固。十二月初一日晚,据连城县报贼窥犯,职即飞调游击葵向日赴援,复令中军王肇基带兵兼程急趋。兵未抵汛,路遇逃出难民云,贼于初一日午后至城,初三日寅时,士民开东门放贼入城矣。职又调副将高守贵急往恢剿,顿兵城下。但贼众兵寡,恐难取胜,俟有捷音另报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汀州连界江广,原属寇盗渊薮。臣念该郡兵力单弱,鳃鳃虑之。今据总兵于永绶塘报,郡城保全,而且阵擒伪宜春王朱议衍,并斩馘甚多,则该镇官兵战守成劳,应俟事平一体叙录者也。相应具疏报闻,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缘系塘报汀属杀贼情形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魏宏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五年正月十五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今罚俸臣张存仁。
朱批:据奏汀镇官兵保城杀贼,知道了。朱议衍着即正法。有功人员,事平汇叙。连城失事情形,确查具奏;兵部知道。
·六、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臣张存仁谨题为塘报邵武官兵剿杀光泰贼寇事:本年正月十四日,据镇守邵武总兵池凤鸣塘报:十一月二十八日,据泰宁县报称:将乐贼首合兵犯县,职即差游击鲁云龙带兵星夜赴县援剿。十二月初二日,兵至金坑,遇贼数百,屯营摆塘,被我官兵杀死数十名,随即追至贼营,连战数阵,轨杀不计。初三日,由马岭直抵万湾寨,逆贼隔水布阵。官兵一齐冲杀过河,对战数合,获马三匹、大炮二门、鸟鎗四杆,生擒活贼一百余名,阵斩贼首伪伍都司一员,夺获旗帜、方印、关防、伪札等项。又有将乐贼兵赶到万湾寨救援。鲁云龙等带领马步官兵,分布冲杀,又斩贼寇数百,活擒逆贼张学等三名,余俱扒山逃窜等情。十二月初七日,又据光泽县塘报:金、李二贼,从江西大源山统贼数千来攻县城。该防守参将贡俊美等率领兵丁冲杀,斩贼二百余名,生擒贼首李凤毛,余贼仍遁江西大源山去讫。除将擒获各贼,会同按察使周亮工并府县各官审明正法外,塘报到臣。又据福建新任按察使周亮工禀报相同。
该臣查得驻防邵武官兵,为数不多,卒能保守郡城,且又分兵援剿泰宁、光泽二县之寇,奋勇擒斩,此皆仰仗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威福所致。其按察使周亮工以福省途路阻梗,暂驻邵武,同心办贼,调度有方,并战守有功镇将、府县各官,应俟事平,一体查叙。今据塘报前因,合先具疏题报,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缘系塘报邵武官兵剿杀光泰贼寇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魏宏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五年正月十五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今罚俸臣张存仁。
旨:据奏邵武官兵保城杀贼,知道了。有功人员,事平汇叙。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二页。
·七、浙闽总督张存仁残题本
(上缺)敕下兵部查照施行。缘系塘报温郡官兵剿杀贼寇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魏宏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五年正月十五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今罚俸臣张存仁。
(贴黄)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臣张存仁谨题为塘报温郡官兵剿杀贼寇事:照得逆渠尤师鲁、周期辅结连闽寇,围攻平阳县城。今幸副参将领李必忠等奋勇攻杀,连日奏捷,并斩伪总□□朝辅等。虽党恶未尽歼除,而平阳之困已□,□□署镇贺胤昌调度之能,相应塘报。谨题。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二页。
·八、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五年四月初五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张为塘报官兵历次擒斩逆贼情形事:窃照建宁叛逆自分头窥犯经职屡行大创以来,惟以鼠伏敛迹,一思狂逞。本年二月初二日,据防守忠信地方千总朱定国报称有贼数千,欲分四股直围忠信等情。职随令原题建宁总兵副将王进功、援剿总兵李仲兴拨发守备刘义、赵明进、连兴邦等带领兵丁,星夜追杀。赶至雁塘地方,连攻木城二座·尽行焚毁,生擒贼首徐应卿,余贼奔山远遁。初六日,又据防守柳营关千总马友功报称:□贼数千屯住蒋坑等处,随即统带官兵剿杀□□,当获旗号、军器,余贼溃散等情。初七日,又□□□富岭千总刘国正报称:有贼数千屯札溪源,欲分四面抢杀富岭地方。职随发守备欧阳举带头兵丁星赴富岭,奋力冲杀,损伤过半,余俱纷窜。初八日,又据防守仙阳把总傅进善报称:有贼千余抢掠仙阳,职发游击王国斌、守备李友明等带兵剿杀,贼随远遁。本日,又据防守前墩参将张振邦、都司王良会报称:有贼数千屯住铁墙地方,约同各处贼头,订于初九日谋犯浦城。职令总兵李仲兴、王进功多方设伏,以俟擒剿。果于初九日黎明,有贼数千从临江□扑浦城东门。职令总兵李仲兴亲统马步□□□副将李绣、守备赵明进等竟出东门,副将□□、参将守备冯君瑞、连兴邦等带领官兵由□门抄出围住东关,杀贼约二千有余,追杀十余里,余贼奔山逃散外,贼有数百,内多鸟鎗火器,埋伏关隘,被官兵围住,不便入房擒斩,用火尽行烧死,阵获伪监军丁祖奇银关防一颗,计重一十二两,伪副将李尚爵、王泰等。本日随报北门有贼数千,直扑浦城北门。职即令署建宁总兵王进功亲统参游守备田得功、廖文魁、姚自进、陶荣、安世荣等统领兵丁,四面围杀,生擒伪徐都督等九名,杀贼千余。余贼奔山逃散□,后阵获伪官。活贼当经审明枭示,伪印□□□。相应据实汇疏塘报,以见各官兵僇力□□□□,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八页。
·九、浙闽总督张存仁残揭帖(顺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张为塘报官兵连次剿贼事:窃照建宁逆寇被我官兵累次擒斩之后,不敢窥犯浦城,惟于西乡附近建阳各处,出没抢掠。职令原题建宁总兵副将王进功、援剿总兵李仲兴、副将张玮、李荣、把成功等,不时拨发塘兵,侦探贼踪去向,总期灭此而后朝食。查上年十一月三十日,据报贼寇数千屯扎登俊地方,职发副将张玮,带领参将鲍从荣、王泽洪、都司赵虎、守备廖文奎、张守节等马步兵丁前去剿杀,阵斩贼寇千余,活擒三十余名,夺获大小旗帜、鸟枪五十余杆。十二月二十日,又报贼寇数千扎营塘灵地方,分列二营,职发副将李荣、王基昌带领守备官黄应龙,白友良、王虎、欧阳举等马步兵丁星夜进剿。将一营围住杀尽,一营赶杀箭伤甚多,生擒四十余名,得获鎗刀、叉刨、旗帜百十余件,余贼逃散。二十七日,又报坑尾地方有贼四、五百人,职发参将王泽洪、守备李友明、陶荣、安世荣、王进贤统兵剿杀,砍死不计,拿获活贼五名,得获鎗刀、旗帜五十余件。本年正月初五日,又据塘报王庵地方有贼五营,约计万余,职发副将巴成功、包尚赟带领参游张振邦、曹世臣等马步官兵,奋勇一日连攻五营,杀死不计。追至山后杨溪地方,又遇逆贼老营。我兵一齐□□,贼俱越山奔溃,砍死甚多,阵斩贼游击陈□□、贼守备杨长贵、贼把总曾兴,搜有伪札,生擒活贼九十名,夺获旗帜竹枪不计,鸟鎗二十余杆。除将擒获贼寇,俱经审明正法外,职凡零星扑杀,不敢琐渎宸聪,第择官兵颇有斩获者汇疏塘报,以(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四页。
·一○、敕谕浙闽总督陈锦稿
皇帝敕谕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兹以浙闽要地,控制需人,特命尔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尔其居中调度,严饬文武官吏,修浚城池,操练兵马,检阅器械,整顿战船,积聚粮饷,议察奸宄。首宜宣布德意,收拾人心,诫谕有司,共图保障。该省镇巡等官,听尔节制。浙闽地界,滨邻湖海,近多草窃,宜加防缉。如有草寇啸聚剽劫,亟应指授方略,督率镇道将领,戮力剪除,毋致滋蔓。仍申明纪律,约束官兵,务令所至地方,秋毫无犯。贼徒果投诚悔罪,弃戈归农,准与招抚。若已降之贼,复行劫掠,仍当擒捕正法。其有攒投文武各衙门滥收充为标员部卒暗通贼信及潜行出劫者,滥收官员,不分守土驻防,纠参重处。如大兵出征,往来境上,须行各该有司将粮草船只预先备办,应时支给,毋容州县横征科派,苦累地方穷民。所属文武官员,一秉虚公,严行甄别。有实心任事,廉能着效,即据实举荐;贪残阘茸;贻误地方,应拿问者先行拿问,应参奏者指名参奏。用兵之际,有临阵退缩,杀良冒功及稽迟粮运。失误军机,文官六品以下,武官副参以下,许以军法从事;镇道等官,飞章参奏,候旨处分。凡兵马、钱粮及漕运、盐法、屯田、水利等项,有可兴利除害,裨益地方,应与抚镇司道等官商议妥当施行。敕中开载未尽事理,许便宜区画,不从中制。尔以旧劳才望,当兹重寄,须持廉秉公,殚忠竭力,用奏肤功,以肤懋赏,毋得因循怠忽,处置乖方,致负委任。责有所归,尔其慎之!故谕。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三页。
·一一、福建巡按周世科揭帖(顺治五年六月二十九日到)
巡按福建兼理盐法试监察御史周世科为闽省坐困已极、江西援兵突至、据实驰报事:闽地自去秋变乱,八郡寇贼,四方蜂起,建宁失守,延邵戒严。战时巡历泉兴,去省颇远,桥梁尽折,道路挖断,声息不通,塘报无闻。职至旧腊之杪,始抵省会,一切剿御情形,悉经抚臣奏报,职不敢复赘外,今春及夏,坐困无策,城中百姓饿毙过半,各营官兵枵腹待哺。狡贼绝我粮糈,不容一粒入城,斗米一两二钱,人至杀子而食,凄惨情状,不堪闻见。而废弁奸绅,潜逃出海,倡迎伪藩鲁王,潜称监国,进泊螺江。发弘隆之丧,图攻城之举。又风闻福宁州一路副将方国庆等,俱从贼寇,而土卒叛将,亦多影从。是以贼势益横,不可收拾。职与抚镇诸臣,密商出剿,分布扼守,不遗余力,引领援兵,忧心如焚,望眼欲穿矣!突于三月初一日,报有江西援剿副将郭天才兵至芋原,斋有内院洪粮单,并督臣张公文,验其印信颇真,询其来历亦甚可异。职密访其一路纵兵焚掠,职躬阅其营,见其队伍参差,衣帽不遵式机,随会同抚镇量行犒赏,安插洪塘地方,严示各门,不许私放一人入城。当此危疑之秋,人心叵测。职不得不严加堤防,而示贼以瑕也。容再确访,另行驰报外,谨会同抚臣佟国鼐合疏上闻,伏祈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五年四月日,监察御史周世科。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五页。
·一二、浙闽总督陈锦奏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陈锦谨奏为闽省遍地皆贼、城野焚掠皆空、谨密奏民情贼势、仰祈圣鉴事:窃我国家定鼎以来,干旄所指,无不披靡,未有如建宁之贼死守难攻者。类而推之,可知闽省之贼,非懦弱而易剿者。今建府一城之贼虽除,其余属县以及延平府属,漫山遍野,无处非贼。若福州以上各府当梗阻无耗。见在侦剿,大约处处皆然也。大兵未到之地,则据城掠村;大兵一到,则奔逸山谷,林木蓊葱,道路险窄,不特马匹艰于驰骋,即步兵亦甚难行。若水路尽系溪壑,非大筏可驾。是地理既已险阻,而追截难以用功,故闽贼不易尽杀也。至于良善士民,其心固不从贼,然顺贼尚生,忤贼则死,势不得不行附和。官兵所到,则贼遁而民留,民未尝不归我也。官兵一去,则贼又至,而归顺之民被害矣。民之有产业不舍者,尚望官兵以除害。若游手赤贫之徒,尽为贼党矣。故贼到之处增贼愈多,贼愈多而滋害愈广。虽遇我大兵无有不成虀粉之理,然穷山极谷,潜伏多方。东击西遁,则西受其害;北搜南逸,则南受其残。追之太急,贼党知无生理,肆意焚劫,将福省一块土将来尽成丘墟,亿万生民尽化为贼矣。况漳泉逼临大海,犹贼类出没之乡。江西见在叛逆,更贼党通联之处。我兵分剿,则力分而势薄;聚集一处,则顾此而失彼。且地方凋残已极,米价异常腾涌,仓廪无行粮可支,市廛无人烟可恃。兵到之处皆贼先残之处,徒存瓦砾灰烬。贼逸之地皆兵未到之地,贼反因粮于地。故闽省虽云已入版图,较之未入版图之地尤难料理。臣受国恩甚重,矢志奠安,断不敢以难做而少懈,亦不敢故说危言,诳耸圣聪。盖实陈其情势如此。今以我兵力之强,非虑恢疆复土为难,惟忧疆土虽复而流毒未除,大兵一撤而反复又见。故底定永安之策,惟有轸恤民隐,破格抚绥,使民皆利于为民,而不利于从贼,则贼势方孤,而歼荡不难。况各贼向亦朝廷赤子,咸有不得不为贼之情。今去其不得不为贼之事,即贼亦渐化为良民矣。至于抚绥要着,即臣密奏详议善后事宜及请饬驿递拨发应选良吏、详陈抚寇诸疏,皆今日切病良剂,非泛泛条议可比。故臣于戎马倥偬之际,而就知见最真者急行缮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垂念残疆料理甚艰,俯赐破格俞允,封疆幸甚!微臣幸甚!缘系闽省遍地皆贼,城野焚掠将空,谨密奏民情贼势,仰祈圣鉴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王永昌赍捧,谨奏请旨。顺治五年四月二十一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陈锦。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页。
·一三、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五年闰四月十九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捷报克复建宁、仰慰圣怀事:窃职于三月二十九日统率原带官丁抵建宁城下,一面交接旗印,一面会同统领满兵礼部侍郎臣陈泰、梅勒章京臣东阿来、刑部侍郎臣李延龄、督臣张存仁确商攻城事宜,鼓励将士四面攻击。于四月初四日寅时,业已攻克登城。逆魁伪郧西王朱常湖、伪国师王祁以及伪军门、伪总兵等犯,或被戮于乱军之中,认尸始识,或赴火自焚,或越城被杀,或搜擒正法,尽荡无遗。盖壕深垒密,四面张罗,故一贼不能漏网也。但贼计穷发火,房舍尽成灰烬,有大费收拾者耳。是役也,虽系满汉兵将用命,然皆仰赖我皇上如天之福暨皇叔父摄政王威灵遐鬯之所致也。其有功员役及被伤兵士,容职等查明另报。为此,星驰捷报,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四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三页。
·一四、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五年五月初八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详议剿抚机宜、以期永除寇乱、收拾残疆事:窃闽浙士民,质本脆弱,亦易治而易安者,故王师所到,率土皆宾,兵不血刃而地方大定。今反侧时见,处处弄戈。究其乱萌,不过各地方一、二戎首纠集亡命,威逼愚民,顺之则亲如手足,逆之则焚其庐舍,毁其室家,使民无所归。此贼首逼民为贼也。更有地方民牧,抚绥无法而朘削横加,差徭繁重而敲朴不已,民不安生,遂挺而走险。此官吏逼民为贼也。又防剿官兵以守土为名,暴虐过甚,居其室而掠其野,少不遂欲,鞭挞滥施。至经过之处,任意摧残,民若畏避,即拆房舍、毁器具,靡所不至。斯民无地可安,不得不行从贼。此官兵逼民为贼也。害民之事有三,而利民之政全无,贼用是滋蔓矣。民既从贼,则附贼焚劫,结怨乡村,虽欲悔罪归农,既虑官吏之擒捉,又惧仇民之报复。虽有自新之心,切抱首尾之畏。究其心皆非甘心为贼,而进退维谷耳。今贼众既多,断不能竭泽焚林,故于追剿之中,须寓解散之术,以昭圣朝宥过好生之德,庶贼魁势孤而易剿,胁从归业而易安。然归业之后,州县各官果能善为安抚,查还产业,俾得安然生理。孰无井里室家之恋,安有复叛之事?乃就抚未久,而吹求甚急。或向日被劫之家,讦讼纷纷,必欲置之死地者。或婪官蠹役,希其资财,禁锢勒诈者。若辈既不容于乡里,复受困于公庭。一人罹害,人人惊惧。遂复聚而为乱,视招抚为羁縻陷阱之术而不相信。故地方安而复乱,抚而复逞者,良由于此。此各省之通弊也。今为招抚之法,务须布以大信。以就抚之日为始,以前所犯概不追求,而善行安置。雠民讼讦,悉不准理,而多方解释。贼见就抚已有生全之乐,自是源源归化,投戈荷插,卖剑买牛,而负固者不难灭矣。此抚寇一大机括,职在登青江南,行之已验者。故亟选良吏为安民之本。力袪前言三害于未乱之先,善加抚循于招抚之后。则民又安肯舍生路而走死地耶?职虽已通行晓谕,更须天语严加申饬,俾奉行者实力遵行,违者立置重典,庶鹰眼皆化而残疆可望奠安矣。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四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册二二页。
·一五、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五年十月十七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确酌闽省官丁经制事:窃照建威销萌,惟兵力是赖;固疆圉而卫民生,亦惟兵力是赖。故兵力之厚薄,关系地方之安危,不可不审也。八闽值底定之后,各府所设兵将,为数原属寥寥。且闽疆皆山海交错之地,易于伏戎,难于援剿,或通东粤,或近江西,若非处处安设重兵,断难久望宁谧。今通省官兵经制,虽经前督臣张存仁酌议具题,然向时今日之时势,大有悬殊。惟向日兵力之薄,故致宵小玩视,全省蠢动,今至于民生涂炭,万难收拾之时,若不亟以前辙为戒,则职滋惧甚矣。今就地方之广狭,量疆界之冲缓,因地酌兵,公同总统诸臣,再四酌减,确行详议。看得福州府所属九县,且为省会之地,根本要区,抚标需兵二千,镇标需兵三千,城守需兵三千,水师必须二千,共得一万,兴化所属二县,止设城守兵二千;漳州所属十县,且为江广海陆要冲,必需城守兵三千;又云霄镇乃东粤接联之地,商贾骈集之处,需兵一千,水师必须一千;共得五千;泉州所属七县,且逼临大海,右路总兵应驻此城以便兼顾,兴漳镇标需兵二千,城守需兵二千,水师必须一千,共得五千;建宁所属八县,为江浙联疆,应需城守兵三千,又浦城县离府几三百里,处万山之中,当冲要之路,应援甚难,更须另设守兵一千,共得四千;延平所属七县,亦与江右接界,应需城守兵三千;汀州所属八县,逼近江右,左路总兵应驻此城以便兼顾,建邵镇标需兵二千,城守需兵三千,共得五千;邵武所属四县,更与江右逼近,应需城守兵三千;福宁一州所属二县,处大山之外境,接浙省之温处,孤悬窵远,非闽省应援可及,且为逆贼出没之薮,应需城守兵丁二千。且通省共有巡守十道,每道量设标兵一百名,共一千名。以上通计,共得战守兵丁四万名,庶可少资战守之用。盖抚镇之兵有全省应援之寄,而各府城守之兵有所属各县之寄,合而计之,有兵四万,分而发之,则未见其多也。职岂不知需兵必需饷,兵多则饷多,然若不如此处处安设,星罗棋布,则捉襟露肘,东顾西瑕,如今日之疆事大坏,致调大兵远来,追奔于极南炎热之乡,较之得失,宁不彰明昭著者哉?除各府应用将领容职会同总统诸臣确行遴选再行奏请,而通省兵丁实非四万不可,其间毫无浮滥,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赐鉴察,敕下该部确议速覆,行职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二四页。
·一六、福建提督刘忠奏本
提督福建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臣刘忠谨奏为兵分愈寡、饷乏难支、仰恳圣慈垂念、以鼓士气、以安封疆事:臣闻战胜攻取,必需士饱马腾,故师出必待粮从宿饱,以壮敌忾。即有时粮糗不继,或迟一月、两月,未有数月无饷,而能使枵腹荷戈。臣奉命提督,入闽以来,郡邑已恢,省城底定。此乃武臣报效微劳,有何足述。但臣标之兵马,履危涉险,日奔命于炎天暑雨、深山滨海之区,亦多劳瘁。且臣平日约束颇严,甘苦与共。出征必期秋毫无犯,戍守又期市肆相安。臣兵最称困苦。今查前营官兵,见驻防连江县,自六、七、八、九、十等月粮饷,尚无支给。右营官兵驻防沙县,其闰、四、五、六、七、八、九、十等月粮饷,亦无支给。后营官兵先调五百协防崇安县,未支粒粮,后调五百应剿邵武,今又俱调援汀,自五、六、七、八,九、十等月,亦尚未给。即左营官兵留镇省城,而六、七、八、九、十等月亦未给发,虽藩司催趱之饷,止能供满营之兵,然满兵按月得饷,时刻不后。臣标官兵缺粮数月,毫粒无给。竟令鸠形鹄面,疾疫难痊;逃亡相踵,无衣无食,向隅可怜。毋论臣等各官毫无廪饷,但念此士众,同为皇上效恢土展疆之力,忍令其苦乐不均,劳逸各异?见今兵马之不习水土病故倒毙者,已几半矣。即所存者,多属抱疾之人、瘦瘠之马。臣若不言,恐日渐损亡,有不堪言矣。矧我国家原有更换之例。伏祈皇上暨皇叔父摄政王悯念封疆之重,俯赐圣裁,另选能干重臣,调发他路精壮兵马,更换庸臣,别守一地,臣当鞠躬尽瘁,以勤王事,图效宁敢后哉。今将臣标四营并左右路镇各营官兵马骡阵亡逃故倒毙及实在数目造册送部稽察外,伏冀圣明裁鉴,以俾士马饱腾,以奠金瓯巩固,臣不胜悚息待命之至。缘系兵分愈寡、饷乏难支、仰恳圣慈垂念、以鼓士气、以安封疆事理,为此具本专差官张成亲赍,谨具奏闻,伏候敕旨。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五百九十二字,纸二张。右谨奏闻。顺治五年十月初六日,提督福建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臣刘忠。
贴黄:提督福建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臣刘忠谨奏为兵分愈寡、饷乏难支、仰恳圣慈垂念、以鼓士气、以安封疆事:臣奉命提督福建,郡邑恢定,但臣标各营官兵,数月无饷,且水土难调,兵马倒故几半,伏祈圣裁,另选能臣,别调精兵,更换庸臣,以安重地。今将各营兵马实数造册送部稽察外,伏候圣明睿鉴。谨奏。
旨:皇父摄政旨,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二~五三页。
·一七、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六年正月初三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详议鼓铸、以通国宝事:窃照鼓铸之法,所以疏通宝泉,而滋生利息,以济公用者也。闽省僻处遐方,江南制钱不能远运。故底定以来,顺治通宝尚未行及。今民间市廛犹以前朝旧钱行使,深为悖戾。曷若即于本省设局鼓铸,既可以流通兴朝制宝,从中更可分别顺逆而镇定人心。其便一也。前朝旧钱处处行使,虽行严禁而新钱未行,于民不便。将欲听之而我国定鼎多年,仍用前朝故物,不特于义礼有碍,且非教民向化之道。今一面铸发新钱,一面收买旧钱,随销随铸,一举而两利存焉。其便二也。时届军兴,诸费庞杂,闽地铜筋易购,价亦甚平,一岁陶镕,可收什一之利。凡地方修缮事宜,即可藉此而用,不烦琐琐上请,有损正供。岁终一并奏销。其便三也。通省皆用制钱,旧钱自不能行,山海负固寇贼,势不能执旧钱而混入城市贸易,则贼寨所蓄之钱,悉成无用之物,于疏通宝泉中,更寓困贼之术。其便四也。至于清壅隔而使通行无滞,禁低假而杜私赝插和以及董理局务,严稽出入,防察侵渔诸事,所当专责于右布政司。管理务期弊窦尽塞,而滋息源源。每季开报按抚衙门稽核。此实裕国救时之一大道也。职面商藩、臬两司,佥云甚便。其所需铸本,容职即于兵饷银内暂借应用。俟立炉开铸之日,陆续补还。为此具疏题请,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即敕户部再行核议,行职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十一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六页。
·一八、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塘报连复两县、搜获原失县学印信、擒斩巨逆、削平贼寨事:据右路总兵官马得功塘报内称:职奉宪令,屡以泉州所属永春、德化二县未复,行职相机恢剿。遵于十一月十五日,职亲统各营兵将,水陆并进,于十六日抵永春界,即遇堵路之贼。职率兵奋勇冲杀,擒戮甚众。沿途尽系贼寨。坚闭不下者,分兵攻击;弃寨逃遁者,设法追剿。仍实时拆毁其寨。于十七日至永春。各贼万余迎头前来厮杀。我兵奋勇大战,贼败逃入上场城固守。职即突入永春县招抚,一面分兵将上场城挑壕围住,连困三日。贼见势迫,即派教官林铎并差百姓出城愿降。职一面并令进城准抚,一面密发兵将由东门一拥齐进,分头站城。其中贼兵及胁从之民约有六、七千余,其势甚重。职即出牌令民在一边,兵在一边,即将伪总师兵部颜昌儒、伪提督郑瑛、伪总兵郑岳、伪副将苏迪等俱行搜获,收禁在营。当时追出永春、德化二县两学正印四颗、贼伪印三颗。又令民公认真正食粮册内有名贼兵头目,尽皆斩讫。城内居民俱剃发归业。仍将四山之贼大杀一阵,前后平复三百余寨,俱已剃发招抚。于十九日即进取虎豹关,直抵德化县。沿途追□,擒斩伪总兵郑云等,四关贼兵皆望风而逃。□随入城,遍传四十八社及九十余寨居民,悉令剃发归业。两县皆已平复,见在分兵防守,合先飞报等因塘报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泉州所属七县,除晋江附郭,其余皆已先后恢复。前次各疏题报,惟有永春、德化二县僻处万山之中,逆寇倚山为寨,恃险负嵎,犹在梗化。前职会同靖南将军陈泰等议调总兵马得功代许得功右路之任,令其驻札泉州,相机恢剿。月来屡据该镇塘报,不时出城荡剿,平复半岭庵等极险山寨,获巨贼吴尾等,迨无虚日。今据前报,一时两县皆复,巨逆尽擒,且搜获原失县学印信四颗,削□数百余负险山寨。是泉州一府所属,皆已全定。该镇极力荡剿之功,诚可嘉尚,然皆仰藉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洪福齐天之所致也。其原获贼魁颜昌儒等九名,皆向日攻陷城池谋杀官吏巨逆,已经行令兴泉道严行监固,合应候旨正法。除有功各员及伤亡官丁容职另行查报外,既据塘报前来,合行题报,伏乞圣明电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六年正月初三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八页。
·一九、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上缺数字)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犯道从逆逃归、谨将发审口词先录题报、仰请圣裁事:据福建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周亮工呈为查审事内开:蒙职宪牌,照得福宁巡道潘映娄失陷疆域,久在贼营。向据各处之塘报,谓其从贼甚真,伪职有据。今突然由浙来归,虽能完印交纳,但映娄久已陷贼,则印信必为贼有,今以全印作逃归张本,其中必另有受贼指使隐情。况其到松溪之时,先遣二人至建宁向潘益处探听消息,则其心虚胆怯,又可知矣。合行速审□□,以凭□□。仰该司即将潘映娄从逆陷身情节,及逃回有无使指隐情,确加研审,星速呈报以凭具疏题报等因。奉此,依奉转行署福州府事延平府理刑厅研审去后。
今于本月十一日,据延平府推官徐起霖详称:遵依吊取潘映娄并鲁浩各到官。据潘映娄揭为直述苦衷、仰祈天鉴事内称:罪职自去年七月初三日到任,即值山海贼兴。罪职日同镇将与贼首刘中藻、冯生舜、王公哲、陈化龙、卢守谱、林奇等打仗。屡战屡捷。只无奈州城四门之外,俱是高山。贼众数万,盘踞山巅,□□饷道。罪职十数次遣人赴浦城、福州告急,□□被杀。捱至今春,已八个月,粮尽草尽。协将章云飞素与涂总镇不合,遂带兵叛投海贼郑彩。涂镇仅有兵三百人,皆饥馁不堪。四月初五日,云飞及伙贼攻城。罪职死守东城,贼执罪职挟降,宁死不从。贼将罪职家口、跟役、标官、标丁尽杀,仅一表弟姚全纪怀印,跳城得生。贼仍逼职做官不屈。此共见共闻者。贼将罪职锁禁,欲寻自尽,恐印无下落。五月中,密割衣袂具禀封印,遣姚全纪间道赉报,发短难行。八月二十五日,逃出龙泉,蒙处州府镇道验印贮库,转详督台。十月初六日,闻大兵进剿寿宁,贼众张皇。罪□□得脱械,星逃万山之巅,三日不火食,逃至□□山小庵,山下多贼,罪职十月十九日密雇浙江客人鲁浩,先赉禀三院。罪职昼伏夜行。十一月初二日,奔投庆元到松溪。十一月二十六日,赴福州叩宪台请死。伏念罪职失守,一死何辞。但事有未易一、二言者。自水师裁而海贼恣其出没矣。道标裁而弹压失其爪牙矣。重以协将叛主将,兵去城空,官民食尽。罪职能空拳杀贼乎?今从万死一生中,得见宪台等情。又据鲁浩口供:浙江会稽人,于九台山庵中遇潘道,托以投书伊弟潘益,今被拿解是实,各情在案。随该卑职审看得:原任分巡福宁道潘映娄,失陷□□既符严律,而潜踪密探,情复可疑。今蒙发□,□罪之可以直定者一,罪之可以理断者四,而罪之必俟确据而结案者二。映娄职任分巡,不思多方备御以保朝廷疆土,致城池失陷,贼盗纵横,荼毒生灵,弁髦王法此罪之可以依律直定者也。今据供协将章云飞叛去,而涂镇何在,独不一言及之。且称家口尽杀而姚全纪独可以怀印跳城,则映娄恋恋不出者何心平?可罪者一。既不能死难矣,腼颜偷生,非剃发可久留贼巢,定蓄发而甘为寇首。可罪者二。夫为贼胁逼者,印为贼夺,权犹在贼也。若身既陷贼而印得以自主,出入自如,权更□□贼矣。且印在而□□。可罪者三。既知贼败,束身来归,自当张胆明目,投见上台,乃托弟以窥意旨,遣差以卜进退,道府之报历历,其叵测之心不大着乎?可罪者四。此罪之可以理断者也。及职等再四研鞫,隐情未吐,则以全印为护身之符。而孙五未见解到,原印尚在处州,所必俟确据结案者一也。又以福宁正在用兵之际,无本地之实报,乏质证之士民。夫幺魔小丑,指日荡平,鬼蜮真形,一一现出,映娄虽百喙何以自解?所以俟确据以结案者二也。总之:现前可疑之踪,必合之本境的确之情,始可定封疆一铁案等因,具详到司。
□□司按察使周亮工看得:潘映娄职任道臣,□□从贼四月,城陷久恋巢中。十一月来归,潜窥建府。据供协将叛,主将守,而同事之涂镇今日何在?据云家口杀,标兵杀,而怀印之表弟何以独存?借曰为贼凌辱,必先追印也,而印何以可全?借曰为贼锁禁,必无一脱也,而城何以得跳?明知贼势已败,当挺然来归,束身待罪,以听上台之处分,胡为先遣人而秘踪迹,暗托弟以卜从违?况伊弟潘益,实从逆之党也。即曰发短难行,是明明不肯剃发,久已蓄发之铁证矣。如此大罪,彰明较着,若只律以封疆失守之律,何□霄壤哉?本犯虽佞口哓辩,然福宁之复只在□□,水落石出,旦夕间事耳等因,备详到职。
据□,□职看得:潘映娄者,乃驻札福宁州之分巡道也。身膺封域之寄,为一方之保障,既不能整戎饬备,杜寇乱于事先,又不能仗义秉忠,徇身名于事后,业已腼颜从贼,则受伪职无疑。不然,则贼又乌容其存活也?今见我兵四面追剿,将及福宁之境,映娄乃一面令姚全纪携印入浙,一面脱身来归。揣其隐情,不过以全印为未经从贼之符验耳。殊不知城已为贼所陷,印信必为贼得。今映娄能携之而来,其中正有可疑耳。况其来归之时,又先遣鲁浩等寄书伊弟探听消息也。除一面亟行处州府备查印信果否收□□库,一面俟恢复福宁之日,详查本犯从逆(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五~五六页。
·二○、福建巡按霍达揭帖(顺治六年五月二十三日到)
巡按福建兼理盐法监察御史霍达为查报南安、惠安、安溪三县因撤被失始末,仰祈圣鉴事:窃职查泉州七邑,盗贼蜂起,除晋江附郭保全无事而外,六县相继告陷,县官难辞失事之罪矣。但失事之中,犹当原情定罪、难以一律论者,如南安、惠安、安溪三县是也。据泉州府呈报:南安县知县高翊文到任之后,防贼固圉,殆无虚日。及至七、八两月,山海之贼遍地鸱张,各县受困,府城岌岌,遂于顺治四年九月初三夜,奉赵提督军令,撤回文武官兵协守府城西门,而贼遂乘虚入南安城矣。旋有漳兵来援,泉兵夹击。至十月初十日,随即恢复讫。惠安之贼郑耀星纠合数万,攻城两月。署县事泉州府训导郭中柱亦既守御苟全矣。五年四月二十三日,奉赵提督撤回文武官兵守府,贼遂入惠安城内。至本年七月十五日,大兵临惠克复讫。安溪县处万山之中,为群盗之薮,知县徐腾鲸守城防贼,支持至于数月,亦无失陷。延至五年四月二十六日,奉赵提督撤回;且因奉令到迟,责腾鲸十板。腾鲸遵撤到府,而强寇始乘虚据县。本年八月内,大兵抵泉,于二十七日克复。是三县之失,皆因撤而失,非县官不守而失者也。该职看得泉郡丑寇,一时鼎沸,攻府攻县,遍地鸱张。南安知县高翊文、署惠安县事郭中柱、安溪知县徐腾鲸竭力固守,以保孤城。提督赵国祚以郡城攻围告急,遂撒各县兵马并县令到府协防,以致三县皆为贼据,是未奉撤之先,城池无恙,不可谓非各县官死守之功,撤而后失,罪似在提督而不在县官。除赵国祚已经督臣陈锦疏参请旨处分外,今三县既复,惠安县已有新官,其南安、安溪二县知县高翊文、徐腾鲸应否免议,请自圣裁。职谨会同督臣陈锦合疏上闻,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缘系查报南安、惠安、安溪三县因撤被失始末,仰祈圣鉴事理,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六年三月日监察御史霍达。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三○页。
·二一、福建巡按霍达题本
巡按福建兼理盐屯监察御史臣霍达谨题为刑辟宜有定案,以便稽查事:据福建按察司经历司呈详为劫吓黑冤事:问得一名陈大有,年四十岁,福州府长乐县人。于前年间考进本县儒学生员。状招:大有不合凶狡为非,结纳匪类。至顺治五年内,为因山海不宁,适有贼魁周瑞、陈韬啸集叛党,横行海上,大有探知,又不合潜往依附,甘受周瑞指使。又与陈韬结为心腹,伪称都督,统兵攻城,沿乡打饷,杀人焚屋,不计其数。时大有在官侄陈克焕,亦不合为从。比在官生员黄赞朱,亦不合为彼迫胁,至勒在官生员吴天然饷银一百○五两。奈因缺乏,实难措处。比吴天然无奈,将苗田载价二百一十二两,卖与在官生员陈景楼的名陈朝佐;比亦不合不避同族嫌疑,希图短价,朦胧交易;年月中证,又系裁增;以致吴天然怀恨在心,因与大有同词告县,已经审明。目今贼党尚在海岛观望,大有即应赴省投诚为是。又不合假以落发为僧,抵塞原籍,不从招抚。比吴天然闻知大有在家,心实不甘,随以虐吓事称巨憝陈大有结连海寇,一门假官欺然滨居。三月十四日,出不意,统克焕等攻拿锻练,吓银一百二十两,复勒写田二百一十金,王行等证,贼买贼中,下告莫何,叩批刑解等情具状,于本年四月二十六日赴巡按霍御史告准。蒙批福刑官究报。蒙厅行县审解。当经差役往拘,大有却又不合抗提不服,恃强杀差。及蒙本县行委捕官连三聘亲拿,复敢持刀登屋拒敌。当被捕官擒获,并搜佩囊中藏有伪牌送县。比吴天然恐难提究,又以劫吓黑冤事情具状,于六月初二日赴巡抚张都御史告准。奉批:仰按察司查报。蒙司即将原词誊发本厅,行县催提。又蒙本县知县吕鸣纯具由申称:看得陈大有,叛贼渠魁也,以隆武伪贡受伪都督,拥兵数千,偕陈韬破县。今韬领兵驾海。而大有雄踞海滨,往来海上,探听观望,仍怀不轨,削发诡僧。前年王祁亦以伪僧倡乱建宁,全闽震动。大有殆欲踵其故智也。卑职屡示招徕,竟不肯进城投见,则负固显然矣。生员吴天然控告两院,批送司厅行县提审,拒捕杀差。及委典史督捕,仍敢操刃升屋飞逃。幸天网不漏,跌墙被获。而佩囊尚存伪牌,则叛状更昭然矣。就擒之后,通县纷纷赴控,争欲食肉寝皮,罪恶擢发难数。卑县逐一研审,上年三月,勒吴天然饷现银一百○五两是真。至于田一十五坵,载价二百一十二两,则卖与生员陈朝佐即陈景楼为业。天然因大有勒饷卖田,朝佐又为大有族兄,理应避嫌,不宜减价贪卖,而中证行边又裁削复补,契价未明,宜天然牵入大有打饷一案,并指为虚契也。天然因勒饷卖田,事非得已,而朝佐减价贱买,无以服天然之心,量断照地原价拨与应值亩数,余仍该退回天然管业。至于勒饷情由,皆大有为之,与朝佐无预。而朝佐因急勒买,亦不得为无罪也。更有被害投审,则生员陈徽吉之父生员陈懿德,被大有勒饷三十两,嫌少,重责三十板,懿德赍恨而死。又有陈继徽被大有勒饷三十两,朱标伪票差戴丙,其票现据。又有吴文兴与东山澚毗连,前任郭知县给示联络,共拒大有,被大有拿送伪镇吴辉船上,逃回,复被大有拿获,勒银二十九两,朱标现据,更五十两系陈昌端过付,无票。更写田准银一百两,亦昌端过付。今年六月,大有势败,文兴始执田复业。又生员吴泽被大有勒饷三十五两,嫌少,被责三十板,收票现据。又黄尚贞被大有勒饷,写田准银三十两,戴伯铸证。又吴元江因前任郭知县给示联络,共御大有,被大有拿获,勒买命银七十两,现银五十五两,写田准银一十五两,今年田始归元江为业。又有陈畴五被大有勒饷银五十一两,田契十九两,谢君恒过付,君恒逃走。田契犹在大有处。又有生员黄赞朱即心赤,充伪监纪,属大有部下,勒柯大成饷,伪示现存,领兵至大成处,大成与拒,打死伪兵二名。及破县之后,勒大成赔银四十五两付赞朱。又有郑义哥父郑九曾鸣锣拒赞朱,被禀大有,拿送盟契伪都督徐斌打死。又有陈如使被大有勒饷银二百二十两,假送伪侯周瑞,饷票见据。如使孤儿年幼,不敢控告,其票系如使叔生员陈逢明送验。又有郑心被大有差伪官谢八,督伪兵黄四拆等搜擒劫掠,男进哥、义男辉郎俱被打死,仍勒银二十两。陈大有谋叛破城,杀人勒饷,在十恶不赦之条。又负固海隅,并不投诚归顺。积威所压,不敢赴告者尚多。长乐百姓,户户凋残,至今未有起色,皆由大有罪魁也。勒饷赃银,似应追给,但花费无存,叛产又已入官,何由追给,惟有一斩,以纾众愤。倘此贼不除,万一然灰,则长乐百姓,无噍类矣等缘由,并文卷二宗具详,连一干犯证申解到厅。
随该理刑推官季芷逐一研审得:陈大有为贼巨魁,受伪都督,效巨憝周瑞之臂指,附叛党陈韬为腹心,拥兵掠地,攻城啸众,踞山盘海。今韬辈尚雄渤澥,大有犹观望海滨,削发诡僧,包藏叵测。及县拘提,仍恃凶杀差,操刀拒捕,升屋坠地缚擒。佩囊中搜获伪牌。被杀者冤称多命。勒饷则饶有数千。剽屠村邑,焚堡攻县。依律定罪,必当肆诸藁街。至若勒吴天然饷银一百零五两,天然迫于一时无措,遂卖田于陈景楼,楼不避同族之嫌疑,贱价涎产,县断既明,是又不可与被勒陈徽吉等十余词同日而语也。陈大有按律拟斩,其勒饷赃银花费无存,免其追给,所存叛产俱应籍没。陈克焕、黄赞朱俱系(胁)从,并应流遣。其陈景楼即朝佐,买田契价未明,亦杖。余免议。取供具招呈详到司。
随该署司事右布政使周亮工覆审得:叛魁陈大有,受伪督水师之衔,为叛党腹心之用,拥狼虎之群,攻城屠野,踞波涛之险,劫饷杀人。今伪党尚称雄于海上,而大有敢潜伏于濒涯,削发诡僧,意效王祁之复乱,招徕负固,敢敌县捕之拘提。跌墙被获,伪牌自佩囊搜出,叛状更罄竹难书矣。实时被害盈庭,呼告之词叠案。若不戮诸市朝,何以泄此众愤?至若陈大有勒吴天然饷银一百零五两,天然迫于仓皇之莫便,将田载价二百一十二两卖与同族之陈景楼。夫景楼,大有族也,非大有党也。前地准如县断,愿赎则听以原银取赎。陈克焕、黄赞朱为贼协从,杖流允宜。陈景楼即陈朝佐,不应乱中买田,以致鼓衅,并杖。蒙将大有等问拟罪犯,议得陈大有等所犯,陈大有合依谋叛律斩;陈克焕、黄赞朱俱依为从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陈景楼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系民,审有力,照依题明新例纳米赎罪,完日与供明尤策等各发宁家肄业。陈克焕、黄赞朱候详照律流遣,陈大有系重刑牢固监候待报处决。照出重刑陈大有、流犯陈克焕、黄赞朱供明尤策等俱免纸,吴天然、陈继徽、陈景楼、陈伯奋、柯大成、吴文兴、吴元江、林景明、陈爱、陈徽吉各该纳告诉纸银二钱五分,陈景楼赎罪米价银四两,俱追完收候汇解。通取实收。并陈克焕、黄赞朱流所收管缴照。招断陈景楼原买吴天然之田,应照县断,听其取赎。其陈大有所勒各主赃银,查已花费无余,免追。所有叛产及家口妻子,尽数籍没入官。别无余照。招详到臣。
该臣会同督臣陈锦、抚臣张学圣看得:陈大有党附叛贼,衔授伪督,破城劫饷,荼毒矜民。迨至招徕,竟然负固,心怀不轨,削发潜家。至于事觉县拘,又复杀差拒捕。幸而跌墙被获。伪牌搜自佩囊,谋逆昭然,枭斩允当。陈克焕、黄赞朱为贼协从,流遣不枉。陈景楼乘乱置产,相应杖惩。既经该司招详前来,相应具题,伏乞敕部议覆,行臣等衙门遵奉施行。缘系刑辟,宜有定案,以便稽查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唐懋谦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六年九月二十四日,巡按福建兼理盐屯监察御史臣霍达。
旨:皇父摄政王旨: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一~六三页。
·二二、福建巡按霍达残揭帖
(上缺)领兵(中缺十三字)寨,斩贼二百余名。复与贼战于洪田。贼入常顺寨,我兵攻围,林大绶、伪石城王俱被困在内。急攻之际,三月二十七日,又据分防大田千总郑允志下书记施仁报称:三月二十五日,逆贼陈光、曾唯等率贼数千至周田扎营。千总郑志、百总董良廷出战阵亡,贼未近城。众兵思无主将,贼多兵少,难以固守,并县内百姓慌张惊溃,而署县经历萧良材亦由西门逃往上原地方。贼遂入城。又据防守尤溪参将赵天佑报:四月二十四日,有贼逆数万,欲来攻城。卑职连打数仗,兵伤百余人,自揣势弱莫敌,今已退兵至岭头铺扎营等情。又据署县教官张尧政报称:二十五日,贼未近城。兵见彼众我寡,即已退转等情。各报到职。职即檄该道发兵分头恢复,并查两县失守缘由明白,以便题参去后。
续据该道报称:大田之失,盖因沙县、大田之兵远出攻寨,以致贼乘虚迫城。千总郑允志出城堵御,并百总董良廷当日战败身亡。各兵见将官战殒,遂皆逃散。而城内百姓,见兵将已逃,遂拥署官萧良材,一时俱溃散出城。见今已经建宁总镇王进功,于六月十五日杀贼复城,委古田县教谕葛定襄署理,并留福营游击王国斌带兵五百名驻防外及再行该道,覆查仓库印信有无失落。于七月二十八日,复据该道报称:据延平府呈详:蒙本道信票:蒙巡按霍御史宪票发道,即将署大田县事萧良材并捕官严拿羁禁,仍查贼未入城,县官先逃,仓库钱粮,作何下落,逐一查明报院等因到道,备牌仰府,即将萧良材、捕官张文奎羁禁外,本府复行差役往大田县吊取萧良材当日给发户房库吏林三槐、黄名勋、雷启春、林胤华等起解钱粮及里长收头柳廷茂、陈奇勋监收等银。续据该县差人押解林三槐等并原领银两到府,当堂秤兑,实收银二千零五十六两三钱七分贮库外,尚欠钱九百零五两五钱六分。即据雷启春、林胤华、柳延茂、陈奇勋等各具状认纳在案。
再查尤溪县失守缘由。据该道报称:尤溪之失。先因大田被陷,本道与副将王爱臣、杨三泰计议,惟恐突犯尤溪,即已添兵三百名,与原分防兵丁二百同守。不意将军寨大贼于四月二十四日在于近城地方,声言攻城,而参将赵天佑先一日出兵迎敌,连杀数阵,自分众寡不敌,于二十五日五鼓弃城先遁。及署事教官张尧政天明知觉,遂将库银三千余两,潜盗而逃,以致贼遂入城。此尤溪弃城之由也。该县已于五月初五日,系本道亲领标兵恢复讫。又该本道呈详再行查明张尧政盗库逃城情由。据府申称:研审张尧政家人连芳、朱世华、书办何之奇、王章、轿夫郑明仔、并该县库书卓智、胡钻等。据何之奇供称:在库银共有三千余两,俱尧政亲自到库搬入衙内,着阿三等用布被包裹。每包五、六百两,共计六包。卑府再究此银下落,又据朱世华供称:只见阿三丢落鱼池一包,华等随各星散。又据县丞虞敬道同库书卓智、胡钻等开报银数三千一百五十八两贰钱七分外,库吏杨有馨欠二百两,解户郑荣海、陈伯伦各欠五十两,彼此大数相同。及本道恢复入城,同将官进衙搜寻,果在鱼池中捞银壹包,计四百八十两。此外多银,杳无下落。又据虞县丞、库书卓智、胡钻供称:多银在库已久,敬道等催之起解,而尧政不应。真不知其作何存心也各等情到院。
该职已经会查具题间,八月二十四日,又据驻防副将马士秀报称:准驻防大田县游击王国斌手本内称:于本月十六日早晨,逆贼陈光、曾省、林孔等聚集万余,四山遍野,大炮鸟铳,齐来突犯大田县。本职分汛地相机迎敌,亲冒矢石,扑砍东北二路,杀死贼首五十余人,夺获大旗二面、铳炮五位,贼已杀退,忽西南两路抵敌不住,逆贼乘势追赶,将我兵围困垓心。本职奋勇救出重困,被炮打伤战马四匹。贼众遍野,收营无存扎之地,城内空地又难固守。本职与葛教官商议,暂退桃源地方。随查营中阵亡兵丁李云龙等三十三名,被炮打死兰新民等马三匹。今将官兵失利情形,理合移报等因。八月二十九日,又据副将马士秀报称:准游击王国斌移称:职等于本月十七日退兵桃源,已经塘报讫。不期于十八日之早,贼又复至。窃思兵单将寡,寇多贼炽,披猖愈甚,自非逐北之兵所能堵御。于十九日巳时,回兵永安矣各等情到职。
该职看得:城池失守,或失于兵单饷诎者,或失于势穷援绝者,此犹可援情宥罪者也。未有如大田署县事萧良材乘千总郑允志、董良廷战殒,贼警尚远,不思僇力固守,以待外援,即囊橐库银,挟印而出也。至于尤溪署县事张尧政,因防将赵天佑出城御贼,辄将库银三千有奇,用被包裹出城。又且将四百八十两藏之深池,后被道臣曾延孔到县起获,余俱失落无存。此二官者,不特弃城罪无可逭,而乘乱盗库,法更难宽矣。
其嗣后驻防大田游击王国斌、署县教官葛定襄,见贼即退,贪生苟活,以致失城。如各县尤而效之,则封疆何赖乎?此数官者,所当重加处分,以为将来玩寇弃城之戒者也。目今大田县政在恢复。其三十都寨贼首伪开平伯林大绶负嵎山崖,为害已久。据总镇王进功报称,亦于七月二十八日四面狠攻,将寨打开,杀贼数百,已将林大绶并其妻妾二口、使女二口、银一百三十七两、银牌二十面(上凿石城王字)、并银印一颗、镀金印一颗、伪札旗帜俱获讫,尚容督臣查明另报外,谨会同督臣陈锦、抚臣张学圣合疏上闻,伏乞敕部,将萧良材、张尧政、葛定襄、赵天佑、王国斌重加议处施行。缘系特参逃城文武各官以肃法纪事理,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六年九月日,监察御史霍达。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三~六四页。
·二三、刑部题本
刑部等衙门尚书等官贝子臣吴达海等谨题为塘报事: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按御史赵■〈山端〉题前事内称: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浙江巡抚萧起元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泰顺失事情形,着察明具奏。唐三捷、龙大朝、王守国都着革了职,并金文等该抚按提问。严正矩、贺胤昌、朱从义,着分别议处。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咨院,札行到臣。奉经按行按察司提问,屡经催驳去后。今据本司署司事参议南洙源呈称:问得一名唐三捷,年四十岁,系山东高唐州人。状招:三捷于顺治二年六月内,委授镇标游击。为因闽寇猖獗,蒙范总镇委令三捷同到官今病故副将洪国栋、及已到官守备龙大朝,并应援千总金文、及监故守备王守国,领兵驻防泰顺地方。比缘泰顺僻处万山,逼联闽界。其时福建寿宁、桐山等县,悉为贼据,福安又为贼陷,福宁涂镇从贼。顺治五年五月十七日,有伪太师冯生顺带贼二万有余,并从贼涂镇下旧兵共围泰顺,四面遶截,兵单难敌。三捷等遂与今堕溪被贼追擒知县张联标公议,外无救援,内无粮草,各却不合不行死守城池,乃于二十二日夜,同县官由北门杀出,欲赴府请兵。行至三十里外,贼众埋伏岭巅,张联标滚堕溪涧,被伏贼追擒。三捷等由景宁九都奔府请救,致蒙道镇塘报抚院,具疏参处提问间,王守国于本年十月十五日,洪国栋于本年十一月初五日,各在监患病身故讫。今蒙本司审看得:唐三捷、龙大朝、金文一案,盖法重于情者也。屡奉驳勘,合依守边将帅不固守律,各拟斩罪。第查邸报中有刑部题覆陈时登等一疏,原以弃城拟斩,业经徼赦免罪。今三捷等有赦例可援,统候裁酌题覆。今蒙取问罪犯,议得唐三捷、龙大朝、金文俱合依守边将帅被贼攻围城寨、不行固守、而辄弃去者斩,各犯前罪,遇蒙恩赦,俱候回奏施行。照出唐三捷、龙大朝、金文俱免纸等因到臣。
据此,除严正矩等已经部议处分,王守国、洪国栋已经病故外,该臣看得:泰领孤城,被寇攻围,虽众寡不敌,唐三捷等自宜死守,前拒而后逃,按律拟斩,不能为三捷等宽也。第事在赦前,应开一面,以广皇仁。既经该司议详前来,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抚臣萧起元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六年九月二十六日题,十一月十九日奉皇父摄政王旨:三法司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
该启心郎周天成同本司郎中杨所修核议呈堂。该臣等会同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臣徐起元等、大理寺左少卿臣张鼎延复核无异。会看得:唐三捷等奉委防守泰顺,被寇攻围,宜当死守,何得以请救擅离,拟斩固不为枉。但事在赦前,应开一面,相应遵诏免罪斥革,以广皇仁者也。谨题请旨。顺治六年十二月十一日,刑部尚书贝子臣吴达海、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党崇雅、侍郎臣李率泰、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右侍郎事臣熊奋渭,启心郎臣额色黑、启心郎臣周天成、广东司郎中臣杨所修、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臣徐起元、参政臣董阿赖、臣罗璧、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赵继鼎、启心郎臣朱喇揢、臣蒋国柱、副理臣毕利克免、臣陈应泰、番本额记库臣阿都里、大理寺左少卿臣张鼎延。
旨:皇父摄政王旨:唐三捷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一本六七页。
·二四、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七年四月十三日到)
钦差巡抚南赣汀韶惠潮郴桂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刘武元为塘报官兵攻克紫云台、平寨擒渠、大获全胜事:窃照汀州一郡,居虔广连界,为全闽门户。而贼首杨昌期等伪称兵部侍郎,拥戴伪德化王,遍送伪札,聚党猖乱,盘踞于紫云台杨妨寨,层山峻岭,旋绕数十里,建筑于极岭之上。俗传历代以来,屡攻不克,□险为巢,计图城邑。职据归化县知县孙自成塘报紧急,遂檄行分巡漳南道张嶙然,亟调兵将,就近扑剿去后。于顺治六年十月初三日,据汀州总兵官王之纲塘报内称:准漳南道张兵备移会,适按院霍御史巡汀事竣,指示方略,即飞檄副将黄承国官兵,并中军参将李进忠、游击陈又新所领马步,就近驻扎该县,整顿器械进剿外,即会商汀州知府李友兰,于长汀县借发火药三百斤,又于清流县借大炮二位,运赴该县,以资攻具。续据参将李进忠等报称:职等督率官兵,于七月初七日五更进发,次日抵紫云台杨坊寨岭下,安设火炮,东门攻□□□□□,调度炮手,安定苗头,攻裂(中缺)伤者不可(缺十二字)锋旗一面,并铳鎗钯叉等□□□□□贼不能透出重围,于二十六日职等差都司吴震海、典史杨芳前赴寨下传谕,凡系百姓,准剃发归顺免死。寨民闻言遵依。随据生员杨应兰等剃头下寨。职等授计而去。即分发官兵四隘埋伏。至三更时,各贼从西路深沟一齐拥出。我兵拦路截击,迎头砍杀,四下扑剿。贼尸遍山,大旗铳炮等项,尽行拋弃。二十八日蚤,官兵乘势四面齐攻。自辰至未,寨贼死伤不知其数。各营伤亡兵丁刘玉等二十一名,马三匹。于九月初三日,职等会商,差典史杨芳唤附近乡民匠役,置造木城,截其去路,谕以利害。初四日,寨内百姓捆绑贼首伪礼部杨奇英到营。初五日,又将伪兵部侍郎杨昌期绑解到营。寨内诸贼,情愿剃发归顺,俱下寨随营。其余百姓,职等仰体朝廷好生之德,不忍诛戮,即出示安抚,令其各归农业等情到镇。本镇于九月二十六日据各将班师,解到伪兵部杨昌期、伪礼部杨奇英二名,会同各官于二十七日公审猖乱情由。二逆俛首无词,即正法枭斩,悬首示众讫等情,塘报到职。
该职看得:闽省八府,惟汀州各属独能保全,乃有贼首杨昌期等,窃称伪部,负固于紫云台逆寨,猖乱害民,匪朝伊夕矣。副将高守贵、黄承国、参将李进忠等,乃能多方设奇,缚渠歼从,为剿为抚,恩威互用。破从来不破之穴,除八闽未除之患,永绝乱萌,舆情大快。虽将士戮力用命,实仰赖皇上、皇父摄政王威灵远被之所致也。共事诸臣,如按臣霍达之巡旋指示,镇臣王之纲之调度决策,道臣张嶙然之筹画胜算,知府李友兰、知县白宝珩、孙自成之措运火药,备办军需,典史杨芳之催运粮料,监造木城,并伤亡官兵,均应题请叙恤,以励人心。伏乞敕下该部核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二页。
·二五、福建巡按史詥揭帖(顺治七年七月十九日到)
巡按福建兼理盐屯监察御史史詥为查参泉属失城、仰祈圣鉴处分、以定罪案事:据福建按察司经历司呈,奉本司帖文,蒙巡按霍御史案验,奉都察院勘札,准吏部咨,该本部覆福建巡按霍达题前事等因,顺治六年七月初一日奉皇父摄政王旨:是,张效龄姑着革职。其侵匿钱粮,该抚按追补。钦此。钦遵移咨备札前来,案行到司,遵照旨内事理,即将张效龄革职,所有侵匿钱粮,查明追补等因。蒙此,又奉巡抚张都御史牌同前事。奉此,依奉随移分巡兴泉道查核追补外,又蒙本按院案验,奉都察院勘札,刑科抄出前巡按霍达题为续纠失城各官、擅支俸薪、仰祈圣明严加处分,以肃法纪事,顺治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奉皇父摄政王旨:张效龄已有旨了。黎大鲲、王得道革了职。并张效龄,该抚按通着追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咨院,备剳前来,案行到司,遵照旨内事理,即将前行革职之张效龄与黎大鲲、王得道俱革职拿问,确拟具招解院,以凭覆审回奏等因。蒙此,依蒙并行分巡兴泉道研审追拟去后。
随准该道副使黄澍移解犯官张效龄、黎大鲲、王得道补还原领俸薪共银五十六两二钱五分一毫,补完在库实收各到司。该本司管按察使事右参政郑廷櫆问得一名张效龄,年二十八岁,辽东复州卫人。状招:效龄由选贡随征入闽,于顺治三年九月二十一日奉贝勒王札授福建泉州府同安县知县。四年二月二十八日奉旨实授。五年四月内,海寇攻围城池,效龄因兵少无援,力不能支,遂同在官原任县丞黎大鲲、典史王得道弃城逃往漳州府请兵救援,城即失陷。至八月二十六日恢复,效龄与黎大鲲等俱奉三大人面谕,着令照旧供职。效龄应当料理军糈,急公速解为是,不合就于申报本府追完粮差银共一千九百七十两零内,先支六百银六十余两,给发各役,与雇夫役等项工食及兵饷开销。效龄与黎大鲲、王得道各不思失城负罪官员与实授无过官员不侔。亦各不合于十二月二十八日擅支税银九两四钱□分八厘七毫四丝,差银一十二两四钱,作效龄自己俸薪,又支差银六两八钱八分八厘七毫,作效龄自己修宅家伙用,共银二十八两七钱五分七厘四毫四丝;又支税银八两三钱七分五毫、差银八两二钱六分六厘七毫,共银一十六两六钱三分七厘二毫,给黎大鲲领作县丞俸薪;又支税银六两七钱二分三厘四毫八丝、差银四两一钱三分二厘,共银一十两八钱五分五厘四毫八丝,给王得道作典史俸薪,致兵饷钱粮起解迟缓。时原任景知府差今不在官健役王科、林耀催解,效龄又不合不遵上下体统礼法,忿怒将王科责惩。旋王科到府回报景知府,具由申详督、抚、按三院,批兴泉道查究到道,备牌仰泉刑厅诣县,将任内收支钱粮核驳造册登答详报外,续蒙巡按霍御史题为查参泉属失城、仰祈圣鉴处分、以定罪案事,奉旨下部。该吏部覆奉皇父报政王旨:是,张效龄姑着革职,其侵匿钱粮,该抚按追补,钦此;钦遵备案行司移道,仰府将张效龄革职,其征解钱粮,严查侵匿追补,报司转详等因。蒙府行据同安县知县谢观申称,原任知县张效龄任内收支钱粮,经奉总督部院陈锦批布政司查核转详开销讫。又经蒙巡按霍御史委泉刑厅到县,遂件察核造册登答详报在案,开列收支细数,并具并无别项混冒结状报府详司去后。又蒙霍御史题为续纠失城各官擅支俸薪、仰祈圣明严加处分、以肃法纪事等因,顺治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奉皇父摄政王旨:张效龄已有旨了。黎大鲲、王得道革了职,并张效龄该抚按通着追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咨院,备案到司,移关到道,牌仰泉刑厅照发来原疏,吊取张效龄、黎大鲲、王得道到官研审擅支情弊,确招解道,移解按司等因。随蒙本府推官张国宗提黎大鲲、王得道与效龄各到官,细查该县兵饷,今已补解无失;各役工食虽系先支,俱照经费录颁定给领,应准开销;雇夫役等项,经现任知县谢观查算明白,并无冒给,具印结详覆外;擅支过俸薪等银,审效龄、黎大鲲、王得道咸供先补还在库各等情,行县吊取库收在案。当蒙审得钱粮关国家重计,非应得者不得擅支、知县张效龄、县丞黎大鲲、典史王得道,均系失城之官,负罪委理,自不得与实授无过者同支俸薪。且未解军糈,先支银六百六十余两给各役工食与雇夫役等项,岂急公之谊所应如是?第查该县兵粮,今已补解不缺,各役工食虽属先支,亦是经费录所载,应准开销。其雇夫役等项,经现任知县谢观查算明白,并无冒给,已取印结在官具详回复外;又查效龄所支俸薪,并修宅家伙银共二十八两七钱五分七厘四毫四丝,黎大鲲支俸薪银共一十六两六钱三分七厘二毫,王得道支俸薪银共一十两八钱五分五厘四毫八丝,今效龄及大鲲、得道已补还在库,取具该县库收缴核。夫不应支而支,法应杖拟。招解到道。
蒙分巡兴泉道副使黄澍覆审得:张效龄职司民牧,有专城之寄。当贼氛四起,不能效守死勿去之义,律以大法,将安逃乎?但事在赦前,已蒙部覆免拟奉旨在案,无庸更议。今惟追补其侵匿钱粮及冒支俸薪等项。据厅覆审,俱系经制所定,已经该县知县谢观清查,并无冒给等情在案。至其所擅支之俸薪,俱已补完在库,印结可查。原情定罪,拟杖亦云当矣。黎大鲲、王得道,一丞、一典,亦坐擅支之条,俱经补讫,并杖受过,不为纵也。取供在官,具招移解过司。
蒙本司管按察使事右参政郑廷櫆覆审得:原任同安县知县张效龄,旧有失城之罪,已徼赦前浩荡,奉旨免问矣。行查任内钱粮,累经县厅府道磨勘结报,委无侵匿情弊。其未解军糈、先支役费者,诚宜引咎,但念工食之给系经制正项,雇夫之直皆徭额公需,原非虗冒。即兵饷亦已补解不缺,则并无贻误矣。惟是恢复县城之日,奉委仍任,效龄及县丞黎大鲲、典史王得道辄行扣支四月俸薪,此则无辞于追拟者。夫以负罪之职,得承乏权事幸矣。若得图劳(赎)愆更幸矣,尚敢晏然入有官之禄赀乎?既经赔补完库,各杖攸宜。蒙将效龄等取问罪犯,议得:张效龄、黎大鲲、王得道各所犯,俱合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审俱系官,各照例纳米赎罪,完日各发宁家;照出张效龄、黎大鲲、王得道各官纸银二钱五分,又各赎罪米八石,每石并折银五钱,已上纸赎共银一十二两七钱五(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八~七九页。
·二六、福建总兵马得功奏揭(顺治七年十一月十八日到)
镇守福建驻札泉州兼管兴漳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佥事马得功谨揭为恭谢天恩事:窃惟臣得功愚昧武夫,滥竽戎伍,前蒙皇上、皇父摄政王俞鉴血诚,授事镇江征抚;后奉□□臣洪承畴、□□□张存仁具□□遣援剿福建,攻克建宁;续蒙靖南将军臣陈泰、浙闽总督臣陈锦题委臣管右路驻札泉州,寻即恢城复邑,捣砦擒渠,甫及二年,驱平狐鼠,招集流亡,修缮城郭,严饬士卒,刻意安民。臣事事与抚臣张学圣、督臣杨名高、兵巡道臣黄澍从长区画,相机剿抚。迄今山海尘氛稍静,市野生聚日增,浸浸有太平之象。实我皇上、皇父摄政王至德感通,威灵震服之验。臣谬肩重任,坐糜禀饷,日夕冰兢,恐负朝廷任使之恩。兹复仰承天眷,特颁敕印旗牌,臣感激涕零,望阙叩首,虽马革裹躯,曷能仰答?所奉敕书内事宜,兢兢天语,敢不黾勉。其有原任右路关防,即日拜缄端□驰赍缴进。臣远叨宠锡之恩典,益坚报效之孤忠,一应事关□□□□□□□续揭报督臣具题请旨。臣身寄海陬,心依帝陛,谨具疏称谢,伏乞圣恩俯垂睿鉴,臣得功可任战栗惶惧之至!除差官赍捧奏闻外,为此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七年八月日,总兵(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四二页。
·二七、福建巡抚张学圣揭帖(顺治八年二月初四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学圣为进缴潮州各官伪敕印札事:本年九月初九日,准漳州总兵官王邦俊手本移称:案照本镇于本年六月二十五日,据潮州投诚总兵郝尚久遣发戎旗游击刘清正、将官熊飞雄等赴漳,告请援兵。本镇率领标员各官兵前赴潮州解围。除剿寇安民情形已经塘报在案,所有追缴伪道府馆县儒学及仓巡驿递等官,共印三十二颗,又总兵郝尚久伪新泰伯银印一颗,重七十八两,郝尚久标下副参游都守等官缴过伪敕八道、伪札付四十五张、伪关防八颗,并伪泸溪王铜印一颗、敕书二道,及搜获伪总兵余仁铜关防一颗,其伪王获交总兵郝尚久并惠潮巡道沈时收管,候平南、靖南二王临潮解送发落。其关防、印札等项,平南王差官邓天任欲行带之,本镇恐路梗难行,未允其说,然不便复留潮州,亦不便久羁漳库,合行取出移送查验。为此,除将关防、印颗差官赉解投验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闽之漳州与粤潮接壤,唇齿相依。前因潮州总兵郝尚久投诚,而海寇郑成功恶其归顺,攻围潮城,势甚危急。尚久遣官赴闽请援。职经移行漳州镇臣王邦俊,统兵前往,解围恢复,大捷。职于本年九月初三日具有恭报闽师援潮恢城剿寇捷功等事一疏,已经会题。其擒获伪泸溪王及文武各官争缴伪敕印,存候平南王临潮解送,听候发落,题明在案。今镇臣王邦俊恐粤路梗阻,既不敢轻付差官,又不便久留于漳,将投诚印敕续缴移送到职。职思久候既有不可,携缴又虑途艰,权宜其间,止将伪新泰伯银印一颗、惠潮兵巡道铜印一颗、潮州府铜印一颗、伪泸溪王铜印一颗,共四颗,伪敕十道、伪札四十五张,现在咨送兵部进缴。更有铜印关防共三十九颗,零星繁琐,携带为难,俱发福建布政司贮库外,职谨会同浙闽督臣陈锦、南赣抚臣刘武元合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验进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十一月十九日右副都御史张学圣。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三本二七六页。
·二八、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兵部题为请发战马以资荡剿事:福建巡抚张学圣题前事,奉皇父摄政王旨:兵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奉此案呈到部。该职等看得:闽省余氛未靖,战马诚不可少。候购到之日,续行酌发可也。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七年十二月日,固山额真兵部尚书明阿达礼、左侍郎金维城、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左侍郎事李化熙、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右侍郎事孙承泽、启心郎常鼐、祝万年、高登第、额者库达代。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三页。
·二九、刑部题本
刑部多罗顺承郡王臣棱德弘等谨题为犯道从逆逃归、谨将发审口词、先录题报、仰请圣裁事:江西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张学圣题前事内称:准刑部咨,刑科抄出浙江福建总督陈锦题前事等因,顺治六年二月二十二日奉旨:潘映娄着革了职,该督、抚、按详审确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移咨到臣。准此,随牌行福建按察司,遵照咨文奉旨内事理,即将潘映娄革职,详审明确,具招通详,及驳覆节催去后。今据按察司管按察使事右参政郑廷櫆审明呈详:问得一名潘映娄,年四十一岁,江南安庆府桐城县人,由拔贡中副榜,授福建分巡福宁道佥事,驻札福宁州城,于顺治四年七月初三日到任。状招:映娄自到任后,即值山海寇乱。时有贼首王公哲等逆叛,攻困州城,已经九阅月,外援不至。映娄职司分巡,应当效死力保封疆为是。时因贼多兵少,米盐阻绝,万民危急,不合藉今被阵杀张竖德与贼冯生舜有识讲和解,散围缓攻待援,以苏民困。冯贼去后,又听贼张时任投诚,只身入城要盟,愿同抗贼。王公哲又令吴明中赍伪诏到城。映娄又不合隐忍听其开读,因借此当夜诱王公哲贼伙三百人进城,尽行杀死。王公哲复纠刘中藻于五年四月初五日,合力攻城。镇将败遁。映娄又不合不能固御,以致州城被破,张时任被剐。映娄密计,令不知存亡表弟姚全纪怀印出城,后至浙江处州镇道验缴。映娄随向州南门出奔,贼阻复回,身受四鎗,被贼卢守谱等缚解冯生舜营。亲随家口二十一人,俱被杀戮。五年闰四月二十六日,贼械带映娄往寿宁。五年十月初六日,因大兵进逼,贼众慌散,映娄乘间得脱,潜逃九台山庵。因山下多贼,密浼客人鲁浩,先赍三院禀帖付弟建安县儒学教谕潘益代投。五年十月二十六日,映娄到省,自赴总督陈部院台下投见。当将映娄牌发按察司研审从逆及逃回隐情根由呈报,以便具题等因。
蒙司转行署福州府事延平府理刑官研审详覆。随经延平府推官徐起霖吊取映娄与鲁浩等各到官细鞫。映娄供诉情词,鲁浩受托寄书来历在案,具由详蒙本司覆审,具由转报陈部院,具疏为犯道从逆逃归、谨将发审口词先录题报、仰请圣裁事等因。顺治六年二月二十二日奉旨:潘映娄着革了职,该督、抚、按详审确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
钦遵抄部,咨到部院。随奉总督陈部院案验:仰司照案备奉旨内及咨文抄疏事理,即将潘映娄作速确拟通详,以凭复核具奏。又奉蒙巡抚张都御史宪牌、巡按霍御史案验同前事,并行到司。
蒙司并行福刑厅吊取潘映娄到官,审明招解覆讯,转详到厅。行间,蒙本司备文移牒分巡福宁道,将潘映娄前在福宁从贼确情,查明移覆过司,以凭入招回详到道。当蒙本道察访,仍行福宁州确查。随据本州署知州事李葆素申称:遵即唤集士民细查情由。据儒学生员周光胤等、保约子民章日瑞等呈为据实开陈失城情由事称:祸因四年九月内,东路贼首王公哲、敖卓等受伪鲁王伪职,称监国鲁三年号,纠集乡兵。十月初一日,协镇章云飞在赤岸桥头地方对敌,杀死贼兵三百余人,王公哲逃奔,敖卓就戮。至十月十三日,公哲复纠兵围城,北山顶则有伪太师冯生舜扎营,西郊外则有陈文达等扎营,南门外则有朱锋等扎营;四面环绕,阅九个月,米盐不通,士民饿殍过半。时则有巡道潘映娄门下有张竖德与冯生舜有旧。竖德随先出城相见。二月初五日,潘映娄亲诣北山圣水寺讲和,以苏民困,至二更方回。后因公哲与生舜不睦,生舜遂于初八日彻营而去,城门随开,稍通盐米。公哲计穷,复遣海贼张时任、林奇观、刘虎、叶瑛陆续进城插盟。后有伪巡按吴明中赍伪鲁王敕印入城,升涂登华为振威伯,潘映娄为太仆寺少卿,章云飞为桓武军门,宋若苏为兵部员外,在各官衙门开读。王公哲疑各官受职,随遣伪标官陈功、赖天成带贼三百余人进城探听。本夜,被涂登华、章云飞召至察院前,假言犒赏,一时尽杀。西路贼首陈文达等见王公哲贼众被杀,遂往福安请刘中藻主盟。中藻与生舜俱至江边地方扎营,称隆武四年号。城内各官分守四门,章云飞出城打仗。云飞兵败,在松山地方下船。张时任被刘中藻获剐,方国庆被杀。四月初五日,涂登华兵寡粮尽,开南门走至南屏地方,为中藻追获,收在衙门内。潘映娄亦从南门出城,兵阻复回,至太平台被西路贼首卢守谱兵捆获、解到冯生舜营,亦收入衙内。时跟随守备山万春、高恒、周门子等被杀。其潘映娄未受职行事。于二十六日,生舜遂带映娄出城往寿宁、泰顺去。今蒙着通学并保约子民从公开报,不敢冒隐等情到州。该本州署知州事李葆素备战士民口饲,粘连申覆到道。该本道佥事李长春随同副将张承恩、署州事李葆素,复集士民反复询咨,与该州所申吻合无异。除将口供存案外,备关移覆到司。
蒙司抄发巡福宁道移关,牌仰福刑听会同福州府,吊取映娄等确审招解。随蒙本厅会同本府吊取映娄等到官研鞫间,映娄又具为沥诉颠末、以明心迹、死而无怨事诉状投递。当蒙理刑推官季芷会同本府知府彭六翮研审。看得:潘映娄一案,事关钦件,蒙委会审,敢不虚公至慎,以期确当。其当日从贼果否情形,总难逃地方之公论、士民之口碑也。倘似映娄衙内张竖德与冯生舜有旧,映娄亲赴讲和、静听开读等语而定罪案,恐不足以服映娄之心。而映娄又复哓哓展辩,诉称不受伪职,致撄贼怒,家口二十余人被杀。又部院初临,曾准士民周光胤等公呈,亦咸称映娄不受伪职,及彼时塘报可据。卑职未履其地,事难臆拟。再请关移分巡道确察明白,并吊周光胤人卷发审,而卑职等亦不厌再三详慎,弗至出入,以致推敲。具由详。
蒙本司移牒本道,确查潘映娄未受职行事一语再加研确,并查周光胤等佥呈吊齐研鞫移覆。蒙本道行据署本州知州事李藻素申详,看得:潘道一案,始末情由,俱载士民公呈,业已详宪在案。但未受职行事一节,蒙行确察。卑职细研当日始则阖城受围,民困兵单,而王公哲则以海上伪诏迫勒诱惑,加以职衔。未几,刘中藻于四月初六日复围破州城。时城内文武与潘道各自奔窜,而潘道乃为冯生舜收入营中。本月二十六日,随带他往。其当日被贼杀死则有本道亲随守备山万春及周门子等,此皆通州士民所耳而目之矣等缘由到道。蒙本道佥事李长春看得:潘映娄一案,迄今年余,尚烦稽覆,盖至详且慎也。顾以人巨大义言之,身任兵巡,当为一方保障,不得已而寇盗纵横,城池陷没,惟有抗节致身,庶几于心无愧,即持论者亦不得执一说以抑之矣。至于时势难为,欲贬其节以济事,如讲和、听诏,州人从旁观之,舆论相沿,载之公呈,本道既奉确查,安得置而不论?或者映娄之在当日,兵少粮尽,孤城无援,计以此缓旦夕之攻,以待省会之救,州人至今为言。讲和之后,而城内稍通盐米。张时任、吴明中相继至,而涂登华、章云飞犹握兵守城。斯时而有一旅之师援之,则映娄委曲苦心,转祸为福,未可知也。无奈刘中藻寻至,张时任剐矣,章云飞败矣,涂登华遁矣,孑然一映娄,无怪乎为卢守谱所绑缚而游营也。随行山万春、高恒、周门子等被歼无遗,有目共见,最为彰着。独计此时城池失守,身为俘囚,即映娄浑身是口,犹难自明,他人又安得而原心悬断也哉?至未受刘中藻伪职,不但士民公呈,亦且可以理断。映娄与张时任与刘中藻为敌,时任既剐,映娄难以独生。而其不得死者,特以冯生舜救之,中藻难于拂生舜意耳,岂肯复收而用之哉?既奉关移,即将先今事理,逐一研审备关,并原呈生员周光胤等移送本司。
蒙司牌仰本厅会同本府吊潘映娄、周光胤等研审确情,招解覆详。复蒙理刑推官季芷会同本府知府彭六翮吊取映娄,与周光胤、鲁浩、潘益等各到官,逐一再加审看:潘映娄统斯一道,辖此全州,惟兵巡之是司,实封疆之攸寄。虽值兵单力尽,七月之坚守可支,何乃懈起衅生,一旦之效死弗得?土地从失,名义安存?即其时米盐道绝,万姓饥号,溃在旦夕,藉幕宾之张竖德讲和于圣水庵中,曰缓兵以苏民困也,而其迹则似吝矣。又其后官僚杂沓,便服倥偬,随众传喧,同镇守之涂登华开读于太平台上,曰从权以用我法也,然其事则涉伪矣。虽有王公哲之三百人诱杀,似欲灭此以图存,何当刘中藻之初四日突来,不能复守而辄败?随被卢守谱之擒缚,得赖冯生舜以幸全。时有守备山万春之受戮者多人,潜遣表弟姚全纪之怀印而独去。事势既竭,固在万难之时,形迹可疑,从兹数日之内。且不穷归入省,得以具状明言,乃道路依回,心踪宛曲,托潘益深信,差鲁浩投书,进退既乖,去来不白。今复以家口尽杀,展辩丛生,又借言印信得全,证佐似确。然已稽查备至,便令掩饰愈穷。但州道详文,惟有映娄未受职行事一语,兼士民泣诉。佥有潘巡道挟降不降之言,若于万不能赎之中,存一可见原之路。奈从逆之罪,迹已彰明,并失守之条,法当定拟。谳案自确,律法惟严。潘映娄处斩。其投递之鲁浩、探问之潘益,非属知情,姑轻拟杖。张竖德乱时,当经阵杀。姚全纪隔省,未卜存亡。孙五已经前道审明释放。所失原印,各处州追回,现缴福宁巡道,皆供证明确者也。取供问拟,映娄依谋叛已行律斩罪,潘益、鲁浩俱依不应杖罪,具招详。
蒙本司前任按察使周亮工覆审:映娄兵巡是任,疆域攸关,不能固圉以全城,犹云贼多兵寡而乃失。身于和议,驾言城困民饥,且同涂登华而拜受伪职,听开读而随众班行,纵未受事,心迹已昭。据供家口尽杀,为不降之券证,印篆犹存,作护身之大案,但半载贼窠,岂真欲望救以用我法乎?至州城再困,解窜逆窝,又岂被其擒缚而别为行径乎?乃不穷奔入省,具状伏辜,犹差鲁浩以投书,托潘益以传信,心胆俱丧,罪状弥彰。按以典刑,三尺难贷。但或轸其为万姓之饥溺,被逼以苏生灵,或念其全印信于仓忙,藏身未彰,行事于万不可原之中,与以一线,以彰皇仁,又非职所敢轻议也。至若投递之鲁浩、探问之潘益,非属知情,姑从杖惩。和议之张竖德,已经乱中阵杀。隔省之姚全纪,未卜存亡。孙五审明释放。所失原印,现缴福宁兵巡道,无容别议者也。具招通详督、抚、按三院,俱蒙批驳,情罪未协,再行确讯到司。
蒙司备牌并行福刑厅,即将潘映娄等再加研确,务与律例相符,具招详报到厅。行间,映娄又以忠逆法不两立、生死罪要情真、奇冤莫伸、吁乞恤救事赴司诉准。蒙批:仰福州府移取刑厅原卷,会同兴刑厅虚公覆审报。随经本府知府彭六翮,会同兴化府推官史允琦,吊取潘映娄等各到官。覆审得:潘映娄一案,鞫谳再三。如讲和、听诏,罪状固已莫遁。而映娄于处州与大兵进攻生舜,张惶乘间逃脱,而先雇鲁浩投禀,俱属归来待罪朝廷之念。总之,皆事迹彰着,可以理定,初非心曲暧昧,尚俟揣摩者也。力穷援绝,多方以图保守,而究至危疆陷没,甚至全家被戮,情事俱惨。映娄自有失守之本罪,而以为异志隐萌,从其事败之后,没其图存之苦计,而以叛坐之,恐维新之世所不忍出矣。潘映娄应依兵备官驻札该城,有守备不设、以致失陷者,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例,定遣远戍。但犯在赦前,邀恩浩荡,非卑职所敢擅议。鲁浩、潘益代传书禀,初无别情,相应免拟。具招呈详到司。
蒙本司管按察使事右参政郑廷櫆会同布政使司左布政使丁文盛、福州兵备道右参政郑清、分巡福宁道右参政李长春会审得:原任分巡福宁道潘映娄,以一方道臣,与镇协诸将同保州城,捍御不终,致取失陷,又不能仗节捐躯,琐尾苟活,虽前有堵截杀贼之胜图,坚守七月之固志,曷足以赎其辜乎?矧夫贼也而与之讲和要盟,伪诏也而听其赍来开读,律诸人臣之义则非矣。惟是福宁孤悬海隅,州城粗定,虽设镇道居之,而兵力单弱。自州城以外,四面皆贼锋。始未尝不激烈抵维,迨持久援绝,势穷力竭,逼为满城人民曲延生命,乃讲和冯生舜得撤营去,要盟张时任入城相助,伪诏突加,不能拒其不来,然且乘此日夕诱杀贼兵三百,是从罪莫可逭中情亦有可原者。古来封疆之吏,多有因敌而为用,反败以为功者,特有幸与不幸耳。幸则卒受忠名,不幸而遂以为潜萌异志,倘亦维新之世所不忍乎?且其城陷之日,夺门冲锋,被创受缚,家口悉遭伤夷,而崎岖险难之余,惓惓于保印赴缴,束身来归,则其秉心无他,更有可原者。故略迹而论心,难遽坐以从逆,则原情而伸法,惟有罪以失守也。潘映娄除经革职外,引例应拟边戍。若得同沐赦前之特恩,统邀圣世祝网之宽仁耳。鲁浩、潘益免拟。具招详。奉督、抚两院批驳,再一确拟到司。
蒙司复于本年八月二十一日,会同布政司并福州府及理刑厅齐集公所,提吊潘映娄等公同研审。出城讲和一事:因受围月久,食绝势危,乘诸贼中有冯生舜与幕客张竖德旧识,乃遣之行间,约通和好,烃得其撤围去,一时城内士民,咸幸苏生云。审入城插盟一事:因援兵绝望,力竭势孤,乘海寇张时任系协镇中军张时弼之弟,乃招来助守。及后失城,故时任被贼擒而剐杀云。审听开伪诏一事:因势难与抗,有吴明中原系清官,为贼所获,肩赍伪诏到门,遂以实情相告,故纳之进城。旋计开读,当夜诱贼兵三百入城尽杀云。又诉称:当日皆镇将涂登华及协将章云飞持兵主事,道官文职,惟束手听从,罪不独在映娄云。又诉称:群贼计请刘中藻大众临城,遂以不支,至于失陷。涂登华、张云飞一去不返,映娄夺门出城,被缚回,身受四鎗,家口被杀,拘押随营,去之寿宁。惟图全印还缴,及得脱归,即束身待罪,矢志无二云。蒙本司管按察使事右参政郑廷櫆会同署左布政使事福州兵备道右参政郑清、布政使司右布政使周亮工会审得:原任分巡福宁道潘映娄,与镇将涂登华、协将章云飞同守州城,受围日久,谋出诡遇,借通和以解危而冯生舜随行撤去,迨歃盟以助守而张时任因之被剐,听开读以用权而三百贼当夜诱杀,事多可原也。迨计穷力竭,卒于失陷,而身受重创,家口受戮,捆絷随营,睠睠于全印归命,志亦可谅也。惟是失陷封疆,罪自难逭。按律责在将帅,道臣止于罢斥。今厚绳以远戍之例,则于法为已尽矣。若邀赦前殊典,免遣坐废,则圣世浩荡之仁也。潘益、鲁浩,传书受信,委无别情,应照免拟。蒙将映娄问拟罪犯,议得潘映娄所犯,合依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发边远充军,候部定发拘佥,妻解,招详允日施行。照出潘映娄该纳诉纸银二钱五分,追完汇解取实收,着五收管缴照。招开潘映娄原任道印一颗,在于处州府取回,已缴福宁分巡道执掌。审鲁浩潘益代传书禀,初无别情,相应免议。别无余照。招详到臣。
该臣会同浙闽督臣陈锦看得:潘映娄监司是寄,保障攸资,使当日能御贼则转败为功,不能御贼则以身殉难,岂不光朋俊伟、全节完名?惟其侥幸偷生,委曲忍死,而吏议遂有难逃也。夫贼也与之讲和,伪诏也而厕身听读,其曰不从贼,人谁信之?臣等凛遵详审确拟之旨,敢不反复推敲,期无枉纵?兹据司、道、府、厅,再三会勘,谓讲和者,城围九月,绝无外援,因幕客张竖德与冯生舜有旧,设此计而解围也;谓听诏者,纳吴明中入城,使其不疑,而诱杀其贼兵也。引经按律,罪或难宽,略迹论心,微有可宥。第其受职行事,屡讯无之。缴印在先,志犹未逆。夺门身受重伤,家口被贼惨戮。律以失守封疆,荷戈边戍,亦非为纵,但犯在赦前,罪名或徼免议,出自朝廷浩荡之恩。鲁浩、潘益,审无别情,相应免拟。既经该司具详前来,理合具题,伏乞敕部议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于顺治七年十一月十九日题,八年二月初七奉圣旨:刑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潘映娄职任分巡,保障是寄,乃才踈防御,以致陷城。虽云设计杀贼,不受伪职,似难逭失守之律,戍洵不枉。但事在赦前,映娄免罪革职,永不叙用。其鲁浩潘益,查无别情,均应免议。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四月初七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公臣韩代、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宜把哈、臣马光辉、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启心郎臣额色黑、启心郎臣白色纯、江西司郎中臣张藩。
旨:潘映娄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七~九一页。
·三○、顺治八年五月海寇突入白埕残件
(上缺)欧公堵御,贼渐引退,复侵白埕、磁灶、内港,经报漳镇,批着在汛把总刘忠孝带兵进剿。续发标营守备郭进禄、千总刘彪、把总吴海龙、张印等率马步官兵策应,仍谕惟真严加汛防,未可轻动。至二十八日,各官兵俱于嵩浦扎营。查嵩浦则漳浦辖,非惟真本汛也。不期郭进禄、吴海龙等轻敌躁进。时贼众伏兵四起,以致溃败,自取丧亡。计各失自备马一匹,同阵亡马战兵周虎等七名,各失坐马一匹,阵亡步战兵葛玉等一百四十五名,守兵李执中等七十一名,城守左营阵亡步战兵高品等二十七名,守兵萧养廉等四十名,城守右营阵亡守兵李太等五名,开刊塘报在案。此时惟真虽漳镇未经檄调,然当孤军深入,亦当出偏师策应,夺其重围,然而不能,则惟真应依不即发兵策应一律,念犯在赦前,相应上□覃恩,以昭浩荡。论浮宫属海澄,其印官则署县事甘体垣,捕官陈启奏。损将覆军,实在嵩浦,而嵩浦为漳浦为漳浦所辖,其印官则范进、委署捕官薛维翰也。查甘体垣,陈启奏、范进,斯三员俱已从贼,薛维翰已经汰革回籍,具招解详到道。该署分守漳南道右布政使周亮工覆审得:水师营防将邵惟真驻防海澄,八年五月二十四日海寇突犯浮宫,系海澄所辖,惟真率兵堵御,贼引渐退,旋而突入于嵩浦、磁灶、内港,虽与澄境相接,然地属漳浦。时王副将闻报,即发把总刘忠孝带兵进剿续,发守备郭进禄、千总刘彪、把总吴海龙、张□等随后策应,仍谕邵惟真严守汛地,未可轻离。乃刘忠孝等官兵于本月二十八日扎营嵩浦地方,各将罔识地利,误坠贼计,一时贼伏四起,我师失利,计阵亡守备郭进禄、把总吴海龙二员,马步战守兵丁共二百九十五名,阵失马共十二匹。此固各将轻敌躁进,自取丧亡,然惟真当寇氛狂逞、孤兵深入之时,犹株守汛地,不出偏师以为应援犄角之计,律以不即发兵策应之罪,其复□□。但犯在赦前,似应邀恩宽豁。至若该县印捕职官,以浮宫地方论之,则浮宫属海澄所辖,其印官系署县事甘体垣、捕官典史陈启奏也。然损兵折将,实在嵩浦地方。嵩浦系漳浦所辖,其印官则系知县范进、委署捕官薛维翰也。今甘体垣、陈启奏、范进俱入海从贼,薛维翰回籍已久,招由移解到司。随蒙本司□□使王显祚覆审得:驻防海澄署水师营参□□惟真,懦怯自居,应援无策,顺治八年五月□□四日,海逆□□浮宫,旋突入于白埕、磁灶、□□□□□漳浦,然实与澄境相接,王副将(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四四页。
·三一、靖南王耿继茂揭帖(顺治八年十月三十日到)
靖南王耿谨揭为恳恩查给眷属事:本年七月十二日,据委镇潮州总兵郝尚久启前事内称:职尚久眷属,因李逆之叛,传闻俱蒙分开。有妻李氏,带女三姐,年七岁,见在北京河南提塘程策家寄养。有妾王氏,带女小大儿,年十三岁,见在辽东锦□西门金庄头家养住。有男郝尧,见在辽东右□卫刘庄头家住。伏乞代疏陈请,或发回本乡,或查给来广。职尚久得全天性之恩,终身皆勉图报效之日也。激切具启等情前来。
据此,该本藩看得:委镇潮州总兵郝尚久,完郡投诚,所有功次,已经本藩等具题在案。据称眷属尚在北京、辽东等处,窃谓尚久悔过输诚,以封疆归朝廷,而尚久年已六旬,仅此至亲骨肉,在朝廷矜怜孤寡,曲完尚久室家之好,或亦圣慈所不靳也。恩典出自睿裁,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五页。
·三二、兵部和硕承泽亲王硕子等残题本
兵部和硕承泽亲王臣硕子等谨题为驰报漳浦、诏安两县失守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到部该福建巡按王应元奏前事内称:顺治八年十二月十三日,据漳州署都督佥事管副将事王邦俊塘报:本月十一日未时,据漳浦县并副将杨世德报称:本月初十日,贼船百余只进入旧镇港,贼众登岸,勒人抢物,至林尾地方,离县十里,百姓纷纷逃窜等情。十四日,□准提督臣杨名高手本移称:本月十三日,准漳镇王邦俊塘报:十二日巳时,据防守漳浦标中营逃回兵丁侯有功等、霄营逃回兵丁杨二等口称:十一日巳时,伪国姓郑成功率贼计有数万,从旧镇一带,突犯漳浦。一到城边,随即攻城。驻防随征副将杨世德、把总安孝、陈尧策等督兵御剿。不意贼如蜂蚁,火箭喷筒齐发如雨,□民伤亡甚多。城内奸细响应,四面齐扒,于午时将县城攻开。防将并县官俱不知下落。今贼分布踞往罗山岭,以拒我兵等情。据此为照,海寇郑成功拥十余万之众,大肆鸱张,欺我兵力单薄,不能以一当千,遂乃水陆突犯漳浦,飘忽聚雨,措手难支,未移时而县城遂破。现今逆踞漳浦并罗山岭一带,云霄、诏安声息中断,平和、海澄府城患切剥肤。且各处村寨俱已蠢动,为之枝附,遍地皆贼。本镇即欲罄漳城之兵皆赴策剿,亦宜寥寥无几,而海澄、浮宫各贼乘虚内犯,前后牵掣,实难分应。恳发大兵迅行歼灭等因到督。准即调遣官兵星驰赴援外,合就移会等因。又据分巡兴泉道副使黄澍、漳州署府事推官石玮各报同前事。二十日,又据漳州署都督佥事王邦俊塘报:本月十七日未时,据防守平和县随征游击张一男报称:差役何正、唐进到漳浦四坂地方,侦探得贼渠黄山,系明季平和参将,带贼兵三千来攻平和,满路投降纳款,四处皆归。平和县小兵单,乞速策援。又据防守漳平把总童尧臣报称:本月十一晚,有贼寇数百,突冲溪南地方劫掠。随该千总刘玉才带兵前往堵剿,卑职守城堤备。又据■〈王管〉溪地方总练林功报称:海寇袭破漳浦,于十二日分伙沿掠车田,十三日即入伍寨。散居者逃窜无地,住堡者纳款恐后。是日,翠微亦有贼三百余流劫。是夜至坂仔,纵火焚掠。十四日,贼遣伙至南胜挂示招降,四处闻风附从,满地皆贼。又据云霄地方总练蔡恩报称:海寇攻漳浦县,陈尧策内应,士兵献门。时云霄营差官蔡好在漳浦领粮未回,遂投顺王起俸,引伪国姓授札,领文回家,迫恩投降。恩见势獗,无奈携眷密逃龙望山安身。好又往埔尾堡说包参将纳降,不遂,逃出,见在招集亡命从叛。十四日,贼遣伪都督黄廷、张要、伪冲锋吴秋六、周顺领贼众六千直来乌石下坂札营,离云霄二十里。恩所联络镇北数寨,见贼势大,亦各弃寨同恩逃入龙望山据险。今荷步、和尚塘、西林一带地方,寨堡村民,举家裹红入伙。云霄现在孤危,乞早发兵扫除等情。本日,又据署都督佥事王邦俊塘报:本月十八日,据防守平和随征游击张一男报:据平和县快手禀称:贼参将黄山,十六日遣牌,十八日在云霄起马来攻平和等情。又据镇臣王邦俊塘报:本月十六日未时,据侦探兵陈酉、郑卯报称:本月十五日,探得伪国姓在漳浦县北门外教场点贼兵。其前日所拨往盘陀岭之贼尽行吊回。风闻要由大坪、程溪等处地方进扰府城。范知县仍理县事,于十五日卯时开印等情。又据漳州府署印推官石玮禀称:漳浦现被寇踞,防将杨世德、陈尧策皆为贼用,范知县现在城中,止安把总破门而逃等情。二十三日,又据漳镇王邦俊塘报:本月二十日未时,据■〈王管〉溪地方总练林功报称:功差家丁往云霄密探,贼众于十四日集犯云霄,参将包泰亨自缢身死,中军包胤出降,诏安千总薛家祥弃城,不知何往。今贼将黄山领贼数千来攻平和,遣牌已到■〈王管〉溪。此十八夜,坂仔地方有贼千余竖帐,欲作海寇响应。又据高车约保寨长黄馥等报称:伪国姓屯营漳浦东门外印石张乡官书馆。十八日,遣牌发兵往平和、南靖。又有办云梯数十枝,要直来攻府城。又据参将赫文兴报称:本月二十日,据侦探兵许莫假作生理,直抵漳浦贼营确探:伪国姓在漳浦城外教场操练兵马,令工匠砍旗杆树木改造云梯,不日欲侵海澄。又闻云霄、诏安兵马俱奔潮州。二十四月,据漳州府报:据平和县报:本月十九日辰时,守备赖策到县防守,报称:诏安县防守千总薛加祥、把总王抚民,本月十五夜闻,海寇泊船海边,即弃城逃广,诏安失陷。云霄中军包胤,海寇一至,即率部下降贼。不肯从贼冲出者,千总吴仕顺、把总梅应魁并包参将长男仕顺等奔入湖城。守备赖策不肯从贼,带原兵冲出,赴平和防守等情。各报到臣。
该臣看得海寇郑成功频犯漳、泉。城守一事,臣严饬告诫者屡矣。乃濠浔、小盈得志之后,突以数万贼众拥犯漳、浦。在事文武宜如何弹刀堵御者。防将杨世德、知县范进既不固圉,把总陈尧策更为内应,不移时而县城遂破。两弁、县官俱为贼用,致令盗贼猖獗,招亡纳叛,袭云霄而陷诏安。营将包泰亨自缢身死。中军包胤、把总蔡好,甘心附逆。薛加祥、王抚民倡逃于先,吴仕顺、梅应魁接踵于后。平和、海澄、南靖诸邑,危若累卵,耽耽郡城。将懦兵怯,已成燎原之势矣。臣接报即移会督抚提镇诸臣调兵恢剿。诏安知县李挺秀,先经臣会疏题参外,漳、浦知县范进、防弁杨世德、陈尧策、包胤、蔡好与相率奔潮之薛加祥、王抚民、吴仕顺、梅应魁,罪均难逭,应俟贼退后,并佐二等官,确查下落重处。新道臣梁应龙甫莅省任,尚未至漳,自难责以先事之图。镇臣王邦俊智穷力索,坐观城陷,其何辞以自解乎?惟是海寇肆虐,山贼响应,地方奸民蚁附,渐有滋蔓难图之势,扫除不早,恐日久益费收拾矣。臣谨会同督巨陈锦、抚臣张学圣合词密奏,伏乞皇上敕下该部,速赐议覆施行等因。顺治九年二月二十九日奉圣旨:兵部速议具奏。漳、浦县云霄镇失事,已有旨了。钦此。
又该福建巡按王应元题为塘报堵剿情形事:顺治八年十二月初九日,据分巡兴泉道副使黄澍塘报:本月初四日,准右路马总镇手本:照得海贼伪国姓统伙万余,先于前月十一日起至十八、九日,入犯刘五店、■〈氵丙〉州、石浔各澳,节被本镇亲将追遯去后,于二十一日,复倾厦门之贼,合■〈舟宗〉数千号,突至白沙、莲荷一带登岸,拥入同安八九都、香山、雀山,连营二十余里。本镇统兵,自二十一日至二十三连日堵战情形,各经移报提督请兵在案。讵贼于二十四日昏夜,移踞小盈岭口,凭依山险,排札木寨数十座,阻绝泉同大路。本镇当即追至小盈攻杀一阵,仍即驻候提督亲临商剿。至二十五日寅时,蒙提督间道迅临,与本镇酌阅贼势,各帅官兵分头攻战。贼营大小枪炮、喷筒、火箭、礌石如雨。时提督与本镇亲督官兵,奋勇攻打,杀贼数百余众,自辰至酉;奈山高路险,攻取不下,天晚分兵回同,以备各处突犯外。今贼现聚彼地,除一面安置马兵,扎近贼营,严加防探;一面整搠兵马破剿。当有阵获贼提塘官二名方三、谢运通审供:伪国姓带伪将林胜等二十镇,伙贼四万余,欲罄洗八、九等都。二十四日,移至小盈搜山,不期大兵追至,拒守对敌是实等情。当将二贼带同,提督面审正法。至二十六早,贼恐我兵复进,先计贼船二百余号,贼伙三千余众,水陆突入石浔,登岸抢劫,焚毁官船二只。本镇即会提督各发官兵,提标守备杨标等、镇标千总刘进忠等,驰至石浔,会同水师参将杨其志等鼓锐砍贼落水不计,斩贼二十级,生擒贼将王义、陈尾二名,连被甲器械,并解提督面审枭示。即会发水师营参将杨其志、把总谢一雄等,率领马兵前往马家巷一带追捕。遇贼打仗,自午至酉,斩蝶数十余级,伤贼不计,生擒有马伪将一名秦信,连马解镇。审供:原是云霄千总,今为马贼伪官。前广东来贼三千余,今舟山败贼又来大船二十余只,贼有二千余等情。又云霄被拿去兵丁一名张三,临阵逃回,口供如前。当会提督公审,将秦信正法,张三仍发漳镇中军延士依带回。随赏励有功官兵,仍会议四路调兵合剿。先发参将韩尚亮带兵回泉固圉。本镇与提督分扎同安、小盈,以扼其前。并飞调兴化副将满进忠、泉镇中军游击蒋宗仁等,各统兵马,并带南安三十等都奉调乡勇李佺地等七千余人,由泉南来,以袭其后。二十八日,遣发水师营参将杨其志、千总刘进忠、温彦林、把总赵国琪等,并会合提标守备王养心等,带领各营官兵,四路夹击,期以一鼓擒馘,以奏肤功去后。随据该将报称:狡贼闻知四路调集官兵,将次过泉,各处乡勇联络已齐,兼以兵马逼绕甚紧,既不能远出抢掠,又不敢久踞,遂于二十九子丑之分,弃垒潜遯下海等情。据此,除一面整搠兵马,严饬侦探,更图扑剿外,今据各营查报,连日攻战节次,阵亡城守把总一员刘瑁及标左右城守水师兵丁张友才等二十四名,各营受伤兵丁陈国恩等三十五名,孟自贞等伤毙马三匹等因。本日又准镇臣马得功手本报同前事。本日又准提督臣杨名高手本:十一月二十七日,准右路马总镇塘报同前事等因。准此,本日又据副将侯全塘报称:本月二十五日,奉令统领马步战守官兵五百余名,分头攻击贼寨。卑职奋勇直冲左山寨下,从寅至午,攻破一木寨,当阵砍杀逆贼数百余众,不期贼众甚多,径从左右二路攻围前来,枪炮、火箭、喷筒、礌石势如蜂拥。卑职督率千总张文福、王虎、把总华尚兰、纪伦攻战至晚,收兵仍回同安。查得阵亡兵丁王文等十八名,阵毙官马三匹,枪伤官马一匹。又据参将冯君瑞报称:本月二十五日,奉令带领本部马步官兵,前至小盈,贼屯高山,连踞三寨,复下四营,似张两翼。提标副将陈尚智、泉镇参将韩尚亮分为两股,由右山直上。右营参将倪光友、同安水师参将杨其志分为两股,从前山直上。中营副将侯全分为一股,从左山接战。卑职躬督守备王一美、千总谢鸣凤、把总胡世秋、李成坐、黄位并各官兵分头攻击,亦从左山奋勇直上。卑职射死披被贼兵,复又连砍冲锋。于是贼众大溃,追至□寨前,火箭、喷筒,大炮、礌石发如雨注。自寅至午,贼有数万一齐涌至。忽前山一股,倪参将中炮堕马身殒,贼势愈炽。幸本提督右路马总镇亲临督阵,各兵奋勇,真可谓以一当百也。因天色已晚,收兵回同。查得本营阵失兵丁刘自得等一十三名,重伤兵丁王顺等七名,轻伤(下缺)
朱批: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五四~五六页。
·三三、广东巡按杨旬瑛题本
巡按广东兼管屯田盐法监察御史臣杨旬瑛谨题为飞报贼情事:臣巡历广州,于三月二十八日巳时,据潮州府飞报前事称:本月十四日,据镇平县知县薛世望禀称:本月初八日,据百总李坤飞报:平远县于初七日被五指石贼党围困,城已失守,江龙远遁。现今贼纷纷下窥镇城,卑职一面登陴固守,但恐外无救援,城旷人稀,难以持久。前平远告警,屡请潮城救兵不进,及至营将兵到,不数日旋回,是以平远城无固志。今镇平万分危急等情。随该知府薛信辰查得平远县自正月十一日报警以后,羽檄飞驰,报两王并抚虔两院及兵巡道陆参议郝副将一面发兵征剿,一面措办粮料接应驻防平远官兵,乃逆寇鸱张,闻撒师回府,遂无忌惮,复迫平远。今据镇平县报:平远县确已失守,镇平亦在危迫等情到臣。臣立刻飞檄巡道陆振芬、副将郝尚久火速督兵前赴寇贼生发去处,极力扑灭,务要剿拔根株,毋使滋蔓。并查平远县官员印信时下作何着落。仍令其严督官兵,恢复平远,以援镇平。一面严行府县各官固守城池,措饷缮器,陆续接应。并将地方情形,据实飞报,以凭题疏外,该臣看得:平远界闽粤之间,闽寇自去冬陷邑以来,猖獗益甚,故粤寇响应继起。据平远告急,援剿兵将自当介马疾驱,灭此朝食。乃中军张孟秋兵至程乡,无故撤回,应从逗遛之律,第念行间戮力需人,姑责图功自效。至抚将江龙力竭逃遁,明属弃城,应俟查有下落日请旨议处。现今平南王尚可喜会同抚臣李栖凤已迅发官兵前往荡剿,计日可奏克复。所有恢剿情形,容臣节次报闻。谨会同广东抚臣李栖凤、南赣抚臣刘武元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缘系飞报贼情事理,臣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快手简从龙亲赍谨题请旨。
顺治九年三月三十日,巡按广东兼管屯田盐法监察御史臣杨旬瑛。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六○页。
·三四、吏部残题本
吏部固伦伯大里勒公尚书固山额真臣韩代等谨题为海寇继陷海澄、平和二邑、阻绝要路、据实奏报事: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该福建巡按王应元奏前事内开:顺治九年正月初七日,据漳州署都督佥事管副将事王邦俊塘报:本月初三日晚刻,右路总镇马得功到漳安营。戌时,据报贼船数百只进入海澄、石马情形,业经本镇具报,一面会同马总镇星拨官兵前至福河地方。见石马、海澄一带俱是贼船,约有二千余号,俱各扬帆开驾。一股前向江东,一股直至浦头,距府城五里之地。时有水师营兵丁陈元德自海澄逃回,口称:初三日未时,贼船齐到海澄港口。署县甘体垣、参将赫文兴、同中军千把总等官,率兵带船四十余只迎贼进城等情。据此,本镇即拟进兵恢剿,犹虑贼计叵恻,府城根本,内地空虚,随同马总镇收兵回府。至浦头遇贼数百登岸,即鼓兵进杀贼将一名,擒获全发贼翼一名,审系伪都督林胜下贼伙名林柱。供称:伪国姓发贼数万来攻海澄,府城各处阵斩之贼,系伪都督等情。当将贼犯枭示。本日酉时,随据防守江东桥把总张文科报称:贼船六百余号,由石马前来,离江东数里等情。本月初九日,又据分守漳南道右参议梁应龙塘报:正月初九日午时,准漳州署都督佥事王邦俊塘报:本月初六日丑时,据守江东桥兵丁黄燕逃回禀称:初五日申时,贼船不计其数,登岸齐攻,桥道为贼所据,把总张文科不知下落到道,合就转报。正月十一日,又据漳州府署印推官石玮报称:海寇伪国姓攻陷县城,日无忌惮。复据江东桥道,截我要路,阻我兵追。贼众运梯迫犯府城,乡民集众竖旗向应,四面皆敌,孤城单危,势在急迫,万难支吾,伏乞迅发大兵,取道救援,以保全城,以救生灵等情。正月十五日,又据漳州署都督佥事王邦俊塘报:正月初八日,据防守平和随征游击张一男、千总王得荣、把总金虎、赖策票称:蒙本镇谕往调云霄营千总薛加祥、吴仕顺、把总王抚民、梅应魁等,并所带兵马回防平和,俱于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县,随即安插,协同守城。其所带来兵丁,职等具领赴平和县,借出库银一百五十两、米二十担、谷二十担发给外,不料薛加祥等四员,志险心奸,于本年正月初四日假意出城祭旗,带马二十骑,径逃而走,其步兵闪留在县。职等随即遣兵追赶无踪等情。正月十八日,又据署都督佥事王邦俊塘报:本月十四日午时,据乡练林功报称:十二日,漳浦贼伙二千余,由小溪路攻围平和。至四更时分,攻破县城,从东门进入。其县官、防将不知下落等情。又据原防平和城守右营兵丁徐华等各自平和逃回,报同前情。本日,又据漳州府署印推官石玮申报,各同前事。正月二十四日,准提督杨名高手本:窃照漳、泉两府情形,悉经移知外,今海贼之繁,已不待言。如江东桥与长泰之朝天岭,贼兵占踞,绝其往来。十八日至二十五,并无一信等因各到臣。
该臣看得:海寇郑成功袭陷漳浦、诏安及云霄之后,日益猖獗,复犯海澄。署县甘体垣、参将赫文兴弃城迎降,水师战舰献以资贼。平和支持数日,复以狡弁薛加祥等之再逃,人心风鹤,相继并陷。署印同知王显谟、游击张一男尚无下落。今且据截江东桥,并长泰之朝天岭,断我声息,阻我援师,分股进攻长泰、南靖等县,并犯郡城,势成燎原。臣接报公移手札,屡会督、抚、提、镇诸臣。幸督臣念切封疆,业已躬提劲旅,星驰前来督剿,抚臣多方调发外,其署县甘体垣、参将赫文兴、并同知王显谟、游击张一男、把总张文科、并各佐二等官,俱俟贼平日确查下落重处。至千总薛加祥、吴仕顺、把总王抚民、梅应魁,当日既弃诏逃潮,业怀异志,镇臣调回,即当处之以法,乃复发防平和,欲其戮力固守,其可得乎?乃加祥逃而贼即至,平和之失,祥等罪自难逭。镇臣王邦俊,周章失算,一矢不加,将何辞以自解?道臣梁应龙养病泉州,步履尚艰,当机之调度,事后之绸缪,恐亦难望于卧理也。谨会同督臣陈锦、抚臣张学圣合词密奏,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九年四月初三日奉圣旨:该部知道,钦此。
又该福建巡抚张学圣奏为海寇鸱张、县城告陷、发兵救援、据实报闻事,正月初十日准提督臣杨名高手本移开:本月初七日,准漳镇王邦俊塘报:本月初三晚刻,右路总镇马得功统兵到漳州府城安营。戌时,据报贼船数百只进入海澄、石马。本镇同马镇,初四日寅时,各统兵前至福河地方,见石马、海澄一带贼船约有二千余号,俱各扬帆开驾,一股前向江东,一股直至浦头,距府城伍里之地。时有水师营兵丁陈元德自海澄逃回,口称:初三日未时,贼船齐到海澄港口,参将赫文兴同中军千把总、署县甘体垣等官,率兵带船四十余只迎贼等情。本镇即拟进兵恢剿,犹虑贼计叵测,府城根本,内地空虚,随同马总镇收兵回府。至浦头遇贼数百登岸,即鼓兵追杀,斩贼将一名,擒获全发贼翼一名,审系伪都督林胜下贼伙名林柱。供称:伪国姓发贼数万来攻海澄、府城。当将贼犯枭示。本日酉时,据防守江东桥把总张文科报称:贼船六百余号由石马前来,离江东数里等情。正月二十三日,又准漳镇王邦俊塘报:本月十二日,漳浦贼伙二千余,由小溪路攻围平和。至四更时分,攻破县城,从东门进入,县官、防将不知下落等情各到臣。
该臣看得:海孽伪国姓郑成功,窟穴海壖,游移水面,窥伺耽耽,未甞相忘于内地也。勾联粤东残寇,势益披猖。去年十一月内,泉州同安小盈一战,贼虽遁海,而漳州各邑报陷之文,踵相接也。除漳浦、诏安二县、云霄一镇之陷,已经按臣王应元会同臣疏奏外,今海澄、平和又复告失。臣虽夙疾缠绵,咳喘气促,乞休候旨,然惊息狎闻,封疆责重,一息尚存,不能不力疾料(下缺)
旨:是,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八~一一九页
·三五、敕谕浙闽总督刘清泰稿
皇帝敕谕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清泰:兹以浙、闽要地,控制需人,特命尔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尔其居中调度,严饬文武官吏,修浚城池,操练兵马,检阅器械,整顿战船,积聚粮饷,讥察奸宄。该省镇巡等官,听尔节制。浙、闽地滨湖海,近来寇盗披猖,亟应指授方略,督率镇道将领,戮力剪除,毋使滋蔓。仍申明纪律,约束官兵,所至地方,秋毫无犯。贼徒果投诚悔罪,弃戈归农,准与安插。其依山据海,负固未服者,宣布德意,设法招抚,务须区处得宜。如剿抚事体重大,奏请定夺。若内地小盗,严责各州县印捕官役缉擒解散。倘已降复掠,仍即捕剿。其有钻投文武各衙门充为标员部卒暗通贼信及潜出行劫者,滥收官员,不分守土驻防,纠参重处,大兵出征,往来境上,须行各该有司将粮草船只预先备办,应时支给,毋容州县横征科派,苦累穷民。满洲防兵,尔宜会同统领官调遣约束。其有不法扰民,在固山旗下者即移文咨会,依法处治,毋使重苦民人。所属文武官员,一秉虚公,严行甄别。有实心任事,廉能着效,即据实举荐;贪残阘葺,贻误地方,应拿问者先行拿问,应参奏者指名参奏。用兵之际,有临阵退缩,杀良冒功,及稽迟粮运,失误军机,文官六品以下、武官副参以下许以军法从事,镇道等官飞章参奏,候旨处分。凡兵马钱粮及漕运、盐法、屯田、水利等项,有可兴利除害,裨益地方,应与抚镇司道等官商议妥当施行。敕中开载未尽事理,许便宜区画,不从中制。尔以旧劳才望,当兹重寄,须持廉秉公,殚忠竭力,用奏肤功,以肤懋赏,毋得因循怠忽,处置乖方,致负委任。责有所归,尔其慎之!故谕。
顺治九年十月初三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六五页。
·三六、失名密奏区处海寇稿
奏为密请圣裁区处海寇事:臣等屡接福建抚按奏报,海寇郑成功等连陷数县,围困漳州府。目下固山额真金砺等统率大兵到彼,自应旦夕扫除。但虑兵至即逃,兵回复犯,留兵戍守,措饷实难。且该省土贼处处生发,分兵防剿,又苦单弱。巨等窃察明朝崇祯年间,郑成功父郑芝龙骚扰海上,官兵屡剿无功,后招抚芝龙,海患始息。今郑成功等,较孙可旺等诸贼,根株局面,种种不同,宜敕督臣刘清泰星驰赴任,察彼情形,量我兵力,能剿即剿,当抚即抚。但此贼屡次犯顺,抚之无名。似应出自皇□洪恩,云念郑芝龙归顺有年,□□伊子□路,庶为得体。即着芝龙作书,严谕郑成功及伊弟郑鸿逵等率众归顺,宥其罪过,量授官职,仍住厦门地方。凡闽广海寇,责成防剿,仍令管理一应洋船,输纳税银,以佐该省经费。盖伊父子向擅此利,自明朝□□禁止,不若明收其说耳。成功等作贼既久,狼子野心,臣等非敢保其不叛,亦难必其就抚。但今湖南、川广处处用兵,力不暇及。且湖南之贼,或由江西,或由广东,皆可通闽。万一勾连狂逞,为祸愈大。故姑以招抚一策,先将此贼牢笼,息兵养民,察其动静,苟有反侧,仍即剪除。若责令赴京归旗,料彼不能从命,不必起其疑惧。至于颁敕往谕,未宜轻率,应赐督臣密敕一道,内开招抚成功等语,先遣才干官同郑芝龙家人到彼宣布德意。彼果真心投顺,欲得朝廷敕书为信,即以督臣密敕宣示,颇为妥便。若执迷不顺,亦不至损威伤重也。臣等自知识见浅陋,然不敢不详陈,以备釆择,仰惟皇上圣裁。为此,具本密奏。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六六页。
·三七、敕谕浙闽总督刘清泰密稿
皇帝敕谕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清泰:近日海寇郑成功等屡次骚扰沿海郡县,本应剪除。朕但思昔年大兵下闽,伊父郑芝龙首先归顺,其子弟何忍背弃父兄,独造叛逆?此必地方官不体朕意,行事乖张,成功等虽有心向化,无路上达。又见伊父归顺之后,墨勒根王令人看守防范,又不计在籍亲人,作何恩养安插,以致成功等疑惧反侧。朕又思郑芝龙既久经归顺,其子弟即我赤子,何必征剿?若成功等来归,即可用之海上,何必赴京?今已令郑芝龙作书,宣布朕之诚意,遣人往谕成功及伊弟郑鸿逵等知悉。如执迷不悟,尔即进剿。如芝龙家人回信到闽,成功、鸿逵等果发良心悔过,尔即一面奏报,一面遣才干官一、二员到彼审察归顺的实,许以赦罪授官,仍听驻札原住地方,不必赴京。凡浙、闽、广东海寇,俱责成防剿。其往来洋船,俱着管理,稽察奸宄,输纳税课。若能擒馘海中伪藩逆渠,不吝爵赏。此朕厚待归诚大臣至意,尔当开诚推心,令彼悦服,仍详筹熟□,勿堕狡谋。故谕。
顺治九年十月初九日。(本日用宝,即发与亲领讫)。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六七页。
·三八、福建巡按王应元揭帖(顺治十年正月初十日到)
巡按福建兼管盐屯监察御史王应元为漳郡克复在即、特请铨补缺官、以资保障事:自去岁郑逆煽乱,以至于今,攻城掠邑,漳属十县相继沦没者,有漳浦、海澄、南靖、诏安、平和、长泰等六处。印官丞尉以及教职巡驿各官,或膏贼刃者有之,或受伪职者有之,或逃遁无踪者有之,虽存亡尚不可知,各有失城应得之罪。幸圣明轸念封疆,敕调固山金等诸臣统兵恢剿。于九月初十日由省城进发,闻二十六日已直抵漳境矣。军气既鼓,寇焰自息,歼逆除凶,恢复端在指日。惟是地方一复,急需才贤料理。闽省缺员甚多,不惟无可旁借之材,即权宜委署,五日京兆,率多因循苟且,无复痛痒相关之意。疮痍遗黎,残破疆土,又何堪漫不事事者一误再误乎?至于守漳道臣为一方表帅,戎务民事,皆其职掌,尤为切要。山东兖西道彭钦已经升补,而莅任无期。除海澄知县周琼见候赴任外,其见缺各官,所宜亟为除补,以安地方者也。职谨会同抚臣张合疏上请,伏乞敕下吏部,查已升已选者严催到任,未选者刻期除补,无令展限逡巡。庶残疆料理有人,而民生攸赖矣。缘系漳郡克复在即,特请铨补缺官,以资保障事理,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九年十月日,监察御史王应元。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七二页。
·三九、福建巡抚张学圣题本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张学圣谨题,为大兵抵闽剿寇、粮饷供亿无额、请乞圣裁敕部议留起运钱粮、以应所需事。窃照海孽郑成功等恃众披猖,沦陷城邑,致干天讨。荷蒙皇上允督臣陈锦之请,拨发满州大兵,共张挞伐,抵闽日期,经臣会疏密奏外,第师行粮从,军中先务,一切糗■〈米侍〉军需以及料草等物,臣约略筹画,月须二万余两。前者,靖南将军陈泰等入闽恢剿之时,闽中饷额有限,留用各部钱粮之外,尚题借浙饷一十六万。今兵数虽不如前,而需费势不可缺。
据布政司呈称:九年分通省兵饷及搜裁各项尽行支给经制官兵外,尚且不敷,议留新增饷屯折二项;又截留盐课一项,仅足供给本省各府镇兵所需。此外礼、工二部奉旨各归各部,不敢议留。目前大兵供亿,别无他项可以搜应。随查九年分户部金花上半运银三万九千六百四十二两五钱,见在委官陈上策起解,尚有下半运银三万九千六百四十二两五钱,又颜料银三千四百六十一两一分三厘六毫,又蜡茶银七千二百八十五两九钱八分二厘八毫,又厨料银五千四百五十九两三钱五分七厘七毫一丝五忽九微四纤七秒四尘六埃一沙七漠,又本省报部钱息银二万四千六百二十一两八钱五分九厘七毫五丝,以上五项共计银八万四百七十两七钱一分三厘八毫六丝五忽九微四纤七秒四尘六埃一沙七漠,应否留用等因到臣。
臣思兴兵剿寇,仰藉皇上威灵,指日扫除。然恢复各邑,攻略需时。其为粮饷无米之炊,难于施巧,不得不为顾虑,计量题留应用。倘再不敷,凡查有起解户部钱粮,准臣动支,庶免捉襟见肘。其动过款项银数,俟事完一起查核报销。臣谨会同按臣王应元合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酌议覆请行,臣等遵奉施行。缘系大兵抵闽剿寇,粮饷供亿无额,请乞圣裁,敕部议留起运钱粮,以应所需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李廷瑞亲赍谨题请旨。顺治九年十月十八日,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部御史臣张学圣。
朱批:着速议具奏、户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三本二九六页。
·四○、福建巡抚张学圣题本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张学圣谨题为恭报叛产在库银两、仰祈圣裁事:窃照闽省底定以来,革心向化者固多,而顽梗从逆者不少。幸靖南诸臣,统率大师,协力剿歼,频年剪除。然而酿祸渠魁,称戈党羽,或献馘沙场,或潜踪海岛,既犯十恶叛逆之条,应有财产籍没之例。该臣严行各该道清查,催取各属,悉将叛产银两,起解藩司。今据藩司册报:道府州县先后解到变价等银六万二千二百八十三两二钱五分八厘一毫一丝七忽一微五纤三渺,应令解部,以佐军需之万一。惟是海寇未靖。大兵见临,江浙之师,鳞集在闽,供应浩繁,点金无术,尚议题留京运,以济不敷,而前项叛产,或可存留地方,以充所需兵食,庶免一时无措议留之烦,捉襟见肘匮乏之苦,然非臣所敢必也。此外尚有未完,盖因寇氛充斥,百姓凋残,难于速售。容臣查催就绪,另行题报。除将藩司造到逆产细数文册移送户部外,谨会同按臣王应元合疏题报,伏乞敕下户部议覆上请,行臣等遵奉施行。缘系恭报叛产在库银两仰祈圣裁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林国官亲赍,谨题请旨。顺治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张学圣。
旨:户部议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三○页。
·四一、户部尚书车克等残题本
户部尚书臣车克等谨题为恭报叛产在库银两、仰祈圣裁事: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福建巡抚张学圣题前事内开:窃照闽省底定以来,革心向化者固多,而顽梗从逆者不少,幸靖南诸臣统率大师,协力剿歼,频年剪除,然而酿祸渠魁,称戈党羽,或献馘沙场,或潜踪海岛,既犯十恶叛逆之条,应有财产籍没之例。该臣严行各该道清查催取,各属悉将叛产银两起解藩司。今据藩司册报道府州县先后解到变价等银六万二千二百八十三两二钱五分八厘一毫一丝七忽一微五纤三渺,应令解部,以佐军需之万一。惟京运是海寇未靖,大兵见临,江浙之师鳞集在闽,供应浩繁,点金无术,尚议题留,以济不敷,而前项叛产,或可存留地方,以充所需兵食,庶免一时无措议留之烦,捉襟见肘匮乏之苦。然非臣所敢必也。此外尚有未完,盖因寇氛充斥,百姓凋残,难于速售,容臣查催就绪,另行题报。除将藩司造到逆产细数文册移送户部外,谨会同按臣王应元合疏题报,伏乞敕下户部议覆,上(下缺)
朱批: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五七页。
●郑氏史料续编卷二
四二、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
四三、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
四四、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
四五、福建巡抚佟国器残题本
四六、刑部尚书交罗巴哈纳等残题本
四七、敕谕同安侯郑芝龙等稿
四八、敕谕奉北伯郑鸿逵稿
四九、拟海澄公敕稿
五○、敕谕郑成功稿
五一、户部题本
五二、浙闽总督刘清泰残题本
五三、审问漳州副将王邦俊属邑失陷情节残件
五四、刑部残题本
五五、平南王、靖南王揭帖
五六、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永吉密揭
五七、浙闽总督刘清泰奏本
五八、广东巡抚残揭帖
五九、刑部残题本
六○、敕谕海澄公郑成功稿
六一、浙闽总督刘清泰揭帖
六二、刑部残题本
六三、刑部残题本
六四、刑部题本
六五、兵部残题本
六六、候代浙闽总督刘清泰密揭帖
六七、查报漳州解围功次残件
六八、兵部残题本
六九、吏部残题本
七○、兵部尚书噶达洪等残题本
七一、两广总督李率泰残题本
七二、刑部残题本
七三、刑部残题本
七四、刑部残题本
七五、兵部残题本
七六、浙闽总督残件
七七、敕谕世子吉都征剿郑成功稿
七八、敕谕浙闽总督等残件
·四二、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
(上缺)伸着议处。山寇速行剿灭,以靖地方。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备札到职。
奉此,随案行按察司遵照勘札奉旨内事理,即将李有功革职,拘提到官,研审失事情罪,依律确拟,具招解详,以凭回奏,及节催去后。今于顺治十年正月十一日,据按察司按察使王显祚审招呈详:问得一名李有功,年三十岁,山东兖州府人。状招:有功原任江南神机营千总。顺治四年,调征浙闽。八月内,奉总督浙闽张部院准补千总。六年五月内,奉陈部院经制改授把总,驻防浦城县计有六年,地势营务,历谙已久。至顺治八年八月内,有毕岭乡总在官孟仲显,探知贼首杨双见扎浙地周村,更贼首祝春扎漆树坑等处地方杀掠,报知浦城县,移会署浦城营事叅将袁伸,发兵荡剿。二十八日,袁叅将随遣先存续阵亡部推中军守备刘德源,与有功带兵七十余人,前去剿灭,直至高门扎营。初二日,有周潭口先存续县详已戮贼奸细杨佛成报称,贼众见扎本村。刘德源将兵分为两队,令有功领兵前进,伊亲督兵在后。兵少势分,中贼狡计,刘德源后队被贼攻击。时有功久历地方,应合兵相机救援为是,就不合轻率先奔,不即策应,致刘德源当阵被炮打伤,坠马身死。有功惧怯,无心恋战,全身逗遛,计点官兵损伤六人。当下将各情形于初三日申时驰报本营。蒙袁叅将备将浦城县移会及刘中军与有功各具报情由,转报杨提督。蒙移巡按王御史,致蒙具疏为查叅周潭失事防弁仰祈圣鉴处分以肃军纪事题叅。顺治九年正月初五日奉圣旨:李有功着革了职,该督、抚、按拿问究拟具奏;袁伸着议处;山寇速行剿灭,以靖地方。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备札前来。蒙巡按王御史案验,并粘原疏,会同督、抚两院备行到司。蒙司抄誊原疏,牌仰建宁府遵照勘札奉旨内事理,将李有功革职,速提到官,逐一研审失事情罪,依律究拟。确招,连人解司,以凭覆审通详。
蒙府行据浦城县提得有功到府审供。有功竟将实情隐讳,不行招认。蒙府随查有功于周潭口失事,尚有同行百总何其名、李清、徐贵及乡总孟仲显等,行县唤集,查审确招解府覆审。蒙署县经历丁升移会该营参将胡友禄,提百总何其名、李清、徐贵,并拘盂仲显、祝尧则等到官。蒙审得李有功随中军刘德源进剿,德源听奸细诡计,以分兵出奇为上策,撤兵四十二名,着同百总何其名、李清截安民关,源则以数十人自守潭口,中贼分兵势散之计,发药而源则殒。此时有功奉令守关,知中军有不测之事,疾呼往援,而刘德源已命陷,将奈之何,其何能分身救援于数十里之外乎?故中军被伤,有功得生,实以地隔远近,神行莫救,奋力抢尸,皆出功之力,岂不足凭?严讯百总何其名、李清等,执称凿凿,绝无游移,似难混加以不救本将之律,或令戴罪立功,则用生而洵得死力矣。具由申解到府。蒙本府知府徐萃审得:李有功随刘德源往剿周潭之贼也,此时源为主将。有功则听其指麾。虽兵法有分兵出击之奇,亦必有首尾相顾之势。不意德源误信奸计,命有功与百总李清往剿安民关,源则独守周潭口。兵不满百,而分派两地,未免众寡不敌矣。至于刘德源为贼所伤,有功尚隔数十里之外。及焚寨而归,虽骁勇神行,能保主将之无恙乎?是源死于贼之掩袭,非死于功之败走也。当此兵溃之际,犹奋力抢德源之尸而回,似难加以不救之罪矣。询之乡长孟仲显等所供无异。情似可原,法亦可恕。或令其戴罪立功,以期后效,则使过之仁,解网之恩,非卑府所敢专也。具由呈解按察司。
蒙批:仰府再加细审妥招报。随该本府知府徐萃遵吊有功到官,逐一研究刘德源周潭失事情形。有功始将被冲断两处及救出刘德源余众等情供吐。蒙审得:李有功随防浦营,于兹六载。去年八月内,杨双漫入浦境,乡总孟仲显奔到县移会该营署事袁参将,择委中军守备刘德源及有功与百总何其名、李清,授卒不及百人。比至高门,刘德源惑于贼细杨佛成之说,令有功、李清领兵前进,自督兵后继之。兵少而分,其势孤矣。及伏发冲截,首尾莫顾,欲不败衄得乎?县讯有功讳称已出安民关,德源出周潭口,相隔数十里,欲饰其自全之罪。殊不知狱贵初情。前后情形不外当时飞报,使果远隔,则竹林火器透发,与刘中军被鸟铳打伤,落马身死,伊谁见之欤?交锋失利,全躯而遁,百喙何以自解也?但查刘德源垂危之众,救出重围,未至亏损大众,犹可为若辈从宽一面耳。然而不有重创,何以整肃军纪?荷戈遣戍,有功难辞边远之行矣。问拟有功依主将懈于守备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财者律,杖一百、发边卫充军。具招解详本司。
蒙批福刑厅提审问,又蒙本司将何其名、李清、徐责、孟仲显、刘顺行吊取到官,公同研鞫。有功、刘德源同受袁参将遣发,安民关与周潭口只隔数里,系有功先奔不顾,致刘德源被击伤命是实。当蒙福州府推官季芷会同漳州府推官石玮审得:把总李有功防浦六年,则浦之地势贼情,不可谓历谙之不久也。于八年九月初二日,既受参将袁伸遣发,同守备刘德源带兵七十余人往剿杨双,兵势虽单,亦应知彼知己,合师而进,何以七十余人分为两队,先后而发,致中贼狡计击其后队,而守备刘德源受炮殒命,并伤官兵六人焉?据安民关与周潭口相隔数里耳,有功轻率先奔,莫顾其后,卒视其败衄全躯以遁。何恇怯之甚也!合依前拟,虽百喙难辞矣等招由,详解到司。
随蒙本司按察使王来祚覆审得:原任把总李有功捍御无方,应援失计。顺治八年九月初二日山寇杨双等侵犯浦境山源周潭等处,署浦营参将袁伸即遣守备刘德源同功前赴堵剿。有功驻浦日深,地利应谙,自当熟审地势,协力交攻;乃竟将兵丁七十余名分为两队,致前后不能相顾,业已失算于始矣。及至德源误坠贼伏,比功尤宜奋勇救援,以图战胜,何为相去无几,全身先奔,致令德源被伤殒命,阵亡兵丁六名,失马三匹,溃败丧师?律以不即发兵策应,边遣之罪,难为本弁宽也。蒙将有功取问罪犯,议得李有功所犯,合依贼寇滋蔓、应合会捕、不即策应者、与擅调发罪同律,杖一百、发边卫充军。李有功系官革职,合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充军李有功免纸,候详定卫佥妻,招达兵部奏请发遣,取着伍收管缴照,别无余照。招详巡抚张都御史。批:仰候按院回奏,缴,又招详到职。
该职会同督臣刘抚臣张看得:革职把总李有功,七尺称雄,三略无谋。奉参将袁伸之令,与守备刘德源统兵剿寇,自当外审情形,内捍头目,以图万全。乃轻率前往,不顾中道之邀击,致德源中炮身殒,有功袖手不应。损兵折马,其何辞于失律之咎哉?依律拟遣,允蔽厥辜。既经该司招详前来,理合具题,伏乞敕部议覆,行职等遵奉施行。缘系查参周潭失事防弁、仰祈圣鉴处分,以肃军纪事理,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年正月日,监察御史王应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三一~一三二页。
·四三、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顺治十年三月二十四日到)
巡按福建兼管盐屯监察御史王应元为报明厦门得失情形、计图剿克、仰祈圣鉴事:据福建按察司经历司呈,奉本司帖文,蒙职案验,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福建巡抚张题前事等因,顺治八年十二月十四日奉圣旨:据报厦门得失情形,着确察具奏。叛逆郑成功等,该督抚调度剿平,毋致滋蔓。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备札到职。遵照旨内事理,钦遵确察具奏等因。奉此,备案仰司呈堂,遵照勘札奉旨内事理,即将厦门得失情形,细察的确,具由通详,以凭会疏回奏施行等因,抄呈到司。□此,依蒙遵即转移兴泉道查覆勘详间,续为前事,九年十二月初三日,蒙巡按王御史批:据分巡兴泉道详称:案照先经移会右路马总镇□□□后,续准该总镇手本:案照厦门介在海岛,原为伪国姓郑成功、伪国公郑香、郑怨等,啸聚亡命数十万,逆踞其间。(中缺)纵船数百余号,乘击半渡,抢去大船三只,大炮四位,本镇大马一匹,淹死马三匹,器械三十余件。当时我兵炮火弓矢,两岸夹攻,杀伤落水不计,生擒伪将陈包等五名,前后审明正法,遂得全军渡河。此厦门得失情形,俱经塘报该道及部抚提督各衙门在案。彼时因前院史御史奉撤回京,致无檄报。今准巡按王御史遵旨覆查,合照原案逐一详开具覆,烦为转报等因到道。准此随该本道副使黄澍覆看得:厦门之役,毋论本道身在局中,具悉当时情形,上而抚院躬临,下则万目共睹,马镇乘势夺取厦门,水面连有数战,颇有斩获,出其不意,乘虚而入。贼先虑我兵之众,空城先遁,此实情也。后马镇入城,方议添兵设守,贼遂窥我虚实,环舟密布,四面夹攻。在我者既望洋而中绝救援之兵,在彼者正堕谋而为十围五攻之计,孤军一旅,其不至于全没者几希。自三月十四日以至于二十五□,且战且守,阵亡官兵,有听用官方应武、水师(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三八页。
·四四、福建巡按王应元残揭帖(顺治十年四月二十日到)
巡按福建兼管盐屯监察御史王应元为寇患方殷、督臣身殒、具疏密报、仰祈亟敕推补、以奠封疆事:顺治十年正月二十八日,据按察司经历司呈,奉本司帖文,蒙职宪牌,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福建巡抚张题前事等因,顺治九年九月初十日奉圣旨:怀印欲逃家奴,着该抚、按严究根由具奏,余已有旨了,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备札前来。奉此,案照先为飞报弒主异惨极变事:据分巡兴泉道塘报前情,即牌行该道,转行泉州府,将现监凶犯李忠、卢丕昌、陈恩等细加防范,毋致瘦毙去后。十月二十二日,据该道呈详李忠自缢缘由,批道严究,确情未报。今奉前因,拟合就行,为此会同巡抚张都御史,仰司呈堂,遵照勘札奉旨内事理,即便移行该道,提吊凶犯卢丕昌等到官,严究行刺根由,通同伙党,取具确供,并将司狱官吏禁卒踈防情罪,一并入招,移解该司覆鞠。(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三九页。
·四五、福建巡抚佟国器残题本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佟国器谨题为查参失事将领,以肃军纪事:顺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准刑部咨,刑科抄出福建巡按王应元题参泉标副将蒋宗仁、浙标副将李必忠失事情形,顺治十年正月十二日奉圣旨:据奏内云,蒋宗仁、李必忠于陈百口一带搜洗,又云牛畜衣服满载而归,明系惨害地方,且遇贼奔逃,损伤兵卒,二官贪懦可恨,俱革了职,着该督、抚、按严拿究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又为兴化山寇狂梗、援将退缩失事、据实查参、以肃军纪事,准兵部咨,兵科抄出福建巡抚张学圣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年正月十二日奉圣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钦此,钦遵通抄到部,移咨前来。准此,随该前抚臣张学圣牌行按察司遵照咨文奉旨内事理,即将蒋宗仁、李必忠二官俱革职严提到官,查照原疏究拟确招详解,以凭覆审具奏,及臣驳覆节催去后。今据该司按察使董应魁覆审,问得一名蒋宗仁,年五十岁,系北京顺天府,由行伍出身。顺治二年投诚,选授江南镇江府右协副总兵。于六年迁任福建右路总兵下中军管左营事。状招:顺治九年二月内,海寇猖獗,漳郡危迫,各处骚动。兴化府未获贼首郭尔隆拥众万余,盘踞高平寨,哨伙出没于菜园头、花亭、陈百口、西津等处,劫掠兴泉一带,道路梗塞,驿递不通,商旅莫行。至七月间,蒙杨提督准巡抚张都御史手本,备牌到镇。蒙泉镇马得功会同兴泉道副史黄澍酌发宗仁同在官浙江提标副将李必忠及先在官今未到闽省提标把总华尚兰、左营中军王爱民、目兵郑玉等,带马步兵一千名。前往兴化地方征剿。时贼侦探兵到,哨伙遁匿高平寨。本月二十八日,宗仁同李必忠并兴化左营游击娄应魁等,各领兵马,直捣狡贼出没处所。二十九日,抵菜园头,到西津土堡及陈百口地方,搜获真贼,已经审明拟斩,今俱监故陈国等一十二名,并获刀枪、铳爬、牛畜等物。计器械三十三件、牛二十五头,当交游击娄应魁解赴分守福宁道分赏官兵外,时宗仁与李必忠应乘势攻破贼垒,尽歼伙党为是,就各不合思见高平贼寨山峻路险,四顾远近并无人烟,宗仁等皆谓贼已逃遁,要再行筹画,随于三十日抽兵暂回。比各兵见贼远遁,遗落牛马遍野,比宗仁与李必忠各又不合不严约束设备,听兵争前牵取。行到羊角寨,群寇尽发。贼众分作三股冲出,前途仍引海寇纠伙万余,登岸接应,阻截要路。时诸将分头应敌。彼贼势浩大,兵丁希薄,众寡不敌,以致泉标失兵五十七名,提标失兵一十三名,未曾损失大众。其各兵前牵牛只,并被贼抢去。时有新选同安县典史章汝选抵泉到任,在于沙溪地方遇贼杀死。宗仁等身在枫亭,实不知情。随经分守道管右参议事王依书揭报抚、按两院。题报闻,比阵前左营中军王爱民、官目郑玉,当经杨提督捆责外,随蒙巡按王御史具题为查参失事将领以肃军纪事等因,顺治十年正月十二日奉圣旨:据奏内云,蒋宗仁、李必忠于陈百口一带搜洗,又云牛畜衣服满载而归,明系惨害地方,且遇贼奔逃,损伤兵卒,二官贪懦可恨,俱革了职,着该督抚按严拿空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奉巡抚张都御史题为兴化山寇狂梗、援将退缩失事、据实查参、以肃军纪事等因,顺治十年正月十二日奉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各抄到部,移咨前来。随奉总督浙闽刘部院案验,转行按察司照案备准咨文及奉旨内事理,即将犯弁蒋宗仁、李必忠严查革职,提吊到官,查照原疏究拟依例招解,以凭覆审具奏等因。又奉蒙巡抚张都御史宪牌,巡按赵御史案验,各同前事,并行到司。蒙司牌仰泉刑厅即将右路镇标左营副将蒋宗仁、浙江提标副将李必忠革职行提到官,确拟招解提审间,适该厅推官龙起潜闻报丁艰,具文呈详按察司。蒙(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四一~一四二页。
·四六、刑部尚书交罗巴哈纳等残题本
刑部等衙门尚书臣交罗巴哈纳等谨题为劣抚轻贪启衅、大坏封疆、仰乞圣明立赐处分、以急图安攘事: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内三院接出红本到部,浙福总督刘清泰奏覆前事内开:准吏部咨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内三院接出红本:该本部题覆都察院题前事等因。顺治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奉圣旨:是。着该督察明速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到臣。准此,伏思臣于升辞之时,随蒙皇上遣八太虾谕以海上失事情形,已有密闻,命臣细加体访,于寻常章疏之外,秘封入告。今又奉有该督察明速奏之旨,臣凛拜天言,日夜惶悚。每途遇赍捧朝觐各官,细加询察,及查取司道揭开始末。入境来参以闻见所及,乃惊睿鉴之照临者无远不彻,而宪臣疏纠者仅言其大略也。盖厦门一窟,素称逆寇郑成功之老巢,商贾泊洋贩卖货物之薮也,想诸臣之垂涎已非一日。乃不能振振以犁其庭,而乘成功他出之便,借抚臣巡历之名,道臣黄澍摇尾而进谋,镇臣马得功螳臂而先往,抚臣张学圣继率全军轻身径入。此时一番饱获,自谓无患无争矣。更可异者,马镇搜括数日,竟为所困,后恳成功祖母家书,始得释归,丧师辱命。何诸臣智昏于海中之金穴,而竟不顾有朝廷之疆土耶?及成功回而悉数家珍,非以实抚臣之装者,则已入道镇之橐。以致借口索偿,弄兵修怨。抚臣则脱身上巡,道臣则拱手坐视,构结逾年,屡遭败绩,沿海郡邑人民,涂炭沦陷,全闽之势亦大岌岌矣。乃得功不闻一矢之加,学圣终鲜一筹之展,反致前督臣覆师殒命,孰非厦门一役实启其祸哉?在抚臣贪迷轻率,视封疆为儿戏,罪自莫逭。至当日主谋陪巡之黄澍,纵兵奔殿之马得功,臣以为其罪不在抚臣下矣。今固山大兵云集,贼虽摧败,敛遁海澄,旦夕可平,但封疆重务,三臣之关系匪轻,则三臣之去留宜决。伏乞皇上速敕该部核议具覆。至按臣王应元,以言官而在地方,故宪臣责以不言,傥犹首尾顾忌,终不尽其言,则不但负地方,而并负言官矣。臣一介孤踪,不计危惧,言之过戆,然回顾天颜,依然咫尺,何敢稍为隐匿,以远臣而冒严谴。谨据实密奏,伏候圣断施行等因具奏。顺治十年二月二十八日奏。三月二十七日奉圣旨:张学圣、马得功、黄澍、王应元,都革了职,着刑部密速差满洲官至该督处取的当官兵拿解护送来京,毋致疏虞。到日,严究拟罪,具奏。巡抚总兵员缺,作速会推堪任的来看。该部知道。钦此。
钦遵于顺治十年三月二十八日密封到部,随将福建巡抚张学圣、总兵马得功、巡道黄澍、巡按王应元拿解到部。问巡抚张学圣:你领兵将郑成功住的厦门攻得,复又失机,是何情由?据供:地方官常说厦门每年该纳二千两钱粮,今竟不纳等因具报。我于顺治八年闰二月内巡历泉州,该道黄澍来接我。随说:今到你管辖的地方,你所行之事,可对我说。黄澍随对我说:这厦门地方有贼,每年钱粮不纳。总兵马得功曾说这地方可取。黄澍如此对我说,我随到泉州问马得功:黄澍来接我时,说你要取厦门就可以得,是实吗?又问马得功:如今这厦门,我们去征可得否?马得功说:这厦门贼,今分一股往广东去了,乘此机会去征可得等语。我们三人随议定。我又添三百兵从本处起身,教道里速行文将漳州一千兵发来相助。我同道里随往漳州去了。漳州助兵一千未到之先,马得功于三月初一日就得了厦门,随于初四日,马得功报文厦门已得了。又云此城或毁坏,或照常存留。我说:还得我亲自去看了再定。随同道里往厦门去,于十二日到彼。
见民都逃避了,因此同道里商议,若将此城弃了,房屋折毁,民无住处,钱粮何来,还将城池照旧存留。随将总兵留下看守,张挂告示,招抚小民毕。随同道里就回漳州来了。我回之后,总兵报说:往广东去的贼兵回来,复将城围住。我随差漳州参将冯君瑞发兵六百去助,兵马不得进城,在外边住扎。后来总兵又报:郑芝龙弟郑弘逵投来归顺,将城与他了。我说郑弘逵既来投顺,为何不带来见我?曾否剃头?行文该道查报去后,随据该道回称:查得马得功因郑弘逵自来投顺,况他哥哥郑之龙见在京内,故信以为实,就将城交与他。之后复又反了是实。本年得的城池随就失了,因此我将总兵题参等情。又问张学圣:你得了厦门,将郑成功家赀宝贝等物得了,是何情由?据供:当日得了厦门,我去时城内民已无了,城内俱空,宝贝等物我不曾见。有无宝贝,总兵官知道。若得了,想是总兵官得了。我后到彼,不知道是实。又问张学圣:你既到了厦门,曾问总兵城中财物妇女有无得些么?据供:我曾问过总兵。他说城中并无财物,其妇女俱上船逃避去了。又问张学圣:郑成功问你要他的家资财物,你借端起兵对敌,你自己又往上边躲避去了,是何情由?据供:我非躲避。因巡历未到的地方,我就去了是实。又问张学圣:据你说,你既非躲避,这厦门被贼攻失,你在漳州,如此大事,且不料理,竟往别处巡历,岂非借此躲避?据供:我将城交与总兵,他不能保守,被贼攻失,叫我如之奈何?我因巡历未到地方去了,原非躲避是实。又问张学圣:厦门既被贼攻失,你若整练兵马,再去力战,贼岂不败?城池如何得失?军门如何得死?这岂非是你偷安躲避?据供:我原知厦门被失,反去别处巡历,此事我无可辩了。我说与道里:你同总兵看光景将厦门征复,以赎前愆。曾留字与道里,我随去了是实。问总兵马得功:你得了厦门,搜刮财物后,被贼困苦,恳郑成功祖母,始得放归,是何情由?据供:巡抚在泉州府,于八年闰二月二十六日起程往漳州去,我送他二十里。巡抚对我说:你明日赶来,有事与你商量。我于次日赶至潼关县,经过道上,即同道官往见。巡抚随对我说:你可将厦门去取了。我说我的兵少,没有船,彼时又不奉旨,如何取得?巡抚说:我寻船与你,兵我也给与你,如何等得题本,你取得来就完了。随与船七十只,兵六百名。往前进时,厦门的兵民俱上船往海内逃避去了,止有空城。我于三月初一日得城,城内没有财物。于初二日报知巡抚。这城内(中缺)到城内,俱被捞去一空。但称城内一空,即无对象,而又云有米十万石,城内无兵无民,则空城无物,其十万石米系谁人聚用?其城内财宝非你所得,是谁人得去?攻取城池系你先取,进城系你先进,从实招认!据供:闻见我们去,其兵民坐船俱躲在水上。我们到城,无物一空。并未报有十万余石米。曾报米有些是实。若我得财宝等物,问我标下官与兵丁可知。又问马得功:得城情由,你曾否具奏及报总督?据供:城得旋失情由,我曾报过巡抚。其巡抚不行具奏,不报总督,我可奈何?又问马得功:参你本内,称你央求郑弘逵祖母而脱,你称被贼围住,对战难敌而跑。巡抚、道官又称你报帖内,称贼郑弘逵差一人叫你归顺,你回言我系清朝总兵,为何顺贼?转叫郑弘逵顺你。将伊差人发回。郑弘逵又回言,我差去之人你未杀,我今顺你,所以你将城交回与郑弘逵。其弘逵云与你们船只渡过。你们所供俱各不同,为何?从直招来!据马得功供称:郑之龙之弟郑之豹原顺我们,在安海居住。攻厦门去时,曾向郑之豹寻船八只带至。取得城后,被其围住两相战,所寻带郑之豹之船八只被贼抢去有数日。郑弘逵差人叫我们顺他。我说为何肯顺?随发回差人去。贼郑弘逵又差六人对我们喊说:我们城池房屋,不要放火,粮食不要拋撒,今归顺于你。我说:城房粮食有甚?你们既顺,当与随将城池交与郑弘逵,将所抢我们船只复回与我们。又有助兵船三十只,共坐船三十八只回来。并无央求伊祖母得脱等情。又问道官黄澍:先问你时,供空城内无兵民,无甚对象,且你口吐有米十万石;若无兵民,其米系谁人聚存?比城内财宝对象作何而用?你可从实供招,可脱己罪。且你上有巡抚、总兵,你为何保城内无财宝对象,情愿甘罪?据供:其米系郑成功贼兵要用聚存。若装在船内行走便滥,故寄在城内。贼出做贼,若无吃食,便来厦门取食。守城兵民稀少,闻见我们兵去,即坐船逃躲在外,城内并无财宝。若是真有,巡抚、总兵得去,我为甚替他受死?岂肯不就说?若其城有财宝,死罪我当。亦与前供相同。又问道官黄澍:你们失厦门情由,其巡按王应元曾否题参?据供:巡按在福州来时,我曾往送。随请问巡按王应元:你将厦门城失情由,欲奏否?王应元回我说:因厦门之事,都察院将你们并我已经题参,我如何具奏等情。又问张学圣:先问你时,供所得厦门后失之事,约在七、八月间将马得功题参。今看你先奏本内,马得功先将厦门攻取后,贼兵四面围住,所以马得功带兵复回,俟复理兵丁攻得后再行具奏。此情为何?据供:先奏情节,因日久忘记,所以大人问时,当作曾经题参;本内既无题参,就系未参是实等语。又问巡按王应元:你系言官,且去巡察该省,其厦门曾得,随失与贼,后城池俱失,此情你因何不行题参?据洪:厦门得失,系顺治八年三月内,我系比年七月内到任,随行文与道官黄澍确查厦门回报去后,其查报详文系十月内方到我处,即查不确间,后奉旨都察院又叫我查奏,其札系顺治九年正、二月间行到我处。我随行文与道官复查去后,因贼乱查详不能到我处。今年正月内,我方确查,随将巡抚张学圣、总兵马得功、道官黄澍题参。又问:你既七月到任,你跟前巡抚张学圣不在否?据供:在我跟前。又问:巡抚既在你跟前,何必延捱,与其离八百里地方道官之处行查?为何不问巡抚张学圣具奏?据供:曾向巡抚张学圣问厦门情由三次。巡抚说:厦门水贼,到秋时割粮禾扰民,故与马得功、黄澍商议,将厦门取过,因贼势强,将城失回。但巡抚所说不明,所以行文与道官黄澍。又问其巡抚张学圣将厦门得失所说极明,又称不明,行文与道官查者,与张学圣、马得功、黄澍同在一处,明系看其情面,朦胧不奏。据王应元供称:并无看张学圣等情面。但行文与道官查报去后,道官亦无速报迟误,我亦迟误是实。又问巡按王应元:你在福州府来时,道官黄澍送你之时,曾问你厦门所失情由,欲题参否?你果否答言:因厦门之事,都察院将你们并我已经题参,我如何具奏?据巡按王应元供称:道官黄澍不但未送。且未会我,此言亦未说等语。随与道官黄澍对质审问,王应元变供:我有题参张学圣、马得功、黄澍之意,故说都察院将你们并我已经题参,我如何具奏,向道官黄澍谎说是实等语。又问王应元:你已认迟误,但此迟误是巡抚、道官、总兵贿求你,纔将他们不行题参。据王应元供称:若受他们财物,可问他们本人便知;止因要查真确,迟误是实。又问道官黄澍:其巡按王应元行文与你,查厦门所失情由,回报后说你延迟;你为何延迟?据黄澍供称:巡按王应元于顺治九年二月内行文于我,叫查。我随行查,在三、四月间详回。又不信我,行文与按察司查。其按察使于比年九月内又移文与我查。我又复查,于十月内呈详。既说我延迟,但巡按风闻亦可具奏。他在彼二年不行具奏,及都察院题参过,为何方行推我?若我延迟,因何不连我题参等语。此情,问巡按王应元。供称:道官黄澍查详于我后,我又行文与按察司复查,于十月内又送到我处是实等情。又问张学圣,除失此六县外,福建地方还有被失之城否?据供:止失此六县,并未失别城等情。又问马得功:失厦门之后,贼起复来侵犯,你所辖地方失了几处?据供:我所辖泉州、兴化、漳州三府;漳州地方系总兵管副将事王本俊防守,本俊所属六县俱失了。又问:这六县是何年月日被失?供称:于八年十二月内失了一县,于九年正月内失了一县,于二月内失二县,于三月内失二县。又问:失六县时,你曾否助战?据供:我闻海澄有贼,我曾领兵去助战。我未到之先,闻知海澄被贼攻失,我随至漳州防守。总督教我回来,我随回泉州是实等情。该臣等审看得:谋取厦门之一事也,抚臣张学圣恐题请迁延,失进取之机,故与镇道议定添发兵船,令总兵马得功攻取。至城破之后,既同道往阅。当令严加捍卫为是,胡乃带回原发兵船,以致力薄城陷?且身膺节钺,而以谋出总兵马得功,如此推诿,更可异者,舍城陷兵溃之重务,以身临其地,而以巡历为辞。是该抚罪之大者也。至于总兵马得功疏于防守,将已得之城复陷于贼。查该镇塘报抚道内云:叛贼郑成功欲行投诚,本镇因伊兄郑之龙见在京师,遂将所获之城交割讫等情。及到部初审供称:被贼围城相战,我兵阵亡四十名,待援兵至欲同败北渡河,又没兵三十名,以致贼众我寡,□□□□□□□称与贼郑成功对水设阵,(下缺)
朱批:凡重大狱情,如识见不同,止可两议。这本内看语,三、四其说,何凭裁定?尔三法司再会同确拟,具奏。
--录自明清吏料丁编第一本七九~八二页。
·四七、敕谕同安侯郑芝龙等稿
皇帝敕谕同安侯郑芝龙、海澄公郑成功、奉化伯郑鸿逵、左都督郑芝豹:朝廷报功,必隆其典,臣子效顺,各因其时。兹尔郑芝龙当大兵南下,未抵闽中,即遣人来顺,移檄撤兵,父子兄弟归心本朝,厥功懋矣!墨勒根王不体朕心,仅从薄叙,猜疑不释,防范过严;在闽眷属,又不行安插恩养,以致合门怕惧,不能自安。虽郑芝豹音信尚通,而郑成功、郑鸿逵恩义遂阻。加以地方抚镇道官,不能宣扬德意,曲示怀柔,反贪利冒功,妄行启衅。厦门之事,咎在马得功,而鸿逵遵依母教,任其旋师,足见诸臣身在海隅,不忘忠孝,朕甚嘉之。已将有罪官将提解究拟,即遣人赉敕传谕,开导归诚。成功、鸿逵果令李德持家书来,并传口语。芝龙随即具奏,书词虽涉矜诞,口语具见本怀。朕念尔等前有功而不能自明,后有心而不能上达,君臣谊隔,父子情疏,尔等不安于衷亦已久矣。朕亲政已来,知百姓疮痍未起,不欲穷兵。尔等保众自全,亦非悖逆。今以芝龙首倡归顺,赏未酬功,特封为同安侯,锡之诰命。芝龙子郑成功为海澄公,芝龙弟鸿逵为奉化伯,芝豹为左军都督府左都督总兵官,各食禄俸如例。成功、鸿逵,另有专敕,芝豹遇缺推捕。朕推心置腹,不吝爵赏,嘉与更始。犹虑尔等疑畏徘徊,兹特遣官黄征明往谕。敕谕到日,满洲大兵即行撤回。闽海地方保障事宜,悉以委托尔等。当会同督抚商酌行事,应奏闻者不时奏闻。尔等受兹宠命,果能殚心竭力,辑宁地方,实尔之功。如或仍怀疑虑,不肯实心任事,以致地方不安,非徒误朕封疆,亦且扰尔桑梓;揆情度理,尔必不然。况尔父兄在朕左右,子弟尽列公侯,怀君德则为忠臣,体亲心则为孝子,顺兄志则为悌弟,此尔等千载之一时也,可不勉哉!先差黄正升议恤以官,今差黄征明及往来李德等,事竣之日,各加官赏。朕命重申,服之无斁,钦哉!故谕。
顺治十年五月初十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八四页。
·四八、敕谕奉北伯郑鸿逵稿
皇帝敕谕奉化伯郑鸿逵:国家统一区宇,先至者延赏,后顺者广恩,示无外也。兹尔郑鸿逵,乃本朝同安侯郑芝龙之亲弟。初为明臣,督兵京口。朕师南下,尔即率舟逸去。洎定八闽,尔兄来归,尔随退居白沙,散遣士卒。比年用兵,未闻抗敌。厦门之事,咎在抚、镇各官贪利冒功,尔又能翼马得功全师使出。虽羁迹海上,实归心朝廷,于家不失为孝,于国不失为忠,朕深嘉之!今已降敕谕,令尔兄子来归,仍膺封爵。自今以后,将皆朕将,兵皆朕兵,各令安插得所。兹特敕尔为奉化伯,充总兵官,食禄俸如例。至分镇地方及近海应行事宜,会同督抚详细报闻。尔服兹宠荣,一门贵显,其益笃忠贞,克尽职业,辑宁盗贼,镇抚海隅,朕释南顾之忧,复锡懋赏之典,尚其钦哉,毋替朕命!故谕。
顺治十年五月初十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八五页。
·四九、拟海澄公敕稿
皇帝敕谕镇守泉州等处地方充总兵官海澄公郑成功:朕惟闽海奥区,兵戎重寄,宜资勋冑,以靖封疆。尔郑成功乃我朝世袭同安侯郑芝龙之子。曩大兵下闽,芝龙首倡来归,虽经叙录,未称报功。缘墨勒根王疑心轻听,不计周全恩养,以致尔疑惧淹留,迹寄海中,情甘化外。朕念父子大伦,慈孝天性。父既为功臣,子岂愿为雠敌。但道阻且修,尔心无由上达。乃者,李德等持尔家书至,朕令内院大臣细询口语,悉尔至情,朕恻然念之。推心置腹,何分新旧。即使海隅底定,防镇亦必需才。与其另择他人,岂如任用尔等?且尔父芝龙,举不避亲,力为保任。朕因加之封爵,畀以事权,聿同开国之功,特锡承家之庆。兹封尔为海澄公,赐之敕印,镇守泉州等处地方,禄俸如例。闽境海寇,悉听便宜防剿。海洋船只,俱令管理稽察,收纳税课。所部官员,照旧统辖,以俟叙录。归顺人众,具数奏闻,以便安插。地方官评民事词讼钱粮,凡系有司职掌,自有督抚管理。尔服此宠嘉,受兹信任,务殚心竭力,以图报称。海滨宁谧,惟尔之功。如果建有殊勋,仍加懋赏。山河带砺,垂于永久,忠孝克全,身名俱泰,岂不休哉!尔其钦承之,毋替朕命!故谕。
顺治十年五月初十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八七页。
·五○、敕谕郑成功稿
皇帝敕谕郑成功:朕临御天下,思与百姓休息,底于太平。有负固不服者则兵之,其有输诚国家、矢忠宣力者爵赏,曷有靳焉。尔父郑芝龙首先投顺,忠诚可嘉,特畀侯爵,世世延赏,封尔为海澄公,洎尔叔一门恩荣。朕岂惮于用兵如此哉?但以为与其力服明威,何如布恩示信尔不只承敕印,仍遣李德等来。尔父持尔书入告,朕觉书内有君择臣、臣亦择君之语。尔来投诚,正是择君。朕破格委任,正是择臣。君臣一心,至诚相待,何有不信之处?又云,尔父为贝勒所绐,屈抑数年。尔父在墨勒根王时,果有猜疑看守之事。朕亲政以来,优厚大臣,加升尔父官爵,同旧人列恩礼罔间,想尔亦已悉知之。又云,一攻一议二三其令。但固山奉命在先,刘清泰招抚在后,及尔差人一到,即令撤兵;何常失信?又云,畀以三省□□。沿海寇盗,责令管理防剿,并非沿海地方,前敕甚明;岂可援以为请?又云,三府屯兵,原敕止有泉州等处,并未有三府之说,此传言之误;但尔言一府未足屯兵,□未为不是。又云,岛上诸绅籍没已尽,道府县视为奇货,或亦有之。诸人果非叛逆,有司何得执问?既系叛逆,穷究党与,亦未为过。又云,公为五等上爵,充总兵官,尚在提督之下。似为有理,故命尔挂靖海将军印。又云,用人莫疑,疑人莫用。朕因不疑,故授以封爵,委尔以海上之事。如有所疑,岂肯加封委任?又云,独当一面,无烦救援,不费金钱,超平西而上之。尔诚能如此,深慰朕望。于尔家父子兄弟叔侄皆有封爵,何必较量平西?又云,父亲致力于内,儿尽力于外,付托得人,地方安静。此言殊为合理。朕再三宣谕,不愿加兵。为地方频年兵火之苦,又为尔家父子间隔之情,岂是以虚名相加?凡此数端,因尔狐疑,略为指示。尔即多词说,皆所不计。朕今念尔兵卒众多,一府难以安插,钱粮委难支给,仍益以漳州、潮州、惠州三府,并泉州四府驻札,将四府水陆寨游营兵饷拨给尔部下官兵,不足不另补。正课钱粮仍归布政司解部。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九一页。
·五一、户部题本
户部尚书臣车克等谨题为敬陈地方利弊事: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咨前事内称: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福建布政司右参政管左布政使事佟国器奏前事内称:窃惟我皇上亲政以来,励精图治,动合典谟。臣以外吏,得徼计典,入觐天颜,捧读玉音,令朝觐诸臣各陈地方利弊兴革事宜,仰见圣衷日以四海苍生为念,足法万世矣。臣任闽地,窃见漳泉之乱,伏莽四起,致烦王师,已奏肤功,而遯海匿山,根株未靖,恐出没不常,异日有劳征调,百姓桑麻不宁,莫若乘胜区画,计长安久,应抚者抚恤,应剿者剿除,庶沿海之害可息,而利可兴矣。臣谨遵旨列款敬陈,伏乞圣明垂鉴采择,敕部施行。
一慎海防:安闽之策,海务为先。抚与剿由来并用。万一就抚之外,有如向日刘香、钟斌、李魁奇之徒,更翻喷浪,必须剿策万全,而后抚局可恃。夫海战之法,务要船只器具毕备,舵工水手精熟,须豫料理以应缓急之需。但防海各有汛口,南北往来,各因风势,方能湾泊。自福省以北,由梅花所递接近浙江温州地方,自福省以南,由兴化递接广东潮州地方,各隘口明时皆有额设官兵船只,瞭望防御宜严,请敕部并敕浙、闽总督,按籍兴复。或有险要,量行增加。庶我得扼隘而海波不扬矣。
一弭山寇:闽地负海阻山,海上形势既操胜着,贼不能傍海为势矣。惟是八府层岚叠嶂,草木丛杂,兵马难进,搜剿不能,所以海贼之外,又有山贼啸聚,陆路以致梗塞。而最切要在浦城、崇安一带。此系浙江、江西孔道,福建门户,山势既大,三省接壤。闽省进剿窜而江浙,江浙进剿窜而福建,根株难拔,枝叶易蔓。宜敕三省夹攻,捣其巢穴。贼根既去,宜于浙、闽适中之地,为浦城县二十八都用一偏将,领马步官兵五、六百人驻扎其地,联络附近各都乡兵,庶山寇洗而陆路通矣。其广信一府,实为浙、闽诸贼往来之薮,宜令浙闽总督兼制,以便搜剿,不致呼应不灵。
一开洋禁:闽地非山即水,田土无多,所赖资生糊口,皆取利于海。自我朝鼎革以来,沿海一带,俱有严禁,一□不得下海开洋。无论百姓不得海中之利,而诸利尽归贼矣。查明时各商开洋于日本诸国贸易,俱准纳饷给票,然后开□,所禁者油铁、硝磺等物。今宜明开此禁。自福省至漳州,凡沿海一带商人,纳税给引发船,仍严行清查违禁之物,不许下海。商人凌犯波涛,取外国之利以资中国,而我又得借商税以养兵裕国,计无有便于此也。
臣遵旨敬陈利弊,字稍逾格,仰祈皇上鉴宥等因。顺治十年三月十七日,奉圣旨:该部议奏,钦此。除开洋一款听该衙门议覆外,该臣等看得:布政使佟国器疏内一款议海防加兵案:查臣部额定经制温州兵二千名、水兵二千名、潮州兵二千名,以资防御。但沿海辽阔,按险设防,臣部难以遥度,应行该督确查某处为汛口要地,某处应设兵若干,或即将经制官兵量行移拨,或另议增添,应敕该督抚确查奏明定夺。又一款称山贼恃险、议于浦城县二十八都设一偏将:查二十八都系浙闽要害之地,允当设防。但去浦城甚近,或分浦城官兵,或用建宁官兵,应并敕该督抚商酌妥确具奏。其广信一府兵六百名,既属江督统辖,不必再为纷更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等因,顺治十年四月二十九日奉圣旨:依议行,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咨钦遵查照施行等因,咨会到部送司。奉此,相应议覆,案呈到部。
除加兵、设将二款已经兵部议覆外,该臣等看得福建布政司佟国器所奏开洋纳税一款,意在裕国利民。第闽省地方情形,可否开洋,臣部难以遽定,合请敕下该督抚从长确议,奏请定夺可也。既经该司案呈前来,相应题请,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年五月二十二日,户部尚书臣车克、削去官衔二级仍供尚书原职臣陈之遴、左侍郎臣毕利克免、左侍郎臣祝世胤、左侍郎臣孙廷銈、右侍郎臣耳得、右侍郎臣马呜佩、右侍郎臣王弘祚、启心郎臣李迎春、启心郎臣任和尚、额者库臣和善、广东清吏司副理官臣党五里、广东清吏司郎中臣贾益谦。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四二~一四三页。
·五二、浙闽总督刘清泰残题本
(上缺)而欲取办于一(中缺八字)万不能者。况闽中土不产硝,地不出角。索之旧贮,阃库无存。问之司饷,藩帑有限。臣不得已严督藩司,又动库鉏五千七百两,一面给批,专差驰赴河南颖亳等处分头采买外,然就银计硝,不过可得三万筋之数,尚不足所需十之二、三。况程途窵远,即随买随运,亦必半载,方克抵闽。此制办火药之难也。
至于大铁弹子,臣飞檄各府,尽行搜解。乃配之选定大炮,觔两轻小不合,势必于省中开炉另铸。然三万之大弹,一应料价,措办不易,铸就需期。此铸造铁弹之难也。若夫应用之弓,据屯局都司徐烶开报:查将造就者加筋趱焙,尚可陆续凑足。至箭一项,局额月造六千枝,今即增匠督造,亦非旦夕可完其数者。当此三空四尽之时,既无额派之需,更乏神输之术。今海澄未克,满汉大兵云集漳南,每月约用料榖三万石,米粮三千石,草束柴薪不知凡几。全闽之额饷有限,属郡之运济甚艰。倘束手坐食,以俟诸项完备之日,将不知其所终矣。臣月来行催各属,查报已明。用是栗栗危惧,恐冒缺误之愆不得不迫切呼吁,以渎天听耳。伏乞皇上垂念漳南需用甚急,闽中措办实难,亟敕该部速议覆请,或拨部帑,或敕邻封,将火药、粮饷等项,通融协济,以应军需,使臣遵奉施行。因备叙来书,字稍逾格,并乞圣鉴。缘系攻取需匮诎、闽省措处维艰、谨备述密奏、仰祈圣裁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李成功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年六月二十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刘清泰。
(贴黄):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刘清泰谨题为攻取军需匮诎等事:窃固山额真金砺等应需火药十五万觔、炮子三万个、弓一千张、箭十五万枝,既乏钱粮,一时难办。且今海澄未克,满汉官兵月用料榖三万石,米粮三千石,草束柴薪不知凡几。全闽额饷有限,属郡运济甚艰,乞敕该部速议,或拨部帑,或借邻封,通融协济。谨题。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四四页。
·五三、审问漳州副将王邦俊属邑失陷情节残件
(上缺)报漳浦、诏安两县失守事等因,顺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圣旨:该部详核确议具奏,钦此。又该福建巡按王应元题为海寇继陷海澄、平和二邑、阻绝要路、据实奏报事等因,顺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圣旨:着详核确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该福建巡按王应元题为海寇突犯浮宫、官兵轻敌致殒、谨据实疏参防将、以昭军政事等因,顺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圣旨:着核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该福建巡按王应元题为闽寇大肆猖獗、微臣疾赴应援、谨特疏题报、仰祈圣鉴事等因,顺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圣旨:该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通密封到部。除文职听吏部议覆及从贼各官缉获另议外,该臣等看得:漳浦、诏安、海澄、平和、浮宫、云霄相继失陷,案查漳州副将王邦俊、协将陈尚智均奉有戴罪剿贼、事平另议之旨,已及年余,贼据海澄,尚敌我师。今据该按疏参前来,此二弁者,一系属邑失陷,一系阵失官兵,罪已难辞,今犹玩寇如故,均应革职,与奔回府城之安孝、陈习山,行该督、抚一并提问,分别究拟具奏。
外委守备郭进禄、把总吴海龙,该按疏称轻进折兵,已经阵殁,无容再议。其参将包泰亨,查系自缢,与当阵殉难不同,无可议恤。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顺治十年六月初九日奉圣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到臣。
准此随牌行按察司遵照咨文题奉圣旨内事理,即便密差的当员役,驰赴漳州,守提副将王邦俊、提标左营游击陈尚智与奔回府城之安孝、陈习山各正身到官,分别究拟,确招详解,以凭覆审回奏,及驳覆节催去后。今据该司按察使董应魁覆审,问得一名王邦俊,年四十六岁,系辽东广宁右卫人,原任镇守漳州府管漳州副将事。状招:邦俊于顺治三年间援剿福省,续经题叙,于顺治五年前往镇守漳州所属地方。至顺治八年九月内,海寇变乱,突犯所辖濠浔地方,声势猖炽。比邦俊同副将管提标游击事在官陈尚智带兵御剿。比邦俊不合不揣众寡之敌,急于堵御濠浔,因而失利。后陈尚智于顺治八年十月十九日,业奉杨提督令牌调回,即于二十七日到泉州军前协防外,现有令牌存据。续经道府并邦俊塘报失事情形,随蒙前任巡按王御史覆疏为驰报濠浔失事情形、并参在事文武官员、以重海防事等因,顺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圣旨:该部知道,钦此。又于顺治八年十二月十一日,漳浦县被寇陷城。比县官范进分守东门,防将杨世德分守北门,陈尧策分守西门,各不能固守,相率投降。时在官把总安孝带兵协防本县南门,因见各官投降,伊亦不合奔回府城。至本月十五日,有防守云霄地方包胤与土贼蔡好相率从贼。比有参将包泰亨见势汹涌,自刎身死,以致云霄失守。本月十六日,诏安县又被伙寇攻城,有防守千总薛加祥闻云霄已失,遂率众奔逃隔界广东黄岗去讫。本县知县李挺秀缘事羁府,比有土官冯启迎敌莫支。又有先存今监故练总陈习山冒锋逃出,致诏安失陷。又蒙巡按王御史覆疏为驰报漳浦、诏安两县失守事等因,顺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圣旨:该部详核确议具奏,钦此。续邦俊见得诏安等县已失,平和势孤,遂传檄吊回薛加祥到彼协守。至顺治九年正月初四日,薛加祥奔投贼营。有署县同知王显谟登城守御,防将赖策与张一男等弃城迎降,致平和于十二日困失。又先于正月初三日有海澄县防将赫文兴,乘海■〈舟宗〉入港,遂率同中军守备时运高、千总马史兴,先驾舟迎降。有署县甘体垣与典史陈启奏怆惶无措,俯首从敌,致海澄又失。复蒙巡按王御史覆疏为海寇继陷海澄平和二邑、阻绝要路、据实奏报事等因,顺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圣旨:着详核确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海澄浮宫地方,先于八年五月二十四日海寇突入,时邦俊谕令防将邵惟真不可轻动,同守备郭进禄、把总吴海龙等汛守。至本月二十八日,被贼拥入。比郭进禄、吴海龙躁进交锋阵亡,各失自备马一匹,又失马战兵周虎等七名,各阵亡骑坐马一匹,阵失马三匹,阵亡步战兵葛玉等一百四十五名,守兵李执中等七十一名,城守左营阵亡步战兵高品等二十七名,□□萧廉等(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四五~一四六页。
(上缺)四十名,城守右营阵亡守兵李太等五名,系防将邵惟真失守,邦俊失于调度。复蒙巡按王御史覆疏为海寇突犯浮宫、官兵轻敌致殒,谨据实疏参防将,以昭军政事等因,顺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圣旨:着核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长泰县先于九年正月十八日被寇攻围,本县知县傅永吉城守,中炮身死,各镇将坚守五十日后,闻前总督陈部院统兵将临,随撤前围,即同千总刘彪及署县胡应张携印入府。时邦俊责令刘彪仍回长泰守御,被乱贼杀死讫,致长泰又失。又九年四月内,南靖县被寇攻城,比有驻防守备石应贵、土官把总杨结俱已逃走去讫,有土贼黄化鲲乘本月初二日入城,县官赵耿正、署典史顾文鼎俱各开门从贼,致南靖亦失。又蒙巡按王御史覆疏为闽寇大肆猖獗,微臣疾赴应援、谨特疏题报、仰祈圣鉴事等因,顺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圣旨:该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通密封到部。
除文职听吏部议覆及从贼各官缉获另议外,该臣等看得:漳浦、诏安、海澄、平和、浮宫、云霄相继矢陷。案查漳州副将王邦俊、协将陈尚智,均奉有戴罪剿贼事平另议之旨,已及年余,贼据海澄尚敌我师。今据该按疏参前来,此二弁者,一系属邑失陷,一系阵失官兵,罪已难辞,今犹玩寇如故,均应革职,与奔回府城之安孝、陈习山,行该督抚一并提问,分别究拟具奏。外委守备郭进禄、把总吴海龙,该按疏称轻进折兵,已经阵殁,无容再议。其参将包泰亨,查系自缢,与当阵殉难不同,无可议恤。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覆题。于十年六月初九日奉圣旨:是,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前来。
奉督抚两院宪牌,备行按察司遵照咨文题奉圣旨内事理,即便密差的当员役,驰赴漳州守提副将王邦俊、提标左营游击陈尚智,与奔回府城之安孝、陈习山各正身到官,分别究拟确招详解,以凭覆勘具奏。此系紧要犯官,毋得纵徇,少有踈悮未便等因到司。又奉总督浙阅刘部院将提到王邦俊与陈尚智并安孝等发司收审。蒙司转行福刑厅遵照院牌并咨文部覆奉旨内事理,即将王邦俊、陈尚智、安孝收审,分别究拟,确招解司,以凭覆审转解等因到厅。十年八月二十二日,又蒙本司将续提到陈习山发厅并审间,邦俊随以沥血陈情、仰祈垂鉴事具呈,于十年八月初一日赴总督刘部院呈准。奉批:仰按察司虚公确审,报。陈尚智以前案论罚昭然、后疏毫无干涉、谨剖沥颠末情由等事具呈,于本日亦赴总督刘部院呈准。奉批:仰按祭司虚公并审,报。蒙本司宪牌,并誊原呈,仰厅即将抄发来二弁呈词,查照情节确招解司,覆审转详等因到厅。并行间,陈习山于十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监病故,已经申报委官相验取结附卷外,又蒙本司牌仰本厅会同福州府备查原行濠浔失事等缘由,将王邦俊等通提到官,逐一虚公研审,律拟确招报司,以凭详解等因致厅。安孝具以恳乞原情、电鉴功罪、洞豁无辜事投诉。比陈尚智具以濠浔失事在先、各县沦陷在后、竣结原案可据、戴罪委属无干、仰恳查明分别事赴厅投诉。随行提得邦俊与尚智、安孝到官研审间,随查得各县被失月日,其漳浦系顺治八年十二月十一日、云霄系十二月十五日、诏安系十二月十六日。又查得海澄系九年正月初三日、本县浮宫地方系八年五月二十八日、平和系正月十二日、长泰系三月十四日、南靖系四月初二日,俱陆续破陷讫。查取的实在案。
蒙理刑推官季芷会同本府知府彭六翮逐一细加会审得:原任漳州副将王邦俊与副将管提标游击事陈尚智,于顺治八年,因海氛突起,声势披猖,掠犯浮宫、濠浔等处,邦俊与尚智奉遣率兵七百余人前往堵御,因众寡不敌,遂致败衄,奉前按院王御史疏参,已于九年三月内奉旨、邦俊革去府衔,尚智降署副将,各照旧管事。尚智先于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奉杨提督调回泉州,邦俊原镇守漳州府,后因漳浦诏安失陷,由部议覆,有戴罪剿贼、事平另议之旨。查得八年十二月十一日,漳浦失陷,缘县官范进沉湎废弛,守备不设,致把总陈尧策与贼潜通,寇至而矢不加遗,致贼越入。时协防把总安孝带兵八十人,分守南门,见驻防杨世德等俱受职投降,孝遂奔回府城。至十五日,云霄守备包胤与土贼蔡好亦皆相率从降,参将包泰亨自刎,而云霄失。十六日,诏安千总薛加祥等闻云霄之变,遂无固志,率奔黄岗。时知县李挺秀缘事羁府,土官冯启遂于十六日开城迎贼,乡练陈习山冒险逃出,而诏安失。三处既失,则平和势益孤危。时邦俊传檄吊遣奔往黄岗之薛加祥等协守平和。至九年正月初四日,加祥先奔投敌营。十二日,和邑被困。署县同知王显谟登陴死守,而防将把总赖策已密约响应,与张一男等皆弃城迎降,而平和失。至若先之正月初三日,海澄防将赫文兴密谋不轨,时乘海■〈舟宗〉入港,率同守备时运高等与协防千总马史兴,先驾舟迎降。而署县甘体垣与典史陈启奏,皆怆惶俯首从敌,而海澄失。嗣正月十八日,寇复围长泰,知县傅永吉守陴,中伤身故。援剿各镇将竭力坚守,五十日不解。三月初七日,闻前总督陈部院统兵将至,始得撤围。后又以牛茶山大兵失利,援泰各镇将皆以残城粮尽,即带千总刘彪,偕同署县胡应张携印入府,以保郡城。迨邦俊责令刘彪仍回守泰,而敌已长驱,彪遂阵殁,而长泰亦失矣。四月,南靖告急,驻防守备石应贵、土官把总杨结,与援剿将士皆奔以去。土贼黄化鲲即于初二日入城,知县赵耿正、署典史顾□□俱迎降受职,而南靖复陷。此一时也,四路失援,诸邑沦陷,彼此失顾,左右难支,呼之臂指不灵,击之首尾无应,而邦俊复奉前总督陈部院密谕,只令固守郡城,不可复出浪战,坚壁被困,既弗能分身四应,复不能一力独支,势出万难,变生不测,虽竭力殚瘁,遂不能责效桑榆也。今即事平论次,揆之当日时势,情实可原。王邦俊、安孝或应如兵将不固守律例内所载事出不测者俱问不应杖罪,或如非智力所能防范者免其问罪。至若陈尚智前濠浔一案,已奉旨竣结,先经调回泉州,漳属失陷,委与无涉。陈习山原系投诚练总,已经毙狱,俱应免议。具由于十一年三月初十日详,蒙本司批:阅详,此案为漳浦等邑失陷而拾起濠浔并论。陈尚智十月内调回泉州,有的据否?然尚因濠浔戴罪剿贼、事平另议之旨。其后有无功过?曾否竣结?王邦俊虽保守漳郡,功不可泯,但六县失陷,是否事出不测?事干钦件,慎勿草率。仰并安孝依律确招,以凭覆审转详。速速。批行到厅。
又蒙理刑推官季芷细加覆审,看得:濠浔一案,在顺治八年九月,陈尚智于浮宫、濠浔失利后,至十月十九日即奉杨提督调回泉州军前听用,有本提督令牌可据。按院王御史参疏于九年正月初五日奉旨,□部□覆,王邦俊革去府衔,陈尚智降署副将,仍令策励剿贼,以收后效,于九年三月十三日奉旨依议。后因漳浦、诏安失陷,复奉按院王御史疏参,部议遂因前旨,并以尚智及之。则戴罪剿贼、事平另议之旨,在漳浦陷后,不在浮宫,濠浔失事时也。尚智先奉提督调回,协援泉郡,漳属沦陷,地非所守,难以并论。王邦俊镇守漳郡,而属邑之次第旋失,实皆时势使然,有非一人智力所能防范。当万难措手之日,而捐驱尽瘁,保全漳郡,不能不原情以论罪也。若安孝原带兵协守漳浦,见各官率降,全城既陷,东军奔回府城,诚皆事出不测。王邦俊、安孝俱应拟杖,陈尚智免议。具招于十一年三月二十日解详。
带管本司驿传盐法道副使秦嘉兆覆看得:漳浦、诏安、海澄、平和、长泰、南靖等县并云霄于顺治八年十二月、九年正、二、三、四等月相继沦陷,是在濠浔、浮宫失利之后也。查王邦俊与陈尚智失利濠浔,在于八年九月二十三日,随蒙巡按王御史题参。其陈尚智即于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奉杨提督令牌,调回泉州。及按疏下部议覆,以王邦俊革衔、陈尚智降署,各照旧管事,仍策励剿贼;于顺治九年三月十一日奉旨依议。此案未有事平另议之文。嗣后漳之所失各县,奉部汇覆内有事平另议一语。如尚智者,濠浔之案已结,调泉之牌可稽,则漳属之汛守与智无涉矣。若王邦俊镇守漳州,属县胥失,似不能无议;但据厅查漳浦、诏安、海澄、平和、长泰、南靖、云霄等处,皆因文武各官或潜逃从逆,或开城降寇。惟时邦俊处在郡城围困之内,外援尽绝,智力弗能兼顾,惟知保守专城。及至围解,血战之功虽不敢录,而死守之力尤不可泯。若以各县之失而按以爰书,情似可悯。再安孝之协防漳浦,兵不满百,同守诸官,相率从逆,安季犹能冒险奔府,与邦俊共守危郡。六县之失,俱应以事出不测,各拟杖惩,允足蔽辜。陈尚智相应免议。具招通详。奉巡抚佟都御史批:王邦俊镇守漳郡,属县沦亡,虽云势大绝援,围困郡城,平日果否玩寇?陈尚智调回泉州,似属议外,安孝因漳浦同守各官从逆,冒险奔府,然防邑失守,引例不测,果与律符?事干钦件,仰该司虚公覆确,通详会夺,缴。又详奉总督刘部院批:王邦俊虽予死守专城,而属邑沦陷,亦其责也。轻拟恐未蔽法。仰该司确勘再报。并批到司,牌仰本厅遵照院批事理,速将王邦俊等再加研确,依律妥招详司,以凭勘详等因。
当经理刑推官季芷提吊邦俊与安孝等各到官,再加覆审得:濠浔一案,屡蒙驳覆,情事悉具前招。今再奉院驳,细加研讯。王邦俊镇守漳郡,属邑沦陷,虽有其责,而适乘时势万难,变生意外,诚非一人智力所能防范。至若玩寇情由,据称历有纪录在案,则平日之无失律可知。安孝协守漳浦,以各官从逆,冒险奔回府城,诚皆事出不测,原情论法,相应仍照原拟者也。陈尚智先奉调回,事属议外,免议。具招于本年六月十三日呈详到司。
蒙本司按察使董应魁覆看得:王邦俊、陈尚智蒙浔失事一案,料敌无谋,协剿不力,损折官兵,已蒙部覆,一革去府衔,一降署副将,照旧管事,策励剿贼以收后效,奉旨依议,炳若日星矣。为邦俊者,先于浮宫、濠浔既覆前军,当何如凛后戒也;今复漳浦、诏安等六邑相继沦陷,而不能策励后效,罪奚能逭?但查各邑失陷,皆缘防将投降,兼值海寇猖獗,更非一旅可胜。郡城危若累卵,而又不暇傍及者。是论属城则援剿宜亟,论时势则固本为重。此奉总督陈部院密谕,只令固守郡城,不可复出浪战,真审时度势之妙用,盘根固本之至计也。其能卒保危城者,不可谓非不战之力焉。虽属邑屡有失陷,伊非坐视者比。据称历经纪录,知非玩寇者俦。拟杖允蔽厥辜。若把总安孝带兵协防漳浦,已有专责,失县奔回,岂能无罪?但县官范进、防将杨世德、陈尧策相率投降,而已倾之厦,难责一木。况当众降之时,独回甘罪,其赤心尤有可取者。杖儆亦不为纵。若陈尚智则又当别论者。尚智乃提标营弁也,应援漳郡,则漳郡乃其责任;调回泉州,则泉州即为职守,惟令是从。尚智业于八年十月十九日奉杨提督调回泉州军前听用,现有令牌可据。漳浦等县皆失于八年十二月、九年正、四等月,各有塘报可稽。与尚智毫无干涉焉。相应免议。具招于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呈详本抚院。奉批:王邦俊墨守郡城,虽云固本之计,但属邑连陷,不能援剿,律禁未然,不得不为法受恶。安孝防漳浦,尤为汛地失守,均难轻拟。仰该司覆讯妥招会夺,缴。又详总督刘部院,奉批:仰通详定夺,缴。蒙批到司。蒙司仰厅遵照院批,即将副将王邦俊等招由再一覆讯,确招立刻详司,以凭勘详等因。
复经理刑推官季芷提吊邦俊与安孝到官,再加覆研,与前审无异。仍照原拟具招,于顺治十一年七月初九日详蒙本司呈详本抚院。奉批:固守郡城,虽奉前部院密谕,六邑投贼亦出意外,但属县失守,责任在封疆,恐原情之律未便为本官宽也。杖拟终不蔽辜。仰该司再确覆妥招会夺,毋致部驳,缴。随蒙本司牌仰福州府即将发来副将王邦俊历审招情,细加覆研,原情拟杖,果否蔽辜,逐一讯确妥招,详司勘详等因。
随蒙本府知府彭六翮提吊邦俊与安孝各到官,逐一从公细加覆审得:原任漳州副将王邦俊专防漳郡,顺治八年九月内,海寇披猖,始偕提标游击陈尚智堵截濠浔,众寡不敌,轻发挫锐,前巡按王御史题叅,邦俊革去府衔,尚智降署副将,案已定矣。尚智奉令援剿,令在主将,当已调回泉州协守,则后之漳事,邦俊独任矣。海氛日甚,所属漳浦、诏安、海澄、平和、长泰、南靖陆邑继陷,邦俊居守郡城,重围不解,奉前总督陈部院密谕固守,不可复出浪战,亦以兵乏贼多,四面蠢动,但得力控郡城,已同塞翟之守,大兵重来,危城幸保。若以邦俊守郡之劳,拟之失邑之咎,亦可相准。且陆邑县令守将,或逃或叛,非由战失,亦非邦俊调度失宜。屡奉再四驳覆,但事果出决不测,原拟一杖,于律恰合,似无容深求也。其安孝分防漳浦,县令与各官迎降,安孝奔回府城,亦应量拟一杖,以重城守。若陈尚智,则濠浔之案已奉降谪署衔,可不烦更议矣。具招于顺治十一年九月二十八日呈详到司。
随蒙本司按察使董应魁覆看得:王邦俊属邑沦陷,法自莫贷;第时势难为,事出不测,姑拟杖儆,今已另案拟罪,无容再科。安孝协防漳浦,其专责乃在知县范进、防将杨世德二人,进与德降贼,而孝遂不能为力。且知奔回府城,则视二逆尤为顺臣也。杖儆亦不为纵。查事在赦前,邀恩免罪,亦皇仁所不靳也。具招于顺治十一年十一月十八日呈详本抚院,奉批:王邦俊等拟以不应得为,果否合律?查将帅被贼侵境,罪应边戍,事关钦件,仰该司再确依律拟招速报。奉批到司。
蒙司复吊得邦俊与安孝等各到官逐一严加研讯。随蒙本司按察使董应魁覆审看得;王邦俊俘宫濠浔失利之后,固守漳城,沦失陆县谳者,备极推敲,皆以事出不测,拟杖具详,谓其功过可得相准矣。今奉驳拟,稽诸律例,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发边远充军,但陆邑胥陷,虽皆有防将驻札,而邦俊为法受过,比照拟遣,亦所难辞。至若漳浦之失,系县官范进与把总陈尧策把守东西二门,潜通降贼,安孝泛守南门,独力难支,奔入府城。查律载守城信地各以贼从所管城分进入坐罪,则所管城分乃范进、陈尧策,今已从逆矣,而安孝分汛南门,非贼所进之地,拟以失盗满杖,夫覆何辞?缘二犯罪名,俱在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昧爽以前,应否赦宥,出自朝□浩荡之恩。蒙将邦俊等取问□□,议得王邦俊(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一五~二一九页。
·五四、刑部残题本
一
(上缺)门城池,乃出名之地,知有财宝,脱空贪取,不行具奏,私自攻取。虽称城内空虚无物,又称米有十万余石。既然空城无人,焉能有米?其中岂无财物乎?从实供招。据供:于三月初一日,将厦门城攻开,我随后至十二日方去。如有财宝等物,先去人等或有所得,我何以得知?我去到时问总兵,此城内兵民在何处?你曾报称有米,其米作何而用?总兵官回言,我们来时,其兵民坐船逃去,止留空城,也只有些米,俱兵丁吃完。以后城内房屋,我未曾进看。若厦门内我得值一两之物,甘受死罪。又问张学圣:你信马得功之言未进内房看物,你为何事而去?据供:我去看城应守不应守。又问张学圣:取厦门缘由,你何不行具奏?据供:要具奏,因来回路远日迟,恐贼知消息。俟攻开奏闻,所以未奏是实。又问:既然要奏,路远日迟,你上有总督,为何不报总督?据供:总督住处与我住处,两相隔二千里,因路远未报。又问:你攻取时,因路远恐贼知消息,未行具奏取城。但城已攻开,为何得城之情不行具奏?据供:其城所得仍失与贼,日期相近,故未及具奏。又问:既然日期相近,未及具奏,其城失兵丁败走,此情你何故不行速奏?据供:总兵马得功移文与我内称:郑之龙之弟郑弘逵已来归顺,故将城交与弘逵。我不信此事。既然郑弘逵来顺,其头发剃否?来顺之人因何不着见我?此情行文与道确查去后。我自查未到之处,回来查确,不记七月、八月内,将得厦门又失情由,已将总兵马得功题叅。又问总兵马得功:其厦门城池,系出名之地,岂无财宝等物?且巡抚称你于初一日攻取城池,至十二日后学圣方(下缺)
二
(上缺)驳查为辞□□□狗庇之罪也,本当各□□罪。但厦门旋得旋失,抚、镇、道诸臣固难辞咎,然责之以不当取,则贼未投诚,原无征讨之禁,即责之以不能守,而地非版籍,难同失陷之条,且查各犯事在八年八月恩赦以前,张学圣、马得功、黄澍暨不行题参之巡按王应元,均应免罪。其该督疏称厦门之珍宝等物,非实该抚之装者,则入道、镇之橐。今审张学圣等,俱不承认。但城得旋失,且无确据,应行该督详审同往之官兵及地方百姓。如果得财是实,仍于张学圣、马得功、黄澍各名下追没。又议得厦门之役,旋得旋失,抚、镇、道诸臣寡谋轻进,□□万全,先后情形,稽违奏报,此诚罪之不容辞者。张学圣职专节钺,调度全乖;马得功身总戎行,腼颜逃窜;黄澍阿附协谋,均为偾事。张学圣、马得功合依擅调官军律,杖一百,罢职,发边远充军。黄澍合依凡共犯罪者以造意为首、随从者减一等律,杖一百,徒三年,折赎。按臣王应元虽到任于失事数月之后,而查参迟延,又不详尽,合依事应奏不奏律,杖八十,折赎。若督臣所参诸臣垂涎饱获等情,应行该督就近确查速奏。至各犯事在顺治八年八月恩赦以前,应否免罪,合候圣裁,臣等未敢擅议,谨题请旨等因。于顺治十年七月十三日题,十五日奉圣旨:张学圣等轻贪启衅,致郡邑人民沦陷,前督殒命覆师,情罪甚重。即云厦门之举事在赦前,其余失陷皆在赦后,尔部看语谓贼未投诚,原无征讨之禁,乃失事之后,更无一矢加贼,复是谁禁?又谓地非版图,难同失陷之条,海澄等处岂得谓非我版图?还详审确拟。原参厦门饱获事情,仍着该督察实具奏,钦此。该臣等遵旨复行确问张学圣:比六县既失,你曾发兵上阵否?据供:我住福州府地方,因接连有贼,所以未曾发兵帮助。比六县原有防守官兵,因势不能敌,故失。又问:后贼势猖狂,攻破六县,你曾添兵防守否?据供:不曾添兵等语。又问马得功:比六县既失,你曾亲去相助否?据供于八年十二月内,有厦门贼同舟山贼会围,我住泉州府,□□□上阵杀死九十余贼,活拿十九□□□□□□于九年正月内曾报贼围(缺八字)即去,我未到时贼将(下缺)
三
(上缺)其被陷六县,虽系得功所辖,但各有专任防守之官,得功相应免罪。黄澍失厦门之罪,事在赦前。失陷六县,非其所属,亦应免罪。王应元知厦门得失情形不行题知之罪,查系赦前。亦应免议。缘系劣抚轻贪启衅,大壤封疆、仰乞圣明立赐处分、以急图安攘事埋,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年八月初六日,刑部尚书臣交罗巴哈纳、尚书臣张秉贞、右侍郎臣宜尔都赤、左侍郎臣卫周祚、右侍郎臣袭鼎孳、启心郎臣吴达礼、满洲理事官臣阿里、臣革尔代、臣蔡必兔、四川司员外郎臣笪重光、云南司员外郎臣霍炳。
(贴黄)刑部尚书臣交罗巴哈纳等谨题为劣抚轻贪等事:该臣等议得:张学圣等厦门一案,奉有轻贪启衅、致郡邑人民沦陷、前督殒命覆师、情罪甚重之旨,臣等讯其海澄等处失事之故,学圣等但以贼势重大、兵力单薄为辞。夫厦门既得,不留多兵固守,厦门既失,不饬沿海严防,且奏报稽违,张学圣、马得功合依飞报军情若互相知会隐匿不速奏闻者杖一百,罢职不叙;因而失误军机者律,拟斩监候;黄澍合依凡共犯罪者以造意为首、随从者减一等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王应元仍依事应奏不奏律,杖八十,折赎。又一议:张学圣职任封疆,慢无防范,以致逆贼滋蔓,攻陷城池,其厦门旋得旋失之罪,虽系赦前,失陷海澄等六县事在赦后,若非驻札处所兵备守巡及守备官俱降三级调用。查失陷六县非张学圣驻札处所,应按律降三级调用,交与吏部;马得功应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发边远充军,但得功曾杀退围攻伊驻札泉州之贼,及闻贼侵犯海澄亦领兵救援,柰兵未到而海澄已陷,随又杀退兴化之贼,其被陷六县虽系得功所辖,但各有专任防守之官,得功相应免罪;黄澍失厦门之罪事在赦前,失陷六县非其所属,亦应免罪;王应元知厦门得失情形不行题知之罪,查系赦前,亦应免议。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四七~一四八页。
·五五、平南王、靖南王揭帖(顺治十一年四月三十日到)
平南王、靖南王、总督两广李、广东巡抚李揭为请设水师官兵事;窃照惠州碣石卫为广海要冲,亦为潮惠襟喉,有投诚原总兵苏利世居于此,饶获鱼盐之利,其所团练劲旅,俱系土著,且多自备海船。先年进剿琼州,藉其船只之助。即郝逆倡乱,亦藉利为策应。且调其兵丁船只,往潮协剿。自投诚以来,屡着劳绩,业经题叙在案。当此逆氛肆炽之时,亟需臂指之助。爵等公同商酌,拟于经制之外,加利以水师总兵职衔,仍居碣石卫。其原部官兵,有事则资其捍御之力,无事则安其经营之素,听利自行训养。至利与标下各官,或量给俸薪,以示优异之恩。爵等实从地方起见,用奖前劳,并鼓后效,非敢滋紊经制。伏乞睿裁,敕部察覆。倘蒙鉴允,赐之敕印,俾沿海或幸安澜之庆也。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揭。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九三页。
·五六、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永吉密揭
都察院左都御史职王永吉谨揭为闽浙隐忧最大、密陈愚见、恭请圣裁、以防后患事:职永吉接阅邸报,见同安侯郑芝龙缴报封抚书信等事一疏内,有臣阅家书,恨逆儿不能承顺圣意,既以闽、粤为己任,尚欲冀望朝廷委以保全浙海等语。奉圣旨;览卿奏,知道了,该部知道,钦此。职不知郑成功家书中所言何事?但就郑芝龙奏疏详细思之,闽浙粤东,各有督抚镇将固守封疆。粤中见有藩王征剿,浙江见有大兵坐镇,文武将吏,各有责成。郑成功如果实心就抚,但当解甲投戈,遵守国法,上报圣恩。其地方兵马机宜,悉听督抚调度。何得妄以闽粤为己任?又何得冀望朝廷委以保全浙海?气傲志高,心雄胆大,明明要挟。虽然归顺,实怀二心。以职愚断之,将来为东南大患者,必郑成功也。从前飘泊海岛,脚跟不定。今得盘踞于漳、泉、惠、潮之间,用我土地养彼人民,用我钱粮练彼精锐,养成气候,越显神通,将来求索粮饷,扰害地方,胁迫官吏,目无王法,日强日骄,何所不至。稍不遂意,乘机构会,借口挑激,顿呈逆谋,此必然之理,必至之势也。窃恐督抚平日失于堤防,仓猝何以制胜?万一变生不测,水陆并起,不但福建瓦裂,即广东、浙江、江南亦有剥肤之祸矣!古语云:受降如受敌。固当推心置腹以待人,尤当厉兵秣马以应变。况郑成功悖逆骄悍,情节显然,无可疑惑。欲杜后患,急须预防。如果职言不谬,伏望皇上密差满洲官员,用清字笔帖,密谕浙闽督臣刘清泰,会同抚臣佟国器,同心合力,制器练兵。其沿海水师船只,责成抚臣萧起元、周国佐,实修实练。切不可因郑成功已经受抚,心生懈怠。更不可显露张皇,走漏消息,以致郑成功揣摹疑畏,反侧不安。务要审机观变,驾驭得宜,制人而不制于人,庶东南安而天下举安矣。大利大害所关,不敢隐讳,据实密陈,仰祈圣鉴。为此,除密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四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九七页。
·五七、浙闽总督刘清泰奏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刘清泰谨奏,为漳海之抚局虽定、善后之机务宜筹、谨据实密陈亟请圣裁事。窃臣奉命几二载于兹,其日夜焦劳、寝食俱废者,惟此抚海一事。今蒙皇上恩隆异数,德被遐荒,郑成功敛迹抒诚,以衔新命,闽南片土遗黎,得还清晏矣。然目前之抚局虽定,而善后之机宜,有不得不早计者,敢为我皇上陈之。
一则其发未剃也。一日从王,自有同伦之制。前诏使返衢,臣密询情形,云成功尚未剃发,彼云:我若先剃,部众未齐,恐反逡巡;调集之日,一体薙剃等语。虽一时固有调停,而缓之未免疑贰。此当亟敕成功立刻遵行者也。
一则其诏未读也。君命所在,自有不俟驾而举行者。今成功虽已拜受敕印诏书,尚未开读。毋论圣意自当宣扬,而事宜亦须料理。若停阁不行,未免有稽误玩亵之罪。此又当亟敕成功立刻遵行者也。
一则其近地依附之众宜清也。成功阻化有年,附从滋众。今既受抚,而屠掠索饷之文,日日见告。初犹在于漳、泉,今渐及于兴、福、汀、延。地方官剿之,既恐有激变之名,而听之则各有疏防之责。此当亟敕成功分别真伪、立刻剪除者也。
一则沿海假窃之首宜谕也。近如浙之台温、江南之崇靖,无非虚张名号,观望游移,闻抚局之成而愈肆窥犯,以希效尤。在成功敕中,有海上诸寇,尔须相机防剿之谕,则传檄而定,移师致讨,皆其责也。此当亟敕成功立刻清弭者也。
然臣有为成功请明者,则敕中之地方钱粮也。查闽自定经制以来,漳、泉两府及道标额设水陆官兵九千二百名,原无游寨名色,则各营之额饷似应拨给。今敕内有原辖武官听尔酌量委用,则经制官兵又应作何着落?至潮、惠两府,界属粤东,彼地情形,臣难越议。或敕该督抚,或谕平、靖二王,早为商酌妥议,则成功之兵有安置,饷有取给,而不至于摇摇靡定矣。
臣更有请者;皇上以天地父母之宏恩,锡此一日千秋之盛事,在成功一家骨肉,自当吐肝膈、捐顶踵以酬高厚于万一。而同安侯郑芝龙拜国家之重爵,为殿陛之亲臣,更有与国休戚之谊。乞皇上谕以详为密切家书一纸,速寄成功,使之一一仰体,始终凛承,不致渝越,则父子之忠孝有光大典,而内外之安攘并着奇勋矣。
除臣一面移文切责外,相应特疏,密请圣裁,行臣遵奉施行。事关酌议招抚善后机宜,字稍踰格,并乞圣鉴。缘系漳海之抚局虽定,善后之机务宜筹,谨据实密陈,亟请圣裁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张得功赍捧,谨具奏闻,伏候敕旨。右谨奏闻。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五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刘清泰。
朱批:这本说的是。奏内机宜,着详确速议具奏。兵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册三二九页。
·五八、广东巡抚残揭帖(另两广总督亦有同样一残揭内有「至十一年四月十二日移巡抚部院」字样)
(上缺)县蔡俊防守各官,俱系郝尚久委用部将。续因郝尚久闻有新镇将来易任,心怀疑忌,要得拥众倡乱,举动乖张,颇露逆谋。彼巡道陆振芬遂于十年二月内具禀为飞报潮将近日情形等事,称职等前因调易潮镇旧将郝尚久举动叵测,已经两次密报。近尚久深沟高垒,调集四面土官,勾引郑寇入潮阳、揭阳二县,刻日将发。不特新镇一到,必有闭门抗拒之事,即目下恐有改头换面之举。职等文弱书生,在其掌握,乞立赐救援等情。又知府薛信辰亦具禀称:潮州府因调易总镇,旧将郝尚久心怀疑忌,遂有异谋,联络各处土官,且勾引郑寇形迹既已显露,职等无兵权可以制御,伏乞赐救等情,各驰报巡抚广东李佥都御史。时先蒙藩抚差官前往宣谕消弭去后。及郝尚久逆变将作,陆振芬又将急报情形等事称:郝尚久拒逐沉道,口出恶言,揣其实情,不过要照旧驻防等情具单。又薛信辰将飞报逆变事称:郝尚久不受朝命,沉海道赍谕则不容进城,刘、王两虾子到潮则当堂辱骂,毁裂王牌,反谋遂决,自称新泰侯,改元永历七年等情,具单投递巡抚广东李佥都御史。有原任普宁知县季廷梁又将飞报紧急军情事称:郝镇违命据城,遍处联络,将各县解省钱粮差兵吊取,拨腹党土弁柯平、林有声前来普宁招兵派饷,叛形已着。防将吴天禄系郝镇门下心腹难料,势在危急,叩乞急援等情具禀。时郝尚久见得普宁、澄海、揭阳、饶平各县皆系自己部将防守,易得响应,于三月二十一日差官带兵,夜至普宁县,防将吴天禄开门放入,抄劫衙署。季廷梁于二十二日又将飞报大逆事称:三月二十一日三更,卑职巡逻方回,突然发喊,急出打听,系郝镇差官带兵前来,防将吴天禄开门放入,先捆典史,随执卑职,抢夺印信,洗劫库藏,强卑职管事,坚执不从,即被囚羁。府城、揭阳,俱已沦陷等情具禀。三月二十二日,郝尚久叛逆已行,威制府城各官,逼掠库贮印信。又差官至海澄县,要将原任知县王躬允拘执,因百姓拥留,时防将杨俊禀报郝逆,榜示照管原任。躬允仍留辫不割,又具禀称:郝副将差官至县挂示,恢复送给关防,查搜库银,谕防将稽留,禁守县官,收缴印信等情,具禀赴巡抚广东李佥都御史。又陆振芬将密报反叛、泣血求救事称:逆贼郝尚久僣复伪明永历年号,自称新泰侯,拘执道府馆县,严兵监守。今职暂居民房,俟其少懈,相机内应等情,具单差家人赴省投递。彼郝尚久又差官至揭阳索印。时原任知县李之衎先知逆谋,埋藏真印,另制假印缴出。至二十四日,委有伪知县王之都前来揭阳到任,即着李之衎移出柯乡官房,随押解到府,榜授惠来知县,未去闲住。有原署饶平知县王杰已被拘执,托亲张晓到省代禀称:三月二十二日,防守县弁蔡俊同郝镇差官张鹏翮带兵拥入,将杰与库吏书先行炼锁,扫洗库帑,抢去印信,内衙席卷,携出伪新泰侯改明告示一道,次有蔡俊晓谕通衢。二十六日,接有逆选新令刘华遣牌到任,将杰羁留民舍,差兵围守。幸有原任揭阳知县张晓经过,密托转报等情赴抚院衙门。其时王杰已被郝尚久提解到府羁住。至郝尚久上伪新泰侯任,更置道府厅县。比焦嗣爝因逼居贼腋,不合不行抗拒,被胁照旧任海阳县。时陆振芬力辞伪职,托病不起。郝尚久又欲逼薛信辰为巡道,信辰不肯入署莅事,于初八日遣子出城请兵,被贼将刘得科搜获事露。初十日,郝尚久乃将信辰绑出教场,会齐伪文武官严刑审问要杀,时有在城乡绅万民,力救得免。又差官及兵丁搜抢信辰家。时辰家眷妻妾女婢尽行投井,立死四人,又服毒死一人。随将信辰发监。同知朱国先亦被郝逆胁受原职,不合隐忍任事,至初五日即告病,二十日书约请兵。尚久又逼陆振芬仍管原任道事,彼振芬被胁不合复任,无由得脱,即将钦颁敕书、关防埋藏,备有假造关防缴贼,阳示胁从。遣弟及家人密揭赴省告急。澄海县知县王躬允,俱被逆胁,亦不合在县留任,但未视事。又有原任普宁知县季廷梁被贼将张鹏翮锁解到府,郝逆将廷梁责十五板发监。彼薛信辰既被监禁,又将逆将叛国袭城居家陷邑殃民等事称:守将郝尚久,仓卒发难,当先围府搜库,掳辰眷属,妻女投井,恨辰不屈。捆发市曹枭斩,阖郡绅民黄锦等苦救,禁辰重狱。次日,密遣亲侄薛元具文告变求救,途中遇贼盘诘杀死。又遣嫡男家人张孝、薛玉取道惠州,代辰传报,犹恐水陆多梗,今复遣嫡侄薛详由闽取道,转入江西,奔至广州,代赍启报,叩乞咨王速发大兵剿救等情。连抄粘郝逆告示:照得原任潮州知府薛信辰,阴谋不轨,私遣儿子逃城,现发盘费银两,赂人押送回家,被首可掳。另藏清朝印白揭帖十余张,希图透漏军机,谋叛情真。本藩发觉,政天不容奸也,随将缴到盘费银两赏散讫。但信辰财物不无多寄,除已供吐者见行追缴外,示谕士庶衙役诸邑人等知悉,信辰暂发冷间监禁,凡尔所受寄之家,速速自报缴出。另将缴物发赏来缴之人。如隐匿不报,查出定行枭示抄家。特示。永历七年四月初十日示。粘呈令侄薛详抱赴抚院呈准。又有朱国先阴图请兵,假托往潮阳催粮。时有原署推官洪化龙亦逃遁潜住揭阳。比国先书通化龙,密约差人请兵搜获,事露被贼弁张孟秋将国先绑解到府审问,肘锁发监。朱国先随具禀为遭变甚苦、乞早拯救生全事称:前见事局乖张,已屡同道府申报外,不意三月二日十二日,勒令全城割辫裹网,家私概为抄洗。近因知府薛信辰私送儿子出城被觉,抄辱无遗,而拘禁益严。因三河丰顺吴总兵密传靖藩温谕,令职等安心耐守,卑职遥望生全,将禀稿抄托具陈等情递到。彼薛信辰又具禀为密报叛逆情形事称:叛将郝尚久,四月初二日上任,初五日发兵攻潮阳。卑职悬望省兵,恐一时未到,计遣亲人赖应选、吴凤密札约吴六奇潜兵进城,职为内应。仍遣儿子为信,发犒军银七百两,并带印信、启揭、封筒、牌票、告示各色纸札,一面驰报王院司道,一面晓谕期约各县营寨。计议已定,于初八日遣行,潜伏田间。初九日,途中即被贼兵吴国材盘获儿子银两,即报贼将刘舅爷,半夜即转报郝贼。初十日黎明,郝逆召集伪文武各官乡绅百姓于教场上,拿职刑审,无可置辩,只请速死。贼将韩天凤等争持,卑职欲杀欲剐,幸乡绅百姓号泣力保,暂免不杀,缚束幽囚,拨兵守卫。是早职纔出教场,一门眷属,料职断死义不受辱,妻女仆妇夺井而下,一井十口。时伪知府李元发押职抄家,李知府巡行,见井中人,多方捞救而活者六口,甥女与许氏、梁氏、阿喜竟死。又仆妇冯氏,服断肠草亦死。卑职节经申报等情,于六月初四日递到。薛信辰又具禀为密报叛逆情形事:复将日逐见闻郝逆残害地方及动作虗实各项事情具禀。当蒙抚院将陆振芬、薛信辰等陆续禀报情词,汇附在案。彼陆振芬隐忍受胁,于闰六月间密遣不在官标员李天挺联约郝贼家丁李嘉祥等,伺为内应,仍差天挺往候大兵。时有广西逆贼破陷梧州,闯围肇庆,又破广宁、四会各县,蒙巡按广东杨御史具疏题为粤疆沦陷叠告等事内开:至潮郡各官陷贼者,则有分巡岭东道陆振芬、知府薛信辰、同知朱国先、署推官洪化龙、海阳知县焦嗣爝,首领教职尚多,惟署通判连登科、潮州府经历谢天恩以解粮入省得免。外县陷贼者则有澄海知县王躬允、揭阳知县李之衎、普宁知县季廷梁、饶平署知县王杰,首领教职杂员亦多。此时各官生死从违,踪迹尚多杳然。惟确访得知府薛信辰抗节被囚,知投诚总兵吴六奇拒逆力守,大埔、程乡等县因密遣子潜踪出城,暗约六奇等攻城内应,被郝逆探知,立捉信辰赴教场处斩,时乡绅万民苦救,暂发监候,而家眷投井投缳者十余人,见死四人,情实可怜。然总之逆焰方张,而或抗节不屈,或洁身行遁,不为逆所染者为上。若腼颜从顺,甚至为逆所用,则难逃于朝廷之斧钺。应俟查明,方有定论。臣谨预行拈纠,抑听睿裁者也等因。十年八月十四日奉旨:该部确察议奏,钦此。密封吏部,送司案呈到部。
议得:内开署通判连登科、潮州府经历谢天恩,以解粮入省,应免议。至巡道陆振芬、知府薛信辰、同知朱国先、署推官洪化龙、海阳知县焦嗣爝等,及首领等官,俱各陷贼。其中或抗节,或行遁,或从逆,应敕该督抚详查明确,具契另议等因题,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移咨间,时肇庆西贼败遁,蒙靖南王于八月内提兵往潮恢剿。比嗣爝遣不在官男焦琇冒险具启军前请救。又原任澄海知县王躬允亲率士庶远迎,并备办粮料,及劝谕土弁杨广、许龙投诚讫。随蒙王师攻克潮城,查获陷贼各官。就蒙靖南王耿题为报明陷贼文职各官、仰祈上裁事内开:窃照臣等于本年九月十四日攻克潮州,拿获在城文职各官,除伪分守道李兆京等系逆贼郝尚久委授伪官,该臣会同靖南将军哈当即审明枭示外,所有原任各官,除潮州府署通判连登科解饷赴省、经历谢天恩奉差赴省,二员俱不在潮城,其现在潮城者,则分巡道陆振芬、原任潮州知府薛信辰、同知朱国先、海阳知县焦嗣爝、揭阳知县李之衎、普宁知县季廷梁、署饶平知县王杰、以及佐贰杂职等官,身陷贼城,苟全性命,不能抗节尽忠,均难辞罪。但念郝尚久变起仓卒,文弱之吏,安能制贼?如陆振芬、薛信辰虽为贼陷,俱经屡投密谋,告急请兵,其义不从贼之心,未可泯灭。原任澄海知县王躬允,当大兵到潮之日,即赴军前投诚,然澄海业为贼踞,虽百姓称其贤,难为宽假。相应一并羁候,请旨处分,伏乞皇上敕下广东抚臣勘明,并将在逃未获各官,逐一清查,具题定夺,非臣所放擅专者也等因。奉旨:这陷贼各官陆振芬等,都着革了职,该督、抚提问,分别拟罪,并在逃未获的逐一清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刑部,咨移督、抚两院,牌行按察司。
蒙司备行广州府会同理刑官,将原发惠潮道府县官陆振芬等逐一提问,分别拟罪,招解覆夺;并移行惠潮道府,查在逃各官,开名具报。有回籍福建原署潮州推官洪化龙,先遁匿大埔地方,续蒙按院经临境上,就将值变极奇抱节最苦等事呈赴杨按院投递。就蒙本院看得:郝逆无端构叛,一时地方文武,强半跄跟披靡,间有抗节不屈、洁身行遁者,已经本院会疏题明,候事平日察叙外,查得署推官洪化龙,始缘坚辞伪职,登触恚怒籍没,继因密书请兵,遂致幽囚囹圄。其比追倾家、酷拷锻炼之惨,与夫潜踪匍匐、束身归命之诚,受祸可悯,孤忠可录。本院行部潮疆,本官披荆投谒,目击验明最真。计大兵克期临潮,削平僣伪,褒忠节,奖孤贞,贵院必有一番鼓拔,以广风励。如化龙卓然称首者,相应候潮事告平日,或仍委司理原职,或改委别郡府佐,仍请题实授,以为地方完节之劝者也。备移广东抚院。蒙牌行按察司,转行广州府查照叙详。又蒙潮州府理刑厅牒移福建泉州府理刑厅,转行晋江县查报:彼洪化龙复照前情具呈,并有该处地方里长具结,洪化龙的于十年闰六月二十九日抵家等情,各赴县投递。蒙署晋江县事泉州府通判彭绳祖看得:原任署潮州府推官洪化龙,力抗逆伪职,密谋请兵讨叛,书泄而受祸最惨,身洁而名节独完,小民耳目昭彰,闽粤公论共许。查本官的以蒙难膺疾,于去岁闰六月二十九日回籍,见今暂在家调摄等缘由,结报到泉洲府理刑厅。蒙移报潮州府理刑厅。蒙署推官吕琎移报潮州府,转报分守岭东道,移司存案。蒙府遵照行唤原任潮州道府县官陆振芬、薛信辰、朱国先、焦嗣爝等到府,致蒙广州府知府王庭会同推官林慎审看得:潮州之变,郝尚久易镇怀疑,遂谋大逆。原道陆振芬、原知府薛信辰各于十年二月未变之先,驰禀抚院,报悉情形。三月将变之时,各有续报。至于三月二十二日,郝逆称侯改年,逼官据库,斯其变由中起,道府厅县势无从守御也。揭阳县系李国用防守,澄海县系杨俊防守,普宁县吴天禄防守,饶平县蔡俊防守,皆郝逆心腹部将,同于城中举事,县官束手听擒,此亦势使然矣。郝逆造乱一隅,自取殒灭,愚人共晓。道府厅县各官,身受国恩,未有甘心污辱者。据其告变请兵,衷情悉同,而或被胁,或受祸,或幸免,形迹先后之间,不无稍异。职等风闻略悉,耳目未经。就署惠潮道田希尹及署潮府连登科查报原文,并各官口词,据实议列:一、原惠潮巡道陆振芬,见郝逆将变,先期启禀告急及变,郝逆逼授伪官,振芬力拒,托病吐血不起,揭称伪榜无名,此非虚也。后复胁之管原任道事,再三难脱。潮道称守其衙宇,时刻防闭是实。振芬仍历遣弟陆庆蕃、家人朱湘等密揭赴省、兼之埋藏敕印,现得保全。一、原潮州知府薛信辰,先期告变。郝逆采人望,欲逼授以巡道,差伪知府李元发迫令出府。信辰不肯莅事入署,潮州府回文足据也。信辰遣子请兵于总兵吴六奇,被贼搜获。四月初十日,绑赴教场审斩,绅民救免。当日家资罄抄,妻妾女婢十一人投井,竟死四人;又服毒死一人。发信辰海阳县监,郝逆伪示指为不轨谋叛。历据信辰在危难中,仍屡遣人赴省密报情形请剿。先经按院访题甚确。一、原潮州府同知朱国先,居官清素。郝逆既叛,仍胁管原任事。至四月初五日即告病,二十日托便催饷潮阳,计图自脱。即寄书署推官洪化龙请兵,被逆将张孟秋搜获,绑解到府,肘发府监。罄将家资抄掳。郝逆屡欲并薛知府处斩,幸免。一、原署推官洪化龙,郝逆创乱,不受伪职之逼,家当抄没,身幸脱逃,潜住揭阳县,密约同知朱国先请兵事露,被郝逆差李国用拿禁县监。化龙仍用计脱逃,于闰六月初一日,大捕境上迎谒按院,移文抚院可据。一、原海阳县知县焦嗣爝,到任三月,适郝贼之变,逼受原官管事。后遣男焦琇具启军前请救是实。一、原揭阳县知县李之衎,预知逆变,将印信埋藏。至三月二十一夜,即被防将李国用羁守,郝逆随吊押本官及家属赴府。之衎家抄身困,郝逆屡拟伪官相授,卒能自脱。兵克之后,亲持原印完缴。一、原饶平知县王杰,当三月二十二日,先于县中即被防将蔡俊羁困,续差吊押赴府,家资抄罄,托病自全。原勘称姓名未染伪录是实。一、原普宁知县季廷梁,居官素撄贼怒。当三月二十一日,防将吴天禄同张鹏翮劫抄县衙,并捉家眷,扭锁至府,郝逆亲将廷梁审问,刑责十五板,带肘发监,从无伪职见迫。一、原澄海知县王躬允,历任三载,清惠著称。因百姓爱戴,郝逆之变,拥留不脱,隐忍在官。当即差役飞报,仍留辫不割证。七月,差迎刘总兵。八月,亲率士民迎靖藩,并劝土弁杨广、许龙投诚。原勘是实。以上各官,若以失守城寨律论,兵巡道住札本城者罢职,其本城设有守备官兵者,府县正印并捕盗官充军,但潮城原系郝逆镇守,澄海、揭阳、饶平、普宁皆系逆将镇守,变起城中,虽有地方之责,莫施捍御之谋,其情罪似与外寇攻城因而失守者有别。论其本心,莫不望救请兵,急图剿克,各官概同。论其事迹之殊,海阳知县焦嗣爝、澄海知县王躬允,俱经胁授。嗣爝在府城内日久,心虽可谅,迹有难明。躬允留辫投诚,身虽被污,力能后效。巡道陆振芬、同知朱国先亦俱受迫胁。振芬初节甚明,后迹难白,其力护敕印可原。国先初迹未明,后节大着,其身受抄禁尤苦。饶乎知县王杰、揭阳知县李之衎,托病羁闲,全身不染,二人略同。普宁知县季廷梁,切肤惨辱,执意不回,一时尤表。知府薛信辰,亦经逼胁,而生抗死殉,受祸最烈。署推官洪化龙,同遭祸乱,而身危志洁,节概已昭。其嗣爝、王躬允原有城寨之责,久暂概经受污。似为应拟薛信辰、洪化龙、季廷梁、王杰、李之衎,或身之洁,或节之苦,虽或有城寨责任,似可免拟。朱国先前后相准,陆振芬心迹互明,且其城寨之责稍轻,或从曲贷,所望在原情者也。且查律胁从未有正条,据各官求引江西金王变时事例,亦无成式,职等不敢擅拟,统候裁夺缘由,连将陆振芬等详解按察司。
蒙署司事兵巡道史燧看得:叛将郝尚久因广州水师之转,拥众倡乱,至于更置守令,逼夺印信。原任惠潮巡道陆振芬、潮州知府薛信辰、同知朱国先、知县焦嗣爝、李之衎、王躬允、季廷梁、王杰,或膺方面之任,或绾百里之符,律以地方失守,均难逃罪也。但潮州原系郝逆分镇之地,各县防将皆系尚久爪牙腹心,一朝发难,四路响应,被陷府县,俱由内变,振芬等虽有智勇,亦无所施,似与被贼攻陷城池者不同。至论其事迹之殊,如普宁知县季廷梁身受酷刑,临难不夺;署推官洪化龙洁身逃遁,名节无涴;署饶平知县王杰、揭阳知县李之衎,托病投闲,全身不架,临难而不失其正者也。郝尚久欲用逆党李元发为知府,改知府薛信辰为巡道,信辰不肯入署莅事。四月初九日,遣子出城请兵,为逆弁刘得科搜获,郝逆押赴教场处斩,临刑而万人号救,抄家而五口殉节,受祸最惨最烈。即日郝逆伪示有云,原任潮州知府薛信辰阴谋不轨,透漏军机等语。夫称原任知府,未受巡道可知,不轨于逆,忠于本朝可知。至密揭请兵,至再至三,六月初六密报情形一禀,尤悉贼中虚实,一经发觉,立为虀粉矣,几忘身以殉国者也。同知朱国先,初被郝逆胁受原职,即行告病,至四月二十日托名潮阳催粮,因通书推官洪化龙,密约请兵,为逆弁张孟秋搜获,绑解至府,几置极刑。惠潮道陆振芬与郝逆名位相埒,素为凿枘,尚久倡乱,力辞受职,故逆榜无名。后逼受原任而蜡书屡次告急,敕印独能保全,亦不可泯。澄海知县王躬允,素为民誉所归;海阳知县焦嗣爝,在贼肘腋之下,俱留伪任;虽躬允称托病谢事,以县事委之典史,闻靖藩出师,即劝杨广、许龙倡先投诚,嗣爝亦曾遣子请兵,然身受伪职,难容宽假。以上各官,俱奉有分别拟罪之严旨。若论陷贼情节,薛信辰、季廷梁、洪化龙、王杰、李之衎五员,似应免议。朱国先、陆振芬二员,迹有可议,而心尚可原。焦嗣爝、王躬允二员,似为应拟。若论封疆失守,道府厅县各官,虽律有重轻,均不免于议。但失守之事,起于内变,既与攻陷不同,胁从律无正条,若比附谋叛,又与本犯情节不协,似难轻入。本司奉法有心,读律鲜术,应否于薛信辰等五员因蒙难之苦心,而并宽封疆之常法,一概免议。焦嗣爝、王躬允二员,照失城律,法应拟戍,既受伪任,难以见原。查胁从律无正条抑,罪止一戍。朱国先、陆振芬相应并拟,抑国先密谋请兵,备受惨毒,振芬密揭告变,敕印独存,或姑从末减。本司谨质之道府厅之舆论,合之各官之确供,据实胪列。然钦案重大,非奉批示再发广州府厅拟议妥确,不敢轻易结案也。其在逃未获各官,并李之衎揭阳经征钱粮一案,俟查明另议。若夫各官合词称先年江西金声桓、广西李定国之变,其道府厅县各官俱蒙恩复职,此应候部议,本司不敢擅置喙矣,具由详。
蒙总督两广部院批:变由内作,虽失守之律可宽,而臣法当严即心迹之微难恕。据详薛信辰等或甘心刑禁,或行遁投闲,不为贼染,无可议矣。如陆振芬、朱国先何以后迹难白?焦嗣爝、王躬允果否概经受污?臣法所关,岂容蒙溷?事系回奏,须有确议。仰该司即会同布政司再加严审,务期定案速详,以凭刻日会题。其在逃未获杂职等官,虽云末员,未可轻置,严缉并究报。又详蒙广东巡抚部院批:郝尚久以叛镇倡乱,拥兵雄踞一方,与外寇攻陷城池不同。独各官一时被胁,其变乱之后,抗节不污,及洁身行道者,自当免议。若已受伪职者,阳示胁从,阴谋请兵,其情固有可原,其迹何以自白?国法森严,难容宽假。据拟失城之律,恐属未协,该司再参情法,分别确拟通详,请旨定夺。至于潮府查议文内,李之衎埋匿真印,另制假印代缴。查旧(缺十二字)靖南王(中缺)致蒙(缺十六字)原署推官洪(缺十二字)县李之衎,善晦迹(缺十一字)辰,普宁知乡季廷梁,蒙(缺七字)事昭明,耳目共着,原同知朱国(缺六字)日,郝逆胁受原任,至五月初二日,潮阳拿解,隐忍在事者经月,此其阳示胁从,似亦迹难自白。乃请兵之书被搜,捆绑就路,镫肘下狱,屡次拟同薛信辰处斩,此其受祸酷烈,耳目共知,其衷怀亦共鉴矣。
原巡道陆振芬,先拒伪官,后身不能自脱,郝逆逼令受任,隐忍待时,此其阳示胁从,似亦迹难自白,乃深藏敕印,密揭请兵,其伪造缴巡道印,与李之衎伪造缴揭阳县印,俱经验贮无异。至在潮内应开城一案,振芬原呈称(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第二本一四九~一五四页。
·五九、刑部残题本
(上缺)破,本部院闻报,于本年二月内统师入闽援剿,丕昌等俱各跟随。因本部院操持清介,待下颇严,丕昌等遇有过误,时加怒骂。比李进忠等与李忠及丕昌、陈恩俱怀恨在心,各不合共谋弒主,叛投海贼求官。六月二十六日,在龙江铺山边里地方扎营,欲行下手未遂。至七月初七日,本部院同杨提督、右路马总镇在同安灌口地方三下扎营,李进忠等与李忠、丕昌、陈恩各又不合商定下手。是夜陈恩托故腹痛,禀本部院到后面小帐房住宿,与李忠说,听汝自便,若去时叫我不叫我由汝等语。是李忠与被李进忠杀死小厮陈凯在帐房住宿,丕昌约巡三更,李进忠约巡四更,时有亮约巡五更,余人俱在帐房外望瞭把守。至三更时候,本部院熟睡,李忠用自己腰刀,从蚊帐后搠开,见主仰卧,将刀从项喉而下,又恐不死,用力将刀在项上扯拽数次,本部院遂气绝,滚落床下。小厮陈凯醒觉,惊跑出帐房门,被李进忠在帐房外赶入,杀死于帐房门内。时丕昌问李忠,了未了?李忠同说,了了。李进忠、时有亮、陈悫、陈恕、李世登五人俱脱逃去讫。李忠遂窃部院印信,又穿本部院靴袜,并带本部院挺带腰刀,欲与丕昌等同逃,被材官满库、孙斌等拿住,禀报部院标下左营副将黄世杰。至帐前,见本部院已被杀死,小厮陈凯亦被杀死,即将李忠、丕昌擒缚,就李忠身上搜出部院印信一颗,并擒陈恩及本部院在官家人黄应科,仍报杨提督、马总镇,同各营将领看验收殓,遂具由为飞报弒主异惨极变事称:总督陈部院,因漳州被海上郑成功围困,于本年二月内躬提大兵,到闽扑剿,自三月十三日因各路兵马未齐,在泉州调度,于六月初十日统浙闽两省官兵,会同杨提督至同安灌口地方扎营合剿。先发金华马总兵带领官兵,由长泰县小路渡河直抵漳城,发右路马总县带兵接济。二十二日,因贼船犯泉州,复调右路马总镇回泉堵截。本月二十六日,漳州各官兵已获一捷。本部院闻报,同杨提督统兵移进江东桥、龙江铺扎营。七月初三日,又调右路马总镇至军前。缘漳州虽得一捷,复受贼围,连日信息不通,本部院先扎营龙江铺山边里地方,因道路甚窄,不能施展。复移扎灌口平坦之处,以便四下应敌。又因海贼分头由海路突犯泉州,并由小盈一带抄掠同安,以断绝我兵之后。叠据小报前来,本部院于初七日业与提督同右路马总镇商议,孤军在于灌口,傥被海贼阻截,前后受敌,进退两难,拟于初八日统兵暂回泉州,一以固圉泉城,一以请兵合剿。在灌口扎营之时,多发拨马侦探。各官兵固圉保守,营墙多备火炮,本部院亲自巡视。二更后,忽值疾风暴雨,方回帐房。杨提督右路马总镇三下扎营,相去不远。本职正在营墙巡逻,鼓励兵士。忽至四更时分,有材官满库至本职处口报,有部院家人李忠,系部院帐房内上宿之人,今无故出帐房,形迹可疑。现被库与材官孙斌等拿住。本职即至帐房前,见各材官围住李忠。本职眼见帐房内营灯尚明,同众掀帘看时,本部院已被杀死,血流遍地,又杀死小厮陈凯一名在地。职一见魂飞,验看凶刃,即李忠所佩之刀,血迹尚存。当时擒缚二名李忠、卢丕昌,于李忠身边搜出本部院印信。李忠又现穿本部院靴袜,并带本部院挺带腰刀。随查家人脱逃,有李进忠、时有亮、陈悫、陈恕、李世登五名,当系同谋。并查见在家人黄应科、陈恩二人。本职即一面发兵追捕,一面同旗鼓吴宗汉奔赴杨提督并右路马总镇处报知。即同各营将领,公诣帐房,验明收殓。似此狠仆弒主,古今异变,合即具报,希为会审元凶,备录口词定夺等因。于七月初十日移会分巡福兴泉道黄澍,随蒙本道于初十日会同杨提督、右路马总镇、闽安范总镇、并浙闽领兵黄副将、袁副将、李副将、侯副将、陈副将、吴旗豉、泉州府知府高联兴、同推官龙起潜、带管晋江县事兴化府通判姜镇等,在于部院衙门会审见获下手家奴李忠、卢丕昌、陈恩等。据李忠口洪:忠系北京顺天府宛平县人。平日伏侍部院,稍有不合其意,即怒骂棰楚。夜间又等候三、四鼓方睡。日夜辛苦,又无好处。自思几时得有出头。谋主之意,蓄存已久。随与脱逃家人李进忠等共七人,两月前造谋,欲杀本主,计投海贼求官。六月二十六日,在山边里地方扎营,欲行下手未遂。至七月初四日,回扎同安十八堡灌口地方。至初七日下午,风雨大作,忠与李进忠等商定,今夜下手。忠在主帐房内,同小厮陈凯上宿,卢丕昌巡三更,李进忠巡四更,时有亮巡五更,俱各约定数人,俱在帐房外瞭望把守。到三更天气清凉,乘主鼾睡,忠用自己腰刀,从蚊帐后搠开,见主仰卧,忠即将刀从项喉而下,恐其不死,用力将刀在项上扯拽数次而死,主滚床下。时小厮陈凯醒觉,喊叫一声,见势不善,即跑出帐房门,被李进忠在帐房外赶入,杀死于帐房内。忠随将挺带一围、大小刀全,并穿主靴袜各一双,又窃怀印信在身,欲往江东桥投贼报功。时李进忠等在帐房外,见下手已妥,脱身光逃。忠欲举步,身晕不能行动,当被家人满桂同材官满库、孙斌等擒获。又供:卢丕昌实与同谋。行事之后,同立在帐房前,意欲逃走,被上宿材官满库、孙斌等看见盘住。一、审据卢丕昌初供称未与同谋,即唤李忠与昌对质。据忠口供:丕昌与李进忠等久已同谋。当夜又与说过。下手之后,尔尚问我了未了,我说了了。昌即默口不辩。一、审陈恩系同谋脱逃李进忠干子,向与李忠同伴,历来与李忠二人同在帐房内伏侍部院,并无他人到跟前。是夜恩腹痛,禀过本主,到后面小帐房住宿,又央李忠代守帐房内。四更,忠说你自去睡,我到五更叫你。随问陈恩:你既系部院谕你去睡,又何须对忠说?忠又何必说五更叫你?况你与忠二人日夜在部院身边,又兼你是李进忠干子,谋事岂不与闻?恩无言可对。唤忠对质,忠招云:前日李进忠与忠说,我与陈恩说了,你去叫他,若他不去,临行再作主意。忠数日前曾与恩说。恩回忠说,我有些害怕,你与他们商量。恩供:今见李进忠已逃,将此话扯害。忠又云:初七夜初更,我又与你说过。恩说听你自便,若去时叫我不叫我,由你。所招不一各等情在案。具由塘报抚、按二院去前。
续奉张抚院军令牌:昨据该道禀报陈部院被家奴所弒等情,本日又接杨提督手札移同前由各到院。为照陈部院统师剿寇,身在行间,惨闻被弒,五内皆裂。除所调随剿浙师另行部院中军黄副将统率约束外,其部院遇害起于何由,相应行查。备牌仰道速将逆奴姓名,起变缘由报院。其调剿浙省官兵月需粮饷,如黄副将开具册领前来,一面查明给发。又遵蒙巡按王御史宪牌:据该道塘报,准督标左营副将黄世杰移称:陈部院已被内丁弒死,该道会同提镇副将府厅县官在于部院衙门会审见获下手家奴李忠、卢丕昌、陈恩等各口供缘由到院。为照总督关两省重臣,军机攸系,一旦罹此异变,题报定烦查勘,所获凶奴,合行防范,备牌发道,即使速行该府,务将见监凶奴李忠、卢丕昌等细加防范,着实照管,勿容外人交通,及缺乏饮食,致有疏失瘦毙等因。蒙道行泉州府,将凶犯李忠、卢丕昌、陈恩用木笼铁肘固监,及支给日食。又蒙本道亲临府中三次,申饬严加堤防。七月十三日,蒙本道行府支赎银三两,二十八日再支赎银二两,给发李忠等日食。八月初二日,蒙府发银三两,十二日发银二两,二十五日又发银五两,交署司狱司官在官翁良启领办菜蔬,供给李忠等,并无短少。九月初九日,李忠苦于严束,取酒啜饮,乘醉逞凶﹐脱钮泼骂不食,意欲就死。翁良启随默报本府转报,蒙道差官同黄副将差官到狱验钮,李忠抗拒不肯就钮。蒙本道同黄副将亲到本府内吊唤李忠痛谕,将李忠原肘铁钮改换练■〈纟索〉,稍得转动,遂以相安。本月十四日,翁良启复请再发银两,蒙府具由再详,就于扣回事故银两支给。蒙本道批:李忠等日食过银,一面支给总报销算。蒙府节次支给讫。二十二日,李忠闻金固山额真统兵抵泉,往障剿贼,自知罪恶已盈,终无生理,称病断食。翁良启复报本府会同龙推官,亲唤医生陈良谋、曾应龙等诊药,系脾胃湿热,用药一服调理即愈,饮食照旧。至十月十四日,翁良启与直日先逃续获在官禁子陈富、帮直在官禁于萧良、杨熙、董应及在官提牢刑房吏陈曦、在官狱典庄节即林誉,应当时刻严加防闲为是,各不合失于点检。是日早饭后,李忠唤陈富欲入女监大便。时陈富又不合听从疏钮,致入女监,将在身绸带拆断一条,自缢门上身死。陈富惊惶,奔呼救解。蒙府查医书药方,救治不及。陈富又不合惧罪潜逃,蒙府差役多方搜寻,即日擒获,具由详道。蒙本道批:李忠系紧要钦犯,木笼铁肘,监固甚严。本道曾亲到该府,再三申饬,万分堤防监守。又奉两院批详,屡次行牌该府,不啻舌敝颖秃,竟以疏防不严,致令自缢,所关甚钜,恐不止一狱官禁子之罪已也。仰府仍确讯情由,会同刑厅研究,以凭转详。缴。仍具由转详固山及两院。续奉张抚院批;李忠紧要钦犯,留之寸磔,未尽厥辜,岂容自缢?典守殊属疏防!仰审明另报。其尸收存,候旨行,缴。又蒙巡按王御史批:本院前此行牌,早知其有今日,今果然矣!陈富跟随大便,能自缢乎?富又何为而逃也?司狱官吏疏玩殊甚,恐卢丕昌等亦为李忠之续矣。该道严究确情,仍候固山、抚院详行,缴。蒙道行府确审。
蒙本府知府高联兴会同推官龙起潜审得:李忠弒逆钦犯,卑职申饬狱官翁良启严其防闲,夜则六人,昼则四人,给其饮食银二十余两,是犹防范饮食之常,何意于十四早饭吃后,竟尔假大便而缢死女监门上。查九月初九日笼内磕钮,凶骂不食,又蒙宪台同黄副将亲临劝饬,换其铁锁,越二日即食;是欲求死未遂之一也。九月二十二日又推病不食,职等亲临劝谕,同医治药,验服而食;是又欲求死未遂之一也。再三鞫审情由,委无饮食不周情弊。惟是翰良启以职官值兹重大狱囚,宜为时刻防闲,岂以辰时犹看吃饭,而已时遂有假大便自缢,虽云无不周情弊,然既有此意外之变,依律应杖失于点检五十之笞,念系重大狱犯,加等拟杖六十。庄节直日狱典,亦应以五十笞儆。若陈富于四人中为直日之帮随,竟疏于防范,至缢死女监门上,方始奔呼萧良解救,潜逃即获,虽律限于六十之杖,加等满杖,同看守萧良、杨熙、董应等如律杖六十。至于提牢官原系经历、照磨逐月轮管,近俱缺员。照磨刘鸾拨理军需,经历欧阳思于十月初三日升辞赴任。刑房狱吏陈曦代为查点,岂能辞四十之笞哉?除将本凶犯尸用水银贯窍,用盐二担卤贮棺内,以备发落,具由连人解道。
蒙本道审得:李忠穷凶极恶,亘古一大变,即寸磔之,尚不足以谢神人之愤。本道业将各凶犯屡行该府细加防范两番身到府中申饬,仍处给日食,以待旨处分。不意十月十四日,据报李忠缢死狱中。夫忠固凶犯,操有死无生之心,咆哮不驯,推病不食,情自有之。然放出吃饭,饭讫即当收之笼中。时或大便,亦当跟之勿离,刻刻关防。彼即有异谋,将无所施。乃狱官翁良启关防疏懒,致有意外之变;禁子陈富正当直日,纵忠自便,致拆紬裤带自缢,尚欲潜逃,复经擒获;并拨守禁子萧良、杨熙、董应、狱典庄节、与刑房狱吏陈曦等,俱在疏失之条,各有应得之罪,分别拟杖,虽载在律例,而李忠所犯与别罪人不同,又经奉旨处分之犯,今一旦缢死,似非常例所得拟者。合候宪查明确,静听具题,定罪以警。提牢官经历欧阳思升辞赴任,署照磨刘鸾拨理事需,似应免议,李忠身尸,府详用水银贯窍,用盐二担卤贮棺内,以俟发落,具由于十月十七日呈详固山及抚、按二院。续奉张抚院批:李忠缢死,疏防官役依律究拟,见在罪□,仰道会官研审招详解夺,仍候按院批示行,缴。又蒙巡按王御史批:逆犯李忠不通同于狱中官吏禁卒,何能顷刻从容以就死地?该道另加严究,仍候固山、抚院详行,缴。蒙道备牌,仰府将翁良启等一起疏防官役,依律究拟招详。
续为寇患方殷、督臣身殒、具疏密报、仰祈亟敕推补、以奠封疆事:蒙本道宪牌:十二月初三日,准本司关:奉张抚院宪牌:准兵部咨内开:该福建巡抚张学圣奏前事等因,顺治九年九月初十日奉旨:怀印欲逃家奴,着该抚、按严究根由具奏,除已□旨了,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前去,烦为□照旨内事理钦遵等因。准此会同按院王御史,牌仰本司,移行该道,速吊凶犯卢丕昌、陈恩等到官研鞫,因何生变,因何行刺,有无奸党同谋,并前详疏防官役情罪,一并入招押解,该司覆审确拟,解院覆勘,会疏回奏等因。又蒙巡按王御史宪牌: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同前事到院,备札前来,会同张抚院,仰司呈堂,移道严究招解等因。蒙此移关到道,烦将现监凶犯卢丕昌、陈恩等吊取到官,细加研鞫,并前详疏防官役情罪,一并入招,多差人役管押移解过司,覆审转报等因。蒙道备牌,仰府吊□各犯会审。
蒙府吊取翁良启、陈富、萧良、杨熙、董应、陈曦、庄节等各到官。据陈富供称:李忠要大便,令富与本官讨毛纸。随即自拆紬裤带缢死。又据翁良启供称:陈富并无与良启取纸。缘李忠怀意欲死,不在一日,屡次寻刀,又要细碗,禁子不与。至十月十四日,陈富直日,失于照顾,致李忠自拆紬裤带缢死女监门上是的。当蒙本府知府高联兴覆审得:李忠为弒逆钦犯,卑府按日给食,严饬狱官细加防范,病则命医百为调治,存之以待旨处分也。何意狱官翁良启,致有疏防意外之变,纵李忠缢死女监门上乎?再三严鞫狱官翁良启,恐涉通同情弊。良启供称:李忠钦犯重大之囚,日惟祷祝,求为不刁难无事,百无防闲。其寻刀、寻细碗,惟恐自尽,日逐小心。也是良启于李忠畏其咆哮,怵其不食求死,遂流于过为悦奉,是其真情。至陈富为萧良、杨熙、董应四人中之直日,其人愚痴,当再着一人帮随为是。良启昧于斯义,何辞疏防之愆?至鞫紬裤拆■〈纟索〉,或非一日,何不防闲?富供不知情,知情则自照顾也。至鞫其跟随大便,李忠何能自缢?供称:为李忠使向狱官讨毛纸去迟而缢死。狱官供称不曾来讨毛纸,自是陈富失管之饰词。至鞫其或有受李忠买求之弊,狱官洪称:李忠系官给饮食之重犯,身无分银堪利,自无通同之情。惟萧良供:夜给酒食,陈富陪之饮食。是陈富畏李忠凶恶之刁难,贪李忠残余之饮食,此情则有之,其疏防不跟随,俱此一人之罪过耳。至鞫其何为而逃?供称:见李忠缢死,乃慌惧罪过,遂尔假禀官而逃也。是翁良启虽律限于五十之笞,难免加等六十之杖。狱典庄节,本名林誉,亦以五十笞儆。陈富为直日帮随,竟疏防范,加等满杖,未足蔽辜。萧良、杨熙、董应仍如前拟六十之杖。提牢陈曦,如律四十之笞,亦其难逭者也。具招呈详到道。
蒙道吊取丕昌、陈恩、黄应科、翁良启、陈富、萧良、杨熙、董应、林誉、陈曦等,于十二月初七日前赴府学明伦堂,会同右路马总镇、闽安范总镇、泉州府知府高联兴、晋江县知县樊维国各官会审。据丕昌口供:实与李忠同谋。又供:前止知李进忠■〈钳〉银匠时,有亮同马房三人陈悫、陈恕、李世登等谋行此事。又供:李进忠原是杨副将送来一守备,原有功,部院不赏他。前把将军寨,又是他的功,部院又不赏他。故此怀恨。其李忠原系部院做山东抚院时,李忠投来的。又审家人黄应科实不知情。当蒙本道副使黄澍审得:陈部院意外之变,真天下所骇闻,古今之异惨也。卢丕昌、陈恩等以豢养家仆,敢于逆天杀主,积谋于数月之前,而祸发于俄顷之隙,军前变起,地惨天昏。据其口供,与前会审口词并无异词。本道于本月初七日会同右路马总镇、闽安范总镇、同府厅县各官,于本府明伦堂细加严鞫,卢丕昌自供与李忠同谋是实,所恨主谋之李进忠逃营投贼,而下手之李忠又以乘隙投缳于府狱,坐令二凶首犯,逋此寸磔,为此一大恨事耳。陈恩为部院帐内左右之人,尤非丕昌等比。当日托病外宿,仅留李忠与小子陈凯在帐,则前供所云,我心害怕。听汝下手之言,诚铁案也。再鞫其因何生变?因何行刺?有无奸党同谋?据卢丕昌口供:只因部院赋性太急,不时怒骂,律身既清,而待下遂近于刻苦。盖严家无悍奴,自古志之,不谓此辈狼子野心,本以乌合之众,遂蹈非常之凶。同谋七人,除当夜窃逃贼营外,仅获李忠、卢丕昌二人。而陈恩又为李忠当日指扳,从推究而得之者。此外委无别情及奸党同谋之人。今日者,即寸斩丕昌、陈恩,犹为晚矣。乃首犯李忠监禁泉州府监,木笼铁肘,不为不殷,而又捐赀养活,多方告诫,何物狱官翁良启,数月防闲,疏之一旦。堕李忠之狡计,托言大便索纸,遂圣解带投缳。禁卒陈富,正当值日,始疏以致变,继惧而思逃,并萧良、杨熙、董应、提牢吏陈曦、狱典林誉,俱何辞于应得之杖乎?卢丕昌、陈恩应照奴婢及雇工人谋杀家长律,凌迟处死。家人黄应科实不知情,然亦部院身边之人,应并解审,以请定夺者也。时有亮等,照提另结。取供具招,连将丕昌、陈恩及狱官翁良启、禁卒陈富等移解到司。
随蒙本司备牌,仰福刑厅官吏照依事理,即将发来分巡兴泉道原移招由,吊犯研审,确拟具招,连人解司,以凭覆讯转解等因到厅。随蒙理刑推官季芷,遵即吊取丕昌与陈恩、翁良启、陈曦、陈富、萧良、杨熙、董应、林誉、黄应科等到官,细加研审得:卢丕昌等弒主一案,经兴泉道府厅会审,铁案已定,无可推敲矣。陈部院躬统大师,戮力主事,深入险阻,以靖海氛,而逆仆穷凶﹐变生俄顷,天地为之昏惨,军民莫不悲号,自古及今,罕闻斯异。兹蒙宪发覆讯,李进忠、李忠等数月前即已合谋,机乘移军灌口,于七月初七日三更时,李忠将本主手刃帐中,小厮陈凯惊走,进忠赶入帐内并毙刀下。忠与丕昌,当即就擒。陈恩推究并执,历供无异。寸磔何疑。惟进忠等既得逋逃,而下手李忠又乘间自尽于泉狱,不蒙显诛,最可愤恨耳。丕昌曾问李忠了未了,忠答云了了。同忠立帐前,为材官满库等立时擒获,现有亲丁黄应科凿凿供证,无可展辩。陈恩托病请宿小帐,形迹已在可疑。且李忠前供,恩曾云我心害怕,听汝等商量,又有去时叫我不叫我任从你们等语,显属同谋。卢丕昌、陈恩二犯,依律凌迟处死,庶足以伸国法而慰忠魂也。乃李忠锢狱候审,狱官翁良启疏于防范。当日禁卒陈富放忠出笼大便,致令投缳,复惧罪在逃后获,弛玩大狱,一至于此。并禁卒萧良、杨熙、董应、提牢吏陈曦、狱典林誉,分别杖惩,犹有剩辜。其家人黄应科历审实不知情,免拟。李进忠、时有亮、陈悫、陈恕、李世登,俱严缉另结。取供问拟,丕昌与陈恩俱依奴谋杀家长罪与子孙谋杀祖父母父母已杀者律同,俱凌迟处死,具招于十二月二十四日解详本司。
按察使王显祚覆审得:卢丕昌、陈恩等极恶穷凶,异常惨变,蒙部院豢养有年,乃相率同谋斌逆,讯鞫情真,令人毗裂。细研起变之由,盖缘部院持身清正,待下颇严,悍役昧心。蓄之有素。于九年七月初七日,因部院躬剿海寇,驻师灌口,李进忠等计算已定,候至夜深,帐外瞭望,悄然无声,李忠自持佩刀,暗入帐内,乘睡熟而手刀焉。积谋数月,发祸俄顷,天地惨昏,神人痛愤。比帐内小厮陈凯惊觉发声,旋被进忠持刀杀死。进忠与时有亮、陈悫、陈怨、李世登五人,遂实时逃去。李忠窃印。与丕昌等方欲同逃,被材官满库于帐前擒缚,搜出印信。屡经严审,忠将丕昌同谋,并问了未了之语,与陈恩云我心害怕,听汝下手,一一供出,则众犯同情,已成铁案。按律寸磔,无容置喙。再加覆讯,委无别情。独是李忠以重罪锢狱,而狱卒疏令投缳,诚为恨事。狱官翁良启疏于防范,禁卒陈富既致忽于始,复思逃于后,并萧良、杨熙、董应、陈曦、林誉分别拟疏,用惩厥辜。黄应科审不知情,相应免议。李进忠等五犯,严缉另结。取供具招,呈解本按院会审。批:卢丕昌等蓄谋弒主,投贼求官,会审已明。但陈恩与丕昌情事微分,罪宜求确,该司再确议速报,以便回奏,仍候抚院详行,缴。又解奉本抚院会审,批:仰司将会审二犯供吐情节,序入确招另详批夺,缴。批行到司。蒙本司宪牌,并行福刑厅,即便会同潭刑厅遵照宪批内事理,将发来卢丕昌等招由,提吊各犯到官,细加研审,确招解司,以凭覆讯转详等因到厅。
随经理刑推官季芷会同漳洲推官石玮,吊取丕昌与陈恩及翁良启、陈富、萧艮、杨熙、董应、陈曦、林誉等各到官,逐一隔别细加研鞫。据丕昌供:原因部院严正过甚,昌等蓄怨已久,同谋行弒,献贼以图求官。余情与前无异。又蒙覆会审得:卢丕昌等蓄谋叛逆,妄希弒杀主人,以为投贼求官之计,凶恶至极,变出非常。按其罪状,无不毛栗发指。依律寸磔,稍蔽厥辜。陈恩与丕昌等素谋投贼求官,但屡讯七月七日之事,恩托疾另宿,供称我心害怕,任从你们等语,反复确研无异,则陈恩未得与丕昌弒主同律。再供有去时叫我不叫我等语,幸天网不漏,当夜被擒。叛主投贼,逆谋已着,律以谋叛,拟斩何辞?翁良启等仍照原拟取供问拟。丕昌仍照原拟凌迟处死。陈恩改拟依谋叛已行律斩罪,翁良启等俱照前拟具招,于顺治十年正月二十五日解详到司。
随蒙本司按察使王显祚覆审得:卢丕昌陈恩等忍心害理,惨变非常,敢于同谋行弒,妄图投贼求官,奇恶异凶,即寸磔有余恨也。业经宪台会鞫,据供情状昭然。陈恩是夜躲出帐外,且有任为之之语,同谋弒逆情真,各拟凌迟不枉。余照原拟取供,将丕昌与陈恩俱拟凌迟处死。翁良启等各照原拟具招。详奉张抚院批:卢丕昌蓄谋弒主,寸磔无辞。陈恩虽托疾另宿,然察任为之语,显然同谋,难从末减,各应照原拟固监候题处决。独下手之李忠投缳自缢,不得明正典刑,以贻九原之憾耳。余依议。脱逃李进忠等五犯,严缉另结。仍候按院详行,缴。蒙司又将前招连将丕昌等解详巡按王御史。蒙批:候抚院详示速报,以便回奏,缴。
随蒙本按院会同本抚院看得:卢丕昌、陈恩等皆督臣陈锦之家奴也,凶逾豺狼,恶甚梼杌。与逃故李进忠等六人衔恨驭使之严,同造弒逆之谋。乘督臣亲履行间,扎营灌口。厮身左右,伏戎肘腋,于七月初七夜伺其熟睡,李忠即于帐中而手刃之。幼童陈凯惊觉方起,复被李进忠堵杀帐门之内。惨祸异变,事骇见闻。而李进忠、时有亮、陈悫、陈恕、李世登伍人,遂乘隙奔逸投贼矣。李忠方且窃衣怀印,束带穿靴欲与卢丕昌偕逃贼营,以为献功求官之计。而鬼瞷神迷,盘辟难行,旋被擒获。审供丕昌有问了未了,陈恩有听你自便之语,总属知情同谋之党,毫无奴仆家长之情。今李忠狡计投缳,幸逃显戮。卢丕昌、陈恩按律拟磔,忠魂斯慰。翁良启、陈曦、林誉、陈富、萧良、杨熙、董应,典狱疏防,杖惩蔽辜。李进忠等严缉另结。既经该司招解前来,理合具题,伏乞敕部议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于顺治十年二月二十八日具题去后。
蒙司遇奉总督刘部院抚临,又将前招呈详。奉批:李忠等弒主一案,寸磔犹有余愤。卢丕昌、陈恩而外,岂无通同勾结?务须细研详确,勿致漏失重情。且李忠如此重犯,何令自缢,岂非翁良启等明知忠之欲死,而受嘱予以隙乎?失于点检之律,恐未协也。仰该司严慎究拟,必得造衅根由。候按题院疏旨下会议夺。缴。批司行厅,遵照研覆间,随蒙本司宪牌:顺治十年七月初三日奉总督刘部院宪牌:准刑部咨前事,刑部奉到密封红本内开:福建巡按王应元题覆逆奴卢丕昌等谋弒总督陈锦招罪缘由,顺治十年四月二十三日奉旨:三法司核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部会同都察院大理寺看得:该按疏称卢丕昌等因驭使之严,故饮恨谋杀,但驭下岂可不严,而止以此衔恨谋弒总督,情有可疑,其中定有阴结卢丕昌等唆杀等情。且下手李忠在监缢死,其中岂无阴杀灭口情弊?应再行该督详查确审,具奏覆结可也等因具题。于顺治十年五月二十三日奉旨:着该督详查确审奏结,钦此,密封到部。遵即抄录原题覆稿,一并密咨贵部院,遵照旨内及原抄事理,即将卢丕昌等再行详查确审奏覆,慎勿迟滞等因到部院。为照家奴弒主,事出异常,而况以总督家奴,敢于逆谋弒主,此又亘古之所罕闻者也。本部院先阅前招,即以疑有通同勾结情弊。且李忠以下手凶犯,宜何如重要者,乃轻予以先缢种种疑窦,益自显然。业经驳批该司,严慎究拟,必得造衅根由在案。今准刑部咨覆,详查阴结卢丕昌等唆杀等情,并李忠在监缢死阴杀灭口情弊,题奉严旨,万难草草,合行确勘。牌仰该司照牌备奉旨及咨文内事理,即将卢丕昌等逐名提取到官,细加鞫审,根究当日阴结唆杀的确情由,并李忠自缢阴害灭口情弊。该司务须细研确讯,尽令和盘托出,以雪幽恨,勿致漏失重情,亦不得仍袭前招,游移塞责。依限五日内严审明晰,具招连人解赴本部院,以凭亲审回奏。事关奉旨详查,确审奏结,毋再少有遗漏未便,速速等因到司。备牌仰厅官吏会同彭知府遵照旨及咨文、宪牌内事理,即将原发抄详卢丕昌等招由,星速提取各犯到官,细加鞫审,根究当日阴结唆杀的确情由,并李忠自缢阴害灭口情弊,务须细研确讯,尽令和盘托出,以雪幽恨,勿致漏失重情,亦不得仍袭前招游移塞责,研审确实,具招连人解司覆审,转解亲审回奏等因到厅会审间。又蒙本司奉佟抚院宪牌:准部咨照得卢丕昌一案,顷奉有详查确审奏结严旨,本部院随即严行福建按察司确查覆审去后。今据卢丕昌供称,标下左营副将黄世杰知情缘由在案。其事之真伪,难以悬拟。然既有供扳,必须公同质对明白。倘或审有的据,无论情之大小、罪之轻重,仍行羁留候旨,万惟严加防范,幸勿有误等因。准此为照,督标黄副将被卢丕昌突然供扳,事之真伪,质对自明。今该副将到省,该司速为公审,务得实情,具文报夺。备牌仰司照依来文内事理,即便查照速审具报,以凭施行等因到司。又为前事奉本部院宪牌:仰司即会同在省司道各官,责令黄副将面同卢丕昌等从公质对明白。倘果事属诬扳,即行详报抚院,就近裁酌。若情有实据,仍行羁留,候旨定夺等因到司,并行到厅,即便会同福州府并海防厅提取各犯及黄世杰等各到官质对明白,务得实情具招详司,以凭会讯转解等因到厅。
当经理刑推官季芷会同本府知府彭六翮、海防同知蔡永华,吊取丕昌与陈恩及翁良启、陈富、黄应科等一干犯证,并副将黄世杰各到官,细加会审。看得:卢丕昌逆谋弒主一案,前经兴泉道镇府厅会审明确解省,再经院司道屡加研讯、昌、恩二犯口供,俱在前招。嗣因部驳,再奉宪批会同彭知府推鞫,而丕昌遂有副将黄世杰同谋之供矣。今副将来省赴质,复奉宪批,会同彭知府、蔡同知研鞫。据丕昌供:同李忠在狱,木笼相近,时常奋骂李忠,问其何故突起此谋。忠云:无他,受气不过耳。再四询问缘由,忠云:是黄世杰主意,与我通同谋害本主等语。据黄副将供:陈部院被害时,当经材官满库报知,副将惊闻,即至帐房擒缚丕昌、李忠二逆,严加钮锁,即解道镇,后复至监钉昌等手钮,押入木笼,丕昌以此挟恨诬扳。且我受本主大恩,不能报效,缘何更起谋害之心?丕昌云:你年老怯敌,累累告病,部院不准,心甚怨之,便谋害本主了。黄副将云:若有此情,前在道镇府厅会审,与院司亲鞫时,你何不声说明白?丕昌云:我前审不敢说。黄副将云:如今李忠既死,你没有凭据,便如此说。我若同谋,如何又拿李忠与你?推鞫再三,各供具在。大抵逆忠既毙,对质无凭,以致丕昌狡辩耳。其李忠在监自缢,彻底推求,委系直日禁卒陈富堤防不密,狱官翁良启觉察偶疏,遂致重犯乘间投缳,供吐无异。事关重大,谨将口供据实呈覆,统候各宪亲鞫定夺。具由于十年十月十九日解详本司。
署司事驿传盐法道副使秦嘉兆,会同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周亮工,并传集福州府知府彭六翮、海防同知蔡永华、理刑推官季芷、侯官县知县叶泗,公同在本司堂上,提吊卢丕昌、陈恩、家人黄应科、禁子陈富等到官,隔别研审。据卢丕昌供称:九年七月初七夜,丕昌系巡三更,身在帐外,忽听部院身边睡的小子陈凯阿的一声,随起看,只见李忠穿部院靴袜,并系挺带腰刀,随被材官满库拿住,禀报黄副将,至帐前见本部院被弒,就先将李忠绑缚乱打。忠又扳昌,黄副将随将小的一并擒缚,移会分巡兴泉道,会同研审。那时各有口供在案,小的也不必再说了。后又蒙道行府,将小的等俱上木笼,收入泉州府监内。其后李忠在木笼内与丕昌说行弒之事,黄副将知情,小的只得述供等情。又据陈恩供:小的那日偶得风寒疾痛,另在一屋,遇变事毕,小的方知。黄副将到时,还叫小的用绸缎好好殓了。其后众人拷审,将小的绑缚,委系冤枉。又据家人黄应科供:恶(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五四~一六一页。
·六○、敕谕海澄公郑成功稿(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日用宝)
皇帝敕谕海澄公靖海将军郑成功:自古识时俊杰,遇推诚待人之主,披肝效顺,矢忠勿二,方能建立事功,身名俱泰。未有猜疑观望,可称识时知命者。朕承皇天眷佑,奄有万方,海陬一隅,何难偏师勘定,但闽峤苍生,皆吾赤子,不忍动兵。又念尔父郑芝龙投诚最早,忠顺可嘉,故推恩延赏,封尔公爵,给尔敕印,俾尔驻札泉漳、惠、潮四府,拨给游营兵饷,养尔部下官兵。朕之推诚待尔,可谓至矣。尔自当剃发倾心,义不再计。今据尔疏奏,虽受敕印,尚未剃头,冀望委畀全闽。又谬称用心屯札舟山,就近支给温、台、宁、绍等处钱粮。词语多乖,要求无厌。乃复以未撤四府官兵为辞。尔尚未归诚,岂有先撤四府官兵之理?尔若怀疑犹豫,原无归顺实心,当明白陈说。顺逆两端,一言可决。今如遵照所领敕印,剃头归顺,则已;如不归顺,尔其熟思审图,毋贻后悔!特谕。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一页。
·六一、浙闽总督刘清泰揭帖(顺治十一年八月十一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清泰为密报赉到清字咨文事:职三吁交代,席藁候旨。于□月初十日,兵部理事官摆牙拉赉到兵部钦奉圣旨咨文一件,本月十一日兵部额记库哈番达代又赍到兵部钦奉圣旨,传谕江南、浙闽督抚清字咨文一件,职瘫患不能动履,迎至寝室,枕上叩头开读毕。于十三日,随差官兵护送入闽。职虽昏瞶之余,知圣明之垂念岩疆,明烛万里也。因念朝廷之加恩于郑成功,已如此矣;而成功之举动,又复如此。职以为抚局之变,不可不防,则剿局之备,不可不早。职前疏所以秘切入告也。今成功所奏,尚未敕下,□议未定,人心摇摇。万一堵御之间,激而成变,职揣今日之情形事势,与当日踞海澄而围漳者大不侔矣。岂一闽之力与职标孤军可制其命者?非皇上速赐睿裁,特遣固山额真一人,统领满州大兵,移镇闽浙之间,抚局如成,既可阴销其叵测,一不成而呼□援应,犹不至孤危隔绝,如前督臣江东桥一战之往事也。职忧时报主,图度已久,无奈病迫身废,不能毕效犬马,何禁将死之鸣。并乞速遴文武才望重臣,星赴交代料理,勿误机务;职可胜引领待命之□,为此,除具奏外,须至揭者。顺治十一年七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五四四页。
·六二、刑部残题本
(上缺)措,俯首从敌,致海澄又失。复蒙巡按王御史覆疏为海寇继陷海澄、平和二邑,阻绝要路、据实奏报事等因,顺治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奉旨:着详核确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海澄浮宫地方,先于八年五月二十四日海寇突入时,邦俊谕令防将邵惟真,不可轻动,同守备郭进禄、把总吴海龙等汛守。至本月二十八日,被贼拥入。比郭进禄、吴海龙躁进交锋阵亡,各失自备马一匹,又失马战兵周虎等七名,各阵亡骑坐马一匹,阵失马三匹,阵亡步战兵葛玉等一百四十五名,守兵李执中等七十一名。城守左营阵亡步战兵高品等二十七名,守兵萧养廉等四十名。城守右营阵亡守兵李太等五名。系防将邵惟真失守,邦俊失于调度。复蒙巡按王御史覆疏为海寇突犯浮宫、宣兵轻敌致陨、谨据实疏叅防将、以昭军政事等因,顺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旨:着核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长泰县先于九年正月十八日被寇攻围,本县知县傅永吉城守,中炮身死。各镇将坚守五十日,后闻前总督陈部院统兵将临,随撤前围,即同千总刘彪及署县胡应张携印入府。时邦俊责令刘彪仍回长泰守御,被乱贼杀死,致长泰又失。又九年四月内,南靖县被寇攻城。比有驻防守备石应贵、士官把总杨结俱已逃走去讫,有土贼黄化鲲乘本月初二日入城。县官赵耿正、署典史顾文鼎俱各开门从贼,致南靖亦失。又蒙巡按王御史覆疏为闽寇大肆猖獗微臣疾赴应援、谨特疏题报、仰祈睿鉴事等因,顺治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奉旨:该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通密封到部。
除文职听吏部议覆及从贼各官缉获另议外,该臣等看得、漳浦、诏安、海澄、平和、浮宫、云霄相继失陷。案查漳州副将王邦俊、协将陈尚智均奉有戴罪剿贼、事平另议之旨,已及年余,贼据海澄,尚敌我师。今据该按疏叅前来,此二弁者,一系属邑失陷一系阵失官兵,罪已难辞。今犹玩寇如故,均应革职,与奔回府城之安孝、陈习山,行该督、抚一并提问,分别究拟具奏。外委守备郭进禄、把总吴海龙,该按疏称轻进折兵,已经阵殁,无容再议。其参将包泰亨,查系自缢,与当阵殉难不同,无可议恤。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覆题。于十年六月初九日奉旨:是,依议行,密封到部,移咨前来。奉督抚两院宪牌,备行按察司遵照咨文题奉旨内事理,即便密差的当员役,驰赴漳州守提副将王邦俊、提标左营游击陈尚智,与奔回府城之安孝、陈习山各正身到官,分别究拟确招详解,以凭覆勘具奏。此系紧要犯官,毋得纵徇,少有疏虞未便等因到司。又奉总督浙闽刘部院将提到王邦俊与陈尚智并安孝等发司收审。蒙司转行福刑厅,遵照院牌并咨文部覆奉旨内事理,即将王邦俊、陈尚智、安孝收审,分别究拟确招解司,以凭覆审转解等因到厅。十年八月二十二日,又蒙本司将续提到陈习山发厅并审间,邦俊随以沥血陈情仰祈垂鉴事具呈,于十年八月初一日赴总督刘部院呈准,奉批:仰按察司虗公确审报。陈尚智以前案论罚昭然、后疏毫无干涉、谨剖沥颠末情由等事具呈,于本日亦赴总督刘部院呈准。奉批:仰按察司虗公并审报。蒙本司宪牌并誊原呈,仰厅即将抄发来二弁呈词,查照情节确招解司覆审转详等因到厅。并行间,陈习山于十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监病故,已经申报委官相验取结附卷外,又蒙本司牌仰本厅会同福州府备查原行濠浔失事等缘由,将王邦俊等通提到官,逐一秉公研审,律拟确招报司,以凭详解等因到厅。安孝具以恳乞原情电鉴功罪洞豁无辜事投诉。比陈尚智具以濠浔失事在先、各县沦陷在后、竣结原案可据、戴罪委属无干、仰恳查明分别事赴厅投诉。随行提得邦俊与尚智、安孝到官研审间,随查得各县被失月日。其漳浦系顺治八年十二月十一日、云霄系十二月十五日、诏安系十二月十六日。又查得海澄系九年正月初三日、本县浮宫地方系八年五月二十八日、平和系正月十二日、长泰系三月十四日、南靖系四月初二日,俱陆续破陷讫,查取的实在案。
蒙理刑厅推官季芷会同本府知府彭六翮,逐一细加会审得:原任漳州副将王邦俊与副将管提标游击事陈尚智,于顺治八年,因海氛突起,声势披猖,掠犯浮宫、濠浔等处。邦俊与尚智奉遣,率兵七百余人前往堵御。因众寡不敌,遂致败衄。奉前按院王御史疏参,已于九年三月内奉旨:邦俊革去府衔,尚智降署副将,各照旧管事。尚智先于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奉杨提督调回泉州。邦俊原镇守漳州府,后因漳浦、诏安失陷,由部议覆,有戴罪剿贼、事平另议之旨。查得八年十二月十一日,漳浦失陷,缘县官范进沉湎废弛,守备不设,致把总陈尧策与贼潜通,寇至而矢不加遗,致贼越入。时协防把总安孝带兵八十人分守南门,见驻防杨世德等俱授职投降,孝随奔回府城。至十五日,云霄守备包胤与土贼蔡好,亦皆相率从降。参将包泰亨自刎,而云霄失。十六日,诏安千总薛加祥等闻云霄之变,遂无固志,率奔黄岗。时知县李挺秀缘事羁府,土官冯启遂于十六日开城迎贼。乡练陈习山冒险逃出,而诏安失。三处既失,则平和势益孤危。时邦俊传檄吊遣奔往黄岗之薛加祥等协守平和。至九年正月初四日,加祥先奔投敌营。十二日,和邑被困,署县同知王显谟登陴死守,而防将把总赖策已密约响应,与张一男等皆弃城迎降,而平和失。至若先之正月初三日,海澄防将赫文兴密谋不轨,时乘海■〈舟宗〉入港,率同守备时运高等与协防千总马史兴先驾舟迎降。而署县甘体垣与典史陈启奏皆怆惶俯首从敌,而海澄失。嗣正月十八日,寇复围长泰,知县傅永吉守陴,中伤身故,援剿各镇将竭力坚守,五十日不解。三月初七日,闻前总督陈部院统兵将至,始得撤围。后又以牛茶山大兵失利,援泰各镇将皆以残城粮尽,即带千总刘彪偕同署县胡应张携印入府,以保郡城。迨邦俊责令刘彪仍回守泰,而敌已长驱,彪遂阵殁,而长泰亦失矣。四月,南靖告急,驻防守备石应贵、土官把总杨结与援剿将士皆奔以去。土贼黄化鲲即于初二日入城。知县赵耿正、署典史顾文鼎俱迎降受职,而南靖复陷。此一时也,四路失援,诸邑沦陷,彼此失顾,左右难支,呼之臂指不灵,击之首尾无应,而邦俊复奉前总督陈部院密谕,只令固守郡城,不可复出浪战,坚壁被困,既弗能分身四应,复不能一力独支,势出万难,变生不测,虽竭力殚瘁,遂不能责效桑榆也,今即事平论次,揆之当日时势,情实可原。王邦俊、安孝或应如兵将不固守律例内所载事出不测者,俱问不应杖罪,如非智力所能防范者,免其问罪。至若陈尚智,前濠浔一案已奉旨竣结,先经调回泉州,漳属失陷,委与无涉。陈习山原系投诚练总,已经毙狱,俱应免议。具由于十一年三月初十日详,蒙本司批:阅详,此案为漳浦等邑失陷而起,濠浔并论。陈尚智十月内调回泉州,有的据否?然尚因濠浔戴罪剿贼,事平另议之旨,其后有无功过?曾否竣结?王邦俊虽保守漳郡功不可泯,但陆县失陷,是否事出不测?事干钦件,慎勿草率。仰并安孝依律确招,以凭覆审转详,速速,批行到厅。
又蒙理刑推官季芷细加覆审,看得:濠浔一案,在顺治八年九月,陈尚智于浮宫、濠浔失利后,至十月十九日即奉杨提督调回泉州军前听用,有本提督令牌可据。按院王御史参疏于七年正月初五日奉旨,由部看覆,王邦俊革去府衔,陈尚智降署副将,仍令策励剿贼,以收后效,于九年三月十三日奉旨依议。后因漳浦、诏安失陷,复奉按院王御史疏参,部议遂因前旨,并以尚智及之,则戴罪剿贼事平另议之旨,在漳浦陷后,不在浮宫、濠浔失事时也。尚智先奉提督调回协援泉郡,漳属沦陷,地非所守,难以并论。王邦俊镇守漳郡。而属邑之次第旋失,实皆时势使然,有非一人智力所能防范。当万难措手之日,而捐驱尽瘁,保全漳郡,不能不原情以论罪也。若安孝原带兵协守漳浦,见各官率降,全城既陷,束军奔回府城,诚皆事出不测。王邦俊、安孝俱应拟杖。陈尚智免议。具招于十一年三月二十日解详。
带管本司驿传盐法道副使秦嘉兆覆看得:漳浦、诏安、海澄,平和、长泰、南靖等县并云霄于顺治八年十二月、九年正、二、三、四等月,相继沦陷,是在濠浔、浮宫失利之后也。查王邦俊与陈尚智失利濠浔,在于八年三月二十三日,随蒙巡按王御史题参。其陈尚智即于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奉杨提督令牌调回泉州。及按疏下部议覆,以王邦俊革衔、陈尚智降署、各照旧管事,仍策励剿贼,于顺治九年三月十一日奉旨依议。此案未有事平另议之文。嗣后漳之所失各县,奉部汇履内有事平另议一语。如尚智者,濠浔之案已结,调泉之牌可稽,则漳属之汛守与智无涉矣。若王邦俊镇守漳州,属县胥失,似不能无议。但据厅查漳浦、诏安、海澄、平和、长泰、南靖、云霄等处,皆因文武各官、或潜逃从逆,或开城降寇。惟时邦俊处在郡城围困之内,外援尽绝,智力弗能兼顾,惟知保守专城。及至围解,血战之功虽不敢录,而死守之力犹不可泯。若以各县之失而按以爰书,情似可悯。再安孝之协防漳浦,兵不满百,同守诸官相率从逆,安孝犹能冒险奔府,与邦俊共守危郡。六县之失,俱应以事出不测,各拟杖惩,允足蔽辜。陈尚智相应免议。具招通详。奉巡抚佟都御史批:邦俊镇守漳郡,属县沦亡,虽云势大绝援,围困郡城,平日果否玩寇?陈尚智调回泉州,似属议外,安孝因漳浦同守各官从逆,冒险奔府,然防邑失守,引例不测,果与律符?事干钦件,仰该司虚公覆确,通详会夺。缴。又详奉总督刘部院批:王邦俊虽云死守专城,而属邑沦陷,亦其责也,轻议恐未蔽法。仰该司确勘再报。并批到司。牌仰本厅遵照院批事理,速将王邦俊等再加研确,依律妥招详司,以凭勘详等因。
当经理刑推官季芷提吊邦俊与安孝等各到官,再加覆审得:濠浔一案,屡蒙驳覆,情事悉具前招。今再奉院驳,细加研讯。王邦俊镇守漳郡,属邑沦陷,虽有其责,而适乘时势万难,变生意外,诚非一人智力所能防范。至于玩寇情由,据称历有纪录在案,则平日之无失律可知。安孝协守漳浦,以各官从逆,冒险奔回府城,诚皆事出不测,原情论法,相应仍照原拟者也。陈尚智先奉调回,事属议外,免议。具招于本年六月十三日呈详到司。
蒙本司按察使董应魁覆看得:王邦俊、陈尚智濠浔失事一案,料敌无谋,协剿不力,损折官兵,已蒙部覆,一革去府衔,一降署副将,照旧管事,策励剿贼,以收后效。奉旨依议,炳若日星矣。为邦俊者,先于浮宫、濠浔既覆前车,当何如凛后戒也,今复漳浦、诏安等六邑相继沦陷,而不能策励后效,罪奚能逭?但查各邑失陷,皆缘防将投降,兼值海寇猖獗,更非一旅可胜。郡城危若累卵,而又不暇傍及者。是论属城,则援剿宜亟,论时势则固本为重。此奉总督陈院密谕,只令固守郡城,不可复出浪战。(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八~一七一页。
·六三、刑部残题本
(上缺)致兵扰索。本年八月内,因漳州寇警猖獗,围困城池,据西隅先存今故总甲梁春伊、先在官男梁振称:困城时,梁振系在城外,后解围入城,闻说各镇兵丁,因兵荒米粮告尽,无奈编派民户,稍济军需,因而吊打百姓,亦有此事。其奸淫妇女,掠人货物,刺伤百姓,并无确据。梁振及在官金振等供证。又本年三月内,永祥寓居开元寺,先在官僧净慧即胤九、僧毓叶等称:永祥系住开元寺公所,时将僧房椅桌及盐菜等物供用有之,其玩好对象,时值兵荒,并无此物。至米榖,有八营分派。比永祥系派在先存今故僧平之朋、孩志区等各名下,今众僧病故饿死,俱已无存。净慧等供俱实不知情。又本年七月内,本府管粮通判翟灿然,因粮少不能全给。比永祥有不在官管粮书手于双在仓支粮。时翟灿然以粮少准支二十石。比于双借端争嚷,要支三十石。后如数支放,亦有是事。并无兵丁抢夺,赶杀翟灿然情事。先存今故许三及今不在官李豸供证。今蒙覆鞫,委与前情无异。又本年七、八月间,漳州府城兵马云集,民房祠宇不无毁拆,粮米缺乏,火柴尚有,而纵兵折毁民房,搬抢卖价,梁振等供亦无是事。又于本年九月内,因各营派米,在官黄士录即黄英称,已逃出城,吊打骗银,并无此事。后解围回家,有服饰等物,不知何营兵丁掠去,更不在官妻父卢麟衣服五箱被掠,黄英并不知情。后闻卢麟被伊妹夫戴进贤逃米牵累,被兵另拷是的。今蒙研鞫,与前情无异。又本年八月内,因别营派米,比有先存今故李新使系在官李六父亲,因派米无纳,被别营兵丁拿去吊打,负累身死。伊有长男李子官、次男李再官,俱已沦亡。据李六供称:父被打死是真。时李六年幼,委实不知何营兵丁姓名。但事是人非,委与永祥无涉。又本年九月内,有先存今故蔡桂,伊有先存今故父蔡七舍,因被兵丁派米十二石,被勒折银六十两。后伊父至十月内饿死。系别营之事,与永祥无干。蔡桂供证。比永祥官箴弗饬,约束无方,兵役因而骚扰派索,殊见多端,致奉前总督刘部院访知前情,密行按察司确核揭送,会同前巡抚佟都御史。随合词为特参贪暴将领,以儆营升、以肃军纪事具疏题参,奉旨:韦永祥着革了职,该督抚拿问,严究追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移咨到院,备牌行司,移行分守漳南道备票,仰漳州府官吏照依奉旨内事理,即将游击韦永祥革职,提吊款内有名犯证各到官,订定日期,以凭会同该府厅县逐款公同研审明白,依律拟招,连人解道,覆审转详等因到府。
案照先蒙本道宪牌,准按察司手本,奉本部院宪牌,行司移道,仰府即将游击韦永祥监禁,听候明旨,究明取具收管,以凭移覆等因,随将游击韦永祥羁候听鞫外,随蒙漳州府知府房星烨,遵即提吊得永祥及证佐许三、李豸、黄英、李六、蔡桂、金振、梁振、僧胤九及在官陈正、雍爱、僧毓叶等一干证佐各到官。遵将发下单款,请同本道府厅逐一细加研鞫。一款开:本官援剿漳郡,乘城门紧闭,恃众倚强,横行无忌,将附近开元寺一带居民约有千余家,纵兵丁沿家掳掠,夜则踰墙而入,恣淫妇女,昼则劈门而进,剽掠货物,百姓喊叫,抽刀刺伤,不敢出声。自四月至九月,横夺西隅民户金银衣服等件,本官坐享其利。西隅约总证。前件,该本府审据西隅已故总甲梁春男梁振供称:困城时,振在城外。解围后进城,闻人说王总镇兵因派米打人骗人,韦游击兵亦因派米吊打百姓,事诚有之。至于恣淫妇女,剽掠货物,抽刀刺伤百姓等事,问之金振、梁振、陈正、雍爱四人,俱称未闻。一款开:本官占居开元寺僧房,本寺僧众素称富饶,本官虎视眈眈,乘乱将各僧房对象、玩好、米谷等项,尽行席卷约数百金。本寺僧众证。前件,该本府审据僧人净慧即胤九、毓叶、印孩等供称:韦游击原住开元寺公所。其僧房桌椅盐菜之类供用,事诚有之。玩好并无。至米榖原系八营分派。其韦游击分派之僧平之朋、孩志区、淡玄、旃檀等,有病故者,有饿死者,今俱无存。见在僧众俱不知。一款开:本官纵兵抢夺在仓官粮,管粮通判翟灿然争辩不与,兵丁走禀本官,本官令兵丁带刀赶杀翟通判。幸张海防救解,抢去粮谷三十石。厅书许三、李豸证。前件,该本府审据许三、李豸供称:城守营管粮书办于双在仓支粮,翟通判以仓内粮少,准支二十石。而于双必要支三十石,竟如数支讫,事亦有之。至于抢夺及兵丁带刀赶杀翟通判,并无其事。一款开:本官纵兵拆毁民房,搬运木料,每担柴卖银四钱。寺后嗣宇、西隅住屋,尽行拆毁无存,约有千担价值,官兵各半分肥。西隅约总保甲证。前件,该本府审据梁振、金振、陈正、雍爱供称:漳城兵马,前后云集,民房嗣宇,亦有拆毁。至于韦游击纵兵搬抢卖价,未有其事。一款开:本官吊打黄英兄弟,抄掠家赀,酷骗银二百两。后黄英脱逃,差兵拿外父卢麟,抄去衣服五箱,仍酷打身死。黄英见在证。前件,该本府审据黄士录即黄英供称:吊打抄掠,骗银二百两,并无其事。只因别营飞米,英逃出城。及解围后进城,家中首饰、衣服一空,英亦不知何营兵丁。至拘英外父卢麟衣服五箱,英并不知。进城后止闻卢麟为伊妹夫戴进贤逃米所累,被韦兵吊打身死。一款开:本官吊酷李新使骗银五十两,男李子官、李再官俱吊打身死。李六官现在证。前件,该本府审据李六供称:父李新使被别营飞米吊打身死,长、次二兄后先沦亡。因款内有六名字,窃父被打死,雠不共戴,但事是人非,奉旨宪件,焉敢妄认?一款开:本官吊酷蔡七舍骗银六十两,吊打至死。男蔡桂官现在证。前件,该本府审据蔡桂供称:因派米吊酷骗银六十两是实。父蔡七舍至十月饿死,系别营把总之事等情。取各亲供实情在案。又蒙审得:犯弁□永祥系城守汀州左营游击,于顺治九年正月开援剿漳州,奉令随高副将统兵至漳,谨止七十余名,驻札城西开元后山一带。时值艰危,约束亦弛。第缘围久不解之时,三军几于脱巾,飞米甚烈,理势信然。盖驻漳兵士,彼时共创此举,匪独韦游击一军而已也。顷奉部院特参,身历行间,咎亦奚诿?但逐核疏款,业已时更岁易,事是人非,欲证厥辜,难起当年之白骨,即拟其罪,殊易今日之谳词。矧永祥名系特参,事关钦件,卑职等凛凛只畏,诚不敢模棱两端,竟其案者也。且疏内诸证佐,口供确据,甲乙难移,存亡互异,合无仰请转详本部院别赐定夺,以便结案等缘由,呈解到道。
蒙本道覆看得:漳城围困之时,主客众兵云屯其地,就民索米。其后碗米千钱,惨苦之景,闻之陨涕。游击韦永祥从风而靡,束兵无律,民之受害,又岂无之?但缘饿毙之余,死亡过半,总甲已非当年旧人,和尚不系派米原僧,惟卢麟之死,生员黄士录供称,闻被韦将兵丁拷迫而然。李新使、蔡七舍之死,据李六、蔡桂供实死于追米,而实死于非韦也。虽时移而物换,事是而人非,然为将者纪律不严,殃毒未免,溺职之諐,夫复奚逭?合将一干犯证解司审鞫,转详定夺等因,备用手本解到司。
蒙司查得:此案前奉部、抚两院抄疏行司,审招详解。今本道移文,只将逐款审由前来,并查各款情节审供,似未明确,事关钦件,未便草率。备牌抄粘疏款,仰福刑厅官吏即将原疏款迹,吊取犯弁韦永祥等一干证佐各到官,逐款虚公研鞫,务要确供实情,依律议妥,具招连人解司,以凭覆审转详等因到厅。吊审间,永祥具以特参彰锄恶之典、开报实非作奸之人、恳天电烛道府供审详招、以雪无辜,以恤劳将事等情,于顺治十一年五月初四日赴本都院诉准。奉批:仰按察司速审报。蒙司抄发原呈,仰厅并审,即将誊来犯弁韦永祥诉辩情由,并审妥招解司。以凭覆审详解等因。蒙厅遵即提吊永祥及证佐许三、李豸、黄英、李六、蔡桂、金振、梁振、陈正、雍爱、僧胤九、僧毓叶等一干犯证各到官。随蒙理刑推官季芷遵将发下单款。逐一再加覆审得:原任汀州城守左营游击韦永祥,于顺治九年正月奉令,随高副将援剿漳州,统兵七十余名,分营城西开元寺、后山一带。时值漳城围困,薪米告绝,客兵四集,庚癸频呼。统驭者纪律几无所施矣。是案据守漳道会同府厅研讯,供吐在案。若本将之素履,与地方之公论,本属见闻,应无遗遯。今奉批覆鞫逐款情事,再三推究,俱与前谳一一相同。派索多端,驿骚失五,本将之约束无术,罪无所辞也。依律拟杖。取供具招,于本年五月二十七日解详本司。蒙批:据详韦永祥当漳州围困、薪米告绝之时,钤束不严、依律杖儆似矣,但骗黄英兄弟与李新使、蔡七舍等家被害俱在,今皆曰事是人非,难为确供。仰厅再一细鞫,务得真情,限三日内详司,以凭覆转。缴。批行行厅。
复蒙理刑推官季芷当即拘集永祥等一干犯证各到官,逐一再加研鞫。覆审得:原任汀州府城守左营游击韦永祥一案,已经审拟具详。今奉宪驳,逐款细加研讯。据被害犯证供吐情事,如派索民米、搬用寺僧椅桌盐菜、及书办支粮借端嚷闹、兵丁砍柴或致拆毁,诚有其事。是虽一时薪米匮绝,随众驿骚,而本将之不行钤束,罪无所辞也。至若卢麟一款,其酷骗银两、衣资,据黄英供实不知情。其吊拷身死,英供先因飞米逃出城外,后入城闻知事属风传,一无确指。李新使一款,据伊子李六官供,父新使以别营派米累死,研讯营系何名姓,称长、次二兄俱已沦亡,六时年幼,委属不知。蔡七舍一款,据伊子蔡桂供,兵丁派米十二石,折银六十两是真,其兵丁委系别营,七舍后于十月内饿死。及研讯何营,据称众兵扰嚷,未经查问确实。推鞫至再,委与漳州府初谳相同。各证供词具在。本将相应仍照原拟,取供具招,于顺治十一年六月十一日呈解到司。
蒙司逐款再加覆研,与道府厅历谳情事无异。随蒙本司按察使董应魁覆看得:原任汀州城守左营游击韦永祥,束兵无律,害民有声。当其援剿漳郡也,围困日久,粮饷无措,碗米千钱,兵多枵腹。于是在事各将,共创飞米之举焉。斯时也,百姓吊打拷比,苦不胜言。如恃强横行,虎视富饶,拆毁房屋,或因比米遂并骗银,或因吊打以致殒命,从风而靡,固不得为该弁讳。若梁振、金振等供,派米有吊打而无奸淫,房屋有拆毁而无价卖;僧净慧供,米谷原系八营分派;李六供,李新使之死,事是人非;蔡桂供,蔡七舍之死,系别营把总;祸由人作,又难独为该弁罪也。惟是于双在仓支粮,必要如数,横行可概见矣。卢麟为米死于韦兵恣虐,不是凭手。律以本管头目钤束不严者,夫复何辞?具招于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三日呈详巡抚佟都御史。奉批:韦永祥挟兵济恶,草菅民命,淫掠拆毁,何所不为,岂得以束兵无纪,□抹各款。虽云物换时移,而恶迹论定弥彰。仰该司逐款研讯,依律究拟,覆招报夺。蒙司备票,仰福州府官吏查将抄来原招内情节,立吊犯弁韦永祥并一干证佐人等到官,逐款虚公研鞫,务期情法允协,覆确妥招,限三日内详司,立等勘详等因。
蒙府提吊永祥与证佐许三、李豸、黄英、李六、蔡桂、金振、梁振、陈正、雍爱、僧胤九、毓叶等一干犯证各到官。永祥以宪驳直研初参、衔苦难逃累谳事词赴诉。随蒙本府知府彭六翮遵将发下单款,逐一细加覆审得:原任汀州府城守左营游击韦永祥,奉调援剿漳州。当郡城围困之日,兵固糗粮不充,民尤秕糠不饱,析骸以炊,危亡朝露。永祥管领兵目,札守城西,宜有戢兵安民之示,旦夕关防,庶几无罪地方耳。乃城兵倡飞米之举,一城如沸,永祥从风而靡,兵不能制,民多怨言。究危城时事,永祥其获遁白简乎?疏三七款,漳守道府厅并季祥推官详宪推鞫,反翻已无隐情。卑府续奉宪驳,敢不研究细详?如第二款借居僧寺,本房僧已故绝,别房僧净慧、毓叶供椅棹供用,盐菜答应,事实有之。至僧房之珍玩何有,本僧之证据无人,则第二款无别供已。第六款李六父命,第七款蔡桂父命,并供果有其事,而事实非永祥官兵。且疏款既已指名,父仇岂不迫切,而事是人非,本心难昧,则六款七款再覆已明矣。第一款纵兵掳掠,总甲梁春、男梁振等供,派米吊打,众营众兵之事,并无奸淫;第四款拆毁民房,梁振、陈正等同供漳城祠宇民房,众兵不辩谁拆,俱难(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二本一九一~一九三页。
·六四、刑部题本
刑部署尚书事宗人府启心郎臣交罗宜免等谨题为举首事:贵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据理事官阿里告称:于五月十五日,身穿朝服入朝,遇见原任总兵官今在厢黄旗下静奇尼哈番马得功向我说:当日我曾将一千两银子交与王通事打点审事章京等、写本笔帖式等,你可曾得否?我闻言,即欲举首,恐其变口,至次日同我原审事的章京蔡必免去问马得功:你这银子给与谁了?据云:给与王通事了。随说革儿代、蔡必免、阿里我们三人各一百两,写本笔帖式等一百两外,又六百两,共银一千,给与王通事等情。窃思蔡必免、阿里我等曾审福建厦门缘由内抚臣张学圣、总兵官马得功、道官黄澍、按臣王应元,今忽说审事章京得银,受屈不过。因此举首到部。据此,遂传问马得功前项情由,据供:五月十五日,理事官阿里在灯市口遇见,问我?你家眷到来否?我说尚未到来。又问:你盘费何来?我说:借别人的做盘费。又问:你在衙门里曾盘费甚么来?我说:衙门里怎么不盘费?俱是借人家的等情。遂将此项情由,讯问阿里。据供:我因何将此话问他?并无此话等情。复问马得功:十六日,阿里、蔡必免去朝内问,你如何答应?据供:十六日;自朝里回家去,于东华门出来,理事官阿里、蔡必免于门外站立等我。向我说,你昨日说衙门盘费了银子,这银子给与谁了?我答说:昨日戏言给与你们了。如此说,我没有说审事章京、写本笔帖式将银一千两给与王通事之事。亦没有对阿里说此话等情。随据阿里、蔡必免供:这个事情,见我二人在部举首,故马得功意欲脱罪,巧说戏言。若果是戏言,可对众人面前说的,如何头一日对阿里说给了银子?次日又说给了银子?给银子之事,可以为戏么?如给银子是戏言,我们至次日复问,缘何不说是戏言?即此明系用了银子,惧罪希图巧卸,显然可见等情。问先在部通事今授把总王民标:其总兵官马得功令你与理事官革儿代、阿里、蔡必免各银一百两,写本笔帖式一百两外,给你六百两,共银一千两给你,怎么说?据供:马得功给我一千两银子,是谁过送与我的?是在那里给我?我并没有要银过付与革儿代等,亦没有自要银六百两之事等情,各供吐在案。该满州理事官广寿,副理事官金鼎审明呈堂,覆审无异。
该臣等议得:静奇尼哈番马得功口说将银一千两付先在刑部通事今授把总王民标,令伊过付原审官阿里、蔡必免及写本笔帖式等语,被阿里、蔡必免举首到部。及问王民标,据供马得功并不曾有银一千两送与审事官及写本笔帖式等。讯之马得功,又云初未曾与王通事银一千两送与审事官,不过偶尔戏谈,查送银打点衙门,岂是可与审事官戏谈之语?因无证佐,是以如此巧供。查马得功、王民标俱系武职,应交送兵部议覆可也。缘系举首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八月二十日,刑部署尚书事宗人府启心郎臣交罗宜免、尚书臣张秉贞、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色冷、左侍郎臣李际期、右侍郎臣林德馨、启心郎臣对哈纳、贵州司理事官臣广寿、云南司副理事官臣金鼎。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九六页。
·六五、兵部残题本
(上缺)严行查缉去后。本月十一日,又准□□□□□告示一纸,内开:国姓府中冲镇副总兵陈林为招募事:照得藩主奉令守潮,除奸去暴,以保安土。本府奉藩主宪令,本镇面谕,前往潮州府潮、揭二县地方招募壮士,以靖地方之狡■〈犭鬼〉,安宁百姓之升平。方今国家鼎定,正豪杰出头之日,报国升身之期,勇士训志,豪梁苦心,光前裕后,门路从此而入耶?蒙藩主令谕带兵五十名,受札哨官一百名者,受司总每月给白米四斗纹银五钱。本府性笃恬心,视兵如子,无分厚薄,其投充者,即赴本营报名上籍,以便申详有功之□,加旌奖赏。甲午年三月初二日示等因移道。本月十三日,又据防守霖田都守备王守选禀为禀报情形事内称:本月十一日下午,棉湖寨河下有船四只竖黄旗,六十余伙,缠头执枪,挂告示一张,称郑藩冲锋镇后协董来募兵事情,百姓闭寨防御,惊骇莫措。见今尚扎河下,事干地方情形等情。十四日,又据王守选报称:十一下午,棉湖寨河下有船四只,称系国姓人来进寨募兵事情。卑职已有禀矣。今此二日,又加船十余只,口说来镇守棉湖寨。又要索该寨银二千两。卑职细查,俱系山寨老贼,勾引为害,不发兵早剿,恐致四起乌合,而猖獗难图等情各到道。
据此,当即移会总镇及严行潮、揭二县,并防将各官,严加盘诘。如系假冒,即行拿解,并致书海澄公部下见住揭阳通商总镇史朝烱查确去后。就准史总镇回扎内称:董辉、陈六奇、洪斌三者,在于北关外虚张告示,募兵为由,且无根脚可稽,又无牌票可验,乃影射之徒。而林姓者即土宄林吞鬼是也。魑魅魍魉,互相作崇于地方,已有书先达海澄公见在查缉等因,移覆到道。本月十五日,又据饶平县报称:本月二十日酉时,突有曾琼至饶平县外,持一名帖与防将张星高,称系海澄公藩下总统戎旗勋府一镇旗鼓中军。卑职即闭城同防将盘诘,并无海澄公牌文,只有戎旗一镇都督张牌,现今住在县外,未知作何事理。事关城池,合行飞报,指示方略,以便遵守等因到道。又经牌行该县会同守御去后。
本月十六日,又据防守饶平千总张星高抄白戎旗镇谕帖:谕副将詹士甲知悉:本镇现在漳平和睦里征输粮饷,该营前自永福归回召募,不知现在招募多少,可付曾旗鼓押来点验。如盘费短少,行程有难,可安插妥当,勿使别投,伺侯本镇南征之日,敷成劲旅。潮有好马,可买一匹,即付曾旗鼓带来。切切,特谕。二月二十六日谕。又镇下中营副将李增为禀报事:蒙委诏安、饶平等处招募报效军前,增无辞艰劳,直抵饶平。有陈力、陈斌、王凤、何鸣凤、黄乔、陈振翁、金陆顺、卢兴、詹士甲、张云龙、林亮、詹伯上、詹玄符等各带目兵共千余名矣,合就请验,乞发员将到营察点,以便给发行粮。随征须单头布,乞发五百余条付下分给。再禀:仰曾旗鼓回营,速到饶平点验,带到军前召用。二月二十日禀。又国姓藩总统戎旗勋府一镇都督张为军务事:照得本镇现在漳平和睦里征输粮饷,不日报竣。又有别处追输。前在永福差委饶平招募将领,经有时日,合行吊回。为此牌仰曾旗鼓立到饶平地方,即吊李副将,并督员将及兵丁星速到镇察点,以敷劲旅。沿途把守关津员役验即放行,毋得栏阻须牌。右牌仰旗鼓中军曾琼准此。永历八年二月二十七日给。又镇下右营副将詹士甲为禀报事:就于本月初十具禀情由呈上,未蒙发落,职已招募有三百余名,但未敢扬旗队,一面整顿,一面密报,伺候机宜。诚恐大师未到,以中土宄计事难处,以致延迟至今。若有的着,祈示祷下。军器置创未足,专领牌十面、被十番、头布二百条,便给哨队。仍有宗府张云龙家住乌合石,久历戎伍,智谋过人,材堪任副将之职。原旧将左右翼林亮、詹伯上、中军詹玄符与职共事有年,今现在带兵,职未敢擅便,伏乞给札,使职能取信于人。内禀所欠军器,恳一并发付陈福密带至家。(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九七页。
·六六、候代浙闽总督刘清泰密揭帖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候代刘清泰为密报海澄负固情形、亟请圣裁事:顺治十一年十月二十二日午时,接福建抚臣佟国器密奏疏稿开称:奏为海逆有负□□□生可虞、闽省兵饷交绌、仰恳□□□议、以资剿御事:窃惟闽海叛服不常,屡烦师旅。皇上依同安侯郑芝龙奏撤兵议抚。乃诏使屡颁,郑成功矫命□行如故。臣已据内院学士叶成格等九月二十三日报星驰密奏讫。诏使在泉一月余,峻却馈遗,敬持大体,往复传谕,随机应变,冀全抚局,可谓不遗余力矣。而成功终无剃发受抚之意。今诏使于九月二十九日从间道回延平。臣接手札,据郑虾等往复厦门,回称郑成功一云先要回府□□□□□□水路游寨,未言陆路;二则不奉东西调遣;三则不受部抚节制。恐如姜环、金声桓等,俱以剃发后激变。且未与张明征议妥,又比高丽、不剃发等语。近闻发兵数千,并军器海船二十余只,从伪兵部及太监往应西贼伪永历。臣计成功语言支吾,辞意诡谲,不过借安插玩弄,以支饰抚局,复借抚局游移,以攻劫乡堡。据前疏请以浙、闽、东粤近沿各郡与其安插,并支粮饷,则是付东南半壁于跋扈不臣之手,将谁欺乎?自去年至今,成功派粮索饷,大县不下十万,中县不下五万,福属兴、漳、泉焚掠无余。各郡道将有司□□与提督臣杨名高密檄守御,兼行城中,虽□瓦全,然不无野尽城空之虞。营兵月饷,取给催征,乡堡既以藉寇,不得不取给城中士庶,以纾庚癸;所谓兵竭于外,饷匮于内,臣已早计及此矣。自满腹忠愤,封疆职守,不能奋飞。据臣愚见,非示之以威,则何知有恩?非迫之以剿,则何肯就抚?此不易之定理也。今各郡营兵,仅供城守。若大张挞伐,以威不轨,必藉庙算,调发大兵,兼议粮饷,庶克有济。臣等惟有不爱顶踵,艰难拮据,以尽瘁封疆已耳。忧心如焚,谨具驰报,仰恳圣明垂念危疆,亟□□□敕部密议速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到职。
□正缮疏驰奏间,本月二十三日酉时,又接抚臣佟国器密奏疏稿开称:奏为密报海上终不受抚、仰祈圣明亟赐睿断事:窃照郑成功原无投诚归顺之情。海上乌集者众,嗷嗷待食,各郡水陆官兵汛守既严,阑入无从,因借抚局以饵我。大兵既撤,往复奏请,成功名为受抚,实恣剽劫。自十年八月至今,分布各伪镇,率兵十万,蚕食索饷。自漳、泉、兴化以及福省属邑,赤地无余。其惨苦情形,屡经臣具(约缺四字)前矣。蒙皇上复差内院学士叶成格等赍敕前来,令郑成功剃头开读。八月十三日到福州,臣从棘闱特出与提督臣杨名高酙酌,谋议既定,而发檄各道将护送诏使,八月二十四日抵泉。据学士叶成格等九月二十三日报称:驻泉二十余日,郑虾、黄征明、李德、周继武递相往返厦门不下十余次。郑成功不受诏,不剃头,其意如山。复遣各伪镇分布收割民禾,仍行其蚕食索饷故智。且闻西贼伪永历差官及□□现在成功处察视动静,其狡谋愈不可测。□于十月初一日见报,即日同提督臣杨名高密议发兵,沿途接应,候诏使回省,先行具疏驰报,伏乞皇上亟赐睿断,迅发大兵,以靖危疆等因。
又为密报紧急情形事:准抚臣咨开:十月初一日据叶、阿二大人九月二十三日手书内称:李德、周继武自福州起身之后,即兼程前进,于二十四日抵泉矣。郑虾、黄征明相继往安海。在泉二十余日,李德、周继武等往返十有余次,郑成功竟未差一人来,未见一定回信。至九月十二日,黄征明回,□□日郑虾亦回,又无的信,难以久待,故于十□□往安海,亦未见有差人来。十八、十九,李德、黄征明到,言不受诏,不剃头,其意如山等语。是以二十日回泉也。二十一日,郑成功差人来泉投书送礼。书内并未言受诏剃头□字,只云业已卜期。我等已速其即来,原仪已附回矣。今其部下各营头分札于兴、泉上下,收割民禾,回外派饷。作闻调拨船只往福宁一带,发官兵从云霄上广东。又闻西贼伪永历差官太监在郑成功处。看其迁延,不但竟无顺意,而且举动甚狡。祈将此中情形,先即漏夜驰奏,并即密移总督具疏。我等稍俟再有确息,旋即□□,□此密闻,希勿迟缓等因到院。准此,合就□□贵部院具疏驰奏,烦即查照施行等因各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郑成功抗不剃发,言语支吾,前接抚臣手书,职已具疏驰报矣。今阅该抚密奏疏咨,则成功之终不受抚,与终不可抚者,已不待再计而决矣。倘于此而皇上不大张问罪之师,亟易抚局而为剿,不但人心日听其摇惑,亦且地方日受其侵凌,全闽之事,有从此不可问者矣!今使臣叶成格等尚未到杭,谨先据臣疏咨备述密报,伏乞□□□□□势危疑至此,封疆关系匪轻,□□□□密行新督臣等预定剿御之先机,以成安攘之善着,职虽病废余生,死可无憾矣。职不胜激切待命之至。为此,除具奏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六~一○七页。
·六七、查报漳州解围功次残件
(上缺)督镇臣杨名高移札到臣,所开相同。该臣看得:海孽郑森逆天犯顺。啸聚群凶,恣肆无忌,围困漳城半载有余。荷蒙皇上遣发大兵,入闽前征。而贼徒恃众,选其精锐,□敢撄锋,与我兵■〈扌弃〉刀鏖战。仰赖皇上德威,及平南将军、固山额真、梅勒、固山大诸臣胜算,行间将士戮力效命,久练精贼,一旦溃败,稔毒贼渠,半已授首。虽郑森挺险而走,料贼锋已挫,贼胆已寒,其余不难扑灭。漳郡危而获安,残民倒悬得解,此战之捷所关甚钜。惟是寇乱日久,各寨残破已多,粮食鲜少。除臣一面预行备运粮饷接济,一面酌发有司官员安抚百姓,恐廑圣明南顾,臣一有所闻,谨会同按臣王应元合疏恭报。其斩获功次及备细情形塘报,俟固山臣金砺等移报到臣,另疏再报。伏乞敕部查照施行等因。顺治十年正月十一日奉圣旨:据奏,解围获捷,知道了。效力将士,着察明奏叙。该部知道。钦此。
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咨贵部院,烦为遵照旨内事理,钦遵查奏施行等因,备咨到部院。准此,拟合就行。为此案仰该司照案备准咨文及奉旨内事理,即查当日抵漳杀贼解围有功将士,逐一细查明确,造册呈报,以凭复核咨部纪叙施行等因。奉此,又奉巡抚张都御史宪牌前事行司,即移文守漳道将漳州解围获捷效力将士,察明功次,移行覆勘确由通详等因。奉此,又蒙巡按赵御史案验行同前事到司。
蒙此,依奉遵即转移分守漳南道查覆去后,今准本道左参议彭钦手本移称:准本司手本前事,随即转行漳州府查明汇叙申报去后,今据该府知府房星烨详称:蒙本道牌行前事,仰府即遵行。准提督福建大厅副总兵官兼中营事侯全手本移:奉本提督发下叙功册稿到厅,内开:漳城被逆贼郑森围困,已八月余矣。聚集二十七万之悍贼,砌筑八十七座之木寨,环树二层栅木,外挖两重沟濠,碁布星列,浑如铁桶。我城中人自相食,百姓十死其八,兵马尽皆枵腹,望救岂但燃眉。蒙我皇上轸念危疆,大张挞伐,特遣平南将军固山额真金砺、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统率大兵,星驰抵闽,于九月十九日至泉州,二十一日与本提督同各将统兵进剿。及至漳之龙江铺,而逆贼郑森尽撤贼兵屯扎于江东桥地方。我师知贼有备,明则言抵江东桥,暗由长泰而进,扎篾过河,于九月二十八日直抵漳州北门外扎营。十月初二日,探贼扎于城南东山凤巢山之之上下,意欲复来围困。我师各出挑战。本提督与固山额真金砺、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商议,派留泉州城守营参将韩尚亮、建宁城守右营游击佟元年带兵就于新桥截杀,并防其迫城;派留泉州水师营参将杨其志、署提标右营游击刘之英带兵在万松关牵制贼营之尾。各布置已定,初三日迎贼十里。先占山冈对面挑头,贼乃弥山满谷,三面来攻,铳炮如雷,火箭如雨。我师奋勇直冲,鏖战逾时,追杀四十余里,积尸堆满山野,跳溺填盈沟河,夺获铳甲、刀枪累累不计其数,官兵搬检十四日,教场堆积如山。逆贼郑森逃遯海澄,而南靖、漳浦、平和、诏安各县,次第恢复。此一捷也,仰仗皇上神威远播,庙算遐敷,固山额真金砺胸饶韬略,指顾妖氛迅扫,师严纪律号令,将士争先,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各抱经济宏才,同抒指挥妙算,奋貔貅于东山,戮鲤鲵于京观。当时行间,亲历战阵,满洲乌金超哈兵马同录旗官兵齐心协力,奋勇同登者,则有福建右路总兵官马得功、漳州总兵官管副将事王邦俊、提标中营副将管参将事侯全、左营副将管游击事陈尚智、福州城守参将管副将事王进,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福宁城守副将管参将事马士秀、延平城守右营游击刘进宝、汀州城守左营游击韦永祥、浙江金华总兵官马进宝、督标左营副将黄世杰、浙江提标闲任副将李必忠、督标闲任副将袁伸、金华镇标左营游击梁有才。当时贼众如蚁,我师乘胜冲杀之际,而派留新桥泉州城守营参将韩尚亮、建宁城守右营游击佟元年、万松关泉州水师营参将杨其志、署提标右营游击刘之英,一齐鼓众截杀,是以获此全捷。其余守把等官,俱能身先士卒,各出尽力冲杀,则有提标札委领旗守备王养心、任自成等,督标中军守备王嗣昌等,金华镇标中军守备韩瑛等,另开一册,以听叙列。尚有议留固守府城者,则有建宁总兵官管副将事王进功、抚标右营参将管游击事冯君瑞、右路镇标右营副将管游击事蔡调羹、漳州镇标中军副将管游击事延士依、城守左营游击朱允谷、闽安水师左营游击潘廷缙、提标闲任副将何其显、参将周进孝、督标闲任总兵蔡应科、漳镇闲任副将帅登。以上武职各官,或争死命于疆场,或守要害于城隘,均当优叙以示鼓励者也。乃若抚院张学圣,帷幄运筹,指画决胜于千里,折冲樽俎,调遣保障乎全闽。按院王应元鼓励将士,已着澄清之雅绩,请兵控制,更见绸缪之伟略。布政司左布政使佟国器措饷无匮乏,兵马得资饱腾;布政司右布政使署分守漳南道周亮工,运粮最着辛劳,抚绥更费苦心;分巡兴泉道副使黄澍,军需咄咜立办,机务擘画无遣。至于漳州府署府事推官石玮、海防同知张着、督粮通判翟灿然、同安知县陈发,或任城守之劳,或效挽输之绩。以上文职各官,均应叙列,以昭激劝者也。内有功着在前或因缘事在后者,亦有缘事在前而尽瘁当日者,更有非经制之官而戮力行间者,又有系闲任之职而暂时委用者,各官俱已建劳着绩,似不可有遗录矣。更有效死血战临阵殒命者,如督标材官黄成祖、提标中营兵丁侯万福、胡明宇等,俱当破格优恤,以慰幽魂。又有奋不顾身当阵被伤者,如提标领旗守备王养心等,督标守备李尚才、材官马贞等,亦当一体恤赉,以鼓后效者也。兹更有说者:漳城围困八月有余,其时调援固守者,则有建宁总兵管副将事王进功、福州城守参将管副将事王进、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福宁城守副将管参将事马士秀、抚标右营参将管游击事冯君瑞、右路镇标副将管游击事蔡调羹、泉州城守营参将韩尚亮、泉州水师营参将杨其志、建宁城守右营游击佟元年、延平城守右营游击刘进宝、汀州城守左营游击韦永祥、闽安水师左营游击潘廷缙、浙江金华总兵官马进宝与漳州城守总兵管副将事王邦俊等,际此粮食匮绝之时,尤能杀马飨士,毋论主客等官,各以大义自持,真生死不易其志,患难不二其心,保全垂危之城,得待大兵解救,各官之功实不可泯,本提督再表而出之,以听当事者采而择焉。其满洲乌金超哈各官听固山额真另叙外等因到厅。造送当阵打杖各营中千把官及阵亡兵册一本,移府查照转报施行等因。
淮此,又准漳镇中军兼管漳州城守中营副将延士依手本移:蒙总镇王邦俊帖文,为照孽寇郑森鸠众鸱张,攻围漳城八阅月有奇。至九月二十八日,固山各大人同杨提督统兵抵漳而围始解。然贼逆萌未已,十月初三日,复率其众,连营东山显桥一带,以迎我师。固山各大人同杨提督遂鼓励各官兵,声罪除残,贼伙歼剿殆尽,甩奏肤功。其情形前经本镇备述塘报在案。此皆仰仗朝廷洪福,而固山额真金砺、固山大温都里廒通、梅勒章京徐大贵、提督杨名高临戎筹画,发纵指挥,与戮力勘乱诸将士之力,功厥懋也。今奉旨查叙行间功次,除满州乌金超哈各官听固山另叙外,所有在事浙闽镇将,本镇请额陈之。金衢总镇马进宝、右路总镇马得功,赞建枢宜,左右交资。本镇同福州副将王进、兴化副将满进忠、督标副将黄世杰、提标副将侯全、陈尚智、浙江提标副将李必忠、福宁副将马士秀、延平游击刘进宝、汀州游击韦永祥、金华游击梁有才、督标闲任副将袁伸等,皆前驱导引,身冒矢石,而摧锋不避,陷阵先登者也。泉州副将韩尚亮、参将杨其志、建宁游击佟元年、提标游击刘之英,分堵新桥、万松关隘,合力截杀,协图胜绩。建宁总镇王进功、泉州副将蔡调羹、抚标参将冯君瑞、闽安游击潘廷缙、本镇标中军副将延士依、左营游击朱允榖、提标闲任副将何其显、参将周进孝、督标闲任总兵蔡应科等,派留府城,居守毖慎。以上各官,或致力于锋镝,或尽心以守御,并当优叙,以昭劳绩。然本镇更有请焉:当漳城之围久粮尽,兵民交惫,非主客各兵将同心合力,调剂死守,安得保存孤城,以待大兵解围乎?论功叙绩,相应并及。合溯源而纪之。如建宁总镇王进功,率邵武游击高近极、建宁游击佟元年、千总张馨、徐锦、杨青、把总刘朝、辛时昌、乔吞礼、祝魁等各标步官兵防守西城,福州副将王进、参将冯君瑞率守备王一美、把总陈应禄、黄位等标部防守北城,右路标副将蔡调羹、参将杨其志率把总王让,赵国琪等标部防守东城,本镇率闽安游击沉延缙、把总杨加茂、李化龙、本镇标城守右营中军守备魏标、把总金凤□□□□营把总安孝、右营把总刘安世、随征(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七五~七七页。
·六八、兵部残题本
(上缺)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商议,派留泉州城守营参将韩尚亮、建宁城守右营游击佟元年,带兵就于新桥截杀,并防其迫城,派留泉州水师营参将杨其志、署提标右营游击刘之英带兵在万松关牵制贼营之尾。各布置已定,初三日迎贼十里,先占山岗对面挑头。贼乃弥山满谷,三面来攻,铳炮如雷,火箭如雨。我师奋勇直冲,鏖战踰时,追杀四十余里,积尸堆满山野,跳溺填盈沟河,夺获铳甲、刀鎗,累累不计其数。官兵搬检十四日,教场堆积如山。逆贼郑森逃遁海澄,而南靖、漳浦、平和、诏安各县,次第恢复。此一捷也,仰仗皇上神威远播,庙算遐敷,固山额真金砺胸饶韬略,指顾妖氛迅扫,师严纪律号令,将士争先;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各抱经济宏才,同抒指挥妙算,奋貔貅于东山,戮鲸鲵于京观。当时身在行间,亲历战阵,满洲乌金超哈兵马同绿旗官兵齐心协力,奋勇同登者,则有福建右路总兵官马得功、漳州总兵官管副将事王邦俊、提标中营副将管参将事侯全、左营副将管游击事陈尚智、福州城守参将管副将事王进、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福宁城守副将管参将事马士秀、延平城守右营游击刘进宝、汀州城守左营游击韦永祥、浙江金华总兵官马进宝、督标左营副将黄世杰、浙江提标闲任副将李必忠、督标闲任副将袁伸、金华镇标左营游击梁有才。当时贼众如蚁,我师乘胜冲杀之际,而派留新桥泉州城守营参将韩尚亮、建宁城守右营游击佟元年、万松关泉州水师营参将杨其志、署提标右营游击刘之英,一齐鼓众截杀,是以获此全捷。其余守把等官,俱能身先士卒,各出尽力冲杀者,则有提标札委领旗守备王养心、任自成等,督标中军守备王嗣昌等,金华镇标中军守备韩瑛等,另开一册,以听叙列。尚有议留固守府城者,则有建宁总兵官管副将事王进功、抚标右营参将管游击事冯君瑞、右路镇标右营副将管游击事蔡调羹、漳州镇标中军副将管游击事延士依、城守左营游击朱允榖、闽安水师左营游击潘廷缙、提标闲任副将何其显、参将周进孝、督标闲任总兵蔡应科、漳镇闲任副将帅登。以上武职各官,或争死命于疆场,或守要害于城隘,均当优叙,以示鼓励者也。乃若抚院张学圣帷幄运筹指画,决胜于千里,折冲樽俎调遣,保障乎全闽;按院王应元鼓励将士,已着澄清之雅绩,请兵控制,更见绸缪之伟略;布政司左布政使佟国器,措饷无匮乏,兵马得资饱腾;布政司右布政使署分守漳南道周亮工,运粮最着辛劳,抚绥更费苦心;分巡兴泉道副使黄澍,军需咄咜立办,机务擘画无遗;至于漳州府署府事推官石玮、海防同知张箸、督粮通判翟灿然、同安知县陈发,或任城守之劳,或效挽输之绩。以上文职各官,均应叙列,以昭激劝者也。内有功着在前,或因缘事在后者,亦有缘事在前,而尽瘁当日者。更有非经制之官而戮力行间者,又有系闲任之职而暂时委用者。各官俱已建劳着绩,似不可有遣录矣。更有效死血战、临阵殒命者,如督标材官黄成祖、提标中营兵丁侯万福、胡明宇等,俱当破格优恤,以慰幽魂。又有奋不顾身、当阵被伤者,如提标领旗守备王养心等,督标守备李尚才、材官马贞等,亦当一体恤赉,以鼓后效者也。
兹更有说者,漳城围困八月有余,其时调援固守者,则有建宁总兵管副将事王进功、福州城守参将管副将事王进、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福宁城守副将管参将事马士秀、抚标右营参将管游击事冯君瑞、右路镇标副将管游击事蔡调羹、泉州城守营参将韩尚亮、泉州水师营参将杨其志、建宁城守右营游击佟元年、延平城守右营游击刘进宝、汀州城守左营游击韦永祥、闽安水师左营游击潘廷缙、浙江金华总兵官马进宝、与漳州城守总兵管副将事王邦俊等,际此粮食匮绝之时,尤能杀马飨士,毋论主客等官,各以大义自持,真生死不易其志,患难不二其心,保全垂危之城,得待大兵解救,各官之功,实不可泯,本提督再表而出之,以听当事者采而择焉。其满洲乌金超哈各官,听固山额真另叙外等因到厅。造送当阵打杖各营中千把官及阵亡兵册一本移府,查照转报施行等因。
准此,又准漳镇中军兼管漳守城守中营副将延士依手本移:蒙总镇王邦俊帖文,为照孽寇郑森鸠众鸱张,攻围漳城八阅月有奇,至九月二十八日,固山各大人同杨提督统兵抵漳而围始解。然贼逆萌未已,十月初三日,复率其众连营东山、显桥一带,以迎我师。固山各大人同杨提督遂鼓励各官兵,声罪除残,贼伙歼剿始尽,用奏肤功。其情形前经本镇备述塘报在案。此皆仰仗朝廷洪福,而固山额真金励、固山大温都里廒通、梅勒章京徐大贵、提督杨名高临戎筹画,发纵指示,与戮力勘乱诸将士之力功厥懋也。今奉旨查叙行间功次,除满洲乌金超哈各官听固山另叙外,所有在事浙闽镇将,本镇请核陈之。金衢总镇马进宝、右路总镇马得功,赞理枢宜,左右交资。本镇同福州副将王进、兴化副将满进忠、督标副将黄世杰、提标副将侯全、陈尚智、浙江提标副将李必忠、福宁副将马士秀、延平游击刘进宝、汀州游击韦永祥、金华游击梁有才、督标闲任副将袁伸等,皆前驱导引,身冒矢石,而摧锋不避,陷阵先登者也。泉州副将韩尚亮、参将杨其志、建宁游击佟元年、提标游击刘之英,分堵新桥、万松关隘,合力截杀,协图胜绩;建宁总镇王进功、泉州副将蔡调羹、抚标参将冯君瑞、闽安游击潘延缙、本镇标中军副将延士依、左营游击朱允榖、提标闲任副将何其显、参将周进孝、督标闲任总兵蔡应科等,派留府城,居守毖慎。以上各官,或致力于锋镝,或尽心以守御,并当优叙,以昭劳绩。然本镇更有请焉,当漳城之围久粮尽,兵民交惫,非主客各兵将同心合力,调剂死守,安得保存孤城,以待大兵解围乎?论功叙绩,相应并及,合溯源而纪之。如建宁总镇王进功率邵武游击高近极、建宁游击佟元年、千总张馨、徐锦、杨青、把总刘朝、辛时昌、乔吞礼、祝魁等各标步官兵防守西城,福州副将王进、参将冯君瑞率守备王一美、把总陈应禄、黄位等标部防守北城,右路标副将蔡调羹、参将杨其志率把总王让、赵国琪等标部防守东城,本镇率闽安游击潘廷缙、把总杨加茂、李化龙、本镇标城守左营中军守备魏标、把总金凤、王得功、中营把总安孝、右营把总刘安世、随征闲将帅登、姬守祖、张大朝、李万才、洪得功、王有禄、马成教、高升、高进忠等官兵防守南城,金衢总镇马进宝及各府副参游满进忠、马士秀、韩尚亮、梁有才、刘进宝、刘之英等率中军马之骥、韩瑛、千总卢兴元、何一体、高汝奇、王聪德、朱三成、刘芳宁、刘应龙、朱有功、刘彪、把总庞得胜、魏国盛、王揖让、金学礼、周奇才、颜宾、夏进忠、尚先、倪鼎、马四玉、姜应举、王保、纪伦、李正华等标部住营城外,防守东关一带,本镇标中军副将延士依率把总张印等防守八挂楼,城守左营游击朱允榖率把总李进朝等防守东南角城,汀州游击韦永祥率中军陈永邦、千总陈国用、王崇典、把总吴邦泰、牧得功等防守威镇亭,福州右营副将王信率把总吴国顺、周尚鼎等防守东北角城,左路镇标汀州投诚官黄朝用、温鸿、丘大奇、千把总刘国轩、黄德、邓胜宗、陈仕进、黄金荣、李定爵、张钿、王可耐等防守南桥,署云霄营千总蔡恩防守南关隘口,道标中军守备洪(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九八~一九九页。
·六九、吏部残题本
(上缺)时御、漳州卫守备贺勘乱、镇海卫守备王翘林、城守中营守备刘良璧、督标随征都司徐日彩,俱分防城内各街巷隘口。缘事参将邵惟真、朴世用、漳州府学教谕林晃、诏安县典史张大杰等,分巡城街,以警怠轶。是皆当时披风浸露,堵截扼守,辛苦劳瘁,誓保危郡者。而办理米饷,夙夜殚精,则漳州府署府事推官石玮、同知张箸、通判翟灿然暨各乡绅郑昆贞、李景元、林明顺、张天维、倪俊明、蔡而■〈火巽〉、林天溥、陈国琠、王尚忠等及各士民之输公济急也。查当时赴敌卒于阵亡者,则中营千总刘彪、把总陈胜、左营千总王玉、屈文炳、右营把总张文科、云霄营把总赖策、建标把总黄之翰、汀州新营把总罗升也。查当时临难殉亡者,则自刎之云霄营参将包泰亨、堕水之定海参将刘友功、中炮伤故之长泰县知县傅永吉及诏安乡练林日灼、吴闇公之被贼执不屈,杀身无悔也。又如保全龙岩县城之署右营参将周明鉴、中军守备宋维宁、千把总李进才、常一道及南靖奔赴协守之闲任守备石应贵、中营把总杨结、保全漳平县城知县冀绍芳、千总刘玉才、把总童尧臣,保全宁洋县城知县柳翘才、左营把总刘忠孝,此其守御功高,危城获安,视彼弃城奔逃与夫献城投降者可同日语哉?以上守城尽瘁,或生、或死诸各兵将,应请一并查叙,以彰酬劳之典,庶守社稷与捍牧圉者无分两歧矣。谨因查叙效力将士功次,并为开列等因。
准此,随该本府会同推官石玮覆看得:逆贼郑森盘踞中左,包藏祸心,业非一日。独漳民遭其荼毒,属邑受其蹂躏,始陷浦、澄、和、泰、南、诏等六县,继统寇孽二十余万围困郡城八有余月。城内士民,掘食草根树皮,以延残喘,男妇老幼,饿毙者,四隅日以千计。荷蒙我皇上趁念民生,特遣平南将军固山额真金砺、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统领大兵,星驰入闽,声行江东大路而进,暗由长泰过河,于九月二十八日抵漳,扎营北关外。逆贼郑森鼓众连营,扎于城南凤巢山,各出贼兵以拒我师。固山额真金砺、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同提督杨名高督兵一战,追杀四十余里,斩馘贼众,计获器仗不胜其数。其数而逆贼郑森遂尔宵遯海澄,所陷长泰、南靖、漳浦、诏安、平和等县,皆以精锐攻斩,先后次第克复。此皆固山额俱金砺、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提督杨名高奋励英风,张扬挞伐,运筹审莫测之机,进止合操纵之律,令严山岳,气壮雷霆,全捷奏功,丕开威武。今奉旨查叙当日效力将士功次,为照是役也,固山额真金砺发纵指示,俨若聚图,步伐止齐,率先握算,所以渠魁闻之无不胆裂,投戈弃甲,有如拉朽摧枯,饮至策勋,允当铭钟勒鼎。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青萍似扰龙吟,黄石应曾神授,号严而整,威震而雄,裘带风清,旌旗色动。此三部堂,均列功首。而固山额真金砺,尤其特著者也。满洲乌金超哈官兵听本固山另叙。至提督杨名高、金衢总镇马进宝、右路总镇马得功、漳州总兵官副将事王邦俊,参赞枢宜,奋撼山不当之勇,劻勷戡定,彻建瓴莫遏之锋,令行而士励争先,声肃而寇闻股栗。福州副将王进、兴化副将满进忠、督标副将黄世杰、提标副将侯全、陈尚智、福宁副将马士秀、浙江提标副将李必忠、督标副将袁伸、延平游击刘进宝、汀州游击韦永祥、金华游击梁有才等,智优櫜鞬,胆云风雷,韬略深长,事功懋实,惟昼夜险阻之力殚,故摧锋拔帜之绩高。泉州副将韩尚亮、参将杨其志、建宁游击佟元年、提标游击刘之英分守干掫,侦巡惟谨,擒斩应手探丸,搜捕出奇制胜。建宁总镇王进功、泉州副将蔡调羹、抚标副将冯君瑞、闽安游击潘延缙、邵武游击高近极、漳州副将延士依、闲任副将帅登、游击朱允榖、提标副将何其显、参将周进孝、闲任总兵蔡应科、道标中军守备洪时御、漳州卫守备贺戡乱、镇海卫守备王翘林、城守中营守备刘良璧、督标随征都司徐日彩等,当强寇凭凌之候,严城守锁钥之防,绸缪以消内奸,刁斗而绝外衅。至于督标中军守备王嗣昌、金华镇标中军守备韩瑛、马之骥、千总卢兴元、何一体、高汝奇、王聪德、朱三成、刘芳宁、刘应龙、朱有功、刘彪、庞得胜、魏国盛、王揖让、金学礼、周奇才、颜宾、夏进忠、尚先、倪鼎、马四玉、姜应举、王保、纪伦、李正华等,各主客官兵,同心协力,或坚守孤城,或堵截要路,或死或伤,誓保危邦,以待大兵拯援,人数颇多,功次不一,另详开一册,斯无违漏,庶便观览。其指纵在上,则有抚院张学圣,深心克复,注意安攘,按院王应元,文猷骏洽,武略鸿襄,振全闽之精神,奠危漳之命脉;左布政使佟国器,保厘南土,抚辑海陬,国计裕而列将饱腾,储饷备而三军忾敌;署分守漳南道右布政使周亮工,存仁匡济,廑念民瘼,拮据鞫旅,不啻拯溺救焚,殄逆除残,克济经文纬武;分巡兴泉道黄澍,克敌谋深,歼鲵志愤;原署漳州府事推官石玮,国计惟勤,民隐尤切,措饷式饱乎兵士,持筹底绩于疆场,奏此肤功,廓清巨逆;海防同知张着、督粮通判翟灿然,均存寅亮之心,共竭靖恭之节,着勤捍御,殚力糈储。漳平知县冀绍芳,驻防千总刘玉才、把总童尧臣、宁洋知县柳翘才、驻防把总刘忠孝、龙岩驻防参将周明鉴、中军守备宋维宁、千把总李进才、常一道等,守土寄重,御侮心劳,桑土预固于防维,风鹤每销于镇定;郡城乡绅郑昆贞,李京元、林明顺、张天维、李瑞和、倪俊明、蔡而■〈火巽〉、林天溥、陈国琠、马鸿卿、何焘、王尚忠等及士民不顾私家,效忠输饷,均存死守之义,共抒同室之忧,此皆乡贤之特达者也。查当日贼攻平和,署县事清军同知王显谟被贼所执,杀身无悔;攻长泰而知县傅永吉日夕备御,中弹身故;中营千总刘彪、把总陈胜、左营千总王玉、屈文炳、右营把总张文科、云霄参将包泰亨、把总赖策,建标把总黄之翰、汀州新营把总罗升、定海参将刘友功,诏安乡练林日灼、吴闇公等,赴敌阵亡,临难殒命,俱应优恤,以慰忠魂。重伤之督标左营守备李尚才、王养心、材官马贞、兵丁小陈忠等,各应一并懋赏,以示激劝。兹因核叙功次,总裒钜细,胪列见闻,不敢异同,理合详报缘由到道。
据此该本道看得:九年十月漳州府解围之役也,上邀圣天子赫声濯灵之威福,简师南驰,平南将军固山额真金砺、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提督杨名高等,怒马挥戈,兼程而下,逆贼闻风,已撤围宵遁,及凤巢山一战,郑森数十万众,披靡而走,追逐四十余里,杀死二万余贼,堆尸积丘,血流盈海,拋器弃仗,不计其数。三箭长歌,先声所夺,数日而恢复者五城。此一捷也,虽武臣左右之力亦多,而固山额真金砺居中制之,刁斗森严,胜程不识之明肃,师旅镇屹,嗣岳武穆之静僴,行营决策,盘础师垣;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两翼遶之,整桓纠之军容,壁垒变而貔虎争夺,布指麾之妙算,练组握而草木知威。固山额真金砺功最烈,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均着旗常,铭钟鼎,垂不朽。满洲乌金超哈官兵,合听本固山另叙。提督杨名高,绘图景测,险要扼而山川在手,量沙腾饱,帷幄定而兵甲满胸,蒸云梦者三军,撼岳阳者一剑。是日也,阴霾忽卷,烈日临空。贼之火箭喷筒,反风而向,我兵鹰搏鸷击,电掣霆轰,奋勇争先,莫不一以当十,百以当千。蓄发贼头,触手而落。虽天实厌孽乱而速之覆亡,然尤金衢总镇马进宝、右路总镇马得功、漳州总兵官管副将事王邦俊,横戈直捣,身冒矢石,淬芙蓉以倚江东三尺,而静鲸鲵之影,摇楼橹而驾溪北一渡,旋扫狐狸之窟。福州副将王进、兴化副将满进忠、督标副将黄世杰、提标副将侯全、陈尚智、福宁副将马自秀、浙江副将李必忠、督标副将袁伸、延平游击刘进宝、汀州游击韦永祥、金华游击梁有才等,折冲骏伐,谋勇兼奇,迄今残妖望玉帐而心寒,黠舰睹牙旗而胆落,洵御侮之雄,真不次之奏也。泉州副将韩尚亮、参将杨其志、建宁游击佟元年、提标游击刘之英,伏奇侦险,击虚避实,潜入九渊,制胜八逵者,功如何之。夫不有战者谁堪折冲,不有守者谁捍牧圉?至毅然以身任地方,俨乎以心为城郭,信威千里,才气无双,土卒服其壮略,狡逆畏其威名,绸缪失事,城守获全,如建宁总镇王进功称第一。泉州副将蔡调羹、抚标副将冯君瑞、闽安游击潘廷缙、邵武游击高近极、漳州副将延士依、闲任副将帅登、游击朱允榖、提标副将何其显、参将周进孝、闲任总兵蔡应科、道标中军守备洪时御、漳州卫守备贺戡乱、镇海卫守备王翘林、城守中营守备刘良璧、城守左营守备魏标、督标随征都司徐日彩等,各保障一方,攘外安内,悉备艰辛。如督标中军守备王嗣昌、金华镇标中军守备韩瑛、马之骥、千总卢兴元、何一体、高汝奇、王聪德、朱三成、刘芳宁、刘应龙、朱有功、刘彪、庞得胜、魏国盛、王揖让、金学礼、周奇才、颜宾、夏进忠、尚先、倪鼎、马四玉、姜应举、王保、纪伦、李正华等,各奏微劳,其勷堵御。人不一姓,功不一纪,另开一册备览,以励后效之数者,此大帅战守之胜略也。若夫经文纬武,八闽之命脉攸系,运筹决胜,万方之锁钥全储,则有抚院张学圣,城为金汤,人为周召也,驱车所之,山海之情形洞如观火,羽檄频仍,水陆之魁丑肃若饮水,则有按院王应元,不寒而栗,不风而冽也。左布政使佟国器,骏惠南土,克奠海邦,饱腾允着乎清漳,飞挽兼裕乎七闽。带管分守漳南道右布政使周亮工。抚辑残黎,万姓戴更生之德,筹饷壮士,三军怀醪纩之恩,分巡兴泉道黄澍,毖乱谋深,防危虑切,办理军需,源源协济。原署漳州府事推官石玮,措饷于巧妇难炊之日,保疆于骄兵攘臂之时,城困粮绝,草根木叶,皆为啖尽,而凡战守攻御之具,一身独理,四应不竭,粮饷蒭茭,惨淡经营,咄嗟立应,然后将得以饱,卒得以安,捍御征缮,劳瘁绸缪,三军几危而获安,孤圉几覆而获全,皆一人之力也。同知张着、粮捕通判翟灿然,均任劬劳,劻勷不怠。漳平知县冀绍芳,驻防千总刘玉才、把总童尧臣、宁洋知县柳翘才、驻防把总刘忠孝、龙岩驻防参将周明鉴、中军守备宋维宁、千把总李进才、常一道等,当四路援绝之时,各保守孤城,安抚残黎,不损一兵,不蹙一土,皆古之良牧能将也。而冀绍芳、柳翘才深机密谋,临敌制变,调和将卒,鼓励士民,俾弹丸孤邑,屹若金汤,功尤弘伟。至若助饷、助粮乡绅郑昆贞、李京元、林明顺、张天维、倪俊明、蔡而■〈火巽〉、李瑞和、林天溥、陈国琠、马鸿卿、何焘、王尚忠,皆国尔忘家,公尔忘私者也。查当日贼陷平和,署县事清军王显谟,执节不屈,苦受贼刑;长泰知县傅永吉,捐驱捍城,中弹身故,忠义不泯,日月同光;中营千总刘彪、把总陈胜、千总王玉、屈文炳、右营把总张文科、云霄参将包泰亨、把总赖策、建标把总黄之翰、汀州新营把总罗升、定海参将刘友功、诏安乡练林日灼、吴闇公等,赴敌阵亡,俱应优恤,以慰忠魂。重伤之督标左营守备李尚才、王养心、材官马贞、兵丁小陈忠等、各应一并颁赏、以示激劝等缘由、移覆到司。
覆勘转详间、又准分守漳南道手本移开:续准建宁总镇王进功手本回称:准本道移前事到镇,为照本镇于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统率本标官兵五百员名赴漳援剿,甫至泉州而海澄、诏安、漳浦等县悉为贼踞,寇氛日炽,警报频仍。当准提督移发副将王进、游击冯君瑞、守备于和等疾赴应援,相持三月有余,逆孽郑森大伙聚群寇,悉力围漳。其左右前后附府邑城,尽皆沦没。贼于郡城之外,周围握堑树栅,阻绝内外声息,为久困必取之计。此时孤城危如垒卵。迨至七月初旬,不意前部院师中遭变,漳城之内,不逞之徒播言恐动,人心俱怀风鹤,岌岌垂危,间不容发。本镇力同在漳各镇将,朝夕附循,誓与此城共其存亡。无何,食尽兵疲,枵腹待援。设或大兵缓至数日,则守漳将士几踵睢阳之辙也。似此狠攻死守,亘古及今,所罕闻者也。目今奉旨察叙,其战守情形,前已悉载塘报,无容再赘矣。若夫在事有功将士,如福州城守副将王进、抚标游击冯君瑞、泉标副将蔡调羹、水师参将杨其志、游击潘廷缙、汀州营游击韦永祥、黄朝用、署邵武营事千总杨青及已故福州城守副将王信、邵武营游击高近极、提标守备于和等,皆系各府调发之兵,守漳之时,暂听本镇节制,今应各归本管镇将查叙外;查得建宁右营击佟元年,率兵援漳,其九年六月二十六日城东大战,足股炮伤而血战愈厉,厥功最着。至于右营千总张馨、千总徐锦、把总刘朝、辛时昌、乔吞礼等,衡锋陷阵,斩馘功多。更有经制裁汰随征闲任游击盛国政、闲任守备黄应龙、廉兴邦、千总刘国政等,设谋固圉,随机突击,拮据九月,劳苦倍尝。若夫阵亡把右营总黄之翰、并阵亡闲任千把等官马友功、马成、丁得功、马从遥、曹进孝等,尽忠王事,骨暴郊原,均应并叙,以慰忠魂。其余将士,素沐朝廷豢养之恩,寇乱之际,正当各事其事,恪供所守,劳苦虽久,亦未敢滥叙也。事关奉旨察叙效力将士,理合据实查覆等因到道。
准此,除经备移各镇及漳州府厅查覆转到勘详外,今准前因,缘查建镇王进功移文内所开有功将士,除漳州府核叙看语及叙功册内有名者毋容再赘外,所有已故福州城守副将王信、提标守备于和,当寇氛攻围漳州之时,皆竭力剿御,屡着功绩者,及建镇标下随征闲任游击盛国政、闲任守备王应龙、廉兴邦、千总刘国政、与阵亡右营把总黄之翰、并阵亡闲任千把等官马友功、马成、丁得功、马从遥、曹进孝等,或效力固圉,或殒命锋镝,皆应一并汇叙,以劝后效,以慰忠魂者也,合再补移,烦为查照汇叙施行等缘由到司。
准此,该本司署司事驿传盐法道副使秦嘉兆看得:闽省山海蹂躏,实繁有徒,未有如海寇郑森者,聚众数十余万登岸,围漳八月有余,民之饥而死者十之七、八,属县沦而陷者十之五、六,非仗国灵赫濯,调遣大兵,仰藉固山、梅勒威武激昂,毅然奋发,漳城亦几为沼矣。奉旨察叙效力将士,业移道镇府厅各开报到司。今该本司逐一查核,夫漳围之解在于顺治九年十月初三日也。先该各大人率兵临泉,与提督杨名高商度进发,遂于九月二十八日兵马抵漳,初二日进剿,初三日贼窜围解,其南靖等县次第恢复。是役也,固山额真金砺、梅勒章京徐大贵、固山大温都里廒通,壮气排山摇海,挥戈掣电追风,胜算已周,玩敌人于掌上,雄兵一出,歼孽寇于帷中。所有满州乌金超哈官兵,听本固山另叙外,如提督杨名高,身莅铁障,谋画金汤,貔貅效命,指顾功成。次此者,或赞理机宜,定谋决胜,或身冒矢石,陷阵先登,或扼守要害,尽心守御,或夙夜殚精,办理粮糈。准守漳道彭钦移准各镇标及漳州府开报,则有金衢总镇马进宝、右路总镇马得功、漳州总兵管副将事王邦俊、提标中营副将管参将事侯全、左营副将管游击事陈尚智、福州城守参将管副将事王进、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福宁城守副将管参将马士秀、浙江副将李必忠、督标副将黄世杰、袁伸、延平游击刘进宝、汀州游击韦永祥、金华游击梁有才、泉州副将韩尚亮、建宁游击佟元年、泉州参将杨其志、署提标游击刘之英、建宁总兵官管副将事王进功、抚标右营参将管游击事冯君瑞、泉州副将管游击事蔡调羹、漳州副将管游击事延士依、城守左营游击朱允榖、闽安水师左营游击潘廷缙、提标闲任副将何其显、参将周进孝、督标闲任总兵蔡应科、漳镇闲任副将帅登,及各标营守备千把等官、道标中军守备洪时御、漳州卫守备贺戡乱、镇海卫守备王翘林、城守中营守备刘良璧、城守左营守备魏标、督标随任都司徐日彩、督标中军守备王嗣昌、任自成、金华镇标中军守备韩瑛、马之骥、千总卢兴元、何一体、高汝奇、王聪德、朱三成、刘芳宁、刘应龙、朱有功、刘彪、庞得胜、魏国盛、王揖让、金学礼、周奇才、颜宾、夏进忠、尚先、倪鼎、马四玉、姜应举、王保、纪伦、李正华、建标闲任游击盛国政、守备黄应龙、廉兴邦、千总刘国政及守备千把总张馨、徐锦、杨青、刘朝、辛时昌、扃吞礼、祝魁、王一美、陈应禄、黄位、王让、赵国淇、杨加茂、李化龙、金凤、王得功、安孝、刘安世、姬守祖、张大朝、李万才、洪得功、王有禄、马成教、高升、高进忠、张印、李进朝、陈永邦、陈国用、王崇典、吴邦泰、牧得功、吴国顺、周尚鼎、黄朝用、温鸿、丘大奇、刘国轩、黄得、邓胜宗、陈仕进、黄金荣、李定爵、张佃、王可耐、蔡恩、漳州府学教谕林晃、诏安县典史张大杰等,皆齐心协力,共襄厥功,所当奏叙者也。余千把等官,道标以人数颇多,似难殚述,开列一册前来,谨据呈缴。至若抚院张学圣、按院王应元,均有赞画之力,镇定之功;前任左布政使佟国器,持筹决策,飞挽不匮,饱腾之赖藉居多;带管分守漳南道右布政使周亮工,尽瘁一掬,计周万全,抚哀鸿而巩金汤,是功之诚不可少者;分巡兴泉道副使黄澍,处分才长,震邻之恐不惊,措饷计巧,保障之勋可纪。又有才优调度,力任劬劳,措办多端,以济三军之饱,补苴百计,以守几危之城者,漳州府推官石玮,叙劳居最。次则同知张箸、通判翟灿然、及提督所开之同安知县陈发也。更有孤邑获安,保障是赖者,漳平知县冀绍芳、驻防千总刘玉才、把总童尧臣、宁洋知县柳翘才、驻防把总刘忠孝、龙岩驻防参将周明鉴、中军守备宋维宁、千把总李进才、常一道、石应贵、杨结也。又如漳州同知王显谟、长泰知县傅永吉、福州城守副将王信、提标守备于和、中营千总刘彪、把总陈胜,千总王玉、屈文炳、右营把总张文科、云霄参将包泰亨、把总赖策、建标把总黄之翰、闲任千把等官马友功、马成、丁得功、马从遥、曹进孝、汀州新营把总罗升、定海参将刘友功、督标材官黄成祖、诏安乡练林日灼、吴暗公、兵丁侯万福、胡明宇等、或以赴敌亡躯,或以被执杀身,宜恤忠魂,用阐幽光者也。其重伤督标左营守备李尚才、王养心、材官马贞、兵丁小陈忠等,均应颁赏,以劝劳瘁。又有捐赀犒士、助饷守城,则有乡绅郑昆贞、李京元、林明顺、张天维、倪俊明、蔡而撰、李瑞和、林天溥、陈国琠、马鸿卿、何焘、王尚忠等也。内有先经战守、续挂弹章者,业准督镇道府备叙前来,本司不敢遗漏,均为汇报,应听另议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上年漳海蠢动,漳郡被围,历时业踰八月矣。当数十万赋众重困之际,而又值所属六邑沦陷之时,其郡城垒卵之危,实已势成岌岌。所幸皇上赫然震怒,迅发大兵,而固山、梅勒诸臣,又皆奋励克敌,矢志荡平,随于十月初三日进师奏捷,则固山额真臣金砺、梅勒章京臣徐大贵、及满洲温都里廒通等,设伏出奇,歼渠恢复之功,洵不可泯,在圣明自有优隆之典,无俟臣言之毕者。惟是当日效力将士,臣等钦遵奏叙明旨,确加察核,除详开原任抚臣张学圣、按臣王应元、镇将马得功、王邦俊、陈尚智、李必忠、韦永祥、朱允榖、原任道臣黄澍,或奉旨革职,或部覆究拟,或见经参劾,并陆续物故将领王信、袁伸、延士依、高近极、于和、金学礼、张馨、脱逃守备刘虎及各府县城守文武各官,除另疏具报,不敢混入叙列,以滋冒滥外,所据同时杀贼戮力疆场,如提督镇臣杨名高、金衢总兵马进宝、建宁协镇王进功等,发纵指示,劳最功多,允宜首叙。其各营领兵副将黄世杰、王进、侯全、满进忠、参将韩尚亮、冯君瑞、杨其志、蔡调羹、马士秀、游击刘进宝、梁有才、佟元年、潘廷缙以及千把并闲任听用都司徐日彩、包尚赟等,或冲锋陷阵,或控扼当关,虽战守之功不一,而办贼之劳则同,均当胪列花名,册报兵部,以备查核一体录叙者也。至重伤守备李尚才、王养心、材官马贞、兵丁小陈忠等,阵亡把总王保等,材官黄成祖、兵丁许奉等,勇敢当先,身殒锋镝,并当赏恤,用励将来。若夫原任左布政使佟国器、原署守漳道右布政使周亮工,揆文奋武,措饷运储,三军既获饱腾,一战遂奏斩馘,相应并叙。据经该司具详前来,臣谨会同抚臣佟国器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再加查核,覆请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奉圣旨:着议奏,该部知道,钦此。
又该浙福总督刘清泰题为确查漳郡全城文武各官胪列具题、以昭功罪事内称:据福建按察司署司事驿传盐法道副使秦嘉兆呈称:顺治十年闰六月初五日,奉臣宪牌:照得漳州府属自用兵以来,历时几二载矣,所属各县多被沦胥,虽系逆焰之鸱张,良由城守之不力,其间或报从逆,或报脱逃,先经前按具题,然本部院衙门查无道详成案,终未了了。而况漳郡全城撄守始终不渝,则在事文武诸臣一段鞠躬尽瘁、自矢靡他之苦心,良不可泯。备牌仰司即将漳州府并属县城守文武各官,逐一确查,备开某府、某县、驻防文武某某贴防某某,或于某日从逆,某某脱逃,某某殉难,某某某处失守,系某官恢复,某处保全,系某官固防,速造简明文册,据实详报,以凭复核具题,毋得徇饰遣漏,卒致功罪溷淆也。速速等因。奉此,依奉遵即转移分守漳南道查复去后。今于本年九月二十四日,准该道左参议彭钦手本回称:本年闰六月十三日,奉本部院宪牌前事,仰道遵即并行。据漳州府申缴造报本府属守城并失陷文武官员职名文册到道。据此,缘查册内所开文武各官,其全城功有大小,失守罪有轻重,虽备开职名文册,必须分别参看具详,方可覆勘转详。至如失守逃回各官,如漳浦之训导扬声、诏安之典史张大杰、海澄之教谕张期、平和之防守张一男、南靖之巡检黄大受、防将石应贵、杨结、李光新、马登等,目今作何着落,有无羁留,是否保候,与诏安未失城之先羁留府城知县李挺秀是否现在,或已回籍,册内未据声说明白,合并行查。备牌仰府照依牌内事理,即将册开文武各官功罪分别备叙看语,具由详道,以便覆勘转详。仍将逃回文武官员,逐一确查着落,声说明白,以凭转报去后。续据该府申详,看得:去岁海逆肆乱,郡城围困八有余月,始终保全,捍御之绩,洵不可泯。文武协恭,舆论昭昭。如署府石推官之调度四垒,有如焚之烈,三军无脱巾之呼,坚壁待援,请缨奋励;同知张着、通判翟灿然同舟协济,罔不夙夜登陴,鼓舞击楫;贴防建宁总镇王进功、金衢总镇马进宝、漳州总镇王邦俊、中军副将延士依、福州副将王进、兴化副将满进忠、泉州副将韩尚亮,谋深勇决,志锐搴旗,气壮策周,功高秉节;建标游击佟元年、抚标参将冯君瑞、泉标副将蔡调羹、福宁副将马士秀、泉标参将杨其志、闽安游击潘廷缙、金华游击梁有才、延平游击刘进宝、提标游击刘之英、汀州游击韩永祥、道标中军洪时御、漳镇标中营守备刘良璧、左营守备魏标及已故福州副将王信、邵武游击高近极等,竭力坚守,确乎不拔,生者不易其心,死者不改其操,均着劳勚,不愧折冲。龙岩、漳平、宁洋三县,当陆邑沦没之际,四路援绝之顷,以险峻山城,而能设谋固圉者,龙岩缘事被论知县陈善教也;以弹丸岩邑,而能绸缪镇定者,漳平知县冀绍芳也;以摘奸弭盗,销逆肘腋者,宁洋知县柳翘才也。至于驻防参将周明鉴等九员之于龙岩,千总刘玉才等六员之于漳平,把总刘忠孝等二员之于宁洋,咸有劻勷戡御之绩焉。此皆全城保境之功,有足纪录者也。若漳浦、诏安、海澄、平和、长泰、南靖等六县相继失陷,其阴谋献城者,漳浦则防将陈尧策;开门迎敌者,诏安则士官冯启;勾敌陷城者,平和则千总赖策。此皆失陷封疆之徒,所当论拟者也。其有被敌所获而不失守,以致殒命者,则为署平和县本府清军同知王显谟;其有被敌中弹,以身殉难者,则为长泰县知县傅永吉。又如从逆复逃之杨声,则漳浦训导也;自敌营逃回之张期,则海澄教谕也。二人俱远遁无踪矣。又如奔逃府城之张大杰,乃诏安曲史;现在羁候把总安孝,现奉提问从贼逃回之张一男,乃平和防将;现取的保,带印奔汀之黄大受,乃和溪司巡检;后以大兵来漳,复全印而归,亦取有的保在城。若南靖防将石应贵、杨结等,溃围前逃,现蒙宪行羁留,俱取的保在城候夺。又若汀标李光新、马登时仍奔汀州,并无到漳应援,似应听彼府查结。至于阵亡千把总黄之翰、马友功、丁得功、马从遥、曹进孝、游击刘友功、守备王良才、把总王文英、罗升等,是皆捐躯疆场,又当与长泰知县傅永吉一体议恤者也。已上文武诸职,或固城守池,或效力疆圉,功昭大小,劳分久暂;或舍生殉难,或苟全附敌,死有余荣,生有余辜;悉皆卑府采之舆论,公之见闻,备录实迹,统候宪台覆夺等缘由。
据此,随该本道看得:守城功次宜鉴别,失城罪案有差等,倘不分类昭晰,而概置一例,恐无以劝惩人心,阐扬公议。本道不得不据实区别而陈之。漳郡俗尚浮华,营无精卒,帑无宿储。况困逼经年,救援望绝,兵民粮断者累月,父子相食,城存如线。文武各官,同心誓死,嚼草饭靛,铜肝铁胆,拮据以待大兵。围解城全,苦尽功倍,始终克济,所当分别论列者:文官则署府事推官石玮,孤忠峻节,沉智谋深,才略冠僚,艰瘁独任,当危急存亡之秋,吮血格诚,含垢忍耻,不计利害,不避雠怨,警谍万状,坚如槁木,苦志殊勋,允称上烈。递此而海防同知张着、粮捕通判翟灿然、已故龙溪知县祝喻,相与戮力绸缪,殚竭心智,功不可泯。余另胪便览以报。武官如驻防则原任漳州副总兵王邦俊,扼守南关,居中驭众,调辑兵将之纷,补救军需之缺,昼夜不懈,险阻倍尝;现在署漳镇事泉州副将韩尚壳。勇略无双,威名独擅,出奇御侮,以战为守,侦陷折冲,转危而安,允称上烈。递此而中军副将延士依、道标守备洪时御、镇标守备刘良璧、魏标等,相与戮力绸缪,殚竭心智,功不可泯。余另胪便览以报。贴防则建宁总兵王进功、金衢总镇马进宝、福州副将王进、兴化副将满进忠,泉州副将蔡调羹、福宁副将马士秀、抚标参将冯君瑞、泉标参将杨其志、建标游击佟元年、闽安游击潘廷缙、金华游击梁有才、延平游击刘进宝、提标游击刘士英、汀州游击韦永祥、督标随征都司徐日彩等及已故福州副将王信、邵武游击高近极等,相处戮力绸缪,殚竭心志,功不可泯。余另胪便览以报。此文武大小各官撄守经年逼困之城,确矢有死靡他之志,保固危疆,安奠全闽,功厥大矣。是一格也。龙岩、平、洋三县,虽未经围困之虞,悉能殚捍卫之卫,神坚气定,保守孤城。龙岩县知县陈善教、县丞唐文英、驻防参将周明鉴等,漳平知县冀绍芳、署典史陈襄、千总刘玉才等,宁洋知县柳翘才、驻防把总刘忠孝等,此文武大小各官,遇变知警,处危不乱,忠肝义气,保孤城以捍全漳、功不可泯。余另胪便览以报,是一格也。至于登陴捍蔽,亲冒矢石,身中铅弹,负创而殒,惟长泰知县傅永吉忠魂碧血,缭绕武安,死称上烈。余阵亡暨自刎各官另胪便览以报。是一格也。若夫城陷被执,冀脱不能,乞死不得,展转絷缚,而卒殒躯殉身,如署平和县清军同知王显谟,形容极秽,心事颇白,另宜察别;及夫城破逃脱,不受贼羁,奔投府城,如文官则诏安典史张大杰、武官则防漳浦把总安孝、和溪司巡检黄大受是也;城破而奔窜邻县,如防南靖守备石应贵、把总杨结、协援汀州千总李光新、把总马登是也;先从贼而后逃贼,如署海澄教谕张期、漳浦训导杨声、南靖已故署典史顾文鼎、平和防守张一男是也。下此而城破身辱,为贼所羁,如署海澄县知县甘体垣;腼颜从贼,如漳浦知县范进、县丞蒯继廉、海澄典史陈启奏、南靖知县赵耿正、永丰巡检陶广平、署平和典史杨正春、漳汀司巡检陈经是也。更下此而勾贼献城,贻误封疆,如防漳浦把总陈尧策、总理杨世德、水师营参将赫文兴、中军守备时运高、千总刘征逆、高海、把总谢子连、赵进贤、徐龙、朱仲英、贴防海澄中营千总马史兴、云霄营中军包胤防、平和千总赖策、诏安土官冯启等是也。以上文武各官功罪,逐一据实分别备叙,并开简明文册呈报,伏候宪夺。及大师南下,凤巢山一捷,先声所至,不数日而恢复者五城。此固山额真金砺不次之勋,杨提督等官兵协剿之力,诚社稷生灵之福也等缘由,移覆到司。
勘详间,续为前事奉巡抚佟都御史批据本道详同前由,奉批:文武功罪,察核务真。仰按察司确查通详会题,缴。奉此随该署司事驿传盐法道副使奏嘉兆覆看得:固山金砺大兵未至,漳南一带城池被困者八阅月余,以致不免沦陷者。虽绌于势力之不及,然卒于精忠乃心,志坚固守者,大不侔矣。仅就该道府所胪列者,再加详勘。一、署漳州府事推官石玮措饷四郊勍旅,图存一线危疆,精忠劲节,允称首最。同知张着、通判翟灿然、已故龙溪知县祝喻,相率登陴,戮力同守,皆勋之不可泯者。此漳郡守城之文官,至死不渝其操者也。又如漳州驻防原任副将王邦俊,严辑纷嚣,力驭孤城,昼夜维持,一郡无恙;现署漳镇泉州副将韩尚亮,力能御侮,志切吞逆;又如中军副将延士依、道标守备洪时御、刘良璧、魏标等,戮力支吾,竭精殚智,悉与文官协衷报国者也。至于贴防各官,采凭舆论,劳绩着闻者,总兵则建宁王进功、金衢马进宝、副将则福州王进、兴化满进忠、泉州蔡调羹、福宁马士秀、参将则抚标冯君瑞、泉标杨其志、游击则建标佟元年、闽安潘廷缙、金华梁有才、延平刘进宝、提标刘士英、汀州韦永祥、邵武高近极、督标都司徐日彩等及已故福州副将王信等,皆一腔热血,共切同雠,此漳州战守之武官堪与嘉尚者也。又如龙岩知县陈善教、县丞唐文英、驻防参将周明鉴、漳平知县冀绍芳、署典史陈襄、千总刘玉才、宁洋知县柳翘才、驻防把总刘忠孝,此三县皆邻境震动,闻警不扰,亦当并叙者也。又如撄城固圉,身受重伤,惟长泰知县傅永吉一片忠诚,千古不磨,并阵亡之千把总陈胜、王玉、屈文炳、马友功、马成、丁得功、马从遥、曹进孝、罗升等与自刎殉难之参将包泰亨者,所当一体超恤者也。自此则有署平和清军同知王显谟,城陷被执,该道称其形迹极秽,心事颇白,此与从逆者又有间矣。再此诏安典史张大杰、漳浦把总安孝、和溪巡检黄大受,县破奔投府城,南靖守备石应贵、把总杨结、汀州千总李光新、把总马登,城破奔投邻县;此各县之失守文武官也。再此则署海澄教谕张期、漳浦训导杨声、南靖已故署典史顾文鼎、平和防将张一男,此先从逆而后逃归之文武官也。二项俱应以失陷科罪。下此则署海澄知县甘体垣、典史陈启奏、漳浦知县范进、县丞蒯继廉、南靖知县赵耿正、永丰巡检陶广平、署平和典史杨正春、漳汀巡检陈经,皆腼颜降贼,辱身败节,罪有攸属也。更有防漳把总陈尧策、总理杨世德、参将赫文兴、守备时运高、千总刘征逆、高海、把总谢子连、赵进贤、徐龙、朱仲英、贴防海澄千总马史兴、云霄中军包胤、平和千总赖策、诏安土官冯启等,不特贻误封疆,而且勾贼献城,此又与从贼丧节者愈远矣。此俱就固山未解围之先,而差别各县文武等官之功罪,业准该道府另造简明文册前来,本司并核无异,合就呈详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海逆围困漳州者八有余月,岌岌垂危,城几不保,在事文武各官,志坚金石,戮力固守,以待应援,其一段效死勿去之义,较之平和等六县弃城脱逃与献城从逆之徒,实不啻天渊矣。乃今事久论定,孰功孰罪,不可不分别明白,以彰朝廷赏罚之权,以明臣子向背之义,而令天下后世,知国法昭昭,不容假借,所关于地方者大也。今臣备行司道诸臣,严加确勘,臣等再加察核。防守漳州郡城,查武臣则原任副将王邦俊、见署漳镇副将事韩尚亮、游击延士依、守备洪时御、刘良璧、魏标等,并贴防总镇马进宝、王进功、副将王进、满进忠、蔡调羹、参将冯君瑞、马士秀、杨其志、游击佟元年、潘廷缙、梁有才、刘进宝、刘之英、韦永祥、高近极、臣标随征都司徐日彩、包尚赟及已故福州副将王信等也。文臣则署漳州府事推官石玮、同知张着、通判翟灿然并已故龙溪知县祝喻也。防守龙岩,则知县陈善教、县丞唐文英、闲任参将周明鉴等也;防守漳平,则知县冀绍芳、署典史陈襄、千总刘玉才等也;防守宁洋、则知县柳翘才、把总刘忠孝等也。至于漳浦失陷,查从逆则知县范进、县丞蒯继廉、总理杨世德;从逆复逃则训导杨声;阴谋献城则把总陈尧策;带兵奔回则把总安孝;自刎殉难则云霄参将包泰亨也。诏安失陷,查知县李挺秀先经缘事羁留府城外,奔逃回府则典史张大杰,乡练陈习山,奔逃潮州则巡检涂魁,奔往黄岗旋亦投贼则千总薛加祥、把总王抚民、梅应魁,开门迎贼则士官冯启也。海澄失陷,查从贼则署县印官甘体垣、典史陈启奏、署教谕张期、参将赫文兴、守备时达高、千总刘征逆、高海、马史兴、把总谢子连、赵进贤、徐龙、朱仲英也。平和失陷,查贼解下海殉难则署县事同知王显谟、署典史杨正春,从贼脱逃巡检陈经、防将张一男,勾贼陷城千总赖策、把总金虎,弃城脱逃千总王得荣也。长泰失陷,查殉难则知县傅永吉,脱逃典另朱国维,从贼遇害千总刘彪也。南靖失陷,查从逆则知县赵耿正、典史顾文鼎、巡检陶广平,逃回巡检黄大受、守备石应贵、千总李光新、把总杨结、马登也。以上文武各官,除副将王邦俊见经提问、游击韦永祥经臣参处、延士依、高近极、王信、祝喻俱已物故、包泰亨先经部覆外,其战守有功之马进宝等,并殉难阵亡之傅永吉等,与从贼脱逃之范进等,臣俱胪列花名,另造文册,随揭送部,分别叙恤候旨处分外,谨会同抚臣佟国器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再加查核,覆请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奉圣旨:该部知道,钦此。又该福建巡抚佟国器题为恭报大兵抵漳、解围获捷、仰慰圣怀事等因,顺治十一年二月十三日奉圣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钦此。钦遵通抄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除文职听史部议覆及缘事参革提问物故不开外,该臣等看得:漳州叙功一案,前经臣部遵旨行查。今督臣刘清泰、抚臣佟国器各查奏前来。其满洲功次,俟满洲论功之日另议。查疏内有功各官:如提督镇臣杨名高、总兵马进宝、副将侯全、满进忠、马士秀、黄世杰、王进功、参将王进、韩尚亮、杨其志、冯君瑞、游击刘进宝、梁有才佟元年、蔡调羹、潘廷缙、守备王嗣昌、韩瑛、王一美、魏标、马之骥、陈永邦、洪时御、刘良璧、宋维宁、窦廷桂、王爱民、贺戡乱、王翘林,或冲锋破敌,或撄城固守,均应纪录。千把外委等官,应听该督抚酌赏。阵亡官兵,应照例给恤。其漳浦失陷,阴谋献城之把总陈尧策,奔回之把总安孝;诏安失陷,投贼千总薛加祥,把总王抚民、梅应魁,迎贼之土官冯启;海澄失陷,从贼之参将赫文兴、守备时运高、中军包胤、千总刘征逆、高海、马史兴、把总谢子连、赵进贤、徐龙、朱仲英、总理杨世德;平和失陷,从贼脱逃之防将张一男,勾贼陷城之把总金虎,弃城脱逃之千总王得荣;南靖失陷,逃回守备石应贵、千总李光新、把总杨结、马登;以上各官,从逆失陷,情罪甚大,均应革职,敕下该督抚拿问,究拟具奏。勾贼陷城千总赖策已经揭报阵亡,从贼千总刘彪业已遇害,毋庸再议。至于疏内脱逃守备刘虎,相应严缉,一并具奏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奉圣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查得疏内有功各官:福建巡抚张学圣、巡按王应元、兴泉道副使黄澍、漳州府同知张着、同安县知县陈发、龙岩县知县陈善教,俱经革职;左布政使佟国器、右布政使周亮工、漳州府教授林晃、宁洋县知县柳翘才、龙岩县县丞唐文英,俱经升任;漳州府推官石玮,已经降调;今开复未补漳平县知县冀绍芳、龙溪县知县祝喻,俱经病故;署典史陈襄,缺册无名,均毋庸议叙。其见任漳州府通判翟灿然,城守着劳,相应纪录。至诏安县知县李挺秀,先经该按题参革职;漳浦县知县范进、县丞蒯继廉、训导杨声、海澄县署县事甘体垣、典史陈启奏,已经从贼,俱俟缉获具奏之日,另行议处。诏安县典史张大杰、巡检涂櫆、海澄县署教谕张期,先经部覆革职,敕该督抚提问,究拟具奏,奉旨在案。至于漳汀巡检陈经、长泰典史朱国维、南靖县知县赵耿正、典史顾文鼎、永丰巡检陶广、平和溪巡检黄大受,俱系从贼逃回。以上各官,均应革职,仍敕该督抚一并提问,究拟具奏。署平和县典史事杨正春,已经从贼。又部册无名,例不议恤。署平和县事漳州府同知王显谟,虽被执身死,但细查形迹极秽等语,不便遽议优恤,应行该督抚详查执死缘由,题覆另议。至长泰县知县傅永吉,捐躯御敌,既经浙闽总督刘清泰确核无异题恤前来、合照顺治十年六月内题准原任湖广桃源县知县郑朝肃死难恤。典例,将傅永吉赠福建按察司佥事,仍荫一子入监读书,其赠官例应给与诰命,合行内院撰拟,中书科关轴书写。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五日,吏部署尚书事固山额真臣卓罗、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管吏部尚书臣刘正宗、左侍郎臣寗古里、右侍郎臣苏纳海、右侍郎臣白色纯、左侍郎臣卫周祚、文选司理事官臣穆护理、理事官臣黄宫、副理臣色黑、副理臣金光祖、郎中臣董国祥、主事臣朱廷环、主事臣贺运清、考功司理事官臣杭爱、理事官臣扬雀祥、理事官臣钟有鸣、副理臣宜雷、郎中臣张九征、主事臣徐增美、验封司理事官臣郗特能、副理臣阿尔泰、启心郎臣苗澄、启心郎臣韩世琦、员外郎臣匡兰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一~二一○页。
·七○、兵部尚书噶达洪等残题本
(上缺)逃,以致被毁。此阵亡兵丁船只焚失之数,历经塘报在案。总之:贼■〈舟宗〉突犯,众寡悬殊;加以风顺潮长,彼此冲击之时,因各船贴驾水手多系佥拘,见贼船突至,纷纷浮水脱逃,在船官兵不能驾使,是以临贼参差,非捍御之不力也。至于疏防将备,在当日本道目击最真,自能一一指摘,无俟本镇之赘及也。今准前因,相应移覆等因到道。准此,该本道副使黄澍看得:前任部院陈都御史自九年三月中旬驻节温陵,调遣征剿,于水师一件,苦心密算,惨淡经营,可谓极矣。初遣泉州水师中军都司金士福往□□□□料理各澳渔船,以待范镇暨浙江孙□凤等水师之至。五月中旬,始获取齐。一切料理行粮,催办水手,人力物力,耗费不为不多,责成不为不专。今日赏兵,明目犒将,精神在水师者十之八矣。五月十八日,各将以遇敌失风,复奔吉蓼,又费几许人力物力,各船始集于石头街。石头街去城南十里,盖水路到泉之要害也。前部院以六月初十日督陆路之兵往同安接应。本月二十二日,水师遂有失事之警。查当日布置情形,以金士福久驻泉州颇知水道,其所领泉州战船及各渔船逼近海口,派为头阵。孙继凤领浙船继金士福之尾,派为二阵。范镇领闽安船继孙继凤之尾,派为三阵。前部院初约以头阵遇贼、二阵救援,二阵遇贼、三阵救援,申饬不啻再三,各营亦已受命。及二十二日,贼艘从海口逼犯,首当金士福之船;士福已战殁,而在后之船并无一只往救,惟见兵丁水手跳岸以逃奔,大舰小舟挂帆而急遁,以致贼艘乘势直追至南门之下,我兵将之不尽逃、舟舰之不尽焚者,幸也。兹奉宪檄细查,若责以无救应,则二阵之船不得辞咎;若责以先逃,则三阵之船亦难卸责。此可不两言决矣。本道目击最真,何能为诸将讳乎?计失船之数,泉州水师失官船三只、沙格吉蓼渔船三十八只、马脚船四只,浙师孙继凤失船二十一只,闽安范镇失船三十六只。泉州水师现在戈船十二只、马捷船六只,浙江水师现在官船十只、赶缯三只,闽安镇水师见在官船二十只、赶缯船八只,此战船存失之大数也。计阵亡官兵战殁逃去之数,阵亡官二员,泉州水师中军都司金士福、投诚官倪起龙;泉州阵亡战兵李天龙等十二名、守兵常魁等十三名、脱逃被掳战兵高珠等二十二名、守兵及水手高商等一百单一名;闽安水师阵亡战兵二名、守兵三名、脱逃守兵王上池等四十五名。浙江水师孙继凤报称所失官兵不一,惟现在官兵六百五十员名,查其原领全数共一千八十八员名,则所失者四百二十八员名矣。守备王嗣昌、佟国梁皆部院标官暂拨协助浙江水师者。国梁所领嘉严兵丁二百名,今阵亡五十名;嗣昌领本标兵二百名,今阵亡四十名。孙继凤员下把总毛瑞隆带领兵丁水手数百人,东逃无踪。此官兵阵亡逃失之大数也。火药铳炮米粮之数:泉州水师失盔甲四顶副、棉甲一十二身、火药一千三百余觔、炮子大小共三百五十余个;闽安镇失铁炮六位、四号铁炮十位、百子铳十五门、火药约三千余斤;浙江水师所失火药铳炮不计。惟粮米一项,闽安镇失米三百三十八石八斗零。此火药铳炮粮米之大数也。贼艘直薄南门,范镇登岸一战,获一巨舰,杀其数贼,以遏狂氛,颇有桑榆之效。而泉水师千总之马孟胜亦有力焉。金士福业已战殁,其所失者,应查并报。其余情形,较若列眉,本道亦言其实者而已。合就移覆本司,烦为查照转详施行等缘由到司。经前司按察使王显祚覆勘,又移分巡兴泉道确查去后。屡经严催,该道佥事林中宝又抄原由移覆本司,尤恐不的,复经再移确查,及差役前赴该道,将塘报石头始末文卷备吊过司。细查前任兴泉道副使黄澍备叙塘报查看通详看语,即系前抄移司看语,查对相同。今该本司署司事驿传盐法道副使秦嘉兆查看得:前部院陈都御史统师进漳,即知石头街为泉郡要冲,将闽浙水师分防扼守,申饬谆切布置周详。不意九年六月二十二日,贼■〈舟宗〉突至,我军损失较多。今奉旨行查,移准分巡兴泉道抄覆前任副使黄澍原详看语,其中失事情形,该道目击最真,原详凿凿可据,事关具奏,尤恐不的,再移确查,及差役吊取到该道石头原卷前来,查其当日所领水师之由。水师原派战船三阵,遇警议以协剿。头阵则泉州水师中军都司金士福率之,二阵则以浙江水师孙继凤继之,三阵则闽安总兵管副将事范绍祖殿之;筹画未尝不善,胡为金士福头阵失利,后船并无援救?二阵、三阵虽有先后缓急之分,恐各难辞应得之罪也。然而损失伤亡数目,该道已为条分缕析矣。本司案而核之,如各阵战船:泉州水师失官船三只、沙格吉蓼渔船三十八只、马脚船四只、现在戈船十二只、马捷船六只;浙师孙继凤失船二十一只,现在官船十只、赶缯船三只;闽范镇失船三十六只,现在官船二十只、赶缯船八只;通计共失战船一百零二只,现在战船共五十九只。如各阵官兵,战殁官二员、金士福、倪起龙;泉州阵亡战兵十二名、守兵十三名、脱逃被掳战兵二十二名、守兵及水手一百单一名;闽安水师阵亡战兵二名、守兵三名、脱逃守兵四十五名;浙江水师孙继凤报称所失官兵不一,该道查其原领一千八十八员名,据报惟现在官兵六百五十员名,所失四百三十八员名;守备佟国梁所领嘉严兵丁二百名,今阵亡五十名;王嗣昌领本标兵二百名,今阵亡四十名:通共阵亡官二员、兵丁七百二十六员名。又孙继凤员下把总毛瑞隆带领兵丁水手数百,彼时逃走无踪。如火药铳炮之数:泉州水师失盔甲四顶副、棉甲一十二身、火药一千三百余斤、炮子大小共三百五十余个;闽安镇失铁炮六位、四号铁炮十位、百子铳十五门、火药约三千余觔;浙江水师所失火药铳炮不计。及查粮米所失,闽安镇失去粮米三百三十八石八斗零。是皆兴泉道查明石头街所失之数也。至若南门之役,范镇能于金士福战殁之后,同马孟胜追杀,擒贼苏美郎等,并获犁缯船一只、大跑三门、百子炮四门、长枪四十杆、火药二坛、鸟鎗一门、腰刀二十一把、棉甲七顶,范镇留营存用;银一百二十六两、稻谷二小舱、紬衣一件,范镇给赏有功官兵;纱帽、员领、锡石伪关防、伪札、白石带、角带、印绶、大旗、蓝紬蟒、皮盔、皮甲、铁甲等物,范镇移送黄巡道发泉州府贮库外,此即石头街所得之数也等因呈详到臣。
该臣看得:海寇逼犯漳州,前督臣陈锦躬督陆路之师,直趋同安,以解漳围,计贼必从海道牵制我师,而议其后。石头街为泉郡要冲,调集水师,布置三阵,以扼其阑入。首则水师中军都司金士福统之,次则浙江游击孙继凤统之,三则闽安总兵管副将事范绍祖统之,所以壮声援而备战守,筹画不为不周。但据当日舟工水手皆取办于咄嗟,以不习之楼橹,当惯战之风樯,乘潮御风,坚脆之势分矣。贼艘从海口突犯,金士福首冲接战,失利殒躯,而二阵、三阵相率溃散,遂无救援。范绍祖弃船,复邀之于陆,然所获不偿所失,均难辞于丧师失律之愆矣。今奉旨行查当日失事情形,以战舰言之,金士福失船四十五只,孙继凤失船二十一只,范绍祖失船三十六只,共失船一百零二只;以官兵言之,金士福失战守兵二十五名,脱逃被掳战守兵及水手共一百零二十三名,范绍祖阵亡战守兵共五名,脱逃守兵四十五名,孙继凤失兵四百三十八名,守备佟国梁失兵五十名,守备王嗣昌失兵四十名,战殁官二员,则金士福与投诚倪起龙,共失官兵七百二十八员名。更孙继凤标下把总毛瑞隆带领兵丁水手共数百名,全部奔遁。以火药铳炮言之,金士福失盔甲四顶副、棉甲十二身、火药一千三百余斤、大小炮子其三百五十余个,范绍祖失铁炮十六位、百子铳十五门、火药三千余斤,孙继凤所失火药铳炮难以数计。以粮米言之,范绍祖失去粮米三百三十八石八斗零。此系兴泉道载在原卷,复经按司屡行复核之数也。至于范绍祖与千总马孟胜南门之外,背城一战,稍有夺获,以挫贼锋,不足赎败衄之愆。除原获船只、刀铳、银谷、紬衣等物,查系范诏祖留营存用并犒赏官兵讫,锡石伪关防等物贮存泉州府库外,既经该司查详前来,臣谨会同浙闽督臣刘清泰合疏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六月初二日奉圣旨: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案查九年十月,□臣部密覆福建按臣王应元题为海贼入犯石头一疏,令该督抚确察失事情形,并疏防将备职名去后,今据抚臣佟国器察奏前来,该臣等看得:海寇入犯石头街,前督臣陈锦布置三阵,互相救援,头阵以署都司佥书金士福统领,二阵以外委游击孙继凤统领,三阵以署都督签事管副将事范绍祖统领。乃孙继凤、范绍祖见金士福首冲阵亡,不行救援,相率溃散。据疏称孙继凤失去战船二十一只、官兵四百三十八员名、火药铳炮不计,查系外委官,应行该督抚提问究拟具奏。但事在赦前,相应免罪仍行斥逐。守备王嗣昌失去兵丁四十名,相应革职提问,查事在赦前,应革职免罪。外委守备佟国梁失去兵丁五十名、相应提问究拟,查事在赦前,应免罪仍行斥逐。至副将范绍祖失去战船三十六只,阵亡五名,脱逃兵丁四十五名,失去大小铁炮十六位,铳十五门,火药三千余斤、粮米三百三十余石,相应革职提问究拟,查事在赦前,亦应免罪革职。但该将败后背城一战,犹能稍挫贼锋,又案查经略辅臣洪承畴于十年十二月内题为议设水师一疏,请以范绍祖补湖广洞庭湖水师副将,臣部覆奉谕旨,现在洞庭操练水师,姑降三级照旧管事,仍令戴罪图功自赎。至把总毛瑞隆领兵脱逃,仍行该地方官严加缉访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十月初八日,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尚书臣张秉贞、左侍郎臣李呈祥、右侍郎臣黄徽胤、启心郎臣介山、臣屈和尚,臣刘方、职方清吏司理事官臣吴库礼、臣克盛格、副理事官臣察不害、臣马儿奇哈、郎中臣杨陛。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三~一○五页。
·七一、两广总督李率泰残题本
(上缺)要是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且高明之围,臣于标兵凡三发援。今与镇臣郭虎共守其城,则有藩下游击张雷、杜豹、臣标白他喇布勒哈番曾大名、陈守礼、经制参将陈三友、韶协中军都司叶得魁、惠协千总纪大良等,约共官兵三千,效死而守。奈贼交市四十余里,声息隔断。忽十月初六,有肇镇右营参将马应龙下兵陈伍,从高明奔回,报称高明城池,已于九月三十日午时被陷。除官兵存亡另行确查,但高明既失,新会益复可虑。况臣前审伪帅武君禧,据供有贼一股在湖广郴州,欲调来以扼广肇之粮;一股在江楚交界,欲调来以扼梅岭之要。又云与闽海国姓相通,又欲来犯惠潮。即今潮州镇道所报郑成功下各镇官兵窥犯情形,其言若合符节。夫越千里之程,而逆党通谋,句煽省肇之间,为忧方大,臣病几不起,惟有竭尽瘁之身,以督励将士,水陆加谨,力图固防。惟望满师刻日至广,合师大举,然后逆丑可扫。其获贼武君禧等十六名,两王暂行羁候、理合密题,伏乞圣鉴施行。缘系逆贼攻围新会、高明,分犯益急,密驰塘报,仰祈圣鉴事埋,未敢擅便,谨具题知。顺治十一年十月初八日,总督两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率泰。
(贴黄):钦差总督两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率泰谨题为逆贼攻围新会,高明等事:据新会守备宓士宏及两王咨并高明将官张雷等各报到臣,看得逆贼分犯愈狡,如攻新会、高明,则先图牵制,水陆群起,新会城墙被轰二十余丈,幸转危为安,而高明告急。两王驰救,至三洲斩馘累累,阵获伪镇武君禧等。惟防其北渡,需扼险要。且高明之围,据报九月三十被陷。但高明既失,新会益复可虑。
惟望满兵刻日到广,逆丑可扫。况武君禧供,贼一股来扼广肇,一股扼梅岭,一股与国姓相通,来犯惠潮,省肇之间为忧方大,臣惟督励固防城池,以候大兵之至。谨具题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二○○页。
·七二、刑部残题本
(上缺)敕该督抚提问,究□具奏。查□櫆、张期缺册无名,应革任提问。平和县典史杨正春,奔逃无踪,应勒该督抚缉获议处。漳浦县捕官薛维翰,据称业经回籍,果否在失事之先,应□该督抚查明具奏等因具题。顺治十年闰□□□三日奉圣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前来。□牌行司运行间,又奉浙闽总督刘部院案验同前事,并□到司。蒙司转移分守漳南道牌行漳州府,即将诏安县典史张大杰革职,巡检涂櫆、海澄悬署教谕张期革任,俱提问究拟,平和县典吏杨正春严行缉获议处,漳浦县捕官薛维翰回籍果否在□事之先,速查明白,一并详道,以凭移司,勘审转详等因。
蒙府查得:张期原系部升镇海卫教授,八年十月内委署海澄县学印。九年正月初三日县城失陷,本官被执逃回。察张期原籍系福州府闽县人氏,方今道途戒严,窵远异属,难以拘解,合无请乞咨司,就近□拘究拟,具由详。蒙本道移司咨称:张期烦为就近拘究,其张大杰等各官催府查议,详报到日,另文移覆等因到司。准此,牌行福刑厅即便拘提原署海澄县教谕张期到官,逐一研审贼营逃出、失去印信缘由,确拟妥招,解司覆审通详等因到厅。行间,期具以抗敌全节请兵、受刑被难奔回、遵旨候勘、乞鉴苦情、恩赐详明、以救蚁程事词,赴厅投诉。随蒙理刑推官季芷吊取张期到官,逐一细加研审得:原任镇海卫儒学教授张期,于顺治八年十月奉委暂摄海澄县学务。十二月二十九日,海氛告急,署县事甘体垣委期赴府请兵救援。当将本学印信交付县官,有□□县手札有据。九年正月初三日城陷,期归途□信,潜避离城三十里。时以期不在县,遍处搜捕。复于初六日差兵押同门斗往乡捉获,同甘署县羁囚三月·勒令授职不从。据称体垣赴海自尽,酷刑迫考,劓割耳鼻,惨辱不堪,家口复被困漳城,举家饿毙。本年七月,期幸身脱,逃回至省。一时值此艰危,孤身琐尾,幸得余生。虽其弃失印信,罪有定律,而先以往府请兵,印交体垣收贮。及当城陷,本官身不在县。揆之时势,诚出万难,量从末减杖拟,盖亦原情以定法也。具招于十一年二月二十四日解详本司。
随蒙署司事驿传□法道副使秦嘉兆覆鞫原任镇海卫儒学教授委署海澄县学务张期,与前□无异。看得:甘体垣手札,固不足凭也。即或与垣同执,是势穷莫敌。况耳鼻俱割,不受伪职,竟为逃回,情有可原欤?若究其失印之罪,引水火盗贼律,似于教官尤为允宜。然被执而失,应如该厅杖拟,情法几尽。具招通详。巡抚佟都御史批:张期被执失印,虽负伤逃回,情有可原。而交印之据,尚未足凭。仰该司再一确审,通详部院会题。缴。又奉浙闽总督刘部院批:依拟,仰详抚院会题。缴。各批到司。蒙司并行本厅,速将张期再加覆审,确招解司,专待勘详。
当蒙理刑推官季芷吊期到官,再加覆审得:原任镇海卫儒学教授张期,于顺治八年四月十五日□□,随于本年十月内奉委暂署海澄县学印务。十二月二十九日,署县事甘体垣委期往府请兵,期将海澄学印信交付县官贮库。九年正月初三日城陷印失,先经审拟具详。今奉院驳,再三研讯。据期称,原印□交甘署县收贮在库,收札现据。复供时往请兵,因道路险阻,方轻身微服,岂能怀印公行?情事可信。且本官身负重伤,奔逃幸脱,虽失印不能无罪,情实可原。相应仍照原拟,具招呈详到司。
随蒙本司按察使董应魁覆看得:原任镇海卫儒学教授张期,于八年十月内委署海澄县儒学印务。时因海氛甚厉,于十二月二十九日,署县甘体垣面委赴府请兵救援,当将学印交县,轻身易服,便于前进,此其理有可信者。不意正月初三日城失,知县被执,以致学印俱失。本官潜回,亦被搜执,以不受伪职,割去耳鼻,此其情有可悯者。据称县官坠海身死,本官残废逃回,历讯俱符,并无委卸情节。合应仍照杖拟,于情法允协矣。蒙将期问拟罪犯,议得张期所犯,合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系官,照依折纳米赎罪,完日发落宁家,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张期纳官纸银二钱五分,又米价银四两,追完候汇解取实收缴照。别无余照。招解到臣。
该臣覆审无异,除张大杰等另疏具奏外,谨会同浙闽督臣刘清泰看得:镇海卫儒学革任教授张期,奉委署摄海澄县学印务。顺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海警孔亟,署县甘体垣委其赴府请兵,据称维时道梗,当将学印送县收贮,便于微行,情或有□□。后城陷印失。期归潜避,续为所获,不受伪职,同县拘禁,被割耳鼻,负伤逃回。虽失印被执,不能辞咎,然揆之情势,殊有可原。屡谳既真,杖拟允宜。既经该司招解前来,理合具题,伏乞敕部议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于顺治十一年七月初一日题,本年九月初四日奉圣旨:刑部核拟具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革职教谕张期,当海澄未破之先,将学印交县收贮,赴府请兵。嗣后城陷印失,则张期原无失印之罪矣。且教官无城守之责,后被贼搜执,不受伪职,被割耳鼻逃回,情有可原,相应免罪。应否还职,听吏部议覆可也。缘系驰报濠浔失事情形,并参在事文武官员、以重海防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十月十三日,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交罗巴哈纳、尚书臣任浚、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阿思哈、右侍郎臣色冷、左侍郎臣李际期、右侍郎臣林德馨、启心郎臣对哈纳、启心郎臣刘秉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一○~二一一页。
·七三、刑部残题本
(上缺)诉为乞怜无辜公累、祈原守难微劳、吁乞转详超豁事称:诏安屡经残破,城廓荒凉,人民俱住乡寨。大杰自选抵任,身寄兵革,数年勤苦,一旦公累。时值印官被参,奉牌解送到府,回县遇寇,衙役全无,更遭防将逃降,兵丁溃变,幺魔下吏,可奈谁何?只身守义不屈,带伤奔府请救,众自皆睹,人所共知。即蒙漳镇王邦俊、署府推官石玮验伤留用。奔驰劳苦经年,荷蒙援漳金固山额真怜杰苦志,札委县丞。后因饥损染疾辞任。历过艰险勤劳,俱有案票确据,分宜犬马报效。至如守义不屈,负伤请救,惟杰一人。乃淹留二载,收禁七月,情实可怜。万头家乡,一贫彻骨,饿毙狱底,虽不足悯,则何以彰劝惩而励将来?况文官末吏,职无权势,任非专责,孤身带伤,回府守难。今奉部文查议,但部中止闻失守之事,未知始末之情。叩恳电原下情,乞怜公累,而开无辜等情。又据平和县申查得:典史杨正春,顺治九年正月初十日晚到县。彼时海寇猖獗,各役奔逃,并未到任,莫知某府某县人氏,亦无呈报日期,奉何委署,无从稽查。的于十二日和邑被破,同署县事本府清军同知王显谟一齐获羁在监,解往厦门是的等缘由,申报各到府。
据此,除将典史薛维翰查明另具由先行申报外,随该本府知府房星烨看得:诏安县典史张大杰,幺魔小吏也。以孤城御强悍之海寇,矢心坚志,冀于保全。然是邑数经残破,居民晨星落落,惟以守卒是赖。当其鼎沸之时,将降兵溃,独立难支,负伤奔府,请兵救援,苦心守义,志实可嘉,难与逃降者同日语也。且时值郡城困逼乏员,本官催制军需,协守城头,修城整器,劳苦经年。兹蒙行查失守,今据本官哀诉恩豁,情实可矜,似乎可开一面,以彰劝惩,以励将来。巡检涂櫆,身既物故,业取结状详报批夺在案。海澄县署教谕张期,系籍榕城,因道途阻梗,异属难拘,已经详请移文臬司,就近提到审解。平和委署典史杨正春,查非本府详委。据县详于九年正月初十日到县未任。十二日城破,同署县本府清军同知王显谟一齐拘监解往厦门是的,无从挨缉等缘由到道。
据此,随该本道左参议彭钦看得:诏安失守,正当漳浦、云霄破陷之后。尔时海寇鸱张,封疆震动,汛守兵将,或降或逃,典史张大杰不过一么员耳,乃独手难支,义不从贼,负伤奔府请救,一段苦心,洵可原悯。况当郡城于困厄之际,督办军需,协力防守。前奉确核守城功次,业经开叙详报在册。本官功过,似可相掩。署巡检涂櫆,先已病故,经取结转详在案。教谕张期,籍隶闽县,亦经另移本司就近提结。署典史杨正春,原非道府详委,其到县仅逾两日,破城被执入海,莫从拘获。漳津署捕薛维翰,蒙前按院牌行斥遂,其离任俱在濠浔失利、漳浦失守之先。理合移覆转详等缘由到司。
准此,除将署教谕张期另招呈详驳覆外,随该署司事驿传盐法道副使秦嘉兆覆看得:诏安围困,防兵单弱,各无固志。同守文武,或潜逃从逆,或开城投降。如典史张大杰者,尚知冒险受伤,奔府请救。且府值危急存亡之秋,犹赖办需协防。似此末员,尽瘁不屈,诚为可怜。兹据道府以功过相准,原情免议,应否开豁?更查巡检涂櫆,已经物故,该道结报在案。署典史杨正春,被贼拿解入海,既经道府确查是的,此实无从缉获者也。漳浦委署典史薛维翰,蒙按院斥逐离任,在于八年九月二十二日,而濠浔之失在八年九月二十四日,是失事之先,非任内之事也,相应免议等因,呈详到臣。
除海澄县署教谕张期,据按察司提问究拟,另招通详,现在会疏具奏外,该臣看得:诏安县系漳属蕞邑,海寇披猖,漳浦、云霄相继沦陷,该邑地与接壤,印官署员未任。人心风鹤,防将或逃或降,独典史张大杰义不从贼,奔府请援,而城即被破矣。续在郡城势极危急之时,督办军需,效劳防御。其失守罪虽难掩,第其不屈之志,尽瘁之苦,俱情有可悯者。应否邀恩免议,出自圣裁。巡检涂櫆,出奔潮州,归已病故。平和典史杨正春,到县仅有两日。城破之后,与署县事本府清军同知王显谟,被贼拿解厦门,无从缉获。漳浦捕官薛维翰,斥逐回籍,实在濠浔失事之先,业有时日可稽,原非支饰。既经该道府确查,该司覆勘前来,相应据实具奏。臣谨会同浙闽督臣刘清泰合疏上请,伏乞敕下该部议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于顺治十一年七月初一日题,九月初肆日奉圣旨:刑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典史张大杰,以诏安失守,奉旨革职,提问究拟。今据该抚疏称,当海寇披猖,防将或逃或降,城守之事,虽非张大杰所能独支,而弃城奔府之罪难逭,合应坐以府州县掌印并捕盗官与卫所同住一城及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俱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发边远充军;张大杰应杖一百,发边远充军;事在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赦前,相应免罪,仍革职。障浦县捕官薛维翰,斥逐回籍,既在濠浔失事之先,亦应免罪。巡检涂櫆已经病故,无客再议。平和县典史杨正春、同知王显谟,仍应敕该督抚严缉另结。缘系驰报濠浔失事情形,并叅在事文武官员,以重海防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十月十四日,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交罗巴哈纳、尚书臣任浚、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阿思哈、右侍郎臣色冷、右侍郎臣林德馨、启心郎臣对哈纳、额记库臣乌木恺。
贴黄: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交罗巴哈纳等谨题为驰报濠浔失事情形等事:该臣等核得典史张大杰以诏安失守,奉旨革职提问究拟,今据该抚疏称,当海寇披猖,防将或逃或降,城守之事虽非张大杰所能独支,而弃城奔府之罪难逭,合应坐以府州县掌印并捕盗官与卫所同住一城及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俱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发边远充军;张大杰应杖一百,发边远充军;事在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赦前,相应免罪,仍革职。漳浦县捕官薛维翰斥遂回籍,既在濠浔失事之先,亦应免罪。巡检涂櫆已经病故,无容再议。平和县典史杨正春、同知王显谟,仍应敕该督抚严缉另结。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一二~二一三页。
·七四、刑部残题本
(上缺)兵丁,催解官粮,俱入粮厅。□□□□□有印票,事不与本官,何有□寨勒籴之事?一、每借发兵出剿,不行杀贼,惟纵兵淫掠,致乡民惊逃。本官乘机见有姿色少艾女子,实时捉拿,约有三十余口,在衙教唱演戏,分为两班。小民含冤无诉。见有教唱跷生李旦可证。前件,该本厅审得:李旦供:词候用戏,原系实情,并无教演子女之事。本官供:果贪姿色三十余口,岂无一人诘告?一、漳州府城围困日久,城内居民折骸而炊,易子而食,饿死日以千计,悲啼冤号之声,哀动天地。本官全不关心,□□贱收贵卖,日在南城头宴会演戏,饮酒高歌。通郡老稚男妇,□□饮恨。证。前件,该本厅审得本官供:漳□□□□久,居民折骸而炊,易子而食,原是实情。贼众得计以破,城在旦夕矣。本官有守城之责,设弄疑计,演戏南城,示以行乐,民富之意也。取各供词在案。又蒙审得:旧镇漳州副将王邦俊,一健将哉!自闽疆草昧时,与事戎行,丁戊以来,破围会城,坚守漳郡,血战不无着劳。但负性竞躁,傲物矜己,驭伍不严,以致官方踈亏,纠议滋起,有自来矣。本官供赃一百三十两,合拟不枉法律;林功一百五十两,合拟诈欺律;其余款开并无实据,似难悬坐。具招于十一年九月十一日详解本司。蒙批:据详款开并无实据,难以悬坐,似矣。及阅招内,其正犯张一男等干证瓯三等,皆系见在者也,可仍任其支饰而不为严究欤?至陈尧策、赖策、薛加祥等果否编入经制?杨世德、赫文兴等果否前抚院所委?俱未经查明,可为的据欤?仰厅查照原款,逐一细为推敲,务使真情毕露,确招详司,以凭转详,毋复草率,自干功令。缴。
当蒙署福刑厅事兴化府推官朱璲提吊邦俊与林功、张一男等一干犯证各到官,再加覆审。看得:旧镇漳州副将王邦俊,职握貔貅,责分保障,战期献馘,守固吾圉,非本分之优为者乎?乃防驭少饬,致滋纠谴,小疵而误大业,诚足对将林而短气也。奉驳,查得参将包泰亨于七年十月二十八日奉兵部提授本营事,载名经制,对明是真。查得中军守备包胤于七年十月二十八日奉兵部提授管本营事,经制对明是真。查得千总薛加祥于六年十一月十九日奉总督陈部院委管本营事,经制有名是真。查得把总陈尧策于六年一月十六日奉总督陈部院委本营事,经制有名是实。查得赖策奉总镇杨佐委,季报册有名,阵亡是实。查得杨世德于八年七月初七日奉抚院张都御史批,据委防漳浦,署分守漳南道黄澍移会印信手本可据。查得赫文兴于八年七月二十一日奉抚院批,据委防水师营,署分守漳南道黄澍移会印信手本可据,查得张一男于九年一月十二日失守平和,于十年三月初五日自贼营逃回,奉总督刘部院、按院赵御史批,据候部文,分守漳南道彭钦移会印信手本可据。其余各款,逐一加详,供吐如前,更无匿情。嗟乎!时事多艰,用人提饷最易招嫌,本官之过不逾大闲,可议亦可原哉!具招于本年九月二十八日详。
蒙本司按察使董应魁覆审得:原任漳州城守副将王邦俊,爵至府衔,漳郡专镇,亦可谓荣且尊矣。如疏所参,贿委诈投,广结叛逆,策应不前,委防受馈,索谢辱将,约期内应等款,乃身居本国,心怀外寇,罪何容诛?今审委防各官,非为经制有名,则系前督抚所委,而邦俊无预焉,则贿委索谢之说,知属风影矣。至陈尚智失陷官兵,俊营亦有损折,盖难谓以坐视,使果约期内应,彼镇漳有年矣,当又不俟于今日也。兹可异者,林功一练总耳,借巡视而诈银一百五十两,非本官为之护符,伊敢如是乎?铁山公利也,俊乃借起工而取息银九十金,谓之勒交厚息,抑将何辞焉?虽私抽行税无据,而受船户买免催促银四十两,何其为小利而不念民之大害如是也!各按律追拟,夫岂为枉?他如徐凤。乃本官之仆,催科奉提督之令,南门原无粮行,演戏用以惑寇,杨结不曾诬揭,李旦未教女旦,均难事深求者也。具招于十日呈详。
蒙本司逐款再加覆研,与厅谳无异。随蒙本司按察使董应魁覆看得:王邦俊一案,屡经驳覆,再四敲推,已无遣意矣。今奉宪驳,细查约期内应。而原证李道、郑先则系诡名,无有确证矣。即以理揆之,彼镇漳有年,何年不可从贼,而俟此年内应乎?以势度之,八月大兵将至矣,彼漳困多月,何月不可内应,而应大兵将至之月乎?理势俱无可信。内应之说,盖难以妄议矣。至委防各弁,系部选者经制有名,督抚所委者道文有据,总兵杨佐所委者季册足凭,皆历历可考,与本官无一涉焉。则委叛沦县、索谢激变等款,更难以悬坐矣。其余各款审实者,已经按律追拟,审虚者取有各证口供,□□分卸支饰焉。仍照原议□□为纵具招,于顺治十一年十月三十日呈详巡抚佟都御史。奉批:此案屡驳研审,称已无遣意。即如林功自供得赃一百五十两,向非受委受差,何以藉巡视而婪赃也?况未必止于此数。勿以无预为解。仰该司再行妥招速报。奉批到司。
蒙司复吊邦俊与林功等再加研讯。随蒙本司按察使董应魁覆看得:王邦俊各款,巳备悉前详矣。兹因林功一款,致烦宪驳。今复严鞫本官,供称:所审各款,毫不敢隐匿。惟有开垆一款,原审管垆人三年得银九十两,今覆审每年实得银六十两,三年□得银一百八十两,本人已逃,应于邦俊名下追纳。供认既□,按律究拟,□□婢家产头畜入官,夫复何辞?幸恩诏普颁,俊等事在顺治八年八月二十日赦前,其奴婢等并罪名,应邀宥免,赃各照追,是皇仁所弗靳也。蒙将邦俊等取问罪犯,议得王邦俊等所犯,王邦俊合依官受财有禄人不枉法赃各主者通算折半科罪一百一十两律,杖一百,除妻子外,其奴婢家产头畜俱入官;林功合依诈欺官私以取财者计赃准窃盗论免刺一百二十两以上罪□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王邦俊系官,审有力,林功系练总,候详定□□所安置。(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三本二一四~二一五页。
·七五、兵部残题本
兵部尚书臣张秉贞等谨题为奉差误旨、致延寇患、密疏具陈、仰祈睿鉴、敕发勘问、以察实情事:该臣部覆镶黄旗下同安侯郑芝龙密奏前事内称:窃以海贼作叛,扰害地方,皇上轸念民瘼,叠谕招抚。先委逆贼郑成功一府,以其兵多地窄,复加四府,其施恩反侧,可谓至矣极矣。不料郑成功要求不已,具疏请益。臣身在万里外,不知成功是何立心?但据来差家丁李德、周继武曾对臣说,勿预是事,彼等面见大人,直陈海上情形,便可再增一、二府等语。此二人□□面前,尚敢妄言,则在成功处必有虚张诈(缺十字)心,臣欲上报(缺十五字)次男虾臣(下缺)
旨:李春、李德、周继武着严行锁禁,林中宝教引高丽等语,若果真确,深为可恶。事关重大,何得仅议督抚面询?尔部郎密速行文护解来京,究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页。
·七六、浙闽总督残件
(上缺)出愈奇者矣。无论其疏中情词总涉夸浮,称扬毫无伦次,即云豪杰卓有表见,又云用人必视其才,信人必本其心。夫成功以亡国游魂,拒命海岛,久负滔天之罪,而今无寸草之功,一旦爵加五等,荣及满门,安以四郡之地,给以水陆之饷,亦可谓以豪杰待之,视其才而信其心矣。乃复扬扬自夸者,意欲何为也?又云四府兵饷二十万,足养万人,现在精兵数十万,相随多年,无论成功数年飘泊,海中无地屯此数十万之众,亦无产养此数十万之口。且闻其啸聚者,尽属土著胁从,何难解散安插之?乃为此夸大虚糜之论,谁欺耶?又云北兵地险,不习马甲徒劳。又云入闽以来,钱粮无粒解。不知自三年开闽,迄今九载,辟疆拓土,何非西北之劲师?而起运存留,久入惟正之额数。成功欲以此论而希全闽委畀之举,可谓痴人说梦矣。更可异者,言海而以闽兵屯札舟山,议饷而取给于于之宁绍五府。不思舟山一丸为海中扼要,向伪鲁盘踞,前督臣振旅以犁其庭,而浙海大定,何成功偏欲踞之耶?宁绍之饷,与舟山何与?又与闽兵何涉?而成功并欲有之耶?臣畏其心之不测者,并怪其言之无忌矣。总之,成功阳居受抚之名,以遂得陇之计,而又阴挟未抚之局,以逞有蜀之奸。在未抚之先,彼虽藏头露尾,犹可显施其剿御。今既抚之后,彼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并难暗用其堤防,将见其一人枝叶之蔓衍已及腹心,而八闽根本之动摇势在呼吸。万一线索在手,肘腋变生,全闽之安危,实东南半壁之安危,所系不亦岌岌哉?臣自知智识浅短,未(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一页。
·七七、敕谕世子吉都征剿郑成功稿(顺治十一年十二月)
皇帝敕谕□□吉都:兹以逆贼郑成功潜据海岛,不遵王化,扰害福建泉州等府地方,特命世子充定远大将军,统率大兵征剿。凡事与多罗贝勒巴尔出红、固山贝子吴达亥,固山额真噶达洪等同心协谋而行,毋谓自知不听人言,毋谓兵强轻视逆寇。仍严侦探,毋致疏虞。抗拒不顺者戮之,倾心归顺者抚之。总以安民为首务。严禁兵将,申明纪律,不□擅取归顺良民一物。务体朕定乱救民至意。贼如登岸,相机剿抚;如在海内,则驻札要地驰奏。凡有调发,不可令噶达洪离尔左右。其闽省官兵及新调三镇官兵,听尔调用。其行间将领功绩及重罪,俱察实纪明类奏。各官有犯小过者,当即处分。至于十长分得拨什库以下,无论□□罪过,俱与众将商酌,径行处分。尔受兹重任,宜殚心竭力,早奏肤功,钦哉!故谕。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八页。
·七八、敕谕浙闽总督等残件
皇帝敕谕浙江福建总督巡抚总兵官等:逆贼郑成功啸聚海滨,窃行狡诈,敢于上悖天道,下灭人伦,负恩梗化,甘为釜底游魂。即伊父子至性,亦复悍然不顾,逆理丧心,行同禽兽,真盖载之所不容,王法之所必弃。似此枭獍,若仍招徕优容,使得滥膺爵禄,岂不辱衣冠而羞士类?朕今独断于中,意在必讨。前已谕尔等,□携逆党,令其擒执来献。今当一意捕□,□□姑待。彼若力穷畏死,剃发来京,□□□□□裁夺。至其父郑芝龙逆□跳□□□□□僇尚留视息者,念大□□闽(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页。
●郑氏史料续编卷三
七九、碣石总兵苏利揭帖
八○、福建巡抚佟国器密奏残本
八一、刑部残题本
八二、吏部残题本
八三、福建巡抚佟国器揭帖
八四、福建巡抚佟国器揭帖
八五、刑部残题本
八六、江南总督马鸣佩残揭帖
八七、浙闽总督佟代揭帖
八八、靖南王耿揭帖
八九、吏部残题本
九○、浙闽总督佟代揭帖
九一、江南总督马鸣佩残奏本
九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九三、户部残题本
九四、福建巡抚宜永贵揭帖
九五、山东巡抚耿焞揭帖
九六、山东巡抚残揭帖
九七、福建巡抚残题本
九八、兵部残题本
九九、户部残题本
一○○、浙闽总督佟代题本
一○一、温州副将戴维藩揭帖
一○二、浙江巡按残件
一○三、吏部残题本
一○四、苏松巡按孔胤樾揭帖
一○五、平南王尚可喜残件
-○六、福建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揭帖
一○七、「在舟言舟」残件
一○八、浙江巡按叶舟揭帖
一○九、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一一○、平南王等揭帖
一一一、定远大将军世子致左路总兵马进宝等谕
一一二、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一一三、刑部残题本
一一四、户部残题本
一一五、浙江巡抚秦世祯残题本
一一六、刑科右给事中张王治残题本
一一七、江西巡抚残揭帖
一一八、吏部题本
一一九、刑部题本
一二○、随征福建左路总兵马进宝启本
一二一、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一二二、户部残题本
一二三、「各逆合■〈舟宗〉突犯福宁」残揭帖
一二四、浙江巡按叶舟残题本
一二五、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一二六、户部书交罗郎丘等题本
一二七、刑部残题本
一二八、江南总督马鸣佩残奏本
一二九、江南总督马鸣佩揭帖
一三○、两浙巡盐御史祖建明题本
一三一、兵部题本
一三二、浙江巡按叶舟揭帖
·七九、碣石总兵苏利揭帖(顺治十二年六月十二日到)
□□□守碣石等处总兵官左都督苏利谨□□恭谢□□□:窃职世隶海滨,窃庸无似。自顺治七年间,两王入粤,职知□□□归,倡先效顺。嗣后克复琼南,恢剿潮逆,一听两王调遣,力备船只,以资策应,此固职分当然,岂敢自以为劳?猥辱两王、两院破格推奖,伏蒙□□殊恩,遣使赍捧□□□,职即恭设香案,郊迎入城开读,钦此钦遵,谨望□□头谢□,□有感激在中,永矢报称于万一而已。念职椎鲁少文,具有□□,恐不合式,伏祈□□□宥。除具□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
顺治十二年正月初六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四页。
·八○、福建巡抚佟国器密奏残本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佟国器谨奏为封疆万分紧急、仰祈睿鉴、立赐援剿事:顺治十二年正月初七日寅时,据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报为贼众攻破县城事:据仙游县跳城兵丁孙二口称:逆贼数万,连日夜攻打城池。至初五日巳时,四面吶喊,排炮连发,西门濠沟被贼填平,贼即沿城竖梯,挨牌齐扒。官兵舍死御敌。贼遂架起轮车,与城垛平高。车上箭矢如雨,数千拥上。各兵多跳下城,多被砍杀。二从火热房中逃奔等语。
本月十一日寅时,据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为县城被陷,防将阵亡事:据贴防仙游把总朱腾龙口称:龙守御北门,至初五日辰时,东门往南一带城垣,被贼轰开二丈余。游击王嘉祯率兵死力堵御。自东往北二铺,贼架梯,喷筒火箭齐发。兵民抵敌不住,贼尽上城。龙随王游击驰马冲杀,被贼众围刺下马。龙身中四枪逃回等情。又据贴防仙游把总周正龙回称:龙派守南门并西门一带。逆贼数万,于十二月十九夜,将城紧围铁桶,夜夜来攻。至初五日,逆贼从地洞装火药,将东门城垣轰颓。贼众蜂拥登城。龙轰命缒城等情。又据逃回兵丁黄怀、陈士贞口称:逆贼数万,于初五早轰倒城垣,攻陷入城,焚烧房屋,合城混杀。怀等随主将王游击截砍贼众百余,至唐宦门首,逆贼如蜂围拥,兵马冲杀星散。主将独力难支,被贼砍杀。知县陈有虞受伤,被贼擒去。怀逃归等情。
本日卯时,据泉州参将韩尚亮、邵武副将张承恩、提标游击刘之英、汀州游击卢有明寸报为紧急塘报事:海贼郑森,并各伪镇俱到南安。其赫文兴、张英、甘辉带同漳州、同安各叛将兵马,大伙俱札陈三坝,窥我孤城。其云梯大炮等件,尽行运到海口。泉城兵力单弱,卑职自去年十二月初六日以来,亲督兵士日夜登埤严防,恐日久劳疲,贼情叵测,万分紧急等情。
又据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为万分紧急立赐援应事:本月初九日戌时,据卑职差往泉州递送本抚院公文颜曾回带张韩二副将、刘卢二游击寸报到职,内同前情。随据颜曾口称:甘、赫各贼屯札洛阳桥、陈三坝,禁绝渡头,不许人走。曾扮渔民,由沿海回来。獭窟澳闻百姓说:伪国姓发有四船火药,两船架进洛阳江,运攻泉州;两船拨乡夫挑运上来攻兴化,见有七十担等语。据此,看得逆贼攻陷各县,仅存兴、泉二府城,日危一日。离城一、二十里,奸民见贼势炽,附合甚多。见今搬运火药,图攻郡城,犹恐日久,兵民力疲,难以支持,万分危急,恳乞急念贼众兵寡,刻期赴援,早解倒悬等因。
本日午时,据巡福道佥事王来聘为禀报海寇事:本年正月初三日,据防守三沙把总董虎报称:正月初二日辰时,有北来贼船共五十余只,拋泊□澳,放炮攻拏渔船。卑职督兵堵御,随于未时扬航向南,现在游移等情。又据防守沙埕千总马四玉报称:本月初二日辰时,瞭见北来贼船一百余号,来至大洋外。于巳时□六十只只至南镇口外游移等情。各报到臣。
该臣看得海逆郑成功袭漳之后,分兵四出,臣两次飞章密报矣。自仙游被围,臣会同提督臣杨名高三次调援,县官陈有虞与驻防游击王嘉祯两旬守御,屡挫贼锋,乃贼高架轮(下缺)
朱批:兵部速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五四五页。
·八一、刑部残题本
(上缺)然与先故之彭应龙、胡德山,均法不容逭,仍应具题请旨,以彰国宪。除该司全招咨送兵、刑二部复核,原获器械贮库,伪札牌票等项另送兵部查验外,今据该司呈详前来,臣谨会同漕抚督臣今降调候代沈文奎、操江抚臣李日芃合词具题,伏乞睿鉴,敕部议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题,顺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复核,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少保兼太子太保尚书臣刘昌、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袁懋功、右侍郎臣王尔禄、启心郎臣对哈纳、启心郎臣李天浴、理事官臣安朱护、郎中臣刘允灿、员外郎臣吕慎多、主事臣刘缉尧、都察院参政臣佟国胤、左佥都御史臣白如梅、大理寺卿臣吴库礼卿、臣孙建宗、臣程正揆看得:刘光吾与彭应龙、胡德山互相奸宄,潜通海寇,获有伪牌札及巾械等件,三犯虽服冥诛,俱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家产变价,同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四页。
·八二、吏部残题本
太子太保吏部尚书□□室韩岱等谨□□□□大兵抵漳、解围获捷、仰慰□□□:□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佟代题前事内开:据福建按察使司呈详,顺治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奉前督臣刘清泰案验,准兵部咨前事,职方清史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浙福总督刘清泰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奉旨:着议奏,该部知道,钦此。又该浙福总督刘清泰题为确查漳郡全城文武各官、胪列具题、以昭功罪事等因,顺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奉旨:该部知道,钦此。又该福建巡抚佟国器题为恭报大兵抵漳、解围获捷、仰慰圣怀事等因,顺治十一年二月十三日奉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钦此。钦遵通抄到部,送司案呈到部。除文职听吏部议覆及缘事参革提问物故不开外,该臣等看得:漳州叙功一案,前经臣部遵旨行查。今督臣刘清泰、抚臣佟国器各查奏前来。其满洲功次,俟满洲论功之日另议。查疏内有功各官,如提督镇臣杨名高、总兵马进宝、副将侯(下缺)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五页。
·八三、福建巡抚佟国器揭帖(顺治十二年五月初二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佟国器为再报续获书札仰祈睿鉴事: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据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报称:卑职亲领马兵前往蒜岭一带,接应蒙发援、孟进朝等马兵来兴,差马五匹哨探至苏溪海边地方,见有兜轿三乘,跟随四名,随带询问。据称:一名李信,一名吴梓。系郑家人。去年四月十三日从厦门起身上京,今回南,有照身票见在等语,随带进城,移解兼摄分守福宁道林佥事查验,箱内所藏京回书札甚多,未便开拆。将李信等监候,书札贮库,合就禀报等因到职。
据此。职念自兴至省,沿途盗贼充斥,恐有疏虞,行令该道将会齐在城文武各官,即将贮库书札公同拆阅,尽数抄录呈送去后。随据兴泉道佥事林中宝呈称:该本道会同副将满进忠、左右营署游击王国斌、陈心裕、兴化府知府张彦珩、同知刘汝治、通判吕基德、推官朱燧、莆田县知县郭景昌,齐集公署,吊吴梓等查问。据吴梓供称:系同安侯京差。因去年送颜夫人进京,十月二十六日到京,十一月二十四日回家,共十六人,出京八人,在苏杭取帐八人,由浦城至南台六人,搭船二人,由陆路来等情。其一应书札,逐封拆阅。抄誊一本,合就呈缴,原书仍贮府库等因到职。
据此,职会同提督臣杨名高查阅郑芝龙与弟鸿逵书一封,又一封,又与李信、吴梓照票一张,又与李信、吴梓给赏票一纸,又与婿一封,又谕郑显帖一纸,又谕陈梧帖一纸,又谕吕文帖一纸,又谕林三祝帖一纸,又谕蔡瑞麟帖一纸,又谕郭焜兴帖一纸,又谕杨际曜帖一纸,又郑鸿逵差李信、吴梓送芝龙礼单一纸,又郑芝龙家属书札共十七件,一一公阅讫。
该职看得同安侯臣郑芝龙家属书内称森侄者即逆贼郑成功旧名森,因语其弟鸿逵,故称侄也。据其书词,劝弟归顺,不可效森侄行事贻累等语,无可议矣。第其中情形有难掩者。吴梓、李信系郑鸿逵差使入京,开有礼单,候仪二千两,并金爵、珀珠、哆哞等件,厚遗其兄,则是芝龙与鸿逵兄弟之情甚密也。郑成功抗抚肆叛,阳托弃父不顾,而芝龙书中称周继武离间我父子兄弟,只森侄一人赏赐太厚,不言及之。夫成功尚厚赏传言之人,以结乃父之欢,则是芝龙与成功父子之情甚密也。夫芝龙身膺侯爵。清朝之臣也,鸿逵、成功并违诏命,清朝之贼也。职读春秋之义,人臣义无私交聘,弓鍭矢不出境场,束修之问不行境中,所以严万世二心之防也。鸿逵遣使致币,芝龙自应奏闻而后登受。更旬日之间,职获有许赐等一起,又投到林怀等一起,又获有吴梓等一起,芝龙亦应奏闻而后遣发。乃差使络绎相望于道,且同日而差十余人,未识曾否奏闻?第寄书六千里之外,字迹必多修饰,而谓来差能言之等语,必有书词所不便宣者。口传衷语,孰从诘之?且据芝龙书称:吴梓、李信系鸿逵家人,明系叛逆心腹,不当给与同安侯照票,往来南北。更家属书札内,施福系伪武毅伯,不识何时入京,现在芝龙左右。辇毂何地,讵容奸宄潜藏耶?更可异者,芝龙书内,既知成功不奉诏命,不见诏使,其谕林忠则曰本爵美景日近,其谕陈梧则曰本爵佳音在迩。夫芝龙位极人臣,所谓美景、佳音,职不知其何所指耶?情词暧昧,难以测度。当此用兵之时,倍宜严毖。
目今兴化一带,职屡次堵御,贼氛南遁,路途无阻。仍行兴化府于三月初十日取到原获郑芝龙书票单共三十件,一并封缴内院查核。相应密疏具奏,优候睿裁。为此,除具奏外,谨将原获书票单呈缴贵内院查核,恭备睿鉴施行,须至揭帖者。计开缴郑芝龙书票单共三十件。顺治十二年三月十五日,右佥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五五页。
·八四、福建巡抚佟国器揭帖(顺治十二年六月十一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佟国器为水贼流突异常、战守亟宜严饬、谨陈六要、以佐歼剿事:顺治十二年四月初五日,据福建巡视海道副使祖建衡呈:准职宪牌,准兵部咨职方清吏司案呈该本部覆礼科给事中季开生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一年二月初八日题,本月初十日奉圣旨:这所奏防御海贼事宜,着议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看得:科臣季开生疏开防海事宜,分为六款题奏前来。查疏内侦探贼情,扼防险要,预备器械,自是防海要着,应如所议。至于沿海一带奸商,有无私贩;逆贼出入,有无讥察;兵丁虚伍,兵甲朽钝,曾否稽核整顿;应敕下各该督抚查明逐款分别登答确实缘由,通详复核具奏等因。奉此,随该本道副使祖建衡查看得:侦探贼情,扼防险要,预备器械三款,闽海久经饬行,无容再议外,其严私贩、密讥察、清虚伍、查朽钝各款,逐一遵照登答。计开:一、严私贩:闽省边海四府一州,食地甚浅,原籍广米接济,若奸民贩米,祇为图利,内地米少价高,越贩原少,况奉宪行编号严加稽查,凡米谷竹木违禁等物,屡次院饬,不啻三令五申,各汛官兵时加巡缉,倘有私贩,立行拿解,奸商敛迹,并无违禁接济者。一、密讥察:海寇飘突不常,防范最宜严毖,第巨逆郑成功自顺治八年攻陷漳属各邑之后,虽经大兵恢复,尚有海澄一县未复,随即撤兵议抚,贼原久处内地,未便挞伐驱除也。至于福州府、兴化府、福宁州沿海各汛,在港渔船不许出洋,寇艇无使入港,保约澳甲,不时稽查,防汛官兵,时时盘诘,海贼无所施其伎俩矣。一、兵丁虚伍设:饷养兵,以固疆宇。闽省四府一州,逼近海陬,时值多事,防汛尚有捉襟之虞,岂容虚伍?至于逃亡缺额,屡奉院饬,立行召募,不致悬旷。一、兵甲朽钝:闽省多事之秋,一应兵甲器械,本抚院预发饷银,端委操捕都司孙之淓制造,如法整顿。凡遇各营详请,即行如数支给,俱系不时操用,无容朽钝等因呈详到职。
看得闽省滨海四府一州,地处巨浸,不逞之徒,飘突不常。自顺治八年海逆攻陷漳属各邑之后,蒙皇上特遣固山臣金砺、苏松镇臣张天禄、浙江镇臣马进宝等统兵入闽,恢复各邑,尚有海澄一县未复,旋即议抚,所以漳泉郡邑皆为贼所盘踞之地,实因抚议牵制,未便肃伸征讨。其所为诘戎而设防者,近在萧墙之内,而不在乎烟波远岛之间也。至于福州府、兴化府、福宁州沿海地方而职自履任以来,檄行郡邑,凡系要害隘口,派汛设防,一谷应米、竹木、铜、铁、丝棉之类,严禁下海,则私贩屏迹矣。地方申明保甲,官兵时加盘诘,防范周密,则内宄潜消矣。至于通省各营兵丁,募补缺额,不使悬旷,姓名册籍可稽,器械端官督造,精坚锋利,各营详请,验明支给,则兵伍无虚冒之弊,兵甲无朽钝之器矣。此皆职职分内事,一一料理,预为整顿者也。然职更有请焉。海涛万顷。鲸氛叵测,不独备盗,尤重备倭。今大兵入闽,升平有象,善后之图,自有长策,一应事宜,容职另疏奏闻外,缘科臣所奏防海事宜,奉有查明具奏之旨,今据该道查详前来,谨会同浙闽督臣佟代合疏具奏,伏乞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二年四月二十二日,右佥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一二页。
·八五、刑部残题本
(上缺)奇并未见颜精官,只有颜集官在一使家,系颜精官自安平地方打发来的。又李文锦口供:小的只与原署兴化府经历洪儒相处。前小的把三十两银借他,后他还小的了。转把二百两银借小的贩盐。此外并无别人相识。文炳是小的弟郎,只做生意,不管闲事,不曾出外,无人叫他相公。小的住南关外九仙桥杨威坊。洪儒亦在海上,有个门子,系俞景儒亲眷洪儒,今在兴化,料想从贼,或为贼幕宾等情。又李文炳口供:自做买卖,但在哥郎家寄贩,并不知别情。俞景儒口供:做竹匠,住斗中街。洪儒十年腊月来到李文锦家。洪儒门子名叫朱辂各等情,供吐在案。随将各犯审供前情,奉本抚院牌发:贼犯蔡昌勋乃蔡昌登叛寇之弟,同受伪衔,偕母嫂多口,住厦门张升甫之家,显系巨逆。仰按察司再加细鞫,招详,速速等因。奉此,又为拏获奸细事奉本抚院牌:昨据拏获奸细陈嘉谟等一起,已经本院会同杨提督各司道公审,确系贼遣奸细,并李文锦、潘一使等内应打探,合应成招具题。仰司即将各人犯覆审,依律拟罪,限三日内招详等因到司。又奉本抚院牌:昨会审过贼犯林君政等缘由,已经批发福兵道去后。查陈嘉谟、蔡昌勋等俱现获奸细,总系一事,合行并提具题。仰司会同福兵道将先后拿获各犯,逐名确审,依律拟罪招详等因到司。又本抚院宪票:案照陈嘉谟即张金,供有李相公私书一封,被兵拏去。今准杨提督移送本标中军守备赵光玉呈原获书一封,内中近状相闻等语,俱是打听消息。更有李犹龙、郑四官二人姓名,合行发审。仰司即将发来小书一封载有李、郑二人,一并拏审确招报夺等因到司。
蒙司仍吊李文锦,并拘郑四官。据文锦供称:洪儒原送有金扇,字迹可对。随经取出原扇,查系不在官陈应会名字画的,送与洪儒。内书为鲁盟台寿。比洪儒就将此扇转写诗字,送与李文锦。内书犹龙字号,与批皮上书有二十八日鲁之封字号笔迹,俱各相同。并查书内云,二十七日庆禄之父来省,烦吾盟买鞋袜刷抿缎疋,并赍家书,到否?今特着人来寻催吾盟近状,当与细谈,随时相闻,以慰悬悬。弟久作羁客,更未知关外路近日可行否?并示之,阅毕火之。犹龙盟长。二十八日,明祯顿等语。俱是打探消息,情实难掩。蒙司审究间,又有林君政原奉批审缘由,并行司审。蒙道备将原奉批道前由详为发审事,蒙本抚院票行到道犯人林君政一案,经批该道详讯外,今伪札付二张、封条十五张,合就并发,票仰福兵道查收,并详讯夺等因。奉此,但本犯业奉本抚院牌行按察司,并招相应归一结案,合呈批司详夺等缘由,呈详本抚院。奉批:仰按察司归一速结报,伪札等并发等因,批行到司。蒙司行福州府理刑周推官详为解审事,蒙面谕密拏颜集官解审等因。蒙此,随差役萧成到潘一使家。据一使家仆称:集官南货行陈孔彰店住。今将陈孔彰与潘一使家仆郑什并集官现在呈解到司。陈集官以超救捏扯卸害事,又陈孔彰开称:潘一使与伪国姓相同款迹内开:一旧年三月内,国姓标下武毅军门并长发数十人主于其家,远近惊惶;一旧年四月内,国姓弟恩舍主其家,长头发数十人,乡邻搅扰不宁,何硕甫、林栋官受害证;一旧年八月内,旭远号颜端娘主其家,数月方回;一潘一使受国姓效用官扁额;一郑五舍出入俱主其家;一旧年潘一使通同虎头山贼,代收赎人银二百七十两,甘太生过付,现被告福州府处和案,据其人不知姓名。以上诸款。俱系摘其大者,余款未及多列。拘通乡一鞫便知等情。又福星殿铺甲林天韵等,佥以地方事呈称:晋江县客人陈集官,已经报册,陈孔彰并无作歹等情。随蒙本司会同福兵道吊取嘉谟与王相、林顺、蔡昌勋、林君政、潘一使、李文锦、俞景懦、陈集官、陈孔彰、郑十、周赞升、郑四官、李文炳等各犯到官,逐一隔别研审。据陈嘉谟口供:颜精官是家主乳名。去年八月内,同伙陈五官、黄七官往浙江买药材。十一月到官,押十数担药材回去,更剩五、六担寄在潘一使家。又供:颜精官正月二十五日同小的自安平起身来,二十七日午时到兴化,即在贼营讨票。二十八日给出照,身就托小的做奸细,带书来与李相公打听消息了,搬药材回去等情。又蔡昌勋供:哥郎蔡昌登做伪察院左副都御史,监北镇陈六御军,见屯在兴化城外,哥郎亦在。小的同哥郎来兴化催饷,催有二千两银饷;涵头催一千三百两,塘下催七百两,其银俱已解北镇了。旧年四月,哥郎托伪听用官陈章同张五来搬家眷去等情。又林君政口供:十月到周赞升家搭船,因待伙伴,住了七、八日。其余日子在南屿卖烟,待哥子林君俊。后在小瓦地方养病。小的病不起,货系兄带去,图书系卖烟的暗号,札付系姓汪的,手箱系祖上传来,带出藏记帐簿的等情。又潘一使口供:旭远是颜家字号,集官是颜家卖货之人。若有颜精官,就不请集官来卖货了。有货就有客,旭远字货是集官卖。昨问颜精官,我只见有集官,故说颜文娘就是颜精官。旧年九月里回去,换他孙集官来。货在我家,人在陈家。集官来了,文娘方回去。又供:郑广原做隆武锦衣卫,孔彰做伊都司,平日称广爷标下。郑广未投诚,以后不知在否。又陈孔彰口供:集官姓陈,他的货是自家本钱,茂记字号。颜文娘九月内寄有二、三十挑糖椒,系集官带来,寄潘一使家卖。但凡颜家货,都在潘家。又陈集官口供:姓陈,卖胡椒、白糖,本钱是小人自己的。小人货俱是茂记字号。颜家人多,旭远是总名。颜文娘有数十挑椒糖,寄到潘一使家,都是潘一使代卖。又郑十口供:小的是潘一使家使换的。旭远字货是颜家的。又周赞升口供:小的写船生理,往往来来,客人甚多。君政在我家住七、八日,称系等伙伴,果不知君政来历等情,各供吐在案。随蒙本司按察使董应魁公同署福兵道事巡海道副使祖建衡会审看得;海寇猖獗,民无宁宇,未有如近日之甚者。始而逐浪扬帆,今且登岸揭竿,蹂躏下游,虔刘百姓,踞厦门为巢穴,陷漳州之郡邑,复突犯兴泉,而耽耽省会。若非我兵防御讦奸。宁不为奸宄窥伺哉!由是寇锋莫逞,奸细滋兴。或诡名而间谍,或藏札而招摇。防将逻兵,相率捉获。计得陈嘉谟、蔡昌勋、林向政等诸贼焉。如陈加谟者,充贼奸细,见领伪庆都伯印,给提塘照票,诡名张金,至省探听,致书于李相公,名文锦,号犹龙者,而询其消息焉。又带颜精官之字,于潘一使搬寄货物,另有密字令主其家,而可通间谍焉。严刑会讯,嘉谋供为颜精官使唤之人,精官旧年八月来省,往浙买药材,由省回家,悉主于潘一使店内。又于今年正月二十五日,自安平同至兴化贼营,二十八日给票与谟,来做奸细,并搬药材回去。贼拨兵王相、林顺引路,嘉谟、王相、林顺奚辞奸细入境探听之罪也?若潘一使向系牙行,旧年长发之人往来其家,邻里周知。据供颜精官未到,惟有旭远字号货寄其家,见有颜集官在陈孔彰家可问。及会鞫集官本姓陈,与颜无干。从来贩货,俱系茂记字号。惟颜文娘搭寄椒糖,即交潘一使家,亦不涉于孔彰也。再讯陈孔彰,邻甲咸保其从无作歹,并无歇寓长发之人。随据陈孔彰投递一揭,内称潘一使与伪国姓相通条款,一使难以展辩,又何得狡呈旧时之伪锦衣卫郑广者,陈孔彰曾做伊都司而抵饰耶?如李文锦即犹龙者,据称为兴化原署经历洪儒旧职,所来书函,想系今日从贼,见有原赠扇头字迹可对。其如书内所云近状随时相闻之难掩何也?潘一使、李文锦俱难辞境内奸细走透消息之律矣。至李文炳各营生活,寄食于兄文锦家:俞景儒系开竹店,未有贼书往来:郑四官乃熟识文锦之人;俱审无他情。陈集官、陈孔彰为一使扳扯之人,即陈嘉谟亦无供及,审与无干。郑十系一使家仆,原与无涉。各犯似应释放。
其旭远字号货物,业行福州府验明封贮。如蔡昌勋者,系叛寇蔡昌登之弟,同伙在于江口被擒。初供诈名陈兴,为贼郭尔隆门子,冀隐盗行。及伊亲陈兆甲、曾功调投首,始吐的名。细加会鞫,供称旧年四月内,兄昌登托伪官陈章同贼卒张五来搬勋与母嫂姊妹婢女往厦门张升甫之家而往。今昌登见为伪都察院,监北镇陈六御之军,攻打兴化,勋跟兄在兴化府属涵头与塘下二处催饷,已催过二千两解赴北镇等情,难辞藁街之戮。如林君政者,即名君俊,同伙汪澄清谋为不轨,暗藏伪札,在建安县小瓦地方夺船,被孙都司差役捉拏,并扶手、札付、朱盒、锡砚而搜获之。今加审鞫,君政供旧年十月内在周赞升家搭船,候伙伴来,余日俱在南屿买烟,图书系买烟暗号,札付系姓汪的,手箱系祖上的。夫君政的名君俊,狡辩俊非伊名,汪澄清既已脱逃,饰称札付姓汪,又云卖烟必非职官,何从有扶手、锡砚、朱盒?而箱内暗藏伪札。显系伪贼给授之符,奚辞奸细之罪?周赞升供系船牙,代为写船,君政因候伙暂驻其家数日,原不知情,似宜省释。汪澄清漏脱未获,游熙仲等未经拘到,难以悬议。第此案情罪昭彰之各犯,俱照爰书定拟,以蔽厥辜,审明不知情之余犯,应请宥放,以别良歹者也。蒙将嘉谟等取问罪犯,议得陈嘉谟等各所犯,陈嘉谟、王相、林顺、蔡昌勋、林君政俱合依境外奸细入境内探听事情鞫问起谋得实不分首从律皆斩;李文锦、潘一使俱合依境内奸细走透消息于外人者鞫问接引得实不分首从律皆斩:供明郑四官、陈孔彰、陈集官、郑十、周赞升、李文炳、俞景儒等各发宁家。陈嘉谟、王相、林顺、蔡昌勋、林君政、李文锦、潘一使俱重刑牢固监候,待报处决,俱候详允口施行。照出供明郑四官等重刑,陈嘉谟、王相、林顺、蔡昌勋、林君政、李文锦、潘一使俱免纸,陈孔彰、陈集官、周赞升、郑十,李文炳、俞景儒各纳诉纸银贰钱五分,俱追完收候汇解取实收缴照。潘一使家顿贮旭远字号赃物胡椒陆十袋,每袋重五十斤,又一小袋,牛角一十五捆,每捆重五十斤,降香八捆,每捆重五十斤,金钱二十七袋,每袋五十斤,檀香十捆,每捆五十斤,黄蜡七包,连包重五十斤,良姜一百三十六包,每包重五十斤,大枫子十一袋,每袋重五十斤,俱经福州府盘验封贮。其余无号与别样字号各货物。给发各商认领,通取领状附卷。未到游熙重、游汉表、游煊等难以悬议。未获颜精官、汪澄清照提另结。其李文炳、俞景儒、郑四官、陈集官、陈孔彰、郑十审俱无干,似应释放。搜获伪票、贼书、伪札、封条,俱发贮府库。别无余照。招解到臣。
该臣看得:逆贼郑成功倚海猖乱,罪恶淊天,恃其伙党之众,豕突鸱张,窥犯兴泉,而耽耽省会。臣多方堵御,不得肆其猖狂。惟其狡谋匪一,多遣间谍,或煽结上游之奸宄,或窥探官兵之动静,关系军机,实非浅鲜。臣严行郡邑各官汛防诸弁,密行巡缉,细加盘诘。兹据先后缉获,陈嘉谟、王相、林顺就擒于福清,蔡昌勋被执于兴化之江口,林君政见絷于建安之小瓦,而贼书、伪照、伪札一时同获。复使平日通贼、暗输消息之奸人潘一使、李文锦踪迹毕露。臣行按司公同研鞫,供吐明确,俛首服辜。按以奸细之条,明正典刑,差足夺狡贼之谋,而褫奸徒之魄矣。余犯审系无干,应行释放。其旭远字号货物,俱已验明封贮。既经该司招解前来,谨会同浙闽督臣刘清泰合疏具题,伏乞敕部议覆,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顺治十二年二月二十日题,四月十五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复核,会看得:陈嘉谟受伪庆都伯提塘,带伪永历票照,同引路贼卒王相、林顺,怀贼书二封寄李文锦、潘一使,潜来省城。又有蔡昌勋并伊未获兄蔡昌登同受伪职,与贼打饷。林君政亦怀伪札,藉货出没,审供明确。陈嘉谟、王相、林顺、蔡昌勋、林君政、该抚依境外奸细之律皆斩,然既受伪职,与贼打饷,谋叛最确,合依凡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斩立决,妻妾子女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藉之同异皆解部流尚阳堡,房地造册报部。其李文锦与开店牙行潘一使,该抚引境内奸细律拟斩,但查贼书尚未入二人之手,书中亦无同谋字样,又无接引确据,且李文锦与兴化署经历洪儒相识于未从贼之先,颜精官寄货于潘一使店内,亦在未从贼之先,二人俱不知情,相应免罪。李文炳、俞景儒、陈集官、陈孔彰、郑四官、郑十、周赞升审系无干,均应释放。其未获洪儒、颜精官、汪澄清、游熙仲、游汉表、游煊等,俱严缉另结。潘一使店寄精官货物,察明变价入官。缘系拏获奸细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三一~二三四页。
·八六、江南总督马鸣佩残揭帖
(上缺)以报等因到□,理合具文呈详等因到职。据此该职看得:贼众在洋乘风飘突,凡任汛防之责者,须远侦预防,寇至竭力堵御,此人臣之职分,无可自诿者也。上年十二月间,贼■〈舟宗〉由海入江。十八日至朱家嘴,焚掳江西粮艘。比时前督臣马国柱、操江臣李日芄、满汉提督臣哈哈木、管效忠同心剿贼,馘丑获船,贼虽溃败遁去,然贼从洋而来,汛防各官,乌能辞咎?查朱家嘴系江宁府所属,乃奇兵营汛地,江宁府江防同知张维贤、分巡江防道张思明,已为前督臣马国柱题参矣。该营游击吴德舆、中军守备姚逢时,已为操江臣李日芄题参矣。又江西漕艘被毁,皆道厅尾押不力之故,江西粮道周日宣、通判陈诚心、推官胡淑寅,已为前漕督臣沈文奎题参矣。此正、二月间事也。及三月初八日,前督臣马国柱接准户部咨文,奉有该管地方各官着严察具奏之旨。职接理旧事,查江防道厅将领皆已论劾,部覆奉旨处分在案。惟是朱家嘴虽在江宁府上元县境内,而府县印官职在守土,原无江防之责。今据守道呈详:江防设有专官,府县难分其咎。江宁府知府今休致孟元、上元县知县姜廷櫆应否免议,合候睿裁。然职犹有请焉。
朱家嘴、堂奥也,镇江瓜洲、门户也,今贼深入堂奥,岂能飞越而至?如沿江文武知觉速报,倍加戒严,堵回贼舟,内地自不致有焚掳。何以直抵省地?职今奉查汛防,不得不行追论。朱家嘴失事,乃贼入犯京口第三次也。若镇江府海防同知江山秀、扬州府江防瓜洲同知徐腾鲸、镇江营副将杨廷机、巡江营守备今陛任徐文焻、瓜洲营守备陈国用,虽二十三日在江上剿贼有功,然十八日贼越该管地方,直入朱家嘴,实不能为文武掩其罪也。至常镇道胡亶在江阴一带协防,扬州道李培真在泰兴等处协防,但海贼入境,均不能预知调度,亦难免疏防之咎,所当并请议处以重封疆者也。职谨会同漕抚督臣蔡士英、江宁抚臣张中元、操江抚臣李日芄合词具题,伏乞睿鉴,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二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三五页。
·八七、浙闽总督佟代揭帖(顺治十二年六月初六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佟代为八闽民力已竭、三军粮料难支、□买邻省、以资接济事:窃照大兵云集,供应浩繁,千里馈□,士有饥色,则粮料诚今日之急务矣。但福建□府一州,幅■〈巾员〉本小,今漳州郡县尚为□□□□,福宁偪处海滨,时见侵掠,小民不得□□,□□惟恐不赡。福、延、建、邵、汀五府虽稍宁□,□□□以维正之供者,即此数郡之民。连年兵□,□□未起,际此王师挞伐之日,约调援江南、江浙□□不下□□,日给粮料,为数不赀。若以数郡之□□,而供数万之兵马,捉襟露肘,恐有脱巾之虞。□□给干浙省,而仙霞枫岭三百余里,险峻插□,□□宾属万难。惟江西、广东唇齿相接,由□□而达,计程不远;且米豆夙产,而价值亦不甚贵。职发□库银三万两,行令延平通判张登俊、建宁通□马思才、邵武通判谢天龙前赴江西采买,□□广东之役,另委能干官员发银购买□□□□,庶三军有饱腾之乐,而八闽有用一□□□□但恐采买既多,则两省苦其搬运,必致□□□之禁,所当先事题明,以仰祈睿鉴者也。职谨会同福建抚臣佟国器□□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二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三六页。
·八八、靖南王耿揭帖(顺治十二年七月二十一日到)
靖南王耿揭为粤东已定、敬陈末议、移缓就急、以尽驰驱事:窃念本藩父自航海归忱,叨沐藩封,既承宠命,用恢南服,乃涓涘未报,中道云殂,本藩以菲材忝袭父爵,不惮艰险,东征西剿,于八、九年间,粤东诸郡,渐次以宁。不意李逆鸱张,势若燎原,本藩等不能灭此朝食,负罪实深。幸皇上不加谴责,请兵请饷,有呼必应。本藩等得同靖南将军暨满洲诸将士协力会剿,致李逆一败于新会,再败于横州,东粤业已平定,少纾我皇上南顾之忧矣,本藩思粤东现在官兵,星罗碁布,防御已周,其或有伏莽之寇,谅亦足供策应,似可无用本藩下所统之兵矣,且本藩下官兵,每年俸薪粮饷、马匹草料、并家口月米,所费不赀,多取足于外省之协济,数千里车航逐逐,闾阎不无重累,而或使兵投闲自逸,本藩实有所难安也。本藩今以天下之大势揆之,如湖南、广西当云贵之冲,以经略辅臣布置方略,种种胜算,似可无烦庙堂之过虑。惟东南一隅,如八闽之郑成功、两浙之张名振,皆幺魔小丑,辄敢跳梁,侵扰我城池,虔刘我百姓,频年致烦天讨,命将出师,相望于道。本藩愚,以为或将本藩统所部官兵于闽浙扼要处所驻扎,相机以靖余孽,是饷不加多,兵收实效,而本藩亦得尽力其间,虽未敢期大勋之集,但本藩父子世受国恩,庶几本藩父未竟之忠悃,本藩得藉此以继其志,仰报隆施于万一耳。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二年六月初三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五四七页。
·八九、吏部残题本
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臣宗室韩岱等谨题为塘报事: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该江南江西总督马鸣佩奏前事内开:顺治十二年七月初十日,据苏松提督张天禄塘报内开:窃照寇■〈舟宗〉百七余号,突犯吴淞之杨家嘴、黄浦江一带,官兵堵击终日,于初二日二更时分,贼船乘夜、并乘风大、潮大,联■〈舟宗〉兰入杨家嘴、黄浦江。本职恐上海县与松江府可虑,即于二更时分,统马兵沿江堵御,追至上海县东沟、铁链地方,一面传谕上海县阎知县,并发令箭传谕松江李知府、城守游击宋嘉宾整搠提备,一面督令官兵奋勇狠击,寇■〈舟宗〉败退。本职即仍(下录)
旨:督抚大臣乃朕股肱耳目,凡事据其奏报。一应地方情形,官员功罪,必须从实入告,方称任使。今海寇登岸,大肆焚掠,马鸣佩身任总督,反将失事总兵称为有功,徇庇显然,着降二级戴罪督剿。张中元住俸戴罚,合力督剿。该管道官职名,着巡按御史察明速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三八页。
·九○、浙闽总督佟代揭帖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代为密报闽逆近日情形、仰慰睿怀事:照得孽贼郑成功,自兴泉溃围宵遁后,知沸釜游魂,势难久延,故不敢复肆猖獗,侵凌郡县,惟日与甘辉、陈六御、常寿宁、张英、郭尔隆、赫文兴诸伪镇,威逼沿海百姓,拆毁漳州属邑城垣,营垒厦门、海澄、白沙、下店、丙州、金门诸岛屿,为狡兔三窟之计。虽边海一带,广袤数百里,时图侵犯,平险泛要隘,职俱分拨劲旅,联络布置。纵贼■〈舟宗〉乌合分伙,登陆烧抢劫掠,幸各路镇道将领,协力捍御,屡擒巨寇,夺获船只器械等项,节经塘报在案。职未敢屡渎宸聪,统候事平分别入告,以凭计功优叙。目下王师虽未经临福省,闻已两路竞进,一从仙霞岭经浦城直入建阳,一从常山过广信由分水关疾趋延平,统于建宁会齐,指日将到,进剿在即。但逆贼知计穷力蹙,料难撄锋,仍蚁聚厦门诸岛,且挖濠筑城,操兵演炮,以为据险死守之谋。间有内怀疑二,思图归正者。职复宣扬皇上恩威,多方招抚,解其党羽,离其心腹,俟有投诚,另行驰报。近据镇道塘报云:逆贼增兵益舰,置造云梯木牌,装载盔甲铳炮,联■〈舟宗〉千百号,与海逆张名振、阮四、周崔芝、蔡臣等合谋连和,纷纷北上,未知何往。料福省可保万全,所虑者江浙濒海诸郡耳。然职已屡咨浙抚,严檄各镇道将领,加谨堤防,悉力堵剿,务期遏其狂氛,以少抒皇上南顾之忧也。事关海逆近日情形,职谨会同福抚臣宜永贵密具上闻,伏祈垂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二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五四九页。
·九一、江南总督马鸣佩残奏本
(上缺)敕下该督抚详确议妥具奏,再议。再查疏称郑成功一闻大兵将至,必多发海船,与张名振合股分犯。督抚驻扎处远,满洲兵马闻警应援,而奔趋难及。又操臣无节制满兵之权,缓急难恃。请于乌金超哈中遴选老□□□□□量带满洲甲兵,坐镇京口,经略江海。但设立乌□超□固山额真满兵事系创举,臣部未敢擅议,伏请上裁,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三月二十三日奉旨:固山出镇京口,着议政王贝勒大臣会□□奏,即着该督抚详确议妥速奏。本内满汉字失写谨题请旨,汉字已刮未补,俱欠敬慎,着补正饬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随即移会江南三抚臣详确议妥咨覆去后。
续准操江臣李日芄□开:京口、瓜仪,为漕白咽喉,仓督条议增防,诚为漕运至计。今本部院操标并抚属各营,已共抽调官兵二千二百员名,协守瓜洲,并圌山、三江,互相犄角,用壮声援。至于搜查红彝大炮,调过操标各营见设铁炮,如江南檀家洲六十位,江北瓜洲六十位,新造拦江船三十位,安置防御。又咨满汉提督,移到江宁大炮二十四位,摆设江干,以资捍御等因。又准江宁抚臣张中元咨开:恭绎部议,一曰搜查见在红彝大炮,摆设江干,如有不足,开炉铸造。查向来铳炮原未足用,且剿御殷繁,曾移省中发炮二百位以资战守,是见在大炮,本院所属实无可搜查矣。一曰抽调督抚各标与各项官兵分汛密防。今备查各营官兵,如苏属之吴淞、刘河、福山,松属之金山、柘林、青村、南汇、川沙、宝山,常属之江阴、靖江、杨舍、孟河,皆沿海、沿江与贼密迩,如抚提、镇标与平望等营稍属内地者,久已调发崇明、刘河等处贴防要害,而内地湖荡交错,伏莽未靖,亦需官兵驻防,捉襟露肘,苦不足用,已经三渎宸聪,请复旧额。是官兵一项。又欲抽调而不可得矣。然防江急务,漕白相关,兵或添设,炮或铸造,惟藉主持具题,仰副绸缪至计等因。又准漕抚督臣蔡士英咨开:查京口隶在江南,乃漕白二粮必由之地。即瓜洲、仪真,虽属扬州,然官兵营防汛守,旧隶操抚部院所辖。自三江以下,凡江滨各岸,虽非漕白经行之处,预备尤当周毖。其冲要各泛,如口岸、周桥、狼山、大河、握港、如皋、海门、余西、江场等处,查其官兵,除旧有额设外,已抽发过添防官兵一千四百六十七员名。查其无炮、少炮者,又搜查淮安、扬泰之大炮二十八位,移缓就冲,摆设各汛险隘,以备防堵。至于内地防漕护鞘、扑剿响马、城守泛防等务,处处俱苦兵单。总之漕、抚两标兵马止此定数,其间揣度事势,调发增减,再于临时权酌,似又未可先为胶柱之执也等因各到臣。
该臣看得:镇江瓜仪为漕艘通衢重地,实海寇瞩目之所。仓臣疏请搜查红彝大炮,摆设江干,抽调各营官兵,分汛密防,计甚周详。臣奉有着该督抚议确妥速奏之旨,即移操江并江南、江北三抚臣详查确议咨覆。大江南北各已抽调,腹内官兵搜查所有大炮,分汛派设防御,毋敢疏忽。虽料理严密,然就见在之兵并见在之炮言之。至如兵议增加,臣已于议覆江宁抚臣所题微臣巡历江干等事疏内敷陈具奏讫。但查红彝大炮,摆设江干冲要地方,如有不足,开炉铸造。今镇海将军固山额真石廷柱已移明提督昂邦章京哈哈木,查江宁有大兵留下红彝大炮,差官运赴京口。提督哈哈木已给发一十一位。听固山额真臣摆设要口矣。惟红彝大炮,乃战攻之利器,击海贼之长技,江海遥阔,实不敷用。如铸造诚不可缓。仓臣王永吉所见最确最当。今固山额真石廷柱随来铸造各匠役,似属可行。但需用钱粮不少,难以骤举,应候敕部议妥请旨,行固山额真并臣等钦遵奉行。臣谨会同漕抚督臣蔡士英、操江抚臣李日芄、江宁抚臣张中元合词密奏,伏乞睿鉴施行。为此具本,专差官江清赍捧,谨具奏闻,伏候敕旨。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一千四百七十九字,纸四张。右谨奏闻。顺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马鸣佩。
贴黄: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马鸣佩谨奏为漕白关系最重等事:准兵部咨:搜查红彝大炮,摆设江干,如有不足,开炉铸造。抽调官兵,分汛密防。督抚详确议妥具奏等因到臣。随会江南三抚臣议覆前来。看得:镇江、瓜仪为漕艘通衢重地,今抚臣各已抽调官兵,搜查大炮,分汛派防,俱非红彝。今固山额真移明满洲提督,取江宁大兵留下红彝大炮一十一位,摆设要口,实不敷用,铸造诚不可缓。固山额真有随来匠役,似属可铸。然需用钱粮不少,难以骤举,应候敕部议妥奉行。臣谨会同三抚臣合词密奏,伏乞睿鉴施行。谨具奏闻。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三九~二四○页。
·九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三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秦世祯为战舰兴工有绪、出海驱剿可期、乞留□□□将、以奏功效事:准提督田雄手本前事内开:定海水师右营游击庞惟正,查于顺治七年十一月内领事。查八年八月间,随大兵进剿舟山,曾缴陈部院汇疏题叙。历年以来,修治大小战舰,亦多着勤劳。今奉令在宁督工,周详慎密,无忝委任。惜资俸已深,见经部推升密云参将。水师左营中军守备陈自新,于顺治七年十二月内领事。八年间随大兵攻克舟山,亦经汇疏题叙,后委署本营游击事务。其修理船只,操练官兵,井井有条,事事可录。至于悉心防剿,尤见敻出一班。但资俸已深,见经部推升东昌都司。又准定海总镇张杰覆开:温州水师右营中军守备李邦铸,查系六年实授。考其事实,于七年二月内海贼登犯大港,带兵追剿,生擒伪总兵冯龙等。八月内带兵截剿逆贼何兆龙等,纪功在案。八年七月内奉调台州督造战船工竣,攻剿南田,荡平舟山,复抵闽海。十一年六月内,随本将阵擒伪都司章伯远等。然其既承造船之役,则知船之肯綮,即船之性,亦其所识矣。况进剿南田,再克舟山,复抵闽海,是其水性又其熟矣。怅今已经升迁,势必解任。倘蒙贵提督趁念水师乏人,得留此官,江海亦可少资一臂等因。以上三员,不特本提督思用旧人,即定镇业谆谆通详留任。大抵旧在者似胜于新来,任水者渐多于熟练,拔十得五,总在贵抚院斟酌去留,非本提督与定镇所敢必也等因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海上将士,与陆路不同。非练习多年,胆识兼优者,难以胜任。今水师游击庞惟正、守备陈自新、李邦铸三员,该提镇咸称久练波涛,熟识海道。当寇逆鸱张,正藉劻勷,俱以俸深推升,议请留任,移职代题。查得案准兵部咨为南方正在用兵、升转法宜变通事内开:嗣后大江以南各省,遇各省缺然后升,各省将其无缺而俸深功荐多者,宁功衔以示鼓励。待孙、郑二逆成擒,地方大定,仍照旧规。今职留此三弁,与部议新例相符。与其更新任之人,不若录已试之将。合无将庞惟正、陈自新、李邦铸俱以新衔留任,用资战守。密云参将等缺,另行推补可也。职谨会同督臣佟代合词具题,伏乞勒下该部复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二年九月十二日,右佥都御史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页。
·九三、户部残题本
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臣交罗郎丘等谨题为闽省荒乱频仍、大兵军需紧急、恳乞睿慈俯念危疆、亟敕部议、照数再拨协济、以资恢剿、以收全捷事: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宜永贵奏前事内称:臣自奉命调抚福建,已于八月十五日驰至邵武府,面与前任抚臣佟国器互相交代,业经具疏奏报在案。随于本月二十四日入省料理。惟念大兵进剿有期,军需最属吃紧。设或不继,事切可忧。先经总督臣佟代备疏再三入告,已蒙皇上垂允,敕部拨给浙省十一年分正项银四十五万两,少克协济。臣以事关军需,必须通盘打算,方免临渴掘井之虞,故于受事之日,备牌即行布政司,查取闽省全属每年额征钱粮,有无蠲荒征熟解部存剩等银数目,及额征经制各镇营官兵马匹应支俸饷料草确数,并先准部拨浙省协济银四十五万两曾否解到,务必彻底通算,足备大兵供应,毋得临期推诿误事,确查去后。随据左布政使王显祚、右布政使张尚会详内称:为照海寇披猖,致烦王师征剿。军行之资,粮刍为急。今王驾统领各部各旗及随征官兵马匹俸饷粮料,每月约用银一十五万九千二百余两,以一年计,通共约费银一百九十一万余两。又昂邦章京高明忠官兵马匹每月约用银三千五百七十七两一钱九分;以一年计,通共约费银四万二千九百二十六两二钱八分。又随征中路总兵马得功兵马每月约用银一万一千八百一十两;以一年计,通共约费银一十四万一千七百二十两。又随征右路兵马马进宝、随征□路总兵杨捷兵马,每月约用饷银,俱与中路总兵马得功数目相同;以一年计,通共约费银二十八万三千四百四十两。以上通盘打算,总以一年计之,约用银二百三十七万八千两有奇。尚有总督部院随带披甲亲丁及督标三营官兵马匹不在此数,并江南调援固山伯达朱库、浙江调援梅勒章京吴汝玠各旗官兵,诚恐王驾临闽,别有酌发,亦不敢开入数内。若并此三项计之,则一年约用银二百六十七万八千余两。今照闽省僻处海隅,山多田少,地瘠民贫,兼以连年山海交讧,征兵费饷,殆无虚日;且兵火焚劫之余,流离颠沛之惨,真有不忍言、不胜言者。窃查闽省每岁正征附征通算额银一百二十七万一千一百三十两二钱九分,内除存留本省计兵计饷银六十九万五千六百四十一两五钱二分八厘,又除照经费支给官吏俸薪各役工食并纲徭机站四差支应各项银三十七万五千五百五十六两八钱零,实应起解户、礼、工各部银一□□万□□九百三十一两九(下缺)
旨:依议速行。尔部仍立限去,如迟延违限,即指参处治。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四三页。
·九四、福建巡抚宜永贵揭帖(顺治十二年十一月十四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宜永贵谨揭为恭报王师抵省日期、仰慰睿怀事。窃惟海丑四叛,逆我颜行,致烦王师远征挞伐。恭照钦命定远大将军世子于九月二十六日已抵省城,驻札城外。先声所到,万姓腾欢,将见穷海游魂,不难殄灭。其一切进剿机宜,俟大将军克定之后,容职陆续驰奏。今因王师临省,理合先行题报,伏惟睿鉴。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二年九月二十八日,右副都御史宜永贵。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四四页。
·九五、山东巡抚耿焞揭帖
钦差巡抚山东等处地方督理营田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级耿焞为密报擒获海贼事:顺治十二年十月初一日,据按察司呈称:一问得一名孙三魁。年三十二岁,系安东人,状招有大盗一伙,在于江南崇明地方,横行作乱。称说伪王有一名姓郑不知名,结聚四方贼寇,猖獗抢掠。非一朝夕。三魁原有粮船一只,先雇与不知名刘客人,前往胶州装载豆子。顺治十一年六月初十日回至庙湾湖泊,遇贼来抢劫。彼时客人逃脱。比三魁就不合乘机入伙,投与贼首称伪侯阮成下伪守备王从仁营内,作贼一年有余。先在别处随贼下船,放抢一次是实。又有在官系败阵捉获淮安人位尚明,亦称于顺治十二年四月二十七日,各贼抢有豆粮。位尚明亦不合希图营利,先雇与各贼运送贼巢吃用。后来得惯手滑,又不合亦投与王从仁营内为贼。至顺治十二年八月初四日,跟随同伙贼盗,乘船七十三只,北来沿海抢掠。据口供称:欲往天津卫放抢,有书下与明朝总兵孙起凤。行至胶州等处海口,欲登岸向附近地方抢劫。当蒙本道遣莱州营中军周应先标下把总马骥,并马步兵丁,前赴各海口处所预先防御间,本道亲临海岸,相机调度。至十二年八月十八日过午时分,三魁与位尚明各又不合曾持丢弃未获长枪一根,随贼三百余名下船,要行登岸抢劫。比相值遇官兵,当阵对敌,伙贼被兵杀赶四散,杀伤四名,余贼重伤甚多,登船逃回。三魁与位尚明不及上船,被马兵四名赶到水中,将长枪各丢弃水内,立时捉获,一并先斩获前有发、今因天气和暖溃烂脱落贼首级一颗,解赴本道,随塘报各院讫。三魁等与在官马兵李文胜、任士俊等各面质招证。
顺治十二年九月初二日,蒙本道宪牌:蒙巡按山东带管屯田监察刘御史宪牌前事:本年八月二十六日,据该道塘报追剿海贼,将我兵密伏要路,诱贼登岸,齐出攻打一阵。莱营中军周应元等杀贼四名,取获有发首级一颗,捉获活贼二名位尚明、孙三魁并裹头红白布三条收贮缘由到院。据此,合行确审。为此,牌仰本道即将获取有发首级委官查验形貌,的系何处贼人,再将捉获活贼位尚明、孙三魁严加细讯;海船贼目确数,贼首何人,欲向何处劫掠,始未虚实情形,一一审供明确、妥招报院批夺。仍将尚明等贼严加防范,勿致疏脱,及故灭活口,取咎未便,速速等因到道,牌行到厅,票行莱府营提审间。
本年九月初七日,又蒙本道宪牌:蒙耿抚院宪牌同前事:顺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六日辰时,据该道塘报,得获有发首级一颗,捉获活贼二名等情到院。据此,除塘报兵部并咨总督部院外,拟合究番。为此,牌仰本道即将活贼位尚明、孙三魁严加究审:伙贼老巢在于何处,群贼驾船北来,意欲何为。乘此活口,务将贼势形藏、出没动静,逐一细讯,摘取口供,具招连人并将得获有发首级星速解院,以凭覆审具题施行。沿途拨兵护送,时刻严防,不得懈怠,致有疏虞。其首级务要用心收拾,勿致坏烂无考。将缠头红白布,并所获器械,一并解来,勿违速速等因到道。蒙此,随将位尚明、孙三魁提到发掖县羁禁外,牌行到厅。
蒙此,本年九月初八日,又蒙本道宪票:蒙总督李部院宪票,据本道报前事等因到院。据此为照,该道设防毖备,又复密伏计诱,斩擒多贼,得其枪物,具见调度有方,功可纪录。为此,票仰该道即审问所获活贼,自何地而来,贼首是何姓名,船只共有若干,的向何处行劫等情缘由到道,票行到厅。
蒙此,本月初九日,又蒙本道宪票:蒙耿抚院批据本道呈为紧急军务事,蒙批:据详堵御情形,斩获贼级,足觇调度有方,已塘报兵部讫。前发兵五百名,想已驰至。该道指引援剿,共勷荡平,不靳题叙。仍将贼级解验定夺,缴等因,批行到道,备行到厅。
蒙此,遵将位尚明等提取到官。该本府推官福泽逐一严审。据位尚明供称:系淮安人。原有装载船一只。今年四月二十七日,贼抢的豆粮,叫小的船替他运载。后来贼就不放,小的遂跟他老巢作贼是实。大贼头是个侯,名字是阮成。夜晚,他船上点灯笼两个。又有总兵官,名字是顾启明。他船上点灯笼一个。小的头目是守备,名字是王从仁。小的船上共三十二个贼。顺治十二年八月初四日,发这七十三号船,共有二千余贼,在登窝岛点卯,住了一日。因南风顺,三、五日就到这里。又问:众贼来北,欲向何往?意欲何为?据供:听说是往天津卫抢粮,抢掠东西。还有书一封,听的说要下与甚么孙总兵。因到此无粮,小的这船上,留了十个人在船上看船,小的同精壮贼二、三百人下船上岸来,要去抢粮。小的拿枪一杆,是头一次与官兵打仗。因各兵勇猛,所以交手就败了阵。因官兵赶的急了,小的要上船逃命,彼时将枪丢弃无存,其实小的原不会打仗。又问:众贼老巢在于何处?整日里所做何事?据供:老巢在江南崇明,共有二千号船。内有王子,只知一名姓郑,其余小的不知名姓。他说要先抢镇江,后抢南京。老巢内贼整日里亦只是沿处抢粮,并不曾见他做别的事情。内有大官,俱是有发的,从来未剃头,俱包网戴帽子。小贼们亦有戴瓦栊帽、绒帽的,亦有青、蓝、红、白布缠头的,俱是精壮年幼,老的一个不要。亦有全未剃头的,亦有剃了复长出发梳起来的。众贼俱是福建来的人居多。又问:你等一行同来船只的是多少号数?据供:七十三号是真。俱是小的在船上与他使船,一一数明的。先来沿海岸上的船,每大船内有四十人,中船内有二十七、八人的,也有二十四、五人的,小船内亦不下有三十多人。船内俱有火药、三眼枪,却也不多,大约长枪一船有几根,也有藤牌,只没见有弓箭。又问:你随贼多日,难道就不知同船众贼是何姓名?又据供:他每平素俱不叫名字,只是姓张、姓李的称呼。小的只听得点卯时,内有李应魁、吴守进、张守仁、王启明,其余俱不记的了等情。又审孙三魁。供称:系安东人,原雇与客人姓刘,前往胶州装载豆子,上年六月初十日,行到庙湾湖泊,被贼掳去,与他在船上烧火。嗣后就不着小的回来了,跟随作贼一年多是真。他的老巢在江南崇明。见他彼处种地的人,一年每亩纳稻粮三斗与他养兵。小的记的贼内有都司沈自成、守备刘应从、贼兵刘启明、张应凤,这俱是小的素日认识的。其余贼兵众多,无处去记。小的先跟贼下船取水一次,来到此处,又拿枪一根下船,替他要拿粮米。从来不曾敢杀人,只会搬东西。这七十三号船,原是上天津卫,下书与孙总兵,名字是孙起凤。后贼营里,亦有天津两个人,常有书下与贼。今这两个人领贼要上天津,到此地方,因无有粮用,才下船来,要去抢粮。官兵来的急了,战他不过。小的将枪丢了,一时逃避不及,被兵赶在水里捉住。前在道里审,也说是这话,不敢虚说一句。又据李文胜、任士俊供称:小的俱是本道标下兵丁,先跟随周中军马把总到海口应援,已先有本道会遣防胶洪游击官兵在彼堵御。随本道亲到海上,看见海口甚多,即将沿海附近各乡村鼓练乡兵,见有数千余人,分认守口,预备铳炮火具。至八月十八日午后,据拨兵飞报贼信。先也近岸,有兵攻打,未敢上来。蒙本道授计各官,将莱兵伏于山后,令洪兵诱敌。贼见兵少,果来登犯。先有三、四百人,余贼俱在海内接应。我们奋勇齐出,先砍伤四贼,贼即败走。我兵随后追杀,重伤甚多。相扯上船。有二贼向水内逃走。我们四个赶在水里。二贼持枪拒敌,当阵被我们擒获,俱是真贼。那有发贼级,是岸砍上得。我兵四下乱赶,原未曾在一处。狡贼登船入洋,恨无战船,若是有船赶上,俱活捉了。十九等日,屡来复仇,俱被打败,未敢再犯,今已南窜去了。节经塘报在案。又据位尚明、孙三魁与各兵对质供称:小的二人,从贼已多日,要下船抢粮是实,前供这话,俱是实情,再无别的话说,只求详情超释罢各等情吐供在案。据此,又亲验有发首级一颗。时天气和暖,已逾念日,虽发脱俱在,而面目发变溃烂,难以辨别形貌外,看得海隅日出,系国家东面金汤也。诚越裳入贡,万国朝宗,胥此会通之津要。何物幺■〈麻上骨下〉小丑位尚明、孙三魁乌合于南,鼓浪而北,沿岸私行抢掠,真胆可包天、愍不畏死者矣。于本年八月十六日,幸本道廑灭此朝食之义,躬擐甲冑,陈师振旅,连帅中军周应先等前往防御,值贼众蜂拥登岸之际,我兵壮志正扬,人人奋勇,贼众星靡鼠窜,而当阵有标兵李文胜、任士俊战败余贼,赶扑擒获尚明、三魁而归也。蒙宪发审理,遵照原檄,细加究核。两口初尚闪烁游移,及与临阵兵了指掌面质,水落石出而莫遁。位尚明方供系建贼王从仁之部卒,共船七十三号,八月初四日发自崇明,欲往天津。二千余贼抵胶乏粮,欲放抢被捉。其本船三十余贼,尚明其一也。孙三魁供称安东人。亦系王从仁帐下。入伙从贼,在去年六月初十日。招与尚明不二其词。至讯老巢住泊,则报在崇明。船只数目共有二千。然贼奸叵测,寇首之名供不甚真,而阮成、顾启明等渠魁不甚确着。乎谳北来情状,则天津下书,云得之传说,即未可遽凭。孙起凤之名字未知果有其人,乃事关叛逆,且系拒捕败阵捉获,兵丁证之历历,而所招亦甚凿凿也。至原有发首级一颗,亦系当阵斩获,虽为天每炎热脱烂,而发俱存贮。并原发长枪一杆,谨一一据实确案申呈宪裁露布,将孙三魁、位尚明据依自吐口供并兵丁对质之确,依律取问罪犯等因呈解到道。
据此,覆审无异,该本道右参政周召南看得孙三魁等,一海贼中之余孽耳,附众猖獗,倚海为势,辄敢乘风北上,窥犯津门,大逞狼贪。幸而沿海堵御官兵,戮力奋勇擒斩,顿使七十余艘,一时星奔萍散,争先恐后。皆宪台预饬厚备之力。据二贼所供情形,述众贼虚张声势之言,亦未可知。天津下书等语,虚实事在隔省,又非本道所得直穷者。统候宪台定夺。三魁等擒之当阵,俛首服辜,自难逃大逆之条。但狡贼叵测,本道未敢信其远遁,恃以为安。除本道亲诣各海口严加整顿外,取供连人呈解。耿抚院详批:仰按察司覆审确招速详,以便具题缴等因。
蒙此。又于本月二十六日,蒙本院宪票前事,据莱州道解到海贼孙三魁、位尚明到院,已经详批该司覆审确招去后,但此事紧急,难容急缓,合再亟催。为此,票抑按察司官史即将海贼孙三魁等作速审明具招呈详,立候具题毋迟等因。蒙此,随该本司署司事驿传道副使员尽忠将孙三魁等提取到官,审据孙三魁供称:魁系淮安府安东县乌江口住人,原雇与欧岐山装得三百石豆粮的船一只,有客人刘朝凤雇小的赴青口装豆往庙湾运卖。十一年六月十六日,行至庙湾湖泊,撞贼被掳,与他烧火指使。因在水上不能脱身逃走,无奈跟他是实。他的老巢在江南崇明,闻的说种地人每亩淮斗纳稻粮三斗,与他那些贼吃。有贼头是郑芝龙的儿子。贼总兵是顾三召、伪候阮成、守备王起凤,贼兵刘启明、张应凤,其余贼兵众多,无处去记。就是刘启明、张应凤,也只是听的人叫他的名字,并与他无甚认识。小的八月十七在洪岛上岸,替贼拿了七、八升谷米,送在船上,复下船同抢粮贼上岸取水,拿枪一杆。十八日见官兵来的急了,贼兵战他不过,小的将枪丢了,一时奔逃不及,被兵赶至水里捉住。又供:船七十三只,上天津卫下书与孙总兵,名字叫甚么孙起凤。船上还有天津卫两个人,下书与贼。贼要上天津,到此地方,因无粮食,才下船来抢粮是实。又审据位尚明即惠尚明供称:明系淮安府安东县南芦沟住人。原替卢寡妇撑船,装载客人吴成善豆粮三十石往庙湾运送。十二年四月二十七日,行至莺莺门撞见海贼。小的伙计刘魁跳在水内,贼将小的船打碎烧了,贼将豆搬装贼船上,叫小的替他撑船。后来贼就不放小的,遂跟他到老巢崇明是实。内有贼头姓郑,人都称他千岁爷,余者不知。今来的头目伪侯姓阮,福建人,小的听的人叫他阮爷爷。夜晚行船的,侯船稍上打灯笼两个,伪总兵船上打灯笼一个。守备是王从仁。小的船上还有百长李成名。小的船上共有三十二个人。又供:十二年八月初四日才发这七十三号船,共有二千二、三百贼。又因风顺,且是布棚兜风,三、五日就来至登窝岛,点卯一日。又讯:众贼意欲何往?供:要天津抢粮。还有书一封,要下与甚么孙总兵。又讯:你下来作甚么来?供:船上无粮,下来抢粮。留了十二个人在船上看船。小的同众船上贼上岸,有二、三百人来抢粮。又讯:你拿甚么器械?供:小的拿枪一杆,是头一次与官兵打仗。因官兵勇猛,众贼敌战不过,将枪丢弃无存。小的原不会打仗,又讯:贼在崇明所做何事?供云:小的船来了,他说抢镇江、抢南京,不知他抢去来没。又讯:那里边还有官?供:有官。俱是有发的,从来未剃头,俱包网戴帽子。小贼们俱是戴瓦拢帽、绒帽的,亦有青、蓝、红、白布缠头的,俱是精壮。年幼老的一个不要。又供:大船只载四十多人。又讯:大船怎么只载这些人?供:将二仓载粮载柴。中船只载二十六、七人,小船只载二十四、五人。又讯:船上也有枪刀器械?供:有。又讯:你就是他的兵?供:不是兵。小的只管拉棚。又讯:杀的那个贼,你认的他吗?供:不认的,是别船上的。又讯:他要往天津去,怎么不去?供:他因风不顺等情吐供在案。据此,看得孙三魁、位尚明即惠尚明,均海贼之余孽也。据供籍隶淮安,一被掳于去年六月,一从贼于今岁夏初,时日不为不久。复于本年八月内随贼北上,沿岸抢掠。幸各宪台虑周,未雨先事饬防,官兵奋勇,立擒水中。前经道厅审明,已有成谳,兹奉宪批,再加严讯二犯口供无异。合照前拟骈斩。至窥犯津门,供称原为抢掠,但有下书明朝总兵孙起凤之语,贼谋叵测,相应移会顺天抚台严查孙弁之有无,预为堤防者也。若斩获首级,虽面目发变而余发犹存,其为真贼无疑矣。今将三魁等取问罪犯,一议得孙三魁、位尚明即惠尚明各所犯,俱合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系重刑,牢固监候详决。合候呈详具题,允日施行。一照出斩获贼首级一颗、枪一杆、缠头红白蓝布六块、弓一张、箭九枝、腰刀一口,起解查验。其孙三魁、惠尚明俱系别省人民,妻孥财产无凭奴流入官,别无余照等因呈详到职。
该职看得孙三魁、惠尚明被掳从贼,甘供驱使,不思潜逃归正,反与登岸计图抢劫。值各贼之败溃,逆捉获于当场,屡审既已情真,共谋律斩不枉。至称天津抢粮,书寄明季废弁,供吐确有姓名,不得不预为防范。合无仰祈睿鉴,密敕直抚镇臣严加防御,并查明朝总兵孙起凤有无通贼情由,据实另报可也。其斩获首级,余发犹存,其为海寇无疑矣。既经该司审明呈详前来,相应具题,伏乞皇上敕下该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二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一四~一一七页。
·九六、山东巡抚残揭帖
(上缺)声,他就来接,小的不回去,他就回福建去了。又讯:你在那里被获?供云:小的来在浪暖口乞食被捉。又讯:船上有甚么头目?供:有一李成武,是个总兵,大长须子。又讯:船有多少?供云:有三百号船等情,吐供在案。据此,看得:谢天贵即谢天惠,甘心从逆,为贼指使,假乞丐之行踪,窥我兵之虚实,幸而被擒,供吐如昼,按律一斩,夫复何辞。同伙李明吾等潜布作奸,应檄行该道将多方搜缉,勿堕狡计可也。取问罪犯一议得:谢天贵即谢天惠所犯,合依境外奸细入境内探听事情者律斩,系重刑牢固监候详决,合候呈详具题允日施行。一照出王福、王贵、李明吾严缉另结等因呈详到职。
该职看得:胶州海口,连江淮而达登津,最称扼要重地,是以职于抵任之初,每鳃鳃以单弱为虑。随具有要害堪虞一疏,请设兵将防守,已荷鉴允。讵意今秋南寇北犯,纵横海洋,该职调遣备御堵剿情形,前据镇道营将塘报,已密疏具题矣。乃各贼窥我御备之严,别无可乘之隙,潜布奸细谢天惠等四人,扮乞丐以探虚买,假虎声以为接应,回报期于重阳,放抢定于十三,岂料天败奸谋,机宜泄漏,天惠业已就擒,屡审招供如昼。依奸细而律斩,虽百喙而奚辞?除同伙之李明吾、王福、王贵仍檄道将搜缉获日另报外,抑职更有请者:贼船三百余号,湾泊海洋,耽耽虎视,垂涎于宁文,张势于胶莱,以乘风便,瞬夕千里,如诸海岸在在当防。职查阅海图,极冲要口四十余处,以及次冲海口墩台岛屿,皆宜按汛设备,如此辽阔,即有多兵,势难密布。况请添之胶兵,计部议饷未定,职题之营备,见今下部未覆,募练尚需时日。为今之计,无如责令沿海州县训练乡勇,选举身家德行者为乡长,以统练之。东作兴而负耒,农事竣而荷戈,布置于海岸,以兵丁而守其冲,以乡勇而防其缓,互相声援,联络不绝,务使家自为守,人自为战,庶可以靖海氛而奠封疆矣。职为地方起见,因报捉获奸细而筹画及之。如果职言不谬,伏乞皇上敕下该部,一并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二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一八页。
·九七、福建巡抚残题本
(上缺)顺治十二年九月初十日奉旨:兵部密速议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郑贼扬波闽地,张名振等互相鼓煽,而吴越滨海之乡,日无安枕。今据浙抚报称:贼或三、五百船,船或六、七十号,往来不定。甚至掳掠沙埕、潘家埠、杨家庄一带,打破前歧,贼势披猖,浙土南北皆为蹂躏,相应请敕该督抚查险要区所,速拨骁将精兵,分汛守御,务宜堤防严密,勿致疏虞。沙埕、潘家庄等处各官汛地失事,并请敕查该管职名,报部议处。其疏称官马缺额,水陆缺兵。除官马该抚另有请马之疏,臣部现在议覆;至缺兵久奉旨行该督议覆,应严敕该督部文到日,作速具覆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九月二十日奉旨:是,依议行。汛地失事各官,着该督抚严察速报。尔部仍立限去,如迟延违限,指参处治。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前去,烦为查照旨内事理,即将汛地失事各官,限于十二月二十六日回奏,希勿迟缓施行等因到部院。准此备牌行道,速查沙埕、潘家埠等处失事是何官兵汛防?果有贼艘若干?贼众若干?系何贼首?因何登犯?官兵拒敌,有无被伤?铳炮有无失去?人民房舍,有无焚劫?杀死贼众若干?夺取器械若干?城守附近官兵,因何不行驰赴应援?是何情弊?速将失守情形、泛守各官职名,逐一备查,驰报本部院军前,立等察核,具疏回奏。事关奉旨严查,钦限最迫,毋得迟延片刻,及游移徇庇,代人受过。查出一并题参不贷,速速等因。奉此,遵即移福宁城守副将马士秀确查去后。
续准该将手本移称:察得沙埕失事,缘沙埕一区为海中孤屿,四面受冲,惟山背一线可达桐山,实浙闽藩界第一扼要之处。向经本道目击其险,设千总马四玉、把总王启带马步兵丁二百五十余名泛防。继因左营中军守备马玮以军政老弱休致,马四玉调回带管中军事务,把总王启奉宪令挑选兵丁百名、马三十匹赴中路马总兵合营出援泉州。沙埕自奉文抽选之后,留步兵一百四十三名,檄调千总张国忠泛守,止带自备马一匹。委缘责重兵单,本府日为焦虑。贼船飘忽于福宁、宁德一带,声东寇西,朝南夕北。本府处贼艘充斥之际,兵马无多,襟捉肘露,应接不暇。左营官兵除调援及悬缺未补外,实在官兵约数百零,官马已无一骑。州城根本。留兵二百余名,为城守、援策各路侦探之用。三沙州城咽喉,去州四十里之遥,设把总一员,量带兵丁五十名泛防。桐山居浙闽大道,兼重山修岭,山寇横行,商贾里足,议设把总一员,带兵五十名防守,为沙埕犄角之势。又秦屿一处,向无防兵泛守。年来因沙埕土堡荒颓,三面皆海,逆贼易于侵犯,南北商贾以血本为重,视■〈山上秦下〉屿土堡坚固,咸聚于此贸易。沙埕税官亦移■〈山上秦下〉屿榷课。昔称沙埕关,今竟为■〈山上秦下〉屿关矣。本府不得已复设把总一员,带兵五十名防守。桐山至州百五十里,沙埕至州百五十里,尚隔一海面,惟■〈山上秦下〉屿至州百里山路耳。左营都司李彪,自去岁九月内三沙阵损一目,金疮未愈,时为楚发。五月内因染时症,呻吟卧床。正千总马四玉在州带管左营中军事务。本府实苦无官、无兵、无马可遣、可调。不期五月二十七日,逆贼陈辉等率船三百余只,突犯沙埕。本府闻报,随檄调防守■〈山上秦下〉屿把总孔万树、桐山把总马成龙,星驰策应。本府密令在州官兵,严备堤防,虑逆贼狡谋,声击沙埕,而乘风窥伺州城。本府亲督兵丁,驰赴策援,而三沙已失守矣。再照沙埕向无城垣足恃,四面受敌,千总张国忠冲杀出围,砍贼甚多,左臂枪伤,坐马后腿刀伤,(中缺)不能■〈扌弃〉命捍(缺九字)虽众寡不敌。人马被伤,实难辞疏虞之□等因通详在案。今准前因,随将沙埕失事始末查饬缘由,据实回复。及查潘家埠、杨家庄皆系浙江地方,福宁一带无凭考覆。烦为察照详夺施行等缘由移覆到道。
准此,随该本道看得:海逆联■〈舟宗〉北上,自顺治十一年八月起,蹂躏福宁各汛,随处堵剿,殆无虚日。至今年五月二十七日,贼船三百余只,贼首陈辉等六镇,鸠集万余,拋泊官澳。内分一百号进钓澳,截我去路。但后港与沙埕对峙,钓澳毗连甘家歧、店下、屿前等堡,副将马士秀闻报,飞调■〈山上秦下〉屿把总孔万树督兵星驰后港,悬□两岸,孤军又难深入,随札山颠,声援沙埕,以□□□□寇不敢窥犯甘家歧一带,其前歧为(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四四~二四五页。
·九八、兵部残题本
兵部尚书臣李际期等谨题为漳绅潜逃、诡秘莫测、谨据实密闻、仰祈宸断事:该浙福总督佟代奏前事内称:照得闽省之乱,虽由逆贼郑成功负固猖狂,实起于濒海一带刁民绅衿,暗通线索,揭竿附会,遥相煽惑,遂使撄城将吏,咸无固志,望风纳款。故旬日之间,一郡十一县相继沦失。臣甫入闽境,即行牌密查地方失事情形。随据浦城县禀称:有原任御史张呜骏,系漳州乡绅也,城破之后,今逃入建宁府,且往来上游诸郡县,情形最悉。比臣至建宁,即会同旗下随征昂邦章京臣高明忠、驻防杭州梅勒章京臣吴汝玠、驻防江南固山达臣伯朱库等面询呜骏,漳州被失缘由。据称说:是被城守守备魏标通贼,将城献了。及问他失城之时,你在何处?他说:还在城内。问:逆贼进城,遍找乡绅,你为何独免?他说:躲在小房子里。问他:几时出城?他先说存了四日,后又改口说存了半个月,纔得出来,到乡村离城二里住下。问他:贼兵把守城门甚紧,你怎么即得出来?他说:门上止禁女人,其男子只管行走。问他:有家眷住在漳州否?他说:有老母并兄弟妻子,现在漳州。问他:为何不一同出来?他说:被左右邻绊羁住了,不得出来。母亲兄弟尚在漳州,止妻子打从(下缺)
旨: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四六页。
·九九、户部残题本
(上缺)干,仍照数销算,或发岑宝贰司两巡检催完,严禁需索,此诚利民之要道也。伏思微臣四年海岛,艰苦倍常,务在兵民之相安,兵食之两足。上司各臣,轸念危疆,粮有预备,饷惟季给,敢不竭尽心力,矢报朝延。惟闻王师入闽,大张挞伐,恐歼剿余孽,鸟飞鱼溃,势穷又复入海。所虑各寇合聚,实繁有徒。舟山无援,块土大为可忧。故一切绸缪机宜,臣预为陈吁。傥徼皇上俞臣蒭尧之献,得遂犬马之请,是兵民之幸,地方之福也。臣椎鲁,非敢越职妄言,钦奉旨谕,兼捧天语,虽言无当,亦勿加罪,因胪列利弊,字已逾格,伏祈矜宥等因。顺治十二年七月十九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批司查议。覆随经司议呈堂。
除积贮、抵饷二款听户部议覆外,该臣等查得:舟山原设兵三千名,以二千作水兵、一千作陆兵。浙江陆兵经制,马一步九。舟山既设陆兵一千,自宜用马一百匹。向来未经请发,应听该督抚动本省棚银买补足数,仍将买过马匹价值并动用棚银细数详开报部,以凭稽核。至称舟山四面临海,陆兵一千不足备御,请增设一营,照经制设官统摄,仍增马一百匹,以资堵剿。查增兵需饷,事难轻议,请敕下该督抚确察具奏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等因。顺治二十年九月十三日题,十四日奉旨:依议行,仍立限去,如或迟延违限,科道官指参处治,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议覆案呈到部。该臣等看得:参将把成功条议积贮粮饷以备不虞,并请以舟山额征粮银留抵兵饷,及征收事宜前来。但预贮应动何项钱粮?收放支销作何稽核?及定海额征银米留抵兵饷果否便民?应委何官经管?臣部难以遥度。应请敕下该抚酌量妥确具奏可也。相应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臣交罗郎丘、尚书臣戴明说、太子太保左侍郎臣祝世胤、左侍郎臣王弘祚、右侍郎臣交罗耳得、右侍郎臣杜笃祜、启心郎臣巴格、启心郎臣任治国、启心郎臣曹邦、额者库臣化善、山西清吏司副理官臣乃殷达、山西清吏司郎中臣秦才管。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四八~二四九页。
·一○○、浙闽总督佟代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佟代谨题为汇报通洋接济巨奸、请旨究拟、以肃海禁事:窃臣自入浙抵闽以来,洞悉海逆情形,皆缘内地奸宄,勾通线索,互相接济,遂得肆其猖狂,故议于沿海要地严禁出洋,实为灭贼起见。犹恐不足以资弹压,于顺治十二年五月间曾具有欲奏奇功、先绝饷道等事一疏,奉旨兵部密议速奏。业蒙部覆,有相应请旨通饬沿海各督抚严行禁诘,凡有前项私帆入海立窴重典,其文武官失于觉察并从重参治等因,奉有谕旨,钦遵在案。臣凛奉明纶,节经禁饬。讵意犹有福省奸民林行可等,愍不畏法,包藏祸心。自去年八月间,潜运麻油钉铁等项,以助郑孽,令渔船贼首刘长、卡天、郑举仔等陆续搬运。竟用逆贼旭远印记,购买造船巨木,差伊侄林凤廷同腹党王复官、林茂官公然放木下海,直到琅琦贼所,打造战船。且串通伪差官颜瑞廷,令官匠林九苞等敢于附省洪塘地方,制造双桅违禁海船,令海贼洪二等亲驾出洋。更散顿巨木数千株,于矼窑、芹洲、南屿、阮洋、董屿诸港,乘机暗输。挺险罔利,已非一日。幸本年八月间,有木行林畅善等目击神奸,列款首告。随有地方魏斗初、许近、叶秋等为之确证。现搜出各港藏匿巨木,一一封记。而通贼接济,固难为行可等宽释也。又节获洋船,则有方元茂、邵朋吉、并史顺、王明等结党联■〈舟宗〉,更番出没,或装载番货,如胡椒、苏木、铜锡、象牙、鱼皮、海味、药材等项,有数百担,神输鬼运,贸迁有无,甘为寇盗之资。又续获奸商杜昌平、谢德全等兴贩纱缎、丝绵、并药料、磁油等货,为数不赀,从江、浙一带合伙起脚,路由温州府转运福宁州,潜谋下海。船户则有王伯亮、严一等,歇家则有李茂霞、苏钦官等,俱经随征左镇标下游击马仕龙、并驻防福宁参将马士秀等,捉获呈报。臣即委地方道府县官,盘诘货物,逐件开单,封贮官库。将一应人犯监禁。除林行可病故验埋在案,臣以事关背旨通洋,情罪重大,檄行藩臬二司,并驿传兵备道公同确审去后。臣谨会同福抚臣宜永贵合词具题,伏乞皇上干断,敕官行臣等遵奉究拟,将赃物入官,变价充饷,庶内地奸宄知所畏惧,而外海游魂不难剿灭矣。缘系汇报通洋接济臣奸、请旨究拟、以肃海禁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张世钦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佟代。
旨:刑部核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四九~二五○页。
·一○一、温州副将戴维藩揭帖(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到)
协守浙江温州府地方参将管副将事戴维藩为钦奉上谕、敬献一得之愚、以备采择事:顺治十二年二月二十八日奉兵部札付:准吏部咨开:本年正月十九日奉接上谕,钦此。钦遵移咨兵部备札到职。奉此,该职恭读纶音,仰见我皇上忧兵民之疾苦,设鼗铎之深心,言路广开,不遗偏裨,此正职等所宜洗心革面、竭力尽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时也。但职卤莽武夫,不达时务,即有管见,何补嘉猷?今窃例得陈言,则职之职掌所关,身亲实历,闻见最真者,敢不直抒,以仰副我皇上励精图治之至意也。谨列三款,为我皇上陈之。
城守与舟师之急宜整顿也。温区襟带江海,巨浸汪洋,海逆乘风冲突,倏忽可抵城下,经制之兵,除分防各汛外,守郡不过四百名,寥寥可见。乃境连闽壤,闽人为抵贾农工者往来杂处其间,盖闽寇一日不除,人心一日不安。地方之虚实,人民之诈伪,能保必无传送线索者乎?此职之所以鳃鳃为预备整顿之计也。则陆资炮火,水急练舰,自不容一日缓者。夫炮火为克敌之先声,城无炮火,则贼无所畏忌矣。况南人弓矢非其所长。而弓矢但能胜其近,而不能攻其远。且贼所乘者利舰巨船,多奇炮大铳,此可独恃弓矢以决胜御侮哉?今温区仅存红衣炮十余位,聊以列防近岸,安能卫一郡隘要之广阔乎?至乐、瑞、平、泰四县,大小炮火,一无所备,而瑞安更逼中流,若不多设炮火为守御之资,一遇警息,将何恃以破贼也?则今日当急造佛狼机、涌珠等枪炮六、七百门位,火药万余斤、大小铁子数万个,酌量分防。此实城守万不容己之急务也。至如水师之设,宜以船为家,官必练达水势,兵必熟惯风潮,无事则侦瞭于海外,遇警即堵截于江中,斯可以操必胜之势也。然此时海逆敢于猖狂,动辄联■〈舟宗〉数百,飘忽往来,岂有异着故如此哉?亦不过以船为家,练习有常,所以履巨浪如平地,走逆风如顺风耳。今使我水师官兵,俱择不畏风浪、不惧波涛之人,亦令乘其精舰,朝夕训练,侦瞭无失,堵御知方,职知贼必闻风远遁矣。尚敢坦然乘潮而入哉?苟我兵平日不熟习于水势风潮,即皆能攻善战之人,令其一旦登再御侮,必且头昏眼晕,寒战呕吐而已,岂能操戈以拒敌乎?此训练舟师,实今日万不可缓之急务也。伏候上裁。
一、防海之陆兵宜议增也。温区孤悬海口,南连闽域,北界台宁山水之间,延长七百余里,故先朝水陆额兵九千,设立十六关营,战船一百陆十余只,星罗碁列,布置回环,盖以防海氛不测,乘潮出没,倏忽可以突犯也。自我朝定鼎之后。经制留兵四千名,分为水陆四营。其水兵二千,自七年分辖,则专统于两游击矣。职惟辖陆兵二千,驻防郡城,并分守泰、乐、瑞、平四县及金乡、蒲壮等卫所,或三十名一处,或五十名一处,相隔或有五、七十里之远,或有百余里之远,零星散落,实有地广兵单之虞。况今闽氛未靖,动辄联■〈舟宗〉数百,飘忽往来。贼舟乘风而来,顷刻可以突至者,兵则登山越岭,穷日而不及。若此寥寥数人,呼吸既不能有首尾臂指之连,遇警安得无顾此失彼之虑?为今之计,莫若量加兵丁,密布沿海一带。在我设备之既严,贼何能伺隙而登岸?抑职更有说焉。弟此时增兵艰于议饷,而彼此可推移。查先朝九千有余之兵,温、处二府而总统辖于参将一员。乃今者经制留兵二千,即设一副将、两都司、尔守备及千把等官;兵大减而官倍增,殊觉糜费。此中似可议并议裁,则减官以省饷,省饷以添兵。饷不议加而守御可固。且减官一员,即并裁一官之衙门杂役。皆足以实队伍而巩边防者也。伏候上裁。
一、逃兵之法律宜加严也。我朝定鼎之初,随征之兵非士着之比,必随地募养,类多各省之人。为将者募一人必期实获一人之用。如得一精壮,即先给与安家之资,办其衣械粮食,种种周备,训练教诫,费尽心机,不过欲为队伍得人,望其用命也。不意若辈既得饱暖,即有取舍之图,或冷暖殊势,或恩威异遭,稍有违心,辄萌去志,引类呼朋,脱然长往。虽屡奉严禁,而漏卮卒难抵塞者,何也?良由收纳者未严,必不许容留之令,而上下隔属,有终不敢诘之弊也。或下属上投;或越省越府,窜改姓名,诡报乡贯:或用人之际,只以壮勇选择,不探问其所从来,以致下属不敢上诘,隔属难以穷追。诸如此类,则军律不行,犯法何可惩究?明季兵骄,往往不能收拾,其害多出此也。今请凡投用之兵,必取通伍保结,如有逃营之兵,照依满人脱逃连坐之法拟罪。如此,则逃兵无所容留,而不敢擅萌跳逃之念矣。不敢逃,则军法行,而不敢轻于犯法也。职以为严禁令以塞其源,而营政自肃,可收募养之实用矣。伏候上裁。
以上三款,事虽浅近,然皆为温区目前防海之至急着也。政每以浅近之故,是以不亟举行。昔汉臣赵充国谓必身至全城,图上方略。职在温言温,目击心筹之事,适当圣明诏言之日,敢怀缄默,坐失千载一时哉?事因条奏,统祈宽宥,采择施行。为此具揭,须至揭者。顺治十二年十月二十九日,参将管副将事戴维藩。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册三六八~三六九页。
·一○二、浙江巡按残件
(上缺)部咨:考功司案呈,奉本部送准(缺六字)浙抚秦世祯密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十八日奉旨:高雄等俱依议。承问张洪德原案各官,着吏部确察职名,从重议处速奏,钦此。密封到部。查得逆弁张洪德叛逃入海一案,浙抚密参疏玩各官。除按察使陈哲、宁波府推官周仲球、海道李国栋俱经处分,奉有谕旨在案,其承问张洪德各官姓名,应咨该抚按确查职名覆部,以便议覆等因,咨院札行到臣。臣遵即备行按察司确查去后。随据按察使陈哲呈称:看得承问一切钦件。情罪重大者,必俟行提本犯至省,报明各院,或奉批司道会审,或发府厅审招,间有各院亲行会审者,彼时方有承问专官。今查犯弁张洪德奉行提问,本司随行推官周仲球提解,一提再提,未据解到,即被航海连逃,尚无承问衙门,此一定之例,本司无容置喙等因到臣。该臣即便据实备文呈报都察院,转咨吏部□□□□。□治十二年十月十九日,奉都察院□□□□□弁畏罪叛逃,各官(缺十字)咨该(约缺数字)旨陈(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五○页。
·一○三、吏部残题本
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臣宗室韩岱等谨题为抚臣迟误军务、懈弛海防、谨据实密陈、仰祈宸断事: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内三院接出红本,该巡按浙江监察御史叶舟题前事内开:顺治十二年十月二十七日,奉都察院勘札,准吏部咨,该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该浙福总督佟代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九月二十一日奉旨:该部作速察议具奏,钦此,钦遵咨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议得:督臣佟代疏参抚臣秦世祯不蚤除鳄弁张洪德,及奉旨提问,不行文兵道拨兵押解,致令扬帆下海。又称海防宜周,屡咨该抚加紧提防,曾无一字移覆,忍令海外孤城,兵粮断绝。左镇马进宝随征缺马,部咨到浙,准动朋桩银买马,不即行移解等语。察所参情节,关系兵马重务,臣部不便悬议,应敕下该巡方御史,于文到二十日内,确查速奏,以凭议覆等因具题。顺治十二年十月初五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相应移咨,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密咨前去,烦为转行该巡按御史,遵奉旨内事理,限文到二十日内,具奏施行等因,咨院札行到臣。
奉此,该臣查得:督臣佟代所参抚臣秦世祯疏防张洪德,舟山兵粮断绝,左镇马进宝缺马等项,皆臣未入浙境以前之事。且内有关兵马钱粮行止,皆属抚臣,非移行诘讯,无从知其始末。遵经备移该抚查诘,一面复密行布、按二司、海兵道确查。随准据各覆前来。臣逐一覆加详察,谨据实奏闻。如张洪德狡纵恣悍,荼毒地方,该抚自应纠参,何以不行察访?及拾遗之后,应密行道府羁留候勘,何以反令在汛料理?奉旨提问,应行文兵道拨兵押解,何以止有刑官一二捕役尾后,致令扬帆下海?而抚臣则以为十一年八月二十九日抵省,适当初举军政,部咨限十月竣事。十一月初旬,始据司道送到册揭,所开洪德考语俱优。职欲再行谘访,枢部又以违限疏参。钦限已迫,势不能待。故曾于露章疏中,备有履任两月,一旦评隲,不敢自信无遗,容确访有闻,再行纠奉之语。至四月二十一日,接阅邸报,知洪德为军政拾遗,即密移定镇张杰,就近端委该标游击柴耀先统领亲兵,星赴象山,更代洪德回宁,候旨听勘。又恐仓卒有变,密行海道阳为慰留,使之不疑,以俟耀先之至。五月二十日,接提问洪德部咨,职即密行按察司羁留。时洪德蚤已在宁,臬司陈哲乃不密会海道,仅行推官周仲球提问。而周仲球又不商诸该道,拨兵看守。海道李国栋明知密行委官更代,且见洪德携眷起程,全无防范,致令中途遯海。此实三官疏忽之咎等情。据按察使陈哲覆称:张洪德既奉拾遗之后,本司先无奉行,无凭密行羁禁。五月二十五日,始奉抚宪案验,严提审勘;原行亦无移会兵道拨兵押解之语,以故止行刑宫提解等情。据海兵道李国栋覆称:张洪德任宁八载,本职共事一年,不见大过,府厅亦未经开从前骄恣事迹。及闻纠拾,抚院移文,仍令在汛防守。奉旨提问,亦未行文本道拨兵押解。且原参无谋反叛逆之事,又未准有司移协解之语,何敢妄自拨兵提防等情。此原参疏内不蚤除张洪德、不拨兵押解之始末也。又如舟山孤悬海上,防御宜周,何以一任督臣移催,绝无一字回复;秋季粮饷,何以不行道府催解,致海外孤城,兵粮断绝。舟山粮饷,果系何时缺乏?秋季饷银,果系何时补支?而抚臣以为舟山粮饷,自受事以来,俱系预给,并无压欠。据该府详报,本年秋、冬二季,俱于七、八月间运足,取有该将把成功印信领状可据。冬季饷银,据报于九月二十六日给发千总魏邦清全领。至于部院移饬海防各件,俱随到随覆,原稿见在等情。据海兵道李国栋覆称:舟山粮饷,先时俱预为支给,并未有缺。十二年春、夏之米,俱于上年十一等月交营官陈定国等支领。本年秋、冬之米,俱于四月初六、七月初二等日,亦交前官支领。其饷银照依颁发册领,如数预发,支领见存。惟是六月十九,把成功以急请饷银以资战守等事,又为军务塘报等事,在该弁不时通详,不过先为呼吁,部院心切封疆,见在屡渎,故据以入告等情。此原参疏内海防宜周、屡咨无覆、兵粮断绝之情节也。又如左镇马进宝随征缺马,既部文准动朋桩银两买马,自应购买移送,何以移文部院,欲其委官赴浙领银?且有浙马有限,不能舍己耘人之语?而抚臣则云,奉拨征闽马一千匹,除各营搜拨及该镇新购马鸁三百四十五匹外,尚缺额马六百五十五匹。随于本年二月初八日,具有战马久缺等事一疏请发官马,部议准动朋桩银两,敕下督抚就近购买,奉有依议之旨。故职移会总督差官来浙,协同领银购买。此系奉旨会行,例当如是。至山、海二寇正炽,在在缺马,势难移发,自误封疆。舍己耘人之覆,万非得已。又遍檄司道搜借及差官淮扬购买,共得马三百五十匹。又该镇移报续买马四十七匹。其余缺额,无从购买。又于本年八月初七日,备将缺马无购情由,密疏上闻,请发官马,一面又四处搜寻,又得马一百五十匹,节次解过闽马共八百九十二匹,按之部额千匹之数,止缺马一百八匹。兹准部咨,听候部拨在案等情。据布政使张缙彦覆称:查得动支明桩银买马,于顺治十二年四、八等月,初一、初三等日,奉抚院宪牌,批呈行司,陆续解给,并兑支金华府金镇自备马鸁银通共二万八百七十九两八钱解给在案。至于七月二十三日,抚院行司,虽有动支朋银给发金镇差官押赴部院就近购马之行,其实该镇差官未据赴领,无从起解等情。此又原参疏内不行移解左镇马进宝随征缺马之始末也。以上参事,在抚臣不行纠参张洪德者,据以为莅事日浅,册限綦严,司道考语俱优,不及再行谘访。提问不行兵道防押者,据以为原属循例行司,疏虞实由下属。舟山秋冬粮饷给领有期,查覆相同,似无压欠。购买马匹,节经解发,止少一百八匹。抚臣两经题明,原疏在部可核。至于所参屡咨不覆情节,据抚臣云随到随覆,录藁见存。此则督抚臣密行之事,有无虚实,应听部覆咨查奏明者也。微臣缘系奉(缺十二字)道呈覆各始末,悉缺十一字)敢一字涉虚,一语(约缺三十余字)十七日题,十二(约缺十余字)三日密封到(缺十四字)议得:督臣(下缺)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五一~二五二页。
·一○四、苏松巡按孔胤樾揭帖(顺治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到)
巡按苏松等处监察御史为塘报事:顺治十二年九月十七日,奉都察院勘札:准吏部咨,考功司案呈,该本部覆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该江南总督马鸣佩奏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八月初二日奉旨:雷应春、胡守金,俱革了职,着督抚按提问拟罪具奏。海寇狡窥,屡饬严备,地方文武各官,何得漫无剿御。以致登岸分犯。本内杀伤官兵,焚掠船只,失事重大,马鸣佩谬称张天禄调度有功,殊属徇庇。督抚镇道将领等官,通着确察,分别议处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密咨到部送司。除武职听兵部议覆外,相应议覆,案呈到部。议得:海寇登岸焚掠,督臣马鸣佩身膺重任,当设计擒剿,并纠防汛官疏玩之罪,乃疏称张天禄调度有功,徇庇显然。应降一级,戴罪督剿,务靖海氛。抚臣张中元,有封疆之任,应住俸戴罪,合力督剿。疏内无该管道官职名、应敕下该按察明速奏,以凭议处等因具题。顺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六日奉旨:督抚大臣,乃朕股肱耳目,凡事据其奏报。一应地方情形,官员功罪,必须从实入告,方称任使。今海寇登岸,大肆焚掠,马鸣佩身任总督,反将失事总兵称为有功,徇庇显然,着降二级,戴罪督剿。张中元住俸,戴罪合力督剿。该管道官职名,着巡按御史察明速奏。钦此。钦遵札行到职。除雷应春、胡守金审明拟罪,具招会题外,其该管道官职名,檄行按察司确查去后。本年十月十五日,据按察使余应魁呈称,看得海寇突犯,势实飘忽。查得吴淞地界,系苏松道副使张基远所管辖,虽该道无专阃之权,亦有遥制之责。但地方既已失事,似难竟行委卸等因到职。该职看得吴淞系滨海要地,贼■〈舟宗〉突犯,苏松道副使张基远身系备兵之官,难逭疏虞之咎。今奉旨行察职名,行据该司详报前来,理合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复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二年十月日,监察御史孔胤樾。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五三页。
·一○五、平南王尚可喜残件
(上缺)需工料,有无堪动钱粮,即日酌议妥确具详,以凭咨王具题。其补造内外海哨船,候部咨回,另行酌议等因。案查本年四月二十九日,奉本部院宪牌为海氛日炽等事,准靖南王咨开:准兵部咨开:该平南王尚、广东巡抚李题前事等因,奉旨:该部速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平南王尚、广抚李疏称郑、陈诸逆贼■〈舟宗〉,动辄二、三百号,而粤东全省止有哨船二百余只,总兵苏利船二百余号,恐难济事,请亟造战船二百只,以备堵御之用。案查先经浙江总兵张杰题有钦奉上谕一疏,请于闽、广、江、浙沿海四省,修造多船。臣部于十二年十月内议覆,以地方孰缓孰急,修造应多应少,未便悬议,请敕各该督抚酌妥具奏,奉旨遵行在案。今疏称广省需船甚急,相应如议。但疏称物料工价,需用甚多,应动何项钱粮,请敕下工部议覆可也等因。奉旨:尔部即会同工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会议得:广东战船,自宜打造。但查该省兵部钱粮,每岁止有驿站节裁银三万七百余两,又缺官柴马银岁无定额,亦为数无几,俱经该抚题留为兵饷之用。工部钱粮,每岁止有三万四千余两,历年俱经题留,备造火药、军器等项之用。又于十二年十月覆广抚李补造战船一疏,准动工部项下钱粮,奉有依议行之旨。是两部俱无堪动钱粮。相应敕下该督抚查明本省钱粮,何项堪动,即以堪动钱粮之数,估造船只若干,会同平、靖二王酌议具奏,以凭议覆可也等因。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藩。合咨贵部院查照等因。同日,又准平南王咨同前因。准此,案查先准兵部咨开:该本部覆镇臣张杰条奏闽、广、江、浙四省修造多船,于沿海一带,以资挞伐等因,题奉(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五四页。
·-○六、福建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揭帖(顺治十三年二月初五日到)
福建兴化府城守副将满进忠为遵奉谕旨、披陈蒭荛、恭候睿裁事:职奉兵部札付,钦奉上谕:武官自提督、总兵以下,副将以上,管辖之内职掌事宜、地方利弊、兵民疾苦,俱着详切直陈无隐,以资采用。钦此。钦遵札付到职。窃职以草莽武夫,荷蒙皇恩浩荡,叨授末弁,待罪闽南,十载于兹,捐糜莫报。深惟职微智疏,何败妄渎天听?钦奉上谕,职谨以山海情形,地方利弊,为我皇上陈之。
职乃城守兴化一府,上临福界,下接泉壤,凭山负海,闽南极衡之岩郡也。鲸鲵鼓浪,萑苻易生。然寇之在山者,官兵用命,力驱较易。而寇之在海者,藉岛屿为渊薮,舰乘风,飞帆流突,兵至则退舍入渊,兵回复肆猖獗。马步穷日之力,不逮舟楫片刻之便。所谓海不宁波而弊害日滋。职今以防守之要,备陈二款,上尘睿览,莫赞高深,实关地方之至计者。
一日募舟师复水寨也。查兴郡海道南北之冲,防御海寇,旧制闽南、福、兴、泉、漳设有五寨、七游,惟兴属之南日寨湄洲游其一也。设造戈船,募练水师之兵,配驾分哨,屯于大洋要口。又于各府水师会哨,联络堵截。自成清朝定鼎以来,备悉海防,于福、泉、漳三府各置水师一千各,独于兴郡处寇■〈舟宗〉往来之中,尚无设立。虽于平海一卫,吉蓼、莆禧二所,各设防兵百名,固守一隅,何可逐处扼其侵突?以职蠡见,于南日、湄洲,仍复旧制,依福、泉、漳三府之例,招募诸练水性之兵,以一将领之,分立寨游,上下会哨。若贼游移,则水师破浪夹击,登岸则陆兵捍力驱除,互相犄角。如是外有以防,内有以守,海氛庶可未败鼓鬣,地方少获安堵,此今日之要务也,伏候睿裁。
一曰靖岛屿绝盗源也。查南日、湄洲孤悬海岛,东接琉球,北通日本,乃兴属海洋平海咽喉之区。数载骚动,为贼所踞,实为沿海肘腋之患。如舟师既设,防剿有备,贼必舍此远遁,则南日、湄洲之民,皆可诚心效顺。又恐不悛之徒,勾通为崇,而弊害犹然不绝。以职之愚,南日照依旧制,仍立为寨,湄洲仍立为游,设立水师戈船,须分泊两处,各编设乡保家甲,联络乡壮,彼自防以陆,官兵御于水,皆可协力捍卫,清微奸宄。俾无容隐之弊,内无勾通,外无侵犯,边海之民无剥肤之患,此消弭盗源之一策也,伏候睿裁。
防海既周,而波祷不兴,则山薮之奸屏迹。如此则十洲九岛,尽列皇舆,僻谷穷陬,咸供国赋。贼闽南无跳梁跋扈之虞矣。职乃一得管见,伏乞皇上俯赐采择。职芜率不文,向未诸章奏之体,冒昧披陈,恳乞皇慈恕宥,职不胜悚惶待命之至。为此具揭,须至揭者。顺治十二年十一月日,副将满进忠。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五六七页。
·一○七、「在舟言舟」残件
(上缺)恭绎谕旨,广开言路,自副将以上,皆许切陈利弊。又曰□□□□□不加罪,大哉□□,此求言之诏,奉天之书,逈出汉唐。即罪己之辞,闻善而拜,虽禹汤之心,无以逾也。敢不仰体睿怀,以沥献乎?惟是在舟言舟,有关于军民地方,谨为皇上陈之。
一、曰陆兵之宜增也。舟山海外孤悬,然连瓯闽,控吴淞,障全浙,关系最钜。向属伪逆窃踞,大为东南之患。虽经克取,迄今犹游魂海上,朝夕耽耽窥伺,□□□□然保全此土,贵于万全。查初定经制,上司□□□□设立一六营,目兵一千名,马一百匹。惟马匹□□□发。二水营每营目兵一千名,水艍沙唬船只□□□制綦善矣。职蠡测管窥,岂能加于诸臣之上□□□议所虑舟山,乃兀于臣浸中,周围数百余里,□□□海,处处可以登犯。今陆兵止一千之数,除摆拨瞭望城垛、炮台防隘之外,无所不备,无所不寡。穷年累月,皆蒙犯霜雪,冲冒风雨,更番调汛,奔疲甚苦。欲少休息,以养精锐之卒,盖寥寥矣。矧贼■〈舟宗〉动以千百计。若在南田,乘南风之竞,辰发已至。若在吴淞,乘北风之厉,亦辰发已至。是舟山为南北受敌之所关,数省安危之区。若以一千六兵固守周围汛地,而当千艘贼寇,势亦甚难。且优战则乏守,优守则乏战,战守必难两全,顾此定致失彼。职审度时势,再四思维,合无请增设陆兵一营,仍照经制,定官以统摄之,并前未给马共给二百匹。若论及马匹,犹属目前急需。夫贼之所畏在马,我之所少在马。安能分头冲剿,以制其各汛流突?必得足额给发马匹。又加职等自备骑征,顿增海国之威,可寒狡逆之胆。诚如是,步骑多增,节节周防,奔腾奋击,以守则固,以战则勇。倘有大■〈舟宗〉入犯,则水师出剿于外,陆兵堵剿于内,不虑泛广兵单,分头可以接应。兵力若此厚集,贼自不敢侵扰,于独立之危疆,可保万全矣。
一曰粮饷之宜积贮也。舟山水国危险,路不通陆,势势岌岌。若狡贼以船只分布海洋,扼我粮道,不能飞渡。接济关系孤悬,殆非细故。职恒思之,是天下地之危莫危于舟山,天下兵之苦莫苦于舟山,天下贼之难剿亦莫难于舟山。非同内地陆寇,犹可困围,握其必剿必抚之命。乃水寇乘■〈舟宗〉驾风,顷刻变幻,总难测度。故官与兵咸受其牵制,奔走辛劳,真百倍于他处也。目今虽上司诸臣,多方筹画,粮饷俱按季预给,以固军心。万一脱遇不继,贼又扼阻,值时势两穷,又粮饷告匮,真有不忍言者。此必得于每年按季预给之外,须得积贮壹年粮饷,专备不虞。非遇寇阻空乏,不得擅动颗粒分毫。若转盻廓清海氛,即可作正支销。必如是广为贮积,食足信孚,庶逃故者不难招募,见在亦易羁縻。元气固而神气张,永巩岩疆于无虑也。
一曰抵饷以便民也。舟山属定海之昌国,都内分陆里,计额征粮米共九百八十八石有寄,正额条银共三千一百三十三两八钱有奇。然隔处外海,离县远甚。风水相便,一日可抵。遇风潮作患,旬日半月守候。其恒事也。征比违期,差役随之,输纳销算,歇家胥役之费,犹其小事,苟遇风潮不测,人财溺没,何岁无之。既怜无辜之性命,又苦里递之派赔,最堪悯也。况迩来寇贼流突靡常,大非平时之比。又值旱荒见告,道殣相望。故近蒙上司诸臣,念及进出输运之艰,连年将额征粮米,委仓官征收上仓,即抵舟山兵米,民甚便之。其正额条银一项,里递俱有此情,不敢呈请。但营官不便征粮。请定于秋成之后,遣佐二官照数征完若干,抵饷若干,仍照数销算。或发岑宝二司两巡检催完,严禁需累。此诚利民之要道也。
伏思微职四年海岛,艰苦倍常,务在兵民之相安,兵食之两足。上司各臣,轸念危疆,粮有预备,饷惟季给,敢不竭尽心力,矢报朝廷。惟闻王师入闽,大张挞伐,恐歼剿余孽,鸟飞鱼溃,势穷又复入海。所虑各寇合聚,实繁有徒。舟山无援块土,大为可忧。故一切绸缪机宜,职预为陈吁。倘徼皇上俞职蒭荛之献,得遂犬马之□,是兵民之幸,地方之福□。□椎鲁,非敢越职妄言,钦奉□□□捧(约缺十三字)利弊,字已逾格,伏祈(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三本二五五页。
·一○八、浙江巡按叶舟揭帖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叶呈为塘报事:本月十二日,据分巡温处道副使陈圣治、协守温州副总兵戴维藩报称:本月二十日已时,准水师右营游击孔国养飞报内称:十九日巳时,贼船使泊黄华。至午时,逆贼拥上曹田。本职带领红旗白玉、王成等飞驰至曹田地方,冲入贼阵,杀死逆贼甚多,淹死莫计。时有黄华千总刘祥亦直杀上,上下夹攻,贼随落船,向南戗使等情。又据孔游击报称:本日午时,有大小贼船二十余只戗往至沙埭、浦口登岸,我兵四起扑勇进剿,即下船使至大小门椗泊等情。又据乐清县呈报:本月十九日,准驻防杷总吴应龙禀报:大伙贼船,自大小门揭帆戗至黄华、岐头、沙埭等地游移。卑县即拨甲首周旭探听寇船消息。据称:遵往六、七都一带地方,寇船数百只,于黄华七里上盐廒劫去盐十数篓。又于沙头上岸,又抢去商盐十余篓等情。又据平阳县飞报报称:本月二十一日辰时,据健步冯环报称:江口有贼船一百余只,进内港猖獗,离县止二十余里。卑职即会驻防督守城池,仍令探听另报,事干军务,合就飞报等情。二十二日,又据陆标右营都司张彻报称:二十一日巳时,贼船五百余只突犯洋屿门、江口、下洋埠等处。卑职闻报,即带把总高奎、百总张九才,亲统兵丁,星赴扑剿。不意各贼分头上岸,将近峰山地面。职督令官兵冲阵迎敌。贼见官兵奋杀,俱奔下船,阵斩贼级二颗,淹死不计,各船俱开往钱仓地方焚劫各等情到道协,拟合塘报等因。据此,本日又为前事据该道协报称:二十三日辰时,又据标下右营都司张彻报称:贼犯钱仓,职督官兵张九才等前赴应援,阵斩贼级六颗,活擒贼犯陈科、林吾、朱赞三名,其活贼首级不便乘夜呈解,理合预报等情。又据把总高奎报称:二十一日巳时,贼船五百余只,使进江口、洋屿门等处。续后大小贼船,随潮使进钱仓、萧家渡一带内港,不可胜数,四处登犯焚劫等情各到道协,拟合塘报等因。据此,又为紧急塘报事,本月十六日,又据该道报称:有月初三日戍时,据防守金乡卫陆营把总李维城报称:本月初一日,差兵郑三、叶华前往南路探听去后,至初二日撞遇梅把总下蒲门逃出兵丁王一口称:三十日,贼船千余,贼众不计其数,齐至蒲门围困。初一日,合城投顺,梅把总亦归贼薮,王一逃出,嗣后不知贼息等语。据此,理合飞报等因到道,拟合密报等因各到职。
看得宁郡舟山等处,逆寇游移,南北去来靡定,而温、台二府,实为辅车相依,关系非小,是以职日据塘报,不啻申饬再三,不意该道将漫无稽察,以致防守蒲门把总梅应忠不待应援,合城开门降贼,虽逆弁心怀携二,然而所城失守,玉毁椟中,将谁过欤?该道副使陈圣治、该将戴维藩平日玩寇疏防,职不能为宽也。至失事情形及见在作何恢剿,职一面檄行该道将备细确查外相,相应密疏上闻,伏乞敕下该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
顺治十二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二二页。
·一○九、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上缺)是又在宪裁定夺也。至于程二、吴璋等势穷出见,应候作何发落等因。同日,又据该镇呈称:据汀州城守副将高守贵呈称:职等遵令捕剿,搜获逆母黄氏、贼弟杨成拱到营。随献出杨成洪所遗赃银五千两,现同卢游击、督标陈守备、镇标守备高登、督阵把总李国泰、及各营千把马化龙、孙洪业、韩得胜、王崇典、牧得功、柴自新、张三耀、张信、贾承德、胡从明、王耀、吴邦泰、高星耀、田志、申一凤等,当面公同兑明有五千两,内元宝四十二锭,余皆成块,轻重零碎不等。业同各将兑足包封,合就差官解验发落等情到职。据此,事干叛逆赃银,本职未敢擅便,当同赣汀各官验明,俱系副将高守贵印信原封,随寄贮将乐县城内,差官看守,听候批示发落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延平逆寇杨日■〈火旬〉、杨成洪者,踞山险为窟穴,藉海逆作声援,惨劫焚烧,殆无虚日。今调发三郡之官兵,经数月之追剿,幸各将齐心协力,一鼓而剪灭几尽。已经臣查核明晰,汇叙塘报,另疏题请记录在案。今又续据左路总兵官王之纲呈称:搜获贼赃五千两,贼妇三十二口,相应入官变价,与赃银一并督令藩司汇解达部。其逆贼之母黄氏,老病可矜,逆弟杨成拱并妻妾二口,据众供称,与贼分爨日久,原不同谋,然事关叛逆戚属,臣不敢轻纵,随行批发按察司固监,候旨发落。至贼将叶钟英与续获吴璋、并投见伪官程二、张鹏九、廖仲珍、杨胜广,檄发按察司严加审鞫另结外,臣谨会同抚臣宜永贵、按臣朱克简合词具题报明,伏乞睿鉴,敕下兵部查议,覆请施行。缘系具报搜获贼赃人犯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彭国栋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初三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今罚俸臣佟代。
(贴黄):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臣佟代谨题为具报搜获贼赃人犯事:窃延平逆寇杨日■〈火旬〉、杨成洪者,踞险惨劫,殆无虚日。幸各将齐心协力,一鼓而剪灭几尽,已经臣另疏题叙在案。今又续据总兵王之纲,报获贼赃五千两,贼妇三十二口,并逆母、逆弟等,随行批发该司固监,候旨发落。叶钟英等严加审鞫另结外,臣谨会同抚、按二臣合词具题,谨题。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五七页。
·一一○、平南王等揭帖(顺治十三年二月初五日到)
平南王、巡抚广东李揭为海氛日炽、亟需战船、恳敕备造、以策善后事:窃今粤东情形,东有闽逆郑成功厚集船只犯潮,已破揭阳、澄海、普宁三县,现踞揭为巢穴,添筑城高,希图固守,西复有陈奇策、冯士骝等阻海作祟。数年以前,贼■〈舟宗〉不过三、四十只,今收李逆所遗之船,又掳掠沿海民商船只,每■〈舟宗〉动辄二、三百号,出没于阳、电、雷、廉各海面,有日增之势。爵等思广省东至潮州,计水程二千余里,目今潮州沿海一带,俱遭郑逆侵轶;西至雷、琼,计程亦如是之远,又遭陈逆等飘忽蹂躏之惨,痛思顺治十一年七月内,水师总兵孙一鹍与陈冯等贼拒战,猝以势寡被难;本年五月间,水师左营游击刘良卿亦以拒贼阵亡,总因广省未有战船可资堵御耳。查先年粤东全省里外海哨船约有七百余号,今止存二百余只,尚不足分防内海各口。且内海哨船,万不堪行之外海。今郑逆所恃者,惟在船只□□。爵等虽遗镇将官兵,随带大炮,前往揭阳力剿,奈揭城环海之隔,官兵苦无船只,不能飞渡截击,止调有碣石总兵苏利船只,不过二百余号,恐难济事。爵等因念,若非亟造战船,则贼之流毒,不止在潮。万一东西二逆,勾连以逞,而船只未备,不特进剿难,即堵御亦非易。窃恐粤东之患,更甚于闽中也。
今计外海战船,必须厚板长钉双桅巨舰,不畏风涛之险,始可藉之应敌。为今日计,亟须打造战船二百只,有事兼藉苏利处船只,庶可稍济堵剿之用。但所需物料工价,每船一双,约费千有余金。爵等仰屋熟筹,甚苦钱粮不敷。又值靖南王耿同总督李已往粤西会剿,爵等目击时势,宜图善后之计,不敢不冒昧具陈,伏祈皇上鉴察,敕部议覆,动拨何项钱粮,用资打造战船。此诚一劳永逸之计,不特粤东有备无患,即闽省亦藉有声援之势矣。爵等幸甚!封疆幸甚!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七一页。
·一一一、定远大将军世子致左路总兵马进宝等谕
钦命定远大将军世子谕左路总兵官马进宝、夸蓝大处库、把兔鲁霍尔洞等:炳洲城壕,宽窄深浅,及城内贼首若干?把守者系何姓名?其城可攻耶?不可攻耶?该镇等详确报明,决定一着,毋为两议。为此特谕。
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一九页。
·一一二、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佟代谨题为浙闽均属岩疆、绥辑并宜久任、仰请暂缓升迁、以责成效事:窃照浙闽两省,在昔为东南沃壤,在今为海泽边陲。浙有张名振,闽有郑成功,恶比穷奇,势成犄角。即今大兵云集,费金□□劳□□□□非此一块土也。臣自浙入闽以来,无刻不以绸缪边海,灭此朝食为念,会集各官,讲求地利,以为歼灭保固之谋,更期在任诸臣,一德一心,臂指相效,以仰副皇上南顾之忧。乃臣到任迄今,闽省文武将吏升转颇繁,臣已间有题留,尚未全蒙睿鉴。但今日之用人,与承平无事之日不同。而浙闽之用人,又与平安无事之地逈异。则久道化成之说,不敢不为皇上请也。盖文自藩臬以及府县,各有表帅亲牧之□,□久于其任,而后民情土俗,可以周知。其□□□□□或理刑名,使其自爱功名,必有一□建竖。若升转太骤,则旧官目为传舍,而新任借口初硎,民不习官,官不习吏,不惟无补于地方,且此往彼来,反增地方之骚扰矣。武自镇协以至游守,均有提调分防之责,必深严其责,而后剿逆安良,无容旁诿。其间或谙水师,或精陆战,使其志切报效,定当随事着勋。倘更调不时,则去者急于离任,而来者未识时宜,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不但无益于营伍,且此抽彼撤,益见营伍之空虚矣。臣冒昧不揣,仰请□□将浙闽两省文武诸臣暂缓升迁,俟共勷军务□□□□之后,再行超擢。如资俸果深,或量(下缺)
旨:该部议奏。本内汉字谙讹暗,着改正饬行。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五页。
·一一三、刑部残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等衙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缉获海寇奸细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总督江南部院马国柱题前事内称: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史:功详前事内开:问得一名刘光吾即刘应德,年五十岁,江南扬州府仪真县人。状招记光吾素行无赖,惯作非为,与先存审拟斩罪今在监病故彭应龙、胡德山即胡胜、见获臧白廷即臧五、韩春山及未获孙承宗、各不合交结亡命,授受伪札,谋为不轨,向未事露。顺治十年间,有另案拏获伪荡虏伯杨鹍伙党已经正法方省吾,一向住居仪真。彭应龙遂托先在方省吾家为仆后逃走康天文引进,向方省吾借银使用。因此往来,已非一日。十年三月内,方省吾遂向彭应龙访寻匪人。比应龙又不合引荐胡德山,同会方省吾吃茶,商议要做伪官事情。比胡德山亦不合随说系仪真卫运军,不得脱身,俟运粮回日再去等语。至五月内,方省吾将见获杨鹍伪令牌一张,填写仰督阵游击彭应龙名色,令应龙整齐人马,恢复南京。又白绫伪游击札付一张,拨应龙军前荡虏标中营游击之职,给与应龙。比应龙又不合与方省吾银一两八钱,将前项伪牌札职衔收受存放在家。又七月初十日,有光吾亦不合受孙承宗散给见获伪都司紬札付一张。比光吾族人,因说不是好事,光吾又不合将札上字洗去,尚有字迹可寻。八它月十五日,臧白廷即臧五亦不合受孙承宗给散伪守备札付一张。比臧白廷亦思不是好事,恐人举首,随于本日将札焚毁。又九月初八日,有韩春山与光吾在店饮酒,各又不合商议要做罩甲号衣,候明朝人来同去等语。后因无钱,俱未曾做。至十一年四月初七日,海寇侵犯仪真,彭应龙遂跟海贼上船到瓜洲。海贼内王总兵将见搜获伪定西侯张名振纸令牌一张给与应龙,令应龙往江北招兵上船。又顺带与海贼张从周小绫票一张,并给应龙盘费银四钱五分,永历钱三文。应龙又不合收受,潜回仪真,要往胡德山家告知前情,尚未曾去。至五月内,仪真营捕盗金美、沈富拏获彭应龙、光吾,并搜获伪牌、札票、网巾、伪钱、刀斧、枪弓等项,押解扬州江防萧同知奇兵营吴游击,转解操抚李部院,牌发扬州兵备道、分巡江宁道公审。
又蒙本部院面谕密拏叛犯胡德山即胡胜、韩春山、臧白廷、罗君锡。本道责令仪真县知县同把总陆继文协拏罗君锡,遍访无踪。本道率同萧知府拏获韩春山。又谢同知会同王中军密拏胡德山,不意挈家逃走,随获本犯胞兄胡奎,并伊侄胡大妻兄俞振吾。又于胡德山家内搜获铁尺、契帖、告示、网巾等项,转解操抚李部院。批发本道会同巡江道公同吊审,详解操抚李部院,驳行按察司确招通详,并各犯押发到司。本司随经牌行仪真县缉拏胡德山即胡胜、孙承宗等去后。蒙总督马部院宪牌行同前事。本司随提彭应龙等当堂研讯,各犯狡口展辩不一。当经移会原问扬、江二道,再行公审,确取各犯口供成招去后。随准扬州道关称蒙漕抚沉部院批详到道。又该二道会勘移覆到司。该本司会同江、扬二道严审各犯,具招通详总督马部院、漕抚沉部院、操抚李部院。俱各批驳,本司遵依提取胡奎等严比,并行仪真县,责令勒缉胡德山、孙承宗。节次严催,至今方据该县呈称,遵差捕役四路跴缉,至六合县峨嵋山地方拏获胡德山。其孙承宗无有妻室,久逃在外。罗君锡系湖广人氏,未奉之先亦行逃走等情。拏将胡德山押解到司。
该本司史按察使会同分巡江宁道张副使提取各犯,隔别严审,各供与前无异。至十月二十八日,据本司署司狱司事照磨张焕呈称,监犯胡德山患病,于十一月初二日身故。又据本官呈称,监犯彭应龙患病,于十一月十四日身故。俱各相验取结附卷外,致蒙本司覆会看得:已故彭应龙,初受叛逆杨鹍之伪札,继受海寇张名振之令牌,追随贼船,阴谋纳叛,与刘光吾所受伪札,并家藏网巾、器械,俱经搜获,历审情真,骈斩何辞。续获病故胡德山,素称匪类,向因在逃,致费驳缉,今已拏获,审虽未受牌札,然曾有运粮回日再去受官之语,又经搜获网巾,谓非逆谋久伏乎?竿首亦无容喙也。臧白廷受札焚毁,谋逆未行,缳颈允宜。至于韩春山虽约做号衣,约买伪札,然俱未做未买,揆情按律,自应分别,拟以未行为从,亟当远流以信律令,非敢少宽也。其驾船之罗君锡,原系刘光吾所供。今研讯光吾,供实无涉,似难株求。胡奎、胡大、俞振吾原审无干,兹德山已获,遵奉宪批,押回仪真县释发。未获孙承宗等严缉另结。今蒙取问罪犯,一议得刘光吾等各所犯:刘光吾合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贰千里安置;臧白廷、韩春山俱依谋叛未行,臧白廷为首律绞,韩春山为从律杖一百、流三千里。审叛犯刘光吾、臧白廷俱重刑监候详允具题处决;韩春山系流罪,定发濒海荒芜州县安置,合候招详允示遵行。一照出重刑流罪并供明人俱免纸外,仍行仪真县查刘光吾并已故彭应龙、胡德山各名下妻妾子女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其搜获彭应龙、刘光吾月斧一把、腰刀一把、长枪一根、弓一张、弹弓一张,并胡德山家内搜获铁尺一根,俱贮仪真县库,见获彭应龙等伪牌、伪札、网巾等项、并胡德山家内搜获网巾三顶、告示、契帖等件,俱解部附卷备照。未获孙承宗等,严行仪真县勒捕跴缉,获日另结。余无照等情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海寇托命风涛,而其腹心必(缺十四字)攘外之先(缺十六字)受伪(中缺)启心郎臣对哈纳、启心郎臣李天浴、江南司理事官臣安朱护、郎中臣刘允灿、员外郎臣吕慎多、主事臣刘缉尧,都察院左都御史臣龚鼎孳、参政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曹溶、左佥都御史臣白如梅、大理寺卿臣吴库礼、卿臣孙建宗、少卿臣程正揆。
(贴黄):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等衙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缉获海寇奸细事: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少保兼太子太保尚书臣刘昌、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袁懋功、右侍郎臣王尔禄、启心郎臣对哈纳、启心郎臣李天浴、理事官臣安朱护、郎中臣刘允灿、员外郎臣吕慎多、主事臣刘缉尧、都察院参政臣佟国胤、左佥都御史臣白如梅看得:刘光吾与彭应龙、胡德山互相奸宄,潜通海寇,获有伪牌札及巾械等件。三犯虽服冥诛,俱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津皆斩,家产变价,同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解部流徙。臧白廷受有伪札,因思不是好事,当日焚毁,与已行有别;韩春山、刘光吾饮酒商做号衣,思买伪札而未做未买,俱依谋叛未行为从律各杖一百,解部流徙。未获孙承宗等严缉另结。又该都察院左都御史臣龚鼎孳、左副都御史臣曹溶看得:彭应龙谋叛情真,难服冥诛,仍依叛律籍没缘坐不枉。臧白廷、韩春山依叛谋未行为从律杖一百,流徙。刘光吾虽受伪札,随将札上字洗去,此外别无同谋等情;胡德山止与彭应龙往来,未受牌札;二犯合依谋叛未行为首律立绞,今已监故,应免议。孙承宗等严缉另结。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旨:依前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五~二六七页。
·一一四、户部残题本
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臣交罗郎丘等谨题为救时必先厘弊、应谕贵乎直陈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江南分巡江宁兼江防道按察司副使张思明奏前事内开:臣忝为旧人,荷蒙皇上豢养之深,不以臣为菲朽,录之莅民,九载三迁,兢兢履水,每景前人挞记之谟,而无所建长,敢不孜孜勉勉,益国后效,思所以报殊恩于万一也。恭奉谕旨,文官知府以上许各陈奏一次。臣披诵再三,不胜拊膺感叹,仰见皇上求言若渴,无异古禹悬鼗设铎。但臣职任分巡,有关地方弊病与有司政事因循。自宜悉心厘剔,竭力振举。惟是江南风俗易偷,剔弊不无舞弊,救民即有害民,非奉天语丁宁,恐终属之逝波,故臣不避烦琐,因事起见,副详窃直陈之明命,尽有闻必告之愚衷耳。谨胪列五事,为我皇上陈之。
一曰通运载以苏江海民困。近缘镇江、瓜洲防守戒严,沿海一带地方,生计萧条,二麦告成,未得运入京口市粜,不惟纳粮当差,无所资费,嗟此穷黎,难免束手冈措。万一奸人因贼缺粮,暗通线索,窃买窃卖,愚民误堕其术,益增寇糈。转盻有秋,大为可虑。臣踌躇至此,期无悖于禁令,而有利于民生,请以蓄存粮食,时行令运卖者先同乡保具结,呈明该县,移知防汛官,将据人验船,据船验数,一一相符,方准放入。夹带越渡,按律究拟。又恐海氛未靖,诡诈宜防,故必先期责令该县查明保结姓名船只,而后再加防汛稽察,行之自无他患矣。此臣从防其未然之萌起见也,伏候睿裁。
一曰并村疃以防秋成抢掠。江南村疃,零星者多,虽有防兵,延袤广长,岂能密布?方今海贼无粮,专窥秋成稻谷登场。而肆窃掠。应将沿江、沿海地方零星村疃,量地之便,归并市镇,同心联络,相为犄角。贼虽欲登岸,恶敢当我村村有备,而久于肆劫相持耶?为百姓足食无过此,为海疆处处留坚壁者无过此。保之以待三春,犹然不失其为故土农时。此臣从先事周防起见也,伏候睿裁。
一曰体好生以定轻重监禁。皋陶执法,期于无刑。臣见所属详报重犯,犹加矜恻,务令早结转详定夺。其有掏摸窃盗贼犯及误伤人命诖误之类,势必收寄监所,有因失主赃证未确而久羁犴狴者,有因人犯牵连不齐而稽迟不决者,种种淹滞,报病报故,接武而至。臣虽极力严搜(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七~二六八页。
·一一五、浙江巡抚秦世祯残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戴罪臣秦世祯谨题为密陈恢剿机宜、请旨合师策应、以分贼势、以收胜算事:伏念舟山失守,逆贼猖狂,我皇上赫然斯怒,远发大兵,歼彼小丑叛渠,何异发蒙振落,自不待再计者。然臣谬寄一方军务,凡地理之情形,贼势之缓急,亦不敢不预为运筹,以俟大师确商方略。臣初准部咨料理军需,即檄行宁、台、温三区道将,备察顺治八年满汉官兵攻克舟山,战船从何处出洋,镇将由何处会合,虽云时异事殊,亦宜酌昔准今。臣催据巡视海道副使革职戴罪李国栋呈称,准田提督移覆:八年之役,三路会师,在定关则本提督偕前任陈部院暨固山、梅勒及定镇齐统满汉舟师出海;在台州则金华马镇统领督标官兵坐船由海门出洋;在江南则苏州王镇统领舟师由洋山两头洞径趋舟山,订期并进。维时定关连台、温水艍计一百一十五只,翼以沙唬等船装载马匹。乃定关战舰晨发夕至,台区与江南两枝战船俱踰旬继到。盖台州舟师从南田经过,有贼船邀截,江南之师亦有寇■〈舟宗〉拦阻,且战且行,是以愆期。船上官兵,每船水兵外,益以陆战兵数十名,临时酌委谋勇将领,分坐船只。当日进剿机宜,出自前部院密行调度,本提督惟有振旅偕征,凡满汉官兵江(缺九字)多寡,然昔日舟山仅有(缺九字)百号,阮进又于中流被擒,(缺八字)数日而城始下。今海逆以闽(缺七字)叛将叛兵,船只多至数千号,较昔□□□□□否多备战船火炮,以图万全,又宜熟(下缺)
旨:兵部详确密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八页。
·一一六、刑科右给事中张王治残题本
刑科右给事中臣张王治谨题为要地剥肤可患、庙算先事宜周、谨陈末议、仰祈睿断力行、以固岩疆事:慨自闽寇发难,逆我天颜,漳泉一带,荼毒几遍。大兵一日不到,民害一日不苏,云霓之望,难缓旦夕。虽历来出师,有中途餧马,休息兵力之法,而此时有不可一律论者。如十年内漳州被围,止因大兵迟进三月,遂致攫人而食,饿死男女数余万。今即不至如此之危,而处处伏戎,内外阻绝,安可不马上传催,刻期进剿,以解倒悬之困哉?至目前大势,臣所忧者,不在八闽,而在江浙。何也?闽贼以海为穴,本无攻城掠地之才,只因惑于抚局,满师撤回,防守尽懈,以致一发燎原,漳泉瓦解。今大兵征剿,众寡不敌,惟有道归岛中,视我兵之去留为进退,狡贼伎俩,不过如此。但如许悍贼,岂肯安坐海滨,争此一片残破之土,必与张名振合谋,窥我江浙,增艘添兵,以一半看守船只,以一半攻掠城池。上自杭嘉;下至苏、松、常、镇、淮、扬地方,郡邑之远者距海百余里,近者不过数十里,市廛鳞集,颇号康阜,苟旁掠一县,即可资数月盗粮,况漕、盐诸艘,舳舻相接乎?江南为皇上财赋之区,江南安天下皆安,江南危天下皆危,睿照渊深,谅无俟臣言之毕矣,据臣管见,吴淞一带(下缺)
旨:该部议奏。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三本二六九页。
·一一七、江西巡抚残揭帖
(上缺)无定迹可缉。本道商同省、信两营及张通□咨采舆论,有原九仙山降目余龙,与之私通,□必预计收龙,方能执俊。于是密唤龙叔余柏□出余龙。而余龙暗约在山之李胜、陈寿、祝寿、张禹、余荣、余德、余佐、夏宽、哀毛、黄生等共往谋俊。本道即发原署本标中军李守仁、省信二营千总徐可成、潘有功等接应。直至贼巢,俊即遁去,夺有大旗、刀铳等项,招出贼兵王瑞等七名,□李胜等一十一名,拏获通粮奸民王二等伍□,小厮七名。把总刘飞擒贼周球等四名。俱经□别赏禁,候示发落。又据省营把总郭鸣玉、广□原署千总潘有功招出贼党王清等一十五□,□□旗枪等件。复于十一月初六日,本道躬□行间,传示本部院方略,飞移浙闽道将迅剿,□省信两营及张通判力图蒋俊。讵逆愍不畏□,走匿永丰詹家山。当发原署中军李守仁等沿山搜捕,追至马家桥,贼众大溃。除阵斩贼众不计外,活擒贼兵王毛头,而贼渠复奔江山。时有魏党、柴胜原受海寇张明振总兵,见在魏标领带贼众来与蒋俊伙通,一时亡命散而复聚,□浦屡被焚劫,玉永几遭荼毒,昶、吴二将等同□通判尾踪追捕,而本道居中调度,发省营千□徐可成等、广营红旗李有才等,会同各隘侦□□□道标中军上官珩,署广信营中军王一(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三本二六九页。
·一一八、吏部题本
太子太保吏部尚书宗室臣韩岱等谨题为闽省山海未靖、紧要员缺多悬、欲图长治久安、亟宜随材器使、谨因在任、备沥愚忱、仰祈睿鉴、以固岩疆事:文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佟代题前事内开:窃维八闽依山滨海,幅员辽阔,福、兴、泉、漳四府、福宁一州逼近海隅,延、建、汀、邵四府僻处山陬。在昔承平,素称边海南天。矧频年以来,山海交讧,兵荒接踵,首称极乱之地,诚非无事之秋。虽今天讨是彰,荡平可以立俟,而军兴旁午,机务殷繁,所藉贤司道、良有司分任而佐理之者,事甚繁剧,职难旷弛。今闽省各官则有大谬不然者。旧员升迁太多,新推迟久未到。即驰驱在道,而或病、或死,屡经见告。是铨补未始无人,而地方未尝得人之用。军机呼吸,缓急无济。故臣未经入闽之先,即题升右布政使谢道、海道祖建衡留任料理,未蒙皇上俞允。即今王师跸临,士马云集,凡措办粮刍、收放出入,粮道之任也,而新粮道李胤昌则衰老抱病,曾经报明在案矣;海氛猖炽,军务攸关,凡督造战舰、设险布置,海道之责也,而新道冯士标则未及抵任,而又报故于兰溪矣。此二官者皆属部选,而孰意需人孔亟之际,均不得其赞勷之力。盖缘闽省距京陆千余里,往返升迁,动经年余。且连年用兵,瘠苦异常,一经推补,蚤已视为畏途,未曾履任,恨不求其速去。兼以山川瘴疠,水土炎蒸,是以官于任而死亡者既多,入其境而殒病者亦复不少也。臣因军需孔亟,粮务重大,难以一日乏员,万不得已以原任分守建南道于变龙题补粮道员缺,再渎宸听也。今接阅邸报,见吏部覆臣题为老病难堪重任等事一疏,因于变龙系副使,粮道系右参政所遗员缺,相应另推等语。窃思闽地正在用兵,因地借才,驾轻就熟,或以副使而兼参政职衔,量留经理,乃心封疆,未始不可,而不谓臣愚之迂疏,而部议之坚确如斯也。诚如斯,以往而不权宜变通,则旧粮道郝惟讷于去年九月间离任,至今屈指计之,已一年有余矣,旷官之咎,将谁诿乎?旧海道祖建衡于二月间报升,至今屈指计之,又十月矣。若非暂留料理,旷官之咎又将谁诿乎?是以始终为地方起见,又于八月间以因地吁恩等事一疏,以泉州知府申伟抱题补分巡福兴泉道,以兴化知府张彦珩题补分巡建南道,以延平府同知孔兴训题补泉州府知府。又于十月间以议补急缺道员等事一疏,会同抚、按二臣,以赣州知府郎永清题补海道员缺。此数缺者,皆紧要重任。此数官者,皆历练宏才。臣思得以共事一方,收呼应便捷之效,为绸缪善后之图,且不致稽延时日,旷废职掌,庶几成绩可期,不负以人事君之大业耳。业经具题,谅蒙睿鉴,伏祈电察闽疆多事,敕赐允行,其有裨于封疆民命,非鲜小矣。臣又伏读部咨:福建沿海数府,准照湖南、两广、四川之例,作边缺、边俸升转,奉敕督抚分别具奏。则今日之福、兴、泉、漳数府最为边海重郡,今日之粮道、海道、兵巡、建南各道更属吃紧要员,是以不得不剀切敷陈,以仰邀俞允者也。况奉恩诏一款,山林隐逸,果有怀才抱德,通达治体者,该督抚核实举荐。是朝廷求贤思治,必思野无遗贤,臣岂敢以在任堪用之官,反隐蔽而不以入告乎?谨再沥陈愚悃,详悉备题,伏乞皇上垂念边海诸郡要地需人,将守道于变龙准以副使职衔管粮道参政之事,以知府申伟抱、张彦珩准补分巡福兴泉道与分巡建南道,以延平府同知孔兴训准补泉州府,以赣州回避知府郎永清准补海道员缺。以上各官,如铨部推补有人,仰祈敕部改选,如臣所请,庶岩疆收臂指之效,朝闻夕受,不无小补于地方也。臣非不知已经吁恩控辞,理宜缄默,但臣一日在任,即有一日之责,不敢不陈于君父之前,仰邀采择耳等因。顺治十二年十一月十二日题,十二月二十一日奉旨:吏部奏,钦此;钦遵于十二月二十二日抄出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
该臣等议得:方面官员,除经略辅臣外,各省督抚从无坐名题请之例。今督臣佟代所请升补各官,查新升副使于变龙不便遽升参政,十二年九月内已经臣部奏明不准,参政员缺已补蓝润讫。其分巡建南道现有李元萃,分巡福兴泉道现补贺运清,泉州知府并未缺出,所请张彦珩、申伟抱、孔兴训参员,不便议升,亦于十二年九月内,经臣部奏明,俱奉有明旨在案。至郎永清系候改知府之官,亦以督抚无坐题方面之例,已经具覆不准。其员缺容臣部即行铨补。所请各官,俱不便准从。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正月初八日,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臣宗室韩岱、内翰林国史院大学士管吏部尚书事臣王永吉、左侍郎臣宁古里、右侍郎臣苏纳海、右侍郎臣白色纯、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袁懋功、启心郎臣费齐、理事官臣宜尔当阿、副理臣色黑、副理臣李廷龙、启心郎臣苗澄,启心郎臣韩世琦、文选清吏司员外郎臣匡兰馨,主事臣顾贽。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三本二七三~二七四页。
·一一九、刑部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汇报通洋接济巨奸、请旨究拟、以肃海禁事: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闽总督佟代题前事内开:窃臣自入浙抵闽以来,洞悉海逆情形,皆缘内地奸宄,勾通线索,互相接济,遂得肆其猖狂。故议于沿海要□,严禁出洋,实为灭贼起见。犹恐不足以资弹压,于顺治十二年五月间曾具有欲奏奇功、先绝饷道等事一疏,奉旨兵部密议速奏。业蒙部覆,相应请旨通饬沿海各督抚严行禁诘,凡有前项私帆入海,立置重典,其文武官员失于觉察,并从重参治等因。奉有俞旨钦遵在案,臣凛奉明纶,节经禁饬。讵意犹有福省奸民林行可等,愍不畏法,包藏祸心。自去年八月间潜运麻油铁钉等项,以助郑孽,今渔船贼首刘长、卞天、郑举仔等陆续搬运,竟用逆贼旭远印记购买造船巨木,差伊侄林凤廷同腹党王复官、林茂官公然放木下海,直到琅琦贼所,打造战船,且串通伪差官颜瑞廷,令官匠林九苞等敢于附省洪塘地方,制造双桅违禁海船,令海贼洪二等亲驾出洋。更散顿巨木数千株于矼窑、芹洲、南屿、阮洋、董屿诸港,乘机暗输。挺险冈利,已非一日。幸本年八月间,有木行林畅善等目击神奸,列款首告。随有地方魏斗初、许近、叶秋等为之确证。现搜出各港藏匿巨木,一一封记。而通贼接济,固难为行可等宽释也。又节获洋船,则有方元茂、邵朋吉、并史顺、王明等结党联棕,更番出没,或装载番货,如胡椒、苏木、铜锡、象牙、鱼皮、海味、药材等项,有数百担,神输鬼运,贸迁有无,甘为寇盗之资。又续获奸商杜昌平、谢德全等兴贩纱缎、丝绵、并药材、磁油等货,为数不赀。从江浙一带合伙起脚,路由温州府,转运福宁州,潜谋下海。船户则有王伯亮、严一等,歇家则李茂霞、苏钦官等,俱经随征左镇标下游击马仕龙、并驻防参将马士秀等捉获呈报。臣即委地方道府县官盘诘,货物逐件开单,封贮官库,将一应人犯监禁,除林行可病故验埋在案,臣以事关背旨通洋,情罪重大,檄行藩、臬二司并驿传兵备道公同确审去后。臣谨会同福抚宜永贵合词具题,伏乞皇上干断,敕部行臣等遵奉究拟,将赃物入官变价充饷,庶内地奸宄知所畏惧,而外海游魂不难剿灭矣等因。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题,十二月十五日奉旨:刑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看得:浙闽总督臣佟代会同抚臣宜永贵题为汇报通洋接济巨奸林行可等一疏,臣等查得疏内所题各犯证佐,俱无口供,亦未拟罪,臣部遽难悬议,应敕该督抚逐名确审成招拟罪,限七个月内具题,臣部再加复核可也。缘系汇报通洋接济巨奸,请旨究拟、以肃海禁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正月初九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少保兼太子太保尚书臣刘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右侍郎臣杨义、启心郎臣对哈纳、启心郎臣刘秉权、福建司理事官臣罗多、署司事员外郎臣原体蒙。
旨: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三本二七四~二七五页。
·一二○、随征福建左路总兵马进宝启本(正月十九日到)
镇守(约缺数字)处等处地方随征福建左路总兵官左都督马进宝谨启为密报事:本月□六日酉时,据同安县知县梅应魁报称前事:窃查石□保杏头乡有林甲五,向在炳洲往来。于正月十四日,随差钟喜、江春拘到堂弟林佳珠、宗亲林育秀、林申娘三人到官,当堂严询间,据佳珠开称:林甲五住杏头乡,头发未剃,现在炳洲卖米,交通伪官。妻黄氏。亲兄林恩哥,妻一个。甲五子卯仔。保长林八叔同侄杏头乡家长林九观住在后陈乡等情。据此,该卑职看得:同邑地方,大兵驻扎已久,王令抚绥再三,卑职莅任两月,挨查保甲,俱称剃发归诚,而林甲五至今尚未剃发,罪已当诛。甚至贩米接济贼营,保长林□□□兄林恩哥与五同住,其家长林九观虽住邻乡,罪□□长,均属知而不举。若不大创儆众,则人人效尤,阳顺阴逆,封疆□时得靖?况杏头乡贴近炳洲,势必发兵剿洗,庶不致兔脱也等因。据此,理合启请王令裁夺。为此具启以闻。顺治十三年正月十六日,镇守浙江金衢严处等处地方随征福建左路总兵官左都督马进宝。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三本二七五页。
·一二一、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上缺)顺治十二年□□□□□□□□□□□□□□方清吏司□□□□□□□□□□□□□□工部咨前事□□□□□□□□□□□此,随经司议呈堂,□□□□□□□□□□□难以进剿,必多造战船,始可为拔本□□□□镇臣张杰条奏于闽、广、江、浙四省修□□□□沿海一带,以资挞伐,允属有见。但某省现□□师若干名,旧有战船若干只,应增加若干只,各地方孰缓孰急,其造船应多应少,臣部未便悬议,相应敕下该督抚从长酌妥具奏,以凭议覆可也等因。顺治十二年十月十八日题,十九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抄出到部,咨行到职,遵即酌议间。
顺治十三年正月十一日,又准兵部咨为敬陈浙省急切时务、仰祈敕部速议变通、以奠重地、以速新运事:该浙江巡按叶舟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初五日奉旨:该部确议,速奏,钦此。密封到部。除漕粮、募船事宜应听户部议覆外,该臣等看得浙按叶舟疏请议增水师战舰,为时急需。案查臣部先覆浙抚秦世祯海逆狂逞一疏,议将原裁兵丁三千五百增复,移抵新募水师,奉旨允行,无烦另议。其战舰一事,查该抚前后疏陈添造大小战船一百只,又该前督臣刘清泰议造犁■〈舟曾〉五十只,俱经覆准,奉有俞旨。又查浙江总兵张杰钦奉上谕一疏,条奏于闽、广、江、浙四省修造多船,以资挞伐。臣部因某省旧船若干,应增若干,地方孰缓孰急,造船应多应少,不便悬揣,已请敕各该督抚从长酌妥具奏,应俟浙省督抚会奏到日,再为议覆可也等因。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奉皆: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职。
复行从长确酌会覆间,随准总督臣佟代咨开:本年正月初一日,准兵部差官賷到清字咨文内开:奉上谕:兵部行咨浙江福建总督佟代,舟山副将把成功降贼,因打从北京发大兵援剿舟山。谕到浙福总督佟代:将你的标兵、并援闽的杭州梅勒章京吴汝玠的乌金超哈官兵、与随征福建金华总兵马进宝的官兵三千员名,你自家带领来杭。到杭了,即收拾战船、红衣炮并火药、弹子,应该备的都收拾下,俟大兵到去,同领兵的兵主商议,恢复舟山等因到部院。钦此为照,舟山失陷,已奉密旨酌发大兵及调回吴梅勒、金华总兵马进宝并本部院官兵旋浙,商议恢复。所有战舰、红衣大炮并火药、弹子及一应所需粮蒭等项,亟应预为备办,以资进剿急用等因,咨会前来。该职看得海寇势已燎原,贼■〈舟宗〉成千飘忽,闽、广、江、浙四省,莫不被其荼毒。镇臣张杰、按臣叶舟目睹情形,疏请治舰增兵,合师挞伐,诚扫穴安疆至论也。惟是水师战舰寥寥,需饷募兵为难,又不可不为熟计。他省职不得而知,如浙省滨海各郡,旧制设水哨军兵二万五千九十余名,大小战船一千二百五十二只。今新定经制钱塘、宁、台、温四区,止设水师八千四百名,仅及旧额三之一。顺治初年,战船尽归贼有,维时职巡方在浙,各处海口,不设一船,曾具有浙省第一隐忧一疏,请旨造船。部议准造水艍一百二十只。前年职奉命抚浙,即查各船。前督臣陈锦止造水艍一百一十五只。据报连年调闽,及风涛失利,仅存五十七只。又陆续报获添造乌尾、水底■〈舟贡〉、沙船七十四只,总共大小一百三十一只,不及旧额什之二。此外唬船、划船八十余只,仅堪哨探外洋,不能冲涛御敌。前督臣刘清泰议增犁■〈舟曾〉五十只,职又议增大小战船一百只,责成嘉、宁、台、温四区道将估计办料。各官纷纷俱以新添战船,必须先募捕盗、舵工并各船合用水兵,招募认派,方能鸠工成造。职先于去年三月十二日具海逆狂逞一疏,请复原裁陆兵三千五百名,改募水军,操驾新船。枢臣以事关兵饷,请敕督抚再加会议。至九月十一日,准督臣佟代咨相同。职随具疏题覆,至十一月十八日始接部咨,奉旨允募水军,即备移提镇及严檄道将,设法先募捕舵,并那饷银办料造船。复于十一月二十二日具闽寇增船流突一疏,题明在案。此新旧水师战船之实数也。镇臣以海上游魂,乘间登犯,十载于兹,非大集四省舟师,多造战舰,不能一鼓殄灭,允属封疆起见。但郑成功、张名振等南北贼船,往来如蚁,非同昔比。欲知彼己之势,浙省必得大战船数百号,再会别省水师,可以出洋夹击。然诸饷匮诎,似难轻言。矧王师入闽,尚稽报捷。江南、广东,近亦多警。各自为守,或虞不力。调集合剿,事所难期。自在枢臣筹画四省虚实,酌量进止,非职所敢悬议也。
正缮疏间,适接督臣密咨:钦奉上谕,发兵恢复舟山;移职整理战船并红衣大炮、火药、弹子,俟兵到进剿。职查浙中炮铳,先年征闽,移去无还,业经具疏,请于江宁借炮,复恐彼省无应,有误军机。会商固山额真臣杨麒祥、督臣□□,搜买各郡废铁,在省开炉铸造及弹子、火药、炮车等项,次第就绪,两月之开,可以告竣。独是战船一项,杉木、钉铁,取自闽中产地,镇臣条议甚详。向以闽海阻绝,采运无从。据海道报称:前任督抚所造水艍一百一十五只,俱于附近坟山采木,用价平买,亦甚艰难。自五年七月兴工,至七年十月始竣,如此愆期。去年春间,定舟水师营旧船,年久不堪,先将三十八只重新拆造,估价一万四千七百余两。职檄催札谕无虚日,至去冬方工完出水。又大小旧船四十二只,估价五千九百余两,见在给饷采料兴工。应造新船一百五十只,职责成海道副使李国栋、护理分守宁绍台道知府施肇元。带管分巡绍台道副使傅梦吁、分巡温处道副使陈圣治、分巡嘉湖道佥事王支焘、水师游击王养民、庞惟正、张捷、刘宗贤、李成茂、孔国养召募新增捕、舵,采办一切料物,又责厅县各官分厂监督,务期星夜趋事。但从前造船数少,尚因办料匪易,工难速竣;今造多船,虽职分投它材,即昼夜兼工,极其神速,计程定限,势不能数月竣事。职闻大兵岁里已出都门,四月可抵浙省,固山额真臣杨麒祥、督臣佟代日与职再三商议,船工急难如期告成。兹准移会前来,谨将奉文募兵、委官办造月日,先行一并奏明,仰祈睿鉴。除一面严檄文武各官及职躬赴各厂督催外,谨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察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正月十八日,右佥都御史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五六四~五六五页。
·一二二、户部残题本
(上缺)报灾荒文册未蒙具题,逆焰愈炽,民生益蹙。于本年四月内,复据各绅衿士民合词控府,转详部、抚两院,慨允题恤,行藩司确议。大兵大乱之后,题报荒芜,不应题报灾伤,仍分别有主无主,备造清册,务与例合。除僊游县未经恢复,平海卫未设印官,残黎尚未收拾,荒芜何由踏勘,俟另查申报外,兹据莆田县申报踏勘细册前来。为照莆阳地土固多荒芜,如抢劫杀掳焚毁,农器牛种俱空,瘟疫饿死殆尽,竭力三农尽賷盗粮,百万金钱全归海上,亘古未有之灾伤,更逾寻常水□□□□□□□以田土荒芜报也。兹县册备□□县地辖□□一、二、三、四区附城数十里,俱经踏勘,至、五、六、七区久系寇民杂处之乡,近郭尔隆盘踞,小屿逆艘纵横,不时登岸劫杀,县官委不敢轻赴踏勘。且踏勘不过查田地耳。兴郡戊子被陷,群盗纵横未息,加以海逆十余万,饷官数千员,蹂躏莆土将近二载,莆民骨髓俱枯,身家荡然,生不如死。荒亡情形,岂待问而知哉?若非十年生聚,十年培养,焉能令元气再复?卑府承乏计曹,七年有余,见各省水旱灾伤,岁有题蠲,分别豁免额解钱粮。去岁近几水灾,朝廷慨发帑金二十余万,遣官分□。□兴部遭□□惨奇殃,且系奋死守城,良民□□图以□□,宸衷必为恻然。君门虽隔九阍,而闿泽不歧万里。据莆田县申称求免十一年、十二年户工二部起运钱粮,全欠在民,万难再征。其见在荒田,准宽三年新征:照例陆续开垦起科。倘分毫欺私,自甘重谴。虽短少在一时,而充足在万年。此亦情理之甚真甚切,断宜允从者。复查兴郡本折钱粮,存留多而起运少,即以莆田言之,额征共银四万九千六百余两,除兵饷居其大半,征解少迟,庚癸频□矣。且诸驿困废,莆阳一站而受数站之累,额征(缺九字)工食。众口嗷嗷,皆分毫不能(缺七字)工二部仅存一万二千□两,即尽邀皇仁。每年不及十分之三,而见在荒芜田土已十分之七,至阖郡惨伤,岂止十分?此又断难以寻常水旱例兴郡也。复查莆民田地窄狭,即见在荒田业主,或避居城市,或移住乡村,或流寓他郡,今虽荒芜,将来必寻佃种,不肯轻报无主荒地。即本家无人,其傍支族众,其姻戚地邻,必出承认。但使贼寇荡平之日,设法招募佃耕,二、三年间可望渐次开垦。或其间不无绝户及招佃无人,彼时方可开入无主项下,永远除豁荒粮。目今暂行蠲免,似属稍易。恳祈□赐□司□□题蠲,如县卫厅所请,庶孑遗得延残喘,而海滋□有起色矣等缘由到道。
据此,该本道左参政苏弘祖覆看得:狡逆郑成功借题受抚,辜负国恩,四行抢劫。始则限于抚局而不敢剿,继则流突飘忽而不能剿。以故兴民膏髓性命,两年来倾竭于「海澄公」三字。且兴郡经戊子年残破后,民户室庐早已凋耗,山贼海盗出没残害,民在汤火,未济清冷。讵自十年六月间,固山大兵撤后,伪逆滋蔓。彼时尚未攻城,而余万凶贼,业已此去彼来,大肆抄抢。嗣后公然打饷,家号户泣。藉使狼贼稍肯松手,百姓犹有遗资,可以聊生,亦不至饿死相望。何乃征完,复派打饷,不下□万,杀父兄,系子弟,究且克属县,薄郡城,倾荡□余,而民复饿莩盈野。又加瘟疫盛行,几无孑遗。本道初赴省任,见就嗟来之食,多属兴民。及抵兴界,流离死亡,及呻吟道傍者,惨不忍目。宜乎诸乡绅士民合词哀吁,而府厅卫县累牍难罄也。幸荷前抚院志切救民,捐金赈济,而民始获暂苏。本道复出郭延望,查迤南六十余里,破壁坏垣,西山、广业诸里,户断烟绝,所剩能有几家。至若沿海、傍山一带,勾连杀劫,警报频闻。计苟延性命、偷安耕凿者,不过近城东北三十里。复查当逆贼侵疆时,全用见存民力。筑墙浚壕,垒石砌台,造铸炮子,灯火彻夜,燎守经年者,此百姓也。目今王师经临,开扩道路,补造桥梁,隔站送迎,以熟包荒,以存包亡,输将莫后者,此百姓也。夫民与民眼见道傍待毙号呼,夫孰非比闾族党,望莫能救。而臂负包藏,日供主客官兵,稻未熟而称贷养兵,谷已粜而利归豪右,泣饥急公者,此百姓也。今则民力既竭,兵复嗷嗷,而更虑脱巾,催科术穷,敲扑不忍。兹今幸睹王师,哀鸿渐集,复蒙查报荒芜。本道日事严催,兹据该府查据该卫申造详核田亩荒数。思我朝仁政,首廑灾伤,分别轻重,大赉蠲恤,是处蒙恩。但今兴民被贼杀掳,及饥瘟枕籍者,非尽有土无人。特有财尽为盗资矣。该府县详称:十年水□不足当二载焚劫,况焚劫之余复遭瘟疫?目前以荒芜论,似不过于六、七分,而较比水旱灾伤,则分数有难言也。今日之兴莆,虽十年生聚犹虑不给。兹据求免十一、十二两年户,工二部起运钱粮。查拖逋者多属山海流亡,既已诛求无施,而强力完纳者,日供兵饷,已敷其额,岂堪一兔二皮?与其徒存纸上之空数,何如广沛皇仁之浩荡也?复据求免将来三年新征。查垦荒之例,三年起科,鸿恩已遍诸省。兴莆今日,固不当以寻常灾伤论,而当以荒亡而兼灾伤者论。即不得以等第分数论矣。何也?已荒亡者不可问,未荒亡者有重累也。如不大沛汪恩,而拘拘于分荒熟、分有无主则胁从流散者不归,而既归者恐复叛去,势必至于人尽亡、田尽荒矣。况兴郡起运少而存留多,且存留中犹有兵饷,是本地犹有起运也。即尽邀皇仁,豁其已往拖欠,查已完多而未完少,如免其十三、四、五年三年户、工二部之起运,计每年不过十分之三。且兴土人众地窄,民务重农,不肯轻报无主。今虽荒亡,可望渐次开垦。迨盗靖民安之日,间或招佃无主,方敢申除荒粮确数,今实不敢预定也。据议近理,愿亦非奢,惟祈早为□题,须得早邀皇恩,不独起莆民沟壑之瘠,兼能格山海胁叛之众矣。其仙游县平海卫城已被陷,尚无印官,似亦不必踏勘,并当以荒亡而兼灾伤,同仁一视也。俟另查申报。今据府详申缴县卫拋荒田敌数册,移送转详等因到司。
准此,该本司左布政使王显祚会同右布政使张尚看得:负海逆寇,日纵横于兴、泉、漳三郡。内兴化一郡,更遭焚劫之惨。小民髓尽皮枯,伤亡过半。荒残之状,绘图难尽。屡奉宪行,业经道府县卫确勘情形,无庸再赘矣。查兴郡自顺治五年地方残破之后,小民日在汤火,复遭伪逆乘机播害,加以疫疠流□,死亡枕籍,间有一二从死得生□,乞食他乡,毙于道路。凋残如此,尚可问及耕耨乎?其驻防官兵月饷,又难稍缓。县官不得不索之仅存之百姓,卖女鬻男,勉输粮饷。数年以来,土地尽作荒坵,催科之术已穷。计莆邑管辖七区,除城廓内及平阳仅存三区,其余或系山乡,或系滨海,皆为逆贼出没之地,谁能耕种?宜莆民情逼呼吁,佥以灾伤控也。兹据该县卫踏勘真实,开报入册,版籍可稽,而人民之存亡难问矣。查该县卫应征起存钱粮内四差等银,虽曰存县留用,而兵饷十居其七。即其起运一项内九厘银两,奉文拨凑额兵额饷,似难轻议外,其十一、十二年应解户、工二部额派钱粮,莆民□请叩阍,俯赐蠲免。留此一线之民命,实为将来复业输将之地。其仙游县平海卫城已被陷,民屠产尽。该道称以灾伤而兼荒亡,似当并请蠲恤也。既准该道咨册前来,伏乞题请蠲免,则兴郡残黎得荷再生之恩矣等因到臣。随备票行司:查道府县俱请蠲十一、十二年起运钱粮,又免十三、四、五年以备开荒,而该司止称十一、十二年蠲免,与道府县所请不侔,立即查明呈报,以凭缮疏具题去后。今据该司回称:查得兴郡所属莆仙二县、兴平二卫管辖地方,久罹寇患,百姓伤亡,田□荒芜,前据该道府县卫勘详造册前来,本司覆勘具详,请蠲顺治十一、十二年起运钱粮,以恤民困,荷蒙矜悯灾伤,批准具题。兹奉复查道府详内有称十三、十四、十五三年请蠲缘由,本司详内未经叙及。窃照该道府深处地方,灾伤至重,民力难苏,欲再存此三年内起运钱粮在民,以备开荒之本。本司犹恐已往可望蠲除,将来难邀豁免,故未敢议及。兹奉本部院为民请命,缮疏具题,恳将十三、十四、十五三年请蠲缘由,一并叙入。从前荒芜之地,准令百姓渐次□垦,三年之后方议征输,此皇上浩荡之慈,实兴民再生之日□等因别臣。
该臣看得:海逆肆叛以来,攻剽屠戮,□有年所。自兴化以南数百里内,村落田园,荡然如洗。积骸成丘,流血成川。民之死者十之八、九。虽有避居城郭,逃散四方者,亦多饥疫相仍,转死沟壑。此真从来希有之奇灾,非寻常水旱荒歉之比也。方今王师进剿,小丑指日荡平。然招集哀鸿,垦辟荒土经营生聚,非假数年之功,终无完复之理。此道府诸臣,恳切具详,不独祈免十一,二年之逋欠,而并邀十三、四、五年格外之皇恩也。假蠲旧欠不蠲新征,目今荆榛弥望,户口销亡,业主佃户阒无其人,牛种工本何所从出?耒耟未动,鞭扑无施,寥寥孑□,纵使析骨脔身,无益于毫末。二三有司,纵使日参月罚,无补于输将。与其征之而无颗粒之可收,不若蠲之而使荒芜之渐辟。与其征之而使复业者闻声而却步,不若蠲之而使愿耕者被泽而乐输。是朝廷之施恩者暂,而食报者久,正为国家无穷之计尔。且所议者止于户、工二部起运之数,每年不过十分之三,所损者仅涓滴,而沾被者已浩荡矣。除勘荒司册咨送户部外,臣谨会同督臣佟代、按臣朱克简合词吁请,伏乞皇上特加悯念,敕部议覆施行。为此具本,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十一月初十日题,十三年正月初九日奉旨: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议覆案呈到部。
该臣等看得:莆田僊游二县,兴化、平海二卫地方,屡年海寇播虐,又值时疫岁歉,该抚臣宜永贵会同督、按二臣,备造拋荒田山地亩文册,合题请蠲十一、十二并十三、十四、十五年户、工二部起运前来。除工部钱粮应听工部议覆外,但臣部起运俱系额定急需,今兴郡节年虽罹兵荒,而将来丰歉难以预料,则十三、十四、十五年钱粮似难轻议蠲缓。至于十一、十二两年钱粮,应请敕该督抚按确查灾伤轻重分数造册送部,以凭分别议蠲可也。相应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正月十九日,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臣交罗郎丘、尚书臣戴明说、左□郎臣毕里克兔、左侍郎臣海尔兔、左侍郎臣王弘祚、右侍郎臣交罗耳得、右侍郎臣朱之弼、启心郎臣巴格、启心郎臣任治国、启心郎臣曹邦、额者库臣化善、福建清吏司副理官臣罗多利、福建清吏司郎中臣郭熙。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七七~二八○页。
·一二三、「各逆合■〈舟宗〉突犯福宁」残揭帖
一
(上缺)号,聚党数万余,(缺十二字)年八月十一日,流突(缺十字)四民震恐。本府及左营(缺九字)兵与寇相持,鏖战二十余日,扑□屡获捷功。左营都司李彪阵损右目落睛,前后斩级夺械,生擒甚众。各逆因而失利,于九月初三等日始扬帆败遁北指。本道复令本府提师尾追堵剿,至■〈山上秦下〉屿、店下、沙埕一带,诸寇方舍闽入浙海而去。本府收兵还汛。自此各逆侦隙复雠,海上零星余寇往来飘忽。北路各汛,羽檄交驰,业无虚日矣。本府屡准本道移檄,密饬两营官兵汛守,倍加堤备。至于十二年二月初七、八等日,各逆合■〈舟宗〉自浙而闽,窥伺三沙。见我官兵防备周密,无隙可乘,于十八、九等日扬帆突犯福宁南路武岐、厚首、棠源、沙洽等处村堡。蒙本道面商,令本府亲统在城骑兵,星夜驰赴扑剿。道标中军守备曹得成率步兵押□□应本府。厚首地方对阵,炮矢攻击,伤贼十余名落水。各逆未敢登犯,遂败遁福安之官井洋。复蒙本道飞檄左营千总张国忠,带兵赴宁德一带策应。于二十二日,贼■〈舟宗〉分股大鸟船百余号,在外洋游移观望,一股乘潮突入宁德县六都江岐墩渡口,正在登岸。驻防宁德右营游击张礼闻报,率兵奋勇直上,砍杀逆贼四十余人,被伤落水渰死不计。贼众随潮退出。活擒逆贼陆名,内五名各带重伤,不能行走,随于阵前斩讫。见存活贼一名鲁四,亦被枪伤。并凶械撒袋箭、缠头布、伪旗等项,共百(下缺)
二
(上缺)者多,被擒者少,理固然□。再查□□□□一字,细研当时署宁德县,以从来鸱张之寇未挫其锋,一旦斩溺如许,足寒海逆之胆,不觉喜出望外,遂具塘报通详各衙门,是道镇转报又在其后也。所以前抚院见其厥功可嘉,一面牌查道镇塘报,一面就据县文飞章驰奏,以抒庙廊之忧,此亦臣子所亟行也。今据该道核明,奉宪驳覆,委无别情等因到职。该职看得:福宁孤悬海畔,贼之睥睨非一日矣。自潭州袭陷,贼锋深入,所在士气消沮,而宁德防将张福,乃能于贼艘云合之时,用少击众,连收克捷之功,保危疆而折遐冲,使积衰之势,于焉一振,此署县崔起所为踊跃飞报,而抚臣佟国器即先据以入告也。嗣后行据该道王来聘、该将马士秀覆详在□,则尚有二十二日之一捷,崔起原文所未□□叙者。合计两捷,除夺获船械及斩级百有□□外,活擒共有八人,内斩重伤者五人,止存活贼三人,其溺死二千余人,实因潮退船阁,官兵穷追,贼皆奔溃拥挤堕水而死,所以溺者多而擒者少,亦当日之情势然也。是则该县之详,该抚之题,总出于一时欣幸之情,而其中委无混冒之弊。(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八○~二八一页。
·一二四、浙江巡按叶舟残题本
(上缺)汛广,牵掣既孤。兼之叛逆助虐,负嵎可虑。业屡疏入告矣。又不时严饬道将,以三郡之势,如率然在山,温为首,宁为尾,而台当其腹,宜毖未然之防。今据报:狡贼鸠伙多船,总兵张杰飞调副将马信南北堵剿。讵意焉信职受专城,乃敢背国厚恩,复踵逆辙,乘贼船之夜犯,带兵献城,甘心降贼。致上台岩郡,一朝蹂躏。又绐道臣傅梦吁诣城议事,捆縳下船,劫库掳民,穷凶极恶。此即寸磔逆信,尤未足以谢三军而申国法也。臣思舟山孤居海外,犹为全浙门庭,至于台郡,为腹心要区,乃变生肘腋,而遂令死贼逼处于此,温、宁二属,唇齿相望,可为寒心。若不蚤计荡平,臣恐海上之事,忧方大矣。除缴到印信二颗,行令藩司收贮,其各官及地方情形,容臣访实另报外,事关郡城失守,封疆大变,臣谨会同督臣佟代、抚臣秦世祯,据实合词密疏以闻,伏乞皇上敕下该部速议施行。缘系飞报狡贼鸠伙猖獗,专城叛变,地方万方危急,请祈亟发援兵救应事理,为此具本专差梁奇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正月二十一日,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叶舟。
(贴黄)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叶舟谨题为飞报狡贼鸠伙猖獗、专城叛变等事:窃照滨海诸郡,兵单汛广,叛逆助虐,负嵎可虑。讵意副将马信敢违背国恩,带兵献城,甘心降贼。台郡为腹心要区,乃变生肘腋,遂令死贼逼处于此。若不早计荡平,忧方大矣。事关郡城失守,封疆大变,臣谨据实合词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速议施行。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五六六页。
·一二五、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上缺)芝龙时将疏中情节一并确议。再查疏内施福,系伪武毅伯,现在芝龙左右。雄传管家谢表询问,据称:施福于去年六月内进京,今年二月二十二日已回安海去讫,应行该督抚缉查,同李信、吴梓一并解京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六月初六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贵部院,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等因,密行到部院。
准此为照,伪武毅伯施福乃郑芝龙之家人也。于二月间潜回安海。今奉旨提解进京,事关钦犯,合亟密提。为此,牌仰该司照牌奉旨内事理,即行密拏施福正身,解赴本部院军前,以凭审验明确,差官解部。此系紧要重犯,毋致疏泄等因。奉此,又奉巡抚佟都御史宪牌前事,行同前因,备牌仰司即便严行缉拏施福,务必在获,同李信、吴梓一并解京。如施福逃避贼中,一时未获,取地方官回文申详抚督两院,先将李信、吴梓差的当官役押解到京,其李信、吴梓现在兴化府监禁,系奉旨提解重大人犯,非比泛常,须严饬该管官役,昼夜巡逻,毋致疏虞未便等因。
奉此,依奉遵即差役赍文前赴守福道兴化总镇并兴化府及理刑厅提解李信、吴梓二名,又差役赍文前到分巡兴泉道泉州总镇并泉州府及理刑厅密拿施福正身并解去后。今据兴化府知府张彦珩呈详称:蒙本司备牌,仰府照依宪牌备奉旨内事理,即便差役提取满副镇原获郑鸿逵家人李信、吴梓并伪武毅伯施福正身,具文给批差役协同本镇官兵护解赴司,以凭并解部院军前审验解部施行,此系要犯,奉旨密拏,该府属有专责,毋得疏泄速速等因。蒙此,案照先蒙分守道发下犯人吴梓、李信、张奇、谢喜、许德、曾新、黄英、余妹、林妹、庄丑、许三、颜清共一十二名发府收监,又书札二包、布被二件、被囊三包、布包一包、扁箱一只、挂箱一个、扶手箱一个发府贮库等因。续蒙本道信票:仰府即将原吴梓、李信被囊三包、布包一包、扁箱一只、挂箱一个、扶手箱一个,同本犯解道,以凭酌发交收,仍将轿夫张奇等十二名一并解道发落等因。蒙此,遵将在监吴梓等一十二犯并前项赃物、书札,尽数差役,于本年二月二十八日投解去后。查人夫张奇、谢喜、许德、曾新、黄英、余妹、庄丑、许三、颜清、林妹十名。内六名系挑轿夫,四名系泉州人相随同行,审系无干,恐囹圄米少,饥饿难堪,已经本道当堂省放,止吴梓、李信二犯发府仍旧收监。又给领吴梓等被囊一包,止发回被囊二包、布包一包、扁箱一只、挂箱一个、扶手箱一个、书札二包、布旗二件,随即贮库外。续于三月初三日奉佟抚院宪票:仰府即将所获贮库,吴梓等夹带一应书札,尽数选差的当人役赍送本院。其吴梓、李信并随役仍行监候,毋致疏虞等因。奉此,随将书札固封,于三月初五日差役申解本院。奉批:已查收矣,此缴。今蒙前因,查施福一名,随即密咨副总府拏解,并移请拨官兵护解各去后。续于本月初三日准协镇满副将手本:案查本协于本年二月初三日五鼓,亲领家人马兵并前署道马丁驰往蒜岭,上径一带接应孟进朝等马兵来兴,将到蒜岭时,本协差马兵五名前途哨探,至苏溪海边地方,盘获李信、吴梓,随带询问,供称系郑家人,去年四月十三日从厦门起身上京,今回南下,现有照身票等语。据此,该本协看得时际海寇围城,孔道阻截,李信等现往厦门而去,事属可异,当即带回进城,移解分守福宁道公同会审。尚有箱内书信,令其自开。但所藏京中寄来郑家亲属书札甚多,未便开拆。随经前署道将李信、吴梓发府监候,并将书札包封贮库,业已转报抚院外,今奉密拏伪武毅伯施福正身,当时所获李信、吴梓之时,并未有供及施福名字始末情由,俱经前署道并府厅县数次会审详悉。今施福既经潜回安海,势必逃遁,不知踪迹,无从缉拏。其起解李信、吴梓赴省,本协随行两营选拨官兵,现在听候发批护解去后等缘由到府。又蒙分守道苏参政信票:仰府即查原蒙前署道封发取领后开书札,并各物旗布,计开各书札二包、旗布二件、被囊三包、布包一包、扁箱一只、挂箱一个、扶手箱一个,应否一并解上。查伪武毅伯施福,准满协镇移覆称云:潜逃下海,要见是否被擒脱逃,或系原未擒获,一并提审,确定李信、吴梓口供,由报本道以凭转报部院报部可也等因。蒙此,随将吴梓、李信并被囊等物,具文于本月初四日解赴本道查审。蒙批:准按司移文密拏伪伯施福并解吴梓、李信,兹准满协镇回称,当日盘获梓等,原未审供出有施福名字,今既潜逃,无凭密缉。本道谓施福既无下落,因集府厅提取吴梓、李信,面同细查原带衣物,拆封细拣,恐中复有夹带字帖,并问及施福来历。据梓供称:原未同施福出京,不知其下落等语。及查原获梓等月日,及阅今文,亦甚明悉。但既解人,则前物似不便久贮府库,似当连人并解。况于梓挂箱内搜有洪宅家书原封一件。又原封寿帐一轴,又应随解。据梓供称:李信非正名,本名杨应迁。又据李信辩说,本名杨应选,实非李信等语,前已手供备戴前文。除前书札已解前抚院外,未解同安侯旗二面并今书帐二封暨衣物缕开册报部院,连人速解按司转解审验可也,缴。蒙此,随该本府知府张彦珩看得:施福一名,移准满协镇咨称:当时捉获吴梓、李信二名,并未供及施福名字。又经潜回安海,已过泉州地方,势必遁迹海岛,委难索之无何有之乡。且细绎部文,施福系本年二月二十二日逃回。乃吴梓出京在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而被获在本年二月初三日,原未同行,并无施福被擒脱逃情由。今将现在吴梓、李信并被囊等物,除批差及拨两营官兵获解告投外,备由连将李信、吴梓二犯呈解到司。据此,随该本司按察使田起龙查看得:李信、吴梓乃郑鸿逵之家人也。京回夹带书札,为满副将盘获,禀报抚院疏题,奉旨提解赴京,并密拏伪武毅伯施福,遵奉宪行,随即差役前到兴、泉二府守提。今据兴化府解到李信、吴梓二名并其衣囊等物前来,相应转解。但查原获前项书札,已经缴部,其衣囊等物,未知曾否入疏,应否并解,伏候宪裁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李信、吴梓乃海逆郑鸿逵之家人也。奉旨提解进京。已经臣严檄该司,随于顺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六日将李信、吴梓二犯并衣囊等物,差官吴国恩备咨押解兵部讫。其伪武毅伯施福。据详当日兴化府副将满进忠捉获李信、吴梓之日,俱经道府厅县严审详悉,并未供有施福名字。且细绎部文,施福透回系十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吴梓出京在于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而被获在于十二年二月初三日。三犯潜逃,原有先后,据供并未同行。况施福潜回安海,伙入逆岛,现在征剿,势难查缉。仰祈皇上弘慈,俯俟地方底定后,挨户严查,俟缉获日另疏押解,今据该司呈详前来,臣谨会同抚臣宜永贵、按臣朱克简合词据实密题,伏乞敕下该部查核施行。缘系再报续获书札,仰祈睿鉴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赵应科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正月二十八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佟代。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二八~一二九页。
·一二六、户部书交罗郎丘等题本
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臣交罗郎丘等谨题为遵谕陈言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兵科外抄该兵部尚书臣孙廷铨等题前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江南常镇兵备道胡亶奏前事内开:臣愚下书生,荷蒙皇恩拔擢教养,由庶常历史臣,糜禄五年,纤毫无补高厚,复奉旨内外互用,授臣常镇兵备道。受事之初,即当海贼张名振等猖狂内犯。计常镇境内滨江近海者三百余里,处处可虞。臣虽往来竭蹶,时惟疏防是惧,何敢出位言事?乃钦奉上谕,许中外臣工各上封事,此辟门悬铎之风,再睹今日也。臣敢以见闻所至。思虑所及者,为我皇上陈之。计开:
一、设赏格以擒海船也。海贼犯顺,二年于兹。我今调集兵马,扼守要害,严禁奸贩,不许下洋,亦既周密矣。而贼恃其船多帆速,每伺我兵稀处,辄间出掳掠。比援兵至,已扬帆远去。所以饥不至困,败不即灭。我方议造船下剿。势非岁月不能成。臣计贼之战船大者为水艍、犁艚,次者为沙船、水底■〈舟贡〉。其大且坚者,虽费千余金造,犹未能合式。而贼中逆天怙恶,不死不休者,要不过数人,其余止是乌合苟活,第未见我有以处之,故观望不至。臣愚,为防剿既严,宜兼用招抚。招抚之道,专以同战船来为主。请酌设赏格。如贼徒来投者,估其船值千金,即捐半资为赏;船值五、六百金,亦酌半资为赏。留其船,散其人,仍量官其头目。若小船不堪战用者,止薄犒安插,不在此例,恩信分明,贼自慕愿诚。不待招尽,但十携其三、四,而在我破敌有资,贼势日屈相机进捣,必可克灭矣。事定船存,实不为费帑金也。至我兵士能阵夺贼战船者,亦宜量立赏格。其夺获止碎小民船,及无船而止执生口者,此不过逃溃之贼及贼无粮纵走者,俘获不足言功。伏候上裁。
一、水师宜兼练陆兵也。吴淞新募水营三千名,原系本地人民,虽能操舟制舵,实非劲勇经行阵者,缓急难以冲锋。若临敌时方调陆兵登舟,则两不相习,非万全之道。臣谓凡一战船用新募水兵什之三,即宜兼用旧伍陆兵什之六。其陆兵应于各营挑选精锐技勇久历行阵者,总属水师将官管领,一同在船,常川演练,则破浪冲锋兼有其长,而灭贼不难矣。伏候上裁。
一、会计由单之宜画一也。江南会计由单,岁岁更改。盖缘国初钱粮款项未定,加减随时耳。今定鼎十二年,项款略定,而会计录仍有加减者,实无大异同。不过如今年有某项应加编银数十两,明年无某项应减编银数十两,或如粮道一年系参政应加编俸薪银数两,一年系参议应减编俸薪银数两,进退总在数百两之间。而高平圩埄田亩,以次改其科则,所争在丝毫之细,有巧历不能算者。大县十余万户,良难一一周知。臣愚,谓宜照赋役全书取一年宽余者为定额,即内有次年应减编者不必议减,即作余存,报明院司道贮府库,听遇别年别项应加编者抵支。至如三年一次举行。如科场计册等项,亦可汇算经费之大凡,分作三股,每年照编一股。积至本年支用有余,仍报明院司道解贮府库,听候别项通融正支。如此则纲目画一,民易通晓,而贪污官吏无从上下其手矣。伏候上裁。
一、镇江府之厅官宜复也。该府新设镇海将军,大兵马匹月约用豆一万一千余石、草二十六万余束。除府县推官外,止海防同知一员、粮捕通判一员各有本等职事,又不无缺员之时。臣亲见其经管采买支放,昼夜竭蹶,料理不遑。查该府原裁水利通判一员,衙门尚在。臣谓宜仍添设,令之仍司水利,分管草豆,庶重务不致弛误。伏候上裁。
一、装兵船只宜酌也。大兵过往,需用船只。臣受事二年,料理六次。每次常、镇二府多至六百余只,少亦不下二、三百只。自封雇至于开行,常经月余。又赴数千里之差,往返恒废半年趁食,故穷户称病。臣心知军旅重事,理难迟误。窃意如常镇里河船载至京师者,得至淮安或济宁递换;载至楚广者,得至九江等处递换;则民知道里不长,亦不致畏避矣。伏候上裁。
以上五款,兹臣管窥之见,知无补于高深,伏祈皇上睿鉴,下部酌议施行等因。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一日奏,十二月初二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
钦遵十二月初四日抄出到部,批司速议覆。随经司议呈堂,内除厅官宜复一款应听吏部议覆,会计由单一款应听户部议覆外,该臣等看得:设赏格以擒海船一款,据拟贼船来投者估其船值或千金、或五、六百金,皆赏以半资。查悬赏招徕海船,亦可省造船之费,但疏称船值千金、五、六百金若赏半资,为费太多,相应给赏十分之三,不得以不堪用船只一概滥估冒赏。至于兵士能临阵夺贼战船者,量立赏格,事属可行,应敕该督抚于论功时核议题叙。其水师兼练陆兵一款,议挑选陆兵属水师将官管领。查水陆各有专营,原相犄角。今复挑选陆营兵入水营,兵技既不相习,陆营未免虚伍,议不准行。至于载送大兵船只一款,已经臣部会议妥当,事隶户部拨运,应听户部议夺者也等因。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十三日题,本月十五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议覆案呈到部。除擒海船、练陆兵复厅官三款听吏兵二部议覆外,该臣等看得:由单画一一款:查州县由单,每年按期颁报,违者参处,久经题奉谕旨在案。且赋役系一定之规,由单照见年会计,若照宽余者派征,存剩银两留抵销算,反滋侵混之弊,似应仍照原题,每年颁报,以杜私派。至科场计册等项,分作三股,每年照编,今新订全书已照此分征,无庸再议。又装兵船只一款:查大兵征进及驻防满洲、蒙古乌金超哈家口由水路前往者,已经兵部会同臣部议用回空漕船,奉旨钦遵在案。其自常镇至京及楚广船只,俱系该地方官事务,本部难以遥议,应听各该督抚酌拨接替,但不得越境苦累穷民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二月初六日,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臣交罗郎丘、尚书臣戴明说、左侍郎臣毕里克兔、左侍郎臣海尔兔、左侍郎臣王弘祚、右侍郎臣交罗耳得、右侍郎臣朱之弼、启心郎臣巴格、启心郎臣任治国、启心郎臣曹邦、额者库臣化善、江南清吏司副理官臣巴赖、江南清吏司郎中臣袁懋德。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三一~一三二页。
·一二七、刑部残题本
(上缺)将统辖分汛各官参处,俱经奉有谕旨遵行在案。今据督臣佟代疏称:据各镇道呈解违禁渔户朱云、朱盛等联舸私出外洋,甚至谋买贼旗,奸弊滋生,应请敕下该督、抚、按虚公研审,分别究拟,并查取管辖分汛职名具奏议处。但渔船依期采捕,原经该抚题请,部覆会议。兹该督复奏奸渔出海,将来害不可知,若禁令不一,沿海居民何所适从?采捕之议,应否禁止,请敕下九卿、詹事、科道会同确议具奏。据疏称抚臣秦世祯祈敕下议政诸王大臣确议处分,但巡抚系文官,请敕下吏部议覆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二月二十日奉旨:渔船采捕,原经会议准行。奸渔违禁,若果系秦世祯申饬不严,尔部即当据实议奏,何得含糊推诿吏部?还着确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查得渔船编立保甲,统以营弁,无事采捕,有警防御,原经抚臣秦世祯题请九卿、詹事、科道会议,奉旨允从。该抚又恐节制不严,致生奸弊,请责成镇道分任讥察,亦经部覆,奉旨行该督抚严饬在案。是抚臣秦世祯申饬未常不严。今据督臣佟代疏称,渔户朱云等违禁出海,谋买贼旗,殊干法纪。查该抚亦经题参违禁渔户余汝甫等三十三名,见在奉旨,着该督、抚、按严审拟罪。该督所参渔户姓名内有抚疏未载者,相应敕下该督、抚、按一并审拟,仍查取管辖分汛职名,具奏议处。至渔船采捕,原经会议准行,该抚既行申饬,无容再议。但沿海渔船,原令无事采捕,目今海上正在用兵,应敕该督、抚、再加严饬,禁止出洋,俟海寇荡平,再行采捕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二月三十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前来。遵即案行按察司,即提渔户朱云等严审拟罪去后。
今据该司按察使王无咎呈称:问得一名朱云,年四十岁,宁波府鄞县人。状招:云与已到官朱盛及朱国臣、舒凤、舒茂峰,俱系船户。适因地方荒歉,无可赀生,于顺治十二年四月内,云等垂咽渔期,觅利救饥,却不就近插竹网鱼,各不合罔顾寸板不许下海禁示,辄就违禁出海。彼时云与朱盛各又不合竟自越赴外洋,因而虑贼擒拏,潜向交通,各买伪旗一面,收贮船上。云有亲族已到官朱小和尚、朱邦茂各亦不合知情不举。比云雇情令责释水手郑云、朱夏、郑君、朱和尚、郑念八、朱官、郑九、及朱小和尚驾使艚网船一只,打得黄鱼八十担。比朱盛雇倩令责释水手毕小姐、舒三、朱振、朱伍、朱四、朱寿、王六、朱孟麟、及朱邦茂驾使掘头船一只,并行通海采捕,搜获云与朱盛贼旗有据。比朱国臣雇倩今责释水手钱十六、陈四十、朱四二、朱清宇、朱十驾使■〈舟甫〉艚船一只,打得黄鱼一百七十斤,比舒凤雇倩今责释水手舒二、汪十、舒四一、朱和尚驾使王家■〈舟唐〉船一只,打得黄鱼四百斤。比舒茂峰雇倩今责释水手舒四、舒百四、舒增、舒二十驾使艚■〈舟甫〉船一只,打得黄鱼四百斤。俱系违禁下海。朱国臣、舒凤、舒茂峰迫于觅利资生,并无通海情弊。随据各该管汛地方,今省发把总陈应彩、姜应龙查获云与朱盛、朱国臣、舒凤、舒茂峰五犯船只鱼货,具文呈解田提督。蒙发定海县会审得:朱云供称驾艚网船一只,供有本船未到官水手七名:郑云、朱夏、郑君、朱和尚、郑二十八、朱官、郑九,俱系蔡墩人。船于四月十七日,从大嵩港出往黄牛礁内洋,打鱼八十担。原于本月十三日,将银一十五两托朱盛伙伴去买贼旗一首,见在云家朱小和尚收贮等语。又据朱盛供,自四月十五日从大嵩港出驾掘头船一只,有未到官水手九名:毕小姐、舒三、朱振、朱五、朱四、朱寿、王六、朱孟麟、朱邦茂。又供驾至黄牛礁外洋捕捉黄鱼,恐贼船要截,无奈着同船人朱邦茂前往河头渡船拋泊处所,用银一十五两,打领阮三家印旗一面,见在船上朱邦茂收藏等语。又据朱国臣供称:驾■〈舟甫〉艚船一只,有未到官水手五名:钱十六、陈四十、朱四二、朱清宇、朱十,于四月十五日赶潮不上,十六日见有贼船念余只不敢出去,至十七日出往黄牛礁内洋打鱼一百七十斤,并未打票等语。又据船户舒凤供:驾王家■〈舟唐〉船一只,有未到官水手四名:舒二、汪十、舒四一、朱和尚,于四月十七日,从足头港出往横山洋,打鱼四百斤,未曾打票等语。又据船户舒茂峰供:驾艚■〈舟甫〉船一只,有未到官水手四名:舒四、舒百四,舒增、舒二十,于四月十七日,从横山港出往黄牛礁内洋,打鱼四百斤,未曾打票等语。其朱云、朱盛伪旗二首,追取见在。今据各犯口供在案。
据此,该本提督看得:渔船毋许出海,宪禁甚严,盖虑封疆为重。既而贵道念切饥荒,准令沿海穷民就近插■〈甫〉泥涂采捕,亦已听从民便矣。今朱云等五人弁髦法纪,遂乃越禁偷出外洋,满载黄鱼而归,其觅利资生犹为可恕,至朱云、朱盛竟去买领贼旗,则往来交通形迹,殆不能掩。除将国姓伪旗二面移送抚院验夺外,今将违禁船户朱云、朱盛、朱国臣、舒凤、舒茂峰等五名移解海道。蒙仰海防厅行提郑云等水手并朱小和尚、朱邦茂,又在官今省发里长沙高、王安恺、朱敬孝前来具文,解蒙本道李副使亲审得:地方荒歉已极,民不聊生,故走死如鹜,止知惟利是图,不顾驱命不保。如渔船不许片板出海,禁示彰彰,虽不差一官一役行查,正恐骚扰耳。朱云、朱盛就近插竹网鱼可也,而欲违禁出海,甚至虑贼擒拏,而又谋买贼票,票之真伪未曾验,而愚民或受人骗不可知。然有提督移文足据,本道即欲矜全,其如法之所在,难以宽假。云等第云荒歉难度,摇尾乞怜,噫!愚亦甚矣!至于舒凤、舒茂峰、朱国臣搜获无伪票,虽违禁驾船,船虽有鱼,而云就内港涂次捕捉,虽不可全信,提督移文亦云觅利资生,情尚可恕,或少从末灭。至于水手郑云等,虽云细民受雇,然亦明知故犯,安容轻释。合发该府一并招拟。蒙本府提取云等讯问前情明白。及鞫郑云等二十八名赤贫水手,愚民无知,相随求食,应祈经释,以恤饥民。当将里长沙高、王安恺、朱敬孝尤属无干释放外,又蒙研审得:宁民当饥馑之时,固有救死不赡之情,而无如法之所在,(中缺)虽哀矜其无从也。如朱云等垂咽渔期之利,走死如鹙,竟不顾寸板不许下海之禁,或沿涂采捕,其可谅也,而竟有远□大洋者,不亦愚乎?或救荒情,极其可悯也,而竟有贿求贼旗者,不亦痴乎?今日者,即欲原情以宽假,而有百喙不能为之辞者。朱云、朱盛搜获伪旗有据,则违禁尤其轻者,而通海情重,置之重典,夫复何辞?朱国臣、舒凤、舒茂峰事虽相同,或迫于觅利资生之急,而无通海之据,则以违禁货卖下海之律,杖惩可也。至如朱小和尚为朱云收旗之人,朱邦茂为朱盛买旗之人,自应以知情并杖。若夫郑云等二十八名,赤贫水手,尤为愚民之无知,彼亦(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八三~二八五页。
·一二八、江南总督马鸣佩残奏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二级戴罪臣马鸣佩谨奏为拏获奸细事:顺治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前事内开:据查点郑芝龙家口牛彔章京管应祖禀称:据郑芝龙的管家谢表供称:据当铺内人陈柱来说:有郑芝龙母差人进京,理合报部等因到部。随差人前去拏获袁彩云到部,审问各供在案。该臣等二部会看得:确讯袁彩云,据供:郑芝龙母没发家书,止教空身讨取实信。但前供海寇拆毁安海城垣,芝龙母亲难住,移去金门所。后又供:惧大兵杀害,郑鸿奎教去。此是郑芝龙母差来,郑成功使来,亦难揣度。袁彩云本应照依奸细律正法,但郑芝龙等奉旨杻械禁锢,候进闽大兵消息,应免死令其进监一看郑芝龙等,差人送出境界放回。至于袁士元知为奸细,惧路途盘诘,执旗鼓票同来是实,相应杻械送门羁禁,将中军旗鼓火票等项书帖咨送江南督抚。查士元果否系旗鼓标下人役,与袁彩云果否兄弟,并中军旗鼓不查销火票情由,逐一查明,作速具奏再议可也等因具题。顺治十三年二月十一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随经密移江宁抚臣,密行苏松道备细确查去后。屡经行催。今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三日,据苏松道副使张基远详称:奉宪行道,仰将兵部封送票帖十三件逐一严查,中军旗鼓俱不查销,是何情由?并袁升、袁士元家属严行羁候。遵即转发苏州府查审,转移抚标中军旗鼓确查。又经移催。随准中军游击白国泰移称:本厅差票三张,一系初任时衙署墙垣倾圮,差袁升行(下缺)
旨:兵部议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八五页。
·一二九、江南总督马鸣佩揭帖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二级戴罪马鸣佩为塘报事:案照海寇窥犯南汇营一团地方,官兵堵剿擒斩情形,并福山营报据投诚人季国臣供称张名振身死缘由,臣已于本年正月二十八日拜疏入告矣。续于二月初五日,据南汇营守备朱裔报称:正月十九日戍时分,瞭见羊山火光通焰不绝,卑职严督汛守官兵,加谨防御,理合呈报等情。二月十三日,又据守备朱士裔报称:正月二十六日酉时分,瞭得海洋有双桅布蓬船三只,自南往北,停泊本汛上海抽沙大勒口外,职督官兵严加防守,三船俱于二十九日辰时分起蓬,往南行使去讫等情。二月十四日,准苏松抚臣张中元塘报内开:准署苏镇梁化凤塘报开:据崇明营参将杨膺呈称:据平洋沙被掳民施大纲禀称:上年十一月,贼捉下船,发张洪德船上充兵,脱逃无路。至十二月二十三夜,在舟山地方,寇■〈舟宗〉发散打粮,着纲在船看守。于二更时分,密约同难施之杰、高大、黄大、孙二、小黄大等六人脱逃,投至定海,蒙督镇转大厅给护批,乞丐回家,伏乞安插等情。又据难民李应纶禀称:旧年九月内,被捉下船,今脱逃归家,伏乞安插等情,呈解到镇。随将施大纲等发县取保安插外,又据游击李廷陈报称:据大安沙沙长黄衮禀报:正月二十五日,有樊邦相滕大、张二、梅四、倪大在南山驾船逃回,船上止有铳二门、腰刀五把,并无别物。随该本镇公审樊邦相口供:大安沙人,十年九月在上海卖柴,被贼捉上船。前日打舟山时,小的也在。此时共有八、九百船。舟山城内是伪陈总制领张名振部下王总兵洪伯镇,有陆兵三、四千守在城中。水营网舱顾三守汛地,阮四、张兵部、刘操江俱水营,约兵共有四、五千,一半守船,一半守城。张名振到陈港,伪陈总制即请他进城。那时小的在林门,只听得说张名振死了。小的原是十二月十六日发出小船上,在海门打粮,转到林门。二十九日晚,闻知名振已死,小的初一日晚,连船□来。又据张二口供:大安沙人,上年六月在戏台沙被贼抢去为水手。如今舟山城内有三、四千陆兵,伪乔总兵署了张名振事,他有一千多兵,李挂印有五、六百陆兵,网舱顾三有一千五六百水兵,阮四有二千多水兵。听得他们说张名振到国姓处请陈辉来镇守崇明县、平洋沙二处。后来陈辉回去,说攻崇明土城不曾破,折了许多兵。国姓说,你叫我发人守崇明,反去攻崇明,到折了三、四千兵,要拿张名振去杀,名振闻知,气急死了。又据滕大、梅四、倪大俱供:大安沙人,被贼抢去为水手,在海门逃来等情。随将樊邦相等五人发崇明县取保安插,其船一只,发崇明营收管外,事关投到难民,相应塘报等因到院,理合塘报等因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海寇■〈舟宗〉多,今虽窜伏舟山,然乘风飘忽,时思窥犯。职与抚臣严饬各汛加谨防备,不敢一刻懈弛。至逆渠张名振,前据投诚之人称已冥诛,犹为未确。今据逃回难民樊邦相等言复相同,张名振之死,已有据矣。职谨会同抚臣张中元合词上闻,恭候皇上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三年三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七六页。
·一三○、两浙巡盐御史祖建明题本
巡视两浙盐课监察御史臣祖建明谨题为直陈盐厂被寇焚劫、灶丁仳离堪怜、有亏课额事:窃惟两浙连年旱涝频仍,灾眚迭见,灶不堪命。即处宁静之日,年额课税尚虑难完,况当寇氛猖獗,山海交炽,欲一呼立应,讵可得乎?去年十二月内,据巡温道陈圣治报称:乐清县黄华地方,于十一月十八日被贼劫去盐十数篓,又沙头地方抢去盐篓,并烧盐厂。又据长林场大使萧汴申报:上年海寇登岸,煨烬灶舍,杀戮男女。又于十一月十八日登岸,焚掠殆甚,灶民伤残强半,人迹希绝,将欲催征,其能问诸水滨乎?卑职俯时痛悼,望光哀吁等情各到臣:该臣看得:盐课钱粮,半出县场,半出商引。而有课县场,皆坐临滨海。如崇明县被寇侵犯,该县防御不暇,督抚多方轸恤,盐课欠解至八千余两矣。各商行引盐,必产自煎灶。如宁波府穿山、长山、大嵩、清泉、鸣鹤、玉泉等场,如台州府黄岩、长亭、杜渎等场,如温州府□嘉、长林、南监、北监、双穗等场,并沿海一带有□县分,寇■〈舟宗〉出没游移,灶丁逃亡者十居八九,不特县课难征,而场不产盐,商无买补,即或浙西内地数场,迸日煎办,督商捆运,卖地多遭焚劫,商困灶逃,莫今为甚。臣因闽饷孔亟,冒险按历各府,督课疏引,即欲行法,而法无可行。日夜焦焚,计惟设法招徕,多方抚恤,使哀鸿早集故土,仰报□上任使于万一也。虽际此倥偬之日,臣从未敢少宽,竭力督催。自莅任已来,解过楚闽饷银三十万两,岁课或不至缺额。今又新奉部拨闽饷银二十万两,但恐军需难缓,一时何能猝应?不得不预为直陈,伏乞皇上俯察地方情形,商灶困苦,仰祈□部将新拨闽饷俯容按时督征,陆续接济,庶商灶少苏,而臣亦不致有违误之諐矣。缘系直陈盐厂被寇焚劫、灶丁仳离堪怜、有亏课额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徐吉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三月初七日,巡视两浙盐课监察御史臣祖建明。
旨:该部议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九一页。
·一三一、兵部题本
内大臣伯臣索尼等谨题为拿获奸细事:拿获郑成功所差奸细丘贤具奏,奉旨:着内大臣伯索尼与兵部会审具奏,钦此。随问奸细丘贤。据称:我系郑芝龙母亲的人。因郑芝龙母与郑成功听得郑芝龙已死,于十二年八月,从金门差我打听信息。又问丘贤:因听得郑芝龙已死,故差你打探信息,曾吩咐甚么言语?有何书信?你是单身来的?还有伙伴?据供:差我时,郑芝龙母与郑成功吩咐,不便稍书,但打听郑芝龙存亡信息,并无别言。我来时共是四人。那三人名唤黄杰、董登、门九。因大兵在福建,不便从大路来,我们商量从那路走。黄杰说道,我认得饶平吴六奇标下才官叶春,我们装做买卖人到饶平,对叶春只说做买买去,向吴六奇讨印票。我等即到饶平,向叶春说做买卖去。叶春向吴六奇讨给印票,来此卖烟。黄杰、董登、门九等在平阳府安邑县所属东阁庄上,打发回去。我带烟来在这里。又问丘贤,你是去年八月来的,于那一月到这里?在这边曾见郑芝龙亲身及家人否?据供:系去年八月起身,于今岁二月二十七日到来。我一日在林、倪二姓人的烟铺里坐着,有三、四个少年来在我坐的铺子内吃烟。我问林、倪二姓人,□是郑芝龙家的。壹少年姓王。因此就问姓王的少年,郑芝龙等如今怎么光景?得了记号,我好起身。那王姓少年说,郑芝龙等先是五条铁锁,如今只三条铁锁。傥得记号,信息送来。故等候姓王之人送信。又问丘贤:你对姓王的人说郑芝龙怎么光景,傥得记号起身,彼时曾说知郑成功等差来奸细实情,得了记号起身,或无说出奸细,止说得了记号起身?据供:众人面前,不便说出奸细实情。众人去后,暗对姓王人说,我来做奸细,得了记号起身。随唤问姓王人与丘贤认识,据姓王人供称:我系郑世忠家人,名唤王省。这丘姓人曾在倪、林二姓了烟铺见过两、三次是实,并不曾说什么话,我亦不认得。即夹问王省,仍照前供。丘贤质称:你为何不招?你说不认得我,你曾在林、倪二姓人铺里说要卖什么书,你们替我卖卖。林、倪二姓人还说,谁要你的书。你为何供称不知?又问丘贤:你同黄杰向吴六奇标下材官叶春说了,对吴六奇讨给印票时,吴六奇知道你是郑成功的人给票否?据供:吴六奇与郑成功两不相好,不便说是郑成功的人。止对叶春说去做买卖,因此给票。又问丘贤:你所以得票者,原因黄杰认得叶春之故。叶春于票上应当写黄杰名字,为何写你的名字?据供:黄杰是随同我来的人。我教黄杰,若得票写我的名字,不可写你的名字。因此不曾写黄杰的名字。又问丘贤:你到这里,在谁家来?据供:有一人名唤陈裁缝,在前门外住,我在他家来。又问丘贤:你怎么认得陈裁缝来?你先前亦曾来过否?据供:于陆年送泉州府林乡宦女与洪经略儿子时,我曾跟随林乡宦儿子来。这陈裁缝从常州坐在我们船上同来,故此认得。又问丘贤:你带来的烟在那里?据供:我带来的烟,有林、倪二姓人开烟铺,我在铺里坐着吃烟,听见说乡谈,认得是福建人,所以我的烟求他卖来。又问陈裁缝:你为何容留丘贤?据供:我原是北京人,后到常州府,因送林乡宦女来京,我坐在林乡宦儿子船上来了。彼时林乡宦儿子及丘贤等回去了,我住在这边做买卖。今年二月,丘贤来卖烟,我因原认得,留他是实。又问陈裁缝:丘贤实是奸细,你知情容留,是何缘故?据供:我是做衣服的一穷裁缝,原认得他,希图得钱,故此容留。其奸细情由,何以得知?又问陈裁缝:你家止丘贤一人,还有别人否?据供:我家原止有丘贤一人。我同丘贤往海岱门取烟去,见丘贤遇见一人,说道,你往山西去做什么生意。其人实时去了。我问丘贤,他对我说,与我同来的伙伴,姓黄。又问丘贤;你先供称同你来的三人,于山西平阳府所属地方打发回去了。据容留你的陈裁缝口供,同你往海岱门取烟去,说你遇着一人,叫他往山西做买卖去,那人就去了。去来问你,你说是与我同来的伙伴,姓黄。这又是做甚么的人?据供:这就是与我同来的黄杰。我先前谎说与我同来的三人,于山西回去是实。其董登、门九,因人多路上行走不便,从山西打发回去,止带黄杰来京。于今年二月三十日,打发回去,报郑芝龙不曾死,还有的信去了。又问丘贤:黄杰由水路去了?由陆路去了?据供:或者由山东陆路去了,原不曾约下,故不知的实。又问林姓、倪姓二人:你们认得丘贤,接他烟卖,是何缘故?据倪姓人供称:我名叫倪七儿,系福建人,随我主子龚必第到(中缺)号起身等语。这是何故?据供:丘贤问我们,我们说是郑芝龙家的,有一少年姓王,告诉他是实。其丘贤向那王姓人说些什么话,我们不知道。又问倪七儿、林平:据丘贤口供,王省在你们铺里要卖什么书,叫你们替他卖,你们说谁要书等语,这是何故?据供:王省要卖什么书,叫我们替他卖,我们说谁要这书,不曾接书是实。又问王省,据称要卖书,问倪七儿林平是实。据原告郑芝龙的尹大器到部禀称:听见拿一丘姓奸细,故此而来。我告郑芝龙状内,郑成功密差丘尚、卢扬到京,郑芝龙从南海子里差这二人,大兵往福建去,快着报信去,差往福建去了。如今来的丘姓,或者是先前来过丘尚。随令尹大器认识,据称这不是丘尚,乃丘尚亲兄丘贤。随问丘贤,据称丘尚是我亲弟,先前来到这里,去了是实。
据此,该臣等会议得:丘贤、黄杰、董登、门九等为海逆郑成功奸细,潜来打探郑芝龙消息被获,屡审真确。查律:境外奸细入境内探听事情者斩监候。王省为郑世忠家人,虽称不识丘贤,不曾说甚言语,又称在倪七儿等铺内见过两、三次,烦倪七儿等卖书。俱已承认。据此,则暗通消息是实。查律:境内奸细走透消息于外人者斩监候。丘贤实是奸细。而王省暗约通信,应将丘贤、王省俱即处斩。其陈裁缝因与丘贤素相认识,容留在家;倪七儿、林平因与丘贤同乡之人,代为卖烟;虽再四研审,不知奸细情由,而容留往来是实。查奸细窝主,律无正条,应照盗贼窝主律例,若止勾引容留往来住宿,并无造意共谋情状者,以窝藏例发遣。陈裁缝、倪七儿、林平俱责四十板,充发宁固塔。至饶平总兵官吴六奇,不问明来历,竟给丘贤印票,失于详察,相应申饬。其标下材官叶春,因与黄杰相识,代讨印票,将所发之票,并行该镇查明责惩。同来先回奸细黄杰、董登、门九,应行福建督抚严查速拿。其丘贤身带银二十八两、烟三十九包,共添估银一百两,赏与原告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密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内大臣伯臣索尼、兵部尚书臣孙廷铨、左侍郎臣觉罗科儿坤、左侍郎臣原毓宗、右侍郎臣高景、启心郎臣介山、启心郎臣屈和尚、理事官臣贾木素、副理事官臣马儿奇哈。
旨:三法司核拟具奏。本内满字粘接处参差不齐,着饬行。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九二~二九三页。
·一三二、浙江巡按叶舟揭帖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叶舟谨呈为海汛叛变叠见、海逆猖劫异常、谨据历报情形、再陈睿照、早为善后之计事:顺治十三年三月初七日,据台州府宁海县知县阮鞠廷报称:窃照宁海三面边海,卑职昼夜督率乡兵坚守城池,突于本月二十二夜四更时分,瞭见海贼数千余,分立五股,摆布蜈蚣梯上城。卑职严督乡兵,奋勇堵守。陈都司标下马步兵丁临阵软弱懈怠,不能冲锋抵敌,以致海贼入城烧劫,杀死乡兵二名、兵丁一名,烧县边屋二间,大街民房一十余间,带去苏把总、梁教官、监生吕光宙三人。协防陶把总前来救敌,杀死兵丁一名。直至天明,方得出城。贼船仍泊东海亭头白枧地方。又见北海寇■〈舟宗〉数十只,停札外洋。事干封疆重地,民心惊切,男妇纷奔出城,卑职一面安抚守城,沿海贼■〈舟宗〉飘突无常,伏叩发兵防守,理合飞报等因。又于本月初九日为塘报事:据护理分巡绍台道印务严州府知府吴兴宗报称:本月二十四日戍时,据署台州府通判事经历谢国征报称:本月二十四日午时,据卑职员下催粮民壮刘俊自宁海县逃回报称:二十二日,有海贼自坐小兜,随贼数十人,手执旗帜到城,口称来县投诚,开门放入。当于二十三夜四更时分,多贼得大北门用软梯上城,杀至东门,斩关而出,攻众贼进内,一路杀伤甚多。时有在县兵丁,身着黄衣,同贼遍地抢劫,系催粮民壮面认日中在城隍庙看戏者。随又四处放火焚烧,并将县堂烧毁是确。又传阮县官并驻防陈都司俱得小北门逃出,县丞王枢被贼杀死,乡练总苏启光被拿去等情到职。其中详细情节,俯容确查再报外,缘事关封疆失守,理合飞报等情到道。
该职立刻转发塘报,亲赴援台满营,会商发兵追剿。随准刘、佟二牛彔章京移覆;随着正白旗牛彔章京高应启,分得拨什库佟有明带马兵三十名,超哈带马兵六十名,共纛四杆,郑参将发千总一员,步兵百名,于二十四日三更起身,前赴宁海追剿。候侦探的确,再行发兵等因到道。该职又拨发在台贴防严标任把总,带领部兵一百名,驰赴宁海协援外,俟再探确实情形另报,合先塘报等因。据此,本日又据该道报称:本月二十五日辰时,据分防宁海都司陈嘉谟报称:本月二十三夜四更时分,瞭见海贼二千余,三面攻城,随带蜈蚣梯。城上官兵、乡兵、炮石打去不退,由东南上城,当斩拨兵一名、练兵二名。卑贼看系贼势披猖,一面护卫县官印信,随即统率官兵、乡勇,奋力对敌,追赶出城。事干封疆重任,民心惊恐,欲思纷纷奔窜城外。除与县官安慰招抚外,伏乞星驰发兵,以救万分危急。理合飞报等情到道。合再塘报等因。据此,又为据实塘报事:本月十一日,据该道报称:本月二十七日巳时,据台协左营中军刘恒祚报称:本月二十四日,谢通判报称:宁海县失守被掠等情。卑职查得三年前谢国征署宁海县二衙事务,素与官兵不合,前塘报之语,半是风影,似难尽信。卑职事前差役陆山,方得胜赴宁公干,随于二十六日回称的确情形:十九日有海贼十数人至县投诚,于二十三夜四更时分,贼■〈舟宗〉大小约计八十余号,随潮至白峤地方上岸,直至城下,三面攻城,官兵对敌。贼用独云梯由东门一涌上城,杀死城上兵丁一名、练兵二名,拿去教官一员、监生一人,又拿去练总苏启光。城中妇女,并未抢掳。时有南门外援剿陶把总,闻有警息,即带兵入城,遇贼对敌一阵,官兵贼寇,各杀死数名。贼将城内寺前、寺后当店,抢掠火焚。东南门烧毁房屋数间,县堂并未烧毁,仓库抢掠一空。其县官、县丞见今在县。失所百姓,陈都司与阮县官已经招集入城安业外,至于兵马缺少数目并器械等情,查明另行开报。据此,理合开具塘报等情到道。据此,案查先据经历谢国征塘报,前后矛盾,除严行宁海县确查情事另文详报外,今据前因,合行塘报等因。
据此,又于十三日据督标左营参将郑春报称:三月初二日午时,准宁绍总兵张杰报称:本月初一日亥时,据台州水师右营刘游击飞报:本月初一日未时,据中军守备崔连碧报称:本时,据协防健跳把总欧日佑下兵丁徐显奔回禀称:二月二十九日卯时,突有贼船一■〈舟宗〉,约五百余号,自外洋拥入健跳城侧。内贼船上将红旗招唤谭世孝下船。各营官兵屯民固守城池。贼船益增,死贼登岸,四围攻击等情。据此,随发把总蒋彪带兵星驰应援。卑职严加固守侦剿外,合请亟赐兵马援剿,庶救危疆等情。又据差役口报:又有贼船泊住桃渚江口。卑职随会同道将各官,议发固山里刘邦俊带兵四十名,李腾云、赵豹带兵六十名应援北汛外,拨什库三哇子随又带兵二十名,曹代子带兵十名,赴钓鱼岭策应。即于本日午时前进矣。又据城守左营中军刘恒祚为禀报事:本月初二日,据绍兴调防援剿杨把总下逃难兵王文等口称:二月二十九日午时,有贼船数百,围住健跳,上岸杀死谭把总,拿住周千总、杨把总、欧把总,众官家丁俱被拿去,止逃出杨把总兵丁六名,余俱被掳等情。据此,卑职随星火发兵二十名协同城守兵丁前赴应援外,为此理合塘报等因各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闽逆扬帆海面,愈肆猖狂,总缘枝蔓不除,遂致燎原莫遏。况复狡计施而奸弁踵,投诚形熟而内地屡犯。我师兵单舰少,露肘捉衿。职昼夜图维,殷忧实切。是以屡疏渎陈。前具浙省酿衅一疏,又具将领告哀一疏,亦深悉夫沿海岌岌,情状万不可以顷刻缓也。讵意宁海一邑几成破甑,健跳一所再罹凶锋,蹂躝海边,摧残将士,分防汛地,在在告危,固职前此之所云,已形已动者。长此固安穷哉?除宁海县知县阮鞠延、分防都司陈嘉谟不能拒寇守城,而乃闻风先避,畏怯踈玩之罪,实无可辞,已先经巡抚会疏参处。又署粮官事经历谢国征所报情词参差,虽据该道报称国征素与官兵不合,职亦见在确查,候另疏具奏外,今又续据塘报健跳失事情形,职谨会同总督佟、巡抚秦合词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三年三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九四~二九五页。
●郑氏史料续编卷四
一三三、福建巡按朱克简密奏本
一三四、户科给事中王益朋残揭帖
一三五、候代浙闽总督佟代揭帖
一三六、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一三七、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一三八、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一三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一四○、浙江巡抚秦世揭帖
一四一、吏部残题本
一四二、刑部残题本
一四三、浙江巡按叶舟揭帖
一四四、浙江巡按叶舟揭帖
一四五、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一四六、直隶总督残揭帖
一四七、平南王尚可喜残揭帖
一四八、浙闽总督佟代残揭帖
一四九、候代福建巡抚宜永贵残题本
一五○、广东巡抚李栖凤残题本
一五一、票拟王益朋参马进宝疏旨意
一五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一五三、刑部题本
一五四、江南提督马进宝残奏本
一五五、两广总督李率泰揭帖
一五六、福建巡抚残揭帖
一五七、漕运总督残件
一五八、刑部等衙门尚书图海等残题本
一五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
一六○、广东巡抚残件
一六一、广东巡抚残揭帖
一六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一六三、江西巡抚郎廷佐揭帖
一六四、密陈海防等事残件
一六五、兵部尚书梁清标等题本
一六六、申严海禁敕谕
一六七、刑部残题本
一六八、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一六九、刑部题本
一七○、江南总督马鸣佩揭帖
一七一、候代福建巡抚宜永贵揭帖
一七二、南赣巡抚佟国器密揭帖
一七三、户部残题本
一七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题本
一七五、刑部残题本
一七六、暂管浙闽总督秦世祯残揭帖
一七七、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一七八、直隶总督李荫祖残题本
一七九、南赣巡抚佟国器残揭帖
·一三三、福建巡按朱克简密奏本
巡按福建兼管盐屯监察御史臣朱克简谨奏为密陈沿海情形、仰祈睿鉴事:窃照闽省西北依山,东南滨海。目今八府一州,山寇海氛,无日不闻。而福、兴、泉、漳之山寇又与延、建、汀、邵异。以四府海水潮汐,远不过二、三十里,近或十余里,舟楫可通,呼吸相应,山海合为一气,遂致扑灭为难。故臣前有严接济一疏,恭请睿裁。今臣单骑巡历,登山遥望,沿海测形,遍访民俗,博采舆图,择其要害而不可不严为防御者。自浙江蒲门而下,福宁则沙埕、■〈山上秦下〉屿、烽火,而黄崎、篔筜次之。福州自北茭、定海孤峙海中,而镇东卫、闽安镇尤为省城门户,以镇东、闽安与海坛密迩,海坛则巨贼周崔芝窟也。兴化则莆禧、吉蓼、南日、湄州、三江口、平海卫;泉州则峰尾、崇武所、獭窟澳称扼要焉。以崇武守则洛阳桥无虞,獭窟守则泉州无事。泉州而南,则安平一镇。安平十余里即为白沙,郑鸿逵巢。臣前特过石井望白沙,则舟帆可数,城形在目。自此而南,若刘五店一带,皆与厦门相望者。而同安更为险要。同安十余里即为浯洲,此又臣所目击者。浯洲,今贼设伪官,建县治,增兵拒守,此可不为之备乎?同安而南,如深青驿一路,皆时时可虞者。而漳州之大势在江东桥。臣过江东桥,见海澄人烟,问其路则顺流瞬息可至,而龙岩之铁华封等山之竹木皆从此桥过,故前次贼必断此桥而后已。今桥虽暂修,非设法守之,则泉、漳之路遂中梗。漳州而南,则为漳浦、为云霄、为诏安,皆形胜地也。至诏安与潮之揭阳相邻,内有南澳,为巨贼陈豹窟。闻郑逆与陈逆为婚,其室家皆屯聚焉。臣详阅郑逆情形,米取给于揭阳,而船料则资于海滨各澳。揭阳守则贼之大势失,沿海守则贼之资用匮。盖海氛一日不清,则漳、泉不宁。漳、泉不安,则全闽不定。此则闽省东南之大概也。
目今王师云集,荡平在指日间。但海寇出没不常,情形叵测。不恃其不来,而恃我之有备。不图为一日之安,而求为万全之策。臣以为沿海须按地设兵,因兵制船。无事则各守分汛,有事则互相声援。即以接济之禁,责之各汛。夫防海严则接济绝,接济断则贼虽狡计百出,而终日荡漾于波涛,岂能久而不溃乎?臣愚忠自矢,兼以目击时势,谨会同督臣佟代、抚臣宜永贵合词密奏,伏乞敕部从长酌议,速覆施行,庶沿海靖而危疆获安矣。事关条奏,字稍逾格,统祈慈鉴。缘系密陈,沿海情形,仰祈睿鉴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泉州府快手吴慎赍捧,谨具奏闻,伏候敕旨。自为字起至赍字止,共计七百八十八字,纸二张。右谨奏闻。顺治十三年四月初一日,巡按福建兼管盐屯监察御史臣朱克简。
朱批:兵部密速议奏。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三四页。
·一三四、户科给事中王益朋残揭帖(顺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到)
户科给事中王益朋谨揭为直陈海防之要、酌复卫所之制、以永保治平事:窃今海中余孽,恃水之险,乘风入犯。今大兵东下,仗皇威而扫荡,自必海氛肃清,逋寇尽歼矣。但在海之贼,与山谷有异,随波出没,来往莫定,无巢窟之可穷,非弓马所能骋。当大兵拥屯于海上,而贼宵遁已久矣。兵至贼去,兵归贼来,势难遽灭。职念待贼之入犯而发兵以应也,不如防守之固,而使其必不可犯。至防守之法,全在将与兵耳。调来兵将,有不可久住之势,况沿海一带卫所,原以固防海上。今俱虚设其官,卫有守备,所有千百总,徒备员而已。请仿明朝边海卫所之制,要害之处或移内地之游击、把总,冲岛之边或移内地之副总、参将,改卫所之官为驻防之将,各分汛地,设立瞭台烽墩,每卫每所派置巡船,日夜周流港口。且卫所星连棋置,击首尾应,击尾首应,向有成法。苟能处处防守,贼何自而登?(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一页。
·一三五、候代浙闽总督佟代揭帖(顺治十三年四月二十日到)
(上缺)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候代佟代谨为钦奉事:顺治十三年三月十五日,接准吏部咨前事,内开:本年二月二十一日捧接上谕谕吏部:浙闽重地,海警方殷,全赖总督重臣和辑,文武抚绥,军民庶能同心办贼,克奏肤功。佟代久与浙抚不睦,屡次疏奏。似此督抚参商,封疆何赖?秦世祯已经调任,佟代也着回京另用。两广总督李率泰着加太子太保,总督浙闽地方。固山额真王国光着以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两广地方。尔部即遵谕速行。特谕,钦此。钦遵捧接到部,移咨到职。
职跪诵恩纶,不胜感激□□。职凡材弱植,本不堪任大责,重荷蒙皇上□恩,□□□□重寄,受事一载,正值山海交讧,逆寇猖炽,所在攻城破邑,叛乱接踵。职驰驱两省,剿寇安民,实不敢爱余力,以误封疆。因浙抚臣迟误懈弛,缓急莫应,不能与职同心共济,以致屡疏渎聪。然职实欲砥公忠而破积习,以恪遵互相纠参之特旨,而不敢蹈畏嫌避怨、植党蒙蔽之咎也。仰荷睿照,不加谴责,曲赐矜全,着职回京另用,庶职犬马余生,得备员辇毂,获瞻天日之表矣。
伏思君言有不宿之义,业奉旨回京另用,职何敢安坐地方,稽延时日,以滋贪恋?本拟即日束装就道,既思总督重任,两省攸系,若不候代启行,又恐蹈擅离职守之愆。职展转思维,虽恋主心切,而行止靡定,不得不冒昧陈请,或星速回京,或等候交代,恳祈谕旨敕职遵行,庶上既不悖于明纶,而下不致贻误于地方也。
抑职更有请焉。职前赴任浙闽时,随带有八旗官兵。今昂邦章京臣高明忠等现随福建大兵进剿。职今奉旨回京,或令八旗官兵随职同回旗下,或俟地方平定之后,跟随大兵进京、谨一并奏明,统祈皇上敕部议覆,行职钦遵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三年四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七七页。
·一三六、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戴罪秦世祯为塘报剿抚山寇情形事:本年二月十九日,据金华左营游击梁有才报称:本月初六日发兵于永康县四十六都剿贼,至新宅要路,遇贼冲锋,当阵砍贼数十,生擒朱国风、陈应培、朱德洪、陈一何、吴文荣、吕小孟、何善因、金汝胜等八名,大小令旗枪叉弓弩等件。因各贼俱带重伤,公同审明正法讫,理合塘报等情。
本日又准定海总兵张杰移报:据都司王彦、千总欧阳功报称:奉委进剿仙居山寇,督兵行至八、九都地方,遇贼千余。职等调拨官兵,分头对敌,砍死贼三百余,活擒贼首王国加、贼兵胡希进、李显卿、吕三、杜茂林、张龙山、童三、张国钦等共二十三名,并枪刀铳械,移送该县转解杨固山军前审明枭示等情。
本月二十六日,据温兵道副使陈圣治、副将戴维藩会报:永嘉县山寇周奉南等聚党焚劫,突至石碾地方,宰牛祭旗,乡民陈伯信、李麻隆等假意投营,号众斩杀贼首周奉南、刘伯鸣、萧瑞星等共七级,又杀贼三十余人。又报:瑞安县白寇窃发。该县谭知县密商把总唐仕聘领兵扑剿,当阵杀贼不计,斩级六颗,生擒贼犯张三、张阿曾、朱和尚等七名,获有鸟枪腰刀等件,另文呈解等情。
本月二十八日,据衢兵道副使张元璘塘报:据把总龚侯报称:陈、林二贼屯扎上坞田山上,职带兵直进,当阵斩贼二十余人,生擒伪总兵小老陈并兵十名,刀叉等件,随交发该府捕官审明另解正法等情。
本日又据守处道护理印务知府王崇铭塘报:据防守缙云把总余淮报称:初三日进剿山寇兵至三十三都遇贼,追杀三十余名,生擒李汝赐等一十四名,旗三面、枪十一杆,呈解等情。又宣平县报有贼千余,屯扎吕埠口地方,随委李典史、徐百总督兵奋击,砍杀数十余人,生擒旗手朱禄明,获旗三面、刀二把、枪数杆等情。又据援剿景宁把总李得胜报称:探得王、马二贼屯札黄寮,欲上青田。职等闻报,星驰至大顺,遇贼冲敌,砍贼四十余人,活擒张亚三、许银山、吴文弟等三名,夺获大旗四杆、马叉五把、鸟枪三杆、长枪二十四杆、弓一张、小旗一面,交县转解等情。
领贼营小卒投见,禀称贼渠徐君美等愿求免死印照,倾心投诚。卑职婉谕给照去后,于十八日众贼拔营投见。当经分别赏赉花红酒食,以示激劝,呈送到道。本道点验,招到伪总兵徐君美、伪把总王三筹等五名、散兵叶尚华等六十二名,亲为给赏,分别充伍归农,善为安插,母使失所,以阻投诚之路等情。
三月初四日,又据该道报称:本道援剿汤溪内司官徐必达、投诚官何德成等塘报:本月二十二日俞仓地方有贼六百余人,蜂集山顶,鸣锣放炮。职等领兵斗杀,砍死贼总兵杨瑞龙、朱游击,尸级遍山,活擒副将吴惟元,焚毁贼巢,夺获大小色旗枪叉盔铳等件,天雨水发,暂撤回汛等情。本日又据该道报称:准金镇游击梁有才塘报:二月初十日,有贼数百,屯扎阳山。职等酌发中军赵庆斗等带兵进剿,阵斩逆贼五十余名,生擒蒋汝郭、胡明、李六七、郭一龙、陈启、张五等六名,各带重伤,审明斩讫;夺获黄红大旗、刀炮枪布等械,理合塘报等情。
本月十三日,据海兵道副使李国栋塘报:二月二十六日,本道遣牌往慈、奉定、三县督验战船,躬率标旅,行至上庄地方,有贼千余,张灯牛饮。一见官兵,持械迎敌,射死贼数十人,鸟枪打死十余人,生擒伪军师周麟虞、杨士瞻、傅明、赵八、丘僧、余瑞、文虎、姜元等八名,并牌札器械,呈解正法等情。
本日又据绍协副将刘永亨报称:据招抚生员史鸣时禀称:蒙委入山招抚,讵逆魁吕小乌、过旷等执迷抗抚,反行捆辱。时等在山,与李胜、周黄、毛鞑、赵楚奎、那二等密言秘谕,于初八夜半,入斩吕小乌、过旷、史聘并余党共十二人,当同李胜、赵楚奎并带余从献俘投诚。各营余党,共有千余,若得领给明示,情愿归化。除经给赏安插外,应请宪示招抚等情。
本月十四日,据衢兵道张元璘塘报:奉令会剿魏逆,移会金、严、处、浦、枫岭各营发兵堵截,本标都司陈培祺,守备李朝用等发兵侦探,有贼千余,屯集遂昌县登步施村地方。我兵扑至贼巢,迎头打仗,砍死逆贼百余,当获伪总兵杨国信、副将程士龙、守备毛文、贼目潘大贤等七名,贼兵林佩、王生、杨苟等三十四名,并刀枪旗叉弓箭等项,另文解审正法等情。
本月十六日,据嘉兵道佥事王支焘报称:据崇德县把总杜胜功塘报:张公漾、金花子桥系三县交界,关会发兵合剿。十一日遇贼四百余,官兵围杀,斩贼五名,中箭不计其数,贼势败溃等情。
本月二十五日,据署守绍道参政周天裔报称:据防守余姚千总李国安塘报:十六日探得贼首闵起云屯聚通得一都杭三十岙内,职即同姚县丞带领兵丁星驰至岙,四围对敌,斩贼数十级,杀死伪总兵闵起云,活擒贼犯费来生,胡九十七等二十一名,夺获鸟枪、弓箭、三眼枪、腰刀、旗帜,另行呈解等情。
本月二十六日,据衢州道将会报:本标把总李思、夏必成、李二虎报称:十一日探得有贼首吕答子聚众屯扎梓山,职等领兵驰剿,阵斩伪参谋叶桃,杀贼一百余人,活擒伪先锋金国顺、贼兵叶君美等三十二名,见获旗枪、腰刀、盔甲马叉贼牛等项。又据夏必成、钱大忠、李二虎、何启明报称:十五日进剿银德山山寇,砍杀六十余贼,阵擒伪官范寄,都司余云山,先锋李顺等二十一名,获有旗枪、鸟枪、腰刀、马叉、弓箭、棉甲、贼牛等项,理合报解等情。
本月二十七日,据守处道护理印务知府王崇铭塘报:据缙云县报称:贼首屠大虎要来小溪打粮,即同防官练总卢世泽率领乡勇直捣老巢,生擒屠大虎、贼兵李阳明等五人,斩贼二百余级,获贼枪铳、旗帜等件。又据青田县报称:十一都地方有贼焚劫,卑县率兵进剿,贼俱败溃,止获贼何子成一名并妻季氏等情。又据缙云县报称:探得伪总兵顾鸣凤抢掳罗山乡地方,卑县密调乡勇,奋力攻突,鸣凤身中三枪,被擒获,杀死余党八十余人,理合塘报等情。
本月二十九日,据衢协副将杨虎塘报开称:奉令剿抚兼施,遵郎赉示前往各处招抚。本月十二日,据伪副将吕光明即吕答子遣人吴有保投禀,愿赴投诚。职婉为抚慰给赏。随于二十二日,伪将吕光明、降丁金双贵、张奇凤、吴国胜等三十一名,并缴到枪刀、马叉等项前来纳款。当即捐备花红给赏,移本道分别安插等情。
四月初三日,据署守诏道参政周天裔塘报:据余姚县防官李国安禀报:探得有贼屯扎高低岭、烂田畈地方,卑职整束兵马,飞驰扑剿,斩贼十余级,活擒伪总督符承禄、散贼王禄、沈英,并获旗枪、弓弩等项,另文呈解等情。又据守金道参政徐来麟详报:金华贼寇披猖,蒙本都院酌发标下游击马腾衢统率劲旅赴金会剿,复蒙本都院有剿抚并行之谕,该将奉令宣化进剿,功次节经塘报在案。又婉谕投诚,乃有何德成差伪标官二员来营求见,该将复加激劝,至二月十二日,何德成、方定邦、杨三虎率领合营兵自赴道投诚,收营充伍。但逆寇周钦贵虽经剿遁,见督护镇游击梁有才等屯兵东阳玉山,相机抚剿,东义、武永诸盗皆赖官兵夹击,遂致何德成倒戈来归,余贼相效解散,群丑渐次荡平。该将斩获多功,诚未可泯等因,具详并塘报各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山贼跳梁,屡经搜剿,但乌合之众,此击彼逸,东西流窜,枝蔓无穷。职念其胁从无知之民,当此水旱洊臻之际,饥寒迫逼,走险偷生,用是通饬各处道将严加堵剿,以净盗源,仍多方招谕,开其自新之路。兹据各汛塘报,屡经剿抚,寇氛少息,荡平之功,指日可俟。至于渠逆周钦贵流毒金、衢、严、处四府,几成燎原,职酌发标下效用游击马腾衢统率职标兵马。赴金会剿,又经面授方略,谕以剿抚兼施,乃得招致贼首何德成等率领余党数百人赴道投诚,已经收伍。从此周逆党羽渐衰,肃清可冀矣。除有功文武事平另叙,投诚人等分别安插,阵获贼犯解审正法外,谨据各道镇将将塘报前来,相应汇疏密陈,仰祈睿鉴,职谨会同督臣佟代、按臣叶舟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右佥都御史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七八~三八○页。
·一三七、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戴罪秦世祯为密陈恢剿机宜、请旨合师策应、以分贼势、以收胜算事。伏念舟山失守,逆贼猖狂,我皇上赫然斯怒,远发大兵,歼彼小丑叛渠,何异发蒙振落,自不待再计者。然职谬寄一方军务,凡地理之情形,贼势之缓急,亦不敢不预为运筹,以俟大师确商方略。职初准部咨料理军需,即檄行宁、台、温三区道将,备察顺治八年满汉官兵攻克舟山,战船。从何处出洋?镇将由何处会合?虽云时异事殊,亦宜酌昔准今。
职催据巡视海道副使革职戴罪李国栋呈称:准田提督移□:八年之役,三路会师:在定关则本提督偕前□陈部院暨固山、梅勒及定镇齐统满汉舟师出海,在台州则金华马镇统领督标官兵坐船由海门出洋,在江南则苏州王镇统领舟师由洋山两头洞径趋舟山,订期并进。维时定关□台温水艍计一百一十五只,翼以沙唬等船装载马匹。乃定关战舰晨发夕至,台区与江南两枝战船,俱踰旬继到。盖台州舟师从南田经□有贼船邀截,江南之师亦有寇■〈舟宗〉搁阻,且战且行,是以愆期。船上官兵,每船水兵外,益以陆战兵数十名,临时酌委谋勇将领分坐船只。当日进剿机宜,□自前部院密行调度,本提督惟有□旅偕征,□满汉官兵,江南战舰器械,未暇计□多寡。然昔日舟山仅有张、阮二逆,贼艘不过数百号,阮进又于中流被擒,势怯援孤,犹且围攻数日,而城始下。今海逆以闽中为根本,又益以叛将叛兵,船只多至数千号,较昔十倍。我□应否多备战船大炮,以图万全,又宜熟筹预定,惟裁察转达等因。
又据宁波府呈覆:八年间,陈部院征剿舟山,自定关出洋,水艍战船计□□五只,其沙唬等船与吴淞台温会合进剿,数目无从查核等因到道,拟合申覆等情。又据护理绍台道印务严州府知府吴兴宗呈称:行据中军守备马口基查覆:八年会剿之时,台区奉宪□水艍四□只,又温区在黄严造□□只,共船□十只。后金华马镇部带本标及督抚二标官兵并賷军器器械,分派各船。前部院亲临督发。马镇统船由海门出洋,克林门,破南田,至舟山。其宁区战船于定关出洋,吴淞战船由北海□洋,俱在舟山会合。平定之后,陈部院仍令马镇追剿至闽,将本营额船二十只留防温闽等因到道,理合转报等情。又据分巡温处道副使□圣治呈称:八年间,奉陈部院会剿舟山,本区左右两营战船二十只,原系台州代温成造方就,即从彼地海门江出洋会合,统领将帅系金镇马总兵督带征剿,理合呈覆等情各报在案。
该□看得舟山□峙大洋,我军杀贼,□逐于洪涛之中攻取于悬崖之上,自当确审机宜,熟筹形势,而后可收必胜之效也。职自叛将变故,靡刻不以恢剿为念。因讨论昔年军事,知前任督臣陈锦调度满汉官兵,原分三路进剿。此时贼□止有张名振、阮进,船不满千,察其分布洋面要隘,欲遏我师,前督臣议调江南总兵王燝统领舟师自北而南,与贼战于洋山等处,又督发□华总兵马进宝统驾水艍六十号自南而北,与贼战于林门等处。两路官兵虽皆失期后至,然南北贼船之势,实为二镇牵制,使贼不能顾援巢穴。故前督臣同固山、梅勒、提督诸臣统领满汉官兵,坐□□十五号之船,得以从容攻克舟山。此当日胜算之明验也。但今日闽来贼■〈舟宗〉,动盈千计,势非昔比。近有舟山逃回官兵,俱言南北贼船,列守海岙,处处堵截,若非分道进剿,止欲定关一路出师,则我未操必胜之术,狡贼□我南北无兵出洋,则何所顾忌,彼必合围来救舟山,恐非万全之策。职身在地方,不敢不深思熟计。如定关新旧水艍犁■〈舟曾〉共有一百一十□只,翼以水底、沙桨、渔船四十余只,视之昔年船数固倍,用之今日尤苦不敷。若再议增造,奈钱粮匮诎,势亦不能久待。职愚,以为必须江南、台温南北□师,仍从两路策应,分散贼■〈舟宗〉之势,□其首尾□能相顾,则定关战船竟可直捣舟山,必大获全胜矣。
兹查台区遭马信之变,旧船无存新船物料被毁,急切难成。温区见有新船四十只,旧水艍、乌尾等船二十只,共六十只;以与八年间总兵马进宝所统台区船数相符。职□檄行温、台二道,搜查大号渔船。据报选有五十余号。官、渔二项大小船只,每船原用操驾水兵二、三十人不等,再益以陆战兵四十人,合□□之,不下六千余众,似可无恐。以总兵一员□率将领坐船,从温海出洋,以分南贼之势,直趋舟山,或经达定关取齐。有新推福建左路总兵张承恩,系代□兵马进宝恢剿舟山□任者;又见□黄岩定海总兵张杰,熟知地方形势;二员之中,应请皇上点用一员统兵会剿。职闻苏州总兵梁化凤见驻崇明,谋勇超群;又吴淞新升提督马□宝□知沿海情由,二员之中,应请皇上点用一员。仰恳敕下江南督抚,酌拨官兵、战舰,亟令统率,由该泛出洋,以分北贼之势,亦趋舟山或至定关取齐。如此会合大举,则贼势自孤,逆寇叛将,不难就缚,沿海一带,立可敉宁矣。但前此攻克舟山,行间调度,据提督各道俱称系前督臣陈锦密为料理。今大将军宜尔德兵马抵浙,进剿在即,适督臣佟代奉旨谢事,侯代另用。职目睹海上贼情,不敢不据实披陈,以期万全,用是冒昧恭请睿裁,相应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速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右佥都御史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八一~三八二页。
·一三八、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戴罪秦世祯为恭报大兵抵浙日期、并陈船炮完备有绪、具疏上闻、仰祈睿鉴事:窃惟浙闽逆寇,狂逞海洋,沿边郡邑,几无宁宇。蒙我皇上垂念岩疆,远从都城发兵,用图恢剿,凡属臣民,义切同仇。一应军需急务,职先与督按诸臣悉心商酌,勉期事集。今宁海大将军宜尔德统领兵马,已于本年四月初八日到省,暂择江干地方向来安营空所,分画界限,札驻兵马。大将军号令严明,军中肃然,民间乐业,不知有兵。应用刍粮,司道各官分任供事,支放无误。职偕督臣佟代与大将军密商进剿机宜。缘宁波一郡,频年荒歉,满汉客兵,四出援剿,供应难支。所属五县,俱在边海,又为寇扰,征输不继。大兵米豆、饷银、草束,俱从省城运发,相去四百里,远隔三江五坝,民力输挽维艰,兵马不便先驻宁波。旦船工尚未告竣,酌议在省养马一月,料理军需完备,转运粮草交收,即可抵宁,大彰天讨,歼此釜底游魂也。
但出洋争胜,全藉火炮舟师。职节准部咨,凛奉天言,夙夜拮据,不敢片刻少缓。水陆应需大小火炮,职因浙省移闽无存,江南借发数少,恐误军需,就于省城铸成虹霓大中炮二百三十位。又准提镇移文,加新造战船小虹霓炮四百位。计四月终旬,尽数可完。火药铁弹俱已制备。职于恭报火器完备数目一疏具题下部矣。
惟是职与前督臣刘清泰先后疏陈添造宁、台、温等区防御水艍。犁■〈舟曾〉一百五十只,庀材鸠工,原极繁难。查前督臣陈锦先年止造水■〈舟宗〉、犁■〈舟曾〉一百一十五只,自顺治五年七月兴工,七年十月告成,逾及两年竣事。兹职于去年十一月始准部咨,允募水军。随严檄各该道将,设法分任,采买物料,委官转运,昼夜不息。数月以来,大声疾呼,几于呕尽心血。幸文武同心,工料凑手。据分巡温处道副使陈圣治呈报,新派战船四十只,四月终旬尽数完工。又据海道副使李国栋呈报,新派战船二十只,又据先护理道印绍兴府知府施肇元呈报,新派战船二十只,俱责成府厅县各官分派承办,工料俱齐,各限五月初旬尽数完工。职念各区新旧船工,一时并举,尚有未派船只,若令再任派造,必致误事。复遴委新任督粮道参政周天裔督造三十只,专委严州府通判王之佐监工,布政司都事吴国杰办料,各县印官采木。又定舟水师游击王养民、庞惟正拆修旧船四十二只,委千总程琪等督运木料,按察司经历白自祯买办钉油等项,分投料理,俱经运至宁波船厂。复檄行各郡拘集匠人,无分晓夜,并工成造。计五月终,新旧大小战船,自可完备,不致耽误师期也。惟台区新派战船四十只,前任道府各官派办料物,方有头绪,不意有马逆之变,船厂焚毁,木料无存。今接任道府重在议办,未易奏工。且台汛冲险,旧船多被劫去,见无船守汛:即新船陆续起造,止可备本区各海堵防之用,势不能以应恢剿舟山之急也。以上宁、绍、温三区承造新旧船只,较之昔年船工,未有如此神速,皆文武各官惕于军令,乃能宣劳有效也。职因具报大兵抵浙日期,恭慰睿虑,故一并及之。职谨会同督臣佟代、按臣叶舟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察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右佥都御史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八三页。
·一三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戴罪秦世祯为汇报沿海贼■〈舟宗〉窥犯、各汛御剿情形、仰祈睿鉴事:本年二月初七日,据署宁波协守游击柴耀先塘报:正月二十一据奉化千总陈国卿报称:本月十一日,探得海贼上岸入山,职即督兵星驰至十一都杉树岭设伏。果见有贼百余上岭,伏兵齐出,杀死不计,活擒贼犯蒋玉、叶继泉、鲍许、鲍五老、任十七、任尚教等六人,移送该县审明转解等情。
本月十六日,准提督田雄塘报:据防守穿山都司王有进报称:十一日巳时,有贼船三百余号自舟山使出,往岐头望南前去。十二日据大嵩千总张成名等报称:十一日申时,瞭得青龙港有贼船二百余号往河头渡行使。又二十余只,自横水洋使至虎蹲山洋面,游移窥伺等情。据此,随发标下亲兵,同把总张成功前赴沿海堵击,捷音另报等因。
本月二十六日,又准提督田雄移报:据把总李秉铨报称:本月十三日,有贼船七只,在奉化山隍地方。职闻警,领兵追杀,活擒贼陈量卿、尤君盛二名,砍死贼兵四名,夺获长枪、刀铳等物,拟合移报等因。
本日,又据分巡温处道副使陈圣治、协守副将戴维藩会报:据水师游击孔国养报称:十一日有贼船三十余只使进内港状元桥,马步官兵沿海堵杀,贼遂退出。又十二日,逆舰四十余只使上乌牛地方,蜂拥上岸,官兵奋击杀,贼溃败,淹死不计,斩级一颗。又千总苏登云报称:十一日,有贼船进陡门港,竟拿渔船,官兵飞救,夺回张得起等渔船入港等情。
本月二十七日,准定海总兵张杰塘报:据防守健跳千把总谭世孝、欧日佑等报称:本月初八日辰时,有大小贼船一十三只,竟入内港。官兵奋力堵守,不敢登犯。午时,退至田岙,开往北洋去讫。又据防守松门千总姚得功、苏惟政等报称:本月十三日申时,有高蓬贼船一百余只,自南往北,随风行使。本镇严行各汛,加谨堵守等因。
又本月二十八日,准定海总兵张杰移报:据牛关把总蒋世耀报称:本月十四日,外洋有高蓬大贼船二百余只,自南往北行使。又各汛防官报称:贼船或百十号、或数百号游移窥伺。本镇酌发将领协防宁海、健跳、牛关、桃渚各汛。以固地方等因。
三月初二日,据温州道将会报:据水师孔游击报称:十二日,贼船使上乌牛登岸。
官兵追至新桥,逆贼伤亡甚多,即奔落下船,遁出黄华、岐头山外。十六日,又据白都司报称:十五日,有钓艚船十余只、水底■〈舟贡〉四只、随潮戗入龙湾港下。卑职放炮,贼船退出双官港下游移等情。
本月初六日,准提督田雄移报:据都司崔联进报称:十四日,有贼数百登犯南堡,复进张岙焚劫。职即飞驰追杀,射贼落水,追回牛一十三头、羊三只,谕乡民朱子龙等认领讫。又据傅长春报称:车廊、三坑地方,有海贼千余,俱是弓箭、鸟枪、火炮,与官兵对敌打仗,射斩数十余贼,余皆窜遁,阵获百子炮、旗叉腰刀等件,追至三更回营等情。
本月十二日,据海兵道李国栋塘报:据驻防奉化千总陈炳刚报称:本月初三日,探得下陈地方有海贼上岸,屯扎上庵。职即带兵围住,贼遂列械冲围,众寡不敌,止擒活贼正斌、鲍用海、朱君生三名,并红旗、火药、弓箭等项。本日,又报有贼在南渡地方烧劫。职兵马星驰扑剿,淹死逆贼二十余人,活擒贼兵陈魁、鲍瑞、林新良、林信唐、林小杨、杨瑞等六名,并旗枪,腰刀,合行呈解等情。
本月初六日,准定海总兵张杰塘报:据楚门把总陈嘉升报称:十三日,瞭得海洋有南来大小贼船一十余只,停泊长窵。辰时,又瞭有南来大小贼船二十二双合■〈舟宗〉,亦泊长窵。十三日,又瞭得洋面南来贼船十余只,与长窵贼船同泊一处。十四日,又瞭得大小贼船二十二只俱泊长窵。本镇恐其登犯楚门,督发千总冯龙前赴协防等因。
本月十五日,据署宁协游击柴耀先塘报:据防守爵溪千总沙龙报称:初八日,南来大贼船,不计其数,先有百余号进牛门,从四礁向青门内行使,后面络绎不绝。职即拨把总王国治领兵应援等情。
本月二十日,据海兵道李国栋报称,据防守昌国都司王国威报称:初七日,牛栏基、桃树湾以至东门湾,有贼船系泊。申时,又使出贼船五十余号,亦在牛栏停泊。据报,恐其狡谋巨测,随发官兵各处贴防,以壮声援等情。
二十二日,据协守嘉兴游击吴光斗塘报:据澉浦守备张应贵报称:海内有贼船九只,从鸡笼山而来。职即带兵堵御。贼见兵出,即向大南洋扬帆而去等情。
本月二十五日,准提督田雄移报:二十日,据驻防象山署宁协游击柴耀先飞报:海贼拥众,窥犯县城,防兵单强,立候发兵救应等情。据此,随商曹梅勒并酌发督提二标官兵星驰援剿等情。
二十七日,据海兵道李国栋塘报:据右营都司崔联进报称:十六日,有贼猝至南堡,官兵飞驰冲剿,随即遁去。回至黄土岭,又有贼来迎敌。阵擒活贼朱希玄一名,并获长枪、龙叉等物,合行飞报等情。
四月初四日,据嘉兵道王支焘报称:据平湖县塘报:初二日,乍浦海口海船二、三百号,直泊所城,又扬帆至蔡岐港、梁庄等处,登涯对垒。吴游击连打二仗,获贼施进等七名,烧毁贼船二只,贼遂于四更时候随潮遁出,获有皮盔、棉甲、铳炮、鸟枪等项,另行呈解等情。
又查本年三月十一日,据署台协参将郑春塘报:二月二十九日,海贼大■〈舟宗〉突犯健跳等情。据报,随经严行确查去后,于今四月初四日,准定海总兵张杰移称:三月初二日寅时,闻贼攻犯健城,本镇立拨标旅介马赴援。驰至海门,据报健跳已陷,业即转行署台协参将郑春、游击刘宗贤备查确实情形去后。催据覆称:二月二十九日,有贼船三百余号,大■〈舟宗〉犯关,把总谭世孝上城防守,不料贼即上岸。世孝在城放箭御敌,贼众蜂拥,爬城而进,即擒世孝至西门杀死。其把总欧日佑、杨万成、专城千总周文德并印信,俱被掳带下船,城中并未放火。又掳去谭把总兵丁三十三名、欧把总兵丁三十一名。其健城垛□近海一带,俱已倾坏,止有山城如故。有大炮一门推沉落水,系蒋把总捞获,火眼钉塞。所城空虚,止有男妇共二十余人在内。理合呈覆等情到镇。据此,为查健跳一城,既悬海中,倘遇警息,必俟潮退之时,跋涉过千步泥,犹隔崇山峻岭,方得报闻邻汛。此城孤悬形胜,可知其概矣。故本镇每为此城增兵为请耳。至于绍标杨把总兵丁逃回六名,其余有无逃回,已行令绍协刘副将查明径报外,合行再报等因。各塘报到职。据此,该职看得闽寇偷生浙洋,游移窥伺,无非欲牵制我师,以行其劫掠之计耳。近因诸逆踵叛,熟知海上情形,乃敢千百联■〈舟宗〉,东西流突。职寝处靡宁,屡饬沿海道将各官,分防险要,严加堵剿。辜将士戮力用命,屡以斩获见告。惟健跳一城,忽为贼■〈舟宗〉突犯,致把总谭世孝守城被杀,协防之欧日佑、杨万成、千总周文德皆被掳以去,盖本城孤悬海外,声援难及,该镇闻报,疾驰赴援,贼已随潮远遁。见经严檄道将,增兵设防,修葺城垣,以为固圉之计。兹幸禁旅遄临,一切船炮器具,职已竭蹶措办,渐次就绪,即可力图进剿。天戈所指,不难灭此朝食也。除有功将领事平汇叙伤亡官兵分别优恤、阵擒活贼审实正法外,谨将各镇道将塘报海寇情形,据实上闻,仰祈睿鉴。职谨会同督臣佟代、按臣叶舟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右佥都御史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八四~三八五页。
·一四○、浙江巡抚秦世揭帖(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戴罪秦世祯为再报宁海失事确情事:案据台州府宁海县知县阮鞠廷塘报:该县于本年二月二十二夜,被海贼入城焚劫。职随于三月初一日,具有海寇大肆猖劫一疏题报在案。本月初三日,又据署台州府通判事经历谢国征报称:本月二十四日午时,据卑职员下催粮民壮刘俊自宁海逃回报称:二十二日,有海贼自坐小兜,随贼数十人手执旗帜,到城口称来县投诚。开门放入。当于二十三夜四更时分,多贼从大北门用软梯上城,杀至东门,斩关而出,放众贼进内,一路杀伤甚多。时有在县兵丁,身着黄衣,同贼遍地抢劫,系催粮民壮面认日中在城隍庙看戏者。随又放火,四处焚烧,并将县堂烧毁是确。又传阮县官,驻防陈都司俱从小北门逃出,县丞王枢被贼杀死,练总苏启光被拏去等情。
职查厅县塘报,情词矛盾。随经严檄道备,将失事情形查明确覆。以凭具奏去后。今据护理台兵道印务严州府知府吴兴宗呈称:奉职牌面内开:仰道即查宁海县焚劫情形,前后两报多有不同。如该县报贼摆布蜈蚣梯上城,今报则云降贼斩关放贼进内。县报止烧县衙边屋二间,今报县堂已经烧毁。又云县官、防官俱从小东门逃出,县丞王枢被贼杀死,该县原报并无此语。种种互异,该道务须确查明白。并查仓库狱囚,是否无恙?居民烧毁若干?即日具由飞报,以凭补牍等因,备行到道。奉此,遵即转行该县确查去后。催据该县知县阮鞠廷覆称:本县自马信叛乱之后,寇氛猖獗,卑县日夕料理,严谨提防,每夜登城瞭望。其防守官兵,分派五门并四处拨探,遇警飞报。不期二月二十二夜四更时分,海贼从白峤港口起岸,直逼城下。卑县统率乡兵,四城堵守。奈贼势蜂拥,内外兵丁乱嚷,难以抵敌。贼遂从东南角扒城而上。练总苏启光拒敌势孤,杀死乡兵杨锦钿等四名、兵丁方华一名,砍伤乡兵衙役杨由甫、钱守功等五名,掳去教官梁国成、练总苏启光、监生吕光宙,生死未知。协防陶把总住扎南关,前来救援,杀死兵丁一名,捉去兵丁四名,烧毁县衙边屋二间,东门袁叔试堂房一座、寺前寺后当屋六间、南门并大街店房七间。其库藏钱粮,随征随解,且因寇乱守城,各里催征不前,止共完银六百五十两,于二月十五日并封,当发驻防陈都司各兵月饷三百两、守城各役告领工食银五十五两、春丁祭祀并供应固山等项银九十五两,又发银匠魏信等倾销候解银二百两。库内并无存贮。其预备仓豆谷草料,所储无几,封锁如故。至于狱囚,原无重犯,止有原报拏获李伯论一名,审系被掳人民,寄监候夺。又防兵招到李用二名,送县收监。俱各乘机逃遁。其身穿黄衣在庙看戏一语,查系催粮差役刘俊奔回本府传报,实未知有何项兵丁同贼行劫也。此时四更时分,卑县随带印信,同百总万胜耀督率兵丁、乡勇、壮快各数十名,堵住小北门大街一带西北一角,并无贼踪抢掠,士民男妇俱得保全。县丞王枢夜宿鼓楼,传发更牌,见贼入城,失足堕地,今已全愈。及查陈都司原管兵丁共二百六名,又新招投诚兵三十六名,内逸去兵丁朱明、毛狗、徐六、林忠等数十余名,见今接管于千总,逐名查点,尚未移覆。又据梁教官亲子梁名高呈称:该学印记系父携带在臂,被贼拏父,印记无存等因,具覆到道。据此,为查宁邑被寇突犯,前据该县塘报与粮厅所报差役口传之语,彼此互异。一面先如转报,一面备行该县确查,业据申覆在案。兹奉宪檄严查,复行该县,再为参核。据称原报委实无异。总之,刘俊口报,系仓卒逃回郡城之言,不无讹谬,而该县身临其事,两次查覆相同。拟合转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宁海当海氛冲要之地,自马逆变叛以来,职屡次申诫,严加防御,不意该县印防官弁,戒备无方,乃被海寇踰城焚劫。知县阮鞠廷、防弁陈嘉谟疏玩致寇,职前疏题报己明。惟是续据署粮官谢国征差役传报之语,与县官原报情词大相刺谬,复经檄行该道确查,兹据覆称,该县寇乱情形,实系登城突犯,委与原报相符。其征收库银,支给有据,所储豆谷,扃钥无虞,并未有烧毁县堂之事。至于官兵对敌,原有杀伤,城中士民,幸获安堵。王枢堕楼伤足,今已全愈,亦未有县丞被杀之情。惟狱中轻犯李伯论等三名并皆逸去,梁教官被掳下海,印记并为沦失。此宁邑被寇之确情,该道屡经查勘之实据,而国征所报,实系差役仓皇讹传之语。该道核实,似无虚谬也。再查防弁陈嘉谟所辖所辖兵丁,逃去朱明,毛狗等数十名,则该弁平日之讥察安在?当俟查明,再为议处可也。既经该道查确呈覆前来,相应补牍上闻。职谨会同督臣佟代、按臣叶舟,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右佥都御史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八六~三八七页。
·一四一、吏部残题本
(上缺)死兵丁一名。直至天明,方得出城。贼船仍泊□海亭头白磵地方。又见北海寇■〈舟宗〉数十只,停扎外洋。事干封疆,民心惊切,男妇纷奔出城。职一面安抚守城,沿海贼■〈舟宗〉飘突无常,伏乞发兵防守,理合飞报等情。同日,又据该县报称:今二月二十二夜四更时分,贼众拥梯上城。卑职率同乡勇,尽力堵守,不意该营防兵内多白布盘头,从中乱攘。随差壮役金汝、应兆密往陈营驻札处所细探。当据回称:见有一人用布盘头,手捧白绢一段,直入本营。不知何故,该将竟亦盘头打扮去后。金汝遇贼,被伤一刀。又见有城内火起,满城男妇惊逃,事势危急。卑县不得不护印潜避。至黎明贼退,随带衙役乡勇百余进城。比见陈都司亦从小北门入城,殊觉骇异。细查情由,前有该营管队周元正,于正月十九日先已投海,今引海贼登门偪勒该将投降。该将随付银十封,交元正出门,比即随后逃出。闻有贼首责成元正卖放,难以回话,元正复转投营,此人人所知,耳目难掩。而该将亦大略言此。至次晚,又不知何意,即将元正斩首西城外崇教寺前。及后查点本营兵丁从贼下船去者,约有数十余名等情到臣。
据此,案照先于本月初一日,据护理分巡绍台道印务严州府知府吴兴宗塘报前来,查系催粮民壮传禀侦探未的,随经确查去后。今据前因,该臣看得:宁海一邑,逼处海汛,逆贼耽耽窥伺,臣申严告诫,不啻再三。特令都司陈嘉谟统兵二百名驻防,盖专以办贼之责,委之该弁,固圉之筹,自当刻不容懈矣。乃于二月二十二夜,防御不严,四更时分,致贼用梯上城,营兵乘机内应,仓猝变乱。奸逆周元正逼勒投顺,嘉谟贿脱出城。虽元正旋经枭示,然本弁遇敌畏怯之罪,即百喙何以自解?至该县印官阮鞠延料理无闻,贼来辄避,疏玩亦难辞咎。据报贼■〈舟宗〉尚泊海口,除臣一面驰发驻防满师及飞檄道将星驰赴援扼剿,并将变乱情形备细察明另行奏报外,既经塘报前来,臣谨会同督臣佟代、按臣叶舟合同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复议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奉旨:兵部察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看得:抚臣秦世祯疏报海寇攻犯宁海,都司陈嘉谟、知县阮鞠廷守御不严,出城畏避,以致营兵变乱,县城失守,文武官皆难辞罪,除知县阮鞠廷听吏部议处外,都司陈嘉谟应行革职,敕该督、抚、按提问究拟具奏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四月初三日奉旨:陈嘉谟弃城避贼,情罪可恶,革了职,着该督、抚、按提问究拟具奏。本内满字宁海讹海宁,着改正饬行,钦此。钦遵密咨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该臣等议得:据该抚秦世祯题报宁海县失事疏内,有营兵乘机内应,仓猝变乱,知县阮鞠廷料理无闻,贼来辄避,疏玩亦难辞咎等语。查该县失陷,虽由营兵内变,但平日料理无闻,贼来辄避,阮鞠廷应照例革职,仍敕该督、抚、按提问,并确查失事情由,拟议具奏。
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七日,吏部左侍郎兼内翰林秘书院学士臣梁清标、理事官臣王克善、副理臣库勒纳、副理臣李廷龙、署考功清吏司事文选清吏司主事臣范光文,主事臣徐增美。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九九~三○○页。
·一四二、刑部残题本
刑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图海等谨题为恭报大兵抵漳、解围获捷、仰慰睿怀事: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福建巡抚宜永贵题前事内开:顺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一日,据福建按察使司呈详:奉前巡抚佟都□□宪牌:十一年十二月初四日,准吏部咨:该□□覆文选考功验封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兵科外抄兵部题覆浙闽总督刘清泰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查得疏内有功各官,福建巡抚张学圣、巡按王应元、兴泉道副使黄澍、障州府同知张箸、同安县知县陈发、龙岩县知县陈善教俱经革职,左布政使佟国器、右布政使周亮工、漳州府教授林晃、宁□县知县柳翘才、龙岩县县丞唐文英俱经升任,漳州府推官石玮已经降调,今开复未补漳平县知县冀绍芳、龙溪县知县祝喻俱经病故,署□□□襄缺册无名,均无容议叙。其见任漳州□□□□灿然,城守劳功,相应纪录。至诏安县知县李挺秀先经该按题叅革职,漳浦县知县范进、县丞蒯继廉、训导杨声、海澄县署县事甘□垣、典史陈启奏已经从贼,俱俟缉获具奏之日另行议处。诏安县典史张大杰、巡检涂櫆、海澄县署教谕张期先经部覆革职。(下缺)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三○○页。
·一四三、浙江巡按叶舟揭帖(顺治十三年五月十六日到)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叶舟谨呈为紧急塘报事: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五日,据护理分巡绍台道印务严州府知府吴兴宗报称:准张定镇移称:三月二十九日,据防守隘顽本标中营千总冯龙报称:二十七日酉时,有贼船十六只停泊长沙,又有二十余只停泊灵门。据此,卑职即带兵严加防御外,二十八日辰时,据防守楚门兵丁马尚礼报称,二十七日夜四更时分,逆贼拥众冲杀入城,尚礼突围逃出,伏乞救援等情到镇。据此,随该本镇立督内标都司高友谅带领内标家丁,骑坐自备马匹,前赴楚门策应。又虑防守新河司国胜、隘顽千总冯龙、松门内标都司赵景伏官兵尽去应援,该泛空虚,复撤原防蔡桥把总刘士虚统带原领兵丁,前赴新松等处,随泛相机援剿。仍严饬南北各泛,昼夜加谨防剿外,俟后情形,另再塘报等因到道。
据此,随会同满营冯甲喇等商议,酌发牛彔章京高应启分德、拨什库佟有名带兵一百名,又拨道标守兵三十名,驰赴会剿,并督饬各泛官兵加谨防堵,俟再探情形,查明另报外:见在塘报间,又准署台协郑副将移:据专防楚门千把总坪鼎报称:三月二十七夜三更时分,忽有贼船三百余号,从风潮之便,突犯城侧,围城攻击,俱系马逆兵马,不计其数。职等各督兵屯上城,步下对敌。其马俱在城下。不料贼势重大,分为四股:两股与职等对打;两股越城,径开各门,周围放火,四路拥入。彼众我寡,人民逃窜。截去官马七匹。职等见此势危急,只得拚命冲杀,从东门杀出。一面移请隘顽援剿官兵冯龙应援,一面札住兵马于南郊,又拚命对杀。至天晓不退,神疲力倦。当即登山瞭敌。贼势愈炽。正在危急,幸值援剿官兵到地,合兵攻击,逆贼渐退等情到道,理合转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台区各泛要地,原系马逆所辖,熟悉情形。且贼■〈舟宗〉去来,又因风潮为进止。分防将士自宜在在戒严,枕戈扞卫。乃千把总冯龙、夏鼎不能早计绸缪,多方侦剿,直至贼围城侧,始督兵屯上城,步下对敌。如此张皇御寇,安有不至溃决?台郡残破已极,不堪再为蹂躏,若不严加惩创,则何以儆诸弁而资保障乎?即据鼎所报情形,前后参差,多属支饰。除一面饬行该道将确查另奏外,相应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处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四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八八页。
·一四四、浙江巡按叶舟揭帖(顺治十三年五月十六日到)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叶舟谨呈为劣抚失陷封疆、科臣擅议更调、谨沥血密陈、仰祈大彰干断、以肃纲纪、以严功罪事:顺治十三年三月十四日奉都察院勘札:准吏部咨,内开:该本部覆前事,议得督臣佟前疏参抚臣秦三事。一为舟山欠饷。据该按察奏,系先时支给,并未有缺。一为购买马匹。据该按察奏,系节经解发,止少一百八匹,抚臣两经题明,原疏在部可核。一为张洪德扬帆下海。据该按察奏,原属循例行司提解,疏虞实由下属等语。臣部题覆:秦世祯虽未有迟误懈弛情节,但张洪德奉旨提问之时,该抚不密行该道拨兵严解,难辞疏玩,应罚俸一年。奉旨依议在案。今督臣疏称:舟山失守,把成功降贼,世祯不知成功之不智不勇而用之,是无知人之明;若知成功之不智不勇而用之,难辞通逆之罪。且失陷在十月二十六日,抚臣移咨迟至十二月十二日。又浙请大兵,世祯并未会臣。炮火战船,百无一备等语。疏内事情,臣部不便悬议,应敕下该巡方御史,限文到五十日内,将本内情节,确察明白具奏,以凭议覆。至于科臣王纪督抚嫌疑已见一疏,部覆奉旨会议。未经会议之前,奉有旨谕;秦世祯更调操江,无容另议等因。顺治十三年二月二十一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密咨到院,札行到职。
奉此,该职遵经移文查诘去后,随准巡抚秦移称:准职手本内开:舟山地方向系高拱极防守,何以即为题请休致?把成功不智不勇,曾否素知?何以遽为题补重任?至舟山失陷,既在十月二十六日,何以迟至十二月十有二日始移部院?又浙请大兵,曾否移会部院?并炮火战船,何以百无一备?俱逐一确查移覆,以凭回奏等因到职。该职看得总督佟再疏参论各款,如舟山欠饷、购马缺额、张逆下海三事,业经部议奉旨,职何敢重喙。
谨就其所指舟山旧将高拱极引病休致一事。职于顺治十一年八月二十九日抵省视事。九月二十三日,准提督田移文,极言拱极病笃,请以中军参将把成功更代。又据兵巡海道副使李国栋奉前总督刘清泰批详,备述定镇张杰曾勘拱极病剧垂危,先将该协戎务已令成功署事矣。若有刻不能待之势。原文一一可据。职念舟山孤悬海外,提镇道将同声疾呼,彼知之必真,封疆攸系,安得不为代题?岂可谓职遽题休致也?
又指议补把成功一事。职履任未及一月,何敢擅自委用?维时原据提督特举成功,言系蒙古旧人,奉辅政叔德豫亲王赐与随征,后奉旨查送进京,又经兵部札付提督留浙效用。八年间,攻克舟山,曾着战功,受中军参将。以其历俸数年,堪代拱极。职又咨询满营固山、梅勒,咸称成功勇敢。前总督刘清泰卧病舟中,职与面商佥同。始从提督所请,盖亦其难其慎,非敢轻忽题补。总督谓不知而用,无知人之明;职以为受事未及期月,适当险汛需员,保举原由主将,非职无故误题,岂得以知与不知诘责也?且总督明知提督所举,曾以通逆猜疑,致提督引罪,乞休遗职,揭帖情词剀切,奉旨:这叛逆事情已有旨了,田雄矢忠日久,着益殚心料理,不必引咎,该部知道,钦此。是原举之主将,业荷皇上慈鉴原之矣。今后以知人通逆移加于职,不知有何确据?夫大逆何事,乃任意诬人,多见其言之不审也!
至于舟山失陷。职于去年十一月初六日,据提镇道将塘报,随于初七日密疏上闻,初九日则以疏稿移咨总督,原案月日具在。乃谓十二月十二日始行移会,不知何以云然?总督处原咨坐日,恐难抹煞也。若请发大兵,谓职未曾移会一语;查职十一月初三日提督塘报,因舟山危急,具有逆贼南北合■〈舟宗〉等事一疏,请调江南满师及援闽吴梅勒兵马防剿宁台温各汛,亦即于次日抄疏知会。自十一月至十二月终止,前后八次移咨总督,备录见在可考。岂得谓无移会也?职屡次疏陈,并未调请禁旅,蒙皇上轸念危疆,远从都城发兵,出自睿裁,何漫言浙请大兵并未移会也?
又如战船火炮,原奉有着秦世祯预备之旨,而总督亦奉有收拾下战船铳炮火药之谕,则督抚均有责任,自当同心共济,庶几无误;何竟以百无一备犹归咎于职乎?且造船募兵,职于去年十一月十八日始准部咨,惟恐船工不能速竣,随具有闽寇增船一疏,于本月二十二日具疏题明。又铳炮先年征闽尽数移去无还,亦具有浙省火器移闽无存一疏,先于本月初七日具题。借发江宁大炮,复恐彼省匮乏。又具有大兵进剿在即等事一疏,于十二月二十日题留工部项下钱粮,就于省城开炉铸造,用佐急需。此职屡次奉闻,各原疏在部可按。则浙省船炮,向未预办,久在皇上照鉴之中矣。今职夙夜拮据,寝食不遑,兹幸大炮、铁弹、火药、军需,俱已就绪,有恭报完备火器数目一疏,于本年三月十二日题报在案。其战船工料,百物俱齐,见在力疾催攒,似可渐次告竣,贵院所洞悉者。今总督晏处抚署,袖手坐观,一切军务,若不相干,止是移文诘责,亦犹上司檄责下属之体,尚乃种种诛求,复疏指摘,职何敢置辩,惟静听处分而已。谨据实备陈,并抄录从前疏咨各稿尘览等因。
准此,又准抚臣抄录海道副使革职戴罪李国栋详高拱极告病文,又抄录提督田雄移舟山副将高拱极患病请题把成功顶补文,又抄巡抚代题高拱极告病以把成功顶补协守疏,并日逐移会总督各请兵告警等项咨稿,并造船铸炮等项各疏稿前后共二十五通到职。
准此,除备将各稿抄录送部外,该职看得总督佟之与巡抚秦也,均有封疆之重任,未免城府之参差,是以一疏再疏,总由怨起杯蛇,此劾彼参,益觉胸成冰炭。详阅总督劣抚失陷封疆一疏,其前后意旨,大略与前参迟误军机一疏相等,不过以舟山失陷、把逆叛降,重为巡抚之罪案,不惮深求而推索之耳。今备据巡抚移揭,如题补把成功一此,遵即备移提督逐一确查去后。随准移称:为照前项情由,先准抚院移开,业经转行汪泰,即着当日舟山逃回兵丁,询查遇害把总田龙、钱定国实迹呈报,至今未据回复。其从贼各弁籍贯,无可稽查。本提督祇按军政册内检出开到于后。守备陈彪阵亡,妻子向在舟山,无从查覆。其魏邦清、王月、马登龙收入敝标安置。至于陈瑞、汪维翰安插抚标得所外,其刘善政、张师圣果系为僧情由是实。今准前因,相应回复。计开:提标贴防舟山左营把总高永祥,陕西榆林卫人:右营把总赵成功,辽东盖州人;定标中营把总唐君勇,金华府人;左营把总朱可成,山西人;右营把总孙得功,山东兖州府沂州前卫人;金华千总康从正,辽东人;绍兴管队徐成功,系目兵,无履历可查;舟山副将把成功,蒙古人;中军游击杜茂虎,陕西榆林人;把总张文才,北直通州人;把总李茂忠,宣府右卫人:把总杨进忠,榆林人;把总金士友,辽东盖州人;水师左营游击李锡贞,北直人;中军守备杨光声,顺天府人;千总徐日昌,杨州府通州人;把总史应联,大同人;把总葛之翰,杨州人;水师右营游击张魁,山西大同府云川卫人;中军守备许尚龙,陕西榆林卫人;千总马春先,四川成都府人;把总陈定国,浙江金华府人;山东济南府历城县籍;把总王继宗,顺天府大兴县人。中军陈彪阵亡妻子,向在舟山。遇害把总田龙钱定国等,本道以事关达部,不敢草率,复即行据舟营中军守,备汪泰呈称:遵唤逃回兵丁谢科、蒉士敬等询问田龙、钱定国实迹。据称左营把总田龙,于高岭地方与贼打仗,砍伤头颅,用药救治,仅留残喘,今已痊愈,并有家口数人,在舟开铺生理。其右营把总钱定国,已随游击张魁一同往闽去讫等情。据此,是知田龙于未降之先,委系对垒被伤,钱定国并未遇害,拟合呈覆等因到道。据此,该本道覆查得:在舟各弁,除中军守备陈彪遇贼鏖战阵亡,而游击刘善政,张师圣委系削发为僧情由是实。至绍兴管队徐成功,先准绍协查覆,系领饷回绍,其余在舟从逆,则提标把总高永祥、赵成功、定标把总唐君勇、朱可成、孙得功、金华千总康从正、舟山副将把成功、中军游击杜茂虎、把总张文才、李茂忠、杨进忠,金士友、水师左营游击李锡贞、中军守备杨光声、千总徐日昌、把总史应联、葛之翰、水师右营游击张魁、中军守备许尚龙、千总马春先、把总陈定国、王继宗等二十二员。至钱定国,据汪泰查覆,系山东人,家口随在舟山,并未遇害,见在张魁往闽。田龙系顺天府大兴县人,初虽与贼打仗被伤。今已痊愈,率眷在舟,是均属从逆无疑。则共计二十四员矣。其各籍贯,已准提督按军政册开,是必详确。至魏邦清、陈瑞、王月、汪维翰、马登龙等五员家口俱存舟范,业蒙恩宥,分拨各标,仍准任事。岂邦清潜逃被获,见准提督移解,会审正法。今王月、马登龙二员,准提督移覆,久已安置。而陈瑞、汪维翰恐不便令之往来,致有疏虞,或俯从提督之请,竟留安插抚标,庶可绝其岐志。至陈彪阵亡,蒙宪查处送部荫恤,但妻子尚在舟山,无从查考等因到职。正在缮疏题报间,于今四月初九日,准提督田雄手本移开:据事,据称受事未及一月,舟山旧将高拱极病笃垂危,据提督田雄移文,请以成功更代,巡抚具疏代题:则是题补原据公移,叛变实由意外,未敢即谓巡抚之有隐私也。如舟山失陷移迟一事,据称得报于十一月初六日,具疏于初七日,随以疏稿移咨总督于初九日,原案月日具在;则是浙闽遥隔,路途梗迂,咨文久而得达,或所不免,未可谓巡抚移文之迟也。至如浙请大兵并未关会一事,据称十一月至十二月,节据塘报具疏前后八次移咨;其调发禁旅,原出睿裁,并非疏请。又如炮火战船,百无一备一事,据称浙省炮船向未预备,故增船则有疏,铳炮征闽无还则有疏,题留工部项下钱粮铸造则有疏。今火器完备,业已题明,而船料亦可渐次竣工,不为无备。则是前后奏疏,具在御前,必非无据,未敢遽谓巡抚之怠缓军需也。以上各款,备据巡抚移明,职不敢一字欺隐。至于总督责备太严,遂不觉推论过切,虽其意亦似从公事起见,而甫疏之后,又再具疏,则终属嫌疑未化之故耳。职奉行确查,不敢不实,亦不敢多赘,统俟部议定夺。缘奉有五十日回奏之限,谨遵限据实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如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八九~三九○页。
·一四五、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戴罪秦世祯□为确查舟山从贼将领仰冀睿裁事:本年二月十五日,准兵部咨为再报舟山将领从贼等事,该本部覆职具题前事,看得:舟山叛弁把成功等,背恩降贼,罪在不赦,虽其间不无迫胁,己皆失守死之义矣。除各官陷后逃归者,应予自新,其甘心从贼者,请敕下各该督抚按确查原籍家口,严拿羁禁,俟剿贼事平后查明再议。内游击刘善政、张师圣削发为僧情由是否真实,仍敕该督抚按确查具报另议。千总魏邦清、王月、汪维翰、陈瑞、马登龙五员既因公事在宁家口□□舟汛原属无罪,应收入抚镇各标安置得法。至舟山将备兵丁补募缘由,臣部先经覆明无庸再议。提、定二标游击员缺,应如所请就近遴选堪任者题补,以资防剿。其守备陈彪对敌阵亡,既有确据,应行该督抚按查其有无的亲子弟,以凭荫恤。遇害把总田龙、钱定国供报互异,俟该抚查明报到另行议恤可也等因。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职。
准此,随经备行海兵道移明提督遂一确查去后。催据海兵道副使今革职戴罪李国栋呈称:奉职案验,仰道遵照,即便会同提督备查从贼各弁,实有几名,确查籍贯详覆,以便拿羁家口。其刘善政、张师圣削发为僧情由,及遇害把总田龙、钱定国实迹,一并确查明白具详,以凭回奏。至千总魏邦清、陈瑞、王月汪维翰、马登龙五员,应遵部议收营安置,务保无虞。再守备陈彪对敌阵亡,速查的亲子弟,详院咨部荫恤施行。奉防守龙山千总刘汝淮、把总齐承泰呈称:有原防舟山被陷提标把总高永祥,于本月初三日夜自舟山逃回,至古窖地方上岸,随带兵丁马文、小厮高明,高成前到龙山,理合呈送发落等情到督。据此为照,高永祥系提标左营把总也。前以舟山陷失,曾经贵院查明具题在案。今忽乘间逃回,则其不忘国恩,从可知矣。本提督除给赏花红银牌风劝外,合行移解发落等因前来。当即移回该提督查明收营安插,听候部议定夺。又于四月十一日,复准该提督移称:三月二十九日,据舟山原任千总汪维翰父汪光祖带来子一名汪维学,女一口补儿,维翰的妻张氏,子四个:和尚、扁头、三儿、四儿,家人一名俞胜,妻一口张氏,小厮一个天福:又带来阵亡薛把总的叔一名薛山。陈瑞继父鲁正昌带妻陈氏,子一个陈宗,妻王氏,瑞的妻周氏,子一个,长孙女一口姣姐,家人一名王太,妻一口张氏。自舟山来,从河头渡上岸前来投到等情到督。据此,为查汪维翰、陈瑞等先经贵院具题,蒙恩宽宥,见在省城安插矣。今二弁家口既自航海前来,相应够送请示完聚等因到职。
随经檄发杭严道查明给还二弁认领完聚外,该职看得:舟山失守,在各弁俱遭沦陷,其中甘心从贼者固多,而威挟勉从者,岂无其人?如刘善政、张师圣二弁不肯从贼,削发为僧情由,业经题明部议,立功自赎,遵行在案。今据该道细查,从逆各弁,除高永祥陷后逃回,应照部议予其自新,收营安插绍兴管队,徐成功先于失事领饷回绍,均应免议外,其余在舟从逆者,提标把总赵成功、定标把总唐君勇、朱可成、孙得功、金华千千总康从正、舟山副将把成功、游击杜茂虎、把总张文才、李茂忠、杨进忠、金士友、水师游击李锡贞、张魁、守备杨光声、许尚龙、千总徐日昌、马春先、把总史应联、葛之翰、陈定国、王继宗共二十一负。至于把总田龙、钱定国,前据逃回兵丁供有被害之语,是以供报互异。今复细为查询,田龙虽曾打仗被伤,今已痊愈。钱定国同张魁往闽,二弁亦属从逆。总计实系二十三员,乃降贼将领之确数也。各弁籍贯,已准提督臣按册开报甚明,但其中家口多有携带在泛,无从羁禁。除隶浙籍者,职见在严查明白,另行咨报,其余系别省者,应请通行各该原籍督抚确查。又查守备陈彪力敌身亡,允宜优恤,其妻孥家口向在舟山,无从查报,均应于恢剿事平之日另议。其魏邦清脱逃获回。已经题明,候旨定夺。又马登龙驾船遁海,见在具疏题报。陈瑞等三员,已经安插归营。既经该道查明呈覆前来,相应据实备陈,仰冀睿裁。职谨会同督臣佟代、按臣叶舟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九日,右佥都御史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三五~一三六页。
·一四六、直隶总督残揭帖
(上缺)船损坏,不能行走。后觅匠修理,今年方得回来等情。因人犯未齐,随发清军厅严提究问实情去后。其船户货物,随该广钞关押运务关报税讫。本道随即移文广钞关,将各商货物悉行收贮,听候本道呈详本院批示,审明发落外,又准甘总镇移会为移究积棍指诈以杜刁玩事,案察顺治十三年四月十八日,据大沽营昝游击详为报单事,本月十六日,据天津船户郭自立、陈思智报称:于顺治十二年三月十七日控禀军厅焦同知给发商单,奉天津道挂号,前往山东贸易。于去年四月十七日出口。行至海上,不意徒被飓风,将民船只刮至庙湾地方,将船损坏,不能行走,泊在野岸,木料匠人,无处寻觅。延挨十月,方得匠料。修理月余,冬风朔起,河水冻阻,不能行动。今三月方回。叩乞天恩放入,中间并无夹带。理合禀报等情,具报到职。据此,该卑职察得顺治十二年四月十六日出口船户郭自立等二船,执商单前往山东贸易。今据报称出口,船遇飓风,将船损坏,冻阻庙湾。今于本年四月十六日进口。但去船已经一载,所报货物无多,系进口之船,卑职应否尽数亲察呈报,卑职未敢擅便,理合请详本镇批示,以便放行。计开报天津船户郭自立船:黄藤四十担、烟一百二十箱、苏木二十担、胡椒五十包;船户陈思智船:黄藤一百五十担、苏木二十担、土粉十担、烟三十担等情到镇。
据此,该本镇详批:仰该将连人船立速移会军厅,问过果否系天津民船,会覆该将缘由,及船户、水手姓名、数目,逐细察明,另文呈报本镇,以凭转报总督察考,毋许兵丁需索、如违严拿重处不恕,此缴等因去后。未据该将回报。为照本镇驻守天津,三年有余,惟知束兵整伍,其有关于地方民情,毫不干预。即如税务系有司之事,亦与本镇无涉。今如即棍指称打点道镇各衙门,而诈派商人沈平等之数千金,抑或何衙门有所需也,拟合会明等因到道。
准此为照,船户郭自立等出海几及一年,方始回津。据供被飓风刮至庙湾,船损不能行走,是以迟滞。乃自立等一面情词,抑何足凭?况所装货物黄藤、苏木等物,虽云内地亦有,然皆属外洋之物,情实可疑,未敢轻纵。犹可异者,何物奸棍,辄敢指称打点,希图科派,目中宁有三尺乎?俟军厅确究实情前来,另行呈详。
五月初三日,又蒙本道宪牌为截货截课事:案照沈平、李熙明等具呈一案,已经备行该厅严究情弊。但所带货物,俱属外洋,事关违禁,大干法纪,合行亟催。为此牌仰该厅官吏照牌事理,即严提船户、客人确究来历,限次日具由报道,立等转报两院。仍将原船着令地方守管,取结呈报。货物俱追贮库。其船户客商紧要人犯,不许轻纵。仍禁差役,不许借端骗诈。如违加倍重究等因。
蒙此,该本厅差役拘提间,续据本役回称:船户陈思智,客人陈应登等,俱在河西务,隔属不便拘唤,叩乞发文,以便禀讨人犯,庶免违误等情。据此,察得船户陈思智、客人陈应登等,未奉本道牌行之先,业已带货前往河西务钞关上税去讫。今蒙前因,该本厅看得:客货俱赴本部纳税,无凭拘追,将来何以回复,本道合无呈请本部,俯将客人陈应登等各携原货,察发天津,以便取保,转报本道,庶为公便。备由于本年五月初八日呈详河西务广罗纪钞关,请发船户、客人去后。蒙批:商船到关上税,即放行,孰敢稽留,背朝廷通商之意?况提人货返津耶?且此船本在津门停泊许时,已报落地余税,果有可疑,何不即察,直至今日乃问之本关也?该厅自行酌结可也。此缴等因。随该本厅将务关批详缘由,于五月十五日呈详本道。蒙批:船户郭自立、陈思智现在津门,仰厅先拘各犯,严审实情,余暂候两院批示,缴。
五月十八日,又蒙本道宪牌为会送日报事:蒙直隶董巡抚批该本道呈前事,蒙批:郭自立等船只,出海经年方回,载系外洋之物,情既可疑,并神棍陈太宇等指称打点,诈派数千金,仰该道察审严究,明确报夺。蒙此,拟合发审,为此,牌仰该厅官吏,察照宪批事理,即提郭自立等,并神棍陈太宇等、客商沉平等,通拿到官,究讯赴洋私贩对象等弊,指称打点诈派多金实迹,依律确拟,妥招详报,勿得徇情轻纵。计粘抄详一套等情到厅。行间,闰五月初八日,又蒙(缺八字)棍指诈以杜刁玩事,本年(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二~三○三页。
·一四七、平南王尚可喜残揭帖
(上缺)准广东巡抚李咨为战船修造□久等事,顺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二日,据布政司呈详内开:六月十八日奉本部院宪牌:据本司呈详,装造广州内外海哨船工料银两,请乞题拨协应缘由前来。据此,案查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准兵部咨为海氛日炽、增兵设船、势不客缓、仰祈敕部筹议、以固封疆事,该本部覆两广总督李疏称:先固省会根本,请设内外海哨船二百一十八只咨回。查所动支正项银二万两,不知系何项钱粮,并所需钱粮不赀,咨回确议。又十三年四月二十五日准两王咨为海氛日炽、亟需战船、恳敕备造、以策善后事,准兵部咨;该本部覆平南王尚,广东巡抚李疏称:郑陈诸逆贼■〈舟宗〉二、三百号入犯,请造战船二百只以备堵剿咨回。查本省堪动钱粮估造,俱经案行该司查议去后。是造船一事,督院所题设二百一十八只,原为内外海哨船,而平南王与本部院所题,原为备御闽寇战舰。是彼此两起,各自不同。但内外海哨船,已经本部院于本年二月疏覆,曾有应动钱粮作何拨给之句,至今未准咨覆,则本部院现催该司议详,乃系备御闽寇战船项下。今阅详内将动支银八千两等数并叙在内,是又内外海哨船之事矣。事干入告,必须分晰,合行另议。备牌仰司即将原准兵部咨回,酌议备御闽寇战船二百只所(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四页。
·一四八、浙闽总督佟代残揭帖(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一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代为详述微臣在任剿抚机宜、据实上闻、仰祈睿鉴事:窃自郑逆狡谋叵测,阳顺阴违,抚局不成致蒙皇上赫然震怒,迅发六师,大张天讨。然王师一时未集,旧督臣刘清泰又以病废乞休,候代嘉禾。闽疆日见危迫,郑逆愈肆猖狂。袭陷漳郡,蹂躝内地。此时依山滨海之寇,群起附和,草窃声援。而浙、闽两省沿海一带骚动之危,亦几岌岌矣。职以庸才,荷蒙特简,畀以浙闽重寄。身任两省颠危之际,目击灾黎涂炭之秋,焦心蒿目,百计图维,思清外乱,先除内患,欲安浙土,先靖闽疆。故职莅浙时未二旬,即星驰赴闽,一面严檄两省各该道将,整饬戎备,固守疆圉;一面密授方略,刻期荡剿,务尽根株。更仰遵皇仁,一面遍行招示,以散胁从。拮据一载,心血俱枯。所幸两省道将等官,奉职调度,悉心用命,使历年逋诛之寇,所到成擒。自职入闽疆,即恢复漳平,解围龙岩,平定仙游等县。至进剿巨寇,如福、兴、障、泉四府属,则节据福建驿传兵备道副使崔起鹏报称:福州一带,于白沙地方擒有伪总兵余三等,又于马蹄岭山窝生擒伪先锋吴一等,又于安仁墩山顶擒伪总制刘广等,又于口头贼窠擒伪叅将聂土等,又福清县招抚伪总兵李旌等,又李旌用命报效捉获海坛贼首周崔芝之婿武劲将军林开宗,又抚标中军游击阎进功等擒获全发逆贼张干等一十四名,焚毁贼船五只,贼械不计。在兴化一带,节据兴化城守副将满进忠报称:擒有剧寇伪总兵何吉,又于石城地方生擒伪总兵温玄等,又于大坑地方擒贼首柯哥等,又于沿海生擒贼首陈聘等,又于郑洋地方阵获贼首林新等。在漳泉一带,节据分守漳南道叅议吴执忠及随征中路总兵官马得功报称:惠安峰尾地方生擒海贼吴完,又于马家巷生擒海贼陈二等,又于沿海阵擒海贼李文,又于沿海要口阵获逆贼康顺等,又于德化县招抚伪平定伯林忠名下伪协将萧瑞、张仕等,安插余党三百余人。如建、延、汀、邵四府、福宁一州,在建延一带,则节据分巡建南道今革职佥事张笃行、原任分守建南道叅议于变龙、今见任叅议王道新报称:于上堡地方阵斩贼首二太子张以汉等,又于福罗山下擒斩逆贼张六等,又于木黎头地方擒斩贼首谢传轩等,又于如是庵地方生擒贼首伪□□李明忠、伪叅将范洪等。在汀邵(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五页。
·一四九、候代福建巡抚宜永贵残题本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臣宜永贵谨题为密报海■〈舟宗〉突犯沙埕、备查确实情形、谨据实纠参、仰祈敕部议处事:顺治十三年二月十五日,准兵部咨内开浙福总督佟代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奉旨:这沙埕失事情形,确察具奏,马士秀等着从重议处,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沙埕孤悬外海,将领防御宜严。据督臣佟代疏称:海逆登犯,以致殒兵失炮,参将马士秀调度失宜,千总张国忠堵御无能,把总孔万树、马成龙援剿不力。马士秀相应降三级戴罪图功自赎。其外千总张国忠、把总孔万树、马成龙,请敕该督抚提问究拟。并沙埕失事,有无隐匿未尽情节,严查具奏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前去,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臣。随牌行按察司,即提千总张国忠、把总孔万树、马成龙究问确拟解夺,并沙埕失事有无隐匿未尽情节,严察详细通详,以凭具奏,并节催去后。今于本年六月初九日,据该司按察使田起龙覆审问得一名张国忠,年四十五岁,江南庐州府合肥县人,由行伍出身,于顺治三年拔补荻港营把总,历次有功,升授福建福宁州沙埕千总。状招:国忠与桐山把总马成龙、■〈山上秦下〉屿把总孔万树分泛协防,共守纪律无异。至顺治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有未获贼首陈辉、周家政、陈奇、林顺、施举、林锡,伪称陆镇,联■〈舟宗〉三百余只,盗伙万有余人,究犯沙埕。本地波浮孤岛,三面俱海,惟北一线仅通桐山,又无城可守,而倾塌土堡,难以支吾。况当兵卒挑选援漳,止存老弱一百四十三名,国忠不合不能力御贼锋,相持两日一夜之久,贼多兵少,寡众不敌。以致阵亡兵丁陈大胜等二十八名,受伤兵丁陈举等五名,更失小红彝炮四门,内朽坏一门,百子炮七门,行营一门,刀二十八把,三眼枪六把,弓七张,掳去地民林催、林颖等十余人未经放回。使当阵对敌时节,马成龙疾援其后,孔万树犄角其中,未必不能奏捷。但彼此各有泛守责任,傥使贼艘游移于官澳,逼近桐山,又使贼伙往来于钓澳,■〈山上秦下〉屿震动,未免顾此失彼。况因讯地相去颇远,兵又寡弱难援,所以失于救助。致奉总督佟部院具题密报海■〈舟宗〉突犯沙埕,备查确实情形,谨据实纠参,仰祈敕部议处事,疏称海逆登犯,以致殒兵失炮,参将马士秀调度失宜,千总张国忠堵御无能,把总孔万树、马成龙援剿不力;马士秀相应降三级戴(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三○页。
·一五○、广东巡抚李栖凤残题本
(上缺)亮祯督乡勇堵截,追至普宁界茨竹头,赶杀殆尽,查获生贼七十五名,并夺获大旗枪刀,分赏有功乡勇。所获生功重伤难解,斩杀无存,死功亦难运解,合将无伤生功五名及旗器移解到县,已经审明监候等情报镇。据此为照,陈豹下伪都督吕志等统领党伙,倏尔潮普,倏尔惠界,幸藉普宁县防兵剿之于前,高亮祯乡勇击之于后,前后夹击,故吕贼授首,余贼殄灭殆尽。此一役也,诚足褫郑逆之魄,雪百姓之恨。高亮祯等劳不可泯。生贼五名行回监候确审另夺,合就移报等因。
三月十五日,准镇守碣石等处地方总兵官水军左都督苏利手本为会剿闽寇事内开:为照闽寇蹂躏潮境,侵踞揭阳,该职先经遵奉调拨舟师在于去岁十一月初三日开驾,直抵潮海会剿。十一月十八日,一遇贼攻击于揭阳港口,因贼占据上风,不便冲犁。十二月初三日,又遇接战于大林埔海面。虽官兵用命,奋勇攻击,然贼俱大船,难以取胜。嗣因哨船久在风浪,多有损坏,姑暂调回修整燂洗。已即启报请乞添造大船。职一面严令各将员采买木料,多集工匠,就在打造大船,候完成方即启报,请调省中船只合同进剿。且大船造成者才得四只,尚大桅买运未到,势必延缓。今奉王命,遵即调拨副将陈耀、朱振、陈烨、参将庄亨、黄兴、游击黄元、陈策、李凤、林茂等统带官兵三千员名,自备行粮,就三月初七日督发起程,前去揭阳,会同各路官兵协剿去后,合就移报等因。
三月十八日,准饶平镇臣吴六奇手本为移报阵杀船贼事内开:三月初七日,据标下水师将官胡端称:初六日,督兵驾小船在铺前与船贼交锋,杀死贼伙不计,获贼大海船一只、小船一只、生擒四名,亲押到营,并获贼旗十一面、藤牌十面、铁盔二顶、铁甲二领、绵甲四领、头布八条、刀六张、枪十三枝,转解总镇许、徐、刘及马、张二虾验明,送潮州黄知府审明枭首外,合即移报等因。十九日,据调守潮州惠来营游击余仁塘报称:二月三十日黎明,闽贼大小船只,更直驾入潮阳后溪内港,至鸟屎石、虎超石,贼伙尽数登岸,分伙劫掠乡村。卑职整搠官兵,严备以待。至已时分,死贼大伙约有万余,即分三路直迫潮阳县城,列营屯札东山地面。我师众寡未便骤敌。卑职一面会同潮阳唐知县督饬官兵,协同民夫,严加城守,以伺动静。至未时分,死贼仍分三路,由东北而来,约有三千余伙,迫我城池。卑职随督令戴罪中军守备刘亮、千总余钦、余凤、余隽、百总陈龙等官兵由南门出敌,拨千总陈茂昭并靖海所千总余燝等城守我兵出城分路鏖战,奋勇争先,阵斩贼级一十二颗,夺获明盔六顶、明甲六领号布俱书「国藩戎旗镇亲丁营」字号,夺获牌刀器仗共一十九件。相持至酉时分,贼众力怯大溃。我兵随乘势奋勇直冲,至贼大营,用铳攻打。死贼被铳击杀伤死者不计,皆不及取级。我兵陈吉、巫顺二名当阵被中二箭重伤。死贼随即尽数拔营,由东、南三路而遯。所有阵斩首级、阵夺盔甲器仗等物,俱经会同本县唐知县验明,仍留军前备用。具报间,又据拨守海门所百总刘恩单报称:蒙令发把总郑利、杨惠带兵协防所城,就三十夜三更时分到所,恩先差塘兵先往贼营侦探。随据回称:原扎贼营各贼俱在造饭,似有逃遯之意等情,恩随即协同把总郑利、杨惠等官兵,并本所乡勇驰赴,用炮袭击。死贼胆落魄丧,随即奔遯,从招收径岭路过马窖、达濠阜地面而去。其各贼营,俱黑夜各闻风遯逃。我兵乘势追杀,阵斩贼级三颗回营。至黎明,据报各贼已从达濠阜下船而去等情。同时并据城守营千总蔡玺报称:本营官兵李开畅、蔡显、林光等,在于濠浦、东岩、招收等径路擒斩贼级共四颗各等情到职。据此,合就驰报等因。
三月二十三日,准平藩左翼总兵官许尔显、靖藩左翼总兵官徐成功、潮州总兵官刘伯禄、饶平总兵官吴六奇手本为飞报恢城大捷事称:窃照闽孽久踞揭阳,披猖肆毒。本月初五日,参将衡成良运炮到营,各镇将等同平藩下虾马之麟、张杰公派平藩下总领应援马步官兵参将衡成良、游击聂应举、盛一明领应援马兵牛彔刘文焕、守备张光祖、范仲义、裴友德、中军守备孙元、千总文虎、狄炳、周英武、孙林、李旺夏、刘光先、王彪、谢茂功、把总贾文礼、张子功、陈子龙、百总胡得良、田得柱,领应援步兵千总范有功、林国忠、把总陈光启、袁兴、石应朝、陈懋德、林有道、百总周明扬、朱成芝、李友功、刘龙、王家贡、郑德、杨应奎、廖德、王自安、李士秀、总管行营炮把总徐虎、总管大炮千总许尧相、管大炮把总王都、高文义、郭玉、李邦奇、邓应元、百总俞化龙、管火药把总孙启龙、娄朝、王印、百总张文聚、吴海龙、刘三胜、壮大李万华、管囤把总曹世清、百总张六、王齐之、陈胜、孙健、壮大李士龙、石士友、领梯把总吴进忠、刘得远、百总张子芳、邵艮、康德胜、壮大李国良,王胜;靖藩下总领应援马步官兵参将李之珍、守备姚九功领应援步兵守备杜虎、把总杨虎、刘得胜、李宠、陈振花、百总王国柱、钱尊、刘得功、李青、王文雄、总领大炮都司陈仲文、守备杨载恩,朱守仓、陆高凤、千总金有玉、把总孙华、刘茂、曾虎、李豹、周升、萧云、周芝、刘宇、张豹、陈君思、朱虎、百总王大龙、伍耀、管火药百总曹龙、李举、邢三、林英、管队李上义、姜国成、冯得胜、管钱粮百总李胜、壮大余兴、何明、刘高、王选、夏一明、吴国太、管行营炮把总方朝云、百总曹一贵、管梯守备周德新、马仲才、杜家龙、百总徐龙、熊元、白应春、孙举、督标千总李遇春、百总杨谟、抚标应援游击庄栋梁、把总许易文、戎旗官万明、百总李贵、汪贞、陈进、管队林贤、张佐、管炮百总韩将、陈时化、管行营炮管队马玉;潮标应援领马步官兵中军游击杨伦领马兵都司余位都、听用原都司宋振唐、原守备刘天广、王琰、朱天贵、把总阎君宠,领步兵千总郭云学、高亮福、田万松、王有功、朱自立、陈奠、刘坤,领大炮把总邹汉、李成龙、蓝柏、百总林志勇、李青、管囤把总朱升、领梯原防守揭阳千总陈廷玉、百总刘才饶;镇标领应援马步官兵中军参将邹瑞领马兵守备李青、陈龙、把总傅龙,领步兵游击罗圣、龚以权、杨贞、都司陈俸、蓝蓬、守备詹景、郑桂芳、欧亮、谢仕龙、王筹、唐仁昌、马宗玉、张麟、罗猷、千总曹文、李瑞、把总何威、刘锐、曾兰、陈策、林青、杨上赞、卢明、叶贵、刘纯、管大炮游击马嵩、千总刘胜,朱■〈王梁〉、把总张辉、王捷、百总朱琏、管火药把总黄英、曾凤、百总曾义、彭松、郑标、张升、管囤百总曾吉、詹坤、张仕光,壮大叶成、罗成、领梯把总詹明、余洪、陈赓、林标、管行营炮守备张佑、张胜、领炮船守备吴贞亨、千总胡端、孙绍烈、卜功、濮兴、惠标应援中军都司纪大雄、守备宋世英、千总张全胜,把总卢彪、蔡富、百总杨标、高明、李魁、叶升、陈辉、潘文、领大炮把总卢明忠、百总曾富,管火药管队李长清、陈金、管钱粮管队朱大宗、林科、领梯把总张茂英、百总卢鸿、原总兵蔡元标下应援官林先、黄荣、百总黄胜、刘胜、欧胜、薛茂、张锦、江德、陈奇、冯胤并噶叭吘千总师承圣、邓友时等;于三月初八日子时,齐往进攻揭阳。及巳时,直抵城西,见关厢外俱筑灰墙,石桥已被拆毁。贼见我兵到时,皆屯聚关厢拒敌。城上城下并南北两河船上,一齐放炮夹打。我兵即架炮分头攻击。自午至酉,奈灰墙坚厚,一炮只穿一孔,更以沟阔泥深,难以扒越。各镇随着人连日般运柴草、土石,填塞潮沟。又着炮火连发,奋力攻击。又着吴镇家小船三十只、中船十只,载炮往北河协打。逆贼胆丧心寒,于十三日早拥众落船。因风狂放火,烧灼西、北二门城楼并西门内街房,以截我兵追路。各镇随即督率各官兵架木搪桥,奋勇冒烟进城、纡路追袭,砍杀放火贼党一百六、七十人,将炮打破贼船二十余只,贼溺水而死者不计,得获贼炮三门。贼船俱顺潮遯出铺前。镇等随复调拨各官兵救熄火焰、安插守城外,至十四日,镇等仍回新墟驻扎。事干恢城重务,拟合驰报等因。
三月二十九日,又准镇守碣石地方总兵官水军左都督苏利手本为飞报事情事:本年三月十六日酉时,据副将陈耀、朱振、陈烨等禀报:奉令统带官兵三千员名,由陆会剿闽寇。于十二日至揭阳,与各路官兵会同进剿。闽寇闻风胆寒,就十三夜将县内官衙尽烧,贼党尽下船远遯。城中男妇已放逃尽出城。各官兵随即入县等情飞报到职。据此,该职先奉王令,遵依调发副将陈耀、朱振、陈烨等统带官兵三千员名、由陆阴从内山崩■〈土敢〉等处直抵揭阳。仍遣牌阳称调发官兵,水陆并进,先于三月初四日遣牌,初七日起行,直由大路惠来、潮阳以至揭阳会剿。已经移报去后。今据报官兵十二日到揭阳,闽寇即于十三夜尽逃下船远遯。第虑狡贼船只繁多,恐流突西下,侵犯惠海,除严督现在船只前去堵御,仍一面修造大船,预备相机剿除等因。
缮疏间,四月初十日又准潮州镇臣刘伯禄手本为驰报闽寇情形事称:窃照逆孽于本月十三日,经我官兵攻击克揭之后,大小船只遯去钱冈、达濠、葛州等处湾泊,尚在海面游奕,系属潮阳地界。本镇差塘兵侦探。于二十七日据水哨百总林嘉兴等报称:揭阳所出之船,尽扎达濠阜等处,造木梯、土囤等物,声称欲攻潮阳鸥汀背等语。据此,该本镇看:得逆贼造梯做囤,欲攻潮阳鸥汀,虽出风言,然狡谋叵测,不得不为整备。随会同各镇,除守揭阳官兵之外,其余仍扎新亨旧营盘适中处所,探有举动,飞行驰剿等因。四月十七日,又据分巡惠潮道呈为塘报事,准各镇移会内称:逆孽既已败窜,除揭阳于本月十三日开城后,即拨各营官兵驻扎防守外,随于十八日派平藩下牛彔刘文焕、靖藩下把总刘得胜、潮标千总陈奠、饶标守备曾兰等,各带官兵送知县张如榜往普宁复任;又派平藩下守备文虎、靖藩下百总刘泰并防守千总刘坤等,各带官兵送知县南仲往澄海复任去后。二十四日,据普宁张知县呈称:二十二日到任讫。二十六日,又据澄海县南知县呈称:二十日到任讫等因移道。准此、查得闽寇败遯,三县城池恢复,除会各镇分发官兵防守,拟合塘报等因各到臣。
该臣会同平南王臣尚可喜、靖南王臣耿继茂、两广督臣李率泰、广东按臣张纯熙看得:粤自西贼东侵,而闽寇凭陵,连宗飘掠,潮疆骚动,非一日矣。蒙皇上悯念生灵涂炭,特发大兵入闽征剿。臣等凛奉庙谟,严防冲突,日饬地方文武,枕戈备御。不谓旧秋舳舻蔽江,众至十万,突攻揭阳。潮州镇臣刘伯禄、饶平镇臣吴六奇两次堵剿,相继失利,遂至揭阳破而澄海、普宁随之矣。臣等一接塘报,飞章入告,即与两王、督臣会商调遣兵马,星驰赴援。虽官兵士庶,谊切同雠,咸思灭此朝食,无奈彼众我寡,援兵未集,铳炮不多,未便遽击。惟或邀其往来,或截其哨探,或攻其剽掠,先后塘报阵斩获擒,为数累累。然城池未复,臣等与地方文武正在待罪,未敢琐屑上闻。至十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准平藩左翼总兵官许尔显、靖藩左翼总兵官徐成功、潮州总兵官刘伯禄、饶平总兵官吴六奇手本内开:三月初五日发援炮到,初八日遂率各路官兵,合力夹攻揭阳县城。贼众胆丧心寒,十三早遂拥众落船,而举火以截我兵追路。我兵乘胜追袭,斫杀贼党百余,破舟溺水不计,得获贼炮,而揭阳、澄海、普宁三县城池一时恢复,相继安插文武,抚恤残黎,此皆仰仗朝廷威灵及在事文武运筹决胜,致大寇歼遯,疆圉旋恢,应即星夜驰闻,以纾皇上南顾。乃缘此逆其党尚繁,其计最黠,昔年掠闽,漳州、平和一带,倏尔沦澌,旧岁犯揭,而潮、饶两镇力战难御,今虽势迫下船,而犹在达濠等阜造木梯、土囤等物,据探欲攻打鸥汀背寨,此等情形诚为叵测。况潮河万派汪洋,远近四通八达,万一乘风飘息,粤东海隅,无处非难犯之地,此臣等所为惩前毖后,方深振励,以为未雨之防,而又何敢以桑榆之收,弛防御之担,而冒轻率之罪也。除与二藩会议,将潮阳、普宁二县派拨靖藩下并督标官兵防守,其揭阳、澄海二县派拨平藩下及抚标并惠协官兵防守,仍令总兵刘伯禄协防揭阳,俱令总兵徐成功在彼总统,及遍移行沿海将领加谨防范,并饬援潮文武照旧扎营探听各船向往,相机堵剿,候事平日分别记叙。其从前失事官员候委交代,查照另议上请外,理合密题,伏祈敕部议覆施行。缘系潮邑虽经克复,闽舰犹在窥疆,谨述前后塘报,仰祈睿鉴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旬。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一日,巡抚广东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管粮饷盐法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加一级臣李栖凤。
(贴黄)钦差巡抚广东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管粮饷盐法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加一级臣李栖凤谨题为潮邑虽经克复等事:准潮州总镇并援剿各镇手本,及据分巡惠潮道并各营游击等官陆续塘报到臣,看得闽寇旧秋攻破揭阳、澄海、普宁,臣等即调兵马赴援,而铳炮不多,惟或往来邀截,擒斩累累,然城池未复。至三月二十三日,准各镇手本内开:发援炮到,率兵合攻。贼众十三早落船,三县城池一时恢复,应即星夜驰闻。乃缘此逆犹在达濠等阜,情形叵测,潮河四通八达,未雨宜防。除会议派拨两藩下并督抚标各营官兵防守各县城池、及令总兵徐成功在彼总统、并饬沿海将领加谨防范外,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三八~一四一页。
·一五一、票拟王益朋参马进宝疏旨意
据王益朋疏三马进宝,前在金华,将郑芝龙之弟郑芝豹居停署中,往还二月,竟不擒拿,罪不容诛,宜擒解来京,按以军法,以为人臣怀二心者戒。朕思芝豹自闽赴浙之时,芝龙方任显职,食厚禄,尚未监禁;芝豹又系朝廷命官,进宝何以预知其叛,便行擒送?王益朋当以耳目所经实事陈奏,乃止据该抚章奏,苛求参摘,殊不合理!本当议处,念系言官,姑从宽免罪。至于芝豹至浙,马进宝于其职掌无涉,何得辄延接伊署?理应议处,姑念效力日久,亦从宽免罪。俱着严饬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四七页。
·一五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在佥都御史今罚俸戴罪秦世祯为山寇向应、海贼勾联、流毒地方、谨会议发兵五路合剿、以靖内患、以挞海氛事:本年三月二十一日,据署守绍道右参政周天裔塘报内称:据余姚县申称:本月初四日,四明三都坐捕朱旭等禀报:贼寇数百,住札小岭地方。又初七日报:贼数百余人住札大岚、丁塘庙、水孔头等处,伏乞堵剿等情。四月初六日,又据该道塘报:据嵊县申称:三月二十八日,海上大寇王长叔带领贼伙千余,涌至奉化县雪窦地方,离十七都四十里,存札大岚山地方,贼势汹涌,社练不能御守,乡民鼎沸,合请亟剿等情。本日,又据协守绍兴副将刘永亨塘报:据中军都司赵承基报称:奉令前赴余上等处会合宁师,订期协剿。据报有贼屯札四明后诸地方。职于二十四日进兵梁衕,直入大岚山,扑至后路,搜获贼兵一名马八。审供:逆贼屯在童家村,系宁波地方。职即飞驰童家村五县交界地面,遇贼一股。我兵奋勇砍杀逆贼数名,阵获挨牌二面,余皆逃遁。带兵扑至冷屋基老贼巢,亦预先窜去,山深兵少,未见宁师,日给无继,只得暂札中村,伏乞添兵夹剿等情。四月初九日,准提督田雄移报:据防守慈溪千总刘进忠报称:探得十四都贼寇盈千,在新市谢山庙屯札。又长溪岭在山贼数百在彼札营,声叫要攻慈邑。本提督即令游击傅长春等领兵进剿,一面飞檄龙山千总刘汝淮、余姚千总李国安各领兵分投堵剿外,又据张士英报称:三月二十六日,贼船三千余号进泊应家棚,装载贼兵上崖,俱已陆续进山,空船仍使出洋。又据奉化方桥拨兵许捷报称:二十四日一更,有河条船三十七只,俱载海贼从方桥下经过,在三港口地方上岸进山,俱在鵏鸪岭、新岭等处,合请各标官兵合力夹剿,毋致蔓延等因。四月十六日,据守绍道塘报:据上虞把总刘东苗报称:本月十二日,贼首毛内司、王长叔带领散贼数千,攻破十八都团练,烧毁房屋数百间,杀伤人命数十。职闻报星飞驰剿,逆贼□散。本日又有贼于二十一都焚劫,掳去耕牛数十头,焚烧房屋一百间,伤人一十七口,势甚猖獗,兵力单薄,乞师援剿等情。四月十九日,又据该道报称:准协守副将刘永亨移报:据内司刘国泰等禀报:本月十六日,准上虞县移会:有贼千余札在楮湖地方,沿村掳掠,泰即会同把总刘东苗领兵扑剿,打仗两次,杀贼百余人。岂料贼众四千,分为八路冲来,众寡不敌,被贼杀死马步兵数十名,刘把总被困未脱,贼情紧急,伏乞迅发大兵救援等情。本日,又据该道密报:准协守刘副将塘报:据防守余姚千总李国安□称:据逃回兵丁陆锡勇禀称:原系援台,被贼□下船去。今十二日来攻沥海逃回。目下海内尽将余姚贼首王长叔、毛内司等每人发外路人三百名,俱已入山为接应。有船一百分十余号见札后海周巷地方等情。四月二十六日,据协守绍兴副将刘永亨塘报:本月十六日,上虞县飞报贼寇住札堵湖,沿村焚劫。内司刘国泰、把总刘东苗领兵扑剿,众寡不敌,阵亡把总刘东苗并兵丁侯全等六十一名、马六匹,伏乞发兵亟剿等情,各塘报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大岚一山,向为盗薮,濒临大海,鸟道崎岖,延袤四百余里,介于宁绍二郡,所属鄞、奉、余、上、嵊五邑之□。顺治初年,山海贼渠,盘踞为害。该前督臣会□固山提督,发满汉官兵,分道进剿,始获平宁。近因海寇猖獗,致有贼首王长叔等啸聚亡命,遍出焚掠,官兵击剿于此,贼即遁逸于彼,流毒各县地方,潜与海寇相通,敢于纷纷船载进山,勾联犄角,势成燎原。盖逆贼狡计,因我兵将次恢剿舟山,必全力专注于海,彼可乘虚内挠,欲图牵制我师也。患在肘腑,自当先除。但查此山蹊径丛杂,若止一路进兵,反致蔓延各邑。职闻报即会商宁海大将军宜尔德,议发梅勃、甲喇各章京,统领披甲满兵及乌金超哈兵,前赴五县总要路口,相度形势,分屯堵截,以绝其奔逸之□。大将军又发随征梅勃章京一员及随征总□张承恩、副将常进功、游击刘承荫,调带绿旗官兵三千名,并鄞、奉、余、上、嵊五县防兵,八山捣巢搜剿,务尽根株,毋使漏网,庶山寇既平,我师得以专心出洋恢剿,可无内顾之虞矣。其刘永亨塘报阵亡官兵,现行该道确查再报。职与大将军宜尔德、提督田雄已密订本月初五日五路出师,俟有克捷另疏驰奏外,事关会剿机宜,理合题明,仰祈睿鉴。伏乞勒下该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二日,右佥都御史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一四二~一四三页。
·一五三、刑部题本
刑部等衙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图海等谨题为捉获逃弁下海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红本该浙江巡抚秦世祯题前事内开:本年二月十五日,准兵部咨为再报舟山将领从贼确情事,该本部覆臣具题前事内开:看得舟山叛弁把成功等,背恩降贼,罪在不赦。虽其间不无迫胁,已失守死之义矣。除陷后逃归者,应与自新。甘心从贼者,确查家口羁禁,事平再议。千总魏邦清、陈瑞、王月、汪维翰、马登龙既因公事在宁,家口失陷,原属无罪,应收入抚镇各标安插得法等因具题。奉旨:依议行,钦此;抄部密咨到臣。随经移行提督臣田雄知照,除将陈瑞、汪维翰二员酌留臣标效用,其魏邦清、王月、马登龙三员押赴定海,听候提督安插去后。
本年三月初十日,准提督田雄手本备移前事。本月初四日,据援剿宁海本标游击谈振德下差投塘报兵丁李玉林、徐耀禀称:小的投过塘报领文回去。初三日,在方桥地方遇有奉化县差人,口称:适见外路人二个,慌慌忙忙上吴家埠海边路上去,恐系下海之人。林等随即赶上捉获,始知是千总魏邦清。随绑缚。行至宁波府,又遇有都司衙门原解差役。今同押到定海等情到督。随发中军叅将徐信、游击傅长春公同会审。当据二将覆称为发审事:蒙本提督发审兵丁获解逃弁魏邦清缘由,蒙此遵即问得原获兵丁徐耀,李玉林禀称:玉等奉差往援剿宁海谈将官处下公文,于初三日在方桥地方遇奉化差人,口称适有外路人两个,从吴家埠海边路上去,役等疑恐海贼之人,随将赶上,乃系舟山原任千总魏邦清随,即拏住等情。又审据魏邦清口供:邦清从杭州起解,见批文系差人押送到定,未知是何罪名,心中惊惧。行至宁波西门,假作肚痛,解手脱逃等语。又据魏邦栋口供:系清之弟。六月间从江西来。七月到舟山看兄。九月十八日同来领粮,一同作伴。今在杭州从兄随去等语。又据杭州城守营解差张文科、陆正口供:二月三十日,从杭州起身,解魏邦清来定。于初三日到宁波西门首,邦清口说肚痛,解手脱逃。其刘成即魏大同看行李,并未脱逃各等情。缘蒙发审逃弁事理,相应备具口供,伏乞裁夺等情在案。随该本提督覆看得:原任舟山千总魏邦清已经奉有恩纶宽宥,准有贵抚院移文安插提标效用,即当捐躯图报,仰荅皇仁,岂得心怀叵测,中途脱逃?卷查舟山逃回兵丁吴胜、郑天佑口供:邦清妻子见在舟山,海贼抚养。今邦清径奔海边,是安心从贼无疑矣。若非兵丁李玉林、徐耀急公追获,邦清几至漏网,实天厌其恶,自取其死也。内查魏邦栋乃邦清之弟,不合同兄奔海,亦难辞咎。其魏大原名刘成,向系舟营食粮兵丁,原非邦清瓜葛,且原解供其守法,未曾脱逃,似属无辜,业已发伍补粮。再照都司原差张文科等慢不小心,以致邦清脱逃,难辞疏忽之愆,已经惩处。相应仍将魏邦清等移解收留会审,立刻正法,以儆其众等因,移解到臣。
准此,该臣当即会同固山、总督诸臣审看得:魏邦清系舟山千总。前把逆叛变,本弁实领饷在宁,臣原其无罪,具疏题明,部议转发安插,自当捐糜效命,何乃心蓄异谋,计赚押差,与弟邦栋同逃海滨,欲图投逆?据供虽云惧罪,然其家口见在舟山,携二私逃,法难宽纵,应请正法。其弟魏邦栋原从江西来浙,但随兄奔逃,罪亦难逭。魏大查果未曾同逃,相应免议。臣谨会同总督臣佟代、固山额真臣杨麒祥、提督臣田雄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覆请,行臣等遵照发落施行等因。于顺治十三年二月二十四日题,四月二十五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本日密封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原任舟山千总魏邦清,当舟山失陷,本弁须饷在宁,兵部议覆,原属无罪,该抚遵旨押赴提标安插、邦清即当捐躯图报。今该抚疏称邦清心怀妻子见在舟山,携弟邦栋中途脱逃,潜奔海滨,欲图投逆,应请正法前来。魏邦清合依谋叛律斩立决。魏邦栋随兄奔逃,明系同谋,合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斩立决。二犯家产变价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俱解部流徙尚阳堡。魏大原名刘成,既经该提督臣查明,向系舟营食粮兵丁,原非邦清瓜葛,且守法未曾脱逃,业已发伍补粮,刘成相应免议。缘系捉获逃弁下海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一日,刑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图海、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刘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杨义、启心郎臣对哈纳、额记库臣乌木恺、浙江司理事官臣革儿代、署司事主事臣徐可先、太子少保都察院左叅政臣能吐、启心郎臣课罗科、大理寺卿臣罗硕卿、臣郝惟讷、左理事官臣吴尔虾赤、少卿臣傅维鳞。
旨:魏邦清、魏邦栋俱着即就彼处斩,余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六~三○七页。
·一五四、江南提督马进宝残奏本
提督江南苏松常镇等处地方总兵官左都督臣马进宝谨奏为密奏微臣荷恩鉴宥、谨罄竭愚情、仰祈恩全回旗事:臣于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十二日,接蒙兵部札付内开:镇臣通逆有据、贼父亟宜立诛,密请干断,以伸国法、以靖封疆事,该户科给事中王益朋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一日奉旨:着议政王贝勒大臣密速会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会看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五月二十四日奉旨:据王益朋疏参马进宝,前在金华,将郑芝龙之弟郑芝豹居停署中,往还二月,竟不擒拿,罪不容诛,宜擒解来京,按以军法,以为人臣怀二心者戒。朕思芝豹自闽赴浙之时,芝龙方任显职,食厚禄,尚未监禁;芝豹又系朝廷命官,进宝何以预知其叛,便行擒送?王益朋当以耳目所经事实陈奏,乃止据该抚章奏,苛求摘参,殊不合理!本当议处,念系言官,姑从宽免罪。至于芝豹至浙,马进宝于其职掌无涉,何得辄延接伊署?理应议处,姑念效力日久,亦从宽免罪。俱着严饬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札行到臣。臣诡诵之余,不胜痛哭流涕,惊惧感激,即设香案,望阙叩头谢恩外,窃思臣生平忠信自许,当明末时,处处人心未定,各思潜避,顺治二年,臣独在安庆,端候我朝大兵一到,臣即首倡投诚。随奉八王令谕,招抚安、庐、池、太等处文武各官有功,蒙王即加总兵职衔,随委湖口任事。臣以早叨恩纪,窃拟于从龙之列,思得朝见真主,此即同内院臣能吐赴王前力辞,必欲入觐,蒙王准回安庆,携取家口。及臣至江宁时,王驾往京已月余矣。彼时臣独自携带家口亲丁,于七月至京朝见。随蒙皇上恩赐裘帽、披领、庄地、房屋,分隶镶白旗下,后改正蓝旗。顺治三年,奉旨复赐弓箭、鞍马,随贝勒王南征,攻克金华,留镇连年,剿荡山寇。又蒙皇恩管辖金、衢、严、处。八年,奉调出洋,攻克舟山。部覆恩加都督同知。九年,奉调援漳。臣孤军先入,独守危城,援兵未至,遍地凶荒,草木食尽,杀马充粮,一力死守,众心始定。后皇上调发固山额真臣金砺、固山大温吐力等大兵应援,内外夹攻,始得解围。顺治十二年,复蒙皇上特加左都督,随征福建左路,蒙定远大将军世子令谕,分(下缺)
朱批:卿心迹原明,海警方殷,着安心供职,不必以浮言介意。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四八页。
·一五五、两广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到)
钦差总督两广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加太子太保总督浙闽李为塘报闽贼突犯情形事:顺治十三年二月十二日,准兵部咨开:该两广总督李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兵部察议,具奏,钦此。又该两广总督李题为塘报事:顺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据奏,兵部知道,钦此。又该广东巡抚李题为闽寇披猖、属邑沦陷、谨再述塘报情形,亟请睿裁事,顺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已有旨了,兵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闽寇犯潮,地方镇将,自当殚力堵御。据督臣李、抚臣李疏报官兵失利,揭阳、普宁、澄海三县相继失守,已逼近潮城二十余里。该管文武各官疏防之咎,万无所辞,应俟该督抚查明情节,具奏到日,以凭议处。至疏称西逆李定国已至横州,靳、雷、高、李、吴、王六逆尽到容县。查本年九月内,议政王等密覆督臣李欲图两广之安等事一疏,准发广东官兵,令靖南王耿继茂、督臣李率泰统领,会合广西、湖南各官兵进剿李逆,奉有俞旨遵行在案。经略洪调发总兵南一魁等统领兵马前赴广西,已具疏奏报。今李逆等离■〈宀巣〉,逼近我师,相应仍遵前旨速行进剿,以靖地方。至潮州告急,据督臣疏报,已檄行饶平总兵吴六奇、碣石总兵苏利整师赴援,而两王督抚诸臣亦各发总兵徐成功,许尔显等统兵赴援,请敕下两王,会同督抚,揆度时势,速商剿御,仍严督镇将齐力夹击,收复沦陷,保固岩疆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初七日奉旨:是,依议速行,钦此;密封到部,备咨前来。
准此,依经密移平南、靖南、二王、广东抚臣转行援潮各镇将奋励夹击,收复邑城,及檄惠潮巡道查明失事各官情节具详,以凭核实回奏去后。续据报官兵奋励,三县城野克复,臣已经另疏题报外,今于顺治十三年五月初八日,据分巡惠潮道副使魏执中呈详称:先蒙广东抚臣牌行同前事并开:案查先为咨会事,准总督部院咨开:揭阳、澄海、普宁相继沦陷,业经题报,所有失事文武官员情罪,印信、钱粮下落,查确题参。至于各官或应先行羁候,或责戴罪恢剿,合候裁决,檄行镇道遵照等因。准此为照,揭阳、普、澄相继被陷,文武各官本当羁候题参,闽贼披猖,料理需人,姑令各官戴罪立功,事平另议。至印信、钱粮,一面会檄行查下落可也,拟合咨覆等因到部院。准此,当经牌行该道将失事文武各官,姑令戴罪立功,候议,先将三县印信并仓库钱粮下落及狱犯逐一查明通详批夺去后,日久未到。今准前因,奉有查明情节具奏议处之旨,难容迟缓,合就并行催促。为此会同总督部院、巡按御史备牌仰道查照先今事埋,即将揭阳、普宁、澄海三县文武各官当日失事情节及印信、钱粮、狱犯下落,逐一查明看议,具由通详,以凭复核会题至紧等因。奉此,依经转行潮州府确查揭阳、普宁、澄海三县当日失事情节,并印信、钱粮、狱犯下落,查明看议详道通详去后。今据该府知府黄廷献看得:三县情节,前后各塘报皆经申报藩院,今复奉宪确查。盖海氛披炽,首指揭城,拒守四旬。其时潮二镇相继赴援,皆遭挫衄,孤城坐困,防守将领起冲出之议,挟携县、教等官而行。至于普宁守兵,则止一百五十名,皆系土著,居民则不满数百家。海寇以破揭之威,压此弹丸之邑。城守千总王有隽与典史林向荣乃投降,而知县一身固难支抗者也。若澄海则孤悬海口,在平居原籍柘林以为屏翰,况孤危更依杨伟以为干城。今按先后禀报,乃其外埔之出,迹已致嫌,城门夜启,更益惊疑,仓皇不守,职此由也。总之,守土之臣与城存亡,今三县之城池失守,罚固难辞,但其中权有所在,势有可矜,分别拟议,在宪台之衡鉴不爽,固无庸卑府之置喙也等因,连缴失守各官职名册到道。据此,该本道看得:闽寇之犯潮也,始而劫寨抢粮,继则攻城犯顺。八月初三日,水陆直侵揭阳,四面围困,刘总镇督兵赴援于前,吴总镇提师策应于后,皆为贼多兵寡,彼逸我劳,两战失利,于是贼胆愈横,攻城益急,而揭阳之危竟如垒卵矣。若使在揭文武各官,坚守旬日,而藩院大兵即至,危可复安。乃计不出此,遂起冲出之议,虽云贼势重大,寡援难支,然而效死勿去之义,各官竟眛之矣。此知县段有黻、典史穆继孔与城守千总陈廷王、奉调协防镇标中军兼左营游击事杨伦、右营千总高亮福、惠来营中军守备刘亮,均不能无罪也。今知县段有黻已经物故,可无庸议。至于教官虽无地方钱粮之责,乃亦逐队而逃者,教谕黄之芳、署训导王之藩也。此揭阳失事之情节也。贼既陷揭之后,分伙直入普宁。该县防兵仅一百五十名耳。防城哨总王有隽既不能以寡御众,竟与署典史林向荣相率投降,开门迎贼,复以县官为孤注。知县张如榜势力难撑,跟跄奔出。九月初九日,普城又陷。此普宁失事之情节也。若澄海之失,则大异乎是矣。澄海距外埔仅五里,原有柘林水师官兵一千员名。先是贼党陷揭入普,已分一伙聚于桃山,本道知其必为犯澄之举矣,会同刘总镇檄调柘林中军守备杨伟带兵五百入澄协守,内外兼顾。不意杨伟与贼往来,输我虚实,贼未至而张皇,贼既来而献媚,杯酒交欢,留连外埔。且西门系杨伟分泛,俄而杨伟之兵从内抢出,伪贼卢军门从西门拥入,县官、防将知事不免,遂舍城守而求救于南洋许龙,事已无及。九月十三日,澄海又陷。此知县南仲、典史盛洛龙、防城守备王得兴、澄海所署千总谭天锦均难辞责也。县官、防将既奔,教官相继而出,此教谕邝应运、署训导府学教官蔡之璘也。此又澄海失事之情节也。以上文武各官失守之罪虽均,全印之功可纪。且今地方恢复,桑榆已收,惟柘林中军守备杨伟虚糜粮饷,贻误封疆,是在宪台之分别议处,非本道所敢专也。除揭阳、普宁、澄海三县印信已交还各县领用,其狱囚据三县申报并无重犯,仓库、钱粮候查明另报,拟合呈详等因到职。
除批回将失事各官羁候、印务委官前去接署外,该职会同广东抚臣李、广东按臣张看得:去年九月内,揭阳、普宁、澄海三邑相继失陷,虽由贼势重大,事出难支,然文武各官,均当婴城固守,以待援兵之至。惟其效死之谊不明,所以失守之罪莫逭。于时臣等共念办贼需人,权令戴罪恢剿,事平查明另题。随奉有失事各官查明议处之旨。兹据道府查详前来,则因围困力穷,妄议冲出者,揭扬县已故知县段有黻、典史穆继孔、署城守千总陈廷玉、奉调协防署镇标中军兼左营游击事杨伦、署右营千总高亮福、署惠来营中军守备刘亮也。因兵单力怯投降迎贼者,普宁县防城哨总王有隽,署典史林向荣也。维时知县张如榜则张皇莫措,狼狈奔逃矣。通贼入城,纵兵抢出者,则奉调协守澄海县城柘林营署中军守备杨伟也。维时知县南仲、典史盛洛龙、防城署守备王得兴、澄海所署千总谭天锦,则先事不能堤防,临变始出城求救,亦何及矣。揭阳县署教谕黄之芳、署训导王之藩、澄海县教谕邝应运、署训导府学教官蔡之璘,虽无城守之责,然亦逐队而逃。此则三县失事之情节也。虽事势中有不同,而失守则一。若署守备杨伟、哨总王有隽,署典史林向荣,则情罪更异。至于该管分巡道副使魏执中,虽办贼极其忧劳,恢城资其调度,然属邑沦陷,职不敢为之讳过言功。镇守城总兵官刘伯禄,始而赴援陨师,终能恢疆克敌,似亦功堪赎过。凡此皆庙堂自有处断,非职等所敢擅议也。既经该道查详前来,理合具题,伏乞敕部分别议处,覆请定夺,行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闰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五二页~一五三页。
·一五六、福建巡抚残揭帖
(上缺)报通洋接济巨奸林行可等一疏,奉旨:刑部核议具奏。该臣等查得疏内所题各犯证佐,俱无口供,亦未拟罪,臣部遽难悬议,应敕该督、抚逐名确审,成招拟罪,限七个月内具题,臣部再加复核可也等因具题。顺治十三年正月初十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应咨行发审等因,移咨本部院,烦为遵照旨内事理,即将原参疏内有名人犯林行可等,逐名严审明确,依律究拟具题,以凭复核等因到部院。备牌行司,即将奸犯林行可等一案犯证,严审究拟,妥招通详,并原贮洋货备开呈报查考等因。又奉前巡抚宜都御史宪牌行同前事。发司仰厅即将奉宪题参疏内各犯,移取原卷,会同防捕二厅细加研审,确取口供具招,细开原贮洋货,连人解司,覆审转解等因到厅。比在官木商林家禧等以含冤日久敕结超归事词佥呈,于五月初二日赴按察司投准。蒙批:仰福刑厅速并提审报。
当蒙会同防、捕二厅,吊取凤廷与连太官、王复官、林茂官、魏二、林九苞、叶凌汉、林家禧、丘震生、杨升、许近、魏斗初、林伍生、郑廷和、林畅善等各到官,细加严鞫。悉照单开二十款,逐一质问,各取口供实情在案。惟有前开四款私运船木、油麻,实与前供无异。尚有一十六款,其中被害人等俱不承认,亦有证佐,并未到官。蒙查情由,悉系平日钱债利息,远年小事,今林行可已故,无凭质讯。随蒙福州府海防同知罗光复、署粮捕通判吕基德、理刑推官史允琦会审得、已故林行可素性狼贪、走死如鹜,为人所侧目久矣。去年私造双桅大船,及油麻、钉铁潜通下海,叶秋等之供报是真,讵容以盐船饰辩?今复将大木九百株遣伊侄林凤廷运藏坑田地方,除截锯寿枋一百五十块,尚存四百六十七株,已经差官盘获。夫矼窑、芹洲等木,犹可借口内地;至坑田去海几何,杀劫方炽,贼锋谁不畏避,而凤廷甘为向迩,谓非接济,谁其信之?况旭远贼木一百二十株,虽改烙日进,而原先贼号隐然可寻,逆迹不既彰彰乎?若败露之后,买证代隐,而小海船三只,无一不微其罪案。使非同行之林畅善仇怨发奸,则狐鼠叵测,不且为省会之隐忧哉?历经驳覆,别无异情。行可辟拟,已服天刑。林凤廷、连太官为从,听随改戍并流。王复官、林明夫、林茂官、魏二依附逐利,杖儆各足蔽辜。单开二十款,前四款私运船木、油麻已经审实。其余一十六款,或被害不承,或证佐不到,细查情节,俱系民间斗殴债利,年远琐屑,且正犯既死,无从对质,相应免究。其原顿坑田杉木四百六十七根,旭远贼木一百二十根,与小船三只,叶秋银十两,屡审确供,照追入官。至各港余木,据报二千一百八十五株,又寿枋板一百五十块,前未查核,难以定追,或从宽豁免,航候宪裁,非卑职所敢擅也。取供问拟:林凤廷、连太官合依打造二桅以上违式大船卖与出海图利者、比照将应禁军器因而走泄事情为从律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林明夫、王复官、林茂官、魏二俱拟有力杖罪,遵奉恩恤各减等;林凤廷、连太官徒三年,林明夫等减杖七十。招断原顿坑田杉木四百六十七根、旭远贼木一百二十根、与小船三只、并叶秋原得林行可银十两,追没变价入官,作正支销。其林行可等原顿矼窑、芹洲、南屿、阮洋、董屿各内港杉木共计二千一百八十五根,又寿枋一百五十块,前审未经查核,难以悬追,姑不深究。统候宪裁批示,林畅善所开二十款内,查四款口供是实,更十六款或证佐不肯承认,或未到官对质,亦难深求。别无余照。蒙厅具招,于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七日呈详按察司。蒙批:据详林行可一案,前会审时止据现在证佐审实四款,其余十六款因证佐未到,无凭讯质。今既有到者,即当按款确审入招,岂得以琐屑脱漏?钦案重大,仰福州府会同各厅再备悉执讯,二日内妥确招解,限期已迫,立等覆转,至速等因批府。
蒙府提吊到一干犯证林凤廷、连太官、林明夫、王复官、林茂官、魏二、林孟、林九苞、叶凌汉、林家禧、丘震生、杨升、许近、魏斗初、郑廷和、丁旭、柳三、郭柱、叶秋、陈斗、林守叅、林伍生、林君献、王拱、杨氏、林畅善、杨会各到官。随蒙署府事邵武府理刑推官何棅会同海防同知罗光复,署粮捕通判吕基德,理刑推官史允琦,从公逐款研讯。除毛诗可、李望山、陈十、叶圣培、张明野、张士杰、许近诚、林瑞、利三等共九款各证佐俱严提不到外,只拘到叶凌汉所证通贼、勒饷二款。比叶凌汉口供:银付叶圣培转交行可。今圣培未到,原证王复官坚不承认。又勒木吞价一款,魏二所证官取马槽、马厂等木,供在官陈希望领有官价收领存据。又短价勒木一款,有在官林君献即林家禧所证,代贩铺王英夫开写官号木数,只因木价不敷,应向本衙门投领。磊债勒索一款,开列多人,今到只有王拱、杨升,并无中契可凭。又杨升同姐杨氏所证霸占房屋,审实俱有卖契。窝顿巨木一款,除坑田旭远号木外,其余内港各木,无凭查核。魏氏以诬济捏款。供罪悬坐,夫死无辞徼旨号劈事,林凤廷以请看舆图、电诬超冤事,连太官以案经宪结、疏无蚁名、号天电鉴,以分泾渭事,王复官以飘空驾祸事,各具词赴府投诉。随□公同会审得:林行可一案,业蒙具题,覆行确勘。职等备阅前招,行可历审拟辟,今已服天刑,毋容再议。林凤廷、连太官等分别徒杖,足蔽厥辜矣。兹奉宪行确讯款证招报,查畅善所开行可共二十款,其运木、造船、油麻、钉铁四款,已经刑厅审实入招,尚有一十六款未到,当即严提各款证佐逐一研究,除毛诗可、李望山、陈十、叶圣培、张明野、张士杰、许近诚、林瑞、利三等九款证佐不到,无从究诘外,如横征抽税及通贼勒饷二款,止到款证叶凌汉一人。据称银付叶圣培转交行可。今圣培不到,及讯原证王复官,坚称并未经手。勒木吞价一款,据魏□□系当官取造马厂马槽等木,希望止四百□□已领讫,收领存据。短价勒木一款,据行可子林奕芳称,林君献代贩铺王英夫开写官号木数,原系公用,或价值未足,应向本衙门查领。行可已死,难以究追。磊债勒索一款,其中开列多人,止到王拱,杨升二人,并无中契可凭。霸占房屋□款,亦止杨升同姐杨氏到官。查当日俱有卖契,则非吞占。窝顿巨木一款,刑厅审将坑田现存四百六十七根、旭远号木一百二十根照数没入,其余各港杉木,无凭查核,更难概追。总之,各款证佐,大半严提不出,间有出证者,俱无□据;且以供报之人即为被害,一面(中缺)一等,各杖一百,流三千里。林明夫、王复官、林茂官、魏二,俱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前审遇蒙钦恤,并热审事例,通减二等。林凤廷、连太官各杖九十,徒二年半。林明夫、王复官、林茂官、魏二,各杖六十,俱民;审林明夫、王复官、林茂官、魏二俱有力,各照例折纳米价赎罪。林凤廷、连太官各照例免杖,候详定发冲要驿递,照徒年限摆站,满放充警。照出林九苞与配犯林凤廷、连太官俱免纸。又林明夫、王复官、林茂官、魏二各赎罪,米价银三两正,俱候题允日追完收库汇解,通取实收。并凤廷、连太官到配收管缴照。招断原顿坑田杉木四百六十七根、旭远号木一百二十根、与小船三只,被贼焚劫无存,只剩叶秋原得银十两,合追入官,作正支销。其林行可等原顿矼窑、芹洲、南屿、阮洋、董屿各内港杉木二千一百八十五根,又寿板一百五十块,屡审俱在内港,难以概追。更林畅善所开二十款内四款已经审明,更十六款俱证佐严提不出,中有一、二供报之人即为被害,首款俱无确据,难以深求。别无余照等因,招详到职。
除方元茂、李幕霞、史顺等三案另疏奏结外,该职看得:已故钦犯林行可通贼出海,愍不畏死,盖非一日矣。始则擅造违式大船,奸贩油麻,钉铁,继则采办木植板片,潜匿密运接济,窜身木商,隐图袒贼。向非林畅善之首发,则内外交通,为害可胜言哉!屡经驳询情真,行可拟辟不枉,惜服冥诛,毋容再议。其代为运木之林凤廷、连太官,律拟为从,流徙允宜。听凭指使之王复官、林明夫、林茂官、魏二,依走卒为从各杖,亦足蔽辜。至开列原款,除私运、桅船、油麻、钉木四款审有确据外、其余十六款被害,或有不出证佐,或有未齐,且行可物故,对质无凭,似难深求也。已经该司详覆前抚臣宜永贵,正在缮疏间,适因海寇犯省,未遑具题。职到任后,据该司详报此案。原顿坑田杉木四百六十七根、旭远号木一百二十根、并小货船三只,因海贼猝入内地,尽被焚劫,无凭造报。职恐所报未确,再四驳查。随据保长刘世凤、铺甲林应禧、并坑田地方丘震生、魏斗初等纷纷呈控在案。职思贼犯省会之时,到处焚劫,百姓焦头烂额,逃命远窜。看守船木之人,父不顾子,夫不顾妻,又何能坐管木植、船集以自罹杀身之祸哉?揆之情势,诚为固然。除叶秋原得银十两追贮外,其焚劫船木,职谨会同浙闽总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简合词据实题明,伏乞皇上俯念伤残孑遗,一并敕部豁销者也。至于逾违限期,实因海寇逼城,各官守御倥偬,续为船木焚劫,驳查致费时日,并祈鉴宥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年月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册三○八~三一○页。
·一五七、漕运总督残件
(上缺)船一百余只泊登任家港地方。比该官兵炮箭齐加,协防堵御。随该狼山营副将冯武卿、通州知州彭士圣具文飞报前任兵道李副使转报去后。一面飞传左军守备韩可桂、署中军事把总李长春、把总陈之龄、潘自强、王起龙、冯企翼合分泛堵剿,一面带领内丁千总白继王、谢忠岱、陈天宠、罗存礼、李有福等统领内丁,并先存后被阵亡马丁俞明等、营兵郭得胜等、及不在官被伤兵丁秦祥等协堵任家港、奋力攻战。比尔昌与王二、林元等各又不合当阵对敌。比众官兵阵斩长发首级伍颗,并杀死海寇落水无数,当将尔昌、王二、林元与陈二四人当阵擒获。及见获铁盔一顶、铁甲二副、缠头布四十三块、棉布甲四件、长枪二十四杆、弓七张、刀十二口。比众贼船败,往西去靖江等处。比周虎遂下船逃走,上岸口喊投顺。周得、朱彪与高得并刘大善、余成龙、吴大、王名相、吴大郎及江三,各亦乘隙奔逃上岸,脱离海寇。随该巡哨官兵探见周虎与周得等在岸,逐一并捉获。比高得亦赴州投诚。比彭知州当将高得招徕。又该冯副将仍一面督统马步官兵,相机防应。彭知州亦率民壮亲丁谨防城守外,随该冯副将、彭知州会报内称:五月十四日卯时,有贼船二百余号,在于狼山前游移不定,已经移报本道转报外。本镇正在严加防御间,岂意逆贼将船一时分股,齐犯狼山港、花毛港、老甲口、姚港等处。复存船一百余号,泊登任家港。官兵炮矢齐加,拌命堵御。各港逆贼,吶喊声施。本镇飞传左军守备韩可桂、署中军事把总李长春、把总陈之龄、潘自强、王起龙、冯企翼各泛堵剿。本镇带领内丁千总白继玉、谢忠岱、陈天宠、罗存礼、李有福等统领内丁协堵任家港,奋力攻战。其贼势强悍,声音俱系西北之人。自辰至申,贼始败回。阵擒活贼徐尔昌等四名,阵斩长发首级五颗,杀死落水者不计其数,并阵获后开盔甲、军器等件。查本营阵亡马上内丁俞明等七名、营兵郭得胜等四名,阵故马四匹,刀箭枝伤马十二匹,带伤轻重兵丁秦祥等二十一名。其生擒活贼,俟公同审明,并用过火药、损失军器另文再报。彼时逆贼上船,往西去讫。本镇仍一面督统马步官兵,相机策应,该州彭知州仍率民壮亲丁,声援策应,加谨城守外,事关紧急贼情,理合塘报等因。并开阵获铁盔一顶、铁甲二副、缠头布四十三块,棉布甲四件、长枪二十四杆、弓七张、刀十二口。
又据署靖江营事千总王大成塘报内称:本月十五日卯时分,突有贼船百十余号,乘风扬帆,自东而来,竟至本汛澜港口拋锚泊船札营。已时候,其贼挑队上岸,势如蜂拥,不计其数。卑职督率兵丁,会同督标协防官兵,奋力对敌,炮箭交加,伤贼无数。其贼仍札营江边。贼炮打伤本营百总周禹。但贼势众,正在堵御。除一面星飞马桥请汤游击官兵应援外,尚未到汛。贼紧临城,贼众兵寡,此急务也。理合飞报等因。又据靖江县报称:本月十五日卯时分,突有贼船数百只,顺风扬帆,瞬息直抵马头,竟拋泊澜港口。卑职飞星督率巡捕员役并排门人户绅妗,登城防护。贼众登岸,蜂拥直入内地。职同靖江营王守备、贴防营张千总、陈把总率领官兵抵仗、炮箭交加,阵擒贼二名吴泉、王大,监候俟审另报。贼众纵火,焚烧三贤祠营房,兵马俱带重伤。南关外民房烧去一半,男妇弃家逃命。至今贼船仍泊江口未退。卑职除严加防守外,第兵寡贼多,孤城危笃,事势紧急,拟合飞报等因,俱具文塘报本道。
随该本道据此为照,贼■〈舟宗〉乘风上犯,先至通州花毛等港汛地,与狼营官兵在于任家港对敌打仗。虽兵贼互有杀伤,然幸冯副将奋勇鼓战,生擒斩级,贼势败遁往西。今又突犯靖江营汛地,仍与我兵敌仗,势甚猖獗。奈本道卧病,不能躬历行间。因伏榻筹虑,江北永生、周桥、靖江、狼山一带,汛广兵单,恐贼众兵寡,难以堵敌,除先经移调扬营佟游击速赴嘶马一带严加堵御,并令中军王九祥带领标兵前赴泰兴并力协防,一面具文飞请固山石星发满洲马兵前赴永、周、靖、狼一带地方,视贼所向,随处追剿,务保无虞。俟满兵到日,并再探确贼■〈舟宗〉向往情形,另文驰报外,理合塘报等因。
又该扬州府罗知府、署靖江营千总王大成、总督标下贴防千总张茂盛、把总陈恪、漕标调防左营游击汤国明、周桥营守备罗定邦各俱具文申报各部院。随蒙漕抚蔡部院、总督马部院飞檄沿江、沿海各道将,整搠兵马,加谨防御外,续据署靖江营事千总王大成、督标驻防千总张茂盛等塘报内称:本月十五日卯时分,有贼■〈舟宗〉百十余号上犯,拋泊汛口,登岸堵敌。自卯至亥情由,业经呈报讫。职等统领把总李应科并马步兵丁,在于沿江险要埋伏罗列,四布密防。仍派拨营兵随从靖江县粮捕二衙,督率民兵,执刃防守城垛,保护城池。十五日夜将子时,见江边贼船内微微灯火,职等令炮攻打。其贼船中炮,打毁贼小船二只。贼见我兵御守严毖,窥事不谐,夜半乘风扬帆,飘忽东去。及据哨探报,职随即尾追。贼船已离我汛。职等瞭■〈舟宗〉下道,惟虑城守吃紧,领兵回汛。事干贼警离汛,相应呈报。至于两营带伤兵丁并马匹之类,俟探贼息平宁,会同该县审确所获之贼,并炮伤小船另文呈报,理合先为塘报等因,具文申报各部院去后。
续又据冯副将塘报内称:五月十四日,贼船二百余号,一时分股齐犯狼山港、花毛港、老甲口、姚港、任家港等处。本镇亲督马步官兵协堵鏖战,已于十四日戌时飞报贵道转报外,随将当阵擒获活贼徐尔昌等四名,续获逆贼周得等七名,又获有口喊投顺人一名周虎口称:身系通州人,在台州冯总兵标下食粮。今年正月,被掳上船。今幸上岸脱逃投诚等情。又讯贼船情形,据称今来船有二百七、八十只,俱系台州马信标下,并舟山选拨西北辽人三千有余,其余俱系浙、闽之人,用火器、藤牌、明盔、明甲,极是强壮。闻得还要到镇江一带抢船等情。各犯俱会送通州候审解夺。并查本营阵亡马丁俞明等七名,阵亡营兵郭得胜等四名,轻重被伤兵丁泰祥等二十一名。伏祈转报施行等因,具文申报本道。随该本道据此,拟合塘报。计开当阵擒获活贼四名:徐尔昌,宁波府人;王二,舟山人;林元,舟山人;陈二,如皋人,住石庄港。续获逆贼七名:周得,通州人;朱彪,台州人;王名相,崇明人;吴大郎,海门人;刘大善,天津人;余成龙,天津人;吴大,天津人。投诚一名周虎,通州人各等因,转报各部院去后。
随蒙漕抚蔡部院宪牌:仰道专委营将,率兵将徐尔昌等解院亲审等因。随蒙本道备牌,仰州官吏即将徐尔昌等十二名多拨兵快,防护押解赴道,领文解院亲审,该州量给食米船只等因,并差不在官差役顾士国、李玉升协同院差张祥往州守提押解。随该本州彭知州会同狼山冯副将,行提徐尔昌等各犯到官。审据徐尔昌供称:身系宁波府人,于顺治十二年九月初一日上船。今来上岸,执械敌仗被获。又据王二供称:身系宁波府昌国卫人,在船为贼已及三年。今当阵被擒。又据林元供称:身系福建福清县人,上船二年。今上岸拒敌,被官兵拏获。又据陈二供称:身于顺治十二年十月初一日,被贼船在于石庄港抢去,分派在贼头严道人船上。今登岸被擒。又据巡哨续获周得供称:身系通州人,年十五岁之时,随先存后故父往台州当兵,已经七年。于顺治十三年正月十三日,被叛将马信驱逼下海。今乘官兵对仗,身辄上岸,丢弃兵器,奔逃被获。身有叔周二、周五住南厢,又有母舅姓李在虹桥挑脚。又据朱彪供称:身系台州人,因与同逃上岸今被获高得,伊于先年间来台州当兵,投在身家中安寓。今年正月,被叛将马信掳去下船。
今身同高得乘空上岸,被获是实。又据王名相供称:身系崇明县人,于本年五月十二日,驾小船在于地名下山沙砍柴、被贼掳下船。至本月十四日,即随船至通州,上岸被获。身有母施氏,妻亦姓施,生子静郎年七岁,次子二郎年三岁。姐夫施圣□□崇明县吏役。又据刘大善供称:身系天津□□,于顺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在胶州船上被贼抢去,下在贼船。其目下领船来犯境的伪总兵名唤网舱顾三张兵部,又有伪官姓郭、姓顾、姓王、与黑李三、矮脚王二。其台州叛将马信见在舟山,原任台州冯总兵也在舟山,迄今未管事。其来的沙船约有一百二、三十号,大水艍船有二十只。身系分在姓樊的伪官船上。又据余成龙供称:身系天津人,于上年八月二十四日,在于胶州自己船上,被贼船到胶州擒身,同□大善、吴大一并掳去。今上岸被获。又吴大□□余成龙相同。又据周虎供称:身系通州人。先年往台州投冯总兵标下当兵食粮,今年正月十三日,被叛将马信掳上船去。今幸上岸脱逃,投诚是实。其矮脚王二在船瞭高,未登岸。身有叔周心宇、岳父吴玉、妻弟吴兰生,俱住西厢。妻吴氏,见在岳家。又据吴大郎供称:身系海门县人。于顺治十二年九月十三日,被贼掳上船。身在船内苦极,实心投诚。身有父吴中弼、母刘氏,邻佑姓崔、姓王。又据江三供称:身系通州人。被掳上船,今登岸弃械,在于地名湾桥投见总镇冯,归顺回家。又据高得供称:身系通州人。往台州当兵,已经七年。于本年正月十三日,被台州叛将马信掳去,分在伪总赵虎山船内。因思故乡,上岸将裹头布与挂刀俱丢在路旁坟茔之内,诚心赴州投顺。其领船来的伪官张兵部、王总府、黑李三、矮脚王二,其余伪官名色最多,不能记述。各贼盔甲系马叛总去厦门郑之龙的儿子处领得来的。各贼故意将船一■〈舟宗〉,停在狼山港诱敌。张兵部自领船一■〈舟宗〉到任家港等处上岸。马叛总与原任台州冯总兵俱在舟山,不曾来。其通州往台州当兵被掳下海的,共有七、八十人,俱已分散各船安插。身有弟高二,在侯千户家立嗣。又有姐夫朱必瑞。又有叔住牛肉巷,外祖姓顾。其朱彪系身台州房主,同与船内上岸投诚各等语,供吐在案。比江三随有伊父江楚,同亲邻乡保地方李林等,各愿当官领回。及除狼山冯副将受投周虎、并哨获吴大郎与招徕赴州投诚高得俱召的保外,将徐尔昌、王二、林元、陈二、周得、朱彪、王名相、刘大善、余成龙,吴大俱经收禁该。本州彭知州与冯副将会审看得:逆寇犯境,始而游移江干,继而登岸仗敌,业经申报,毋容多叙为矣。其有临阵当擒、于巡哨所获者,并投诚各犯,随即诣同狼镇,逐一研审。如阵擒之林元、王二、徐尔昌执械拒敌,逆天罪恶,辟难刻逭者也。至陈二虽系阵获,但此犯于去年十月初一日在如皋石庄港地方被贼掳去,严鞫之下,口供如一。其巡哨所获周得等七名,各供被掳上船,俱系势不得已。使非被掳弘逃,孰肯弃甲就岸,引颈以受缚乎?况贼■〈舟宗〉所至之地,每每抢掳上船,概置重典,恐阻其归来之路,而终溺于陷阱也,不重可惜哉!今将狼镇受投之周虎、江三、吴大郎,与卑职招徕之高得取具的保外,余则卑州未敢擅便,监候宪夺等因,具由连人,一并押解本道。
随蒙本道将徐尔昌等各犯,具文押解漕抚蔡部院亲审,一面呈详总督马部院去后。续蒙漕抚蔡部院详批:徐尔昌、王二、林元、陈二监固再行确审,具题发落。周虎等八名,审果被掳情真,念自投归,准查明籍贯,押发该地方取印信收管。此缴。又蒙总督马部院详批:据该道所议:正剿抚并用之机着也。仰详漕抚部院定夺示行报,缴。随蒙本道将徐尔昌等文卷,抄发理刑厅确审间,蒙总督马部院题为塘报贼情事,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初五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又蒙漕抚蔡部院题为塘报事,看得贼船乘风薄犯通州花毛等港泛地,虽云送死深入,然竟敢于登岸,抗拒官兵,其逆谋叵测,颇有耽耽之势。使非狼山营副将冯武卿鼓奋擒斩,披猖将见益炽。幸而我兵用命,斩获得捷。不意败遁余孽,随潮突入靖江营汛地,顺风纵火,势复鸱张。旋即披靡。今虽挫锐扬帆东去,第恐鲸鲵未靖,来去飘忽,防御未敢稍疏。除选发漕标劲旅马兵,委千总翟世虎统领,前往会同贴防游击汤国明协旅堵御,又发臣标中营千总李世法、右营把总李世德,各领马步战兵,星赴崇川,听候狼营将官冯武卿相机协剿。一面飞檄扬州道并沿江狼、掘、周、大、永、生诸营将官,整搠奋力,视贼所向,务必合剿,以固疆圉,并申饬各该州县,谨毖城守外,至于见获阵擒各贼,严令监固,并临阵杀伤兵丁、马匹,统候贼息宁靖,研审确核,另具报闻。再照臣属地方薛家等套及黄河灌口一带,上年曾为贼众所窥。今海潮涨漫,险汛类于长江。臣已调发漕标左、中、右三营守备蒋煜、千总邵云从、把总凌显宗等统兵,见在各汛分派防守外,臣乘漕务稍暇之间,于本月二十四日辰时,介马躬诣各套及黄河灌口一带,相机调度,设备防堵,以绝贼帆窥犯之望。此臣肘腋之防,犹当未雨绸缪者也。谨将塘报密会江南督臣马鸣佩合词具题,伏乞睿鉴施行等因具题。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初六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钦遵俱密封到部。
该本部看得:江南督臣马鸣佩、漕抚臣蔡士英疏报,海寇联踪登犯刘河、狼山、靖江一带,出没飘忽。虽官兵用命堵御,颇有斩获,而未经大创。应敕下该督、抚严饬沿江各汛镇道将领,万分毖防,相机扑剿,勿致疏虞。有功将备冯武卿、王应科等,统候事平汇叙。伤亡官兵王之俊、周禹、俞明等,该督、抚查明照例优恤。其阵获活贼徐尔昌、吴泉等,该督、抚审确具奏正法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十六日奉旨:是,依议,严饬行,钦此;容封到部,密咨到部院。
随蒙漕抚蔡部院宪牌内开:案照徐尔昌等四名,据该道详批监固,再行确审,批行在案。所有周虎等八名,虽经据详批审,系被掳情真,准查明籍贯,押发该地方取印信收管缴等因,但今部覆,徐尔昌、吴泉等,该督、抚审确具奏正法,则周得等难容遽释。除吴泉等听二省部院发审外,所有徐尔昌等,拟合抄疏黏发,密行确审。为此牌仰本道查照咨文部覆奉旨内事理,即将徐尔昌等共十一名,虚公分别确审,并投顺之周虎一名,通详督院并本部院,以凭会核具奏正法,毋得疏忽迟缓。其伤亡官兵,即行查明,照例优恤,毋违,至速等因到道。随蒙署道事罗知府宪牌:仰厅确审明白,报道转报等因到厅。
除靖江县捉获吴全、王大二犯蒙二省部院另案发审,并除伤亡官兵移会该营查明优恤另报外,该扬州府刘推官行提尔昌等各犯到官研审。据尔昌供称:身是宁波府人,旧年被贼掳去,身逃上岸回家被获。在船上受苦得紧,身并没得器械。身逃往乡间逃命,有三个乡民就将身送在狼山解来。又据王二供称:身十八岁。前年六月十四日,在宁波府乡下掳去。旧年身曾逃过,又被贼复拏住。又据林元供称:身是福建人,十九岁。自福建被贼掳去,因逃命回家被获。又据陈二供称:身是石庄港人。旧年十月,贼来抢粮,将身掳去。又据周得供称:身是通州人。身父带小的去台州府。身做生意,被贼掳去。身剃头来投冯副将。又据朱彪供称:贼在西门打仗,身是上来投降,在东门将身拿住。又据王名相供称:身是崇明县人,被掳去,今投诚狼山冯副将。又据刘大善供称:身是天津卫人,在胶州买豆被掳,今剃头来投见的。又据余成龙供称:身也是天津卫人,在胶州买豆遇见贼掳去。又据吴大供称:身是天津卫人,同是一起买豆被掳。又据周虎供称:身是通州人。正月被叛将掳去,今逃回投诚。又据吴大郎供称:身是海门县人,十九岁。旧年九月十三日被贼掳去,今年五月十四日逃回,各情供吐在案。据此,看得徐尔昌等十二人,虽俱属海寇,然甘心从逆,与被掳入伙者不同,弃械投诚与敌阵所获者有异。辩别之际,生死攸关,不可不为详晰也。奉批覆勘,再四研究,而周得为防兵之子。朱彪、周虎则身役防兵,均为叛将势驱下海;刘大善、余成龙、吴大皆豆船被抢,一时同入贼营;王名相系崇明砍柴之人,吴大郎为海门土著之户,俱在旧年,一于五月,一于九月,为其抢粮带去者,其非甘心可见矣。除呼兵求救之周虎应议宽释,以开来归之路外,若周得等七人,则虽弃戈上岸,迹近于降,然出自贼营,未可遽豁,合暂行羁系,录其情踪,转请裁处。至于徐尔昌、王二、林元、陈二四犯,获于阵头,而徐王林、且曾拒敌狂逞,在常盗亦千重辟,况海寇乎?虽陈二供未抵仗,而同时并擒,法亦难宽。是皆罪所当诛,虽有长喙,恐亦无能自解矣。除伤亡官兵移会该营查明优恤另报外,所有前由,合请详示遵行等因,具由呈详本道。蒙批:据详徐尔昌、王二、林元、陈二四人登岸拒敌,罪不容死,毋烦再计。周虎果系投顺,可从宽议。至周得等七人,如果真心投诚,取地方印信收管,并查籍贯可也。若云迹涉疑似,似未妥确。事干钦件,难容含糊。须再一研审,取具妥招速报,缴。
又该刘推官备行通州,查取周得等各籍贯并地方印信收管去后。续据该州申称:查得犯人周得、周虎实系通州人,各有保户。见据保领数内犯人朱彪系台州人,王明相系崇明县人,刘大善、余成龙、吴大俱系天津卫人,各犯当日乘船上岸被获,今则无从查取。吴大郎系海门县人。又据犯人周得隅内地方陈元、亲邻周正、陈复初、并周虎隅内地方孟铭、亲邻周心宇、吴兰生各具真实投诚保领甘结在卷。其吴大郎又经行着海门县行查,并拘原供住海门县进鲜港父吴中弼、母刘氏、邻佑崔王。至于朱彪、王名相、刘大善、余成龙、吴大,俱系外府人氏,无从查报等因,具文回报到厅。据此,又该刘推官行提尔昌等各犯覆加研审,看得徐尔昌等十二人,当同海寇内犯也,其迹原无差等,迨至对垒交锋时,则有拒敌、逃避之分,阵擒、投降之异,察踪揆理,则有不容不为勘别者,故职于前申曾有乞为详晰之请也。蒙驳再勘,取诸原日之塘报,以质今日之口供,前后不爽。如徐尔昌、王二、林元之执械对敌,与阵获陈二共四人,则皆当仗生擒者,叛逆之形毕着,捉缚员役俱存,供证既同,骈斩自无可说。至若周虎、周得、吴大郎、朱彪、刘大善、余成龙、吴大、王名相,则供其原系裹掳,此亦(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一一~三一五页。
·一五八、刑部等衙门尚书图海等残题本
刑部等衙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图海等谨题为拏获奸细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前事内开:该江南总督马鸣佩题前事内称:顺治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前事内开:据查点郑之龙家口,牛彔章京管应祖禀称:据郑之龙的管家谢表供称:据当铺内人陈柱来说,有郑之龙母差人进京,理合报部等因到部。随差人前去,拏获袁彩云到部,审问各供在案。该臣等二部会看得:确讯袁彩云,据供:郑之龙母没发家书,止教空身讨取实信。但前供海寇拆毁安海城垣,之龙母亲难住,移去金门所。后又供惧大兵杀害,郑鸿逵教去。此是郑之龙母差来、郑成功使来,亦难揣度。袁彩云本应照依奸细律正法,但郑之龙等奉旨杻械禁锢,候进闽大兵消息,应免死,令其进监一看郑之龙等,差人送出境界放回。至于袁士元知为奸细,惧路途盘诘,执旗鼓票同来是实。相应杻械送门羁禁,将中军旗鼓火票等项书帖,咨送江南督抚,查士元果否系旗鼓标下人役,与袁彩云果否兄弟,并中军旗鼓不查销火票情由,逐一查明,作速具奏再议可也等因具题。顺治十三年二月十一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随经密移江宁抚臣密行苏松道备细确查去后。屡经行催,今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三日,据苏松道副使张基远详称:奉宪行道,仰将兵部封送帖票十三件,逐一严查,中军旗鼓俱不查销是何情由,并袁升、袁士元家属严行羁候。遵即转发苏州府查审,转移抚标中军旗鼓确查。又经移催,随准中军游击白国泰移称:本厅差票三张:一系初任时,衙署墙垣倾圮,差袁升行唤泥水匠赴工给工食;一系枫桥汛官钱国源获解盗窝汪君益等,押移长洲县收审;一系奉抚院发江宁解到角弓,唤匠估计价值;节经行查,未据本役缴销原票。不意袁升玩忽,为胞弟袁士元窃取,携带进京。其中情节,希即严讯等因,又准旗鼓守备朱麟移称:袁士元所窃诸票,如差毕时宪原给票二张,系本厅暂署中军时点查听用各官并传谕各官常川伺候,以听抚院不时差遣,此系差毕时宪,非差士元之票也。一票差士元传女戏,偶为赛愿酬神而发也;一票差士元,因奉抚院发出公文,赶赴赍奏承差也。至于士元告假一揭,据称有亲远呼给假相往,亦出于人情之常,似不容不准者也。总以本厅职司传奉,凡辕门诸务,承上接下,刻不容缓,日逐差票传催,势不容已。然事完即为故纸,倘非紧关要务,间或未经查销者,此往往皆然。在本厅止知袁士元身充本厅差役,并不知尚有同胞袁彩云久在外方也。及朦胧告假,称为北上,更不知其偕彩云而往也。拟合移覆等因到府。该本府知府吴一位提吊袁升到官,审据袁升供称:袁彩云是我第二个兄弟,袁士元是我第三个兄弟。彩云是明季崇祯十四年我父亲从小卖出去与杭州姓陈的武官。士元在旗鼓厅做舍人。我是大厅的快手。彩云于顺治四年间回来一次,旧年十一月又回来,于十二月初六日上京。他说是郑之龙的母亲想念之龙,差他往京探问,顺路回家看母亲,是讨这一差回来的。我母亲问他:你往那里去?他说:我往京去看太师。我问他,也是这样说。我母亲恐进京路远难行,他舌尖说话,有些不像苏州声音,着第三个兄弟袁士元同他进京。我的票子,是叫泥水匠牌一张,未销;还有一张,系解盗贼的;还有一张是差王安名字的,他是快头,叫小的执票去唤弓匠估价,放在家里未销,原在小的一件旧箭衣内,比袁士元临行,我母亲将衣着他穿去,因而小的票子亦失误拏去,我此时不曾在家。士元的票子,我不知他因甚的拏去。小的不销票委是放在衣服内忘记了,故此未销等情。据此。参看得袁士元一案,奉宪提讯家属袁升,称系抚标中军厅快手,而袁彩云、袁士元皆升之弟也。彩云于明季时为父鬻身于杭城陈姓家,投郑之龙标下,居住闽中。若士元向在抚标旗鼓厅充舍人名役。客岁腊月间彩云承之龙母之命赴京探信,路经苏郡,亦抵家探母。时伊母恐路远难行,且言语不通,着士元偕往,亦或母子绻恋之情。先是袁升承有中军差票三张,藏于衣内,不意亦被士元携去,致未掣销。及查士元所带旗鼓牌票,除该厅移称事非急务,未经查销外,持以问之袁升,则俱称不知。盖升系中军快役,士元系旗鼓舍人,衙门各别,承奉不同,有票无票,称系不知,此实情也。除将袁升羁候外,伏乞转覆等因。据此,该本道看得:袁升有兄弟三人;升居其长,向充抚标中军快手;次弟袁彩云,于崇祯十四年间鬻身于浙杭陈姓,继复流全闽中,投于郑之龙标下;三弟士元,向充抚标舍人。旧年腊月,彩云自闽来苏,口称奉之龙母命,着往京师探问消息,便道回家探望其母。母虑彩云言语不便,即令士元同往,或由于母子兄弟之至情也。岂升向承中军差票三张:一系唤取泥水匠做工,一系押解盗窝汪君益发县收审,一差王安行唤弓匠估计弓价,俱未缴销,遗失衣中,被士元穿衣带去,情或有之。并士元所承旗鼓差传女戏一票,又唤差马承值赍奏一票,又差毕时宪查点听用二票,俱未曾销,并临行假单一纸,同携在身,此又必然之势也。在中军旗鼓两(下缺)
朱批:袁士元依拟应斩,着监候秋后处决。余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四五~一四六页。
二
(上缺)顺治十三年闰五月二十九日,刑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图海、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刘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杨义、启心郎臣对哈纳,江南司理事官臣雍爱、署司事陕西司主事臣王延祹、太子少保都察院参政臣能吐、参政臣纳都胡、大理寺卿臣罗硕卿、臣郝惟讷、左理事官臣吴尔虾赤。
(贴黄):刑部等衙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图海等谨题为拏获奸细事:该臣等会看得:袁士元明知伊兄袁彩云为奸细来探消息情节,乃执中军旗鼓所与令赶朝觐官员之火票,藉为护身之符,同兄彩云探听郑之龙消息情真。查律:境外奸细入境内探听事情者、接引入内、起谋之人不分首从斩监候、袁士元依律拟斩监候、秋后处决,余照兵部议。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一五页。
·一五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戴罪秦世祯为渔船违禁出海、奸民贿买贼旗、谨据报直陈、仰祈睿鉴处分事:准兵部咨内开:该浙福总督佟代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二月初十日奉旨:兵部察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渔船采捕一案,先经抚臣秦世祯题为密陈海防利害等事一疏内,请将沿海渔船尽数报官,编立保甲,令经制将领相兼统辖,无事许其采捕,有警合力防剿。部覆奉旨令九卿、詹事、科道等官会议允从。续据该抚疏称:宁、台、温三府渔船数目并统辖各官职名,仍恐节制不严,致生夹带接济之弊,请以就近驻札镇道分任讥察。臣部议覆,如其所请,敕下该督、抚速行严饬,倘有讥察不严、致有奸弊,即将统辖分汛各官三处,俱经奉有俞旨遵行在案。今据督臣佟代疏称:据各镇道呈解违禁渔户朱云、朱盛等联舸私出外洋,甚至谋买贼旗,奸弊滋生,应请敕下该督、抚、按虚公研审,分别究拟,并查取管辖分汛职名,具奏议处。但渔船依期采捕,原经该抚题请部覆会议。兹该督复奏奸渔出海,将来害不可知。若禁令不一,沿海居民,何所适从?采捕之议,应否禁止,请敕下九卿、詹事、科道会同确议具奏。据疏称抚臣奏世祯祈敕下议政诸王大臣确议处分,但巡抚系文官,请敕下吏部议覆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二月二十日奉旨:渔船采捕,原经会议准行。奸渔违禁,若果系秦世祯申饬不严,尔部即当据实议奏,何得含糊推诿吏部?还着确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查得渔船编立保甲,统以营弁,无事采捕,有警防御,原经抚臣秦世祯题请九卿、詹事、科道会议,奉旨允从。该抚又恐节制不严,致生奸弊,请责成镇道分任讥察,亦经部覆,奉旨行该督、抚严饬在案。是抚臣秦世祯申饬未常不严。今据督臣佟代疏称,渔户朱云等违禁出海,谋买贼旗,殊干法纪。查该抚亦经题参违禁渔户余汝甫等三十三名,现在奉旨,着该督、抚、按严审拟罪。该督所参渔户姓名内,有抚疏未载者,相应敕下该督、抚、按一并审拟,仍查取管辖分汛职名,具奏议处。至渔船采捕,原经会议准行,该抚既行申饬,无容再议。但沿海渔船,原令无事采捕。目今海上正在用兵,应敕该督、抚再加严饬,禁止出洋。俟海寇荡平,再行采捕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二月三十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前来。遵即案行按察司即提渔户朱云等严审拟罪去后。
今据该司按察使王无咎呈称:问得一名朱云,年四十岁,宁波府鄞县人。状招:云与已到官朱盛及朱国臣、舒凤、舒茂峰俱系船。户适因地方荒歉,无可资生,于顺治十二年四月内,云等垂咽渔期,觅利救饥,却不就近插竹网鱼,各不合罔顾寸板不许下海禁示,辄就违禁出海。彼时云与朱盛各又不合竟自越赴外洋,因而虑贼擒拿,潜向交通,各买伪旗一面,收贮船上。云有亲族已到官朱小和尚、朱邦茂各亦不合知情不举。比云雇情今责释水手郑云、朱夏、郑君、朱和尚、郑念八、朱官、郑九及朱小和尚驾使艚网船一只,打得黄鱼八十担。比朱盛雇倩今责释水手毕小姐、舒三、朱振、朱五、朱四、朱寿、王六、朱孟麟及朱邦茂驾使掘头船一只,并行通海采捕。搜获云与朱盛贼旗有据。比朱国臣雇情今责释水手钱十六、陈四十、朱四二、朱清宇、朱十驾使■〈舟甫〉艚船一只,打得黄鱼一百七十斤。比舒凤雇情今责释水手舒二、汪十、舒四一、朱和尚驾使王家■〈舟唐〉船一只,打得黄鱼四百斤。比舒茂峰雇倩今责释水手舒四、舒百四、舒增、舒二十驾使艚■〈舟甫〉船一只,打得黄鱼四百斤。俱系违禁下海。朱国臣、舒凤、舒茂峰迫于觅利资生,并无通海情据。随据各该管汛地方今省发把总陈应彩、姜应龙查获云与朱盛、朱国臣、舒凤、舒茂峰五犯船只鱼货,具文呈解田提督。蒙发定海县会审得:朱云供称驾艚网船一只,供有本船未到官水手七名:郑云、朱夏、郑君、朱和尚、郑廿八、朱官、郑九,俱系蔡墩人。船于四月十七日从大嵩港出往黄牛礁内洋,打鱼八十担,原于本月十三日,将银一十五两托朱盛伙伴去买贼旗一首,见在云家朱小和尚收贮等语。又据朱盛供,自四月十五日从大嵩港出驾掘头船一只,有未到官水手九名:毕小姐、舒三、朱振、朱五、朱四、朱寿、王六、朱孟麟、朱邦茂。又供驾至黄牛礁外洋捕捉黄鱼,恐贼船要截,无奈着同船人朱邦茂前往河头渡贼船拋泊处所,用银一十五两,打领阮三家印旗一面,现在船上朱邦茂收藏等语。又据朱国臣供称:驾■〈舟甫〉艚船一只,有未到官水手五名:钱十六、陈四十、朱四二、朱清宇、朱十,于四月十五日赶潮不上,十六日见有贼船念余只不敢出去,至十七日出往黄牛礁内洋。打鱼一百七十斤,并未打票等语。又据船户舒凤供:驾王家■〈舟唐〉船一只,有未到官水手四名:舒二、汪十、舒四一、朱和尚,于四月十七日从足头港出往横山洋,打鱼四百斤,未曾打票等语。又据船户舒茂峰供:驾艚■〈舟甫〉船一只,有未到官水手四名:舒四、舒百四、舒增,舒二十,于四月十七日从横山港出往黄牛礁内洋,打鱼四百斤,未曾打票等语。其朱云、朱盛伪旗二首,追取见在。今据各犯口供在案。
据此,该本提督看得:渔船毋许出海,宪禁甚严,盖虑封疆为重。既而贵道念切饥荒,准令沿海穷民就近插■〈甫〉泥涂采捕,亦已听从民便矣。今朱云等五人弁髦法纪,遂乃越禁偷出外洋,满载黄鱼而归。其觅利资生,犹为可恕。至朱云、朱盛竟去买领贼旗,则往来交通形迹,殆不能掩。除将国姓伪旗二面移送抚院验夺外,□将违禁船户朱云、朱盛、朱国臣、舒凤、舒茂峰等五名移解海道。蒙仰海防厅行提郑云等水手并朱小和尚、朱邦茂,又在官今省发里长沙高、王安恺、朱敬孝前来。具文解蒙本道李副使亲审得:地方荒歉已极,民不聊生,故走死如鹜。止知惟利是图,不顾躯命不保。如渔船不许片板出海,禁示彰彰,虽不差一官一役行查,正恐骚扰耳。朱云、朱盛就近插竹网鱼可也,而欲违禁出海,甚至虑贼擒拿,而又谋买贼票。票之真伪未曾验,而愚民或受人骗不可知。然有提督移文足据,本道即欲矜全,其如法之所在,难以宽假。云等第云荒歉难度,摇尾乞怜,噫,愚亦甚矣!至于舒凤、□茂峰、朱国臣搜获(中缺)姜应龙、□朱云等原系二官获解,则非失于觉察,相应免议。具招呈详到司。
转详间,又奉督抚秦都御史批:海道覆详朱云等招内称:覆审朱云、朱盛违禁私出海洋,公然贿贼。领旗采捕,历审供确,缳颈难贷。朱国臣、舒凤、舒茂峰虽经蔑禁下海,然屡鞫果未买领贼旗,重杖足惩。至于该管汛官陈应彩、姜应龙,查系获解朱云等者,岂纵放者而肯获解乎?所当允其免议。余俱照原招发落也等因;奉批:寸板不许下海,厉禁已有十年,然采捕如故,皆由不肖营弁受赂私放,而奸民又纳税与贼,得以往来。阅所买贼旗编号数目,□知非朱云□一人,亦非一朝一夕也。(中缺)旨饬禁,迨有□□;何物朱云、朱盛,以濒海奸民,蔑视功令,敢于违禁出洋,公行采捕,惟知嗜利如饴,不顾自干法网,辄复贿买贼旗二面,于奉化河头渡贼首阮三船上,则其向背之情,犹难自解,律以通贼,并付绹刑,允不为枉。若朱小和尚、朱邦茂,明属知情附党,特未同往买旗。即伪旗搜自云、盛袖中,口供凿凿,实非小和尚身畔搜出。屡经本司刑官会勘,驳覆至再,而云、盛始终不易其口。朱国臣、舒凤、舒茂峰违禁采捕事真,审无通贼实据,视之朱云等未可同日语也。合与朱邦茂、朱小和尚,并从杖儆、以饬其后。第查朱云等出洋,事□□二年四月十七日,犯在抚院题疏之前,廷议部覆颁行,则在六月以后,相隔烱然不磨,并奉查汛守各官,应行议处,但把总陈应彩、姜应龙即获云等解究,委无失于觉察,相应免议。将云等取问罪犯,议得朱云等所犯,朱云、朱盛俱合依越度缘边关塞、因而潜出交通外境者律,各绞,系重刑,枷镣牢固监候转详,待报处决;朱国臣、舒凤、舒茂峰、朱邦茂、朱小和尚,俱依违禁下海者律,各杖一百,遇蒙热审恩例通减二等,各杖八十,并审有力,各照例纳谷赎罪。照出朱国臣、舒凤、舒茂峰、朱邦茂、朱小和尚赎罪谷□□十六石,每石折银二钱五分,追完贮库类解。□开原获朱云艚网船一只、黄鱼八十担,朱盛掘头船一只,朱国臣■〈舟甫〉艚船一集、黄鱼一百七十斤,舒凤黄家■〈舟唐〉船一只、黄鱼四百斤,舒茂峰艚■〈舟甫〉船一只、黄鱼四百斤,并各船捕具什物。相应行县查明,变价入官,通取库收缴。其搜获朱云、朱盛白布贼旗二面,候验发贮库,备照。余无照等因到职。
除余汝甫等案另疏回奏外,该职看得:朱云等皆宁郡海畔之渔户也,违禁采捕,是其故习。去年适又饥祲交臻,资生无计,敢于嗜利如饴,于四月十七日违禁下海。独云与盛复行贿买贼旗,走死罔顾,揆情固有可矜,论法难□并绞。至朱国臣、舒凤、舒茂峰及水手朱邦□、□小和尚,虽无用赂买旗之奸,各有违禁出洋之愆,按律杖儆,允蔽厥辜。防汛把总陈应彩、姜应龙,奸渔朱云等旋出而旋获,似非失于觉察者比,相应免议。既经司道详勘前来,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闰五月二十五日,右佥都御吏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八六~二八八页。
·一六○、广东巡抚残件
(上缺)总陈奠、把总朱升、罗一鉴外,领马□游击杨伦、陈廷王、都司宋振唐、守备王琰、刘天广、朱天贵、把总阎君宠、领步兵千总郭云学,把总李英杰、邹汉;饶镇除守营游击龚以权、杨贞、守备欧亮、蓝蓬外,总领马步参将邹瑞、游击马嵩领马兵守备李青,陈龙,领步兵千总刘胜、朱■〈王梁〉、把总曾兰、陈策、余洪、朱瑞等,惠标领兵都司纪大雄、千总张全胜、把总卢彪、蔡富、张茂英等。于本月初二日卯时,各镇亲统前去。离城三里之地,先发噶叭■〈口什〉千总邓有时、师承圣等诱敌。彼时附城扎营逆贼,见我兵到,遂扬旗噪鼓。前来迎敌。各镇指授领纛将领,令马步排齐张□而进。先着炮火对打,随即督率各官兵奋勇追杀,直逼城根。相持自辰至午,贼营尽被踹开斫杀,并追赴城河溺死者约计三千余党,带伤逃入城内者亦约有三、四千人。阵获伪关防四颗,枪刀、盔甲、旗帜、铳炮、绵甲、藤牌不计其数。贼随据城坚守,炮石齐下。我兵因城根地窄,难于存站,随撤回营。其原任总兵蔡元议,着带兵移扎黄岐山下,以成犄角之势。初三早,据揭阳城边秀才黄仕进报称:昨日之战,苏先锋重伤,今早死矣。援剿右殿兵镇又姓郑,一镇俱死。金武镇全镇俱死。黄提督伤三箭,吊城而进。万提督溺水而走。共死有四、五千贼。俟有情形另报等因。二月十三日,据分守惠潮道副使魏执中塘报称:准惠来营游击余仁单报:据塘兵曾升报称:闽贼正月二十二晚有大船载伪甘镇下正兵营并刀甲军器等物入揭。二十三早,揭中又有大船载伪义武贼回闽等情。正月二十九日,又据潮镇委署右营游击事刘进忠单报:据百总周应明报称:二十八日晚,有塘兵黄勇在于揭阳县,回报揭阳各伪镇,于本月二十七日祭旗,声称要于二月初三日移营,未知何往。又伪国姓发有伪镇姓卢,号为正兵镇,俱铁盔甲行装,前至揭阳县内等情各到道。据此,该本道查得闽贼盘踞揭阳县内,船只或出或入,往来不定。今各镇大兵仍旧住扎新墟。本道虑恐贼计叵测,除一面督率官兵加紧防守府城外,拟合塘报等因。
二月二十三日,准饶平总兵吴六奇手本为移报大捷事内开:二月十三日,据标下将官罗圣、欧亮、李青等报称:奉委督马步兵同马巡检前去陂头追取粮米。十一日至彼地,随有乡民报称,海贼吕四舍同九军士贼扎在南山攻寨。圣等十二早带马步兵前去。讵死贼高山望见即走。李青督马骑直赶十里之地,登杀兵贼三十余级。各贼四散。步兵随至搜山,共杀二百余级,获贼旗十面,贼票二张。随收兵扎在南山。望乞示下等情。又据棉湖寨巡检马瑞图报同前事各等情到镇。拟合移报等因。
三月初二日,据镇守惠州地方副总都督佥事黄应杰塘报为飞报贼情事:本年二月二十四日,据署海丰游击事都司李明道单报称:闽寇震邻,揭阳山贼狂逞。卑职发塘兵两路侦探去后。二月二十一日,据北路塘兵朱胜、赵干报称:有揭阳马山大寇,于本月二十早流入本汛五云洞、黄麖埔地方屯札,约有三千余众,五色旗号俱全等情到职。卑职即亲统兵马进剿等情到职。即行该将带兵前去进剿,并固守城池去后。本月二十五日,又据李明道报称:本月二十二日,续据塘兵朱胜等单报称:流贼现在彭家祠堂、宫埔分札六营,攻破官仁山寨等情。卑职即于本月二十四日辰时,亲督马步官兵前往进剿。值新任知县何寅面商随营前去,督率乡勇同职官兵相机进剿。其城池已着把总张三仕督兵加谨固守等情。本月二十九续据李明道等塘报为官兵大捷事称:卑职据报贼情,随于本月二十四日,亲统马步官兵前往进剿,已经具报外,卑职本日行至石陂屯下营。二十五日抵黄塘下营,仅离贼一十余里。拟二十六早进兵。至天明时,贼出迎敌。离营二里,放火连天。卑职即统马步官兵奋勇冲杀。当阵斩贼级一百余颗,生擒活贼十余名,职即会同该县官审供系马山铁甲,与闽逆郑成功潮阳、揭阳、河婆各处之□共有数千,今同伙来有参千余人等情。随即审明枭示讫。当阵夺获大小贼旗一十六面,枪刀器械不计,贼即败窜。职带兵追赶三十余里,贼退入山径,未便穷追。至申刻收兵回营。仍发塘兵侦探,务尽根株,以安地方。所获旗帜,俟班师日一并解验等情到职。据此事干剿贼获捷,合即转报等因。
三月初四日,又准总兵刘伯禄塘报为塘报阵获生功事:本年二月十九日,据分巡惠潮道原中军刘起龙报称:奉委带兵前去普宁地方哨探,于十六日据乡民报称,有吕志贼千余,在次坑后山下营,欲攻劫乡寨等情。据此,该卑职即传集官兵乡勇,即于十七日五□前去次坑后山,果见贼众盘踞其间。卑职督率各官兵乡勇,用命剿杀,尽将营盘踹开,杀死贼二百余名,生擒二十一名,内有督阵总红旗一名,此贼尽系长毛,福建人氏,现在呈解等情到镇。据此,本镇会同各镇公审查验,委系闽伙长毛,当即斩枭讫。本月二十日,又据惠来营游击余仁为剿捕闽寇事报称:本月十六日,据黄陇都乡民曾俊、李克等奔报称:见有伪陈豹标下伪都督吕志等带有贼伙千余名,就月初三、四等日,突犯□■〈氵戎〉等都地方,大肆劫掠等情。十六日,卑职即督发戴罪中军守备刘亮,带原千总余凤、材官余隽、把总郑利、林伟等官兵陆□□名,着令星□直抵水拱塘地面进发去后。十八日黎明,随据中军守备刘亮报称:奉令带兵进剿闽寇,就十七早天明时候,亮等官兵直至狮子寨山下地面,随遇闽贼首吕志等伙寇约有千余名。随分三路迎敌。我兵分股对垒,奋勇交锋。连敌数合,贼首吕志随被我兵阵斩,贼众大溃。我兵乘势直冲贼营,阵破木栅而入,斩杀贼级五十三颗,救回被掳妇女三十余口,夺获贼马三匹,布帐、旗帜、器械等物不计,贼众被炮阵伤杀死不□,取级者不计。残伙遂拚命遯入深山,我师未□穷追,□□营汤坑□,另差塘□□□死贼踪(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八八~二八九页。
·一六一、广东巡抚残揭帖
(上缺)查明另具报验外,合就驰报等情。十二月二十日,又据游击杨伦报称:本月十五日,卑职亲带官兵往山蹑径追剿。狡贼湾山,又遁奔河輋。随即赶着将贼冲杀大溃,伤死不计。登即连夜驱至稍机寨下,缘山大岭旷,贼孽又流窜于尖山巢。即追至捕剿。据蜘蛛嶂乡民报称,有贼又遁窜于官才嶂扎等情。卑职即率官兵进剿,杀死贼孽甚多。但余氛未尽扑灭。卑职一面严督扑剿外,其海丰、长乐官兵,俱于各要扼隘堵扎,卑职已致函把截矣。理合驰报等情。二十三日,又据游击杨伦报称:本月十七日,追至官才嶂,将贼杀败,斩级不计。时据拿获贼营中难民称云,内有首级一颗,认系林都总之头。职即令收候解。又追进十余里,系惠属地界,贼奔遥远,未便越界追赶。除另差塘兵各处侦探外,理合驰报等情各到职。理合汇报等因。
正月十六日,又据总兵官刘伯禄塘报内称:据游击杨伦报称:据塘兵探得,龙南礤贼孽潜于青勾树下藏扎。当发把总廖俊带兵捕剿。正月初七日,直到督兵冲杀,炮伤斩死贼党不计。见擒获贼首何辉,并贼曾唯、吴二子等,及获大旗、高招、三眼枪各器械,合解赴验。今揭阳地界搜剿,并无贼孽。惠州各营官兵,俱已回汛。职随亦撤兵回府等情到职。据此,随将阵获贼首贼、党移解兵巡道,会同府厅将领等官审明,已于正月十三日枭示正法,据报揭界一带,并无贼孽。所遗官兵,应听回营。拟合塘报等因。
二月初三日,据岭东守道呈详:行据惠州府知府陈应相审得:贼总黄龙等啸聚于黄砂巢,攻围劫寨,殆无虚日,地方遭其荼毒,百姓肝脑涂地,此贼焰之最酷烈者也。幸天厌其祸,奉宪檄剿,师武用命,直捣其巢,斩馘多功,生擒黄龙等一十四名。内二名已先服天刑外,卑职当堂刑鞫,据其逐名供吐,皆系巢贼总领,杀人不知凡几矣。获之当阵,供吐最真,相应骈首藁街正法无疑者也缘由,将黄龙等申解到道。严审各犯口供相同。该本道覆审,看得:黄龙等皆黄砂巢之渠魁也,攻围劫寨,杀掳男妇,匪朝伊夕矣。幸天厌其恶,官兵奋勇破巢,遂已成擒。审据口供,皆贼中头目,当阵擒获,所谓渠魁当歼,相应亟正典刑,以快人心者也。拟合呈详缘由。同日又据该道详称:行据惠州知府陈应相审得:贼总李茂等窟穴于龙南磜地方,四出劫掠,虐焰披猖,地方之被其荼毒者,盖不止一处,亦非一日矣。天怒神怨,惨烈已极。剿洗之宪檄甫颁,馘斩之多功立奏。见获贼总李茂等一十五名,当堂刑审。据其逐名供吐,皆系都总先锋舍甲,正所谓渠魁当歼者也。以当阵生擒之贼,质之当堂之供,最为真确。相应骈首藁街,正法无疑者矣缘由,具由将李茂等申解到道。
随该本道会同黄副将覆审,看得:贼总李茂等盘踞于龙南磜地方,剽掠四出,虐焰鸱张,地方之被其杀掳者,已非一日,罪大恶极,天怒神怨。幸师武用命,斩获多功,擒渠奏凯。审据李茂等一十五名,皆贼之总领,供吐最确,相应骈斩,以正法纪者也等因,并详到臣。批回正法外,移会前来。准此,就据岭东守道呈详奉督院宪牌:仰道即将黄副将所报原调各路领兵进剿黄砂坑逆贼有功都守、千把等官,与文职府县捕巡各官,或赞商机宜,或催运粮米等项,逐一再加查确,据实分别叙由,启详藩院,以凭会题优叙施行等因到道。奉此,依奉遵即移行黄副将查确移覆去后。
随准移称:准此为照,本镇奉令进剿黄砂巢贼,与贵道密商机宜,其在事各官,皆不避艰险。犁庭扫穴,除阵斩生擒散贼不计,擒获贼都总黄龙、三总谢安、勇总何胜、先锋刘元者、则管海丰游击事守备李明道、署中军守备张起鹏、郦杰、把总张三仕也;生擒右副总张亚晚、四总陈亚二、九将卢亚三、先锋张亚养、红旗张长生者,则右营管都司事署游击李荣华、署中军守备刘易、千总张全胜、永安千总刘文卿、右营把总卢彪、和平把总宋应捷也;生擒贼左副总郑雄、二将王贵、五将陈保寿、右勇将(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九○页。
·一六二、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都御(约缺数字)为汇报剿抚土寇情形事:准兵部咨□内地失事道将疏虞等事内开:该臣具题前事等因,奉旨:张元璘、杨虎、徐来麟、梁有才、宋□禄、高尔修,着一并议处,余着议奏、该部知道,钦此。又该浙江巡按叶舟题同前事,奉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除道臣张元璘、徐来麟、知县高尔修听吏部议覆外、该臣看得金、衢、严三郡,接连江闽,在在需防。浙江抚、按二臣疏称,协将杨虎拥兵坐视,致衢属屡报失事;署镇游击梁有才、严州协将宋□禄,居常设备不周,仓卒致贼焚劫;□防玩寇,罪无所辞。杨虎应降三级,梁有才、宋□□应各降二级,俱戴罪剿贼。如再疏纵,另行重处。阵亡把总谢□、苑进忠、百总李应兆、以及伤亡兵丁、乡勇死事情形,疏报未悉,仍应敕下该抚,逐一确查具奏,以便照例议恤。有功将领马腾衢、周虎等,俟贼平之日,该抚另疏叙录等因。奉旨:依议,钦此;抄部备咨到职。随经案行按察司遵照转行去后。
今据该司按察使王无咎呈称:催准守金道参政徐来麟手本开称:金华之酿乱,实起于魏福贤、杨文伙劫为党,屯于江西、浙、闽歧界,已非一日。十年间,三省□□,杨文授首,而福贤遁窜逋诛,流突于衢处□□,蔓沿金郡各邑。又值婺属□□贼党煽引饥民,挺而走险。本道念切封疆,严加申饰各路官兵,远侦近探,时刻堤防。于十二年八月内,据塘报贼犯汤溪、酤坊等处,本道首先振旅,躬亲进剿,并檄署镇游击梁有才统兵齐赴坞云山,连打五仗,杀死三百余贼,活擒八十余名,俱负重伤,审明斩讫。本月又据永武,义东等县报称:逆□于八仙磡塔等处焚劫,即督官兵截剿。于永康十八都破石地方,与寇对垒,砍杀活贼五十余名,塘报在案。本道思金镇□兵奉调征闽,并防舟山之外,见□无几,贼众兵单,终难扫荡,□□本都院调发标下游击马腾衢统带杭湖□□协官兵前来援剿。十月初四日,据义乌县报称:魏贼余党吴□映等劫掠等情,本道即移马、梁二游击,并督道标千总周之显等,追贼至鹿鸣庵山寨口。抚标千总马荣,把总王五美等斩获逆贼吴捷、张廷之等十五名,马一匹,道标千总周之显等擒贼伊思两等六名。金镇标官白良金阵斩伪总兵吴文映,擒贼吴宗魁等五名。又金镇把总周兆麟,斩贼郑首阳等二名。严协千总易廷秀,把总吴德荣等,斩贼张寿一名。又准马、梁二游击会报;十月十四□,统领抚标金华镇道严协各标□兵自金华府入山,从东□□路进发。十八日,□□桐擒贼八名。十九日,□□草地方高坑贼寨,官兵□□扒山,共擒贼四名,真贼二名,俱斩讫。内有叶方桥,叶思□二名,系被掳饷户,随交汤溪县释放讫。又准马、梁二游击会报:统领各标官兵,于十月二十二日自停久进兵,直到日坑,擒贼九名。又追至遂昌,擒贼七名。内审方尚虞等五名,系被掳饷户,讯明释放讫。又准马游击报称:十一月十一日,据千总马荣、把总王五美、严协守备纪国栋报称:到东阳兵,至南坞岭遇贼五千,当阵斩贼陈胡等二百余级。又梁游击报称:□□刘进科、标官白良金到横溪遇贼,□□对敌,当阵斩贼三百余□,擒十九名。又准□、□二游击会报:密发抚□□总马荣、把总王五美、□□□总卢兴元、标官白良金、马□等,各带官兵,于十一月十八日直抵东朱金坑山、盘朱东郭坑遇贼二千,迎头打仗,阵杀逆贼三百余,活擒逆贼五名。又准马游击移报:十二月初三日,亲统千总马荣、把总王五美、严标把总吴得荣、金镇千总卢兴元等,直抵石壁,遇逆贼数千,追至威灵崖等处,阵斩枭贼二百余人。又准梁游击报称:据永康县探称,逆贼屯于塘头吕等地,本职督令千总周绍先、刘进科、白良金等,会合抚□□击马腾衢官兵,订同金镇都司马□□等,各领马步官兵,于□□月初九日,直抵□□鼓山等地,遇贼六□□,□头对敌,阵斩逆贼五□□,□擒三十五名。又据署金华府总□事通判张璠报称:准抚标游击马腾衢移称:本职统领千总马荣、把总王五美、严标把总吴得荣等,自东阳至义乌,会合道标领兵官徐必达、周之显等,并金镇千总刘进科、周绍先、白良金,前往永康四路口。初九日前进至塘头吕地方,遇贼数万。杀逐至青山口,砍死逆贼三百余,活擒朱得胜、朱君祥、吕惟雍、吴士等四名,夺获红白令旗、盔甲、大炮一门,伪印一颗、火药船弹各一担,俱□呈缴在案。本道思各贼渠魁不一,胁从数万,□不胜诛,特差□□□招抚。遂有何德成等于□月十三日具禀□□到道,详蒙本都院颁发□□行道招抚,遵即遣子徐必□、标官曹基盘、梁拱宸、周斌等趋至贼营,宣谕大义。德成等相信感激,倾心向化,于十三年二月十一日,徐必达带同投诚官何德成、方定邦、杨三虎统领头目卢得胜等六名、红旗王宠等四名、余党三百四十余人,前诣郡城。本道会同文武各官,面同受抚,备办袍帽、花红、酒宴,分别归农者九十二名,愿随食粮效用者二百四十余人,缴到伪印、火炮、器械等项,俱经塘报在案。二月十六日,又□游击梁有才移称:本月初六日,报称有贼屯□永康县师姑岩,□□会同中营游击池凤鸣、□标中军岳含珍、□标把总胡靖、处标千总王□,各带兵追斩逆贼数十名,活擒八名。又据武义县报称:防官黄国义于二月十九日率领伪总兵徐君美、把总王三筹等五员、及叶向华等六十二名,到县投诚,给赏花缎、酒米等项,随经转报讫。又准游击梁有才、池凤鸣会报,有贼败屯杨山地方。二月十一日,拨发镇标中军赵庆斗、把总孙世尧、处标千总王钦、严标把总吴德荣,各带兵前去,斩贼五十余名,活擒逆贼六名。又据汤溪县报称:江西贼首罗守辉招摇本地贼渠周元、杨瑞龙等,潜匿中源塔、石高田□上□处,道标领兵官□□达、周之显、袁亨、楼□新、□□应同投诚□□□成等,直抵石塔,遇贼砍杀。攻至高田峻岭、贼兵分股迎敌,击斩逆贼二百余级,尽将贼巢焚毁。又据本道领兵官徐必达、投诚官何德成塘报:二月二十二日,有贼潜屯俞仓地方高峻山顶,带兵攻剿,贼众溃散,斩杀伪总兵杨瑞龙、朱游击,贼尸遍山,活擒伪副将吴惟元,直捣寇寨,尽行烧毁。吴惟元解宪正法讫。自此逆党悉平,金郡危而复安矣。以上剿抚功次,仰赖皇上鸿庥,各□威灵,以致蜂屯舣聚之众,一旦灭迹扫尘。在事文武宣猷戮力之劳,宜与旌功激劝之典。至□本道待罪岩疆,不能消弭未萌,今幸反例复□,虽顶踵以殉□难报国恩,又何敢言功耶?惟是上年十一月内,先为内地失事道将疏虞等事,奉本都院疏参,部议本道罚俸六个月,署镇游击梁有才降级戴罪,钦遵在案,今金、严二府土寇荡平,文武各官已收桑榆之效,仰祈鉴详,庶得全其末路等因到司。
又准杭严道佥事郭一鹍关称:严州协守副将宋天禄移称:严州六邑,从来并无盗警,颇称宁谧。突于十二年十月十八日,有贼二千余,自常山越界,流突遂安儒洪地方。又二十三日夜,有寇三千余,自开化界上,突犯毛村。时据遂安高知县塘报,本协随发右营都司晋绅带兵扑剿。又虑贼众兵寡,恐非胜算,具详呈蒙本都院撤调援金官兵一百名、湖协官兵一百名赴遂,批准本协亲行督剿。即于十一月十一日,破贼于白马村,十五日破贼于石柱源,二十一日破贼于常山西坑,皆歼寇焚巢。又于二十二日破贼于洽源山,斩寇搴旗,生擒逆党。复于常山湖田地方,振旅杀贼,救出被掳乡官余国桢父子四人。此剿灭突犯儒洪之寇也。十二月初一日,剿犯毛村之贼于开化大源地方,一日三捷,歼寇焚巢,当阵夺获伪旗、告示、铳炮、器械。此剿灭突犯毛村之贼也。所擒贼犯冯鹤、赵隆、张启等,俱经塘报在案。此一役也,总赖社稷威灵,□□方略,而遂安知县高尔修同心共济,官兵奋勇直前,有如都司晋绅、守备纪国栋等有功员役,俱当叙录,以示鼓励。若本协躬督将领,亲冒矢石,此职分之当然耳。仰祈题覆,以收桑榆之效等因,备覆到道,关覆到司。
该本司王按察使看得:浙东金、衢二郡,界连江闽,盗易潜藏。自十年间奉旨会剿,虽杨文已经授首,而福贤尚在负嵎。又当地方洊饥之日,民鲜乐生,挺而走险者,实繁有徒。群寇鸱张,屡经见告。徐参政职任保厘,封疆是重,整饬营伍,措备粮刍,严保甲以弭奸,布恩威而□□,□擐甲冑,遣子从征,身先士卒之劳,用报国恩之重。乃奉宪令,调发抚标游击马腾衢统兵进剿,本官韬钤素谙,谋略兼优,雄锋丕振三军,壮敌忾之威。远略洪施一鼓,收荡平之效。署镇游击梁有才,冒矢石而不顾,鼓士气而先声,所向必克,功实居多。若夫扼险要以遏奔冲,壮犄角而资捍御,则中营游击池凤鸣也。守城严肃,应援弗懈,登陴哨探,遇贼当先,则金镇都司马仕俊也。寄传宣而布严令,遇剿寇而先士卒,则道标中军岳含珍也。险阻不辞,侦探直前,则千总周之显也。其余镇标中军马之骥、抚标千总周虎、□□把总王五美、百总杨芝瑞、严标守备纪国□、□总易廷秀、把总吴得荣、金标千总刘进科、周绍先、卢兴元、黄国义、把总姚可应、胡靖、孙世尧、标官白良金、李秀、道标把总袁亨、楼一新、处协千总王钦、镇中军赵庆斗、材官周斌,皆临戎报捷,固垒无虞。署守备李永吉、金华县丞魏孟熊,申保甲,联御防,悉属二官之力。至若参藩亲子徐必逵,督同内司把总曹基盘、梁拱宸,能宣布恩威,使群丑革面,并援剿挫贼,功亦难泯。儧粮监军,事事克办,则署□事通判张璠也。查诘奸宄,稽核军需,则理刑推官张星瑞也。绥靖才饶,所藉更重,查奸措饷,弭贼安良,则金华知□□世功、兰溪知县张浩也。谕叛来降,则武义□□梁遂,汤溪知县于履云也。挽输无误,则永康知县吴元襄、东阳知县杨丕孟、浦江知县范养民、署义乌县事经历朱名世也。督夫押运,趋事最勤,则东阳县丞高应□、典史焦煌、兰溪典史阮国光、武义典史陈卜旦也。至道协先以内地失事罚治,今贼寇荡平,已收桑榆之效,并祈开复,以示鼓励。
又查再报山海寇警一疏,奉有核明金严土寇荡平叙功之檄,复据杭严道移称,严郡素称宁谧,曾无盗贼窃发,突于上年十月,有贼自常山、开化流入遂安之儒洪、毛村地方。该协宋天禄闻警统师,破巢斩缚,懋着奇勋。□□本协,以贯日赤忠,奋熊罴壮略,身先士卒,□数百之官兵,插五千之贼众,满身是胆,血战无前,虽邀社稷灵长,而厥功自难泯灭也。其都司晋绅、守备纪国栋、把总郭明、李君实、黄世雄、随征千总傅崇喜、王仲科、宋之俊、晋显朝、李文明、鲍尚德、红旗百队李九甫、杨彪、张大明等,勤劳夹击,临阵争先,斩获建功,俱当优叙。遂安知县高尔修,同心协济,共佐荡平,尤宜优甄,以彰激劝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金严郡邑,僻处山谷之中,年来饥馑洊臻,寇盗充斥,职申严防剿,不啻再三。不意去冬有义永、遂安等处寇警失事之报。职因汇疏纠参,随奉有徐来麟、梁有才等议处降罚,马腾衢等贼平另叙之旨,钦遵在案。幸各官惕于功令,殚力办贼,屡以斩获见告。兹据□道勘详前来,则徐来麟、梁有才、宋天禄、高尔修榆收可赎前愆,马腾衢、周虎等敌忾益彰懋迹,并在事文武各官,戮力宣劳,均应纪录,以劝有功者也。除衢属地方俟有斩获捷功另行疏报,并伤亡兵丁及石门焚杀情形,查明另疏回奏外,再查严协副将宋天禄、遂安知县高尔修所奉降罚,业经具疏题明在案。其守金道参政徐来麟、游击梁有才,似应并并开复,以诏激劝。理合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闰五月二十九日,□□□御史秦世祯。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一六~三一八页。
·一六三、江西巡抚郎廷佐揭帖(顺治十三年六月初三日到)
钦差巡抚江西等处地方兼理军务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级郎廷佐为汇报剿抚土逆事:顺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三日,据江西按察史楼希昊呈详:顺治十三年□□□□二日,奉巡抚江西郎右副都御史(缺七字)十二日,准刑部咨开:刑科送(约缺十余字)郎廷佐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约缺十余字)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该本部会同都察院、大理寺核拟无异,会看得:逆贼谭渐等一案,先因该抚未引定律,遽拟妻子入□,本部不便悬议,请敕该抚确引定律拟罪具奏去后。今据该抚疏称,谭渐等当官兵进剿,阵获旗枪可据,确拟谋叛前来。贼首谭渐、贼党贺正彪、王文、王有功、刘予生、陈胜、刘五生、萧彭子、罗天材,俱合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立决,并已故三膀子家产变价,妻妾子女一并解部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俱解部流徙尚阳堡,房地造册报部。刘□□□逆情真,合依知情故纵隐藏者律□□□。三膀子既□毙狱,毋容再议。未获逆党王大勇、刘贞卿等。严缉另结等因具题。顺治十三年四月十七日奉旨:谭渐、贺正彪、王文、王有功、刘予生、陈胜、刘五生、萧彭子、罗天材,俱着即就彼处斩。刘子义着即就彼处绞。余依议。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相应咨行发落,□烦为遵照旨内及查□□□理,即将逆□谭渐、贺正彪、王文、王有功、刘予生、陈胜、刘五生、萧彭子、罗天材会官处斩,刘子义会官处绞,仍将决过日期,径自具题。其谭渐等九名并三膀子家产,确查数目变价,妻妾子女逐一查明,及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并解部,分别入官流徙,房地造册二本报部,未获贼王大勇等勒限缉结,仍将发落过缘由咨部,查考施行。同日,又准江南总督马部院咨同前事各等因。准此备牌,仰司即将逆贼谭渐、贺正彪、王文、王有功、刘予生、陈胜、刘五生、萧彭子、罗天材委官押赴市曹处斩。刘子义处绞,速将决过日期并监斩官职名,具文呈报,以□□题。其逆贼谭渐等九名并三膀子家产,确查数目变价,妻妾子女逐一查明,及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俱一并解部,分别入官流徙,房地造册,具文□□,□凭径解户部。未获贼王大勇等,勒限缉结,俱毋故违等因。案照本月二十一日奉江南总督马部院宪牌行同前事。奉此,除将逆犯谭渐等家产、逆属另行查明呈报,合就经行委南昌县知县黎士毅、新建县知县秦□铉,前去南昌府狱,取出逆犯谭渐等十名,押赴市曹斩绞去后。随据南、新二县揭报;遵依即将谭渐、贺正彪、王文、王有功、刘予生、陈胜、刘五生、萧彭子、罗天材九名处斩,刘子义处绞,俱押赴市曹,于五月二十一日午时斩绞讫缘由,揭报前来,合就具文回报等因到职。据此,除逆产、逆属另行查明解部发落外,所有谭渐、贺正彪、王文、王有功、刘予生、陈胜、刘五生、萧彭子、罗天材九名,刘子义一名斩绞□日期并监斩官职名,职谨会同江南督臣马鸣佩、江西按臣笪重光合词具题,伏乞敕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三年闰五月□□日,右副都御史加一级郎廷佐。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一九页。
·一六四、密陈海防等事残件
(上缺)海卫制有无可考。应否可覆,所驻□□□□□为驻防之将,某处宜立烽■〈火侯〉,某处宜派巡□,□并妥酌详确具奏。查臣部于十三年三月间密覆福抚宜永贵闽海用兵机宜一疏内称:沿海险要处所,必欲添兵设备,即当于该省僻静地方兵丁酌量调拨,移缓就急,奉有俞旨在案。今议北自直沽,南至闽广,地势辽阔,即复卫所旧制,只宜调拨内地官兵,不得轻议添兵。至所议近海居民,尽令搬移内地,尽收鱼船,无令一舟一人傍海,查臣部于十二年间密覆浙抚秦世祯密陈海防等事一疏,议将沿海鱼船尽数报官,编立保甲,严加稽查。又查十三年三月间密覆三省督臣李荫祖稽察海船等事一疏内称:海船概为禁止,鱼盐米麦不能转运,议将各船编号,该管官讥察出入,屡奉俞旨在案。今应再行申饬各该督抚,将领查各处近海居民船只,严行编立保甲之法,不时讥察,无使贼船混入藏奸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五月十二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本部院。准此,拟合移会,为此合咨贵院,烦为查照兵部覆奉旨内事理,希即通行所属沿海道将,查防海卫制有无可考,应否可覆。所辖某卫所可改为驻防之将,某处宜立烽■〈火侯〉,某处宜派巡船,即复卫所旧制,宜调拨内地某处官兵,一并妥酌详确,详报会奏。仍查各处近海居民船只,严行编立保甲之法,该管官不时讥察出入,无使贼船混入藏奸,钦遵查照施行等因到院,案行到司。蒙此,又于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十四日蒙本院案票为财赋困于用兵、庙筭急宜早定、敬陈管见,仰祈采择事,本年闰五月初一日准兵部咨,武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魏裔介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议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批司速议。覆随经(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二一页。
·一六五、兵部尚书梁清标等题本
本日,兵部尚书臣梁清标等谨题为贼情叵测、危疆可虞、据实密陈、仰祈睿裁事:该福建巡按朱克简奏前事内称:臣窃惟时势有今见为安,尚有意外之虞,未有今见为危,能必日后之安者。如闽省陆有山寇,水有海贼,频年劫杀,村落丘墟。前臣目击心维,已经屡疏奉闻。幸王师恢剿,贼踪狡伏。不意臣自南巡后,据分守漳南道参议吴执忠塘报:海贼黄万等镇,自古雷至涵头地方,沿甲派饷。又据左路总兵王之纲手书称:漳浦密迩贼窟,逆寇充斥,海■〈舟宗〉鳞集。云霄一带,逆贼伪镇,遍地征饷,贼艘络绎不绝,惊报时闻。又据署右路总兵韩尚亮手本:德化县八里,山寇林忠占踞,清泰尤中在上三里,而林日胜踞永春县一都三里,又据安溪县三里,劫掠时闻,正供逋负。其它如池飞、池度、陈细、周六、王德、林明国等,或住晋江之二都、三都,或住南安之三十四、三十八、三十九、四十一等都,类皆乘乱聚党,勾通海贼,截劫横打,屡杀官兵。又据兴化副将满进忠禀报:南日山贼会大小■〈舟宗〉百余只,来奉谷、武盘二里抢劫大麦为粮。又据满副将禀报:北来贼船,大小百只,驾入吉蓼澳、登岸杀劫,况守把总朱凤麟对阵被杀。又据分守福宁道参政苏弘祖禀报:吉蓼、甫禧、湄洲江口,贼■〈舟宗〉飘忽,处处告警各等情到臣。
臣每接一报,中夜彷徨。似此山贼、海寇,合为一气,线索关通,呼吸立应。当此大兵云集之时,尚尔沿乡劫掠,负固肄虐,万一兵单势分,山海蜂起,前车之辙,近在目前。除臣严饬各道将加意防御外,但臣在地方目击时势,不敢不据实上闻,伏乞皇上悯念危疆,救此一方,敕部从长酌议,虑周万全,庶山海宁谧而钱疆获安矣等因。顺治十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奉旨:兵部密速议奏,钦此;密封到部。
该巨等看得:按臣朱克简疏奏闽省山贼海寇蠢动,线索关通,大兵云集,尚尔肆虐,恐兵单势分,愈多可虞。查闽省防御事宜,已经定远大将军世子密奏,议政王等议覆,发固山额真郎统领乌金超哈大兵前去征剿,臣部无容再议。又查该省见驻满洲大兵及随征二路镇兵,并本省经制官兵,不为不多。山寇披猖,岂容疏纵?应敕下该督抚按严饬镇道将领各守泛地,整兵扑剿,务靖贼氛。若玩寇滋蔓流毒,即将该管职名具奏参处。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旨:是,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五四页。
·一六六、申严海禁敕谕
皇帝敕谕浙江、福建、广东、江南、山东、天津各督抚镇:海逆郑成功等窜伏海隅,至今尚未剿灭,必有奸人暗通线索,贪图厚利,贸易往来,资以粮物。若不立法严禁,海氛何由廓清?自今以后,各该督抚镇着申饬沿海一带文武各官,严禁商民船只私自出海。有将一切粮食货物等项与逆贼贸易者,或地方官察出,或被人告发,即将贸易之人,不论官民,俱行奏闻处斩,货物入官,本犯家产尽给告发之人。其该管地方文武各官,不行盘诘擒缉,皆革职从重治罪。地方保甲,通同容隐,不行举首,皆处死。凡沿海地方,大小贼船可容湾泊登岸口子,各该督抚镇务要严饬防守各官,相度形势,设法搁阻,或筑土坝,或树木栅,处处严防,不许片帆入口,一贼登岸。如仍前防守怠玩,致有疏虞,其专泛各官,即以军法从事,该督抚镇一并议罪。尔等即遵谕力行,特谕。顺治十三年六月十六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五五页。
·一六七、刑部残题本
(上缺)耿正自壬辰年已经降贼。旧年陷城,又□漳州府。今大兵恢复,逃在海澄县中左。惟有顾典史被署县印林教官拘解在府狱羁毙。其永丰司巡检陶广平亦逃在海澄县。今智思钦件事难宽缓,呈乞恩准具文申报,庶无案悬等情到县,遵具印信结状缴报。
又据长太县申称:查得原任典史朱国维,自顺治九年三月陷县,随逃出无踪,不知去向。再查本官原籍徽州府歙县人,无可拘解缘由,并印信结状缴报。又据平和县称:据差役回称:遵依前往本县清新贰里地方,遍处密查,并无原任漳汀司巡检陈经潜□,□以获解,呈乞申报等情到县,并印信结状□□□府。据此,该署知府邓廷罗看得:犯官知县赵耿正、巡检陶广平,自壬辰县城失陷,早已入海从逆。典史顾文鼎,业已在监病故。典史朱国维,陷县逃脱,越今伍载,杳无踪迹。巡检陈经,遍处觅缉,委无可获。各县印信结状详文可据。惟巡检黄大受带印奔汀,原无从贼,今随王师入闽抵漳,现在效劳委督城工,并奉旨行提,本官以事属赦前哀吁,情实可矜,应否援例豁免,出自宪裁。备由具□等缘由到道。
据此,该本道左叅议吴执忠查得南靖知县赵耿正、巡检陶广平从逆多年,典史顾文鼎监故日久,朱国维脱逃无踪,巡检陈经遍缉莫获,各取该县印结。现据其原委署和溪司巡检黄大受奔汀请救,负印回漳,已经前署道查审踪迹已明,蒙前任抚院张都御史又固山金额真批准回籍外,今随王师抵漳,现在委督城工效劳,本官以事在赦前,哀愬矜豁,应否援例豁免,相应解赴贵司酌详定夺等因,移解黄大受一名到司。准此,业即转发福州府理刑厅审鞫明确,具招解覆去后。续于四月十七日,据署福州理刑事邵武府推官何棅申称:蒙按察司宪牌:准分守漳南道手本,准司移道等因,仰厅官吏照依发来原奉宪及□□道移文,即吊黄大受逐一研讯,从贼逃回□□,审鞫明确,取具招由解覆等因。蒙此,随吊原任巡检黄大受审究间,绩为乞援恩赦、俯怜无辜事,大受于顺治八年十二月内署南靖县和溪司巡检,九年海寇披猖,围困府城,至四月初二日南靖陷寇,府县一带联营阻路,大受时知有印不知有身,冒险负印奔投汀州,泣诉分巡道赵佥事请救,立案有据。随蒙本道留委管武溪汛地,因劳致病,调治龙岩。十月内,固山大兵抵漳解围,大受奉巡道批赐印照,移文会送带管守漳道周布政使,令大受复任。不期和溪之缺,本府申详平南驿驿丞王政纯带管。□□于十二月初四日在府交印政纯,蒙本府□□□去来缘由,行县取结,查明申详本道周布政使,转详前抚院张都御史。蒙批既系委署,姑准回籍。又详固山金额真,批大受去来踪迹既明,姑准回籍。奉批后,蒙道府释放,还乡有年。兹因王师入闽,期图报效,随征来考,授典史事,散粮押夫,委督修城,栉风沐雨,靡敢弛懈。近奉宪令拘解,大受去来纵迹已明,蒙固山、抚院批准回籍,又奉覃恩大赦革前。且当年失守陆县,仅存二官。其诏安县典史张大杰得叨□□,□□□原无从逆之心,■〈扌弃〉命全印,冒殆请剿,纵□□□事在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赦□,□奉提解,似属堪怜,叩乞俯赐解网之德,弘开不浅之仁,恩全详豁,庶万里孤踪,不作他乡之鬼,一腔热血,得终故土之魂等情,投诉到职。该署福州理刑推官何棅审看得:黄大受原委署漳州南靖县和溪司巡检,九年间海寇披猖,大受带印奔汀,原非从贼者比。前守漳道具详抚院、固山,俱批准回籍可据。今王师抵闽,见在委督城工,则大受情罪可原,是以道府详文,俱为请豁也。况事在赦前,援例亦应宥释。事关奉□□□□□□,不敢擅便,伏候宪裁等缘由呈详前来。
据此,该本司按察使田起龙审看得:漳汀巡检陈经等六员,乃奉旨提问究拟之犯也。遵宪行拘,敢不凛乎详结。缘为移行守漳道缉拏,因漳路隔梗,自昔破陷南靖长太各县时,赵耿正等或从逆、或脱逸,究拏字则亦未易语矣。今据该县呈缴印结,似无隐情。至于现在之原任署和溪巡检黄大受,仓皇之际,携印奔汀请救,比于腼颜从贼者有间。细查其道详府文,俱奉有姑准回籍可据。值又有请援赦前,若天开不靳之恩,应候上□□□□□擅便者也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漳汀巡检陈经等六员,乃顺治九年脱逃从贼之官,奉旨提问,悬案已久,无从追缉。至十一年,各漳属失陷,路途阻隔,提讯尤难。幸今王师恢复,该司以钦案未结,仍行道府拘解各犯。而巡检陈经、典史朱国维则已不知去向,知县赵耿正、巡检陶广平久在贼窠,甘心从贼,典史顾文鼎已经狱毙;此伍犯者,亦属必不可完结之钦案矣。惟原委和溪司巡检黄大受,在当日南靖被陷,带印奔汀,实非从贼,前抚臣、固山批详可据。且现从王师效劳,考授典史,督修城工,况事在□□□□□□,应否宽释,惟□□□□,□等未敢擅便。谨会同督臣佟代、按臣朱克简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五月初六日题,陆月初一日奉旨:刑部议奏,钦此;钦遵于本月初三日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看得:漳州巡检陈经等六员,乃脱逃从贼之官,奉旨提问在案。今该抚疏称,巡检陈经典史朱国维久逃无获,知县赵耿正,巡检陶广平入海从贼,请销前来。查陈经等四犯,无死亡实据,难以注销,相□□候获日另结。典史顾文鼎已经病故,该县□□□结可据、相应准其注销。其委署和溪司巡检黄大受,当日失城被参从贼,今该抚审覆,大受城陷之日,带印奔汀求救,并无从贼。大受合依府州县掌印并捕盗官与卫所同住一城及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俱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发边远充军,查事在顺(中缺)缘系恭报大兵抵漳解围获捷仰□睿怀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一日,刑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图海、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刘昌,右侍郎臣阿思哈、□侍郎臣杨义、启心郎臣对哈纳、启心郎臣刘秉权、福建司理事官臣罗多、理事官臣高岱、署司事员外郎臣张自涵。
帖黄:刑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办事臣图海等谨□□恭报大兵抵漳解围获捷等事:该臣等看得:漳汀巡检陈经等六员,乃脱逃从贼之官,奉旨提问在案。今该抚疏称:巡检陈经、典史朱国维久逃无获,知县赵耿正、巡检陶广平入海从贼,请销前来。查陈经等四犯,无死亡实据,难以注销,相应案候获日另结。典史顾文鼎已经病故,该县既有印结可据,相应准其注销。其委署和溪司巡检黄大受,当日失城被参从贼,今该抚审覆大受城陷之日,带印奔汀求救,并无从贼。大受合依府州县掌印并捕盗官与卫所同住一城及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俱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发边远充军,查事在顺治十一年六月赦前,相应免罪,仍革斥。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二一~三二三页。
·一六八、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顺治十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陈应泰为海泛叛变叠见,海逆猖劫异常、谨据历报情形、再陈睿照、早为善后之计事:案准兵部咨开:该浙江巡按叶舟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一日奉旨:据奏健跳接踵失事,该地方各官疏玩殊甚,着严察密速议奏,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除宁海失守一案,先据抚臣秦世祯奏报,臣部已经议覆,其署通判事经历谢国征塘报参差情由,俟该按查明奏到另议外,该臣看得:健跳失事□几,臣部前覆按臣叶舟塘报疏内,议敕该督抚镇将沿海泛防弁选委得人,务保无虞,奉旨饬行在案。今接踵告变,该管道□□辞疏玩之咎。除署兵巡道事严州知府吴兴宗应听吏部查议,其台州水师右营游击刘宗贤,健跳系其该管泛地,贼至不能救援,相应降三级戴罪图功自赎,仍严饬该督抚镇恪遵前旨,慎选防官,以为善后之计。至把总谭世孝被杀情形,请敕该督抚确查奏报,以凭议恤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二日奉旨:是,依议,严饬行,钦此;密封到部,□□在案。先该前抚臣秦世祯案行按察司,移行台州水师右营游击刘宗贤降三级图功自赎,其把总谭世孝先经被杀情形,今应作何议□□□确查明白详院具题去后。今于本年六月二十四日据该司按察使王无咎呈称:催署台道印务严州府知府吴兴宗关称:够准定镇张杰手本关称:为查把总谭世孝带兵防守健跳,当贼统船三百余号聚薄城下,拥众万余,觑城之孤悬海中,上岸以逞跳梁之技。贼初用红旗招谭世孝下海,而志不为贼所惑,婴城以守,城陷而遂以身殉,又志不为贼所夺,此其一腔忠烈之□,□当优加恤赉,以为孤忠不泯者劝等因。准此为照,游击刘宗贤奉旨降三级图功自赎,已经备移钦遵在案。议恤把总谭世孝被杀情形,今准总镇张杰查确前来,拟合移覆等因到司。准此,该本司按察使王无咎查得:把总谭世孝奉部行查被杀情形,兹据署道移准该镇备述世孝防守健跳,奋勇直前,贼愈众而孝胆愈坚,贼欲惑而孝志弥笃,捐躯报国,效死靡他,允宜亟为优恤,以励忠贞者也等因到职。
据此,除防官恪遵慎选,以图善后外,该职看得:死事把总谭世孝防守健跳,值海贼拥众入犯,本官婴城固守,誓死不渝,力寡无援,身与城殉,以死效命,忠勇可风。今据司道镇确查情形已真,所当照例优恤,以励忠魂。职谨会同暂管浙福总督事臣秦世祯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七月初二日,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五六页。
·一六九、刑部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奸渔违禁出洋、谨据报查忝、以儆疏玩、以重法纪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抚秦世祯题前事,准兵部咨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臣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二月十八日奉旨:奸渔余汝甫等开炮挂篷,闯出外洋,显有通贼情形,着该督、抚、按严审拟罪具奏。该地方防守各官,俱着察明,从重议处。兵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咨行前来。遵即案行按察使严提究拟、并察该地方防官职名去后。今据该司按察使王无咎呈称:问得一名孙守成,年三十五岁、顺天府宛平县人。状招:守成于顺治三年赴投协标效用,十二年六月内调温川陆左营千总,委防龙湾地方。浙省台、温宁三府沿海一带,向有渔船采捕。近因海寇背叛,船只不许出洋。有温州府永嘉县三十三都在官渔户余汝甫、许邦礼、潘许明、翁升寰、翁玉环、叶汝环、范钦宇、范太环、翁君达、翁玄玉、翁心元、余汝龙、余见之、翁斗吾、翁文玉、三都渔户张甫、张延正、张奇玉、庄德启、谢计宇、王吾、王锡、张所、七都渔户潘宠、何应贞、陈奉东、黄兆奇、潘君亮、林德之、叶华林、陈荣、钟玉、林宇等共三十三人,各有渔船,向泊河滹,奉本都院颁行印烙,编号派入队伍随征。顺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各渔船奉水师孔游击票取印烙,收阁在官,听候修艌。因而守成防守龙湾,乘见许邦礼船只赴黄石浦查点,不合误认出洋,不察明白,具报温州协守戴副将,据即备文呈报。蒙督抚秦都御史据报题忝,奉旨提问,咨行督、抚、按三院,转行按察司,将奸渔余汝甫等立拏到官研审,并查地方防守各官职名,随即密移温处兵巡道,转行温州府海防沉同知,会同理刑罗推官密拏余汝甫等,并移戴协镇查提原报千总孙守成,并该地方防守各官,及移水师左、右两营,移解疏防各官并职名去后。
随准水师李游击覆称:奉宪行渔船编队,分隶营弁管辖,无事许令采捕,有警合力防剿。若张甫等船,原派把总唐士聘经管,已经册报在案。但黄石浦渔船虽分本营统辖,然战船未经完工出水,渔船从何随■〈舟宗〉入队?本浦原非本营泛地,而系孙守成见住龙湾,近在咫尺,呼吸可通,即有地方之责。据称各船出洋,难以一八浆船阻御。而铳炮必由陆而运下船。何不先阻之于陆,而待阻之于水乎?此中必有隐情也。更不可解者:纵有无知之民,或潜偷近海采捕,断不白日开炮开帆,以骇耳目。岂一心逃海从逆,去埠不思反埠耶?且张甫等各船具在开报之数,叠奉宪禁,若辈各有身家,忍甘违禁而自弃性命乎?今准行提疏防各官,但渔舟在浦,战舰未成,黄石浦地方原非本营各官汛守,难以悬坐其疏防也。今查孙守成所报出洋渔船,在于十一月二十六日;而唐士聘与各官因警报紧急,先于十一月二十一等日调发援剿。即渔船出洋,而咎又不在士聘也。
又据水师右营孔游击覆称:奉宪行渔船编队,以小营之官坐驾战船,与之合■〈舟宗〉,无事就近采捕,有警互相联络。若余汝甫、叶汝环、翁君达、翁心源、余汝龙、余见之、陈奉东、陈荣、钟玉船系把总王世盛经管,许邦礼、潘许明、翁玉环、范钦宇、范太环、翁玄玉、翁升吾、翁文玉系把总叶元经管,潘宠、叶华林系把总王家齐经管,翁升环、黄兆奇、林宇、潘君亮、何应贞系把总蒋凤经管,林德之等系千总刘祥经管,固已具册报明。但彼时各都渔船尚寄各都浦内。是渔船虽各弁有分管之名,而战舰未就,尚无入队之实。于十一月二十五日吊船点验。防其乘空私出。又着百总薛胜、许方林赴都封禁。各取该都号长甘结在案。今孙守成独报两都渔民开炮出洋,及查翁文玉、潘宠二船朽烂已久,责比数次,尚未修完。又黄兆奇一船,已经修理入队。合前两项论之,一则不堪出水,一则见奉督修三月,方移到营,安能于上年冬月报其挂蓬出洋?恐守成之报,若非以耳为目,虚诳上台,即系假公济私,诬陷无过。幸渔船见搁郡城西关,渔民一一可以质问明鞫也。合将提到各犯余汝甫等三十三名具由连人,解蒙本道移解本司收审外,以并结缘由呈奉督抚秦都御史详批:渔船编甲,属之营官管辖,又以道将稽核,法非不严。今孙守成确报余汝甫等挂帆放炮出洋,凿凿有据。水营各官又称各渔户在家,并未采捕。则孙守成何以妄报?是否假公济私?各犯既解到省,仰按察司即日确查真伪。解详巡按叶余史详批:按察司并查速报。
今蒙按察司王按察使拘取一干人犯到官,逐一审摘口词。审据余汝甫供:三十三都船户。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奉孔游击将船于二十六日荡烙印编号,要会剿舟山。孙守成不知径报。自编号后,从不曾出海,并不曾有铳炮。因孙守成差人来查,见旗长没酒饭吃,小事报出大事来。船见在温州府西关。许邦礼供:船俱烂了,奉秦都御史编号,孔游击吊船出去。十一月二十五日驾船到孔游击,二十六日打火烙印。船上又无绳索,如何有铳炮?孙守成差人姓陈的,没有酒饭请他,故说小的船出洋。翁升环供:小的船一总不出去的。船总系孔将官吊。二十六日,船上打火烙编号。因系千总差人陈姓二人来查小的们船,要小的们酒饭吃,不肯与他,孙千总报私出外洋。翁玉环供:小的船上不曾收拾,奉吊出关挂号,有翁文玉船不到,孔游击打文玉拾板。潘许明供:十一月二十五日吊小的船去,念六日用火烙,要小的船去破舟山。船俱漏烂,在西关外修。孔游击要船用。叶汝环供,小的船在温州西关修理。范钦宇供:小的一总十五个船,不曾出洋。念五日,孔游击吊去修理。范太环供:船见在温州西关外,原未修理。翁君达供:船已坏的。九月十八日,海防官要小的船修理破舟山,小的没银子修理。行到龙湾,孙守成也要用烙。兵丁二人,要小的饭吃,没有与他。又有旗长徐文成要使用,不肯把他。小的船实不出洋。翁玉玄供:孔将官要小的船去破舟山,打了烙印,在西关。翁心元供:船见在西关是十一月二十五日吊去。二十六日用烙印。余汝龙供:小的船也用火烙回家。船今见在西关。余见之供:船十一月二十六日烙过。在西关,并未出海。翁升吾供:船十一月二十五日吊去,二十六日用烙,船在西关。翁文玉供:船破烂了,多年不修,因穷修不起。要小的去回,船在都里,被孔将官打十五板是实。黄石浦船户张甫供:黄石浦是李将官的。船在浮桥内。要船出海,关了浮桥,由宁村所出去得。浮桥有官兵管的。不知如何缘故,孙将官报的。张延正供:船也存浮桥内,不晓得那一个报小的船。浮桥俱有官兵管的,从何出去?庄德启供:船在浮桥内,四面有人管,如何得出去?浮桥内明朝船多,今止有八个。浮桥有官兵管。谢计宇供:船在浮桥里高阁五年,并未下海。浮桥萧将官造三年了:要开,禀过官兵方许开。王吾供:船坏了,在都头,并不下海。王锡供,船原坏在黄石浦。张所供:船也在浮桥内,多年不下海。七都船户何应贞供:小的本管官是孔将官。船在关里,也编号。十一月二十九日打烙。出海还有三十里,三岁孩子也晓得利害。二十五日被孙将官报下,二十九日船见荡烙,不知何故报害?陈奉东供:船也是十一月二十九日打烙。小的本管官孔将官并不出海。潘君亮供:船也是十一月二十九日挂号,并不出海。林德之供:船若出海,由盘石黄华过。
若见将官兵丁守住,如何私出得去?叶华林供:船是损坏的。钟玉供:小的船无钱修理,船也印烙的。林宇即林宁供:船也是坏的。十一月二十九日烙印过,实未出海。陈荣供:船也是十一月二十九日烙印的,并不出海。潘宠供:船坏无钱修理,烙印过。修迟,见打板子。船见在都。黄兆奇供:船实不下海,也是挂号烙印过。三都张奇玉供:小的是三都。有浮桥,如何下海?千总孙守成供:这班人无干,要超生他们。千总要求开豁各情在案。随蒙本司发行杭州府官吏逐一再加确审。蒙本府张知府会同兼摄杭理刑事绍兴府史推官、嘉兴府尹推官、湖州府龚推官,拘集各犯,押赴城隍庙誓神,公同会审,与前供无异,详解到司。
该本司王按察使看得:海氛未靖,出洋船只,自宜倍加稽察,不谓有借题纵索,捏情诬报。如龙湾防弁孙守成者,渔户余汝甫等因孔游击吊船印烙,路经该汛,差役稽察,婪索使费,嗟兹渔户,乌能饱彼贪腹耶?比索未遂欲,串捏诬报开炮挂蓬之报文,盖亦大骇听闻矣!历经会审、亲审,按海图之胪列,质诸人之口供,始知三十三都地方,由温郡城外,历瞿屿九十六都、茅竹岭、五都,抵龙湾而后入海;七都地方由挂彩、乌牛、象浦、馆头过盘石卫而后入海;黄石浦经宁村所而后入海。无论编号船只停泊浮桥之里,不能越桥飞渡,而汛守星罗,抱防棋布,岂尽如聩如聋,漫不觉察,而必待守成指报耶?本司亲审之时,渠犹狡口闪烁,希图卸罪。及与汝甫等环口对质,结舌莫辩,止云这班人无干,要职超生他们,又云千总要求开豁,口供具在,岂亦天理良心不容泯灭者耶?按律坐诬,徒惩何辞?至于该地方防守各官,奉有俱着察明从重议处之旨,今据守成之报即属子虚,则汛守各官原无疏防,相应免议。渔户余汝甫等株累日久,急宜省释,以恤无辜者也。今蒙取问罪犯,议得孙守成所犯:孙守成若报余汝甫等三十三人违禁下海得实,余汝甫等应各仗一百;今虚,孙守成依加所诬三等律,杖八十,徒二年;遇蒙热审恤例通减二等,杖六十,徒一年:系官,审有力,照例纳谷赎罪。供明余汝甫等三十三名各发宁家。照出孙守成赎罪谷三十石,每石折银二钱五分,追完贮库类解,取库收缴。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海氛未靖,稽察宜严,防汛各官,加谨出入,固其职也。然渔户余汝甫等各船,或系朽烂未修,或系驾赴印烙,见在汛地,并未出洋采捕,众目昭然。何龙湾千总孙守成不加详察,捏情妄报,以致协将戴维藩误信转申,咎自难辞。守成质讯已虚,徒惩允当。余汝甫等既非违禁出洋,事属无辜,该地方防守各官亦无疏纵之罪,均应免议。既经该司覆勘前来,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闰五月二十九日题,七月十一日奉旨:刑部核拟具奏,钦此;钦遵于本月十三日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看得:委用千总孙守成委防龙湾,报渔户余汝甫等违禁下海,以致协将戴维藩误信,转申兵部题覆去后。今据该抚疏称,渔户余汝甫等各船见在汛地,并未出海采捕,孙守成不加详察,肆行捏报,合依凡诬告人流徒杖罪加所诬三等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照例准徒四年,今遇十三年七月恩赦免罪,仍革职。余汝甫原无出洋,并地方防守各官俱免议。缘系奸渔违禁出洋,谨据报查参以儆疏玩、以重法纪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七月二十六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少傅兼太子太傅尚书臣刘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杨义、启心郎臣对哈纳、额记库臣乌木恺、浙江司理事官臣革儿代、郎中臣赵宾。
旨:孙守成等俱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二三~三二六页。
·一七○、江南总督马鸣佩揭帖(顺治十三年八月初四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二级戴罪今告病候代马鸣佩为钦奉敕谕事:顺治十三年七月初七日,兵部差镶黄旗拖沙喇哈番阿哈泰、兵部塔其哈哈番和尚赍捧敕谕至江宁省城。职同满汉提督臣哈哈木管效忠率领在省满汉文武各官,出郭迎接至公署,恭设香案,叩头跪读讫。职谨钦遵敕谕内事理,通行申饬沿海文武各官,严禁商民船只私自出海。并出榜晓谕贼中伪官人等,悔过投诚。
仰见我皇上庙谟宏远,神武昭宣,禁戢通海之奸徒,保安百姓,招徕弄潢之赤子,共归皇仁。今瞻永奏廓清,威德无远弗届矣。又原颁苏松抚臣、操江抚臣、苏松提督臣、苏州镇臣敕谕各二道,职即差官赍捧前去,一体钦遵外,理合具题,伏乞皇上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三年七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二六页。
·一七一、候代福建巡抚宜永贵揭帖(顺治十三年八月十七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宜永贵谨揭,为恭报恢复澄邑大捷、仰慰睿怀事:本年七月初四日,据分守漳南道参议吴执忠报称:六月二十五日辰时,据住镇海澄黄梧差中军赖玉着禀投诚,未时据投诚都督黄梧、副将苏明禀称:据守澄城,于本月二十四夜三更时分举事外,后冲镇副将苏明系已故左先锋苏茂胞弟,协同各督辖属大小将领守城,并歼杀不顺党逆金武、护卫等营,逆众游移城外。梧虽亦击杀、恐伪国姓拨伪镇来合,请大兵即日迅到。梧等各兵目及邑内居民,俱剃发讫。旌旗一指租山头,梧等亲出叩迎。其各仓粮谷,另文报察等情。
据此,又二十六早寅时,厢白旗苏章京来府报称:都督黄梧、副将苏明投诚献城,伪县官归顺,各旗满汉官兵已于二十五晚进城,登城看守;尚有小城余党未顺,今早攻打,俟安插定妥,另文再报等因。初五日,又准随征中路总兵官王进功手本内开:六月二十五日辰时,据投诚都督黄梧禀称:梧思投诚有日,缘归顺无门。兹伪国姓纠伙作祟,边民倒悬,幸王师大临。今梧守海澄城内,只有后冲镇二营兵丁同守,余在土城,尚有金武、护卫左二镇扎在城外。梧本月二十四夜,即将后冲镇同守目兵杀尽,先据澄城,并拒金武护卫之众。恐国姓探知,拨众协攻,实为众寡不敌。现今伪镇云集中左,一潮可到海澄,乞迅发大兵等情到镇。
据此,本镇同梅勒纛章京各大人,立即督率官兵,分投进发。逆贼水陆并进。见我兵马迅若轰雷,逆贼退回土城。我兵随进县城。至未时,城上四面,俱分派汛守,内严外防。缘系恢复县城事理,合就塘报等因各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海澄一邑,阻山临海,两城对峙,夙称天险,西距漳城四十余里,实一郡之屏蔽也。自经贼踞以来,官兵屡征不复。至前岁漳郡被陷,贼复拆毁郡城,移至海澄,增筑城垒,密布炮台,拥兵固守。形势之险,又倍于昔。贼自恃以为不拔之基矣,乃自定远大将军世子统率雄师,恢复漳泉郡邑之后,又分派各镇兵马,扼防沿海险要,于是贼势渐孤,贼心渐二,始有悔过自新之意。而海澄伪将黄梧等遂投禀请兵,倾心归顺也。今县城已复,派守已定,而定远大将军亦自泉州起营,亲临漳郡,规画善后事宜。职亦力疾移文各镇道,急乘破竹之势,以收荡平之功。盖以数年久陷之城,极险难攻之邑,犹且不烦血刃,坐归版图,则其余贼垒,未有不破胆而瓦解者。即厦门巢穴,扫而犁之,亦不难矣。此诚皇上如天之福,非武臣力之所致也。职谨会同署浙闽总督臣秦世祯、按臣朱克简合词题报,伏乞敕部察核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三年七月初六日,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宜永贵。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四○○页。
·一七二、南赣巡抚佟国器密揭帖
钦差巡抚南赣汀韶惠潮郴桂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佟国器谨揭为报明缉获书扎、并投验告示、恭候睿鉴事:顺治十三年八月初七日,准兵部咨前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内,该本部覆福建巡抚佟国器密奏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六月初六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随经先后移咨去后。今据浙闽总督佟代咨解许赐等到部。该臣等讯问许赐、黄鹤:你是郑芝龙的甚么人?差你回去做何事?因何不禀明抚院?供称:俱系郑芝龙管庄人,于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二日送芝龙妻颜氏进京,于十一年十月二十六日到京,十一月二十四日出京回去,同伙共十七人,到浦城分路。我们出京时,郑芝龙吩咐我们回家收租。交与书一封,系寄于芝龙表弟李大舍、二舍:谕帖二封,系与管家林忠、林瑞骥的。又问:书中缘故,你知道否?据供:不知。不曾禀明抚院是实。问林怀:你是郑芝龙甚么人?为何大兵尚未到闽,先差你送告示,与贼送信?据供:我系郑芝龙门下人,向随芝龙来京,居住九年。因顺治十一年发大兵入闽,芝龙发告示八张与我们往安平张挂,着他母亲并亲戚人等不要出城。又寄书四封:一封与母亲,一封与史姨娘,一封与他表弟黄征明,一封与他五弟郑芝豹。因到杭州江口遇芝豹,至金华府兰溪县遇征明,已将各书交与讫。与我同差去的吴伟,原系黄征明家人,即跟随黄征明去了。后黄征明带吴伟见佟总督,佟总督差吴伟前往安平去了。问林怀:佟总督差吴伟往安平做何事?林怀供称:只见吴伟向我说差往安平去,亦不知为何事。吴伟去时,亦见过佟抚院。今替吴伟顶解来的,乃是陈春。问陈春:你是郑芝龙的甚么人?为何顶吴伟名字同送告示?供称:我系郑芝龙轿夫,亦系送郑芝龙妻颜氏进京来的。于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颜氏差我同吴德回家。吴德先回去了,我因患病,延住浙江清湖地方。后遇见林怀,同他南去。因林怀去见佟抚院,即将我一并拏住。问陈春:曾有家书寄与你不曾?供称:并不曾寄有家书。问吴梓、李信:你是郑芝龙家甚么人?为何事来京?差你回去做何事?吴梓供称:我系郑芝龙母亲家人,亦系送郑芝龙妻颜氏进京来的。郑鸿逵差我与郑芝龙送礼,内送银二千两、银爵十对、银瓶四个、红哆啰哖二幅、黑哆啰哖二幅、绿哔叽二疋、西洋布二疋、琥珀素珠十串、琥珀观音二座、嘉文席四领。又送郑世忠、郑世荫各银二百两、贺仪一百两。郑芝龙等俱尽行收下。于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差我回家,一行十七人。寄与郑鸿逵回书一封。又郑世恩、郑世荫、颜克英寄与郑鸿逵书三封。又郑芝龙与管家林三祝等谕帖七封。又施福与郑鸿逵禀帖一封。又郑家仆人王启等寄家书四封,带至浦城分路。行至兴化地方,被官兵盘获。有同行百姓十二人,带有家信,亦被搜出交官,混作一包。又问:你去时,郑芝龙曾吩咐你甚么话?供称:此书系管家张甸交结。那时郑芝龙随驾在南海子里,不曾见面是实。随查张甸于十二年十二月内病故,已经报部在案。又据李信供称:我不是李信,我名叫杨应选,系郑芝龙女婿黄杰胤的家人。李信即先所拏黄鹤便是。黄杰胤差我送他丈母,有书问候他丈人。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打发我回家时,有郑芝龙管家张甸与我书四封,内郑芝龙一封,郑世恩一封,郑世荫一封,并郑芝龙妾系黄杰胤丈母名叫后坑娘书一封,俱是寄于黄杰胤的。又后坑娘寄与他儿子郑世袭书一封。郑芝龙又寄与他女儿婉舍各色紬纱十六疋,见存。又问黄鹤:你果否即是李信?据供:我是李信是实。因照票内有黄鹤名字,是以将我顶做黄鹤。其黄鹤先已分路回去了。
据此,该臣等看得:郑芝龙当其子郑成功议抚未就之时,私受其弟郑鸿逵厚馈,复差役寄书其母、其弟,并谕其仆,皆未奏闻;且征闽大兵尚未抵境,而先发告示,飞赍安平,虽云晓谕顺逆,未免泄漏军机:郑芝龙情罪重大,但见经圈禁,应候另议。至所差家仆,除邵忠解到病故外,其许赐、李信、陈春、吴梓、杨应选五名,或为芝龙之仆,或为其母之仆,或为其婿黄杰胤之仆,均属芝龙鹰犬,听其使令者,即为寄书,不能无罪;但差去时,芝龙尚未圈禁,原未常绝其往来之人,相应入郑芝龙家口数内,交付章京,每日查点看守。其未获施福,先经督臣佟代密奏,潜回安海,已入逆岛,俟地方底定,挨查缉获另解,臣部覆奉俞旨,相应案候缉拿。至林怀口供,同差吴伟,系黄征明家仆,为佟总督差往安平,去时亦见过佟抚院等语。其差遣情由,未知确否?应将林怀羁禁,俟佟代到京之日,面质虚实。仍请敕下虔抚佟国器,查当日吴伟差去时,果否投见?并差去何为?据实回奏,以凭议覆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六月十五日题,十六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咨贵院,烦为查照其当日差吴伟情由,限文到十日内具奏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同安侯郑芝龙先后差遣家人赍书札,告示入闽,据游击胡希孔缉获,则有许赐、邵忠、黄鹤三名,今审黄鹤的名字李信。据副将满进忠缉获,则有吴梓、李信二名,今审李信的名杨应选。据自来投见,则有林怀、吴伟二名,二名今审吴伟的名陈春。职俱羁禁具疏奏报,奉旨提解赴部,讯问各犯口供情节,与职奏报无异。但林怀、陈春投见时,赍郑芝龙告示、家书并照身票赴验,希图放行。职查阅告示,事干泄漏军机,相应羁留候旨。后据来犯供称的名陈春,其吴伟系黄征明之仆,于兰溪县遇见征明,即随其主去讫。其陈春,于清湖相遇林怀,即顶照身票内吴伟之名投见。职因其改供求脱,未足为据,仍行羁候。今兵部查审,据林怀口供,吴伟于兰溪县跟随黄征明去等语,与前供无异。又供黄征明带吴伟见佟总督,差往安平,亦见过职等语。职查投见之时,原系陈春顶名吴伟,而吴伟从未见职;兰溪县系浙江地方,即随其主以去,此后黄征明并未入闽,督臣佟代从无差遣咨文移职。当军兴之时,职盘讦方严,不但缉获之许赐等俱已监禁,即投见之林怀等一并发禁。吴伟方匿影之不暇,岂有复见职之理哉?查原疏系密封,合应密疏据实回奏,伏祈睿鉴,敕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
顺治十三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五七~一五八页。
·一七三、户部残题本
(上缺)遇有警息,镇臣□□□□臣督率江南兵将策应于外,互相犄□,战守并用,庶海疆其永赖乎。又崇明粮饷,必□□地接济,宜责令府佐二官一员专司运粮,□□□绝,储备有余,方可以资饱腾。此崇明设防之要也。自刘河北折而至福山,则为江海交冲之地。而沿江一带,如杨舍、江阴、孟河,以至京口,俱称险汛。近俱添设官兵,不敢复议增益。第去臣驻札汛地较远,一遇有警,不无鞭长不及。今幸京口有镇海将军大兵驻防,而常州参将见驻江阴,沿江各汛机宜,应听镇海将军就近调度,遇警则臣自沿海星驰应援,则滨江一带,亦成巩固之势矣。此江防之要也。至若水师之设,原为防剿海寇。如欲靖尽根株,必须闽、广、江、浙各处水师船只俱备,会合订期出洋,方克制胜。否则松属一处寥寥水艍沙船,岂能尝试?是虽有水师之名,未必收水师之效。见今宪臣有节省造船之资,以济募兵设防之议。臣标水师三千除,见派一千装运粮饷、接济崇明外,再议留水师一营,为看守见在船只,侦探巡察,并策应崇明之用,裁去水师一千。其未造之船,俱行停止。省此造船、裁兵之费,为沿海添设兵马之需,是不必另烦措饷,而各汛兵马足用,堵剿有赖。更申严接济海寇之禁,使油麻、钉灰诸货不得入海,奸细不得登岸,釜底游魂,何难立毙?此实坐困狡贼之一法也。抑更有请者:武臣宣力海疆,体统原宜隆重。今如柘林、青村、南汇、川沙、宝山诸汛,皆属守备职衔,事权不崇,人尤易忽。今议柘、青、川、宝各营,或改设都司,而南汇居各汛之中,为东南两面受敌之冲,应设游击一员,以联络各汛,庶可收指臂之效,而沿海一带获有干城之寄矣。臣凛遵明旨,凡地方防剿机宜,不敢不细心筹画,以报皇恩。除修筑沿海烽塾、并酌量险要、建设炮台守御事宜,见在咨会督臣马鸣佩、抚臣张中元力行修举外,谨以形势所宜,谬陈一得,不敢以更张费力,而因循隐默,自贻尸素之愆。如果臣言可采,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七月初七日题,八月初五日奉旨:着详确议奏,兵部知道,钦此;钦遵于八月初六日抄出到部,批司察议。随经司议呈堂。
该臣等看得:苏松提督马进宝奏称:经制原额马一千二百一十匹,除见在马三百九十六匹外,尚缺额马八百一十四匹,亟宜补足。沿海各营,俱应增设马匹。但水路各营,南人居多,不善骑喂,必得于西北地方营内抽调马兵一千名,携带家口,令副将一员统率前来,沿海设防等因。查缺额马八百一十四匹,应俟有马之日,照数给发。其沿海各营经制,题定马二步八,今议改马三步七,其改增马若干匹,应令该督抚查明具奏,以凭给发。西北地方营制,各有定额马兵,无可抽调,应就见在营兵时加操练,裁汰儒弱,另募精锐补足,以收骁腾之用。据称:在崇主客官兵,总听镇臣调度,以一事权。应如议请旨申饬。镇臣体统原隆,不必另议加衔。苏镇缺额马数,并何营贴防,应敕该督抚一并查明具奏,以便给发。其崇明粮饷,责令府佐二官一员专司运粮,事隶户部,应听户部议覆。至称沿江各汛机宜,应听镇海将军就近调度;察沿江一带,统辖自有定制,应仍照旧。庶免推诿。又称裁去水师一千,其未造之船俱行停止,省此造船、裁兵之费,为沿海添设兵马之需。查臣部于十一年二月内覆江南总督马国柱题为官兵出洋剿贼等事,议造船一百五十只,增兵三千名,奉有俞旨在案。应遵前旨行。至申严接济海寇之禁,使油铁、钉灰诸货不得入海,奸细不得登岸,臣部屡经申饬在案,应再严行申饬。又议柘、青,川、宝各营,或改设都司,南汇应设游击一员,其应否□□□□□□□议,应请敕下该督抚按会议妥确具奏。□□□□□□□等因,顺治十三年(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二七页。
·一七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题本
(上缺)顺治十三年八月初七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臣陈应泰。
(贴黄)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臣陈应泰谨题为战船火炮等事:该臣看得:大兵出洋,战船、炮火须早议妥。臣于六月十三日入境,十八日至省。将原经议造铳炮、军火、器械,逐一详查,尚有未铸、未完。更有续派兼工,督造甫竣,镇臣张杰忽请增红衣大炮。臣查购办铜铁,时日工夫须两月余,方能铸出。延误师期,孰任其咎?除设法儧铸外,臣将原议始末,并铸造艰难缘由,据实奏明,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三一页。
·一七五、刑部残题本
(上缺)经制定海镇标中营把总不合包藏祸心,私通海贼,于顺治十二年十月二十八日差已到官定标中营兵丁高扳龙、徐彪假扮客商,带毡帽、护膝,前往舟山通贼。比高扳龙、徐彪理宜阻抑为是,伊各不合坐松浦已到官船户叶小五之船,伊亦不合同到舟山,遇见未获不知名贼将王监督与高扳龙父相与,随将高扳龙、徐彪引见未获海寇伪总制陈徽,就留赏酒饭,问及定海兵马来历,遂约定千里于新正差船在东山头接应,抢掳富户,仍从东山头下海等语。至十一月初十日,随拨贼船送高扳龙、徐彪到东山头回慈溪讫。时有先被擒今脱逃在官原首兵丁陈武,在舟山见闻的确,随将前情出首定海标下忝将徐信、游击傅长春,密禀本提督,随拘千里、高扳龙、徐彪三名。审据原首兵丁陈武供:系永平人,向在定标中营食粮,拨在舟山贴防。不料十月二十五日舟山失陷。十一月初五日,城内遇见本标防守慈溪兵丁高扳龙,口称与贼王监督向日相好,是他盟侄,将武同王守义、田古鲁引见王监督,留在船上。高扳龙问王监督二次要米一石,与三人糊口。王监督面说:慈溪县王把总要来投我,但彼止有四十四人,马三匹,因人少恐不能得总镇之任,必得二、三千人方可。此乃眼同高扳龙、徐彪面说。十一月十六日,王监督往福建。高扳龙又将陈武、陈自奇、丘秀、王守义、秦虎、邢应昌六人带见贼总制。又称:你等乃王把总旧人,俟王把总投来,仍将你等伺候王把总等语。今武于正月初三日乘空逃回,闻知高扳龙、徐彪躲在王千里处,诚恐日后贻累,特此出首等情。据高扳龙供:系河南人,向在定标中营食粮,随王千里防守慈溪。于十月二十八日,王千里差扳龙同本营防兵徐彪,带毡帽、护膝前往舟山,假称贩卖,前去投贼。到舟山遇见王监督,系慈溪鸣鹤场人,系扳龙父之同盟,向在平望相与。王监督将扳龙留在他家,随问定关兵马来历。王监督随将扳龙、徐彪引见陈总制,口称王把总特差前来,约会投见。陈总制留赏酒饭。于十一月初十日,随拨船差扳龙、徐彪回慈溪,由东山头上岸,回见王千里,约在新正差船在东山头接应,相机抢掳富户,仍从东山头下海等情。据徐彪供:系扬州人,向在定标中营食粮。于十月二十八日,把总王千里差彪同本营防兵高扳龙,带毡帽、护膝,装做买卖人前往舟山,约会日期,前去投贼。坐松浦叶小五之船而去。高扳龙与贼王监督原是旧交,随引见陈总制,赏留酒饭,约就十二月或新正差船前来东山,接应下海。于十一月初十日,差贼船送到东山头,随到慈溪,即与王千里说知,惟候贼船而去。据王千里供:系余姚人,本姓甘。供称原不合因惧怕贼势重大,来犯汛地,于十月二十八日,差高扳龙、徐彪带毡帽、护膝,扮作买卖人前往舟山投贼,希欲骗贼聘礼等情。据此,该本提督差役着慈溪县差的当捕役,往松浦拏船户叶小五正身质审去后。随据该县申解叶小五到督,批发参将徐信等再加研审。据叶小五供:向驾张网船一只,在松浦闸头打鱼。唤原首人陈武面认,据称小五向在舟山贼处往来是实。再将高扳龙、徐彪二人当堂面质,皆供实系上年十月二十八日,叶小五驾船送去舟山,各质无异。再讯叶小五,俛首无辞,遂从实供称:原于十月初间在海张网,被贼首吴京将五掳去。十月十八日放回。二十八日,小五驾梭船一只,送高扳龙、徐彪二人往舟山是实,得船银四钱。如今梭船见回在古窑等语。各到本提督。亲加鞫审,各供无异。呈解总督。蒙佟部院据实咨部题参。奉旨确审。咨行两院,转行按察司严审确报。
蒙司备行杭刑官审明解司转解。随蒙方推官当堂审据犯弁王千里等口供明白,具由呈解到司。蒙本司审据王千里供:慈溪县是内地,离海有五、六十里。慈溪镇守人有三十四个。就是护膝、暖帽差高扳龙去送人,不过打抽丰,并无通海之事。高扳龙供:河南人。小的十月二十二日开船,被贼拏去,后解王监督。监督替小的父亲在平望相与。在舟山见陈武,就欢喜。后把家拿陈武,要杀不杀,就留在舟山。后要小的带过来。彼时小的逃了过来,不带得他来,就怪我在舟山。这些话俱是骗他的话。小的在那边,王监督问:有几个弟兄你打发他来?说甘将官要来,俱是骗贼的话。陈武系方家营里出身,本官难为他,故此怀恨。又供:去时原没有书信,止口信,原是卖帽去。我是甘把总的人,话在那边说是有的。小的逃回,王千里叫我不要去见田提督,如今瞒上不瞒下,不要禀鸣原差小的去的是真。说王把总没银子买马,骗他些银子是实。徐彪供:十月二十二日,王把总差小的去卖暖帽。十一月初三日拏到舟山。高扳龙在城内遇着王监督,他认得他父亲在平望相与,留扳龙到衙里,小的在酒店里。在他衙里住五、六天。王监督问,高扳龙说:慈溪有三十四个人,马有三个。王监督说:人少,干不得事,得有一千或七、八百就好。十二月不来,正月就来接。王监督留高扳龙酒饭,又领扳龙见陈总督。小的坐沙船回来,夜里上岸的。叶小五供:船是小的摇,得船钱四钱。高扳龙卖的暖帽、护膝,做生意去的。十月二十二日去的,十一月初八日回家。陈武供:小的在海上逃来的。八月十五日,田提督差小的守道头,向在舟山。陈总督到,坐把副将衙门。小的十一月初四日见高扳龙、徐彪到舟山来。他说卖帽子、护膝。王监督有个兄弟舟山开店,就把小的三个送在他店中,又送在船上,说送三个新人来。王监督问我:慈溪有个甘把总,问他手底好么?小的不到慈溪县,不知道。王监督说:他若有七、八百人,便成个气候,拿得几个富户来也好。陈总镇同高扳龙说话,回说甘将官的旧人,寻个房子安顿他们,要银子与你,待甘将官来了,总是一家人。原说调十个船接王千里。二十四日冬节,怕风飓。二十八日,先送高扳龙过来,说正月去接他罢。正月初三日,小的逃回。初五,禀明中军,禀田提督等情,各供在案。该本司署司事张佥事审看得:高扳龙者,系慈溪守弁王把总之兵丁也。原与贼将王监督盟好,借名贩帽舟山,实与贼通心腹。据供贼有优待之意。扳龙一身何不留为贼用,而潜踪回汛,此明系有谋,奚容置喙?本司严讯复勘,更呼陈武对质,扳龙俛首无辞。据云王把总原欲诱贼财物,即此一语,罪不容诛矣。夫千里身受一旅,职寄端城,而妄思哄诱贼财,遁词不益见乎?高扳龙泛海通贼,王千里设心不轨,军法自有三尺,叛罪无容律拟。徐彪同去同回,不行举首,叶小五驾船犯禁,均当依律拟罪。具招详奉抚院秦都御史批:王千里、高扳龙质审情真,骈斩奚辞?徐彪偕扳龙往还,叶小五驾船出洋,明似共谋,未减是否无碍?仰再确查另详。
随蒙本司仰杭刑官覆勘。今蒙兼摄杭刑厅事史推官覆加细审得:王千里一案,历经详谳,谋叛情真,不待言矣。惟是徐彪与高扳龙同往舟川,而罪不与龙同者,盖龙与王姓贼渠有旧,彪虽听遣随行,似难以共谋论罪。若叶小五者,操楫小人耳,虽频行泛海,未与千里等逆谋,审未有探听引贼劫掠之事,与彪并徒,似非纵矣。仍照原拟。具招解蒙本司王按察使审看得:王千里、高扳龙往来通海,谋陷慈溪,供证既确,正典何辞?惟徐彪与扳龙偕往舟山,似乎厥罪维均矣。而拟议差别,致烦宪驳。覆鞫徐彪与高扳龙虽同供驱使,然龙为千里之腹心,又为贼渠之旧识,其通贼情真;徐彪委未悉知,是以拟罪有差等耳。第不行举首,与操舟之叶小五并配允宜。余如原议。将千里等取问罪犯,议得王千里等所犯:王千里、高扳龙俱合依谋叛共谋者律,不分首从皆斩,监候详允处决。徐彪、叶小五合依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照例准徒肆年,今遇蒙恤审恩例减一等,各杖一百,徒三年,审无力,照例免杖,定发冲要驿递,照限摆站满放。照出重刑,王千里、高扳龙枷镣牢固,监候处决。徐彪、叶小五候详允定驿发配,取具收管缴。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犯弁王千里身任防官,不能竭蹶捍御,反信奸卒高扳龙簧鼓说合,令假卖帽之名,私通谋叛,确审情真,按律骈斩,夫复何辞?徐彪同行往还,知情不举,船户叶小五驾船出洋,各徒允当。既经该司详勘前来,相应具题,伏乞敕下法司核议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闰五月二十九日题,七月十一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本日密封送司,奉此案呈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叛犯王千里、高扳龙、徐彪私通海贼,谋陷慈溪合依谋叛共谋者律,不分首从皆斩立决,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财产变价并解,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尚阳堡。叶小五驾船私送千里等出洋复回,合依知而不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律,小五杖一百,解部流徙尚阳堡。缘系密禀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十月十二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少傅兼太子太傅尚书臣刘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杨义、启心郎臣对哈纳、额记库臣乌木恺、浙江司理事官臣革儿代、郎中臣赵宾、太子少保都察院左参政臣能吐、大理寺卿臣林起龙、右少卿臣佟壮年。
(贴黄)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等衙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密禀事;该臣等会看得:叛犯王千里、高扳龙、徐彪私通海贼,谋陷慈溪,合依谋叛共谋者律,不分首从皆斩立决,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财产变价并解,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尚阳堡。叶小五驾船私送千里等出洋复回,合依知而不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律,叶小五杖一百,解部流徙尚阳堡。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三二~三三四页。
·一七六、暂管浙闽总督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到)
钦命暂管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罚俸秦世祯为汇叙塘报事:顺治十三年六月初二日,据处州城守副将李荣塘报:闰五月二十日,据把总冯从报称:卑职率兵会剿,于十二日丑时行至坛领头,遇贼约有五百余人,我兵扑上,即擒活贼陈四、朱时荣等八名,杀死二百余人,阵获蓝旗、马钗、腰刀等项,我兵亦被逆贼炮箭轻重带伤兵丁张应龙等九名。于十三日会同李千总,将兵马分攻周岱头老巢,杀死逆贼数十余人。追至竹篷后地方,擒获活贼五名,杀死三十余人,余贼爬山逃脱,督兵追上,复杀二十余人,阵获长枪十二杆、马叉二把、腰刀二口、大旗一面等因。本日,又据衢州城守副将杨虎塘报:闰五月二十三日,据把总李思孝、周震报称:本月二十日,贼首王中军等在于洋村等处会合叶撩天等贼,约有千余。卑职即订约防守龙游百总谈可畏,于二十一日二更时分进剿,奋勇斩关,砍杀贼寇不计,生擒贼头目一名郑应寿,并贼从徐季贵等四名,救出饷户刘元等六名。又追上高山数座,搜砍贼寇五十余人。我兵中伤吕大龙等三名等因。六月初三日,又据宁绍台温等处总兵官张杰塘报:闰五月十六日,贼伙二千余拥至四徙门,发兵分头援剿。十八日,贼船三百余号泊茅草山内港,贼众万余上岸,围攻汛防。官兵死战获功。十九日酉时,复拥围城。我兵用命固守。至三更时分,内标高都司同水师右营游击刘宗贤,统马步官兵夹攻。至二十日寅时,贼败回船,杀伤、炮毙、渰死者不计,夺获枪刀、弓矢、器械、云梯等项,活擒海贼傅三等二名,并获投顺刘世祖等五名等因。六月初四日,据标下左营参将郑春塘报:闰五月二十一日,据分防桃渚把总傅显奎、曹建报称:本月十八日酉时,贼艘三百余号乘潮直进中旧城地方。十九日寅时,贼众万余上岸围城。官兵奋勇交战,擒贼一十余人,炮死、杀死者不计,退扎石柱下。至酉时,复拥围城。二十日四更时分,分师合剿,方遁回船,扬帆出洋。所有投诚海贼二名押解定夺等因。六月初五日,据分守宁绍台道朱虚塘报:据防守临山右营都司高雄报称:闰五月二十八日戌时,开元地方有杨家路海贼数百,分路劫抢。亲督马步兵丁扑剿。至海塘,获贼周大等三名,砍死十余人,溺死者不计等因。本日(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三四~三三五页。
·一七八、直隶总督李荫祖残题本
(上缺)立揽装客人陈应登之药材出海,赵凤祥代伊亲陈思智揽装客人王相药材出海。二船忽被飓风刮至庙湾停泊。郭自立原客陈应登另揽姚青云等载黄藤、苏木等货,赵凤祥另揽李熙明等载黄藤、烟粉等货,于本年四月十六日始抵海口。当经咎游击逐件察明,具报道镇,始由海达津。惟是二家因争竞水脚计,在船户郭自立等耽延客货,遂激之赴控税关,中有打点衙门等情,系自立等假威恐吓,欲遂水脚之求。当日道镇于马头同税司审系涉虚,眼同盘货赴关纳税去讫。及蒙本道详行卑厅申讨客货船只,而熙熙于利者已四散难拘矣。今蒙驳审,细讯船户郭自立、赵凤祥置船图利本等,营求出海于清宁之日,入海在氛靖之后,彼安得不逍遥海滨出入无阻乎?客人姚青云、李熙明等据供籍贯在案。赵凤祥船单,本船水手柴文赞去年乘便缴回,今年凭底簿放进。二船违限,已自不法,复因争竞水脚,分外索求,而口头指吓。虽当审涉虚,然不应以此徒滋含沙也。合分别杖儆,于律允协。将郭自立等问拟依不应事重律减杖七十,郭自立有力,赵凤祥稍有力,招详到道。据此,随将该厅原招备移津镇察议去后。续准津镇手本前事会开:该本镇详阅原招,前后审讯情节,彼时本镇同贵道会钞关广分司□上取有象牙来看,不知象牙出于中国,出于外国也?招内未经讯及。又不识应否入招?惟希贵道裁定,若何转详总督部院批夺可也等因。
准此,察照象牙一节,因务关移货在先,该厅承问在后,原未与闻。复阅全招,细核无异。该本道看得:郭自立以自置海船揽装陈应登之药材,赵凤祥以伊亲陈思智之船揽装王相之药材,俱领号单,于十二年五月间出海觅利,亦寻常事耳。讵意偶遭风飓之至庙湾,船坏重修。自立另揽姚青云等苏木、黄藤等货,凤祥另揽李熙明等椒藤、烟粉等货。至十三年四月十六日始返棹进口。当经昝游击盘察明白。至四月二十七日,始准该将会报,仅注二船进口日期缘由。而务关广分司适逢其会,遽以通洋人犯打点镇道衙门之语,及公同面审,毫无影响,祇因船户图利不遂,吓诈造讹,故一面发厅提审,一面请详宪示定夺。不期务关端事税银,罔惜其它,立将诸货移置别船,并各商带去。及蒙宪批察究,反以朝廷通客上税放行为辞,而商与货蚤已四散无踪矣。但察藤椒、烟粉等货,亦内地常物,苏扬津京等人,均内地子民。二船船户,又属天津土著。孰敢舍身家性命而撄利哉?可恨者,郭自立、赵凤祥出海既经逾年,复以水脚微利,构讼兴谣,法应从重□□。□屡谳二犯,俱未载违禁货物。且去于未奉禁之先,归于既宁毖之后,姑分别杖惩。至于象牙,不过偶带一、二枝,此物出之云广,贮之内地,不端在外洋。彼时务关带去,该厅原未与闻,不能悬揣及此也等因,呈详到臣。
该臣看得:海逆北犯,沿海戒严。津门居神京肘腋,防御尤宜加毖。臣未奉敕谕之先,即遵奉前旨,严饬镇道料理。凡商盐渔船,皆令编立字号,详询船户、水手姓名居址,揭送讥察之官,验对相符,检明货物,方许出入。及再经天语,益加严□。□大沽海口阔远,新加铁缆关锁,以防扬帆直突及偷出之弊。即委大沽游击讥察开放防御之策,庶几严且备矣。案照五月十四等日,据天津镇道报有大沽游击昝文魁盘禁民船二只,皆系十二年四月揽载药材上山东发卖者,开报船户、客商姓名,及装到货物,详臣请示。臣察津门去山东不踰月可至,而二船去已经年,虽口称飓风刮至庙湾,实无的据。而所载黄藤、苏木等货,皆广南之物,情有可疑。臣随批令该道察审是否原客?黄藤等货在何地装载?会同该镇察明详报去后。及该道据厅审详覆云,客人沈平、李熙明等向河西务钞关告有截货截课等词。该关广分司亲至天津,将货搬至别船,□带沉平等上税去讫。臣再经驳审,该道厅止以船户郭自立、赵凤祥招拟具覆,而客人姚青云等并告状之沉平等杳不可问矣。审据船户口供,姚青云等实非原客,货自庙湾上载,客人系徽州、浙江、山陕、河南各处人。而该镇又称同该道会广分司时取船上象牙来看,则船中之物,恐不止黄藤、苏木等物也。臣思海禁何等森严,今人既不一,货实可疑。况又有打点镇道各衙门等语。碍难批究。而臣又远在千里外,不能亲为察讯。万一此二十余人之中,有一不宄之徒,其为地方干系非■〈耳少〉小也。窃念货物俱过务关而西,必在近京等处□□,天津又逼近京师,伏乞睿鉴,敕部就近提讯,庶海隅得以肃清,而奸宄知所儆惕矣。缘系民船出海经年,揽载货物,有关禁谕,谨据报上闻,仰请睿裁,敕部察审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四日、总督直隶山东河南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荫祖。
(贴黄)总督直隶山东河南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荫祖谨题为民船出海经年等事:据天津道呈船户郭自立等招到臣,为照海逆北犯,海汛戒严,臣严饬镇道,凡商盐渔船,编号讥察,再经天语,益加严禁。案照五月十四等日,据天津镇道报大沽口昝游击盘禁民船二只,系十二年四月出口,请示到臣。臣察船去经年,所载皆广南之物,情有可疑,随批该镇道察审会覆。据详客人沈平等向河西务关告有截货货课等词,该广分司亲至天津将货搬至别船,带沉平等上税去讫,止以郭自立等招拟。据供客人系徽浙等处人。该镇又称会广分司时曾取船上象牙看。臣思海禁何等森严,今人货实有可疑,又有打点镇道各衙门等语,碍难批究。臣远在千里外,此中万一有不宄之徒,□□方干系非小,伏乞睿鉴,敕部就□提讯,庶□□□□肃清矣。谨题□□。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三七~三三八页。
·一七九、南赣巡抚佟国器残揭帖
(上缺)贼瞭望□□□□□□□□兵到下砂扎营。有贼楼一座,查系该县李知县印结内应剿洗之处。职等随与该府共商,即差宁化典史施逢元同快手持牌一面,前到土楼招安。逆贼放炮击打。施典史奔回。职等会议于初七日蚤统领赣标千总张茂、刘应虎、把总陈友功、张成安、杜应元、王君富、任福海、及赣镇督旗官岳贵,各带兵同汀标守备王用升、把总田志、高星耀、赖鼎球等官兵前去,将贼土楼围住。岂知狡贼将家口腾空,精壮者俱出楼外藏青,楼内止有二、三十贼放炮外打。官兵奋攻之际,藏青之贼,四面救援。官兵分投追杀,逆贼死者无数,余皆远遁。因见楼坚难破,用柴堆起,将土楼焚烧。楼内之贼俱烬于烈焰中矣。本日,又查下砂之旁有土楼,地名何屋李坑寨。当差赣营兵罗喜等四名,持该府牌往彼招抚。讵逆贼竟将肆兵杀死。比有瞭兵报知。职等随商汀府,议留沉游击看守老营,李游击亲督道标丘得吾等、赣标千总张茂、刘应虎、把总陈友功、张成安、杜应元、王君富、任福海、督旗官岳贵等,并汀标千总孙洪业、把总田志、高星耀等兵马,前进山内围剿。土楼内系积贼,炮不虚发,兼用滚木、大石等项下打,伤死奋勇赣兵梅君禄等四名,重伤赣汀兵丁叶龙等三十七名。职等见贼楼坚高,势难遽下,随备挨牌云梯,四面奋攻。贼楼炮石雨下,伤我官兵,仍未即克。随令我兵砍伐青柴,连夜堆与楼平。至初八日蚤,本职鼓率各营官兵,奋不顾身,一齐拥上贼楼,砍死一百余人,又活擒逆贼何剥皮、何扳龙等七十名,并旗、枪、铳、叉等械,荡平贼围。正起营间、而汀府躬带亲丁,飞驰贼巢,目击将贼带赴营盘会审。据何剥皮等口供:黄素禾新授郑成功定闽伯伪爵,黄老、黄黑等先锋伪总兵,于三月内起,至肆月初一日,点兵纠合三、四十里贼兵近万,今见团聚石门、板山、危家山、巫家湖等处,派我何屋李坑二百枪头,在于下砂一带探望兵马堵路等语。职等当请胡总镇令牌,并巡漳道旗牌,公同该府监斩讫。查各营所获大白布旗八面、鸟枪十六杆、竹长枪七十五根、缠头白布四十三条,俱分散赣汀各营。其贼妇、牛只,俱赏恤阵亡及轻重伤兵丁,并扒梯有功兵丁讫等因到府。准此,转报到职。
据此,于闰五月二十二日,准福建抚臣宜永贵咨为塘报事内开:据巡漳道塘报,移请速发赣州官兵,与汀州官兵订约师期,合力会剿等因到职。准此,该职即将会剿情形咨覆讫。案照先于闰五月初一日,据镇标千总陈子龙率领黄冬生、黄允恺系黄素禾之兄赴赣投诚等因到职。该职发分巡岭北道会同抚标中军杨继、镇标中军孔国治查审去后。随据巡北道降调副使史燧会看得:黄冬生、黄允恺等投诚,难定虚实等因到职。该职会同赣镇臣胡有升,将黄冬生发镇标后营守备朱文举收管,仍将黄允恺发千总陈子龙同标官王克哲押往宁化,至游击李长荣军中,会同汀州道将,相机剿抚。如果黄素禾等解甲投戈,自行投到,即应准其投诚,听候具题安插。如或观望犹豫,仍行扑剿等因,牌行巡漳道并游击李长荣、沉懋兆遵照去后。于六月初一日,据千总陈子龙标官王克哲带领黄素禾,并同党头目黄须、黄庶伊、万朱良、夏举、危宾等赴职,并赴赣镇投见,同日,又据游击李长荣、沉懋兆禀报:自闰五月初七、初八二日攻破逆贼土围二处塘报外,于闰五月十一日奉宪差标官王克哲、千总陈子龙押带黄允恺到营,檄令卑职等会同汀州道府县相机招抚。卑职等即于十二日备抄宪檄传谕,随差赣汀兵丁钱龙、谢科入山招抚。至十五日,叛首黄素禾果即出山,到营投诚。卑职等传宣宪令,黄素禾当即入山,解散贼众,着伪头目黄须等解出旗械、枪铳等件,并附逆人民归农册一本。其黄素禾率众于二十四日同陈子龙、王克哲赴赣投见等情到职。据此,该职将黄素禾等仍发巡北道降调副使史燧,署赣州府事推官徐腾晖、抚标中军杨继、镇标中军孔国治会审去后。
随据巡北道呈详,会看得:黄素禾系黄允会胞弟也。允会正法后,余党复拥允会之弟素禾聚众称戈。乃黄素禾先遣其兄冬生允恺,因千总陈子龙请命投诚。迨李游击统兵到彼,素禾即束身投见,此其投诚之情,出于诚实,无可疑者。至于军械尚未尽缴,与夫安插余党事宜、职等难以遥度,合请檄行李游击,会同汀州道府县公同查议,务求至当可也等因到职。据此,于六月初三日,据巡漳道佥事卫绍芳禀为招抚急思善后事内称:宪台德威所服,狡贼一时悔祸,然后日之叛否未可知也。一因贼踞旧巢,伺间乘衅,常怀乱心;一因平昔劫杀,今即就抚,以前强占人田宅,掳掠人妇女、牲畜,仇家必告不追,则无以服民,追之则无以安贼。欲为善后之计,莫如徙居之妥。谕令愿食粮者入伍,愿归农者迁江西荒田处屯种。是即虞有分背三苗之策,周有别慝殊井之制也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将黄素禾、黄冬生等给赏袍帽、花红,以示鼓励。即将追缴军械、清还田宅妇女、移徙江省安插参事,给发告示晓谕,并牌行巡漳道佥事卫绍芳,会同游击李长荣、沉懋兆,督饬汀州府、宁化县公同料理。仍将黄冬生等留赣,仍差两标官王克哲、王三桂等,同赣镇随征蓟州生员朱衣,押发黄素禾等回宁,招谕余党,遵行参事,方准投诚去后。于六月十八日,新任浙闽督臣李率泰自广入江,经过赣州,黄冬生等于军前投见,随蒙给赏银牌鼓励讫。于六月二十四日,准江西抚臣郎咨为塘报事内开:据分巡湖东道报称:探至古岭系石城地方,戎首黄素禾、黄冬生乌合数千余众,见扎油朱坑板山等处,赣、闽合兵堵剿。本部院阅之愕然,合亟咨询,希即备细移示,庶本部院可于湖东一带料理防遏等因到职。准此,该职即将剿抚情形咨覆讫。于七月十二日,职因招抚日久未竣,复行牌差标官张象哲速催去后。于八月初十日,据巡漳道佥事卫绍芳详称:本年六月二十二日,奉职牌为招抚急思善后事,为照黄素禾等赴赣投诚,该道虑周善后,有追还田宅、妇女、牲畜,并令徙居江西屯种荒田之议。该道立论甚确,相应如议饬行。除给示晓谕外,仰道即便查明黄素禾等历来掳夺之物,其牲畜一项或已经宰杀,即衣饰等件或已经化费,虽劫赃理应追还,然据仇告之词一概追给,未免葛藤不断,恐失来归之望。至于田土、妇女二项,俱系见在,自应追还。该道出示谕令被害之家,限五日内悉行赴告。该道公审,如系契价平买者不许讦告攘夺,如并无中契用强占夺者,即行追还原主。但念既经投诚,免其拟罪。如过五日之外,不许复告,以杜纠缠。其徙居江右一议,查前署道塘报内有乡民附贼之语,其情多系迫胁。但念安土重迁,人情所难。该道务要详细分别,如系必不可复留境内者,备造姓名报院,以凭檄行安插赣州属县,拨给荒田开垦。如平昔良善,一时被胁依附,从无纠党行劫之事者,仍应安插宁化,俾乐故土。庶于事理易行,亦不致于复叛矣。该道仍会同李、沉二游击,将未缴军械,尽行追缴,不许隐匿一件,作速具文造册报院等因。奉此,又于六月二十三日奉职牌为宁孽就抚等事,为照宁邑军务,本院节次批行并牌行该道去后,正待星速回报。今据该道报称,闻有广警,速回上杭守御。查广省平远县五指石寨贼之变,见在荡剿,本院另有调度,必无阑入汀境之理。其宁化县必须该道亲临料理妥确,方可竣事,仰道立刻亲赴宁化,追缴军械,清还田土妇女,分别安插,在赣在汀,备造文册报院等因。
奉此,该本道遵于六月二十四日自上杭起行,至七月初一日抵宁。随据差官王克哲、王三桂押送黄素禾等前来,即备花红奖赏。仍会商李、沉二游击行宁化李知县,选差赣标刘应虎、张成安、汀标孙洪业、邹胜、本道亲丁侯爵、标员温凤仪、詹升高、宁化典史施逢元,同差官王克哲、王三桂、赣镇随征生员朱衣,押黄素禾等,持本道牌示,进贼巢穴,遍谕招徕。板山等寨围长,各各争先造册,缴械前来。本道即给花红,并免死票赏慰。其路远传迟未到者,适遇按院巡汀,本道暂离宁化,料理巡方急务,即将已投各册,发宁化县,并移李、沉二游击速催,以便报竣去后。准左路王总兵移,据游击沉懋兆呈称:蒙本镇牌准本道移会,差人发牌入山,遍债安抚,俱各踊跃听命。其清还田土、妇女二项,俱经会同李知县审明在案,安插诸事完毕等因。又据宁化县申称:各乡堡陆续交册,共二十三本,并蒙发册一十六本,汇造文册,并简明揭帖,合就申报等因到道。据此,该本道看得:黄素禾等作乱,先自署道汀州府知府请发赣师,该府亲至宁化,合兵入山夹剿,连克二寨,续经本道奉宪指示,会同李、沉二游击商酌剿抚机宜。乃黄素禾等悔悟,赴赣投诚。本道奉行,复至宁化招抚安插。在事文武同心,区处一方反侧,革面归诚,地方粗安。其赣师合候宪檄撤回。为此,备由同宁化县造报册揭呈详等因到职。
据此,同日又据赣标游击李长荣、汀标游击沉懋兆禀报为叛首遵抚等事内称:陆月二十二日,奉职发到告示,为晓谕事:照得我朝开创,招携戢叛,最为宽大,逆则剿,顺则抚,自有一定之法,本院凛奉简书,何敢稍有陨越?乃有宁化余孽,纠众肆叛,已经发兵征讨,而黄素禾等赴赣投诚,自应待以不死。乃其所有军械,尚未全缴。惟虑降后复戮,是以疑惧未释。理合开诚晓谕,尔等肆叛,不过无知山农揭竿而起,并未知战阵行伍之法,所恃山寨、土围、鸟枪、火炮,踞险负嵎,苟延旦夕而已。本院多发一、二营官兵,尔等岂不立成齑粉?何必因尔有归顺之心,再加诛戮。本院兼辖四省,山魈海魅,实繁有徒。若失信于尔等,此后不轨之徒,永绝来归之望,亦何以绥靖封疆而仰荅朝廷也耶?今与尔等明白申说,先据涂署道之报贼请师,即发李游击统领官兵,赴宁会剿,是剿尔也。后因千总陈子龙率领黄冬生等赴赣投诚,即发巡北道两标中军会审,据详难定虚实,仍将黄允恺押赴军前招抚,是在剿抚之间也。后据巡漳道申详,此贼屡抚屡叛,后必跳梁,不如一劳永逸,本院批允应剿,是剿尔也。批发二日,而叛首黄素禾等已经投到。又据巡漳道禀称贼已革面,急思善后等语。则是尔等投诚已实,从此定是抚尔而不剿尔矣。第查署道原报贼众半万,尔等所缴军械甚少。既已弃戈归农,自应卖刀买犊。若仍隐匿军械,岂得谓之投诚?必将所有军械,尽行呈缴。一也。再据卫兵道禀称,以前强夺人田土、妇女、牲畜,理应追还等语。本院念牲畜、衣饰等件,或经花费,难以尽追。至于田土、妇女二项,俱系见在,自应清还,谕令被害之家,限五日内赴告公审,如系契价平买者不许借端讦告,如果用强占夺者即行追还原主。但过伍日之外,不许复告。此系本院行道之牌,尔等平素占夺田宅、妇女,务要尽数还主,不许占留。二也。再据卫兵道禀称,乘此就抚之日,迁江西荒田处屯种等语。本院念安土重迁,人情所难,如果不可复留境内者,备造姓名报院,以凭安插江右地方。如平素良善、一时被胁依附者,仍行安插宁化。此系本院行道之牌,尔等务要量度,果不便驻宁者,自应挈家赴赣。其虔南荒田甚多,荷蒙皇恩,准令召人开垦,三年之后起科。尔等迁居虔南,本院行文府县,拨给荒田开垦,三年之内并无赋税差徭。三也。本院所示三事,尔等若不依从,不准投诚。若依从此三事,便是悔罪迁善,实实良民。本院缮疏题报,其为首者,听候部议录用。须至示者等因到职。该卑职随将发来告示抄录十道,偏处张挂晓谕。于七月初三日,巡漳道差内司侯爵、标官温凤仪、詹升高、宁化李知县委典史施逢元、卑职等差标官刘应虎、张成安、孙洪业、邹胜各带兵丁,护同赣镇随征生员朱衣,差官王克哲、王三桂、沉应龙,押带黄素禾等进山,多方宣谕。于初六等日,有板山等寨围长危玉等出山投册,缴械二百三十件。于十七日,又催到漳南源等围红衣大炮一位、旗铳枪刀弓械共一百二十七件。二十一日,又催到上畬等围旗械共二百四十三件。二十四等日,又催到丘坑各围旗械共二百五十三件。合前缴出旗械五十八件,前后通共追缴出红衣大炮一位、旗铳枪械共一千○一十二件。赣汀两标分带随营。其各围寨投出之民,卑职等俱令赴巡漳道宁化县当堂验赏花红、免死印票,俱令回山安业讫。其招安归顺叛党,并解散贼众,统计五千有零。其田土、妇女二事,宁化李知县知会卑职等公同逐词讯审明白,该县统具申详巡漳道覆核转报外,今将招抚安插归农旗械、文册一本,理合呈报等因到职。
据此,同日又准汀镇臣王之纲手本为军务事内开:准职手本前事,为照宁化县剿抚事宜,向因贵镇奉调漳海,本院随机调度。今幸贵镇回旆汀郡,以前行过事宜,合应移知,仍希贵镇方略,檄行料理等因到镇。准此为照,黄素禾等即黄允会之余孽也。允会抚而复叛,甘为郑逆内应,先经本镇会同道府设计诱执黄允会等正法,焚毁逆巢,业经前任总督佟副都御史汇题在案。于今年四月内,黄素禾等乘本镇率师入漳,聚党四叛。城守游击沉懋兆带兵赴宁堵御,署道涂知府申请赣师,荷贵院会同胡总镇遣发游击李长荣带兵来宁,本镇伊时在漳,闻报启明钦命定远大将军世子,随经三次发千把艾承恩、胡从明,高星耀等带兵回宁。又调邵武把总陈龙跃带兵来宁。署道涂知府亲历行间,连克下砂、李坑二寨。闽抚宜副都御史颁给银牌、花红,鼓励将士,又给银两,以恤阵亡兵丁。本镇亦奉王令飞骑转汀,接塘报黄素禾等已赴贵院投诚。本镇随即传牌开谕,所有未到楼寨八处,相继投缴册械,诸事已毕。缘系遵承大移全竣抚降事理,所有册籍缘由,已会巡漳道钤印详报外,今将沉游击揭开简明数目,开列塘报等因到职。
淮此,八月十八日,准赣镇臣胡有升手本为剿抚兼施、厥功实懋、汇述塘报情形,移请会题纪录、以激后效事内同前到职。准此,该职看得:准属之宁化县,密林层障,山贼渊薮,叛服靡常,从来久矣。闽省山海贼情,声势相倚。贼首黄允会向为郑逆内应,汀镇臣王之纲会同道府设计诱执,因而芟除。乃其余党实繁,于本年四月间因瞷汀镇奉调漳海,遂拥黄允会之弟黄素禾纠众四叛,啸聚半万,攻危县治。据署道知府涂应泰申请赣师前来。职同赣镇臣胡有升会发镇标游击李长荣统领官兵,星驰荡剿。而汀镇臣王之纲亦启请王令,三次发兵来宁,合师于闰五月初七、初八二日,攻克下砂、李坑二寨。乃黄素禾深明顺逆之理,先于五月间遣其兄黄冬生等赴赣投诚,于闰五月十一日回宁招谕,素禾即束身投见,革面来归,所当宥其前愆,嘉与维新者也。随据巡北道降调副使史燧详称,军械尚未尽缴,巡漳道佥事卫绍芳禀称,平素掳夺,相应追还,乘此就抚之日,莫如徙居之妥。职遂勒定三事,颁行牌示;一则尽缴军械,不许隐匿一件;一则占夺田宅、妇女,清还原主;一则头目徙居江省,余党安插原籍。而素禾等果一一遵服,田宅、妇女已经该县逐词审明。兹据简明揭报,招出叛首十名,赴赣充五一百名,赴江省石城县耕农四十七名,并系头目。其归顺安插原籍,共三千七百九十六人。又二十三乡俱已逃散,仍行招徕。于是一方之民,颇有更生之庆矣。其缴出红衣大炮一位、军械一千○一十二件,赣汀二标均分随营讫。此一役也,皇上德威远被,顽民悔悟投诚,职等仰体好生之德,招携戢暴,又恐旋服旋叛,遗患将来,是以悉追其兵械,迁徙其头目,所以弭变而销萌者,不敢不慎也。其先剿后抚、张威宣惠者,则赣标游击李长荣、汀标游击沉懋兆也。巡漳道佥事卫绍芳,训谕有法,宽严得宜;汀州府知府涂应泰,亲历行间;宁化知县李可乔,殚力拮据。其赣郡在事各官,共勷其役。其营中守千把等弁王用升、张茂、刘应虎、陈友功、张成安、杜应元、王君富、任福海、田志、高星耀、赖鼎球、岳贵、孙洪业、丘得吾等,则皆用命攻围者也。其赣镇随征蓟州生员朱衣,守备陈子龙、标官王克哲、王三桂、张象哲、沉应龙、温凤仪、典史施逢元等,则皆效力招抚者也。合应听部分别核叙,以示鼓励。今将巡漳道申据宁化县造报招抚册一本,游击李长荣、沉懋兆造报招抚册一本,咨送兵部查核外,职谨会同浙闽督臣李率泰、福建抚臣宜永贵、江西抚臣郎廷佐、福建按臣朱克简、南赣镇臣胡有升、汀州镇臣王之纲,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三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三九~三四三页。
●郑氏史料续编卷五
一八○、刑部残题本
-八一、兵部题本
一八二、福建巡抚宜永贵残题本
一八三、兵部揭帖
一八四、敕谕海澄公黄梧稿(烦包老先生命人誊过呈送中堂感之此稿不用)
一八五、江南总督马鸣佩残题本
一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
一八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一八八、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八九、管户部尚书事车克等题本
一九○、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一九一、恢复山功次残件
一九二、伪海镇总兵顾忠等就抚残件
一九三、刑部残题本
一九四、刑部残题本
一九五、浙江巡按王元曦题本
一九六、浙江巡抚陈应泰残题本
一九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一九八、内有「会同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一九九、户部题本
二○○、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南赣巡抚佟国器残揭帖
二○二、兵部残题本
二○三、刑部残题本
二○四、刑部残题本
二○五、史部题本
二○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二○七、户部题本
二○八、会剿揭阳闽寇残件
二○九、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二一一、直隶巡抚残揭帖
二一二、内有「会同江宁巡抚张中元合词」残揭帖
二一三、福建巡抚刘汉祚题本残片
二一四、顺天巡抚董天机残揭帖
二一五、两广总督王国光揭帖
二一六、两广总督王国光揭帖
二一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八、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九、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二二○、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
二二一、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二二二、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二二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二二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二二五、福建巡抚残揭帖
二二六、福建巡抚残件
二二七、都督佥事苏明揭帖
二二八、浙闽总督残揭帖
二二九、平南将军赵国祚残揭帖
二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二三一、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二三二、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二三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二三四、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二三五、续顺公沉永忠揭帖
二三六、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二三七、平南将军赵国祚揭帖
二三八、刑部残题本
二三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残题本
二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二四一、浙江宁台温等处水师总兵常进功揭帖
二四二、宁海将军镇守福建固山额真郎残揭帖
二四三、福建提督马得功揭帖
二四四、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一八○、刑部残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民船出海经年、揽载货物、有关禁谕、谨据报上闻、仰请睿裁、敕部察审事:贵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部左侍郎额黑里等题前事□□□□□□□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直隶总督李荫祖题前事内开:顺治十三年八月初八日,据天津道降五级调用副使梁应元呈招,审据天津卫民船户郭自立供称:自立有自造民船一只,雇不在官水手十九名周□、王有才、徐天福、王文、陈才、钱守信,杨有礼、徐可爱、俞龙、严国华、于守礼、金光玉、王有福、陈龙、孙文礼、朱应龙、朱光祚、田可仁、郑应举,俱天津卫人,于顺治十二年三月十八日领得挂号印单一纸,原限年终缴察,揽装不在官客人陈应登,北直药材,言定脚价,载往山东发卖。于四月十六□□□□□□出口。又有不在官船户陈思智□□□□□□雇不在官水手十名刘诏、张应试、□才、张思第、毕登俊、张志武、杨守信、张文举、杜守富、范有义,于十二年正月二十四日领得道厅印发号单一纸,照数注明,原限年终缴察,揽装不在官客人王相北直药材,原议货到山东,除本三七分利等语。比陈思智在家不去,托在官舅子赵腾宇即赵凤祥领船,在于五月十九日大沽口挂号出口。不意船行海中,俱遭飓风,将船刮至南直地名庙湾停泊,船被损坏,客货各行起岸,自立与赵凤祥各宜急修船只,仍装本客依限进□缴单为是。自立却不合不遵原限进口缴□□□□□□待十三年春,自立又不合希得□□□□□□原去本客陈应登外,又多揽装不□□客人十一名姚青云、王云、王顺祖、李福、李太、王之仕、焦开之、张来仲、朱仝、王应元、薛自翰,不在官家人四名陆方湖、张二、王道、小四儿,并货黄藤四十担、烟一百二十厢、苏木二十担、胡椒□十包回津交卸。比赵凤祥止该修船,仍装本客王相依限回津缴单为是。赵凤祥亦不合希图脚价,将单先于本年十二月内稍回缴在本厅□□,又多揽装不在官客人四名李希名即李熙明、董长人、张万良、张成,并货黄藤一百五十担、苏木二十□、□粉十担、烟三十担。赵凤祥又不合单外又多□□□□□□名柴文赞、张大富、张大才、刘奉□□□□□□□载至天津交卸。比姚青云、李熙明有先到官今不在官伙计沈平、童南、胡起、赵英、邹求,不在船上,先来海口住等船上货物。自立与赵凤祥船俱于十三年四月十六日始抵海口。自立一面赴厅缴单间,当被大沽营昝游击□诘,察系隔年进口船只,遂具为报单事,一面将情呈报甘总镇,一面又具为会送日报事,于本年四月二十七日,将出进船只花名册内开,□月十六日进口民船郭自立、陈思智,以上二船原于十二年执军厅商单出口,今装杂货回津等□,会送天津道案下,察得郭自立等二船出海□□□□□□入口,必有情弊。随蒙本道宪牌□□□□□□该厅官吏照牌事理,即提郭自立等严行究审。二船曾至某处,因何并无阻滞,扬帆南去,至今方回?船户水手、姓名若干?有无通逆情弊?所载杂货系何地方出产?二船装载若干?有无违禁货物?逐一察审明白,确详□道,以凭转报督抚两院。事干重大,毋得泛视率报,至慎至速等因到厅。行间,比有沈平等与李熙明见得自立等船,因隔年进船□□□□□稽起运,遂向河西务钞关户部处朦胧呈禀。随蒙户部广分司于四月二十九日亲至天津南门□□会本道同甘总镇,讲有通洋海船进口,到□□□□□□不发,有商人沈平等具呈到司(中缺)宇指称打□□□□□□□□□□□□等语。本道与总镇闻之,不胜骇异。随索看原呈,即蒙广分司当将沈平、童南、胡起、赵英、邹求等连名呈为截货截课事本□□□为叩割牵累事各等情到道。于五月□□□□□道宪牌为截货截课事,本年四月二十九日,准河西务广钞(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四三~三四四页。
·-八一、兵部题本
兵部尚书臣梁清标等谨题为亟补急缺营将、以资战守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浙江巡抚陈应泰题前事内开:准浙江定镇总兵张杰手本内称:六月二十五日,据陆右营随防太平把总郑友良报称:本将游击张师圣,于本月二十四日五更,乘马往温岭地方踏勘沿海形势,以备堵剿去后。不期乘马回转,途次俞■〈山奥〉地方,上呕下泻,随即换船,未时回到寓所,即延医诊脉调治,岂料药不入口,随于本日申时逝世等情。又据游击张师圣子张应宿投诉前情各到镇。据此,案查该游前蒙兵部推升胶州参将,其游击员缺已推湖协标右营都司王有进,业即领凭到营领事。续因游击张师圣未升之先,贴防舟山,失陷被掳,剃发潜归。复蒙升任巡抚秦都御史题请部议革职,戴罪照旧管事,图功自赎。覆奉俞旨,行令张师圣遵照戴罪照旧管事,王有进回部改推在案。今张师圣暴病而亡,时当多事,需将调遣,查王有进尚未回部,合无请乞贵院将王有进先行委署陆右营游击员缺,令其星速赴营,料理汛防,另听达部具题,允复前职。如此非但要汛防剿得人,而有进亦免回部之跋涉矣。又准提督田雄手本同前事各等因到臣。
准此,该臣看得:浙省沿海各汛,防剿需人,兼之大兵刻日,出洋各营将领,俱有军机责任。今定镇陆右营游击张师圣调防台区太平地方,暴病物故,所遗员缺,急需料理。该镇总兵张杰及提督臣田雄查有原经部推前缺游击王有进尚未回部改推,议请照旧填补,是以枢部已推之职缺而复还本官之故物。该将先经接任,营中事务俱娴,今即责令就近受事,其于战守良有攸赖矣。该提镇缘浙省正在用兵,实为地方起见,相应据实题请。臣谨会同暂管浙福总督事臣秦世祯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七月二十五日题,八月十九日奉旨:兵部议奏,钦此。钦遵八月二十日抄出到部,批司察议说堂,随经司议呈堂。
该臣等看得:浙抚陈应泰疏称:定镇陆右营游击张师圣暴病物故,议请王有进照旧填补前来。查本年二月内,臣部题为题明事,议张师圣贴防被掳,披剃潜归,革职戴罪照旧管事,图功自赎,其员缺先推湖州副将右营都司王有进,应令回部改推,奉旨在案。今据称王有进尚未回部改推,请以原推之职缺复还本官之故物,相应准从。王有进仍以原升署游击职衔,管浙江定海镇标右营游击事。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九月初二日,兵部尚书臣梁清标、左侍郎臣额黑里、左侍郎臣原毓宗、右侍郎臣高景、启心郎臣介山、启心郎臣屈和尚、启心郎臣刘斗、职方清吏司副理事官臣罗敏、副理事官臣萨赛、副理事官臣查禧纳、副理事官臣张仲德、郎中臣李倩。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四四~三四五页。
·一八二、福建巡抚宜永贵残题本
(上缺)供系是商人,雇小人驾船,趂他□钱,日间食商人的饭,海上并未遇贼船等情各供在案。随将货物尽数查明,起贮郭九鼎家安顿。当委未到官巡税李在公、巡检徐禹看守,仍取领状存照,申解到道。蒙本道佥事王来聘看得:陈肇鼎走险贸易,嗜利如蝇,瞷局缺黄制药,认领照票采买□□,揭资如许,重造船只,意图带货,以充私橐,不待辩而自明矣。夏元一、谢明卿、李伯雷等原藉肇鼎之力,出本借贷,又自带货图利,此人情大抵。王旭孑然赤身,原无资本,郑伯玄出本无货,甘与下海,非合伙而何?郭九鼎■〈山上秦下〉屿土棍,积年通洋,乘肇鼎有船,九鼎愿自带货,且助粮糈,获利均分,同伙往来于汪洋巨浸之中,据供果未遇贼,谁其信之?本道再四严刑研讯,众口呼吁一词。但硫黄乃逆贼要用之物,与别货不同。傥海上相逢,岂为我有,必资贼具,安能瓦全归棹耶?事属可疑,情可类推。惟肇鼎等贪利而□□,虽云借口因公,难免违禁之咎。水手藤八□□受雇下海,罪亦难辞。具由呈详本抚院。奉批:仰按察司严究,通详督按会夺。蒙司移文福宁道究审确招解详去后。又蒙本道备由移司。
蒙本司查看得:洋船货物重大,请乞委官查验等缘由具详本抚院。奉批:会同布政司议委兴防厅前往福宁州查验去后。又蒙分巡道备关移送原奉宪发福宁州造报陈肇鼎等货物册一本,并今刘同知前诣该州查验过货物硫黄,开具文册,及人犯解报到司。比李在公、徐禹既已奉委看守,即应严加堤防为是。伊等各亦不合怠玩遗失,以致前后数目互异。李在公等各□□合复以肇鼎等私窃借口,致蒙本司照册□□查对数目,包数斤两多属隐匿,以致原报院册,较之大相互异。且事关通海重大,洋货数目何等关系,先将肇鼎等发福刑厅收审。蒙署福州府理刑事邵武府推官何棅审得:陈肇鼎、王旭等皆罔利奸徒,走死如骛者也。十一年间,借采买硫黄名色,招揽夏元一、李伯雷、谢明卿、郑伯玄等鸠银造船,奸牙郭九鼎助粮附伙,雇船梢藤八舵等驾运前往。若辈岂真急公为念哉?至旧年十月内方报回港,止装载未湜黄土二万五千斤;其余悉系货物,据肇鼎等供,原在未禁之先。然当此海禁森严,片板不许出洋,鼎□□借买黄之名,阴行私贩之实。至册报货物,□□后少,数相悬殊。严讯陈肇鼎等供,所少货物俱当在牙家,现在可吊,并无隐匿情弊。夫私贩番货,本应照例发遣,今据册开,皆烟药、食物、器用等项,似可末减。陈肇鼎、王旭、夏元一、李伯雷、谢明卿、郑伯玄、郭九鼎俱减等拟配。藤八舵、卢文、宗旭、江旺、刘五等俱驾船梢手,均应杖惩。其载到黄土,应否与货物分别另议。具招解详按察司。蒙批:据详陈肇鼎等造船下海,违禁兴贩,自有正条,拟徒是否合律?且有孙之淀与王宪周等,招内并无究及,是何情弊?其黄土与货物,可否并议?仰厅再严加执讯,查照律例确拟。□□重大,毋得草忽。二日速报等因到厅。
吊取肇□与夏元一、李伯雷、谢明卿、郑伯玄、王旭、郭九鼎、孙之淀、藤八舵等各到官。随蒙理刑官史允琦覆审得:南台牙户陈肇鼎,因都司库乏黄制药,遂藉居奇,纠集夏元一、李伯雷、谢明卿、郑伯玄,指称借贷,各凑重资,打造大船。随募梢水藤八舵等代驾。又有■〈山上秦下〉屿牙户郭九鼎以资日食。王旭即王宪周空身结伴,呈请院道给文采办,因偕孙都司家丁孙六即孙之淀押船而行。名虽为公,其实私藉以通洋也。及至回澳,货物累累,因以违禁擒拏,谁曰不宜?而各犯犹以奉公呶呶。抑思当日之给文,为藤锡诸货乎?抑为□□乎?诚使疾去疾返,硫黄之外,别无他物,虽□□方严,犹当以奉公原之。奈何经年不返,所载只未湜黄土二万余斤?据称尚留二万余斤,岂紧船重缺费,不过豫伏一着,以为后日通洋地耳。至册开货物,巡税李在公、徐禹既奉看守,又具领状,毫厘岂容短少?比经刘防厅之盘验,始诿于陈肇鼎之鼠窃,典守谓何?更复抗提(中缺)日施行。照出陈肇鼎等俱免纸,李在公、徐禹、王旭、藤八舵、卢文、宗旭、江旺、刘五各该纳米价银三两,俱追完汇解,通取实收,并陈肇鼎等到配,各收管缴照。招断私贩船货,计数变价入官。其李在公、徐禹各物短少数目,各发福宁州就近照数□赔。黄土查系奉文采买,姑不深求。未到李在□、徐禹等米价,仍着该州追完。别无余照等因,招详到臣。
该臣看得:陈肇鼎等奸商射利,走险如饴。乘都司局库缺乏硫黄,钻营采买,勾合伙党夏元一等剡造违式大船,挟赀出海。查详允给牌在十一年七月内,使果守法急公,何难迅速往返?乃各奸假借公差,营谋私计,迁延岁月,任意逍遥。至十二年二月方始出口。迨至本年十月,回泊■〈山上秦下〉屿。据报原买硫黄肆万有奇,止载一半,余留海外,欲为再往张本。而所携货物,累万盈千。此其奸狡异常,全以假公罔利,而犯违明禁,无复颜忌矣。惟是前抚臣佟国器给照于□,虽云在未禁之先,而奉禁之后,未尝觉察,遂□若辈透贩公行,往来海上,又乌知其非通贼接济之奸乎?兹据两司道厅再四驳覆研审,依律拟议,分别徒杖,似未尽辜。然查其所带货物,俱系烟药、鱼菜等类,原非违禁异物、引拟减等、似亦无纵。至于各货,已经盘查,报有确数,复为奸人偷窃隐漏,典守之官,亦拟薄杖。应照原盘数目,就近追赔,并船只监变入官充饷,似亦足以少示惩儆矣。除将原盘货物造册揭送该部外,臣谨会同浙闽总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简合词具题,伏乞敕部核覆施行。缘系遵宪采买硫黄,万苦归来、呈乞详报、以应军需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洪文锡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臣宜永贵。
(贴黄)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臣宜永贵谨题为遵宪采买硫黄等事:据福建按察司呈详陈肇鼎等招由,该臣看得:陈肇鼎等奸商射利,走险如饴。乘都司局库缺乏硫黄,钻营采买,勾合伙党夏元一等剡造违式大船,挟赀出海。据报原买硫黄四万有奇,止载回一半,而所携货物,累万盈千。依律拟议,分别徒杖,船货尽变入官充饷,似亦足以少示惩儆矣。臣谨会同浙闽总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简合词具题,伏乞敕部核覆施行。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四五~三四七页。
·一八三、兵部揭帖
兵部揭为恭报投诚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定远大将军世子臣际度等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七月初四日题,八月初十日奉旨:览世子等奏,镇守海澄都督总兵官黄梧等能识时势,杀同守伪总兵官华□等标下官兵四百余,率民剃发,带领官八十余员、兵一千七百余名,并红衣炮三百余位,献城倾心归顺,深可嘉尚,宜即擢升厚赏,着速议具奏。其韩尚亮招抚伪总兵官林兴洙等三百五十有余,亦为可嘉,又招抚官员兵丁一并优叙。石汉、艾兔等功绩,照定例叙录。余着议奏。兵部知道。钦此。又于八月十七日钦奉上谕:谕吏、兵二部:镇守海澄都督总兵官黄梧弃逆效顺,,杀其同守伪官华东伪众,率民剃发,领标下官兵献城输忠,倡先来归,深可嘉尚。黄梧着即优擢,封为海澄公,照例给与敕书印信。其标下各官,从优议叙具奏。特谕。钦此。钦遵抄传到部送司,随经司议呈堂,该本部议覆,于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抄部送司,除印信移咨礼部铸给外,其敕书相应揭请撰给,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具揭帖,前赴内院,请烦查照撰给施行。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五九页。
·一八四、敕谕海澄公黄梧稿(烦包老先生命人誊过呈送中堂感之此稿不用)
皇帝敕谕海澄公黄梧:朕惟抚有方夏,绥安黎庶,期于天下,共底荡平;乃郑成功以腆尔小丑,倡乱海隅,朕□念其父投顺在先,假以崇阶,无非欲其息兵,不烦师旅为生民计也。乃复心怀□□,□兵不已,蹂躏泉漳,茶毒赤子,朕□□□胁从者众,不忍尽加诛戮,故特颁□谕,开其一面,许以自新。尔黄梧于敕谕未到之先,即识时知命,弃逆来归,且杀贼献城,率民剃发,带领官兵,倾心向化,深可嘉尚。兹特封尔为海澄公,给与敕印。其余官兵,各有赏赉。尔宜统领所部,驻扎□□,训饬营五,申明纪律,体朕休息元元之意,歼渠抚顺,以靖海氛。所部将领等官,听尔节制,一应粮饷草豆,移会督抚支□。凡进止移会,与督抚同心计议,务出万全。至□□□粮词讼,系有司职掌,不得干预。尔宜益奋忠勤,灭贼固圉,俟奏肤功,另行懋赏。尔其钦哉,勿替朕命!故谕。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六○页。
·一八五、江南总督马鸣佩残题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吏降二级戴罪今告病候代臣马鸣佩谨题为奸徒自造伪书伪印、诬告叛逆、审实请旨正罪事: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九日,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许宸招详内开:问得一名陶登,年三十三岁,江南苏州府长洲县人。状招:登与在官喻七即喻室的名喻时,平昔各不合朋奸济恶,诬诈良民。比登有先存今故父陶质存日、于先年间将田一业,契卖在官生员陈倬云即陈于汉执业无异。至顺治十二年三月间,比登为因乏手,借称进京谋干前程,遂向陈倬云处索找田价。比陈倬云凭中议处,找登银五十九两。比陈倬云当付登银九两,又写约票五十两付登收执。至本年十二月内,登又收去银一十五两。至十三年正月内,登复索取前银。比陈倬云将米二十石作银三十两、又酒五坛作银五两,俱付登收讫,立有收帖,与陈倬云收受。比登因思陈倬云儒懦易骗,复浼陈倬云为中,赴苏州营范将官处借银五百两用度。比陈倬云不愿为中,因而中止。续登心仍不已,又令在官僧人不易向陈倬云处借银二百两,并银杯等物应用。比陈倬云亦未应允。致登心思屡贷未遂,怀隙在心,欲图泄忿无由。比因喻七霸种陈倬云田亩,历年租利不清,以致陈倬云在官父陈孟韬即陈应铉具词告追,究治成雠。喻七又于十年间强占不及官卢仁伊。不在官母杨氏,并踞家赀,以致卢仁具告前任巡抚周部院案下,批发苏刑厅审理。随蒙差役行拘,着落在官地方毛彩引拘喻七交差拏去,送禁拟徒,招详结案讫。比喻七嗔嫌毛彩指引,以致拟罪,亦行饮恨。又喻七曾于二年间在乡抢掠为非,有在官杨然轮充地方,向前阻劝。又因卢仁母杨氏系杨然亲妹,告究奸占拟罪。比喻七又嗔怪杨然不行拦阻,亦又钉雠在心。喻七遂于十二年九月内,将杨然具告苏松孔按院案下、批行松江府查审未结。比喻七屡与陈倬云、毛彩、杨然等结怨已久,无由发泄。于十三年三月内,闻知登与陈倬云借银不允嫌隙。喻七亦又不合故违代人掜写本状、教唆奏告叛逆等项不实、问发边卫充军事例,奸计遂生,寻向登讯问与陈倬云嚷闹来历,二人说合,商谋投机,各欲泄忿陷害陈倬云父子三代叛逆。令登自写海贼书札,掜云:自金岚分袂以来,不佞无日不神驰左右,缅怀丰采。但势有未易举行,不能长驱而至,闷甚闷甚。正想慕间,忽接绅书,知吾翁如此好义乐施,真足以报先帝于九京矣。襟言紧事,悉载绣虎兄柬中,笔不及陈。若伊诸兄辈,统为我道意。降乘之时,当如期赐教,以伸盟好。谨覆。蒲月三之日,名振顿首,倬老亲翁门下。喻七又不合买有豆腐干一块,付登雕刻伪印。比登又不合听从,遂假手小刀,雕刻伪印一颗,上篆「定西将军之印」六字,仍用紫墨,将伪札钤印一颗。当将刻印腐干,二人剖碎,分吃在肚,希图灭迹。登又不合捏写伪官纠叛、隐匿南奸、阴谋盗国、请兵密擒杜变事词,称枭逆遗孽陈倬云、陈孟韬、陈兆枟、妖僧不易等:韬向充福王监纪。鼎革以来,恶为寨主,仍四猖獗。近复私通海寇,招纳亡命毛彩、杨然等立状结盟。逆兄陶郢与恶交密,协同翊赞,诱登入室。窃启恶笥,见紫印通关一道,登遂持归。恶恐事露,随哨虎翼数十余人,蜂登裸检无院,群殴垂毙,黑夜弃郊。翼日,恶见失尸,统党四布抄缉。登抱病避身浙中。但恶势连吴越,姻遍南绅,患在稔成,变生叵测。请兵密擒诸奸,鞫剿余孽,追册照提。阎里得生,江南消患。矧恶兄同谋,虑为灭族,故敢捐躯窜命,报国上首等项虚情。粘连伪札假印,并揭帖开陈倬云、陈孟韬、陈兆枟祖父子三人,又僧不易,并毛彩、杨然,及登在官亲兄陶郢,不在官蒋美中等,俱被诬私通海贼,于十三年六月初一日,前赴公衙门出首。随蒙总督马部院、昂邦章京哈提督、管提督咨行江宁张抚院,密提陈倬云等前来。公同按察司许按察使,分守江宁道梁参政、分巡江宁道张副使、并审事众章京、江宁府厅各官会审,(中缺)诬告人叛逆不实轻罪不坐外,合依凡造妖书妖言惑众者律斩。喻七合依代人掜写本状、教唆赴京及赴巡抚、巡按并按察司官处各奏告叛逆等项不实例,问发边卫充军。陶登系重刑,抄招押发长洲县牢固监候处决。喻七系军罪,详请定卫,拘妻佥解达兵部,遗发着伍。供明陈倬云等省发宁家。原系公衙门同本部院发审重犯,合候请旨发落。一照出各犯遵例免纸,取陶登牢固遵依,并喻七着伍收管缴报。其伪造海逆张名振私书存案备照。余无照等情到臣。
据此,该臣同昂邦章京哈哈木、管效忠会看得:陶登、喻七皆险恶不法奸徒也。因衔陈倬云等之夙隙,自造伪书、伪印,掜告通逆重情,惑众诬良,狼毒已甚。若非臣等与司道及章京各官细加研审,不几杀人之命。而陷人以灭门绝户之祸乎?似此巨恶,国宪难容。陶登依律拟斩,喻七引例遣戍,均不为枉。合候部议正法,庶奸恶知儆,而良善获安矣。臣谨会同抚臣张中元合词具题,恭候皇上睿鉴,敕部议覆施行。缘系奸徒自造伪书伪印、诬告叛逆、审实请旨正罪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陈怀琮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九月初十日,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二级戴罪今告病候代臣马鸣佩。
(贴黄)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二级戴罪今告病候代臣马鸣佩谨题为奸徒自造伪书伪印等事:据江南按察司招详,该臣同昂邦章京哈哈木、管效忠会看得:陶登、喻七皆不法奸徒,因衔陈倬云之夙隙,自造伪书、伪印,掜告通逆重情,非臣等细加研审,不几陷人以灭门之祸?陶登依律拟斩,喻七引例遣戍,均不为枉。合候部议正法,庶奸徒知儆。臣谨会同抚臣张中元合词具题,恭候皇上敕部(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五一~三五二页。
·一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顺治十三年十月十六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中元为钦奉敕谕事:案于顺治十三年七月十三日,准总督臣马鸣佩咨开:本月初七日,兵部差镶黄旗拖沙喇哈番阿哈泰、兵部塔其哈哈番和尚赉捧敕谕至江宁。内有颁职敕谕二道,转差标营游击王璋赉捧到苏。职谨叩头捧读。随即誊黄转发各道镇将去后,于七月二十八日先经题报外,窃照煌煌诏旨,恩纶一涣,文武将吏,敬凛王言,靡不稽首加额,力行孔后。即海洋逆孽,久作波涛之侣,游魂无主,一闻恩谕,潜萌悔悟,果见受抚者不一而足。将见源源而至,海澨廓清,莫非我皇上御音一至,到处生春,革心向化,踊跃歌舞,可胜道哉!所奉原颁敕谕二道,奚敢久稽。相应奏缴。除径送兵部敬收外(约缺数字)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三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五二页。
·一八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三年九月十九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两省之军务方殷、钦件之奉行难缓、仰恳稍赐宽期、以便兼办事:职于八月初三日到任。初八日自衢州起行,十六日至定海县会宁海大将军臣宜尔德商确出剿诸事。二十日,满汉各兵俱登舟候风迅发。将军念省会重地,催职亟还料理。职于二十六日至杭州,即查各未完钦件,严行布、按二司逐件速行详结,以便覆审具题。方督促间,忽接郑逆突犯福州之报,职恨不星赴七闽,灭此朝食。因思奉到钦件,尚有抚、按二臣与职共任其责。而闽中紧要军机,唯职独肩其重,则赴闽宁复可缓。第浙闽相距几三千里,案牍之驳复往还,动经踰月,必致违限,例罚难辞。职不胜悚仄。万不得已,仰恳皇上鉴职奔驰不遑,势难如期兼办,将一应钦件准赐稍宽。如有抚、按二臣可以结案者,会职题覆。如有须职专稿者,容职次第奏闻。庶军务不误,而例罚获宥也。职生平小心奉法,极知封疆、钦件两者均重,必不敢借封疆以卸担。筹度时地,诚有不得不预鸣于君父之前者,伏祈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三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五三页。
·一八八、浙闽总督残揭帖
(上缺)谳情真,钤束谓何?本弁不能辞其咎也。各照律拟,已足蔽辜。江景融、傅文学、林胜赃追入官。□国明、朱龙物故,赃合着家属追完。取供具招,于顺治十三年九月十七日呈详到司。逐款再加覆研,俱与厅谳前情无异。
随蒙本司按察使田起龙覆审看得:副将王进骄矜疏防,群狐作奸,每借端而吮噬、辄指赌以招摇,致物议丛起,弹章纠及。兹按款严究,除受贼贿脱、奸掠妻女、接济馈饴等事,业已驳覆至再,历谳无据。况林忠之溃围,见取当日同事韩、满二将昭雪回文在案,似难以莫须有之事而竟为悬坐。惟是兵丁江景融之捏禀,听差兵汪国明等之起吓,分受酒礼银三十两。马九欠杨三银八两,勒伊亲林子杰代赔;廖六输赌银三十五两,勒伊兄廖而前代理;众证俱确。傅文学之簸弄昭然。最可恨者,林胜乘委练总,遂借名搜贼,瞒官吓索,掠人耕牛八十三头,余瑞之活口供据。此数端者,情真赃确,虽系众兵作恶,与本将无涉,然出柙之过,王进固不能辞也。照厅拟杖,诚不为枉。林胜掠牛得实,拟流允宜。得赃三百三十二两,照追入官。其傅文学、江景融诈赃有据,分别杖惩,赃各照追。汪国明、朱龙己故,免议,赃着家属追完。具招于顺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四日呈解巡按朱御史。蒙批:王进被参各款,均属重大。据审惟二款、三款、五款、十三、十四款、轻轻审入,非卸兵丁诈索,则委练总抢掠,余款重情尽属子虚。即如九款颜宦之女媳,厅审既云请查,何以不俟查明,便为了案?十一款既查出潘龙等,则服饰五百两,便当穷究明白,岂得以不承塞责?十二款,初审赵元翰等供不知情,又云曾见硝贮西门官厅,词语闪烁,显有情弊,且年月不查。又如五款,廖六是否廖天哥?及四款之林十一、六款之江近溪、七款之余四老、刘豹一、八款之丁■〈浦上女下〉、十四款之许逢源、十七款之郑祥生、十八款之许麻、皆紧要犯证,俱未到官。骫法徇庇,功令森严。该司大破情面,通提犯证到官,逐款细鞫确招,限三日内解院覆讯。限期已迫,万难再延。速速!蒙此,又详奉总督李都御史,奉批:据详王进一案所极重者,纵贼、盟贼、与杀人而夺其女媳,逐夫而占其妻,因奸而致人之死,及贩硝济贼,怨言望贼也。今据覆审,受贿私放林忠,有韩、满二将回文可据,是已。其与赫贼结盟一款,王进果否未到长福二县?当日同事之文武,岂无一可问者乎?秦兵道之案卷果否可凭?何不更为推勘,俾进无匿情也?若夫丁■〈浦上女下〉之妻,应查■〈浦上女下〉是何效用官?王进果否有逐■〈浦上女下〉之事?未可据林七、张晓,遂信其无也。其杀颜宦而夺其女媳,当日同征之官兵宁无一在者乎?何得云移会唯稽,遂思卸脱耶?其王三才妻,既云与二保通奸,审非自缢,二保今何在,可不一究诘乎?贩硝既云奉宪,去来何据?数目何凭?库收何照?遂信其无接济乎?至于怨言望贼,既在登城防守时,则当日同守之文武岂无一人?胡不并吴麻、林起宇而更讯之也?其它如纵兵诈人、指赌行骗、占屋买稻诸款,俱大为民害,军法难容,未可轻轻抹过。仰司再行严讯,限三日内具报,以凭回奏。仍候按院批行,缴。奉此俱批行到司。
蒙司备牌仰福刑厅查照驳审事理,逐一细加严行照款推敲,务期允协,具招解司,以凭覆讯,确招转解。事关钦案,违限已久,毋得刻迟等因到厅。蒙厅备用手本,前诣随征左路张总兵,查当日同事,果否王进有无结盟,希即确查移覆过厅,立待审解。续准回称:本镇前驻邵武,于十一年四月二十五日调赴福州援剿,于五月十二日带领官兵会同王进出剿虎头寨,抵南屿遇贼,生擒活贼黄僯等十一名,贼即败回虎头寨,随与王进分兵追杀,阵斩伪都督卢守谱,生擒活贼二十余,而王进未到长福二县等因,移覆到厅。又用手本移提标中军叅将王玉瑿,查当日同事,果否王进有无怨言望贼。续准回称,查得顺治十二年正月内,海寇震邻时,与副将王进共事守城,并未闻王进有怨望之言,合就移覆到厅。仍蒙推官史允琦吊得进与林胜等各到官,遵将单款逐一细加研鞫,第一款、第一款、第三款审供同前。第四款,审查高君,亦先经到官,续于本年十月二十五日病故,取有僯佑结状在案。林十一于十二年四月内未奉行拏之先,出外经商未回,取结在案。第五款审与前供无异。第六款审供同前。细查江近溪已故,取有僯佑结状在案。第七款,审余二供:父余四老久出未回,刘豹一并无其人,实供在案。第八款审供同前。复移查,据带管城守副将事都司郭大恩回文,查本标三营向无效用官丁■〈浦上女下〉。再拘西河通铺保甲,佥称无人,无凭查解。第九款,已经牒移漳洲府转行龙溪县确查。回称颜忠因弟颜荣倡乱,致蒙总镇孟全胜及诸大人拘戮,累及女媳羁监,后知枉屈,示发婚配,旋亦病故,经今十戴。第十款审供同前。奉驳,移张总镇回文可据。第十一款,审郑与辉供:因林家人命事情,潘龙乘醉随众入场乱嚷,得罪县官是实。后被查知,将潘龙枷责县前。潘龙供:并未曾得有对象。第十二款,审张文宪于顺治八年奉张抚院差同王进贤前往河南买硝七万六千九百三十斤十一两。时本将援漳未回,硝交城守谢游击详院司验收有案。赵元翰供:硝到省系十年八月内,委无别情。第十三款审供同前。第十四款审供同前。查款证许逢源先经到官,续于本年七月初七日被贼杀死,取结在案。第十五款、第十六款各审供同前。第十七款审供同前。查款证郑祥生先经到官,续于本年七月二十五日寇变被贼杀死,取结在案。第十八款审供同前。细查款犯许麻,行据郭都司查据僯佑结称,本犯于十二年十一月十八日未奉行拏之先外出,周尔玉供明在案,覆鞫无异。第十九款审供同前。奉驳,移查王中军回文可据,又蒙覆审得:王进一案,历讯已无遗力,祇以通贼、奸占诸款,事关重大,奉蒙严驳,敢不逐一细研。如林忠围困溃逃,实非贿放,韩、满二副将极称无私。丁■〈浦上女下〉屡查无人,且本将原无效用,西河之通铺有口,不独林七、张晓已也。颜忠女媳,先以叛逆入官,后被孟总镇并诸大人察被颜荣牵累,随发领回婚配,龙溪县回文可据。海贼赫文兴等打饷长、福二县,本将防守省城,相隔各百余里。后有伪都督卢守谱突犯虎头案,比同调援。今升随征左路张总兵连破贼营,擒获旗械、伪札等项,安得有结盟之事?张总兵回文凿然。况包头八贼窥探南台,又皆本标百总朱大成擒获,当移秦兵道会审杖毙,至今案墨犹鲜。潘龙泣称酒醉随哄,并未得财。王三才之妻奸露自缢。及提王二保,已于八月初二日病故,僯里咸知。张文宪于顺治八年奉张抚院差同王进贤前往河南买硝七万六千九百三十斤十一两,时本将援漳未回,当交城守谢游击详报院司验收有案,见存布司兵房。若本将登城守御,文武日夜不离,设有望贼怨言,无论街民林起宇等矢口不知,即当日同事提标之王中军亦何独不闻?据其回查之手本可考也。惟是强兵肆横,实有难堪。江景融与已故之汪国明、朱龙则吓陈成哥酒礼银三十两,傅文学则勒林子杰银八两,又勒廖而前银三十五两,林胜藉前任佟抚院牌委约正强掠耕牛八十三头,军纪谓何,踰检若是。本将纵有百口,何辞于踈纵也!历谳情真,复核无异。王进、林胜、江景融、傅文学,分别杖流,赃追入官。已故汪国明、朱龙免议,赃着家属照追。具招于顺治十三年十二月初十日解详到司,覆案无异。
随蒙按察使田起龙覆审看得:王进纠叅一案,业经穷究至再,委无遁情。复蒙严驳,诚详慎之至意。仍行刑厅逐款再加推敲。今据审详,复为执讯。如林忠溃逃原无贿脱之事,不独屡谳无供,而韩、满二将之昭雪回文可据。若丁■〈浦上女下〉向查无人,通铺及林七等之口供足凭。至颜忠女媳,初因逆属拘禁,后审扳累,发回婚配病故,则龙溪县之回文昭昭在案也。又如结盟海寇,比有赫文兴原在长,福两县勒饷,而进时在省城,曾调出剿虎头寨,岂得分身插入?今据同事张总兵回文,破寨获械,则结盟之举,自难悬坐。且包头八贼,拿获有人,况又会同秦兵道审实杖毙,显属子虚。又兵丁潘龙乘醉众哄,屡讯实未得财,唯辱及县官,已经枷责。且王三才妻因露奸投缳,王二保虽已物故,则僯里之目击用真,实与本弁无干,买硝一端,原经奉委采买,至硝到时,本弁果在漳州未回,验收有案,觔数、年月足凭。赵元翰之质供无异。至于望贼怨言,不惟街民林起宇矢供不知,即同事之王中军亦并未闻,回查手本足据。其余诸款,极尽推究,与前供无异,委难以无证无据者固为本官枉纵也。历经研讯,王进虽无染指之赃,然平昔骄矜踈纵,其何辞于钤束不严之律哉?王进照厅原拟杖戒允协。林胜身充约正,掠人耕牛至八十三头,大干法纪,姑照抢夺律流置非枉。傅文学、江景融等诈索有赃,供证已明,各依杖惩,赃各照追入官。汪国明、朱龙已故,免议,赃应家属照追。问拟王进依纵军掳掠本管头目钤束不严律杖罪,林胜依白昼抢夺律流罪,傅文学等依诈欺官私取财律杖罪。
具招转详候题间,比进又以吁乞据情协律、体诏开恩、大洗从前幽枉事,窃进蹇挂弹章,屡经司厅研审,并无一事不法,且无染指毫赃,心迹已明。但招内议进合依纵军掳掠本管头目钤束不严者律杖八十,进自当引咎,何敢冒渎?惟思通案招审,兵丁傅文学等所犯,只因索赌取债,并无掳掠情由。至于林胜所犯,系侯官五都人民地方公举,业奉抚院批委充为约正,既非进之营伍管辖,又非跟进随征,其伊在乡搜贼掳人耕牛,进在城中供职,未出进之令遣,犹风马牛杳不相及。若以约正掠牛,即引纵军掳掠之条而成谳案,目今功令森凛,苦弁无干,何堪勉承?兹又幸逢恩诏一款内载,武职官员除失陷地方,纵兵抢掠,并军政处分大贪受赃外,其余见在议革、议降、议罚,俱得免议。念进原无兵犯掳掠,并非大贪受赃,应邀免议之皇恩,委难受纵军之比律。不已,具呈广推照例会题,再图后效等情具呈。奉总督李都御史批:仰按察司查报。进又述前词,呈奉巡抚刘都御史批:仰按察司确审通详报。随蒙本司宪票,抄誊二呈,并仰本厅速将王进一案,再查本弁果否有无纵军掳掠情由,开叙明白,及与赦例相符,火速审明具详,以凭复核转报等因到厅。
当蒙推官史允琦吊取进与林胜等一干犯证各到官,覆审得:王进一案,傅文学等索赌逼债,查系彼此互构,委非强掠。林胜掳掠耕牛,查系院委约正,实非标弁。再四推敲,实无纵兵掳掠之情,要无辞于钤束不严之罪也,合照律拟。今恩纶覃被,王进所犯正与赦款相符,应否免罪,伏候宪裁。具招于顺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呈详到司。
随蒙按察使田起龙覆审看得:王进一案,历谳已无遗情,详蒙宪批候题在案。祇缘情罪与律稍有未协,又与赦款相符,故本弁复具呈奔吁,致奉宪批再讯。今据该厅覆称:王进审无入己之赃。其审实赃私,皆系傅文学等索取赌债,委非强掠。林胜之掠牛得赃,乃系院委约正,原非本弁标员,实与纵兵掳掠者有别。惟钤束不严,乃其本弁之正律也。相应照厅改拟。况又逢恩诏广颁,王进适与赦例相符。其犯事年月,又俱在未奉上谕之前。王进应否籍没免罪,与林胜等应否流徙,伏候宪裁。将进等问拟罪犯,议得王进等各所犯,王进合依本管头目钤束不严者律杖八十;林胜合依白昼抢夺人物计赃重者加窃盗罪二等罪止律杖一百,流三千里,仍于右小臂膊上刺抢夺二字;傅文学、江景融俱依诈欺官私以取财者计赃准窃盗论,傅文学四十两以下律杖一百,江景融十两以下律杖七十,俱免刺。王进系官,照例纳米;林胜系约正,傅文学。江景融系兵丁,审俱无力,俱依律的决,林胜照例免杖,候详定发流所安置。供明金芳声、姚以德、萧麻子等各发宁家。统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供明金芳声等与王进等俱免纸,王进该纳米价银四两。招开兵丁傅文学名下赃银四十三两,江景融、汪国明、朱龙共赃银三十两,但查汪国明、朱龙已经物故,免议,二犯名下赃银应于各家属汪小喜、朱二虎名下追没。林胜掳牛八十三头,每头约值银四两,共赃三百三十二两,审系各主不一之赃,合追入官,通取实收,并林胜到流收管缴照,别无余照等因,招覆到职。
该职等会看得:福州城守今革职副将王进性多暴厉,气复虚骄,因防闲之不慎,致群小以作奸。如兵丁江景融吓陈士哥之酒礼,傅文学勒林子杰、廖而前之赔银,潘龙醉詈县官,皆历审有据者,至于贿贼、盟贼、守御怨言等款,职以为事关重大,严加驳讯,据审尽属子虚。如云贿放林忠、当日同事会剿,则有副将韩尚亮、满进忠之回文可据;结盟赫逆,本官未往长福,复有见在总兵张承恩之查覆尤明。又云登城守御,常出怨言,无论军民咸不知情,即同在之提标中军王玉璧回称,实亦未闻。即此三事之无稽,余款更难悬坐也。惟是矜已傲物,致滋沸腾之议,驭下踈纵,遂有贪横之参,律以钤束不严,杖儆允当其罪。至若林胜抢掳耕牛至八十三头,流置诚不为枉。傅文学、江景融等诈赃供据,分别杖惩,赃各照追。汪国明、朱龙已故,免议,赃着家属追完。但王进、林胜犯事俱在上谕恩诏之前,应否免其流徙,出自天恩,非职等所敢议也。林撝未到,赃坐林胜名下,林撝照提另结。今据该司招覆前来,职谨会同抚臣刘汉祚、按臣朱克简合词具题,伏乞敕部核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年月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五三~三五七页。
·一八九、管户部尚书事车克等题本
少傅兼太子太傅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管户部尚书事臣车克等谨题为清察逆贼田产、以济兵饷、以伸国法事: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该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魏裔介题前事内开:臣昨自陈不识,蒙皇上严旨、责臣以尚未有所建明。又谕臣以尽更往辙,大破情面。臣跪诵天语,汗流浃背,不胜惊愧战惧!窃念臣本庸陋,非有汗马横草之功,蒙皇上擢居副宪。昨岁十月,曾召臣至位育功,面谕以朕之用尔,乃朕自知,非有人荐举;若有人引诱说荐举尔者,切不可信他。臣铬刻心骨,未尝须臾敢忘。是臣之受知于皇上,原非有藉援引而比附于情面也。况值此京察大典,宁敢徇庇情面,以负皇恩哉?除钦遵谕旨,同部院诸臣竭力考察外,惟是建明之事,琐屑者不敢毛举,塞责渎听,今臣访闻得叛贼郑成功父子田产,在海上者田有数万顷,价值数十万金。计每岁田租不赀,以之抵充正赋,则足以苏八闽之困,以之接济兵饷,则足以省挽输之劳。当此财赋匮乏之时,议搜括,议裁减,廷臣条奏不遗余力,司农攅眉未有良策;乃如此大逆不道,叛国负恩,骚扰沿海,攻破郡县,万民受其荼毒,朝廷为之旰食,而其平日所抢霸小民之田产,独得安然无恙,真神人共愤、国法难容者也。仰祈敕下该督抚按严察田产数目。其房屋无人居住,即行折卖,田地散在海上,尽收入官。若有隐匿私占者,以通叛论罪。不特获其资财,充济兵饷,抑且收其田产,则潜通线索者无所窟穴,即逆贼党羽,渐以解散,相率来归,郑寇游魂,不日扑灭,江南诸省民有安枕之期矣。如果臣言不谬,伏祈睿断施行。缘系清察逆贼田产以济兵饷、以伸国法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四日题,本月二十七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钦遵,八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议覆案呈到部。
该臣等看得:郑逆田产,本年闰五月内,该闽省按臣朱克简题为清查逆产、以佐军糈一疏,已经臣部请敕该督抚按,会选廉干道臣密查州县叛产,如有侵占隐漏,治以重罪,仍汇总册,限文到三月内报奏等因具覆,奉有依议速行之旨,钦遵移咨在案,今宪臣魏裔介疏请清察逆产前来。查同一事,仍应请敕该督抚按,速将郑成功父子及郑姓叛逆田产租粮,逐一严查明白,依限汇册奏报,以凭覆请定夺可也。相应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九月十三日,少傅兼太子太傅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管户部尚书事臣车克、尚书孙廷铨、左侍郎臣叶成格、侍郎臣蒋国柱、左侍郎今降三级留原任臣王弘祚、右侍郎臣郝惟讷、启心郎臣巴格、启心郎臣曹邦、启心郎臣王之科、额者库臣化善、福建清吏司副理官臣罗多礼、福建清吏司副理官臣英吉喇、福建清吏司署司事主事臣季振宜,
朱批: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六四页。
·一九○、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顺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八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陈应泰为飞报官兵剿贼大捷、恢复舟山事:顺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准提督总兵官田雄塘报内称:八月二十日,满汉官兵一齐登舟,预先分定头敌、二敌、三敌,于二十二日凑遇顺风,本提督即同宁海大将军宜尔德及八旗并督抚提各标官兵战船乘潮出洋。行至烈港洋面,遇贼大艐径来迎敌。满汉舟师,四面攻击,炮矢齐发。自辰至酉,贼始披靡。本提督当先,亲获大船一只,系贼首阮骏之船。阮骏当即斩杀,余多赴水渰没。因天黑潮逆,收回定关。查点伤损船只贡具,连日修葺完备。于二十六日复督领各战船乘潮出关。至横水洋金塘一带海洋,贼又增大号鸟船共二百余只,扬帆戗使,比前更加跳梁。本提督与大将军将战舰开两翼,直薄贼艐,炮矢齐发,奋勇大战,攻击未下。本提督单舰突入贼中,复加奋击,贼势穷蹙,首擒伪英义伯阮四大船,斩杀无数,阮四受伤身死。此大将军及八旗固山俱所目睹。其余贼首张洪德、伪总制陈六御、伪总兵张晋爵、李廷选、阮凯、姜英并伪参游都司等悉经满汉官兵奋勇擒获杀死,共阵获大小贼船二十五只。至申时,贼大败溃遯外洋。即于二十七日,我舟师齐抵舟山,城垣尽折,百姓皆逃。本提督会同大将军一面招抚流离,一面发船前往南田暨台温海洋,追剿余孽,并接应定镇舟师。除满洲大兵功次听宁海大将军叙报外,所有各标擒斩大小贼渠,并焚获贼船器械数目,及官兵获功与伤亡姓名,另行查明分别驰布,缘系官兵剿贼恢复舟山大捷,合先飞报等因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舟山重地,自去年叛逆张洪德叛逃,合谋海孽致陷,因之荐食内地,盘踞跳梁,几及一载。幸我皇上赫然零怒,遣发禁旅,以彰天讨。今据提督田雄报称,宁海大将军宜尔德会同满汉官兵于八月二十二日出洋,列舰当先,乘(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六一页。
·一九一、恢复山功次残件
(上缺)转送等因。又准王副将回称:准此,随行中左右三营游击高绵祖、吕士基、龚澍遵照查造去后。除中营游击高绵祖覆称无从造册呈送外,今据吕士基并龚澍开造恢复舟山各官功绩并招抚金塘贼党及阵获军器船只文册,并将领前来,相应移送等因。又准守绍道移称:准此,备行该府查,据覆称:舟山克捷,皆赖各宪威武,其一时共事者,已蒙宪查为开叙勤劳官员事内开叙明白,不敢再赘。又据中军守备柏永甡备述劳绩汇册前来,合就移送。又准台兵道移称:准此,行据台州水师右营游击刘宗贤回称:据中军崔联碧造送恢剿舟山各官职名并招抚伪官数册前来,拟合开送。又据宁波府呈称:查得大兵恢剿舟山,一应战船钱粮军需等项,不敢有误,皆蒙各宪谋猷指示,而各官拮据从事,共襄克捷。今蒙行查,单开各官勤劳功绩外,有末员下吏,但查功绩难泯,本府覆加查核,汇册呈送等因各到道。据此,除会剿大岚有功官员,先准本司移奉本都院宪查取册,业经备移本司汇呈。至于招抚贼兵三千名,未经移道,无从查覆外,该本道副使李国栋查勘得:宁郡滨海依山,为冲险之岩域。自闽氛流陷舟山,内地莽伏之奸,乘积荒而啸聚饥夫,入山响应。期年来烽燧震惊,山海交讧,势诚岌岌矣。荷蒙各宪督饬谆严,大将军并各将帅谋猷克固,歼灭无遗。在本道唯秉承命令,固危城以安边鄙,亲缚伪总兵杨挺生,等于岩谷,而山魈稍知敛迹。复两次躬亲分造战船,又且监督造修各舰者前后六次,大小计共一百□十余只,催料监工,寒暑不辍,风雨泥涂,竭蹶(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六二页。
·一九二、伪海镇总兵顾忠等就抚残件(顺治十三年九月)
(上缺)为煽惑,乃致飘泊洪涛,数载波臣,迄无定踪,深为可惜。今幸早窥天意,翻然悔悟,率众来归,诚为识时俊杰。方今一人厌乱,广罗贤豪,为当宁良弼,构赏还爵,煌煌诏旨,丝毫茀爽。况不佞奉旨,念切引贤之志,尤为若渴。一俟驾临,当即特疏题请,应原官用者用,应升赏者升,应纪录者纪,断无隐庇不力为荐扬。昨得麾下差官赍文来投,阅之不禁色喜,幸即飞谕各将士,革面洗心,立速偕来,逐一安顿。去惊疑而就安享,共乐升平,不佞柔远之谊,决无不尽而少靳也。望切祷切。付差带回。臣因征闽王师奉旨不日凯旋,又固山伯石廷柱回京,八旗官兵入闽,料理船只,不遑星赴。旋经札致提督臣先为料理。臣于初十日驾舟飞往。于途次复接投诚伪镇王有才呈开:窃才自天朝鼎革之初,随本官张国柱至定关,进宁波,逍遥半载。后因大兵渡江,浙东归服,本官撒■〈舟宗〉前至舟山,拋泊岑港,被黄斌卿打散。本官即统■〈舟宗〉到吴淞投顺,才被斌卿所获。适遇张名振讨居标下,逐流海上,不能脱身。今五月间,海镇总兵官顾忠即将皇上招抚至意,并达本院洪恩,特来密议,即示钧牌凭据,才等敢不仰承?犹恐各标将心未一,不敢遽行。顾总兵于八月十二日假取粮名色,统■〈舟宗〉北来,才俟至二十一日开■〈舟宗〉,前来羊山,正遇顾总兵船■〈舟宗〉泊候,因风多阻,迟延时日。今才船■〈舟宗〉同泊稗沙,先差官余起忠、项德等具呈前来,伏乞钧示,以便进关等情。臣亦答礼云:麾下命世雄才,岂是寻常胆识?捧读来文,佩悉初衷之向化,旋为斌卿所眩,误投名振之旅。数载劳薪,惜以有用之经济,付诸无益之波涛。兹幸俊杰识时,与顾将军同心干蛊,率众来归。麾下芳心一转,顿觉从前之错误、翻成今日之正传。今我皇上普天一统,焦劳图治,文德诞敷,恩诏频颁,咸予维新,还爵以尊荣,崇禄以养廉,诏旨炳如星日。麾下适逢良会,当知快足生平。不佞引贤若渴,一候驾临,即飞章特奏。宠渥恩纶,计日可必。不佞披诚相告,惟有翘足以俟夙驾而已等因去讫。臣随先遣标下降级旗鼓官朱麟、传宣官张光辅,将材官王逢圣檄开:顷据吴淞赵副将报称:海众投诚,见进杨家嘴就抚缘由到院。据此为照,就抚大众,革心向化,大义可嘉,将应礼待,兵应犒劳。为此牌仰旗鼓官朱麟、传宣官张光辅、将材官王逢圣前去杨家嘴,确探顾将所领大■〈舟宗〉各船,曾否一一到齐?营中各丁,约略若干众?星飞驰报,以便本院会同提督面商料理等因,着令飞行知会提督臣知。臣兼程前进,共商礼待安插事宜。即准提督臣手本移开:六月内,接准贵院手札并差官杨芳、张光辅前来,云有海中张七报称,伪将王斌、莽撞顾三欲来投诚等语。本提督随差标将唐禾、马之骏协同杨芳等同往柘林宣布皇仁,相机招抚,一面申严各汛密设防御,以待来归。七月十一日,据杨芳、张光辅、唐禾、马之骏报称:海船一只行泊漴缺,有张七上岸称言,彼处营头严密,一时难以就来,大都在于八月内乘隙来投等语。本提督随会商贵院,约至海上时,贵院以世子北旋,大兵赴闽,正在料理船只,命本提督先往接应。本提督随于八月二十二日亲往沿海一带,暂驻柘林,以候消息,未见确信。随由青村、南汇、川沙、宝山诸汛以至上海。九月初四日,据柘林营报称:投诚人张七率领伪海镇总兵官顾忠、差官陈杰、葛之覃并伪参将王斌、伪□□王有才、差官项德、余起忠赍到投顺公文,俱各在案。本提督随经给赏各差官袍帽靴袜等件外,即令陈杰、张祯前赴贵院投报外,其葛之覃等同本标差官刘昌祚□□出洋,□应大■〈舟宗〉(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六三页。
·一九三、刑部残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密报海■〈舟宗〉突犯沙埕、备查确实情形、谨□□纠参、仰祈敕部议处事:福建清吏司案呈,□□□□□□□□密封红本该福建巡抚宜永贵题前□□□□□□□□二月十五日,准兵部咨内□□□□□□□□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十□□□□□奉旨:这沙埕失事情形,确察具奏。□□□等着从重议处,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等看得:沙埕□悬海外,将领防禁宜严。据督臣佟代疏称,海□登犯,以致殒兵失炮。参将马士秀调度失宜,千总张国忠堵禁无能,把总孔万树、马成龙援剿不力。马士秀相应降三级、戴罪图功自赎,其外委千总张国忠、把总孔万树、马成龙,请敕该督抚提问究拟,并沙埕失事有无隐匿未尽情节,严查具奏可也,臣等未□□□□题请旨。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为此□□□□□□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臣。□□□□□司即提千总张国忠、把总孔万树□□□究问,确拟解夺。并查沙埕失事有无隐匿未尽情节,严察□细通详,以凭具奏,并节催去后。今于本年六月初九日,据该司按察使田起龙覆审问得:一名张国忠,年四十五岁,江南庐州府合肥县人,由行伍出身,于顺治三年间拔补狄港营把总,历次有功,升授福建福宁州沙□□□□□□□与桐山把总马成龙、■〈山上秦下〉屿□□□□树分汛协防,共守纪律无异。至顺治□□□□□十八日,有未获贼首陈辉、周家政、□□□□□□□锡伪称六镇,联■〈舟宗〉三百余只,□□□□□□□犯沙埕,本地波浮孤岛,三面□□□□□线仅通桐山,又无城可守,而倾塌□□□□支吾。况当兵卒挑选援漳,只存老弱一□四十□□□□不合不能力御贼锋,相持两日一夜之久,贼多兵少,寡众不敌,以致阵亡兵丁陈大胜等二十八名,受伤兵丁陈举等五名,更失□□彝炮四门,内朽坏一门,百子炮七门,行营炮一门,刀二十八把,三眼枪六把,弓七张。□□地民□□□颖等十余人,未经放回。使□□□□时节,马成龙疾援。其后孔万树犄角□□□□□能奏捷。但彼此各有汛守责任,倘□□□□□□□澳逼近桐山,又使贼伙往来□□□□□□□未免顾此失彼。况因汛地相□□□□□寡弱□援,所以失于救助,致奉总□□□□具题为密报海■〈舟宗〉突犯沙埕备查确实□□谨□□□□仰祈敕部议处事疏称:海逆登犯,以致殒兵失炮,参将马士秀调度失宜,千总张国忠堵御无能,把总孔万树、马成龙援剿不力,马士秀相应降三级戴罪图功自赎,其外委千总张国□、把总孔□□、□成龙请敕该督抚提问究拟,并沙埕失事□□□匿未尽情节,严查具奏可也。臣等未□□□□□□旨。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遵照咨文奉旨内事理,即便转移马副将钦遵□提千总□□□、把总孔万树、马成龙究问,确拟解夺,并查沙埕失事有无隐匿未尽情节,严察详细通详,以凭具奏施行,俱毋迟错等因到司。蒙司奉此随移该道提吊张国忠、马成龙并查沙埕失事有无隐匿未尽情节细察移覆□□□□□□□□来,合行发审。为此牌仰福□□□□□□□□遵照咨文及奉旨内事理,即将千总张国忠、把□□□□□□□□吊到官究问确拟,并查□□□□□□□□□匿未尽情节,确查详细取□□□□□□□□等覆讯转详施行等因。奉□□□□□□□□福宁兵备道佥事王来聘具□□□□□□□犯情形,各汛防御涯略,仰祈睿鉴事,十一月十六日奉总督浙闽佟部院宪牌,准(下缺)
旨:张国忠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三页。
·一九四、刑部残题本
(上缺)二人将领到冯将□□□□□□□□□□□据难民浦希荣供称:系平洋沙民人,□□□□祯,弟叫浦希贤,左邻吴峦山,右邻云岳山。于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被贼拿去到舟山,同跟贼来到一团打粮上岸,就到青村城门内,见金守备骑马,正要往南卫上阵,我即禀过。又据陈嘉贤供称:系平洋沙民,父叫陈闻政,左邻薛大,右邻居世臣。于十二年六月十三日被贼抢去,同跟来打粮。于十二月二十八日上岸,在青村城内投见金守备骑马往城外去,曾禀过不愿跟贼。又据张大供称:系山前沙民人,于十二年七月二十三日被贼抢去,父叫周吶,丈人号叫张云川,左邻倪四,右邻陈大。曾到舟山,同跟来打粮,亦于十二月二十八日吃早饭到青村城内街上,见金守备曾要投诚。又据倪士远即倪士达供称:系平洋沙民人。西邻李大,东邻凌三,妻袁氏。于十二年七月十四日被贼抢去到舟山。于十二月二十八日到一团打粮,上岸逃走,至青村城内,到衙门口见金守备投诚。又据裘尚远即裘士远供称:系平洋沙民人,父叫裘大才,弟叫裘尚仁,左邻朱廷华,右邻龚黄山。于十二年六月二十一日被贼拏去到舟山。亦跟来一团打粮,逃走至青村城内街上投诚,见金守备是实等情在官。查审得金胜等五犯,其始俱被掳去,初非有意为贼也。第在贼营日久不逃,则有愿为效力者明矣。如金胜、王元、周文进甘心从逆,已故袁成身带重伤,自不可逭其罪诛矣。李四方供躲草里,虽狡辩不足凭,当日情形称述如绘,谅非捏造可饰一时者。至于难民浦希荣、陈嘉贤、张大、倪士达、裘士远审供居址邻佑与父岳弟戚,较若列眉,且皆在清村城中投见金守备,自与贼败惧死来投者不侔矣。着令吴县暂寄,休祈宪台行令崇明查明,若果与口供相同,发下安插,仍取印结缴。查所发刀斧、长枪,验明贮库,原解发回原汛等因,具由申详本院。蒙批,据审各供金胜、王元,称系被获,原无向化之心,按法究拟,无可逭矣。周文进供犹未定,尚须一鞫,以决出入。李四方初时躲避,获亦不由官兵,来投情似可信,准与浦希荣等押发各该县安插,取印信回文存查。袁成已故。金胜等另具确招详夺,缴等因到府。
随蒙本府吴知府提吊金胜等到官。据周文进坚称非由兵获,及查南汇守备申文,原无投诚情由等情在官。审得海贼金胜、王元梗化日久,洵为海上游魂,以待天诛。既经阵获,骈斩无辞。周文进初供被兵所擒,继称跪街愿降,口词匪一,致蒙宪谕再鞫。卑府反复推问,文进则烧辩非由兵获,似应网开一面。时接原汛南汇守备朱士裔为陈获海寇等事内云,文进原无投诚情由,据此狡辩可知,似应拟斩,其矜宥之恩,总候上裁。余悉照批示遵行。蒙将金胜与王元、周文进俱问拟谋叛律斩罪,具招申蒙本院详批:金胜等被掳胁从,非尽无影,至跟贼打粮,不居然为越效命乎?第谋叛重辟,尚须确核,仰苏松道覆拟招报,夺等因,亦批行到道。蒙(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四页。
·一九五、浙江巡按王元曦题本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王元曦谨题为海外弧城已复、封疆善后宜图、谨密陈刍尧、仰祈睿鉴事:臣自无锡微服南下,潜抵杭城,始闻舟山捷音,喜极加额。及渡钱塘而南,遍询居民,备闻天威所及,指顾荡平。将臣用兵神速,纪律精严。兵士冒险冲涛,克奏肤功,遂使数年逆渠,咸已先后授首。臣谊切同仇,快闻大捷,惟有望阙嵩呼。因思封疆大事,恢复之绩已奏,善后之策宜详。其中作何防御,作何修复,政须从头料理,图长便之计。细询舟山形势,与夫地产钱粮,谘诹最悉,乃敢竭刍荛于我皇上之前。
从来守险之举,最为关系,然必相其冲要所在。一夫当关、千夫难越之地,虽一寸土犹当数百万金钱以守之,为其一处守而处处皆安,一处费而处处皆可省也。今舟山孤悬洪波中,既非浙海门户,亦非闽海咽喉,沿海一带,弥望汪洋,处处皆可飞渡,非舟山所能扼,其不得撤沿海之防而并力于舟山也明矣。议守必须设镇,设镇必须增兵。计舟山不过海中一块土,即设镇增兵,亦不过保得舟山一块土耳。且兵增饷随,政费区画,少设则单虚可虞,多设则物力难继。欲止守舟山,则孤寄无济;欲并守诸泛,则兼顾实难,见今残城已毁,遗黎无几,必须另建城垣,招移百姓,广给牛种,费孔甚繁,种种不赀。创始维难,乐成岂易?臣又目击输运宁米之苦,肩推手挽,曳舟拖坝,足穿肤裂。若从此飞输巨浸中,不知又当何似?繁难之役,督之一时则忘劳,行之经久则称苦。查舟山经岁之人,钱粮不过四千四百余两,粮米不过七百九十余石。悉其所供,仅亦锱铢,量其所费,当得钜万。方今用兵之际,财赋为重。费一饷则当费于必需,增一兵则当增于有用。岂可因海外辽远尺寸无用之垝垣,坐费朝廷有用之金钱,并疲劳南北之兵势,销耗东南之民力?更有虑者。舟山民物渐集之后,贼以釜底游魂,保无窥伺?是有舟山而有居有食,反起贼垂涎之心;无舟山而无居无食,反制贼必死之命。臣区区之愚,窃以舟山原系海外之地,或应暂置海外,无烦议兵增守,以示朝廷不勤远略之意。至于百姓料亦无多,或于班师之日,听其择便,愿为兵者编入卒伍,使之随行报效,愿归业者安插宁波一带,使之耕凿得所。至沿海冲要,容臣随督抚二臣之后,相地度势,量议添聚,确酌机宜,奏请力行,庶兵民之劳苦可以永纾,地方之物力可以休养,而沿海防御亦可以饷足兵专,获收固圉之实效矣。事关善后,不敢不慎。因系详奏,字稍踰格。傥葑菲可采,伏乞皇上鉴宥,敕部密议,酌覆施行。缘系海外孤城已复,封强善复宜图,谨密陈刍荛,仰祈睿鉴事理,为此具本专差承差孟曾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十月初三日,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王元曦。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六五页。
·一九六、浙江巡抚陈应泰残题本
(上缺)宜驻台州。盖以闽浙海氛,日久未靖,厚望督臣专事海强荡剿耳。第查台郡海门、黄岩,固称逼海,而通论形势,台州连山带海,实僻在一区。总督大臣居中调度,必于咽喉锁钥之处,为之控制,未便以僻阻一隅自画也。察三衢为浙省门户,控压上游东西两浙,此为最扼要处所,而于闽省强界,水陆交接,江西广信,呼吸相连,则就浙、闽、广信形势衡量,诚莫有过于衢州者矣。盖因利乘便,或有一时之宜,而控扼情形,必周万年之计。臣用是与督按二臣面商移商。反复再四,彻底筹画,无如仍旧驻衢之为便也。至于在闽之驻福、驻漳,臣不敢越俎遥揣,所当听闽省抚、按另行确议。臣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复议施行。缘系财赋困于用兵、庙算急宜早定、敬陈管见、仰祈采择事理,臣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梁材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十月十二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臣陈应泰。
(贴黄)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臣应泰谨题为财赋困于用兵等事:该臣看得:浙闽总督节制两省,驻札衢州,久有成局。今宪臣建议在浙宜驻台州。第查台郡连山带海,总督大臣居中调度,未便僻阻一隅,三衢为浙省门户,闽省水陆交接,广信呼吸相连,形势衡量,莫过于衢。臣与督、按二臣反复筹画,无如仍旧驻衢为便。至闽之驻福、驻漳,不敢遥揣,听闽省抚、按另行确议。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五八页。
·一九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上缺)兵海苦□□□□故部推该汛各官,有以将浙省之官□□升转者,盖欲以速其赴任而领事□理也。今新推舟山协标中军游击高绵祖,原系处州城守右营中军守备,自处州而抵宁定,道路不及千里,且因出洋期届,复经提督臣田雄两次催调,径不赴任。迨后探知大兵克复舟山,而始于九月二十七日抵汛。违限之愆,固不容辞,而逡巡规避之罪,虽百喙亦无能自解也。今据提督臣田雄咨呈参揭前来,职谨会同抚臣陈应泰、按臣王元曦据实具疏题参,伏乞敕下兵部,从重处分,庶各官皆知儆惕,而重地有效力之人矣。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三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五八页。
·一九八、内有「会同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上缺)差官颜瑞廷令官匠□□□□□□□□□□地方制造双桅违禁海船,令海贼洪二等亲属出洋。更散顿木数千株于矼窑、芹洲、南屿、沅洋、董屿诸港、乘机暗输。挺险罔利,已非一日。幸本年八月间,有木行林畅善等目击神奸,列款首告。随有地方魏斗初、许近、叶秋等为之确证。现搜出各港藏巨木,一一封□,而通贼接济,固难为林行可等宽释也。又节获洋船,则有方元茂、邵朋吉、并史顺、王明等结党联■〈舟宗〉,更□出没,或装载番货,如胡椒、苏木、铜锡、象牙、鱼皮、海味、药材等项有数百担,神输鬼运,贸迁有无,甘为寇盗之资。又续获奸商杜昌平、谢德全等兴贩纱缎、丝棉、并药材、磁油等货,为数不赀,从浙江一带,合伙起脚,路由温州府潜谋下海。船户则有王伯亮、严一等、歇家则有李幕霞、苏钦官等,俱经随征左营标下游击马士龙、并驻防福宁州参将马士秀等捉获呈报。臣即委地方道府县官盘诘货物,逐一开单,封贮官库,将一应人犯监禁。除林行可病故验埋在案,臣以事关背旨通洋,情罪重大,檄行藩、皋二司并驿传、兵备道公同确审去后,谨会同福抚臣宜永贵合词具题,伏乞皇上干断,敕部行臣等遵奉究拟,将赃物入官,变价充饷,庶内地奸宄知所畏惧,而外海游魂不难剿灭矣等因。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题,十二月十五日奉旨:刑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
该本部看得:浙闽督臣佟代会同抚臣宜永贵题为汇报通洋接济巨奸林行可等一疏,奉旨刑部核议具奏。该臣等查得疏内所题各犯,证佐俱无,口供亦未拟罪,臣部遽难悬议,应敕该督、抚逐名确审成招拟罪,限七个月内具题,臣部再加复核可也等因具题。顺治十三年正月初十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批相应咨行发审等因呈部,移咨贵部院,烦为遵照旨内事理,即将原参疏内有名人犯林行可等,逐名严审明确,依律究拟具题,以凭复核等因到部院。牌行按察司,照牌备准咨文及奉旨内事理,即将奸犯林行可等一案犯证,查照参疏,逐名严审究拟,妥招通详,并将原贮洋货备细开明呈报查考。事关钦案,立等回奏等因。又奉巡抚宜都御史宪牌,行同前事到司。蒙查林行可、方元茂、史顺、杜昌平各犯,先经福州府审招详解转报去后,今奉前因,备牌仰府,即便会粮、刑二厅,奉旨内事理,立提各犯证,细加研鞫,确取口供,依律究拟,连人解司,覆审通详等因到府。
遵行间,蒙署福刑厅邵武府推官何■〈禾秉〉吊取元茂等一干人犯各到官,审看得:方元茂等洋船货物,系福宁州马副将拿获者也。马副将奉宪禁片帆不许下海,蓁屿系其防守地方,见元茂等洋船到澳,即差官拿获报宪。至于盘验货物,并未经手。后因本府委官虞敬道至州查验封贮。据敬道报访之数,与巡检蒋文灿、税官徐禹等原册开报之数缺少不同,是以严行覆究。已经本府两审,卑职再为覆讯。元茂等供,船系七月初四日到澳。前六月二十四日,忽遭飓风,船几倾覆,将上面货物搬弃下水。现溺死梢水林四五、刘三娘二人是实。夫舟行海中,遭风失货,事诚有之。至敬道所报之数,称系访得,原无确据。若千总孔万树、差官周登云,虽奉委会查,开报非经其手。正在研审具详,今蒙督抚疏参奉旨现行本府会审,应听钦案一并归结,具由呈详布政司。蒙批:仰福州府即行会审确招,一并速结报,批行到府。蒙府具由,详蒙按察司批:仰福刑厅会同防、捕二厅研审招解,速速等因到厅。遵即拘吊得方元茂与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坚、叶盛甫、方善长,田华甫、王伯亮、林鹏、郭奉山、程奉山、陈伯枢、王奇、陈三一干犯证。随蒙理刑推官史允琦会同同知罗光复、署粮捕厅兴化府通判吕基德,吊各到官细加会审得:方元茂、邵朋吉等,浙江人也。于十一年二月十七日,雇募王伯亮船一只,装载药材,报税赴广,贩得椒藤等货,于十二年七月初四日回至蓁屿澳进港。随经马副将据该篔筜司巡检蒋文灿,察系违禁,呈报到院。即委蒋文灿同税官徐禹,暂将在船货物,搬顿行户林鹏店内,册报候讯。今奉宪查方元茂等的系闽粤经商开行进港年月确据,虽回澳之船与下海不同,而胡椒贩卖律有明条,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坚、叶盛甫、方善长流徙不枉。船户王伯亮受雇驮载,梢水陈伯枢、田华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陈三依附听使,分别各杖。刘瑞已故,免拟。林鹏虽未接卖,而比昵有素,亦并杖惩。至货物之数报访相悬者,屡经府厅覆讯,实系六月二十四日船重遭风,颠覆势危,船梢林四五、刘三娘溺水,不得已将上面货拋保全,元茂等所供情理为近。再诘虞敬道,又得于风闻,无可拘质。则奉委各官,实非有隐匿也。取供在官。问拟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坚、叶盛甫、方善长俱合依纠通下海之人私买贩卖胡椒至一千斤以上者军罪减等,各杖一百,流三千里。王伯亮合依驮载之人律,杖九十。陈伯枢、田华甫、郭奉山、王奇、陈三、林鹏俱合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遇蒙钦恤事例,各减一等,候详发配。蒙厅具招,于闰五月初九日呈解按察司。蒙批:据详方元茂等违禁贩海,大干法纪,自当按律究拟。流徒是否允协?所报货物多寡不同,显有委官隐匿情弊,岂容不究?钦案重大,不便草率。仰福州府即会同各厅查照前后报册,严讯隐匿确情,依律招解。限期已迫,二日内速报,立等覆转,速速等因批府。
遵行间,方元茂具呈称,同案叶盛甫于本月初九日得病,已经本府召保在外调治不痊,于本日身故。随蒙批行曹经历相验取结附案外,并吊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坚、方善长、田华甫、王伯亮、林鹏、郭奉山、程奉山、陈伯枢、王奇、陈三等一干犯证各到官。随蒙署府事邵武府推官何■〈禾秉〉会同本府同知罗光复、通判吕基德、推官史允琦公同会审得;方元茂一案、业经具题覆行确勘,其船载椒藤等货,私买贩卖,屡审供质甚确,已经两厅分别究拟,具有成招矣。兹奉宪查所报货物前后多寡不一,职等凛奉宪批,敢不严加穷究。当日船未进港,遭海风几至覆舟,将船中上面所装之货,尽拋下水,溺死梢水二人,元茂等历审四次,供吐如一。迨船货到澳,巡检蒋文灿同税官徐禹入船逐一盘验,造册开报,尽将货物封贮店户林鹏家。至后委官虞敬道所报称货,访闻原无确据。今反复推勘,并无隐匿情弊。其封贮原货,与前册开报之数,逐项查对,一一相符。则知前册所开,委系实数,而后来访闻者原不足凭也。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坚、方善长等,船户王伯亮、稍水陈伯枢、田华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陈三及店户林鹏等,俱照前拟,船货照数没入。虞敬道轻率妄报,本应示惩,念为公无弊,与已故之叶盛甫,姑免议。各取供具招,于顺治十三年六月初一日呈解到司。
随蒙本司按察使田起龙覆审看得:方元茂等素性奸贪,惯于走险射利。于前年间,雇王伯亮船一只,装载药材往粤,犹曰法纪稍踈。迨至去年七月,正值海禁申严之际,尤敢贩椒藤违禁等物,径入蓁屿内港,此真包天之胆,愍不畏法者矣。当被拿获,查盘货物有据。业经审明具题,覆行确勘。又驳讯府厅,详审至再。而元茂等违禁私贩,供质甚确,虽狡辩其回澳与下海不同,然越贩胡椒千斤以上者,律有明条,元茂等明知而故犯之。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坚、方善长各依律遣戍,于法不枉。其船户王伯亮下海驮载,与梢水陈伯枢、田华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陈三及店户林鹏等俱分别各杖允宜。其封贮货物,屡经府厅查覆,与前报册相同,委无遗漏。船货俱应估变入官。虞敬道轻率妄报,念无别弊,姑与已故之刘瑞、叶盛甫俱免议。将元茂等取问罪犯,议得方元茂等各所犯,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坚、方善长合依纠通下海之人私买贩卖胡椒至一千斤以上者俱发边卫充军,王伯亮合依违禁下海驮载之人减一等杖九十,陈伯枢、田华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陈三、林鹏俱合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遇蒙恩恤及热审事例通减二等,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坚、方善长各杖一百徒三年,王伯亮杖七十,陈伯枢、田华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陈三、林鹏各杖六十。俱民,审有力,各照例折纳米价赎罪。方元茂等各照例免杖,候详定发冲要驿递照徒年限摆站满放充警,与供明孔万树各发落宁家,候详回奏允日施行。照出供明孔万树与配犯方元茂等俱免纸,王伯亮该纳赎罪米价银三两五钱,陈伯枢、田华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陈三、林鹏各米价银三两,俱追完收候汇解。招开据福宁州册报胡椒一百四十一包,共重六千三百五十九斤,大茯皮一十二包、共四百二十斤,香皮一百一十三包、共重四千一百一十九斤,藤一百四十一担、每担计七束、每束轻重不等、通共七千一百零五斤,束香十五包、共五百四十二斤,黄蜡一百五十五斤,点铜锡共五百零七斤,燕窝四十八斤,象牙一十三根、重一百三十一斤,沙鱼皮一百零五十斤,海菜十包、共四百八十斤,降香五十五担、共五千斤,木习草伍包、共一百二十斤,牛皮三十五担、共二百五十一张,牵扯每张七斤,西国米五十一斤,槟榔子三十二担、共三千二百斤,又槟榔子二百四十八斤,糖水除海水泼湿验明酸臭不堪二十一磹外、实糖水二百零八磹、每磹重五十斤、共重一万四百斤,又糖水二十八桶、每桶重九十斤,并水榘舡一只,俱应估变入官充饷,通取实收,并方元茂、水光斗、金子坚、邵朋吉、方善长各到配收管缴照。别无余照等因,招详到臣。
除史顺、李该霞、林凤廷等三案另疏外,该臣看得:浙商方元茂等走海射利,虽在未奉海禁之前,然其贸易广货,回澳进港,则在海禁既严之后。又所贩胡椒等物,律有明条,此不得不按法究惩,以杜绝私通海贼之借径者也。兹据司厅历谳,确拟招详,方元茂等及船户王伯亮、梢水陈伯枢等,分别徒杖,各蔽厥辜。开报货物,查覆无异,俱应估变入官充饷。臣谨会同浙闽总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简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此疏遵限应于七月内拜发,时缮写已毕,适缘海贼内犯,路途梗阻,且因倥偬用兵,少违部□,理合题明,并祈睿鉴等因,会稿到职。
该职看得:奸商方元茂等惟知射利,不顾明条。虽出洋于申禁未严之先,情有可原,而进港于海禁正严之际,法岂容贷。但所贩胡椒等货俱系远至违禁之物,若不按律究拟,则恐奸民之走险者,断不止于兴贩货物已也。今据该司招详,将方元茂等、船户王伯亮、梢水陈伯枢等分别徒杖,亦足以蔽辜而伸国法矣。所有原查入官各货,俱应估变充饷,其价值细数,总于估变完日,另行咨部查核。职思元茂等俱系下海越贩重情,既准抚臣会稿前来,相应补牍,伏乞敕部一并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三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五九~三六一页。
·一九九、户部题本
少傅兼太子太傅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管户部尚书事臣车克等谨题为遵旨报明台州叛变、焚劫确情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该浙江抚臣陈应泰题前事内开:案查顺治十三年二月三十日,准兵部咨为飞报狡贼纠伙猖獗等事,该浙福总督臣佟代奏前事等因,奉旨:据奏马信叛变从贼,以致台州被陷,深可痛恨。地方失事情形,着该督、抚、按确查明白。防御恢剿事宜,速议具奏。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除地方失事情形,着该督、抚、按查明奏到另议外,该臣等看得:海逆联■〈舟宗〉千余,直犯台州。副将马信背叛降贼,罪不容诛。其防御恢剿事宜,既经该督会同固山额真、抚、按诸臣面议,发调到江南大兵,并乌金超哈官兵,与督标兵马,令固山额真杨麒祥统领前去,相机恢剿,相应敕下平南将军及该督、抚多方调度,鼓励行间,速图恢复台城。并严督沿海各汛将领,加意防御等因。顺治十三年二月十一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备咨在案。
查马信起叛复城情由,先据道镇塘报,业经前抚臣秦世祯据实题明在案。其地方库狱被劫,并民间焚掠情形,复经前抚臣檄行该道确查去后。臣复行催。今于本年七月十五日,据护理分巡绍台兵道印务严州府知府臣吴兴宗呈称:据该府知府陈三谟会同署通判事谢国征申称:查得马信素性骄傲。当至台甫任时,携带不食粮家丁妇女数百,住于城内,与民不安,岂知逆信阴谋背叛。乘有先年投诚海寇李国宝即黑李三与冯用同乡,留管沙船,停泊台州江下。于十二年十二月十八日,逆信暗差下海,巧掜国宝带船脱逃饰报上台。今方知其实引寇之囮也。至十三年正月十二日,信乃带领马步兵丁数十,借名巡查沿江,先往港口地方与国宝打话而回。夜至参更,占坐兴善门,传报道府厅县各官,口称海贼临城,请议堵剿。各官齐至,信乃变脸,先将临海县丞刘希圣开刀杀死,又将李通判砍一刀,随将带管兵巡道副使傅梦吁、知府刘应科、通判李一盛、知县徐珏、照磨李应龙,俱一齐捆缚下船。十三日,劫放府县库狱,杀死百姓带伤者不计其数,掳掠男妇财物。十四日,贼■〈舟宗〉三百余号方始进泊台州江下,拥众入城,大肆劫掠,放火杀人,各街烽烟腾起,台民惨不堪言。逆信又将先存战船四只,驾去三只,焚烧一只;新造战船十只内,四只工完十分,俱已烧尽,其六只尚未完工,■〈舟参〉腰烧断,不堪作用。原在库局及新造军器、铳弹、火药等物,俱已掠尽,仅存前府奉行新铸红衣大炮三门、中炮十门而已。彼时定镇官兵在江南堵剿,奈贼砍断浮桥,不能飞渡,隔江施放火炮。
至十五日,马信连贼■〈舟宗〉遁出,即有定镇高都司入城招抚,人民方定。此马逆叛变之情形也。又查城内烧毁房屋计六百五十七户,杀伤百姓六十口,掳去男妇一千三百七十余口,仓廒存贮粮米三十三石六斗七升,仓谷二百三十九石二斗四升九合。又查劫去府库钱粮一万六百四十三两三钱四分零,临海县库钱粮七千一百七两三钱八分零,又县仓粮米一十九石五斗二升,罄劫无遗。查造清册另报。又查劫放府监囚犯三十六名,内己投到犯人金大临等一十四名,未投到犯人鲍所等九名,脱逃犯人杨八等一十三名。临海县监犯二十四名,内止投到犯人赵升一名,余俱未获。衙门公署,马逆自住横坊司及察院衙门焚烧一空。其余各署虽未焚烧,一应卷籍批回,贼众拥入践毁,俱各散乱不齐。及查冯用解省席结回台,被逼携家下海。仙居知县蒋成栋被叅提解,乘机变乱,同千总蒋其表、把总余芳从逆下海而去。各官家眷,掳去无稽。至于见在文武官员,惟台道中军郑之文被伤左手,守备沉鸿逵、典史王祚久、府县两学教官朱世英、沈克章、吴中龙、卞燝、卞胤昌俱被劫伤,家眷亦多抢失。台州府经历戈永谧在太平县署印未回,家眷亦有被劫。已上各官,俱见在供职。其台州府印信一颗、经历司照磨所印信各一颗,在于府署故纸中搜出,已经呈送各县验收在案。惟协守关防一颗,马逆自带下海。临海县印信一颗,遍觅无踪、台州卫印信,守备沉鸿逵自护见在,再查协标兵马,见在分防各汛马步兵丁叶元、周福等一千一百八十二名外,实从马逆下海马步兵丁赵化龙、王举世等四百一十八名。此变后存亡之确数也。方今惨变之后,职等竭力抚绥,甫能渐复。至若目前防御机宜,已蒙各宪深思善后,发兵防剿,沿海要地,劲旅成城,可恃无恐矣等因到道。
据此,该职覆查马逆叛变焚劫情形,职事后抵台,恐蹈不实之嫌,乃谘访士民,稽查一切事宜,舆情同声,略无舛异。是叛变情形之最确者也。业据该府备查抢劫仓库狱囚、焚掠民房男妇、烧抢战船铳器、及随叛下海官兵数目,逐一开列。见在合行转报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叛逆马信奸宄叵测,包藏祸心。始则先遣奸腹李国宝下海通贼,假以盗船捏报。及至正月十二日,托名寻海,潜与国宝暗相纠合。回至郡城,计赚道府厅县各官,齐集兴善门,拥兵擒捆。遂将仓库、狱囚,悉皆抢劫。迨至十四日,又招贼船进关,拥众入城,肆行焚掠。荼毒之惨,诚有不忍见闻者。今据该道所报新旧战船,驾去三只,余多掠毁。军器等项,悉遭劫尽。又抢失府库钱粮一万四百余两,临海县库银七千一百余两有奇,仓廒米谷共三百余石。至于焚烧察院、协守公署外,共烧民居六百五十余户。抢去各官眷属外,杀伤百姓六十余人,掳去男妇一千三百七十余名口。纵逃狱囚四十五名。带去兵丁四百一十八名。遗失协守并临海县印各一颗。皆该道府查勘最真者也。其被掳官民人等以及兵丁,皆非甘心从贼,特以逆信逼勒随行。臣俱遵照敕谕,通行沿海,遍布榜示,悉予招徕,以广皇仁。失去协守关防与临海县印信各一颗,臣于七月初二日题为确查叛将等事一疏题请铸给,无庸再议矣。既经该道呈覆前来,相应据实报明,仰祈睿鉴。臣谨会同浙福总督臣李率泰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九日奉旨: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看得:台州叛变一案,先经前督臣佟代密奏,奉有地方失事情形,着该督、抚、按确察明白之旨,遵行去后。除马逆遣腹通贼、擒杀各官情由,业经前抚臣秦世祯奏明,今据陈应泰备查抢劫仓库狱囚、焚掠民房男妇、烧抢战船铳器、随叛下海兵丁各数目,并遗失印信具题前来。除失去关防、印信先经请旨铸给外,查台郡焚掠甚惨,请饬下该督、抚转行道府各官,多方抚辑,以慰残黎。其带去缺额兵丁,责令新任该将作速募补,用资守御。被劫仓库钱粮,听户部查核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九月十三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密封咨送臣部。
该臣等看得:浙省抚臣陈应泰题报台州叛变一案内,除狱囚、战船、铳器、兵丁、印信等项业经兵部议覆外,其抢劫台州府库银一万六百四十三两三钱四分零、仓米三十三石六斗七升、谷二百三十九石二斗四升九合,又枪劫临海县库银七千一百七两三钱八分零、仓米一十九石五斗二升,兵部以钱粮事属户部,题覆咨会前来。臣部备查浙省兵饷,屡报不敷,既有钱粮,为何不解藩司,存贮府县,而以仓库被劫推饰,显有混冒情弊。仍请敕下该督、抚,严檄藩司,将台州府县被劫钱粮,务须彻底清查。原系何年分何项钱粮?为何存库?逐一查明造册奏报,以凭复核可也。相应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十月,少傅兼太子太傅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管户部尚书事臣车克、尚书臣孙廷铨、左侍郎臣叶成格、侍郎臣蒋国柱、左侍郎今降三级仍留原任臣王弘祚、右侍郎臣郝惟纳、启心郎臣巴格、启心郎臣曹邦、启心郎臣王之科、浙江清吏司副理官臣蟒佳、浙江清吏司郎中臣范印心。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六二~三六三页。
·二○○、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一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再报山海寇警情形、仰祈睿鉴事:案准兵部咨开:该浙江巡按叶舟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兵部速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寇联■〈舟宗〉窥犯舟山,沿海汛地防御,急宜诫严,而金、衢、严各郡山贼肆行劫杀,义永地方虽报少有擒斩,未经扑灭,该管文武各官,疏防之咎无辞,请敕下该督、抚、按会商方略,指授镇道将领,力图靖扫,仍确查疏玩情罪,另疏奏报。至于沿海一带增兵扼歼事宜,并敕该督、抚移缓就急,相机调度。如遇海寇登犯,立行击剿可也等因。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初十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备咨在案。又于本年闰五月初五日,准兵部咨开为亟催未完钦件事内开一件为同前事,限文到二月内回奏等因各在案。俱经前抚臣秦世祯先后备行按察司确查去后。
今据该司按察使王无咎呈称:奉经移行分守金衢严道并守催文武职名去后。催准该道右参议徐来麟移称:逆叛魏福贤结党犯顺,向屯江、闽、浙岐界,三省会剿,尚未授首。不意福贤余党,窜入处之遂昌宣平,衢之西龙山界,旋即蔓延,入我金地。乘瞯金属凶荒,煽附饥民,渐至蜂屯蚁聚。且盘踞崇严峻谷,驰骤往来,出没靡常,踪迹难料。本道于十二年八月,自逆寇发难之始,一闻警息,遂日夕登陴,哨暸戒严,将士加谨堤防,恨不灭此朝食。查金镇额设官兵二千三百名,除抽调征闽一千一百五十名缺额未经补足,又奉调贴防舟山三百名,及摆拨塘兵外,其营伍单虚,已自较然。迨后贼犯汤溪、酤坊等处,本道于八月二十五日接报,首先奋励,亲提标旅,并督护理金镇游击梁有才,协同扑遏。九月初二日闻报,复同梁游击于坞云青草杀贼三百余人,并获器械。后于本月十六等日,据永、武、东、义等县报称:逆贼于八仙磡塔等处焚劫,即多方督兵,僇力堵御。九月内,随有永康破石地方斩获之捷。然众寡不敌,卒难扫除。就经详请抚院调发抚标游击马腾衢前来援剿。继于十月内,遂有抚镇道协官兵于沈家庄鹿鸣山寨馘斩寇首吴文映、生擒张廷之等之捷,又有武义县防官擒贼徐惟保、徐惟善之捷,又有抚、金二标于梧桐青草斩获之捷,又有抚镇道协各标于日坑、遂昌斩获之捷,十二月又有抚镇道协各标于永康四路口及塘头吕地方杀贼三百余并获旗、炮、枪、刀、盔甲、铁弹等械之捷,俱经塘报各宪在案,炳存可考。若夫分别该管文武职名,本道坐守金郡,又何说焉。至武职乃护理金镇印务见在征剿各处寇盗者则左营游击梁有才也,驻防东阳玉山汛地剿灭巨寇周钦贵者则中营游击池凤鸣也,相机援剿兼顾郡城者则右营游击秦国荣也。总之,逆贼实系魏福贤余党,非另有白寇一股。今东驰西鹜,突然流入金地,且纷如猬毛,本地兵力单弱,未易扫除。然不能杜几于微,消衅于早,道将均难辞其责矣等缘由呈报按院外。至于衢、严二府寇盗情形,原属巡道专辖,烦请竟移杭、衢二道察核等因,移覆前来。
催准分巡金衢道副使张元璘关称:先为内地失事道将疏虞等事,为照协将杨虎以及本道缘因常山之七都、江山之峡口、石门贼寇焚劫情形,业经奉旨部议处分,着令用心剿贼,务靖根株,以赎前愆。其常山七都阵亡官兵李应兆、乡民应启等四十余名,峡口官兵谢汉等用命血战身亡,可谓尽瘁封疆。常山县驻防把总李安闻警不能救援。石门焚掠,千总王奇英查无畏缩,虽情有可原,相应查覆定夺。寇首陈和尚已经剿灭。先后疏题,系属一案,拟合移覆等因到司。
准此,又准带管杭严道事运使曹振彦关称:准严州协将宋天禄移称:查得严州一府六县,数年以来,颇称宁谧。至于上年十月内,有邻贼突犯遂安。查系原自衢州常开流来之寇,一时汛至。该县塘报前来,已经督发官兵前往扑剿,一鼓荡平,四境安堵。但山贼劫杀义永地方,原非严郡所辖,文武职名无从开报。今奉行查,理合移覆等因到道,转移到司。
复核间,又蒙巡按叶御史宪票:仰司查照原行一件再报山海寇警等事,查文武疏防职名缘由行司已久,复经严催,至今查无确覆,事关回奏,不容再缓。文到,限三日内查明呈报,以凭题覆等因。今奉前因,该本司按察使王无咎遵查得:海寇联■〈舟宗〉,窥犯舟山,沿海汛地防御,急宜戒严,而金、衢、严各郡山贼肆行劫杀,义、永地方文武各官疏防之咎,固无辞矣。比叠奉各宪查取职名,奉经分移各道确查前来。其金属疏防文武各官,据守金道移称,本道坐守金郡,又何说焉,则文职即该道右参政徐来麟,而武职即护理金镇印务左营游击梁有才,驻防东阳玉山汛地剿灭巨寇周钦贵者,中营游击池凤鸣,右营游击秦国荣也。至查严属疏防文武职名,准杭严道关称,严郡数年以来,颇称宁谧,上年十月内有邻贼突犯遂安,系衢州常开流来之寇,虽一时窥犯,旋即发兵扑剿荡平矣,文武职名,无从开报。再查衢属疏防文武职名,又准巡衢道开称,先为内地失事等事,奉抚、按二院汇奏,奉旨张元璘罚俸一年,徐来麟罚俸六个月,杨虎降三级,梁有才降二级,俱经分别议处矣。此金、衢、严疏防文武各官之职名也。前署司佥事张安茂以汇报山海二寇等事一案,总奉按院疏题,实属一事,故并入此案,具由呈详按院具覆矣。今奉行查,备细查明,分别详明,以结钦件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查看得:此案在职未任之先,其疏防文武各官情罪,据该司详称,先该前抚臣秦世祯暨前按臣叶舟题复议处在案。第查当日按臣有汇报、再报先后之别,若文武各官疏防之咎,已经并疏回奏,而舟山业经恢复,其沿海事宜,职曾具疏密闻,以图善后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至于逆贼魏福贤流突金、衢、严各郡,然职于甫任数日之后,即遣员前往招徕,一面仍调集兵马,会同协剿,然或用剿就抚,俟有的确情形,另疏驰报。今职查准抚臣陈应泰会稿虽总属一事,相应补牍上闻,伏乞敕下该部查核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六四~三六五页。
·二○一、南赣巡抚佟国器残揭帖
(上缺)将官刘进忠、房才、邹瑞、陈奠、陈益荣等各督官兵严守濠堑,仍谕各将官余位都、朱天贵、田万松、阎君宠等以备冲突。逆贼果于二更时分,各持炮枪、马叉、长竿,一齐冲出。官兵四面堵御,且杀且截。转战四更,斩获首级数百余颗。其余着枪、中箭炮死、刀毙者不计其数。所有逆党,歼灭殆尽。收兵归营。并谕城中百姓,擒送余孽,以净根株。其阵获贼器、并伤亡官兵、马匹,统俟查明另报。是役也,未使一民受戮,未发一兵入城战攻围困。争先奋勇,则房才、刘进忠也;协劳分布,则陈奠、陈益荣、邹瑞、林先也。李彦明、余位都、朱天贵、田万松、陈自进、阎君宠,各能奋身,以襄攻战:陈辉、邹汉、蓝柏、严廷彦、杨胜、李成龙、李英杰、邓逵、朱琏、余洪、张辉、薛天成、李其昌、钟奏殿、张钱、黄斗、廖晟、黎忠、王友功、朱自立、宋朝进、丁虎、高奉祚、刘邦杰、陈善政、贺伯加,皆有堵御之劳。至于买运粮料,则贡生丘大旭:招谕奔走,则典史钟日新之罪可赎,以及教官吴鸿盘之闲散无责,贫弱可悯。除将城池、印信交付署县通判刘芳耀管理,及另行商酌五指石剿抚机宜等因到道,拟合塘报等因到职。据此,又准镇守潮州总兵官刘伯禄塘报为飞报恢复平城大捷事内同前因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平远县五指石寨贼谢上逵,于五月二十五日赚杀营将陈储一案,自七月初十日以前塘报,已经汇叙密题外,续据平远知县赵复昌申报,陈兵攻城甚急。职查陈储原系土弁,与谢贼有夙仇,当日陈储入寨中计,因而遇害,与寨外之人原无干涉,是以再三严饬,勒令攻寨,不许攻县。且据知县赵复昌申文叠至,纵有庇贼之情,未肆显叛,祇应提究,不必攻围。今准抚臣李栖凤咨开,准平、靖二王回咨,亦称未常令攻禁城,而杀掠无罪之民等语,与职所见相符。惟是知县赵复昌当陈奠奉委来县之时,既知兵民仇怨,亦当委曲调剂,劝谕约束,申详镇道另委可也,何得登埤踞守,拒敌官兵三月有余,直待镇臣刘伯禄提兵于八月二十一日亲至城下,而赵复昌始出城迎见。迨至八月二十九日,又复外攻内守,至九月初一日夜遁,遂尽歼焉。且城内谢姓多人,委系贼孽,而赵复昌申称别族良民。又叶大总委系谢党,而赵复昌申称陈益荣买贼攻城。此皆赵复昌之诬罔,自干罪戾者也。合应请旨革职提问,以正厥辜。今据镇道塘报,恢复平城前来,亦足惩其拒敌官兵之罪。第谢上逵尚未授首,故不敢以捷闻,而仍以密闻。职一面移行潮镇臣刘伯禄督兵荡剿五指石寨,一面行赣郡驻防黄乡守备陈子龙、羊角营守备李天培堵御要隘,一面移行汀镇臣王之纲、巡漳道佥事卫绍芳,于武平县堵御要隘,俟有捷音另报外,又除赣汀各泛探报不开外,谨汇叙潮郡塘报,会同广东抚臣李栖凤、按臣张纯熙合词密题,伏乞敕部察核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
顺治十三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六六页。
·二○二、兵部残题本
(上缺)称海船一只,行泊漴缺,有张七上岸,称言彼处营头严密,一时难以就来,大都在于八月内乘隙来投等语。本职随会商抚院,约至上海时,抚院以料理大兵船只,命职先往接应。职随于八月二十二日,亲往沿海一带,暂驻拓林以候消息,未见确信,随由青村、南汇、川沙、宝山□汛□至上海。于九月初四日,据拓林营署守备事千总袁友良报称,投诚人张七率领伪海镇总兵顾忠、差官陈杰、葛之覃、并伪参将王斌、伪总兵王有才、差官项德、余起忠赍到投顺公文,俱各在案。本职随经给赏各差官袍帽靴袜等件外,即令陈杰、张祯前赴抚院投报。其葛之覃等,同本标差官刘昌祚、刘宏猷出洋往接大■〈舟宗〉。两日不见消息。复差水营署中军潘管,竟往稗沙探接。今初九日,据潘管报称:大■〈舟宗〉已集稗沙,约初十日由杨家嘴进口。本日辰时,只听炮声不绝,本职心甚疑惑,即率标下吴淞副将赵光祖、中军游击毛杰,署右营游击姚永昌、署水师中营游击王士龙、署水师左营游击曹士奇、旗鼓都司李三让、署黄浦营参将张瑞祥、并各营中军守备张登扬、钱振武、郭友库、李景祚、尹得功、及标下闲任将官马士俊、冯文昌、徐京、马之騄、杜镛等飞骑直至杨家嘴亲探消息。方到彼地,果见大■〈舟宗〉连帆进口。本职以小舟飞渡顾忠船内,宣布皇上德意,并相安慰。即同各船于初十日三更齐到上海。十一日早,率同上海知县阎绍庆设席燕劳。又给赏袍帽、银牌、猪米等项,谕令各船头目兵众,一齐剃发,于十二日已抵松江矣。除就近飞请抚院星夜前来,面商善后机宜,安插要着,并缮疏入告,以慰皇上南顾之忧,并将顾忠等呈送投诚官兵、船只、炮火、器械数目及缴到伪印、关防、伪谕、牌札移送抚院查验转缴外,窃照本职自拜命以来,知苏松为江南要地,密设防御,仰体皇上浩荡之仁,暨本部院推诚抚绥之德,多方招徕,求副委任之重于万一,是以不惮劳瘁,亲历海疆,宣扬恩德。而顾忠等果能倾心向化,率众抒诚,从来海孽来归,未有如此之盛者。想宸衷自有不次之恩,鼓舞新附之众,伏乞本部院速赐具题,使后来者闻风效顺,源源不绝,则皇上威福,倾动海甸,流布无涯矣。计开伪海镇总兵挂济胜将军印都督同知一员顾忠、伪陆营左镇总兵都督同知一员王有才、伪副将九员陈杰、施龙、陈祥、卢彪、王所遂、蔡凤、项德、蔡仲、贺显、伪参将三员王斌、樊英、陆信、伪旗鼓二员葛之覃、余起忠、伪都司七员吴勋、吴永爵、覃科、赵贵、潘有湖、许龙、黄瑞、伪守备二员曹明、王辅,伪银印一颗、铜锡关防四颗、又铜关防二颗、伪谕牌札共二十三件、又伪札一件。以上伪印、关防、谕、牌札等件,移送抚院转缴。大小沙船七十三只,兵丁共一千七百八十一名,家口共四百四十四口,大小铳炮共三百八十九位、三眼鸟枪共八十一门、火药七十九坛、又九桶、又一百九十觔、火箭火罐喷筒共三百四十二件、大小铁弹共二千零六十二个、又四百五十五觔、刀枪器械共二千四百六十九件、弓箭六十一副、又弓二十二张、箭二百六十枝、铁盔三十三顶、铁甲二十四领,棉盔甲六百件,拟合塘报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海寇向踞崇沙,突入长江,屡肆侵犯者,皆因伪总兵顾忠即网舱顾三,原系崇明人氏,其苏松等处海洋水性风势,伊深知之熟矣,故敢出没狂逞。今奉我皇上涣发纶音,开诚招抚,臣与抚镇诸臣钦遵敕谕,广行布宣,今伪总兵顾忠畏威怀德,率众二千余人,驾船七十余只,倾心向化,革面归顺。我皇上另有特恩,鼓舞绥来,非臣所敢必也。臣复移苏松抚臣并(中缺)两日不见消息,复差水营署中军潘管竟往稗沙探接。今初九日,据潘管报称:大■〈舟宗〉已集稗沙,约初十日由杨家嘴进口。本日辰时,只听炮声不绝,本提督心甚惶惑,即率标下吴淞副将赵光祖、中军游击毛杰、署右营游击姚永昌、旗鼓都司李三让、署黄浦营参将张瑞祥、并标下闲任将官马士俊、冯文昌等飞骑直至杨家嘴亲探消息。方到彼地,果见大■〈舟宗〉连帆进口。本提督以小舟飞渡顾忠船内,宣布皇上真诚德意,并相安慰。即同各船,于初十日三更齐到上海。十一日早,率同上海知县阎绍庆设席燕劳,又给赏袍帽、银牌、猪米等项,谕令各船头目兵众,一齐剃发。于十二日已抵松江矣。必得贵院星夜前来,以便面商善后机宜,安插要着,并缮疏入告,以慰皇上东顾之忧。本提督因念顾忠、王斌、王有才等俱系海洋巨寇,蟠踞多年,糜朝廷之金钱,劳地方之兵革,连诛至今,乃一旦倾心向化,率众抒诚,从来海孽来归,未有如此之盛者,实赖皇上威福如天,感动海甸,使贵院与本提督得以宣扬帝德,毕力驰驱,以致此耳等因。计开伪海镇总兵挂济胜将军印都督同知一员顾忠,伪陆营左镇总兵都督同知一员王有才,伪副将九员陈杰、施龙、陈祥、卢彪、王所遂、蔡凤、项德、蔡仲、贺显,伪参将三员王斌、樊英、陆信,伪旗鼓二员葛之覃、余起忠,伪都司七员吴勋、吴永爵、罩科、赵贵、潘有湖、许龙、黄瑞,伪守备二员曹明、王辅,伪银印一颗,铜、锡关防六颗,伪谕牌札共二十四件,大小沙船七十三只,兵丁共一千七百八十一名,家口共四百四十四口,大小铳炮共三百八十九位,三眼鸟枪共八十一门,火药七十九坛、又九桶、又一百九十觔,火箭、喷筒、火罐共三百四十二件,大小铁弹共二千零六十二个、又四百五十五觔,刀枪、器械共二千四百六十九件,弓箭六十一副、又弓二十二张、箭二百六十枝,铁盔三十三顶、铁甲二十四领、棉盔甲六百件缘由到臣。
巨于十三日早已亲至松江,进投诚等各众面谒,又经晓以顺逆大意,倾心稽首,上感皇恩之肆赦,下佩臣等之曲全。臣见革心向化,将臣所衣随带之衣帽等件,尽其所有,当即解衣衣之。其余各众,臣捐资预备不等衣帽等件,靡有空员。其余各众二千余人,悉犒酒、米、猪、羊等物,均不动公帑丝毫。一时归服之众,不禁欢声如雷,皆我皇上如伤恻怛之念,广布无外,所推广而及之者也。若松江府知府李正华,值兹海众骈集河干,昼夜区画,调度有方。苏州府海防同知汪汝祺、松江府海防同知施洪烈,均能尽力宣劳。此一役也,臣非不知舟山之捷亦在八月,若其因偾而来,则为败将残兵,无路可归,故来乞命,何足为事,但此众于本年五月内预先感格,即具有投诚之念,则知其反邪归正之心,萌蓄已久,与后来之踉跄奔命者,实为不同,似未可泯其一腔之本念。然其中伪参将王斌,身虽逃窜,从逆洋中,而妻孥实在内地。见在拿禁妻林氏、妻弟林义、王四即朱四、五侯、王胜于江宁,未免私心萦系,臣已许其投诚释放,而斌实切怂恿,委属首先投顺之人。若储将杨芳为中军白国泰、旗鼓朱麟等保举,固为得人,其实心任事,干济招徕,功诚难泯。至臣识短才疏,勉效经营。原无补于切要,无非仰藉我皇上如天之福,威灵得以遐鬯,更赖督臣马鸣佩之指示硕画,提督臣马进宝之捍御周详,新按臣李森先之镇静谋猷,苏城重地,托以毖饬,臣得一意遄行海上,料理抚局。除一面将所收伪银印、铜锡关防、伪谕牌札以及大小沙船、兵丁、家口数目先行移送兵部外,其一应安插善后事宜,臣见在逐一料理。及在事文武将吏,一番效力宣劳,不可无奖劝之典,除臣另疏开列即日奏请外,谨会同督臣马鸣佩、按臣李森先、提督臣马进宝合词据实具报,伏乞敕部核覆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九月十四日题,十月十五日奉旨:顾忠等已有旨了。招抚有功人员,着察议具奏,兵部知道。钦此。钦遵于十月十五十六日通抄到部,批司察说堂。随经司议呈堂。
该臣等看得:江南总督马鸣佩、江宁巡抚张中元题称伪总兵顾忠,率众二千余人,驾船七十余只,倾心归顺等因前来。查海寇屡肆侵犯,今向化投诚,宜加优叙。伪都督同知顾忠、王有才,以上二员,俱应照原衔授以都督同知札付,给与全俸,仍各赏蟒面貂裘一件、貂皮短挂一件、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镀金玲珑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珑撒袋内插弓箭、头等马一匹、上背玲珑鞍玲珑秋辔俱全。伪副将陈杰、施龙、陈祥、卢彪、王所遂、蔡凤、项德、蔡仲、贺显,以上九员,俱应照原衔授以副将札付,给与全俸,仍各赏小蟒面羊裘一件、猞狸狲外套一领、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镀金凿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栓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珑撒袋内插弓箭、二等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珑秋辔俱全。伪参将王斌、樊英、陆信,以上三员,俱应照原衔授以参将札付,给与全俸,仍各赏小蟒面羊裘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领、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镀金凿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珑撒袋内插弓箭、三等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珑秋辔俱全。伪旗鼓葛之覃、余起忠二员,未定系何职衔,应令查明到日,再议衔俸;先各量赏小蟒面羊裘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领、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镀金凿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珑撒袋内插弓箭、三等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珑秋辔俱全。伪都司吴勋、吴永爵、覃科、赵贵、潘有湖、许龙、黄瑞、以上七员,俱应照原衔授以都司札付,给与全俸,仍各赞小蟒面羊裘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领、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镀金凿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珑撤袋内插弓箭、三等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珑秋辔俱全。伪守备曹明、王辅,以上二员,俱应照原衔授以守备札付,给与全俸,仍各赏镶领羊裘缎袍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领、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镀金凿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以上各员,应请敕下该督抚询其愿居何处,开明具奏,到日再议。兵丁二千余名,应各赏银五两,愿充兵者随本官效用,愿为民者该地方安插。其俸银并赏赉银两,应行户部给发。衣服等物。于织造库取给。马匹于兵部大库马场内给发。其赏赉时,差臣部官一员,赍至该督照数赏给。伪印、关防,转送礼部。伪牌札,臣部焚毁。船只、盔甲、器械等项,发营充用。在事各官,除文职应听吏部议覆外,据称杨芳系先朝原任参将,与莽撞顾三等熟识,身任慷慨,曲为开导,应授以守备职衔。其张光辅、唐禾、马之骏,协同招抚,查系外委,俱应加署守备职衔。白国泰、朱麟、王士龙,知人保举;查白国泰原系都司降二级调用,朱麟原系署守备降二级调用,王士龙系外委,均应纪录,以示鼓励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二日,兵部左侍郎臣额黑里、左侍郎臣原毓宗、右侍郎臣高景、启心郎臣介山、启心郎臣刘斗、职方清吏司副理事官臣罗敏、副理事官臣查禧纳、副理事官臣张仲德、郎中臣李情。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七○~二七二页。
·二○三、刑部残题本
(上缺)弟累,骨肉相关,不得不哀号□□□□□□□察使复审平反,一体赦宥,全母全弟,合家衔结等情。奉批:仰按察司查报到司,备牌仰厅确审招解等因。蒙此,先为侦探贼情事蒙本司宪牌:奉本抚院宜都御史批该本司呈详陈崇阳等招,奉批:陈崇阳依拟固监候决,家产详查另报。陈元康仰照恤部具题宽释,缴,到司。备牌仰厅遵照外,今奉本抚院批词,随该卑职吊取陈崇阳并投诚官陈崇俊各到官审看得:陈崇阳乃陈崇俊之弟,查其所犯,曾奉本抚院宪批:陈崇阳叛逆抗敌,当阵俘擒,获有关防旗帜,律斩籍没,法无枉矣。又奉总督部院宪批:林高、陈崇阳长发久贼,凶仗有据,仰固监会审处决。又奉恤部会审陈崇阳蓄发有年,抗敌阵获,并获有关防、器帜,拟谋叛共谋不枉。今陈崇俊经抚投诚,控恤家属并求豁免弟罪,应否开恩,出自宪台,而非卑职所敢擅也,具由解详到司。蒙批:据详陈崇阳既系阵擒,又获有关防,可否因其兄陈崇俊投诚并豁,详未说明,仰厅再查确详报。蒙批到厅。该卑职复吊陈崇阳等到官覆审得:陈崇阳一案,查经详允狱成,陈崇俊吁恩批议,前已具由呈报,今蒙宪驳,爰书久定,似崇阳一案,查经详允狱成,陈崇俊吁恩批议,前已具由呈报,今蒙宪驳,爰书久定,似无余情待勘。第按律定罪乃朝廷之大法,而招徕激劝实列宪之鸿恩。具由呈详到司。
随该本司按察使田起龙覆审看得:陈崇阳原以谋叛拟辟,已奉宪批定案矣。其兄陈崇俊投诚,具词控宪,批司查复驳讯刑厅。今据详称,大狱已成,业经恤部具题,不便更张。但陈崇俊以投诚吁求宽豁,第激劝归顺,应否开恩,本司未敢擅专等因,呈详到臣。
该臣看得:逆犯陈崇阳与其兄陈崇俊全发四叛,残虐横行,已非一朝一夕矣。崇阳于顺治十二年七月初九日先被官兵阵擒,业经司厅历谳,以谋叛律拟斩,家属拟流,爰书巳定,似无可开其一线矣。第陈崇俊悔祸投诚,缴纳坐虎伪镇银印一颗,倾心归顺,希为其母弟邀恩宽豁,此亦私情之不容自己者,或于地方多故之际,招徕逆党,朝廷原有格外之殊恩,应否出自上裁,非臣所敢擅拟也。除将伪印咨缴兵部查验外,臣谨会同署浙闽总督臣秦世祯、按臣朱克简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七月十一日题,八月二十四日奉旨:兵部议奏,钦此;钦遵于八月二十五日抄出到部。奉批司查议说堂送司。随经司议呈堂。
该臣等看得:福建巡抚宜永贵疏称逆犯陈崇阳与其兄陈崇俊全发四叛。崇阳先被官兵阵擒业以谋叛律拟斩。陈崇俊悔祸投诚,缴纳伪镇银印一颗,希为其母弟邀恩宽豁等因前来。查事隶刑部,应请敕下刑部议覆。其缴到伪印一颗,臣部转送礼部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九月初十日题,十一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于本月二十七日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看得:贼渠陈崇俊悔过投诚,缴纳伪印,应与伊母并幼子陈元康俱免罪。至伊弟陈崇阳蓄发倡乱、原系当阵擒获,法难轻贷,相应仍照谋叛律斩立决,财产变价,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入官,其父母祖孙兄弟即陈崇俊之父母祖孙兄弟,念崇俊既投诚免罪,父母祖孙兄弟应免流徙等因。顺治十三年十月十六日题,十七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于本月十九日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陈崇阳蓄发倡乱,当阵擒获,前依(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六七页。
·二○四、刑部残题本
(上缺)家,伊系年幼小子,又不识字,将谕对众开看,有不在官地方人张斗专发觉,被巡防濮院随征把总高得功闻知,于九月初五日捉获高应龙、张云、张龙、沈文龙、朱三并施六姊夫沈二。此时谕内写有沈文龙名号,因在沉秀林家起出,遂将秀林当作文龙,一并拏获,于初七日一并解赴署协守嘉兴都司陈培祺,于本年九月十六日转解。奉巡抚秦都御史详批;仰按察司逐名细审确情,次日解报,伪单并发。随蒙本司牌仰杭州府确审明晰,具招解夺等因。
随蒙本府署印局粮通判鲍邦彦审据马和尚即钱和尚口供:嘉兴县人,年三十七岁,在乌镇乌将军庙出家。施六在庙对门往,领伪总兵陈凯,称作陈相公,认是表兄,借庙居住。八月十三日来的。十三日,施六领高一、张一、张二来卖纱。陈相公要赊纱。止张二赊与纱一疋。又供:八月十三日、施六领高一等三人要见陈凯。因凯不见,我说你们要做此事,必须杀妻弃子,三人俱不言。因陈凯不见,俱散去。第二次,八月十六日,张一、张二、朱三又到寺后房内见陈凯。伪总兵印是自带在身臂上走的。原约至九月初十日到石濑山投唐起凡。十九日打劫濮院地方,是白日里,贼首是沈国戚、吴三即吴阿留、陈凯,往来是我庙内歇的。施六在内的。有四百余人。得了对象,就进石濑山去,陈凯仍在庙里歇。十九日,先付银五十两与我,说又要往南浔打劫、回来再与你银子。如今在庙灶底下埋着。陈凯与唐起凡往来的,这见在人俱不去。二十一日,交札付与施六,转付朱三。二十九日,进吴阿留营内去。又供:施六于八月二十八日领李三、费二、周三在我庙内歇壹夜。次日同往王山去了。又据高一口供:系濮院镇人。八月初十日。有张二系挽花人,我亦系挽花人,张二对我说,有陈伪总兵在乌镇土地庙,肯与张二做都司,朱三做水师官,你可同我们去。至十二日,我与张一商议。到十三日,假说卖纱;初心我同张一原要捉陈伪总兵的。我曾做总甲一年。十三日到庙内。不见陈伪总兵。马和尚在庙内,亲口对我三人说,你们若要做此事,必须要杀妻弃子。我即回家。说与张斗专知。二十八日,我追札付看,不肯。二十九日,连追二次。张二情慌,将剳寄与沉秀林家。九月初三日,我又与张斗专转与高将官说知拏的。又据张二口供:秀水县人。有朱三与施六同房织机相熟,高一、张云三人名字,俱是朱三说与施六。于七月初三日云,有海宁姓陈原在明朝做总兵,他那里要招几个兵。你若要做官,我送札付来,你可与我十两银子。七月半间,施六叫我到乌镇去,我不肯去。施六约至七月二十六日,说陈伪总兵八月初十日到庙来。你去见他。于八月十三日,拏白生纱一疋见陈伪总兵,分付你同我到杭州,于坟山立营。我因有母在家,不肯去。有施六送字三次来,我不肯去。第一次字,要我速去。第二次字,若不来,放船来拏。第三次字,若再不来,着桐乡县拏来搠死你。三次字俱在张斗专收存。三次字单付我的高一名,原不是应龙,是施六捏出来的。张一即张云,俱同在庙外站,不曾叫进见。约同做官事体,他二人不晓得,系施六先问我他二人姓甚么,我对他说一个姓高,一个是姓张,名是施六捏出来的。札付系施六拏来交朱三,朱三交付我的。朱三随问高一、张云说,你有名字了,好去做官。高一、张云说,不允我就要去首。二人问我追要看字,我不肯与他看,恐夺了去首,随寄沉秀林家。沈秀林原不叫沈文龙。秀林他年止十六岁,不晓是甚么。我叫他寄,他亦不看,拏去就锁在匣内。是张斗专先问我字在沉秀林处,他就搜出来了。又供:陈伪总兵来,就在马和尚庙里歇。孔振所是张斗专投状出来的,这些事不晓得的。又供:八月十六日,陈伪总兵说要劫濮院镇,同上山去。遂于十九日打劫濮镇。我是在镇上住的,见有船来,趁伙打劫银八两、丝三十两。银子花费,丝卖了。又审据朱三口供:濮院镇人,挽花生理。原同与施六织机生理。施六原与陈伪总兵有亲。他如今到天竺山作强盗,要我同去。又供:八月十八日,施六领我到庙内见陈伪总兵,要我叩头,我不肯叩头。陈伪总兵说,你有弟兄,合几个来。约至九月初一日到杭州天竺山进香。我即合张二。张二起初应允去。施六又合高一、张云,名字系施六冒张二口气记去的。后高一、张二不肯去,我亦不肯去。又供:亦同张二叫沈文龙去,因要紬二疋作旗,不肯去。文龙叫朱三顶名。又审据张一口供:濮院镇人。七月二十三日,施六与张二说,张二与高一说,高一与我说。隔了十数日,于八月十三日,以卖纱为名,同高一、张二三人到庙内去,不见陈伪总兵。又于十六同朱三、张二、我三人见陈伪总兵,要我银二十两,施六与我官做,就记我名字去了。我因没银子不去的。又据:施六说,见和尚也要叩头的。八月十三日,和尚说,你们要做豪杰,父母妻子亦顾不得的。十六日又说,必须要杀妻弃子,方做得事。又审据沉秀林口供:濮院镇人,年十六岁,我原名沉秀林,不叫沈文龙。八月十三晚间,朱三同张二来说,与我官做,要我紬二十疋做旗号。我对他说,有父母管,我去不得。札付上沈文龙名字不是我的。九月初三日,张二将一个封袋拏来寄在我家。我不识字。初四日,我拏封袋到街上与众人看。初五日,高将官来拏我,并封袋一齐拏去。又审据沉二口供:濮院人。施六系小的舅子。我系织机生理。
九月初六日,有张斗专同差人来拏我,着我要施六。因我拏不着舅子解来的。施六正月初六日到我家内。至六月初十日,同丈母去的。直到八月二十一日,来家一次,并不晓得他做贼。我若得知,早早就首了。实是不知。又审据孔振所口供:濮院镇人,织机生理。系张一仇扳我的。随即唤张一当堂据称:并不扳他。是张斗专因我与孔振所口角,有申投在张斗专处。张一谢他,振所不曾谢得,故此害他。又唤马和尚讯问,据称:孔振所系张一仇扳,并不是不好人,各供在案。审得马和尚,即钱和尚,一名真勖,托身缁流,招纳亡叛,住居乌镇土地庙内,施六为紧对之邻。有前朝罪弁陈凯,向藏踪迹,逃窜他乡。而施六于陈凯为瓜葛之亲,往来其家,引领陈凯潜住其庙中,与越狱盗犯唐起凡、沈国戚等呼吸往来,伪造年号印鉴,招集党羽。一时无知愚民,被其煽惑,蹈死如鹜。□朱三、高应龙、张云、张龙辈,狂悖同谋。八月十九日,先劫濮镇,为发难之端。真勖统率盗船三十六只,手执黄旗,指挥群盗,不惟叛逆渠魁,且为强劫盗首。赃物无数,凶焰熏天。若非天厌其恶,镇民张斗专为之发觉,防官高得功迅速擒拏,则蕴火燎原,揭竿起变,酿地方兵戈之祸,可忍言哉!陈凯、真勖,妄希非分之荣,辄起不臣之志。谋叛显有形迹,按律应服上刑。施六、朱三、高应龙、张云、张龙,逆剳填名,共谋有据,行劫得赃,此其小者。沈文龙黄口孺子,伪剳虽为有名,查系张龙事败而哄寄其家,非身往领,且目不□字,将□名口供在案。
该本司审看得:马和尚法名真勖,居乌镇之土地庙,与未获大盗施六窝通伪总兵陈凯妄谋不轨,捏伪谕而授人伪职。至机杼贱厮之张云、张龙、高应龙等并填都司伪衔,希图狂逞。和尚仍以杀妻弃子之说,恣意煽惑,何愍不畏死,一至是耶!幸伪谕已获,和尚且直认不爽,叛情凿凿有据。至纠盗行劫,特其余事耳。今高应龙、朱三、张云、张龙悉填狱土,而陈凯、施六严缉无获。和尚以谋叛拟斩,百喙难辞。孔振所、沈秀林、沉二,先经奉批保释,无庸再议。陈凯、施六,督缉正罪。今蒙取问罪犯,议得真勖所犯,合依谋叛但共谋者律斩决,不待时,系重刑,枷镣牢固听决,照出。未获大盗陈凯、施六,照提另结。陈凯伪谕即伪剳一纸附卷。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马和尚真勖托迹缁流,暗通叛逆,先则窝匿伪官陈凯,捏授职以簧鼓无知,继则合同大盗沈国戚等,竟领船而焚劫濮院镇,则其谋叛之举,凿凿不爽矣。按律藁街,洵不为枉。高应龙等审皆胁从厮养,既化狱磷,姑免深求。沉秀林等历审无辜,允宜释放。未获陈凯、施六,严缉另结。既经该司详勘前来,相应具题。伏乞敕下法司核议施行等因。于顺治十三年九月初一日题,十月初四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
钦遵于□□□□□□□□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叛僧真勖住乌镇土地庙,窝匿伪总兵陈凯,与施六捏写伪谕,同谋作叛。又招集大盗唐起凡等焚劫濮镇,屡审情真。真勖合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斩立决,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财产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解部流徙尚阳堡。伙犯高应龙、朱三、张云、张龙,俱受伪札,同谋可据,身虽监毙,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财产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解部流徙尚阳堡。强贼沈国戚、吴阿留已经正法,无容再议。其孔振所、沈秀林、沉二,该抚历审无辜,相应释放。未获陈凯、施六、唐起凡,严缉另结。缘系擒获叛寇审实成招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七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左侍郎臣杨义、额记库臣乌木恺、浙江司理事官臣革儿代、署司事主事臣路遴、都盗院左副都御史臣魏裔介、大理寺卿臣林起龙。
(贴黄)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等衙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擒获叛寇、审实成招事:该臣等会看得:叛僧真勖住乌镇土地庙,窝匿伪总兵陈凯,与施六捏写伪谕,同谋作叛;又招集大盗唐起几等,焚劫濮镇,屡审情真。真勖合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斩立决,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财产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解部流徙尚阳堡。伙犯高应龙、朱三、张云、张龙,俱受伪札,同谋可据,身虽监毙,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财产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解部流徙尚阳堡。强贼沈国戚、吴阿留已经正法,无容再议。其孔振所、沈秀林、沉二,该抚历审无辜,相应释放。未获陈凯、施六、唐起凡,严缉另结。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六八~三七○页。
·二○五、史部题本
吏部尚书臣觉罗科尔坤等谨题为督臣汛地宜定事:文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该巡按苏松等处监察御史李森先题前事内开:顺治十三年八月十二日,奉都察院勘札内开,刑科抄出,吏科外抄,文选司案呈,奉本部送,该本部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魏裔介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闰五月二十二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抄出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该臣等议得:宪臣疏称:总督专司剿寇靖众,应建节要地,请以浙闽总督在闽居漳州,在浙居台州,江督无事则居江宁、有事则居镇江,楚督移镇荆州,楚抚宜居武昌。今议浙江、福建二省城皆有巡抚驻札,督臣不应复驻两省城。察浙闽总督衙门,见今在浙居衢州,而在闽则居福州。今宪臣所云台州、漳州,皆两省要地,不应居衢、福,应居台、漳,良为战守机宜要着。又湖广省城有抚臣驻札,今督臣亦在同城,而荆州又系要地,移督臣另驻,亦属要着。至江南省,巡抚则驻札苏州,省城止有总督,又与他省不同。察臣部覆宪臣前财赋困于用兵一疏内,议浙闽总督移驻事宜,已请敕该督抚按确拟驻札处所,必择其可以控扼冲要者具奏另议,奉旨咨行在案。今江督与楚督移驻,均属军机,地方情形不一,臣部难以悬议,亦应敕下经略及各该督抚按悉心筹画,将浙督应否改驻,楚督应否移驻,江督可否有事居镇、无事居省,一一确拟,作速具奏,以便另行议覆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六月十三日奉旨:依议速行,钦此。钦遵科抄到院,于八月十二日札行到臣。
臣于本月二十四日始抵吴门江干一带,情形未经亲历。督臣驻札,军务所关,不敢冒昧从事。随经备移督抚会议去后。随准抚臣张中元移会内开:看得兵形象水,水无定形,固未可胶执而论也。惟江宁省五方杂处,上控荆襄之险,下扼江海之冲,省中师旅云从,居然虎豹当关,诚重镇也。今议无事则驻省城,有事则移驻镇江,是衡量缓急,揆其常而亦所以通其变,参以事势,已经权适宜,然亦就海寇飘突,首遏京口起见也等因,移覆在案。又准督臣马鸣佩移开:总督职专军务,自当以御寇为重。居镇、居省,似无不可。但江宁省会重地,水路冲要,且无巡抚驻札,总督驻省,居中调度,是为得宜。况镇江距省匪遥,倘有警息,呼吸可到,与夫控扼两省,接应往来,不若仍驻江宁之为便也。万一有事,则缓急调度,或躬往察饬,又在随时酌量,相机进止,似不专在镇江之一隅矣等因,一并移会到臣。
该臣看得:江宁系省会重地,镇江亦江海上游。总督旧驻江宁,原居重驭轻之意。近因海氛飘忽,京口控扼需人,故宪臣有无事居省、有事居镇之请。随机制胜,诚一时之硕画也。第经权常变,因乎时势。审时度势,江宁为通省堂奥总督居中节驭,非此不可以控扼两省者势也。因夫势以观乎时,随机进剿,捷如影响。京口去省不远,又何患乎海氛之飘忽,鞭长之不及乎?此督臣所以有仍驻江宁之为便,似不专在镇江一隅之议也。既经督抚会议前来,臣复悉心筹画无异,谨会同总督臣马鸣佩,江宁抚臣张中元、操江抚臣秦世祯、江宁按臣刘宗韩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十月初八日题,二十八日奉旨:吏部知道,钦此。钦遵于十月二十九日抄出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
该臣等议得:江南督臣汛地,臣部前覆宪臣魏裔介疏请敕该督抚按悉心筹画,确拟速奏在案。今该巡按李森先会同督臣马鸣佩、抚臣张中元、江宁按臣刘宗韩疏称:江宁为省会重地,镇江亦江海上游,审时度势,控扼两省,总督应仍驻江宁,似不专在镇江一隅等语。查江宁接连江楚,南北通会,水陆要冲,且无抚臣驻镇,全恃总督居中节制调度;京口虽系重镇,然距江宁不过二百里,即偶有海氛,往来策应,可以朝发夕至。相应如议,令督臣照旧驻札江宁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初十日,吏部尚书臣觉罗科尔坤、日讲官礼部尚书兼内翰林秘书院学士仍在内院办事教习庶吉士署管部务臣胡兆龙、左侍郎臣梁清远、(下缺)
旨:依议。本内满字遗落得字,着添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七○~三七一页。
·二○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顺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中元为直陈海防之要、酌复卫所之制、以永保治平事: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初五日,准兵部咨前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到部,该本部覆户科给事中王益朋题前事等因。该臣等看得,科臣王益朋请复边海卫所之制。查沿海卫所旧制,名存实非。今应通行沿海各该督抚,查防海卫制有无可考,应否可复,所辖某卫所可改为驻防之将,某处宜立烽堠,某处宜派巡船,一并妥酌详确具奏。查臣部于十三年三月间密覆福抚宜永贵闽海用兵机宜一疏内称:沿海险要处所,必欲添兵设备,即当于该省僻静地方兵丁酌量调拨,移缓就急,奉有俞旨在案。今议北自直沽,南至闽广,地势辽阔,即复卫所旧制,只宜调拨内地官兵,不得轻议添兵。至所议近海居民尽令搬移内地,尽收渔船,无令一舟一人傍海。查臣部于十二年间密覆浙抚秦世祯密陈海防等事一疏,议将沿海渔船尽数报官,编立保甲,严加稽察。又查十三年三月间密覆三省督臣李荫祖稽察海船等事一疏内称:海船概为禁止,鱼盐米麦不能转运,议将各船编号,该管官讥察出入,屡奉俞旨在案。今应再行申饬各该督抚将领,查各处近海居民船只,严行编立保甲之法,不时讥察,无使贼船溷入藏奸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五月十二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职。
职即密行苏松、常镇二道确查酌议去后。催据苏松道副使张基远呈称:据苏州府申奉,本道票开,奉本院案验开,准兵部咨前事等因到院,准此密行到道。奉此,除抄粘宪檄外,合亟饬查。为此仰府照票并部覆奉旨事理,即便行查防海卫制,有无可考,应否可复,某卫某所,果否可改为驻防之将,何处宜设烽堠,何处宜派巡船,逐一酌议妥确,火速具由详道,以凭转呈具奏。仍即申饬各属有司,并移会各营将领,备查近海傍湖居民一应船只,务要尽数报官,编立保甲,严加讥察,无俾贼船混入藏奸,通取遵依报道,但不许衙役埠棍借端科税扰民致取罪戾未便等因。奉此,遵经移行海防厅各营及所属州县查议去后。随准梁总镇移称:案查先准本院及苏松道移文俱同前事,业行中军游击李廷栋、崇明营叅将杨膺、福山营守备杨尚功,严饬遵行去后。随据各该将备覆具遵依前来。本镇案经移覆本院并苏松道外,今准前因,拟合移明等因。准此,又准刘河营曹游击移称:查得刘河极边□□□□□乱,从此入犯,随建堡(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七四~三七五页。
·二○七、户部题本
少傅兼太子太傅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管户部尚书事臣车克等谨题为俸银俸米事: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率泰题前事内称:准户部咨前事,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该本部题前事内称:臣等案查先该两广总督李率泰咨称、妻子留住在京,俸银俸米在京支给等因到部。臣部因两广地方未定,总督李率泰妻子留住,相应暂给,后不为例,于顺治十年七月内题奉俞旨在案。今李率泰陛浙闽总督,将此俸银俸米,不准在京支给,应照各省督抚驻札地方给俸。以后各省驻札督抚等各官俸银,俱照例于驻札地方支给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八月十六日题,本月十七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咨贵部院,烦为查照本部覆奉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臣。
臣奉兹明旨,应即钦遵,何敢复有渎请?但臣窃有牛马下情,不得不再控于君父之前者。盖臣父子举家受太祖,太宗豢养深恩,自抚顺以来,臣叨此禄位,蒙皇上念臣以旧人微劳而至,实与督抚由科贡出身者不同。即臣衔命两粤,闻警即统兵亲赴行间,随贼征剿,所以臣妻不便随任。况臣凡有警必介马驰驱,遇敌必身先士卒,又宁肯不捐此七尺,以仰报我皇上破格宏恩?臣在粤三载,久病未痊,无事不力疾料理。且今之浙闽多事,实甚于两粤。前臣自奉兼程之命,于八月初三日到衢受事,初八日即星驰定海。
八月二十一日,候大将军臣宜尔德师往舟山。及闻闽省有警,又于二十八日急返浙省,一面督催协闽钱粮,一面整兵刻日赴闽。必期在在稍定,始敢言旋。似此昼夜奔驰,不遑宁处,又焉暇搬接妻小赴任,以图遂已私?查乌金超哈之兵奉调出征,除钱粮外,皇上尚恩给银米以资养瞻在京家口,臣故恳以外任之俸扣抵在京,在任即不敢支领。况臣报国心诚,故从前征剿,以及勉任两粤,但饮地方一水。今改任浙闽,敢不矢此冰蘗之操,以期始终如一日耶?臣每事必从体国恤民起见,义不顾家。独此在任俸米,不得不仰望皇上垂慈,俯念三代旧人,准允在京支领,以资妻孥家口之赡;则臣得一意征剿,永免内顾之忧。使臣即不外任,日侍关廷,亦不免岁糜廪禄。是敢冒昧恳请。或俟地方稍定,搬取家眷之日,仰遵部议,而不敢有此控陈也。部臣以后不为例,持论甚正。臣以下情迫切,不得不格外祈恩。伏乞皇上俯垂慈鉴,臣不胜恐惧冒昧,激切悚惶之至。为此具本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十月十八日题,十一月十四日奉旨:户部知道,钦此。钦遵于十一月十五日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议覆,案呈到部。
该臣等查得十三年八月内,臣部具题浙闽总督李率泰俸银俸米,先在两广驻札之时,题准在京支给,今不准在京支给,照各省督抚各驻札地方给俸,以后各省驻札督抚等各官俸银,俱照例于驻札地方支领,奉有俞旨在案。今浙闽总督李率泰疏请将俸米在京支领前来,无容再议。合请敕下该督,仍遵照前旨,于驻札地方支领可也。相应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一日,少傅兼太子太傅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管户部尚书事臣车克、尚书臣孙廷铨、左侍郎臣叶成格,右侍郎臣张中第、左侍郎今降三级仍留原任臣王弘祚、右侍郎臣郝惟讷、启心郎臣巴格、启心郎臣曹邦、启心郎臣王之科、额者库臣化善、广东清吏司副理官臣蔡音达里、广东清吏司郎中臣刘克家。
旨: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七五~三七六页。
·二○八、会剿揭阳闽寇残件
(上缺)党伙图□叵测。本月十□□□标下听用原都司宋振唐报称:闽贼经过万里桥。踏看地方,欲移营青麻山等情。本镇会商分巡道暨两藩两院统兵各将领,以为贼既过桥,正好扑剿。即于当夜三更,各发马步官兵,衔枚疾趋万里桥。次日黎明,果见闽贼一股堵桥,一股沿乡搜劫。我兵分股迎战,奋勇砍杀。贼遂败走。我兵杀过万里桥,直追到小官桥,因潮水涨溢,官兵不便渡河,撤兵回营。除当阵杀死并河内淹死闽贼不计外,查各营当阵生擒伪左翼三将李环、哨头张顺、童贤、活贼黄威等八名。据活贼供称:有黄廷下后营镇副将一名何猛被我兵杀死。又阵获刀枪、□帜甚多。但道路遥远,伪官活贼,不便起解,随于十三日会同巡道暨各官审明枭斩讫。俟有进剿情形,另报等因。同日,又据分巡惠潮道副使魏执中报同前因。二十五日,准平南王咨开:据藩下中军副将白万举、参将衡成良、游击聂应举、督抚标游击周贵、庄栋梁等、虾连守义等启报同前捷到藩,拟合咨会等因。十一月初九日,又准镇臣刘伯禄塘报,为阵斩逆寇解报功级事,十月十九日据拓林营游击杨广呈报:卑职于本月十七日,探有闽船百余只扬帆回闽,随督守备杨伟、百总杨吉,带官兵驾船直抵马耳冲击,贼船被炮击沉二只,贼伙被铳伤死沉水者不计其数,只阵斩长发闽寇首级五题,事干阵斩功级,合就呈解等情。据此,当即会同分巡道魏副使暨两藩两院统兵各将验明贼级,本镇奖赏花红外,又于本月二十二日,据杨广为驰报提功事,本年十月二十日,探有贼船数十只,游奕深澳海面,卑职立督原千总察美同守备杨伟,率官兵船只直抵攻击,贼船败北,我师追奔击沉五只,贼众被斩并带伤跳水溺死者约有四百余名。又军器落水,因风波浩大,不得捞取者不计。现生擒逆贼四十六名,钤印票五张,军器三十五件,贼船二只。除军器留营应用,合将生功、船只、钤印票解报等情到镇。随会同分巡道暨两藩两院各镇将审得活贼一名陈真,系贼林戎镇下参将,兴化府人;一名王守太,系林戎旗下都司,仙游人;一名阎彰,系林戎旗镇下守备;其余俱系长发真正闽贼,即枭斩示众讫。除船只仍发该营官兵截击应用,伪牌票存贮讫,合就塘报等因。十一月二十二日,准平南王、靖南王咨开:十一月二十一日,据潮州总兵官刘伯禄启前事内称:十一月六日,据拓林游击杨广报称:卑职督守备杨伟等官兵船只塞住揭阳港口,随于本月初二日早,见贼船大小二百余只,连■〈舟宗〉扬帆,我师冲击。卑职亲统大船,同差官吴仰光杀入重围,自辰至申,炮石如雨,各官兵拼命对斩,贼船被炮击沉三只,贼伙被伤及跳海不计。因我船亦被贼铳击沉二只,时捞救兵丁,不及取贼功级,遂得卸脱,只擒获一船,贼伙一概跳海,仅擒住生功一名,贼票一千张。事干血战阵获,合就解报等情。续于本月初八日,据原水师副将许龙报称:奉令会剿揭阳闽寇,亲督大船于南澳等处堵截,发原标哨及达濠左营之船,与杨游击合■〈舟宗〉钱冈。本月初二早,有揭阳贼船百余只出钱冈打仗。卑职之船与杨游击分左右翼攻打,自卯至申,铳炮雨下,连战百余合,赶至莱芜外■〈氵表〉头等处混战。我船被贼炮击破一只,杨游击哨船被贼犁沉一只,贼船沉溺不计。但风势浩大,各各拼命往来冲撞,不分胜负。我船直赶至澳口长沙尾。时近黄昏,卑职上游大舰,用生力之兵乘风直捣其首,挠钩钩住,贼人势穷,分■〈舟宗〉夺命开洋。时大炮击沉贼船六只,擒获九只,贼众沉水不计,取获首级二百余颗,俱是伪提督头号。卑职着令乘得胜之势,追赶逃寇至玄钟宫仔前,陡遇大船一■〈舟宗〉,约有十余只,扬帆而下。卑职恐其援揭,乃舍去船而就来船,张翼攻打,用炮击沉二只,挠钩搭一只。贼惧,各带伤跳水。编搜船内现有伪纱帽、关防、员领、角带等物,黑□不及取功。又传令追赶至铜山港口(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六九页。
·二○九、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四年二月初二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请给投诚月饷、以图报效事:职于十二月十五日,接海澄公黄梧移文,内云:梧深沐德化,矢心归顺,荷蒙弘恩过宠,封梧海澄公,自愧才不称职。但伪国姓依海为长城,春夏南风,则往潮、惠劫掠,秋冬化风,则往福、兴劫掠。彼恐中左有急,好顺风救护巢穴。其部下伪镇官兵,俱系漳、泉、潮、惠之人。梧今驻札漳州,与中左附近,大张布告,海上必渐次归附。羽翼解体,成功不难就擒矣。但必足兵足饷。能战能守方可。再查海上尚有十余万之众,渐次来归,以百以千,日廪月饷,有司以钱粮有额,不便答应,则梧难为无米之炊。当兵者一朝无食,宁不依旧走险乎?乞严行有司,有请必应,梧断不敢以锱铢为私囊计也等因到职。
职唯图贼之计,首在散党。今海澄公臣黄梧感恩矢报,广布招徕。据称闻风向化者,动以千百。中有愿归农者,令其给照安插外,其愿收伍者,须即资以月饷。弟钱粮有额,不便擅为动支。梧因移文到职,转行有司应付。夫来者日众,月饷之费日多,倘不即为支给,无论未来者闻之却步,并已来者必致灰心,关系极大。职一面仍移海澄公,查明续来姓名数目,另册报部查验外,兹谨会同抚臣刘汉祚、按臣朱克简会疏,仰恳我皇上敕部酌议,当作何支给,当动何项钱粮,速为具覆,以便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六页。
·二一○、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顺治十四年正月十九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陈应泰为海氛未靖、山寇尚繁、谨据历报情形、再疏上闻、仰祈睿鉴事:据按察司按察使王无咎呈称:奉职案验,准吏部咨开,该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浙江巡抚陈应泰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十月二十一日奉旨:吏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查得奉化县巡检报海寇劫去一案,臣部于十三年八月内,覆准敕下该抚按,查经管道官职名去后。今据该抚疏称,该管道官系见任海道副使李国栋前来。其李国栋平日不能预防,致所属地方巡检一员被海寇劫去,虽经逃回,难辞疏忽之咎,相应罚俸六个月催缉。又查本官前因张洪德叛逃一案,臣部革职戴罪缉捕在案,李国栋应俟前案开复之日罚俸六个月。但事在七月初七日恩赦以前,相应免其罚俸,同前案一并催缉,俟某案先结之日另议等因。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院。案仰该司即便移行该道,一并催缉等因。奉此,遵即备移海道缉查去后。
今准该道副使李国栋关称:据宁波府呈,行据奉化县申称:查得茹玉被掳一案,原系海寇伪英毅伯阮四统贼千余,连■〈舟宗〉乘夜登劫。前蒙宁海大将军出洋征剿,贼首就诛,余党尽灭。所劫茹玉之贼,即大将军剿灭之贼。今幸海不扬波,实无贼可缉等情到府,备覆到道。该本道覆看得:奉化县鲒■〈鱼奇〉司巡检茹玉被掳一案,缘上年冬以及今春巨逆阮四横逞海洋,而鲒■〈鱼奇〉逼近海滨,尤易登犯,至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夜分,贼众上涯,防守官兵远不及应,遂掳茹玉以去,囚之水仓。迨今年二月初十日,阮贼又拥众窃犯象山,茹玉得乘机逃遁。至仓库狱囚,查被劫之地去县城五十余里,并无疏虞。奉着知县王奂缉贼务获,已严行缉捕。但大将军统师剿海,而阮骏、阮四、陈六御等悉皆歼灭。该县所谓劫茹玉之贼,即大将军所诛之贼,似无可再缉矣等因到司。
该本司按察使王无咎看得:奉化县之失事也,鲒■〈鱼奇〉巡检茹玉为贼所掳,虽经逃回,而奉有催缉之旨,业经备行该道缉查。兹该县以劫茹玉之贼,即大将军荡平诛戮之阮四等也。贼首悉已殄灭,似难再为追求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奉化县鲒■〈鱼奇〉司巡检茹玉被海贼阮四等于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夜劫掳下海,今十三年二月初十日茹玉乘间逃回,部议以该管海道副使李国栋平日不能预防,难辞疏忽之咎,罚俸六个月,随该赦免,责令同张洪德叛逃一案,一并催缉另议。职查张洪德一案,今年八月二十六日大兵出洋,转战横水,洪德已经被箭射伤,投水身死。该职于本月十八日具有报明叛变等事一疏,据实题报,听部议覆在案。兹据司道详称巡检茹玉被掳一案,当日系逆贼阮四等劫掳,今阮四等亦经宁海大将军固山额真宜尔德出洋歼灭伏诛,则此案无从再有催缉也。既经查确前来,所有原奉催缉案卷,相应题明注销,以结钦件。职谨会同按臣王元曦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八○页。
·二一一、直隶巡抚残揭帖(内有清汉文巡抚直隶等处地方□□军务关防)
(上缺)击方庆与军厅公同盘验。彼时又据各店家禀称:昨在船上查有各项帐目并合同议约,在军厅收贮,今须取看。先经天津道看过。本镇覆看议约三纸内,俱有军厅各三字用墨笔涂抹,不识是何人涂抹者。本镇随留一纸,今抄录移送贵院查考。如初七、初八两日,已据两将及军厅揭呈盘验对象数目到镇,于初九日因天津道查点左右城守道标兵马,本镇即令旗鼓守备孙枝茂与军厅公同盘验,亦据呈揭数目到镇。初十日,据张韬方庆呈报数目到镇。复查商民渔盐船只出海,不过在于产盐沿海不远,或可令其往来,以谕国课。如买卖船只出海远去,必致通洋,希图厚利。万一夹带奸宄,贻害封疆,干系匪轻。若邓时增之船,装载违禁之物,今幸未经出海已被盘出,倘任其出海,一被别处盘出,则本镇与天津道防将必被贻累矣。自今以后,除渔盐空船许其出口外,其买卖船只,莫若永禁,诚为至便。其如海口必得一文官在彼,同防将公同盘验渔盐空船,庶无生弊。或委有司,或委管盐之官,不可缓也。至于前经抄录底帐内开对象,虽曰细巧罕见,内无五爪龙袍绣墩以及龙凤器皿。今照逐件盘验,内有五爪龙袍绣墩以及龙凤器皿,悉系违禁之物。尚有在船者,除药材枣包之外,见在盘验所有,已据呈揭对象数目,因天津道于初十日赴杨村公出,惟恐迟滞,合先造册移送。俟盘验完日,再会天津道造册移送等因到职。
准此,又案查顺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一日,据河间府天津海防清军同知廖先登呈为私通外贩、倾国杀民事内称:蒙天津道梁副使批:据李逢春、庞启裕等告前事词称:有土豪邓时增原系军厅衙役,窝访卖访事犯,革役离境,今朦投户部差官,驾同李成良驾船二只,置买违禁货物,私通外国,接济海寇,干系地方。春等俱系本卫土民,遵照朝廷严禁海上敕谕举告,本处军厅亲赴贼船盘诘贩洋货物。恶增惧罪难逃,率领二百余人,各执器械,将裕等刀砍劈打,萧冲汉、刘梵盂、庞启裕等遍体伤痕,命在垂夕,军厅护救不容。似此叛逆,倾国杀民,叩天亟申各部院为国救民,安御地方,连名上告被告邓时增、李成良、李成辅、李应登、龙腾霄、顾应宿等不知名二百余人,证人李三吉、尚明、陈维新,出入船只货物等情。蒙批:准行厅查明并报。
蒙此、又蒙本道批据镶黄旗召固山额真下买卖人李成良告为狡抗挟仇、朋谋诬陷事:良领主资本,业奉部文四次,开设芝麻白米店。有杂粮店李逢春等抗违不遵,构词未结。今捏良驾船出海,私通外国,妄告军厅,良已诉讫。逢春等自知情虗,托杨于阶称说,良不开店,春等罢词。杨于阶、陈居仁审证。窃思良船一只,于十三年十月初四日方领军厅船单,蒙本道挂号;况船见今停泊本卫龙王庙河下,已蒙军厅查明,本船并未载违禁货物,又无越莱海而南。似此群枭不遵部文,独霸行市,及以未出口之船捏通外国,显系朋谋诬陷,无法党棍,非天莫剪。叩乞依律究正群恶,不至跃冶良善,免为诬陷□告,被告李逢春、庞启裕、萧冲汉、田士魁、孙承绪,干证扬于阶、陈居仁(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八二~三八三页。
·二一二、内有「会同江宁巡抚张中元合词」残揭帖
(上缺)九月二□□□□□□□□□被贼掳去,在伪张兵部标下做内司,管船二年,妻小弃在舟山,就要来投,因不能脱。今张名振于十二月二十九日死了,小的初一日就逃来的。阮四于十二月二十五日带船三十号,镇守台州山盘地方,伪刘操江年老不管事了,他的儿子叫刘大爷,督船一■〈舟宗〉,在舟山郑北镇分镇舟山等语。又据耆民韩龙、舵工顾元、潘二、刘大、张八、陶四、陈大、叶四、徐三、尹二、薛二、王四、老俞、俞海、夏二、唐福、李二、张二、小李二、汤大、朱大、袁八各供系江北崇明等处人氏,俱有家小在籍。又据季国臣报称:在船有米四石,各有随身衣被,听其食用自便。其器械腰刀五把、铁盔一顶、三眼枪一杆、百子炮二门、火球二个、火罐三个、火药十五觔、铁弹三十五个、子母炮一位、绢旗一面、小招旗一面、月斧三把、竹篙三十九根、长短木枪十二根收贮在营。双桅船一只、破布篷一扇、硬篷一扇,桅樯舵橹俱全,因内河水涸难以撑驾,端差看管,听候发落等情,连人呈解到院。除将季国臣等给赏示劝,其在船食米衣被,行苏州府令其各自收领,仍量给路费,分递原籍照常安插,各取执结附卷,船械即发福山营收管充哨,相应塘报等因各到职。该职看得:海寇张名振逆天倡乱,罪恶贯盈,今据投诚人季国臣口称,张名振已于上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身死,虽未可遽信,俟再有投诚人报明的确,职即另疏上闻,所有先后投诚人船,节据塘报前来,拟合汇叙入告。职谨会同抚臣张中元合词具题,恭候皇上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八三页。
·二一三、福建巡抚刘汉祚题本残片
(贴黄)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刘汉祚谨题为清查逆产等事:该臣看得钦件俱关紧要,臣于十月初九日受事,即查有清查逆产一案已踰限期,即一面檄委巡海道耿介星赴各府严查,一面行司查报稽迟缘由。随据该司详称,部文七月到闽,正值海寇攻围省会之时,是以稽迟。相应据实题明。臣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简合词具题,伏乞睿鉴,敕部宽限施行。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八五页。
·二一四、顺天巡抚董天机残揭帖
(上缺)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级董天机为□□出海经年、揽载货物、有关禁谕、谨据报上闻、仰请睿裁敕部察审事:顺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准刑部咨,贵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兵科外抄,该兵部题覆直省总督李荫祖题拟郭自立等违禁出海缘由,奉旨下部提审究拟等因,钦遵在案。该本部看得:郭自立、赵凤祥一案,该督题请前来,准兵部题覆,奉旨下臣部提审。看疏内人犯众多,且有看验货物。与分司官质对情由,伏□敕下该抚按就近严提,确讯究拟,定限三个月具题,下臣部再行议覆。于本年十月二十八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抄部送司,奉此相应发审,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咨贵院,烦为查照遵旨及咨文内事理,希将郭自立、赵凤祥、陈应登、李熙明、姚青云、沉平等一干人犯,逐名严讯出海经年违限情弊,并携带违禁货物,船户客商构讼,据实详审,事干钦件,祈勿含糊草率,依限具题,下部核覆施行等因到职。
随于本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檄行通密、天津两道会审严催去后。于十四年正月二十一日,据天津道副使张道湜、通密道副使刘应锡会同具由详报,内称看得:郭自立等一案,系奉旨究审者也。本道等凛遵宪行,矢公严讯。但船上客商,自去年四月到津构讼之后,广分司连人带货自携而去,久属不可问矣。及移文钞关,止开覆货单前来。通洋既无人可审,而前分司又差满回京,止余现在之船户郭自立、赵凤祥。隔别严讯,祇以遭飓迟滞经年。至遭飓一节,又前后互异,二犯以匆忙失措为辞。研究再四,吐供如一。则情急词乱之状,似属有因。若揽载并无违禁,及诈骗打点又系客人图赖,屡经刑拷,坚执如前。通洋大事,似难悬拟。但自立等既应如期往还,乃一图脚价,一图分利,逍遥海滨,况值禁谕严毖之际,不应之罪,顾难为二犯宽也等因到职。
职批:查海防禁严,郭自立等驾船出口,经年始回,揽载多人,货非近地所产,形迹大有可疑,以致督参部覆,就近提讯。客商原籍不同,俱系在京久住,况有货物资本,岂比浮踪游棍,料难脱然远去。且广分司在京,何不关会,严拿各犯,追究明白?止以船户问拟,碍难回奏。仰道缉拿有名各犯确审,限十日妥详报核具题,缴。驳行两道及守催去后。于十四年二月十四日,据天津道副使张道湜呈称:本年正月二十八日,该本道会同通密道呈详郭自立等招由,蒙本院批驳到道。蒙此,本道于二月初一日奉驳到道,随即会同通密道,移会广分司,查提在京客商。今有旬日,尚未会解前来。除再行移催外,宪差久候不便,拟合先行呈覆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郭自立一案,事关违禁,犯证多人,先据津、通二道以人犯星散,无凭质对,仅以现在船户郭自立、赵凤祥究拟呈覆。臣以钦件难容草率,必得犯证齐集,方得研究确情,批驳再审。今复据该道详称,移会广分司严拏各犯,(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八五~三八六页。
·二一五、两广总督王国光揭帖(顺治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日到)
钦命总督两广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王为钦奉敕谕事:职于顺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入境。本日,即准广东抚臣李咨前事。本年八月初六日,陀沙■〈口赖〉哈番庸爱、兵部他赤哈哈番硕理合赍捧皇帝敕谕浙江、福建、广东、江南、山东、天津各督、抚、镇:海逆郑成功等,窜伏海隅,至今尚未剿灭,必有奸人暗通线索,贪图厚利,贸易往来,资以粮物。若不立法严禁,海氛何由廓清?自今以后,各该督、抚、镇着申饬沿海一带文武各官,严禁商民船只私自出海。有将一切粮食、货物等项与逆贼贸易者,或地方官察出,或被人告发,即将贸易之人,不论官民,俱行奏闻处斩,货物入官,本犯家产尽给告发之人。其该管地方文,武各官不行盘诘擒缉,皆革职从重治罪。地方保甲通同容隐,不行举首,皆处死。凡沿海地方,大小贼船可容湾泊登岸口子,各该督、抚、镇务要严饬防守各官,相度形势,设法拦阻,或筑土坝,或树木栅,处处严防、不许片帆入口,一贼登岸。如仍前防守怠玩,致有疏虞,其专汛各官即以军法从事,该督、抚、镇一并议罪。尔等即遵谕力行,特谕。钦此。赍捧督、抚、各镇前项敕谕共九道前来。遵将颁发本部院敕谕开读讫,其贵部院敕谕一道,恭贮听候。今照贵部院入境,所有原颁敕谕,合就赍送等因。委官巡视海道副使徐烜赍捧到职。除钦遵开读、誊黄及申饬沿海文、武官员,严禁商民船只,不得私自出海,以杜勾通接济,职入境伊始,即随路咨询冲缓,相度形势。入省,又同抚臣商酌,严饬道府各官于要害处所,筑坝树栅,以防贼之阑入。职叨此重寄,一切机宜,敢不蒿目而图,矢心而计,次第力行,以仰荅皇上之委任于万一也。所有接到敕谕日期,及钦遵缘由,理合具题,伏祈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四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八六页。
·二一六、两广总督王国光揭帖(顺治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日到)
钦命总督两广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王为钦奉敕谕事:职于顺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入境。本日,即准广东抚臣李咨前事:本年八月初六日,陀沙■〈口赖〉哈番庸爱、兵部他赤哈哈番硕理合赍捧皇帝敕谕江南、浙江、福建、广东、督、抚、镇等官;朕惟自古帝王,底定万邦,皆恩威并用。讨贰怀服,乃能使人心乐于归往,早享太平。本朝开创之初,墨勒根王摄政。攻下江、浙、闽、广等处,有来降者多被诛戮,以致遐方士民,疑畏窜匿,从海逆郑成功者实繁有徒。或系啸聚有年,未经归化;或系被贼迫胁,反正无由:或系偶陷贼中,力难自拔。原其本心,未必甘心从逆。此辈皆朕赤子,迷罔流落,深可悯恻。今欲大开并生之路,许其自新。该督、抚、镇即广出榜文晓谕,如贼中伪官人等有能悔过投诚、带领船只兵丁家口来归者,察照数目,分别破格升擢。更能设计擒斩郑成功等贼渠来献者,首功封以高爵,次等亦加世职。同来有功人等,显官厚赏,皆所不吝。倘仍执迷不悟郑逆所据不过海滨穷岛,波上游魂,势不能久,一旦绝其粮镶,阻其出没,遣发大兵直捣巢穴,必至玉石俱焚。虽悔亦何及乎?其前此陷贼官民及新归人等,该地方官问明来历,尽心安插。原有田产,速行察给。即无田产,亦设法周恤,务令得所。尔等即遵谕通晓,特谕。钦此。赍捧督抚各镇前项敕谕共九道前来。遵将颁发本部院敕谕开读讫。其贵部院敕谕一道,恭贮听候。今照贵部院入境,所有原颁敕谕,合就赍送等因。委官巡视海道副使徐烜赍捧到职。除钦遵开读、誊黄及广出榜文,并通行东西二省司道镇将府州县各官,多方晓谕外,从此皇仁一播,岛屿咸知,计诸贼响风皈命,将旦暮踵接而至矣。所有接到敕谕日期及钦遵缘由,理合具题,伏祈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四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八七页。
·二一七、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报明改铸大炮以济急需事:窃照闽地山海交讧,御敌制胜,惟藉火炮为灭贼长技,此诚为最急而不可缓者,职抵省会,奉世子令,打造战船。职随具疏奏闻,一面办木兴工督造外,切思逆孳猖狂,舟师攻战,非用大炮,何以摧坚折锐,而城守尤为所急。职查前海澄恢复,报有铳炮二百余位。第漳、泉两郡,皆滨海要区,以元分布防剿,仅可备用。即将省会在城各炮逐一查验,见现在者俱系不堪小炮,且为数不多。尚有大炮百余位,全系损坏。职随立行委官,召集匠役,将损坏不堪者,勒令刻期改造大炮。工完之日,职将铸过位数,用过工资,另行造册奏销,听部查核。理合具疏报明,仰祈皇上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四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册四○八页。
·二一八、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海逆攻围州城、官兵救援击退、据实报闻、仰慰睿怀事:顺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准福建按臣朱克简手本移称:本月二十七日申时,据分巡福宁道塘报内称:逆贼万余,势甚披猖。本月初四日巳时,贼骑侵临城边,随督炮手立发大炮,打死逆贼二十余人。今贼四面周围门外屯扎,兵力单弱,难以捍御。山路渡口,各处要截,危若累卵,急拨援兵驰救等因。同时又接该道为飞报海寇请兵急救汤火事;初三日酉时据防福安守备薛士英报称:初一日午时,贼船数千余只,从白石司直摆到白沙,贼寇齐奔上洋,至南门相近。兵单贼众,急发官兵救援等情。又据福安县报称:贼船数千继至,分由黄兰、白沙、廉村两路登岸,掩至城下。随督城守官兵,登陴固守外,惟是贼众兵单,请发劲旅驰援等情。随经马提督统兵亲赴追擒,而诸贼分散沿海各港湾泊,星列碁布,水陆莫何。其福安、宁德二县贼艘,泛港多歧,结连尚未散■〈舟宗〉。本道朝夕城头,多方堤备,然狡贼出没,倏忽靡常,实为叵测等因。二十八日申时,又接该道为驰报援师继至,歼击逆贼情形事;窃照海寇逼临州城,自十一月初二以至初九,势甚孤危,已经六次驰报请援外,讵料狡贼闻声乍退,至东门赤岸桥候船,阻风未至。适本月十一日子时,汀州副将高守贵带兵到州屯扎东城太平楼。十二夜亥时,马提督亲统马步官兵,接踵而到,驻扎西郊教场。十三早,整顿炮械,直向贼营。狡党迎敌,我兵奋勇交击,砍杀贼众数十,生擒冲锋贼首一名王玉,阵前斩讫,印信号牌存营。十四日,复对一阵,杀死多贼,救出被掳难民林召七等七人,审明释放。十五日辰时,抬运大炮,复往赤岸犄角。炮打贼营,被掳难民逃出,口称打死多贼。时值阴雨,云霾障天,未便轻进。随收兵回营。本日未时,遵奉世子,遗发满洲兵马,驰至屯扎东关。今贼胆已寒,献浮在即,群黎苍赤,可安衽席等因各到院。据此,相应移会等因。
准此,又接马得功为塘报事:案照海贼攻围福宁州县本职统率将士,驰赴解围,截杀情形,节经塘报在案。十五日,随蒙梅勒章京遵世子令酌发出库把兔里带领满兵到州。讵贼于十六日复到大船千余号,增贼万余众,踞山倚水,各路埋伏,炮火恃险札守。我兵对隔潮河,逐日列炮攻击贼垒,势渐难支。复发官兵四路堵截。至十九日,有被胁兵丁李应奎、邓厚等自贼营逃回,供报贼镇万礼、张魁、魏标、朴世用、唐邦杰、胡安然、陈魁等前后及舟山等贼共十四镇,贼兵二万余,前被大兵掩杀数次,被斩冲锋将等多人,并连日被炮打死及带伤者甚多,各皆惊怕。贼众商议,已将行李火兵打发上船,今晚准备偷走,一半分往浙温,一半回犯福安、宁德等情。至二更时分,贼果拥众潜遁、惟留精贼断后。职即同把兔章京及各旗章京等带领满汉马步官兵,追至松山地方。贼拥上船,当令炮齐发,自相践蹈,死伤甚多。贼遂乘潮开遁外洋,于二十日,职公同八旗章京带领马步官兵,驰至小马地方,更有大小船只三百余号,湾泊小马、沙浃,二处相连。当获贼兵王二,口供系寿州人。伪国姓前在小马湾泊,今已往南三、四日矣等情。据此,该本职看得贼船虽经开遁,南北尚有数百号,寄泊小马、沙浃一带,离州三十里,游移未定。今当在在瞻顾,更复殷繁,除一面移行各泛知照备御去后,并先发右营游击陈天玉带领兵丁炮火,前往宁福二县,以滋协防,有警飞报,调度声应外,理合塘报等因各到职。
该职看得海逆连踪,侵犯福宁,势甚猖獗。幸道将戮力固守,以待援师,提督臣马得功闻报星驰,复蒙世子遣发满洲大兵,协力夹击,狡贼披靡败遁,皆仰赖我皇上威灵远播,世子子调遣得宜,是以将土用命,得保危疆。尚有贼■〈舟宗〉寄泊小马、沙浃一带,职随严饬各防将倍加侦御外,谨会同抚臣刘汉祚、按臣朱克简合词报闻,伏乞勒部查核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四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九~四一○页。
·二一九、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四年四月初八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营将老病不能供职、仰祈敕部推补、以重营务事:据浙江提督镇臣田雄咨呈内开:据标下右营游击刘善政呈称:窃照卑职于上年奉令带兵贴防舟山,不幸被陷,蒙特疏具题,兵部议覆革职,照旧管事,戴罪立功,奉旨依议,遵蒙牌行到职。即于十三年四月初六日照旧管事。自揣年近六旬,气血耗尽,衰老龙钟,态度莫状,既难料理,未免废弛,屡欲哀泣固辞,念皇恩浩荡,何敢遽陈,以涉畏避。八月间大兵恢剿舟山,卑职亦在随征之列。二十六日金塘阵获水艍一只,塘报在案。又奉令带兵前往南田追剿遗寇,时值秋风海浪,老病之躯,勉强支吾,困苦万状。至九月二十三日回至舟山,因感风寒,愈增疾病。性命之忧,朝不保暮。伏念营伍事繁,封疆攸系,卑职以革职余生,徒然尸素,况舟山一役,虽无寸功,战获贼艘,或可稍赎前愆。谨沥血诚,仰乞俯怜老病,万分不堪,即赐罢斥,早委贤能料理军务,庶免贻误等情。
据此为照,本提督职司全浙,所贵营将得人,庶可以资臂指。乃标下左营游击谈振德已经升任就道,右营游击刘善政又以老病乞骸,仅中军一官,自有钱粮责任,左右无可驱策者。案据善政累行辞职,本提督因恢剿正亟,未即允从。今再四哀辞,委果老病,相应准其谢事。第善政乃革职戴罪立功之官,顷舟山之役,曾斩寇擒船,其功亦足稍赎矣。所遗员缺,当此多事,不可一日乏人。看得定海水师左营游击王养民,系旗下旧人,忠诚可倚,勇敢当先,实为陆战之材,终非水师之将,堪以拔补善政员缺。且本官督造船工,积劳久着,而出海又奏剿寇获船之绩,毋论其历俸三载,屡登荐录,似应推升,即此勤劳,亦当特加鼓励。况见任之官改水为陆,情例最顺。乞念本提督用人如左右手,请将王养民以叅将职衔管提标右营游击事,就赐具题,以资缓急,以酬劳勚。至于水师员缺,另听部推,仰候裁夺可也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提督有全省之寄,标员须臂指之人。今右营游击刘善政老病乞休,验视果真,相应准其谢事。第时方多事,提督标员曷可一日乏人?据称定海水师左营游击王养民,原系旗下旧人,允宜陆营之将,且俸荐俱深,勤劳素着,加以参将职衔,管理提标右营游击事务,庶人缺相宜,而提标得熟练之将,深于地方营务有裨。职谨会同浙江抚臣陈应泰、提督臣田雄合疏具题,伏乞敕部覆赐俞允,仍将养民所遣员缺,另补能员,星驰赴任,庶两营均有攸赖也。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四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八七~三八八页。
·二二○、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顺治十四年三月十六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中元为塘报事:顺治十四年正月初六日,准兵部咨,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职咨前事到部送司,查据该抚咨称:十二年七月,寇■〈舟宗〉突犯吴淞,阵擒活贼张、官郎端等九名。除张官等八名廋毙外,止存福郎一名,审系年幼被掳,情属可矜,请示释放前来。查福郎原当日被获之贼,难以轻纵。即果年幼被掳,亦必详审被掳情由,方可议释。相应咨回该抚,确审具题,以凭议覆等因。呈奉堂批,案呈到部,备咨到职。
准此,随行苏州府确审去后。今据该府署印同知柳翘才详称:案据福郎供系镇江人,父亲王忠学身故,母亲转稼周家亦死。晚叔周十官将福郎卖与镇江南门内叶家,不及七、八日即逃出外,在沙滩上求乞,适遇海寇上岸,于十一年八月内被掳到船。至前年七月,海寇上岸抢劫,福郎假称拾柴煨火,上岸脱逃被获等情在案。看得福郎镇江人也,年仅十三,幼失怙恃,始鬻身于叶姓,继丐食于沙滩。十一年八月内,海贼突至,为其所掳。及至前年七月初三日,乘寇登陆打粮,而福郎假拾柴之名,作归家之计,不意适为泛兵盘获也。卑职遵讯再三,供情无异,或念其黄口无知,不类从逆,准与题释,谅在所不靳也等因,具详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福郎系十二年七月初三日,与已故张官等同时就擒之余孽也。当寇犯吴淞,官兵堵剿,福郎为前任提标游击吕士基所获,案经题报,未敢发落。今张官等既皆物故,而福郎系年幼被掳,情实可矜,因达部请释,覆令详审。及再为确勘,则被抢于先,思归登岸情事无异,似应安插,以广皇仁者也。既经该府具详前来,谨会同督臣郎廷佐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四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八八页。
·二二一、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陈应泰为战船炮,预计宜先、□时议增万难猝办、谨据实密疏奏明、仰祈睿鉴事:准兵部密咨该职题事前等因,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密□到部。该臣等看得:战船火炮,为进剿急需,臣部屡经请旨,责成督抚设法儧造,无误□期。今据抚臣陈应泰疏奏:原议炮械,甫经造完,时将出洋,镇臣张杰复请增铸红衣大炮,为数甚多,一时难以告成。且前抚臣秦世祯称与提督移商已定。□提督田雄又称:□未与商。军机重务,岂容推□?应行抚臣陈应泰详查移□,果否有案,据实具奏另议,仍请敕下该督抚会同宁海大将军固山额真宜尔德酌量添造,不必抱泥每船四位之数,借口稽延,致误进剿机宜。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九月初八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于顺治十三年九月二十七日密咨到职。
职查□时大兵业已出洋,克复舟山即移咨宁海大将军固山额真臣宜尔德知会在案。其前抚臣秦世祯与提督臣田雄移商文移,职□查接管卷案,有前抚臣移商提督臣手本,于顺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一日一件军务事内开:照得战船器具,成书原有定例。查类考军火器械一条,福船止用铜发贡一位、佛狼机三门、铅弹提铳不多。今水艍犁■〈舟曾〉船式小于福船,顷准贵提督公移,每船需用红衣炮四位,其余器械,据海、台、温三道所报,皆多浮于旧制。虽今昔事势不同,但酌古准今,必须详悉商确。况类考内开,发贡每坐五百斤,若非攻坚夺险不必用此。用之水战,□舟为阵亦可。但放时火力向前,船震动而倒缩、无不裂而沉舟、须另以木筏载而用之。依此而论、则红衣五百余觔者,其重大火力应与发贡相等。何以每船可用四位?不知八年大兵出洋,果否如此?事关海战制胜,不可不讨论万全。除移定镇及行海、台、温三道确查外,合行移会。为此,合用手本前去贵提督,烦查所开海防类□□载战船一等、二等军火器械数目,希即商定镇及各道将领逐一确酌,大炮是否必用四位?船中有无窒碍?或就将船炮先行演试,以观放验若何。至于佛狼机一项,可否与红衣相兼为用?其余各项器具,应否比照成书增添?八年出洋铳炮器械,如贵提督所移各项,是否确有此数?请祈会议妥确够示过院,以便酌夺施行等因。又五月二十四日一件军务事:照得出洋恢剿,船上应备火炮,先经够议。随准贵提督□定镇议复,水艍每船应用红衣四位。但查往年征剿舟山,原无此数,后准移覆主帅,各船俱用四位,其余或二、三位不等,即以佛狼机兼用,亦无不可,够覆在案。省城开炉铸就大小铳炮,相应按船酌发。除一切应用别项器械,俱照贵提督原议另发外,其见完红衣炮、佛狼机、百子铳三项,先行运发,庶免临期仓卒。本院查宁区出洋,计共新旧水艍犁■〈舟曾〉一百一十七只,又续买补三只,通共一百二十只。今议内以五十只候大帅将佐乘坐,每船俱用大炮四位。余七十铳,每铳议用大炮、佛狼机各二位。统惟贵提督□念时艰,酌量相兼分派。并见完百子铳备开□存。及今应发数目,相应移会贵提督,烦将后开应运大炮,即责令各该将领星速选差能弁赴省领发回宁,以俟订期进剿,万勿迟滞。为此,合用手本前去贵提督,烦为查照施行等因。又于闰五月初四日一件为军务事:照得大兵指日出洋恢剿,战舰军器,均宜预派。今宁区水艍犁■〈舟曾〉各船内应用大炮,以大帅船五十只,每用四位,其余每用大炮二位,兼用佛狼机二位,先经够明贵提督差官请领在案。尚有大小各船需用百子炮、鸟枪、盔甲等项,统希贵提督查照先经酌定数目,备造清册,内列出洋某项船若干只,应领大炮若干位,佛狼机若干架,鸟枪若干杆,各项军器若干,除见在之外,各应增添若干,一一开明,务与贵提督前定数目及定镇所酌之数,并本院移会大炮之数前后相同,一样造册三本,以便一发督造官照数解发,一存总督部院衙门备考,一留本院衙门存案。仍希移会海道并转行各道将领远差能干将官一员赴院领文,往省运领过宁,听候贵提督分派各船,以资进剿。事关紧急军需,祈即裁行,深仞劻勷之谊,相应亟会。为此,合用手本前去贵提督,烦为查照施行等因。此前抚臣秦世祯移文之案据也。
其提督臣田雄移覆前抚臣秦世祯手□,有十三年四月初四日一件军务事开称:为□战船铳炮,贵抚院考订成书,较量利害,特行垂示,本提督敢不确议,以仰佐万全之谋。查得水■〈舟宗〉、犁■〈舟曾〉比福船、乌船稍小,船上所用大炮,量重者每位不过五百觔,次则四百余觔俱可,若太重,恐力大难载,或致误事。昨闻省中新铸大炮,为体过重,用之攻守甚妙,用诸船上则非其所宜,故专差将官王三畏代为禀商,谅蒙洞察。至于每船四位,原未尝一时齐放。如遇敌船,视势向背而施。凡一戗只放二位,再转一创又放二位,左右选用,循环无穷。此系八年本提督与固山部院梅勒及定镇一同进剿所亲试者。然□年间,每船用火炮四位,惟台温之船不能多□炮火,所以有三位、二位不等。论足用,每船必得四位方可,若得六位,多多益善。至于佛狼机,据类考所载,原以兼佐铜发贡,用之鸟、福等船。今水艍、犁■〈舟曾〉既用红衣四位,则佛狼机可兼与否,未敢妄言?此外各项器械,前经定镇移议应用数目,本提督曾于中减去百子炮六门、鸟枪四杆,业详经备移贵抚院在案。较之抄示成书内,微有不同,应否更换增减,须请台裁。总之,本提督据往年身亲经历者,仰答明问,不敢擅有主持也。大兵将到,时日已迫,若俟移商镇道,未免往返耽延。除飞移定镇及各道舟行确议径□贵抚院酌核外,今准前因,合先回复等因。又□月十五日一件军务事开称:准贵抚院手本:准本提督移会等缘由到院,为照公移所云,大炮每位最重者不过五百觔,但前次定镇移会又云重者可五六百觔,故省中续造之炮,皆定重五百觔,塑胚已成,改造匪易,所当预闻。其佛狼机兼用,原据台道册报,可否速商定镇、即赐明示。至宁定当日每船四位,旧存之炮亏□甚多,万祈速搜,以资凑用等因到督。准此为照,省□续铸大炮既定重五百觔,不多不少,正合所宜。但每船请用四位者。盖便更番选放,左右互施,若得如数。甚妙。今或不能足额,每船派用二□□不等,即以佛狼机兼用,亦无不可。除飞移定镇商示外,一面经请贵抚院预行派定可也,至于定舟水师各营大炮。前正月内查据游击王养民、庞惟正连名呈报,两营见在堪用五十七位。又据千总汪泰呈报,两营共一十八位。共计七十五位。业经移明在案。今见在严檄各营将备再加搜查,容即另文回复。今准前因,拟合先复等因各在案。此提督臣田雄关文之案据也。
今该职看得:恢剿出洋,全资炮火,以为战胜□取之具。职于去年六月莅浙,以恢剿重务。殚力督催,军火器械甫竣于将次出洋之时,定镇张杰复有请增红衣大炮之议,是以具疏题明,一面催督,尽力攒□,续完铁炮六十七位。并先后铸完铜炮二百六十位,解发宁海大将军固山额真宜尔德并台、温二区战船应用,恢复舟山矣。惟是温区战舰用炮四位。或用二位之议,前抚臣秦世祯与提督臣田雄果否移商部议,详查案卷,据实具奏。兹查前抚臣移会提督臣手本,原有确查八年成例,是否必用四位,及每只大炮佛狼机各二位酌量相兼之够。而提督臣回文,亦有八年间温台之船有三位、二位不等,即以佛狼机兼用亦无不可之覆。详查前抚臣与提督臣移商案卷如此,但据前抚臣秦世祯称,曾与提督臣议定每船用红衣大炮二位、佛狼机二位。及查提督臣田雄移覆,原议每船用红衣大炮四位,如不能足额,每船派用三位、二位不等,即以佛狼机兼用在案。原未定有每船用红衣二位、佛狼机二位之确议。今舟山已经恢复,职今遵奉逐一查明前案,据实密题,伏乞敕下该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四年二月三十日,右副都御史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七三页~一七五页。
·二二二、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陈应泰为紧急塘报事:准兵部咨开该浙江巡按叶舟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五月十九日奉旨:冯龙等着从重议处,其失事情形,仍严察明白具奏,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寇攻犯楚门,千总夏鼎不能绸缪固守,并隘顽千总冯龙不能星驰应援,以致仓□□事,疏玩何辞?查二弁系外委官,应敕下该督抚按严提究拟,分别具奏。但台郡经变乱之后,沿海各汛,自当加意防备。乃近日失事叠报,该管道将等官全无筹画,殊属疏玩,请敕该督抚速行严饬,仍查取职名具奏议处。至疏内塘报参差缘由,该督抚按遵旨严察明白具奏另议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初七日奉旨:依议,速严饬,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到院。
随经案行按察司确查去后,今据该司按察使王无咎呈称:问得一名夏鼎,年三□多,江南江宁府高淳县人。状招:鼎由丙戌科武举,部选海门千总,续奉裁汰。于顺治十三年二月内,复蒙宪委防守台州楚门地方。却不合日常守备不设,本年三月二十七日三更时分,风雨晦黑,失于侦探,以致海贼乘机,顺风潮涌,统驾多船,飘突犯境。彼时贼众兵寡,被贼扒入城内。鼎即奋勇集兵,□命从东门杀出,与贼交锋。幸有防守隘顽地方在官千总冯龙,与楚门路隔三十余里,于二十八日辰时,闻惊即率马步兵丁援救。已时驰至,与鼎合力追杀,贼始飞遁下船,地方未被残害。随蒙巡按叶御史具疏题报,部覆奉旨严提究拟。蒙督、抚二院案行按察司,转行杭州府理刑官纪元提取鼎与冯龙二弁到官究审。据冯龙口供:系防守隘顽地方。十三年三月二十八日,有夏鼎兵丁报称贼犯楚门。彼时龙即领马步兵丁追杀,各贼下船讫。随蒙本镇奖赏花红、银牌等项。又据夏鼎供:奉宪委守楚门。三月二十七日,贼众围楚门城,即杀贼寇,地方不失等情,各供在案,招详本司,驳批覆审具详。该本可按察使王无咎覆看得:夏鼎责防楚门,专城是寄,乃平日疏于防守,致贼乘潮突犯,拥众扒城。虽奋勇对垒,非得隘顽千总冯龙闻报疾趋,并力合剿,乌能使贼旋进旋退,人民不致残害耶?即曰黑雾失于瞭望,而未雨绸缪安在?夏鼎合坐守备不设之律,戍遣何辞?至冯龙原非应管汛地,闻警疾趋,而退贼实皆其力,业经奖赏有据,未可言罪,相应免拟,以明功过。若奉查失事职名,移准该道协合词以台属边海寥阔,汛广兵单情形,屡详有案,实非不行计划,统候宪□等因,详奉巡抚陈都御史批:夏鼎责任专城,疏于防守,致贼乘潮突犯,拥众扒城,拟戍是否合律蔽辜?冯龙果否闻警急趋退贼?应否免拟?事干回奏,不得稍有徇庇。至该管道将等官职名,奉旨查取,该司何得不据实开报?并塘报参差缘由,仰司再加严勘确拟,逐一详悉招报,速速;仍候部按二院详行。随蒙本司遵即除道将等官职名并塘报参差缘由移行台兵道查覆外,备行杭刑官查照批详,即提犯弁夏鼎等到官,再加严究失事情罪,确招呈详去后。催准该道关开:为查楚门失事,该管道将移准定镇,查台协系参将郑春署理。其道官职名,查得彼时台区新遭马叛,寇艘千百成群,眈眈窥伺;兼之罗城啸聚,荼毒乡野,诚山海狂逞之日也。时当严州知府吴兴宗护理道篆,但该府到任未几,绥抚残黎,调驭兵马,援兵云集,催儧维艰,刻无宁晷。况楚门至台,水陆相距二百余里,防将官兵悉皆协镇统辖,道臣但提纲挈领。惟是闻报飞檄该协拨发应援,严督剿御。文武各官,原有分任,似难概责,则疏防之愆,情有可原。再查塘报参差,亦于上年署道准定镇移称,于三月二十九日据协防隘顽冯龙报据楚门防兵马尚礼口报,楚门于二十七夜四更被贼登犯等情到镇。查隘顽隔黄岩一百二十里,本镇于二十九日闻报,一面星发兵马应援,一面飞报各院暨本道衙门在案。续于初三日,又据署台州协守事参将郑春报:据防守楚门把总夏鼎之报并本镇备查情形一并汇报各院。然揆其参差之由,皆因协防隘顽千总冯龙据马尚礼之口报,与驻防楚门夏鼎之的报未免参差,总在先后月日,塘报可查,委非别有情弊,合并备覆,烦为查照等因到司。又据杭州府推官纪元呈称:遵即严提鼎等覆加研审得:夏鼎防守楚门,专制一方,不能先事绸缪,以固吾圉,致贼乘潮突犯,按以守备不设之条遣戍边远,情律允协,无可复议。冯龙实系别汛防守,闻警疾驰退贼,蒙赏有功无罪,再四推敲,委无别情,应照原招免议,以责后效。具招详呈到司。该本司按察使王无咎覆看得:夏鼎一案,以责任疏防,致贼扒城入犯,虽经旋复,奚辞失守之愆,按以守备不设之律,边戍实足蔽辜。至冯龙原防隘顽,距楚门三十里,闻报疾趋,退贼有功,业蒙赏赉,历鞫得情,免其究拟,仰体明允之至意也。今奉驳查职名,并塘报参差,宜加详悉。本司遵行确查。据今移覆,当日台协署事则参将郑春也,而台道因马逆叛乱之后,宪委署篆,则严州知府吴兴宗也。至塘报参差,乃署道始据定镇之移会开称:三月二十九日,据协防隘顽把总冯龙报:据楚门防兵马尚礼之口报:三月二十七夜四更被贼登犯等情。续于初三日,又据署台协郑春报,据楚门夏鼎之报也。盖以隘顽千总冯龙只据尚礼之口吐未确,而夏鼎系驻防之官所报更的也,互异职此之故。至鼎疏防之罪,推敲已尽,坐以边遣,情孚罪协,委无可加,仍如原拟,伏候宪夺。将鼎取问罪犯,议得夏鼎所犯,合依守备不设、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终身拘佥,妻解发遣,招达部知,供明冯龙省发宁家,照出军犯夏鼎取收管缴案。查冯龙退贼有功,已经本镇奖赏,相应免议。余无照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夏鼎典守楚门,专城是寄,乃疏于防御,致海逆乘潮突犯,虽贼众越境,旋进旅退,而守备不设之律,遣戍何辞?至隘顽把总冯龙,原属邻汛,相隔三十余里,辰时闻警,巳时应援,退贼着功,历审委无疏玩情罪,似应免拟。再查部文行查道将职名。查台州正当马信叛变之后,时则护理道印严州府知府吴兴宗、署该将事督标参将郑春也。其塘报互异,据司道查准定镇总兵张杰移称:先据马龙之报,谨得之防兵马尚礼之口报,后据署台协郑春之报,则系驻防楚门夏鼎所报为的,是以微有参差,然先后月日,塘报可查,委非别有情弊。据经该司呈详前来,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词密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四年二月三十日,右副都御史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七六~一七七页。
·二二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剿抚十年巨寇、三省大患已除、谨据实报闻、仰慰睿怀事:照得陈德容、魏福贤、周立为害于浙、闽、江右三省之界,已十载于兹矣。蹂躏地方,杀戮百姓,焚毁庐舍,劫掠妇女,以致士民逃窜,村社坵墟,田地荒芜,国赋亏缺。其滔天罪恶,诚不可以言语形容者。屡廑睿怀,敕部严饬,务期合兵剿灭,永靖根株,以奠地方。职于十三年八月初三日受任衢郡,适三省接壤之区,一面星驰定海,一面严檄道镇大小文武各官,务要同心协力,剿抚并施。抚则必仰体皇上好生深仁,遣以廉能笃信之吏,亲至巢穴,宣布朝廷祝网宏恩,使其真诚感格,倾心向化。剿则调集三省劲兵,统以骁将,痛杀穷追,务期尽灭,毋致贻害。兹幸文武将吏各殚心力,先报陈德容就抚,魏福贤当阵授首,经职另疏具题外,惟周立一逆率众负嵎,尚自逋诛。今于顺治十四年二月初九日,据分巡建南道佥事李元萃详称:正月二十日,准署建宁左营游击张一虎手本称:周立僣爵称伯,负固十有余年,蠢动殷庆,致廑宸虑,爰命师讨,窜伏靡踪。立受伯爵,皆与海逆郑成功藉倚臂指,依山滨海,勾连狂逞,扰乱上游,诚属大患。自去年群寇就抚,独周立逃据山窝,倚险御敌。职以此寇未除,终非善后,复与奉总督部院委原任崇安知县,今因招抚给以同知名色张法栻、崇安县知县韩士望商议,差役探访。至十三年十二月内,探知贼巢。随各修手书,本职差役袁章同张法栻差役李琦等径至封禁靛坑,得见周立。各役再三传谕,彼尚狐疑。职与张法栻商议亲往。复令前差人役跟随张法栻与巡道差官曹又彬,于正月十九日至封禁靛坑,宣谕皇仁,立即仰体洪恩,倾心归化,订期于本月二十二日相会山坳。本职随知县韩士望依期亲去。董世满以城守留县,亦遣役持书同往。周立随即剃发,缴伪威胡伯银印一颗、伪永历敕书一道并郑逆给与札付一张、带领伪总兵张兴、董元,伪党十余,俱皆剃发。职等将袍帽花江给与披戴,欣跃叩谢天恩讫。其银印、伪敕剳缴付张法拭转缴外等因到道。准此,合就转报。又据原任崇安知县张法栻报同前由各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三省十年来之大患为陈德容、魏福贤、周立也。内周立所受伪永历之伪敕印并受郑成功之伪衔札,较之群逆事权委任独为崇隆,故年来游移于仙霞、分水各关,蛰伏于前代封禁万山之中。成功倚为前茅,使之鸱张狂逞于逞于江浙衢宁一带,可谓立心最狡、蓄谋最毒矣。今立知德容就抚、福贤就戮、其势颇孤。张法栻等亲至巢穴。宣布皇仁,渠即翻然改悟,缴伪敕印,率众剃发,倾心来归。虽文武将吏竭蹶效命,实由我皇上恩威浩荡,故立能改邪归正矣。职一面行道府诸臣,查其所部,愿农愿兵,造册分晰,并安插事宜亟为料理,另疏题报。除将伪敕印汇送兵部外。至于周立等作何优赉授职,此皆出自朝廷格外之恩,非职等所敢擅吁也。职谨会同福建抚臣刘汉祚、浙江抚臣陈应泰、江西抚臣张朝璘合疏上闻,伏乞敕下兵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四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七八页。
·二二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上缺)年八月(缺十五字)旨:兵部知道、钦此。抄(缺十二字)暂管总督秦世祯□称:(缺五字)称盗薮,如贼首毛内司、沉调伦(缺五字)伪官,冥行无忌,会发满汉官兵,扼险□□,□示招抚。王长叔毕命于当阵,沉调伦就缚□山巢。复据乡民孙四等呈解毛内司至军前会审确供,随经寸磔。即支赎银五十两给赏乡民等因前来。查寇首既已成擒,其投诚余党,应令量行安插。其伪印、牌札,俟缴到日焚毁。刀抢、器械,发营充用。贼妇□赏给有功乡民,孙四等已经赏银五十两,无容再议。至据称有功满洲官兵,俟大将军另行题叙。宁、绍二府会剿镇道文武各官,悉听新督抚臣查明另奏等语,统俟具奏到日再议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九月十一日奉旨:依议,钦此。抄部咨院,备案行司。遵即移行守绍道并海兵道确查会剿大(缺五字)文武各官职名去后。又为剿灭海逆渠魁、恢复舟山事,又为剿抚山贼、安定土民事,十□□□月二十日,奉本都院案验,准兵部咨前事各等因到院。案仰该司照案备奉旨内及咨文抄疏事理,即便会同海兵、守绍二道,确查恢剿舟山,并会剿大岚山各标有功官弁职名,并投诚伪将姓名,逐一查明造册详院,以凭会议回奏。其招抚官兵三千余名,应该作何安插,一并议详等因。奉即并行海、绍二道查明造册去后。
又为前事,十三年十一月初十日,奉本都院批守绍道呈详大岚山官弁优叙由详称:本年十月三十日,准绍兴协守刘副将手本开称:为照会剿大岚山,其各标有功官□□□功等职名,应听各标开报外,本协查得五月十四日章家埠之捷,系本协亲督兵丁(缺五字)。两头门之捷,系本协拨发内丁红旗张华、周凡、井养民、刘大庆、刘涌等带领马步内丁五十名,协同满兵五十名星驰嵊县,会合援剿都司赵承基、千总王天禄、驻防千总李国安。六月十八日图齐之捷,系本协调拨千总李国安、把总杨万成,节经塘报在案。缘准查取有功职名,拟合备开,并投诚伪将姓名造册移送等因到道。
准此,又为移明援剿官丁擒斩渠魁、招抚贼众、以候察叙事,准征闽张总镇手本:照得本镇奉旨援浙,时值大岚盗贼啸聚,潜与海寇相通,已经奏报会剿,奉有俞旨。当经大将军、督、抚、提会议,先剿山寇,后靖海氛。于五月十一日,本镇督率官兵,同满师由上虞县进扎大岚山,督令中军参将□□龙、左营游击刘登瀛、右营游击李允、□□参游都守许文忠、刘光先,王虎、李虎、张学政等,带领官兵,会合满汉官兵,分布扑剿。而大岚跨宁、绍、台三郡,山势绵亘,地径险阻,满汉官兵盘旋周折,尽力驰剿,遂使积年通海山寇,扫尽根株。至七月内完竣其局,然后端征海逆,荡平舟山。此皆大将军、督、抚、提先事胜算,本镇藉以副事平赴闽之旨。所有剿抚事宜,已蒙大军具题。兹本镇刻期赴闽,案查所部三营官兵,用命剿抚:如阵擒伪经略浙直部院沉调伦并印一颗,则中营参将马仕龙、把总卢尔□、黄正奇、魏天德、随征都守王虎、李虎、张学政、张国翰也;如阵斩伪浙直饷部王长(缺五字)一颗,则中营参将马仕龙、左营游击□□□、□总希胜蚊、马能、把总胡联启、李文举、□□□征参将许文忠、游击刘光先、都守王虎、穆奇才、程尚达、督标千总徐有功也;如阵擒伪总兵王秀等,则中营参将马仕龙、左营游击刘登瀛、中营中军都司韩瑛、千总王九成、娄聚星、随征都司徐腾龙、张时旺、高应龙也;如阵斩伪朱总兵、伪副将毛二即毛内司亲弟,并获毛内司印一颗,则左营都司杨汝庆、千总陈廷相、王得功、把总宋起龙、随征都司郭成功、冯国祚也:如搜剿擒获伪兵科章天彩、伪游击章玄等,则中营参将马仕龙、左营游击刘登瀛、把总刘国臣、支鳌六也:如招抚伪参游都守王元二、徐美生、周奇等二十一员,贼兵钱敬、吴龙等三百六十九名,则右营游击李允、中军都司冯光祖,把总刘一虎、刘开运也;如中伤兵丁,则杨有功、张云龙、刘得、张三省、徐起龙、陈伏、武继先、柯执、史瑞、王汝贵、杨福、朱一彪、曹本孝、张成、吴一凤、周一龙、樊奎也;如阵兵亡丁,则方德也。并所获伪札、盔甲、马匹、铳炮、器械等件,及移驻黄岩县招抚投诚伪官马启龙等七员,贼兵吴钟等一百七十九名,俱经通报在案。惟是本部官兵自闽而浙,自浙而闽,报苦备尝,辛劳备历。其在浙半载,用命驰剿,乃本镇躬亲调度,记其着有劳勚、功不可泯者,从公叙列,俾在事有功大小官丁,得沾从优议叙之旨,则前功既酬,后效益懋也等因。
准此,为照,大岚克捷,荡尽余氛,斯时文武各官,戮力同心,俱有奔走王事之劳。除余姚县知县陈廷楹、上虞县署事断事温崇基、新昌县知县胡悉宁、嵊县知县吴用先,弹力转运糗粮,以资击剿,皆当请宪题叙,至于本道防守绍城。督催粮饷,职分当然,何敢言功?今准绍协与张镇移称有功官弁,此真将士汗马之勋,合宜并请优叙者也等因,呈详本都院。批仰按察司查议汇详速报。
奉此,又为恭报积贼就擒等事,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奉总督李部院案验,准兵部咨前事,案仰该司照案备准咨文及奉旨事理,即便移行宁绍道镇,即将投诚余党,量行安插,其伪印、牌札呈缴送部,器械发营充用,贼妇牛只给赏有功乡民。至于宁、绍二府会剿文武镇道各官,备查分别通详,以凭复核会疏具(缺七字)海、绍二道确查会剿大岚山文(缺十字)绍道朱参议手本移(缺十五字)五月十(中缺)山孽尽平,本协奉令班师回绍。今准前因,拟合逐一查明移覆等因到道。准此,拟合移覆等因到司。
又催据海兵道移称:准本司关奉巡抚陈都御史案验前事等因移道,奉即备移提镇绍兴道协及行宁波府造册去后。为照山寇横逆,屯聚大岚,流毒于鄞、慈、奉等地方。其时宁协副将远防象山,而宁波郡城本道力为防守,选拨马快,密探贼踪。本道亲率家丁兵卒,毋论雨夜,疾驰扑剿,历擒伪总兵杨挺生等,俱经通报在案。其奈山深贼众,不克直抵搜擒。幸奉调满师会剿,本道督运刍粮,接济无误,兵得饱腾。复选马快至军前哨探,凡贼所向,立时驰报,得以歼渠擒党,而致荡平,固本道分所宜然,不敢言功也。今据宁波府呈称:查得恢擒舟山并会剿大岚各标有功官员,应听田提督查明开报,在本府厅县俱未亲历战阵,无从悬定等因。惟提督绍协各移送文册前来,拟合移送等因到司。
准此,除恢复舟山文武各官功次另行详覆外,今该按察使王无咎看得:奉宪行查会剿大岚山文武职官,本司遵行海、绍二道确查。兹准移称:督运刍粮,接济无误,兵得饱腾,得以歼渠擒党,而致荡平者、海道副使李国栋、守绍道参议朱虚也;亲冒矢石,杀贼王长叔等千余,招抚伪总兵袭贞等共五百余名,扫尽余氛者,绍协副将刘永亨、督标副将常进功也。若征闽总镇张承恩,躬亲调度,擒获毛内司亲弟毛二,并所获伪印、伪札、盔甲、旗械,招抚贼兵钱敬等三百六十余名,已经备晰详内,且该镇移会本院在案,无庸多赘。惟是殚力转运,以资击剿,则余姚知县陈廷楹、上虞署事断事温崇基、新昌知县胡悉宁,嵊县知县吴用光也。其余参游等职,取有清册,见在一并呈送本院定夺。斯时也,在文职俱效奔走之劳,而将士皆有汗马之绩,均当分别优叙,以示激劝,相应□请等因。臣以大岚山功次内擒斩王长叔绍协与闽镇之文互异,移文提督臣田雄查擒斩贼首王长叔的系何标何官功次去后;随准提督臣田雄回称:看得绍协与闽镇各报五月十八日两头门之捷,斩贼五百余级,又活擒二十余名,原系满师绍兵与金标马仕龙、刘登瀛□游击一同进剿者。然于本提督报文中未有阵斩贼首王长叔字样,想长叔猝然遇敌,死于乱兵,官军一时不暇细查,迨臬司移道查核,而该协叙出,乃长叔的被斩于两头门,则满师与绍金官兵共有其功。至于长叔伪关防,又系闽镇官兵阵擒贼魁沉调伦时所获也。拟合回复等因到职。据此,该职看得:大岚一山,为宁、绍、台三郡属邑,山界通连险峻之处,其间峭壁悬崖,深林茂箐,每为盗贼所屯聚。兼以海氛狂□,不逞之□纷然四起,遥相牵引,乃有剧□□长叔、毛内司、沉调伦等乌合党羽,假窃名号,蟠踞其中,□□淫杀,拷饷掳人,滔天肆虐,士民百姓无一□生。顺治十三年夏五月,值宁海大将军固山额真宜尔德恢剿舟山,驻师宁郡。前抚臣秦世祯与提督臣田雄有先靖山魈,后除海寇之议。爰集满汉官兵,设略发兵,剿抚并用。行间将士。戮力同心。用使通海渠魁,一朝授首,根株靖扫,□窟肃清,此皆仰赖我皇上天威远播之所致也。先经暂管总督事抚臣秦世祯□□上闻,部议会剿镇道文武各□查明另奏。职行据□司转行该道逐一查核。如亲冒矢石,剿抚互用,擒渠散胁,克奏肤功者,则绍兴副将刘永亨、督标副将常进功也;出师上虞,调度指挥,分布扑剿,屡获战胜者,则征闽总镇张承恩也;筹兵措饷,腾饱攸资,诘奸固圉,内外防毖者,则海道副使李国栋、守绍道参议朱虚也。至于摧锋陷阵,僇力戎行,则有提标宁严二标领兵随征副参各官李必忠、李云龙、蒋崇武、王泽洪、张虎、龚天成、赵进礼、领兵千总欧阳功、蓝永、蔡福、把总张四连、张□□、李秉铨、张成功、齐承泰、罗永功、千总史应春、苟天麒、把总余成龙等一十九员、□协标领兵都司千把赵承基、王天禄、郑得□、□□安、杨万成等五员,内丁红旗张华、周凡、□□□、刘大庆、刘涌等五名,皆先驱剿杀,历有战功,册报可据也。又征闽镇标并督标领兵官参将马仕龙、□总卢尔恢、黄正奇、魏天德、随征都守王虎、李虎、张学政、张国翰、游击刘登瀛、千总希胜蛟、马能、把总胡联启、李文举、饶彪、随征参将许文忠、游击刘光先、都守穆奇才、程尚达,千总徐有功、都司韩瑛、王九成、娄聚星、随征都守徐腾龙、张□旺、高应龙、都司杨汝庆、千总陈廷相、王得功、把总宋起龙、郭成功、冯国祚、刘国臣、支鳌六、游击李允、都司冯光祖、把总刘一虎、□□□等三十七员,皆用命驰剿,各着捷功,镇□□承恩移文可据,与弹力转饷、接济军需之余姚县知县陈廷楹、署上虞县事都司断事温崇基、新昌县知县胡悉宁、嵊县知县吴用光,均当一体分别叙录,以励旌劝者也。至王长叔阵斩于两头门,则满师与绍金官兵共有其功,而伪关防则系闽镇官兵阵擒贼魁沉调伦时所获也。阵亡兵丁方德,朱虎等九名,应行各该道将查明照例优恤。除满洲官兵功次听宁海大将军固山额真宜尔德查叙,前抚臣秦世祯、提督臣田雄,运筹决策,先山后海,取威制胜,靖扫寇氛,听候部核,其舟山恢剿功次,见在另疏具奏外,□经该司汇详前来,文册咨送兵部查核,职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四年三月十二日,右副都御史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八八~三九一页。
·二二五、福建巡抚残揭帖
(上缺)漳三府于(缺十二字)而实于本年夏秋(缺九字)严各属有司,或登陴守御,或团练防剿,或设法招抚,所以不能如额征解。及至各邑失陷之后,各营镇守官兵逃亡溃散,卷籍焚毁遗失,所有本年秋、冬二季支领数目,无凭汇造。直至顺治十二年终,王师恢复各邑,于顺治十三年春初,始能查取各县实支数目,汇册攅造。又因当日各府官兵调发征剿,往来络绎,未有定所,日需粮饷,随地关支,复将各县取到数目,行令各营互对查核,内有应扣应补,参差不一,严檄频催,不能汇齐,以致多历时日。今兴、泉二府照依福州、延建等府经制各营官兵粮饷数目,逐一取册确核扣算,详悉已完。一年之总额,惟漳州一府秋、冬二季支领数目,各营俱无案卷,该府俱无册籍。复搜查各县支给各营廪饷数目,惟龙岩一县有册可稽,其余各邑俱被寇陷,册籍焚毁,无凭汇造,止造到本年夏季终止,业已登答在册。除一面严行各邑,备细搜查,如有确数,另行续报外,为照本年奏销数目,实因兴、泉、漳属邑城陷,卷籍无存,直至恢复之后,方能取册,复经往还驳查,始有确数,以致愆期,原非敢于延缓也。谨将造完文册见在,伏乞查核,据实声说,咨题开销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计兵计饷钱粮,每岁自应如期造报奏销,仰副功令。奈闽省十一年正值漳、泉各属沦陷,册籍无凭,是以有稽限期。职到任后,严檄藩司查核报册。今据称往返驳覆、动经旬月。且沦陷各营,尤离清查。于十四年三月十三日,始据册报到职。职再四确查闽省经制额设官兵三万五千二百五员名、马七千九百二十九匹,并外附本省提塘官一员,岁共计俸薪、操赏、廪饷、马干等银共六十九万三千七百八十二两一钱零,内动本省各项饷银并奉拨九厘地亩银共六十六万一千九百四两八钱零,此系原奉部拨计兵计饷之数。查十一年八府、一州官兵、马匹共实支过饷银四十九万四千一百一十四两八钱零。据报各属止征完十一年分额饷给兵银三十七万一千七百五十五两四钱零,尚缺饷一十二万二千三百五十九两三钱零。除支用十年分带征续完银一千四百四十二两三钱零,尚又不敷。随将顺治十二年分新征钱粮凑给一十二万九百一十七两零,以足十一年分实在官兵马匹支给之数。共计本年实未完银二十九万一百四十九两三钱零。缘十一年六、七月间,郑逆就抚复叛,兴、泉、漳三府处处戒严,各(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九二页。
·二二六、福建巡抚残件
(上缺)于顺治十四年三月十八日,据署司事右布政使管起凤覆审问得一名史顺年,六十四岁,泉州府晋江县人。状招:顺与在官王明、黄乌、翁快、柯己、李元、蔡福、蔡顺、陈二及子田七,俱系泉州人。各不合同先存今病故林廷沧、王明、陈二,擅违海禁,载运洋货,希图觅利。顺治十一年十二月内,顺又各不合与王明等俱在安海,于未奉禁之前,贩买番货、胡椒、苏木等物,先三船共计七百七十二担半,又四船共计六百一十七担半。至十二年三月内陆续买完。雇不在官船户杨明等运至崇武港内,换船运至海口澳。逐从海口澳上岸,雇夫由陆挑入长乐、洋门地方。随再雇先存今故严一、刘二及在官大严二、小严二、王四、李三、杨一荡船七只。比严一等伊各不合受雇装载货物,运至南台。比有闽安关在官巡拦徐六、在官牙家苏钦官,各亦不合知情,徐六将船代为接货,苏钦官谋为客歇,与甘圣乐伊亦不合同作居停。
续奉总督佟部院宪示,严禁不许下海通洋,张挂晓谕。致蒙随征福建左路总兵官马进宝报称,据标下中营游击马士龙报称,本月十四日,据船户严一、严二报称,身等船三只,载有南货共七百七十二担半,今已到省,客人不知去向,理合禀报等情到职。合就转报。随以遵报查获南货事具由呈详本部院。奉批:仰布、按两司会查确报,速速,批行到司。随蒙布政司信牌仰福州府官吏,即便亲诣船所,将货物逐一查验,盘秤斤数,某项若干,某项若干,备造细册,严拘船户严一、严二等到官研审,根究此船从何处载来,客人系何府人氏,共有几人,务期全获,严行究审明确,具由连人解司,以凭会审施行等因到府。
随蒙本府知府彭六翮即刻亲诣南台地方船所,会同随征左路中营游击马仕龙,将船户严一等三船所载货物,逐一开篓查验,秤较明白,盘运封贮潭尾苏钦官屋内,着令本府知事莫文熙,协同该地方家甲陈华、连汉等点收,轮拨人夫看守。河船三只,着保甲史捷、陈智领看,取各领状附卷。
当即吊取顺等审供招详案候间,经蒙总督佟部院题为汇报通洋接济巨奸、请旨究拟、以肃海禁事内开:臣自入浙抵阎以来,洞悉海逆情形,皆缘内地奸宄勾通线索,互相接济,遂得肆其猖狂,故议于沿海要地,严禁出洋,实为灭贼起见,犹恐不足以资弹压,于顺治十二年五月间,曾具有欲奏奇功,先绝饷道等事一疏,奉旨兵部密议速奏,业蒙部覆有相应请旨通饬沿海各督抚严行禁诘,凡有前项私航入海,立置重典,其文武官失于觉察,并从重参治等因,奉有明旨钦遵在察。臣凛奉明纶,节经禁饬。讵意犹有福省巨奸林行可等,愍不畏法,包藏祸心,自去年八月间潜运麻油,铁钉等项,以助郑孽,令渔船贼首刘长、卞天、郑举仔等陆续搬运,竟用逆贼旭远印记购买造船巨木,差伊侄林凤廷同腹党王复官、林茂官公然放木下海,直到琅琦贼所,打造战船,且串通伪差官颜瑞廷,令官匠林九苞等,致于附省洪塘地方制造双桅违禁海船,令海贼洪二等亲驾出洋。更散顿巨木数千株于矼窑、芹洲、南屿、阮洋、董屿诸港,乘机暗输。挺险罔利,已非一日。幸本年八月间,有木行林畅善等目击神奸,列款首告。随有地方魏斗初、许近、叶秋等为之确证。现搜出各港藏巨木,一一封记。而通贼接济,固难为林行可等宽释也。又节贼洋船则有方元茂、邵朋吉并史顺、王明等,结党联■〈舟宗〉,更番出没,或装载番货,如苏木、胡椒、铜锡、象牙、鱼皮、海味、药材等项有数百担,神输鬼运,贸迁有无,甘为寇盗之资。又续获奸商杜昌平、谢德全等,兴贩纱段、丝棉、并药材、磁油等货,为数不赀,从浙江一带合伙起脚,路由温州府转运福宁州、潜谋下海。船户则有王伯亮、严一等。歇家则有李茂霞、苏钦官等,俱经随征左镇标下游击马士龙(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九三页。
·二二七、都督佥事苏明揭帖
钦授都督佥事职苏明谨揭,为皇恩浩荡无穷、臣心感报弥切、谨披沥赤诚、并述地方要害、仰祈睿鉴、以清山海事:窃臣飘泊海岛,苦迫从戎,素怀应顺之心,久蓄暗明之辨。自惭绵力,故藉逆自资。原管伪先锋镇兵,痛兄苏茂被僇,职遂计谋分镇海澄。到县未几,归心愈切。首谋原管伪左冲镇兵黄梧,幸誓同心。于顺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合谋力杀贼兵,剃头献城归顺,职无黄梧,不能成此义举。黄梧无职,不能献此全城。率领兵丁以及大炮、火药、仓谷等数,俱经详报在案。乃荷蒙皇上隆恩,封黄梧为海澄公,钦赐敕印,授职为都督佥事;又蒙钦赏貂挂、羊裘、弓马等物。职谨恭设香案,叩头领受,缮疏差官赍捧,恭谢天恩外,于本年三月内,接阅邸报,复蒙部覆,察叙职首谋微绩,奉旨加职右都督。职何人斯,乃邀皇上宥过之仁,复蒙皇上晋宠之荣,职虽肝脑涂地,何能仰报隆恩?惟职一腔忠赤,弃母捐妻,束身归命,稍伸素志,而后效无由,时凛奋惕。职自投诚以来,即于九月内奉调福州,防守乌龙江,堵御贼船。差守备王宋招抚伪都督何传、林文隆,带兵千人,剃发归顺,见蒙总督李率泰安插会题在案。于十四年正月内,奉调驻防长泰县,招抚伪副将丁彦、曾尾等,各带全发兵丁,移送、分守漳南道蔡验剃发安插,汇详入册在案。
第除贼必先散党,芟草宜先绝根,防微审势,因时制宜,操居重驭轻之势,始克消觊觎反侧之萌。职漳人也,而漳属要害之处始悉。计自王师进剿,相继解散,地方可几宁谧。惟是漳与粤壤,地接岩永,如平和、诏安、南靖等处,山谷险峻,径路岐丛,虽环之为山,实可暗通于海,藏奸遥应,时恒有之。故凡郑逆海丑,往往潜为出没。兼之巨憨勾煽,倏忽海鲵,倏为山虎,忽来忽遁,拒之不知所从来,剿之不知其所往。即使兵力可加,擒剿于前,又将代起于后。苟非熟识地理,知其形势者驻之,捕剿无跋涉之劳,侦应无鞭长之虑,日散月消,谨微防渐,徒以芥癣置之,终非敉宁之万全也。职窃疚心疾首,深为养廱之虑。适阅邸报,于顺治十三年八月内奉兵部题覆,有听职等自择安插等语。职益胜奋励,勉图报称。不揣执戟之才,敢效宁疆之志。愿率本标官兵驻守平和,兼顾南靖、诏安、云霄等处,遥联潮州镇臣吴六奇,分布扼险,无分闽粤疆界,时严剿御,互相犄角,刁斗相闻。进无险峻丛杂之惑,坐有消萌解党之机。庶贼险无足恃,贼狡无可逃,党羽既消,贼情自迫,亦可勉报皇恩于万一。至于申严海禁,剿抚机宜,屡经督抚诸臣条议,臣不敢袭剿多赘,除呈详固山额真土赖、总督李率泰、巡抚刘汉祚另疏会题外,谨披沥赤诚上请,伏乞皇上轸念岩疆,察臣从要地起见,如果职言不谬,敕部复议,俾臣驻守,庶事权归一,以专责成,山海孑遗,均有攸赖矣。因陈始末,字及逾格,并祈皇上鉴宥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
顺治十四年四月初四日揭。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一四页。
·二二八、浙闽总督残揭帖
(上缺)护巢穴。其部下伪镇官兵,俱系泉、漳、惠、潮之人。梧今驻札漳州,与中左附近,大张布告,则海上必渐次归附。羽翼解体,则成功不难就擒□。□必足兵足饷,能战能守方可。再查海(缺四字)余万之众,渐渐依次来归,以百(缺六字)有司,以钱粮有额、不便(缺九字)炊,当兵者一朝无食,宁不依旧走险(缺四字)严敕有司,有请必应,梧断不敢以铢锱为私囊计也。成功恃伊父郑芝龙在京,财神广布,辄以欺诳招抚成功,藉以抚局,明目张胆,登岸派饷。近闻郑芝龙自京差官入海招抚,各有司又惧死灰复燃,投诚将领惊狂犬反噬,故首恶在芝龙,先必断绝芝龙根源,使之音问不通。成功不过海上一匹夫,耳无闻,目无见,绝其沿海接济,防其登岸劫掠,彼以数万之众,安能长居不毛之地而食鱼鳖乎?成功势必没于海而葬于鱼腹中矣。梧征夫管见,伏乞俯采施行等因到职。比时职因奉到部文,差郑芝龙家人谢镳,小八出海招抚未回,职未敢僣为入告。
今于本年正月十五日,复准黄梧密揭内称:为敬矢报国愚悃、并陈灭贼要着、乞赐主持,恩代密题事:梧以一介卤夫,归命朝廷,叨蒙如天皇仁、宥其十死,而赦其全家,已属再生庆幸,乃地仅献于一城,而爵遂冠夫五等,罪重恩深,功微赏浮,梧虽擢肠刳肝,讵足仰答国恩于万一?是闻命以后,皆梧刻刻报效之日,分宜躬擐甲冑,视贼所向,灭此朝食矣。近梧暂住漳州,因敕印未颁,事权未属,仅辖下官兵千余,征剿则未能,调发又不敢。目今春月,风汛不常,海逆又飘忽靡定,倏掠福、兴,又剽泉、漳,倏泊泉、漳,又扰惠、潮。近郑成功虽寇省会,又复分遣伪镇南下,四处布置,情形最为叵测。然而成功与诸伪镇伎俩,皆梧所习热而洞悉者。诚以收拾成功责任专委于梧,并以沿海兵将量付梧调遣,俾统水陆之师,一意办贼,可省各处调兵繁费。如或不效,则请治梧以罪。此梧誓报主恩一腔热血,梦魂食息不敢去心者也。然尤有最扼要之着,不得不为台台密陈者,盖成功猖獗许久,非恩威之善于固结,与叛党之乐于依附,实由其父芝龙尚在朝廷,虽加禁锢,未尝剪除,天下人心以为朝廷欲留其父以抚其子,地方官将亦意其将抚未敢尽力剿除耳。今自海澄内附以来,成功时势已屈,人心已离,复与其父朋比罔上,赍书下海,扬言抚局将成,数时沿海一带人心摇惑,诸伪镇之欲投诚者反以欲抚仍坚其怙恶矣。伏祈密切疏吁皇上,禁绝芝龙父子,不许假藉招抚名色,通信往来。仍乞剪除芝龙,以绝盗根。海上逆党,始知朝廷意在必剿,且所欲诛者止成功一人,何苦以万众身家,殉一人负固,非联翩投诚,则鸟飞兽散,而独夫坐擒矣。此意梧已详启世子贝子,得台台剀切一疏,计必动天听也。至若梧新附武夫,孤踪无援,惟知有「捐躯报主,誓死灭贼」八字,祇恐逆郑父子阴肆萋菲,含沙流言,统冀主持卵翼,俾梧得尽瘁驰驱,仰酬生成,地方幸甚等因。准此,职思事关封疆重务,两称(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九四页。
·二二九、平南将军赵国祚残揭帖
钦命挂平南将军印固山额真赵国祚揭为恭报梅勒章京统领官兵星赴温郡援剿、以固疆圉事:窃照浙江所属,惟宁、绍、温、台四府僻居海滨,独温州又逼联闽界,山海交错,处处宜防,最称冲险;且隔离省会千有余里,恐一时有警,应援难及;况春汛正殷,狡谋叵测,职每鳃鳃窃虑,此地此时,当设重兵,以固守之。职曾会商巡抚陈应泰、提督田雄,除屡经严饬温州经制官兵设防外,又陆续调发抚、提、金、衢、严、处、湖、绍各标官兵驰赴添防。犹恐海汛绵长,分派不敷,先经拨发乌金超哈官兵四百名,令甲喇章京佟浩年率领,现在温州郡城驻防。今三月十八日,据分守温处道带管巡道参议杜漺报称海■〈舟宗〉突犯金乡、蒲门情形,已经塘报在案。本月初五日,准尚总镇报称:三月初三日未时,据镇标中军游击梁有才报:据把总李维城报称:有把总李虎下兵丁陈四逃出,于初一日来至金乡。据本兵报称:三十日,有贼三千俱出城南门外一带屯扎,余贼尚在城中。车岭、积谷岭有贼旗六面,俱有贼寇摆塘等情。初五日辰时,据梁游击报,据千总谭圣朝报,据蒲门逃回难民项玄生等禀称:二月初八、九等日,有贼船数百,停泊沙埕。十四日即登犯盐浦。李、孙二驻防督兵迎敌,贼寇败退。复于十九日率大伙贼数万,从金乡、车岭突入。一从沙埕镇下突入,四面围裹。驻防御敌,众寡难抵。杀伤官兵数人,贼乃蜂拥越城,势不可当,城随被陷,捆缚驻所各官,熨取士民粮饷。其所劫粮米,悉载往前岐、沙埕、■〈山上秦下〉屿、桐山等城内积粮仓,外屯兵甲,分布抢掠,鸡犬无声。生等于初一日四鼓缒城逃避,目下(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九五页。
·二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顺治十四年五月十二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教官被掳逃回事:据浙江布政司左布政使张缙彦呈称:奉职案验,准吏部咨开,该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浙江巡抚陈应泰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八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议得宁海县教谕梁国成被掳入海,将及两月。据抚臣疏称,人印俱全,艰贞可悯。查教官原无城守之责,况投河印记,归后又能复获,相应免议。但察本官系叛将马信叛变时被掳,前浙抚秦世祯飞报专城叛变一案内,止开进府厅(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九六页。
·二三一、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上缺)芳、任福、竺时忠、严如所、卢应先、陈弘功,谢德全、李如新、黄升、卓盛、林明、高子龙、林二、叶五、卓一、吴贤。比有不在官郑若钦、郭茂时在谢德全家取讨米银,一并拿获,遂将货物逐一盘验,开列字号,封贮在官陈弘功家及交■〈山上秦下〉屿巡检蒋文灿与委管沙埕税务巡检徐禹,多拨弓兵、乡勇护守及取印信收管外,时黄升与翁求甫等一升擒获,俱炼在陈弘功家内。比黄升惧罪,黑夜当即脱逃去讫。随蒙马副将翁求甫等见在二十一人,差委■〈山上秦下〉屿在官把总孔万树押解。比万树亦不合将银四十两送与差官,沿路为饭食。后蒙再审,孔万树因奉差押人犯,实送差官饭食共银六十三两是实。随蒙马副将具由,并开原获盘过货物数目文册,连将人犯押解。比在官解役曾前不合不行用心管押,以致卢应先一名中途脱逃去讫,曾前自甘顶名认罪,随于八月十四日,连人解赴本部院告投。奉批:仰按警司会同藩司各道虗公审报,册单二件并发。批行到司。
随蒙本司按警使田起龙,会同布政司左布政使王显祚、兵备道副使崔起鹏、巡海道副使祖建衡,吊取翁求甫等一千人犯各到官,逐一会审。据翁求甫口供:船主系李幕霞,甫系代伊揽客。有商人杜昌平,陕西人;孙福,山西人;许仁,杭州人;孙芳,山西人;任福,山西人:共五个客,更二个走了。各人俱有药材,俱有纱;更有二十多担药材,温州客人未到。船系问黄升租的。国姓票一张,左协票一张,船票共享一千二百两银租钱打醮,要十二日开船被拿。李幕霞走了。黄升当在■〈山上秦下〉屿拿着即放去了,系陈弘功过付卖放的。又据陈弘功口供:系屋主,租与李幕霞,翁求甫开行装客人货物。有黄升拿国姓票并船租与李幕霞。黄升系德抱家住,当时在■〈山上秦下〉屿就拿着了。马副将与巡检并差官俱在面前,得银一百二十两卖放去了。又据谢德全口供:船破漏,一时不敢去船,亦是三船共的。徽州人一船,兴化人一船,因海禁各人都回去了。只有客人竺时忠与严如所,共伙计有丝一担半。有药材共六担。郭茂与郑若钦系在德全家取米银。全欠钦银一两五钱,欠茂银十两。家中一起被拿来。舵工卓盛走了,家丁顶替。林明、高子龙、林二、叶五俱系李幕霞看船水手。卓一系李幕霞家火头。又据李如新供:与李幕霞非同宗,今被拿来。卢应先系解时走了,今解兵曾前顶替。吴宝系德全水手。蒙本司当堂公审,据翁求甫等口供,黄升、黄德抱、李幕霞俱属要紧人犯未到,仍须严拘等情在官。除俟黄升到日另审外,先偏抄原文并口供,合行发审。备票仰府即将杜昌平等一起见在人犯,速拘到官,虗公研询,是谁得银卖犯,同查官有无故放,务要彻底查确,期无枉纵,先依律成招速报,部院立等题奏。其未到黄升等,候部院发到再审等因,牌行到府。先奉总督佟部院题参为汇报通洋接济巨奸、请旨究拟、以肃海禁事,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前来,备牌行司。随蒙按察使田起龙覆审看得:李幕霞与脱逃之黄升等各居海滨,私置船只,揽客贩货,下海射利,真一群奸险,三尺罔忌者也。当海禁于初严之际,犹敢不遵,招杭、陕各客凌尔森、杜昌平擅等买药材、纱丝违禁等物,窝匿幕霞等家,靠近海潮,易于出没。又议银一千二百两许给伪票,便于往来。此神奸举动,实天网难漏也。业经马副将捏擒,人货现获,各司道会讯情真。复奉旨究拟,驳覆至再。而幕霞等私造船只,勾客贩海,赃货盘验有据,分银共认俱确。李幕霞照依府拟遣戍非枉。翁求甫、杜昌平、孙福、许仁、孙芳、任福、竺时忠、黄德抱审皆置货下海之人,供赃已明,各依律满杖允宜。卓盛、林明、高子龙、林二、吴贤均系舵载,委无赃货,姑与行求之孔万树、失囚之曾前一并杖儆者也。船货赃银各照数追出入官。脱逃黄升、卢应先、凌尔森等照提另结。已故叶五、卓一、严如所、谢德全、陈弘功等已经毙狱,赃罪应免追求。郭茂、郑若钦、李如新等审无干涉,相应省释。具招于顺治十三年六月初七日转详巡抚宜都御史。奉批:李幕霞等依拟,仰即通详督按,候会题发落,缴。又具招呈详署总督秦都御史。奉批:既经抚院批允、仍候主稿回奏,缴。俱奉批司,候部覆到日遵照外,又蒙本司宪牌:奉巡抚刘都御史宪牌前事,准刑部移咨备牌行司。奉此,案照先据福州府审解前来,随经本司覆勘转详去后。今奉部驳确审,牌仰本府官吏即吊李幕霞等案内一起人犯,再加细鞫当日代给伪票始末情由,确勘妥贴,各取口供,依律分别拟罪,务要允协,妥招解报等因到府。
蒙府吊取李幕霞与翁求甫等各到官研鞫间,据求甫供:凌尔森等当日雇租黄升船只下海,彼时船出海外,非得国姓伪票必不能行,黄升故假称有伪票给与尔森,希图多取船价,当下曾与黄升租船银三百两。及后尔森见守候日久,竟自逃走去,其实未见有伪票发给,不过黄升口许之词。幕霞供:已逃黄升,原系船主,海中路径,彼自熟惯。租船与凌尔森之时,许口给与伪票是实,后并无见有伪票发给。当日果有伪票,五月间即开船去矣,何以待至八月等情。随蒙本府知府李雨沾细加覆审得:李幕霞之通洋也,招中代给伪票等情,未经究明,致蒙部驳。今奉提讯,据翁求甫供称,船主黄升讲议船价之时,曾许代给伪票。杭客凌尔森等利于便行,随交银三百两,只俟票至开行。岂知黄升饰说,以为需索重价之端,其实未有伪票也。不然,五月即当开船,何至八月尚延伫■〈山上秦下〉屿也。李幕霞所供尽同。究诘之下,原无伪票代给,故原招无可声说,非敢有蒙混也。复核已确,各照原拟不枉。取供具招,于顺治十四年四月初五日呈详到司。
蒙署司事右布政使管起凤覆审研看得:李幕霞等通洋一案,业已勘确招详,批允候题在案。嗣经部覆,奉旨驳查伪票,与有无通海叛逆情由,本司敢不凛奉?遵即行府,严加确究。兹据覆详:李慕霞、翁求甫等供称,杭客凌尔森原雇黄升之船,载货下海情真。彼时升乃诈言代给伪票,利便海上行走,此局骗厚利奸人伎俩者也。若惟时果有伪票,故不至挨延数月,船货被获。前经屡谳,委无伪票可追,又无叛逆实据,故按律定拟,船货赃银各追入官,庶足以结此案矣。复奉部覆严驳,迨今庭鞫之下,众供如一,故似难深求也。李幕霞等仍照原拟,赃银船货照数追入,余俱照前审,候详具题、覆允日发落。将李幕霞等取问罪犯,议得李慕霞等所犯,李幕霞合依比照将大船雇与下海之人分取番货事例发边卫充军;翁求甫、杜昌平、孙福、许仁、孙芳、任福、竺时忠、黄德抱俱合依将缎疋绸缉丝棉违禁下海者律各杖一百;卓盛、林明、高子龙、林二、吴贤俱依驮载律各杖九十;孔万树依有事以财行求计所与财坐赃论六十两以上者律杖九十;曾前依比照押解罪囚中途不觉失囚者减本犯罪二等律杖八十。翁求甫等俱民,孔万树系官,审俱有力,曾前系解役,审稍有力,各照例折纳米价赎罪:李幕霞拘佥妻解招达部知,统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翁求甫、杜昌平、孙福、许仁、孙芳、任福、竺时忠、黄德抱各该纳米价银五两,卓盛、林明、高子龙、林二、吴贤、孔万树各米价银四两五钱,曾前工价银一两五钱,俱追完收库汇解取实收缴照。招开杜昌平等货物,俱照原招所报数目,应行福宁州就近查明,估变价值入官。更原发孔万树赃银六十三两,俱应一并入官。更李幕霞原受凌尔森杜昌平等雇船银二百二十两,翁求甫原受杜昌平等银五十两,林二原分受杜昌平雇倩运载银一十五两,俱应照追入官,通取实收缴照。有罪脱逃黄升、卢应先、凌尔森严辑另结。在监病故叶五、卓一、严如所、谢德全、陈弘功所有名下各赃罪,相应豁追。郭茂、郑若钦、李如新别事错拏,审系无干,相应释放。别无余照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李幕霞等通洋一案,奉旨驳查,以招中代给伪票等语关通海叛逆,诚重之也。职凛遵严纶,敢不备极推敲,以仰副详慎至意。今据该司确审招详,委因杭客凌尔森等装货下海,欲得伪票,利于往来,而船主黄升,遂乘机口许代觅,计圆厚索,此奸牙局骗之故智耳。设若当日果有伪票可据,尔森等早已扬帆长往,何以四月下船至八月尚停海畔,为官兵所搜获乎?即此可以洞见其情矣。历审多番,供吐如一,委无代给伪票。各犯罪名,相应仍照原拟,货物赃银,追没变价汇解者也。今据该司确招前来,职谨会同福建抚臣刘汉祚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核复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四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九六~三九八页。
·二三二、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顺治十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闽饷急如星火、协济催解不前、据实题参、仰祈睿断事:顺治十四年四月念三日,准户部咨催内开:为酌拨十三年兵饷事,奉御前发下红本,该本部覆福建巡抚宜永贵奏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四月二十四日奏,闰五月初八日奉旨:户部密速议奏,钦此。钦遵密封到前。该臣等查得:臣部十二年分拨给征闽大兵饷银共一百四十四万余两,十二年大兵在浙用过银十八万二千五十两,在闽用过四十一万四千七百两零,尚存剩银八十四万三千二百余两。加之十三年拨给银一百二十万两,共计二百四万三千二百两有奇,较该抚前题十三年所用二百一万六百零之数,尚有余剩银三万二千六百余两。即该省有灾荒地方,征收不能如额,尚有九年分缺额兵饷七万七千余两,业已留充大兵之用,亦可抵数。是十二年在浙支过银两,应准扣算。及查各省协饷,十二年分浙江省未完正赋银七千四百五十两,裁扣事例赃罚等银五万两,未完盐课十万两,已据该御史题报续解过银六万两,尚欠四万两。本省十一、十二年分未完正赋八万一千七百两零。又十三年分拨江南省十三年分正赋二十万两,两浙盐课二十万两,江南赃罚银十五万两,本省正杂等银三十万两,江西省十三年正赋银二十万两,节年未完正赋十五万两。查江西节年未完银两,前据该抚题请蠲免,已经臣部覆请照数起解,奉有俞旨行文在案,因何延今不解?合请敕下各该督抚,查照原拨数目,作速严檄司府州县等官,限文到一月内先完一半,其余一半限四月内全完,以济急需。如再迟延不完,即将各官指名题参,以凭从重议处。如该督抚督催不力,过限不完,一并议处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闺五月十六日奉旨:依议,速严饬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随即移咨江、浙各督抚在案。至今未准各督抚咨报全完,事干紧急兵饷,难以稽延,合再移咨江、浙各督抚,各查原拨闽饷数目,作速严催完解,以济军需。如过限不完,即将经管各官指名题参,以凭从重议处。为此合咨贵部院,烦为查照施行等因,移咨到职。
准此,随该职屡经檄行江南、浙江、江西各该布政司严催去后。其江南、浙江二省饷银,虽不能如数全完,犹幸源源解济;独江西布政司左布政使范登仕者,视军需为儿戏。藐功令若弁髦,职莅任时道经江右,诚恐协饷不继,士卒有庚癸之虞,曾面嘱登仕,拳拳以协济闽饷为言。及职接管后,复经守催、檄催,前后共计七次,而江西协饷止解过一十万两,尚欠二十五万,登仕竟置罔闻,嗣后并无分文起解,而该司(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九九页。
·二三三、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四年八月十三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皇恩弘开汤网、海逆接踵来归、再报投诚官丁数目、仰慰睿怀事:窃臣自入闽疆,一面整搠兵马,督造战船,以图恢剿之举,仍一面遵谕招徕,散其党以孤其势,因其人以探其虚实。近奉皇上独断,宣布海滨,各逆知有必死之日,各图投生之计,或驾船以至,或率众而来,源源不绝。是皆皇上德威并用之所致也。其前陆续来归者,臣已节次汇报在案。今于五月初五日起,至六月二十五日止,复招到投诚伪总兵张应辰等六员,伪副将林斌等三员、伪参将庄进等二员、伪守备并翼将投诚伪官督阵等官共一十六员。以上共投诚官二十七员,投诚兵众共六百一十三名。内愿归农者四百六十三名,给与照票,令其回籍讫;愿食粮者一百五十名,俱经分发入伍开粮矣。所有缴到伪铜、锡关防共五颗,伪牌札共四件,大小船共一十一只,大小铳炮并鸟枪共三十门。职将伪关防、牌札发贮布政司汇解外,船只、铳炮,行令地方官拨兵看守,以候不时调用。除将投诚各官职名及兵丁数目、关防、牌札、船炮等项清册,揭送兵部查核外,职谨会同福建抚臣刘汉祚,合词题报,伏乞敕部,将投诚各官照例议给衔俸,以资养膳,以示鼓励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四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一六页。
·二三四、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顺治十四年八月十三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闽强之近局弥难、剿贼之着数当急、谨据实密闻、仰祈睿鉴裁处、以奠东南半壁事:顺治十四年四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该本部覆前事,顺治十四年二月二十七日奉旨:闽强正在用兵,应否增兵,还着详议妥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闽海寇氛未靖,剿御方殷,督臣李率泰疏请增兵造船,原从地方起见。臣部因目前钱粮缺乏,未敢轻议增兵。今既奉有详议妥确具奏之旨,臣等敢不悉心区画?查省城既有乌金超哈官兵驻防,提督马得功应如该督议移驻泉州。其续顺公下官兵仍当协守省城重地,不必移泉。提督既移泉州,又有经制内城守水师两营官兵二千名,府城尽足守备,其原旧泉镇除抽调随征外,尚存兵一千,即应令该营游击统领移驻同安,不必另议增设。左路总兵张承恩,前议驻防同安,泉州既有提督,同安复移旧泉镇标兵,应如该督所议,将张承恩官兵移驻海澄,以扼冲险要地。又查中路总兵杨捷驻札漳州府城,右路总兵王进功驻札漳浦县,其漳州原设经制城守兵三千、水兵一千,久经沦没,即当速行募补,酌量分拨,以为驻泊海澄水师之用,不必另议增添。其福宁州原设官兵二千,以参将统之,果能招补足额,可资守御,所请增兵并改设总镇,相应不准。惟是闽安镇为省城门户,闽安有重兵堵截,则逆贼不敢窥犯省城。查闽安额兵二千,兵力太簿,一遇有警,省兵先顾城守,闽安殊少应援;且省城南北连江、罗源、长乐、福清四县,距海甚近,未可全无设防,应如该督议,将闽安镇增陆兵一千,另设游击一员、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总四员领之,仍属闽安副将统辖。再于连江、罗源二县设兵一千,长乐、福清二县设兵一千,各设游击一员、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总四员统之。应敕下该督抚先将部推闽安副将韩尚亮调回原汛,招集兵丁,速图恢剿。其新增陆兵三千,令该督抚作速召募,新增将备等官,该督抚即就近遴选资俸相应,才堪胜任者先行委署料理,仍坐名题请,以凭查核实授。至疏内称世子前题增步兵五千,已经议政王等议覆不行,今既复有增兵,无庸再议抽调。其闽安、海澄二处请造船只,应查照水师数目,速督僣造,用过钱粮,听工部核销,新增官兵俸饷等项,臣部移咨户部拨给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四年三月十六日奉旨:依议行,本内满字州讹焦,着改正,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到职。
准此,随即转行提督臣马得功、中路总兵杨捷、左路总兵张承恩、右路总兵王进功等,各遵照移,驻副将韩尚亮调回原汛,并募新兵,俱一一遵行外,该职看得:闽安一镇,并长、福、连、罗四邑,俱滨海重地,扼防固御,必须谙练之才,已经职具疏吁请矣。兹准部咨议覆,于闽安镇原额之外添设陆兵一千名,另设游击一员、守备一员及千把等官。又长乐、福清设兵一千,连江、罗源设兵一千,各设游击一员、守备一员及千把等官,查其资俸相应、才堪胜任者先行委署,仍坐名题请,仰见庙堂讦谟硕画,为危强计深远也。职即移商抚臣刘汉祚,随檄行按察司,会同福兵道,并副将韩尚亮等,酌议遴选。今据各该司道详称,闽安镇原设水帅左右两营,其游守等官,前经阵没,所遗员缺,职已另疏具请矣。今新增闽安镇陆兵一千,另设中营一营,其中营员缺,查职标随征正蓝旗拖沙喇哈番何成堪补闽安镇中营游击,右路听用千总颜斌堪补闽安镇中营中军守备。其长乐、福清员缺,查(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四○○页。
·二三五、续顺公沉永忠揭帖(顺治十四年八月十五日到)
续顺公下精奇尼哈番沉永忠谨揭为备陈本旗官兵情由、仰乞睿鉴、俯赐定夺事:窃职负罪深重,蒙皇上恩贷鈇钺之诛,仍加职精奇尼哈番职衔,立功赎罪,天高地厚,碎骨难酬。奉旨议定本旗驻闽甲九百副,职自京带领原甲二百七十一副,又新增甲,五十九副,系职自办,共三百三十副。总兵许天宠带领原留楚甲五百五十副,步兵四百○七名。及抵闽省,职即查步兵。据称开报除顶甲及逃故外,所存不多。即于数内选补精锐,新增甲二十副,亦系职备办,以足九百之额。天宠层将所辖官兵送职归一。职以未奉俞旨,屡辞再三,不敢擅收。随经督臣、满洲固山额真、将军固山额真及八旗梅勒章京聚集公所,议职收管,暂为料理。职思用兵征剿在急,若两相推诿,恐有耽误军国大事。不已,依从暂收。随将官兵听将军之令,已分拨漳、泉并各要地防御外,伏念职办甲为艰,此乃臣子报效,分所当然,何敢谬言劳费?但职暂收许天宠原管官兵,或仍照旧分管,或着并归一处,总属续顺公之官兵也。恭候皇上定夺,职无任冒昧战悚待命之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九五页。
·二三六、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四年十月十五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招抚泉南久逋巨寇、谨据实报明、吁请恩给衔俸、以鼓励向化事:窃惟闽处海滨,崇岩邃谷,啸聚渠魁,实繁有徒。职自督师以来,宣扬德意,剿抚兼施,或就戮于当阵,或相率以归诚。如陈德容、周立、魏福贤、林文隆、何傅、林日胜等,业经次第题报矣。惟泉州府德化县巨魁如林忠者,盘踞于万山叠嶂之中,路通五府,梗化十年,与海逆相为表里,实闽地腹心隐忧。前督臣佟代节次往谕,逡巡不出。职仰遵谕旨,力行招抚。随差职标效用官卢启祚三次入山,历经半载,宣以浩荡之皇恩,宥以不杀之生路,开诚布公,曲为慰输。乃伪伯林忠翻然改误,随遣胞弟伪左都督林暹具册开报,伪中镇左都督郑世雄、伪总官兵张瑞、庄凯、陈斌傥、伪副将颜墀、吴玉、伪参将陈隆、李选、林云等五员、伪游击郑琦、林春、郑世英、江标等九员、伪都司方略、薛雄等六员、伪守备黄豹、施贵等一十九员、伪千总危雄、吴璋等二十五员、伪把总李宇、吴聚等三十一员,以上投诚各官共一百零二员,又投诚兵丁共五百九十三名,同至职军前投见。职分别官兵,俱各给赏袍帽花红,以鼓众心。尚有伪总兵官江南平一员并伪游击三员、伪都司十员、伪守备三十四员、伪千总二十八员、伪把总二十七员、又兵丁六千二百九十六名,俱已安插散解归农外,但林忠系积年巨寇,一旦输诚,伏乞星上弘开汤网,嘉予维新。即伪伯林忠、伪都督林暹等,查照带来人数多寡,一体恩给衔俸,并职标效用官卢启祚量加纪录,以示鼓励。将见望风归命者,自不难相继招徕矣。除将投诚归农官兵文册揭送兵部,其缴到伪敕关防檄发藩司另行汇报核销外,职谨会同福建抚臣刘汉祚、按臣成性,合词具题,伏乞敕下兵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四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三二页。
·二三七、平南将军赵国祚揭帖
钦命挂平南将军印固山额真赵国祚为海逆大举入犯、官兵势难兼顾、恳乞皇上敕发大兵、以荡狂氛事:窃照逆孽郑成功等出没波涛,为沿海大患,已非一日。八月二十一日酉时,据分巡绍台道佥事蔡琼枝塘报:岩城势甚孔亟,速发官兵救援。职同提督田于二十二日亲统官兵赴台援剿,已经具题报闻外,二十七日未时,行次班□地方,接定海总兵张杰塘报:贼寇连日往来游移,今成■〈舟宗〉聚泊朱门等洋,且多带马匹,于林门一带搭厂喂养,俱相去昌石洋面数十里,象汛五城,孤悬海外,势甚堪虞。更有复巢于舟山,而且将窥伺定关。查宁波郡城仅有海道标兵一百名,职标旧兵四十余名,派守门禁,并无粮之新兵一百名在府,不惟不能接应定关,而郡城亦甚孤危可虑。至于定海江口,如贼■〈舟宗〉连樯拥入,存关兵马无几,守关堵杀,策应鲜兵,束手无术。其宁波战船,止有水手,并无战兵。不得不亟请援兵,以济时艰。若俟有警而方请援,不几临渴掘井?合无请乞本固山俯念本职兵马除分防各汛外,空关空虚可虞,亟亟迅发满汉大兵,星夜前来防堵等因到职。
展阅塘报,宁定之望援不啻拯弱救焚,而台郡之阽危更当急解倒悬,即于二十八日疾赴。行至天台,有先发应援台郡甲喇章京胡弘先、夏景梅所统官兵合师。适有叛将李必差兵刘大节手持道协印信公同塘报一角内称:海贼大■〈舟宗〉围困城池,攻打五昼夜,城中粮米俱绝。二十六日将营撤在东门外沿江一带地方。又分一股札南门过河□岩路断,府城危在顷刻,伏乞迅发精兵救援等因。职与提督田一见此报,即欲整搠前进。不期差兵刘大节泣禀:二十六日未时,道协二人开东门先出城,见贼投诚。后知府同知县官俱已出城。见贼之后,复从城外贼差一人,头戴毡帽子,手拏小令箭一根,进东门。阖城百姓围看。随后蔡台道、李副将进城,即将此塘报差小的投递。又吩咐:将你此塘报递与拨兵送去,你不可进大兵营,你就回来。从西城将小的吊出。小的知道此事,故此来报知。小的知道兵营苦楚,弃了母亲妻子,投见老爷,不依李副将吩咐你就回来之话。又云:离台州十里之地,埋下贼兵,满山遍野,俱是贼兵等情。职等细思台郡道将府县等官既已叛降,而道协复用反间,以印文请兵救应,明系知我兵单,故献计于贼,满山埋伏,诱我兵前进,以堕狡谋,使臣信其实降,图邀首功,以悦贼心。
职与提督田再四思维,所统满汉官兵合计不满八百,岂能恢复郡城?然台郡既以叛降,邻邑天台相距一百余里,势甚岌岌。职与提督田意欲跕驻天台,调兵前进。但因定镇请兵甚急,既知宁定空虚,势不得不疾赴宁定应援,只得行文撤调附近天台设防景星罗城官兵共四百名,星赴天台防守。职同提督田兼程疾趋,于九月初五日辰时抵宁。即询海道李国栋守城兵马。回云:宁协额设官兵尽在象山等处外,□□□者仅止百名,余与定镇总兵官张杰前□□□。再查水师总兵常进功水踞战□。□云:船有二百余只。每只虽有水手一、二十人不等,名曰水师,其实俱是水手,又无器械。正在酌量分布间,忽有水师常总兵健步徐科从宁海打听消息回称:奉令往宁海梅林地方,撞见宁海贴防宋濂带领原统官兵在彼札营,即云宁海防官袁照家眷住在台州,今袁照已经降贼,现有凭据,故我不肯随袁照降贼,所以出城在此札营,以候大兵。离宁海四十里俱是贼兵,前途□不得了。科闻此语,星回禀明此事等□。及查宁海去宁郡止一百八十里,贼势猖獗,防御宜□。□会同提督田将八月十九日周景松所带□□四百名,尚在奉化暂防,星令迎合□防宁海千总宋濂官兵,合营速赴宁海。幸于九月初八日辰时,据周景松塘报:袁照尚未走脱,官兵已经入城。职等又虑兵单,即将提标把总李秉铨率领官兵二百名,又将新调到督标兵二百名,俱令星赴宁海添防去讫。第职先后两次所统乌金超哈官兵止五百员名,提督田原领官兵三百名,内又抽发防宁海二百名,止存一百名,并职兵马共六百名,现在防守宁郡,并护战船。□时提标调防各泛兵马,见在撤聚尚未到齐。而宁郡现兵百名,又令道标中军梁得功带领赴□□□。定镇之兵,除分防各泛外,止存守关者□□□。而贼■〈舟宗〉倾巢,水陆登犯,沿海各泛,处处告警,在在宜防。职等之兵,防守宁波,存省乌金超哈官兵不过三百余,尚虑单虚。今无兵可调。若非迅发大兵,何能荡除逆孽?恳乞皇上垂念封疆,敕部速议,或发禁旅,恐一时不能即到,或就近邻省江南、福建满帅,更祈天语叮咛,皇夜驰援,□力歼灭。事急情迫,冒昧密陈。嗣后情□□□□□□相机调度,另疏奏闻。伏惟睿鉴,敕部迅覆速行。为□,□□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四年九月初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七九~一八○页。
·二三八、刑部残题本
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塘报闽贼突犯情形事: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红本广东巡按赵之麟题前事内开:顺治十四年七月十二日,据按察司呈送□□按臣张纯熙回京后续奉都察院勘札,准□部咨该广东巡按张纯熙题前事等因,顺治□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奉旨:着察核分别议奏,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除失事文职各官听吏部议覆外,该臣等看得:揭阳、普宁、澄海三县失守一案,先据督臣李率泰查奏,臣部已经将游击杨伦等分别议处具覆,奉旨遵行在案。今按臣张纯熙所奏失事职名,与督疏,无庸再议,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九月初五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院。备札前来。
奉此,案照先据分巡惠潮道副使□□中呈详澄、普、揭三县文武各官失事情□前来,经该前按臣张纯熙会同广东抚臣李□凤具疏看得:朝廷设官守土,勿论文武,平居□□息盗安民之功,遇变则守效死勿去之义,斯乃于臣谊无媿也。夫何揭阳、普宁、澄海三县失守各官,则竟昧此矣。兹据因贼困寡援,妄议冲出,则揭阳县已故知县段有黻、典史穆继孔、城守千总陈廷玉、奉调协防镇标中军兼左营游击事杨伦、右营千总高亮福、惠来营中军守备刘亮也。若开门迎贼,相率投降,则普宁县防城哨总王有□、署典史林向荣也。势力难支,踉跄奔出,则知县张如榜也。通贼献媚,纵兵抢出,则□□协守县城柘林营中军守备杨伟也。维□知县南仲、典史盛洛龙、防城守备王得兴、澄海所署千总谭天锦知事不免,弃城求救,然而晚□。□揭阳县署教谕黄之芳、署训导王之藩、澄海县教谕邝应运、署训导府学教官蔡之璘,虽无地方城守□责,然亦相继而逃。此三县文武各官失事之情节也。虽情事不同,而律以失守则均。中柘林守备杨伟、哨总王有隽、署典史林向荣,甘心从逆,通贼陷城,法更难宽也。至分巡惠潮道副使魏执中、镇守总兵官刘伯禄,均有地方统辖之责,属邑沦陷,救援失利,俱难辞咎。但道臣办贼,备着苦劳,镇臣恢克,已收后效,应□□过相赎。统祈皇上睿裁,敕部议覆,非臣等□敢擅议也等因,题报在案。
随奉前因依经备行□察司查照督臣先题奉旨事理一体钦遵速报去后,今于顺治十五年十月二十九日,据按察司呈详:一问得一名杨伟,年三十五岁,原籍南京,系广东潮州府人。状招:伟先年奉委署理柘林营中军守备事务,因顺治十二年九月内,闽贼突犯揭阳、普宁、澄海各县,随奉潮州刘总镇令牌,调伟协守澄海县城。比伟遵领带兵,于九月十一晚到县,酌派分守东门。至十二夜,贼势披猖,有在官原任澄海县今奉旨另案提问知县南仲与防□署守备今奉旨斥逐王得兴、署澄海所千□谭天锦弃城奔救,并未获防守普宁县哨总□□□投降迎贼。比伟奉调防守,合当设法固圉、听兵援救为是,就不合不能固守,以致十三日澄海县城被贼破陷,伟即具文飞报。后伟愤勇获功斩级,复擒伪参将陈真等生功七十二名,经解总镇验明,有总镇谕帖功票现存。随蒙道镇查将揭阳、普宁、澄海三县塘报失事文武各官通详去后,顺治十三年九月初八日,蒙巡抚广东李部院宪牌为具报恢复三城汇叙塘报情形事,准靖平南王咨,准兵部咨开职方清吏□□呈,奉本部送密封内该本部覆平南王□可喜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九□题,闺五月十四日奉旨:这恢复揭阳、普宁、澄海具见□□有方,在事有功员役着察叙具奏,分派防守事宜知道了,兵部知道,钦此。又该广东巡抚李栖凤密题为潮邑虽经克复等事等因,顺治十三年闺五月十六日奉旨:已有旨了,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案查十二年十二月内,广东督、抚二臣密题塘报闽贼突犯等事三疏并覆一案,原疏内开:三□失陷,两请总兵官苏利舟师救援未至,总兵官吴六奇及外委官钟朝王□□□剿失利,防守揭阳县游击杨伦、千总陈□□、高亮福、把总朱升、邹汉、李成龙、李英杰、□□澄海县外委官王得兴、谭天锦俱各失守,拨□□□县外委官杨伟、杨俊内应献城,防守普宁县哨官□有隽投贼各等情题报前来。随该臣部议覆三县相继失陷,该管文武各官应俟该督抚查明失事情节具奏,以凭议处,已经奉旨在案。今疏内所开苏利、吴六奇、杨伦、陈廷玉、高亮福、朱升、邹汉、李成龙、杨伟等并潮州□□□□禄,虽有恢城之功,应仍俟该督□□□□□□事情由,具奏到日另议。□□□□□□□□□发官兵奋勇斩获,连(中缺)情形□□□□□□□□□□□□防守,应令严饬□□□□□□□□□□□□勿致疏虞可也。□□□□□□□□□初四日题,本月初五日□□□□□□□□钦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备咨到藩,合咨查照等因各到部院。就蒙备牌转行按察司,蒙司移行潮州道府,查将疏内所开各官苏利、杨伟等并总兵刘伯禄恢城之功,与当日失事情由移覆。又移藩下各镇、督抚标员,查将加衔纪录及酌量赏赉名衔参差各官,逐一遵照举行去后,并蒙总督两广王部院行同前因到司。又蒙巡抚广东李部院牌行惠潮兵巡道确查回报。先蒙道府查将塘报失事情节,具由通详。
随蒙总督两广李部院具疏题为塘报闽贼突犯情形事内开:本部院看得:去年九月内,揭阳、普宁、澄海三邑相继失陷,虽由贼势重大,事出难支,然文武各官均当婴城固守,以待援兵之至。惟其效死之谊不明,所以失守之罪莫逭。于时臣等共念办贼需人,权令戴罪恢剿,事平查明另题。随奉有失事各官查明议处之旨。兹据道府查详前来。则因围困力穷、妄议冲出者,揭阳县已故知县段有黻、典史穆继孔、署城守千总陈廷玉、奉调协防署镇标中军兼□□□击事杨伦、署右营千总高亮福、署惠来营中军守备刘亮也。因兵单□□、□□迎贼者,普宁县(缺十三字)也。维时知县(缺十四字)贼入城,纵(下缺)
旨:是。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一~四○二页。
·二三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残题本
(上缺)覆加磨核无异。如未完之银租。现在严饬速追完解。已完给饷之银谷,总缘协饷不前,兵士嗷嗷,前按臣朱克简原题,亦有以佐军糈之语,因敢就近接济。然总属朝廷之金钱,养封强之战卒,用此即可留彼,照数开销,以省沿海解运往返之劳。至应否允从,惟候睿裁,非臣之敢擅必也。再照违限十二日,今查取职名,则系巡海道副使耿介不能依期,难辞其责也。臣谨会同浙闽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词具题,伏乞敕部查覆施行。缘系清查逆产、以佐军糈、恭请睿裁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洪文锡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四年十月初十日,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刘汉祚。
(贴黄):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刘汉祚谨题为清查逆产等事:该臣看得:闽省逆产,已将福、兴、泉、漳四府册先行题报、业奉部覆复行细查。兹据该道登答明晰,并造续报数目前来,再汇入延、建、汀、宁四府州一总照式,全造细册,申送到臣。覆加磨核无异。至于违限十二日,查取职名,则系巡海道副使耿介不能依期,难辞其责也。理合具题,伏乞敕部查覆施行,臣等未敢擅便,
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三页。
·二四○、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上缺)岩疆,当海寇侵犯之日,仅据有炎亭之战,遂尔收兵。及至逆贼围城,又无捍御绸缪之策,以致城池失守,退兵狮子山上,偷息溪沟。千总于起麟署理卫篆,又复备御全疏,罪均难逭。第查金乡逼连闽海,与郑逆潜踞之三都相济,贼众水陆突犯,永寿与虎所辖兵丁共止二百名,欲令其婴数万逆贼,众寡悬殊。起麟职专运粮,原无一卒可资调遣,以供杀贼。故按三弁之罪,法无可贷,而揆其情事,俱有可原。各照例边戍。咸当厥辜。至于失事情形,该管镇道将领救援不力缘由,职等凛遵备细严查。据称温郡距金乡一百七十里,间隔瑞安、平阳两邑,并越飞云一江。初十,贼犯卫城。十一日晚,始得警报,而城即于是日失守。迨十二日镇臣尚好仁即令游击梁有才领马步三百星驰应援,贼又列舰沿江,谋犯平阳。该将途遇攻击,遂有萧家渡之捷,已经题叙在案。镇臣于十六日亲驰瑞安,居中调度,首尾声援,贼始闻风遁海,获保无虞。而金乡卫旋于二十三日恢复,百姓未遭荼戮。先后确查,一无虗饰。在镇道将之救援情形,实为急切,止以路远江纡,不能一刻驰至。而江口一捷,尤寒贼胆。职等不敢隐讳,相应据实具覆,听部一并核议。既经该司详勘前来,职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四年十月二十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住俸戴罪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三页。
·二四一、浙江宁台温等处水师总兵常进功揭帖(顺治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到)
镇守浙江宁台温等处地方水师总兵官署都督佥事常进功为恭谢天恩事:职阅邸报,见兵部一本为剿灭海逆渠魁、恢复舟山事等因,奉旨:是。田雄着加少傅兼太子太傅,张杰着加右都督,王戎着加署都督同知,常进功着加都督佥事,余依议。钦此。职于本年十一月十七日,蒙兵部差官瓦四賷捧钦颁职镀金盔甲一副、蟒面狐■〈月欠〉裘一件、貂鼠短挂一件、貂帽一顶,擦脸靴袜子各一双、錾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马一匹、上备金漆鞍镀金玲珑秋辔镀金玲珑撒袋、内插弓箭一副等件到职。该职自郊外迎至公署,恭设香案,望阙叩头谢恩祇受外,窃职猥以末弁,谬膺水犀,缅思平海之勋,实出如天之福,重叨叙录。载及微劳。蒙皇上既晋职以官阶,又赏职以章服,焜煌众睹,咸惊天上之珍寄,宠锡遥临,敢谓师中之贞吉,恩弥隆而感弥切,荣愈盛而惧愈深,职敢不俯竭□□□□高厚,诵负乘之训,身心惟凛于绸缪,□垂衣之朝,安攘总凭于神武。职无任激切顶仰之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四年十一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四页。
·二四二、宁海将军镇守福建固山额真郎残揭帖(顺治十四年十一月三十日到)
钦命挂宁海将军印镇守福建固山额真郎为吁天详究下情、赏赐归着、以服人心、以广皇恩事:顺治十四年七月二十六日,准浙闽总督部院臣李率泰咨开:据投诚官潘汝贵、曹养祯、张应才、师云望、姚国祯、吴桐、郭宾、张光斗、王抚阳等禀称:窃惟懋德尚功,乃国朝大典,乘机应变,诚明哲芳踪。我朝定鼎以来,仁德广布,远近招徕,莫不梯山航海,归命恐后。是以贵等率诸家随带兵马家口约数万余,望风归顺,咸廑隆恩之想,弃暗投明,实切荫荣之望。遂于顺治八年,赴湖广宝庆府归诚续顺公下。谁知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初至之时,虽蒙宴给袍帽,俨然隆厚,旬日之内,人口马匹尽分,两月而传补甲兵额数。各官始而疑,既而骇。未几而牛彔代子即派出师。贵等初沐新化,陷于不知披甲额规,以为马匹倒毙,衣甲敝坏,俱有官给,故甘自出身效劳,以图微报。不意经今受累,马匹什物俱各要自备,谁肯帮给分文。若囊箧优裕者,勉力应顶,行李萧然者,典衣无凑,只得鬻男卖女,强力撑持,控诉无门,吁天无路。贵等切思皇恩浩荡,部文叠叠在案,恩诏磊磊下颁。内查投诚各官目,安插何地,布种何田,见受何职此诚皇恩优□招徕官目之隆典也。何贵等背阳屈抑,负累多年,甲马难支,日困日蹙。迨昨随调福建,盘费十个月,仅存皮骨性命,何堪尚又逼买马匹,费用将何出备?苦实难支,今幸天台威镇,兵民咸感生成,延揽人材,提拔举用,凡属恩下,莫不各得其所。贵等实切瞻依,碍不敢诉。迄今情出无奈,奔控陈情,恳祈俯究下情,垂恩安插,以服人心,以广皇恩,以励后效等情到部院。据此为照,投诚官潘汝□□□至盈千盈万,原系湖南归顺续顺公下,(约缺十余字)闽,据称历今多载,劳苦异(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四页。
·二四三、福建提督马得功揭帖(顺治十五年正月初六日到)
钦差提督福建等处地方兼辖浙江温州一府总兵官左都督今住俸戴罪图功马得功为恭报恢剿情形、仰乞睿鉴事:窃惟闽安镇自十三年七月十七日海逆突至攻陷,已经职于前疏内具题在案。讵贼知闽安为闽省津要,窃踞其间,增修城垣,层栅峻垒,防固周密。又于镇外添筑五寨,旌旗相望,表里声援,毁桥断路,遇险设奇。水则东倚琅琦,西附罗星塔,舟舰鳞集,随潮呼应,聚伙十万余,扼我要地,窥我高墉。复分发贼艘数千号,各汛剽掠。幸督臣至闽,筹画方略,一面请旨造船,整备攻具,催备粮储,解散党羽,葺补营伍,调集士马,然后相机而动。仍一面令职随处驰剿,于福、宁、兴、泉一带往来堵杀。职五月初六日,自宁德奉调回省,钦遵谕旨移镇泉州,亲至大盈开通同泉大路,筑堡安兵。至八月初十日,蒙督臣调赴省城,会商恢剿。先以舟师围攻罗星塔一寨,并截琅琦援路。于八月二十三日发职由陆路先行。职以有死无生之誓,承督臣一举万全之策,统兵奋进。职揆度形胜,不由旧路,乃于鼓山高岭,诛茅阙道,以通军行。蒙督臣亲历行间,指挥满汉官兵,间道分进,同薄棋盘山安营,数面齐攻,水陆夹击四昼夜。至九月十四日,七城并下。贼之死于锋刃溺于波涛者无计,俘擒渠翼二千余人,以正军法。经年固结之区,一时瓦解。其仰赖皇威者,诚不浅也!
今职复奉督臣酌议,广拓镇城,接于后山。其镇外五寨,毁三存二,增修完巩,以为犄角。倘能革除积习,毖严扼守,我要而敌害,则海上游魂,可以渐掣其肘,而授首有期矣。职躬亲土石,将镇城内外修备完固,事竣回省。据报贼船自浙而闽,数千艘迤逦南下。职送督臣旋浙,即亲统官兵追尾至泉,以防突逞。并奉严旨斩伐逆冢。当即会同海澄公臣黄梧等,钦遵举行。俟完日具报督抚按专疏奏报外,□有恢复闽安镇城缘由,已经督抚按固山诸臣汇疏具题矣。在职有地方之责,不敢不为约略敷陈,仰慰天怀,伏乞皇上睿鉴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
顺治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八一页。
·二四四、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五年正月初五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郎廷佐为恭报投诚官员病故事:案照伪总兵都督同知顾忠、王有才等,自海洋率众,倾心归顺,业蒙皇恩,给以衔俸,颁赐赏赉,仍敕督抚询其愿居何处,开明具奏。时顾忠等从海来归,先该抚臣张中元已就近于苏州府预备房屋,逐一安插,会职具疏题报在案。续该总兵顾忠等奏为备陈归抚情形等事,部覆请敕督抚询忠等愿在何标效用,听其立功图报,职又具有密陈海上机宜等事一疏,请将总兵顾忠等分别录用,以为招抚榜样,部覆应敕下该督抚查验投诚各官才力,酌量具奏。委任见缺等因,俱经奉有俞旨,行职钦遵在案。续据总兵顾忠、王有才同副将陈杰、蔡凤、贺显、陈祥、卢彪、都司覃科,守备葛之覃俱愿在职标效用。准江宁抚臣将各官并家口咨送前来。职于江宁查将勋逆入官房屋,量拨居住。顾忠已经患病,见在调理,职随酌给银两,以资药饵。今十一月二十日,据总兵王有才禀报:总兵顾忠,久患隔食病症,服药无效,于本月二十日卯时身故等情。又据署苏松提标水师中营游击事潘管呈报:投诚都司许龙,蒙苏松马提督委管中营把总事,不料患病,医治不痊,于十月二十三日身故。原奉兵部颁给札付一道,呈缴署提督梁总兵转缴等情各到职。据此,除二官札付合俟缴到咨送兵部外,查系投诚官员病故,理合具疏报闻,职谨会同江宁抚臣张中元合词具题,恭候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四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五页。
●郑氏史料续编卷六
二四五、右都督苏明残揭帖
二四六、内有「会同浙抚陈应泰等合词」残揭帖
二四七、兵部残题本
二四八、兵部残题本
二四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
二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二五一、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二五二、兵部残题本
二五三、两广总督残揭帖
二五四、吏部题本
二五五、福建巡按残揭帖
二五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
二五七、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二五八、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二五九、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二六○、平南王尚揭帖
二六一、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二六二、「郑逆船多漂没」残揭帖
二六三、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
二六四、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
二六五、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二六六、平南将军固山额真赵国祚揭帖
二六七、唐邦杰揭帖
二六八、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二六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二七○、浙江总督残揭帖
二七一、候代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二七二、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二四五、右都督苏明残揭帖(顺治十五年正月三十日到)
钦授右都督苏明为感激皇恩、恭陈末议、俯赐陛见、以尽忠悃事:职漳人也,与兄茂穷居海表,逼受伪职。苦失身于匪伦,欲向化而无阶。乃于顺治十三年五月内,兄茂以疑被戮,职遂计谋分守海澄,拋弃母妻,献城归顺。方惧前愆之莫赎,忽荷宠渥之优隆,授职职衔,弓马、裘帽全备,职业经缮疏差官虢观赍捧谢恩外,复蒙皇恩,加职右都督,职即捐躯,曷足以报高厚之万一哉?并荷世子定远大将军固山仰体皇仁,为臣续娶。是以职自委质以来,矣心报效,即鞠育之恩有所不恤,惟愿尽歼丑类,献俘阙下,表职葵赤之心。乃今闽安荡平,淹死数千,贼艘远遁,苟得捣要之术,郑逆可指日而毙矣。职覆履之下,瞻依愿切,矧职母妻在海受羁,未免有含沙之虞,愿稽首丹墀,以依日月之光,未奉明旨,不敢擅便,豫陈灭贼紧要三款,一一为我皇陈之:
一、严接济。厦门地方周遭滨海,山无林麓,地少耕田,衣食舟楫之利,需于内地者不少。苟非奸民运接,则泉竭池罄,旦夕间矣。迩来厦门之粟千仓,舳胪继作者,非禁之不严,乃通津之路广也。今海中南澳、铜山、陆鳌诸岛,犹隶伪籍,与粤东惠、潮等郡,盈盈一水间耳。贼扮商船,混入潮惠、南洋、揭阳、海门各处港门买籴,由澳铜转运厦门,并无留难阻滞之艰。则漳泉之禁,能行之陆输者,不能行之海运也。惟我皇上敕下粤东抚臣,严令惠潮等郡,不许闽船泊岸买籴,则海运自绝。至于油麻铁竹,闽禁森严,但不能绝其窃发赂纵之弊。亦乞申敕闽省抚臣,拣选廉能妥当弁员防讦岛隘,地有产贮者严令不许放出,水可通海者缉获不令潜行,则陆接不通,源既塞而流自穷。彼弹丸水中,天不雨粟。地无产材,不株守而待毙,亦兽散而他徙矣。
一、示劝惩。贼伙乌聚沙合,几经剿洗,犹肆跳梁。即今荡平闽安,淹杀数千,巨魁喙息,而蓬帆不少、胁从未绝者,由我皇上宽仁,广于施恩,降有劝而叛无惩,不追来,不咎往,故今漳泉两郡,村落丘墟,而伪镇伪参军族居井里,晏如亲戚,出入无忌。彼贼者有所观于前,无所儆于后,何乐而不为乎?职以为皇恩宜广,宪法宜严,恩威并着,乃成至治。今日投诚从戎者,有官以治之,愿归农者,着令家长保结,入册察点。有再入海,即坐保结之罪。不受抚者,令其亲人广布招徕,至再不至,毁其坟庐,罪其亲戚。盖律以殃族之条,渠亦不能讶其苛也。仍敕该地有司,申明保甲,互相觉察。一非九坐,彼即丧心不知有亲戚坟墓,而为父兄者能不谆谆告诫,举首杜累,在处恶少,亦有所儆而不敢效尤矣。贼无继伙,势必星散,焭焭一旅,为生几何?又查郑逆产业,以饷皈诚之人,上不费朝廷糈糜,下可鼓叛逆倾心。惩劝互相为用,厦门可以日成空谷矣。
一备防守。贼性素无深仁固结,亦无厚饷养士,只于沿海剽掠为粮,奸淫为娱。愚民贪得,翕然从之。夫焚劫为无赖者所乐为,又有子女玉帛之利,走死之徒,毋怪其踵至也。目今闽浙粤三省设险扼要,可谓无□,但上游诸处,不作堤防,城守税微,海飙冲突,(下缺)
--自明清录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八二页。
·二四六、内有「会同浙抚陈应泰等合词」残揭帖
(上缺)民已获安枕,业□□□于兹。又查负固之周钦贵于顺治九年八月倡乱,向盘踞于台新崃界之挂被岩,出没无常,已经前任申请驻防弹压会剿,越有五载,迄无成功。卑职目击心惊,力为吁垦。蒙道宪于本年正月间,调发副将梁池,奉旨会剿,时即措运刍饷,严督社勇,协力荡扫,致周逆驻足无地,遂于二月十六日撤营,远遁于台仙之罗城岩,实与东阳界相距二百余里,天渊大相悬绝矣。况贼首周钦贵已服冥诛,久经塘报在案。今卑职奉旨住俸,戴罪缉贼,典史焦煌革职,戴罪缉贼,凛凛功令,惶惧无地。但寇平之际,适同严纶之日,功过难掩,情理可原,或亦卑职得援例以邀开复者也等因到府,汇详到道。
该本道覆看得:内地失事一案,凛奉严纶,各官分别住俸、革职,戴罪缉贼,煌煌明旨,见在恪遵。但察贼寇蹂躏永武等各邑,皆缘岁荒民饥,相聚为乱。本道仰体各宪台德意,剿抚兼施。而何德成等首先率众投诚。继后负固余孽,亦皆陆续归命,党羽尽散,地方稍宁。况永康防弁刘进科、武义防弁黄国义等,业奉兵部覆钗奖赏,是以永康知县吴元襄、武义县知县梁遂、东阳县知县杨丕孟援引此例,恳邀朝廷一视之仁。合无呈请宪台轸念各官守御宣猷,恩赐题请开复原俸,蔗将来劳吏莫不鼓励思奋矣。至武义典史陈卜旦、东阳典史焦煌,事同一辙,应请并题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金郡各属环处万山之中,时因旱魃无收,遂有流孽何德成、徐君美等煽惑饥民,相聚为祟,以致永康县知县吴元襄、武义县知县梁遂、东阳县知县杨丕孟等,俱以内地失事一案,奉旨分别住俸,戴罪缉贼。而武义县典史陈卜旦、东阳县典史焦煌革职,戴罪缉贼各在案。今据分守金衢严道右参政徐来麟详称,三县逆魁何德成等俱经率众投诚,余孽亦皆归命,地方稍称宁谧,且永康县防弁刘进科、武义县防弁黄国义等经部覆奖赏,而知县吴元襄、梁遂、杨丕孟遂有仰邀朝廷一视之吁。至于武义县典史陈卜旦、东阳县典史焦煌,虽有住俸革职之分,而缉贼总属一事,可否一同开复还职,此皆出自皇上浩荡之恩,非职所敢擅议也。今据该道具详前来,职谨会同浙抚臣陈应泰、按臣王元曦合词具题,伏乞(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五~四○六页。
·二四七、兵部残题本
(上缺)及海澄公各标随征官内,系见任者都督同知王之纲、副将麻胤扬、韩尚亮、韦进忠、参将朱龙、游击阎进功、范可法、何成、杨际泰、刘升耀、朱定坤、都司尹震、周文盛、守备程自明、施大景、张四道系张四直、田逢年、赵光玉、李旌、郑洪、卫正心、王用升,投诚授衔者右都督苏明、都督佥事何傅、林文隆、黄翼、郭仪、魏茂、何克明、郑纯、副将施琅、许震即徐镇、参将桑明、蔡隆、吴文、吴胜、吴淑、柯升即科升、游击赖升、赖长、杨俸即杨凤、周吴桂、何振、谢泗、朱顺、都司佥书谢贵、梁文山、叶标、朱宴、赖玉、陈胜、黄开辟、方凤、苏泰、陈捷、守备陈全、王宋、王明、林旌、陈春、张宗、刘铭、陈宠,已经升任者游击卢有明、都司郭大恩,降革戴罪图功自赎者原任邵武副将马士秀、泉州参将杨其志、舟山游击杜茂虎,外委随征部案有名者游击郭怀、陈天玉、王承印、刘福祚、何学文、都司马定国、张世英、拜嗒喇布勒哈番张应诏、拖沙喇哈番陈可立、郭光斗、守备李尚才、刘威、李柱国、蒋兴邦、齐邦能、徐之斌、杜养体、张进孝、文虎、王见龙、吴震海、千把总贺俊、张信、王义、于应仕、高定国、张三耀、陈启明、贾成德、高得胜、彭万年、王明库、安虎、吴中正、魏如杨、冯良进、贺登朝、孔如桂、冯国卿、吴大俊、吴桂、梁应夏、张国柱、董国安、谢一雄、张国栋、于起龙、刘泰、谢承凤即谢成凤、耿虎、安有成、陈洪春、刘拔、沉应龙、王好善、许青、王子胜、胡起升、刘金玉、杨怀玉、魏奇勋、史进孝、黄有忠、郑忠、黄瑞、刘英、郭瑞、姜乘龙即姜承龙、马化龙、王耀、孔应贤、孟守才、牧得功、李国泰、王崇典、沉魁、韩成、田志、董世满、张嘉在、辛时昌、赵应伟、郝三桂、王朝辅、苏俊、胡一凤、宋文光、徐豹、郑光耀、余成鲤、侯龙门、谢光、邹应元、管新之,均应纪录,以示鼓励。又查册报在事各官内,系参革提问者,无庸再议,其余或查部案无名,或系见在行查,概难滥叙,应行该督抚分别奖赏。册开阵亡兵丁并轻重伤各官兵,应令该督抚照例优恤。至于提督马得功,臣部于十四年七月议覆福建督抚李率泰、刘汉祚海逆袭陷闽安等事两疏,议将马得功住俸戴罪,剿贼图功自赎,奉有俞旨。今闽安镇既经恢克,相应准其开复。有功文职各官,请敕下吏部查议。再查臣部十三年十一月内,先覆该督抚查明剿杀等事疏内,议得参将王玉凿等获捷全城,俟恢复闽安之日议叙,今闽安镇既经恢复,臣部应查前疏另议具覆。再照海澄公黄梧系公爵,难与各官一体纪录,作何恩赐奖励,相应请旨。查此案臣部于顺治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题请宽限,奉有知道了之旨,理应一并题明等因。顺治十五年二月初三日题,初四日奉旨,黄梧应作何叙赍,尔部即确议具奏,余俱依议,钦此。密封到部批司,随经司议呈堂。
该臣等酌议得:海澄公黄梧恢克闽安镇,着有劳绩,应赏■金盔甲一副、蟒面貂裘一件、貂鼠外套一件、貂帽一顶、擦脸靴袜子■金玲珑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牙签盒俱全、头等马一匹、上备■金玲珑鞍■金玲珑秋辔■金玲珑撒袋、内插弓箭,以示鼓励。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五年二月二十三日,兵部尚书臣觉罗伊图、尚书加一级臣梁清标、左侍郎加一级臣额黑里、启心郎加一级臣介山、启心郎加一级臣刘斗、职方清吏司理事官加一级臣高朝勋、副理事官加一级臣罗敏、副理事官加一级臣萨赛、副理事官加一级臣查禧纳、署郎中事员外郎臣李唐裔。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六~四○七页。
·二四八、兵部残题本
(上缺)旨:依议,钦此。钦遵密咨到部送司。奉此案呈到部。该本部看得:犯商李楚、杨奎违禁出海,带有郑逆牌票,虽奉本朝正朔,然止篆文图记,其中岂无谋叛情由?今该督拟戍,未足蔽辜。相应仍敕该按仍行严讯,详取确供,依律定拟。限七个月具奏,下臣部核覆可也等因。于顺治十四年九日初七日题,初八日奉旨:依拟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应抄录原疏,移咨都察院,转札该按严讯等因,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咨贵院,烦为遵旨及察咨文并抄疏内事理,希即转札该巡按御史,将李楚、杨奎二犯严讯,详取确供,依律定拟,限七个月具奏等因到院。准此,备札遵照施行等因,连粘抄原疏一纸前来。奉此,依即备行按察司,遵照部覆奉旨事理,即日提吊犯商李楚、杨奎到官,严讯当日违禁出海,带有郑逆牌票,其中岂无谋叛情由,详取确供,依律定拟,妥招解详,以凭覆审回奏去后。
今于顺治十五年二月十五日,据按察司呈详:一问得一名李楚,年五十五岁,系福建泉州府晋江县人。状招:楚与在官杨奎各不合心图厚利,故违国禁,私出外国,贸易往来。随于顺治十一年十二月十一、十三等日,各又不合冒领同安侯郑府令牌各一张,牌内俱有备写本府商船一只,仰本官即便督驾,装载夏布、瓷器、鼎铫、蜜料等项,前往暹逻通商贸易,就于该地兑换椒木、绵蜡、虾米、藤皮、明角等货回澳,以佐进京需用等语。年月系写本朝正朔。每一牌内挂号与同安侯之下用有篆文图记二颗。各执前牌到手,遂招雇已逃水手多人,驾船装载夏布、瓷器等物,前往暹逻外国贸易,兑换得苏木、胡椒等项番货,满载回头。陡遭飓风,飘泊雷州东海地方。比李楚、杨奎思见船已到彼难移,要得鸣官投止,遂具呈前赴广东分守海北南道萧参议投告,乞给示栖止。当蒙本道见系事干飘风船货通行,具文启详藩院。就蒙巡抚李部院会平、靖两王及督、接二院,会疏具题为驰报验获冒票出海船货、仰祈睿裁事,案照顺治十三年二月初六日,据分守海北南道萧炎呈详为恳恩柔远、垂怜投止事称:十二年十月初十日,奉臣批据本道呈详顺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据同安侯府爵下官商李楚、杨奎呈称,去年十二月,奉太夫人差往暹逻通商贸易兑换等货,以佐进京需用,今遇飓风三次,船中货物丢水过半,海贼船蜂拥,两船对敌获宁,要收宝澳,未敢擅便,理合具报,恳乞给示异商获栖等情到道,并开李楚船苏木一千五百担、胡椒二百六十担、绵花九十担、象牙三担、马蹄锡六十担、藤六十担、槟榔五十担、虾米二十担、牛肉干一百担、白米三百四十八担、菜子五十担、鱼干三百担、牛肉干四百担、油麻一百五十七担,杨奎船苏木一千一百二十九担、胡椒三百五十四担、锡七十担、牛肉干八十担、虾米一百三十七担、绵花二十担、米一百担、油麻一十三担、漆三担、鹿筋六捆、鱼干四十担、鱼干二百担、牛肉干二百○一担、油麻一百担、藤一百担。据此,蒙本道看得:福建商人李楚、杨奎告投,于去年十二月内奉同安侯府太夫人差往暹逻换货,至今回还,因遭飓风寇阻,以致两船抵雷之东海,恳求暂投。本道取其文引查验,则系顺治十一年十二月同安候郑府之令牌,每张用篆文图记二颗。并据报水手商人二船,共计一百三十五名。至若船载货物数目,只据本商开报,本道未敢委官盘验,致滋繁扰。理合详明,或俯从商便,或作何发落,统乞批示,以便遵行缘由。奉批:昨准栗镇移报,已行海道查例议详。仰道查将商船被飓风飘泊情由,并各货物往例,确议通详。仍严饬地方兵民,毋得生端混扰取究。仍候总督部院批示。缴。并奉督臣批:郑逆罪干天讨,而李楚等违禁通番,乃执郑氏之牌,尚可信乎?况牌内系用篆文图记,其变幻尤不可侧。仰道即将李楚等羁候,速速究详。船货没官。但苏木等项,只据自开、必多隐漏。该道仍行严盘彻查,无容隐匿并没先报。如不肖员役敢有乘机侵没者,查出按法重处。缴。仍通详藩抚示行。又奉督臣宪牌:为照原详李楚等所列二船载有苏木等货,乃系据楚等自开,其间必多隐漏。今议尽没,仍恐不肖官员通行侵骗、合行严饬牌仰该道,速将闽商李楚、杨奎羁候,仍将来船再行彻查。除原报货物外,尚未报货物若干?船内器具若干?水手人夫若干?逐一查明,启详藩院。如扶同欺隐,查出叅处。仍移会副将乔增迁将船看守具报等因。奉此,依行雷州府海防厅盘查二船货物及器具、水手、人夫,速查明白具报。及移协镇拨差的当官兵前去看守,仍设法羁縻去后。又奉督臣宪牌:案照九月二十一日,据该道详报闽商李楚等下海货船飘泊雷地等缘由,当即批发外,又据栗总镇禀开李楚、杨奎各船货物数目前来,复经牌行该道再行盘彻查明具报去后。今据栗镇禀称:艚船二只,前经转报,今开客货,俱已变卖等因到部院。为照闽商李楚、杨奎违禁通番,复执郑逆篆文图记之牌,变幻叵测,业批该道将李楚等羁候究详,船货没官,其余仍彻查报,无容隐匿,何为该道径将前项客货任从卖费,殊属非法,合行严查。会臣牌仰该道,即查原报李楚、杨奎二船货物,向属何人看管?奉何明文私行发卖?速速查明原报实存若干?今卖去若干?价银若干?何人收接?尚存货物若干?见在何处?仍将客人羁留审确通详,毋得曲徇隐没等因。奉此,依奉并行该厅彻盘,及将商人李楚等羁候。复行该府会同海防厅查审去后。续据该厅缴报盘过货物册数前来。复行催据该府申称:遵依差役拘审间,就据商人李楚、杨奎诉为辩明冤苦,以苏民命事称:窃照商等原系福建顺民,本非郑逆之人,止因血货经商,不得已求郑氏之牌为护□□□□□□见在北京,牌内年月尊我(中缺)在未奉颁行之前,又安得概指全闽之奉车书出外经商者,与成功同日语,尽为叛民,而可轻臆出入也?蚁命不足惜,谳狱贵得情。恐于无辜而毙伤台之仁,萋菲而成贝锦之冤,所不肯暝目甘心者。伏乞鉴原牌之年号,察图记之字名,查禁纶之先后,明叛情之无据,劈冤定案等情诉并在案。蒙府行吊李楚、杨奎各到官,审据供称:图记系太夫人所居之地,非成功啸聚之处。若谓郑成功谋叛之年月,楚等在十一年腊月在泉州出港,成功啸聚在海澄,焉得而知?又谓:谋叛船泊雷,经道府盘验,载无兵马器械,何能谋叛?若罪以叛逆,楚愿台前请行受死,致烦台前屡审无明之罪,死亦不暝目。亲笔供吐在案。复蒙本府知府黎民贵覆审看得:李楚、杨奎执郑逆牌票出海贸易,潜怀不轨,虽风泊雷阳之时,投单报税,反叛未有形迹,但二犯出洋,查即在郑成功谋叛之年,谓其心无叵测,其谁信之?方今海鲸未靖,岂容若辈扬波?即二犯狡口呼抢,然法纪所昭,似难为之宽宥矣。改拟知情谋叛,以正国典,伏候宪裁。蒙将李楚、杨奎改拟依谋叛知情者律绞,具招于十五年二月初六日呈详到司。
蒙按察司按察使钟鼎覆看得:李楚、杨奎持郑逆伪牌泛航海上,虽因风泊雷阳,投有税单,然适当闽逆□□,则两犯情形已属叵测。况执有伪牌,其于海上扬波者,相去又几何也?历审哓哓,难辞缳首。合照府招具详宪夺。蒙将李楚、杨奎取问,依招罪犯一名杨奎,年四十一岁,系福建泉州府晋江县人,招与李楚招同。一议得李楚、杨奎行犯,除不应轻罪不坐外,合依谋叛知情者律绞,系重刑,枷镣牢固盘候会审详决。缘蒙牌行详取确供事理,合抄招呈详,允日施行。一照出李楚、杨奎系绞罪犯人,监候转详会题,允日行回会审详决。原换回苏木、胡椒等项番货,招称已被海贼劫掠无存,船只俱被烧毁。其私卖□□□值,据□除支销外,尚存入官银一千二(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七~四○九页。
·二四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顺治十五年三月初七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汉祚谨揭为俯鉴末吏未任、叠遭寇陷最苦,原情超宥,恳详咨补事:顺治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据福建按察使司呈详,奉职批,据本司呈详,奉本院宪牌,准吏部咨前事,该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福建巡抚刘汉祚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四年七月二十五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议得:周琼原系部选县官,无任可到,非有守土之责。先被执,后复逃回,部议自有定例。但据疏称为贼持书来投前任抚臣佟国器,或系不忘本朝,乘间而返,或系甘为贼用,代贼投书,应请敕下该督抚按查明具覆,以凭议夺可也等因具题。顺治十四年八月十一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抄部送司,相应移咨案呈到部,移咨到院。准此,备牌仰司遵奉旨内及咨文事理,即便亟查原未任海澄县知县周琼,先被贼执,后复逃回,为贼持书来投前任抚院佟都御史,或系不忘本朝,乘间而返,或系甘为贼用,代贼投书,确察明白通详,以凭会疏回奏施行等因。奉此,又奉督按两院案验,行同前事等因各到司。
奉此,依奉案查,先经福州府查讯具详在案。继经前司覆勘通详去后。今奉前因,遵即转行福州府确查去后。今据该府详称:蒙本司宪牌,仰府遵照咨文内奉旨事理,即将发去原详稿一本,速查周琼城陷贼执,逃省投归前抚院佟都御史,如果系不忘本朝,乘间而返,或系甘为贼用,立刻确查明白,据实详报,以凭覆勘通详施行等因。蒙此,案查前事先蒙本司详奉巡抚刘都御史批:据本司呈详,据候任漳州府海澄县知县周琼呈称:琼由己丑进士,自顺治八年八月内除授本职,九年二月内赍凭到省赴任。讵知澄邑先被寇踞,当经呈明前抚院佟都御史。蒙准照川广无任事例,候咨达部在案。至本年九月内蒙金固山往漳恢平各县,海邑尚未剿复。于十年七月内,暂委龙溪印务。至十一年九月内,新县李元烇到任,琼即谢事,在漳守候。讵料至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漳城失陷。初五日,琼奔回省,又被贼挟带求抚手书,情非得已。回即于本月二十日投见前抚院佟都御史,暂留待任。续澄邑报复,委任有人,致忧积疾生,适逢王驾临省,未及朝谒。又因去岁七月内海寇披猖,突犯省城,奉令协守水部门,功次有据,续经澄邑绅民甘惟烁等代为公呈昭雪。蒙守漳道具详前抚院宜都御史。奉批:仰该道就近启王候令旨定夺缴。并蒙前巡按朱御史详查批候在案。自今幸逢恩诏屡颁,凡属因公挂误与议革、议降等官,悉与赦宥。但琼一介书儒,得沾朝廷恩荣,讵料一旦遭陷,七载流离。伏乞俯念未任之官。原无责守,赐详咨补,少沾皇恩于浩荡,阖门顶戴等情到司。据此,案查先为敬奉令谕事,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十四日蒙巡按朱御史批:据本司经历司呈,蒙本按院宪牌,奉钦命定远大将军世子谕:巡按朱克简十月十五日据周琼具呈履历,年三十五岁,系湖广武昌府大冶县人,由己丑科进士于顺治八年八月内初选今职,凭限九年二月到任,因澄邑寇踞,无任可到,守候五年。今幸澄邑开复,谨赍原凭候恩启请,乞求令旨,以便遵依事等语。周琼果系部选海澄知县,并无罪愆,大兵入闽一年有余,何不早来启见?为何旷闲五年哉?其海澄于六月二十五日恢复,大兵自漳至泉,往来已经五月矣,因何又不出见?设如周琼有过,因何又静候五年,以至于今日方具履历耶?着该按将此始末情节,当确查照例议行可也。为此特谕。敬此,备牌行司,照依令谕内事理,即会布政司确查部选海澄知县周琼始末情节,具文报院,以凭启覆施行,毋得违错等因,抄呈到司。蒙此,遵即备牌转行福州府,细鞫周琼当时在漳始末情由,以便回启去后。续据署府事同知罗光复研讯间,周琼身染重病,复令义男周喜备沥前情、赴府投诉。随该署府事清军海防同知罗光复看得:周琼授官未任,地方元陷,委署龙溪,候恢海澄,以致抑欝成病,未及投谒王驾。积至五年,方请补缺,诚可罪也。然城守曾勤劳力,而士民亦多保留,方今用人之际,似应开豁其既往,而责成于将来可也等缘由,呈详到司。
据此,随该前司按察使田起龙会同布政司左布政使王显祚覆看得:周琼原奉部选海澄知县,于顺治九年二月依限来任,时该县已被陷矣。至十年奉委龙溪,十一年十月与新任龙溪,李知县交代,续即告病。盖为澄邑未复,本官无任可到,未免忧积成痾也。后因漳郡失陷,本官被执,挟郑逆手书来省,奉前抚院佟都御史行羁。及王驾临省,故本官未得朝谒(中缺)题外,今蒙前□依蒙查详间,据周琼呈为俯鉴末吏未任、乘间情节昭然,恳赐电查、据实详覆事称:琼由顺治己丑科进士出身,于顺治八年初选今职,领得吏部文凭一道,限九年二月内到任。如期抵闽,奈澄邑先陷,无任可到,在漳守候。不料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贼袭漳城,猝然生变窃。琼一日未任,国恩未报,罹此意外被执,苦欲乘隙而返,不拟初五日贼以书一封,勒琼持投前抚院佟都御史,遂得计脱虎口,赴省请兵救援。初一日城陷,初五即出漳城,有间可乘,始冒险得睹天日也。当日贼陷郡城,其诡计狡谋。必败露于书中。况漳泉各邑沦陷,塘报不通,只知迫于上闻,岂甘隐灭?且犬马尚思报主,琼一介寒儒,幸沐新朝恩荣,叨忝初授半职,恨不插翅陈情,灭此朝食,冒死以鸣孤忠,天日可矢。即被执数日,吏部文凭保持在身,存执可验。伏乞宪台电察苦衷,果系乘间而返,委无别情,俯赐据实转详咨题,蔗七年无任苦员,得沐天恩,一日云露,寸筹幸展,奕世弗谖矣等情到府。据此,随该本府知府李雨沾查看得:未任海澄县知县周琼,任悬久陷之邑,候恩三载,冀图恢复,不谓漳城复破,覆巢之下,遂无完卵,一时文武被执。据称琼命不犹,闵凶再遘,犬马恋恋,北望九重,无泪可挥。适遇贼书胁投,明知嫌疑可畏,然不乘间窃归,又恐终沦贼穴,不得与天朝草木同濡雨露之恩,寸肠万转,不得已而出于此者,天日可矢。若云为贼所用,则当■〈日若〉受伪职,何以本朝文凭谨护在身不违(中缺)投乞全恩回详事称:琼被陷情由,沥载前词,荷蒙宪台准代昭雪结案,幸详两部台,随蒙驳加细勘始末。但琼敢不剖心披陈,奈因初授澄邑,先因寇踞无任可到,在漳候咨,不料漳城贼陷被执,原非失守,实因逼带抚书。琼思呼吸可生,就计而来,情非得已,遂至留待,委无别故难逃洞鉴。痛琼未任一日,因此挂误,流离七载。况逢恩诏屡颁,例应邀赦。冒叩宪台瓦全难吏,俯赐据实覆详具题,得邀浩荡之皇仁,此皆生成造就之恩也等情到司。
据此,复该前署司事右布政使管起凤覆查得:部选海澄知县周琼,虽授一官,邑已先失。在漳候复,业无职守。旷闲有年,非得已也。及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漳郡沦陷,琼遂遭执。初五日,贼以求抚手书胁之来省。琼以被胁,因得就计脱身,于本月二十日投见前抚院佟都御吏,遂蒙羁留。盖谓漳州守令累累失陷。概而羁之。外此未奉宪行。嗣海澄报复之后,逆贼即犯省会,琼分派守城,后守漳道为之详请前抚院宜都御史,批就近启王,致奉令谕前司(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四一一页。
·二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顺治十五年三月十四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住俸戴罪陈应泰为恭陈四款、以佐皇上勤民大政事:据浙江按察司按察使钱朝鼎呈称:奉职案验,准刑部咨,该浙江巡抚陈应泰题故犯张应台戮尸缘由,奉旨:刑部议奏,钦此。该本部看得:故犯张应台系杀人凶犯,机乘马信叛变,越狱逃入贼寨为伪将,后被官兵擒获,今该抚疏称本犯系杀人放火,入山叛逆伪将,未经审确,先已监故,题请戳尸前来。查张应台为贼副将,当阵擒获,即系叛逆,何止以戮尸结案?事关籍没,相应敕下该抚再行详查明确,依律定拟,限六个月具奏,以凭核覆可也等因。顺治十四年九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抄部咨院,案行到司。奉此,案照先为塘报诛逆捣巢等事,顺治十四年八月初九日奉本都院案验,准刑部咨行司,即将叛犯朱国清等立刻会官处斩,其朱国清等并已故张应□□妾子女解部入官,财产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解部流徙等因。奉此,即将叛犯朱国清等正法呈报外,各犯妻妾子女财产房地等项严行杭刑官提解搜勘造册呈报去后。催据该厅呈称:案查得故犯张应台系杀人凶犯,后越台狱,仍投林入叛,荼毒四隅,台民饮恨莫伸,岂恶数盈天败,当阵就缚,先该张推官依叛律定斩,第天刑迅疾,冥诛瘦底。兹奉部文籍没,尚未明正典刑,相应呈请宪示,戮尸以彰国法。其奉查妻妾、家产等项,俟朱国清等各犯报到,另文汇报等因,呈详到司。
该本司看得:张应台杀人越狱,投寨授伪,原系叛逆,奉部驳究。及查本犯已于正法叛犯朱国清等案内先已有行籍没,业经严檄杭刑官一并搜查妻妾、家产等项在案,俟报到各犯确数,另行汇文呈报外,今应台物故圜扉,未正典刑,法当戮尸儆众,以伸国法,无庸再拟,合请宪夺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张应台叛逆伪将,先曾杀人越狱,官兵阵擒,虽伏冥诛,然未明正典刑,法当戮尸,以彰国宪。部议以事关籍没,请敕详查定拟。行据臬司查覆:本犯已于塘报诛逆捣巢等事案内与正法叛犯朱国清等原拟籍没,(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一二页。
·二五一、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另福建巡抚刘汉祚亦有同样一残揭,共一千二百余字。刘揭封面日期作顺治十五年五月初十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逆寇狡逞、海山寥阔、剿御瞻顾难周、谨陈恢剿情形、仰乞睿鉴事:据福建按察司详称:奉职案验,准兵部咨前事内开:该福建提督总兵官马得功奏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密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提督马得功疏奏:海寇未犯省城之先,该镇因山贼蠢动,督兵出剿,方图攻打,即闻海寇告急,撤兵回省,沿途遇贼,奋战摧砍,六营生擒伪将,夺获贼船。及抵省贼退,复解罗源之围,恢复连江等因。查该镇撤兵回省,沿途杀贼、擒渠、夺船之事,该督抚并未题报。前据抚臣宜永贵疏报,海寇攻陷闽安、连江,提督马得功寇退始旋。臣部议覆:马得功援闽不速,其中有无逗留情节,应行该督、抚、按查明具奏。今该镇自述恢剿情形,应俟该督、抚、按查明奏到再议。至疏称连江、罗源、宁德、福宁、福安、福清、长乐七州县皆临大海,非有重兵难以防御。闽安镇为省城门户,恢复后非设兵三、四千,资以大小战船,不敢议守。该省经制官兵缺额未完,汛守单弱,无可移缓就急,请查该镇先,今二疏详议,即不额外增兵,而填补旧伍,必用西北辽人,方可善后等因。查该贼于十三年八月内疏请增兵加马,于各省地方抽调,臣部覆查增兵一议,先有定远大将军世子清字疏,已经议政王等题覆不行,复查该省官兵,除经制外新增随征三路镇兵,又现令乌金超哈官兵前往驻防,兵力未为不足,止应招补缺伍,无烦另议增兵,奉有俞旨在案。今该镇疏称填补旧伍,必需西北辽人,是仍欲行抽调。但查各省官兵,层经楚、粤抽调,各该督、抚屡陈艰苦,势难再议抽拨。该省经制之兵,缺伍不下数千,各该镇将果能实心召募如额,精加训练,尽足资用战守,不必分外议增议调,徒滋纷更。请敕下该督、抚,严督各镇将悉力整顿,务将缺额兵数,亟募精锐补足,勿令久悬虚伍。其闽安镇恢复之后,作何守御,及连江等七州县应否设防,并应敕该督、抚详确筹画具奏,以凭议覆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四年正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贵部院,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部院。准此,拟合就行。为此牌仰本司官吏遵照咨文奉旨内事理,即便移行提督各镇道,将缺额兵丁照数速行召募西北劲兵,以足营伍,不得以脆弱不堪塞责。至于闽安镇恢复之后,作何守御,及连江等北州县应否设防,逐一酌议妥确通详,以凭复核,会疏回奏等因到司。奉此,又奉巡抚刘都御史牌行,准兵部咨同前事行司。
奉此,依奉遵即备移提督,通行各镇将遵照,并移福州兵备道、分巡福宁道确议闽安镇恢复之后,何作守御,及连江等七州县应否设防缘由查覆。及屡催去后,今于十五年三月十九日,准福州兵备道关:准本司关移前事到道。该本道副使萧炎查得:闽安镇经制原设左、右二营,额兵二千员名。前缘兵单,海逆乘潮袭陷,旧经克复,奉诸宪台题增六营官兵一千名,并造战舰四十只。迄今水、陆三营,现兵三千员名,分布防御,则省之门户可云固矣。但查镇外琅琦、猴屿、五虎等处,明季设有汛哨,以为固镇籓篱。今镇已有重兵,自不失居重驭轻之势。且长、福、连、罗四县,经奉诸宪已设驻防游击二营,每营额兵一千名,分防周密。又经调发在省各营经制官兵贴防已定,所有长乐之广石、梅花,福清之镇东、海口,与夫连江之小埕、定海,罗源之濂澚、鉴江,应饬驻防各营,分布侦御,勿使窥犯。如有■〈舟宗〉大急警,驰报省城调度策应。即此似亦可以固县卫镇而篱省会也。若夫福宁州县,亦属滨海边汛,冲险要辖,自有该道可得洞晰,本道似难遥度。至一切机宜,尤藉本司硕画酌详者也等缘由,移覆到司。
准此,又准分巡福宁道关:准本司关移前事到道。该本道佥事王来聘看得:福属地临滨海,闽安为省会门户,南通长福,北达连罗、福宁等州县,汛洋辽阔,海寇出没必经之地。曩时设有寨游营卫所分防扼要,鼎峙长城,内地稍安盘石。自清朝以来,旧制未复,逆■〈舟宗〉乘卢侵犯。今幸闽安恢复设立重兵,而逆■〈舟宗〉犹倏去倏来,飘忽靡定,福宁必须设镇增兵,以固金汤等缘由移覆到司。
准此,该本司接察使程之璇查看得:闽省三面滨海,鳄浪频惊,无刻不守御戒严也。就其疆境毗连控扼宜先者,无如闽安镇,所当首议矣。以蕞尔之地,控江海要冲,为省城门户。经制设水师左、右两营,额兵二千员名。曩以单虚失守,攻克年余,始靖妖氛。奉宪会议,题增陆营兵一千名,宿之重兵,又分汛五虎游为外卫,而琅琦、猴屿亦设哨罔疏,则门户坚而堂奥宁矣。省之南为长乐、福清,已新设官兵一千员名,有游击统之。而长乐之梅花、广石、福清之海口、镇东,皆要汛也,分遣设防,可以指臂相使。省之北为连江、罗源,已新设官兵一千员名,有游击统之。而连江之定海、小埕、新安,罗源之濂澚、鉴江,皆要□也,分遣设防,可以呼吸必通。惟福宁环山负海,扼浙闽之冲,尤为险要。前朝毖倭患,统以参将,设有左、右两营。新朝乃其旧,经制额兵二千名。因海岸辽阔,分汛不敷,奉各宪会议,因同安拨有海澄公守兵一千名,其原守同安兵一千名归之福宁,厚乃兵力,□设镇以统之,业经两疏题请,已蒙部覆俞允者也。若所辖之福安,距州二百里而遥,宁德则南界罗源,控制维艰。以福宁之兵分防之,星罗棋置,可以首尾相应。此一镇七州县汛防之大概。自经制官□外。已酌量增设。复有固山额真郎赛提兵坐□省会,为居重驭轻之势,而□□缓急险易之宜,分兵贴防,用固疆圉,足纾朝廷南顾之忧。更督各镇将实心整顿,务遴□□□伍无使缺额,更以时训练,将技□□□□□□璇自野消伏莽,海有安澜,(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一三~四一四页。
·二五二、兵部残题本
□□尚书今降三级照旧管事臣觉罗伊图等谨题为再陈海上机宜、以备剿抚事:准户部咨前事内称:奉御前发下红本,该本部覆江南总督郎廷佐奏前事内称:案准户部咨开,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咨前事内开:该本部密覆江南总督郎廷佐奏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四月初二日题,本月十五日奉旨:兵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江督郎廷佐前疏请崇明海口设镇增兵各事宜,臣部一一酌议具覆,奉□□□□案。今据该督疏奏,改设水师一万,原题定□□之下,应设副将二员、游击六员,中军千把等官悉照营制。今除兵丁系各营抽调,俟事平后仍各归本营,粮饷俱应照旧,无容更议。查苏州镇标原设左、右二营。并崇明营,及苏松旧设水师三营,官俱如额。惟崇明营原设叅将,今应改为游击。其余并镇标旗鼓一员,俱应照旧。但两副将各统兵二千名,既不另设游击,应每副将下各设都司二员,以一员管中军事。每都司下各设千总二员、把总四员。除副将、都司系添设外,其千把总官俱于抽调营内改补。如臣标抽兵八百名,应调去千总一员、把总三员;漕□□抽兵五百名,应调去千总一员、把总二员;□□标抽兵二百名,应调去把总一员;江宁抚标抽兵二百名,应调去千总一员、把总一员;汉兵提督标抽兵五百名,应调去千总一员、把总二员;苏松提督标抽兵四百名,应调去千总一员、把总二员;安庆营抽兵三百名,应调去千总一员、把总一员;庐州营抽兵三百名,应调去千总一员、把总一员;常州营抽兵二百名,应调去千总一员;扬州营抽兵二百名,应调去把总一员;徐州营抽兵二百名,应调去把总一员;寿春营抽兵二百名,应调去把总一员。其余各营抽兵一百名者,调兵而不调官。官俱仍旧。副将、游击、□□、守备,俱选堪用者题□□□□。千把总官俱听该镇臣遴选补用等因。除该督疏称遴选将领、题请陛补、并千把总官悉听该镇臣选补各情节,臣部另疏议覆外,察崇明沿海要泛,即设大帅弹压各营将兵,自当调度得宜,抽调兵丁事平各归本营,并粮饷照旧,俱无容另议。其所请游击、旗鼓并千把各官,改设调补等项事宜,均应如议。内称镇臣梁化凤札付系苏州总兵,恐呼应不灵。应改为苏公等处水师总兵官,仍请颁给敕印,以重事权。其水师十营各立名色,将随水帅六营,分为左、右、中、前、后,以一营为奇营,各加苏松□□镇标字样。内中营游击管镇标中军事,两(下缺)
旨:是,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一四~四一五页。
·二五三、两广总督残揭帖
(上缺)铳伤多贼,夺云梯十余架,贼胆遂寒,相率引去,以致揭阳水陆终不敢深入者,此功足多也。以上失事功次,逐一查核明白,请自宪裁缘由。奉批:潮属失事情形,本部院昨已于题报寇退疏中拈出。今各官功罪既经该道查明,仰候□□之日另夺。仍候抚院示行,缴。并奉巡抚广东部院批:仰候核议行,仍候督院批示,缴。奉此,备牌仰府遵照等因。
蒙此,依经遵照外,今蒙前因,随该本府知府黄廷献看得:十四年五月内,闽寇分入潮、揭、饶、澄地面四掠。祸尤烈者,莫如潮阳各都,大城所黄冈其次也。前经各县查报,卑府叙次具呈。今复蒙以功罪下询。夫潮郡官兵不少,寇至不一创之,似未可以言功。即当日杨广、余仁、蔡玺、余玺所报一二获船斩级,经潮镇转报者,固亦不足以赎生灵涂炭之百一耳。惟是罪之一字,则各该将领原以画地防泛为心,不克出奇遮应。而潮阳之兵亦竭蹶,护守县所二城,又不克以四应。大城所孤城,止一征屯千总□有泛兵,而黄冈虽属饶镇泛地,因与余仁互争未决,不曾发泛。此官兵虽众,而贼至无御。当日之情形如此。至如分别之议,军政所关,国纪所在,上台恩威为之权衡,固非卑府所当拟者也等因。并准潮州刘总镇移称:当日闽寇犯境,沿海失事情形,案准贵道查其地方,分别轻重,业经呈复移镇遵照在卷。即当日惠来之余仁、柘林之杨广二弁,已奉平南王革任,带赴军前,是又无容另议矣。今准移查,仰祈仍照前文□覆,蔗无差谬耳等因。又准饶平吴总镇回称:当日闽寇侵犯内地,而黄冈、大城所向系余逆□踞,所有纵贼焚劫情形,俱经塘报在案,与本镇向未相涉,仰祈察查巅末,据实回详可也等因各到道。
随该本道看得:去年五月闽寇犯潮,先由柘林登陆,蔓延十八乡、大城所、黄冈等处,次则流毒于揭阳之钱冈、邹堂等乡,以至潮阳之门辟、桑田、海门、和平各都,无一不受其害,无地不□□□。论被劫轻重,则潮阳饶平地方为最□□□□。所幸者,铺前设有炮台,死贼不得深入为患耳。至于泛守各官,皆有封疆责任,或功或罪,总在宪鉴之中。且本道前详,胪列已确,毋庸再赘,伏候宪核定夺等因。
四月二十三日,又据广东按察司详为闽寇扬帆虽遯、官兵犹在严防、谨据实恭报、少抒□□□一事称:奉督、抚二院宪牌,准兵部咨前事等因到部院,备牌行司,奉此,依经备移布政司及各道转移镇将,严行沿海营寨等官,遵照协力加谨堤防,固守疆士并查失事地方焚劫情形,报道移司复核议详去后。催准分巡惠潮道关称:案□□□总督两广部院宪牌为严查失事□□□□□功级、以别功罪事,备牌仰道通查□□。□据潮州府呈报:据潮、饶、澄、揭四县回复□□申详到道,业经本道覆看明白,具详督抚□□批回,依经备行该府遵照去后。今准前因,□该本道看得:钱岗被劫一案,抚院所□□督院具□均属同时同事,先奉行查,已经本道分别轻重□报。其泛守等官,或功或罪,请自上裁复核矣。□□前因查系事同一起,除一面径详三院外,□□移覆,烦为查照转报等因。
准此,随该按察□□□使钟鼎看得:去年闽逆犯潮,焚掠遍于□□□□□方在事各官,堵御不力,奉(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一五~四一六页。
·二五四、吏部题本
吏部尚书加一级臣觉罗科尔坤等□题为飞报海上伪镇率众投诚、仰慰睿怀事:文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兵科外抄,该兵部尚书觉罗伊图题前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挂宁海将军印镇守福建固山额真郎赛奏前事内称:窃照海逆郑成功悖天作恶,肆毒多年。臣于到任之后,相度地势,筹画机宜,合兵进剿,幸藉皇上德威,于九月十五日恢复闽安镇,痛加俘馘,军声丕振,贼胆魂消,不旬日而逆贼将浙闽贼船,尽归中左。臣思欲制逋遁之死命,必外而离散其党羽,内而抚辑我兵民,彼无固结之心,我有呼应之策,方克有济。臣于十月二十六日亲往兴、泉、漳三府沿海一带,遍阅海口,大张告示,极力招徕。仍严缉官兵,抚绥百姓。十一月初五等日,节据海澄公黄梧、总兵苏明、副将施琅解到投诚伪副将郭炳兴、林仁、知县曹耀龙等数十余人。臣即于军前令其剃发,给赏袍帽、银牌,将各官兵发各营入伍,知县咨送抚臣安插。一时欢呼,遐迩皆闻。臣于十一月十五日,自漳浦回省。十六日至深青驿。二更时分,接海澄公黄梧手札,内云:海上伪英兵镇唐邦杰,系旧北将,闻将军威名,故欲倾心向化,差黄四持书,约率部下兵千名、器械、船只、并家眷来归,先行飞报等情到臣。臣即飞檄随征中路总兵杨捷,并驻防漳州甲喇章京朱万化,协同海澄公整顿兵马,相机接应去后。本月二十八日辰时,准海澄公黄梧咨报。本月十六日,据海上伪英兵镇唐邦杰密差剃发提塘黄四赍投小札到爵,自请投诚。爵详讯来人,知非诈伪,登闻贵将军,及会同扬总镇、甲喇朱章京、漳南道丁副将公议接应外。本日晚,爵差中军黄朝同杨总镇差官赵义带马五十匹,丁副将差官王伏盛带马兵二十名,甲喇朱章京拨乌金超哈匡章京带领甲五十副,星夜前往陆鳌接取伪眷。十七日,爵复会杨总镇,差镇标游击涂光埕,爵标都督黄翼、郭仪、魏茂、丁副将标千总杨结,各带马步兵,同漳南道赵、升任漳南道吴,差官各抵马口,并驰书达漳浦王总镇,差参将喻三元,共分三路接应。二十一日申时,邦杰果带伪副将二员,率伪兵到和尚桥,离府城十里余暂扎。海逆闻知,遣伪先锋杨祖、伪前冲蓝衍由陆,伪提督甘辉由水,各追赶投诚伪兵,被追回一半,实到伪兵约八百余名。邦杰家眷闻为海逆拦截未到,只有伪副将二家眷见到漳城。各伪兵约二十二日赴南教场剃发。其伪印札并点过伪兵名数,另行查缴再报。缘系投诚事理,合就先行咨报贵将(中缺)旨:据卿奏唐邦杰、郭炳兴等倾心向化,率□投诚,真可嘉悦。
着议叙具奏。兵部知道。钦此。
又该福建巡抚刘汉祚题为伪镇率众投诚、谨先驰报、仰慰睿怀事,内称:窃照闽安恢复之后,逆寇郑成功尽撤贼■〈舟宗〉,聚集中左,狡谋思逞,臣已塘报外。但堵御贵于严毖,而招抚尤在乘机。臣闻警后,无日不严檄各汛将士,殚精堤备,每移公臣黄梧,多用间谍,以散逆党去后。今于十一月二十八日,准海澄公臣黄梧移报内称:本月十六日申时,据海上伪英兵镇唐邦杰密差剃发提塘黄四赍投小札到爵,自请投诚。爵详讯来人,知非诈伪,将书会同杨总镇、甲喇朱章京、漳南道赵参政、丁副将共阅,随会宁海将军郎固山外。本日,淮爵差中军黄朝同杨总镇差官赵义带马五十匹,丁副将差官王复盛带马兵二十名,甲喇朱章京拨乌金超哈匡章京带领甲五十副,星夜前往陆鳌接取伪眷。十七日,爵复会杨总镇差镇标游击涂光珵、爵标都督黄翼、郭仪、魏茂、丁副将标千总杨结,各带马步兵同漳南道赵参政、升任漳南道吴参议,差官各抵马口,并驰书漳浦达王总镇,差参将喻三元,共分三路接应。二十一日申时,邦杰果带伪副将二员,率伪兵到和尚桥,离府城十里余暂扎。海逆闻知,遣伪先锋杨祖、伪前冲蓝衍由陆,伪提督甘辉由水,各追赶投诚伪兵,被追回一半,实到伪兵约八百余名。邦杰家眷闻为海逆拦截未到,只有伪副将二家眷见到。各伪兵约二十二日赴南教场剃发。其伪印札并点过伪兵名数,另行查缴再报等因。
又据分守漳南道左参议吴执忠详:准驻守长泰总兵官苏明移称:有原任先锋镇苏茂、副将林仁拨守海澄漏仔洲,今改伪护卫左镇副总兵,挟带老母,率领标属守备杨赞、伪兵周禄等前来投诚。又招伪守备柯美、伪千总张坚、并伪兵曾启等一十二名投诚等因。又据驻守同安副将施琅禀报内开:十月二十三等日,有伪副总兵郭炳兴随带家眷并家丁十余名投诚。又原江西九江府德化县知县曹耀龙,随带家眷投诚。伪司总吴隆小、监营胡禄、兵王德等五名投诚。又兵丁顺等十名、吴雄等六名投诚等情各到臣。
该臣看得:逆贼郑成功,藉蚁聚之逆■〈舟宗〉,倚乌合之伪众,游魂出没,时肆披猖。今自闽安一创,虽螳臂犹思复逞,而心寒胆落,谅彼逆党,亦无复有固志矣。况固山臣适提师南下,威足慑贼。臣与督臣素开诚布公,广宣朝廷德意,而公臣又时以用间招徕,恩足饵贼。是以逆■〈舟宗〉虽游移未敢登犯,逆众虽多依附,不无解体。今据伪英兵镇唐邦杰率全部来归,虽据称贼知追回一半,今计名数,亦八百有余。当此逆氛狂逞之时,得此又可以折逆集之一臂矣。况长泰、同安防守镇将之报投诚者又接踵而至乎。此皆我皇上德威远被之所致也。除仍移公臣并行漳南道,先行鼓励安插,再查明伪镇伪将弁员职名、兵丁家口确数、船只器械对象、另行题报外,臣谨会同固山额真臣郎赛、浙闽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十四年十二月初二日题,十五年正月二十九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
又该福建巡按成性题为驰报伪镇投诚、仰祈睿鉴事内称:窃照郑逆猖乱,分镇联■〈舟宗〉,所在狂逞。自闽安克复,渠寇败衄之后,复集艨艘,希燃死灰。臣按各道将塘报,随行严饬堤备。又乘贼党胆落,大张文告,宣布朝廷德意,惕以利害,广示招徕。密驰书海澄公黄梧多方间谍去后。及臣出巡兴化,接海澄公咨移;十一月十六日申时,有海上伪英兵镇都督唐邦杰密差剃发伪提塘黄四赍小字到爵,恳请投诚。爵详讯来情,知非诈伪,将字会同随征中路总兵杨捷密议妥确,遍达甲喇章京朱万化、分守漳南道赵曰冕、副将丁国用公议,遣兵接应。随同回密字差官张禄、同总兵差官洪士璋、同黄四往见邦杰,订约十八日。邦杰回字称将家眷船到陆鳌,即便举手等语。爵随差旗鼓参将黄朝、同镇标守备赵义、甲喇章京朱万化拨乌金超哈匡章京、城守副将丁国用差官王伏盛、漳南道赵曰冕差官,星夜带领兵马,前往陆鳌接取伪眷。十七日,爵复差爵标都督黄翼、郭仪、魏茂、同镇标游击涂光埕、城守千总杨结,直抵马口屯札。又驰书漳浦达随征右路总兵王进功,差参将喻三元带兵同往陆鳌。二十日,又接邦杰手字称,乞赐家眷拨在陆鳌、海澄两处引接等语。各差官往海澄接护。二十一日申时。邦杰果带伪副将林翀、叶禄率伪兵自洋尾桥中路登岸,到和尚桥与爵等相会。海逆觉知,当有伪先锋杨祖、伪前锋镇蓝衍、伪提督甘辉由水陆两路追至洋尾桥,投诚伪兵被赶回一半,实到伪兵的八百余名。邦杰家眷旋被海贼拦去讫,止二副将家眷见到。二十四日,爵会同镇道各官赴南教场宴犒各伪官丁,令其如式剃发,随送赏邦杰、林翀、叶禄袍帽有差。点过伪兵,汰去及愿归农外,见在将领一十七员、兵三百三十七名、伙兵一百三十名。邦杰携到伪英兵镇铜关防一颗并伪旗帜,咨送漳南道转缴抚院外,伪副将林翀、叶禄关防传伴当携带在身上,途被贼连人追回,无凭送缴。各伪官兵安插南山寺居住。公议就漳州府支银四百两,暂给日食。兵数、盔甲、器械另册缴报。惟粮饷实称吃紧,伏望预行设处,依期给发,蔗饷腾有资,招徕尤易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唐邦杰为郑逆骁劲之一大镇也。从来投诚者,或系一、二偏裨,或系孑身归命,未有如邦杰以伪大镇率伪副将林翀、叶禄统众千余全部来归者。则乌合之众已成瓦解之势矣。据先遣人密约海澄公臣黄梧,订以来期,遂会议策应。不意郑逆闻知,遣伪先锋杨祖等水陆并追至洋尾桥,截回一半,并邦杰全家百口,六岁幼儿,尽遭贼手。今带领伪兵计八百有奇,臣行守漳道设法安插,复捐臣经费银两折充袍帽犒赏外,第念邦杰倾心向化,率部独多,罹祸最惨,伏祈天恩破格优异,用鼓将来,则闻风效顺者不独邦杰一人,而贼势日孤,授首可指冀矣。
然臣更有请焉。闽省钱粮入不敷出,所在官兵,东驰西击,而饷每不继。各属道镇告匮之文,日焉数至。当此三空四尽之时,仰星无策。督抚两臣,苦心筹画,襟肘俱露。思惟有各省协济一项。然解给愆期,燃眉莫解。以枕戈待旦之时,而有尘甑枵腹之急,何以资其饱腾乎?再加投诚者源源接踵,应给饷银更当措处。兼以闽省荒旱,有司追征不全。请乞皇上垂念闽省多事,闽饷匮诎,敕行各省协济银两,依期起解,俾主客将兵与陆续投诚充伍兵丁,各有糗粮,以免呼庚癸,则兵食俱足,而地方有攸赖矣。臣谨会同固山额真臣郎赛、浙闽督臣李率泰、抚臣刘汉祚、海澄公臣黄梧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缘系驰报伪镇投诚、仰祈睿鉴事理,未敢擅便等因。顺治十四年十二月初七日题,十五年二月初四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
又该福建海澄公黄梧题为恭报海上伪镇率众投诚事内称:臣驻札漳州,宣布皇上如天威信,无日不以招渠散党为念。日随固山额真臣土赖督、臣李率泰、宁海将军固山额真臣郎赛、抚臣刘汉祚攻捣闽安,密窃商酌,差人赍书入海招诸伪镇,一以疑二其腹心,一以离散其手足。又私相计议,以为不先用剿,恐贼气日骄,将来不可得而抚。遂鼓励将士,奋力先登。三日之间,连破五寨,尽鏖逆党,已经督、抚、固山诸臣奏报外。十月初十日。臣自闽安班师旋漳。十一月十六日,即有海上伪英兵镇都督唐邦杰密差伪提塘黄四赍小字到臣,恳请投诚。臣详审来情,知系应招而来,将字会同镇臣杨密议妥确,公同分守漳南道赵曰冕、甲喇章京未万化、城守副将丁国用商议,遣兵接应。随□密字差官张禄、洪士璋同黄四往订邦杰。十八日,邦杰回字称将家眷船到陆鳌,即便举手。臣差旗鼓参将黄朝同镇标守备赵义,甲喇章京朱万化发乌金超哈章京匡成功、城守营差官王伏盛、并漳南道差官,星夜带领兵马,前往陆鳌接取伪眷。十七日,臣复差臣标都督黄翼、郭仪、魏茂同镇标游击涂光埕、城守营千总杨结,各率兵马直抵马口屯札。又持书漳浦,达镇臣王进功,差参将喻三元,带兵同往陆鳌。二十日,又接邦杰手字,称家眷乞赐拨在陆鳌、海澄两处引接。各官兵遂分头接护。二十一日,邦杰果带伪副将林翀、叶禄,统伪兵自洋尾桥中路登岸,到和尚桥与臣等相会。备云闻风就抚,愿实心解效,日率全部来归,被海逆觉知,当有伪前锋镇蓝衍、伪提督甘辉水陆两路追赶至洋尾桥,投诚兵被赶回一半。家眷二十余口尽被海贼栏去。止伪副将家眷现到等语。二十四日,臣会同镇道各官赴南教场宴犒各伪官兵,令其如式剃发。送赏邦杰、林翀、叶禄等袍帽有差。点过伪兵约有八百余名。汰去不堪及愿归农外,现在将领一十七员,兵三百三十七名,火兵一百三十名。邦杰携到伪英兵营铜关防一颗,并伪旗帜咨送漳南道缴抚院转缴外,伪副将林翀、叶禄关(中缺)将林翀、叶禄等弃邪反正,实有同心,□可嘉尚。伏乞皇上敕下该部,将唐邦杰、林翀、叶禄等从优叙录,官兵俸饷并行设处支应,于以愧从逆而风后至,庶招徕有方,解散尤易矣。再照唐邦杭系伪英兵镇都督。缴到伪印,系英兵营副总兵关防。缘邦杰初为本营副将,后升本镇,印未换给,故暂用旧营关防。理合预行题明。臣谨会同总督臣李率泰、宁海将军固山额真臣郎赛、抚臣刘汉祚、巡按臣成性、提督臣马得功、中路镇臣杨捷合词具题等因。顺治十四年十二月初三日题,十五年二月初四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钦遵于正月三十等日,通抄到部。
又该福建巡抚刘汉祚密题为再报海上伪镇投诚官兵名数、仰祈敕部优叙、以风后至事内称:顺治十四年十二月初四日,准海澄公黄梧咨开:该爵驻札漳州,宣布皇上恩威,暨诸当道德意,无日不以招渠散党为念。日随总督部院及贵部院攻捣闽安,面商修书,差人入海招诸伪镇。恢克旋漳,十一月十六日申时,即有海上伪英兵镇都督唐邦杰密差伪提塘黄四赍小字到爵恳请投诚。爵详审来情,知非诈伪,将字会同杨总镇密议妥确,遍达甲喇朱章京、分守漳南道赵参政、丁副□共哄,公议遣兵接应。随同回密字,差官张禄同总镇差官洪士漳、同黄四往见邦杰订约。十八日,邦杰回字称,差家眷船到陆鳌,即便举手等语。爵随差旗鼓参将黄朝同镇标守备赵义、甲喇朱章京拨乌金超哈匡章京、城守丁副将差官王伏盛、漳南道赵参政差官,星夜带领兵马,前往陆鳌接取伪眷。十七日,爵复差爵标都督黄翼、郭仪、魏茂同镇标游击涂光埕、城守营千总杨结,直抵马口屯札。又驰书漳浦,达王总镇差参将喻三元带兵同往陆鳌。二十日,又接邦杰手字称,家眷乞赐拨在陆鳌、海澄两处引接等语。各差官当往海澄接护。二十一日申时,邦杰果带伪副将林翀、叶禄率伪兵自洋尾桥中路登岸,到和尚桥与爵等相会。海逆觉知,当有伪先锋杨祖、伪前锋镇蓝衍、伪提督甘辉由水陆两路追至洋尾桥。投诚兵被赶回一半,实到伪兵约八百余名。邦杰家眷旋被海贼拦去讫,止二伪副将家眷现到。二十四日爵会同镇道各官赴南教场宴犒各伪官兵,令其如式剃发。随送赏邦杰、林翀、叶禄等袍帽有差。点过伪兵,汰去及愿归农外,现在将领一十七员、兵三百三十七名、伙兵一百三十名。邦杰携到伪英兵镇铜关防一颗,并伪旗帜咨送漳南道转缴贵部院外,伪副将林翀、叶禄关防傅伴当携带在身,中途被贼连人追回,无凭送缴。各伪官兵安插南山寺居住。公议就漳州府支银四百两,暂给日食。兵数、盔甲、器械,另册缴报外,该爵看得:伪都督唐邦杰身在海上,心恋朝廷,故密闻招抚信息,遂拔出贼伍之中,义不返顾,统率所部倾心归命。方今海贼正尔鸱张,各伪将甘心附逆,虽日来屡有投诚,而掌兵大镇未见有回头革面者。使尽如邦杰见机明决,何忧逆贼之不解体乎?故来一邦杰,诚足为伪镇之倡,优一邦杰,又足劝伪镇之来。最可悯者,全家百口,六岁幼儿,尽遭贼手。毁家为国,邦杰有焉。伪副将林翀、叶禄,弃邪反正,实有同心,并可嘉尚。相应亟为题请,从优叙录,以愧从逆,以风后至者也。至粮饷实称吃紧,伏望预行设处,依期给发,蔗饱腾有资招徕尤易矣等因到臣。
准此,该臣看得:海逆自闽安大创之后,仍集多船,扬帆蠢动。倘非先机解散,远播德威,则彼乌合之众,到处飘忽,而海上延长,战舰未备,诚难一时扑灭。幸赖我皇上赫濯声灵,督臣调度有素,臣与海澄公臣时时用间招徕,又适际固山臣郎赛提师南下,扬我兵威,致掌兵之伪镇革面倾心,率部向义臣先经据报具闻、以慰睿怀外,今复准公臣及镇道诸臣造报邦杰携带伪印关防、将弁姓名、兵丁数目、并盔甲器械船只等项前来。臣阅情节,念其眷属被截回,资囊被贼卷去,孑然可悯,即赍送袍帽、靴袜、花红等物赏劳,复动臣操赏项下银四百余两,分别给散官兵,以示优异。至邦杰以慕义来归,殁全家之性命,矢志固与人殊,受祸亦觉独惨。副将林翀、叶禄又能协力倾心,此实与寻常投诚者不同。除将原册揭送兵部,伪印、关防贮库汇解,盔甲、器械、船只留营备用,兵丁除归农外,见在愿充兵食粮,俱经安插讫。臣谨会同固山额真臣郎赛、浙江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词具题,伏乞敕部将邦杰等从优叙录,庶见在者得以慰惬素心,将来者必更闻风鼓励矣等因。顺治十五年正月三十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
钦遵正月三十日到部送司,随经司议呈堂。该臣等看得:宁海将军固山额真郎赛、福建巡抚刘汉祚、福建巡按成性、海澄公黄梧各疏报伪英兵镇唐邦杰率领标属官兵投诚等因,除文职曹耀龙及各省协饷听吏、户二部议覆,伪关防俟缴到之日咨送礼部销毁,盔甲、器械、船只留营备用,兵丁愿归农充伍者俱经安插无容更议外,查唐邦杰据称缴到伪关防系副总兵,应照副将例叙录,但以慕义来归,全家百口尽遭贼手,应加以都督同知职衔,仍应赏大蟒缎狐肷裘一件、貂皮短褂一件、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金玲珑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有底玲珑撒袋、内插弓箭、头等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珑秋辔俱全。伪副将叶禄、林翀,各应授以副将职衔,仍应赏小蟒面羊裘一件、寸蟒长褂一件、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金凿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漆泡玲珑撤袋、内插弓箭、二等马一匹、上背擦脸鞍玲珑秋辔俱全。伪游击张元经、陈赞、张云鸿,各授以游击职衔,仍应赏小蟒面羊裘一件、寸蟒短褂一件、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金凿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伪都司庄天成、戴振、许宗,各应授以都司佥书职衔,仍应赏小蟒面羊裘一件、寸蟒短褂一件、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金凿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伪守备叶荣、陈京、许标、丘厚、苏升、何聚、张翼,各应授以守备职衔,仍应赏镶领羊裘一件、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镀金凿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至疏内总兵苏明、副将施琅所招投诚伪副将郭炳兴、林仁,各带领人数不多,相应各量授以参将职衔,仍应赏小蟒面羊裘一件、寸蟒短褂一件、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金鉴花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伪守备杨赞、柯美各应授以千总职衔,伪千总张坚应授以把总职衔。千把总应令督抚奖赏。以上各官,俱给与全俸,愿居何处,令该抚问明具奏另议。赏赍等物从制造库取给,马匹从兵部大库马场内给发。赏赍时,臣部差官一员赍至军前,照数给发。其伪先锋镇苏茂未定系何职衔,难以议给衔俸,应量照郭炳兴、林仁例,赏小蟒面羊裘一件、寸蟒短褂一件、貂皮帽、擦脸靴袜子、镀金凿腰刀一口、鞓带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仍精敕下该抚查明职衔,具题到日另行议叙可也等因。顺治十五年二月二十一日题,二十二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
钦遵于四月二十日抄出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除各省协饷应听户部查议外,该臣等查得宁海将军固山额真郎赛、福建巡抚刘汉祚等各题报伪英兵镇唐邦杰率领标属官兵投诚,内有伪知县曹耀龙随带家眷投诚,题请从优叙录前来,相应照例叙用。伪知县曹耀龙应照例以县亟用,请敕下该固山额真并该抚详注本官出身履历,给文赴部补用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五年五月初六日,吏部尚书加一级臣觉罗科尔坤、左侍郎兼内翰林国史院学士仍带加一级臣王崇简、右侍郎仍带加一级臣郝推纳,启心郎加一级臣费齐、启心郎加一级臣苗澄、理事官加一级臣穆护理、理事官加一级臣翁爱、副理官加一级臣苏尔护图、副理官加一级臣李廷龙、副理官加一级臣金世德、文选清吏司员外郎臣刘祚远。
旨:是,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一六~四二一页。
·二五五、福建巡按残揭帖
(上缺):开炉取利之赃,前□管炉之傅阳初久已在逃,无从拘质,故谳者虽知邦俊赃未入已,犹坐以不枉法之律,似觉过峻。其催船科索之四十两,欧三因闻差兵穆恩有指名馈送邦俊之语,遂据其词而供证,原非欧三目击手付,历审如斯,宜邦俊之呼抢不服也。查二赃实未□己,殊无应得之本罪。惟阳初、穆恩虽已逃故,皆系邦俊兵丁,致其挟势科案,漫无觉察,比照纵军掳掠、钤束不严之杖,似得其平。余照原拟具招,呈详本按院具题候旨发落间,又蒙本司宪牌前事,蒙巡按成御史宪牌,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红本,该福建巡按成性题覆副将王邦俊赃罪缘由,该本部看得:王邦俊一案,原参一十五款,婪赃二万余两,又派侵马料榖米二千余石,疏内贿委沦县索谢内应诸款,覆审俱属子虗,因事关重大,臣部节经题覆请旨严驳去后,今该按疏内贿委沦县诸款,仍未研究。其开炉取利一项,止以管炉人傅阳初在逃为词。至催船勒索四十两,又以差兵穆恩指称送官,而差兵又称物故等语。情节并未审明。至引律杖拟,相去太悬,臣部难以核覆。仍请敕下该抚、按,逐加严审拟罪,限六个月具奏,下部另议可也等因。顺治十五年五月初六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密咨到院,密札前来,备索行司,即将王邦俊原参赃钦,通提各犯证逐款细加严究、照律议拟妥招通详,以凭依限回奏,勿泥成案,依样曲徇,屡烦部驳等因到司。
蒙司牌仰福刑厅。蒙厅当提各犯证佐研讯。中有证佐多未到官,无从质讯。随经署福刑厅事邵武府推官陈适度看得:审理钦件,法宜详慎。今奉部驳副将王邦俊一案,逐加覆讯,务须各款证供明确,方可成招。但查此案原参一十五款犯证中,多未到者。如第二款则有犯证陈尧策、薛加祥,五款赵耿正、周明鉴,十一款赵将官、阮盛。更内计有七款,全无一犯一证,莫可究诘。事关钦件,功令森严,犯证未齐,终难定谳。合请檄提未到陈尧策、薛加祥、赵耿正、周明鉴、赵将官、阮盛、陈尚智、杨世德、赫文兴、李道、郑先、帅登、张守备、傅阳初、徐凤、表子、意生、余管家、饶生发讯。再查第一款贿委之官原参无名,十三款借籴马料,第十五款演戏饮酒,此三款原参并无犯证的名,或将当日防守之官并彼地寨民并行提吊一、二赴质,庶大案可结等因□详本司。蒙司批厅差役移牒漳刑厅严提未到犯证,并查当日漳浦、云霄、诏安三县、平和等县防守之官系何姓名,及买籴马料等款寨民系何的名,堪以质问,逐一查明牒解过厅,以凭审解。当经署漳刑厅事高琬差役吴辉、李任着龙溪、漳浦、诏安等县查提去后。续据龙溪县详称:据原差杨钦回称:陈尧策、薛加祥、赵耿正、杨世德、赫文兴久已从贼在海;周明鉴于未缘事之先,已随前任杨提督往京;陈尚智见任镶红旗下章京,今同梅勒王章京换班在省;赵将官、阮盛、李道、郑先、张守备、表子、意生、饶生、余管家俱系诡名,当时查无的人;帅登住在省城、同前任布政周亮工往京:傅阳初前年从贼,杳无着落;徐凤久死狱中。几款人犯,前有奉文行拘,已经因呈申报本府转报外。又查当时将官,无一在漳买籴,寨民并无款目的名的人,无从拘提等缘由。据漳浦县详:据五十二图坊里见年徐世纯、黄正、叶弘文、蔡巨贤等连名呈称:遵查漳浦当日驻防将官陈尧策、杨世德,俱于顺治八年乘海寇陷城,策与德通同漂海,当日并无买籴马料及开派寨民等情。诏安县详:据新旧里长林仁等称:薛加祥,顺治十年防守诏安,并无发寨民买籴马料。时薛加祥被伪国姓贼陷县,随即逃走,并案卷焚毁殆尽等情。平和县详:据原差苏黄回称:陈尧策于己丑年同五大人入和,复委策防守平和,与张光荣、顾佳期、时运高协守平和。后张光荣已升别守,顾佳期病故在和,时运高召去海澄身故,陈尧策召去漳浦,并无派籴马料等款,仍在海难以拘获等情,各具报到厅。据此牒覆到厅,即吊邦俊张一男、欧三、黄夸、张台、李旦、杨结、叶仓、林功、石文等各到官,再加研鞫。第一款:据供,云霄参将包泰亨、中军包胤,俱由部选。诏安千总薛加祥系经制,实非贿委诈投。与前审相同。再无一证,难以悬拟。第二款:查陈尧策、赖策俱系总兵杨佐招抚,奉陈部院补经制。陈尧策逃海。赖策被杀,在平和县薛加祥失城投贼后,被官兵拿获杀死。又据张一男防守平和县,海贼破城,被掳逃回,即报各衙门,现在移会可据。彼时贼众兵少,大炮攻开,其勾贼内应,实不知情。第三款:陈尚智前审供在案,今提质未到。第四款:查杨世德原系前任张抚院委防漳浦、有守道移会文可据。世德已从贼,与本官无干。年例馈仪,过付无人,无凭究讯。第五款:据杨结供,九年,贼有万余围城两月,结出南门上阵,贼自北门进城,非逃弃也。并未具揭赵知县。赵耿正从无踪影,诈银六百两,无证可讯。第六款:查赫文兴系张抚院委防守,有守道移文可据。后海澄破后,即投贼作叛。其余不知情。索谢银两,委无证据,无凭质讯。第七款:李道、郑先俱无是人,止以帅登一人,又以解京有前供可据。第八款:林功供同前。第九款:查张守备无是人。傅阳初下海,无凭质审。第十款:审家仆已死,前审可质。第十一款:欧三供,当日原是四十两,故兵穆恩指□送本官,初审就供了,委无多的。严加刑夹不改。第十二款:再加严讯,与前供相同。第十三款:原款无证,难以质审。后随拘乡民叶仓、石文,供并不知勒取马料之事。严刑不改,且非款证。第十四款:前审无异。第十五款:与前审同。再取供词在案。随蒙署福刑厅事邵武府推官陈适度覆审得:副将王邦俊一案,屡经具题,节奉部覆,奉旨再加严审,敢不矢公矢慎,严加拷讯。第一款:贿委诈投,乃云霄参将包泰亨、中军包胤俱由部选,千把总薛加祥等系编经制,款固无证,然皆系部选,则贿委之无凭可知也。第二款:广结叛逆,本官供陈尧策与赖策系杨总兵招抚,陈部院久编经制,未属王姓,岂为邦俊养子?薛加祥失城,被官民杀死,私通之说无证。张一男逃回,奉文收留,移会之文可据。广结叛逆,风影难坐。第三款:濠浔致败,无坐视不救、赔兵赔马等项,陈尚智之口供朗据。第四款:委叛闲将,杨世德有守道移文。系前张抚院委,非本官事,馈仪何自而来?况世德从贼,过付无证。无凭究讯也。第五款:密指结衅,审杨结并未具结。南门迎敌而北门攻陷,委非逃弃。赵知县久已从贼,六百两无证可问,难以悬坐。第六款:赫文兴奉前任陈部院、张抚院委,防守道之移文可据,委非由俊,谢为乌有。况见证俱无,无凭究讯也。第七款:帅登今已赴京,前审有供。李道、郑先,皆无是名。饷金之说无凭,内应之诬何证?第八款:林功诈银一百五十两,本官无预,严刑不改。第九款:开垆射利,得息一目八十两,坐追本官,原无干证可审。即冒拘乡民欧三等铁□,前审可查。第十款:徐凤已死,接□□治之事,本官供有金银两衣服之话,无凭可讯。第十一款:严审欧三前供,四十两之外,铁口不移。第十二款:张台、黄夸咸供南门行户逃散无几,实无派供马料之事。再加严鞫,与前无二。第十三款:原款无证,即冒拘一乡民石文等,而勒取马料之事,严刑不供。第十四□:□戏是有,教演女子之事,确不肯认。第十五款:城头演戏,供系绐敌。本官历审无异。此案经六年具题四次,除□无一证者七款无凭质审外,即其余各款,间有一、二,或非紧要,俱历审无异,总之:玉邦俊律己不慎,束兵不严,查欧三所□四十两(缺七字)拾□其兵已死,俱□□□官(缺八字)军掳掠,本管钤□不严之□□蔽厥辜。余照原拟取供具招,于十一月初七□解详本司。
蒙批:细阅王邦俊一案,历审皆虗,与原参背谬,所以部核宪驳,不啻再三,必期核实究明。今该厅步辙前招,若出一手,含糊塞责,毫无更改,虽曰从实无私,其谁信之?功令森严,难以转详。仰该厅虗公平反,度理推情,未到者速行拘质,现在者加意确讯,务求妥当招详,可以覆□具题,回奏结案,毋得□□依样,致烦再驳也。限五日内速□确报缴。(缺六字)邦俊与林功等一干犯证各到(缺九字)同,仍照原拟,取供具招,□□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呈详本司。
蒙批:王邦俊一案,前谳大背原参,历经部驳严切。该厅不仰遵驳词,依样前招,复驳该厅核实确讯。何仍然泥案踵习,且引附过还职律以身试法,殊为该厅不可解也。仰彻底穷究,□□前谳,务赃与款符,必罪与律协。三日内严讯确招详报,立等覆院具题,速速,缴。批行到厅覆审间,又蒙本司宪牌:仰厅即便会同福□府暨各厅立将王邦俊一干犯证(缺五字)拟妥招详司,以凭转覆等因。当(缺九字)推官陈适度会同本府(缺十三字)经历柏应诏(缺八字)王邦俊林功等一干犯证(缺八字)参共一十五款,余款细讯(缺七字)第十一款据欧三供:当日止(缺十一字)无多,与第十二款(缺十字)日买榖一百七十石,(缺十字)价五钱少银三十四(缺九字)会审得:王邦俊一案,凡(约缺十余字)推敲到底,以结前案,复(缺九字)意职等益加谨凛,岂敢(缺十二字)部选参将也。包(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二一~四二三页。
·二五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顺治十五年六月十一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中元为海警正殷、江防为要、亟就移缓就急、以巩岩疆事:据常镇道左参议胡亶呈:准常州营参将王天佑手本移称:窃照孟河滨江要地,整兵御敌,惟守备是赖。今该营守备吴景谟年迫桑榆,不便弓马,已蒙抚院题奉谕旨下部,江防刻难乏人。近奉督抚各宪连檄□□据浙闽塘报内称:郑逆亲点船千余号,见泊乌沙,声言必犯南直崇明等处,沿江在在可虞。孟河孤城,兵马五百,非得久历疆场、才猷素著者,恐难弹压。与其另推科目生手,未必人地相宜,今查无锡营守备张科,以旗下旧人,精于骑射,历俸四载,屡膺荐剡,指顾即当升转,若以本官调补孟河,蔗朝闻命而夕受事,不惟营伍收得人之效,而江防无意外之虞矣,备移到道。准此,该本道看得孟河营守备吴景谟既蒙本院题请更换,查该营素称冲险,今又海逆声言北犯,□□江防御,务弓马熟娴、赳桓可恃者方克□□。□准该协移称:无锡营见任守备张科,以旧人精骑射,调补孟河,实从封疆扞御起见,伏乞俯赐具题,将张科调用孟河营,其无锡营缺仍候酌补等因前来。
据此,该职看得:孟河逼临江浒,孤危险汛,非历练戎行、胆智俱雄者不能胜其任。况风鹤频传,虽狡寇声东击西,而防御不敢刻懈。如该营守备吴景谟年迈不堪职,经具题部议休致,奉有依议之旨,遗下员缺,道议以见任无锡营守备张科原属旧人,历任四载,廉勇颇着,可佐折冲,且长于□□,调补孟河,足当一面之寄,道协同词相□□□题补。若无锡营缺,虽系内地,实城守是倚。查得职标右营千总苏计官,前任把总,调防征剿,驰驱有年,先经题叙纪录在案。又于顺治十四年五月二十四日。职据末弁久淹之呈,咨达兵部去后,此戮力海疆,着有微劳,拔补无锡营守备员缺,以示劝功,盖亦策励劳弁起见,非敢布恩。且又人地相宜,缓急并济矣。谨会同督臣郎廷佐、苏松按臣王秉衡合词具题,伏乞敕部复议上请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五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八九页。
·二五七、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顺治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汉祚谨揭为恭报攻克贼城、仰慰睿怀事:窃照海逆郑成功,自广东陷澄海县城、破乌丁贝寨之后,旋归厦门,耽耽窥伺漳泉沿海各郡县。职预为严饬各镇将多方提备,以防登犯。逆贼见我官兵守御周密,遂尔连■〈舟宗〉北上。职又密商提督臣马得功相机进取白沙、■〈氵丙〉洲各贼■〈宀巣〉,为牵制北上之势。随准提督移称:查得贼艘大伙北发,则重兵劲卒,尽数而出,所余留守老巢者,虽有三镇、五镇之众,不过老弱,病养并在其中,此间虚实之情,从可料也。即谓厦门悬于绝岛,未可造次加兵,而白沙切附泉州,洲迫近同安,似当相机略地。重以内顾之疑,而牵制其北上之势。倘二城或济,则厦门失肘腋之恃,而孤危之形立见也。且贼恃舟航,游溯无定,南北飘忽,信宿可旋。若不早图,待其复聚而谋之,为力必非容易。莫若乘其敝而制之,亦用寡击众之一策也。本提督现择期带兵赴彼,看其动静,相机进取等因到职。
准此,职即移覆,内云:贵提督筹画渊深,计周万全。今图进取白沙、■〈氵丙〉洲,此诚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但其中虚实情形,必须确探的实。而我兵一到,当迅雷不及掩耳。剿灭逆贼,全在盾睫。惟祈贵提督慎重之,本部院现濡笔待奏肤功也,等因去后。今于六月初八日,准提督臣马得功捷报内称:海贼连■〈舟宗〉北上,窥伺沿海,其白沙老■〈宀巣〉,切附泉南,为肘腋之患,所当乘时进取,夺其北犯之气。故先经贵督抚部院移商,本提督即于六月初二日,遂会商镶红旗傅梅勒章京及各章京、兵巡道叶佥事、并该府县酌议战守。本提督亲统续顺公下呵喇哈甲喇章京冯志禄、正红旗牛彖章京杜有才、正黄旗代子柏言代等,同本标署左营游击郭怀、旗鼓守备马之迅、中军都司赵光玉、听用参游刘福祚、王承印、宋公玉、朱大受、马定国、王廷臣、张国兴等,各领马步炮火,并九固山官兵,于初三日漏夜,驰至白沙,薄城屯营,造备云梯战具。城内贼众,恃其水陆之险,盘踞死守。初四日,令各营官兵三面攻打,夺其贼船三只及木筏百余个。仍调发署泉镇右营游击事折光秋,带同本标干总谢一雄等,率兵前往石井,对峙两岸,炮火齐击,并催运大炮去后。至三更时,本提督度其贼势已穷,躧看地利,即令左营游击郭怀、千总梁应夏、张国柱、夏进忠、智我召、吴自强、安有成、刘泰、杨守伏、水营把总杨之杰、听用守备李化龙、王之道、罗象干、吕忠、安有功、胡进忠、杜韬、李世恩等,率兵先登,仍两傍浮渡齐进。贼众自乱,奔溃下船,被兵官截杀不计。十余年铁桶坚城,幸仗贵督抚院威棱,一鼓而下吴。除行间有功官兵,并阵获炮火、器械及阵伤士马等项,俟旋师查明塘报,其城垣现在拆毁一平等因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逆贼郑成功恃厦门为老巢倚白沙、■〈氵丙〉州作门户。而白沙、■〈氵丙〉州且逼近泉南,为我腹心之患。职见节次塘报,贼■〈舟宗〉北往,遂密商提督臣马得功,会同驻防梅勒章京海澄公以及各镇联络声援,刻期进剿。兹仗皇上威福,将士用命,即于六月初四日子夜,攻破白沙,斩馘无算。职思白沙之诚既陷,而■〈氵丙〉洲亦可徐图,则厦门孤处海岛,势渐卵危。由此荡剿,现在确议举行。其有功将士,险涉风涛,躬冒矢石,以及阵伤士马,僇刀疆场,并所获炮火、器械等项,俟提臣凯旋之日,查明另为具题。兹据捷报前来,职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词题报,以慰皇上南顾之忧也。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顺治十五年六月初十日,右副都御史刘汉祚。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二五页。
·二五八、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顺治十五年七月十二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住俸戴罪陈应泰为闽逆大■〈舟宗〉突犯温属、势甚危迫、谨据塘报密疏上闻、并陈发兵援剿情形、仰祈睿鉴事:顺治十五年六月十四日,据温处兵巡道副使万代尚报称:本月初一日辰时,据守平阳守备车任暹报:据防蒲门把总萧征芬等报称:五月二十五日,探得伪甘提督船上樯顶扬十字旗,招各伪镇会议后,各船戗出沙埕。二十六日早,杨帆戗北。辰时后,又回沙埕。二十七日,俱往桐山管济洋劫粮。又探得郑逆大船已到岑屿,隔沙埕三十里。本日,又据防金乡千把总谭圣朝、王明德报称:五月二十九日申时,据探兵禀称:有南来大■〈舟宗〉贼船约数千只,在于竿山内外洋戗使,因风色不顺,内有四十余只戗进小濩海面。卑职等亲督兵丁,驰赴该汛,放炮堵御。贼知有备,扬帆向北。又据守备车任暹报称:五月三十日辰时,据防桥墩门把总张成名报称:二十九日未时,据塘兵孙得华探得,桐山有贼船三百余只,驻札店头、白林等处,已过管柘洋各等情到道。据此,除飞饬各汛官兵、联络备御外,拟合转报等情。
本月二十日巳时,又准温州总兵尚好仁手本内开:本月初六日辰时,据防金乡千总谭圣朝等报:据小濩塘兵徐通等报称:有南贼三人,口称要往金乡劫取粮米。又说还有五百甲兵随后拢到,大■〈舟宗〉初四日自沙埕起身等语。本日申时,又据本标中军游击梁有才及水陆各汛防官报同前事各到镇。据此为照,贼■〈舟宗〉狂逞,登犯叵测,除飞饬沿海汛防官兵联络备御,一面飞调把总张成名合兵江口声援策应外,拟合移报等因。
又准该镇手本开称:本月初八日辰时,据金乡千总谭圣朝等报称:初五日酉、戌时,有铁甲贼徒五、六百,从小濩来至离城二、三里分札,乡民妇女纷纷避乱入城。初六日邜时,据舥艚塘兵梅元报称:贼■〈舟宗〉戗进海口。卑职等见贼势汹涌,兵寡难支,惟严守城池,伏乞亟发援兵等情。又据瑞安把总崔官报:据了兵叶老弟报称:了得凤皇外洋,有双蓬贼船六十余只,自南往北戗使。至申时,又从宋埠港戗进等情。又据中右营守备车任暹各报同前事到镇。据此,除一面调发官兵星驰赴援,仍一面飞饬沿海汛防各将领联络备防外,拟合移报等因。
又准该镇手本开称:本月初九日辰时,据中右营守备车任暹报:据严标把总李九富报称:初八日辰时,有贼数百余徒,打旗数十根,直突下丰山地方。卑职带兵扑剿。贼知有备,随即退遁下船。今仍有贼船络绎进港,贼徒陆续登岸,屯札洋屿门、下洋埠一带。后又有大■〈舟宗〉陆续戗进,约计三千余只。理合飞报等情。又据本标中军游击梁有才,水师左营游击艾成祥、瑞安把总崔官、梅头千总周士勋、江口把总张成名及平阳县各塘报,寇■〈舟宗〉不等到镇。据此为照,贼■〈舟宗〉大伙突犯,势殊叵测。今援剿江西杨副将于初八日到温,但处船缺少,兵马未得全到。除一面议令分兵星驰该县,联络各汛官兵,并力堵御外,拟合移报等因。
又准该镇手本开称:本月初九日午时,据中右营守备车任暹报称:初八日午、未等时,大■〈舟宗〉贼船直入江口洋屿门并麦城、仙口、宋埠沿海一带,联樯接尾数千只,随处登岸,四乡男妇逃奔入城。贼谋叵测,平阳势如累卵。合亟飞报,乞迅应援等情。又据防守沙园署把总黄武报称:贼船本日早潮开向往南,至午时自南乘风随潮戗使复至仙口,贼俱上山。又了凤皇山外,计有贼船十九只往北等情各到镇。据此,一面飞饬防汛各将领加谨防御外,拟合移报等因。
又准该镇手本内开:本月初十日酉时,据水师左营游击艾成祥及把总崔官报称:初九日,贼船一百余只进港,已经飞报。职等水陆及援剿官兵分头堵剿。初十日丑时四更时分,前项贼船乘潮戗进埕头一带港次游移。五更,外洋又有大小贼船三百余只进港。舣泊沙园、飞云、南岸一带,势甚猖獗。卑职等督兵竭力固守,但逆■〈舟宗〉横截飞云江,我兵莫渡,平阳声息不闻,遥见烟火乱起等情。戌时,又据该将报称:南来大■〈舟宗〉,自仙口海洋摆至内港,连接不绝,约有数千余号,势必登犯等情。又据防泰顺千总邵治报称:本月初四日,据探兵徐龙报称:山海二贼,由桐山复入屯札小洋坑地方各等情到镇。据此,当即会同甲喇章京胡弘先、冯有功、兵巡道副使万代尚,会看得郑逆狡谋,以陆续贼数万从前岐、桐山至桥墩门,以贼■〈舟宗〉数千只从埕镇下直犯平阳,分■〈舟宗〉径入瑞安飞云、东山一带,横截江只,断我援路。又闻郑逆自统八伪镇贼兵,有铁甲马骑七百,数路俱进,要犯郡城,势甚汹涌非常。今杨副将兵马犹未全到。其先至者,已经调发五百,先赴平阳,又为飞云、贼■〈舟宗〉截阻,尚驻瑞安。本镇虽竭蹶捐躯,极力调度,事关危急,拟合移报,伏祈迅发大师应援等因。
又准该镇手本内开:本月初九日午时据中右营守备车任暹报称:初八日,据江口把总张成名报称:大伙贼船戗入江口。本日辰时,有逆贼数百余登犯柳庄、唐村山外各地方,有红、白旗八面。卑职带兵分头冲杀,百总陈升等各奋力追剿,阵斩逆贼首级一颗,成名亲自擒斩贼级一颗,夺获枪一根、刀一口、号衣一件,各贼逃遁下船等情。又据张成名禀称:获有船上逃回小厮一名陈良会,随经审据供系台州府太平县隘顽所人,上年九月十八日被贼掳下船,在虎卫右镇下,今从平阳江口逃来。又供初七夜有伪国姓大船上舵工口说,大■〈舟宗〉要往温州,因南风不顺,今要起岸,分路从泰顺、青田各路到温,水陆并进,众兵都要跟去等语。据此,拟合移报等因。准此,同时又据温处兵巡道副使万代尚各塘报相同。
本月二十一日午时,又准温州总镇尚好仁手本开称:本月初十日丑时,据水师左营游击艾成祥报称:初九日午时,又大小贼船一百余只,顺风乘潮使进瑞安港内,希图登犯;外洋大船游移不绝。又据平阳城外百姓逃至飞云渡江,口称平阳鸣山一带地方,俱有贼徒等情。又据把总崔官报同前事各到镇。据此,除一面飞饬沿海汛防各将领联络堵御,仍一面飞调官兵策应声援外,拟合移报等因。
又准该镇手本开称:本月十一日子时,据水师左营游击艾成祥、瑞安把总崔官及温州府同知于起泮报称:初十日未时,有南来有小贼船数千只,顺风乘潮,一齐拥入内港。首抵澄头尾,驻东山傍涂逼岸,直抵城下,势吞三面。贼众我寡,万分危急,伏乞立刻拨发援兵,以保孤城等情。又据梅头千总周士勋报称:贼船进港,势甚汹涌。随据地方老人等声传,又有贼从陆路不测等语到镇。据此为照,寇■〈舟宗〉突犯,众寡悬殊,除一面会商调发官兵连接援剿,共保疆圉,但逆贼西边陆路沿山,间道图犯郡城,我兵首尾牵制,势成叵测,伏乞急发援师,以拯危急,拟合移报等因。
同时又据温处兵巡道万代尚各塘报相同。本日戌时,又准温州总镇尚好仁手本开称:本月十二日丑时,据水师左营游击艾成祥、陆营把总崔官报称:贼■〈舟宗〉进港,分头堵剿。礁头地方有贼船十余只近岸,逆贼数百,意图登犯。随督官兵奋勇冲击,炮箭齐发,逆贼死伤甚多。生擒活贼一名王亚良,余贼窜奔南岸。当审王亚良口供,系伪都督吴虎下兵,带船五百余只,上平阳乡村打粮。国姓带船三千余只,要往北行等语。除将亚良监侯,合先塘报等情。寅时,又据该将等报称:初十夜,贼分两股,密登北岸:一从澄头,一由九里,两路齐抄,围逼县城。复添南来无数贼船,络绎逼城列营,声言大兵已到,刻下齐攻。飞云南岸,贼密布帐房札营,长亘四十余里,烟火蔽天。瑞安城外,周围是贼,塘报难行,孤城万分危急等情。又据水师右营游击态应凤报称:职在盘石城头,亲了贼船大■〈舟宗〉,在黄华对面灵昆等处戗使等情。又据防守宁村把总黄德及中军梁有才报同前事各到镇。据此为照,贼■〈舟宗〉横拥,飞云、平阳声息不通。今瑞安围急,贼■〈舟宗〉复抄出北汛黄华,逼临盘石,郡城益危,伏乞急发援兵,蔗保封疆,拟亟移报等因。
同时又据温州总镇尚好仁、兵巡道副使万代尚、甲喇章京胡弘先、冯有功、江西调防温州副将杨相会报内称:照得郑逆亲统甘巴、马信等伪镇水陆贼徒,数路并进,列幙于瑞安城外,绵亘四十余里,贼兵数万,游骑四出,村落消息,水泄不通。十二日,本镇调发本标中军梁有才及甲喇章京胡弘先、冯有功调发顾牛录,带领马骑与同江西副将杨相续到官兵进□瑞安。奈贼营蜂屯要隘,不能飞越,而寇逆骎骎踵至,渐逼帆游、桐岭等处,虎视郡城,仅隔十余里。众寡悬殊,势难轻敌。乃复分■〈舟宗〉抄出乐清、黄华、牵制我师。今满汉官兵与江西援师并力分门固守,亟待援师。一面调发官兵,四路堵截,第揆度事势,本镇等捐縻图报,固所自矢,封疆重大实切,颠连不已,佥陈万乞即刻迅发援师,飞驰拯救。仍乞发檄金、处两协,就近各量带兵,声援策应,封疆幸甚等因。
本月二十二日戌时,又准温州总兵尚好仁手本内开:为飞报大捷事:照得逆■〈舟宗〉困围平、瑞,贼徒四出,渐逼郡城。本镇会议调发官兵,星驰堵剿,业经具报。随于十四日戌时,据本标中军游击梁有才报称:奉蒙□酌机宜,卑职带领马步官兵李世虎、刘得功及江西杨副将、随征都司赵有功、千总罗应光等,前至白塔、帆游地方遇贼,约有七、八百札营,四散打粮。了见我兵飞进,前来迎敌。卑职亟督官兵,分头奋勇攻击,阵斩逆贼二十七名,奔溃淹死八十余贼,生擒贼徒杨才、丘秀、季文、金国镇、陈荣、包小五、应岳、陈有库、长助、李来、梁岳卿一十一名,余贼败遁。天晚不便穷追,暂收官兵回营。卑职仍传谕,如有各贼自来投诚,即与免死。随有王德、蒋奇二名归顺,各并解夺其阵获腰刀二十四口、长鎗六十四根、头布二十余□,当即分给进剿官兵,理合塘报等情到镇。据此,即会同甲喇章京胡弘先、冯有功、兵巡道副使万代尚、府厅各官会鞫。杨才等供系闽、广不等人氏,■〈犭凶〉狞长发,当阵被擒,死犹未足蔽辜,随即枭示,悬之藁街,以寒贼胆。王德、蒋奇二名,遵谕归顺,姑开一面,以招来归。其所获刀枪、旗布,已给赏官兵。俟后情形,再图追剿。但逆贼水陆连营,平、瑞两县,数日塘报不通,势甚叵测。伏乞迅发援师,以拯危困。方具报间,贼船竟抵城下,援兵如缓,万不可支,并报等因。又据温处兵巡道副使万代尚塘报相同各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温区偪近闽疆,郡县卫所,均在濒海,最为冲险。职等屡檄严饬镇道将领等官,远侦密防,刻刻提备,日无宁晷。诚以贼势浩大,狡窥靡常,故不啻谆谆切诫而罔敢或怠也。乃今逆贼郑成功恣肆滔天之恶,率伪镇张甘、把、马诸逆,联■〈舟宗〉数千,甲兵数万,分道突犯,密布帐房,札营绵亘四十余里,烟火蔽天。此番大举,非比寻常登犯。且贼■〈舟宗〉横截飞云江口,援兵莫渡。平、瑞二县,声息不闻。又复水陆并进,窥伺郡城。我兵首尾牵制,万分危迫。先是职屡接塘报,业已飞檄移行,调援剿御,联络策应。随准督臣李率泰移文,层发标兵,督令副将程明顺、守备程自明二次统领督标官兵八百名,星驰瓯郡扑剿。今又准督臣咨开:郑逆水陆,逼犯东瓯,本部院拟即亲驰调度,令中军副将麻胤扬统领标兵五百名,疾趋军前进发。提督臣田雄,先以渡江赴绍,料理海氛,今职等以温州警息甚急,又复移趣提督臣亲统大兵,星往温州策援调度。又固山额真臣赵国祚与职面商,固山臣亲统乌金超哈官兵三百名,分道驰温策应。职等调缪剿御,竭蹶战守,固已不遗余力,惟是贼势实实众大,荷蒙廷议,前次调发四省防浙官兵,止河南、江西、山西三处兵马已到。而山东调防兵马,据副将张德俊报称,已抵宝应,今尚未到。职等会议,将河南官兵一千名发防宁波,江西官兵一千三百名发防温属,而山西官兵一千四百名发防余姚及三江所。其后调五省防浙之兵,虽准各该督抚臣咨移,见在督促起行,俱全未到。似此汛广兵单,捉襟露肘,虽十四日有白塔、帆游之捷,扑剿擒获,少挫狂氛。而当晚贼众又直逼温郡城下,豕突鸱张,势甚猖獗。据报众寡不敌情形,诚为岌岌。恳祈敕部,迅催直省调防兵马,兼程星驰来浙,以资剿防,岩疆幸甚。除职飞催提督臣遄发温州,并严饬该镇道将竭力防剿,及檄金、处二道将再行就近策应,并通饬沿海各处,联络应援提防,俟有援剿情形,另疏驰报外,事关海逆大举入寇,职谨会同固山额真臣赵国祚、督臣李率泰、提督臣田雄,合词密疏报闻,伏乞睿鉴,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五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住俸戴罪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二一~四二四页。
·二五九、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顺治十五年七月十八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住俸戴罪陈应泰为咨送札付事:顺治十五年五月二十七日,职准兵部咨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浙江巡抚陈应泰咨前事等因到部,奉批司查说堂改正,札付并发送司。奉此,查得浙抚陈应泰咨,据提督田雄手本内开:恢剿舟山随征将官马成龙奉旨给札是冯成龙,移会前来,本院覆查原来塘报属马成龙,乃臬司册报差误,除行司究拟外,请部俯将署守备冯成龙札付改正马成龙,咨发转给等因前来。案查十四年七月,本部覆浙江陈应泰题为剿灭海逆渠魁等事,悉照原疏开列姓名议覆。今咨称随征官马成龙乃臬司册报差误,致讹冯成龙,其札付自应换给。但事关题叙,不便改正,仍咨回该抚题明换给可也等因呈堂。奉批照咨送司,案呈到部,咨行到职。准此,随经案行按察司确查去后。
今据该司按察使钱朝鼎呈称:案照先奉本都院宪牌:准田提督手本开称:案准按察司手本移送本提督标下各官札付,查得内中恢剿舟山塘报开载随征将官系马成龙,今奉部给札付是冯成龙,恐异日赴部推选,姓氏不同,殊有违碍,相应转请改正等因到院。准此,为查本院叙题舟山功次一疏各官职名,原据该司册报叙入疏内。今阅该司原册开系都司冯成龙之名,是以当日据以叙题,部覆给札,亦俱开填冯字。今准前因,合行确查。仰司即查当日册报,何故将马成龙开作冯成龙?今请改正,自当声说明白,当日因何册报错误,速行确查详覆,以凭酌夺等因。奉此,先该本司查得田提督造送舟山功次册内都司马成龙花名,与功次二处俱系马成龙,本司据以造缴。今奉宪查系冯成龙,似有错误,或请咨部改正马姓,请自宪夺等因,具由呈奉本都院详批,仰候咨部,缴。又为前事奉本都院票:据该司呈详都司马成龙讹写冯成龙,达部改正等缘由,呈覆到院。据此除经咨达兵部外,为查叙录舟山功次原疏,本院据该司汇册按名叙入。今覆阅该司原册,确系讹马为冯,经承疏误因何抵饰,合行饬究。仰司即查当日攅造前项文册系何经承错写,以致贻误。究明具文详覆施行等因。遵候间,今复奉都院案验:准兵部咨前因,查系本司经承书手翁大俊承行攅造舟山恢剿叙功文册,不合因奉守催连夜攅写,未及细心料理,以致讹写马成龙为冯成龙,除将本书责治外,该本司按察使钱朝鼎看得:翁大俊,本司造册清书也,经承恢剿舟山叙功文册,自应慎加查对,庶无舛谬,乃因督造之急,以提标随征都司马成龙误写为冯成龙,致奉部给札付与原名不符,虽究止二点之多,情无别弊,而姓氏逈别,错误之罪难逭也,一杖以儆,其又何辞。所误姓札,合请本院题明改正。议得翁大俊所犯,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遇蒙热审恩例减一等,杖七十,系书役,照例折责。查事犯在十五年正月初三日恩诏以前,应否援宥,伏候宪夺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叙录舟山功次一案,职先准枢部咨文颁发各官札付内有提标效用都司马成龙因臬司册报讹马字为冯字,致职叙■〈琉,代王〉与部填给札付俱开冯成龙字样。职续准提督臣田雄移会前来,随经咨部改填,并行该司查究错误经承去后。今该部咨回,事关题叙,仍应题明填给。职又转行按察司查详。复据该司呈覆,当日原系经承书役翁大俊仓卒误写,情无别弊,将本役拟杖示警。所误姓札请题改正详覆前来。合行据实题明请旨,敕部查改。经承翁大俊拟杖,足蔽厥辜。查事犯十五年正月初三日赦前,统候部核定夺。除将原札咨送兵部外,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九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住俸戴罪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二六页。
·二六○、平南王尚揭帖(顺治十五年九月初五日到)
平南王揭为潮疆正在用兵、仰恳睿慈、暂止藩臣之行、以竟底绩、以奠严疆事:本年七月初三日,准兵部咨前事内开:该两广总督王国光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四月初二日题,五月十三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两广督臣王国光疏奏:东粤海寇环窥,两藩共议,一留内地,一行海邦。平南王臣毅然振旅,逆焰潜消。惟是郑逆去尚未远,诚恐叛党勾连,为卷土之谋。今奉旨□□,臣等念急封疆,暂止其行,乞皇上俯念潮海正在用兵,特从臣等之请,俾其统兵仍驻潮海,稍俟宁息,再促驾趋朝等因。察潮海东粤要区,叛逆未靖,且大兵进取滇黔,急需防剿。该督会同抚按挽留暂止,合词密题,允从封疆起见,应从所请。请敕下平南王暂缓入觐,殚心料理,俟海疆宁谧,进京陛见可也。谨题请旨依议。十五年五月二十二日题,二十三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贵藩,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贵藩,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爵。
准此,窃爵十年征戍,□身岭表,瞻仰天颜,不殊婴儿之依慈母,一闻宠命,忭舞奚胜。随于三月二十四日趋装,星驰就道。舟次清远峡口,适靖南王差虾吕应旸与督抚按差中军副将华成恩、游击中军装栋梁络绎挽留,咸以谓东有潮海之防,西有云贵之役,疆事孔棘,会疏题留。爵虽瞻恋之私刻不能缓,而封疆攸条,又不敢偏执已见,愈不敢卸诿,贻误封疆。爵再四思维,缓觐君父之罪,或可邀皇上之慈宥,万一地方有事,诸臣屡留不返,贻误封疆,罪实难逭。不得已回棹静听□□,但徘徊子夜,有不禁彷徨惋结。兹荷皇恩谕允,爵敢不倍励衰庸,与靖南王、督抚按诸臣多方筹措,廓靖海邦,上以抒南顾之勤,下以展孺慕之悃也。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九○页。
·二六一、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顺治十五年九月初三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汉祚谨揭为汇报官兵剿杀山海贼寇事:据分巡福宁道佥事王来聘报:据抚标中军游击阎进功报称:进功奉令督兵协防福宁州,堵御海逆,以杜登犯。于三月初六日据福宁州芦门巡检高捧日报称:桐山地方,山贼海寇屯札,创造木城。进功当即会同城守参将张进忠,拨发城守营守备石本明、本标千总王友、汀镇标把总高星耀、申一凤等,带领马步官兵伍百名,本月十六日直抵章峰扑剿。贼见兵至,退在南溪老营。随即追赶到彼。贼众千余,附蚁而出。从已至午,攻破木城,冲入砍杀,夺获旗帜器械等项。仍赶上高山寨顶,杀贼二十余人,生擒活贼三名,余贼奔入山林,四处奔遁,木城尽被我兵焚烧讫。至晚收兵,住札贼营。随查汀营带伤兵陈荣、李有明、王三、宋科四名。至十七日早,自南溪追剿残贼。至午时,到桐山,了见水头有贼船四只,贼众数百余人登岸。本明等督率马步兵丁向前对敌,当阵斩贼莫计,生擒活贼四名,溺死贼众甚多。贼见我兵雄勇奔逐,俱遁下海去讫。随即会议收兵,并将各贼犯、器械、旗帜等物,俱移本道收报外。又据阎游击报称:五月二十九日,有船一只,上戴海贼数十名,正在登岸。立即追杀。贼急奔逃跳船,尽行落水淹死,生擒长发活贼二名。六月初三日,据塘兵黄盘报称:南来贼船,进入松山港口。千总王友带领官兵守住要口七安桥地方,以防薄犯州城。进功亲带千总贺登朝、把总吴桂、并马步官兵驰到彼墩地方,两路冲击。贼见我兵奋勇,奔溃下船,被箭伤溺水淹死数十余人,斩杀贼伙四人,生擒长发贼一名各到道,合就转报等情。
又准镇守福宁总兵官吴万福移报:六月初七日,把总杨明到孔里地方,陡遇贼船,即同守备姚典率兵一同进前,炮箭齐发。贼随奔溃,溺水淹死及炮箭所伤不开外,现阵砍贼五名。初八日,到官塘地方,又有贼众住札。卑职率兵奋勇攻杀,砍死贼六名,生擒长发活贼一名,并获腰刀弓箭。贼随奔溃,上船开驾。初九日,到铜镜,陡遇贼船一只。卑职追赶,砍死逆贼二名,余皆溺死淹死,并获斩马刀、长鎗、藤牌、腰刀等项及小船一只。又据署中营守备董虎报称:奉令带领马兵前往桐山等处侦探温州警息,于六月二十三日午至桐山,了见水头拋有贼船大小四只,船上插有旗号。卑职随与镇标随征官李逵、邢有中、周平海等商议,出其不意,乘机攻击。贼见官兵追杀,俱奔水过港。卑职等兵马追至河边,箭矢齐发,射伤多贼,溺水淹死莫计,得获大船一只并各器械、旗帜,放火焚烧,具报到镇。据此,合就移报等情。
又据分守建南道参议孔自洙汇报称:据沙县报称:有贼数百,突来九龙,屯札篷坑、小松洋等处。本道令右营千总赖元统带官兵扑剿,一路追杀贼级,零星难计,仍救回难民难妇,现擒活贼一名,并夺大旗、马叉、钩连、长鎗、腰刀等项器械。又据防守顺昌县把总乐灿报称:顺昌两路有贼首吴大禄等屯札延邵界内,离顺城不远。本道行令署游击事都司朱国彦带钦马步官兵驰往会商顺昌县,协同把总乐灿捕剿。贼闻风奔遁。我官兵奋勇追杀,余贼溃逃出境,搜捕无踪。又据南平县报称:残逆魏六等,聚集亡命,流劫于龙严寨等处,请乞发兵剿灭。本道会同延平城守袁副将,发把总王国相,带领官兵前去,督同乡勇相机捕剿。今据擒到贼寇魏六等十二名,并救回难民,余党解散,撤兵回郡讫,理合汇报等情。又据游击阎进功报:据标下千把总魏如柏、黄位报称:七月初四日,卑职奉令带兵与各乡社会集坂头地方,探的叛逆程元庆等统众千余,预已屯札侯官县界内马厝坑地方。随即会集社总郑祖朝调统各都社兵漏夜驰追,直至贼穴。贼先已埋伏四围山谷中,仍挺锋与我兵打杖。如柏等同郑祖朝分兵三股,四面夹攻,阵斩贼参将陈度、苏虎、林印、苏麻一、陈七、陈虎等贼首。程元庆已被刀箭重伤。当斩贼级三百余,生擒大旗手张元等,并获伪铜锡关防二颗及刀枪铳炮等项。我兵带炮伤兵丁赵有胜、朱彪、金文、杨世机四名。柏等同郑祖朝复督兵追杀二十余里,各贼远窜无踪。理合转报等情。
七月初九日,据分巡兴泉道佥事叶灼棠报:据同安县报称:六月二十二日,有驻防副将施琅差兵驾小船二只巡哨到刘五店海外,获得伪前提督黄廷下伪提塘官范德、教练官丘城、瞭望官李发、塘报王进、陈明、水手周城、陈泗等七名,伪提塘木印一颗,伪前提督大旗一面,塘报旗一面、贼船一只。对敌时,打沉落水贼犯七名。随蒙驻防周章京、副将施琅会同八旗公审枭示讫,哨兵随经卑职犒赏外,此六月二十七日辰刻,伪前提督黄廷率伪援剿左镇、仁武镇、礼武镇贼众二千余人,由小崎登岸设伏,并分■〈舟宗〉直入同安石浔、浦头港,狡图掩击。施副将随同各旗分兵堵御。先遗步兵百余名、马兵十匹抵小崎。奈众寡不敌,退札山顶。施副将即同正白旗牛录章京徐有才、正蓝旗代子金带亲带马兵数十骑赶到,直冲贼阵,抵敌数合,我马步官兵奋勇击杀,贼众方败。登时阵斩三十余贼。施副将乘胜追杀,直至海岸。贼众势迫,争命登船,遂覆舟二只,尽没淹死。阵斩伪前提督高招手、大招手,夺获高招旗一面、大旗二面、铁盔甲五十二副、铜■〈金贡〉仔二门、斩马刀八柄、长鎗二十五枝、藤牌八面,已经施副将发给辖下官兵配用外,事关得捷,理合申报等缘由到道,据此合就转报等情各到职。
该职看得:闽省自郑逆鸱张以来,山海之间,竟成盗贼渊薮,登犯窃发,时时见告。所赖二、三师武臣僇刀疆场,分汛剿御,斩馘献俘。兹据镇守福宁总兵官吴万福、分巡兴泉道佥事叶灼棠、分守建南道参议孔自洙、分巡福宁道佥事王来聘、职标中军游击阎进功等各塘报前来,或斩将搴旗,或焚船获械,或追奔逐北,或擒渠散党,节次歼剿,贼锋屡挫。此虽各将士用命,实藉我皇上神威遐播之所致也。除阵擒活贼,审明枭示,并器船只,留营备用,伪关防发司贮库,其阵伤兵丁行令各道优恤外,职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词题报,伏乞敕部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右副都御史刘汉祚。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九二页。
·二六二、「郑逆船多漂没」残揭帖
(上缺)旨咨行在案。今据浙抚(缺十一字)屡行挨缉,委无家口在籍,孙得功原籍山东,已经东抚耿焞具疏回奏等因。察陈定国、孙得功皆叛逆重犯,家口岂容轻纵?应请仍敕下各该督抚严行躧缉,勿令地方官扶同欺隐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五年七月二十八日题,二十九日奉旨:依议,严饬行,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贵部院,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部院。
准此,拟合就行。为此案仰该司照案备奉旨内及咨文事理,即将叛弁陈定国、孙得功及妻室家口严行躧缉,务在必获,毋得扶同欺隐,有干功令未便等因。奉此案照前事,先奉巡抚陈都御史案验行同前由等因,奉即备行海兵道及守金道转行原籍该府县,叛弁陈定国、孙得功各家口严行躧缉务获解结去后。今奉前因,奉即并移海、金二道严行躧缉间,又为报解贼渠船只军器事,本年八月二十三日,奉本都院宪牌:准常水镇塘报前事等因到院,准此为照,郑逆猖狂连■〈舟宗〉北犯,天厌其恶,飓风陡作,船多漂没。今官兵出洋搜剿,贼逆就擒。除伪兵就近枭示外,所获伪官张翼等十五名并投诚官孙得功等三名呈解部院前来。今部院旋衢,除将各犯(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二七页。
·二六三、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顺治十五年八月十七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汉祚谨揭为塘报率众投诚事:顺治十五年陆月十五日,据分巡福宁道详称:本年六月初一日,准福宁城守叅将张进忠手本,五月三十日申时,据三沙侦探兵梅守登报:本月三拾日,了得外洋有大小贼船十只,进拋三沙,上岸二百余人,直至深澳地方等情。续又部三沙探兵王进功禀称:前所报三沙登岸贼众,口说系逃来投诚进城,理各驰报,叩乞察夺等情各到府。据此,即会商本道严饬官兵,一面加谨城守,本府一面亲统官兵前往赤岸相机剿抚。时果见郭云学领众倒戈,倾心直至马前,俛首投诚。随将人众暂住赤岸桥,只带郭云学一人回至东郊外,会同本道及抚院中军阎游击、福审州公讯。据郭云学供称:原潮州府刘总爷左营守备,于本年四月十七日澄海城陷被掳下海。今随伪国姓贼船往北,诈借打粮名色,于本月三十日早乘机在三沙上岸,率众前来投诚等情。当将各带器械,公同尽数收贮州库,听候本道详报报示,或起解,或留营外。更有千总朱升、火器把总王官并人众一百五拾名,即令暂札西教场外。缘照福宁地冲边海,堤防宜严,投诚人众不便久停,合就移送备用手本到道,烦为察夺转解施行,并移送投诚人花名、器械册到道。准此,该本道佥事王来聘看得:近日逆■〈舟宗〉络绎北上,窥犯焚掠,妄舒螳臂,而郭云学者,据称原系潮州府刘副将之守备,为因澄海失陷,被逼胁从。兹同北行,乃乘间率众托言上山打粮,登岸三沙,奔来投诚。则其慕义已存素蕴,向化不易初心,当弗咎其既往,以图将来之自新,是皆(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二八页。
·二六四、浙闽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五年九月初五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飓风飘散贼船、防将颇多擒获、谨据报驰闻、仰慰睿怀事:顺治十五年八月十七日酉刻,据职标中军副将麻胤扬报称:窃照卑职奉令协防定海,督同各将兵加意御防。自本月初九日起,飓风大雨。三日三夜。忽于本月十一日卯时,据了高兵丁报称:大风括来大贼船一只,在后海沙头地方,离城二十余里。卑职带都守千把各官有马兵丁,同常总兵至彼,叫下贼兵二人,上岸投诚,招安贼官五名,他俱不肯承认职衔。贼兵二百余名,常总兵分在四、五处拨人看守。马三匹、盔甲一百六十九副、火药二十桶、火箭二十匣、马叉十五根、火炮四门、日本鋛十六枝、鞍子三副、斩马刀四十二把、云南刀二十四把、被三副、藤牌三十面、腰刀三十六把、五色旗二面、铜锣一面。其盔甲,常总兵差人搬运去讫。标营每营拨兵五名,同常总兵下兵丁在船看守船只、器械外,理合驰报。又据贼供:国姓在前行,要往崇明。我们船在后边遇风飓,将我们的船打散许多,国姓不知飘在何处等语。又本日有城守参将孙廷相从小港地方招到贼兵四十九名。据贼供:原坐小船一只,被风括碎近岸,即扒上山躲着的。本日申时,又据招宝山了报,有大贼船一只,上无篷桅、在中洋飘忽。卑职即带领都守千把等官上山,计图擒拿。柰候至酉时,尚未飘泊近岸。一时风大,船又开不出去,只得守待风势稍息,方可去拿。本日申时,又有龙山地方里长来报,风括拢贼船一只,上有贼兵许多。卑职随发千总徐有功、把总张三耀带马兵一百名,同常总兵前往招安去,俟后有下落,再行禀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海逆郑成功聚集贼■〈舟宗〉,拋泊于沥江、金塘、象山等处,游移不定,虎视耽耽。职等分布将兵,扼要堵防,使贼不敢登犯,庶几周且备矣。据报,本月初九日起,至十一日止,飓风大雨,三日三夜,贼■〈舟宗〉尽行飘散,各处零星不一。据供伪国姓不知飘往何处。此皆仰仗皇上威灵远畅,海若效顺,是以逆■〈舟宗〉尽遭飘荡,不独后海沙头、龙山一、二处之有擒获也。职随一面札行提督臣田雄,会同镇道,将现获各头目逐一审解,其余各贼兵,凡系事急假称投诚者,即令就近正法,免致沿途起解,虑有疏虞。更各处海滨,在在俱有飘散船只,一面行令各镇将查明,俟报到日另疏驰报外,惟是职以积病,痼疾已深,近冒暑援温,昼夜奔驰,加以新疾交作,一时万难支持,职即自杭旋衢,暂为调养。职谨会同固山额真臣赵国祚、抚臣陈应泰据实具题,仰祈皇上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五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二八~四二九页。
·二六五、浙闽总督李率泰残揭帖
(上缺)到□□此遵即备移分(缺五字)查去后。今于本年五月十六日,准该道关□□崇安县申称,准游击赵宗仁手本移覆,查得陈德容系福建建宁府建阳县人,年四十五岁,由恩贡,于隆武元年随伪阁部黄道周以□升按案司佥事漳南道,隆武二年升布政司副使,随转叅议。后受监国鲁王伪职,又授永历伪军门。于顺治十三年十月初八日奉总督李都御史招抚屯田,于十五年叨授今职。再查伪监纪督粮道王弘运,系福建建宁府崇安县人,年□十二岁,系本县儒学生员,由隆武拔贡,随伪阁部黄道周监纪骊□二营军。隆武二年,□督粮道,后授鲁王伪敕监纪道职,从伪军门□德容。于顺治十三年十月初八日,奉总督李都御史招安效顺等因到县,申覆到道,关覆到司。准此,缘奉行查陈德容履历职衔,业准该道查覆前来,合就呈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伪军门陈德容荷蒙皇上隆恩,准以佥事用,业经详开本官出身履历,给文赴部题补外,其伪监纪王弘运原未开授伪职,兹奉部咨查明职衔,今据该司查称王弘运原系伪监纪兼督粮道职衔,后授鲁王伪敕为伪监纪道,与陈德容同时效顺,相应题明,伏乞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二九页。
·二六六、平南将军固山额真赵国祚揭帖(顺治十五年九月初五日到)
钦命挂平南将军印固山额真赵国祚为微臣惊闻新命、揣分难胜、谨据实陈情、仰祈睿鉴事:职于八月十八日接阅邸报,吏部一本为遵谕会推事,八月初四日奉旨:是,赵国祚着以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驻札温州府,写敕与他。钦此。职闻命自天,措躬无地。窃思职父一鹤原系抚顺城中军,首先归诚。彼时职止九岁,未曾读书。后克辽阳,荷蒙太祖拔职父,授以宽奠城参将之职。职随父任,亦未读书,后即长大,不过学习数字,其奥妙文理,全未通晓。职父子兄弟,蒙我太祖、太宗、皇上豢养深恩,正当图报,虽肝脑涂地,亦所愿也。但总督之任,必得文武兼优,方克胜任。职一介武夫,未深文墨,今日不言于君父之前,隐忍就职,贻误于膺任之后,职躯固不足惜,其如朝廷封疆为重。伏乞皇上鉴臣鄙衷,情非假托,别选贤能,蔗军务民生,两有稗益矣。恳祈睿鉴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五年八月二十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二七页。
·二六七、唐邦杰揭帖(顺治十六年正月初十日到)
(上缺)邦杰为恭谢(约缺五字)十五年六月二十六日,蒙海澄公黄梧面谕(约缺五字)部理□□詹木素笔帖式葛尔泰赍到(约缺五字)抵福州省城。职闻报,率领标下各官自漳州府驰□福州,于七月初九日同固山额真郎赛、巡抚刘汉祚于□□前恭设香案,跪受□□□□羊裘、弓箭、刀马等物,及职标下各官,俱蒙(约缺十余字)籍江西,因丙戌兵火,每叹归附无从,既流落于(约缺四字)身于烟波,深慕(约缺七字)领投诚,为遭副将郑然、吴兴、坐营中军许廷(约缺五字)弃家眷二十四日,战舰三十二只,兵士被截(约缺四字)一腔忠赤,仅率数众潜归,幸蒙(约缺六字)贷□□蒙(约缺数字)微命贱,感极涕横,敢不省己愆尤,誓心忠义,恭捧□□□□愿居何处,听择安插。际斯海氛未靖,永期捐糜,敢图□□,遵听督抚商议移调驻守,职惟矢志杀贼,底定危疆(约缺数字)至于职标下大小各官,蒙(约缺六字)兵部查核外,为此除具(约缺五字)揭,须至揭帐者。右具揭帖。师治十五年九月初十日,都督同知唐邦杰。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三○页。
·二六八、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初一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汉祚谨揭为报明投诚总兵脱逃事:顺治十五年九月初二日,据福建按察司署司事驿传道副使萧炎详称:奉职批,据分巡建南道呈详,本年五月十七日,先蒙巡按成御史批,据吴观志状告为敕剿救民事称:土寇黄二姑、张景台、陈二等连杀饷户丁德若等一十一命,拷饷三千余两。前月十六日,捆杀父吴贤买命银七十两,翁高所付证。猪牛财物,罄掳一空,计赃二百两。下告莫撄,奏敕巡宪究剿等情。蒙批巡建道查报。蒙此,该本道李元萃拘审张景台等一十六名,劫杀情真,各取口供在案。尚有要犯黄二姑、陈可久、叶安等逃匿省会,更名易姓,于投诚总兵郑飞熊家为护身符,请乞宪台严敕臬司,着郑飞熊将黄二姑等解宪发问等缘由。奉批:据详黄二姑等于投诚归农之后,又复沿乡杀人拷饷,审赃既真,罪难发数。仰按察司严着郑飞熊勒要各犯正身,按律重究,通详报,速速。又蒙巡按成御史批据该道详同前由,蒙批:黄二姑等投诚之后,复阳顺阴逆,肆行杀人拷饷,被害多家,令人眦裂。今逃匿省会,按察司着郑飞熊认拘审问通详,仍候抚院详行,缴。蒙此,续为禀报事,据侯官县申称:据石塔铺寺僧文云禀称:有投诚官郑飞熊于旧年借寓本寺栖趾,本年八月二十三夜逃去等情到县。该卑县亲至本寺,查已逃郑飞熊寓房内剩有关防二颗、图书一匣、龙头刀一合、红绸伞一把、鸟铳一把、刀二把、箭四十五枝、弓二张、撒袋一副、马笼头二副、马鞍二副、秋一副、锡笔砚架一副、白夏布袍一领、棉袜一双、旧缎袍一件、旧夏布袍一领、旧青绢袍一领、围肩一件、各物俱经验明封贮。妻张氏、子官太、官助、妇女张氏、古氏、吴氏、林氏、官寿,俱现在原房看守外,又马一匹,存县喂养。其钦赐貂衣、腰刀俱皆带逃。具由申报到司。据此,该署司事副使萧炎查得:郑飞熊甫奉两院宪批,自知情重,未经审问,随即脱逃。除严行访缉外,合先详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山贼郑飞熊投诚之后,已蒙朝廷不杀之恩,复受加衔给赏之德,即当肝脑涂地,犹不足以报万一。岂心怀不轨,隐藏逆贼,虽黄二姑等未经搜获其家,而飞熊闻知,惧罪潜逃,则匿贼之情,自不能掩矣。职随时严行八府一州文武各官,多方缉拿,务期必获,以正厥辜。除妻子衣物羁候封贮外,所有原领札付并赏赉袍帽各等物,熊俱携带无存。今据该司确查详明前来,职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词据实题报,伏乞敕部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五年九月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刘汉祚。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三○~四三一页。
·二六九、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初一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汉祚谨揭为汇报投诚事:顺治十五年六月二十一日,据驻守同安副将施琅报:伪正兵镇左营都督佥事郭禄、游击陈昌、黄贤、伪援剿后镇副中军参将吴升、伪五军效用守备许壮、伪木武镇中军游击林胜前来投诚。七月初二日,又据施琅报称:招到伪副将王仕璋自中左携家眷并都司王旭家了曾唐等共七员名前来投诚,缴到伪怀远将军印一颗、伪总兵关防一颗、伪牌一张等情。七月十六日,据总兵官唐邦杰报:原标下领兵参将方光夏带家丁八名续到投诚。七月二十五日,又据施琅报:伪后提督下领班都司王兴国、伪援剿左镇右营下总班守备吕春前来投诚。八月二十日,准海澄公黄梧咨报:伪援剿右镇副将陈彩随带伪关防一颗,带中军参将黄辉、翼将参将陈碧、总班游击黄瑞、都司王良、杨文、百总陈起等并队兵共八十员名,从■〈氵丙〉洲前来投诚等情。八月二十二日,据兴泉道佥事叶灼棠报:伪国姓督理兵官旗鼓中军参将程文星挟带关防一颗、家丁七名、眷属五口登岸投诚等情各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皇恩解网,投诚踵至,如伪都督佥事郭禄、伪副将王仕璋、陈彩、伪参将吴升、方光夏、黄辉、陈碧、程文星、伪游击陈昌、黄贤、林胜、黄瑞、伪都守王旭、王兴国、王良、杨文、吕春、许壮、陈起等,皆闻风向化来归。职已行令各道府安插讫,并将伪印,关防发司贮库汇缴外,至于陆续投诚兵丁颇多,或补伍食粮,或给照归农,俱令各得其所,不敢烦渎宸聪矣。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词具题,伏乞敕部查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五年九月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刘汉祚。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九七页。
·二七○、浙江总督残揭帖
(上缺)乱,纷纷跳水淹死。其小□□□□□□□水外洋脱逃。随奉本部院宪令,即将得获水艍船、米榖并器械给赏有功兵丁,贼船实时用火焚毁讫等情。
六月初一日,据提督总兵田雄塘报:案照满汉官兵追贼上船情形,已经报闻在案。本提督□□□□□犯,初十日会同夏梅勒、固山达甲□□□□道商酌,拨发河南副将邓汝功下守备刘英、山西参将王光前下千总杨遇春,共带马兵前后海、龙山一带侦探巡剿。又发标下中军守备韩弘胤带领兵马,驻札骆驼桥地方,有警与刘英等官兵互相堵御。正发行间,随准水师塘报:贼船百十余只,往后海游移等因。该本提督一面星促前兵启行,一面知会水镇,遇警就便调度接应。如贼势重大,再当酌量应援等情。
本日,又据水师总兵常进功塘报:案查初九日午时,据招宝山了报:贼船百十余号往后海游移等情。本职即檄调副将谈振德、参将王光前星督兵马往后海堵御,以防逆贼登岸,业已备移提督调发在案。今于初十日辰时,据防守招宝山守备苟天麒报称:龙山、后海又有贼船零星往北行使,炮声不绝,逆贼登岸打粮各等情到职。除檄调山东副将谈振德、山西参将王光前督兵堵截,并够提督发兵接应等情。同日,又据海兵道副使李国栋报同前情。
初三日,又据水师总兵常进功塘报:本月十一日亥时,据本标陆中营防守龙山把总张友功报:了得大小贼船十八只向西行使等情。初五日,据宁协副将麻胤扬塘报:本月十三日,据防守昌国卫右营把总黄允灿报称:十二日,了得北来船三十二只行使往南,又有贼船三十余只停泊东沙等情。据此,卑职查得东沙颇近昌国,今贼船停泊,恐其窥犯随立发左营把总翁应魁,带领马步兵丁预行声援去后。本月十四日,又据把总黄允灿报称:十二日,停泊东沙贼船内有二十余只后转大旗头停泊,恐有登犯,请乞速发应援等情。据此,卑职又发左营千总温魁带领马步兵丁星驰侦援去后。本日,又据把总黄允灿报称:十二日戌时,据探兵焦挺报称:本日下午,有船八只泊大旗头,又有船十七只泊交绾,又有船十八只泊坛头等情。本日辰时,又据调援昌国把总翁应魁报称:魁于十三日亥时至关头地方,随据探兵报称,有贼船三十余只系泊交绾等情。至黎明,将近交绾,了见海贼数百人正在登涂、魁即督兵飞驰追去。遇把总黄允灿亦自昌国卫来到,两头箭炮齐发。其在前者,中伤二十余贼倒死在涂;后面者尽飞奔回船。适千总温魁兵马又到。但值潮长马陷,只得回兵。今贼船尚未开去。魁等见在屯札探剿。把总黄允灿立回昌国去讫。本月十五日辰时,又据把总翁应魁报称:魁至蛟湾,于十四日卯时亲自登山,了得大小贼船四十余只系泊锁门。诚恐贼计狡猾,魁即驻札蛟湾等情到职,理合转报。初九日,据嘉兵道佥事史燧塘报:据驻防澉浦右营把总吴天佑报称:初三日午时,黄道关了见外洋有单桅船一十三只望西南行使,理合转报等情。本日,又据该道报称:本月二十八日,准协守嘉兴游击郭光斗报:据驻防澉浦把总吴天佑报称:二十六日,据黄道关拨兵李忠报称:了见外洋有双桅大船四十三只扬帆望西去讫,合即转报等情。同日,又据嘉兴游击郭光斗报同前情。本日,又据宁波副将麻胤扬塘报:据抚标百总张凤报称:本日午时,了得贼船一■〈舟宗〉使近仁义等情。据此,如查仁义地方去县四十余里,据报贼船一■〈舟宗〉使近该地,恐其窥犯叵测,随立刻拨发左营千总黄守能、温魁带领马步兵丁二百名,分头星驰南堡、松岙等处要口,预行屯札,相机堵援去后。二十一日,又据防守爵溪所右营千总王弘勋报称:高山了有南来大小贼船五十余只,在旦门内外洋往北行使。又据右营都司薛国初报称:了得锁门外大小贼船数十余只往北行使等情。又据往南堡、仁义应援千总黄守能、温魁报称:守能等于二十日二更时分,到南堡地方驻札。二十一日黎明,到仁义地方亲了见大小贼船四十二只,俱在淡水门停泊。不移时,又望见开行,使进港口。望其形势,似欲犯南堡、金井头、岳头地方,方圆间隔二十余里,俱是潮沟,一时难以应援。伏乞另差官兵前往岳头,彼此可以策应等情各到职。据此,该卑职看得贼船或多或少,倏去倏来,南北游移,窥伺叵测。除发千总黄守能等随路确探逆贼果有登犯警息,即会合翁应魁等官兵奋勇夹剿,并卑职亲督官兵固守城池等情。十二日,又据该副将麻胤扬塘报:据防守爵溪所右营千总王弘勋报称:本日寅时,南来贼船三十二只,使至青门后山向北去讫。又北来大小贼船二十六只,过四礁内洋往南行使等情。本月十二日辰时,又据防守钱仓所右营把总张进云报称:方门使下贼船大小三十余只,往南行使等情。又据千总王弘勋勋称:本日未时所报北来船大小二十六只往南行使去,今复收转羊背山停泊等情。又据王弘勋报称:十一日未贼所报停泊羊背山大小贼船二十六只,夜潮又来泊船六只,共三十二只,今俱开往南行使等情。本日,又据防守南堡抚标百总张凤时称:亲了得贼船三十余号,北来往南,并不停泊等情各到职。据此,除饬各汛防官兵万分加谨备御,并拨马步官兵分头侦探外,合亟塘报等情。同日,又据该将麻胤扬塘报:本月二十二日,据千总黄守能、温魁报称:拨兵至山顶瞭望,据报贼船五十余只,仍泊淡水门不动。本日,又据防守昌国卫右营把总黄允灿报称:二十一日巳时,有贼船三十余只系泊西旦门等情。二十三日申时,又据黄允灿报称:有北来船一十余只往南行使,至坛头洋停泊。又据防守百总潘文杰报称:有贼船四十五只停泊宫前放炮,去城不远,诚恐窥伺,伏乞发援等情各到职。据此,随立拨左营把总郭进德带领马步兵丁,星夜前往该汛,相机策应外,合亟塘报等情。
十七日,又据提督总兵田雄塘报:六月初八日,据定海城守营防守把霩■〈雨上衢下〉总何维卿报:本月初七日申时,据台山了兵报称:有南来贼船一排,大小共四十余只,至乱礁洋向北相近至霩■〈雨上衢下〉行使等情。本日巳时,又据本官报称:初七日,卑职亲往观山,了得贼■〈舟宗〉有大小共五十余只又复回霩■〈雨上衢下〉洋面,观山脚下停泊等情。初九日,又据本官报称:蒙水镇发城守营中军守备苟天麒、陆中营把总张显贞等即带马步兵丁到汛探剿,了得贼■〈舟宗〉俱回西南行使,有船九只停泊梅山港等情。初十日未时,据山西营把总史东碧报称:奉令带兵驻防大嵩,今相离七、八里地,了得海面有贼船三百有余,不知贼寇多少等情。各据此为照,自大■〈舟宗〉过北之后,恐其倏往,业经本提督申饬各汛防官兵昼夜了备在案。今初八、九、十等日,又有南来贼船三、四百只,游移霩、大一带,又督发山西营千总郭必昌、河南营把总陈应举,带领马兵星驰大嵩,相机堵御,以防登犯。俟有情形,另行驰报等情。同日,又据水师总兵常进功报同前情。
十八日,据台镇总兵张杰塘报:据驻防太平副将张德俊报:据楚门千总李成龙报称:本月初五日,据了兵郑茂报称:了有双篷贼船五十余只,自南往北行使,乘风戗至江心港口,游移未定等情。又据防守隘顽把总卞高报称:初六日,据白岩山台兵孔从忠报称:灵门外洋有贼船四只,自北往南,又有一■〈舟宗〉六十三只,自南往北行使等情。又据防守松门把总韩斌报称:初七日,有北来贼船三十余只往南行使,又外洋有南来贼船三十余只往北行使,又内港有船四十七只往北行使各等情,转报到职。随严饬防守各官刻刻罔懈,如遇有警,星飞呈报,以凭发兵策应,理合塘报等情。同日,又据台兵道佥事扬三辰报同前情。二十一日,据山西调防副将张思达报称:奉宪分防平阳,最称冲险,海逆飘忽而至,有伪静南伯竟敢行长牌至江口索饷。除将伪牌劈碎,并严加侦探堤备外,合将伪牌抄呈等情。二十二日,又据宁波副将麻胤扬塘报:本月初七日,据防守南堡、岳头抚标百总张凤报称:本日辰时,了得贼船五十余号南来往北等情。又据防守爵溪所右营千总王弘勋报称:有南来大小贼船四十六只,过四礁内洋,往北行使等情。又据防守昌国卫右营把总黄允灿报称:原泊沙头大小贼船五十只,又南来贼船十二只,共六十二只,俱于本日辰时开帆往北,行使未定等情。又据钱仓百总葛豹报称:了得四礁洋有大小船三十余只,行使到东池停泊等情。初八日,又据把总黄允灿报:据昌汛瞭望兵丁郑喜报称:南来贼船共六十二只,俱往北行使,出旦门。至龙洞前行使,又五十四只往青龙港等情。又据防守朱溪抚标把总白化龙报称:高山了得贼船二十七只,俱进内港等情。又据百总葛豹报称:贼船五十四只使出大嵩江口,连樯接尾,使进湖头等情各到职。据此为照,前项游移贼船,俱使进湖头内洋,西系奉化沿海各汛,东系象属沿海各汛,狡计窥犯叵测。立拨千总黄守能带领马步兵丁一百名星驰淡港西周一带,会合该汛驻防抚标把总龚胜侦探堵剿。又拨把总白永魁带领马步兵丁五十名,星驰朱溪,会合该汛驻防抚标把总白化龙共札一处,联络堵剿。并卑职亲督防县官兵严毖城守外,理合塘报等情。
本日,又据水师总兵常进功塘报:案照本月十二日,据防守霩■〈雨上衢下〉城守营把总何惟卿报称:贼船聚泊梅山港、青龙港一带,本职恐狡贼上岸窥掠,前发马兵不无单薄,一面飞会夏梅勒、田提督、海兵道李副使公同酌□,随于本时拨发本标中军屈大法,督领本营□总王学思等马步官兵,令其星夜前往,并督同城守营中军守备苟天麒官兵,视贼所向,协力堵剿去后。于本月十四日,据中军屈大法报称:卑职奉令督领马步兵丁星往柴桥地方,当同本营守备王天禄、城守营中军守备苟天麒,率(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第一九九~二○○页。
·二七一、候代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住俸戴罪今告病候代陈应泰为汇报海贼近日情形、仰祈睿鉴事:本年八月二十八日,据分守宁绍台道左参议李登第塘报:准绍协刘副将手本:据防守观海把总王金报称:本月十一日辰时,据了兵报称:松浦地方,有大沙船一只,贼将登犯。职等飞带马步兵丁扑剿。其沙船上伪副将吴应口称,特意投诚。职等即带伪副将吴应并伪兵六十余人到汛安插。其船只、盔甲、器械,查明另文连人呈解等情到道,拟合塘报。
本月二十九日,又据分守温处道漓管台兵道事右参议李嵩阳塘报:八月十八日,据援防松门千总徐亮报称:据了哨兵丁报称:有北来马揽船一只,停泊捣米门,二人步涂上崖,口称贼首都司郭泰带众前来投诚等情。于十五日巳时上崖投诚,其船放火焚讫。共计男妇大小五十一名口。伪牌一纸、百子炮二门、鸟鎗二门、火药五斤、火礶一个、喷筒一个、云南刀二柄、挞刀一柄、挂刀十三口、建刀十口、剑二口、枪十二根、藤牌三面、弓六张、箭一百四十枝、盔二顶、铁甲三副等情到道,理合塘报。
九月初七日,准提督田雄塘报:于九月初二日,亲统步骑前往穿山、霩■〈雨上衢下〉一带巡剿。至未时,抵所城山上瞭望。因天两了看不正,影影绰绰,见贼船约有一千余只,自舟山开出,向南行使。初三日寅时,又据防守霩■〈雨上衢下〉把总张大鲸报称:初三日五更,瞭望贼船五千余只,扬帆使出崎头,俱从霩■〈雨上衢下〉外所进梅山港。本日午时,又据大嵩千总耿尚明报称:了得贼船有八百余只,从东往西,使进湖头渡,行使不绝。据此,本提督揣其使进湖头渡等处,势必登犯奉化、象山,即于沿途就近檄调原防小白提标游击徐景松、听用将官萧启荣等星驰昆亭、大嵩盐场沿海,视贼向往,相机堵剿。本提督即于本日回宁料理。初四日辰时,据提标防守裘村、千总王友功、把总李秉铨、河南营领旗守备卢大槐等报称:初三日午时,有大■〈舟宗〉贼船四百余只,由湖头渡进松岙港,内外游移。又据王友功等报称:本日申时,有大■〈舟宗〉贼船五百余只,由湖头渡进松岙、十庙碶、鹿颈头一带停泊。本提督即令标下千总李应忠等,带领马步官兵,沿海相机策应,并会同夏梅勒章京督发河南邓副将,带兵协同本标官兵,前往裘村沿海一带堵剿策应。又檄令驻防奉化山东副将谈振德,一面固守城池,一面督发马兵,前去沿海,相机堵剿。理合塘报。
又准该提督塘报:据游击徐景松报初四日辰时,海贼万余,登犯盐场地方,杀退贼众,生擒一名斩首,号衣号布见存,截回男妇无数,保全一所乡城。本日,又据防守裘村千总王友功等报:初四日,有逆贼四百余人,由石盆地方上岸打粮。卑职等追至,逆贼上船,水淹死不计。又杨村有贼兵千余上岸,职等奋勇冲出,逆贼不敢对敌上船,水淹死不计。收兵回汛。倏有十碶庙逆贼约计五百余人上岸打粮,阵获逆贼柴虎等四名,已欲解台马头,又有逆贼三百余人登岸,职等随将阵获贼犯砍杀,带兵前去追剿。逆贼上船,已在长潮,水淹死不计。随收兵回营。理合塘报。
初七日,又准水师总兵常进功海报:据定海城守参将孙廷相报称:据防守霩■〈雨上衢下〉所把总张大鲸报称:本月初三日五更时候,从舟山扬篷、使出贼船五千余只,周流行使不绝。从五更起,酉时止,所出使船只,俱已南去。本日,又据防守大嵩陆中营千总耿尚明报称:据本所了台兵丁李四方,于本月初四日辰时,了得有贼船不计其数,自北向南,往湖头渡行使等情各到镇,拟合塘报。
初九日,又准提督田雄塘报:本月初六日卯时,据调防宁波河南副将邓汝功报称:本月初五日申时,据差赴松岙探兵陈大彪同松岙乡民卓永福报称:初四日早晨,有贼船三百余只,停泊松岙海口。至未时,将船使至象山去讫。初五日辰时,又有贼船八只,戗使外洋去讫。尚有大小贼船三百余只,在大洋内游移未定等情。本日酉时,又据践罗山了兵报称:了得湖头起,至东塔、西塔、下沉、牌头、白泽洋、西凤、吴家埠止一带,贼船连樯接尾,约有千余号。其应家棚、鹿颈头、扬帆山俱有贼船停泊。又有石庙江口贼船,俱在大洋中泡着等情。拟合移报。
本日,又据海道副使李国栋报称:九月初五日,准河南调防宁波副将邓汝功塘报:初四日,据报兵禀称:贼在裘村打仗,被兵杀败去讫。本协驰往策应。据千总王友功等禀称:贼众千余上岸,我兵追杀,飞奔上船去讫。有打仗时藏下贼人三名张元、陈双、姚一森,因藏在山坡未去,前来投诚。本协收留在营。审据张元口供:贼船共三帮。头帮在梅山岗口;二帮有国姓在内,已到湖头渡;第三帮船系张伪兵部管,小的是将官杨四下人等情。又初三日早,有贼船五百号,进宁海地方。于初四日申时,前船使出一百号,停泊裘家溪江口等情到协,会报到理,理合转报等因。
本日,又准水师总兵常进功塘报内开:案据各汛防官报称:大■〈舟宗〉贼船,纷纷往南行使。其舟山各洋贼船,因天雾迷漫,瞭望不见。为照贼■〈舟宗〉虽往南行,而舟山情形,尚无确息,本镇随经密商田提督,于本月初五日,拨令本标内司千总杨得胜、张豹、刘进成等、陆中营千总王学思、定水左营把总杨赐,共驾沙船四只,带领兵丁前往金塘、沥港,由沥表头使出外洋侦探舟山情形,果否贼船船若干,遇有贼艘,相机擒剿去后。于初六日,据千总杨得胜等报称:奉令出洋哨探。我船行至沥表头,只见贼船五只,由外洋使来,迎头对敌。我兵开炮攻打,贼即往北洋。胜等率船追剿,当拿贼船一只,砍杀贼数十名,活擒伪总兵一名,余贼跳水淹死者不计。当阵枪伤兵丁一名王之显,得获伪关防一颗、铜小百子炮八门、斩马刀三把、腰刀十三把、铁盔四顶、铁甲二领、甲裙二件、长鎗二十二杆、藤牌六面、高招旗二面、五色旗五面、令箭七枝、水底艍船一只。本镇即会督标中军麻副将暨将领等官公同审得,贼官施举供系泉州府惠安县人,见任水师后镇总兵官左都督,有关防一颗。供称国姓带领大■〈舟宗〉船只往鹿颈头、西洲渡等处去打粮。但打粮后,未知要往何处去,因国姓未有令传出。又供前被飓风,国姓淹死亲子三个,内一个六岁,一个五岁,一个一岁。又淹死老婆三个。又供今留在舟山、崎头洋各处有三镇总兵船只。今举奉国姓令,督领船兵来外洋哨探,并堵截官兵出去打仗,今被拿获等情,拟合塘报等因。
十一日,又准提督田雄手本内开:本月初六日,据鹿颈头百姓,引至海上投诚人孙杰等七十九名前来。本提督会同夏梅勒章京、海道李副使审据孙杰、王士龙供称:系广东潮州镇下右营右部把总。因本年二月二十三日,随本官刘进忠防防守澄海,四月初十日,逆贼郑成功围城,因天雨淋漓,城倒二十余丈,被贼攻急,周围河海阻隔救兵被掳。今本年九月初四晚,由鹿颈头带兵二百登岸,来奔军前投诚,被贼冲散,仅存七十余名等情。又审据百队张升等口供无异。各行分别安插。内有愿回广东兵丁杨得功等十名,相应押解赴省,听候会同发落等因。
同日,又准该提督塘报内开:海逆大■〈舟宗〉,尽入湖头渡,围困象山,数日塘报不通。近报郑成功亲督贼众,在彼焚劫,我兵不能飞渡。本提督原拟躬率官兵,由奉宁驰剿,因过商夏梅勒章京,言及贼谋奸狡。今逆尽拢彼岸,窥我官兵,由南路进发,贼众必复拢湖头渡上岸,侵犯宁郡。维时不特战船城池为重,即兵力向南,又进退维谷。于是调发谈副将并参将王万成,先赴援剿,尚未通声息。又调回防剿大嵩游击徐景松、防慈游击魏朝选回宁整顿,合调张勇下晋兵三百名,齐赴象山援剿。因逆贼又留五伪镇船兵在于舟山牵制,而宁波兵马大半悉发援剿,捉襟露肘,如坐针毡。不得已飞请台镇张总兵,亲自统兵,由宁海接济象山,彼此夹击,用壮声援。但贼大■〈舟宗〉见在湖头渡内港一带,而台郡似属尚缓,不得不先其所急。乞贵抚院垂念象山阽危,星催台镇量留官兵在台固守,一面星飞统兵,亲赴策应。如贼■〈舟宗〉开出湖头渡,苗头向南,台镇即可旋汛。本提督再拨发官兵往台接济。拟合移报各等因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郑逆统船率众,聚泊舟山、烈港等处,狡谋甚险。于前八月初九等日,分■〈舟宗〉往北,意图大逞。幸飓风打散贼船,官兵擒斩获捷。职已于八月二十七日具疏题报在案。今节准提镇道将塘报,沿海各汛官兵,俱视贼所向,分投堵剿。又两次拨船出洋,侦探贼息,阵获伪总兵施举。以及投诚各贼供称,有五镇船兵分泊舟山,崎头等洋。又分三帮在梅山岗口、湖头渡等处。屡据投诚人口供,贼营乏食,意欲沿海一带,抢掠打粮。今了见贼艘五千余只,纷纷扬帆,往南行驶,有戗入内港停泊,有游移外洋不定。又报郑逆亲督贼■〈舟宗〉,逼近象山一带。此番窥侗耽耽,势甚猖獗。职又会商固山额真臣赵国祚调发省城乌金超哈官兵,星驰宁波协防援剿。又虑奉、象孤危,应援难缓,职与固山、总督、提督诸臣分行调拨,各汛防官兵疾趋应援。并移台镇总兵张杰,亲统标兵驰赴宁海,与梅勒、提督二臣会合,商酌机宜,进师夹击,以挫狂锋。职又飞檄严饬宁绍台温各区各该镇道将领,悉心毖防,联络堵御,毋容刻疏。职缮疏间,又接提督臣移会调发驻浙河南、山东、山西各营马步兵,令提标游击徐景松同副游等官职汝功、张勇等。由奉化兼程赴象策应。俟后有驱剿情形,另行驰报。其活擒伪总兵施举,审系郑贼旧党,从逆有年。今天厌其恶,当阵就擒,亟应请旨正法。如投诚人孙杰、王士龙据供系广东潮州镇下把总被掳。今提臣称其不忘本朝,乘间来归,志可悯恻,似应与投诚目兵张升等听提臣酌量安插。惟内有兵丁杨得功等十名,愿回广东,今准提臣解省,职暂发杭严道收养。并投诚伪将吴应、郭泰等,统候部议定夺,非职等所敢擅便。谨将近日贼■〈舟宗〉谋犯出没情形,合先驰奏,仰祈睿鉴。职谨会同固山额真臣赵国祚、督臣李率泰、提督臣田雄,合词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九月十五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住俸戴罪今告病候代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二九~四三一页。
·二七二、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顺治十五年十月二十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住俸戴罪今告病候代陈应泰为俯陈归顺之由、仰祈敕部察例议叙、以广皇仁事:据浙江按察司署司事佥事史燧呈称:奉职案验,顺治十四年十月二十日准兵部咨前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苏松提督马进宝奏前事等因,奉旨:兵部察例议奏,钦此。钦遵于九月初二日抄出到部,批司查议。随经司议呈堂。该臣等看得:提督马进宝援刘良佐、唐通、董学礼、张天禄、李本深等例归顺来历,与左梦庚绝不相干等因题请前来。案查五年十一月恩诏一款:自元年五月以来,各地方归顺有功文武官员人等,除已叙外,未经叙录,将归顺来历及归后劳绩,该部查明叙升,给与世职诰敕,钦此。钦遵于六年四月初四日,臣部议得:投诚文官应听吏部议叙外,武官功次,会同内院详细酌议。田雄等七十三员功次,除诏后推升官员及册开功绩在奉诏以后,并诏前功次内有事小不应叙录袭职,与未经报部无案可稽者概不准叙外,功次头等者加升三级,功次二等、三等者加升二级,功次四等、五等者加升一级。总兵官马进宝于顺治二年归顺英王,领王谕招抚安庆等处总兵官杨振宗、巡抚张亮、副将李自春等文武各官,英王给总兵札付,部查给札是实。其投诚无功,招抚亦不作功,亲率官兵剿贼功一次,遣属下官兵剿贼功三次,明季系副将加都督同知,投诚无功,剿贼功次系五等,为此加升一级,授拖沙喇哈番等因。八年四月十三日具题,奉旨在案。查疏内所援五人叙功案内开:刘良佐带领十万官兵归降豫王,归降之后,同满洲官兵赴丹阳县、金坛县剿贼,又同满洲官兵放红彝炮攻打江阴县。其归顺来历,问豫王说:我未到黄河之先,据刘良佐差人来说,我已投诚,大兵应即从此处来,这里已备下渡江船只等候等语。我兵取扬州,随对瓜洲渡江,直到南京。随率属下官兵来降是实。又问原任固山额真拜音兔、甲喇章京塞牛,克江阴县攻打城池杀贼俱实。崇祯时系都督同知管总兵事,福王授为广昌伯。同阿喇哈梅勒章京塞牛克乌黑内剿贼功牌一个系四等功,一个系五等功,投诚系二等功,授二等精奇尼哈番。唐通系明季伯,先顺流贼。流寇兵丁二十万于山海关败遁之后,本朝招抚人到,即反出流贼,将保德等九州县并带官兵三千名来归。与流贼对敌。随将伯印缴京。我兵未至之先来降,故授以侯爵,后改授头等精奇尼哈番。董学礼系明季副将,带领官兵二千名在隔越黄河迎接投降。固山额真叶臣石廷□,因伊投顺清朝,贼总兵牛成虎将伊子弟屠戮。归顺之后,剿杀沿河一带流贼兵丁约有千名,又剿杀围困孟县贼兵一千余众,得获马骡七百匹头。次日、第三日又杀贼兵千余,获炮二百位,随豫王到潼关。因同厢黄旗剿杀流贼,故授以头等精奇尼哈番。张天禄带领官兵三千名来归。时有郑鸿逵贼兵拦截,随冲过来归顺豫王,招抚徽州开化县并旌德县。攻克泾县。后拨官兵杀贼十四次,恢复宁国县二处,招安贼兵九千余众。明季系提督总兵,其投诚功系三等,剿贼功系三等。如此类者,俱授为头等阿思哈哈番。张天禄剿贼功系三等,加升二级,授以三等精奇尼哈番。李本深明季系游击,福王授与提督总兵,带领十三万官兵投顺豫王。投顺之后,渡江将两营贼寇独行杀败,获得马骡一百七十□匹头。因桃红朱门地方人反叛,将牧放马匹戕伤,差伊前去,将反贼剿杀一半,又一半令剿剃头受抚。又招抚镇江府。故授以三等精奇尼哈番等因。再照叙功案,进宝投诚功及投诚以后劳绩难比刘良佐等五人。据称:我在安庆首先具启差官九江投诚,招领巡抚张亮、总兵杨振宗、副将参将游击李自春、王廷彦等四十余员,一万三千兵投诚,额色黑、能兔、叶成格俱知等因。将马进宝投诚来历问大学士额色黑、都察院参政今革职照旧办事能图等。据称:马进宝不曾在九江迎接。其具启差官,记不得了。在安庆之迎接投诚是实。原投诚来历与左梦庚无干。带来兵丁,因年久记不得了,还当查彼时出征档案等语。及查档案,并无马进宝带来兵丁数目。又问侍郎叶成格马进宝归降来历。据称:马进宝不曾在九江迎接。其具启差官,记不得了。在安庆迎接投诚是实。原与左梦庚无干。带来兵丁,因年久记不得了。又据称先后战守功次,共有六十余次等语。其诏后功次例应不叙外,查马进宝前造送功册内开:马进宝躬领并标下官兵剿贼功共有四十四处。内剿贼九处,该督抚题报功案在部,随经议叙。五处剿贼无功,不应叙录外,其四处剿贼功系五等,给以拖沙喇哈番。至马进宝亲行擒剿五处,遣属下官兵擒剿二十处。属下官兵擒剿十处,止据按察司续造册报部,该督抚俱未经造送到部,亦未经题报,故此彼时不曾叙录。然此□十五处剿贼功绩,似难以督抚未经题报即置不叙,应请敕下该督抚按,逐次确查明白,具奏再议。据疏称钦给诰敕内开:同左梦庚来降,故授为拖沙喇哈番,臣原非左营之官,归顺来历与左梦庚绝不相干等情,臣部随行查本部案内并无同左梦庚来降字样,咨行吏部去后。续准吏部咨开:贵部原咨内开:总兵官马进宝来降英王,本部敕书档内同左梦庚来降等因。及阅马进宝敕书内开:马进宝明季系副将,同左梦庚来降,故授为拖沙喇哈番等语。马进宝四处剿贼劳绩,并未加载敕书。又据大学士额色黑、侍郎叶成格、能图称:马进宝投降来历与左梦庚无干。查马进宝敕书内开载同左梦庚来降,并马进宝劳绩未加载敕书,事隶吏部,相应敕下吏部查议可也等因。奉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抄部咨院备案,仰司即便移行确查原任金华马总兵在浙亲行擒剿及属下官兵擒剿各功次,该司火速确查明白,逐次开列具详,以凭复核因奏等因。又奉总督李部院案验,仰司速查马进宝当日擒剿浙闽三十五处剿剿功绩,逐一查明备造清册,声说缘由,具文通详,以凭核覆,会疏回奏等因。又为咨催未完等事,奉总督李部院宪牌,仰司即查苏松提督马逢知原任金华总兵在于浙闽剿贼历过功绩次数,逐一查明造册通详复核,会疏回奏等因。又奉巡抚陈都御史案验,仰司即查总兵马逢知在浙剿贼各功次,火速确查明白,具文详院,立等复核回奏等因。奉即备移守金道确查金华总镇马逢知功次去后。
催准该道移称:准即移行金□陈副将确查去后。今准副将陈喜查将马总兵浙闽功次开列清册前来。准此,为查马总兵在浙功次,皆顺治四、五等年之事。本道奉委署理守道印务,于十四年十二月内方行受事。比准贵司手本移查,盖以金华□守原系总镇衙门所改,其案卷皆存彼署。随经移行金协查取去后。今准查造前来。合将原册移送。至册中开列闽功十七次,本道无从查核。拟合移明转详等因,移覆到司。
准此,今该本司按察使钱朝鼎查得:奉部案查苏松提督马逢知原任金华亲行擒剿并遗属下官兵擒剿功次,遵移守金道□覆造册移送前来。其册中列有闽省功次,准□无从查核,拟合一并详明等因。随奉本都院宪牌:据该司呈详前任金华马总兵功次文册到院,为照马总镇浙闽功次,除闽功听候闽省部抚按三院核夺外,其浙省功次,本院备查本院衙门塘报卷案,俱经票贴查对,该司再加逐一磨对明白,通详定夺。再查部文原行该镇剿贼功四十四处,内九处题报功案在部,三十五处未经题报。今册内五年以前共开功四十五次,六年以后共开功十七次,二项通共册报功六十二次,与部行数目不符,册内亦未分晰明白。仰司即将马总兵功次备吊该衙门卷案,逐件查对,并查功次不符缘由,查照部文分别开列造册,具文通详等因。奉即备移守金道,转移该协造册移覆去后。节次差役备移严催,始准该道手本□称:准此,复经转移该协陈副将确查马总兵功次分晰造册去后。今本月二十六日始准该协移称:准此,为查金华升任马总兵功次文卷,自金镇改协之后,并无案卷存留,可得备细稽核。今准前因,随即备文呈请苏松马提督复核□后。于本月二十日,蒙马提督札付开:据本官呈称前事,据此查得部文内查剿贼功四十四处,内九处题报在部,三十五次未经题报,今本提督查顺治五年以前剿贼功四十四处,又招抚功一次,共计四十五次,已经题报者止七次,未经题报□三十□次。但部文云已题九次,而本提督案查止题七次,尚有何项二次,亦经具题,是在督抚衙门定有旧案可稽。且按察司先经汇册,曾送萧抚院转咨在部。本提督上年在部□□□察□原册,磨对相同,而部议欲加详慎,故复行查耳。其六年以后功一十七次,均属在浙微劳,虑恐日久见遗,故一并造入也。至于原案,因金华交代时文卷俱移新任左路张总兵接管。今据前因,除将历年功次,分别年分,已题未题底册备录,见在查照转覆等因,转送到司。准此,□□□司□佥事史燧查得:原任金华总兵马逢知功次,奉经驳查,遵移金协备细确核造册移覆前来,合行转请定夺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苏松提督臣马逢知,先任浙江金华总兵,历年剿贼擒斩功绩,在顺治五年之前,该镇册报□□□四□四次,除经前任督抚诸臣题报九次已经部覆外,尚有亲行擒剿与遣属下官兵擒剿共计三十五次,止有按察司册报,未经前任督抚题报,并文册送部。部议令职等逐次确查具奏。职再三驳核,行据按察司造册前来。职随将顺治五年以前□卷及镇道府塘报,尽数详查,逐件□□,十月□期擒剿功次俱属相符,备造清册,见在听部复核议叙。至于顺治五年以前,该镇复于册报内增入招抚功一次,与六年以后册内增入功一十七次,原未经部议行查,职查对塘报亦属相同,另造一册送部查核,听候部□□□。内闽省功次,事在闽省,应听闽省督抚按臣查核明□,另疏题报。既经该司查确前来,除另造清册送部查核外,按臣王元曦已于本年六月十一日出境,相应一并题明。职谨会同督臣李率泰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议□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住俸戴罪今告病候代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三一~四三四页。
●郑氏史料续编卷七
二七三、平南将军赵国祚密揭
二七四、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
二七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二七六、苏松提督马逢知揭帖
二七七、福建巡按成性残揭帖
二七八、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
二七九、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二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二八一、敕谕固山额真郎载等镇守福建稿
二八二、温台贼势重大残揭帖
二八三、「海门既破」残件
二八四、兵部残题本
二八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二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二八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二八八、两广总督王国光会题闽商李楚等走险出洋残件
二八九、江南新设水师残件
二九○、部题闽抚刘汉祚疏残本
二九一、五大商曾定老等私通郑成功残揭帖
二九二、温州保固盘石获捷功案残件
二九三、内有「又据台兵道杨三辰报称」残揭帖
二九四、吏部残题本
·二七三、平南将军赵国祚密揭
钦命挂平南将军印固山额真赵国祚为海逆攻围象邑、文武协力全城、谨将贼■〈舟宗〉南遁、并堵杀获捷塘报据实驰奏、以慰睿怀事:窃照闽逆郑成功于羊山遇飓,沉溺贼船,官兵剿获各情形,职已于九月十六日具疏上闻矣。但贼逆虽经挫锐,其贼众党羽及大■〈舟宗〉船只游移海上,不计其数。职屡严饬沿海镇道将领,多方防御,迎头堵截。随于九月十七日,据宁波海道副使李国栋塘报内称:本月十三日申时,据抚标右营守备田榖胜、宁标守备陈天性等报称:本月十一日辰时,卑职等飞骑至溪下王地方,遇有逆贼打大旗迎敌。卑职等奋勇冲进,阵砍逆贼命旗手并贼众数十余人。其贼投水者不计其数。阵擒伪中军许廷,活贼渠魁谢升、谢文、许芳、潘毅、李吉、徐宜、李明、许豸等因身带重伤,不能行动,难以解验,随于阵前砍杀讫,烧毁贼艍三只,当获大旗二面、伪印二颗、刀四口、枪一杆、伪票十六张、活贼身甲号布九票,见在呈解。其余贼船拋在海中。远望贼■〈舟宗〉,尚有四、五十只。贼众在山,处处埋伏。及问往象山路途,止有石门岭、胡陈二路,今贼众堵截,遍山是贼,沿海是船。卑职等因兵单难以前进,复住黄墩,理合塘报等因。
十八日,准提督臣田雄塘报:本月十五日申时,据抚标右营游击刘承荫塘报内称:本月初二、三、四等日,贼■〈舟宗〉无数,满海游移,水陆阻截。初五日,贼船数千余号,进哈巴嘴。先发冲锋贼船四十余只,直抵黄溪渡,离县仅止十里,势必窥犯县城。卑职即密商李副将,一面将本标及宁标官兵回县城守,一面拨发中军都司李相陛及山东守备王永泰等,各率马步官兵,卑职督同,星赴黄溪堵剿。贼有数千,正在洋巴、黄溪两股登岸。官兵奋勇冲杀。本标内丁千总李才芳、周之弼、红旗千总任彪、徐定邦、刘英及宁标红旗千总朱一龙、刘志等活擒冲锋贼首八名,夺获铁盔甲四副、藤牌一面、长鎗五杆、腰刀三口及伪号票十一张,俱交宁协汇解外,宁标都司李相陛、千把总温魁、曹三桂、乔允璧、翁应魁、内司千总张崇礼、红旗千总张进才、李之时、山东守备王永泰、把总刘思艾等亲斩贼七十余级,下水淹死一百余人,烧毁大贼船一只。其活贼当会文武各官枭示外,但贼■〈舟宗〉鳞集,势必围犯孤城,万分危急。即于本日差役飞报军前,亟请大兵救援。随即公同会议,卑职带领本标千总宋登魁把总陈国统、王继成、白化龙、张奇等分守东北面城二百五十垛,防御东门;李副将分守东南、西南四百五十垛,防御西门;都司李相陛督所辖千总温魁、黄守能、把总曹三桂、翁应魁、乔允璧、郭进德、右营守备赵世禄、把总白永魁、署把总俞学、易绍标、署把总谢文、韩进禄等防御南门;山东守备王永泰、把总刘思艾分守西北城二百垛,防御北门。当夜俱登城守埤,整列铳炮,设备火礶。其该县陈知县催督乡兵,协守垛口。着令县丞余敏、典史王起蛟督率居民,搬运石块、檑木、挨牌、石灰及运煎尿粪等项守御之具,各各齐备。郑逆亲统数十万之贼,东由陈山、海口,西由洋巴、黄奶幍前叮瑑商厩R进,直抵东、西二门至北门一带,沿山环札,西至石门岭,东至三角地。又一股由公屿登岸,直抵梅溪西南一带,至九顷止,四面重围,百余里尽皆铁盔铁甲,蜂拥蚁屯,旌旗蔽日,金皷不绝,马匹数百有余,大小铳炮、藤牌、云梯不计其数,帐房密布,遍山塞野,无所不到,飞鸟莫出。斗大孤城,危在累卵。卑职惟与文武各官矢誓齐心协力,昼夜死守。逆贼不敢遽攻。困至初八日,四面大呼城中及早投降。初九夜,逆贼布竖云梯,周围齐上。官兵使炮石乱打,贼人稍退。五更时分,各持喷筒,直上云梯。卑职即令官兵各将衣被浸湿抵敌,火礶檑木齐下。贼众鼠窜,不敢近城。贼了密密布置,刻刻不疏,知不易破,遂于十一日拔营而去。卑职即会商李副将,令山东守备王永泰、把总刘思艾等出北门,宁标都司李相陛、千总温魁、内司千总张崇礼、刘忠、冯加会、王金、金玉质、郑顺、何俊等出西门,卑职带领千总宋登魁、把总陈国统、王继成、白化龙、张奇等出东门,分头追击。逆贼狡计叵测,于东门外要路预掘大濠,连日天雨,山水涨满,且过濠皆骑马劲贼堵后,北面高山,及西门彭母岭上皆劲贼断后,自上打下,难以穷追。各带兵回县。恐贼计复犯,仍督官兵照旧严防外,窃思逆贼重围六昼夜,孤城幸而保全等情到督。
据此,案照九月初三日,据报贼■〈舟宗〉尽入河头渡,本提督随会同夏梅勒、海道李副使先调发山东副将谈振德官兵及抚标防守奉化官兵、宁海驻防参将王万成官兵前去应援。至初九日,据宁协副将李时芳报称:海贼拥众围困县城,请兵救援。本提督随整搠标兵,亲统驰援。因逆贼舟山留五伪镇船兵,又横水洋有贼■〈舟宗〉游移,裘村、曹村、穿山、大嵩各冲汛皆逆贼登犯之处,数十里可抵郡城,因会商以战船郡城为重,即议调河南副将邓汝功、山东副将谈振德、提标游击徐景松、魏朝选、署晋营游击张勇,各统带马步官兵二千余名,令其由各防本汛启行,于奉化会齐,星夜前进象山援剿。檄留游击魏朝选总统主客官兵,在奉化防守。本月十五日卯时,据督阵都司张应元回宁禀称:官兵自奉化起身,兼程而进,沿途遇有贼拨堵塞要险,官兵奋勇直冲,已抵石门岭,离县不远,先来回报等情。今据该游击刘承荫塘报:会同协守李时芳洎县令多方皷舞,合力堵御,固守危邑,以待援兵。逆贼拥众攻犯,而城上官兵奋勇击贼,数日以来,昼夜无懈。贼既闻援兵将抵县城,而城内又坚意固守,遂遽将船只尽退出外洋。但贼■〈舟宗〉虽已退出,狡谋叵测,当严檄援剿各将及象山文武官员,仍加意堤备。其固守孤城,保全疆土,皆该县文武及援剿各官劳绩,均不可泯,俟查确另行端报,合先飞报等因。
十九日,又据水师总兵官常进功塘报:本月十三日,据防守大嵩中营千总耿尚明报称:本月十二日未时,了得大■〈舟宗〉贼船,不计其数,从奉化河头使出顶风,于酉时戗往象山老岸下河头起一带,至棚沼地方停泊一晚,直至十三日辰时,鸣锣击鼓,放炮扬帆起身。其头船向蒲门往南行使,俟后船出尽之时,另文再报等情。
二十二日,又据该镇塘报:本职窃料狡贼宄谋,彼■〈舟宗〉南往分掠,恐我官兵出剿,故使分飘忽,以张贼势,牵制我师。本职酌发本标内司千总杨得胜、张豹、高永陆、中营把总张友功、杨龙、镇定四水营千把总李应元、张升、姜应龙、刘奎、陈奇略、刘尧裔、杨赐、陆奎等坐驾水底■〈舟贡〉沙船共□只,令其各带兵丁,于十四日午时出洋巡哨□后。本日戌时,随据内标千把总杨得胜等报称:了探得金塘、烈港一带,直至横水洋,不见贼船,当即随潮进关前来。本职因其哨探不远,且舟山情形未悉,又严令各官当夜出哨去后。今据内标千把总杨得胜等报称:胜等奉提督本职钧令,于本月十五日坐驾水底■〈舟贡〉沙船共十只,督率官兵于本夜四更时分出关,天明到横水洋一带了探,见有贼船一只,随即追赶。贼船见我官兵,随即使出外洋,因风潮不顺,胜等随进火烧门舟山道头,了见巡哨小贼船一只,当即追赶到盐仓潭,胜等炮箭齐发,其贼惊慌俱□赴水,船内有大旗一面、枪五杆、腰刀四把、绵十一领、伪印布票二个、岂五斗、食米二斗、稻子四石五斗。胜等随往岭港口烈港一带,俱无船只。至于十六日二更,收泊回关,理合禀报本职,拟合转报等因。
二十五日,又据该镇塘报:十九日卯时,据防守霩■〈雨上衢下〉城守营把总张大鲸报称:本月十七日辰时,雾收,了见贼在三山、昆亭、前仓、小佛头山下一带。贼艘苗头向南,使至未时等情,拟合塘报等因。
十月初一日,准提督塘报:据宁协副将李时芳报称:本月初五日郑逆统众亲犯象邑,官兵擒斩多贼,夺械烧船,及誓死固守,并十一日逆贼退遁情形,俱经详晰具报在案。但昌石、钱爵四卫所,当日信息不通。至贼退,急差兵役分头确探去后。据报昌国、石浦,贼俱未到。爵溪所,初六日有贼数百,前去窥犯。王千总出外打仗,杀贼许多,伤兵一名。次早,又有贼数千到爵城外劫掠,一边又攻打城内。王千总仍带兵冲杀,又伤贼数个,自己亦伤兵数名、马二匹。有昌国薛都司差绍标赵百总带兵来到,一齐杀退。今王千总见在城守,赵百总至次日回昌国去讫等情。该卑职复行千总王弘勋详查前项缘由。据本官呈覆相同。又称署端城千总杨绍登于初七日在城上督率鸟鎗往外击打,被贼箭伤,今在医治。卑职初六日力战,杀伤多贼,阵亡兵丁王应雷。初七日,又复力战,杀贼数名,阵亡兵丁缪金、杨明旺、厉升、并马二匹。奈贼众甚多,正冲杀危急,忽绍标百总赵云带兵前来,与职一同奋击,得获保全等情。又据原防钱仓百总叶秉忠禀称:小的于本月初五日了得贼船无数,俱使进湖头渡。当晚蒙王把总拨忠来口报请兵。不意来到三角地,遇贼堵截,飞奔深山躲避,数日无食。今探得钱仓系初八日贼众万余到彼,一面劫掠,一面围攻。王杷总仗素日勇猛,出西门堵杀。贼众围裹迎敌。其南面攻打贼众,扒城直上。守城屯丁、鸟鎗击退。各贼闻县围已解,不敢停留,遂飞奔海口桥上船讫。但王把总生死无信,兵丁夺围奔杀。查有葛允昌、来恩二名阵亡,又有张龙、阮龙、王光、乐正、徐卿、张卿、伊光远、徐可尧、陈之纶、吴瑞,竺茂、王相、袁胜、厉宰、刘义、吴祖、张景曜等一十七名并马二匹、亦生死未知各到职。据此除一面拨员前往钱仓防守,恐官兵有冲散山谷,一面差役四路搜查,惟招有潜匿投诚兵民一百七名□呈解本提督审夺发落外,其各官兵绝无下落。事关阵失,合亟呈报等情。据此,理合转报等因。
同日,又据抚标游击刘承荫报称:十六、七、八等日,有北来贼船,自龙洞口行使往南,计四■〈舟宗〉,约有四千余号,连樯接尾,行使南洋,出三门、林门、金齿门去讫等情。
初二日,据署台区海门水师左营游击事李宏德、右营游击贺国柱、山东驻防副将张德俊塘报:九月二十五日巳时,了得担门海洋有贼船大小一千有余,向往海门行使。职等各亲督官兵加谨防御。本时潮长,东风急,贼船大■〈舟宗〉乘潮,径自入关,行至未时,衔尾不绝,约计三千有余,俱望内港中流,直上南北两岸。官兵列队港边,架炮攻击。贼望中流向上行使。复了海外尚有多船,隐隐连樯戗使,势甚猖炽,乞速发大兵急援等情。
同日,又据台州总兵官张杰塘报:九月二十五日巳时,据海门水师左营游击李宏德塘报:卑职亲自了得大■〈舟宗〉船一千余号,俱离海门二十里泊住,后船陆续不绝。伏望赐发援兵应剿等情到职。不移时,果见贼船蔽海而来,一股陆续登岸。幸本职随即立督马步官兵,迎头扑杀逆贼,我兵乘势奋勇截杀。贼即披靡上船,杀死淹死不计,活擒逆贼百余,阵获刀枪器械不计。又有逆■〈舟宗〉一股,从下岸乘潮,竟抵黄岩城下。是时,本职又恐黄岩兵单,遂将活擒带伤逆贼尽行斩讫,止留活贼十余名备问情形。一面星飞,复至黄岩北门沿江一带,用大炮、鸟鎗、弓矢奋力剿杀。火箭烧坏船只,杀死射死落水者,不计其数。自巳至未,贼遂支持不住,俱各逸出三江口。我兵随船攻打,追杀至三江口。奈江阔船远,不能飞敌。遥见贼船零星向西,有往郡城情形,询系国姓亲统船来。本职视其苗头,随路跟追堵杀,保固郡杀外,理合塘报等因。
本月初三日,又据该镇塘报:九月二十六日戌时,据三江口拨兵报称:贼船随潮往台。二更时分,本职统带官兵,由沿海岐路至钓鱼岭堵截。时已天明,果见贼船三百余号,约贼三千有余。本职远视逆贼纷纷上岸,暗传官兵,竭力用心扑杀,务使大创军威。将兵马联络,分布山林。贼俱四散打粮,将船停泊江下。本职立令大炮、弓箭、鸟鎗齐出,迎头乱砍。贼乃慌忙奔窜。又将火箭齐发,贼船俱打过江北。逆贼不能上船,当阵砍杀四百有余,落水淹死甚多,阵擒四十三名,俱各带重伤,不能行走,又恐碍手,俱已斩讫。火箭烧毁船二只。见获大水底■〈舟贡〉一只,内有贼头穿大红蟒袍者,被鸟鎗打死。沿江随湾攻打,追赶二十余里,贼船方陆续退出。至申时,又有贼船百十余号至石村地方停泊。本职因官兵二日二夜未经寝食,仍札营江边,观贼动静候剿外,所有阵获器械,俟查明另报。但狡谋叵测,豕突堪虞,本职标兵屡经鏖战,乞迅发精锐官兵星夜来台接应,用壮声援等因。
初五日,又据分巡绍台道杨三辰塘报:二十七日,贼■〈舟宗〉仍湾泊三山栅、浦家子一带港口。至二十八日,贼众分■〈舟宗〉登岸,势图攻犯。本职亲带山东调防把总朱才盛、本营把总商应捷、严标把总傅得胜,督带马步兵丁,分作二路攻打。至家子塘岭一带,杀死贼徒百余人,活擒贼徒四名,俱系福建下南人。内披甲二名,当即枭示。小子二名,见在留营。夺获刀枪、藤牌、缠头布不计。官兵奋勇追杀,至家子东岸,贼即败遁,拔断木桥,无由追剿,收兵回汛等因。
同时,又准驻防前所山东副将张德俊、游击贺国柱报称:二十七日,本职等鼓励官兵,突出西门沿江一带飞剿,直至章安泊船处所。途遇投诚姜天禄,向前叩诉,口供另报外,贼见我兵奋勇,将所掠粮物弃途,各执锐械抵敌。官兵力战,铳弹弓矢齐发,贼锋稍挫,且战且退,向船奔逃。官兵追至途侧,箭毙、铳死、溺水甚多,余贼浮水逃船,即放中流系泊。二十八日,本职等复统领中千把总等官兵,仍往扑剿。逆贼迎头来敌。我兵用命冲杀,铳矢两发,中伤贼徒不计,活擒剧贼七名。贼氛漫路,不便活解,随即斩讫。夺获被甲、刀钗等物不计。自卯至午,贼始披靡。官兵仍收回汛等情。
同时,又据该道报称:准张总镇塘报:二十七日黎明,据瞭望兵丁报:了杨梅岙有二十余号停泊,上岸打粮。本镇即亲督马步官兵前去扑剿,尽行砍杀,淹死不计。据擒活贼口供:内有伪将一名,已被箭射死。贼船见官兵奋勇,用鸟鎗攻打堵杀,贼船不敢拢岸,陆续开去。又据拨兵飞报:长田地方有贼船百十余号湾泊,因内有港口,贼众登岸打粮。本镇复即星带官兵,飞驰该地,正遇逆贼登掠。本镇即指挥官兵,分头砍杀。从午鏖战至申,砍杀活贼数百余名,拏获贼船一十三集,即欲驾使回台,竟被贼船二、三百号追围港口,蜂拥救护,放炮打我官兵,不能驾脱,随即将所获贼■〈舟宗〉船尽行烧毁,其烧坏船底现存,盔甲器械等项搬运不及,随船焚毁讫。事干大捷,合先塘报等情各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象邑孤悬海外,逆孽拥众攻围,内外阻绝,计六昼夜,蕞尔弹丸,势甚岌岌。幸文武各官效命固守,各路兵马接踵应援。贼见县城守坚,援师将至,遂于十一日扬□喙遁,象城危而复安。此皆仰仗皇上天威遐鬯,文武用命之所致也。其有功各官,俟职查明另行题叙。又据水师总兵报称:拨船哨探,贼往南。职料逆贼势必窥犯温、台。一面飞檄沿海镇道将领加谨堤备,一面移咨梅勒章京臣夏景梅统领乌金超哈官兵五百员名,又调绿旗官兵一千二百员名,随梅勒章京先赴嵊县,相贼所向,驰赴应援。复虑贼□苗头既已向南,温州陆路窵远,恐一时有警,援兵难以蹴至,又发乌金超哈官兵一百员名、绿旗官兵一千员名驰往温州添防去后。随据□州镇道各塘报,贼■〈舟宗〉三千有余,乘潮直上,虽台镇张杰于黄岩三江口等处设伏扼堵,僇力鏖战,三次获捷,擒斩贼众,烧毁贼船,得获器械船只,逆锋稍挫,但大■〈舟宗〉尚在台属,职即飞移梅勒章京夏景梅统率满汉官兵星驰援台。又移提督臣田雄,拨发官兵一千员名,责令参将王万成统领,由宁海就近策应。俟有情形,另疏奏闻外,合将象邑保全,台汛获捷各情形驰报,仰慰睿怀。其钱爵二所官兵下落,容职查确,另疏具奏。职谨会同抚臣陈应泰、梅勒章京臣夏景梅、陈典谟、提督臣田雄□词密题,伏祈敕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密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
顺治十五年十月初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一~二○四页。
·二七四、福建巡抚刘汉祚残揭帖
(上缺)算,细加查核,(缺十三字)覆,合无转请宪台(约缺数字)题销等因。今准总督臣(缺十字)料,原奉世子清字动用工部钱粮销算,合应于工部项□奏销,希贵部院主稿会题等因到职。该职看得:十三年七月,海逆突四猖獗,攻围省会,窃踞闽安重镇,阻绝孔道咽喉,诚狂悖陆梁,难容顷刻不加剿灭者也。钦命定远大将军世子自漳泉班师,路由乌龙江,逼近闽安镇,亲见非舟不能恢剿,故特令动用工部钱粮,打造战船,刻期兴工报竣,以资进剿。督臣李率泰随会职严檄各属,办料鸠工,分头星造。不七阅月而造成大战船四十只、小脚船四十只、马船六只、水底■〈舟贡〉船十二只、八桨船十集,又修理旧船十三只,共享过工(缺六字)千四十二两八钱八分一厘在(缺六字)之新舟,当千余号之逆■〈舟宗〉水陆交驰,所向无前,不旬日而闽安恢复,连破七城,此皆仗我皇上威灵赫濯之所致也。维时总理督造,分猷宣劳,则福州兵备道副使崔起鹏等各员,先经督臣会职题叙在案。惟是所用钱粮,屡经驳减,诚恐稍有浮冒。又复严檄福州兵备道副使萧炎更加确核。兹据详称:闽省在在寇扰,商贾裹足不前,百物价值腾涌,十倍于昔,并无有纤毫浮冒,委难核减,具详前来。职复核无异,除现行该道备造细数清册另咨送部查核外,职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销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五年十月二十日,右副都御史刘汉祚。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三四页。
·二七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残揭帖
(上缺)申时,准山东援剿副将谈振德手本移称:本协自本月初一日,蒙田提督调援台州及派防钓鱼岭。于初十日蒙台镇调赴黄岩,以期大创。当蒙以海■〈舟宗〉屡被擒剿,今尚恃乌合,聚泊海门、前所两岸,复又游移三山、家子等处,窥登叵测,荷夏梅勒、田提督各统满汉援师,于十一日俱到黄岩,会同酌商机宜,统领提标游击魏朝选等、台镇标官兵、台协、山东,江西各千把总官、及本标领旗守备谈显德、随征守千把总红旗胡应福、何起朝、王起龙、高起凤、院报国、雷功等马步官兵,于十一日辰时前去三山地方,正遇逆贼明盔亮甲,札营山上,见泊逆船八十余号。岸贼一见官兵,飞骑迎敌。船贼用炮击打。我兵贾勇僇力,分为三股:马骑从中股,弓箭、鸟鎗、长鎗分左右两股,直用炮击打。我兵贾勇僇力,分为三股:马骑从中股,弓箭、鸟鎗、长鎗分左右两股,直冲鏖战,自巳至未,贼众抵挡不住,回头乱窜。官兵乘势追杀,用火箭射烧贼大鸟船一只,打沉大犁■〈舟曾〉船二只,船贼俱跳水并下杉板船,沉没淹死。岸贼齐拥杉板船逃命,被官兵用箭射枪打死落水,踏沉杉板船六只,淹死明盔亮甲逆贼约计三百余名。余贼有被杉板救去。在阵被贼炮伤右手兵丁一名胡奎。各营不能详查。及获铁盔甲一副、藤牌一面存营,并获红衣炮、棉甲、藤牌、旗帜,俟台镇查明汇报。但盔甲、器械俱沉水中,不便捞取。复随台镇追袭至近海门。时因天晚,路隔江港,无桥可渡,仍收兵回营。至十二日,又蒙田提督调随前赴前所,俟有情形另报等因到道。理合塘报各等因,先后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郑逆亲率贼众十余万,驾船数千只,水陆并进,分路攻犯。自象山喙遁之后,于九月二十五、六等日,复犯台州、海门、黄岩等处,已经镇臣张杰亲统官兵,会同驻防各将,设伏冲杀、夺船斩馘,两经获捷,职于十月初八日具疏题报在案。岂狡谋叵测,逆氛愈张。今节据各镇道将塘报,逆贼分散各船,四处打粮。我兵视贼所向,分头迎击。二十七、八等日,俱有斩获夺船功次,并接有投诚人众。又于十月初一日,风雨猛作,贼■〈舟宗〉尽数飘泊附城港侧,蜂拥攻围海门。镇臣张杰于初五、六等日分两路策应,奋勇冲杀,晒破伪镇六营,先后擒斩伪总兵、参将,并射死、炮伤、淹死逆贼共计二千八百余名,焚烧打沉大小贼船六十五只。我兵与贼鏖战十昼夜,虽经屡挫其锋,奈贼势十分重大,蚁屯密札,又分披甲劲贼堵截要路,于初六日被贼用炮打破海门城垣数丈,乘势拥入。职查海门以蕞尔孤城,危悬海滨,内有水师游击李宏德并职等新添派防山东调防官兵,与贼力战固守。郑逆恨其打坏大■〈舟宗〉,遂蓄谋狠攻。虽台镇臣张杰分道进援,转战于外,而贼势浩大,炮火捽攻,海门被失。今贼众又分■〈舟宗〉过犯前所,与郡城、太平等处。职已先经飞檄,严饬各镇道将相机分头堵剿,仍会同督臣节次调发乌金超哈官兵,并督、提二标、及山东续调马步官兵,俱兼程星发,后先策应。顷准提督臣移会:本提督自象山解围之后,正在针臂亲统标旅,力疾驰援,于初九日抵台。梅勒章京夏景梅亦于初十日抵台。俱星驰黄岩,会商台镇进剿等因到职,俟有驱剿情形,与海门失陷确情,另行查明驰奏,并广东被掳投诚潮州右营游击刘进忠等及官目徐胜等,俱暂行安插,候部议定夺外,职谨会同督臣赵国祚、提督臣田雄合先密疏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住俸戴罪今告病候代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三五页。
·二七六、苏松提督马逢知揭帖(顺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到)
提督江南苏松常镇等处地方总兵官左都督马逢知为恭报海氛暂缓、仰慰睿怀、少纾南顾事:窃惟我皇上开天御极,仁威遐播,南荒绝徼,无不归心。惟此海寇窥犯江浙,时烦宸虑。职自莅任以来,招抚顾忠、王有才等,贼失其乡导,已一年有余,不敢北犯。职得筹画内地,剿灭湖氛。不意郑逆就视未已,今秋大举北来。职先事绸缪,咨移督抚,于各隘陆地建置炮囤,备储火器,修筑马道,操练兵马,整搠以待。水路虽非职所辖,然内港则置设网仓,防其冲犯者,外汛则多拨哨探,务必得其真情。又复广布皇仁,多方招抚。果于八月初十、十一日,二次有伪副将朱昌等一百零七名慕义投诚,带船六只并伪印、牌票、器械等项。又于八月十二日,闻贼在羊山,职差都司李三让、标官潘管、水师把总曹明等率领兵船前往侦御。随据李三让等报称:出洋得获贼船一只,伪总班官邓仁等六十名,刀枪盔甲等项,俱经塘报督抚在案。至于贼之大■〈舟宗〉,陡遇飓风打散,职复恐其潜伏近洋,数日之间,遴选水师署游击仝光英等分投侦了。各据回报,探至羊山一带,并无贼■〈舟宗〉,唯有贼尸首遍满山谷。夫死贼此番狂逞,以数年之狡计,倾巢北犯,实难猝图。况今秋暴风淋雨,动辄经旬。职自闻报以来,枕戈海堰,露处半载,寝食不遑。乃荷皇上洪福如天,故海若效灵,飓风大作,贼舟自相冲击,不烦余力,半塟鱼腹。今又值冬深,北风渐烈、逆贼既遭天谴,垂头丧气,旦夕尚不敢肆其狂谋,江南海汛,暂尔无忧。职理合备具情形,恭呈睿览,少纾我皇上南顾之忧,然而微职绸缪之虑。未尝敢一息少懈也。其将士之劳苦,督抚自有奏叙,职亦不敢越赘。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十月日,提督总兵官左都督马逢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三六页。
·二七七、福建巡按成性残揭帖(顺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到)
巡按福建兼管盐屯监察御史成性为举首事:顺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三日,据按察司经历司呈,奉本司帖文,奉蒙督、抚、按三院批,据分巡兴泉道呈详廖福等缘由到司。奉此随该署司事驿传道副使萧炎覆审招详,问得一名廖福即廖八娘,年三十岁,泉州府南安县民。状招:福于先年间幼稚时,曾卖与海逆未获郑奇吾为仆。嗣至长大,福不合身充义号逆商,领本贩运,以资贼饷。又于顺治九年间,随领贼银五千两,籴米经商,趋利海上。就于本年,因行商失意,回籍本县翁山居住,阳顺阴叛,起盖房屋,蓄置田产,积榖买物,豪踞一方已久。有在官兄廖二、廖三,亦各不合倚福同居,知情共享。贼利人人皆知巨逆,畏威莫撄。嗣至顺治十五年正月内,比有投诚官林斌探知福通逆来历,就以请除贼商,亟剿贼资,以佐军需,以歼盗源事,赴正蓝旗李梅勒下投首。随公同分巡兴泉道叶佥事会议为举首事单开:伪国姓下五大商义行廖八娘领贼饷银数万,现潜踪住在南安县翁山地方,新盖廖家土楼,着乡总可要的人追出贼饷充用,有单开廖福浑名八娘等因。又乡保洪承诏供称:廖八娘在义行郑奇吾做生理,今回来家,住在南安县二十八都■〈木庶〉头乡。去年回来,又去海二次。家下有亲兄廖三、廖二,领郑家银不知若干。海上义行中有宗弟在行中,妻子俱在家中等情。随拨满汉兵丁,着令南安县拘提到廖八、廖三二名,发泉州府。当蒙李梅勒、马提督、道府营将、满汉文武各官于承天寺会审严鞫。据原首人林斌口称:廖福系五商郑奇吾伙计,领银不知数目。据廖福口供:原系郑奇吾小厮,顺治六年自海上回来,并未曾去。随据林斌质对无辞。随问廖福:你领海上银若干?据口供:领银五千两,要买籴米,后因折本逃回。现有家属被海上拿禁。随欲刑夹,据廖福笔供:顺治九年,领银五千两,要发籴米。并供开用过:九年、买厝银三百两,又买租一十八栳,计银三十六两;顺治□年,买租七十二栳,计银一百三(缺七字)十两;顺治十一年,(中缺)旧仇,因见谢圣等置赂行私,林明受赃有据,思以产业必有隐匿,就以大逆欺官、乞法追充饷事称:逆贼廖八、廖三、廖二充伪国姓义行,领逆资数万,置郑产数千石。功弟廖祖案公现在中左接运。王斌、洪纠、翁玉等证。近蒙拘审,八认银五千两。探知发县搬赃,嘱伊亲曹尔所、廖灿烜,前月二十四夜,布赂看守,差林李纠伙廖遗、廖用、廖授等五十余,擅起封锁寨中物谷,较寄伊亲曾乌、林良宇、花大、傅心宇、李存聘、柯荣初等家。黄申,王哲证。窃廖八赃业数万,供认五千,未有十分之一,私运窝匿。今又仅认一千七百两。但物谷搬寄伊亲,历历可据。产业在乡都,段段分明。乞着现年保长造册缴报。并开廖八、廖三、廖二田段、赃物、牛只等情,具状于本年二月初九日,赴李梅勒投首。当蒙会同满汉文武各官,于开元寺公所,并吊八娘等各到官同讯。据周德供称:德父兄被廖八先年同郑逆派饷时被贼杀死,原有此仇,特来出首。正月二十四夜,廖(缺五字)起封条者系廖用、廖遗、廖授,有寄(缺六字)乌、林良宇、花大、傅心宇、李存聘(缺七字)者,系周坤二,有挑谷者系梁(缺六字)三英、陈知可、梁大有,见证者系(缺五字)案、洪尊、梁位,有过付者系廖还、陈(缺四字)娘,有对证者系廖尊吾,有县差林李(中缺)领郑逆资本充商,审供已□,叛律何辞。曾乌等打探行贿,林明等朋比诈财,分别徒流。廖二等依律流置,各蔽厥辜。现获赃银贮库汇解,仍详抚院会题,缴。又详奉巡抚刘都御史批:廖八娘身为贼仆,代贼经营,供证既确,律以叛逆之条,洵属不枉。但本银五千两,查出家产未及其半,仰该司严饬该县,逐细搜查,不得漏隐,旬日内详结速报。仍候按院批示具题,缴。批行到司间。本月二十四日,又蒙本按院宪牌:照得泉州府经历方显名奉勘逆产,纵役需诈,毫无觉察,殊属不职。今据该司招详林明供称,只受银十二两,以六两雇夫。陈钟供称受银十八两,又以七两二钱雇夫。本官奉委查验,自有经费,额派脚力,何以犯人之银雇募轿夫乎?且林明已雇陈钟,又何重雇?虽幺么小吏不足以辱白简,但不职显著,断难漏网。备牌行司,立提方显名到官研讯,依律究拟通详等因到司。蒙司并行泉刑厅提审及严查福等家产去后。
蒙泉刑厅吊取方显名到官。据供:门子林明、书手陈钟所受谢圣银两,显名并不知情。随蒙署厅事兴化府推官焦贲亨审得:方显名身居幕员,奉职不检,委勘逆产,自应严谨以防奸欺,不谓聋瞶至是,任凭书门各役,影射索诈,得赃昭著,莫知觉察。本官虽未染指,则昏庸之咎何辞?应拟杖惩,以儆末员。取供详司。复蒙署按察司事驿传道副使萧炎覆看得:逆产抄没,难容徇纵。泉州府经历方显名奉委估勘廖福家产,不能凛遵宪法,乃敢纵蠹婪赃,虽无染指,而觉察不严,亦难辞罪。相应革职拟杖,洵不为枉。余照原拟。蒙将福等照拟罪犯,议得廖福等所犯,廖福合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斩,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廖二、廖三俱依逆属兄弟律,俱流二千里。曾乌、庄锦、谢圣、苏万观俱合依说事过钱者罪止律,各杖一百,徒二年。俱民,审俱无力,摆站照徒年限满放。方显名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系官,应革职,审有力,照例折纳米价赎罪。林明、陈钟俱依新例衙役得赃一两以上各杖一百,解部流徙尚阳堡。廖福重刑,牢固监候会审转详,待报处决。廖二、廖三定发流所安置。供明阮天申等各发宁家。统候具奏允日施行。照出重刑廖福与供明阮天申等俱免纸。招开廖福原付曾乌等银一百二十六两,带纸大小六包,已经获贮泉州府库。其廖福逆产:榖九百三十七栳,每栳三斗,通共该谷二百八十一石一斗,棉花大小四包,共一百斤,水牛五只,大、小猪五只,盐十三担,漆床三张,小藤椅一块,橱二个并架,小铜炉一个,长漆藤椅床一块,太师椅六块,漆桌一张,衣架一张,乌苎女裙二件,青苎女裙一件,女布襦一件,乌布女裙一件,青布女裙一件,女白苎衣一件,青布衣一件,风皷二个,柴板凳五条,米篮六个,栳二个,磁缸六个,食橱三个,榖■〈木盛〉六个。瓮五个,卓柜二张,小栳二个。土堡一座、坐二十八都■〈木庶〉头乡、内大小房十六间,厝一座、坐二十七都英内乡内、大小房共三十一间,门窗户扇俱无,仅存瓦桶。更廖二供报分下田一段,坐磜头上畬田尾坵不等,计银十五两;一坐后头兜坵不等;计银五两;一坐云肚坵不等,计银一十两;一坐云肚大兜坵不等,计银十二两:一坐苦厝仑一丘,计银三两;一坐西坑坵不等,计银六两;一坐大磜内坵不等,计银十两;一坐坑边垄丘不等,计银十五两;正厝二座。以上俱经南安县盘验查勘造报在册。更廖福供:一田坐象运头,本银二十四两,一田坐顶后林,本银一百一十两;一田在秋芦等乡,计银二百六十两;一田在安溪,计银一百一十两;一佃田在运土乡,计银二百六十两;一佃田坐溪南,计银五十两;一在大坋头,一坐磜头,计银二十八两。以上田亩,并现获银两,及县验物什、米榖、牛畜、房屋、及廖二分下田亩,俱详允日行南安县照数追没,估变价值,入官充饷。方显名米价银四两,林明经手银十二两,除雇夫使用六两外,尚存六两,陈钟经手银一十八两,除雇夫使用七两二钱外,尚存十两八钱,虽俱供酒食分散,并无凭据,俱经手得赃,相应仍于林明、陈钟各名下照数追出入官,通取实收,并廖二、廖三到流所、曾乌、庄锦、谢圣、苏万观各到配收管缴照。其廖福妻妾子女,应行南安县拘解赴部。入官为奴。其曾乌寄榖有无凭据,周德证辞游移,难以悬坐。曾乌、庄锦原书二约,载银一千一百五十两。但廖福家产既没,无凭再追。又蔡翼原受银六两,今翼物故。赃罪应免追究。其原任南安县知县祖泽茂并衙役林李及蔡辉赃罪,俱经率旨拿问追究,应听钦案另结。更廖福原供出郑奇吾及任事许戍、黄冲、吴华、吴兴、王益老、殿官、陈旭娘、与周德首称案公、廖祖等,俱应行商安县照提,获日另结。别无余照。招详到职。
该职看得:廖福始为逆仆,继充逆商,领银营运,往来海上。随据投诚官林斌举首逆状屡次严审,供吐凿凿,斩没何辞。廖二、廖三既系逆属兄弟,流置不枉。曾乌、庄锦、谢圣、苏万观代为行贿,徒惩允宜。林明、陈钟乘机指诈,照例流徒,足蔽厥辜。赃应照追。经历方显名纵役索骗,相应杖褫。更有南安县蠹役林李、蔡辉二犯赃罪,在于知县祖泽茂案内召案审结。至于曾乌寄榖,周德供证游移,似难悬坐。未获郑奇吾等,照提另结。蔡翼物故,免议。既经该司招详前来,职谨会同浙闽督臣李率泰、抚臣刘汉祚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行职等遵奉施行。缘系举首事理,未敢擅便,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十月日,监察御史成性。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三六~四三八页。
·二七八、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初四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郎廷佐为钦遵恩诏事:顺治十五年九月初三日,准江宁抚臣张中元咨前事内开:案准吏部咨,考功清吏司案呈,□本部送准本院咨前事到部送司。查得江宁巡抚张中□海寇登岸住俸戴罪督剿一案,先经该按李□先疏请开复,部覆当日■〈氵采〉淘港失□之贼果否剿灭,疏中未经说明,未便遽行开复。本年正月,本部题明恩诏住俸戴罪等项,悉与豁免,系缉贼者仍令缉贼,均奉俞旨钦遵在案。今该抚咨请□销前来,本部无据咨代题之例,相应咨回等因,案呈到部,值咨到院。准此,案该本院于三月二十七日备咨为前事内开:准贵部咨,该本部题前事内开:查正月初三日钦奉恩诏内有一款,内外文武官员,除贪赃、侵盗钱粮灌粮、审事徇情、举劾不公、阅卷有弊、投认师生不赦外,有因公诖误革职、降级、罚俸、戴罪、住俸等项,并见在议革、议降、议罚者,各该衙门悉与奏明宽宥,钦此。除见在议处各官恪遵奉行外,窃思已经革职降级者,得罪有本末,事情有轻重,应听内外各衙门奏明定夺。至于罚俸、住俸、戴罪等项,原属小过微青,相应遵诏,悉与豁免,系督催者仍令督催,系缉贼者仍令缉贼,省烦牍而沛皇仁,亦事理之最便者也等因具题。奉旨:依议,钦此。钦遵备咨到职。
准此,案于顺治十四年三月二十五日,准贵部咨为塘报事,该本部覆苏松巡按李森先题前事等因,议得江宁抚臣张中元。先因■〈氵采〉淘港失船一事,臣部覆准应住俸戴罪,合力督剿在案。今据苏松按臣李森先疏称:该抚出奇制胜,先恢复崇明平洋沙,继招服伪镇顾忠等众,已收后效,可盖前愆,应开复以广皇恩等语。察抚臣张中元虽□恢复、招抚之功,而当日■〈氵采〉淘港失事之贼,果否剿灭,疏中未经说明,未便遽行开复等因具题。奉旨依议。钦遵备咨在案。
今该本职查得顺治十二年七月初三日,贼犯■〈氵采〉淘港,焚掠船只,职蒙贵部议覆,奉旨住俸戴罪,合力督剿,职凛遵功令。夙夜图维,鼓励行间,奋志追剿。随于本年十一因月间,击□南遁,恢复平洋沙。复招抚伪镇顾忠等大■〈舟宗〉人船来归。海疆宁静,克副督剿之明纶。因请贵部代题开复,未荷俯俞。嗣该巡按李御史特疏题请,蒙贵部覆开前因,并移在案。今逢恩诏,又蒙贵部推广皇仁,请将罚俸、住俸、戴罪等项,悉与豁免。是职前案住俸。应邀开复之恩,而戴罪督剿,则贼亦于十二年十一月内全■〈舟宗〉南遁,所有前□,应并查销。相应咨请,请烦查照开复注销等因,移咨吏部覆开前因。今照贼犯■〈氵采〉淘港一案,奉旨处分,本院原□住俸戴罪督剿,旋因恢复平洋沙,复招抚伪镇顾忠等,两奏微功,案皆入告,因移前院代题开复。乃部覆以当日■〈氵采〉淘港失事之贼果否剿灭,疏中未经说明,未便遽行开复。是仰见内部详慎之意。但贼■〈舟宗〉出没海洋,非同陆地,可以一鼓遂奏荡平。然当其盘踞平洋,非受大创势穷,必不弃而远遁。且自招抚之后,边海遂宁,则前犯■〈氵采〉淘之贼,如或未灭,能保其不再图狂逞乎。况恭逢恩诏,又经吏部题明住俸、戴罪等项原系小过微青,悉准豁免,则是贼■〈舟宗〉既靖,已恪遵督剿之前旨,而小过应□又适符题准之恩例。第荷前院具题,部覆以来案犹未结,理应仍请代题,以邀开复等因,备开手本,于七月十九日移会苏松王按院去后。续准覆□■〈氵采〉淘港一案,贵院奉有住俸戴罪督剿之旨,旋即恢复平洋沙,并招抚伪镇,已奏肤功,应邀异数。况今奉有因公诖误,悉与奏明宽宥之皇恩,则贵院开□之事,自应代为疏请。惟是本院近因卧病杜门,方在屡移督抚各院代题,似觉未便出疏矣。然贵院开复,恪奉新纶,亦恐难于□延,即行专移督院主稿具题可也。相应回复等因,移覆到院。
准此,为照顺治十二年七月初三日贼犯■〈氵采〉淘,焚掠船只,本院奉旨住俸,戴罪合力督剿,仰邀宽□,图盖前愆,夙夜靡懈,因鼓励将士,于本年十一月间击贼南遁,恢复平洋沙,仰遵功令,聊奏微功。又招抚伪镇顾忠等大■〈舟宗〉人船来归,沿海警息已逾二载,因移前任李按院特疏代请,原情开复。内部以■〈氵采〉淘港失事之贼,果否剿灭,疏中未经说明,未便遽行开复。覆奉俞旨钦遵,查照□恭逢本年正月初三日恩诏,开有因公诖误革职、降级、罚俸、载罪、住俸等项奏明宽宥之条,又经吏部题准罚俸、住俸、戴罪等项原属小过微青,应遵诏悉与豁免等因,亦有部文通行在案。是本院住俸一案,应邀恩开复,似非过望。第前系按院原题,尚未奏结,故仍备移按院题请去后。覆开前因,因将□末再为陈请,仰祈贵部院查照诏款,并吏部□准事理,俯(约缺四字)题等因移□□□。
准此,该职看得:抚臣张中元先因平洋贼■〈舟宗〉入犯□□港,奉旨住俸,戴罪合力督剿:于是□遵功令。戮力海疆,先复平洋等沙,再抚顾忠等众,两经具(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三九~四四○页。
·二七九、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十二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中元为侦报贼踪远窜,敬陈防御事宜、仰慰睿怀事:窃照江浙接壤境界,虽见分属,呼吸实为相□。本年六、七等月,密探郑逆狂逞温台等处,亲□□□沙艘,并已命多凶鼓浪而前,以舟山为缺七字)头北向,职即飞会督臣郎廷(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四○页。
·二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顺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国祚为塘报海逆流突宵遁、官兵斩获恢复事:十月二十五日,据台州总兵官张杰塘报:十月十四日,据防守前所山东副将张德俊、水师游击贺国柱报称:初六日卯时,逆贼攻破海门,随即飞报在案。当日巳时,贼党尽撤大炮土囤,过北攻击前所。我兵炮矢齐发对敌。攻至亥时,击破城身。职等负命堵御,奈何炮火用尽,前所男妇惊沸,孤城被危。职等万不得已,随带贴身官丁并各营援防将官,奋不顾身,杀出重围。见在整顿残兵,以图恢复,理合禀报等情到职。据此为照,前所城池,建对海门,仅止一江之隔。本职虑恐兵单,案于九月二十八夜,据提标游击魏朝选、统领抚金严各标官兵六百名到台,业经预令拨发官兵三百名,由台州径赴前所,相机协剿。又调协防桃渚、牛关衢协千把总龚侯、阮守富等官兵,再赴前所策应在案。及查十月初五、六两日,逆贼正在围攻海门,本职见在进兵洪家场、沙港等处。以救海门之危。因闻炮声不绝,本职恐虑前所有危。本职现在南岸,不能分身渡江应援缓急。随又札致台巡道杨佥事,凡有援兵到台,即令就台星赴策应前所去后。岂今海逆于初六卯时。既陷海门,随即拢船北岸,复以十数万之众,并力围攻前所。又分■〈舟宗〉游移三江口,计犯黄岩台郡,牵制我师。本职闻报,撤兵星回黄岩,并顾郡城,仍待援师会集,分头前进扑剿。忽据该将等报称:于初六日巳时,与逆两相用炮击打,至亥时,被贼炮击破城身,孤城被危,官兵杀出重围等情。今藉夏梅勒章京、田提督各统兵马相继到台。现在商酌机宜。刻图前进恢剿外,俟后情形,另行驰布,理合塘报等因。
二十八日,据提督田雄塘报内称:二十日辰时,据援剿山东副将谈振德、提标游击徐景松、随征参将刘成虎、都司龚天成等塘报:窃照贼■〈舟宗〉久泊海门前所两岸,窥伺叵测,职等奉令密设官兵,四路暗进。复据探拨千把等官,了得贼船游移未定,岸上札有贼营。职等于十九日辰时。同海门水师游击贺国柱、提标听用各官李必忠、武扬、王三畏、李云龙、李艳阳、王泽洪、马成龙、张应元、王福、刘舜德、娄友才、赵进礼、张虎、王尚斌、萧起荣、张天威、各标营守千把等官韩弘胤、李应忠、强土英、李秉铨、张自成、张成功、张德盛、王友功、于守印、周忠、齐承泰、谈显德、王起龙等,各率马步官兵,分为三股、冒险往前所进剿。讵贼将沿途桥梁、尽行拆断。职等督兵,以木植门板,随路填搭。将抵所城五、六里许,岂贼了见我兵,连声号炮。职等驱兵飞骑扑剿,逆贼迎头对敌。我兵奋勇攻击。自午至申,砍杀逆贼百余人。贼首尾不能支驾,遂退回城下札营。余贼溃乱,奔船逃命。职等分兵,议令谈副将带兵札营蔡桥,堵截逆贼。职等带兵,乘胜追杀。余贼奔船不迭,落水淹死,并炮箭伤死甚多。贼见官兵势勇,即便开船,当洋停泊。我兵用炮击沉脚船五只,连贼俱没。阵获铁盔甲三副、棉甲十五身、藤牌四面、斩马刀三把、鸟鎗二杆、旗帜二面、长鎗三十余杆。时至天晚,恐贼人诡诈,收兵俱回蔡桥合营,另图进剿。俟有情形,另行飞报。二十一日午时,又据该将塘报,为官兵奋勇冲杀,克复前所城池,逆贼溃败奔船出海事:该职等统领官兵,于十九日剿贼获捷情形,业经塘报外,是夜发千把总张成功、王友功、黄文显、刘甫明等密行哨探。于三更时分,探至前所,即飞骑报职。据称逆贼夤夜争渡,意欲宵遁等情。职等商议,乘其散乱,连夜会同海门水师游击贺国柱,统领提标中千把总韩弘胤,听用将官李必忠等、山东防奉中千把赵征、红旗等官谈显德、胡应福、王起龙、王尔诚、谈国本、何起朝、高起凤、阮报国、许友明、刘甫明、杨邦宪等、河南千总白进孝、台镇标千把总冯龙、李尚义、江西千总傅雄、衢协千把总龚侯、阮守富等马步官兵。于二十日四鼓时分,直抵前所岸边。正遇逆贼纷纷上船,不意官兵突至,奋勇乱砍五、六十人。余贼上船不迭。悉被炮箭打射,冲入水中。打沉贼沙船二只、杉板船三只,落水死者甚众。自丑至巳,逆贼先后扬帆,使出外洋,南北分逃。尚有零星贼船,游移口内戗使。在阵得获铁盔甲五副、棉甲十身、长鎗二十余杆、斩马刀五把、藤牌六面、大旗三杆。救下难民男妇四百余名口。所有当阵先登各标营官兵郭振登、谈豹等,查明另报外,提标晋兵史佳科,大腿带伤,马匹被炮打死;百总张仲礼、马兵王成仁,俱被中伤;马兵唐豹坐骑枣骝马被贼枪伤,人马俱毙;赵全并坐枣骝马,炮伤俱毙;又重伤兵丁赵忠、韩旺、张礼、王继升;又陈名善所骑官枣骝马被炮打死;罗玉红青马被贼枪刺死,本兵左手亦被枪伤;王成坐马被炮打死,本兵左腿亦被炮伤;山东防奉马兵王一斗官青马一匹被炮重伤;徐进孝青马一匹被贼炮伤左胁,随毙;步兵一名尚盘被炮打死。职等得复前所,出示招抚居民,将所城仍交贺国柱整顿。理合塘报等情。据此为照,逆众侵犯台区,势甚猖獗。本提督于十月初六日,自宁亲统标旅,星驰应援。初九日抵台,即先发提标游击徐普松、随征参将刘成虎、都司龚天成等,带领马兵往前所援剿。十一日,本提督复会同夏梅勒亲诣黄岩县审视情形。当与台镇张总兵密商,议定台镇督兵由南岸进剿海门,本提督由北岸进剿前所。贼闻两路进师,始渐渐上船,意图退去。然犹屯札两岸,分拒我兵。仍虑南岸兵力单薄,复议夏梅勒亲领旗下及督标麻副将所部官兵,添赴黄岩,与台镇合兵前进。本提督另发山东副将谈振德,带领步骑再往前所,与游击徐景松等会兵进剿。于是南北两岸,皆直逼贼垒。除海门情形听台镇自报外,今据副将谈振德、游击徐景松等塘报,于十九、二十等日,两薄贼营,乘其不意,奋勇冲杀。贼伤亡淹水甚多。官兵马匹各有伤毙。贼既奔船退出,我兵进复所城。除行令水师游击贺国柱等带兵照旧设防前所、□令安抚百姓、招辑兵丁、加意整顿外,又揣贼□南返。温区亟宜戒严。虽经发有协防,尚恐不敷分应,一面移会梅勒台镇督发游击王有进等,统带官兵一千五百名,就近由黄岩、乐清声援温州。所虑贼舟阻江,难以竞渡。本提督另发山东副将谈振德官兵,并督标参将朱龙官兵,带领提标等营官兵,共计一千,合成一旅,令谈副将总统,另由永康前去,听温镇尚总兵酌量缓急,调度应援。又恐贼船分■〈舟宗〉往北,奉化逼临海滨,一面再发提标官兵三百名,并檄令河南副将邓汝功拨兵三百,令都司刘仲武统领,共赴奉化贴防。本提督仍相视情形,另行进止。至□海门前所善后事宜,听台州镇道酌议布置□,缘系官兵进剿获捷,克复前所所城,理合塘报等因。本日据台兵道杨三辰塘报相同。
二十九日,据梅勒章京夏景梅、台州总兵官张杰公同塘报内称:海门被陷,逆贼先断桥梁,阻我援路,负隅盘踞。先经本职设策进剿,自十一日于三山地方袭杀焚船之后,贼胆始寒。随会同提督、田总兵密商机宜,督发各标官兵由江北前所进发。提督居中调度策应。南北两岸,本梅勒本职,因家子栅浦桥梁尽断,随会同躬统镶黄旗甲喇章京刘武羔、拖沙喇哈方孙景、芬分得拨什库曹文登、邓显明、正白旗拖沙喇哈方高□举、分得拨什库王世武、彭四、镶白旗拖沙喇哈方吕守富分得拨什库文守福、杨士、正蓝旗甲喇章京钟尚智、拖沙喇哈方潘润世、分得拨什库夏天成、王守富、中军副将麻胤扬、右营参将朱龙、左营都司佥书管中军守备事崔九成、中营守备管千总事李云贵、右营守备管千总事徐有功、左营将材王应龙、右营守备管把总事王明库、中营把总张三耀、周珍、左营把总高得胜、右营把总张舜、提标右营游击魏朝选、把总罗永功、镇标右营游击王有进、都司佥书王守成、中营守备管千总事姚得功、把总李尚志、左营千总刘汝淮、把总刘庆,右营千总刘进忠、内标效用将官司有功、李朝荣、卢传甲等、守备张进禄、于友才等、千总胡国安、支成功等、把总梁文等、材官王茂元、夏名等官兵,遶道由海门南东山头进剿。贼见官兵冲去,遂奔溃下船。我兵住札海门北门外南岸,与同北岸前所官兵,两下架炮,向逆船击打。贼见势难碇泊,遂仓忙扬帆,于十九、二十两日乘潮遁出外洋,望南行使。官兵一时南北两岸并进,恢克海门前所城池,遂入海门城内。据有水师把总陈嘉升前来投见,业即出示,令其招集残黎,抚绥安辑。仍暂留千总刘进忠、把总李尚志统带兵马,整顿防守。仍行台协拨发效用官陈天锡带兵更换千总刘进忠、李尚志回营。仍令陈天锡与同陈嘉升招集兵民,料理城守外,一面督发副将张德俊,带兵飞驰太平县,以防狡贼突犯。其海门前所伤亡官兵、阵失炮器等项,查明另报等因。又据台兵道杨三辰塘报相同。
本日又据提督田雄咨呈内称:本月二十二日辰时,据援剿前所山东副将谈振德、提标游击徐景松、随征参将刘成虎等塘报:窃照职等与贼攻战之后,贼败奔上船,扬帆出口,大■〈舟宗〉贼船南向,有五十余船往北行使等情。又据谈副将等报称:贼■〈舟宗〉宵遁,南北两岸,皆有贼船,已经报明:复讯乡民,口称贼船往南田等处屯放粮米,约去百十余号。但贼计狡猾,伏候定夺等情。各据此为照,本提督督兵恢剿前所情形,及恐贼船南去,温区单薄,又另发副将谈振德、督标朱参将等统领提标各营官兵,由永康一路援温,又移台镇督发游击王有进领兵,由黄岩、乐清就近援温,共资接济,俱经塘报在案。今复据该将等报称:贼又分■〈舟宗〉往北,狡谋叵测,一面严饬沿海汛防,加谨堤备。今本提督暂撤兵马,赴绍暂札,一面移行水镇,差船出口侦探。俟水镇的报一至,即定进止,理合呈报等因。
同日又据台兵道杨三辰塘报:本月二十二日,准张总镇手本移称:蒙赵固山额真牌,海逆被官兵杀败,势必经过温州属县,相应堵御。俟逆贼船只俱出海口,苗头南向,可烦夏梅勒所统满汉官兵,暂住台州,以防逆贼复返。该镇必将在台官兵,调拨二千之数,责令副将张德俊统领尾追。如贼■〈舟宗〉至乐清即追至乐清,如至盘石即追至盘石,如至温州即追至温州堵御,候寇氛果靖,本固山额真再为调撤回汛等因。蒙此为照,闽逆分■〈舟宗〉南向,本镇谊属邻封,亟拟赴援。况蒙本固山宪行,应即如数以发应援。但今海寇正在游犯前所及太平、新松、楚隘各县卫所沿海一带,在在正需兵力捍防。况副将张德俊有前所汛地之责,似难令其舍现在贼犯之前所,而远赴援温。然援温之举,又难缓视,业经本镇选拨本标陆三营官兵四百五十名,台协并处协贴防官兵共五百名,驻防宁海;江西王万成马步官兵三百名,绍协官兵二百五十名,共一千五百名,督令本镇标陆右营游击王有进统领,于十月二十日前赴乐清、盘石、温郡,相机策应去讫。俟贼■〈舟宗〉遁闽之后,另听撤调回营外,拟合移知等因。
同时又准台协副将于国柱报称:本月二十一日卯时,据楚门所专防千总李成龙、叶汉章报称:十七日辰时,据了高兵屯林允、金文超等报称:了得下洋有北来贼船一■〈舟宗〉,约计数百,往南行使。又有贼■〈舟宗〉二十余只,分泊长窵、苔山各处等情。本时又据本官等报称:本月十七日未时,据了探兵屯陈懿等探得,有贼船三百余号,见在温岭一带系泊。又据新河所专防官季廷楷、章仕遴报据了哨兵王玉等报称:本月十九日未时,了得海门有贼船一百余只,自北往东,深水下洋行使。前十七日,有贼船四十余只停深门,亦于十九日随■〈舟宗〉往下洋行使。理合具报。同时又准于副将称:本月二十一日未时,据防守松门把总张大胜、援防千总徐亮报称:本月十九日午时,据了山兵丁赵时报有北来贼船六只,在外洋行使。又有水底■〈舟贡〉二十七只,由内港捣米门出鸡脐口,亦往南行使等情。据此,理合具报。本时又据新河金清港练总解廷秀报称:十九日戌时,据了哨嘹家丁陈升报,贼船一■〈舟宗〉,在鴈占山放火烧山。二十日丑时,了得前船乘帆往南行使。本日卯时,又据陈升了得老鼠屿自海门大■〈舟宗〉贼船不计,自北往南,随潮至三山外洋等情,理合具报。本时又据新河专防官季廷楷、章仕遴报据了报兵屯陈舜等报称:二十日巳时,了得深门外洋,有大小贼船一大■〈舟宗〉往南行使。本时又据防守隘顽把总卡高报称:二十日午时,据白岩山堠台了兵韩德、江绾、塘兵叶旦报称:了得灵门外洋,有高篷贼船一千五百只,俱自北往南行使等情,理合具报到协。据此,合就移报等因。
同日,又据该道报:据台协副将于国柱报:据楚门所千总李成龙、叶汉章报称:本月二十二日午时,了高兵方皋、柳茂等报称:有北来贼船一■〈舟宗〉,约二千余只,向南行使;内有五百余只,戗进内港,合亟飞报。本时又据都司刘英报称:本月二十三日申时,据拨探兵丁陈绍廷等报称:了得石桥外苔山停泊贼船四、五百,俱于本日早开往温州、乐清地面。又江下、新方等处,有数十只,停泊行使不定等情。据此转报,理合塘报等因。
同日,又据温州总兵官尚好仁塘报:逆■〈舟宗〉游移平、瑞外洋,窥伺登犯。本月十二日,据防守平阳千把总朱知微、吴启等报称:江口有贼船一百二十余只,停泊对岸。又李家洋头,有草篷、布篷三百余座。十三日,又报了有贼船七十余只,从南往北;又有一十余只,停泊对江山口等情,俱经塘报在案。本职窃计贼既掠台、宁,势且垂涎瓯海。
今复以布篷摆列海山船只,南北窥伺,意图登犯叵测。随即会同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冯有功、兵巡道副使万代尚、江西援防副将杨相会议发剿。但恐兵动贼觉,计于就近拨发瑞安千总周士勋之兵,密授方略,着令效用标官徐士锡、黄金麟、周勋等带领,星驰平阳,设伏侦探,出其不意去后。十六日申时,据标官徐士锡等报称:官兵星夜潜渡飞云,至四都、尤村地方,遇贼四百余徒登岸。锡等挥兵奋击,贼不意官兵猝至,仓惶应敌。我兵齐力喊杀,炮矢急攻。贼遂披靡败遁。阵擒伪冲锋游击谭圣朝、长发闽寇刘虎、卓学、闵崇义、孙明寰、孙富、姚廷建、杨洵、金魁、罗义十名,斩级五十二颗,逃奔淹水死者不计。夺获弓六张、刀八把、门枪一对、长鎗三十三枝、腰刀十二把、鸟鎗三门、缠头布三十一条、大旗四面、伪票二张。理合一并报解等情到职。据此,仍即会同满汉文武各官,公同研审得,伪游击谭圣朝,即原本标右营千总,防守金乡,六月间海寇登犯,圣朝携属从贼下海,今即统领贼徒劫掠乡村,天网不漏,死岂蔽辜。但起解恐路途不测,且万民思啖其肉,号与刘虎等实时正法郡市,并各首级悬示沿海,以快民恨,以寒贼胆。其阵获器械、缠头布等项,赏给有功官兵,伪旗票焚毁外,缘干官兵剿贼大捷事理,拟合塘报。又据温兵道万代尚报同前情等因。
十一月初一日,又据温州总兵官尚好仁塘报内称:官兵剿贼,生擒伪游击谭圣朝塘报在案。但平瑞江洋,逆■〈舟宗〉往来不绝,哨报贼船直抵江口,意图报复,传闻不一。当即会同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冯有功、兵巡道副使万代尚、江西援防副将杨相各官会议。随调发本标中军游击梁有才统领把总张贵,督率马步兵丁,星驰平阳追剿,毋容登犯。又议烦甲喇章京冯有功统领乌金超哈兵马,由蒲洲、龙湾、宁村,直抵瑞安梅头沿海一带相策应,以期大创去后。十九日辰时,据中军游击梁有才报称:奉令统带兵马扑剿,是夜驰渡飞云。十七晚抵平阳,离城五里屯札。十八日黎明,督同督标程守备、江西千把总朱知微、周正学、河南把总王家祯、本标把总张贵、黄武各马步册官兵,于巳时直进江口,正遇贼艘游移,意图拢岸,卑职等即分拨炮手,架炮攻打,伤坏贼船三只,打死贼徒不计。贼见我兵炮矢齐发,将船飞移对江南边岸上,布列帐房,屯札营盘,约有贼船一百二十余只。卑职等遂于江口札营。阵亡兵丁一名陈彦章等情。本日未时,又据该将报称:卑职先发探兵至钱仓,见有贼船屯札堡内,回称的确。随同各官商酌,着令各标把总王家祯、周正学、黄武、督标百总石万仓,带领兵马星驰扑剿。随据把总王家祯等报称,我兵直抵钱仓,正遇贼伙屯聚。卑职分头炮矢齐攻,阵斩首级一十四颗。贼见官兵奋勇,溃遁溺水死者有余。夺获长鎗二十一杆、藤牌四面、腰刀七把、缠头布一十七条、伪旗三面。贼船一十二只惧退江口。俟有情形,另文飞报各到职。据此,拟合塘报。同日,又据温兵道万代尚塘报相同。
初三日,又据温州总兵尚好仁塘报:十月二十二日辰时,据水师右营游击熊应凤报据石■〈土马〉把总蒋元报称:二十一日辰时,有大小贼船二百余只,从此使至大小门,去向未定。又有三十余只在岐头海面戗使等情。又据宁村把总黄德报有南来大小贼船九只,在于泥澳山海洋往北戗使;又有北来大小贼船三只在双昆海面,苗头向黄石浦戗使等情各到职,拟合塘报等因。
初五日,据台镇张杰汇报塘报内开:二十日,据山东副将张德俊、水师右营游击贺国柱呈称:九月二十五日,闽寇大■〈舟宗〉进关,官兵架炮,追随堵击,出兵贾勇,剿杀擒贼夺器,击破贼船等情,每一日一报各宪请援在案。至十月初三夜,黠贼运炮攻打海门前所。至初六日卯时,海门被破,又经飞报讫。即日巳时,贼■〈舟宗〉尽向前所戗泊,搬运大炮,扛抬炮囤,攻打所城。并力堵守,炮矢对敌至酉分,贼又加运西洋大炮,仍向西南城角攻击。城内火药将尽,弹子俱完,技无所出。卑职等面商死守不若死战,即各统所部马步官兵及抚、金、严、湖各标把总林应豹、高永祥、余成龙、石进才领带马步官兵,奋勇杀出。炮火雷震,弓矢雨发,两路用命冲杀。贼无准备,踹平贼筑炮囤,杀贼甚多,不敢正视。卑职等兵马暂收斜澳山巅,据险待敌。初七、初八、初九日夜出奇剿杀贼徒不计。初十日,溪路地方,幸蒙田提督统师按台,策发谈、徐将官统领大兵飞驰援剿。卑职等协同各官追贼,至溪口地方对敌,夺马获器,死贼千余。连日会同大兵追贼堵剿救民不开外,于十九日辰时,会同各标马步官兵,分为三股,越险望前所进,逢水叠桥,直抵前所相近,贼了我兵拥至,连发号炮,贼众蜂起迎敌。卑职身先冲杀,兵马飞骑扑剿。逆贼首尾莫顾。我兵命■〈扌弃〉乘势追砍,死贼百余。贼奔乱逃船,落水淹死甚众。炮伤射死,贼尸遍涂。贼见官兵势勇,将船开泊当港。我兵架炮,攻破贼小船五只,阵获盔甲、藤牌、鸟鎗、旗帜、随经大兵各营收解。时值天晚,贼计叵测,仍收兵于蔡桥札营,星夜遴拨能丁哨探外,十九日夜三更时分,国柱会同各标官兵,并统本营中千把总丁世举、王廷、毛瑞麟、毕良卿、魏廷勋、抚金严湖各标把总林应豹、高永祥、余成龙、石进才、衢标千把总龚侯、阮守富,各奋带马步官兵,于二十日早四鼓时分,冲毁贼营盘三处,直斩近贼船水埠。官兵用命扑剿,逆贼大败奔船,淹死贼徒贼将不计。复用火箭烧毁贼犁■〈舟曾〉一只,打沉贼沙船二只,三板六只,阵获铁绵盔甲、枪牌旗帜等项,亦经各营大兵收解外。贼见官兵云集,勇敢用命,炮击如雷,不敢系泊。自寅至巳,俱先后扬帆遁出,向南行使。国柱即统本营官兵并专城千总周卜年等丁屯,一齐登城,搜杀贼党,抚安百姓,招集兵丁。见在捍守,除失伤兵马器铳查明另开外,理合塘报等情。据此为照,连日与贼鏖战,用计设伏,以寡敌众情形,虽经毕集历次塘报中已蒙宪电、从前颠末毋庸多喙外,然而阵获除烧毁外实存船只,得获铁盔甲、绵甲、腰刀、马刀、铁鬼脸、藤牌、长鎗、旗帜、帐房等项未经详开数目,轻重兵丁、伤死马匹俱未经查问明确。今海逆已经遁出台界,本职业督右营游击王有进统领官兵一千五百名尾贼至南,声援温州。又恐贼既往南,突犯太平、新松、楚隘,即调山东副将张德俊带领本职标并台协马步官兵一千名前去,视贼所向策应去后。本职随领所属兵马,于十月二十三日回台。谨将得获铜关防、大炮、船械、盔甲、长鎗等项,被伤兵丁及伤死马匹等项一一汇开。至于海门游击李宏德及中千把卫等官婴城固守,城陷死战,自刎殉难,自有优恤,以慰忠魂。前所副将张德俊等、游击贺国柱等,以孤军而被围密匝,且断桥计困,阻绝援路,及城被炮打倒,志不甘陷于寇,又以孤军杀出重困,待援兵以恢复城汛,众寡势悬,自有汤网,非本职所敢置喙者。今开解伪铜关防一颗,督阵红旗一杆,高照旗七面,大旗二十四面,铁盔二十七顶,铁甲二十五领,甲裙十四件,铁鬼脸三十七个,绵甲三百六十四领,号布三百六十四块,腰刀三百一十五把,斩马刀二十八把,缠头布六百五十六块、已经赏兵,滚被二十五床、赏兵,藤牌三十一面、弓二十二张、赏兵,箭三百七十二枝、赏兵,鸟鎗七杆,铜炮十一门,铁威远炮一门,大神炮一位、长一丈二尺,铁弹一个、重十八斤,帐房四十二顶,铜锣十四面、赏兵,长鎗三百四十二杆、赏兵,铁镋十一把,得获船七只,烧毁打沉船大小共六十只。十月初三日,跌死马三匹,内系中营方虎青马、冯喜铁青马、右营刘奇青骟马。十月初五日,被贼搠死马、炮打死马共六匹,内系中营张龙枣骝马、王章青马、韩进孝枣骝马、赵继祖枣骝马、左营朴永胜赤马、右营杨大贵黄马。重伤兵丁十一名:杨先蕃、韩承业、张大玉、王万福、李有功、陈胜、王廷彩、郭进功、徐进、周大功、陈喜;轻伤兵丁十五名:刘得功、林凌、皮有明、蔡国贤、邵南、魏胜、刘彪、潘术、倪胜、沈得胜、张大才、董文、王才、张龙、李一各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闽逆郑成功拥众聚■〈舟宗〉,攻犯台汛,职先据塘报,屡次获捷,并海门失事及梅勒、提镇分兵进剿南北两岸情形,已经密疏报闻矣。兹据梅勒、提督、各镇道将塘报,逆贼于攻破海门之后,拢船北岸,复以十数万之众,尽撤大炮土囤,直攻前所。又分■〈舟宗〉游移三江口,计犯黄岩、台郡,牵制我师。守所官兵与逆用炮两相击打,旋被贼炮击破城身,官兵杀出重围,整顿恢复。贼■〈舟宗〉聚泊两岸,窥伺眈眈。幸我援台之师,满汉云集,分头进取北岸,冒险暗进。逆贼迎头对敌。我兵奋勇攻击,砍杀逆贼百有余人,余贼奔船不迭,落水淹死,并炮箭伤死甚多。开船当洋。我兵用炮击沉脚船五只,连贼俱没,夺获器械。复连夜同官兵直抵前所,正遇逆贼上船,官兵奋勇乱砍五、六十人,炮打沉沙船二只、杉板船三只,落水死者甚众。贼始扬帆出洋。得获盔甲、器械,救下难民男妇四百余名口。南岸官兵,遶道由海门南东山头进剿。贼见官兵冲去,遂奔溃下船。南北二岸官兵,两下架炮,向逆船击打。贼见势难碇泊,遂仓忙扬帆,乘潮遁出外洋。官兵一时两岸并进,于二十日恢克海门前所。然贼■〈舟宗〉游移,南北未定。职严檄各该镇将速加堤备。又飞檄提督、台镇分兵相逆■〈舟宗〉所向防御追剿。随发各标官兵一千五百员名,令镇标游击王有进统领,由黄岩、乐清声援温州。又虑隔江难渡,另发各标官兵一千员名,令副参谈振德、朱龙统领,由永康直上处州,听温镇缓急调度。又发官兵六百名,令都司刘仲武统领,贴防奉化。又连据塘报,贼船三数百只不等,在海外鴈占山放火烧山。又二千余只,向南行使。又五百余只,开往乐清。先是温州总兵尚好仁、温兵道万代尚塘报,十月十二日,有瑞安尤村之捷,阵擒伪冲锋游击谭圣朝并长发闽寇十名,斩级五十二颗,得获伪票器械一百零一件。十月十八日,有平阳江口之捷,打坏贼船三只,阵斩首级一十四颗,贼溃溺水淹死百余,夺获旗械五十二件,贼船一十二只。顷二十二日,该镇道报有贼船二百余只,从北使至大小门。今节经拨发多兵,分头策应,似亦可壮东瓯之势。
职正缮疏间,又据台州总兵张杰塘报内开:恐贼突犯太平、新松、楚隘,着各标官兵一千名,令副将张德俊统领,视贼所向策应。并开解阵获器械、轻重伤亡兵丁姓名、伤毙马匹数目、及张德俊、贺国柱塘报呈词、海门游击李宏德、中千把卫等官婴城固守、杀贼殉难情节,相应一并具报。其两城善后,已行该镇道多方料理。官兵逃亡、现存军火器械等项,见在查核,另疏题报。逆■〈舟宗〉南北游移,俟有驱剿情形,再行驰闻外,今据各塘报,先行具题,仰祈睿鉴。至于恢复斩获有功各官,及伤亡殉难官兵姓名,容职查明,另行题请叙恤。职谨会同抚臣陈应泰、提督臣田雄,合词密疏题报,伏乞敕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五年十一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三三~四三八页。
·二八一、敕谕固山额真郎载等镇守福建稿
皇帝敕输固山额真郎载,梅勒章京等:兹特命尔前往福建镇守,驻札省城。此地因郑逆不逞,负固海滨,弹压剿除,必需耆旧。尔总统满汉大兵,居中董驭,务要整练兵马,申严纪律。如遇海寇登岸,督率兵将,奋力歼除。如逋寇遁匿海岛,当悉心筹画,相机抚剿,擒渠扫穴,以靖余氛。其已顺军民,多方绥缉,俱使得所。如有潜通逆寇者,须广布德威,除逆招顺。至所统兵丁,严加谕戢,不许倚势横行,强夺市井,及借打草放马为名,骚扰农田。必使军民相安,不为地方所苦。一应本折粮草,会同督抚计处支给。总兵参副等官,悉听尔节制;兵备道等官,遇有军机,即行驰报;怠忽误事者,即指名参奏。武职有偷惰懈防,抗拒军令,及临阵退缩,杀良冒功,乘机抢掠,都守以下以军法从事,参游以上飞章参处。敕中开载未尽事宜,尔须同该督抚按商酌妥当施行。民间一应事情,系有司职掌,不得干预。凡与各省交错之处,远察近侦,无致疏略。尔以旧勋,特为简任,须尽忠奋勇,廓清遗孽,永奠封疆,殚厥勋劳,自有懋赏;如或贪黩乖张,纵兵玩寇,国宪无私,尔其勉之!故谕。
墨批:此稿不用。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五页。
·二八二、温台贼势重大残揭帖
(缺上)处合师进剿间,旋据台州□□□□□□兵马,直上台区盘山、秀岭口、子楚门、玉环,贼船游移,逆羽马信、黑李三等搭厂于台属之石塘,伪张五府统领贼舰舣泊于台汛之悬岛,而东岸连盘道头、吴都、泗淋等地方,贼艘眈眈,窥伺宁区。塘报贼■〈舟宗〉游移。职恐北汛单虚,万不获已,复札付提督臣田雄,仍驻台区,会商台宁镇道相度缓急,僇力堵御,以固北汛。一面饬差的役,分探贼情。有报逆贼杨志道献郡县地理图形要三路攻城者;有报郑逆见屯盘石天妃宫、周姚二伪镇碇泊飞云渡者:有报伪镇甘辉、万提督、陈文达等见屯乐清蒲岐踞地造船者;有报蒲岐已造八字木城,所内驻伪建安伯、甲贼火兵有万余者;有报沙园贼徒万余、市场交易、不许乡民入城者;有报张煌言在南田林门欲到象山打粮者。并逃回各弁兵口供,逆贼奸诡,水陆分屯,制造土囤、云梯、喷筒、火药,狡谋攻犯者。虽各口供未可尽凭,职严饬固守,并节次督发官兵救应瑞安。遂于二十六日有放炮打死贼兵二百余徒之捷;二十九日有江边设伏、溺死贼徒之捷;初五日有出门迎剿、当场斩获首级盔甲器械、杀死三百余贼之捷;初六日有官兵东山夹击、贼溃沉死甚多之捷。而台镇水镇塘报,官兵各有擒获,稍壮兵声。然贼势猖狂,十分重大,而我沿海一带,在在须防,各处汛兵苦难抽调,职忧心如焚。虽数日以来,修船调炮,督运粮饷,少有头绪,适接前督臣咨檄防温,督标官兵赴闽,则青田又已空虚。随商梅勒章京臣陈典谟留乌金超哈官兵于青田,职介马驰赴温州,以便躬亲督率料理,俟有情形,另行驰报。职谨会同抚臣陈应泰、梅勒章京臣陈典谟、夏景梅、提督臣田雄合词密题,伏乞敕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五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六页。
·二八三、「海门既破」残件
(上缺)又供贼札铁甲、滚被、藤牌、炮火、长鎗,贼营五层又重重埋伏,计诱官兵等情。据此,随即审据活贼□□与民人所报札营五层相同。活贼实时斩讫。至初七日卯时,又复带兵马前进冲敌。随据□协副将于国柱报称:本月初六日戌时,据□□□瑾带领海门逃出□协兵徐□□□职据□口供,逆贼十万余众围城数重,□初五日戌时开炮攻打,至半夜少歇。四鼓,炮火复攻。至天明,将城北面打倒数丈,贼众蜂拥入城,将兵民混杀。二生幸遇一河南人救脱逃回。又供:贼破海门之后,留贼三、四万围绕海门。其余既众俱上船过前所,意在攻打前所。未知的实等情。为照海门与黄岩相关唇齿,今海门既破,黄岩势危。城守兵单,援兵势寡,惟祈亟请大兵,速来策应。蔗保岩疆等情。同时,又据三山堵剿游击柴耀先差人口报:狡逆既破海门,随复驾船乘潮往台州行使,有犯郡城之意等情。又据被贼捉挑□子路桥民人六人报称:贼内有□因台州□兵躧破他贼营,又烧夺他船只,定要到台州报仇等情。据此,该本镇以郡城为重,随即拔营于初七日未时带兵回至黄岩,仍札营西郊外,差役了探。如果贼船苗头欲犯郡城,即尾贼前进,督兵防御,以固根本。维时又据山东副将谈振德统带马步官兵三百名,于初七日到黄岩,即令赴钓鱼岭,会同本镇前发防堵防标将官李朝荣兵马,随贼向往,相机堵剿,为黄岩声援外。但据投诚人口供:逆贼要先攻前所,再攻郡城。在前所虽经先发各标官兵前去策应,惟恐贼势重大,孤城危急,合再迅发大兵来台应援,□壮声势,保固郡县卫□。除该卫失陷情形查明另报等因。同日,又据台兵道佥事杨三辰报同前由。又准提督田雄塘报:本提督于初九日抵台,即发马兵令游击徐景松等统领,星驰前所接济。初十日,夏梅勒章京亦抵台郡,本提督面商海上情形。十一日,会同夏梅勒章京亲至黄岩县。随据材官贾成印等回称:了得贼■〈舟宗〉千余号尚分泊海门、前所南北两岸,尚未出口。见在商酌机宜。俟有情形,另行驰布,合先塘报等因。十月十九日,又据绍台兵道佥事杨三辰塘报:本月初九日未时,据防守太平县右营都司佥书刘英塘报称:本月初六日子时。据探拨兵丁报称:海贼千余,于初五日戌时由温岭直入,劫掠离城四、五里地等情。据此,本职会同金标李都司、太平王县官商拨本标百总童志、王应凤、金标百总张自发带领两标兵丁,并本县典史杨茂带领乡导快役,星驰扑剿。不期逆贼迎锋对敌。我兵奋勇冲杀,在阵炮打箭伤贼兵落河淹死者不计其数,余寇势穷奔逃,我兵追至桃夏地方,于初六日卯时,当系百总童志生擒贼官王参将。据因交锋之际,未便带随,已斩首级,取其伪印号布。又阵斩贼兵五名,并伪印号布各见在,理合塘报等因到道。拟合转报等因。本月二十日,又据该道报称:本月十三日,据太平县报称:本月初六日,准驻防刘都司手本移称:本月初六日子时,据探拨兵丁报称:海贼千余。于初五日戌时由温岭直入,劫掳离城四、五里等情前来。准此,卑职即会金标李都司、驻防刘都司商拨两标兵马,并谕典史杨茂及带乡勇快役,星夜协同官兵援剿去后。随据杨典史回称:逆贼迎锋对垒,我兵奋勇冲杀,在阵炮打箭伤落河淹死者不计其数。逆党势穷奔逃,我兵追至桃夏地方,又杀贼红旗王至诚、贼兵王还、赵强、董茂、即将首级及号布四块见在解验等情前来。据此,卑职随即验明,已将贼级悬挂西门示众外,合就申报等因到道。拟合塘报等因。本月二十日。又据该道报称:本月十三(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四一页。
·二八四、兵部残题本
兵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管事臣觉罗□□□题为抽饷立营、以控海疆、仰祈睿裁事:该广东巡抚董应魁题前事内称:案照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为被陷之邑已恢、窥犯之谋未已、谨将近日塘报情形、据实驰报、仰祈睿鉴事,该两广总督李率泰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十三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除官兵攻克揭阳并收复普宁澄海恢剿功次,臣部据平南王臣尚可喜、抚臣李栖凤二疏另议具覆外,该臣等看得:海寇虽经败遁出海,而联■〈舟宗〉飘忽,尚四□□,□阳、惠海一带,大星、盘圆各港,叠报劫掠,□海附近。俱已从贼。狡谋叵测,防御倍宜毖饬,应敕下平、靖两藩及该督、抚,相机调度,整旅堵剿,勿致再有疏虞。其以前失事各官,原奉有察明议处之旨,今虽有恢城之功,难掩失守之罪,应俟该督抚□议奏到,臣部分别议覆。至疏内镇臣吴六奇□陈揭阳善后之策。造战船、设水兵等项,该督见在察议,应令作速议妥具奏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闰五月三十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前来。
十三年十一月十二日,又准兵部咨为遵旨陈言事,该饶平总兵吴六奇奏前事等因,顺治十三年八月初十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饶平总兵吴六奇疏奏沿海地方各设重兵守御,以绝贼劫粮之路。又于福、兴、漳、泉、潮、揭等处附近贼巢,制造船只,招募本地惯熟水道者。使之操舟□因。案查臣部先覆广督李率泰被陷之邑已恢等事一疏,议于潮阳、惠海一带,请敕平、靖两藩及该督抚相机调度,整旅堵剿内称:造战船、设水兵等项,令该督作速议妥具奏,俱奉旨咨行在案。今该镇疏内各事宜,应一并敕该督、抚酌议详确,速奏再议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议速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前来。
准此,依经前任抚臣会同前任督臣暨平南、靖南二王臣咨会商酌。因彼时地方处处须防,兵既难抽,而物力困穷,造船有待。至顺治十四年冬,平南王臣亲统官兵巡临潮地,咨询防剿机宜,遂督镇道府县诸臣,措处铸炮、造船,以资防剿之用,业经平南王臣于恭报微臣在潮行过各项事宜、仰慰睿怀事疏中报明。至于造成船只,所需水兵粮饷,见在招募计议,统俟另疏上请。又经前任督臣王国光于顺治十五年六月十八日具有闽逆倏犯倏退、狡谋莫测、谨将前次报后情形等事疏中报明矣。维时平南王臣议用原札委参将陈万权管领水兵,令其一面募选熟谙水性充伍,复念增兵苦于措饷,随移会督、抚诸臣,再三商酌,察通省各营寨有见缺额兵,及地方稍宁靖者抽饷移给。随定于广州府属东莞营抽缺兵饷三十六名,龙门营抽缺兵饷八十五名,南雄府属始兴营抽缺兵饷一百三十八名,惠州府属海丰营抽缺兵饷二十五名,和平营抽缺兵饷二十五名,长宁营抽缺兵饷六十名,博罗营抽缺兵饷七十二名,连平营抽缺兵饷五十三名,长乐营抽缺兵饷三十五名,肇庆府属四会营抽缺兵饷一十六名,罗定营抽缺兵饷六十五名,东安营、西宁营各抽缺兵饷二十名,雷州府属遂溪营抽缺兵饷二百五十名,涠洲寨、珠场寨各抽缺兵饷五十名,共足一千名,移充潮州新设水兵之额,备行布政司拨给粮饷,并通行各该营寨遵照减额去后。
因营制未经题定,督臣随会牌为查明新设水师官兵船只数目及营制防汛事宜以便题请事内开:案照揭阳、潮阳、澄海各县,延绵海港,需设兵船扼防。先经平南王行令潮州道府打造艚船二十只、炮船三十只、哨船二十只,又行令添造头号艚船三十只,共造一百只。查先造成炮船二十只,发守炮台,抽潮阳县土兵二百名,抽澄海县土兵九十二名,抽揭阳县土兵一百四十名,共四百三十二名,分派撑驾。续成炮船十只,又议于原裁革各县守备下土兵各调拨一半,共足二百名,俾之撑驾。又议造成船三十只,则发柘林寨填补经制。是造成六十只之船,俱不烦另措兵与饷矣。但事属权宜,非可经久。续藩院会议,于广、惠、肇各府水陆营寨缺额内共抽饷一千名,议用参将陈万权为水师,令其照数招募领束去后。十五年十一月初十日,据该将呈称:蒙藩院会议,牌委带兵一千名回潮管理船务,敬奉王谕,分拨防惠经制官兵守备傅绍雄、千总陈清润、把总陈天雄、并兵二百三员名,卑职将前募顶补员缺千总杨国柱、把总胡成烈、叶良机、郭成鸾从中汰选新募水兵,共凑足一千员名等因。又据报称:准藩下右翼中营守备刘得功、左镇中营守备马成龙移交炮船三十只及炮药等项,照数验明收管等因,各呈报到部院。据此,为照新设水师官兵,事关重大,应行题报。但营制之设立,防汛之职掌,船兵之实在,管事将弁之履历,以及修造炮船之工料,俱应查议明确,乃便入告。牌行惠潮巡道,急照事理,即将所设水师官兵俸饷作何开支,管制作何设立,驻防分汛何地,实在船只若干,派防何处;又查陈万权所称准藩下守备刘得功、马成龙交管炮船三十只,其原撑驾土兵今是否仍留在船,抑已撤发回县;又称分拨防惠经制官兵二百三员名,是否暂行拨防,如系实议抽割,则惠来营应照减额,而广肇各府只抽七百九十七名即足水师千兵之额矣。该道务须查确,并通查前后造成各样船炮若干,现在作何分拨,所费工料若干,作何取给,□□逐一查议明确,备将造成船炮数目,分(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四二~四四三页。
·二八五、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告病候代陈应泰为大■〈舟宗〉贼船窃犯、官兵奋勇获捷事:据浙江按察司署司事佥事史燧呈称:奉职案验,顺治十五年九月十二日,准兵部咨开该浙江巡抚陈应泰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八月初四日奉旨:兵部密速议奏,钦此。密封到部。除署印照磨张振祖怀印奔回,署篆同知于起泮自刎未死,应听吏部查议外,该臣等看得:闽逆联■〈舟宗〉北犯温郡,前报平阳、瑞安二县俱已从贼,臣部先覆平南将军固山额真赵国祚、浙闽总督李率泰、并该抚再报紧急贼情、海寇猖獗殆甚、飞报紧急贼情等疏内,已将防剿应援各事宜,一一酌议具覆在案。今据该抚疏奏闽逆率众犯温,平、瑞二县驻防将领等官,或降或逃,不能婴城固守。至温郡为浙省首冲,幸满汉文武官兵合力同心,缒击控堵。固山提督诸臣策应声援,游击熊应凤冲击盘石西门,贼始开船分泊。今据报贼■〈舟宗〉数千,要犯定关、崇明等处,职随调度兵马防剿策应。及移会江南督抚,亟加预备。又督臣提师赴温援剿,固山提督统旅星驰宁绍堵防等因。查贼犯平、瑞,地方驻防将领各官不能戮力,相继降逃,律以国法,自难轻贷,应俟确查叛逃情形,具奏再议。逆寇狡谋叵测,虽经攻击稍退,而定关、崇明等处备御宜周,应请敕下平南将军固山额真及江浙各该督抚,严饬提镇道将等官,殚心筹画,相机剿御,务期保固万全。其平、瑞二县仓库、狱囚、人民并城守斩获有功各官职名,应行该督抚确查,另疏奏报等因。顺治十五年八月十七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咨行到院,案仰到司。
奉此,又奉总督李部院案验,准兵部咨同前事等因。奉此,又为三报逆贼情形事,奉本都院案验,本年十月初三日,准兵部咨开该浙闽总督李率泰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八月十一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又该浙抚陈应泰题塘报逆贼情形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八月十三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又该平南将军固山额真赵国祚题为直陈近日贼情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八月十九日奉旨:据奏温州保固,盘石获捷,具见诸臣捍御全城有方,深可嘉悦。在事有功人员,俟汇报到日,着从优议叙。该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闽逆突犯温郡,平、瑞二县及金乡、蒲门等处俱相继降贼,臣部先覆平南将军固山额真赵国祚、浙闽总督李率泰、浙江巡抚陈应泰再报紧急贼情、海寇猖獗殆甚、大■〈舟宗〉贼船窃犯等事各疏,已将筹画剿御机宜,并将领叛逃各情节,酌议具覆,俱奉有俞旨。今据平南将军固山额真并该督抚疏奏,贼众围困温郡,官兵并力堵御,得保无虞。又于盘石东门外出剿,获船、斩馘、夺械,平、瑞、金乡、蒲门失而旋复。惟是逆谋甚狡,大■〈舟宗〉纷纷自南而北,宁、定为全浙门户,臣等绸缪分布,相机扼防。其满汉官兵全城退贼,功亦难泯等因。察温郡平、瑞各地方,虽称保全恢复,但逆贼飘突无常,宁、绍、定海沿海一带地方,倍宜加谨扼防,应请敕下各该督抚严饬镇道将领等官,协力同心,相机剿御,务令滨海冲疆,保固万全。其在事有功官兵,应行该督抚查明,作速汇报,以凭议叙。至各官叛逃情形及平、瑞、金、蒲等处仓库、狱囚、人民等项,应仍遵前旨,俟该督抚确查奏报,到日再议可也等因。顺治十五年九月初六日奉旨:这所报到有功各官,着即行议叙,余依议,严饬行,钦此。密封到部,咨行到院,案仰该司。
奉此,又为前事本年十月初六日奉平南将军赵固山额真令牌:准兵部咨同前事等因。奉此,案照先为备陈郡城竭力固守,官兵同心效命,幸保无虞等事,本年七月十六日,奉本都院批:据分巡温处道呈称:窃照贼犯温郡,毒焰猖炽,以数千艘凫集之舟,联数十万狼奔之众,水陆并进,昼夜攻围,城中主客之旅不及二千,公私之积不支一月,势甚危急。幸而满汉官兵同心合力,分门严守,矢石交下,铳炮争击,逆贼气沮,解围潜逃。虽职所当为,不敢言劳,而效命之诚,似不容泯。所有各营开报功次,拟合列陈等因。
计开:一、分守北面双门镶黄旗苏喇章京顾显荣,督令炮手李祥于十六日夜在双门东首打坏沙船一只,又督令炮手秦台华于初一日在双门西首打坏沙船一只,阵亡镶黄旗祖泽洪牛彔下兵郎头的苦独力一名小贵儿,又分得拨什库闰和尚与杨协将下把总王日辉,督令炮手吴廷、余弟在麻行门打坏贼船甚多,沉江五只。一、分守西南松台山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于十六、七、八等日贼连攻围,城上鎗炮齐发,所伤甚众,有本固山下守垛正白旗常汝贵牛彔下兵王起胜鸟鎗打死贼十五名,正白旗常汝贵牛彔下兵王国贤鸟鎗打死贼十三名,正白旗石林牛彔下兵王茂盛鸟鎗打死贼十二名,正白旗石林牛彔下兵张天禄鸟鎗打死贼九名。贼见鎗炮如雨,躲避民房,不便架打。随公同镇道遣杨副将下把总周正学带兵下城,杀死伪贼官首级一颗,精贼十名,即将房屋随夺随烧。一、分守东面城腰台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六月十九日贼船俱停泊教场东面江边,不计其数,当即公同镇道协商,酌请红衣大炮,安置东面腰台,连打数炮,贼船伤损甚多,存泊不定,满江飘流。因有逆船迫临城下,会同遣发镶白旗马一豹牛彔下兵祖明带兵出城,与杨副将下兵李进功二人,首夺大犁■〈舟曾〉船一只,贼俱跳水淹死,现获船上盔甲六副、撒袋四副、弓十张,当将贼船烧毁讫。是晚临敌之际,适值北城垛两处坍倒,随会同尚总兵传令道标中军王有功,随敌随包,一夜半日,城工全完。二十日夜二更时候,东北城角下贼潜藏大庙中挖掘城洞,当即箭枪火礶齐发,贼不能举手,悉退房内。随公同商议,将城下房屋放火烧毁,贼始遁去。一、分守西门正白旗苏喇章京高应启,同分得拨什库李国辅,并江西协标把总曹士胜,十六日起至二十七日止,逆贼水陆昼夜临城,官兵奋力堵御,鎗炮箭石交加,伤损贼船并打伤贼众甚多。贼向城下房子躲闪,火器难施。公同酌议,差曹士胜本旗石林牛彔下小拨什库王六带兵下城,将房屋随夺随烧。一、分守东门镶白旗苏喇章京李廷植,同分得拨什库李彦德,十九日申时,北城塌坏两段,郑逆随传贼至教场登坼,径到东门城下攻打。廷植督同千总朱知微急架大炮,鸟鎗齐发,对敌至寅时,贼不能得志,见教场浦次停泊修造战船十四只,前来抢夺。当有水师把总金荣显、王世盛带领水兵拚死救护,斩贼十余名,因众寡不敌,恐资贼用,乘间令兵自行烧毁。彼时以城守为重,随将二把总并看船兵丁一百四十名撤上城头,四面协防。其船犹有四只可以修葺。一、分守小南门正蓝旗苏喇章京闫国栋,同分得拨什库佟有明,并协标千总陶士葵,日夜固守。贼众十六日攻城,国栋等督令本旗兵射死甚多,兼督镇标大炮手陈显、鸟鎗手郑五等打伤逆贼不计其数。贼又搬运火药,札架云梯攻犯。当即公同镇道计议,差陶士葵带兵下城,抢夺火药三桶。贼难安炮,奔入房屋。我兵不能用力射打,议将房屋烧毁,贼不敢临城。又本旗下分守西南角佟国茂牛彔下小拨什库郭运昌、赵元璧牛彔下小拨什库唐四,与同镇标都司马云龙,于十六日至二十七日,令炮手聂文魁等施放大炮、百子鸟鎗,打死贼二十余名,打坏大旗二面。一、分守东门南大观亭腰台副总兵杨相,六月十六日,公同发千总陶土葵带兵下城赶杀,夺获贼营火药二桶;五队兵丁钟声鸟鎗打死贼二名,黄进鸟鎗打死贼二名,七队兵丁杨瑞鸟鎗打死三名,八队兵丁黄大胜鸟鎗打死贼一名。百总钟斌赶贼,被贼鸟鎗伤中胸前。阵亡兵丁一名刘鼎,被贼炮伤左眼兵丁一名李福。十七日,公同发随征都司赵有功,带领内丁徐虎、折登云等出城伏路,杀贼五名,活擒二名,解会镇道审明斩讫。十八日,公同发把总周正学带兵出三角门赶杀放火,杀贼十一名,验贼号票,系伪藩前后提标下候缺贼将一员黄忠,号票现存。夺贼腰刀三把。百总陈化龙出城,擒杀伪国藩统领左先锋亲随营二副总班官李新,有号票。十八日,公同发随征守备赵自贵领兵下城,斩贼三名;红旗徐虎斩贼二名,内丁陈奉夺贼棉甲一领。十九日,公同发千总朱知微带兵赶夺贼船,放火烧讫,贼投水淹死,夺获盔甲一领、铁甲二身、甲裙四条、弓一张、箭八十六技、手枪二杆、撒袋一副。六队兵丁胡魁、九队兵丁王得功活擒贼一名、解会镇道审明斩讫。一、总镇中军游击梁有才,奉本镇令,带千总李世虎、百总朱有才等领兵防守正南门一带。本镇身在南门,仍兼顾东、西、北三面。十五日午刻,郑逆亲统众贼屯札正南巽山塔下,遍列营帐。十六早,贼徒明盔亮甲,噪噪攻城。当督各垛炮手黄顺等齐放大炮,打死逆贼二十三名。百总梁明等连放鸟鎗,打死贼五名。兵丁羽宪鸟鎗打死贼一名,箭伤贼不计其数。本标兵丁叶二彪被贼炮伤。十七日,贼复前来。炮手吴凤志打死贼六名,道标鸟鎗手并大炮手金宪、叶汝等打死冲锋滚被贼七名。十九日,北城崩坍,当令守备蒋奇德等同道标中军王有功分头督砌。是日,相机遣百总徐世安带兵二十名,潜袭贼营,杀死守口贼徒三名,获有火药三十斤、铁甲二付、苗刀一把。二十日,城中开粜济饥,兵民戴玉、李光朝等四人乘机倡抢,立行枭示,城内贴服。二十二日,会同令百总徐世安带兵二十名,直至贼营,见有札缚云梯,砍坏七架。二十六日巳时,贼铁甲马步数万,分布南、东、西三面埋伏,火炮一时齐发。阿思哈哈方同镇道亲督南门、永宁门城上各官兵,齐发火炮,伤贼不计。本职带领游骑至东山积榖亭堵御。仍令百总梁明等放红衣大炮,打死骑贼数十,步贼甚多。二十七日,贼众移札东南瞿屿山,离城五里。二十九日,贼船开泊龙湾。其投诚海贼陆续收存另报。一、本标中军守备王有功报称:卑职随本道守御永宁门。十五日,逆贼漫山遍野,密布帐房,围瑞安门,系总镇汛地,与永宁门左右相联,首当贼锋。十六、七、八等日,贼架云梯大炮攻城。卑职与同梁游击督调官兵守御,施放大炮百子,击死马步铁甲贼甚多。贼锋顿挫。遇晚,卑职仍带本标兵丁巡缉城下街巷。十九日,拱辰门城坍两处,约十八丈余,贼随各乘大船移岸攻击。镇、道、梁游击、卑职、及标营许经略、李超宝、并府、厅、县分头督砌,且敌且筑。冯甲喇于山头连放大炮,击退贼船。二十六日,贼徒马武数万,明盔亮甲,分作三股,点发伏炮数百门,一时俱放,喊震攻犯。卑职随本道镇齐督各官兵放炮对击,贼始渐退。本标重伤兵丁三名叶汝、严俊、李佐,轻伤兵丁六名李言、尚之、周明、沈玉,王德、杨卿。从二十七至二十九,贼渐次上船,开泊东去。一、督标守备程自明,于六月二十八日统领把总陈启明、彭万年兵丁三百名至郡。当日公议,分派三面协守,益加严整等因。
奉批:据该逆贼郑成功悉众犯温,水陆并进,昼夜攻围。满汉官兵同心戮力,分门严守,矢石交下,铳炮争击。致逆贼解围喙遁,郡城危而获安,厥功甚懋。仰按察司逐一查勘,据实详报,以凭题叙,缴,速速。奉此,遵经转移该镇确加核查去后。催据温镇尚总兵手本移开:准此,为照郑逆以数十万之众,围逼孤城。城守之兵不满二千,公私之积不及一月,所赖满汉文武同心,将士用命,竭力固守。既而部院亲临,援师四集,贼乃逡巡遁走。所有逐日矢石攻击斩获情形,本镇业经会同兵道叙报。至奉部院按瓯,目击战守形势,又会同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及兵巡道万代尚、江西援防副将杨相公同核明,又具有官兵竭力守城,奋勇却贼,仰藉星援,孤城克巩,据实详报在案。是兵道所报,悉系本镇公同会核,据实开报,从无互异等因。
又为续报城守事,奉本都院批:据分巡温处道呈称:协标中军守备李润,同随征官王策防守东南角积榖山,十六,七,八等日施放火炮,打死火贼十一名。于二十八日奉本协令前往瑞安沿途一带侦探贼信,招集营丁。镇标旗鼓守备何孔成随镇传宣,昼则派防南门,夜则巡缉街巷,城坍帮修于二十九日奉本镇令,复往修补方陇大桥。今各回营,续报到道,拟合开呈等因。奉批:仰按察司一并查确汇详报,速速。奉此,遵经并移该镇确核去后。催据温镇尚总兵手本移开:准此。为照江西协标守备李润及王策协防东南角积榖山,打死贼徒十一名;及本标守备何孔成,传宣巡缉,及督修城垣,皆以奉差回营续报,俱经汇叙于官兵竭力守城奋勇却贼等事一文,核明续报在案。今准前因,合并移覆等因。
又为孤军战守兼施等事,奉本都院批:据分巡温处道呈称:窃照贼焰狂逞,人心风鹤,一时介冑之士,非开门而降,即溃围而走,从未有一矢加遗,宣威敌忾者。水师右营游击熊应凤,以数百之防兵,遇千余艘之贼众,独能奋不顾身,出奇制胜,斩贼五十三级,夺号甲、铳炮、帐房、大旗、藤牌、弓刀等项,则有六月十五日之报;架炮打坏鸟船水艍,贼船实时开去,则有六月二十二日之报;预埋竹堑诱贼被伤,夺获小船二十三只,则有七月初一日之报。遂使盘石孤城,屹如重镇,节经传报在案。为查本官目无巨敌,胸有成谋,守非徒守,兼战以为守,战非浪战,设谋而后战。当此四郊多事,鲸焰未息之时,使人人如应凤,何患乎披猖,何难乎戡定?似宜即加优异,以为将士之倡者也。至于守备裘元服,全城护印,殚力固守;金协千总刘进科,处标千总冯从陆、右营把总李念祖、水右营千总尹士奉、王家齐、把总蒋元、原任千总刘祥、红旗杨启等,职在战斗,同心效命,就事论功,皆不可泯。职道从封疆起见,不敢不为表明,伏乞宪台详察等因。奉批:仰按察司并查报。奉此,并移该镇确查去后。催据温镇尚总兵手本移开:准此,为查熊应凤守城功次,本镇所据惟该将塘报,今准前因,合将熊应凤先日塘报抄移,以俟核覆,烦请察照施行等因。
又为报明事,本月二十七日奉本都院批:据分巡温处道呈称:本月十二日,准水师右营游击熊应凤报,据督造把总王世盛报称:卑职奉委在郡城外沙大教场督造本营水艍战船五只,于六月十五日,大艍贼船进港,卑职督带帮工兵丁四十名,竭力守护船只三昼夜,杀死贼徒数十,获有铁盔甲六顶副,烧毁贼船一只。当经镇道在于城头目击,禀解在案。至十九日,郡城北面城身崩坏三十余丈,蒙正白阿旗思哈哈方胡弘先、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并镇道会议,城守为重,掣吊卑职入城守御。诚恐船只被贼夺,方不已随将各船面烧毁,船身犹存,尚可估修。内有捕盗张魁水艍船一只毁剩船底,骤被龙风猛作,飘没无踪,于六月二十三日卑职报明在案。又据把总王世盛报称:原发温州外沙,未奉分派投诚等船内,有不堪泊浦双蓬■〈舟古〉一只、水底贡一只,于六月十九日被龙风洪潮飘没无踪。又据舵兵黄耀报称:奉拨管架水底贡船一只,忽于六月十九夜龙风打坏,流飘外海各等情到职移道。据此,拟合转报等因。奉批:仰按察司查报。奉此,遵即备移该镇确查去后。催据温镇尚总兵手本移开:准此,为查前项满汉官兵叙功各情事,除经备覆在案讫,今察王世盛等焚毁船只事情,查当寇■〈舟宗〉围城之时,于六月十九日贼乘北城坍倒,移船攻击,既被官兵急攻退去,回见东门教场浦次停泊修造战船十四只,前来抢夺。当有看船把总金荣显、王世盛带领水兵救护,众寡不敌,惧资贼用,自行烧毁。其水兵一百四十名,当即议撤,令上城协守。此经会同核明汇入塘报。今准前因,合并移覆,烦请察照核覆施行等因。
又为备陈官兵竭力守城奋勇等事,本年八月十二日奉本都院批:据分巡温处道呈称:窃贼久蓄狡谋,突犯温郡,以数千之舟,联数十万之众,水陆并进。城中主客之师靡及二千,公私之积不支一月。职道会同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总镇尚好仁、副将杨相酌量形势,分汛堵守。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守西南之松台山,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守东北城之资福山,镶黄旗苏喇章京顾显荣守北门,正白旗苏喇章京高应启守西门,镶白旗苏喇章京李廷植守东门,正蓝旗苏喇章京阎国栋守小南门,调防江西副总兵杨相守东北之大观亭,镇标游击梁有才守正南门,镇标旗鼓守备何孔成昼则协防,夜则巡缉,道标中军守备王有功领哨官王芝协防南门,兼管炮火,知府刘晃、知县何应仕催办粮料,查点民兵,原任瑞安知县今升户部主事谭希闵、原任乐清知县王起龙、新任瑞安知县鲁可远,原任泰顺知县王煌、原任守备王曙,分城诘奸,而总镇与职道周回巡查,往来策应。十四日,镇标游击梁有才带领步兵二百、协标随征都司赵有功带步兵一百,前往瑞安县,行至瑞峰,离城三十里遇贼打仗,而贼船三十余只,蔽江而下,自城外梅头山环围,直抵青田,以围郡城之北面。十五日,郑逆亲统马步铁骑,屯札正南巽山塔下,分兵东、西两面,密布帐房,约数十里。是日,难民数万,扶老挈幼,哭聚城下。职道商同放入,行通判刘伟查诘安顿,劝籴平籴。其不能自食者,捐资买米,责令知县何应仕同乡绅谢包京分立粥厂,广行赈济,以杜内衅。十六日,贼徒明盔亮甲,鼓噪攻城。甲喇、镇、道、协等分督各垛炮手,放炮击打。十七日,贼以步兵围城,其铁骑潜伏关厢房内,挖掘城洞。当即公同遣发镶黄旗分得拨什库阎和尚、正白旗分得拨什库李国辅、镶白旗分得拨什库李彦德、正蓝旗分得拨什库佟有明、镇标游击梁有才、协标中军李润、随征守备杨英麟、千总赵有功、把总周正学等,各带兵一半,下城迎战。至午,烧毁近城房屋,贼无所藏身,退去。十八日,贼拥架云梯,四面合围。当即公同商遣各拨什库将领,分兵四出,拚命抵敌。自辰至酉,夺获并烧毁云梯七百余架。十九日,贼众水陆逼攻东北城下。当即公同发兵拒敌。镶白旗马一豹牛彔下兵祖明、协标守备杨英麟带兵出城,赶夺贼大犁■〈舟曾〉船一只,贼徒跳水淹死,其船放火烧毁讫,夺获盔甲、撒袋、弓箭、手枪等共一百一十五件。适值北城坍倒十八丈余,随各乘大船移岸攻击。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总镇尚好仁、副使万代尚公同传集通判、知县及中军王有功,并道标许经略、李超宝,星集军民,分头督砌,且敌且筑,一夜半日,城工全完。贼退围东门,见教场浦次停泊修造战船十四只,前来抢夺。当有看船把总金荣显、王世盛带领水兵,拚命救护。因众寡不敌,惧资贼用,令兵乘间自行烧毁。其兵丁一百四十名,撤令上城协守。自二十日至二十五日,贼施架大炮,昼夜攻打。我兵随机应变,奋勇拒敌,贼不能乘。二十六日,贼马步数万,分作三股,于东、南三面伏炮数百门,一时点放,喊震攻打。即公同督令城上各官兵放炮对击,贼势渐退。二十七日,部院遣前锋守备程自明带领兵丁三百名,破围入城,分派协守。贼闻大兵将至,始解围移札东南瞿屿山,渐次上船。幸蒙援师星驰抵郡,贼胆沮丧,开泊外洋去讫。此一役也,仰赖皇上洪福、宪台威灵,满汉将士同心协力,遂令孤城幸保无虞。谨据实陈列等因。奉批:仰按察司一并详查核议速报。奉此,遵经备移该镇查核去后。催据温镇尚总兵手本移开:准此,为照郑逆逼瓯,满汉文武各官,协力固守,既幸援师四集,逆■〈舟宗〉宵遁,业经会报,先已备覆在案。至蒙总督李部院亲按东瓯,目击战守情形,仍复会同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及兵巡道万代尚、江西援防副将杨相公同核明功次,及夺获各项,据实陈列,与本镇所报先后俱无互异虚张。今准前因,合再移覆,烦请察照核覆施行等因。
又为备陈郡城竭力固守等事,奉本都院批:温兵道呈详:本年七月二十六日,奉本院宪牌,仰道即查贼犯温城,经由水陆何汛地方,曾否蹂躏,有无伤残民人,掳掠财物。官兵用命,炮铳击坏贼艘若干,俘斩贼级若干,夺获器甲若干,焚毁战舰民房确实情形,与轻重伤亡官兵数目,逐一备查明白,具由通详,以凭汇疏会题等因。奉此,案查前事,职道具由通详,奉总督李部院批:贼势猖狂,孤城危困,官兵效命,同心捍守,深为可嘉。但详内悉列将兵姓名,而府厅县各官并未叙及,若乡绅举贡衿民人等有无协守,中间岂无一、二效力之人,并未说明,何以鼓劝。仰道再确查明白,作速通详,以凭具题,此缴。又奉赵固山额真批详各官兵守城功次,具见布置得宜,深为可嘉。俟部院会稿到日,本固山额真即缮疏题叙,此缴。奉此,遵经查明府厅县各官并乡绅人等,复经汇叙,于七月三十日详报本都院。并各宪在案。兹奉宪檄确查前因,该职道随移总镇。
覆称:当逆■〈舟宗〉逼城之日,自六月十五日至二十七日,逐日御贼攻打,所有斩获,除逃奔下船淹死不计,生擒活贼及阵斩首级通计共二百余人;夺贼船只,除打坏不计外,阵获沙船二只、大犁■〈舟曾〉一只,俱经烧毁,并沉江五只;夺获盔甲、撒袋、枪刀等项,通共二百二十三件,缠头布二十条,箭八十六枝,火药五桶又三十斤;阵亡宁村管所事千总一员赵宗汤、镶黄旗祖泽洪牛彔下兵郎头的苦独力一名小贵儿、兵丁刘鼎等四名,轻伤兵丁李福、叶二彪等共一十一名,俱经汇叙塘报在案。拟合移覆等因到道。
准此,为照郑逆统领大■〈舟宗〉,入蒲、金而犯平、瑞,水路则进飞云、黄华南北两关,陆路自瑞安东山起岸,而逼郡城。人民被其伤残,早禾半遭刈割。但六月十五围城之后,官兵效命,文武同心,除打坏贼船外,阵获大犁■〈舟曾〉一只、沙船二只,付之灰烬,又沉江五只;俘斩贼级计共二百有余;夺获盔甲,撒袋,刀枪等项先后通共二百二十三件,缠头布二十余,箭八十六枝,火药五桶又三十斤。其修造船只,原泊教场外沙,因贼众拥聚抢夺,水师看船把总王世盛、金荣显拚死救护,奈众寡不敌,恐资贼用,自行烧毁,犹有四只可修,已经报明在案。若城外关厢房屋,先为贼屯,不便炮击,故酌议焚毁,以便架打。其阵亡宁村所千总赵宗汤,又镶黄旗祖泽洪牛彔下兵郎头的苦独力一名小贵儿,兵丁刘鼎等四名,轻伤兵丁李福等十一名。缘奉行查事理,兹准总镇移覆前来,合并叙明详覆等因。奉批:仰按察司一并确查,核议通详报。
奉此,遵经转移该镇确查去后。催准温镇尚总兵手本移开:准此再查逆贼水陆连营,围逼郡城,自六月十六日至二十七日,相持攻击。所有斩获,除逃奔及下水淹死不计外,生擒活贼及阵斩首级通计二百余徒。其夺获船只,除打坏飘流不计外,所获沙船二只、大犁■〈舟曾〉一只,俱经烧毁,又沉江五只。夺获盔甲、撒袋、枪刀等械,通计二百二十三件,缠头布二十余个,箭八十六枝,火药五桶又三十斤。阵亡管宁村所千总一员赵宗汤、镶黄旗祖泽洪牛彔下兵郎头的苦独力一名小贵儿、兵丁刘鼎等四名,轻重伤兵丁李福、叶二彪等共一十一名。此俱逐日汇叙塘报之内,并无互异,业经移明兵巡道转覆外,今复准移查,合再备覆,烦请察照核覆施行等因到司。
据此,该本司署司事佥事史燧会同布政司署事右布政使胡文烨查看得:温郡为郑逆攻犯,平阳、瑞安悉罹其殃,而瓯城独获保固无虞者,皆仰藉宪台之威灵及各该道将同心效命、竭力捍维之所致也。查阅该道历详,以不满二千之官兵,而当此狼奔豕突之众,水陆并进,昼夜兼攻,若非守御有方,奋勇争击,又安致逆贼气沮而解围潜遁哉?是奠安之功,固不容少有泯灭也。其阵斩首级、生擒贼人及夺获之船、沉没之艘、并盔甲、撒袋、火药、弓箭、鎗刀等项,已据该道续详确有总数,无容再赘。惟自逆■〈舟宗〉逼城之日,以至潜遁之时,各将逐日守御之功,奉批本司查明汇详,谨据该道之移覆,详晰备列于左。如逆氛犯顺,围困郡城,其堵御机宜,往来策应,最为吃紧,皆由该道与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总镇尚好仁、副将杨相随机驱策,御敌有方,是皆发纵指示之功也。若分守北门之镶黄旗苏喇章京顾显荣,则于十六等日,督令炮手李详、秦台华等打坏贼船二只,镶黄旗分得拨什库阎和尚与把总王日辉,督令炮手吴廷、余弟打坏贼船甚众,而沉江者亦有五只,此分守北面之功也。其分守西南松台山,即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而于逆贼围攻之日,鎗炮齐发,伤贼甚众,即守堵正白旗常汝贵牛彔下兵王起胜、王国贤、正白旗石林牛彔下兵王茂盛、张禄等,各用鸟鎗打死贼数不等,是又分守西南之绩也。至分守东面则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于贼船停泊之时,酌请红衣大炮,打伤甚众,致令存泊不定,满江飘流。复因逆船逼城,会同遣发镶白旗马一豹牛彔下兵祖明与杨副将下李进功二人,带兵出城,首夺大犁■〈舟曾〉船一只,贼皆淹毙,船上获有盔甲、撒袋等物,随将贼船烧毁。是夜,复因北城坍倒,会同尚总兵传令道标中军王有功,随敌随包,一夜半日而城工完毕。至二十日夜,贼潜匿掘城,而箭枪火礶齐发,令贼不能举手。是又分守东面之功。其汛守西门则正白旗苏喇章京高应启同分得拨什库李国辅并江西协标把总曹士胜也。自十六日起,至二十七日止,逆贼昼夜临城,官兵奋勇堵御,鎗炮箭石,损贼甚多。复令曹士胜并本旗石林牛彔下小拨什库王六带兵下城,将房屋随夺随烧,而令贼无无容足之地。防御东门者,则镶白旗苏喇章京李廷植同分得拨什库李彦德也。于十九日北城坍坏之时,郑逆乘机遂至东门,幸廷植督同千总朱知微急架大炮鸟鎗,与贼对敌,而贼不能得志。始见教场浦次停泊修造之战船,前往抢夺,水师把总金荣显、王世盛率兵拼死救护,斩贼十余名,因众寡不敌,恐资贼用,乘间自行烧毁,据报尚有四只可修。随因城守为重,撤入城内,协同御防。此又东、西二门御守之功也。若小南门,则正蓝旗苏喇章京阎国栋,分得拨什库佟有明、并协标千总陶士葵之汛守。十六日,贼众攻城之时,督令本旗兵丁及镇标大炮手陈显、鸟鎗手郑五等,射伤炮打,中贼不计其数。贼复搬运火药,札架云梯攻犯,而令陶士葵带兵下城,抢夺火药三桶,复将房屋烧毁,而后贼始退去。又分守西南角正蓝旗佟国茂牛彔下小拨什库郭运昌、赵元璧牛彔下小拨什库唐四、与同镇标都司马云龙,令炮手聂文魁等施放大炮百子鸟鎗,共打死贼计有二十余名,并打坏大旗二面。又分守东门南大观亭腰台,则副总兵杨相也。亦于十六日公同发千总陶士葵下城赶杀,夺获火药二桶。兵丁钟声、黄进、杨瑞、黄大胜各以鸟鎗打死贼共八名。而百总钟斌被贼鸟鎗中胸前。阵亡兵丁一名,则刘鼎也。炮伤左眼兵丁一名,则李福也。十七日,又出城伏路,杀贼五名,活擒二名者,都司赵有功也。十八日,出三角门杀贼兵十名,并杀候缺贼将一员黄忠,夺贼腰刀三把者,把总周正学也。又出城而擒杀伪将李新者,百总陈化龙也。领兵下城而杀贼三名者,守备赵自贵也。红旗徐虎斩贼二名。而夺贼绵甲一领者,则又内丁陈奉也。十九日,奉令带兵赶夺贼船而贼下水淹死、夺获盔甲、弓箭、手枪、撒袋等物者,则千总朱知微也。而兵丁胡魁、王得功亦共擒活贼一名,业经镇道审明斩讫。又如镇标游击梁有才,带千总李世虎、百总朱有才等,防守正南门,仍兼顾东、西、北三面。贼众逼城,督令各垛炮手黄顺等放炮打死逆贼二十三名,百总梁明等鸟枪打死贼五名,兵丁翁宪打死贼一名,箭伤贼众不计其数。而本标兵丁叶二彪亦被贼炮所伤,又炮手吴凤志打死贼六名,道标鸟鎗手并大炮手金宪、叶汝等打死冲锋滚被贼七名。至北城崩坍之时,相机分头督砌者,守备蒋奇德同道标中军王有功也。带兵二十名而潜袭贼营、杀死守口贼三名,又获有火药、铁甲、苗刀等项者,百总徐世安也。又世安于二十二日带兵二十名,直至贼营,砍坏云梯七架,是真奋不顾死、勇敢争先之士也。至二十六日,当贼铁甲马步数万,分布三面埋伏,火炮一时齐发,而幸赖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同镇道亲督各兵施放火炮,伤贼不计。而游击梁有才复带百总梁明等炮东山积榖亭施放红衣大炮,打死贼骑数十,步贼甚多,是又梁游击等之着绩也。若道标守备王有功、哨官王芝,随时堵御,放炮筑城,击退逆贼,而贼锋顿挫。其同时御敌督理修城者,则又有标员许经略、李超窦。而临阵重伤兵丁则有叶汝、严俊、李佐,轻伤兵丁则有李言、尚之、周明、沈玉、王德、杨卿也。其续报之中军守备李润同随往官王策防守东南角积榖山,于十六、七、八等日火炮打死贼众共十一名,又复招集营丁,侦探贼信。守备何孔成随镇传宣,昼则派防南门,夜则巡缉街巷。此皆无愧守御之才者。至于镇守盘石孤城,而以数百之防兵,遇千余之贼众,夺获号甲、铳炮、帐房、大旗、藤牌、弓刀等项,据俱报明在案;而又能预埋竹堑,设计诱贼,夺获小船二十三只,遂使孤悬之城,屹如重镇,非有成谋定见,燎然胸中者,能如是乎?是又当特加优异,以为鼓励之阶者。若守备裘元服全城护印,金协千总刘进科、处标千总冯从,陆右营把总李念祖、水右营千总尹士奉、王家齐、把总蒋元、原任千总刘祥、红旗杨启等,均有战斗效力之功,并应叙录,以示劝扬。其催办粮料、查点民兵,则有知府刘晃、知县何应仕,而分城诘奸者则有原任瑞安县知县今升户部主事谭希闵、原任乐清县知县王起龙、新任瑞安知县鲁可远、原任泰顺知县王煌、原任守备王曙也。难民哭聚城下,而该道商同放入,行令通判刘伟查诘安顿,并责令知县何应仕同乡绅谢包京捐资赈济,分立粥厂,以杜内衅,则全活数万之难民,其功又不在战守之下矣。至二十六日,贼势虽以渐退,而幸部宪遣前锋守备程自明带兵三百,破围入城,然后贼闻大兵将至,胆丧开泊。是役也,虽以小岛穷酋登犯内地,而孤地幸保无虞者,非满汉将士僇力疆圉,同心效命,何以得此?是应仰请宪台亟赐题叙,以励戎行者也。至于阵亡官兵,更宜并请优恤。移准该镇各覆前来,相应备叙具详,仰候裁夺等因到院。
据此,除平瑞、金蒲失事及各官叛逃情形,仓库、狱囚、人民等项数目,俟查核到日另疏具题外,该职看得:闽逆郑成功统众十余万,率船数千只,流突浙境,窥犯温区,业分■〈舟宗〉横截飞云江口,复拨劲兵数万直抵青田,以阻应援,专攻郡城。维时贼势披猖,孤城岌岌,殆有不可言者。督臣赵国祚、前督臣李率泰、提督臣田雄,各统标旅星驰进发,合师策援。而在城满汉文武各官、及守汛各将,同心守御,僇力转战,郡城获保,盘石奏捷,贼势既阻,逆■〈舟宗〉遂遁。前后塘报,职等俱汇疏题报在案。奉有在事有功人员俟汇报到日着从优议叙之旨,仰见我皇上注念海疆,至德弘仁,虽效命微劳,不令湮没,行间将吏闻之,无不踊跃感泣。部议行职等查明,使速汇报,以凭议叙,檄行臬司,转行该道备查明白。兹据该司会同藩司详勘前来。职即参合塘报,复加察核。如指纵机宜、随时应变、量度冲缓、分布守御者,则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总兵尚好仁、温兵道副使万代尚、副将杨相也。分守各门、督令官兵相机冲杀、焚船夺械者,则镶黄旗苏喇章京顾显荣、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镶白旗甲喇章京冯有功、正白旗苏喇章京高应启、镶白旗苏喇章京李廷植、正蓝旗苏喇章京阎国栋、总兵尚好仁、江西副将杨相、镇标中军游击梁有才也。协守各门、放炮冲击、更番出城、奋勇突阵、各有斩获者,则分得拨什库阎和尚、李国辅、李彦德、佟有明、小拨什库王六、郭运昌、唐四、镇标都司马云龙、中军守备李润、赵自贵、王有功、蒋奇德、都司赵有功、千总朱知微、陶士葵、李世虎、把总王日辉、曹士胜、周正学、百总陈化龙、朱有才、梁明、钟斌、徐世安、标员许经略、李超宝、随征官王策、哨官王芝二十八员。又正白旗常汝贵牛彔下兵王起胜、王国贤、石林牛彔下兵王茂盛、张天禄、镶白旗马一豹牛彔下兵祖明、及绿旗炮手等兵李祥、秦台华、吴廷、余弟、李进功、陈显、郑五、聂文魁、钟声、黄进、杨瑞、黄大胜、徐虎、陈奉、胡魁、王得功、黄顺、翁宪、吴凤志、金宪、叶汝等二十六名,皆冒险杀贼,各有功次可据也。再有侦探瑞安贼信、巡缉传宣、帮修城栅着劳者,镇标守备何孔成也。护守水艍、砍杀贼众、自烧船只、奉掣入城者,水师把总金荣显、王世盛也。临时城身坍塌、且筑且御、极力捍卫者,甲喇章京冯有功、游击梁有才、并标员许经略、李超宝、及该镇道厅也。烧毁逆贼云梯七百余架、并烧近城房屋、不令逆贼藏躲者,分得拨什库阎和尚、李国辅、李彦德、佟有明、游击梁有才、中军李润、随往守备杨英麟、千总赵有功、把总周正学、小拨什库王六也。突围入城、报明援至、协同守御者,督标守备程自明也。至汛守盘石游击熊应凤,埋堑预防,以少击众,斩贼夺获船械功绩,臣经具疏题报在案。又守备裘元服协同固守,全城护印,千总刘进科、冯从、尹士奉、王家齐、刘祥、把总李念祖、蒋元、红旗杨启等,皆同心效命,各建劳绩者也。至若催办粮料,查点民兵者,温州知府刘晃、永嘉知县何应仕;分汛诘奸者,升任瑞安知县谭希闵、原任乐清知县王起龙、新任瑞安知县鲁可远、原任泰顺知县王煌、原任守备王曙;放入难民、开粜捐助、煮粥赈救者,兵道万代尚、通判刘伟、知县何应仕,乡绅谢包京;均当一体叙录,以昭劝典。阵亡宁村千总一员赵宗汤,镶黄旗祖泽洪牛彔下兵郎头的苦独力一名小贵儿,绿旗兵丁刘鼎等四名,轻重伤兵丁李福等一十一名。俱应照例优恤。至于督臣赵国祚、前督臣李率泰、提督臣田雄,先事绸缪,戒备固圉,督饬严明,不遗晷刻,又各身亲甲冑,星趋应援,提衡调度,厥功甚伟。若职虽卧病有日,亦分檄督饬,弗敢稍弛。相应一并据实备陈。以上文武各官功绩,职俱备细详确,逐一开列,听部再加查核叙录,以信明旨,以励将来。职谨会同浙闽督臣李率泰、督臣赵国祚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初六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告病候代陈应泰。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四三~四五一页。
·二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上缺)赦例相符,应转详开复等因到司。据此,(缺五字)得原任游击白国泰衙役袁升,有弟袁士元,亦在守备朱麟衙门充役。又有二弟袁彩云,向因父逐在外,投入郑芝龙标下,于顺治十三年间,承芝龙伊母差往进京探信,路过姑苏,彩云亦回家探母。随同袁士元往北。彼时士元身边带有未销差票,又挟有伊兄袁升差票三纸,皆往日差传匠役等项之票也。士元与彩云借此票以为护身之符有之。向在京被获时,随奉内部搜出前票,致奉根查来历。俱蒙批发苏松道张副使审明具详回奏矣。至于部复议将白国泰,朱麟二员降级之原疏,本司无案可考。第先奉督抚按宪行为恩诏颁行已久等事,准兵部咨开:武职官员有因公诖误已经革职、降级等官,应听在外督抚按查明得罪本末,具奏开宥之例。其白国泰、朱麟二员,因袁士元、袁升差票失误查销,以致士元挟带进京,致奉部议降级。今缘因公诖误之例,具控请题开复,恩出上台等因具详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汉兵营中军参将朱柱,因兵丁王得真贩盐被参,致蒙部覆,以该将钤束不严降一级照旧管事,奉旨钦遵在案。又职标原任中军游击白国泰、守备朱麟,以衙役袁升等差票未经查销,致被带入京,因蒙处分,并降二级调用。兹逢恩诏,俱引领皇仁。且朱柱一员,准有提督臣咨会并藩司勘覆,而白国泰等又据称具呈兵部,奉有实降之官,例应督抚按奏明及各弁赴原任地方官控诉之批,因连名呈控到职,亦经批发藩司,转行苏州府查勘,既称与例相符,而该司覆亦无异,况蒙新例荐与纪录,并得抵销降罚,而二弁之纪录与荐亦皆有部案可查,似应汇疏入告。然应否邀恩,统候睿夺。兹据该司先后具详前来,谨缮疏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五二页。
·二八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顺治十六年正月初六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国祚为汇报紧急塘报、并陈官兵援剿情形、仰祈□鉴事:窃照郑逆狂逞,逼犯温区,职师次桐江,于十一月二十三日具疏上闻矣。二十四日,据分巡温处道万代尚报称:本月初十日寅时,据防宁村把总黄德报有贼船八十余只,从大门使进歧头海面,后又有大■〈舟宗〉尾进,约数百余。又盘石原泊贼船内三十余只,乘潮使至乌牛,向上戗使等情到道。未几,贼船竟抵罗浮,郡城对江。职道即刻会发满汉兵马,架炮堵截。贼见官兵奋勇,不能近岸,随潮退泊乌牛。除一面固守郡城,并遣兵马沿江日夜加防外,理合塘报等因。
同日,又据温州镇道塘报:本月十三日,据瑞安援防河南参将汪义呈称:十二日辰时,据东山管队王得龙报:有贼船二只停泊江口,三只扬帆游移。职随据报外,本日巳时,又据了兵王三等拿获自贼船上岸二人,一系水师百总杨天德,一系水师熊游击跟伴慎龙,乃盘石被贼拿获送回之人。卑职随会瑞安鲁知县并把总周士勋、金荣显当堂公审,搜有伪书二封、伪示三张,事关奸细,拟合连人并伪书示呈解等情。据此,随经会同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冯有功、江西副将杨相、文武各官会审。杨天德、慎龙俱系水师兵丁,既被贼拿去,今又为贼赍移伪书、伪示,无非鼓惑地方,甘为间谍。伪书示公同焚毁,将杨天德、慎龙枭示市衢,以为为贼细作之戒,拟合具报等因。
同日,又据温州总兵尚好仁塘报为贼逼门庭、吁请速发大兵事;本月十四日,据调防瑞安河南参将汪义亟请大兵、共图防剿等因到职。据此,随经会发千把总刘进科及胡靖官兵二百□、□协把总谈可畏官兵二百名,共兵四百□,□□安去后,合并塘报等因。本日又据温兵□□□□□称:本月十四日辰时,郑逆亲领大■〈舟宗〉数□□□□□□□□报随传各照原派城守,加谨□□□□□□□□□□出城奋堵。本日巳时(缺十三字)阿思哈哈方(缺十六字)伪书(中缺)调度,仍一面联络策□□□□□□□□。
同日,据水师总兵常进功报:本月十六日,据署宁协提标游击徐景松报称:本月初五日,据右营中军守备赵世禄报称:初二日酉时,据了兵蒋文报:本日上午,有船二只自南往北,下午有船二只停泊四礁洋,又三只在坛头行使。本日戌时,据防石百总潘文杰报称:早间有船一■〈舟宗〉在坛头下洋,又有船七只往北,内一只停泊东门。晚间,又下湾门有船十一只,朱门二只,俱游移未定。初三日巳时,又据潘文杰报称:本日坛头有船七只往北行使。又林门来船四只;一只停泊葛屿山,一只出东门往北,一只出三门往宁海,一只往里港使进等情。同日,又据下沙报兵报称:初四日,高山了得乌石大洋有船四只,行使未定。初六日,又据泗洲头把总谢文报称:初四日申时,有船二只进泊八都三港口等情。初七日未时,据爵溪千总王弘勋报称:本日辰时,据了兵报有北来大小船四只;内二只过四礁内洋往南行使,二只停泊牛门等情。初八日辰时,据钱仓把总白永魁报称:初七日申时,据了兵报有南来沙船一只、水底■〈舟贡〉一只,进湖头去讫等情。同时,又据千总王弘勋报称:初七日辰时所报牛门船二只,今复往北去讫。初九日辰时,又据赵世禄报称:初六日,据了兵报称:本日有船四只行使上北。同日又据调防一都把总韩进禄报称,初六日,据了兵报:本日,探得大船二只,进泊一都港口;又三板二只,停泊东溪港口。初十日,又据赵世禄报称:初八日,据了兵报:本日上午,有船三只自南往北,下午有大贼船十一只亦自南往北行使。本日戌时,据潘文杰报称:本日有南来船十一只,由金齿门望北行使;三门有船二只,行使未定等情。同时,又据千总王弘勋报称:本日卯时,据了兵谢彪报;有南来沙船一只、水底■〈舟贡〉一只,出青门往北行使去讫。又报;梅山港使出贼船三只,向东游移各等情到职。据此,理合转报等因。
十二月初一日,又据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冯有功、总兵官尚好仁、兵巡道万代尚报称:本月二十五日午时,据逃回定标左营把总刘庆供称:庆带兵一百名随王游击援剿至温州乐清,于十一月初一日进援盘石卫。初七日早,被贼攻破卫城,庆被提捉上船。郑逆于十八日开船,二十一日到沙园上岸逃来。今国姓带领马信、又姓林、姓卫三镇,现踞盘石:又姓周、姓陈二镇、带须披甲贼三、四千,现在沙园造士囤、云梯、喷筒各项,堆积多极;又将火药晒过。有炮船四只碇泊瑞安港下。闻贼议云:先攻瑞安,即攻郡城,俱系投贼今伪中军副将杨志道献郡县地势图形,教贼于东面小教场并西面虹桥、南门三处安炮攻城。又决塞西面濠河,安架云梯。且云郡城多只有兵五千,今已发一半援防瑞安,郡城所存不多,议将贼兵一路从平阳陆道而来,一路从沙园对江横进,一路从郡城进攻等情。祈迅发满,汉大兵由台、处两路进剿,方保无虞,迟则众寡势殊,职等虽捐糜报效,恐无裨于封疆也。理合塘报等因。
初二日,又据该镇道报称:本月二十七日申时,据本标中军游击梁有才报称:诘获沙园逃回兵丁余兴、陆英、陈得胜、黄标口供:与等因拨随台镇右营王游击援剿盘石,于十一月初一日到盘石。初七日卯时,城破,被周、姚二伪镇拿下船去。十九日,将兴等带到沙园。二伪镇有披甲贼五千,火兵不算。平阳江口亦有三伪镇,其贼不知多寡。伪国姓现住盘石,带有三伪镇,披甲贼万余。乐清有万伪镇,现踞在内沙园贼与江口贼会同要攻瑞安。若府城有兵马即救瑞安,盘石贼即来攻府城。若府城兵马不去盘石,贼亦不动。兴等于二十六日从沙园逃回等情。据此,除将余兴等暂令安插,拟合塘报等因。
本日,又据该镇道报称:本月二十七日午时,据调防瑞安参将汪义报称:二十六日丑时,贼将原泊沙园大小船只,鸣锣吶喊,齐逼城南,放火烧毁房屋,用炮攻打。卑职随会鲁知县督率县丞储梦麟,署典史马震、原任典史陈清,严督民夫,四面固守。卑职随传金协千总刘进科、江西把总曹士胜、蔡如蕙、何圣麟、红旗郭留兴等,跟随统游兵居中,回面接应。复传守备马云龙,中军程起鹏、千把总张化龙、胡绅严督,举放大炮。遥见一船桅灯倒在水面,齐呼救人。卑职复令马云龙等齐举大炮。贼见备御严密,又逼西门放火,照耀如日,炮击城内。职随星至西门接应,传令各标千把总胡靖、谈可畏、宋孟友、常进功、张德一齐举炮冲打。贼船始退江中。复有贼百余直至城下。职令以擂石齐打,贼受伤者众,方始退去。贼又逼北门,鸣锣吶喊,放火举炮。职因北面离江稍远,黑夜举炮不便,传令水陆千把总周士勋、金荣显、卢洪琦、应廷吉、王家祯、李维新静待天明,照准苗头,齐举四炮,打死贼兵约二百余徒,贼船转回沙园。二十六日辰时,又据梅头了兵吴文报有贼船一十八只,自北往南,苗头向瑞安戗使等情到职。据此,除具报请援,一面相机策应外,拟合塘报等因。
本日,又据总兵官张杰报称:十一月二十四日,据援剿副将张德俊、本标左营把总康报国报称:卑职等奉令暂住北澳,接蒙本镇令票,据协守于副将报称:防守太平都司刘英报称:逆贼高篷船只,擂鼓鸣锣,自南往北行使等情。又于十八日夜,贼由介坑登岸,向西北行使等情,备行到职。蒙此,卑职等随即拨管队王京等马兵三十名,探至温岭前洋地方,捉获国姓的亲军镇林奇下领班伪参将一员陈龙。卑职等审据口供:系福建福清人,于本月二十日自盘石卫差往温州山下陈地方,与江七帅催修原许船二十五只并船板棕梠。又据称:太平县不纳粮,要发数伪镇兵马攻打太平,不日起身等语。又审据供:发火炮船一百号,着马信带领,攻打温州,今已带船回到台州石塘山寨等情。据此为照,逆贼欲攻太平,虽出贼供,不可不信。因职等离太平甚远,一时有警,不便策应。于二十四日从北澳起身赴新河所,就近地住札,遇有声息,以便策应。除一面申饬太平防官外,理合呈解等情。随会同台巡道、杨佥事及游将府厅县等官公审得:贼犯陈龙供系福州府福清县人,系伪永历二年间做商人,至九年间到海口镇港里被阮金镇拿下海去,在海先做亲军林奇下旗鼓。旧年打广东,领水师船左冲锋官打仗有功,升协将总兵。今年往北洋山遇风,因船只打坏了,责五十板,降参将。又供:国姓左先锋王魁守盘石卫,正兵镇官李显守乐清县,左武卫姓林名奇,俱是七十二镇的官。又供:马信带一百号船,领六镇,要到太平县取粮。见说打得温州城开,在温州过年;打不开,在盘石过年。又说:明年三月春汛,船要乘风往北。又供:林、甘、马、周四人,俱是国姓家里得用内人等语。据此,除将陈龙押解军前覆审发落外,至于太平县相隔温岭仅三十里,温岭之外皆系大海,为逆寇登犯之地。查该县防兵共合协防不满八百。今据投来兵丁口供,马信带船已抵台之石塘,目下要犯太平。而所获贼犯,又供马信带领六伪镇贼兵要到太平取粮。未雨之绸缪,当在机先。故山东张副将官兵已经移插新河,本职督发中军游击傅长春统领中营千总冯龙、把总李尚志、方富、右营千总刘进忠、把总郑友良等马步官兵去,会合张副将兵马设伏要隘,遇有警□,相机扑剿。复又行令协守台州副将于国柱,□□兵马前去,(中缺)攻破盘石,祖在东面堵御,右腿被伤。贼首周统领将祖捆绑上船,带至沙园,昼夜捆缚。十二月初八日,周统领又带贼至瑞安打仗,无人看守,祖乘隙逃出平阳,沿山躲避,于初十日申时奔进府城。祖见伪国姓分发各伪镇到各汛。马信到海门卫去。甘辉同陈文达俱在乐清、窑澳、乌屿岭一带。伪万提督在乐清、蒲岐一带。国姓同张五府、林伪镇共五镇,现在盘石。陈伪镇,周统领在瑞安,沙园一带。余统领、黄伪镇、萧伪镇、姚伪镇俱在平阳江口、金乡、蒲门一带。周贼因初五日在瑞安打仗,被我官兵打死贼徒甚多,今去请国姓会各伪镇大兵,要来攻打瑞安并郡城,现在沙园打造云梯、篾囤等情各到职。
据此,除逃回定标把总刘庆、水师把总李元、李念祖,职檄发按察司研审,另行汇奏,拿获伪参将黄龙、黄道启解职军前,已经审明枭示外,该职看得:逆贼郑成功滔天狂逞。豕突鸱张,节据各该镇道塘报,大■〈舟宗〉复犯温郡,自乐清之清江、蔡澳、塘洋、蒲岐、石■〈土马〉、岐头以及黄华、盘石、馆头、乌牛、龙湾、宁村、黄石浦海面,约船数千余只,延袤二百余里,分头窥伺。幸郡城满、汉官兵贾勇协力,用炮打坏贼犁■〈舟曾〉船一只、大贼船二只,击死、淹死贼徒甚众。而防守瑞安官兵,用炮打坏贼船桅木,贼多落水。又连用大炮、擂木击打,又各搜获携持伪书奸细枭斩。惟苦兵单饷绝,火药将完,急呼救援。职与梅勒章京臣陈典谟统兵星驰前进,于本月初二日已抵处州,随督发副将张思盛领兵千名添防、温郡。又飞调炮火,凑办粮饷,令衢协李荣领兵护运,往来接济。又发兵马扼守青田、温溪,以通咽喉饷道。(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一七~二一九页。
·二八八、两广总督王国光会题闽商李楚等走险出洋残件
(上缺)楚杨奎问拟边卫,终身充军,具招于十三年十二月初四日解详到司。
堂查审得:李楚、杨奎各执郑逆之牌,为商贩货,违禁下海,私出外国,应得之罪奚辞?但郑逆久背王化,为之商客者,尚得谓之顺民乎?招云:各商执票在郑逆未叛之前,要查郑逆反面在于何年月日。再查伪票虽写本朝年号,然非本朝侯印,其情不可不疑。事关钦案,难容草率。除批发该府会同理刑官覆确另详外,所有始末文卷,合再确审,备牌仰府即便会同理刑官速将发来始末情节,星速吊出犯商李楚、杨奎,逐一细加研审,务要妥招确详。
就蒙本府备抄文卷牒移理刑厅查照卷内事情,会同吊审。当蒙差人吊唤李楚、杨奎到官。比李楚等供称: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开船,十二年五月初五日回来。至八月十八日飘到雷城东海,求郑夫人之票,只是图记出外在先,郑成功作叛在后,楚等不知何年作叛等语,各供报在案。致蒙本府知府黎民贵、理刑推官董绪会同覆审,看得:李楚、杨奎二犯自称曰闽商,曰顺民,按其实则逆党也,据其初呈称:同安侯爵下官商,奉太夫人差往暹逻换货等情,非逆党而何?且商人之本有限,今二犯货物累累,不下数万金,非郑逆之本而何?使非天败其奸,飓风吹送,则二犯又安肯俯首帖耳,自称顺民、投止雷疆也?况郑逆鸱张闽省,窥我潮郡,蹂躏三邑,而此辈假商为名,潜通消息,叵测难知,致蒙巡抚部院会同藩督按院具题候旨间,其货物除先卖棉花银交纳一千二百两外,悉经移运民房机兵防护。不谓海寇陈奇策等被省兵捣巢杀贼,逃遁至雷。然其船尚多,其党尚众,于本年四月十六日湾泊郁律洋船港,次早登岸,将两给船移贮民房之货罄劫一空。至二十五日,仍行劫船不遂,并其船而烧之。两船水手百余人,尽行逃散。守兵众寡不敌,杀伤多人。致蒙部院再题,奉旨密封到部,蒙宪转檄卑府吊出二犯,审明按律招解。卑府反复研鞫二犯,虽云牌系本朝年号,然郑逆之牌或能行于沿海,岂能行于外国?其用本朝年号者,非尊本朝,盖借本朝以威詟外国也。况不用本朝印信,而用篆文图记,其给牌之时,早已不知有朝廷矣。二犯所哓哓置辩者,领牌在郑逆未叛之先。查其领牌年月系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郑逆之叛亦在本年。叛逆之事,二犯容有未知。然其违禁下海,接买番货,拟以边卫荷戈,未足蔽辜,应照新颁上谕正法者也。其亚五一犯,当经镇道审明为贼掳胁,乘机逃归,系阳江县人,有里长籍贯,奉督院批发阳江县安插,相应免议。至于在事文武各官,疏防之咎,应候宪台裁夺,非卑府所敢擅议也。蒙将李楚、杨奎覆审,拟与郑逆徒党新颁敕谕:凡商民船只私自出海,有将一切粮食货物等项与逆贼贸易者,即将贸易之人,不论官民,俱行奏闻处斩,具招于顺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呈详到司。
致蒙原署按察司事广东右布政使史记功审看得:闽商李楚、杨奎,走死如骛,愍不畏法之徒也。执持郑逆之牌,违禁潜通外国,货物累累,以钜万计,谓非郑逆,何以有此?查其牌虽奉本朝正朔,然究厥所由,盖欲狐假以詟慑外国,为护身符耳,非实尊我本朝也。不然,何不用同安侯印,而止用篆文图记乎?即此弁髦国宪,逆情已毕露矣。二犯虽呶呶狡辩,将何辞以自文乎?应照新谕奏闻处斩者也。至于原贮货物,已经顿寄民房,在事各官,不先未雨之防,致为逆贼劫掠殆尽,疏玩之罪其何以自解?但查事在赦前,应听宪台题请处分可也:蒙将李楚、杨奎依拟,具招于十四年正月十二日详。
蒙巡抚李部院批:李楚、杨奎违禁下海,复执伪牌,此真走险之徒,倘非风飘泊雷,则二犯不几漏网乎?据审虽已得情,但查原咨,系开依律究拟,今援引新颁敕谕,事干重辟,不妨致慎,仰司再加覆确另详,仍候总督部院批示行。又蒙总督两广王部院批同前招,蒙批:仰候会酌具题行,仍候抚院批示,缴。蒙按察司牌行到府。即将犯商李楚、杨奎一案,遵奉宪批,依律究拟妥当,具招详司,通详两院回奏施行。
复蒙本府知府黎民贵覆审看得:违禁下海律,凡将牛马、军需铁货、未成军器,铜钱,缎疋、紬绢、丝绵、私出外境货卖及下海者杖一百,物货、船车并入官:若将人口、军器出境及下海者绞,因而走泄事情者斩。卑府细查李楚、杨奎二犯所执系郑逆之牌,其货系郑逆之本:当其过海也,能保其不将人口、军器因而走泄事情乎?然无实据,何敢以此坐以重辟。但郑逆鸱张,潮郡受其蹂躏,而二犯自称爵下之人,与平常军民人等下海者应有不同,初拟杖百,未足蔽辜,因此引探听下海之人,番货到来,私买私卖苏木,楜椒至一千斤以上者,俱发边卫充军律,二犯所贩苏木、楜椒累累,故拟荷戈。然反复研究,因其为郑逆之党,且适奉出海敕谕,不论官民,俱行奏闻处斩,故拟正法。今奉宪批原咨,依律究拟,则新颁敕谕,诚未便轻引。若依违禁下海律,无人口、军器走泄事情,止应杖一百。但二犯系逆党,与常人下海不同,所犯又在新敕之前,或依断罪,无正条律,杖一百太轻,应加重拟定边卫充军。达部议定奏闻,庶不致有失出入矣。蒙将李楚、杨奎确覆,具招于十四年二月十四日呈详到司。
复蒙原署按察司事右布政使史记功覆查看得:李楚、杨奎以走险之徒,而敢弁髦国宪,执持郑逆伪牌,违禁潜通外国,货物累累,籍非天败其奸,不几一大脱漏乎!奉宪批行:依律究拟,援引新谕,似为失入,况犯在未奉颁行之前乎。荷宪台如天之仁,批司覆确。兹府拟以违禁下海律戍,非纵亦非苛矣。相应照拟,以开一面可也。蒙将李楚、杨奎依拟,具招于十四年二月二十五日详。
蒙巡抚李部院批:李楚、杨奎,原准部覆内,虽云依律究拟,然轻重从未有定,亦在谳者以质厥成。昨据援引新颁敕谕,本部院念事干重辟,不厌详慎,故拈出批覆,以求一成不可变之案。今一覆之后,引回遣戍,非纵非苟,似亦持平。但细阅通招,屡审逆党,且该府审云,所执系郑逆之牌,其货系郑逆之本,如果则逆党昭然,又不止一戍可蔽其辜矣。今郑逆鸱张,尚烦师旅,凡关涉郑事,即为大案,不妨再三覆确,以免部驳。仰司行府再讯。如二犯实系郑逆之党,未便轻为祝网,以碍严纶。限三日内详司拟确招详,以便入告。仍候总督部院批示行,缴。又蒙两广王部院批同前招,蒙批:仰候会题示行,仍候抚院批示,缴。
蒙司备行广州府,将李楚等案内事情逐一覆确。蒙府吊唤李楚、杨奎各到官。比楚等复照前情具词,为矢天直供,乞察原情超生蚁命事诉并在案。复蒙本府知府黎民贵覆审看得:李楚、杨奎,闽商而领郑太夫人之牌者也。查其牌系奉正朝正朔,而印信则用前代图记。按其时则在十一年十二月,而郑逆之叛亦在本年。二犯走险如骛,法固不容少纵矣。况近奉旨严饬,犯者必置于法,此卑府屡谳,致烦宪驳,务求平允,敢不悉心研确,以副详慎至意。再讯二犯呼抢称:叛逆之事,实不知情。若因郑逆而坐以大法,诚不为枉,但其所犯在上谕二年之前,与其失入有孤当宁好生之仁,毋宁失出犹是皋陶惟轻之意。况上谕无追咎既往之文,而部咨有依律究拟之语。再四推研,究竟难下死笔。合依前拟荷戈,庶称情罪允协。具招于十四年三月二十一日呈详到司。
复蒙原署按察司事右布政使史记功覆看得:李楚、杨奎,以闽商而潜通外国,已罹违禁下海之条。况复执持郑逆之牌,则厥罪难从宽宥。但查其牌,虽奉本朝正朔,然实在郑逆背叛之年,奉宪确研。本司再四敲推,设使果与郑逆知情,必不敢出之以为焚身之地。若遵新谕,则应骈斩,似乎失入。若依律究拟,则应边遣,又似于失出。或邀宪台好生之仁,开其一面,则宁失不经意也。傥或事情重大,奏闻区处,是在宪台裁酌,非本司所敢擅议也。蒙将李楚、杨奎具招,于十四年四月初四日详。
蒙巡抚李部院批:仰候酌夺,会题行:仍候总督部院批示,缴。又,蒙两广王部院批:李楚既覆确犯在上谕之前,姑照前拟,仰候会题行;并候抚院批示,缴。
十四年八月初八日,据经历司呈:蒙巡按赵御史宪牌:本年七月二十五日,接准按察司呈送到前院于十三年九内自高州回巡途次,接到未行一件,驰报验获冒票出海等事,奉都察院勘札行,将犯商李楚、杨奎究拟招详等因。蒙司备抄原招,于十四年九月十六日详。蒙巡按赵御史批:查此案已经抚院于六月内题覆矣,着候旨下遵行,缴。
蒙此,顺治十四年十月二十四日,蒙按察司牌,奉巡抚广东李部院宪牌前事,准兵部咨:该广东巡抚李栖凤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四年七月二十一日奉旨:兵部议奏,钦此。又该两广总督王国光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四年七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议奏,钦此。俱密封到部。
除失事道府厅县各部厅吏部议覆外,委署把总林芝先行斥逐,并各水手先遭海贼杀逃无踪,俱无容另议外,该臣等看得:臣部先覆广东巡抚李栖凤海贼焚劫船货等事一疏,请敕该督抚按查犯商李楚等曾否尚存,并获贼张亚五一并审拟具奏,奉旨咨行去后。今据该督抚疏称:李楚、杨奎出海违禁,司府引例问遣。查其原牌系本朝正朔,又年月在上谕之前,应否姑开一面,出自皇仁等因。应请敕下刑部,按律确议具覆。据称原获张亚五审系初掳,先经前督臣批发里保领回安插,无容再议。内云现贮变货银一千二百两应发道府修造哨船,以充公用,相应如议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四年八月初九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前来。
准此,会同总督王部院、巡按赵御史,牌仰该司照依备云咨文奉旨事,理即便移会海北南道檄行雷州府,遵将现贮变货银一千二百两听候牌行,修造哨船支用,以资战守,支过数目通报查考。其李楚、杨奎俟刑部确议覆夺,文行遵照;而原获张亚五,审系被掳,照依原批里牌领回安插等因。
奉此,蒙司移行分守海北南道,转行雷州府遵照,将变卖货银一千二百两听候行支,修造哨船去后。十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奉总督两广王部院宪牌行同前事:准吏部咨: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该本部覆兵部题覆广东巡抚李栖凤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四年八月初九日奉旨:依议,钦此。兵部密咨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议得广东海贼焚劫船货一案,先经该抚李栖凤具题,臣部覆请敕查疏防道府县捕等官职名。随据题报道官萧炎、知府陆彪、知县金煌、典史郭继渐,具各议处,奉旨依议在案。今据兵部题覆:该抚驰报验获冒票出海等事一疏,内开失事道府厅县各官,听吏部议覆。查道府县捕各官既经处分,无容再议。其海防厅同知周熛职司海防,复经道委查盘协守,疏防失事,咎亦难辞。应令住俸戴罪缉贼、查事在本年三月恩赦以前,应免其住俸,仍令缉贼。不获题参,另行议处等因具题。顺治十四年九月初四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密咨前来。准此,除移会巡抚广东李部院备牌仰司即便遵照部覆奉旨事理,备移该道行令海防同知周熛遵照严限缉贼务获具报等因。又奉巡抚李部院案验行同前事到司。
蒙司备移分守海北南道,转行该府海防同知周熛,一体钦遵,免其住俸,严限缉贼去后。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又蒙按察司牌为驰报验获冒票出海船货仰祈睿裁事,据经历司呈:蒙巡按赵御史宪牌:顺治十四年十二月十五日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咨覆广东巡抚李栖凤会同两广总督王国光题前事,于顺治十四年八月初九日奉旨:依议,钦此。遵密咨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本部看得:犯商李楚、杨奎违禁出海,带有郑逆牌票,虽奉本朝正朔,然止篆文图记,其中岂无谋叛情由?今该督拟戍,未足蔽辜,相应仍敕该按仍行严讯,详取确供,依律定拟,限七个月具奏,下臣部核覆可也等因,于顺治十四年九月初七日题,初八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应抄录原疏,移咨都察院,转札该按严讯等因,案呈到部,合咨贵院,烦为遵旨及察咨内事理,希即转札该巡按御史,将李楚、杨奎二犯严讯,详取确供,依律定拟,限七个月具奏等因到院。准此,备札遵照等因,连粘抄原疏一纸前来。
奉此,案查先准督院手本移同前事,业行该司审拟去后。今奉前因,拟合就行,会同总督两广王部院、巡抚广东李部院,牌仰呈堂,遵照粘抄及部覆奉旨内事理,即日提吊犯商李楚、杨奎到官,严讯当日二犯违禁出海,带有郑逆牌票,其中岂无谋叛情由,详取确供,依律定拟,妥招解报,以凭核回奏等因,抄呈到司。
蒙司备抄原疏,发仰广州府复讯招,详司转详。蒙府行着司狱司官吊唤二犯到官,审据李楚供称:图记内篆文系石井郑府四字,乃地名也。若谓逆牌,焉有本朝正朔,牌上必有逆印,安肯用图记,顺逆年号各异。若有谋叛,时被风飘泊雷阳,势必弃船逃走,敢执牌投单报饷,自焚其身。秦镜自有洞照等情,供报在案。杨奎亦供同前情。致蒙本府知府黎民贵覆审看得:李楚、杨奎一案,叠经详讯,因事在谕前,援恩拟戍,以广皇仁。今奉部驳,以二犯所带郑逆牌票,虽有我朝正朔,然图记篆文,岂无谋叛情由,戍难尽辜。今凛遵再讯,而二犯实供:图记篆文系石井郑府四字,乃为地名。或逆牌安有写本朝正朔。又供:若有叛逆,风飘泊雷阳之时,当即弃船逃去,又敢执牌投单报饷等语。口供凿凿。据此,泣诉呼抢之情,实非叛逆不轨之事。若论郑逆现今鸱张,二犯所持牌票,情属可疑。但查出海贸易,在郑逆未叛之先,遽难定坐以同党谋叛重律。现奉纶恩,可邀照原审拟戍,于罪允宜,非敢为臆出也。蒙将李楚、杨奎照原拟依违禁下海条例,但纠通下海之人,接买番货苏木、胡椒至一千斤以上,俱发边卫,终身充军,具招于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详。
蒙本司批:据审李楚、杨奎出海贸易,带票原奉正朔,图记又属地名,谓无叛情是矣。第牌载顺治十一年腊月,而逆叛在本年,获则又在次年八月。且称往暹逻通商,而船飘雷界,有无借名窥伺?此段未剖,终留疑窦。事干大逆,未便草率。仰府再加严讯,务使情无渗漏,罪与律符,确招详报,以凭转夺,缴。
蒙府吊唤李楚、杨奎各到官,审据供称:始末冤情,历供在案。今谓郑逆叛在本年腊月,窃楚等外出贸易,理乱不知,闲事无闻,止以生理度活为念。况经台审,贸易在郑逆未叛之先,明见万里。又谓借名窥伺,窃探听窥伺,则用小舟便于往来,焉有用大船满载货物、投单报税、送道府盘验之理。亲笔供报在案。复蒙知府黎民贵覆审看得:李楚、杨奎出海贸易,形迹诡秘,致以身罹罪罟,叠讯谋逆情由,尚属疑似,拟有成案。今奉驭审,细核前情,若郑成功之反果在十一年内,则二犯出洋亦在本年腊月,不可谓不知情。其牌票既奉本朝正朔,又用郑府私记,篆文虽供系地名字号,已属不轨,但成功反叛年月,不得实据,困难定拟二犯谋叛之律,致滋展辩以开疑窦也。至通商暹逻,船泊雷界。据供大船载货,投单报税,则窥伺之心难以悬揣,应否照拟信案,伏候宪裁转夺。蒙将李楚、杨奎复照原拟,依违禁下海条例,但纠通下海之人,接买番货苏木、胡椒至一千斤以上者,俱发边卫终身充军,具招于顺治十五年正月十二日详。蒙按察司批:李楚等走险出洋,大违明禁,又持郑逆之牌,虽奉正朔,仍用图记,部议谓有叛情,请□□□□拟,该府仍拟投荒,得无刺谬?况当海正杨□□□□案,犹宜致慎,仰府细绎部行,再加严(下缺)
--录自明清料史丁编第三本二○七~二一○页。
·二八九、江南新设水师残件
(上缺)称为苏松水师镇标左右协,官兵按协各分左右营。又请两副将及镇标中军官俱各给关防,以便关支粮饷。军机照验,俱应准从。除总兵札付,臣部另行换给,其敕书应揭内院撰给。镇守苏松等处水师总兵官关防一颗及苏松水师镇标左右协副将关防各一颗并苏松水师镇标中军关防一颗,应行礼部作速铸给。原苏州总兵敕印,应令缴部。至十营官兵,无事之时,各随镇将分驻演练。一遇贼警,随机分合,互相策应,皆听该镇臣酌量调度可也等因。顺治十五年五月初□日题,初七日奉旨:□□,钦此。钦遵等因到部,奉批司查照呈堂送司。奉此,查得江南省各营兵丁有马二步八者,有战守各半者,有城守兵丁者,有水兵而食守兵饷者。今江南省新设水师一万名,虽系各营抽调原有额饷,但各营兵丁食饷向有不同。今该督止称粮饷照旧,但各营抽调兵丁既充水师,食饷似应画一。合移咨江南督抚,查所抽调者系何项兵丁,逐一开明报部,以凭酌议可也等因呈堂。奉批照行送司。奉此,案呈到部,移咨到臣。
准此,臣随移会苏松抚臣檄行苏松等处水师总兵并苏松道查议去后。续准抚臣张中元咨开:准水师总兵移开:为照水师经制不设战□,皆在沿海之岸,与内地陆路相通,一有寇警,则陆兵联络策应;若贼登岸,则有各营马步堵剿,此水陆各有所司,故水师不设马也。若夫崇明一邑,孤悬海心,更兼平洋各沙,延袤辽阔八百余里,毫无险阻,贼来处可登,如有警息,水兵必然驾船出洋截战。傥贼以全师牵制我舟,以编师另遣登岸,非多备马匹,何以四应追剿?又营制定例:各营将及中千把总俱各有自备坐马,无事以备操演,有事以资骑剿,诚为至便。今崇明新设水师,将弁虽坐船只,若一时御侮陆地,躬擐甲冑,岂能徒步奔驰?即平日陆地演□,无马出入道途,亦非官体。查两协副将及游□都守千把等官,应照例令其自备坐马,一体支给马干。此设马之议所当急讲。其调充水师各营官兵,俟事平仍各归本营,粮饷俱应照旧,无容更议。惟是旧设水中左右三营,兵三千名,并镇标左右营原设水兵六百名,亦应照调到各营改充水师之例,战守各半,庶一万之兵无异制,而士卒人人用命。即海面水战,操舟虽用南人,而擐甲执弓,当头射贼,非西北之人不能。今设水师,实期剿贼灭寇,非同昔日各营水兵侦探守汛而已,故必用西北之人,乃能胜敌。然此西北之人在营食粮者多为马兵,久食战粮,若一旦裁减,恐日用不敷,能保安心于海外耶?此粮饷之议所当急讲等因到院。
为照崇邑诸沙,幅■〈巾员〉颇广,驱驰剿御,非马无资。即各营抽调兵丁,虽照战守各半、马二步八,然马数未必如额,应留以备缓急,亦岩疆所必需。至粮饷一项,除抽调各兵照旧战守开支,而见在水兵额饷,独为减抑,恐勇敢当先之举,难以必其戮力疆场,会无以十分之二为马骑,战守照例均开,应营兵得以鼓舞,而水陆俱称有备,统候确裁等因。
又据水师总兵梁化凤呈称:窃照设立水师,为海上挞伐之大计。本职以庸才而当大任,今酌定水师经制之始,凡于兵马粮饷之有所□言者,敢再详切言之。一、水师之制不宜与陆营异也。查各营兵制皆马二步八,战守各半。今水师改造之沙船皆为战舰,抽改水师之兵皆为战士。在陆营,平日惟操演训练,遇警则擐甲待战,尚有休息之时。今水师以杀贼剿贼为上,依舟楫为营伍,昼夜飘摇于海天波浪之中,狎习风潮,演放火器,训以分合进退战阵之法;闻警则破浪乘风,冲击攻打,同舟之人,性命与共。况今寇在门庭,非向昔之船止哨探游巡、兵止操舵撑篙可以充数,必得西北壮健有胆力之人方可练为劲旅,似非以平常水师同日语也。若拘于水兵之粮为额饷,无论壮夫不可得,即□□者谁甘心于风波危险之中轻身效命乎?□□敢望水饷加于陆饷之上,而俱战守各半之额断不可减于陆也。一、马匹不宜缺额也。以水师而议设马,固宜虑内部之推敲,但水师之设在于海中,不在沿海,无内地应援可恃。然崇明如东南之危疆,又水师驻札之根本,势必兼顾防守,而各沙辽远,非马不能驰骤捍御。今据中军游击李廷栋查造水师经制,率照各营之制,皆分马二步八、战守各半。诚如所请,则水陆兼备,营制画一。第恐庙堂之上,未晰海外情形,祈于疏中婉切详述,则内部亦当以海外危疆为虑等情。
又据苏松兵备□□使宫家璧呈称:崇明孤峙海洋,目今逆谋(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一一~二一二页。
·二九○、部题闽抚刘汉祚疏残本
(上缺)各贼犯器械旗帜等物,俱移本道收报外,又据阎游击报称:五月二十九日有船一只上载海贼数十名,正在登岸,立即追杀。贼急奔逃跳船,尽行落水淹死。生擒长发活贼二名。六月初三日,据塘兵黄盘报称:南来贼船,进入松山港口。千总王友带领官兵守住要口七安桥地方,以防薄犯州城。进功亲带千总贺登朝、把总吴桂并马步官兵驰到后墩地方,两路冲击。贼见我兵奋勇,奔溃下船,被箭伤、溺水淹死数十余人,斩杀贼伙四人,生擒长发贼一名各到道,合就转报等情。
又准镇守福宁总兵官吴万福移报:六月初七日,把总杨明到孔里地方,陡遇贼船。即同守备姚典率兵一同进前,炮箭齐发。贼随奔溃,溺水淹死及炮箭所伤不开外,现阵砍贼五名。初八日,到官塘地方,又有贼众驻札。卑职率兵奋勇攻杀,砍死贼六名,生擒长发活贼一名,并获腰刀、弓箭。贼随奔溃,上船开驾。初九日,到铜镜,陡遇贼船一只。卑职追赶,砍死逆贼二名,余皆溺水淹死,并获斩马刀、长鎗、藤牌、腰刀等项及小船一只。又据署中营守备董虎报称:奉令带领马兵前往桐山等处侦探温州警息,于六月二十三日午至桐山,了见水头拋有贼船大小四只,船上插有旗号。卑职随与镇标随征官李逵、邢有中、周平海等商议,出其不意。乘机攻击。贼见官兵追杀,俱奔水过港。卑职等兵马追至河边,箭矢齐发,射伤多贼,溺水淹死莫计,得获大船一只,并各器械旗帜,放火焚烧,具报到镇。据此,合就移报等情。
又据分守建南道参议孔自洙汇报称:据沙县报称:有贼数百,突来九龙屯、札篷坑、小松洋等处。本道令右营千总赖元统带官兵扑剿,一路追杀贼级,零星难计,仍救回难民、难妇,现擒活贼一名,并夺大旗、马叉、钩连长鎗、腰刀等项器械。又据防守顺昌县把总乐灿报称:顺昌两路,有贼首吴大禄等屯札延邵界内,离顺城不远。本道行令署游击事都司朱国彦带领马步官兵驰往会商顺昌县,协同把总乐灿捕剿。贼闻风奔遯。我官兵奋勇追杀,余贼溃逃出境,搜捕无踪。又据南平县报称:残逆魏六等聚集亡命,流劫于龙岩寨等处,请乞发兵剿灭。本道会同延平城守袁副将,发把总王国相,带领官兵前去,督同乡勇相机捕剿。今据擒到贼寇魏六等十二名,并救回难民。余党解散。撤兵回郡讫,理合汇报等情。
又据游击阎进功报:据标下千把总魏如柏、黄位报称:七月初四日,卑职奉令带兵与各乡社会集坂头地方,探得叛逆程元庆等统众千余,预已屯札侯官县界内马厝坑地方。随即会集社总郑祖朝调统各都社兵,漏夜驰追,直至贼穴。贼先已埋伏四围山谷中,仍挺锋与我兵打杖。如柏等同郑祖朝分兵三股,四面夹攻,阵斩贼参将陈度、苏虎、林印、苏麻一、陈七、陈虎等贼首。程元庆已被刀箭重伤,当斩贼级三百余,生擒大旗手张元等,并获伪铜锡关防二颗及刀枪、铳炮等项。我兵带炮伤兵丁赵有胜、朱彪、金文杨世机四名。如柏等同郑祖朝复督兵追杀二十余里,各贼远窜无踪。理合转报等情。
七月初九日,据分巡兴泉道佥事叶灼棠报:据同安县报称:六月二十二日,有驻防副将施琅差兵驾小船二只巡哨到刘五店海外,获得伪前提督黄廷下伪提塘官范德、教练官丘城、瞭望官李发、塘报王进、陈明、水手周城、陈泗等七名,伪提塘木印一颗、伪前提督大旗一面、塘报旗一面、贼船一只。对敌时,打沉落水贼犯七名。随蒙驻防周章京、副将施琅会同八旗公审枭示讫、哨兵随经卑职犒赏外。此六月二十七日辰刻,伪前提督黄廷率伪,援剿左镇、仁武镇、礼武镇贼众二千余人,由小崎登岸设伏,并分■〈舟宗〉直入同安石浔、浦头港,狡图掩击。施副将随同各旗分兵堵御,先遣步兵百余名、马兵十抵小崎。奈众寡不敌,退札山顶。施副将即同正白旗牛彔章京徐有才、正蓝旗代子金带亲带马兵数十骑赶到,直冲贼阵,抵敌数合,我马步官兵奋勇击杀,贼众方败,登时阵斩三十余贼。施副将乘胜追杀,直至海岸,贼众势迫,争命登船,遂覆舟二只,尽没淹死。阵斩伪前提督高招手、大招手,夺获高招旗一面、大旗二面、铁盔甲五十二副、铜■〈金贡〉仔二门、轨马刀八柄、长鎗二十五枝、藤牌八面,已经施副将给发辖下官兵配用外,事关得捷,理合申报等缘由到道,据此合就转报等情各到臣。
该臣看得闽省自郑逆鸱张以来,山海之间,竟成盗贼渊薮登犯窃发,时时见告。所赖二、三师武臣戮力疆场,分汛剿御,斩馘献俘。兹据镇守福宁总兵官吴万福、分巡兴泉道佥事叶灼棠、分守建南道参议孔自洙、分巡福宁道佥事王来聘、臣标中军游击阎进功等各塘报前来,或斩将搴旗,或焚船获械,或追奔逐北,或擒渠散党,节次歼剿,贼锋屡挫。此虽各将士用命,实藉我皇上神威遐播之所致也。除斩擒活贼,审明枭示,并器械船只,留营备用,伪关防发司贮库,其阵伤兵丁行令各道优恤外,臣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词题报,伏乞敕部施行等因。顺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题,九月初六日奉旨:着察叙具奏,兵部知道,钦此。
钦遵于九月初七日抄出到部,批司查说堂,随经司议呈堂。该臣等看得:福建巡抚刘汉祚疏称:闽省自郑逆鸱张以来,山海之间竟成盗贼渊薮,登犯窃发,时时见告。据镇道将各塘报前来,或斩将搴旗,或焚船获械,或追奔逐北,或擒渠散党,节次歼剿,贼锋屡挫,除阵擒活贼审明枭示、器械船只留营备用、伪关防贮库、阵伤兵丁行道优恤外,将在事文武各官题报等因前来。除文职听吏部查议外,在事武职官员施琅等,俱着勤劳,但杀贼不多,例不议叙,均行令该抚分别奖赏,以示鼓励可也等因。顺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题,二十六日奉旨:依议,钦此。
钦遵于十月初七日抄出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该臣等查的兵部疏称:福建巡抚刘汉祚题报歼剿闽省盗贼,在事文职各官应听臣部议覆前来。查武职兵部覆称,杀贼不多,止议奖赏。今文职叶灼棠等察疏内亦止有塘报等语,并无剿抚之功,难以议叙,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散擅便,谨题请旨。(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一三~二一四页。
·二九一、五大商曾定老等私通郑成功残揭帖
(上缺)万两,前往苏、杭二州,置买绫紬、湖丝、洋货,将货尽交伪国姓讫。一、顺治十二年五月初三、四等日,曾定老就伪国姓管库伍宇含手内,领出银五万两,商贩日本,随经算还讫。又十一月十一、二等日,又就伍宇含处领出银十万两,每两每月供利一分三厘。十三年四月内,将银及湖丝、缎疋等货搬运下海,折还母利银六万两,仍留四万两付定老等作本接济。内曾定老分得本银七千两。每与伪国姓作耳目,惯伺内地虚实,如王师入泉、固山出师,屡行密报下海,此本爵在中左时所目击者。伊子曾汝云受伪国姓密嘱,令其营钻生员、举人为护身之符,以便阴通内地信息。每遇考试,惧赂代笔。他如伍乞娘分本银六千两。龚孙观分本银五千两,龚妹娘同伊胞弟用娘分本银六千两,另党羽曾肖吾分本银三千两,现逃柯文老分本银五千两,陈卯分本银五千两,黄孙娘分本银三千两:以上计银四万两,俱未交,相应追出没官。查正犯黄孙娘的名荣宇,今获黄孙娘系姓名相同,应从开释,另拘正犯究拟等因在案。复奉发司。
随该程按察使、兵备道萧副使、福州府李知府、理刑田推官会看得:郑逆盘踞海上,招集伙商,发本经营,一时遂有五大商之号。致蒙海澄公疏参,奉旨严拿会鞫,虽据原疏内曾定老、伍乞娘、龚孙观、龚妹娘四犯呶呶狡辩,或称己本经营,或称并未为商,隔别穷讯,坚不认五大商名目。在各犯之意,妄谓忍一日之严刑,可保全家之多命矣。不知借通商而出没逆境,阴谋机密,以海澄公昔日之目见,为今日之面质,四犯置辩无辞;照谋叛律骈斩,妻孥财产按律为奴入官,庶蔽厥辜。至原疏外续获之柯文老、陈卯,即刑鞫未认领银为商,而海澄公单开分银数目,凿凿有凭,则海上往来潜通侦谍,事所必有;照奸细律斩并追原分本银,洵属不枉。若定老子曾汝云、乞娘族弟伍八娘、妹娘子龚元礼,先后入泮,忍刑未供,有营钻情弊,所有面试文艺,相应达部查验。除伍八娘系乞娘族弟外,其汝云、元礼皆为谋叛之子,应并为奴。至黄孙娘系同名误拿,会审无干,释放无庸再议。其未获黄孙娘即黄荣宇,并龚用娘、曾肖吾,照提另结,取供具招,于十五年正月二十一日通详。
奉巡抚刘都御史批:仰会题行,缴。巡按成御史批:已经抚院会奏矣,此缴。总督李部院批:已经抚按两院会题,仰候明旨到日发落,缴。具批到司遵照外,续奉巡抚刘都御史宪牌:准刑部咨:刑科送到密封红本:该福抚刘汉祚题五商曾定老等招罪缘由,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正在核拟间,又准兵部将面试文字三篇咨送刑部。该本部会同院寺看得:五商曾定老等借郑逆商本,私通接济,潜通内地虚实缘由,阅该抚疏内曾定老等虽坚不招认,但海澄公黄梧昔日于郑成功处目击,当面指证,各犯俛首无辞。附逆之情,亦无所遁。且曾定老等将置买货物,屡送郑逆接济,年月凿凿有据。曾定老、伍乞娘、龚孙观、龚妹娘俱依谍叛,但共谍者不分首从皆斩律拟斩立决。各犯财物变价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尚阳堡,房地造册(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一五页。
·二九二、温州保固盘石获捷功案残件
(上缺)汝、严俊、李佐,轻伤兵丁则有李言、尚之、周明、沈玉、王德、杨卿也。其续报之中军守备李润,同随征官王策,防守东南角积聚山,于十六、七、八等日,火炮打死贼众共十一名,又复招集营丁侦探贼信。守备何孔成随镇传宣,昼则派防南门,夜则巡缉街巷。此皆无愧守御之才者。至于锡守盘石孤城,而以数百之防兵,遇千余之贼众,夺获号甲、铳炮、帐房、大旗、藤牌、弓刀等项,据俱报明在案,而,又能预埋竹堑,设计诱贼,夺获小船二十三只,遂使孤悬之城,屹如重镇,非有成谋定见、燎然胸中者,能如是乎?是又当特加优异,以为鼓励之阶者。若守备裘元服全城护印,金协千总刘进科、处标千总冯从陆、右营把总李念祖、水右营千总尹士奉、王家齐、把总蒋元、原任千总刘祥、红旗杨启等,均有战斗效力之功,并应叙录,以示劝扬。其催办粮科,查点民兵,则有知府刘晃、知县何应仕,而分城诘奸者则有原任瑞安县知县今升户部主事谭希闵、原任乐清知县王起龙、新任瑞安知县鲁可远、原任泰顺知县王煌、原任守备王曙也。难民哭聚城下,而该道商同放入,行令通判刘伟,查诘安顿,并责今知县何应仕同乡绅谢包京捐资赈济,分立粥厂,以杜内衅,则全活数万之难民,其功又不在战守之下矣。至二十六日,贼势虽已渐退,而幸部宪遣前锋守备程自明带兵三百,破围入城,然后贼闻大兵将至,胆丧开泊。是役也,虽小岛穷酋,登犯内地,而孤城幸保无虞者,非满汉将士僇力疆围,同心效命,何以得此?是应仰请亟赐题叙,以励戎行者也。至于阵亡官兵,更宜并请优恤,移准该镇各覆前来,相应备叙具详,仰候宪夺等因到职。
据此,除平瑞金蒲失事及各官叛逃情形,仓库狱囚人民等项数目,现在查核,到日另疏具题外,该职看得:闽逆郑成功联樯数千,统贼十余万。水陆并进,窥犯温州。既以贼■〈舟宗〉横截飞云江口,复遣贼众数万直上青田,以阻援兵。维时职与督抚提臣分投飞饬,节节固守。职随于六月二十四日,亲统乌金超哈官兵援温。行次金华,与前浙闽督臣李率泰合师前进,提督臣田雄亦须兵疾趋,皆至处州。据温州镇道塘报:满汉官兵僇力守御,屡有斩获,盘石孤汛,转战获捷。顷闻援兵四集,船■〈舟宗〉尽退外洋。随经督抚及职等先后具疏上闻,荷蒙皇上有温州保固,盘石获捷,具见诸臣捍御全城有方,在事有功人员,俟汇报到日从优议叙之旨,仰见我皇上至德深仁,虽复效命微诚,不俾泯没,至于如此。行间将士闻之,孰不感泣?部议行职等查明,作速汇报,以凭议叙。职行据臬司转行该道,逐一查核,如酌量形势,分派堵守,随机驱策,发纵指示者,则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冯有功、总兵尚好仁、温处兵巡道万代尚、副将杨相也。(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一六页。
·二九三、内有「又据台兵道杨三辰报称」残揭帖
(上缺)拨发□□□去合力夹击,合先塘报等因。初六日,又据台兵道杨三辰报称:本月十八日酉时,准张总镇手本移称:准台协于副将手本:本月十二日,据左右两营中军守备欧阳功、柏成功报称:本月初七日,据楚门千总李成龙覆称:前泊苕山、长窵等处贼船,仍泊在彼芳杜、徐都、田澳、大竹岗等村,吶喊拔树。长窵系玉环相连,隔水一里。苕山系清港三山石桥对面,隔水约计十里。今蒙差探确覆。据此,理合移报等因。本日,又据防守桃渚千把总姚进忠、李光春、唐可大等称:桃渚一所屯民逃散,卑职等奉防到汛,多方抚集,回所者仅止二三。卑职等虑恐汛险兵单,严率兵屯在于周城宿守支更,不敢稍懈。今海寇登犯海门前所,本所幸保无虞。但今大■〈舟宗〉虽经远遁,自林门至本港各地,尚有寇■〈舟宗〉分泊,在于东岸连盘、道头、吴都、泗淋等地分头取饷,砍树造船。乡民虽前蒙编立乡总,团练乡勇,亦觉懈弛。况本所防兵,本标及湖标不满二百之数,昼夜堤备,亦所不足等因。除经行令台协于副将遴拨智勇官二员,各统兵马,一由芳杜、徐都等处,一由连盘、道头等处进发,相机扑剿。倘黄岩有警,本镇便可发兵应援等缘由到道。准此,拟合塘报等因。
初七日,又据总兵官尚好仁报称:本月初二日辰时,据驻防瑞安参将汪义报称:十一月二十九日戌时,贼船约有四、五十只,暗袭飞云渡城下。卑职随令陆中左营守备马云龙、河南守备程起鹏、千总张化龙分头严堵。复令把总何圣麒、胡绅督令炮手,打坏贼船二只。贼船随泊南岸。即令红旗孔元带兵,暗藏江边要处。复令守备马云龙拨精壮兵丁五十名,缒城潜下,暗藏要处接应。至三更时分,果有贼驾小船十余只至城下,约有百余徒登岸。二处伏兵齐发,矢如雨下。城上吶喊相助。贼惊溃奔船。我兵奋力追赶,贼众伤者多,溺水死者约三十余人。贼船仍退泊南岸。初四日辰时,又据参将汪义报称:初二日戌时,卑职传令守备马云龙带领兵丁,于飞云渡要处埋伏。本日夜至四更时分,果有贼船五只齐使至渔船椗泊处所上岸,约有一百余人,放火烧船。马云龙随督伏兵齐发,箭炮俱攻。贼惊溃奔船,中伤者约三十余人,溺水者十余。贼船仍移南岸相持。拟合塘报等因。
初八日,又据总兵张杰报称:据本职标陆右营兵丁朱成绶从贼营内逃回供称:绶随王游击进援温州,至十月二十二日遇贼在盘山札营。王游击领兵冲杀躧营,贼败退船,当获活贼三名,并器械等项,会同署山西副将事张游击同审。据活贼供系陈文达下贼,随即羁乐清县监,器械交发乐清县贮库,已经报明。当日住盘山岭下。二十五日到乐清,住札西门外。三十日,盘石卫熊将官来请兵。王游击于初一日领兵前去,四十里至小岭下遇贼,对敌冲打。至盘石卫北门外札营。贼挑精兵上岸对敌。将晚,贼敲金撤营,熊将官即出城请王游击进城,议于初二日出城剿贼。不意贼兵四面重围攻打,我兵炮伤贼马四匹,贼兵十数个,直围至初三夜,贼来爬城。我兵知觉,我兵打死贼许多。连日攻打。至初七日,开炮打城。王将官守北门,熊将官守东门,于朦亮时,一面攻打,一面用云梯四门齐上。贼势众多,不能阻敌,贼即进城乱杀。此时王、熊二将官被贼拿去,初八日,在教场审杀熊将官,是承绶见杀的。王将官不知下落。兵丁杀伤有七、八百人。如今磬石、乐清、新城各乡山,俱有贼札营打粮。十三日,伪国姓差四镇带大船四、五十只上温州府城,被城上炮打。十四夜即回磬石。伪国姓在南门外教场札营,在小山底下搭帐房,前边沿江打木城一道,贼船俱□江下一带椗泊。台州沿海一带,系马信黑、李□、陈文达等在石塘悬山札营。张煌言仍住南田,林门在宁海、象山等处等情,供吐在案。据此,除严饬沿海防汛等官加谨防范去后。至于游击王有进存亡,尚未有据,除再确查外,理合塘报等因。
本日,又据阿思哈哈方胡弘先、甲喇章京冯有功、总兵官尚好仁、兵巡道万代尚报称本月初五日戌时,据驻防瑞安河南参将汪义报称:初五日已时,有贼船三百余只,俱乘潮扬帆,戗至城边开炮攻打。现在相持。伏乞速发援兵。又据该将差兵周定国,着令口禀,写报不及:贼徒俱上岸。东山、白塔山、烟墩俱是贼旗屯札,逼近县城。飞云江口之外,船只甚多,戗进不绝等情。又据瑞安县报称:贼船进逼飞云,屯札东山。步贼已据山巅。遥望外洋,贼船不计,前后继进,事在危急。伏乞发兵二千,以救生灵等情。同时,又据宁村把总黄德报称:新陡门山上贼搭窝篷二百余座。又郑成功贼船有四、五十,来对江南溪游移停泊等情。初九日,又据台兵道杨三辰报称:本月二十八日午时,准张总镇移称:十一月二十五日,据协守台州副将于国柱报称:据防守楚门千总李成龙报称:本月二十二日,据瞭高兵屯李吉明等报称:有南来大小贼船五十余只,由漩门往北行使等因。二十七日,又据防守太平台协都司刘英报称:本月二十五日已时,据白岩山瞭兵王明报称:凌门外洋有高篷船一十四只,自南往北行使等情。同日,又据都司刘英报称:本月二十五日戌时,据白岩堠瞭兵叶献报称:凌门外洋有高篷船二十八只,自南往北行使等情。本日本时,又据防守桃渚千总姚进忠、李光春、唐可大报称:本月二六日午时,据涸井塘兵齐国贤、张有功报称:本日巳时,瞭有贼船约计百余只,自南往北行使,内有三十只停泊白汰门、干头地方。据此,除即严饬沿海水陆各汛官兵严加堤备,用意侦防外,理合塘报等因。
初十日,又据总兵官尚好仁报称:本月初六日午时,据驻防瑞安河南参将汪义报称:初五日,寇贼围城,巳、未两时,已具塘报在案。后又添贼约三万余人,围攻大、小二东门。喊杀连天。又有贼船三百余只,游移西南一带,放炮攻打,万分危急等情。申时,又据汪参将报称:自己至申,已经飞报,卑职督令官兵出门迎剿,当场斩获首级、盔甲、器械,杀死三百余贼,中伤者不计。有功员役及阵亡中伤兵丁另文查报外,至酉时收兵。今贼俱札营东山,伏乞急发炮药、弓箭及劲旅,星驰救援等情到职。据此,除先据该将塘报,随经会调杨、谈二副将及本标把总张贵带领马步官兵二千及火药炮箭各项,星驰该县援剿外,拟合塘报等因。
十一日,又据总兵官尚好仁、兵巡道万代尚报称:本月初八日辰时,据驻防瑞安河南参将汪义报称:初七日五鼓,贼复鸣锣吶喊,将船戗至东山飞云江中,游移于东山下埠上岸。卑职即令水师千把总金荣显、卢洪琦、应廷吉、河南守备程起鹏,千把总张化龙等固守城池。卑职亲督守备马云龙各标千把总刘进科、谈可畏、曹士胜、常进功等统兵截杀。随遇调援杨、谈二副将统领马步官兵冲至夹击。我兵勇气百倍,杀声震天。贼见兵势汹涌,惊溃奔船,沉水死者甚多,戗回沙园、飞云南岸等情。又据调防江西副将杨相、山东副将谈振德报称:职等蒙会议统领督标守千把李云贵、朱志高、钱大忠、随征将官丁世芳、黄寅等、抚提二标守千把总强士英、齐承泰、各标守千把总张贵、胡应福、王起龙、何起朝、陶士葵、杨希才、王日辉、白进孝等马步官兵,驰援瑞安。于初六日午时,自郡城督领前进。初七日五鼓,直抵该县,由东山东路袭出。逆贼瞭我援师拥进。汪参将督兵从四门拥出夹击。我兵分股相持。岸上贼众溃奔上船,约有二百余只戗使隔岸,椗泊飞云渡,又被栏截,又有沿江贼■〈舟宗〉,扬帆游移不绝,连声炮起。职等会商,逆贼椗江窥视,即将官兵驻札城外东山后,分头布置,以防狡逆突犯等情。据此,除一面相机策应,拟合塘报等因。
十二日,又据提标左营游击署宁波协守副将事徐景松报称:本月十五日午时,据防守爵溪千总王弘勋报称:本日,据瞭兵俞明报有南来贼船二只,内沙船一只停泊青门,大船一只过四礁外洋往北行使。同时又据抚标防守七都把总王继成报:本月十三日亥时,据百总丁祖报有水底■〈舟公〉沙船二只,停泊橹棚屿等情。本月十六日亥时,又据防守昌国卫右营守备赵世禄报称:十五日,据百总潘文杰报:本日有船五只往北行使。又北下船三只往南。又潭头下洋有船三只行使未定等情。本月十九日辰时,据中军左营都司李相陛报称:本日寅时,据下沙报兵张顺昌报称:十八日申时,瞭得乌石大洋使进大小贼船三十余只,因被山掩,不知去向等情。又据抚标把总龚胜报:据管队报称:十八日酉时,蛤把嘴有贼船三只停泊,又一只停泊湖西等情。又据防守九都把总郭进德报称:本月十九日未时,探得蛎港、橹棚屿山洋面有犁艚船一只、小脚船二只,往来游移不定等情。
据此,随即飞饬各汛防官督率兵丁严加备御外,合亟塘报等因。
同日,又据温州总兵尚好仁塘报:郑逆现踞盘石卫,建树木城土囤。逆艘北自乐清之清江、蔡澳、塘洋、蒲岐、石■〈土马〉、岐头、以及黄华、盘石、馆头、乌牛一带,约数千余号,延袤二百余里。又有游移于龙湾、宁村、黄石浦海面,南自瑞安、飞云渡,则有周、姚二伪镇椗泊沙园所,筑木城土囤。乐清县蒲歧所被陷之后,有伪镇甘辉、万提督、陈文达等置造木城,踞地造船,仍分屯盘山一带,以拒为台宁兵。至平阳江口,有伪统领余、黄各逆盘踞剽掠。郡城除满营官兵外,调防援剿本标各标官兵共二千八百八十名。分布战守。我师无舰,进退牵制,众寡悬殊等因。
十三日,据台州总兵张杰报:十二月初五日,据黄岩西乡训练千总葛立程报称:探知贼□黄道启带贼一百余人,上岸札营温州界□□地方,欲至黄岩西乡劫掠。立程商本镇效用将官潘舜臣同去偷营。点乡兵百名,于初一日五鼓到源头地方,分兵埋伏。立程等领兵,奋勇直冲彼营。贼众惊乱对敌,我兵僇力攻杀,阵斩贼众二十三名,生擒伪将官黄道启、贼众戴亨、陈长孙等六名,又夺获腰刀五把、藤牌一面、绵盔一顶、铁叉一把、伪牌一张、谕帖一封,余贼奔逃。即于初一晚回至西乡,将贼犯、器械等项,解候发落。随该本职会同台巡道杨佥事及府县将备等官,审据贼犯黄道启供称:福建兴化府人,系陈文达标下参将。去年九月初三日,陈文达给牌,着道启造船招兵。因兵丁无粮,于本年□一月内带兵百余上岸打粮造船,□十九日在源头地方札营,被官兵拿住。并审戴亨口供各等情。除将戴亨、陈长孙枭示,腰刀、藤牌、绵盔、铁叉给赏有功乡兵,并赏潘舜臣、葛立程花红银牌鼓励外,其伪牌一纸、伪谕一折,同贼首黄道启呈解审夺等因。
十四日,又据台兵道杨三辰报称:本月初六日,准台协副将于国柱报:据都司李柱国报:据防健百总周凤报称:本月初一日,据了高兵许吉等报:本日巳时,了得贼船一■〈舟宗〉,约有百余集,自商往北,向南田行使等情。除经严饬沿海各汛官兵加谨堤备外,理合□□等因。
十五日。又据宁台温水师总兵官常□□报称:十一月二十八日,据防守霩■〈雨上衢下〉城守营把总何惟卿报称:有大小贼船,自舟山转歧往梅山港行使等情。即于本日酌发本标中军屈大法、内标效用都司刘永胜、守备杨得胜、常如琰、常如瑛、李承印、张豹、罗景荣、卢彪、吴虎、署陆中营中军守备王天禄、千总耿尚明、把总杨龙、张进孝、张友功、署城守营中军守备苟天麒、水师千总李永吉、张升、把总陈奇略等,共驾船十五只,率领兵丁出洋,相机扑剿去后。今于本月初一日,据本标中军屈大法、内标效用都司刘永胜、水师千总张升等报称:职等奉令出洋,随潮乘风,遥望贼船十数只,在于梅山港椗泊。职等贾勇船兵,奋力扑剿。贼见我船,即扬帆南行。我船奋追,直至乱礁洋,贼船转戗对敌。我兵炮矢齐发,用力攻打,砍杀、射死、淹水者不计。当发火礶,烧沉贼水底■〈舟贡〉船一只,拿获贼沙船一只,小河条船二只,活擒贼众郑位等一十八名,贼妇二口,得获大旗二面、藤牌四面、长鎗二十一杆、腰刀十四把、遶马刀四把、百子炮四门、威远炮一门、鸟鎗二杆、三眼枪三杆、铜锣一面、朱笔砚架一副。复将梅山港贼未造完船三只,并草厂,随令官兵放火焚毁讫。理合报解等情到职。据此,该本职随传集本标中□□□□贼守参将孙廷相、定海朱知县公审得□□□位供称:船内原有伪官陈景,系国姓藩前亲标之官,给有伪札。因奉国姓令,督各船前来梅山催造船只。今遇官兵打仗,已经投水。又审得贼众刘生、唐玄、林元、叶明、刘茂、张升、王上吉、王义、刘俊、张忠、王忠、陈六、傅成、叶秀、潘申、杜舍等十六名,俱系福建各处人氏,长发逆贼,俱经枭示。(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五二~四五五页。
·二九四、吏部残题本
吏部尚书加一级臣觉罗科尔坤等谨题为汇报官兵剿杀山海贼寇事:文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兵科外抄该兵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管事觉罗伊图等题前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福建巡抚刘汉祚题前事内称:据分巡福宁道佥□□□□报:据抚标中军游击阎进功报称:进□□令督兵协防福宁州,堵御海逆,以杜登犯。于三月初六日,据福宁州芦门巡检高捧日报称:桐山地方,山贼海寇屯札,创造木城。进功当即会同城守参将张进忠拨发城守营守备石本明、本标千总王友、汀镇标把总高星耀、申一凤等,带领马步官兵五百名,本月十六日直抵章峰扑剿。贼见兵至,退在南溪老营。随即追赶到彼。贼众千余,附蚁而出。从巳至午,攻破木城,冲入砍杀,夺获旗帜、器械等项,仍赶上高山寨顶,杀贼二十余人,生擒活贼三名。余贼奔入山林,四处奔遁。木城尽被我兵焚烧讫。至晚收兵,□□贼营□查汀营带伤兵陈荣、李有明、王三、□□四名。至十七日早,自南溪追剿残贼,至午时到铜山,瞭见水头有贼船四只,贼众数百余人登岸。本明等督率马步兵丁向前对敌,当阵斩贼莫计,生擒活贼四名,溺死贼众甚多。贼见我兵雄勇奔逐,俱遁下海去讫。随即会议收兵,并将(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五六页。
●郑氏史料续编卷八
二九五、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二九六、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
二九七、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二九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二九九、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三○○、候代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三○一、福建巡按王应元题本
三○二、阿思哈哈番郑纯揭帖
三○三、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三○四、刑部残题本
三○五、浙江总督残揭帖
三○六、吏部残题本
三○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三○八、兵部残题本
三○九、浙江巡按牟云龙揭帖
三一○、广东潮阳揭阳海防新设水师残件
三一一、吏部题本
三一二、兵部残题本
三一三、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
三一四、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三一五、流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三一六、两广总督李栖凤揭帖
三一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三一八、海逆深入江南等情议
三一九、投诚盐运使谢国宝奏本
三二○、兵部残题本
三二一、兵部残题本
三二二、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三二三、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三二四、「郑成功存亡亦未可知」残件
三二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
三二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三二七、贵州巡抚卞三元揭帖
三二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残揭帖
三二九、郑成功崇明继溃残揭帖
三三○、苏松巡按马腾升揭帖
三三一、苏松巡按马腾升揭帖
三三二、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三三三、江宁巡抚蒋国柱揭帖
三三四、江宁巡按卫贞元揭帖
三三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三三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二九五、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顺治十六年三月初一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汉祚谨揭为汇报投诚事: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十六日,据驻守同安副将施琅报:有伪援剿前镇左营左翼游击赵岐凤前来投诚。十二月初三日,据分巡兴泉道报称:伪参将王魁、伪游击陈春、林锦、涂华带兵十名,剃发投诚。十二月十二日,准提督马得功移报:招到海上投诚伪副将张玉,带同伪参将林贵、刘明,并全发伙众李升等共十七员名,及其盔甲、旗帜、刀枪等件,解报前来。顺治十六年正月初五日,又据副将施琅报称:伪援剿前镇右营副将许以忠,带伪关防一颗,率兵林青等十名,并伪援剿镇下守备许升前来投诚。正月十七日,准随征中路总兵官杨捷移称:伪副将潘大圣带家眷并兵丁共十四名口,及伪锡关防一颗,挺身特来投诚。正月十九日,准提督马得功移称:伪总兵一员陈侯,缴伪关防一颗,带领全发伙党柯木等二十九名;又伪参将刘贤升、伪游击刘贤奇、伪守备陈椿、陈呈率众陈旺等四十八名;又伪哨官黄进带兵陈釆等一十名;又伪哨官杨雄坐哨船一只,带兵林八、林光、王三等共二十名;又伪参将林佐、伪游击陈华、伪司总郑日、郑馨、潘尾五员带众陈奇等三十二名,各带旗帜、器械前来投诚。正月二十二日,据延平城守副将袁如桂报称:积年山寇伪总兵连捷、吴元、并伪参将胡通、乐伟带伪先锋蔡琦等九名及兵丁三十名前来投诚各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海逆猖狂,止凭乌合众多,分头飘忽,使我兵疲于奔命。自皇上开诚布公,悬爵以待反侧之后,其间统率部众,革面来归者,实繁有徒。而伪标员、伪兵士闻风慕义,节次投诚者,踵至矣。除上年十月汇报外,兹自十五年十一月十六日起,至十六年正月二十日止,历据各营镇塘报前来,如伪游击赵岐凤等或持伪印、关防,或携器械、旗帜,俱各倾心效顺,薙发抒诚,虽所带部曲无多,亦足以见逆孽势孤之渐,诸员向化之诚。相应汇报,以纾皇上南顾之忧者也。职谨会同督臣李率泰合词具题,伏乞敕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刘汉祚。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五七~四五八页。
·二九六、福建巡抚刘汉祚揭帖(顺治十六年三月初一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汉祚谨揭为谨陈目击地方之情形、仰祈睿鉴事:顺治十六年正月二十六日,据福建布政使司呈详:奉职宪牌,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准户部咨,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钦奉御前发下红本,该本部题覆福建巡抚刘汉祚题前事内称:闽省遇寇荒乱地方情形缘由等因,顺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题,九月初七日奉旨:户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于九月初八日密封到部。该职等案查顺治十四年二月内钦奉御前发下红本,该督臣李率泰、抚臣刘汉祚各将闽省遇寇荒乱地方情形具题,臣部题覆请敕该督、抚、按转行地方官招徕抚字,至州县被荒分数,应听督臣具题议覆等因,奉有俞旨,钦遵咨行在案。今闽抚刘汉祚疏称:闽省历遭寇虐,田荒丁绝,故入境目击地方情形,缮疏入告。续准部覆,奉旨取造花户姓名、地亩细册,今行道勘明,取有甘结,乞将荒田绝丁无征之粮悉议蠲豁,容招民开垦成熟起科。先将福、兴、建三府、福宁一州造册取结具题前来。备查册开:自十二年起,福州府属荒芜田地共二千八百五十三顷六十八亩零,故绝男丁三万一百四十丁,妇女一万二千二百六十五口,又福清县海坛等处被海寇盘踞无征银六千九十四两七钱六厘八毫零;兴化府属荒芜田地共二千三百六十六顷一十一亩五分,故绝男子一万一千四百一十五丁,妇女三万一千二百八十二口;建宁府属荒芜田地七千八百四十二顷五十一亩八分八厘零、故绝男丁一万八千六百八十八丁,妇女一万五千二百一十六口;福宁州属荒芜田地一百二十五顷一十九亩零,故绝男丁八百七十五丁,妇女三百七十一口。查人丁一项,臣部题定直隶各省俱自十四年为始酌定五年一编审等因在案,今册内所开故绝人丁例应开除,但闽省编审该抚尚未具题,难以开除,应于编审疏内查明作速具题,以凭查核。至册开荒芜田地,该抚疏称十一年以前钱粮奉诏蠲免外,其十二、十三年分荒芜果系无征之粮,取有勘明官员甘结,应照兴化府征熟蠲荒之例,以广皇仁。然福、兴等处当兵燹之余,该抚既造人户地亩细册并取有各地方官印结,十四年分钱粮亦应暂为蠲免。仍请敕该抚、按责成见任各官作速招民开垦,无亏国赋。至福清县海坛等处寇踞无征银六千九十四两零,册内止称寇踞,并未报明近来寇退与否,难以遽议,应敕该抚查明具奏以凭议覆可也。顺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奏,本月二十六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应移咨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密咨贵抚院,烦为查照本部覆奉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部院。准此,拟合就行。为此牌仰本司官吏遵照咨文奉旨内事理,即将福、兴、建三府、福宁一州田地荒芜无征钱粮并十四年分俱为蠲免,其海坛等处钱粮前因寇踞,今作何追征,该司妥确通详,以凭具题施行等因。
奉此,遵即备行福、兴、建三府、福宁一州。转行所属,照依咨文奉旨内事理,田地荒芜无征钱粮,并十四年分俱为蠲免外,其海坛等处钱粮,前因寇踞,今作何追征,严饬福清县再行细查近来寇退与否,据实回报去后。今据福清县知县梅光鼎回称:看得海坛、南日两山,俱在大海之中,往返俱需舟楫,非比陆地人马可到,是以郑逆叛踞无忌,视我师无巨舰战艘,难以征讨,故自顺治九年间盘踞至今,以致租税、鱼课等饷毫无输纳,曾经前任朱知县通详,批允缓征在案。兵饷之额,每岁积欠,其来已久,非卑职催科无术。其江阴一里,一面临江,三面环海,亦被郑逆窃踞至今,寇亦未退。海内税粮,皆因兵马征讨之所不及,岂差役追呼之所可?至兹奉确查,除荒芜外,隔海寇踞无征额银每年共计六千九十四两零,实为海寇现在委莫追征,势须郑逆尽歼之日,方可设法招徕,目下饷额实成画饼。缘蒙仰查海坛等处钱粮曾否寇退,作何征解事理,遵将寇踞未退钱粮无征情由,据实申报,恳乞亟赐转详,特疏分豁题免等缘由到司。
据此,该本司右布政使郭鸣凤覆看得:闽省向称海滨之地,山多田少。至于福清一邑,则尤傍海为城者也。该邑百姓,惟依海利生。自我朝定鼎以来,郑逆负固,致烦王师征剿,未尽歼灭。故沿海一带居民,莫得安堵耕种,非一日矣。今查海坛、南日二山,俱孤悬大海之中,离邑三百余里。即江阴等里,亦皆环海,与县隔绝。虽兵马驻防,不敢狂逞,然小民逃散,亦属寇踞之地,钱粮无处追征。今据该县查报前来,合无请乞宪台俯察地方寇踞未退,题请暂蠲,俟荡平之日,仍照旧额征饷,造福清邑万民匪鲜浅矣等因到职。
据此,该臣看得:闽省自遭寇乱,民之死徙逃亡,迨无虚日。虽苦力招徕,终以势成寇阻,莫可如何。前经督臣与职叠疏,以田荒丁绝入告,奉部行职查造花户姓名、地亩细册,职业将福、兴、建三府、福宁一州先行造送,已蒙皇上恤其兵燹之余,并将十四年分钱粮蠲免在案。惟是福清县之海坛等处,寇踞无征银共六千九十余两,复奉行查近来寇退与否,再为议覆。职即转行藩司确察去后。今据详称;海坛、南日两山,俱孤悬大海之中,隔县三百余里,寇政盘踞,何能遽退?即江阴一里,面江环海,亦系逆贼屯聚,钱粮实无从征,必待荡平之日,始可照额输将者也。既经该司申覆前来,除按臣出境不复会同外。职谨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刘汉祚。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五八~四五九页。
·二九七、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告病候代陈应泰为紧急军需事:据浙江布政司左布使许□秀呈称:奉职宪票,照得防浙柯昂邦章京挑选满洲大兵前往温州援剿,今十二月十八日兵马已抵嘉兴,不日到省进发。所有应用粮料草□□□□□备办。仰司即将满洲兵马需用粮□□□□□饷银逐一预备齐足,俟大兵到日,立刻应付供给,仍转行沿途府县及温州道府,一体知照,不迟误缺少,致干军令等因。奉此,又为移会事,顺治十六年正月初十日,奉到总督赵部院宪牌:准柯昂邦章京咨开:郑逆鸱张,逆谋叵测,沿海各汛在在兵单,惟乐清、磬石乃温州之首冲,本提督念廑危疆,忧心如灼,候早晚马到,即统师旅,毋分昼夜前进,用彰天讨等因到本部院。准此,为照柯昂邦章京统领满师,不日临瓯,所需粮料等项,合亟预备。牌仰该司即便转行该属,速将前项官兵应需粮饷料草□紧料理,多多储备,具文呈报,务须足用,以应军需,毋得临时缺误等因各到司。
奉此,遵即飞檄各该道府并经过沿途水陆属县,预备粮蒭料草候供外,该本司查看得:郑逆鸱张,逆谋叵测,瓯郡地处沿海,在在用兵。照今柯昂邦章京奉命统师,不日前进援剿,所需粮饷料草,亟宜动支□供。查十五年该府钱粮因无余溢,即拨之邻邑,又不能朝呼夕应,缓不及事,相应于该府属见征十六年分正赋并兵饷银内先酌拨一万两,就近留府供应,及时接济,庶免望饷呼吁之烦。事关请留钱粮,拟合通详,统候具题留用,以佐军兴可也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师行粮从,刻不容缓。兹昂邦章京臣柯魁念切海疆,亟图歼剿,抵浙兵马即挑赴援温,星夜前进,而所需粮饷料草等项,尤宜预备。职已先经飞檄藩司通行各属,迅速备办,以资接济。今该司称温郡十五年钱粮拨解无余,邻邑转运□时难应,议于该府属十六年分正赋兵饷银内拨银一万两就近支给,是可朝呼夕应,无迟缓之虞,而获夙饱之益。相应题请,照数拨留,以济军需,俟事平之日,一并核明奏销。事关紧急军需,职谨会同督臣赵国祚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二月初八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告病候代陈应泰。
--录自明清料史己编第五本四六○页。
·二九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御史赵国祚为飞报官兵奋勇获捷全胜事:顺治十六年正月十六日,据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报称:本月十五日,总督赵部院、梅勒陈章京公同密商、值此元宵灯节,料逆寇必希图登岸窥伺,应发兵磬石卫对江埋伏。于本日二更时分,遣本职同江西贴防副将杨相,统领满汉官兵前往埋伏。又虑茅竹岭系海口要道,恐贼亦有登犯,遣山永副将张思盛带领兵马,续往茅竹岭以为疑兵,又为前兵策应。本职等即于当晚三更启行。令温镇标把总黄德为乡导。又令正蓝旗下牛彔章京高德带领乌金超哈拨兵在前,余俱衔尾而进。于十六日寅时,官兵至陡门桥水田地方。前拨高章京获贼揆一名,细询据获贼供称:盘石贼过江千余,见在黄石浦札营等语。本职等随即驱兵前进,果见逆贼堵截桥口。牛彔章京高德带兵杀开桥口头敌,直抵的石浦,有铁甲贼千余,迎头对敌。牛彔高德一面督兵相拒,一面飞行传报。职即令镶黄旗牛彔章京李捷功、镶白旗牛彔章京田武、正白旗分得拨什库李国辅,带领兵马分左,正白旗牛彔章京高应启、镶黄旗分得拨什库鞠海洲、镶白旗分得拨什库马志登带领兵马分右。本职同副将杨相、正蓝旗分得拨什库柯汝相带领兵马分中。官兵三股,一齐奋勇夹击,喊声振地。箭射刀砍,杀死逆贼百有余名,余贼败溃奔船。官兵随即追逼江边,箭发如雨,射死溺水者不计。尚有披戴盔甲贼众百余名,站立水中。时贼大船俱椗泊江心,仍飞驾小船前来救应,亦被我兵乱箭射贼水手落水。即令正白旗常汝贵牛彔下拨什库李得功、兵黄车子、李三、吴近仁、刘汝贵等五名,就将得获贼船撑驾,用长鎗将站在水中穿戴盔甲逆贼,尽皆搠死沉水。复见东面江岔亦有贼船,职即令正白旗爱银打利牛彔下拨什库李有松带四固山甲二十副前往堵截,获贼船一只,杀贼一十余名。余贼俱跳水淹死。前后所获船双蓬■〈舟古〉二只、水底■〈舟贡〉等船十二只,共船十四,因无水手,且贼船大■〈舟宗〉见在江心碇泊,打炮不便撑驾,俱就地焚毁讫。所有射死并长鎗搠逆贼盔甲刀枪,因落水潮长,不能捞取。计拿获活贼二名,长靶大刀九把,腰力三十二把、铁盔二十四顶、铁甲十七副、棉甲八副、红盔缨六个、藤牌三十一面、滚被八条、号布六十七块、长鎗七十三杆、蓝旗三面,见在解赴军前,听候发落。事干官兵奋勇,大捷全胜,理合塘报等因。
同日,又据温州总兵尚好仁报称:本日申时,据本标中军游击梁有才、衢标都司沉海亲递塘报内称:本月十一日,奉本部院宪令,率兵进剿山贼。卑职等凛遵,即于本日酉时,从郡城起行,星夜前进。三更时,至天长岭。因月色黑暗,先差乡导周汝赐、林仲衡、陈程密探贼情。随据周汝赐等报称:离天长五里,约有贼四、五百余下营。卑职等商酌,分兵三路。卑职带领署中军守备徐文才、把总孔自成、张运率兵从中股前进;都司沈海带领守备周虎、千把总魏进忠、尹应举、金标守备张重明、严标千总易廷秀,率兵从左哨前进;山永守备吴应斗带兵从右哨前进。直至江村,贼见我兵分头夹击,遂奔逃上山。卑职等督兵奋力追赶,当阵杀死百十余名,余贼逃窜深山。今将拿获活贼周圣、潘亚弟、陈六等三名见在解验,并长鎗二十三杆、镶边黑大旗一面、伪关防一颗、伪票二张、号布一十九块、腰刀一把、马叉三把、理合具报等情。本时,又据署山西防浙副将事游击梁有才、都司沉海报同前情各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海逆盘踞猖狂,职抵瓯之后,据各塘报及职身亲控御各情形,已于正月初十日密疏报闻矣。乃逆贼奸狡,倚恃贼众,日以船只乘潮游移。又于隔江勾煽山贼、伪牌、伪票,四出纷纭。职密遣间谍刺贼动静。又大张告示,宣扬皇上如天好生德意,广行招抚。一面拨发兵马,分投剿杀。江村之战,梁有才等当阵杀死百十余贼,得获活贼、伪印,解职军前。正月十五之夜,遣兵埋伏,恐有奸细暗通消息,职令各城门搜检,不许溷出一人,以防泄漏。及兵至黄石浦,果遇逆贼札营,满汉官兵,齐心奋勇,僇力血战,杀死铁甲逆贼二百有余,溺水死者不计,焚船一十四只。职亲至军前,备将牛酒犒师,及摘验伪号布,多开藩前班官。三日之后,据盘石投诚人口供云、十六日被官兵杀死伪王、副将等。今于盘石教场内建设道场。又供贼众互相传言,不料大兵从空而降,以致措手不及等语。则此一战,实足大寒贼胆。此皆仰仗皇上天威,官兵用命鏖战所致。在事官兵,劳不可泯,应请优叙,以励有功。至职正月以来,给示招抚,计招过盘石逃出投诚长发真贼徐成恩等五十四名。其胁从山贼来投诚者,接踵而至,纷纷甚多。职分别归农、食粮,立刻安插。而各乡之民,向时为贼劫掠输饷的,今见官兵威震,亦有擒捉活贼,赴职军前。除二月初一日渡江斩获大捷,职见另疏题报外,今贼尚踞盘石沙园,筑建木城土囤甚固,非红衣大炮,未可攻克。职已行文省城,飞调大炮,又移会昂邦章京臣柯魁,亟统满师,兼程赴温。俟至日共图挞伐。合将官兵奋勇获捷情形恭报,仰慰睿怀。至解到各贼犯,职俱审明枭示,盔甲器械,给赏有功官兵,藤牌给水师营应用,伪札号布焚毁,伪印关防存汇缴部外,职谨会同抚臣陈应泰、梅勒章京臣陈典谟,合词密题,伏乞敕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四三~四四四页。
·二九九、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约缺七字)为飞报官兵渡江杀贼、阵获贼船九十□□□常大捷事:窃照海逆窃踞盘石,日以船只随潮上下。正月二十九日午后,复以贼■〈舟宗〉一百五、六十只,乘潮直上,离府城止隔数里对岸,向南流、南溪港口椗泊,欲图狂逞。职以逆贼滔天肆虐,义不与之俱生。但此贼既众而狡,防备之计,步步宜周。职通计见在瓯郡乌金超哈及温区额兵并调到绿旗官兵,共止四千余名。职随同梅勒章京、甲喇章京及镇道将等官议,中分一半城守,一半渡江堵剿。正酌派间,适职钦颁敕印已到,时值薄暮,不敢稽迟,职即遣兵迎护。至次早二月初一日,职亲率文武各官,恭迎敕印至署,望阙叩头,另本谢恩外,职□印之后,即同梅勒章京陈典谟分派乌金超哈镶黄旗甲喇章京李成德、金万镒牛彔下分得拨什库鞠海洲、马尔泰牛彔下分得拨什库闫和尚、正白旗甲喇章京高可仰、素喇章京高应启、镶白旗佟有仁牛彔下分得拨什库马超凡、李显贵牛彔下分得拨什库马志登、正蓝旗周六牛彔下分得拨什库刘孔明、甘四牛彔下分得拨什库柯汝相、及江西副将杨相、署中军守备李润、把总罗启雄、杨希才、王日辉、山永副将张思盛、中军守备吴应斗、千总刘成功、把总李秉直、刘庆、魏辅明、署晋营中军徐文才、署把总李明、湖协中军都司郭大有、温镇标效用守备张自教、宋成各领本营兵,暨知府刘晃、同知蔡华宏、推官沉逵等留守郡城,酌量分兵札营郊外,以为声援。其余在瓯乌金超哈及绿旗官兵,俱随职过江。旋据投诚人密报:逆贼怕官兵径上乐清,预先谋堵陆路。又称:贼逆欲劫枫岭地方,将昨椗泊南溪港口船内分■〈舟宗〉九十余只,使进港内,余船五、六十只仍泊港口。职义愤填胸,激励将士,即同梅勒章京陈典谟、总兵尚好仁等率领兵马渡江,先占江北山头。职一面将前造战船二十只,令水师管驾摆渡兵马,一面发拨往北远探,一面架炮攻打港口贼船。贼亦向岸上放炮。直至申时,贼船站立不住,退向江心碇泊,仍然向上打炮。我兵得获贼脚船二只。旋据拨兵回禀口称:南溪港内离口三十余里,见有贼船九十余只碇泊黄屿地方河下,岸上有马步逆贼约三千余札营等情。职以港内有贼,非船不能堵剿,随飞调战船二十只来至南溪港口。其江中贼船,见我船至,蜂拥向船攻打。我兵岸上架炮下击,贼不敢近,我船遂俱进港。时值天暮,水陆官兵上下札营,严防一夜。至初二日黎明,江中贼船仍然驾至港口,欲图登陆。职随发官兵渡过南溪港东岸埋伏,一面架炮攻打。职等于南溪港西岸,亦架炮夹击,烟焰涨天。贼见港东林内有兵埋伏,不敢登岸。打至巳时,贼船始退江心,依然碇泊。职思先进贼船九十余只见在港内,欲待次日进兵,恐贼乘潮内外接闯,不便堵剿,随冒雨令总兵官尚好仁、兵道万代尚、署晋营游击粱有才、温镇标把总张贵、晋营千总赵维翰、杭协标把总陈茂、宁波水师千总刘奎、把总杨赐等分统官兵,扼守南溪港口,安顿炮火箭械,毋容贼船飞越。又令乌金超哈镶黄旗刘五牛彔下分得拨什库刘成、正白旗爱银打力牛彔下分得拨什库李国辅、镶白旗祖泽沛牛彔下分得拨什库李彦德、正蓝旗佟国冒牛彔下分得拨什库佟友明、职标效用官李栖鹔、于祥、游击方定邦、守备梅玉相、抚标把总林应豹、衢标都司沉海、提标千总强士英、温区水师署守备黄天锡、千总金荣显、卢洪琦、王家齐、把总应廷吉、张鸣凤、丁元、王世盛、孙起麟等共领温州水师,坐驾战船,由水路而进。又令先渡港东提标把总齐承泰、衢标千总夏必成、把总尹应举、金标把总高永祥、严标千总瞿朝凤、易廷秀各领兵由南溪港东岸陆路而进。职亲同梅勒章京陈典谟、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镶黄旗下章京李捷功、正白旗下章京李泗、正蓝旗下章京高德领兵由南溪港西岸陆路而进。又令镶白旗下章京田武、衢协副将李荣、衢标把总宋孟友、谈可畏、金标署守备事张重明、温镇标千总朱有才等率领拨兵前探水陆。三路进兵,行三十余里。贼见官兵头敌将近,隔江吶喊,摇旗放炮。我兵箭炮相迎。适西岸边有贼脚船二只被正蓝旗佟养顺牛彔下拨什库韩国启、镶白旗崔成牛彔下兵台七、金国用牛彔下兵孙大、佟弘器牛彔下兵汤文学、郭文焕牛彔下兵周二等捉获,径向东岸撑驾。贼又见水陆官兵三路将到,遂将船只、炮火、盔甲、刀枪、旗帜、器械等项拋掷,腾山而逃。因天晚不便穷追,收兵住札港边,点查挐获船只、器械,计获水底■〈舟贡〉船五十一只、双篷■〈舟古〉船二十一只、渔船二只、三桨船一只、大小脚船十八只、共九十三只,铁甲十七副、铁裙一副、铁壮帽二十三顶、盔上红缨有貂尾者四个、棉甲七副、腰刀五十六口、大力三把、百子等炮一十四门、鸟鎗一十二门、三眼枪四门、弓一十三张、箭一百四十八枝、长鎗十杆、大小旗四十四面、火药四桶、藤牌不计、伪印一颗、并伪札牌票二百余张。又东岸陆路官兵挐获长发活贼四名,又杀死贼数名,呈验首级。至初三日,发兵过港东搜山,贼俱遁往盘石。职等随收兵回港口合营。随据尚总兵等面禀:贼于初二日晚间,见我官兵水陆往北,随乘潮向港口游移,我兵岸上炮击贼船。至二更时分,潜行宵遁。适守处道李嵩阳亲运军前粮米银两,又捐资亲造内江战船五只完工押驾前来。该道亦在港口共相守御等语。职合将见在官兵职名,据实开列具报。
是役也,我师以千余之兵,攻水陆如蚁之贼,南御北剿,水陆夹攻,转战两日阵获贼船九十五只,甲仗、炮火、器械等项并伪印、札票共五百余件,官兵全旅凯旋,此皆仰仗皇上如天威德,赫声濯灵,用俾官兵获此非常大捷也。职荷国深恩,奉命办贼,即捐竭顶踵,总属职分当然。惟是贼逆尚在盘石一带,水陆分据,职见札营江北,相机进取,而文武在事官兵分头战守,着有成劳,渡江官兵不避炮矢,用命获功,劳尤最着。似应亟请敕部叙录,以励方来。嗣后情形,另行驰报。除长发活贼已经枭示,得获水底■〈舟贡〉、双篷■〈舟古〉等船以七十五只交温州镇道拨兵看守转发水师两营收管,以二十只仍充脚船为军前摆渡应用,藤牌发水师船上,盔甲、器械等项给赏有功官兵,伪札、牌票焚毁,伪印存汇缴部外,职谨会同抚臣陈应泰、梅勒章京臣陈典谟合词题报,伏乞敕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六二~四六三页。
·三○○、候代浙江巡抚陈应泰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级照旧管事今告病假候代陈应泰为飞报官兵奋勇大捷全胜事:顺治十六年二月初五日,准梅勒章京陈典谟塘报前事内开:正月十八日,据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塘报:本月十五日,总督赵部院□□梅勒公同密商,值此元宵灯节,料逆寇必图登岸窥伺,应发兵盘石卫对江埋伏扑剿。于本日二更时分,遣本阿思同江西贴防副将杨相,统领满汉官兵前往。又虑茅竹岭系海口要道,恐贼亦有登犯,遣山永副将张思盛领兵马续往茅竹岭以为疑兵,又为前兵策应。本阿思等当晚三更启行。令温镇把总黄德为向导。又令正蓝旗牛彔章京高德带领乌金超哈拨兵在前,余俱衔尾而进。于十六日寅时,官兵至陡门桥水田地方,前拨高章京获贼探一名,细询据贼供称:盘石贼兵过江千余,见在黄石浦札营等语。本阿思随即驱兵前进,见逆贼堵截桥口。牛彔高德带兵杀开桥口头敌,直抵黄石浦。果见铁甲贼千余,迎头对敌。牛彔高德一面督兵相拒,一面飞行传报。本阿思即令镶黄旗牛彔章京李捷功、镶白旗牛彔章京田武、正白旗分得拨什库李国辅,带领兵马分左;正白旗牛彔章京高应启、镶黄旗分得拨什库鞠海洲、镶白旗分得拨什库马志登,带领兵马分右。本阿思同副将杨相,正蓝旗分得拨什库柯汝相,带领兵马分中。官兵三股,一齐奋勇夹击,喊声震地,箭射刀砍,杀死逆贼百有余名,余贼败溃奔船。官兵随即追逼江边,箭发如雨,射死溺水者不计,尚有披戴盔甲贼众一百余名站立水中。时贼大船俱碇泊江心,仍飞驾小船前来救应。亦被我兵乱箭射死贼水手落水。即令正白旗常汝贵牛彔下拨什库李得功、兵王车子、李三、吴近仁、刘如贵等五名,就将得获贼船撑驾,用长鎗将站在水中带盔甲逆贼尽皆搠死沉水。复见东西江岔亦有贼船,本阿思即令正白旗爱银打力牛彔下拨什库李有松,带四固山甲二十副,前往堵截。随获贼船一只,杀贼十余名,贼俱跳水淹死。前后所获贼船双篷■〈舟古〉二只、小水底■〈舟贡〉等船一十二只,因无水手,且贼船大见在江心椗泊,打炮不便撑驾,俱就地焚毁。所有射死并长鎗搠死逆贼盔甲、刀枪,因落水潮长,不能捞取。阵擒活贼二名,并得获铁盔、铁甲、棉甲、藤牌、大刀、器械等项,尽解赴公衙门审验定夺等情前来。据此,本梅勒随会同总督赵部院公验。解到活贼,俱长发,久为负固,非比胁从,着经部院发出市曹枭示讫。所有阵获盔甲、器械等项,查明给赏有功兵丁。此一捷也,实赖贵抚院经济宏猷,赫威远致,故尔官兵奋勇截杀,获此全胜。相应移报等因。同日,又准正白旗阿思哈哈方胡弘先塘报相同。
本月初十日,又准提督因雄塘报内开:正月二十一日,据台镇标署右营游击事李朝荣、提标随征都司龚天成、提镇两标千把总蔡福成、张威、方尚通、郭宦、梁文报称:卑职等奉令带兵前往东岸悬山,焚剿海逆船只巢穴。于本月十六日晚,至四林地方暂札,离悬山二十余里,有贴防桃渚湖协把总唐可大、处协把总周初同领兵至。当唤地民询问潮信消长时候、海面泥涂阔狭远近。据称东岸悬山周围约有一百余里,贼在彼处札屯已久,从无攻破。泥淤澜宽有十余里。职等于十八日五鼓,带兵涉过泥涂,越港三道。有守口贼船十一只,知我兵过,即发炮阻截攻打。我兵亦发炮火鸟鎗,与守口贼船对打。贼见势勇,将船退出深水。有贼船二只搁在涂上,下水不及,被我官兵赶上,砍杀逆贼三十余人,落水淹死贼徒二十余人。即将搁涂贼船二只,举火烧毁讫。卑职等带兵奋勇冲进,越岭二道,又行十余里,方至逆贼巢穴。船厂边泊有大小贼船四十余只。讵贼先闻职等与守口贼船攻打之时,已预先厂前防备。明盔亮甲,约计贼众二千有余,迎前抗敌。职等争先冲杀,鸟鎗弓箭齐举,当阵斩杀逆贼三百余人。贼见官兵势勇,遂望船奔溃。我兵尾追逆贼至涂边,鸟鎗、火炮、弓箭攻打,射死、打死、并落水淹死逆贼不计,余贼败奔上船,扬帆往大洋开去。职等将贼住房屋草厂约三百余间,尽行烧毁。得获铁盔十五顶、铁甲十二件、绵盔七十二顶、绵甲五十七件、刀八十四把、各色旗帜四十余杆、帐房七十六顶、长鎗四百余杆、并伪牌札付等件,又大小铁锅二百余口,尽行打碎。职等将逆贼造船板料、桅木等件,堆积一处,并新造大水艍三只,尽行烧毁。其得获铁盔甲、枪杆,因与贼对敌,又兼隔水沉重,不便随带,亦填入船中,一同烧讫。
我兵正在涂边烧船,贼见潮水大长,复将船只驾回折戗,放炮攻打。我兵在悬山岸上迎敌。有提标把总总周忠被炮阵亡。又提标阵亡兵丁张振、宋天贵、邵林,镇标阵亡兵丁汪元、李龙、胡胜、孙连、徐成、郑民安、冯金小、夏凤、陈五、王天瑞、孙虎,又湖协阵亡兵丁樊应元,处协阵亡兵丁周元。又提标中伤兵丁王国柱、王朝用,镇标中伤兵丁陈启、杨祚。职等带兵札至下晚,潮退收兵,仍跋涉泥涂回岸。查得东岸对港悬山,系逆贼伪为总兵俞构、伪中军副将杨嘉珍等结巢,盘踞已久,打造船只,恃险负固。今职等奉令跋涉海涂,奋勇冲杀,焚船毁寨,皆仗宪台指授,得奏此捷。今已收兵回郡等情。据此为照,先是本提督拨发侦探,海贼在东岸悬山结巢造船,查悬山乃隔水岛屿,必俟潮退,涉过泥涂,方能焚巢。当会同台镇总兵张杰、台兵道佥事杨三辰,密授两标署游击李朝荣、都司龚天成、千把总蔡福、张威等进止前去。今官兵涉涂越港,直抵悬山。既击退守口贼船,先焚搁浅船两只,又行十余里度岭,竟薄贼巢。而厂畔贼众预伺官军,我兵复贾勇奋击,贼溃奔船上,开出大洋。于是将新造大水艍三只、并堆贮木料、及山上房屋、草厂,尽行焚毁。方焚船之际,潮水复长,贼又回船,意图阻绝。我兵又尽力击遁潮退回兵。提标把总周忠并各营兵丁张振等十六名,当被贼炮阵亡,复阵伤兵丁王国柱等四名。除得获绵盔甲、器械、帐房分赏有功官兵,其旗帜、牌札悉行焚毁外,是役也,越□捣巢,焚船五只,阵斩贼三百余人,溺死者不计,而板料、屋厂焚荡无遗。贼素料官军所不能到,今亦始知忌惮矣。然将士用命建功,皆出贵抚院平日鼓励,乞赐具题奖叙。分别恤赏,以示激劝。理合塘报等因。同日,又准总兵张杰塘报相同各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海逆郑成功等久踞温、台,日肆猖獗,凡属臣子,恨不能灭此朝食,以仰抒皇上宵旰之忧。臣节据塘报,无敢刻缓,随飞会督臣暨梅勒章京提镇诸臣密商,相机歼剿,以巩疆(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四九~四五○页。
·三○一、福建巡按王应元题本
巡按福建兼管盐屯监察御史臣王应元谨题为恭陈漳郡惨苦情形、仰乞圣慈轸念、以固根本事:闽省山海寇孽,勾连蠢动,围漳数月,幸于不绝如线之时,重藉大兵迅援之力,府城几危而复安,生灵几绝而复续,诚斯地斯民之幸也。然城郭虽全,人民将尽,其惨伤困毙之苦,殆有不忍见闻者。八年五月发难之初,属县无恚,军需能应。自十二月后,漳浦、海澄破而东南去矣,平和、诏安陷而西南去矣,至扼江东之桥,断朝天之岭,长泰、南靖失而东北咽喉俱塞矣,城堡村寨,尽为贼掠,一城孤注,四顾无援。迁延七月,犹搜括仓储,派借绅民以支吾,迨浙闽援兵继进,兵马盈万,刍粮倍前,储蓄告匮,民力罄竭。八、九两月,每石米价贵至五百五十两,草根、木叶、鼠雀、牛马,搜索食尽,继之人肉,父子相食,爨不烟火者月余。病死、饿死,投水、投缳而死,兵丁威取强夺棰楚而死,日以千百计。尸骨山积,秽闻数里。嗟此残民,靡有孑遗矣。虎狼士卒,晓夜鼎沸,金帛珠玉,腰缠橐满,犹有醉酒酣歌,以娱其主将者。前无战气,后无守心。使大兵稍迟数日,则城社不为丘墟,文官不为齑粉者鲜矣。今城中幸生者复以饱胀而死,城外避难者又以时疫而死。龙溪一县,几无噍类。长泰、南靖,稍稍还集。漳浦、平和、诏安、惊鸿远避、招徕不至。海澄尚未恢复。十二月十五日,逆贼复掠诏安、平和之境,及出剿而又窜粤界矣。用兵方殷,凋残殆甚。殍亡日见于途,挽输不绝于路,是犹竭已涸之渊而酌之斗,摧已枯之骨而加之鞭,欲其啼乌爰栖相率来归也得乎?兴言及此,真可痛哭。似宜蠲租复役,嘉与休息,以养元气,以固根本者也。若福州之永福、闽清,延平之尤溪、将乐,建宁之崇安、浦城、建阳,汀州之宁化,邵武之建宁、光泽,被寇甚苦,亦宜查勘都图,轻重量示矜恤者也。伏乞皇上轸念,敕下该部议覆,行臣等衙门遵奉施行。缘系恭陈璋郡惨苦情形,仰乞圣慈轸念,以固根本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快手彭宗璠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六年二月二十八日,巡按福建兼管盐屯监察御史臣王应元。
朱批:该部速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七八页。
·三○二、阿思哈哈番郑纯揭帖(顺治十六年三月初二日到)
阿思哈哈番职郑纯谨揭为微臣沾恩日久、寸功未树、敬陈一得、以佐太平事:恭维我皇上仁威远振,万国倾心,乌容微职妄陈,以烦宸听?职荷蒙皇上赐以世□,有生之年,捐躯蹀血,皆报主之日。窃念职生自闽漳,追思漳城残毁七十万之民户,仅存不满百之□□。今哀鸿甫集,孑遗方归,惟望我皇简任良牧,抚莅兹土,戢兵丁之欺凌,斥权豪之掣骗,使家殷桑麻,户洽弦歌,则冻馁无忧,忠义奋发,使亲睦之百姓,当御侮之干城,彼海上乌合之众,不战而屈矣。况人各有良心,虽为贼寇,未尽泯灭。聿见斯民乐利,必然向化投诚,奚甘悖君弃亲,朝夕飘荡风波,永作亡命耶?夫厦门一带,海氛赖以为穴,弹丸蕞尔,出兵四下,破之何难?但倚海为势,漂流无着,擒之不易,□□要害之冲,密加严设,重兵防守,使彼上北之党不□□浙而掠赀于温州、台州,下南之伙不得入广而打粮于潮阳、揭阳。四围受制,资生无策,寇不宿饱,众将自乱。因乱而取之,一鼓可擒也。歼厥榘魁,胁从罔治,皆赖我皇威灵,庙堂胜算,声教渐被,海不扬波,来重译之梯航,贡上方之玉帛,太平快□于盛世。为此,除□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三月初一日,阿思哈哈番郑纯。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二○页。
·三○三、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国祚为密报温区贼情事:窃照郑贼逆天狂逞,盘踞盘石等处情形,职已历疏闻矣。今昂邦章京臣柯魁亲统满洲官(缺五字)于三月十六日抵瓯,即留乌(缺七字)员□□、总兵尚好仁、副将杨(缺九字)员名,共守郡城。职同昂(缺七字)章京陈典谟统领满洲乌金(缺七字)三百员名,并调到各府绿旗官兵(缺五字)红衣大炮二十位,于二十一日渡江,水陆并进,直抵馆头,离盘石卫城二十里下营。适值阴雨连绵,不便进师。二十二、三四等日,盘石逆贼分■〈舟宗〉四、五十只不等,竟至馆头向我营中打炮。我兵亦以炮下击贼船,每至多时,贼船始退回盘石。至二十五日,职等亲身量带兵马,前至盘石相度形势,以便安设芦囤红衣进(缺五字)将东、西、北三面从城边起,直至(缺六字)墙□树木尽行拆毁砍伐,一望(缺六字)城□设立木城濠河,甚是深固,(缺六字)放入稻池,遍地汪洋,并无干士,南(缺五字)俱泊大小贼船,约共五、六百只。职(缺五字)小炮从陆安设,向贼前船击打,□□打伤数只,而全■〈舟宗〉公然不动。至暮,职等仍回馆头,候待天暗地干,以图进攻。连日但见外洋贼■〈舟宗〉,添至盘石者约共又有三、四百只。于二十六日接留防台州提督田雄塘报内称:乐清一带海面,海逆统船六、七千号,自南过北。又太平□下温岭有贼船数千系泊等情。同日,又据台□镇道□□前因。职等又见盘石对面凤凰山(缺五字)贼□往来无数,有拿获活贼,口供:(缺五字)船□图乘防兵单薄处所登犯等(缺五字)盘石贼踞巩固,兼之周围泥泞,芦(缺五字)安置,不便浪战,是以仍回温州,再(约缺五字)荷国深恩,任重封疆,即肝脑涂地,谊所当然,惟是此举关系温郡,且关系全浙,不敢不慎重进师,以期万全。合将情形密先驰报。职谨会同昂邦章京臣柯魁、梅勒章京臣陈典谟、抚臣佟国器、按臣牟云龙合词密题,伏乞敕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密题外,□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闰三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六五~四六六页。
·三○四、刑部残题本
(上缺)家中原有倭缎八疋,因无盘费,小厮王一携出外卖银四十八两。二审、三审时亦照此供。第四审时,据帅登供:你到漳有书帖与王总兵,要买巩花缎十二疋、哆啰绒二丈。登为办送,价未给发。缎每疋价银八两,哆啰呢每丈六十两,共计二百一十两。第五审时供:缎二十疋、猩猩毡二丈,价银二百八十两,有你稍去副启、图书、名帖。按察司会审,帅登供:缎二十疋、猩猩毡二丈,共值银四百两,价未给发是实。你口供又称:曾向送公文与王总公的人说,若有倭缎,可买带来。去的人买帅登四疋倭缎带来,不曾面帅登,亦不曾认识等语。帅登口供又称:卖倭缎八疋,系你家人卖了。我等原俱系江西人,互相通问。后有书一封,并稍银二十两,叫织倭缎二十疋,故此织倭缎送去等语。你们二人口供各相参差。据此,你发书勒叫织倭缎,后为帅登说情俱是实。从实供来。据周亮工供称:帅登系江西奉新县人,他弟兄有几人系进士。我系江西抚州府金溪县人,有祖在时,搬在河南开封府祥符县居住,我族中人也还在江西住。他们两家仍旧往来行走,因此帅登也知道我,我也知道帅登。我往漳州府去时,有帅登曾往广东去,原不曾在家。□从漳州府回来,向送公文人说,若有倭缎□□□带来。止带买倭缎四疋。说帅登家人有八疋倭缎出卖,想是别人买去,我如何知道。四疋也是买,八疋也是买,若果然买了,就说买了。原发书一封、银二十两,收倭缎二十疋是实。后又与银一百四十两。帅登收银回书,问官取粘在原卷。参我原参说:帅登受贼赃银一千两,说我说情,不曾审此事等语,巡按赵如瑾纠参王邦俊本内称帅登过付银两等语,于十一年九月内来京,帅登之事系十二年春间具题,蒙部驳回审议几次,有部内卷案甚明,并不曾说叫买缎稍书与王邦俊,亦不曾替帅登说情。审帅登时,怕地方官刑夹,供办送倭缎并猩猩毡与我,并未给发价银,为何不供与他说情等情?随审帅登:查你原供,初审时你供差往广东潮州府调回云霄营溃散兵马,至十年四月内纔回家中,原有倭缎八疋,因无盘费,叫小厮王一携出外卖银四十八两。第二审、第三审时你也曾照此供相同。第四审时,你供周亮工到漳,有书帖与王总兵,要买巩花缎十二疋、猩猩毡二丈,你办送,价未给发,缎每疋价八两,猩猩毡每丈价六十两,共计二百一十六两。第五审时,你供缎二十疋、猩猩毡二丈,价银二百八十两,有周亮工稍的图书、名帖、副启。按察司会审时,你供缎二十疋、猩猩毡四丈,共价银四百两,未给价。种种供认甚明。周亮工口供又称,向送公文与王总兵的人说,有倭缎可买带来。去后将你卖的四疋倭缎买了带来,并不曾见面认识等语。你口供内有卖过八疋倭缎等语。你等二人口供各相参差。周亮工口供也不曾见面认识。查发银二十两,稍书收倭缎二十疋,向你勒要猩猩毡、大珍珠、倭缎等物,后为你犯事求情,俱系是实。此外还送多少?从实供来。用刑夹问。据帅登供称:我从广东回来,我问八疋倭缎在那里。家人说,系周亮工衙门人买去,原不曾相会周亮工是实。王邦俊受赃一千两被参,说我系干证等语,有何求情处?地方官审时,我供叫送公文与王总兵的人稍书织倭缎,问官就写稍书与王总兵。因收银书在周亮工处,说无凭据。二十两银子怎买得二十疋倭缎,招内写尚短价。我当初原不曾照此供认。因纠劾的总督在那边,问官畏怕,必要合着原参,只管向我吓问所送的倭缎、猩猩毡。若不肯招认,就要刑夹。又见各款犯人有不肯招认者,必定用刑夹招方放夹。我原系职官,怎么受得刑夹?畏怕妄供勒索。其倭缎系周亮工二次发银一百六十两织造的是实,并不曾勒索猩猩毡、大珍珠等物。周亮工亦不曾替我说情屈事。虽然夹死,如何妄供等情。随查周亮工令织造倭缎寄与帅登手书上写:特差役赍来银二十两,烦代定织倭缎二十疋,哆啰呢并为觅一、二丈,当即如价奉偿等语。查帅登回书上写:前蒙发来银二十两,于六月二十日付来人上缎十疋。嗣蒙老爷找给银一百四十两,今补缎一十疋。其哆啰呢,此间一时缺乏等语。
查三十款原卷,前该巡按赵如瑾原参漳州府副将王邦俊十五款内,有一款内开:叛逆杨世德家眷,在漳州府城中,从南楼盘穴系上系下,时与海寇往来。九年八月间,郑成功差李道寨民郑先赍银一千两并西瓜入城,着帅旗鼓传进等语。该地方官历审帅登,据供:李道、郑先皆诡名。馈千金并西瓜,当镇匝围之时,飞翼不能传进等语。该巡按成性疏称:王邦俊一案,历谳多官,内有七款证佐俱无,其余八款有催船、并马料短价、开炉取息共赃三百二十二两,按律徒惩具题,奉旨刑部核拟具奏,钦此。该本部题覆王邦俊籴榖短价、催船、并开炉取息等赃共二百二十二两,律杖一百,徒二年,折赎等因。十六年三月二十八日题,二十九日奉旨,王邦俊等依议等情。
第三十一款原参:本官署漳南道印,每点吏书一名不到,即责大茅板三十板各役难受,每名馈进银六十两,即批免责。计屡次不到者百余人,约得免责银六千余两,洪中军缴进。该衙门吏书证缘由。随审据周亮工供称:九年十一月内去署漳州府道印,十年四月内回来情由,曾在二十九款内供过。彼时漳州府被贼围困八月有余,城内一石米值银五百两,人人相食。共饿死七十万人。我往漳州府去时,经过二百余里,路上未见一人。到泉州府,有一人持杖到我跟前。我问他系何人。他说是书办。我又问他:你是来迎接的么?他说:我不是来迎接的,是逃出来的。听见你在此经过,特来叩见。我教他同我走。他说不能行。我派夫二名,装在筐内,台着同我到府。查原吏书止有六、七人。彼时虽有行杖之人,岂能受得三十板?连三板亦不能受。道里衙门吏书,额数止设十六名。后安定时,其逃避之民归来,添足十六名额数。若果查点一次,吏书十六名即俱不到,向每名要银六十两,共该银九百余两,如何到得六千两?原参内开屡行查点,数次有不到者百余人,约得免责银六十两等语。查点道里衙门书办一次,即行封在衙内办事,不许出衙门,亦无屡次查点之例。就作原参屡查数次是实也罢,查点十六名,每人不到四、五次,共计百人,送银六千两。书办虽痴,查点一次不到,免责送银六十两,再查应当早来,为何退避送银六十两?看此款就知是虚等情。随审洪中军:周亮工署漳南道印时,查点吏书,如一名不到,即责大茅板三十板,各役难受,每名馈进银六十两,即批免责。计数次不到者百余人,约得免责银六千余两,你缴进周亮工,是何情由?据洪中军供称:我名是洪时御,原是漳南道中军,于十二年十二月内,我升游击。周亮工署漳州道印时,事在贼困城之后。彼时饿死数万余人,衙役也有死的、逃的,止存四、五人。后地方稍戢,民渐安业,周亮工募民补足吏书、快手数目。且吏书查点一次,封在衙内办事,不准出门。周亮工不曾查点数次,有不到者百余人,约得免责银六千两,我转送与周亮工情由。地方官前审参次时,我供:我系一官,怎肯妄供?并无此情。至四审时,问官张知府向我说:你如何说得没有?若不招,就夹。我供:周亮工所受银两之事,又无吏书证见,凭何供招?仍然不招认。张知府与我纸笔说:如此,你即当写佟总督诬参字样来,将你呈详总督释放。我还不惧夹棍。且教我写是佟总督诬参的话。无奈因他等合原参审问,如何写得说不是的话。卑职无奈,妄供黄起洙等六人共银三百六十两。(缺五字)后又驳。至五审时,将我(缺九字)善、何德、又一诡名(缺十一字)名共一十二(缺十三字)会审时仍(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六六~四六八页。
·三○五、浙江总督残揭帖
(上缺)下海并逃回始末根由,备细严(缺五字)详夺,以凭题□,毋得违错等因。
奉此,又为查审事,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奉本部院宪牌:本月初二日,据张总兵塘报,据援剿盘石右营把总商继祖从贼营逃出回来,讯据商继祖口供,于十月二十日随王游击援剿盘石,至二十二日遇贼,在盘石山札营,领兵冲杀,贼败回船,阵获活贼三名并器械等项,俱蒙塘报在案。至初七日,被贼用铜龙火炮打塌西城,各兵站立不住,贼即进城乱杀。继祖幸遇原在舟山水师游击张魁认得继祖,带至楚门,用小船将继祖同本营兵丁六名,上岸投到等情到本部院。据此,除发张总兵收管外,各发查审。为此牌仰该司照牌事理,即提逃回把总商继祖确查失城下海并逃回始末根因,备细确讯明白,据实通详,以凭具题等因。奉此,遵即备行温州府理刑官提审去后。随据本官呈称:犯弁刘庆、商继祖已奉部院发台收管,乞行台州提审等情到司。据此,就行台州府提审去后。
催据该府呈称:蒙此,即备移台镇张总兵提解犯弁刘庆、商继祖赴审去后。随准移解二弁到府。准此,就经当堂逐一研审。据刘庆供称:庆系台镇标下左营把总。于上年十月内,奉令随王游击援剿温州。因盘石贼乱,温镇尚总兵调王游击救援。念九日,王游击谕令庆带兵探贼。至十一月初一日,随王游击在盘石城外与贼打仗。当有熊游击见贼多兵少,催庆等官兵入城。当夜贼将盘石卫城围住,连日攻打七昼夜。初七日,贼将大炮攻破城垣,贼众拥入城内。庆■〈扌弃〉命死战,当伤左臂,无兵救援,被拿下船。贼于十八日开船,二十一日到沙园地方,要庆上岸扛木,乘空脱逃至温州,即投见镇道,送部院转发本标。今蒙宪行查审,口供是实。又据商继祖称:祖系台镇标下右营把总。于十五年十月二十日,随王游击援剿温州。至十一月初一日,到盘石城外与贼打仗。至本日晚,有熊游击见贼多兵少、当议王游击带祖等官兵入城。彼日,贼即围城。在城各官兵与贼对敌七日夜。城内炮火矢弹俱尽,兵被贼炮打伤甚多。至初七日,贼用大炮打坏西城,贼众拥入乱杀。将祖捆缚出城。路遇原在舟山水师游击张魁,与祖旧熟,留下不杀。于本月二十一日至楚门。祖设计打水脱逃,二十五日到台州,即投见田提督、张总兵,蒙报部院。今蒙宪行查审,口供是实。各供吐在案,该本府知府郭曰燧参看得:镇标把总刘庆、商继祖二弁,俱同王游击援剿温区。初与贼鏖战于盘石城外,缘奉熊游击见贼众我寡,催兵入城。备御七昼夜,铳弹殆尽,弓矢毕穷,而城竟破于贼之大炮。庆与继祖犹奋勇接战,力竭被擒。嗣庆随贼至沙园地方登岸扛木,庆即乘空飞遁。继祖以旧识张魁留之不杀,复随贼至楚门,祖即设计飞遁,此庆与继祖所供之凿凿也。夫当累然受缚之际,得不致溅以颈血,使稍怀二心,势必嗫嚅贼营,以图侥幸。而二弁深计思脱犯难来归,原其素心,固有足以自白者。今投鸣历历,固当原情而论。缘蒙行仰查审事理,本府未敢擅便,拟各呈详等情到司。
据此,该本司毛按察使看得:刘庆、商继祖均系镇标把总也。调随王游击援剿温州,亦曾战贼于盘石城下。因贼众兵寡,奉熊游击催督入城。坚壁七昼夜,奈矢尽弦绝,铳弹俱无,以致城陷,被擒下海。随至沙园,庆乘扛木脱逃。祖至楚门,假取水而匿遁。各赴投到有据。随奉宪批,转行台府确讯,供吐凿凿。然乘间来归,必非甘心从逆者也。缘蒙确讯事事,拟合通详等因,具由于顺治十六年闰三月十四日呈奉巡抚佟都御史详批:刘庆等虽非甘心从逆,然陷贼逃回,难任营务,仰行温府羁候汇入盘石失事一案,候旨发落可也。仍候部院详行,缴。又奉总督赵部院详批:刘庆、商继祖同王游击策援盘石,城陷被获,不甘从贼,乘间逃回,虽情有可原,而法无可贷。何得竟从宽释?仰司执法覆勘,确议速报。
奉此,遵即备行台州府理刑官即将刘庆、商继祖遵照院批,执法严审,取具供详发去后。催据该府理刑推官王升呈称:蒙此,该卑职遵依吊取台州府原行文卷,并移提刘庆、商继祖前来,逐一严讯。据供吐各同前情在案。该卑职参看得:把总刘庆、商继祖奉调援剿盘石卫,城破被执,一乘扛木而逃,一假取水而遁,先后回营,奉发查审,历供甚明。兹奉宪批,情有可原,法无可贷,行令严讯。卑职遵查二弁奉援该卫,初至城外,非野战不利也,乃熊游击催督入城。贼众围攻,登陴固守七昼夜,矢尽粮竭,城破被擒,律云非智力所能者免其问罪,似与二弁情事相符。况能设计逃回,不受污陷,其立志亦较然不欺者。恩开一面题明,非卑职所敢擅议等因到司。
案候汇详间,又为行查事,顺治十六年正月十六日,奉本部院宪牌:本月十五日,据台兵道呈称:十二月十八日,准驻防宁海参将王万成移称:案照前于九月二十八日,奉张总镇撤调官兵二百四十二员名,责令千总李复馨、把总余友统领赴征剿。复于十一月二十八日,有把总余友回营口称:因失陷盘石卫城,蚁员彼时随众俱被逆寇围胁,被贼绑缚三日两夜,乘机暮夜潜奔,从山僻小路径回到营等情到本部院。据此,合行查讯。为此牌仰该司牌事理,即便移行调防宁海参将王万成,速将逃回把总余友查讯被陷及逃回始末情由,备录口供,叙入盘石案内。仍将余友移交王参将收管等因。奉此,遵行宁海参将王万成查覆间,三月十六日,奉本部院宪牌:据台兵道详:移催王参将回称:查把总余友,原于去年九月二十八日奉调领兵援剿台、温,后至盘石卫,因被失陷,随遭寇逆围入贼营,绑缚三日两夜,乘机暮夜潜脱,从山僻小路,于十一月二十八日径回到营,仍令管事。及查兵计二百四十二员名,今陆续回营官兵一百九十二名,未回官兵五十名,官自马三十七匹等因到本部院。据此,为照把总余友带兵援剿台、温,后至盘石被围逃回,相应汇入盘乐案内。为此牌仰该司照牌事理,即将把总余友带兵援温失陷盘石及逃回情节并未兵丁、马匹数目,火速确查明白,汇入盘乐失事案内,一并通详,以凭会题等因。奉此,催行该将并查去后,随准回称:讯得把总余友口称:蚁员跟随镇标王游击带兵援剿盘石卫,因贼势重大,彼时失陷,随众俱被逆寇围胁,即在盘石卫地方被贼绑缚三日两夜,乘机暮夜潜奔,从山僻小路而来。蚁员在于山谷峻岭之中,亦不识是何地名,只知于十一月二十六日行至天台县地界,至二十八日到营,中间并不敢容隐等情到营。除收管在营,仍令管事,今准前因,拟合回复等因到司。
案候汇详间,又为行查事,顺治十六年二月二十六日,奉本部院宪牌:据张总兵塘报:江西千总李复馨于去年十月内带兵援剿盘石,城破被伤受缚,今乘间扮僧来归。除将李复馨行令参将王万成收管外,理合塘报等因前来。据此,拟合行查。仰司照牌事理,即查李复馨被缚下海并逃回始末根由,确查明白,据实详报,以凭汇题等因。奉此,遵即移行台州镇道严查间,又为移报回营官员事,顺治十六年三月二十日,奉总督赵部院批台兵道杨佥事呈称李复馨被陷逃回缘由,奉批:仰按察司查核,汇入盘石失事案内通详报。又奉巡抚佟都御史批同前由,奉批:按察司查明,附入盘石一案汇详,以凭具题,缴。奉此备行,移准台州张总镇移称:该本镇复查得原任千总李复馨,委于十五年十月二十一日拨发跟随游击王有进援剿温州。十一月初七日,盘石城破,被伤受缚。于十六年二月二十日逃回。但复馨之陷于贼者,非力怯致然,实众寡不之不敌也;非不奋力衡杀,誓死以成名,实因被伤头顶,晕地以被缚也。就缚之后,遂被拘禁。始乃托元旦烧香以幸脱,继乃扮僧易服以逃归,则其不甘陷身于匪类,而心切于我清者,不待再三诘问可知矣。既经道府查审甚明,若必由展转查问,窃恐被陷远来焭焭弁员,往来道途,守候覆问,资囊罄空,口食无度,将转而为沟壑之鬼,殊与其眷恋来归之心不相矛盾乎?在复馨不足惜,而普天之下闻之,恐将来思归者怀踯躅不前矣。况跳梁海上者,焚掠劫杀,无所不至,一旦倾心来投,我清尚赦其已前之愆,嘉予将来,授官授俸,何等优待,以安其心。今以众寡被陷之官,既怀忠悃,设计来归,虽法有不得不问,其始末既经道府确审,情由燎然已明,应否复用以励其心,合无请烦贵司俯鉴,详覆部院宪豁,据以转题。拟合移会等因。
准此,又准台道杨佥事关称:行据台州府知府郭曰燧呈称:准本司关:奉总督赵部院批本道呈详前事,行司备关到道,烦将李复馨陷城逃回情节,火速查明,取具口供,加看移覆过司,以凭复核汇详等缘由。准此,案照(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六八~四七○页。
·三○六、吏部残题本
一
(上缺)将等官兵协力夹击在案。随于三月初七日,据副将张德俊、署事游击高友谅报称:本月初五日戌时,据台协标防守泽库把总包万京报称:本月初五日,据侦探兵丁王三报称:贼三营陈文达阮六万贼自湖雾初四日点兵,今日到大溪,一路分往翁澳过三坑,一路分船水路而来等情。据此,即差中营千总冯龙、山东标把总魏圣忠带领拨马飞往远探。职等一面整搠兵马,准备堵剿。至初六日卯时,续据冯龙等差拨兵孙四、陈台飞报,有逆贼数千,由乐清白溪一带而来,已到泽库等处。职等随令台协驻防把总赵文志、专城千总章仕遴固守新河城池,即便统领山东营中军守备张秉璞、把总史尚德、随征守备张希尧、领旗官席承芳、朱怀瑾、李有得、庞奉龙、马河图、南国纪、原任把总王国栋、镇标把总刘天贞、李尚义、效用千总朱可成、把总□得功、胡科、百总朱国相、郭成功、台协把总徐辉、蒋世耀等马步官兵,飞驰扑剿。所过村庄,但见男妇纷纷逃避,声言贼犯太平。职等于辰时直抵泽库地方,布阵迎敌。贼知我兵突至,一股山后埋伏,三股分投出战,各执藤牌、大刀,明盔、铁甲,擂鼓吶喊。职等酌议,随令中军千把等官带领兵马迎面对敌,职等二人分左右夹攻,衡进贼营。逆贼大败。我兵直追二十余里。其刀砍、箭伤及鸟鎗打死者七百有余,落水淹死不计其数,生擒活贼一百二十三名,内有重伤就地斩讫,当阵斩渠魁伪都督高伏卿、伪李副总兵。职等从辰时战至申时,奋勇追击,仰仗天威,大获全胜,即便收军回营。随查官兵保全,内有轻重伤兵容查明另报。所有阵获盔甲、器械、炮火等项并活贼呈验,计解伪副将二员苏国绅、蔡应龙,全发活贼马起斑等五十名,铁盔六十九顶,铁甲四十八副,藤牌共九十面,铜佛狼四位,鸟鎗九门,弓四张,长鎗六十杆,斩马刀九把,腰刀四十把,大小高照旗帜二十八面,铜叉十六把,棉甲一百三十四副,棉盔一百三十九顶,三(下缺)
二
(上缺)枪一杆,号头一枝,战鼓五面等(缺五字)据此,随该本提督将解到贼犯押赴(缺四字)同台镇张杰、台道杨佥事及府厅(缺五字)伪副将苏国绅、蔡应龙各口供,俱(缺五字)督陈文达下将官,因探太平、新河(缺五字)点选贼兵三千有余,令伪总统高(缺五字)汉统领前来新河,乘隙攻城打仗,(缺五字)有侦备,当被分两路冲杀,贼众溃散。伪总统高泰、伪总兵罗汉俱被官兵当阵斩讫。小的二人被擒。贼兵被杀并跳水淹死过半。又供:伪国姓现在温州,占踞盘石。贼兵是国姓亲标姓林的统领,日夜打造云梯,声言要攻温州等语。审据各贼俱系全发真贼,人众不便远解,遂会同骈首示众,止留伪副将苏国绅、蔡应龙解赴部院宪审逆谋情形外,其所获铁盔甲,选有堪用四十四顶副,选有堪用棉甲一百二十件,当交山东营中军守备张秉璞带回分发本营兵丁征剿应用。铜佛狼机四位,台镇留营。(缺五字)盔甲、棉帽、棉甲、斩马刀、铜叉、三眼枪、腰刀、枪弓号头,验俱不堪分赏有功官兵。藤牌、鸟鎗,交发台镇中军游击傅长春留为台郡城守应用。其旗帜俱行焚毁讫。为照逆寇陈文达盘踞悬山,窥伺太平、新河兵马单薄,遂点贼兵三千有余,督令伪总统高泰等前来攻城。幸为乡练葛立程预为探报,本提督会同台镇,申饬汛防各将预为防备以待。今官兵果能奋勇用命,斩馘献俘,获械之捷,此皆仰仗贵抚院指授方略所致,应请贵抚院核功具题,以鼓将士用命于将来耳。除将解功守备张秉璞、把总刘天贞各会赏蟒缎银牌,押解兵丁赏花红,至于副将张德俊、署事游击高友谅颁发银花蟒缎前去赏赍,以示激劝外,拟合塘报等因到臣。
同日,又据台州兵巡道佥事杨三辰塘报前来,内同前因。据此,该臣看得:海逆作祟,屡犯浙汛,迄今尚盘踞温之盘石、乐清二城。臣自入境后,日据塘报,瞭见外洋贼艘或千余只,或数百只,自南而北行使,此实贼之狡计,阳守盘石、乐清二城,欲致我全省之兵力已注之于温郡,而贼实分其兵乘邻郡之单虚而入犯也。况仲春以后,南风渐劲,臣申饬温州以北各汛严行侦探,整搠以待去后。今准提督臣田雄塘报称:逆贼于三月初六日谋犯太平,预拨官兵直趋泽库地方布阵迎敌。贼分三股出战。我以两路夹击。当阵斩获渠魁高伏卿等贼,并众七百有余,俘擒活贼一百二十三名,并获铁盔甲、棉盔甲、佛狼机、藤牌、鸟鎗、弓刀等械共六百五十余件。贼胆已寒,兵威丕振,皆仰仗我□上天威远震之所致也。督臣赵国祚经营周密,提督臣田雄调度精明,台镇臣张杰布置得宜,台兵道佥事杨三辰整饬罔懈,其将领千把等官张德俊等奋勇冲击,用命争先,所当叙录,以示鼓励。而臣以视事伊始,筹策甫施,何敢贪行间之力以为功。除擒获活贼已经镇道先行正法外,其伪副将苏国绅、蔡应龙解赴督臣亲审题报。所获器械,拣选留营备用。既经塘报前来,臣谨会同督臣赵国祚、昂邦章京臣柯魁、按臣牟云龙合词具题,伏乞敕部查议施行等因。顺治十六年三月十七日题,闰三月二十二日奉旨:据奏海逆谋犯太平,官兵夹击,擒斩贼众,多获器械,知道了。在事有功人员,着察叙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于闰三月二十三日抄出到部,批司查(缺四字)经司议呈堂,该臣等看得:浙抚佟国(缺七字)太平官兵两路夹击,当阵擒(缺八字)二十余人,夺获盔甲器械(缺九字)因,除文官应听吏部察(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七一~四七二页。
·三○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十六年四月初一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国祚为汇叙近日塘报、并陈兵剿御情形事:本年正月十五日,据提督总兵田雄塘报内称:初五日午时,据署宁协副将事游击徐景松、□□□、防守九都把总郭进德报称:逆贼(缺五字)溪岭脚;卑职督兵堵剿,奈众寡悬(缺五字)有千总温魁、黄守能、把总乔允璧、(缺五字)应援兵到、一齐奋勇冲击,贼即退(缺五字)直追过岭。贼系泊船巢穴相近□头迎□□□箭炮齐发,伤贼马兵数名,杀死步贼三十余名,夺获长鎗二十一杆、腰刀九把。职下百总林观陷贼砍杀,人马俱毙,兵丁周士通中箭阵亡。据乡民传说:泊海贼披甲兵二千有余,火兵不计,贼船五百余号停泊黄公渡口,称说攻打象山等语。查黄公渡与贼对垒之处仅隔十余里,天色昏黑,不便远追。又有马兵黄泰所骑□□□一匹,因过岭追剿跑伤倒毙,所(缺六字)验等情。据此,拟亟转报等因。二月初(缺四字)田提督塘报内称:正月二十一日,据(缺四字)左营游击事李朝荣、提标随征都(缺五字)镇两标千把总蔡福、张威、方尚通、郭■〈穴上臣下〉□□□称:卑职等奉令带兵前往东岸悬山焚剿海逆船只巢穴,于十六日晚至四林地方暂札,离悬山二十余里,有贴防桃渚湖协把总唐可大、处协把总周初同领兵至。当唤地民询问潮信消长时候,海面泥涂阔狭远近。据称东岸悬山周围约有一百余里,贼在彼处屯,泥涂淤烂,宽有十余里。职等于十八日五鼓,带兵涉过□□,越港三道有守口贼船十一只,(缺六字)炮阻截攻打。我兵亦发炮火鸟鎗(缺五字)对打。贼见势勇,将船退出深水。有贼(缺四字)在涂上,下水不及,被我官兵赶上(缺五字)十余人,落水淹死贼徒二十余人,即将□□船二只举火焚烧讫。职等带兵奋勇冲进,越岭二道。又行十余里,方至逆贼巢穴。贼厂边泊有大小贼船四十余只。讵贼先闻职等与守口贼船攻打之时,已预在厂前防备,明盔亮甲,约计贼众二千有余迎前抗敌。职等争先冲杀,鸟鎗弓箭齐举,当阵斩杀逆贼三百余名。贼见官兵势勇,遂望飞奔溃。我兵尾追。逆贼(缺五字)火炮,弓箭攻打,射死打死并落水(缺五字)计,余贼败遁上船,扬帆往大洋开去。(缺四字)住房屋草厂约三百余间,尽行烧毁。得(缺四字)五顶、铁甲十二件、棉盔七十二顶、(缺五字)七件、刀八十四把、各色旗帜四(缺六字)十六顶、长鎗四百余杆、并为牌札付等件,又大小铁锅二百余口,尽行打碎。职等将逆贼造船板料、桅木等件堆积一处,并新造大水艍船三只尽行烧毁。我兵正在涂边烧船,贼见潮水大长,复将船只驾回,折戗放炮攻打。我兵在悬山岸上迎敌,有提标把总周忠被炮阵亡。又提标阵亡兵丁张振、宋天贵、邵林镇、(缺六字)元、李龙、胡胜,孙连,徐成,郑民安,冯(缺五字)五、王天瑞、孙虎。又湖协阵亡兵丁樊(缺四字)阵亡兵丁周元。又提标中伤兵丁王(缺四字)用镇标中伤兵,丁陈启、杨祚。职等(缺五字)晚潮退收兵,仍跋涉泥涂回岸。(缺六字)悬山系逆贼结巢盘踞,恃险负固。职等奉令奋勇冲杀,焚船毁寨,皆仗宪台指授,得奏此捷。今已收兵回郡等情。据此为照,先是本提督拨发侦探海贼在东岸悬山结巢造船,查悬山乃隔水岛屿,必俟潮退涉过泥涂,方能焚剿。当会同台镇总兵、台道杨佥事,密授两标署游击李朝荣、都司龚天成、千把总蔡福(缺六字)去。今官兵涉涂越港,直抵悬山,(缺六字)船,先焚搁浅船两只。又行十余里,渡(缺四字)巢,而厂畔贼众预伺官军,我兵复(缺五字)溃奔船,开出大洋。于是将新造(缺六字)堆贮木料及山上房屋草厂,尽(缺六字)之际,潮水复长,贼又回船,意图阻截。我兵又尽力击遁,潮退回兵。提标把总周忠并各营兵丁张振等十六名当被贼炮阵亡,复重伤兵丁王国柱等四名。除得获绵盔甲、器械、帐房分给有功官兵,其旗帜、牌札悉行焚毁外,是役也,越水捣巢,焚船五只,斩阵贼三百余人,溺死者不计,而板料、屋厂焚荡无遗。贼素知(缺六字)今亦始知忌惮矣。然将士用命,(缺六字)院平日鼓励,乞赐具题奖叙,分别恤赏,以示激劝。缘系官(缺五字)杀贼毁巢大捷,理合塘报。
又据(缺六字)前情。同日,又据宁波海道李国(缺六字)水镇移称:据署宁协事提标左营游击徐景松报称:把总郭进得报:据乡民传说:贼船五百余号停泊黄公渡,欲要攻象城之说,虽出传闻,但宁海之黄公渡过西溪岭到象山,止隔六十余里,狡谋叵测等情。据此,诚恐象城兵力单薄,檄令河南驻防副将邓汝功亲督马步官兵六百员名星援象汛,相机堵巢等因。(缺六字)等因。初九日,据总兵官尚好仁(缺六字)河南参将汪义报称:初六日辰时,(缺五字)四十余只,扬帆戗使飞云渡江心,(缺五字)职随令守备马云龙各标千把总(缺五字)葵、常进功、陶定邦、于怀明、闫秉(缺六字)蕙、督炮沿江一带冲打,打坏贼船二只,贼势披靡,遁西门。把总李维新、曹士胜、胡靖各督兵丁用炮冲打,贼始遁至南岸,复令守备马云龙、把总罗自成等各督官兵,将修整小船一齐过坝,奋勇追赶环攻。贼见我兵势盛,遂不能支,弃船上岸,溺水死者百余。官兵随亦登岸,杀死三十余人,中伤者不计。获伪示二张、(缺六字)二封、活贼四名、水底■〈舟贡〉二只、水艍(缺五字)船一只、约米四十余石、盔二顶、甲(缺五字)口、帐房一顶、鸟鎗一门、三眼枪二杆、(缺四字)即将获米分赏有功官兵,并水(缺六字)盔甲等项呈解验夺。理合转报(缺六字)
据田提督塘报内称:据镇标游击傅长春报称:初七日巳时,据管队李应龙往高山了望得,有大小贼船约计一百余只,从南过北。又据台镇标署左营游击高友谅、山东副将张德俊报,据楚门千总李成龙、叶汉章报,初九日午时,据瞭高兵丁于义等报称:有南来贼船一大■〈舟宗〉,约计二百余只,在鹰公海洋自南往北(缺五字)报等因。十八日,又据台兵道杨(缺六字)日,准台协副将于国柱报称:据右营(缺四缺)报,据中军守备柏成功报,据□关(缺五字)初八日辰时,瞭得海口外洋,贼(缺六字)往北行使。又黄第山贼船七只,(缺六字)理合转报。
又据田提督台州张总兵各报同前情。二十三日,又据田提督塘报内称:十九日,据驻防宁海参将王万成报称:十八日辰时,据海口把总周成报,据瞭高兵丁望见海船三十余只至海口蜃颇门外悬海。又闻说奉化县朝石地方贼船千余号,在彼游走等情,理合转报因。二十九日,又据山东调防副将(缺五字)内称:据防桐照千总史应春、把(缺六字)前等往栖凤桐礁一带沿海侦探,见隔(缺四字)沙船十八只、小船二只椗泊鹿颈头,(缺四字)船五只进蜃头门,往宁海团(缺七字)贼船二百余只,俱要进内港,正(缺六字)剿间,又据东谢里长飞报,有贼沙船七十余只进港停泊桐照洋面等情。据此,本职亲统马步官兵前往沿海扑剿外,合亟塘报,理合转报等因。三月初四日,据总兵官张杰塘报内称:据驻防奉化山东副将谈振德报称:二月十八日五鼓,职带兵飞骑至吴家埠探得贼船五十余只,从桐礁登岸。随令把总吕良图、(缺六字)截击,令千总史应春同随征(缺七字)防兵丁由栖凤夹剿。职随督千总(缺五字)守千把总红旗等官胡应福、何起(缺五字)于吴家埠僻路驰赴,抵河泊北(缺六字)分列山巅,见我兵马疾至,对(缺七字)船正在半渡,各兵继至,贼落水炮伤死者不计。当阵砍杀贼五十余人,生擒逆贼一十二名。复令千把总李文才、吕良图等率兵赴水擒杀,烧毁水底■〈舟贡〉贼船一只,打沉三板船一只,贼众俱淹死水中。在阵得获铁盔甲十二副、棉甲三身、大刀四把、斩马方五把、腰刀一十三口、藤牌一面、大旗一杆、鸟鎗二杆、弓三张、(缺六字)截杀、势不能挡。至未时、■〈扌弃〉命(缺七字)海洋深阔,不便飞渡,随收兵(缺七字)官兵在阵,轻伤步兵一名纪(缺七字)军中。其藤牌发县寄库,铁盔甲(缺六字)应用,其弓刀等项统赏有功官(缺六字)二名,因带重伤中途斩讫,已将首级二颗发□家埠收挂,带回贼级十颗。内查李葵、潘忠、潘大善、屠大成、陈耀、陆元系张煌言下亲随部将,其传信、曹大、曾大、徐大、曾太、何进系披甲兵目,各贼身上号票可验等情到职。据此为照,海逆■〈舟宗〉分北下,游犯沿海,本职备奉宪行,转檄所属□谨堤防,遇警设策堵剿。今副(缺七字)宪方略,调度得宜,分兵两路(缺七字)获之捷,理合塘报等因。
初八(缺七字)内称:据提标听用都司王泽(缺七字)印台镇听用守备郭窗、内司(缺七字)月二十五日,奉令发洪等带(缺七字)二十六日寅时,统领马步前去。路经亭傍,即□乡民询问逆贼情形。据称:海贼见在澍坑札营。洪等带兵飞驰,竟奔澍坑。只见有贼船三十余只在港停泊,岸上有贼千余屯札。一见我兵,迎头来敌。洪等鼓励官兵奋勇冲杀,弓矢鸟鎗齐发,贼不能抵,遂败奔上船。当阵斩杀二百有□,上船不及淹死不计,活擒伪(缺七字)十七名,得获贼犁■〈舟曾〉船二只、带(缺六字)船三只、斩马刀八把、腰方三(缺七字)二杆、各色大旗七面、贼马一(缺七字)获伪副将关防一颗、伪监纪(缺七字)方、收粮告示二道。涂边有桅(缺七字)大小数百余块、茅厂数十余间。洪等正欲上□搬运炮火,适遇潮水已涨,贼船来救,只得将贼船并桅木板料草厂悉行焚毁。其所获活贼俱(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七二~四七四页。
·三○八、兵部残题本
兵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管事臣觉罗伊图等谨题为详陈靖海要策、以奏荡平之速效、以奠永久之岩疆事:准吏部咨前事内称:文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该本部覆兵部密覆兵科左给事中加一级姜希辙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闰三月十六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咨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该臣等议得:科臣姜希辙疏称:造船制器,必须入海之人,训练冲锋,必需有用之才。军中一切机宜,地方一切险要,非得左提右挈,如委任经略之故事,则上下之情不协,远近之势不一。其驻札地方,自应于闽之要冲,相机堵剿等语。查军中机宜、地方险要、设立重臣,如委任经略故事,事关兵机,应否议设经略,系兵部职掌。若该部议覆应设经略,奉有俞旨后,遵旨拟堪经略之人,方系臣部职掌。应否设立重臣,如委任经略故事,仍应敕下兵部议覆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顺治十六年四月十四日题,本月十八日奉旨:依议,钦此,遵钦密封到部送司,相应密咨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密咨兵部,烦为钦遵查照施行等因,密咨到部。该臣等看得:吏部疏称委任(下缺)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七六页。
·三○九、浙江巡按牟云龙揭帖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加一级牟云龙谨呈为密报郑逆喙遁、盘石收复情形、仰祈睿鉴事:职于顺治十六年四月初七日巡历台州事竣,深虑郑逆窃踞于盘、乐,大兵援剿于东瓯,封疆未复,宵旰时勤,贼横民疲,忧心如灼。即于是日叱驭温州,十三日到郡。十四日,督臣赵国祚同职会同梅勒镇道诸臣密议,于五月初一日进兵攻剿。职因未知贼兵虚实,且未悉海上情形,于二十二日,职即介马亲行海上。而镇臣尚好仁、巡温道今革职万代尚、调防江西副将杨相、调防山永副将张思盛等各带精骑,随职亲历。辰时至茅竹岭,与盘石只隔一江。职令各骑俱伏岭下。职同镇道诸臣至岭上观其虚实。只见盘石天妃宫及陡门、馆头等处贼船约有五百余只,停泊江中。陡门之地,排列帐房百余架。贼见我兵骤至,边放大炮十数声,各帐房一时尽撤。午刻,见盘石天妃宫东边贼船开出百十余只。未时,又见天妃宫西边贼船开出二百余号。至申时,盘石城内持出大白旗六杆,行至陡门,贼众悉奔上船。满江贼艘,俱扬帆望黄华使出。盘石城上寂无旗帜。馆头、龙湾等处,仅有零船三、四十只停泊。职方驰回郡城,随与督臣赵国祚连夜传集各营满汉兵丁,并调集船只。念三日,水陆并进至茅竹岭札营。念四日,随据巡温道万代尚为具报事:四月二十四日中时,据打听健步金凤启口称:本日,尚总镇同杨协镇等已进盘石所有贼船俱遁出黄华外洋。赵总督、陈梅勒俱到盘石等情,理合转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郑逆猖狂,窃踞盘、乐,边营肘腋,窥伺东瓯,诚为切肤至患。今梅勒镇将诸臣同时用命,贼船宵奔,卫城收复,此皆仰仗天威丕振,以致逆贼望风喙遁。职闻乐清贼众久已移札三盘,则盘石喙遁之余,乐清便可连宵并复。随职一面申饬道将收复乐清,职又虑贼不战宵遁,恐蓄狡谋别犯,职又一面严饬宁绍台杭等府沿海汛地防御突犯外,事关逆贼喙遁情形,相应会同督臣赵国祚、抚臣佟国器密疏报闻,伏乞皇上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十六年四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三三一页。
·三一○、广东潮阳揭阳海防新设水师残件
(上缺)数计尚少二十七船,则于疏内殚明陆续措造,以足其额。又三议见在管事陈万权履历,系武生外委,若议以游击之衔题补管事,人为悬殊,内廷恐未必允覆。虽本官向在料理汛务,是须再为确酌题请定夺。又四议水师防守汛地,则系潮、澄、揭三县沿海港口,分布听之该将,调度统之潮镇,管见如此,未卜有当否,惟祈再加裁酌会题咨覆督臣去后。随准督臣会稿内开:准平南王咨覆内开:准贵部院咨前事等因到藩。准此,案查顺治十四年冬,本藩视师潮州,相度形势,惟潮阳揭阳、二县南北二炮台为首冲。其时无船捍御,徒守无益,故造船铸炮,专为沿海二县及两炮台而设也。嗣因铺前水咸虫蚀之患,藩院会议,将艚船、哨船移补拓林经制之额,炮船则需择官专管;水师扼防炮台,兼顾两县。兹大咨谓括林及水师两营船只,一面题明通融配拨,并新设水师两炮船之外,尚应题明制造战船以补之,具见贵部院硕画至计,悉听裁行。至水师陈万权,先年随苏镇以参将投诚,继管惠来士兵事务。案查顺治十四年正月二十四日曾准抚院咨为秘陈情形事,据原惠来县刘文英呈详,则是万权亦在前抚院洞悉之中矣。事经藩院会委前去,若径以武生出身,遽题参游之职,恐干部驳,是当查例具题,可收因地择人之效。至于沿海要地,新设水师,宜有专防,必题明汛地归之潮镇统束调度,以重责成,均属要论。但兵数、营制、分防,系隶经制之事,统祈贵部院主稿会题可也。今准前因,拟合咨覆等因,转移到臣。
九月二十四日,又据广东布政司署印右布政使严正矩呈为遵旨陈言事称:顺治十六年四月十五日奉臣批:据该司呈详,看得粤东版图虽附,而山海之寇实繁有徒,如花山、如绣逆,皆为积盗,犹有巢穴可防。若郑逆之狂逞,飘忽无定,沿海一带,无地不宜戒严。全粤论之,最冲最险,无逾潮郡,前宪台有善后之疏,吴镇有陈言之章,皆为滨海绸缪也。但设兵造船,原无定限,为守御计者,必以多设为善,而钱粮有限,盈诎宜筹,又当因时损益,适中而止。节奉各宪之纡衡,藩镇之布置,道府之酌详,亦云稍备矣。其设兵也,则两藩拨兵六百名,与潮镇、惠来、拓林各营兵丁一千员名,铺前二岸俱筑炮台矣。其造船也,已造炮船三十只,交付拨防藩下官兵汛守矣。又造哨船六只,白(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二二页。
·三一一、吏部题本
太子太保吏部尚书加一级百觉罗科尔坤等谨题为朝廷施格外之典、臣子怙终始之恩、再竭吁诚、仰祈天听事:文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兵科外抄该兵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管事臣觉罗伊图等题前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精奇尼哈书明奏前事内称:臣窃惟皇上天纵英灵,中外倾心乐用。臣以朴簌匪材,厮列旗下,冒昧条陈,未效股肱之力,难逃越俎之谴。但臣在漳,钦闻皇诏令文武各官招徕海上,叙衔安插。臣原带官兵六百五十九名,奉旨移镇章平。总督臣李率泰以臣兵实不敷,题请准增,以足千数。臣制甲造械,训练招徕,一军感激,昕夕与臣期服皇恩于无穷。臣
于起行时,移呈督抚,委臣中军游击何振代臣管理。今臣归旗,标下标五未有定属,(中缺)皇上盖以坚投诚之志,为将来者劝也。兹□□□□但未奉察叙安插之例,未敢擅便,伏乞敕部与臣标兵一并酌仪,则海上之皈依日众,朝廷之招徕益广矣等因。顺治十六年闰三月十四日题,本月二十日奉□:□□议奏,钦此。钦遵于闰三月二十一日抄出到部,批司查说堂,随经司议呈堂。
除郑宪周应听吏部议覆外,该臣等议得:精奇尼哈番苏明疏称,原统兵丁一千名,临行时移呈督抚,已委游击何振代管。今既归旗,诚恐标五无属,却步寒心,请敕督抚简旧将管理。中有愿归农者听(继五字)伪参将陈言,因途次追逐,未及汇报督抚,部覆未经察叙等因。查苏明既已入旗,原领兵丁应请敕下该督收入标下统辖安插,其有情愿归农者发回原籍,取该管印结备照。至伪参将陈言,前□□□无名,因未议叙;今苏明复以途次追逐,未□□报,题请查叙前来。陈言既汇因无名,难以凭信,不便议叙等因。顺治十六年四月十一日十二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于五月初二日抄出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
该臣等查得:精奇尼哈番苏明疏开,伪监军同知郑宪周因途次追逐,未及汇报督抚,部覆未经察叙等因,今据兵部疏称,应听臣部议覆前来。查兵部议疏内,武职伪参将陈言既汇报无名,难以凭信,不便议叙,今伪同知郑宪周亦不便议叙。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顺治十六年五月十七日,太子太保吏部尚书加一级臣觉罗科尔坤、少保兼太子太保尚书臣孙廷铨、太子少保左侍郎加一级臣千代,太子少保右侍郎加一级臣觉罗硕□会、右侍郎臣杨茂勋、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臣石申、文选清吏司郎中加一级臣穆成格、署司事验封司郎中臣王伯勉、员外郎加一级臣金世德、主事加一级臣韩世琦、主事加壹级臣木成格。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七八页。
·三一二、兵部残题本
(上缺)斯地为全吴之门户。水师营五初设,其官兵俸饷、操赏、料干,种种难齐,必区画明晰,然后可题定经制,用垂经久。今照崇明水寨,扼险异常,是所设师徒,固难与寻常水卒止供刺船哨探、荷橹戍守者同日而语。且海塘绵亘,警息俄闻,声援难及,必须飞骑疾传,互相策应。此该镇抵掌而谈,持筹颇悉,必战守兼设,马步相仍,而后水可以破浪乘风,陆可以冲锋陷阵等情。
据此,臣正查算各营调改水师官兵旧设额饷,酌量裒益,以分战守,又准苏松抚臣张中元咨开:准水师梁总兵手本开:据中军游击李廷栋呈□:□明僻处海表,为江南之外边,当贼兵址来□□冲。总督部院议设水师一万,以备战守,诚为封疆至见。但崇邑三面皆属大洋,惟西邻内地相隔水面五十余里,实与闽越各省水师不同。各省水师重舟,而不重马者,为与内地六营相为表里,一时有急,策应不乏。崇邑为海中孤注,将何恃乎?况贼■〈舟宗〉动以数千,众至数十万,绵亘弥漫,蔽野塞波,此水陆并犯之势也。我师若非马兵截杀突击,陷阵摧锋,众寡不敌,内应悬隔,是坐困之术也。应调到各营兵马议留崇明,以资战守。其调到之兵,俱食本营战守各半之饷,已不容议。惟原设水兵共三千六百名,除□□三百名食战粮外,其余三千三百名俱食□□小饷,无以资其饱腾,鼓其勇敢之气等情到镇,移会到院。为照海逆未殄,飘忽汪洋,非水师不足以灭其魂,非战舰不足以捣其穴,题改水师一万,诚有见于却敌制胜之硕画。惟是崇沙孤注外洋,遥隔内地,应援为艰。求其战守两全,须俟水陆并设。留马之议,最为紧务。至水师寄命波涛,较之陆兵驰驱鞍马,劳苦相当,缓急无间。自部议减饷之后,军容渐见单弱,缺额者募补不应,骁勇者裹足不前。兹梁总镇议及留马增饷,亦欲壮军威以固疆圉也。应否合疏陈□□□酌等因到臣。
准此,该臣查看得:崇明改设□□,其分营造船等项事宜,臣先已酌议具题,部覆奉有俞旨钦遵在案。除官兵系各营抽调,事平仍归本营,粮饷俱应照旧,已经题明,臣一面会同各抚臣查照原额,改拨就近州县解赴苏松道支给水师,年终奏销,可无再议矣。惟是崇明海外孤邑,襟带各沙,幅■〈巾员〉辽绝,四面皆水,贼■〈舟宗〉一到,处处可登,南北两岸,陆兵应援不及,而各沙之内,人民亦众,赋税差徭,一如内地。且其形势正当海口之冲,为苏松之屏蔽,系全省之门户,设兵防守,实所当严。若于水师之外,更立陆营,值此度□□匮之时,未便轻议,是不得不于水师之中□□兼顾之法。然防守陆地,御贼登犯,追剿驰逐,又非骑兵不能,是以抚镇诸臣咸以议留马匹为请,此诚最紧之机宜也。臣查各营抽改水师兵丁,所有应调随营之马,除臣标声援两省、操江抚标策应沿江、汉兵提督固守京口、苏松提督分防海岸马匹,俱难调拨,惟照战守各半,拨发步战守兵,其余各营,俱照马二步八战守各半之例抽调,饷亦照数拨出,内有营马缺额者不能足数,计已调到并镇标原营之马共有七百九十八匹,若以水师十营一例马二步八分派,马数不足甚多。臣再四思维,查两协四□□定驻泊吴淞,与内地相通,陆兵可以应援,□□设马,惟崇明六营应照马二步八需马一千二百匹。除将各营抽调之马尽派崇营,不敷之马或请部发,或行购买,应听部议。况屡据塘报,贼■〈舟宗〉载有马匹,原为登犯陆地之用。我之水师可不兼设马匹,而为崇邑陆地之防?马匹必当照数议设,无俟再计而决者也。其官坐马匹,除抽调各营官随带外,仍有不足,令其自备。至兵丁粮饷,臣准户部咨会,谓当画一。然营兵月饷,战守各半,经制久定。今改水师,汛地危险,较诸原营更苦,防剿孔殷,较诸内地甚艰。迩来贼■〈舟宗〉飘忽无时,将士昼夜预备堵杀,枕戈待旦,刻□□懈、实边疆之战卒,非比防汛水兵,可同日□□。查抽调各营兵丁,半系向食战饷,一旦驱之险地,若又减其饷银,则日给难支,孰肯用命击贼?况同舟共济,日夕于洪波巨浸之中,安危一体,更无战守可分。臣思营有定制,难以概给战饷。今应照例战守各半,鼓舞士心。除马战兵一千二百名外,余兵八千八百名,应设步战兵三千八百名,守兵五千名。其内有旧设水兵三千三百名,原食守饷。今水师营制既定,食饷自应画一。照例战守各半,始无异同。今通盘合算,除旧设额饷抵给外,岁不敷银一万四千九百七十八两四钱。又新添副总兵二员、都司四员□□俸薪等项,共该银一千五百六十两零,原□旧设。以上兵饷、俸薪二项,岁共该银一万六千五百三十八两零,所当请部于苏、松二府正项银内照数拨解该道,严行稽核,收放截扣,年终造册奏销,则粮饷无匮诎之虞,而官兵有吞贼之气矣。但臣题改水师,原以饷有旧额不用加增,臣与抚镇诸臣往复商略详查确议,不啻颖秃唇焦,久无成绪,又因司农仰屋请饷,何敢轻言,展转踟蹰,进退维谷。但臣熟察江南地利,御贼形胜之地莫如崇沙,若不多设骑兵,倘有疏虞,则贼踞我内地,为患更大。臣身任封疆,必先保固崇土,酌量增饷,实非得已。且岁止增银□□六千五百三十八两零,为数无多,其裨益□海疆匪浅鲜矣。至于各兵应支月米,原有额项,无庸他赘。除将各营拨出额粮饷并改设水师每岁应支粮饷各细数分别造册咨送户、兵二部查核外,臣谨会同苏松抚臣张中元、苏松按臣马腾升合词密奏,伏乞皇上睿鉴,敕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十六年闰三月十三日奏,奉旨:该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于四月初一日密封到部。
该臣等查得江南省改设水师事宜,先淮兵部密咨到部,臣部查虽系各营抽调,但各营兵□□饷向有不同,随即移咨江南督抚查所抽□□系何项兵丁等因在案。今据江南总督郎廷佐疏称:崇明六营应照马二步八,兵丁粮饷自应画一,照例战守各半。除旧设额饷抵给外,岁不敷新设副将都司俸薪等项共该银一万六千五百三十八两零,请于苏、松二府正项银内照数拨解等因,将应支粮饷数目造册具题前来。查江南省三抚所属经制兵丁原有额编兵饷,每年除支用外,尚有余剩,并缺额截旷等项未完银两,今新设副将、都司等项俸饷尽足支用,相应请敕下该督抚镇即于该省额编兵饷内通融支给,年□□报核销,不得那动正项,以致牵混。至于不□□匹等语,事隶兵部者,应请敕下兵部查议者也等因。顺治六年四月二十日题,本月二十一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为此密咨贵部,烦为查照本部覆奉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密咨到部。
该臣等看得:江督郎廷佐疏奏崇明水师六营,应照马二步八等因,据户部覆称不敷马匹事隶兵部应敕下兵部查议,奉旨密咨前来。查水师乘风破浪,惟恃船只,从无设马匹之例,不便准从。所有各营抽调兵丁马匹并□□原马,应请□□□□作速察补该省陆营缺额,勿致虚糜草料者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六年五月十九日,兵部尚书今降三级照旧管事臣觉罗伊图、尚书加一级今降三级照旧管事臣梁清标、左侍郎臣刘达、右侍郎加一级臣石图、右侍郎臣李棠馥、车驾清吏司主事管密本事加一级今降一级照旧管事臣王功成、主事加一级臣刘斗。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五本四七九~四八○页。
·三一三、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
(上缺)该臣看得:逆贼联■〈舟宗〉,大举入犯,崇明□□□外,乃苏松之门户,江南第一险地也。臣请设水师一□□,分驻崇明□千,以总兵大帅统率。今虽船只未备,难□□击,然扼守孤崇,兵力亦云厚矣。但今贼众船多,声势□□,不得不预为之备,以待战守。除粮饷已移会抚臣行苏、□、常、镇各属多方催办措解,臣又于布政司借支银一万□、米二千石、料豆五百石运崇储备,业已另疏奏闻。臣仍另酌缓急、调兵应援外,惟是望洋遥击,火药为先。□□岁因海氛报警,已于江宁库贮城守火药内发过八千□、铁子六百个解崇收贮。今镇臣既称盔甲寡少,铅药□□,相应速行接济。臣随行江宁道,于城守火药内再发(缺五字)五百个。又檄行标下中军冯武卿,于制造(缺六字)发铁盔甲一百顶副、皮盔棉甲三百顶副、□□□枝运解赴崇。但贼■〈舟宗〉见在崇明洋中,我船冒险前进,□□实难其人。今据标下水营中军守备顾尚忠,标官聂□□毅然禀请,愿效力以报国。随将饷银、米豆、药弹、盔甲、箭枝装载沙船十六只,即差□尚忠等管押起行。臣再三谆谕,令其小心防范,相机进□,□解赴崇,交总兵梁化凤查收外,臣谨密疏奏报,伏乞睿鉴施行。为此具本专差承差熊伯诏赍捧,谨具奏闻,伏候敕旨。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伍百贰拾捌字,纸贰张。右谨奏闻。顺治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下缺)
(贴黄):钦命总督(缺五字)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臣(缺四字)奏为紧急军务事:据总兵梁化凤呈,贼兵已到裨沙,崇□□无积贮,盔甲、铅药无多,乞为接济等因到臣。该臣□□:逆贼联■〈舟宗〉入犯,崇明孤悬海外,臣请设水师分驻崇□□千,以总兵统率,兵力亦厚,但今贼众船多,不得不预□□待战守。除粮饷已移抚臣催办措解,臣又于布政司□□银两。米豆运崇储备。惟是望洋遥击,火药为先。臣去□□于江宁城守火药内发过八千斤、铁子六百个。今镇□□称盔甲铅药无多,臣行江宁道再发五千斤、铁子五□□。又行中军冯武卿凑发铁盔甲一百顶副、皮盔棉甲□□顶副、箭一万枝。但贼■〈舟宗〉见在明洋中,我船冒险前□□解,实难其人。今标下水营守备顾尚忠、标官聂文臣□□效力,随将饷银、米豆、药弹、盔甲、箭枝装载沙船,臣谆□□小心防范,相机进止,运解赴崇外,臣谨密疏奏报,布祈睿鉴施行。谨具奏闻。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八二页。
·三一四、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上缺)转报等因。又据该将塘报相同。
本日,拟调防浙江江西南赣副将杨相塘报:卑职奉令总领各营官兵进剿贼寇,于初五日自平阳启行。初六日寅时,卑职自前仓起营,兵分两股。一股令镇标把总黄武、衢标把总杨国胜、本营把总周正学、白起龙领兵六百名,从北路进剿。卑职领镇标都司云龙、千总邵治、本营千总陶士葵、把总罗启雄、杨希才、王日晖、内司都守赵有功、朱子帷、杨英龄、史大成等,带兵从南路进剿。本日巳时到桃降地方,有木城一座,江中贼船游移。卑职即领马兵冲杀。有贼二百余徒,见官兵至,即棹船南岸,用炮击打。卑职亲督骑兵一齐射箭。先射舵工落水。各贼慌乱,射死并跳水淹死贼约二十余名。各贼知势不支、遂登岸奔逃。卑职即选会水兵丁、浮水夺船。当获贼犁■〈舟曾〉船一只、双蓬■〈舟古〉船一只、水底■〈舟贡〉船二只、不堪小脚船二只。即发把总罗启雄领兵上山追杀。赶上阵杀逆贼一十八名、活擒贼七名。当即究问。俱供系伪藩中冲锋镇前锋营洪斌下贼,审明俱各斩讫。其余海逆,爬山奔逃。计得获伪锡印二颗、马叉二把、铜百子炮二门、铁百子炮二门、三眼枪一门、鸟鎗四门、弓三张、箭五十一枝、腰刀十口、大刀三把、长鎗十九根、铁盔一顶、火药一桶、大旗三面、银杯六个、银茶匙六条、银耳挖一枝,俱查明在营候解。所获贼船,前仓渡口椗泊。其木城一座,内草房五间,当即着官兵拆毁。理合具报等因。
十一日,又据该将塘报内称:初八日辰时,据乡兵练总刘龙禀报:有山贼一伙,约三千余聚屯山门地方等情。卑职即发本营千总陶士葵、镇标把总黄武、衢标把总杨国胜、本营把总罗启雄、白起龙、周正学、杨希才、王日晖,带领各营官兵,实时进发。卑职亲领内司都守赵有功、朱子帷、杨英龄、史大成等继后督剿。午时,兵到山门,果有逆贼二千余,明张各色旗号,踞在山坡,势甚猖獗。卑职亲督各兵奋勇前进。逆贼即分五股迎敌。卑职即令各官兵亦分五股迎头剿杀。接战良久,卑职领骑兵分头冲突,马步官兵奋力向前,箭矢如雨,射死逆贼三十余徒,鸟鎗击死十数余名,带伤者众。逆贼慌乱,抵敌不住,遂望山后败走。各官兵一齐赶上,杀贼不计。活擒贼八名。阵获贼高旐旗一面、大旗二十一面、竹杆枪一百二十四杆、鸟鎗一门、腰刀五口、大刀二口、铁甲一件。各贼奔山逃窜,羊肠鸟道,不便穷追,收兵下营。当审阵擒活贼八名。内陈京、王子福建泉州人,在贼营罗都下做先锋头目;毕时享、朱翠、雷鸣旸供系福建人,在万都营做大旗长;陈时福、黄定子供系上杭人,贼头大林下巡哨手;余思敬宁化人,供系罗都下旗手。审明各俱真贼,当即斩讫。所获旗、刀、鸟鎗,留营候解。竹杆枪因天暑难携,亲验烧讫。又据镇标都司马云龙、千总邵治报称:蒙令带兵押护船只,初八日未时至前仓,即拨兵侦探。据百总徐光奎禀报:离前仓十余里外,有海贼在岸修造船只。卑职即带兵至彼地截杀,各贼惊乱,当擒活贼二名胡亚嫩、陈三,杀贼十名,淹死五名,获大刀二口、腰刀六口、长鎗一杆、藤牌一面、在岸未成水底■〈舟贡〉船一只等情。卑职验明所获器械,仍交马云龙收管候解外,擒获活贼二名,审俱福建人,久充海贼,发全未剃,当即斩讫。其未成水底■〈舟贡〉贼船一只,当令各兵拆毁。理合塘报等因。
又自四月二十八日起,从岳头逃出投诚人钱生、陈元及温兵道尚总兵报解投诚人陈甫、陈贞龙、孙士达、孙青甫、孙玉之、孙敬寰、高玄玉、林三、陈靖、张六、姜三、姜二媛、林亚小、潘曾弟、王妹、周老弟、叶亚五、吴老妹、余升之、洪国英、卢明甫、叶成甫、洪秀玉、叶生、叶臣、王应超、宣则智、王惺、李成、谷巧、高南、王玉田、陈福、严保、倪君寰、倪还、李寿、俞■〈女匽〉、朱玉、林六、吴六、金三媛、林隐之、毛君化、陈五、毛良之、林小弟、郑六、萧一、颜德林、戴文台、郭亚周、夏小媛、夏亚弟、林三媛、叶廷媛等共五十九名,并随带刀、械等各呈解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东瓯水陆接连闽境,自郑逆作孽以来,伪衔、伪印遥相授受,逆牌、逆票四出纷纭,穷谷深山,悉多通海,公然炮械,甲仗屯兵。职外御内防,多方布剿,自永嘉之桐岭、陶山、潮漈、金严,泰顺之下洪,青田之方山,分投扑剿,复遣官兵侦探。节节防御,俱报斩获。逮二十四日恢复盘石之后,分遣兵马,急恢乐清、蒲岐,随于二城得获红衣大炮四位。职复大书告示,广行抚谕。更因平瑞山贼出没猖炽,职亲统兵马于五月初二日自郡至瑞,历飞云渡,抵平阳县。贼闻职统兵阅视,窜入深山。职目击地方被寇,瓦砾荆榛,田地荒芜,人民逃徙,随留调防江西副将杨相带领官兵进山搜剿。职于初五日旋郡,接报多有斩获。在事人员,或身先士卒,或历险穷追,或水陆建功,或转战制胜,咸有成迹,实不可泯,应请叙录,以劝有功。伤亡兵丁,照例优恤。至解到贼犯,俱经公同审明枭示。沙船一只,已发水师营收管。续获■〈舟犂〉■〈舟曾〉等船四只,见在发兵撑驾。大炮、器械等发营充用。伪票号布焚毁。伪印候汇解部。投诚钱生等五十九名,俱经分别食粮、归农安插讫。职谨会同抚臣佟国器、按臣牟云龙合词具题,伏乞敕部复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五本四八三~四八四页。
·三一五、流江总督赵国祚揭帖(顺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国祚为防将因调赴援、提镇所报各异、合先据实题明事:案照职亲履沿海,于顺治十六年六月初二日行至黄岩,据提督臣田雄咨呈内称:据调防奉化县山东副将谈振德呈称:窃职于本年五月初二日蒙本提督亲统援师兼程到奉,恐人马困乏,令职前驱接济宁郡。当经飞骑前进,至午时到宁。本提督大师随即继至,会议进剿机宜。至初三日早,探报海逆马贼已逼近郡城之江东,随同大兵协力进剿。甫及贼兵远遁收兵回宁之际,则有奉化北渡有警之报。乃蒙本提督会商固山大、佟甲喇、海道公议,恐贼人乘间挡截北渡要道,使奉与宁不能兼顾,致有失守之虞,故蒙令发回奉化。沿途探剿情形及星驰回汛之报,已经备悉在案。此其时初蒙令调之始耳。及至汛防,分兵探哨,固守海汛城池。未几,至初七日戌时,则蒙水镇飞调进援。随时整兵前进。至半途四角亭,又蒙本提督飞调合剿。当经驰赴宁城,随满汉大兵于初八日直抵定海小港衙前同心击贼。贼退而还。不半昼夜而飞驰二百有奇之地,深入贼践之处。其时贼泊悬海,师旋郡城。再图剿御之举,则本日午时端援定城之邓副将已蒙水镇发回原汛,职亦于道头时先蒙水镇面谕仍回汛守。至初九日晚,奉本提督宪令回汛。又奉令票及淮海兵道手本,会据奉化县报,以白杜、蔡桥有贼散札,仰职相机发兵进剿之候。复于初十日戌时,蒙水镇檄文,复调援定。则本职一身而奉二令,进止何凭?恐进则奉邑震邻之危不小,不进则抗违军令之条转加,已经请明本提督示行。乃蒙另发官兵之谕。况自奉至定则一百五十除里,定汛边海,乃扼要重关,水道则扼以金鸡虎蹲山险,旱道则有穿山龙山各所环圉,战则有重镇重兵,守则拒山礁江港,何啻宁郡尚有四应之援兵,调防之劲旅。区区奉邑,则偏处海隅,地杂溪山,况对鹿颈头素称贼薮,裘村、黄贤、吴家埠诸汛,沿海百余里,临不测之危洋,水面与舟定旦夕可达,乘间窥登,无险可据。以本职不及七百员名之官兵,守此至冲之汛防,朝则出援,暮则守汛,岂沿海要地可端责之千把百总能保无虞乎?抑职至宁郡,再奉令回汛,又非出私臆。况初援宁郡,次援定邑,不特本提督及夏梅勒,固山大、道、府、厅,县所共悉,宁郡士民万耳万目之所共睹共闻。如此沥血备由具呈等因。
据此为照,贼犯宁定,羽书告急,本提督自台以五日路程,趱为两昼夜赶到宁波,此由宁海一夜行一百二十里,马匹乏困,不能疾驰,到奉化县之南郊少憩,闻贼至梅墟,离郡二十余里,因见谈副将出县迎接,即令其带领马步,先至宁听候调度。此时盖因贼势叵测,所谓急则治标,不暇顾及奉化。除先后会商督发游击吕士基、河南副将邓汝功等马步官兵前往定海策应俱经闻报外,初三日贼既深入江东,直逼浮桥,有轻渡之意,本提督督兵击却间,据奉化县报称北渡一带有警,该将悉兵而出,城守空虚,又并无贴防士马,不得已本提督同固山大、甲喇、海道、府、厅等会商,急令振德带兵回顾本汛。及贼于衙前长山桥小港树立木城,欲图蟠踞,因会议乘其未定,亲督满汉,分头驱剿,又飞调该将至宁,由江南同进。贼退遁出海,官兵甫回,旋据奉化县有贼犯白杜、蔡桥之报,本提督复与梅勒、固山大、海道等议,星遣该将回奉堵御。此振德往返奔驰之确情也。兹水镇以该将檄调不至,深加切责,此盖紧急之际不得不然。但该将数往数还,原经满汉会商而行,非该将故有违慢。况奉化是其专守城池,万一误事,则宁定益危。虽定关固急,然瞻前顾后,奉汛未可疏虞。且该将数日之内,奉令往还,人马疲毙,纵不敢言劳苦,若谓抗违、实无是也。海逆率众登岸,事关重大,该将即稍有违慢,本提督亦万难轻恕耳。今水镇既凛凛是责,在该将甚为踧踖,故有颠末之陈。即其往回防剿情形,皆系会同调度,本提督又不得不声说明白,仰候宪鉴等因。
初三日,职至台州,据水师总兵常进功塘报内开:郑逆拥众联■〈舟宗〉,自南来此。本职一闻警报,多方调布,预备戒防,屡请劲兵加防在案。不期于本月初一日,逆贼蜂拥定关,水路并进,马步十数万之众遍札江南,贼艘七、八千号停泊小港。本职统领在定官兵,东剿西堵,朝冲暮敌,与贼对垒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已经七昼夜。贼势重大,攻围急迫,存亡呼吸。本职立待救援,不啻望如饥渴矣。至初三日,始有本标游击吕士基随带各丁抵定。本职即令防守招宝山城,以扼登犯。又严檄飞调副将谈振德、邓汝功去后,于初六日邓副将带马兵百余名屯札清水浦声援,而谈振德既经抵宁,时已寇札江南,即应赴援,该将返回奉汛,然查奉汛贼■〈舟宗〉已无。是何缘故竟抗不赴援?本职后又三次飞调,置若罔闻。藐视军机,一至于此聊!但本职职端水师,陆将固不服统辖,调度不灵,呼吁无应,今定城危如朝露,调援不前,万一疏虞,本职一身不足惜,其如朝廷封疆为重何。苟图目前侥幸,难免后日定评,本职虽至愚陋,岂甘心隐忍,付之默默也。况贼虽稍退下船,舣泊门庭,狡情变幻,窥突莫测。若贻误机宜者任其攸忽,则人情效尤观望,而将来调遣更难也。仰请本部院怜恤边海孤臣,保固疆土,确查违误调援副将谈振德,主行处分,庶后效可期,人心知有警惕矣各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郑逆自宁宵遁,职具有塘报满汉官兵等事一疏,于五月二十四日拜发上闻矣。职因贼船飘突靡常,先事预防,绸缪贵早,而最要莫大于镇将驻札一事,随即具有微臣遵旨亲履沿海等事一疏,亦同日拜发在案。及行次台州,接据提督臣田雄咨呈,以谈振德初二日到宁,因北渡有警,初三日回汛。初八日后调至宁,由江南同进,旋因白杜、蔡桥有贼,初九日回汛,皆会同梅勒,固山大、甲喇、海道诸臣会商而行,非该将故有违慢也。及接水师总兵臣常进功塘报,以谈振德既经抵宁,返回奉汛,复又三次飞调,置若冈闻,藐视军机,乞查违误,则又是该将故违调遣,所报情形殊为互异。查提督有全省之责,防浙兵马自应听调。而五省调防官兵分派宁台温沿海三区,职先任平南时,会同前督抚及提督臣等公议,牌行防浙官兵各就近听各该镇节制调度。奉化为宁区属县,水镇见驻定关,则山东副将谈振德亦在该镇应调之内,乃该将两次至宁而不至定,则于水镇调度有违,相应题参。但水镇塘报谓奉汛贼■〈舟宗〉已无,提督咨呈又开报北渡、白杜、蔡桥有警,除职一面严行确查水镇牌调及提督遣发月日有无贼■〈舟宗〉犯奉因由明白另疏具奏外,今将提镇呈报互异情形、会先据实题明。职谨会同抚臣佟国器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如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二三~二二四页。
·三一六、两广总督李栖凤揭帖(顺治十六年五月初八日到)
钦差总督两广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级李为请旨定夺事:案照职因顺治十六年三月内,准海澄公黄梧移调原管柘林寨游击事续病辞罢职许龙率领舟师夹剿郑逆札内,有许龙截擒把成功柩、沉之于海、活拿其子把仁龄,现在龙家等因,续职唤得许龙男许天凤面询,据称:把成功原系北人,先同台州马提督同叛投国姓,去年七月,随攻温州,受伪北镇总兵,在营身死,其子把仁龄带哨船挟柩来闽,在中左港口被哨兵擒获,现在家中,并伪将军印一颗等情。职遂谕令回潮,将所获伪印及把仁龄押解到省。并知会平南、靖南二王一体谕令许天凤遵照去后。职即于题报海澄公黄梧调取许龙舟师会剿郑逆疏内、备述上闻外,本年四月十八日,就准平南王臣咨内开:本月十七日,据原副将许龙启前事:窃惟海逆猖獗,侵劫浙、福、惠、潮,皆由守将谋叛勾引,故深入府县,拆城征饷。如赫文兴之谋海澄,刘国轩之卖潭州,赵国琪之叛同安,把成功之献舟山,历历可考者也。龙虽谢事多年,然率土义重,每与郑成功为难。致贼人恨深,于去年四月十一日,亲督战船四千号,连■〈舟宗〉入南洋,焚屋杀人。龙弃家驾舟,率原标哨于海口堵御。前后夺获贼船数十只,贼魁洪左镇、董都督、马提督、蔡右镇、并伪旗帜、伪牌票等物解报在案。九月间,伪国姓入浙,时北风信期,恐贼再犯潮州,发哨船七十余只,于温、台各屿港口,哨探堵截。至南日,遇贼舟四十余艘,自温南下。标哨许朝等拼命冲击,炮打沉三只、烧毁一只,擒获十只、阵擒贼伙伪监督李中军等,杀死不计,余贼跳水溺死。内有叛将把成功柩一椇,伪破虏将军方印一颗,把成功子把仁龄一口。时因贼柩不便载回,随行沉海,止存伪印及把仁龄,即欲解赴正法。缘把仁龄病发沉重,留营调治,至本年二月方得痊可。正在申解间,蒙总督两广李部院宪谕,将把成功子把仁龄解赴辕门,以便题叙。又蒙两王面谕男天凤亦同前因,敬遵在案。但思龙履蒙知遇,止知杀贼,以保庐舍,以报朝廷,何敢过望优叙?今蒙前因,理合解报等情。连把仁龄及伪破虏将军方印一颗到藩,理合连人并伪印一并转解贵部院,听候查实明白,酌夺安插等因到职。同日,又据许龙报同前因。
职当即备咨移送广东抚臣,就近发审。今本年五月初八日,据广东按察司按察使严正矩详称:四月二十日,奉巡抚广东董部院宪牌,十六年四月十八日,准总督两广李部院咨开:本月十八日,准平南王咨内开:据原副将许龙启解原获叛逆把成功子把仁龄并伪破虏将军方印一颗到藩,据此,合连人并伪印一并转解贵部院,听候查审明白,酌夺安插等因到部院。合咨查照,烦将送来叛逆把成功男把仁龄并伪印查审明白,酌夺安插赐覆等因,咨移前来。准此,除将伪印檄发布政司收贮外,备牌行司,即将发来叛逆把成功男把仁龄查照收审明白,通详藩院,酌夺安插等因。奉此,依将把仁龄押发司监外,牌行广州府吊唤查审,取具确供情由,详司转夺去后。今据该府呈称:依经差人吊唤把仁龄到府研审,就据把仁龄亲笔供称:把仁龄口词:自十二年十月父亲镇守舟山,就于本月二十一日,郑国姓率党六、七万围及半月。父亲请救兵不到,请粮不发,内无粮食,外无救兵,兵心溃散,皆跳城以致失守。后于本年十一月,就差五千余人,将龄与母押至厦门城内,夜间皆发人巡缉。父亲不得脱,不得已只得受伪职。随染成一病,自去年五月十四告病不肯,押至上北。父到沙埕病故。龄闻父亡,为子不得不去,去至搬骨,回至厦门。到湄州遇见南陈许总兵船拿住。其前事,父在子不能专。况龄年幼,伏望察下情,以救残生等情,供报在案。随该本府知府黎民贵审看得,幼童把仁龄乃叛总兵把成功之子也。因运父骨,为许副总所获,并伪破虏将军印一颗。除将伪印已送藩司收贮外,兹奉宪檄发审,随将仁龄研讯,据供:十二年十月,父亲镇守舟山,就月郑国姓率党六、七万围及半月。父亲请救兵不到,请粮不发,以致失守。后十一月,国姓差人将龄与母押至厦门,拨兵巡缉,父不得脱身,不得已只受伪职。去年五月十四日,父到沙埕病故。龄为子,不得不去搬骨回厦门。到湄州。遇见南阳许总兵船拿住等语。据此,仁龄今方十五岁,则十二年成功从逆之时,果属幼稚,其父所行事迹,彼亦不能自专。且其母子伶仃。各方情迫赴诉,应否请令解部,审明安插,以广宪恩之浩荡也,伏候裁夺缘由到司。随即提吊审问把仁龄:你是把成功的儿子么?据供:是亲生的子。又问:你父为何降了贼?据供:贼围舟山半月,没有救兵,又无粮草,因手下官兵俱皆降贼,因拿小的父去投降。又问:你亲丁有几口?据供:只有父并母及本身三口。又问:你父亲既降贼,如何又受他伪职?据供:受他逼迫,没奈何了。又问:你父如何在沙埕病死?据供:国姓往温州去,父因病重不能行船,因移在岸上养病。于上年六月二十三日死了。小的同母驻在厦门,有家人来报父死,因此小的去搬尸。将尸骨装在船上,被南阳许水师兵拿获。又问:你一船有多少人?止拿住你一个?据供:一船有三十多人,见兵船都跳下水,只小的同一小子不敢跳水,遂被拿住。又问:这伪印是贼把与你父的?据供:这印是别个总兵的。因总兵上阵身死,存印在船。这船就是那总兵的。被许水师官兵搜出。又问:搬尸怎么只你一个?据供:家人有十数个,都跳水去了等情。该本司看得把仁龄系降贼已故把成功之子也。据供其父成功镇守舟山,因贼众围困,势穷被胁,遂受伪职。卒病死于沙埕地方。仁龄与其母安置厦门,闻讣而龄同家丁十数人往彼奔丧,已携其尸骨于船上,遇官兵捉获。其同舟之三十余人。俱跳水得脱。仅执仁龄以解。及审其伪印,则供系别伪总兵之物,其身死而遗印于船上,致被搜获。所供情节,历历明确。至于仁龄作何发落,则惟候宪裁,非本司所敢擅议也等因到职。
当批:把仁龄既系年方十五,情有可原,仰暂监候,仍善为赡养,候请旨定夺。并候抚院批示。缴。依经印发并行布政司吊取原收伪印前来。随即缮疏间,查得详内尚有该司原审把仁龄供,同一小子不敢跳水,遂被拿住一段,未据审明着落。就经檄行按察司,再吊把仁龄审问,当日同被拿小子,今现在何处?像何姓名?年岁若干?逐一审确呈详,以凭具题去后。
六月初六日,就据按察使严正矩详称:看得把仁龄所供情节,已具前详,无庸再赘。惟有同行小子,奏宪驳查,遵即吊唤仁龄问。据供:小子十八岁,名全福,系许镇水兵带去。所有覆供缘由,拟合详报等因到职。
查得把仁龄所供许镇,即系许龙,现在原籍潮州,整顿战船,距省肇遥远,难便久待吊取全福,致阻入告。除批经回该司移文惠潮道,就近移知许龙,将全福查出羁留,一并候旨发落,俟呈报到日,咨部酌议,或仍准给许龙有功官兵,或同把仁龄一并起解赴部外,该职会同平南王臣尚、靖王臣耿、广东抚臣董、按臣张看得把仁龄乃叛总兵把成功之子,彼成功虽故,然仁龄犹在贼中,为许龙舟师捉获,即不从叛逆追论,其亦安能逭于贼党之诛耶?惟是仁龄年方十五,据其供称,十二年十月,伊父从逆,则维时仁龄尚属幼稚,于情又有可原。应否轻释,解部安插,以广皇仁,或别赐定夺,非职等所敢擅也。若许龙获印并解,功有可嘉,应听睿裁鼓劝。既经该司呈详前来,除伪印另咨送部外,理合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五三~四五五页。
·三一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揭帖(顺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国祚为备报捐造水师营房事:顺治十六年六月十四日,据浙江布政司署司事右布政使员尽忠详称:顺治十六年四月十三日奉职宪牌:照得瓯郡逼连大海,与闽为邻。自处至瓯,虽有一线陆路,而羊肠鸟道,马难并行。自瓯而外,凡有往来,悉资舟楫,不止出洋方须船只也。本部院于去夏提师至括,深知瓯括之间必须船只。及至仲冬统兵援瓯复驻括苍,创同处州道府捐造内江战船二十五只、马船十只。赴瓯,乃温州水师虽有其名,以船只无存寥寥,水兵改防陆汛,有名无实。又本部院于南溪港阵获海逆大小贼船九十五只,随动支温、处二府额设战船银两,责成该府昼夜并工修葺,发水师左右二营收管。又题补水师将弁,召募缺额兵丁,充伍操驾,以复水营经制。第船只必须水兵,而水兵必须住屋。查温区旧时水师船只,因兵无营房,与船不在一处,以致贼犯之日,船守兵单,致将船只自毁。今既复水营,停泊城北,而守船兵丁不使俱在船上,务必于岸上瞭望,斯可兼顾,而兵丁岸上势难露处。温区自遭寇警,官民上下,公私俱竭,纤毫无可动支,本部院相视城北永清门外一带堪以泊船,特自捐发俸银二百余两,创建营房一百间,委官督造,已经报竣。兹据委官蔡兴邦开送用过工料并发过银两数目造册前来,合行发查。如此牌仰该司照牌事理,即将发去工料银两文册一本查核明白,开造一样二本,具由通详,以凭会题,毋得迟违等因行司。奉此该本司署事员右布政使查得:东瓯乃边海穷洋,浙之首险。闽逆扬帆侵犯,皆缘汛广兵单,船只稀少,致贼人乘机肆志,犯我边疆。节蒙本部院提师入瓯援剿,深知温处山海情形,船兵加急,创捐造船。又将南溪阵获贼船九十五只,动支温处二府战船钱粮,修葺坚固,分发温区左右二营收管,并题调水师将弁,招募缺额兵丁,充伍操驾,以复水师营制矣。复蒙本部院多方相度,硕画万全,捐发俸银二百八两八钱七分,于城北永清门外一带泊船处所创造营房一百间,安插各船兵士,一可上岸瞭望,一免露宿霜栖,水陆兼顾,计无善于此者。前据委官蔡兴邦将用过工料、收过银两数目造册报销,蒙宪行司复核具详。本司细加复核,工料价银俱无浮冒,拟合转造清册,通详宪台察核会题等因,详覆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瓯郡毗联闽海,盘石、黄华、瑞安、飞云、平阳、江口俱接大洋。自郑逆作孽以来,出没窥伺,日在沿海,则戒备绸缪,水师尤亟,职于今岁二月阵获船九十五只,内除脚船二十只仅供摆渡外,余双篷■〈舟古〉水底■〈舟贡〉船七十五只,职动支温、处二府岁额有留战船银两,着温州府修验完固,发营充用,见在行司照例核销。职又创同处州道府等捐造内江战船二十五只,一面责令水师左右二营召募舵工水手,以供操驾。但官兵水操固在于水,而平居住歇必居于陆。乃历来既未设有营房,而势又万难于露处,遂相视地势,即于郡城之北永清门外一带泊船处所,拟盖营房。顾温郡兵燹之余,官民上下,公私俱竭,又无款项可以动支。用是捐职俸银二百八两有零,委官创造营房一百间,未动公帑民力分毫。旋经报完,分发水兵居住。无事登岸瞭望,有警驾船出洋,人船既不相离,营操又便相习。今据该司查明造册详覆前来,相应据实题报。除将工料价值文册揭送兵工二部复核外,职谨会同抚臣佟国器、按臣牟云龙合词具题,伏乞睿鉴施行。如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二五页。
·三一八、海逆深入江南等情议
臣等谨遵旨议得:议政王大臣等议覆金之俊等条奏各款,除申饬督抚等官殚力堵剿等事似当依议外,臣等窃思目今海逆深入江南,皇上已发大兵,又调有荆州驻防大兵,又贵州北来大兵已抵江宁,兵力似厚,足以灭贼。其江西、湖广、南赣等处抚镇,目下虽不调援,亦当预为议定,作何微调,布置何处,以图善后。漕督亢得时旧在淮上,今移赴扬州,似当令河督朱之锡领本标兵丁暂移淮安。朱衣助既失利无确信,地方提调弹压无人,似当速令推补。至于打造战船,诚为急需,并募兵防剿事宜,似皆当敕下议政王大臣,再作详议具奏。伏候上裁。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二六页。
·三一九、投诚盐运使谢国宝奏本
投诚盐运使司臣谢国实谨奏为内患叛魁、已经歼除、今奉文赴部、谨陈定海机宜事:窃照十余年来,郑国姓流突于边海,伪永历梗固于云贵,皆叛魁李之椿党结崇祯太子并河南安昌王子镇国将军及永安王韩王等暗通线索,分布党羽于江浙鲁豫梁楚数省,意图内应外合,轰动封疆,所以各地方每多震惊,致烦勤兵糜饷,究竟未得其首从。臣以一介庸碌,激以义愤,于顺治十四年十月间投诚王廷,荷蒙皇上不加摈掷,复命密拏内叛渠魁。臣遵于本年十一月内,驰赴江南。蒙总督郎廷佐、满洲提督哈哈木遣甲喇佟湖图、游击白士元,随臣于各省府州县拿获伪招讨督师阁部李之椿、崇祯太子朱慈烺、河南安昌王子镇国将军朱恭■〈木枭〉、伪军师舒英、伪左辅卢法之、伪右弼张定之、伪侍郎李樊桐、伪兵部主事赵龙书、伪知州李赞美、伪守备陈国辅,同盟共议,窝藏崇祯太子朱慈烺、魏翰如,连络山东、河南、亳州、江浙、徽池等处伪总兵方君茂、伪监军道徐介石、伪都督孙煃、伪副总兵施子辛;伪永历遣来各处传递上下声息,并连络湖广、徽州、河南、山东等处伪按察司佥事汪慎生、伪都督沉昆峒、伪总兵王来回、伪御史王瑞征、伪副总兵冯云起、伪职方司项禹揆、伪礼部尚书吴哲生、伪翰林院编修张中节、伪翰林院检讨沈仁叔、伪御史沈仲熙、伪知府李永思、伪监纪同知戴初尧、伪兵粮同知万中闇即万粲、伪台州知府刘通生、伪监纪同知谭五周、伪锦衣卫指挥黄祖圣、伪督师阁部李之椿同谋子李元旦、伪翰林韩四维、伪国子监祭酒顾子超、伪副总兵余公二、伪推官周世臣、伪总兵胡吉人、伪推官张顺恒、伪副总兵怀素、伪守备徐希朝。以上诸逆及搜获伪督师阁部方印并伪敕札俱解公衙门、总督郎廷佐、满洲提督哈哈木一一审实具拟题叙。内崇祯太子朱慈烺等前解部在案,其李之椿等蒙部覆奉旨,于今三月十四日正法讫。再有伪永历遣来颁送伪敕诏伪翰林江念云、专管送人下海伪守备洪三、专住宿海船人役线索往来窝主王仁次等,复经审实具拟题叙在案。尚有未获余党,听该总督缉拿外,是十余年数省之内叛,臣不费一弓一矢,俱已殄灭,此皆仰仗皇上威灵所致,臣亦何敢贪天功为己力遂望邀荣不次哉?
第犬马图报之私,日夕思奋。兹内患虽除,郑孽尚肆毒于沿海,臣有一得之见,可以平定,其中机宜,未敢招摇轻泄,欲图面渎宸聪。幸今三月十六日蒙江南总督准刑部咨送臣上京,谨于四月初一日赴部外,伏念皇上鸿恩,既信托臣于未事之先,谅能推置臣于报绩之后。倘蒙垂鉴,命臣抑觐天颜,俾得披沥愚忠,以佐升平于万一,微臣幸甚,封疆幸甚。除因叙述叛逆,字多逾格,伏乞睿宥。为此具本,谨具奏闻。自为字起至本字止计八百九十九字,纸二张。右谨奏闻。顺治十六年七月日,投诚盐运使司臣谢国宝。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二七页。
·三二○、兵部残题本
(上缺)艚船十七只,听水师分布矣。其不能再为增益者,潮州之额饷无措也。似此建设,固未足云全备,而旌旗壁垒,屹然相望,无警则各事汛守,有事则听令堵御,庶可以固金汤而奠岩疆也。缘奉宪批备叙确详,相应详请题覆,伏候宪裁缘由。奉批:仰候另牌行查,仍候督院批示,缴。奉此,依奉宪批遵候间,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日,就奉抚院宪牌前事:为照设兵造船,以防闽寇,初经吴镇条陈,奉旨敕行议奏。叠经藩院再四筹画,而后抽兵造船获有就绪,似可仰报钦件矣。今举以入告,自宜备悉巅末。乃阅详并未说及抽兵造船来历,统领何官,与夫船只工料器械价值共销某项钱粮若干。且水师营务船只,现系署参将陈万权所管,而司详则云船交藩下官兵。似此疏漏草率,不便题覆。合行查明,备牌仰司即照事理备细清算,声说明白,次第入文,不必颠倒,确由具详,以凭复核会疏题覆等因。奉此,就经移行该道府查覆回详定夺去后。
十六年七月十八日,随准分巡惠潮道移覆称:看得潮自十二年九月闽寇阑入揭阳、普宁、澄海,三县沦陷。十三年三月,大兵恢复。于是前任李督院具题有被陷之邑已恢等事一疏,饶平吴镇有遵旨陈言事一疏,俱奉旨行议添兵造船,修筑七星墩石,设立铺前炮台,以为御寇善后之计。因当时三邑初复,兵马驻防,或议调船以为协防之策,或议移兵以为未雨之谋,究竟措饷无方,权宜不一,似未可以据原案上闻也。今就藩院筹画酌有成规者,一一备详言之。如门辟铺前港口,实系闽船入揭之路,今两岸已筑炮台二座,广阔高大,可战可守。每座拨兵二百名,内贮铳炮、火药、粮米,俱系平藩下官兵驻防。此炮台之增筑,已近三载。贼船屡次飘突不敢深入者,此炮台之功居多也。有炮台扼守于外,则双溪之七星石可以不必修复,以费民力矣。又吴镇原请造船一百只,设兵一千六百名,今已造炮船三十只,安置大炮六十位,议设水师官兵一千员名,委参将陈万权管理札守铺前,与炮台之兵相为策应,其各兵名缺,系奉藩院抽自各府营寨,每兵月给饷银一两、米三斗,俱在潮府额征本折钱粮动支。此铺前之设兵设船规制已定,不必拘拘于一千六百与一百只之多,责措饷于公私交困之日也。铺前水师官兵一千、炮船三十只之外,另又造白艚哨船二十三只,大炮四十八位,发与柘林营充为经制之船,堵守澄海、鮀浦等处,与铺前水师内外声援。今柘林虽系参将陈万权兼摄,然水师自水师,柘林自柘林,原分两营,非仅一兵也。以上造船五十三只,大炮共一百二十八位,所需工料,除奉平南王将余魁行贿银二千两发用外,其余系吴镇办料及各县设处解给,并未动支正项钱粮,毋庸册报。至于吴镇原疏又云:沿海地方各设重兵,及福、兴、漳、泉等处附近贼巢制造船只,招募惯熟水兵各事宜,应听闽省酌议,非潮属所可越俎遥度者也,备移过司,查酌转详等因。准此,十六年七月十九日,又据潮州府申称:查得前奉平南王临潮所有打造船只及铸铳炮需用银两,俱行各县设处解应,并无动支正项钱粮,无凭造册开销,业经启详外,其原行议造柘林哨船一十二只,案查先奉宪牌为善后必先虑始等事,依经升任知府黄廷献详将奉平南王所造战船之内抵充柘林原议船只,详道转移遵照在案。又查水师陈参将官兵一千员名,于顺治十五年五月二十八日,敬奉藩院牌委招募足额。续奉平南王谕防守惠来县都司刘泽清,将惠来熟谙水性官兵抽拨二百三员名过营,随将前募员兵汰出,共足一千员名,现陈参将统领。查柘林营原经制额设官兵九百七十一员名,先系余游击接署办事,续启详藩院,奉批水师陈参将兼摄,缘奉牌仰查报事理,拟合申报缘由到司。
据此,今据该道府移报前因,随该本司覆看得:潮郡界连闽境,海寇披猖。先年寇犯揭阳、普宁、澄海,三邑沦陷。嗣奉藩院调师荡平,策画善后,议设水师官兵一千员名,抽于各府营寨经制凑足其额,委以参将陈万权统辖,造有炮船三十只,分兵撑驾,以防汛守。其铺前港口增设炮台二座,每座调守官兵二百名。另又装造白艚哨船二十三只,发与柘林,充为经制之船,堵防澄海、鮀浦等处,内外水师互相策应,贼□飘突不敢深入者,时(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八五~四八六页。
·三二一、兵部残题本
兵部尚书加一级今降六级照旧管事臣梁清标等谨题为大兵飞驰过浔、江兵随征进发、臣谨密疏上闻、仰慰睿怀事:该操江巡抚宜永贵奏前事内称:准兵部咨开:该江西巡抚张朝璘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七月二十八日题,九月初六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江西巡抚张朝璘题报安南将军明阿达理大兵过浔日期,并江兵随征进剿等因前来,无庸另议。再查疏内称:徽州噪兵流犯祁门、浮梁、德兴、乐平等处,土寇四起等语,相应请敕各该督抚速行剿抚,绥靖疆域,并确查噪兵系何营伍及鼓噪情由,明白具奏,以凭另议。谨题请旨。顺治十六年九月二十一日题,二十二日奉
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随即檄行徽宁道确查徽州噪兵流犯祁门、浮梁、德兴、乐平等处,土寇四起情形,一面查明具报,仍即速行剿抚,绥靖疆域,并查噪兵系何营伍,鼓噪情由,一一据实回报,以凭会核回奏去后。节次严催,今据徽宁道副使孙胤裕呈称:遵即檄行该府严查速报。今据徽州府知府蔺一元回称:随即遵查。顺治十六年七月初二日,有贼百余由乐平蜈蚣山往楚坑驻札。初三日,贼从山路过思溪,离婺源县城二十里。该县随督典史常念及捕役人等联络壮丁堵御,仍督率甲丁固守城池,塘报到府。该卑府随檄该县督同捕巡联络乡勇,相机堵剿,仍饬行歙、休等五县加意城守。该婺源县遵调六、七等都乡勇二百余人追杀,贼望德兴而去。至七月初九日,有徽州营兵奉调赴瓜洲打仗,残兵把总刘从新等带兵逃回。又奉调退回徽营把总唐士奇等逃回,同把总戚永茂俱各叛变。卑府会同同知张执中、推官林云铭、歙县知县张涵督率家丁人等,分门固守,仍行令千总刘复汉,谕令各兵仍归旧伍。讵叛弁刘从新、唐士寄等并各兵丁不服招安,抢掳营将衙宅。时值卑府躬亲城垣,面谕各兵,晓以大义,传集绅衿士民,登城守护间,蒙本道牌为安慰惊卒以杜乱萌事,备行到府。乃各弁兵直犯休宁,札营西关凤湖街。该知县傅维模督同捕巡员役及甲丁人等,闭门固守。各兵起营,直往蓝渡,由上溪口往婺源浙岭而行。至七月十五日,有逃兵踰大洪岭入祁门县。巡检张升堵截,至胥岭相遇,见系原防横头地方百总刘养心、池营百总田养芝率众二百余人,逃弁李芝领石埭亡命二千余人,攻破祁城。该令随即调集六都乡勇程祖仁等四百余人到城援剿,追至石坑地方,当遇黟县援兵合剿,阵斩刘养心,余兵败走,屯札金字牌。逃兵从祁门至婺源清华街,与逃弁唐士奇等合营到休宁县阳湖地方札营,四乡挟饷。当经饬行休宁县严加城守间,蒙本道差标官钱洪前往彼地招抚。该卑府先经行令各弁,晓以祸福,革心向化。刘从新、李芝等各至城下领受犒赏,唐士奇、李芝即将原受伪札缴纳,愿来安插,听调立功。二十一日,据婺源县申称:有伙贼屯聚德兴棕榈阪,隔县八十余里,招聚乐平马邵一伙百余人,又招德兴贼首王嫩顗数十余人,蜂驻劫掠,扬言指日来婺。又有德兴土寇千余攻园婺城。该县督快壮甲丁堵御,贼不得入,放火烧门(下缺)
旨:是,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八八页。
·三二二、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六年八月二十九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郎廷佐为恭报抚臣自尽、请乞敕部推补、以重封疆事:顺治十六年七月二十八日,据扬州府高邮州知州吴之俊呈称:据漕抚义侄亢天保呈称:窃叔素有痰晕,今加疟疾,于七月二十一日五更煮药捧至床前,正当狂风骤雨之际,不见其人,惊惶遍觅,莫知下落。后疑其失水,至天明随唤人夫打捞,果得身尸。又于枕下检出亲笔遗疏,并书字数幅,伏乞转申部堂暨督按道府,并将漕抚印信二颗及敕书旗牌亲赉部堂查收等因到州。卑州于本日卯时闻报,亲诣本部院舟中,眼同亢天保并书吏林国荣等查得漕印一颗、抚印一颗、令箭十二枝、见存七枝、差出五枝、敕书二道、王命令旗十二杆、卷箱十二杠。随委州同戴时显赍投部堂淮海道查收,并抄录遗疏,理合具申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总督漕抚一官,综七省之粮运,兼江北之抚军,责任既重,政务亦繁。兹当新漕方届,寇败下遁之时,而抚臣亢得时倏自溺殒,事殊可异。除报到遗疏备录送部,漕务听总理部臣兼为料理,其抚事职暂代整饬,仍移按臣赴淮弹压地方,综理庶务外,但两淮重地员缺刻难乏人,理合具疏题报,伏乞敕部作速推补,勒限任事。
抑职又有请者:操江抚臣朱衣助,自六月十七日瓜洲失陷,先无确音,今查降贼已真,缺难悬待。并乞皇上敕部推补,星催赴任,庶军国封疆大计,均有裨益矣。职谨具题,恭候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八九页。
·三二三、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顺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国祚为确查舟山从贼将领、仰冀睿裁事:顺治十六年六月初四日,据浙江按察司详称:顺治十五年九月初六日,奉总督李部院案验,准兵部咨开:该浙江巡抚陈应泰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六月十七日题,七月初十□□旨:兵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除该抚疏开□□□□功家口已经解部、康从正等奉旨释放各情节俱无庸再议外,该□等看得:舟山从逆叛弁陈定国、孙得功及妻室家口,先据浙江,山东各该抚疏称查缉无踪,臣部议覆仍请敕各督抚严加查缉,俱奉(缺九字)陈应泰疏奏定国(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八九页。
·三二四、「郑成功存亡亦未可知」残件
(上缺)遍野,得获盔甲、器械及活捉贼兵不可胜计。王永祯阵获伪中提督一员甘辉,游击王龙阵获伪总兵一员郭良玉。间有奔至江边者,又被管提督从水路截杀十数万,贼兵顷刻俱登鬼箓。其郑成功存亡亦未可知。此番大创,实称异常危险,仰赖皇上洪福齐天,并仗本部院运筹指授之所致也。但各营官兵冲锋破敌,敢勇当先,用命之功难逃本部院亲临目击中矣。其满洲官兵及未随本职官兵另听各自报外,事关异常大捷,除伤亡官兵现在开列呈送等因。
又据汉兵提督□效忠报称;七月二十三日,满汉官兵杀贼大□已经塘报。本晚公同贵部院、昂邦哈章京、梅勒噶马二章京、暨本督镇面商妥确,于次日满汉官兵由陆进剿。议得水路堵截贼船归路,乃吃□□□□兵以本督镇为有罪之人,令本督镇□□□责凡获贼船,实时烧毁,本督镇忻然认□□领固山大贾尔布把兔鲁,法□把兔鲁、及(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页。
·三二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残奏本
(上缺)元、守备顾尚忠等带兵屯札石城三山聚宝等□御贼,阻截桥梁,烧抢船只。仍差官护守城门,稽察□□□民得以出入,搬运粮食,救其饥馑。臣与昂邦(缺五字)等昼夜料理,寝食俱废,日望援兵,协力击(缺六字)日如岁。至七月十五等日,苏松水师总(缺七字)后奇三营马步官兵三千余员名,已(缺八字)臣蒋国柱调发苏松提督标下游击徐(缺七字)百名,金山营参将张国俊带领金山、柘(缺七字)宝山并水师右协共马步兵丁一千名,又水(缺五字)军守备事王大成带领本营并刘河、福山二营(缺四字)一百五十名,俱到省城。比因贵州凯旋大兵原(缺四字)来,未带马匹,即弓箭、盔甲亦有未备。臣与(缺六字)等措备盔甲、弓箭,添给应用。又先将自畜(缺六字)民马羸及调取州县驿马借充骑坐,尚有不敷,(缺四字)总兵梁化凤官兵马匹亦暂与贵州凯旋满(缺五字)公同商议,今贼分股近贼,入犯仪凤、钟阜门,(缺五字)此贼如不先杀,恐破大营之日,分我兵(缺七字)日将满兵派堵贼营,防其应援,遂发绿(缺七字)钟阜二门贼众,面授各将机宜,许以(缺八字)莫不感愤。臣等立于城头阅视调遣,梁(缺七字)二门出城,陆路进剿。贼踞木栅,火炮齐发,并(缺五字)领奋不顾身,冒险先登,我兵勇气百倍,鏖战多(缺四字)敌不退,官兵■〈扌弃〉命剿杀,阵擒伪总统提督余新并□□□总兵二员(缺四字)不可胜数,至晚收兵。是日驻(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页。
·三二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六年十月初七日到)
钦差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浙兵奉调回汛,重地亟需御防、谨就近抽兵遴将、仰祈敕部酌覆、以固岩疆事:窃惟八闽夙称岩封,而海澄一邑最为冲要。矧滨海各汛,幅■〈巾员〉辽阔,在在宜防。经制官兵,为数有限。前经部议,奉有俞旨,以随征三路兵马,共计九千,镇防全漳;仰荷皇上神明烛照,廷议周密,为岩疆计深远也。职于本年八日初十日,接兵部咨:该本部覆题浙江巡抚佟国器密奏,六月初八月奉旨;张承恩着调回浙省,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到职。又于八月初四日准浙督臣赵国祚、浙抚臣佟国器各移咨,差官到闽,调回张承恩原统浙兵三千名。职不敢议留,即行令张承恩带兵回浙。第今逆孽虽犯江宁,而厦门各岛,乃其窠穴。近据各汛报称,有伪提督黄廷等领兵数千,留守厦门,尚有多贼,分布各汛港口。浯州则有伪前镇戴捷,■〈氵丙〉州则有伪仁武镇康邦彦,把守海澄港口、海沧等处则有伪礼武镇林顺,泉州港口蜂尾等处则有伪中镇黄昌,游移高崎地方乃系伪援剿右镇吴胜,铜山更有伪护卫右镇黄元同伪忠匡伯张进,南澳则有伪忠勇侯陈豹,定海则有伪五军都督陈尧策等。或一伪镇领兵千余名,驾船数百只,或扼守各港要区,或往来沿海窥探,无时不图登掠,无汛不用提防。况海澄处极要之区,与贼窠逼近。兹浙兵撤回,万难一刻乏人防御。职与固山、梅勒各章京、抚按诸臣公同酌议,将通省经制营兵和盘打算,除福、兴、泉州、福宁州均属滨海之地,不便抽拨外,于漳州府城守,云岗四营内抽出一千名,再于延、建、邵、汀四府各营内共抽出一千名,以二千之兵合成一旅,以补防三千之汛。但各处凑合之兵,必得一娴熟素练之将。查得汀州镇标右营游击高满敖,英年壮锐,胆智沉雄,前年援漳,剿擒海贼,着有战功,克膺斯任。惟是边海重地,守将之权不可太轻。职等不敢仍议总兵,亦当以副将之职统领,庶可镇守。今议高满敖推补参将职衔,管副将之事。第设立副将一员,有兵二千,则必当设左右两营游击两员。查得随征福建左路中营中军守备韩瑛,矫矫雄姿,英英壮烈。随征防海澄县,杀贼乌礁,活擒伪官,虽提调有主将之功,本官久历海滨,地方习熟,且本官于顺治十二年二月内奉旨加都司佥书,随征闽省。今职等不敢议留张承恩,乞将韩瑛留驻海澄,推补游击职衔,管左营事,诚人地相宜者也。更右营一缺,查得标右营中军守备程自明,胆力兼优,弓马熟练,纵有劲敌,莫不勇敢当先。于顺治十五年六月内,贼围温州,势甚危急,本官统兵三百,驰解温围,题报在案。今议程自明推补游职衔,管右营事,无负职守也。所有遗下右营中军守备员缺,查有职标中营委署千总李云贵,于顺治十三年八月内功克舟山有功,经浙江巡抚陈应泰具题,奉旨给札,加署守备职衔,仍管千总事。本官才裕力雄,实为可用。议将李云贵仍以千总职衔管守备事补右营中军守备员缺。至于遗下汀州镇标右营游击员缺,应听部推,职不敢议。总之,各官推移补委,因海澄冲重,必得素练将员,方克胜任,职等皆为危疆起见,亦与部咨边海重地有人地相宜酌量议补之例相符,是以从公筹酌。倘蒙皇上垂念岩封,廷议俞允,使各官得以朝闻命而夕受事,地方大有裨矣。若夫上游各郡与漳州各营抽调二千之兵,不过移缓就急。当兹海孽未靖,山多伏莽,每怀内顾之忧,尚有震邻之恐,仍令各将速行召募,补足原额,庶各资防御。职谨会同固山额真臣郎赛、抚臣徐永祯、按臣李时茂,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俾要地得人而岩疆有赖矣。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八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六一页。
·三二七、贵州巡抚卞三元揭帖(顺治十六年八月十八日到)
钦差巡抚贵州兼督理湖北川东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卞三元谨揭为微臣赴任期迟、缘海氛猖狂、江路阻滞难行、今喜贼逆扫荡、臣得飞帆赴任、仰乞宸听、俯鉴愚诚事:职以谫劣庸才,猥蒙特命,抚治黔疆,恩出自天,矢报无地,惟有捐糜自效,星速飞履黔中,竭蹶从事,以报隆恩。职自四月十二日恭叩天颜,仰承宠锡,于十六日敬诣午门,望阙辞朝,随即束装于二十二日起行。只因职力微薄,除自制盔甲弓矢鞍帐等物外,止买马一百五十匹。荷蒙恩允准带间甲亲丁一百二十名及随带家口共计二百名口,约人骑与驼载军器等物,共需三百匹方可足用,以职一百五十匹之马,尚少一半,故此不能陆路赴任。职遂自觅船只,率领丁口,由水路从长江南往。将马匹尽数先由河南陆路发至武昌府喂养,候职一到,即可乘骑赴黔。职于张家湾水路舟行,日夕挽曳,略无停楫。及至济宁州赵村闸一带地方,值河水泛涨,闸口漫淹,舟行无路,职不得已在彼停舟守候十有四日,方见河水稍落,露出闸门。职随解缆南行,于六月二十五日抵准安府清口。又值海寇猖獗,暂时行旅断绝,江路阻塞,南北不通。职又势难独往,焦心如炙,梦寐难安。职欲寄置家口,率领壮丁转向河南陆路往黔,奈马匹尽数早已先到武昌。再欲别措买马。奈淮属非出马之地;少有民马,又奉督臣暂借,以备战阵之用,是以无马可买。再欲调武昌之马回淮,往返必需三月期程,欲速而愈迟矣。职料水上游魂指日剪灭。自拟在淮暂泊旬余即可南往,不意竟至四千余日。今喜大兵奋勇剿荡、贼逆余魂败逃,江路通行。职于八月初七日自淮开船往黔。从此日夜兼程,不敢稍停。虽贵州地方有旧抚臣赵廷臣仍旧料理,但职既承简命,自有责任在身,一日未入其境,一日寝食不宁。今将微职赴任稽迟缘由,谨陈天听。如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
顺治十六年八月初七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三二页。
·三二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残揭帖(顺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军务事:顺治十六年六月二十三日,据浙江布政司署司事右布政使员尽忠呈称:奉臣批:浙江都使司呈详内称: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十九日奉总督赵部院批本司呈详,新铸大炮十位,□须打造炮车等缘由。奉批:新炮十位,自应速造炮车应用,仰即日兴工,勒限报竣,此缴等因。奉此,该本司遵于十二月初二日备料集匠,开工打造新车一十辆。每辆计用木料铁炭杂用等银共五十一两一分五厘。计车十辆,共享银五百一十两一钱五分。又为紧急军务事奉本部院宪牌:照得郑逆狂逞,见踞盘石、乐清,本院亲统大兵援剿,所有大炮,尤为军中神器,查该司新铸大炮十位,详造炮车,已经批行,速造备用。仰司即将炮车星夜造完,立等应用。其各城门处所原贮大炮车辆,多有损坏,火速验查,一并修好,以应军需等因。本司遵即会同城守李副将将原贮各门旧车逐一检验。计修旧存大炮车共一十一辆,油饰旧车一十五辆,共享过木料铁炭工作油料等项,计银三十五两五钱三分一厘五毫。计修造新旧大炮车共二十五辆,共享银五百四十五两六钱八分一厘五毫,业经呈报在案。本司复将新铸大炮十位,备制随炮大小扛索及应用什物,通共享过木料绳索铁炭工料银一百五十三两六钱七分。又城守营旧存炮一十五位,查无火门盖箍等项,今俱添制,共享过银五两四钱四分二,共享银一百五十九两一钱一分。顷奉本部院差甲喇冯章京等五位至省,调大炮、炮车、炮子并传取火药四万五千斤,计九百桶。本司诚恐途路遥远,风雨不常,俱用油纸、蒲包□盖遮蔽。共享大油纸九百张,每张计银二分五厘,共银二十二两五钱;小油纸九百张,每张计银一分五厘,共银一十三两五钱;共计银三十六两。蒲包、麻索九百根副,每根副计银一分八厘,共银一十六两二钱。又备火药袋布七百五十丈,共银一百三十五两;棉线三斤,计银一两二钱;麻索一十条,该银一钱五分;并大炮子七千五百出,用筐盛贮,每筐一个盛弹二十出,共享竹筐三百七十五个,每个计银二分,共银七两五钱。以上随炮扛索、杂物、火药、袋布、油纸、包索、弹筐,共计用银三百五十两一钱六分。连前修造新旧大炮车二十五辆,通共享银九百两八钱四分一厘五毫。除领过藩司饷银八百两,尚该找给银一百两八钱四分一厘五毫,逐一攒造细册,呈送查核销算等因。奉批:仰布政司确核销算。但省会重地,神器弹压,尤难刻缓,仍会同都司查明见在炮弹药若干,应否铸造若干;速议具详。册二本并发。
奉此,又为军务事奉本都院批都司呈详内称:顺治十五年六月十六日,奉前任总督李部院批:铸造红衣大炮二十位。应用铁炭,本司即具详前任陈抚院,随蒙宪行各府县派办生废铁七万斤、山炭一十四万斤在案。本司随开工盖造浇炮房三间。先集各匠,每匠日给工食银八分,在局预备大炮模塑,并打造熟铁炮心、底盘、井心、夹架等项。随据各属陆续解到铁炭,开炉铸成大炮十位,共计用过生废铁四万二千八百八十斤,系各属派解,不开价值。铸炮修炉,做项烘塑,打造熟铁炮心、底盘、井心、夹架,一应杂用等项,共享过山炭一十二万四千三百五十二斤。今止收过各属解到山炭通共一十一万五千五百五十八斤外,透用山炭八千七百九十四斤。缘各属催解不前,系买办应用。每斤价银三厘,共银二十六两三钱八分二厘。每炮一位,铸净计重八千零八十斤,法身长一丈二尺。除各属解到铁炭不开价值外,每位计用过炉塑风项杂用工料等项,并买办山炭,其银五十五两二钱六分九厘一毫,计铸炮十位,共享过工料等项银五百五十二两六钱九分一厘。并盖造炮房三间,计用工料银二十七两八钱四分九厘。通共享过银五百八十两五钱四分。除领过藩司饷银五百两给发工料价值外,尚应找给银八十两五钱四分。先于上年十一月十六日具详总督赵部院,奉批:铸完铁炮十位,火速铲磨光洁,以凭验放。未铸十位,停止。其原派生废铁七万斤、山炭一十四万斤,原系抚院派发,即将收过实数,通详停征,勿得多收,致滋冒破。此缴等因。奉此,遵将未铸大炮十位,即行停止。随将新铸大炮十位,铲磨光洁,请柯昂邦章京、夏梅勒公同试放。顷奉本部院差甲喇冯章京等五位至省,调往温州军前应用外,所有用过铁炭数目,并工料银两,逐一造册呈送核销等因。奉批:仰布政司复核,有无浮冒报销,缴;册并发。
奉此,又为军务事,本年三月初六日奉本都院批都司呈详,奉总督赵部院批本司呈详新铸大炮十位、每位议铸炮子二百出等缘由,奉批:如详铸造,缴等因。又为行催事,十二月十六日奉本部院宪牌前事,照得本部院先经行牌该司,将新铸大炮十位及城守存贮红衣大炮俱造炮车,□备以凭应用。经今半月有余,并无呈覆,殊为玩误。除檄行杭州城守副将李逢茂备列炮车式样协同料理外,仰司即将新铸大炮十位炮车并城守存贮红衣大炮旧有炮车,会同李副将合式打造,务须堪用。其大炮每位备照可口镕铸炮子三百出应用。其钱粮,该司列册通详销算。见今贼踞盘石,打造木城,已经本部院飞请昂邦章京到浙合师进攻,事关最紧最急军需,如或迟误,官参吏斩,决不轻贷等因。奉此,该本司遵即备料督匠开炉,先将新铸大炮十位镕铸炮子,每位三百出,共三千出,计用生废铁二万一千一百五十斤。内除用过原收各县解到停铸大炮生废铁八千七百三十一斤四两,此系各县解用,价值应听各县开销;又收城守李副将移交升坏废生铁炮一位,计重五百三十五斤;又将城楼旧贮生废铁碗口炮八位、废生铁火盆三个、铁锅四口、不合式大小废炮子四十斤,共计重四百二十四斤;以上二项共重九百五十九斤,系属官铁。连前各县解到铁,共该除九千六百九十斤四两不开价值外,实买用过生废铁一万一千四百五十九斤十二两,每斤价银二分二厘,共银二百五十二两一钱一分四厘五毫。每百出铸净重五百一十五斤,共享山炭四万一千零八十五斤。每斤价银三厘,计银一百二十三两二钱五分五厘。用过修炉做项一应杂用工料银九十四两三钱五分。共铸炮子三千出,计用铁炭工料等银四百六十九两七钱一分九厘五毫。又奉将旧存城守营大炮一十五位,每位铸炮子三百出,共计四千五百出。又二次试放大炮,用去炮子六十出。共计镕铸大炮子四千五百六十出,计用生废铁三万四千六百五十六斤。每斤价银二分二厘,共银七百六十二两四钱三分二厘。每百出铸净重五百五十五斤,共享山炭六万七千三百二十一斤。每斤价银三厘,共银二百零一两九钱六分三厘。共享过修炉做项一应杂用工料等银一百四十三两七钱二分四厘四毫。计铸炮子四千五百六十出,共享铁炭工料等银一千一百八两一钱一分九厘四毫。连前共铸新旧大炮、炮子计七千五百六十出,通共享过铁炭工料等银一千五百七十七两八钱三分八厘九毫。限领过藩司饷银一千二百两外,尚应找给银三百七十七两八钱三分八厘九毫。逐一造册呈送核销等因。奉批:仰布政司逐款复核报销,缴;册并发。
奉此,又为军务事,本年三月初七日奉本都院批都司呈详顺治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奉前任总督李部院宪取斤半重铁子三千出、三号铁子六百出应用等因。奉此,该本司遵即督匠镕铸齐备,具文呈解。奉批:仰将三号铁子再加六十出,四号铁子再加三百出,并应用筐担,预备解运,缴;等因。奉此,本司随即复将三号铁子添铸六十出,共六百六十出,计用生铁一千九百八十斤。每斤价银二分二厘,共银四十三两五钱六分。铸净每百出重二百一十九斤,用山炭四千二百六十四斤,每斤价银三厘,共银一十二两七钱九分二厘。共享过修炉做项一应杂用工料等项银九两三钱三分八毫。计铸三号炮子六百六十出,共享过铁炭工料等银六十五两六钱八分二厘八毫。添铸四号炮子三百出,共三千三百出,计用生铁六千六百斤。每斤价银二分二厘,共银一百四十五两二钱。铸净每百出计重一百四十六斤,用山炭一万三千四百三十六斤。每斤价银三厘,共银四十两三钱八厘。共享过修炉做项一应杂用工料等银三十五两八钱一分。计铸四号炮子三千三百出,共享过铁炭工料等银二百二十一两三钱一分八厘。用筐盛贮计用竹筐八十八个,每个价银二分,共银一两七钱六分。通共铸过三、四号炮子计三千九百六十出,共享过铁炭工料竹等筐银二百八十八两七钱六分八毫。已于十五年八月初九日解送讫。
又为亟请硝磺炮弹以资防剿事,准布政司咨开:详奉前任陈抚院批本司呈详议给台镇三营硝磺、百子炮铁弹、鸟鎗、三眼枪铅子等缘由,奉批:如详动支,速造给发,缴。奉此,希将发去兵器银六十两,星夜铸造百子炮铁弹三千颗、鸟鎗、三眼枪铅子三百斤,并将库贮焰硝三千斤、磺三百斤照数给发台镇差员领运等因。准此,除将前银买办铅子外,其百子炮铁弹三千颗,用生废铁二百五十六斤。每斤价银二分二厘,共银五两六钱三分二厘。铸净重一百八十六斤八两,用山炭四百三十五斤。每斤价银三厘,共银一两三钱五厘。铸匠工食共银一两四钱四分。铸百子炮铁子三千出,共享铁炭价值工料银八两三钱七分七厘。以上共铸三、四号炮子三千九百六十出,又铸百子炮铁子三千出,共享过铁炭、工料、竹筐等银二百九十七两一钱三分七厘八毫。但用过铁炭,俱系借办应用,所有价值,仰祈宪檄藩司给发,以便分给各铺。今将用过铁炭、工料银两,逐一造册,呈送核销等因。奉批:仰布政司确核,报册并发。
奉此,又为请领火炮铁弹以裨防御事,本年三月二十四日,奉本都院批都司呈详,本年正月二十九日奉前任陈抚院宪牌,本月二十八日准张总镇手本前事等因到院,准此为照,神炮务须合式,铁弹方可施放;即将所请铁弹确酌式样铸造三百出,完日具文详院,以凭运发应用。仍先将工料数目详院查核等因。奉此,先为前事奉前任陈抚院批本司呈详铸造台镇大铁弹三百出应用铁炭等缘由,奉批:前准该镇公移,已经檄行该司制造,仰即星夜镕铸运送,以济军务,缴。奉此,本司遵即借办铁炭,督匠星夜镕铸大铁弹三百出。每百出用生废铁一千三百七十斤,铸净重一千斤。计三百出共享生废铁四千一百一十斤。内除续收龙游县解到欠生废铁五百五十九斤、寿昌县解到生废铁一千斤,二共收到一千五百五十九斤,系属停铸大炮生铁价值,应听该县抵销外,实借办生铁二千五百五十一斤,每斤价银二分二厘,共银五十六两一钱二分二厘。镕铁并烘炉塑杂用共享山炭七千七百七十七斤,每斤价银三厘,共银二十三两三钱三分一厘。修炉做塑杂用弹筐工料共银一十两二钱四分四厘。通共镕铸大炮铁弹三百出,实用铁炭工料价值等银八十九两六钱九分七厘。今将用过铁炭工料细数,逐一造册呈送查销等因。奉批:仰布政司核销,报册并发。
奉此,就经备移都司严加确核去后,今准回称:该本司覆查得:铸造大炮、炮弹、炮车工料,本司悉以实用工料并稽考往例逐一确核开销,其中并无浮冒,合将造过各工料简明文册移送,烦请查核转详销算等因,咨覆到司。
准此,为查镕铸炮弹铁炭工料,本司查对王、李二中军铸造用过细数,奉旨部覆允销,成例相符,应准转详院夺其修造新旧车辆并随炮杂物等项内,除合例铁炭、匠工、火药、袋布、弹筐等项外,其木植并杂项物料中多浮溢,恐烦宪驳,复移该司细加核减去后。今准回称:为照打造炮车,缘以炮体重大,且奉部院取运温州,设遇攻打,盘山过岭,苟非坚固,难供千里驰驱,本司安敢以细怯充数,以取违误军机之戾,是以各物俱从朴厚,轮盘铁皮包裹,悉仿江宁炮车制作,以期适用。至如木料一项,皆买南关木商,照时市价平易,又非取诸产属,较与当日所造之车,不惟短小而木料皆取诸各属者比,又杂项每辆止用价值银一两三钱零,此本司皆铢铢细核,非敢滥觞。合将造过工料细册,再为移送等因到司。
准此,该本司查看得阃司奉宪镕铸红衣大炮十位,册开共享过铁炭工料银一千八百七十两五钱七分四厘;又镕铸大炮子三千出,并旧存城守营大炮十五位炮子四千五百出,试炮用炮子六十出,通共镕铸炮子七千五百六十出,共享过铁炭工料银一千七百九十一两二分四厘四毫;又镕铸三号红衣炮子六百六十出,四号红衣炮子三千三百出,并台镇张总兵取用百子炮铁子三千出,共享铁炭工料银二百九十七两一钱三分七厘七毫三丝八忽;又镕铸台镇张总兵取用大炮子三百出,共享铁炭工料银一百二十三两九钱九分四厘九毫九丝九忽零;又造新大炮车十辆并修城守营旧炮车十一辆,油饰(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二八~二三一页。
·三二九、郑成功崇明继溃残揭帖
(上缺)落水淹死者□□,正在□□□□平洋沙一带开出贼船百十余号。卑职等分头迎剿。听得贼营连声炮响,大■〈舟宗〉齐来救应。且因潮落天晚,一面迎战,一面收兵,仍回七丫所。查左营炮伤兵丁邵成、赵奇。□营高中军坐船被炮打坏面梁,炮伤兵丁高顺。奇营炮伤兵丁邵元、□尔清,箭伤兵丁岑龙、刘玉、耆民、范昌。沙船被□打坏后梢,前营阵亡□丁谈大,炮伤兵丁陈富火,罐烧伤兵丁薛应举。事关出洋剿贼情形,理合塘报等情。十四日,又据标下右奇前左四营游击刘国玉、王龙、仝光英、陈定报称:本月初七、八两日,逆贼郑成功□□大■〈舟宗〉贼□□□共计二千余号,齐至崇明□□□洋沙□至□沙,衔尾拋泊。职等严督官兵整顿战具,相机堵剿。于初九日贼拥众数万,分头二十余股登犯,逼临城下,四面围困。初十日,贼又傍城竖立木寨五座;天妃宫至石家湾□立木寨二十七座。职等分门拒守。左营游击陈定守东□,左营游击刘国玉守北门,前营游击仝光英□南门,奇营游击王龙守西门。三更□分,贼在西北城角安下土囤、挨牌,将大红衣炮一字分开,炮声振天,自四更打至十一日午时,击倒城墙百十余步。贼扛抬云梯二十余座,渡过城濠,蜂拥扒城甚急。游击刘国玉、仝光英□□危迫,随□带□官兵赴西面,游击陈定亦□西面协同□营□击王龙在城上炮矢齐发,伤贼甚众。贼遂不能上城,随即退回。游击刘国玉、仝光英带领中军守备王宗、史世科、千把总王政举、杨振邦、步起龙、刘虎、孔应芳、陈逢吉、高□、唐文楼、应标赵有功、随征官梁鼎、孟甫昌、陆秉钺等从南北二门,乘胜杀出。官兵奋不顾身,并力追杀,□矢齐发,杀死马信下伪左镇姓陈、伪右镇姓沉、伪总兵二员(一姓周、一姓蒋)、伪副将一员姓杨,击死贼兵一千有余,带伤者甚众,其余赴水遁入木寨,卑职等夺获大红衣炮十一位,并盔甲器械等项。随一面会□崇明知县陈慎立令储□施□在城守营,千□包日升将□坏城垣用□石□筑牢固。十二日,职等挑选四营官兵一半守城,一半督率出城,设伏两路,奋勇进剿。至天妃宫迎敌,两相交仗。职兵用命,伏兵四应,杀骁贼千余,烧毁木寨二座。贼见我□奋勇,遂败过河北,将桥拆毁。因见天晚,收兵回城。十三□午时,瞭见七丫口篷帆迭出,料系官兵出洋□剿。少顷,听□篷花聚处,炮声不绝。□见施翘河一带贼船俱起篷,有迎敌之意。卑职等督率官兵,从各门杀出。贼见我兵势勇,弃寨拥护国姓飞奔上船。官兵乘胜追杀,上船不及,淹死甚多,夺获水底■〈舟贡〉二只、木□三十座。三更时,贼船俱□拢岸,就此扬帆南□而去。郑成功积年大寇,半月□间,初败于江宁,继溃于崇明,皆仰仗各宪威灵,更赖有陈知县周谋进退,接济军需,得以鼓励士卒,齐心用命之所致也。其阵亡左营把总孔应芳并伤亡目兵,俟查明另行开报等情各到职。
据此,本职前经具疏奏闻及塘报本部院在案,该本职看得:逆贼之败江宁也,虽精健□尽,而伙贼尚繁,狡谋□虑。窥其单虚,实欲肆志崇明。而各将兵遥仗本部院威灵,奋其忠勇,或败于水,或破于陆,皆能以寡胜众,总仰赖朝廷□福德所致也。若夫血战之劳,斩获之□,虽群(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三三页。
·三三○、苏松巡按马腾升揭帖(顺治十六年十月初三日到)
巡按江南苏松常镇淮扬六府徐州一州监察御史加一级马腾升为报明镇城失事、未经从贼武员并阵亡守备、请赐优恤事:职于瓜仪镇江未经从贼文职各官,另疏报明。兹据常镇道报称:镇江卫守备萧辉,于城陷之日,出东门避贼,随投见抚院,印信发■〈髟上廾下〉见存,随征复城后,见今供职。镇江营中□守备张国勋、把总张得胜、郑奇新三员,俱于未失城之先,奉调防守崇明,后随军前恢复府城,见俱供职。镇江卫后所千总何之瑛,于未失城之先,差往江北催屯粮,复城后方回,见今供职。前所千总刘国佐运漕进京未回,左所千总唐祥绥事先告假在籍未回。以上各员,皆同城失事未经从贼者也。又据常镇道报称:巡江营守备罗明升,系河南南阳府人,自受事以来,即委驻防镇江之谭家洲。本年六月十七日瓜洲失守,海贼用炮转攻谭家洲,且四面蚁集,官兵俱溃,乃守备罗明升犹自■〈扌弃〉命开炮堵击不休,直至贼众悉登,本官力竭,遂与亲丁赵登科、惠□狗儿等奋力冲杀,主仆四命尽被贼逆杀死当场,本官始终不离洲汛一步,仍将钦给关防预托家属怀藏保全见存。是此一官者,虽兵败无功,然死事明白,不负封疆,较之从逆各弁,本官虽死犹凛有生气,似应题明俯赐叙恤,以慰忠魂者也。俱经该道呈报前来,相应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九月十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一页。
·三三一、苏松巡按马腾升揭帖(顺治十六年十月初三日到)
巡按江南苏松常镇淮扬六府徐州一州监察御史加一级马腾升为报明城守失事未经从贼文职等员,仰祈睿鉴事:窃照海逆内犯,率土同仇,凡守土之官,自宜与城相为存亡,而乃有开门延贼者,固已罪不胜诛,即为贼所胁而姑从弃印潜逃以全命,概不得齿于人臣之类也。若夫论城守则均居失事之□,按实迹则有非从贼之科,其中□无事同而情异者,职不得不据所申报一为疏明焉。其在道臣,则有地属管辖而处非同城,一则驻防江阴、保守危疆、而应接不及,一方扬城震恐、百姓惊逃、而势莫兼图,则常镇道参议胡亶、扬州道副使高光夔也。其在县府印佐,则有城无守兵,呼援靡应,当叛弁周铎号召废绅衿民劈门放贼,势迫力穷,乃护印冲围,请师恢剿卒复城池,仍理县职者,则仪真县知县牟文龙也。有当贼未被陷之先,奉调出城催饷,及至恢复,受委安民,暂署府事者则镇江府海防同知陶鼎铉也。□分守瓜洲北门,率民抵御,及操□兵溃,带印□扬,随兵协恢者,则瓜洲江防同知徐腾鲸也。至如贼方临城之际,亟走避贼,投见院道,印辫俱存者,则为镇江府学教授过松龄。有未及到任,文凭见在,潜避在城者,则丹徒县学训导毕翰。而他如均于未失城之前,一奉差办颜料解京,至今未回,一奉差赴省解米,城复方回,见在供职者,则为丹徒县县丞陈焕新、丹徒司巡检童献也。至于镇城在籍之官,当逆臣知府戏可进定谋迎贼,相与恸哭力争而不得,遂相□微服潜踪、缒城行遯、间关野宿、克全名节者,则为原任吏部文选司郎中张九征,原任江西巡按笪□光也。以上诸员,或职任监司而鞭长不及,或身关守土而危难能全,或居散职□员而在差幸免,或属桑梓命吏而秉志洁身,其于城守失事之责,固各有难辞,而其未经从贼之踪,则显有可白形迹,功罪之间,皇上自有明鉴万里,职据各属申报无异,又何敢不据实胪列上闻,以仰副九重之彰瘅也?伏祈睿鉴,敕部察核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九月十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二页。
·三三二、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六年九月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郎廷佐为报明委署道员事:窃照海逆狂逞,围困江宁,侵犯上游,以致池太等处相继沦陷。虽经恢复,全赖兵备道臣为之保障,查原任池太道副使张文光,前因委署臬司,迟误钦件降调,将该道印务于本年五月内详奉操、按二臣批委太平府知府李芝英署理。而知府李芝英道印与府印俱失,罪不容逭,见今候勘。然池太当寇残之后,地方亟需收拾,监司不可一日乏人。随行江南藩、臬二司,会同查委去后。今据江南布政司左布政使徐为卿、按察司按察使姚延着呈详内称:奉总督郎部院宪牌内开:照得池太等处,先经贼踞,业已发兵恢剿,地方事务,亟需监司整顿,合行选委。仰司即便会同,臬司作速会议□力廉干官一员,通详委管池太道务,以便前去料理。再如当涂、芜湖、和州、六合等州县,已经贼破,印官无人者,亦应委官署理。具文通详等因到司。奉此,除当涂、芜湖等州县另行议委详报外,随该两司会议得:在省监司事务实繁,似难分身料理。查原任池太道副使张文光、原任苏松学道张能鳞,才干兼优,俱可暂摄,统候批示一员下司,以便移会管理等因,具详本部院暨江宁按院外。蒙总督郎部院批准委原任池太道张副使暂署,仰即日移知该道,星驰赴任管事,仍详报按院批示行,缴等因,蒙批到司。随经移会署理去后。
今准原任池太道张副使手本内开:为恪遵功令据实回复事:窃念功令森严,不寒而栗。前此力辞道篆者,为遵降调之功令也。本月初十日,又阅邸报江宁卫按院一本,为署司承问不力、钦案逾限不完,特疏纠参,仰乞敕部议处,兼请睿鉴展期事疏中所指者,为徐邦位、沉元俊二案也。奉旨:该部知道。张文光着吏部议处具奏,钦此。新旨煌煌,谁敢不遵?吏部议处,尤当静听。以两番降调议处之官,而为违例署篆之事,于理于法,万分不可;在下在上,都有未便。况本道老病侵寻,足疾危险,方切性命之忧,又在恪遵功令之外,仰乞贵司俯鉴真情,细绎明旨,转达制台另委贤能,庶功令不致有悖而地方亦不致贻误也等因。准此,随该两司会议得:池太地方寇残甫定,监司乏员,实难悬缺,仰藉贵道长才料理,遵奉宪批等因,又复咨催。续准该道手本开称:再捧公移,更切惭悚,一切苦情,已悉前覆。总之,老病降调之官,又奉新旨吏部议处,断断不敢冒昧署事。仰希贵司以朝廷功令为重,速赐回详,别商委署。庶不致日延一日,有误地方等因移覆到司。准此,案照池太地方需员整理,两司先经会议原任池太道张副使才堪暂摄,已蒙宪台批准任事。随移该道刻期束装。当准该道以两经降调,恐以违例呈请。但地方需员甚亟,在省监司实难分身往署,合无呈请宪台,一面题明,一面行令该道任事,庶免违例之愆等因。
织又移商江宁按院,随准按臣卫贞元回称;池太道事务繁剧,必需谙练之材,原任张文光委之暂摄,更称得人,惟候会疏题明等因到职。准此,除失守郡邑各官员缺,职与抚、按诸臣遴委见任官员就近署理外,该职看得:张文光乃原任池太道也。居官廉敏,稔知地方情形,驾轻就熟,甚为至便。今职虽降调,然尚属道臣。既当地方经寇需人整理之时,又值司道事繁万难分摄之地,是以批委本官。而本官屡行控辞,恪遵功令。但本官虽奉降调议处,查系因公受过。今暂行委署,不过权宜一时。职从地方起见,除批行两司并檄催本官赴任料理外,职谨会同江宁按臣卫贞元合词具题,恭候皇上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四页。
·三三三、江宁巡抚蒋国柱揭帖(顺治十六年九月二十四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蒋国柱为钦件部件未完甚多、谨具疏题明事:窃职奉命移抚三吴,抵境之时,即值海贼内犯。职枕戈擐甲,日事恢剿。在事司道诸臣,亦皆办运军需,拮据城守,殆无宁晷。幸仗天威,逆氛剿遁。职于八月二十二日,方自海汛回苏,始得就署料理清查事件。又因前抚臣张中元卧病身故,旷废愈久,头绪纷繁,有历今经年者,有限期已逾者。念职接事伊始,其间刑名之沉滞,积逋之未清,需职设法督催。兵马钱粮之造报,完欠分数之考成,需职逐一磨。与夫各省之协饷,解部之本折,时日稽迟,需职严督。职惟毕力追呼,以期渐次清楚。如各该司怠玩迟误。容职不时指参外,谨将尘积缘由,合先具疏题明,俯赐宽限,伏乞睿鉴,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四页。
·三三四、江宁巡按卫贞元揭帖(顺治十六年十月十四日到)
巡按江宁等处兼管屯田监察御史卫贞元为请旨正法事:职恢剿之役,阵获伪副将杨瑞、伪千总毛尚仁及真贼杨清、陈国祯、张三、李保、邵文、邵翠、伏二、杨祥之、赵虎、郭子贤、李明等,并伪印一颗、贼马六匹,已具有恭报恢剿情形一疏上闻矣。嗣复分兵搜拿,并令乡勇协缉。接据凤宿道中军丁月桂拿获伪官夏管象、从贼胡明二名。又据乡勇丁映丙拿解真贼彭大、马起二名。又据武举张尚忠、乡民高其略、陈贤等获解散贼刘胜明、陈得盛等三十余名。又搜获贼遗残马一十四匹并骡、驴、衣物等件。该职逐名亲讯,内止夏管象受贼伪职,胡明、彭太、马起、刘胜明、陈得盛皆有贼给号牌,且各有器械、马匹,俱为真贼,无可矜疑。其余尽系胁从,即行分别责释。以上阵擒、续获共计一十九名,据报彭太、马起已伏冥诛,见存一十七名。该职复会集凤宿道副使李实秀并凤阳府厅等官再加研审。据杨瑞等供称:原系伪副将职衔,木印可据;毛尚仁系伪千总,彭太等系伪随征官,夏管象系伪监纪,杨祥之系天长县出柙重囚,充兵打仗。
其余各贼,俱各俛首无词,叩乞早死。职惟各逆从贼既真,骈戮何待?况当地方甫定,民志未帖时,留此多凶,似有未便。然拿审乃臣子之职,而生杀属朝廷之权,似应特请睿裁,立赐处决,庶残地可安,乱民知惧矣。至前后获过衣物、牲畜并滁来各案逆赃,俱行凤宿道变价汇解。盔甲、器械业经给赏官兵,伪印号牌应行焚毁。除另造清册呈送都察院咨部察核外,理合据实具题,伏乞皇上干断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五页。
·三三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六年九月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郎廷佐为紧急军需事:据江南布政司左布政使徐为卿详前事内称:顺治十六年七月二十五日,蒙总督郎部院宪牌:准总漕亢部院咨开:准户部咨开:奉御前发下红本:该本部题前事内称:准兵部清咨内开:大兵前往江南出征等因到部,臣等查得官兵应支俸饷粮料草束,相应预备,以便大兵一到,随即支给。但江南钱粮拨给各省协济甚多,诚恐一时难以应急,合拨两淮盐课银十万两,以充大兵之用。其应用俸饷粮料草束数目,听领兵官出清字笔帖给发。合请敕下江南督抚,一面将所拨盐课银两支应,如有不敷,该督抚但除起解内库及应解协饷外,其余该省不拘何项银两,即行支给。再查大兵需用俸饷粮米,已拨有银两,应听江南督抚支给。其喂马需用草束,江南系产草之乡,亦应江南督抚备办。其需用料豆,诚恐一时采买艰难,查山东系江南交界地方,合请敕下山东巡抚,即于该省邻近地方办买料豆二十万石,运至淮安交与总漕,听总漕转运大兵驻札处所支给。东抚即取漕抚实收,将用过价值数目报销。此系紧急军需,时刻不可有误,合请严敕江南、山东督抚并两淮巡盐御史,应督催者作速督催,应办买者作速办买,应解运者作速解运。如有迟误,即将经管各官职名题参,以凭从重议处,俟完之日,将支过俸饷粮料草束数目,听江南总督取领兵官出清字笔帖汇题核销可也等因。顺治十六年七月初七日题。本月初八日奉旨:是。依议严速行。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院。准此,除盐课银两、买办料豆,当经移催山东抚院、两准盐院解发外,至马草一项,本部院业经檄行淮扬附近州县备应,合亟密咨,希即酌备饷米料草,以应援剿兵马急需,幸勿迟缓等因,备咨到部院。淮此,仰司官吏速为备办,以应支用。仍取领兵官清字笔帖,以凭汇题达部核销,毋得迟误未便等因到司。
又于八月十四日,承准户部照会同前事内开: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清咨内开:固山额真明安达里之兵往江南等因到部送司。奉此,查得固山额真明安达里所统兵马向驻荆州,原食楚省粮饷,今既往江南,所需粮饷,相应就近支领,合移咨江南督抚,即于江南省十六年分应解楚省协饷内扣留六万两,以充固山额真明安达里兵马粮饷之用。如有不敷,再于江南省除应解内库及各省协饷外,不拘何项银两,通融支应,年终取清字笔帖奏报核销,并移知楚省督抚知照可也等因呈堂。奉批:行,送司。奉此,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照会该布政司遵奉施行等因到司。
承此,该左布政使徐为卿查看得:海逆入犯,调集诸路满汉大兵会剿,齐驻省城,甲士云屯,战食鳞集,所需粮饷,日费万有余金,悉惟藩司是问。若钱粮源流不竭,犹虑转输莫继;况无米之炊,左支右吾措应,诚决江海之波而障之以手也。
查江南十六年分正赋该实征银一百四十二万九千七百八十一两五钱,又白粮改折银三十七万三千一百两零,又本色颜料改折银二十四万四千二百七十七两四钱,又裁扣考校俸薪里马优免丁粮等项共实征银二十三万七千二百二十一两四钱八分,又南粮改折银三万两,又协济东省站银二万六千五百八十二两五钱四分:六项通共银二百三十四万九百六十二两九钱二分。内除苏、松、常、徽四府额解金花米麦折银共三十八万九千九十三两八钱五分,丝折绢价垫银一万七千一百八十二两五钱,专解内库,不敢别动;又颜料改折银二十四万四千二百七十七两四钱,奉部文系各该府州县转文解北银两,竟不由司,俱应除算外,仅存正赋杂项实征银一百六十九万四百九两一钱七分。内于本年二月初十日,承准户部照会为酌拨十六年兵饷事内拨给江宁驻防满洲各旗俸饷正赋银四万八千两,又拨解楚督转运经略军前正赋银一十万两,白折银一十五万两,又拨解楚督转解信郡王军前滇黔正赋银五十万两,又拨解广东省白折银一十万两,又呈准户部照会拨解贵州省正赋银三万六千六百一十九两一钱三分二厘,广西省正赋银二十八万八千七百八两四钱六分四厘,又拨解四川省优免丁粮银七万二千八百七十四两二钱,又拨解陕西省裁省银九万八千七百八十八两,又拨解广西省白折银一十万两,南粮改折银三万两,裁扣银三万二千六百四十二两九钱,驿站银二万六千五百两,又于本年七月初三日承准户部照会找拨十六年二分兵饷内找给江宁驻防满洲俸饷正赋银一万二千两,又拨解楚督白折银二万三千一百六十六两九钱,裁剩银四百九十七两三钱五分二厘,正赋银一万五千二百六十九两八钱一分五厘,又拨解广东省正赋银九千七百二十七两八钱八分,又拨解楚督江南省额编兵饷银六万六千一百六十一两五钱八分三厘。查江南省额编兵饷银两,悉系三抚属历来原充本地兵饷,并无余存,从不解司,难为无米之炊。以上通共拨解协饷正赋杂项银一百七十一万九百五十六两二钱二分六厘,均属吃紧之需,处处差官坐省催逼之项也。
此外仍有省城驻防满汉马匹草束料豆经由右藩仓司采买者,每岁约计银十四万两有奇,专资饱腾之用,须臾难缓。又各府州县供应过往官兵及养马粮料,年年需用多寡不等,约计银十余万两,乃势所必需之项。又每年坐定采买纸张、段疋、青蓝标布,共计需用银六万余两,此节年成例,万不可少。又不时奉行采买金箔、银朱、石青、石绿等项,亦约计需用银五万余两,皆系上供急需,一奉文到,孰敢刻迟?又省城督标汉兵浦口溧阳各营并江宁道标渡马浅船门禁火药局官兵及文武各衙门俸薪操赏廪工漕运防欠等项,内除江宁一府解南并公费地亩房地租课屯卫新增沙压等项抵支外,岁计约共不敷银二十万两零,又系逐月逐日刻不可缓之项。又省属军饷驿站,除荒缺额银两奉部文准以裁扣裁剩款内酌拨补足,一岁又约补银五万有奇。以上岁计约共需用银六十万两零,连前奉拨协饷二项,通共计支解银二百三十一万九百五十六两二钱二分六厘零。以入数揆之出数,无论各属完欠与否,仅存额银一百六十九万四百九两一钱七分,尽数抵支外,计缺银六十二万五百四十七两五分六厘,咸属无米之炊,业经备叙匮诎情由,咨呈户部在案。续于八月二十八日,新奉总督部院宪牌,为遵旨陈言事开:准部咨将原拨解秦川粤西兵饷裁省裁扣优免丁粮南粮改折驿站等银二十六万八百五两一钱,改于两准盐课、山东陕西两省各年未完捐输荒地等银内改拨协饷讫,仍缺银三十五万九千七百四十一两九钱五分六厘。
且各府州县逐年钱粮,不能照额全完。粤稽往年旧例,上止江抚属安、徽、宁、池、太、广六府州县款项尚少,犹可冀其足额、又江宁镇江二府所欠不多;至若苏、松、常三府额赋原重,项款繁多,从来疲瘠,完不及额。又江北庐、凤、淮、扬、滁、和、徐七府州,残区荒境,即乐岁不能取盈,年年积有拖欠。此承平之时,满盘合算,以上江之全完,下江、江北之挂欠,尽力督催,止能完及八分,即为万幸。况今岁入春以来霪雨连绵,三月不止,低洼各属,庐舍田园,尽遭漂没,业奉督、抚、按各宪节次题报在案。夏麦已无收获矣,迨五、六月内,大雨昼夜不息,伏水泛滥,堤岸冲决。叠据淮、扬、凤、徐各府州县详报水灾,秋禾尽皆腐烂,其流离哀吁之苦,正在绘缮请题,不意海氛狂逞。自五月初旬即寇崇明,旋入京口,至六月中旬,陷瓜州,破镇江、仪真、六合、江浦沿江一带,四散蹂躏,直逼省城。又分侵上游,以致宁、太、池三郡属邑并和、含等州县,相继失守。深赖宪台神机胜算,会集满汉提镇剿御,擒渠歼党,余孽宵遁。以五、六、七月之间,在江北而论,如瓜、仪、天长、六合、江浦、滁、和、含山被陷矣,而准、扬等郡震邻滋蔓也;在江南而论,如丹徒、高淳、溧水、建平几破矣,而上元、江宁、溧阳、丹阳等处界连荼毒也;在上江而论。如太平、宁国、池州、当涂、芜湖、繁昌、宣城、南陵、贵池、铜陵、无为、舒城、庐江、巢县等处失守矣,而安、徽、庐三郡接壤地分祸延不小,室庐货物被其烧毁,子女玉帛被其掳毁,田地禾稻被其蹂躏。今虽寇遁,而逃亡流离,大费抚绥,即欲严督催科,又恐重戕邦本也。
兹者,仰藉庙算,务靖余氛。钦承皇命,调遣安南达将军、驻防荆安南明将军各率八旗官兵马匹,月需饷银二万有余,又月需米一万余石,约价银一万四、五千两,料豆计十四、五万石,约价银二十余万两,草三百五、六十万束,约价五、六万两:共计一月约费银三十万两。今奉部拨盐课十万两、存留楚饷六万两、山东协豆二十万石,仅足一月有余之费。又奉谕旨,特遣固山额真刘之源同总镇张杰、石国玺统率官兵一万员名,战马不知其数;又奉调集江西提督杨捷、宁夏总兵刘芳名共带官兵六千员名,战马亦未知若干;不日将至,其需用俸饷银米豆草,为费甚大,不知出自何项。又如贵州凯旋大兵临省,支过三个月米六千七百二十一石四斗,船户水手米共二千六百五十六石五斗六升,饷银一万八千一百八十六两;原无额编,均皆那措以应。本司无术点金,朝夕忧惕,寝食靡宁。
展转思维,前之缺额三十五万九千七百四十一两九钱五分六厘,尚无术以补苴,势必撮动部拨协饷正项。至于达、明二将军现在两路大兵及刘固山额真、张、石二镇并江西、宁夏各路兵马,一切饱腾饲秣之需,毫无可措之项,绝乏堪动之银。惟有恳祈题留部拨各省协饷。除新奉改拨外,仍实共该解协饷银一百四十五万一百五十一两有奇。内又除驻防省城满洲兵饷六万两,又除本司解过信郡王军前饷银十万两,又解过经略军前饷银四万两,又解过秦饷银五万两,又兑支粤东饷银四万两,又新奉部文留下楚饷六万两外,尚未完饷银一百一十万两有奇。将尽数存留,以供各路剿师银米豆草之需。抑或
拨给淮浙盐课并江南各关税以及金花等银,以便督催供应,庶免束手待毙。拟合通详,伏乞俯念足食方可足兵,即赐题请允行,士马幸甚,地方幸甚等因,呈详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藩司乃钱粮总汇,出纳皆有定数。盖缘江南州县钱粮,非称赋役繁重,即云地方荒残,多不能十分全完。部臣止照额征数目拨饷,其中之完欠与否及藩司供应繁费,原未计及,以致出浮于入,节年协饷压欠不清,其所由来者久矣。兹据该司所详,以今十六年分言之,各府州县额征正杂钱粮,除金花并颜料改折外,实应解司者仅一百六十九万四百余两,而部拨各省协饷并藩司支销各款则有二百五万一百五十余两;约略计之,已浮银三十五万九千七百四十余两矣。其供应贵州凯旋大兵之粮饷等项,犹不与焉。今安南将军达素、明安达里两路官兵马匹应支粮饷料草,每月约用银三十万两。若驻省三月,其费几及百万。户部虽经拨有盐课、楚饷、料豆,止足供一月有余之用,余则无项可支。再加以固山额真刘之源等、提督杨捷等各路官兵随征江南所需粮饷,尚未计算。供亿如此浩繁,更将何项以应?该司请留协饷济用,诚万不得已之呼吁也。职思向因江南额赋有余,始拨协济各省之不足;今拨数浮于额数已属虚悬,况江南水灾荐臻,民苦艰食,兼之海寇侵犯,州县残破,茕茕孑遗,敲朴徒施。今大兵云集,支用甚多,正杂钱粮尚不足以供本地之用,又将何以解各省之协饷乎?若不亟请改拨,势必两相迟误。然职专理军务,原不应干预钱榖,惟是军兴孔亟,兵饷重务,目击匮乏情形,势穷事急,不得不据实入告。仰冀皇上轸念江南海贼残破地方,正在用兵,俯将应征正杂钱粮,留为本地支用,其所拨各省兵饷,另改别省协济,或将江浙盐课、关税、金花等银拨解应用,统候部议请旨定夺者也。今据该司呈详前来,职仅会同江宁抚臣蒋国柱、江宁按臣卫贞元、苏松按臣马腾升合词具题,恭候皇上敕部速赐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五五~四五七页。
·三三六、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钦差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漳泉兵饷缺甚、沿海警报频闻、职即躬驰南巡、谨将情由密题、仰祈睿照事:窃照闽南滨海,夙称岩封。自逆孽作难以来,与之树敌,匪朝夕矣。惟是御敌必须重兵,足兵当先足食。但漳、泉两府所辖海澄、漳浦、长泰、宁洋、同安、惠安等邑,皆为要区。满洲之兵马,按季换班,更随征中、左、右三路与海澄公施琅等招募之兵云集,惟赖外省协饷解给。今查驻防之兵有欠至三、四个月者,不得已那经制之饷暂给驻防,犹十不济二,致经制之兵有欠至七、八个月者。职目击时艰,忧心如焚,业经三疏吁请,俱奉明旨严催,赫赫宸纶,凛凛可畏。讵意迄今又延数月,仅浙江省解银一万八千两,其余报解无期。似此杯水,万不能急救车薪。况伫望日殷,外解日缓,能保兵心之不动摇乎?职于八月三十日据随征中路总兵官许天宠报称:桥汛王洲一带,逃兵有一百四十四名者,虽经勒追,未见其回。又据随征右路总兵官王进功报:据把总侯成功报称:兵丁连国英、包汗朋、李五等,因无月饷,煽惑军心,以致兵众汹汹,或声言杀妻出城,或声言抢掠百姓。本职随密谕巡哨严防。至十六日,拿到国英等,亲鞫口词,据供:国英等原因无粮食,难以过日,约定十五夜放炮为号,鼓噪大队出城是实。本职虑其扳报多人,摇动军心,立将连国英正法,包汗朋、李五分别捆打安众外等情。先又如驻防漳浦县之兵,以粮饷不继,□哨众哗逞,百姓罢市,赖乡绅急公好义,捐赀借给,其祸始息。又如漳平苏总兵之兵,未归职标之时,以月饷未给,则竖旗露刀,赖县令劝谕,苏夫人捐给,其祸始消。似此在在缺粮,军心纷纷,不独嗷嗷待哺,而脱巾之变屡告。职屡经申饬安慰,幸各官堤防之早,不至大溃。此内患之真为可忧者也。
职又于本月初四日据驻防同安甲喇章京夏廷瑞报称:八月二十八日,准施副将报单内云:本月二十一日,伪提督黄廷同洪旭议调铜山卫、宣仪卫伪镇黄元带大小贼船多赴■〈氵丙〉州、刘五店、澳头、石崎等处湾泊,其情叵测。本月初五日,又据闽安镇副将韩尚亮报称:伪国姓被江宁杀败,闻回船欲在沙埕湾泊等情。当粮饷匮缺,内衅日滋,而海贼眈眈,外患日逼,职与固山额真、抚按二臣从长酌计,无奈库帑荡然,那无可那,借无可借。职等万不得已,严檄布政司除沿海各县不计外,其余各属县不拘何项钱粮,尽数措解,并多方借贷,仅零星凑得饷银四万两。职即于九月十二日星驰漳泉,亲行给散,逐城安顿兵民。又思福宁一州,最为滨海吃紧之汛,六月间业先发职标官兵三百名,以中营守备宋之杰统领赴防。其兴化一郡,海滨辽阔,兵力单薄,六月间业将职标右营参将朱龙统兵四百名驻防。又查省城及沿海郡城,近为飓风损坏坍塌,在在可虞,虽有抚臣兴□修理,诚恐急难告竣,职留兵五百,以防省会。其余标兵一千二百,职悉带赴沿海,以资弹压。但标兵粮饷已缺三月,尚无可接济。此目前万分危急情形,职谨据实密题,仰祈睿鉴,敕部速赐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
顺治十六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三四页。
●郑氏史料续编卷九
三三七、两淮巡盐御史高尔位揭帖
三三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三三九、顺治十六年十月谕敕
三四○、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三四一、福建巡按李时茂揭帖
三四二、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三四三、海澄公黄梧揭帖
三四四、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三四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三四六、山东巡按程衡残揭帖
三四七、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三四八、江南总督题海寇异变税课委无可征残本
三四九、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三五○、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三五一、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三五二、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三五三、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
三五四、福建巡抚徐永祯残揭帖
三五五、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
三五六、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
三五七、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三五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三五九、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三六○、礼部祠祭清吏司残件
三六一、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三六二、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三六三、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
三六四、兵部残题本
三六五、江西巡抚残揭帖
三六六、礼部残题本
三六七、两广总督残件
三六八、「黄征明脱逃一案」残揭帖
三六九、福建总督李率泰残揭帖揭帖
三七○、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
三七一、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
·三三七、两淮巡盐御史高尔位揭帖(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初二日到)
巡视两淮盐课监察御史加一级今解任职高尔位谨揭为报明职差内一应钱粮事:本年十月十二日,准总漕臣蔡士英手本为再报海寇紧急等事内开:准吏部咨,该吏部、都察院会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内阁接出红本,该漕运总督亢得时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九月初九日奉旨:高尔位身为御史,闻警即当率属固守,乃贼尚未至,先借端出城。戈时雍等皆有地方专责,辄先发家眷于外,致令百姓惊逃。俱深为可恶;并高光夔都着解任。该督抚严察明白,据实具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到部院,移会到职。职钦遵卸事,将一应盐课钱粮造册完日呈送都察院转咨户部。职原领敕印亲赍缴都察院外;但职奉命受事十月,淮扬天雨三月,海寇骚扰两月,职竭力儧催,幸职差内征解过正杂盐课银两,俱已完足,十分考成。第仪所割没,历来每引不过六、七斤;职严饬掣官秉公掣挚,今每引十四、五斤不等。再查关桥溢斤,历来每引不过一、二斤;职严饬运同痛厘积弊,每引十余斤不等。解费、经费,历来冒破滥支;职严加节省过解费一万六千四十六两六钱七厘,经费六千八百五十九两三钱八分。俱一一清楚汇册,报部查核外,目今正江掣之时,职奉旨解任,不敢料理盐法事宜。窃思江掣所赖一年转运,如愆期必致迟误军需,伏乞皇上敕下部院,令新盐臣星驰前来江掣,庶国课、盐法、军需均有赖矣。相应报明,统祈皇上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月十六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六页。
·三三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顺治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恭报大兵到浙日期事:顺治十六年十月十九日,准安南将军明安达里咨为军务事内开:照得本府前因督师赴闽,定于兰溪县喂养马匹,已经移咨贵院预备粮饷、料草、槽■〈金算刂〉等项在案。今于本月十八日,准兵部咨,奉上传命本府驻札浙江,所有本府需用房屋,可照旧住居世子王向住宅舍。至于一应官兵房屋、料草、槽■〈金算刂〉锅等项,俱宜速行预备,毋致临期贻误等因到职。准此,该职遵即会同督臣赵国祚督同司道府县各官,立刻将驻浙大兵粮饷、料草、槽■〈金算刂〉锅等项并官兵房屋,照旧拨备外,该职看得:大师往闽,准安南将军达素明安达里咨示,共马四万七千匹在于衢、兰二处饲养五十日,应需粮饷、豆草等项银两,已于九月二十一日具疏题请拨给在案。今十月二十日,安南将军内大臣达素统兵到省,职等备拨船夫,于二十四日装送衢州,听候养马五十日赴闽外,又于二十二日,安南将军明安达里统兵到省,钦奉上谕驻札浙江,随即安插江干,照例供应粮饷、豆草,以备养马。目今各省协饷万分紧急,惟是大兵养马刻难违误,当即动支司库,不拘何项钱粮,以应急需,仍听部拨款项,以便备造用过银两报部销算。其安南将军明安达里所统大兵,驻札浙江,日逐支应钱粮,相应一并题请,听部再行拨留,以资接济可也。职谨会同督臣赵国祚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照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七页。
·三三九、顺治十六年十月谕敕
皇帝敕谕江南、浙江、福建、广东督、抚、镇等官:逆贼郑成功遁迹海隅,梗阻王化,凶残狡诈,罪大恶极。其父郑芝龙投诚之后,朕厚加豢养,成功悍焉罔顾。后欲就招抚,朕体上天好生之心,恕其往愆,不吝爵赏,开以自新之路。乃成功反复辜恩,自甘化外。此诚性生枭獍,行等豺狼,无父无君,灭伦背德,为盖载所不容者也。向犯漳、泉、温、台等郡,屡遭败衄。近犹不自揣量,入犯江南。大兵奋击,贼众披靡,斩馘无算。凡此数十万生灵死于锋镝,皆成功怙恶不悛之所致也。虽俱以寇党伏诛,然普天之下,皆朕赤子,念之能无恻然!至于叛将马信、李必、王戎、高谦,皆身沐厚恩,甘心附逆,狂逞犯顺,罪不容诛。今成功等又自崇明大败奔逃,力穷势蹙。大兵进剿,旦夕扑灭。即其左右羽翼,知其必亡,定有悔祸之心。唯因从逆日久,恐罪在不赦,中怀疑畏,不敢遽图输诚。朕念伊等当日从贼,不过情迫偷生,原非得已。今若能翻然悔悟,将郑成功、马信、李必、王戎、高谦等,或生擒以献,或斩首来降,朕不但准与免罪,仍从优论功,锡以高爵厚赏。其有率伪官兵来归者,亦与免罪,量加叙赉。朕奉天子民,方示大信于天下,决无食言之理。凡在贼营者,毋复犹豫,坐失事机,负朕赦罪开恩至意。倘仍执迷不悟,大兵到日,玉石俱焚,虽悔无及矣。尔等即广行布告,咸使闻知。故敕。顺治十六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七页。
·三四○、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到)
钦差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营将缺员请乞题补、以肃军伍、以资御防事:据随征福建中路总兵官许天宠呈详内称:漳汛岩边之地,营将所关綦重,不可一日乏员。今职标右营游击姚士霖身染痼疾,卧病难痊,业经具详奉批具题在案。但员缺空悬,无人料理,必致营伍废弛,缓急之际,莫为捍御。今查有新授游击汪浦明,于顺治九年内随同职辖下披甲效力,经今八载,劳绩屡着,前蒙题叙,奉旨新授游击职衔,堪以署理该营事务。又职标左营游击纪国栋于本年九月十二日病故。该弁奉调征闽,防守江东,更属要地员缺,难以久悬。查有职标都司佥书驻防江东桥署左营游击张文成,于顺治七年内随职湖南进剿马进忠等有功叙录,十三年正月内蒙兵部题推湖广抚标游击未任,七月内蒙部改推,九月内撤回本旗,十五年十月内随征福建,蒙委署左营游击事防守江东。该弁历有功绩,堪委前缺。请乞具题实授,庶军伍有赖,防御足资矣等因。又据随征右路总兵官王进功详称为营将告病、员缺难悬、恳亟题补接管、以资战剿事,案照职标署左营游击刘光捷以积劳成疾,告病辞职。当此滨海重地,营将一官,刻难悬旷。查职标随征之官,惟有外委守备廉兴邦技勇超群,谋猷练达,自顺治二年随职征剿苏杭江东方马诸寇,屡着战功,已经历任浙江提标右营守备。嗣后随职入闽,恢剿上游,三下漳南,血战死守,功绩尤多,俱经塘报在部。近复随征四载,山海遍历,战守熟娴,以之题授守备管左营游击事,此诚人地相宜,而征剿克收实用者也等因各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清漳一郡,逼处海滨,而江东乃咽喉之地,漳浦为藩屏之区,均属要冲,防御必须能将。案据随征福建中路总兵官许天宠详称:右营游击姚士霖患病,左营游击纪国栋身故。又据随征福建右路总兵官王进功详称:署左营游击刘光捷患病,业经职具疏题明外。今据中路总兵官具详,右营游击员缺以新授游击汪浦明随征八载,屡着劳绩,左营游击员缺,以随标都司佥书张文成久随驰驱,勋猷素懋,各议顶补。又据右路总兵官具详:左营游击员缺以随征外委守备廉兴邦历随征剿,屡着战功,议以守备管左营游击事,乞题实授职。阅邸报见兵部题覆宪臣条议,海疆正在需人,难拘常格,相应如议,以后沿海紧要地方,果有人地相宜、智勇兼优之将,该督抚备列才能实迹及战守功次,特疏补留,覆奉俞旨,诚见庙堂之上为海邦筹议深且远矣。兹查各官皆有随征之劳,久着战守之绩,而江东、漳浦均系沿海紧要地方,俱称人地相宜者。职谨会同抚臣徐永祯、按臣李时茂合词代题,伏乞敕部议覆,各官如果堪用,以汪浦明补中路右营游击,以张文成补中路左营游击,仍以都司佥书管游击事,以外委守备廉兴邦补右路左营游击,以守备职衔管游击事,俾各□□□感奋,岩疆有攸赖矣。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八页。
·三四一、福建巡按李时茂揭帖(顺治十六年十二月十六日到)
巡按福建兼管盐屯试监察御史李时茂为京详之经制一复、刑狱之冤滞自疏、乞敕部查酌画一、以期明允事:顺治十六年九月十八日,据福建按察司经历司呈,蒙本司帖文,蒙巡按李御史案验,顺治十六年五月十五日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刑科抄出该本部会同院寺等衙门题覆福建巡按成性题拟傅廷高招罪缘由,会看得:传廷高原充贼首施举部下头目,率船拒敌,获审情真,傅廷高合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斩立决,本犯财产、家属,据该按疏称,家居海滨,房毁母逃,无可籍没,但系叛犯,似应请敕该按再加严查本犯妻子、财产并父母、祖孙、兄弟具奏等因具题。顺治十六年三月十一日奉旨:傅廷高着即就彼处斩,余依议行,钦此。钦遵抄部,咨院备札前来,备案行司,遵照勘札覆奉旨内事理,即将傅廷高立行会官处斩,仍将决过日期报院,以凭覆部。其本犯产属,再行严查具奏等因到司。蒙此,随牌行兴化府即便会同兴刑厅立将重犯傅廷高吊出,押赴市曹处斩,仍将决过日期,具文报司,以凭报院转报。其本犯产属,再行严查,仍取地方官印信甘结,缴司报院回奏等因。
蒙此,该本府知府顾镛会同推官焦贲亨吊出傅廷高处斩讫。所有决过日期具文呈报外,其本犯产属,再行莆田县原问衙门严查去后。据署县事本府推官焦贲亨回称:遵查傅廷高系泉州府晋江县祥芝澳人,随即移关该县估勘。续准回称,行据祥芝司巡检史景芳查得傅廷高一贫彻骨,从逆海上,毫无家产,并无妻子、父母、祖孙、兄弟,不敢隐匿坐罪等情,缴到地邻甘结在案。准此,查果无堪籍没,遵具印信官结,现在申缴到府,呈缴到司。
据此,随具由详蒙巡按李御史批:勘产重事,应当该县正官查明,何得诿之巡检;该司再行县官亲查,限三日内报,速速。蒙此,随即转行兴化府,严着该县正官细加查勘去后。今据该府详称:行据莆田县知县韩维一申称:遵即移行晋江县查勘。随准该县知县丛荫坤关称:依准再查,据里长王君尧家甲陈亥观、吴为贤、蔡长四等勘结,傅廷高自幼流荡外方,从逆海上,并无家宅业产及祖孙、父母、兄弟、妻子,不敢隐匿坐罪等情,关覆到县。准此,覆查无异,备具印结,申缴到府,转缴到司。理合转报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叛犯傅廷高已奉旨正法,复奉部覆再查产属,职即行按司,转行本犯原籍晋江县查勘。据其回称,廷高只身穷徒,原无产属,堪以籍没。职恐未确,复批再勘覆查无异,取有晋江县并里长家甲印结甘结缴司存案。今据该司查覆具详前来,理合具题,伏乞敕部施行。缘系京详之经制一复、刑狱之冤滞自疏、乞敕部查酌画一、以期明允事理,未敢擅便,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月日,试监察御史李时茂。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四九九页。
·三四二、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
钦差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钦奉上谕事:顺治十六年十月初七日,兵部差员外郎沙亥等到漳州府,赍兵部密咨前事内开:顺治十六年八月二十三日奉上谕:海寇溃散,当乘机进捣厦门,官兵作何调拨,应用何处战船,着议政王大臣会议具奏。钦此。随该议政王等会议具题,奉旨:江浙重地,两省官兵不可调动,着宁南将军内大臣达素、安南将军固山额真明阿达里各统所部大兵赴闽。宁海将军固山额真郎赛官兵、沈永忠官兵、海澄公黄梧官兵,各尽数统领福建绿旗官兵,着该督抚酌量调拨,俱乘闽省战船,协力进捣厦门。如船只不敷,该督抚严察,无论阵获贼船,并自立船只,尽皆调取供用。并行广东碣石卫总兵苏利、投诚官许龙,各领所属船兵来闽,一同攻取。钦此,钦遵,为此密咨,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逆孽郑成功自江宁败后,复窜闽南,皇上赫然震怒,议发大兵,俱乘闽省战船,进捣厦门。此诚大创遗孽,廓清海氛,职不胜欣幸。惟是厦门处在海岛,郑逆负固已久。近据塘报:郑逆带领余孽,尚有船二千余只,仍回窠穴。然贼计多狡,且惯历波涛,我兵攻取之策,必藉战舰为先。职自省抵漳,凡沿海各要地,俱亲巡阅。查福州闽安镇海口堪出大洋可充战船者见有四十五只,又小水底■〈舟贡〉八浆船五十五只:泉州海口堪出大洋可作战船者二十五只,又小水底■〈舟贡〉船四十五只;漳州海口见有海澄公臣黄梧所造八浆船一百只:以上三海口,合而计之,大小见在之船,共有二百七十只。内可出大洋征战者,共有一百七十只,其余一百只,仅可供海边巡哨之需。外此虽有民间自立船只,不过小艇,只可内港捕鱼,不堪出洋迎敌。职前疏开报:据福州等道、闽安等镇,查有经制与阵获投诚大小各船见在防汛者二百零二只,其中实堪用者只一百七十只;尚有堪修者勒令修艌,不堪用者即变价以充修船外,且所报之船原系分防各海口,非在一处。职复再三筹度,由福之闽安驾至泉州海口,计水洋七百余里,逆贼在在分设伪镇提防,欲以四十五只之船,历七百余里之地,势难摧锋对敌,必得添造四、五十只,合成一■〈舟宗〉,方克有济。职过同安,亲历浔美地方,与海澄公臣黄梧暨驻防副将施琅等偕往,咸云此地至厦门可以渡马,必得新造渡马船一百五十只。职时在漳州,目击漳州战船不足用,随即先措银三千两,委清军同知陈开虞勒限另造赶缯船三十只,听候应用。即部议调取广东碣石卫总兵苏利、投诚官许龙各船来闽,但彼船只,必然自载兵丁,不能复载闽兵,职又不胜忧虑,容职回省与抚臣商酌。各处应用船只,与浔美应造马船,一面兴工,刻期打造。但合用船之多寡,不能预定,俟内大臣同固山额真诸臣到日面酌。惟是兴造战船,为费浩大,不拘何项钱粮,职等先行动支,俟事完之日,听抚臣于闽省应解工部钱粮项下开销,造册报核。职谨会同固山额真臣郎赛、抚臣徐永祯、按臣李时茂,合词上请,伏乞敕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六二页。
·三四三、海澄公黄梧揭帖(顺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海澄公黄梧谨揭为吁恩请定俸给事:窃惟班爵班禄者,乃朝廷驭下之体;而因爵受禄者,又臣子营职之义。爵以疏逖武夫,遭逢皇上自天锡爵,近又念爵兵士汛守边海,俞允操赏银两,用示鼓厉,合标感激,不啻投石超距,爵之顶戴皇仁,真有海岳不足喻其高深者。惟是爵叨封爵,已踰两载,而常禄未沾。前岁蒙大将军世子王月命有司暂给爵俸银三十两,而禄米概未有及。伏思爵备防海滨,全家二百口,人众食繁,非藉俸糈,无以自给。计养廉之具,敷天臣子,同叨国典,虽在微臣,谅不遐遗。用是不揣冒陈,伏乞皇上敕下该部,查照应得何禄,一体恩给。既糜大官之糈,益切疆场之报。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十六年十月初六日揭。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九○页。
·三四四、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恭报兴修战船、仰祈敕部速覆、以资征讨事:顺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九日,准兵部密咨为请旨事内开:该议政王大臣等遵旨会议得:应令安南将军内大臣达素赴福建,会同宁海将军都统郎赛、总督李率泰、海澄公黄梧、提督马得功商酌,统领该省乌金超哈、绿旗官兵并海澄公官兵攻取厦门。应行安南将军都统明安达里赴浙江确探郑成功。如闻攻厦门,回闽救援。舟山易于攻取,即会同昂邦章京柯魁、总督赵国祚、提督田雄商酌,统领该省满州乌金超哈官兵并绿旗官兵相机进取。若郑逆不回顾厦门,盘踞舟山,勿得轻进,但固守浙省地方,侦探确情具奏。如攻取舟山,江南水师官兵酌留严守崇明,余令总兵官梁化凤统领往浙,同安南将军会商进剿。若不攻舟山,仍令驻镇崇明可也。十六年十月初四日奉旨:是,依议,钦此。钦遵密封到部,密咨到职。十一月初五日,又准安南将军明安达里咨为军务事,照得本府钦奉简命,督统大兵,相机进取舟山,战船最为紧要,贵院面言见在宁波府原旧战船,务希作速修理,庶利涉有资,而进剿军机不致贻误也,拟合亟移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逆贼郑成功自江宁败遁之后,据浙中各汛了报,于九月间贼船纷纷自北而南。并据投诚人之口供,郑逆统众已经回闽,仍留马信统贼船四百余号并伪镇陈辉等在于舟山梅山港、沉家门、芦花澳等处。又分两伪镇带船住林门、南田等处。已经督臣赵国祚会疏题报在案。今奉上谕:如郑成功退回厦门,当取舟山;职等钦遵,合应进取舟山,必须战船以资征讨。案照本年八月十四日酉时,准安南将军咨为奉旨造船。查浙江见在战船数目,职与总督、提督二臣连夜会查三区船册。据水师总兵常进功于闰三月册报,水艍犁■〈舟曾〉船堪用四十五只,应修一百二十四只。即于是夜丑时咨覆安南将军讫。
又准水镇塘报,于八月二十日出洋剿贼,遇风损船一十一只在案。自本月内奉有造船之旨,复于九月内奉有停止之旨。准安南将军咨开,新造并修葺旧船俱停止等因。职等遵行各道,停止船工,并撤回采办物料银两去后。惟是战船重务,速应修葺,未经题允,不敢擅动钱粮。随移行该镇道确估工料数目,以便具疏会题间,于九月二十五日,准水镇常进功移称堪用之船,均应小修。将三区战船,分别小修、大修、拆造三项,应用木植工料数目,备造清册前来。职查战船之例,三年小修,五年大修,八年拆造,此海防事例也。我朝未着成例。查顺治十三年新造之船,十四年即修一次,迄今又踰二载矣,其间更有十年、十二年修造之船,尤不堪用。职受事务,节次严檄行查。大略前次工料之费未经销筭明白,而船已朽坏,又须修葺矣。今据水镇常进功造报船册,所开小修、大修需用木植甚多。至于拆造之船,实与新造无异。惟是松杉樟杂等木,尚可浙省采办,独有桅木一项,必往江西、芜湖二处购买。又查战船必兼大小互用,再于双篷■〈舟古〉、水底■〈舟贡〉、沙唬等船修葺一百只,一并完工,以备出洋之用。见今王师驻省养马五十日,战船在所急需。若俟题准然后兴工,诚恐迟缓。查浙省止有题征战船银四千二百七十两零,为数无几。目今需用浩繁,并无可动。职一面那动司库不拘何项银两,星夜采办修葺。合应题明,听部议拨款项。仍将水镇常进功造报应修船册送部查察,俟完工之日,备造工料细册报部核销可也。除将水师总兵常进功造报修造船册送部查核外,职谨会同督臣赵国祚合词密题,伏乞敕部速覆施行。为此除密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右副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五本五○○页。
·三四五、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郎廷佐为恭报江宁官绅士民捐输银两数目、仰祈皇上睿鉴、敕部议叙事:窃照海寇郑成功逆天狂逞,今夏亲统贼■〈舟宗〉,长驱入犯,破瓜州,陷镇江,乘机围困江宁省城,侵掠上游,势甚猖獗。职调遣各路满汉官兵,亟力堵剿,分派城守,昼夜防御,料理军机,呕尽心血。彼时寇逼城下,四路阻截,声不通,几匝越月。外解中断,藩司措饷办粮,尚在搜括。其城守征战,一切器械、军需、犒赏,所费不赀,实无所出。职虽百计支撑,自愧点金无术。幸乡绅黄熙胤等并江宁织造臣周天成同处公署,共议机宜,目击时艰,倡义捐助,鼓励士民商贾,相率乐输。其捐助银两,俱交付江南布政司左右两布政使查收。据报共计收过银三万六百八十三两二分。一切城守军需器械、官兵犒赏以及修理打仗船只什物等项,凡未便开销正项者,悉皆取给于其中。于是军需无缺,赏赉有资。职鼓励将士,奋力杀贼,一鼓荡平,皆仰赖我皇上如天之福,灭此海氛。其剿贼获捷官兵,宜遍加犒赏,以示鼓劝。职见在行查明白,即于此捐输存余银内,酌议给赏,另行报部。至于官绅士民一段好义急公之念,殊不可泯,除行该司道确查捐输官绅士民职衔姓名并捐助银两细数及支用过款项数目,统俟查明逐一造册另行咨送户部查核外,谨将捐输过银两缘由,先行具题,伏乞皇上睿鉴,敕部查核议叙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一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三五页。
·三四六、山东巡按程衡残揭帖(顺治十六年十月十三日到)
巡按山东兼理屯田试监察御史程衡为报明缉获书札□□验告示、恭侯睿鉴事:顺治十六年九月二十四日,据按察司呈前事呈称:据济南府推官徐经呈称:顺治十六年八月十九日,蒙本司案验:顺治十六年八月十八日蒙巡抚许都御史案验:准兵部咨:该山东巡按程衡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七月初十日题,本月二十四日奉旨: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案查郑芝龙表弟黄征明中途脱逃,长解李钦屡经奉旨严缉。今据山东巡按程衡疏称:查获前道杨鼎瑞原差李钦解赴赶抚臣,与杨鼎瑞面质对明白,另疏会题等因。查黄□□已于福建泉州南安县姑坑地方擒获,其原差长解李钦果于何处纵脱,应俟该按讯明奏到之日再议。至从前隐匿李钦姓名各官职名,应并行该抚按严查详列具奏可也。顺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题,初七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贵院,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院。
准此,除一面案行武德道查从前隐匿李钦姓名各官职名去后,一面案仰本司□吏照依咨案备奉旨内事理,即将从前隐匿李钦姓名各官职名严察确实,呈详按院并本院具奏施行等因。□□,又于十六年八月二十六日蒙巡按程御史案验同前事等因,并行到司,转行到厅。
蒙此,案查先于顺治十六年六月二十七日蒙按察司蒙巡抚许都御史批据武德道呈解李钦准缘由前事详批:仰按察司将李钦准与杨鼎瑞面质明确速详报,以凭具题,缴等因到司,转行到厅。蒙此,该推官徐经随将李钦准等提取到官,逐一研审。据李钦准供:小的系德州卫百总,是李钦准,不是李钦,蒙差送同安侯弟□□豹表弟黄征明到北直地方天津卫,船住河下,赴天津道投了文。天津道使人河下查验明白。次日发给小的回文。若有差错,那时就留□□的行查下来了。现有取到天津营交割明白甘结,前抚院具题可据。诘问杨鼎瑞:那李钦准五月十二日承票护送,因何初十日先有回关?据原任武德道杨鼎瑞供:凡紧要事务,船只将到,应用人夫心预先移文经过衙门知会,使其预备。若文到彼处,预备停妥,亦即具文回复。今李钦准承票押送黄征明等已至天津交割明白,取有甘结回文可据。其疏虞原在北直,并与武德道地方无干。又□李钦准:□因何屡查不肯出来说明?又据李钦准供:当日原查李钦,小的是李钦准,以先没见,小的那里知道等情各供在案。据此看得:李钦即李□□,乃前任武德道杨鼎瑞所差护送黄征明等船之差官也。据钦准供,五月十二日执票护送到天津,取有津道回文,方敢赴道缴销。及诘其天津道回关之日,又何系五月初十日先于护送之期?据杨鼎瑞供:凡有紧要船到,应用人夫必先移知前途经过衙门,使其预备,以防迟误,故先有此回关。及查奉部覆前抚宪疏内称:黄征明由德州护送北直交界,取有天津营接管甘结,及天津道护送回文,则钦准当日护送黄征明等之船业已到津。惟是当日武德道杨鼎瑞原差护送者李钦准之名也,因津道驿递册底误注李钦,致行查无据。今武德道既获有□□百总李钦准,现在相应解宪审结钦件可也等情具由,于顺治十六年七月初六日呈详。
本司署司事佥事陆朝瑛覆详看得:李钦准乃德州卫百总也,如黄征明等船只抵德,原任武德道杨鼎瑞差钦准与李九叙等送至天津,取有甘结回文可据,则征明已至天津明矣。即本道差送系五月十二日,天津回文系五月初十日;据鼎瑞供,向有紧急船到,俱先知会前途,以便预备,□□近真。但当日原差李钦准,而天津驿册误注李钦,止因姓同名异,故行查无据,并无支饰于其间。今蒙批审李钦准系武德道所差,相应□解宪台俯赐题解质审,以结钦件可也等情备由呈解。巡抚许都御史详批:李钦准当日既与兵丁李九叙等同护黄征明等船只,迨后行查差官李钦之时,该道覆止有李九叙等护送,而匿去钦准之名;其中情弊显然。至李钦准奉差在五月十二日,而天津回文系五月初十日,乃据杨鼎瑞口供,向有紧要船到,俱先知会前途;据此而论,岂天津道不管人之到与□到而先发回关耶?种种可疑,必须研讯明确,方可具题。仰司确究实情速报,李钦准须固监,不得疏忽,仍候按院□□行,缴等因详批到司,票行到厅。
蒙此,随将李钦准等提取到官。该推官徐经逐一细加研讯。诘问李钦准:你十二日才差往天津,因何初十日就有回文?你船没到,就给文书么?据李钦准供:小的送黄征明的船到天津,取了回文前来,抚院据着具题。当日不取回文来,抚院凭着甚么具题来?比时回文在封袋内,小的没见是几时的日子。但是小的押船到天津,不交明白,他怎肯给回文?若有□虞,他也不放小的回来。况这黄征明疏失在通州;果小的不送他到天津,怎么天津又递送到通州,及到通州地方疏失?望乞详情。又问前道杨佥事:这李钦准与兵丁李九叙同是差护黄征明船只的,以前行查差官李钦时,就该回个明白,因何止说有兵丁李九叙,不说出差官李钦准?这是怎么说?又据杨鼎瑞供:当日转解黄征明一事,彼时差德州卫百总李钦准持票打前站拨夫,德营委李九叙带兵防护,与李钦准非是一差,各送至天津地方,取有回文甘结,已经前抚耿都御史题明在案。其来文内明注黄征明疏失在通州地□,业经部覆将通州疏防道将刘应锡等革职严缉,奉有明旨。因彼中要长解面质定案,亦不知长解是谁?及□沿途驿递应付册内,于天津所属砖河、干宁二驿有李钦的名字,又遗落准字,止以李钦行查。但鼎瑞离任已三年,今有无匿去李钦之名,自在见任,与鼎瑞无干。至递解船只,查往例但有奉到前行,即先期知会前途,知会到俱先有回文转报,不止征明一案。又砖河、干宁二驿内有应付过册籍,查二驿俱系津属,已过沧州地方,自与东省无干。况来文止查解李钦赴通对质,并未有在山东行查疏失黄征明缘由,原不□东省地方事。伏候上裁等情各供在案。据此,覆看得:武德道护送黄征明等一案,斯时差打(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三六~二三七页。
·三四七、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郎廷佐为题报正法日期事:顺治十六年十月十五日,准刑部咨为咨明遗失公文事内开: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江南总督咨前事内开:凡准各部咨文俱系在京提塘官封入京报袋内交发,拨兵沿途传递前来。自本年六月二十六日以后,因海寇大■〈舟宗〉拥集江宁,长江上下,南北阻截。自六月二十一日起,至七月初六日止,又七月初九、初十两日,共一十八日,京报未到,遍行□寻不获。则此十八日内,凡有佥发咨文,相应移请查明补给等因到部。奉批司查送司。奉此,查得一件,为恭报生擒渠魁、澄清湖荡、以安重地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红本,该江南总督郎廷佐题前事,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该本部会同院寺看得:殷君实等十四犯附从先经正法,叛犯钱应魁各称副将等衔,狂逞湖滨,抢掠乡村,甚至截劫钱粮,拒捕杀官,屡审同叛情真。殷君实、湾梁、吴三、陈鸭蛋、陈阿明、嘉兴老大、吴胡子、顾贵、褚二、张阿寿、来寿、卞四、朱允章、吴小二俱依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各斩立决,财产变价,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分籍之异同皆解部流徙尚阳堡,所获刀船发营充用。至投诚丘和尚、王秀甫与临阵先顺之周二等均应免罪。其无干之王瑞林、杭瑞林相应省释。未获陈国兴等严缉另结等因具覆。于顺治十六年六月二十一日奉旨:殷君实、湾梁、吴三、陈鸭蛋、陈阿明、嘉兴老大、吴胡子、顾贵、褚二、张阿寿、来寿、卞四、朱允章、吴小二俱着即就彼处斩,余俱依议。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已于六月二十五日咨行该督查照发落去后。今准前因,相应补给,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密咨遵照钦依及察咨文内事理,即将殷君实、湾梁、吴三、陈鸭蛋、陈阿明、嘉兴老大、吴胡子、顾贵、褚二、张阿寿、来寿、卞四、朱允章、吴小二即行处斩,各犯财产变价,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分籍之异同皆解部流徙尚阳堡,刀船发营充用,丘和尚、王秀甫并周二等俱免罪,王瑞林、杭瑞林省释,未获陈国兴等严缉另结,仍将决过日期并发落过缘由经自具题等因到职。
准此,职随移会苏松按臣马腾升,并牌行江南按察司遵照部覆奉旨内事理,即将殷君实、湾梁、吴三、陈鸭蛋、陈阿明、嘉兴老大、吴胡子、顾贵、褚二、张阿寿、来寿、卞四、朱允章、吴小二即行押赴市曹处斩,各犯财产变价,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分籍之异同皆解部流徙尚阳堡,刀船发营充用,丘和尚、王秀甫并周二等俱免罪,王瑞林、杭瑞林即行省释,未获陈国兴等严缉另结,仍将决过日期并监斩官职名及发落过缘由具文回报,以凭会题去后。今据江南按察使姚延着呈称:随经转行江宁推官将殷君实等押赴市曹处斩。续据推官钱肃凯回称:卑职遵于十月十九日未时,亲押各犯前诣市曹监斩讫。除丘和尚、王秀甫并周二等俱免罪、王瑞林、杭瑞林俱省释、未获陈国兴等严缉另结外,所有决过殷君实等日期并监斩官职名,相应呈报等因到职。
据此,除阵获妇女赃物,先该兵部题准应俟审明分赏有功,职前审明疏内已经题明给赏有功官兵讫,所有决过殷君实等日期并发落过缘由,职谨会同苏松按臣马腾升合词具题,伏乞皇上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一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三八页。
·三四八、江南总督题海寇异变税课委无可征残本
(上缺)于十月初五日,据管理浒墅钞关户部湖广清吏司员外郎杜宸辅详为差将□□额□亏、恳赐具题、以免贻误国计事内称:海逆鸱张,连■〈舟宗〉入犯,幸仗宪威,以次扑灭。但自寇■〈舟宗〉□□,迄今路途虽通,商船绝少□□,人心□□□□□避□□□□□一载已满,任内通□□□□四万八千有□。实因去冬阻兵,今春阻雨,入夏及秋,又复阻寇,以致缺课独多。且新差司官虽已衔命就道,莅任尚未□□,职任□□□□□扣算,将来亏□更□□□□□。今且□□□□□□□调发,协封民船,江南、上江、江北,无处不封,船户相率远扬。匝月之内,□无有不惜身命、不顾赀本、肯冒险轻试者。似此时穷势诎,何能无米为炊?故敢恳赐代题,庶缺课之由得以上干天听,不致贻误国计□等因。
□□□□十七□,□□□扬州钞关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发愚呈为□□洊至、兵寇迭兴、商途梗塞、额钞不敷、伏乞俯鉴苦情、代为题请、并恳咨部、以便□□事:□查扬关旧额,每年征解□□二万□□□□七十□□□□□,续于顺治十三年十二月内蒙本部堂题请加额七千八百二十九两二钱,共该额银三万六千五百两八分。不意职自十五年十月十三日任事,即值淮水泛涨,庐舍漂流。又当防浙征闽,兵马联下。至今春□雨连绵,潦荒更甚,往来商船寥寥。所望者夏秋二季补额。讵料五月内又值□拿□□□□□将军□□□□过扬,海寇忽尔猖獗,□□□□瓜仪失陷,兼以扬州东关拦搭浮桥,以备兵马往来。自六月十三日至八月初十日,片帆查无,毫厘未收。及七月二十三日,江宁告捷,□□□逃,职即张示晓谕,极力招□,□当□□□初□,人心□□□□不前。而罗大将军北上之船只,又取给于惊□未定之商民。加以援剿江宁大兵,日需草料,各府州县封船装运。九月内又封船只,备明、达二将军入闽公用。一时客商视河道为畏途,星散远遁。且查扬关每年盐船钞银约有一万二、三千两不等,今因寇乱,盐船不行,止收盐钞银三千九百五十三两八钱八分。□此一□,□□□千余两。此历年各差四季册内,昭然可查。合计职任内自十五年十月十三日起,至十六年九月二十九日交代止,征收过课银三万二千二百七十二两四钱七分七厘,缺加额银五千七百七十九两有零。□□□水伤残,□□□□□预料有亏,况复继之以兵,继之以寇,虽有巧妇,其奈□屋空嗟何。伏乞俯念变遭意外,与寻缺额不同,急赐代题咨部等因。
又于十月十八日,据管理九江钞关户部福建清吏司郎中吴之枢详为汇报任内关课全完、任满遭逆大变亏课情形、恳祈特疏具题、以控大变、以信考成事:□照九江当吴楚咽喉,关课十万,原取给于水商。必江通而后商行,商行而后课足,势使然也。至海逆肆犯,横塞江关,□盛朝□□□□□之变,突于□□□后□当其祸,所宜痛哭流涕,特恳具题,以吁异变,以轸关厄者也。职自十五年七月十二日到任,至十六年六月十一日为满,计一年内水涝灾荒,封帖民艘,以致商旅裹足,船只稀少。职自矢冰兢,惴惴惧不能足额,呕心沥血,备极厘剔一年,该额课银九万九千八百两,职勉力征过银九万九千八百□□□两五钱,按季报解讫,惟候接差刘芳声到任。不料海逆于六月突犯江南,自瓜镇仪扬以至安庆池太一带地方被劫,城地、仓库、印信及漕粮、盐课、驿座、民船难以数计。逆■〈舟宗〉绵亘千里,盘踞三月,陆地居民□□,江面船只一空,浔□□□□庆。此时芜湖两关钱粮印信俱被贼劫。职惟封关守印,实不能于人心惶惶上下断流之日,□呼一商,强招一课也。幸荷朝廷威灵,宪台运筹决胜,擒逆献俘。但一时兵马云集,招抚泊于江上,余孽聚于湖中,商不出途而商穷,船已被劫而船尽。虽贼氛已退,而江泛较前□为戒□。□□交代未□,□□□离关,又不能起税。自六月十二日起,以至十月初七日封关止,即有零星放过境内逃难小船,共征收船料、茶税六千七百一两六钱四分七厘,照原额总算,除征收外,亏额银二万五千四百五十六两一钱三分七□□丝七□□□□此逆变,何能招商起税,点金充课耶?且职任内额课已完,岂预知差竣之后,变出不测?此不禁泣陈疾苦,哀控时艰,伏乞垂念海逆异变,与寻常水旱灾伤缺额不同,特请具题,以明钱粮大事。职今□交代谢事之日,理合将任内□课全完,任满遭□大□亏额数目汇造□□,庶见□□□□而考□□□□等因各呈详到臣。
□此,该臣看得:设□征税,原为裕国便民。要之税课充足,必期商艘鳞集耳。迩来地方多事,官兵征调频仍,势必封觅民船,以资往来,实为商困。臣□□其艰,于十□年三月内曾具□请□江南□□困□□□□题请酌造□□□,经移会江南三抚臣搜查,因钱粮无措,各抚臣未□成造,前议尚属空谈。今年四月内,接准湖广督臣咨会:贵州凯旋大兵,南下需船更换,督令道府封觅民船,而商艘皆裹足不前矣。□五月□后,寇警□闻,江南地方在在戒严。至六月初旬,贼船上犯,直抵焦山,逼近□□□□□□□□□□□□□□□□□江,势甚猖獗,连■〈舟宗〉长驱,□困江宁,侵犯上游,大江南北各州县相继失守,内外信息不通几一越月。臣调遣满汉官兵,分布堵御,夜以继日,呕尽心血,至七月二十四日,贼众始被我官兵剿败远遁。□□方□□□□□内□□□□大兵北上,又需封觅船只。甫起行□,而安南将军达素、明安达里奉明征闽之命,又经差官四路封船。商艘畏避不前,税课委无可征,是以榷务诸臣,纷纷具控,诚万不得已之呼吁也。至于芜湖□□员外郎□蜚声潜逸无踪,工□□□□□自刎身故,臣已两疏题(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四一~二四二页。
·三四九、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钦奉敕谕事: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初五日,阿达哈方加一级黑子七品笔帖式加一级阿路说赍捧顺治十六年十月十二日皇帝敕谕江南、浙江、福建、广东督抚镇等官:逆贼郑成功遁迹海隅,梗阻王化,凶残狡诈,罪大恶极。其父郑芝龙投诚之后,朕厚加豢养,成功悍焉罔顾。后欲就招抚,朕体上天好生之心,恕其往愆,不吝爵赏,开以自新之路,乃成功反复辜恩,自甘化外,此诚性生枭獍,行等豺狼,无父无君,灭伦背德,为盖载所不容者也。向犯漳、泉、温、台等郡,屡遭败衄。近又不自揣量,入犯江南。大兵奋击,贼众披靡,斩馘无算。凡此数十万生灵死于锋镝,皆成功怙恶不悛之所致也。虽俱以寇党伏诛,然普天之下,皆朕赤子,念之能无恻然!至于叛将马信、李必、王戎、高谦,皆身沐厚恩,甘心附逆,狂逞犯顺,罪不容诛。今成功等又自崇明大败奔逃,力穷势蹙。大兵进剿,旦夕扑灭。即其左右羽翼,知其必亡,定有悔祸之心。唯因从逆日久,恐罪在不赦,中怀疑畏,不敢遽图输诚。朕念伊等当日从贼,不过情迫偷生,原非得已,今若能番然悔悟,将郑成功、马信、李必、王戎、高谦等,或生擒以献,或斩首来降,朕不但准与免罪,仍从优论功,锡以高爵厚赏。其有率伪官兵来归者,亦与免罪,量加叙赉。朕奉天子民,方示大信于天下,决无食言之理。凡在贼营者,毋复犹预,坐失事机,负朕赦罪开恩至意。倘仍执迷不悟,大兵到日,玉石俱焚,虽悔无及矣!尔等即广行布告,咸使闻知,故敕,钦此。职即会同督臣赵国祚,率领文武各官,出郊跪迎进城,恭设香案,望阙叩头钦遵外,又准兵部密咨内开。钦奉上谕事;本部奉上颁江南、浙江、福建、广东督抚镇等官敕谕一百五十道,合行分送各该督抚转发提镇道将各官,查照上谕内事理,钦遵施行。计赍到敕谕三十八道等因到职。准此,该职与督臣赵国祚分颁各一十九道,转发提镇道将等官,一体钦遵外,窃照海逆郑成力负固海岛,频年作乱,马信等辜负国恩,附逆偷生。兹当败衄之余,自生悔悟之念。我皇上注念海疆,恩威并用,既遣大兵征讨,复颁天语重申。职等仰体皇上如天好生之仁,赦罪解网至意,恭即广布海滨,遍行晓谕。谨将奉到敕谕日期,密疏题报,伏乞敕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右副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六三页。
·三五○、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预计舟山善后之图、仰祈敕部速议、以便遵行事:窃照顺治十三年十一月间议弃舟山,业经奉文遵行讫。今蒙上谕安南将军明安达里驻札浙江,进取舟山。职等见在星夜修葺战船,刻期进取间。惟是舟山既议进取,必当议守,合将善后之图,一一酌议。
职查议弃舟山之时,前按臣王元曦疏称:舟山不过海中一块土,既非浙海门户,亦非闽海咽喉,沿海一带,处处皆可飞渡,非舟山所能扼也。职谓舟山若守,则巨浸洪波中,贼不能以船为家,虽来而不能久。舟山不守,则贼或倚为巢,浙省沿海六郡,时时可以登犯。是舟山为重地也。惟是议守之策,必须设兵。前抚臣陈应泰疏称:应设战船六百只,用水手战兵三万六千名,方可固守。职谓为数过多,需费百万,岂可轻议?查舟山原设副将、游击等官,并兵三千名,已经撤回内地。今舟山既取以后,应设总兵官一员,统官兵五千名驻札防守。查浙省有提督一员、温州总兵一员、台州总兵一员、水师总兵一员、随征总兵一员,合候部议一员,移驻舟山。其官兵五千名,即于浙省各营内职等酌议抽调。此皆易议者也。
惟是弃舟山之时,毁城迁民,焚毁房屋,当日虑为贼资,是以惟恐不尽。职查舟山旧城,周围五里,仅存泥基砖石,拋弃海中。兵法有云:城以守地也。舟山孤悬海中,万一贼■〈舟宗〉蚁聚,遇风不顺,内地官兵万难接应,若非登埤固守,何以持久?则城垣不可不筑也。既经设镇驻防,必无露处之理。总兵、游击、守备等官,必须大小衙署一、二十处,兵丁营房五千余间,方可安插。则房屋不可不造也。
以上二事,最为重大,需费不赀。工程作何期限,钱粮作何动支,若俟既取舟山之后,而后议及,诚恐迟缓。目今浙海各汛,尚有零星贼艘水面游移,则是舟山不难于取,而难于守。合先预为计议,伏祈睿鉴,敕部详议。俟进取舟山之后,职等得以遵奉。相应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速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右副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六四页。
·三五一、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塘报海逆复窥温汛、官兵分驰援剿事:据浙江按察司署司事副使杨世学呈称:顺治十六年二月十二日,奉前抚院陈都御史案验:准兵部咨开:该浙江总督赵国祚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又该浙江总督赵国祚题为密报紧急塘报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十六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又该浙江巡抚陈应泰题为塘报郑逆复犯温汛、官兵竭力堵剿情形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十八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又该浙江巡抚陈应泰题为塘报紧急贼情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浙江总督赵国祚、巡抚陈应泰节奏四疏内称:先据报郑逆流突温汛,围困盘石,故檄令提督统兵星赴台州弹压,台镇统兵星援盘石,督臣亲同梅勒章京陈典谟统兵驰援温州。续据各报:盘石、乐清失陷,贼兵经犯温郡,十分重大。又行令提督统兵援温,台镇回汛固守,又咨请昂邦章京来浙荡剿,并飞调各协官兵齐至处州,合师进剿。除见在随方策应,嗣有情形,另行驰报。其乐清、盘石失事确情,查明另奏等因。查温郡为全浙门户,防御不可少疏,应请敕下昂邦章京柯魁、督臣赵国祚、抚臣陈应泰星夜调发满洲乌金超哈及镇将各官兵协力进剿,务保无虞。再照郑逆统船率众,飘突浙省,窥伺沿海一带地方,已非一日,该督抚正宜殚心筹画,严饬提镇道将各官预为整备,极力堵剿,婴城固守,用保万全。据奏盘石官兵二千三百有余,不闻背城一战,该弁俛首降贼;乐清未经久困,援防将弁遽尔弃城,率众先逃,成何法纪!相应请敕该督抚作速详察失事确情,据实具奏,以凭另议。至乐清知县系文职,请敕吏部查议等因。顺治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奉旨:是,依议速行,钦此。密封到部,咨行到院,案仰到司。奉此,又奉总督赵部院案验,行同前由。
奉此,又为前事,顺治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奉本抚院佟副都御史案验:准吏部咨开: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内阁,接出红本:该本部覆:准兵部密咨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奉旨:是,依议速行,钦此。密咨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除武职已经兵部议覆外,议得乐清失守,虽云援防将弁弃城而出,王知县既有城守之责,岂得辞其咎?相应敕下该督抚作速详察失事确情,并本官职名,据实具奏,以凭另议等因。顺治十六年二月十二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密咨到院,案仰到司。又奉总督赵部院案验:行同前由。
奉此,又为飞报官兵恢复盘石、并恢乐清、蒲岐、仰慰睿怀事,顺治十六年八月十二日奉本抚院佟副都御史案验:准兵部咨开:该浙江总督赵国祚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六月十三日奉旨:据奏贼船自遁,止留空城,并无对敌实迹,赵国祚辄称城池全复,希功请叙,殊不合理!着察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窃据盘、乐、沙、蒲逆贼,自行退遁,遗留空城,该镇将塘报甚明。乃督臣赵国祚侈张恢复,希图叙劳,明系冒功。应请敕下吏部议覆。查疏称会同昂邦章京、梅勒章京、抚、按诸臣,合词具题,相应请敕昂邦章京柯魁、梅勒章京陈典谟、抚臣佟国器、按臣牟云龙,据实明白回奏,以凭议覆。至盘石等处当日失事情形,应行该督、抚、按确查具奏可也。顺治十六年七月初五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院,案仰到司。
奉此,案照先经遵依二院宪行,通行温兵道会同温镇,逐一严查移覆通详去后,案查盘石、乐清失守一案,先奉部、抚院批勘者,内协防盘石温州镇标陆营把总李念祖温州水师千总尹士奉、把总蒋元等三名,先经失事逃回,押发到司。该本司毛按察使随即当堂审据尹士奉供称:十月三十日,贼进黄华关。十一月初一日,上岸围盘石。彼时援剿将官王有进带兵来救。熊将官与各弁商议,见贼势众多;与他打仗不得,只得分派守城。众贼攻打七日七夜;城内火炮俱尽。至初七日,贼始进城。犯弁在东南角与他死战,被贼砍了二刀,晕倒在地。至夜间,逃出城外山上,住了三日,就往温州,投见镇道,验明刀伤是实。蒋元供:原在石马防守汛地把总,因贼围城,熊游击调回,与尹士奉守东南角死守七昼夜,火炮俱尽。至初七日寅时破城,犯弁与贼死战,被伤五刀、一枪,晕倒在地。夜间从死尸中逃回温州见道镇,验明伤枪是实。李念祖供:十五年正月二十八日到盘石协防。至十月三十日,贼来围城。犯弁与各官协力死守七昼夜,火炮都尽,卫城被陷。犯弁被贼腿上戳了一鎗,同熊游击都被绑缚。因不顺他,于初八日,将熊将官杀在南门城下,将犯弁带到瑞安。至沙园地方,犯弁腿上枪伤好了,乘间逃至平阳山。于十二月初十日奔回府城见道镇是实等情在案。当将尹士奉三弁具文交发来差,押赴本部院军前听候遣用。具由呈奉本部院详批:仰候事平,通查会题,缴。又奉前任陈抚院批:仰遵照部院批示行,缴。
又协防水师右营千总王家齐、差往乐清催饷,被陷逃回。奉前任陈抚院宪牌,发司查究。随即备行温州府理刑官查究。据该厅呈称:审据王家齐供称:上年十月二十八日,蒙本府信票,差人张希到营取经制官一员,同赴乐清县催领本营十五年兵饷。三十日,当蒙本将熊游击差卑职带兵四名前去。不期于十一月初一日,伙贼围困盘石,攻打七昼夜。初七日寅时,被攻入城。初八日,即攻乐清。卑职身孤无策,奔入枫林,从山回温。又被乡兵阻截;百计倩僧偷报道镇。当蒙本府票,着乡兵送至津口;方得回郡,府案可据。蒙部院按瓯于十二月二十五日吊审前情,电察奉差是实,仍着管理营务,率兵驾船战剿等情在案。具由呈详到司。
该本司毛按察使看得:千总王家齐奉宪檄查陷贼情由,遵行温刑官提质,而该弁覆称:已奉宪台面讯情由,仍令管理营务,率兵战剿,应否提审?拟合详请宪夺。随奉总督赵部院批,王家齐于上年十月赴乐清领饷,赍有熊游击信票为据,及本部院临瓯,尚总镇报解家齐前来时亲审,确系领饷在外,并非临阵脱逃,是以仍令暂管水师职事。今该司既奉抚院批审;将王家齐发去审明,仍即发回可也。随据王家齐投到前来。该本司毛按察使看得:千总王家齐一案奏宪批行,遵即备详部宪。蒙发本弁到司研审,据供:实于上年十月三十日差取乐清县兵饷,见有熊游击信票可据。而失陷盘石乃在十一月初七日,实系差前、失后,诚与临阵脱逃者有间也。当经本部院临瓯时,亲讯已明,实无遁情矣。且奉部宪示行,审明发回,仍令暂管本员职事。今将审明口供备叙呈详。奉巡抚佟副都御史详批:王家齐既经部院审明领饷在外,与临阵脱逃不同,仰遵部院批示,发回管事,缴。又奉总督赵部院详批:王家齐准于到日管事,缴。
奉此,又调援盘石台镇营把总刘庆、商继祖陷贼逃回,奉总督赵部院宪牌发审到司。遵即备行温州府提审去后。随据该府呈称:审据刘庆供称:庆系定镇标下左营把总,于上年十月内,奉令随王游击援剿温州。因盘石贼乱,奉温镇尚总兵调王游击救援。念九日,王游击谕令庆带兵探贼。至十一月初一日,随王游击在盘石城外与贼打仗。当有熊游击见贼多兵少,催庆等官兵入城。当夜,贼将盘石卫城围住,攻打七昼夜。初七日,贼将大炮攻破城垣,贼众拥入城内。庆拼命死战,当伤左臂,被拿下船。贼于十八日开船,念一日到沙园地方,要庆上岸扛木,乘空脱逃至温州;即投见道镇是实。又据商继祖供称:祖系定镇标下右营把总,于十五年十月二十日随王游击援剿温州。至十一月初一日到盘石城外;与贼打仗。本日晚,有熊游击见贼多兵少,当议王游击带祖等官兵入城。彼日,贼即围城,七昼夜,城内炮火矢弹俱尽。初七日;贼用大炮打坏西门,贼众拥入,将祖捆缚出城。路遇原在舟山水师游击张魁,与祖旧熟,留下不杀。于本月念一日至楚门,祖设计打水脱逃。念五日到台州,即投见田提督、张总镇是实。各供吐在案,呈详到司。
据此,该本司毛接察按看得:刘庆、商继祖均系镇标把总也。调随王游击援剿温州,亦曾战败于盘石城下,因贼众兵寡,奉熊游击催督入城,坚壁七昼夜,奈矢尽弦绝,铳弹俱无,以至城陷,被擒下海,随至沙园,庆乘扛木脱逃,祖至楚门假取水而遁,各赴投到有据。随奉宪批,转行台府确讯,供吐凿凿,乘间来归,必非甘心从逆者也等因具呈。奉巡抚佟副都御史详批:刘庆等虽非甘心从逆,然陷贼逃回;难任营务,仰行台府羁候,汇入盘石失事一案候旨发落可也;仍候部院详行,缴。又奉赵总督部院详批:刘庆、商继祖同王游击策援盘石,城陷被获,不甘从贼,乘间逃回,虽情有可原,而法无可贷。何得竟从宽释?仰司执法覆勘,确议速报。
奉此,遵即备行台州府理刑官严审去后。据该府推官王升呈称:看得把总刘庆、商继祖奉援该卫,初至城外,非野战不利也。乃熊游击催督入城,贼众围攻,登陴固守七昼夜,矢尽粮竭,城破被擒。律云:非智力所能者,免其问罪。似与二弁情事相符。况能设计逃回,不受污陷,倘蒙恩开一面,予以题明等因到司案候汇详间。
又调援盘石驻防宁海把总余犮被陷逃回,奉总督赵部院宪牌,发审到司。奉此,又奉总督赵部院批驻防宁海参将王万成呈详援温官兵被陷已回未回等缘由,奉批:已回兵丁,仰台兵道查明收伍,其把总余犮逃回缘由,即并确查详报。遵即移催王参将。回称:查把总余犮,于去年九月二十八日,奉调领兵援剿台温后,至盘石卫,因被失陷,随遭逆寇围入贼营,绑缚三日两夜,乘机暮夜潜脱,从山僻小路,于十一月二十八日径回到营,仍令管事。及查带去官兵计二百四十二员名,今陆续回营官兵一百九十二名,未回官兵五十名。官自备马三十七匹等因到司,案候汇详间。
又调援盘石江西千总李复馨被陷逃回奉总督赵部院批台兵道杨佥事呈报李复馨被陷逃回缘由,奉批:仰按察司查核,汇入盘石失事案内通详报。又奉巡抚佟副都御史批同前因。奉此,备行移,准台州张总镇移称:据参将王万成覆称:查得千总李复馨,于顺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七日奉调领兵援剿黄岩等处。后因温区告警,于十月二十一日,复跟游击王有进援剿盘石卫。因众寡势悬于十一月初七日被贼攻破城池,将复馨头顶砍伤一刀。彼时被擒,羁禁蒲岐所城。至正月初一日,推托各庙烧香,乘间潜脱至乡民王文岳家隐藏三十余天。幸遇云山和尚,复馨浼求削剃发须,改扮挑盐和尚,方能逃出。至十六日,投见本镇,十七日见兵巡道等情到镇。据此,该本镇覆查得原任千总李复馨之陷于贼者,非力怯致然,实众寡之不敌也。非不奋力冲杀,誓死以成名,实因被伤头项,晕地以被缚也。就缚之后,遂被拘禁。始托元旦烧香以幸脱,继扮僧易服以逃归。则其不甘陷匪,类可知矣等因各到司。准此,案候汇详间。
又调援盘石台镇陆右营游击王有进被陷逃回,奉总督赵部院批:台镇张总镇呈称:五月二十一日,据原任陆右游击王有进禀称:窃有进自上年十月二十一日,奉令督领马步官兵援剿温州。于二十四日抵乐清驻札。因盘石报警,随蒙温镇飞调应援。遵即于十一月初一日督兵前往,沿途斩贼不计。岂料逆贼倾队,统贼十数万登陆,分头接战势甚汹涌。时值天晚贼众,将盘石城池,密密围困。进于本夜三更入城,与同驻防盘石游击熊应凤,一面守城,一面请救。有进等连日城内用炮向贼放打,伤贼不计。奈贼伙如蚁,散而复合,筑囤密炮,围攻七昼夜,风息不通。城中火药已尽,箭矢已完,各兵惟手持刀棍,城头防御。救兵未到,逆贼四面大炮攻击。十一月初七日黎明,将西北城垣打倒,贼众蜂拥而入。虽寡不敌众,有进愤激勇倍,提刀跃马,与贼冲敌。不意坐马被贼炮伤,以致被缚。岂贼初以美官诱进顺逆,志不屈贼,遂被幽禁船舱,着贼看守,寸步不容行动。即欲自尽,亦不得便,偶因贼犯宁定,众伙上岸打粮,看船惟舵工水手,天幸得便,本月初六日三更时分,乘空于穿山港内浮水登岸。由沿海山路,匍匐逃回。今二十一日到台,投见到职。合将王有进呈解本部院。奉批:王有进援剿盘石,入围同守,城破被陷。今从贼中逃回,据详胁从、幽囚,是否确情?仰按察司确讯明白,口供汇入盘石一案内通详,以凭具题,速速!本日又奉本部院批台道杨佥事呈报前由,奉:批仰按察司一并确议通详等因,并发王有进到司审取口供间,又奉巡抚佟副都御使批台道杨佥事呈报前由,奉批:仰按察司严审汇详。奉此,遵将发到王有进严审。随据供称:台镇右营游击由湖州协标都司升的,十三年上任,十月间奉部院军令,带兵一千二百援剿温州。犯官遵令到乐清。又奉令救盘石围。方离城十五里,就遇贼兵。犯官一路冲突,杀到盘石城下,进城与熊游击死守七日七夜。至十一月初七日,矢石俱尽。犯官坐下战马被炮击死,把犯官压在马下。彼时城已破了,熊游击又被杀了。犯官就被擒的。当时犯官领的兵,俱已杀陷掳去时,没人见的。犯官被他掳去,他要我做官,我决意不肯。被他囚了半年。至今年五月初六,贼船行至穿山打粮,无人看守,犯官即乘机逃出见宁镇张总兵,转报三院。本司又问有进:你在贼营不屈的情节,有被掳逃回的兵丁见证否?据供:彼时无本营兵丁看见。但彼时马龙在那里,如今马龙见在可问等情。该本司备将有进口供讯问马龙去后,随据马龙口称:上年十一月间攻盘石城内,有进守东南门,熊应凤守西北门。郑逆用红衣炮五十三位,连打三回,攻破西北门。应凤下城,当时斩讫。彼时我至西南门,他尚不知西北门已破,骑着白马,冲出盘石,偏街与我对敌。我的披甲把他坐马伤了,果然压他在底下,当即把他擒了,转解国姓。国姓要与他官做,他决意不肯。国姓见他这样光景,把他交与我看守。后来带他船上,又转交昭武军张英守管。至今年四月二十八上穿山,他至五月初六日逃回,我亦于五月初六日在嘉兴投诚等情。各口供在案候详间。
又盘石卫左所千总冯旻先经卧病在卫城破被陷,病愈逃回。随奉总督赵部院批温兵道万副使呈称盘石卫左所千总冯是逃回,奉批:仰按察司覆勘通详。又奉巡抚佟副都御史批该道详同前由,奉批:仰按察司确勘通详。奉此,遵即移准该道万副使关称:左所千总冯旻,向署蒲岐,于未经贼至之日,因病免运,辞回盘石调理。不意于十一月初七日,海逆攻陷卫城,旻方呻吟民间床席。今乘间得乡民傅亚英指引逃归,既无一卒之司,并无印信之责等因。准此,案候汇详间。
又水师右营游击熊应凤死守盘石,城破不屈,全家被戮。随奉巡抚佟副都御史批:温处兵巡道呈称:据温州府详:据原任水师右营游击熊应凤子熊天琦、天琳呈称:十月三十日,大贼船进港。初一、初二日,贼众突犯盘石,登岸围城,四面受敌。琦父矢心剿御,塘报在案。至初四日三更时分,贼众布云梯攻击东门。琦父率千总尹士奉、把总蒋元等领兵打伤贼党三百余,得火箭喷筒各械,至五更方退,塘报在案。初五日五更,复来攻打北门,系王游击把守。贼徒运草填河,又布云梯。琦父随领援兵救应,大施火炮,打死贼徒无数。至寅时方退。初六日,贼从西北架大红衣炮,自二更攻打,打坏垛口二、三丈。琦父随督守备裘元服并督壮丁搬运泥石,填塞垛口。至四更时分,贼徒四面齐发火炮,密布云梯。我兵奋勇,用猛棍石长斧,又砍死贼徒不计。至初七寅时,琦父至北门应援,贼从西门打坏垛口数百,用喷筒火箭,架云梯腾涌入城。琦父同王游击尚在北门,竭力攻贼。贼众我寡,连打七日莫救,势孤被贼捆拿。初八日未时,为贼所杀,尸首见在南门。家口男女三十一口,母陈氏、缪氏俱己白尽,幼弟二人被杀。其余家口存亡不知。琦二人受伤被擒,捆至船中。于十三日,贼船停泊黄石浦城,登岸打粮,琦等乘隙于十四日四更逃至府城投见。仅存残喘,痛父尽忠死难,全家俱陷。叩乞转报,以慰忠魂等情到府,详报到道,转详本都院。奉批:仰按察司查报。奉此,案照先奉总督赵部院批同前由,奉批:熊应凤殉难并妻子自尽、全家被陷情由,仰按察司查明通详报。奉此,又奉本部院批熊天琦、熊天琳呈词,奉批:仰按察司并查报。又蒙巡按牟御史批该道详同前由,蒙批:按察司复议报。奉经备移温处兵巡道查议去后。催准该道万副使关称:为照上年十一月初一日,海寇大■〈舟宗〉攻犯盘石,游击熊应凤堵御七昼夜,不遗余力。只缘众寡不敌,城破被害。其妻陈氏、缪氏并所有眷属,同时被陷身亡,情实堪悯等因。
准此,该本司毛按察使看得:游击熊应凤驻防盘石,被贼大■〈舟宗〉入犯,堵御七昼夜,击贼死伤甚众,备载塘报可考。嗣因贼众我寡,势穷城破,遂为执缚被戮,并妻陈氏、缪氏眷属沦陷,伊子天琦等自贼艇逃回,沥陈全家殉难之惨。行据该协查核果真,似应嘉与优恤,以慰忠魂等情,具由呈奉巡抚佟副都御史详批:熊应凤殉难既真,相应题恤,仰该司将盘石失事一案,一并查明汇详,以凭会题,速速!奉此,遵候汇详间。
又陷失已未逃回兵丁内,调防宁海江西参将下原发马步兵丁二百四十二员名,自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起,至十六年二月终止,内已回营官兵二百员名,未回官兵四十二名,马三十七匹。奉巡抚佟副都御史批台道杨佥事呈报名数目缘由,奉批:仰按察司并查报。又奉总督赵部院批同前由,奉批:仰按察司覆勘,并入盘石案内汇齐通详。奉此,备行严查间。
又策援盘石绍协左右两营陷失官兵器械,奉本部院宪牌:据守绍道验报,绍协左右两营奉文二次,调援温州官兵三百六十三员名,于十一月间援剿盘石卫,被贼陷失官兵器械,内行营炮六位、铁盔甲三十二副、棉甲二百三十身、腰刀二百四十把、弓一百二十五张、鸟鎗二十二杆、三眼枪二十五杆、箭二千五百枝、长鎗六十五杆、火药二百六十斤、铅子二百八十斤、铁子六十斤等情到本部院。据此,仰该司即将绍协标所失器械逐一确查明白,汇入盘乐失事案内通详具题等因。奉此,查得宪牌止开失陷器械数目,并无领兵官将姓名,移行守绍道查明汇详去后。随准该道李参议回称:移准该协查得援剿盘石左营把总刘国泰、右营把总郭应邦二弁,俱陷失阵亡,业经呈报各宪在案。移覆到道,转覆到司。案候汇详间。
又为卫所城失事,并仓库人民狱囚等项以凭题报事,奉巡抚佟副都御史宪票:准温镇尚总兵手本:案奉总督赵部院宪牌:照得海逆狂逞,流突温州,盘石被陷,乐清不守,以致蒲岐、沙园等处,相继陷没,贻误至此,法自莫逃。今大兵已经恢复,海逆喙遁靡遗。其城守文武各官降逃情形,及仓库人民等项,合行确查。仰该镇即便减从;亲诣确查。当日贼逆逼城,文武各官,因何不守?官被贼伤几员?降贼几员?见在几员?逃回几员?兵丁失去若干名?逃回若干名?仓库狱囚,有无劫失?人民损伤若干?军火器械失去若干?务须分别逐一确查明白,造册具由通详,以凭具题等因到镇。遵经行令本标中军游击梁有才,备细确查去后。今据该将覆称:案查盘石失陷,陆营惟有把总李念祖被贼捆去,续经逃回,蒙解按察司审过放归,蒙着带兵侦防宁村,办贼图功。至于阵亡及失去兵丁陈子贞等六十八名,逃回兵丁章凤、沈文等八十二名。军火器械,盘石失去红衣炮五位、百子炮三门、鸟鎗二门、弓七张、箭三十二枝、火药六百三十斤、大小钱粮二百出;今存废红衣炮一位。乐清失去红衣炮五位、百子炮二门、鸟鎗二门、马蹄炮一位、弓九张、箭二十九枝、火药九百四十斤、大小钱粮三百八十六出、自制鸟鎗二门;今存不堪红衣炮三位。蒲岐失去红衣炮三位、三眼枪一门、弓三张、火药一百五十斤、大小钱粮六十四出;今存废红衣炮一位。其仓库狱囚,事属有司等情前来。据此;为查陆营原贴防盘石,惟把总李念祖一员被缚逃回,见在听候议处,及兵丁失去与逃回及军火器械俱覆查无异。水师官兵存失,应听水师查明回复外,再查军火器械,在前该营游击艾成祥领过火药一千斤、红衣炮五位、铁弹一千个,又给游击熊应凤箭一千枝、鸟鎗十五门、百子炮五门、火药五百斤、火箭二百枝、火球五十个、火礶五十个,续又请领火药五百斤、铜炮二位、箭八百枝,虽属于水师,但原系本镇发领。今行令署事守备李世蓁查明,一并回复。据李蓁回称:行据千把总王家齐、王世盛二弁回称:原有先经给发防卫铳炮,俱于上年十一月城池失陷,炮火皆为贼有,无从查察。据此,该本职世蓁查本营存卫铳炮,城池失陷,俱为贼有,卑职业报明本部院重给循环文薄,从今填造,呈覆到镇,移会到院。仰按察司即将温镇所移该营盘石等处失事情形,逐一速查明确,汇册通详,以凭复核会题等因。奉此,核详间。
又查乐清失事文武官将等项内,典史余文瑛、训导茅棻俱奉差出,教谕朱升完印逃回,千总王家齐奉差在先,把总王汝栋蒲岐逃回。随奉前任陈抚院宪牌:准总督赵部院咨:照得海逆突犯,盘石、乐清相继沦陷,以致文武各官,先后失事。本部院亲提师至瓯,当据乐清县典史余文瑛、教谕朱升、训导茅棻开送履历,前来参见。随经檄行温兵道确查失守在郡缘由。旋据该道详称:余文瑛以随觐赴省,旋有典史免觐之文省回,中途城失之时,未经至县,妻被贼杀,弟奔府城。又教谕朱升抱病日久,逆贼入城之日,怀藏学记,潜奔回郡,途中遇贼受伤。茅棻差赍表文,适城陷未入,抱获批回逃命,亦遇贼伤等情。本部院念教谕朱升原无城守之责,完记潜回,典史余文瑛、训导茅棻俱奉差出,情属可原,业经批行复核具题,仍候贵抚院详行在案。至于水师右营千总王家齐,先据温镇塘报,自乐清逃回,本部院按瓯之日,随据王家齐面审,据供于十月三十日奉差往乐清守催粮饷,赍有差票为据,差出月日俱明,失事之日,该弁不在城内,当即审明令仍管营务。其温镇标署把总事王汝栋,据该镇册报,自蒲岐逃回,原止带兵十余名,原非见守职员,亦应审释等因到。准此,按察司即将乐清典史余文瑛、教谕朱升、训导茅棻听候部院具题定夺外,其千总王家齐、署把总王汝栋,遵照部院审明情由,同未报文武各官职名,一并查明通详,以凭酌夺等因。奉此,汇查间。
又长林场大使被寇逃回,亦奉前任陈抚院宪牌:准总督赵部院咨:据温府详称:乐清县长林场盐课司大使王文祚呈称:本场未奉部颁印信,卑职于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奉选到任,催征课税,随解运司讫。不期于去年十一月初一日,遇大伙寇船,连■〈舟宗〉统入内港,一时登岸,围劫乡村,沿江一带,俱遭焚掠,杀戮非常,老壮逃亡,男妇被掳。至初七日,破盘石卫城。初八日,又破乐清。卑职原属场员末秩,居住乡村,无城可守,遭寇猖獗,逃避深山,妻被寇掳,幼子杀伤。于十一月二十八日申报宪台,案存可电。奈职年迈惊逃,风飧露处,饥饿劳顿,染成时疾,卧床两月,昏晕几毙,寸步难行。幸今稍苏趋叩等情到府。具报到本部院。据此为照,长林场大使王文祚,以场员原无印信,又无城守仓库之责,今被寇逃回,相应移商等因到院。仰按察司即将长林场大使王文祚被寇逃回情节,查照移咨遵行等因。奉此,汇查间。
又县丞任龙,城破被掳,乘间同妻逃回,亦奉部院宪票:案照本月十九日,据盘石逃出原任乐清县县丞任龙,止带妻一口,投到口供前来,仰按察司即将县丞任龙投到口供情由,叙入乐清失事案内,以凭复核会题。计粘抄任龙口供。原任乐清县县丞任龙供称:龙系山西大同府人,由顺治十一年分岁贡,于十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大选。今职于本年十二月初十日到任,于十五年十一月初九日被海贼拿获盘石卫,苦拷囚禁,极难脱生。于本月十三日,伪国姓前往山盘本,贼将张魁跟随前去,无的当人照管。伪国姓出示,凡民间男妇情愿出城,悉从民便,官兵不得拦阻。龙趁此机会,并不敢令家下人口众知,止带一妻子,于本月十五日黎明,跟随乡民男妇一并出城逃来。其余兄弟家人,俱陷盘石卫,未得脱逃等因。奉此,,汇详间。
又调防乐清署晋营游击张勇,逆贼围困县城,领兵堵杀,为知县王士轼开门延贼,全兵回府。随奉前任陈抚院宪票:准温镇尚总兵手本到院,准此为照,郑逆围困乐清,张勇等自当固守城池,前据该弁呈报,以县城低塌,县官不出,不能坚守,并带守备马云龙杀出重围,至古庙驻札。今准温镇移称:晋兵家口到温,俱经安插郡城外,合行确查。仰按察司即查晋兵游击张勇及温镇守备马云龙回郡,是何情由?立刻确查明白,具文通详等因。奉此,遵移温州镇道行查间,又奉总督赵部院宪牌:据温兵道呈:据游击张勇称:奉部抚二院宪行,将兵马钱粮军火等项造册,于本月二十一日交镇标梁游击接管外等因。为照张游击援防乐清,只因海寇倾巢骤至,众寡悬殊,是以该游击宁自甘罪,急救全师。旋夺门而出,回至郡城。今兵马册籍,已经交明,本官应旋省听候等因。又据该道报称:据原任水师把总蒋元禀称:元于御贼初六日昼夜炮矢死战,与千总尹士奉同守南门,拼死攻打,手膀腰背被刀乱砍,死而复苏,伤痕可验。今幸贼出打粮,从死尸中乘隙匍匐逃回等情,各到本部院。据此,照得乐清一邑,官兵不守缘由,以及蒋元自盘石逃回各情节,仰该司拘提各官,取具口供,以凭汇疏题报等因。并粘连署山西防浙晋营事抚标游击张勇辨呈一纸,开称:窃卑职谬奉署理晋营,蒙调应援乐清县。但乐邑城垣低塌不坚,西北两山高峙,南北水门十洞并无门栅,卑职日与王知县亟议修备,岂料王知县本系闽之泉州人,优游自若。卑职细访城之内外居民,多系海滨献粮纳款。及询之王知县,但见言语支吾。卑职独力鸠工集夫,竭蹶修整,尚未完备。忽于十一月初一日,报贼连■〈舟宗〉直犯盘石,尽泊管头一带打粮,离城三、二里。卑职所领之兵,除分防盘石二百名外,见在存县不满八百名,半系不服水土,病卧狼狈。以乐邑城垛共计二千余个,至分一人而守五六垛口。卑职严督官兵,日夜拒守,县官足迹从未至城。至盘石报陷,初八日,贼众乘势直趋乐清两山周围攻打。实因兵势单薄,孤城乏援,众寡难敌,于初八日午时,率兵由东门冲突重围而出,幸全军越山前至温郡等情,并押发张勇到司。奉此,遵该本司行仰杭刑官即将乐清一邑官兵不守缘由逐一严讯去后。随据该厅呈称:该本职审据张游击供:贼众围城,游击于初八日率领众兵,并驻防马云龙、署中军守备徐天才、千总李明、赵维翰等杀出东门。不料贼进西门,是县官降贼开城门等情口供在案。致蒙审看得:游击张勇调防乐清县,于十月初十日到县,十一月初一日贼兵突围盘石卫,该县有震邻之恐。该将初到地方,诸事未及料理,而贼众暴至,占距城外高山,下瞰城中,难以固守。该将统兵杀出,欲图野战,不意知县王士轼见众寡不敌,开门引贼,狡贼即乘机而入。此失事之始末情由也。具由呈解前来。随该本司审据张勇供称:犯官带兵杀出东门,誓欲决一死战,以报朝廷。不期犯官方出得城来,只见县官开了西门,贼俱入城等情。
据此,该本司毛按察使看得:张勇之失陷乐清据供实由城垣坍塌,固守维艰,更兼水门十座俱无关拦。受事之日,即与县令王士轼预筹整理,讵彼全无设备。迨至贼犯,城勇尚统兵誓死野战,乃士轼既已开西门,而贼俱入城矣。于是勇无所归,冲突重围,遂保全兵马赴温镇。此虽据勇之口供如是,其言诚有足信者。具由呈奉前陈抚院,奉批:据详张勇所供乐邑官兵不守缘由,是否确情,案关封疆,难容支饰朦混,仰司迅移温兵道确查,再加严审真实口供,通详部院,批示会题,速速。又奉陈抚院批温兵道详同前由,奉批:仰按察司一并严查确审通详报。又奉总督赵部院批同前由;奉批:据详乐清城垣倒塌,水门十座俱无关栏,该将欲死战效节,知县开门延贼,遂尔突围赴温,是否实情?且该将统兵防乐,先事弃城,其于与城存亡之意何居?仰该司直穷到底,勿得少有遁情,执法严鞫,通详报夺。又奉本部院批温兵道呈详前由,奉批:仰按察司一并查报。奉此,一面移行温兵道确查,一面备行杭刑官再行严审。当该纪推官覆讯张勇前供无异,审看得乐清县失城一案,实由本邑城垣塌坏,水门栅栏皆无,该县令全无设备。至游击张勇调防未几,正在预筹整理,讵意海滨贼势猖獗,初围盘石,勇即设法坚防。无奈知县王士轼全无固守之谋,延贼突入西门,本弁遂尔冲陷杀出,其情实有可原也。具由呈详本司覆勘间,随准温巡道万副使关称:催据温州府理刑厅呈称:遵依备移温镇尚总兵确查,随准本镇手本移称:为照张勇驻防乐清,海寇倾巢骤至,众寡悬殊,而张勇宁自甘罪,夺门全旅而出,回至郡城。业经本镇会同兵巡道万副使勘覆,并本官押解总督赵部院。随奉押发臬司勘问,俱经备明在案,合再备覆呈报到道。看得张勇于上年十月初十日防守乐邑,十一月初八日海逆突犯,到县未几,而猝遭寇至,众寡势悬难,于战守。彼时犹能全师冲围而出,固昧与城存亡之义,较之开门揖盗者,或有别焉等因到司。随该本司抄发回文,行仰杭刑官覆审。今据杭州理刑纪推官呈详到司,该本司看得:乐清失守一案,前经本司研讯,已自明晰。兹奉宪台驳批,覆移该道确核,又发刑官究审。盖以受事未几,海寇倾巢骤至。在勇意在保固疆圉,惟知誓死野战,讵意方出东门,而乐令王士轼已开西门揖盗矣。致勇进则众寡难支,退又无城可守,惟有率众突战冲围,庶获保全兵马耳。覆与供词如一,委属实情,固难与先事弃城者同日而语也。具由详奉巡抚佟副都御史详批:张勇寇至不守,领兵出城,以致县令从贼,妄供出城野战,县令迎贼,无城可守,保全兵旅等语,明系推诿于从贼之王士轼,希图巧饰。朝廷该立兵将,不保全城池而保全兵旅,真不知军法为何事矣!仰该司执法严审,并盘石失事一案查明汇详。又奉总督赵部院详批:乐清已经恢复,仰即查明此案文武职官及仓库狱囚人民等项,明白造册,一并通详,以凭会题,仍候抚、按二院批详行。
奉此,遵将张勇一案,备行杭州府理刑官执法严审。随据该厅推官纪元呈详到司。该本司署司事杨副使详批:设兵所以卫城,今该将弃城全兵,此抚院固有不知军法为何事之批也。据详张勇杀出东门,誓死野战,何无一矢相加,一贼授首?仰再执法严究确报缴去后。又据纪推官覆审呈详到司,催行温州道镇确查当日情形核详间。又张勇随营中军守备徐文才、千总李明、赵维翰、把总吴忠柱、城守温镇标中军守备马云龙,俱随张勇出城。先奉部院宪牌:据温州尚总兵呈称:奉本部院宪牌:照得上年十一月内乐清失事,先据署山西营游击张勇塘报,带兵出城,竟上温州。随经本部院具报题参,业将张勇发按察司查审外;所有随营各弁;向因寇氛孔炽,本部院檄行该营住支各官俸廪心红,仍着管理营务;但事关地方失事,合应查明职名,以凭存案。仰该镇即查该镇标防守乐清,除守备马云龙外,有何千把,并山西营中守千把职名,逐一查明开列,具文呈覆,以凭查核等因到职。奉此,遵经严行本标中军游击梁有才查覆。据称:遵查汛守乐清本标陆营,惟中左营守备马云龙带兵二百名协防,并无千把等官。又查署山西营游击张勇,于十五年十月内,奉令派防乐清,带有中军守备一员徐文才、千总二员李明、赵维翰在汛,其把总吴忠柱,查于十五年十月三十日奉差赴省,搬接兵丁家口,则乐清失事之日,原不在汛等情。据此,该本职复核无异,呈覆等因到本部院。据此,仰司即将该镇呈报乐清失事各官职名,确查明白存案,汇叙通详,以凭复核会题等因。奉此,案候汇详间。
先该本司查得盘乐等处失事情形,温兵道尚未的确回复。关行该道;速将盘、乐、蒲岐、沙园等处失陷情形:官兵伤亡若干?户口杀伤若干?伤亡者系何标何营?军官是何职名?兵目是何姓名?杀伤者是何都百姓?焚毁官房民舍实共几何?文武各官职名:应查四县卫所与夫邻府调防援剿等官实共多少?今从贼者几人?陷贼者几人?逃回者几人?失守者几人?备细严查:从贼者今在何处?家口有无拿获?陷贼者是否本心?曾否回归?失守与逃回者或已羁候,或仍在营立功,一一查明着落。至于仓库、狱囚、军械,严行根究当日流水底簿。在仓之粮,在库之银,实有多少?破陷之日,果为逆贼所掳?仓官库吏今在何处?以及在狱人犯,原监多少?至今果无逃失?军火、器械、战船、马匹,实共多少?今存多少?一一查明,会同总镇加看移覆,以凭复核通详汇题去后,屡经严催间。
今准护理道印温州知府刘晃关称:俱经备移尚总镇、山西张协镇、台镇署水师李右营,并行温州府确查造册。催据该府回称:该本府遵经亲履各城,查得上年十一月初一日,郑逆大■〈舟宗〉贼艘,连樯流突内港,围困盘石卫城,驻防水师游击熊应凤堵御对敌七昼夜,至初七日卯时,贼驾红衣大炮,打坏西北角城垛十五丈,运草填河,蜂拥入城,熊应凤被执受戮,妻陈氏、缪氏并家口俱被杀,子熊天琦、天琳被掳脱回。当有在城共守台州援防游击王有进、卫守备裘元服、晋营把总李时育俱被缚,并掳卫印册籍下海,放火沿烧,军民逃亡,以致城池失陷。水师千总尹士奉、把总蒋元、陆营把总李念祖被伤逃回。千总王家齐差往乐清催饷,后所千总冯旻告病在卫,被劫逃回。当日逆贼入城,杀劫沿烧,拆坏民居千余间,止存城隍庙一所,及参将府头门后遗楼柱及零星破屋二百余所。至于城外乡村,被贼围札日久,饥疫相继,黎民逃亡,田亩荒芜。见奉招徕回城军民,仅有男一百五十八丁、妇女一百十五口。再查初七日贼据盘石,初八日乘机逼攻乐清县。援防晋营游击张勇、驻防守备马云龙,以所带兵不满千名,见贼势汹涌,外无救兵,奋力冲围,全军奔回郡城。知县王士轼开门延贼,带印下海,以致城池失守。今张勇在省候勘,马云龙协防瑞安,建有勋劳,尚在候拟。教谕朱升抱病怀学记奔郡,验明仍发本官收领。典史余文瑛随朝至省,续奉免觐省回,途次城失。训导茅棻差赍表文赴省,城失未经回县。俱奉宪行知照,候旨定夺。县丞任龙先被贼掳,今于本年四月逃回投诚,奉宪发保。西皋驿驿丞邓琛、长林场大使王文祚二官,被劫逃回。晋营中军守备徐文才、千总赵维翰、李明奉宪留营图功自赎。把总吴忠柱出差往省,搬接家眷。北监场大使张文标,于上年九月往台州太平县催追盐课,城失路阻,今始归场。仓内并无粮米积贮,惟有去任各县官追完积榖七十八石五斗,悉为贼有。其库藏久废,征收钱粮,俱系王知县收贮在衙被劫。库书盛运登记数目,本书全家染疫故绝,册籍煨烬,无从稽考。在狱囚犯一名周廷娟,乘乱逃脱;又犯一名马奉山,已经毙狱。当时逆贼入城,大肆杀劫,百姓逃亡,止遗空城,放火烧毁民居,止存布政行司一所,新造县堂柱木数根,及零星破屋数间。今奉招徕百姓男女共有千数,搭盖茅厂三十余间。其城外后所军舍尽烧无遗,西乡房屋拆毁大半,骸骨满途,人烟绝迹,遍野青磷。东乡被贼劫掠,饥疫相仍,死亡载道,十全二三,仅止鹄立。其蒲岐所窵悬海侧,时因盘、乐已失,本所部推千总王之鼐,于顺治十四年八月内佥送运粮未回,署千总事郭德魁驻防,署把总王汝栋守御孤城。兵单贼众,百姓惊逃。逆贼烧坏北门民居五十余灶,见存城内破屋二百余所。今奉安抚残黎,陆续来归。城内人烟绝迹,四野田亩荒芜,即有寥寥数户,俱系饥民,仅留残喘。其署事把总王汝栋已经逃回在郡,郭德魁见亦投诚。至于沙园所,人民惊逃,所城空虚,为贼窃踞,拆毁民居。见奉恢复,一面招徕。据瑞安县册报,本所并无防守官兵,亦无军火器械。其温区船只,准署水师李世蓁移称,并无损失,造册见在呈送等因。又准尚总兵移同前因。又准水师右营移称:为查盘石于十五年十一月初七日,伙贼围攻卫城,兵寡贼众,以致失陷。本营防守盘石官兵四百六十九员名。游击熊应凤冲敌阵亡。卫守备裘元服被擒下海,死亡莫测。其千把总尹士奉、蒋元,各带重伤逃回。又千总王家齐,熊游击先委领饷,把总王世盛差解投诚伪官陈鸿勋赴省,皆未临阵,见在任事。本营兵丁阵亡逃散者共二百四十一名,陆续逃回兵丁二百二十五名,见在驾船操御。其在卫一应军火器械,尽为贼有。兹缘经管识字阵亡案卷遭毁,无从查确。拟合移覆等因到道。准此,该护理道篆温州府知府刘晃看得:上年十一月初一日,海逆大凤进攻盘石,驻防水师右营游击熊应凤率领官兵堵御七昼夜,众寡不支,以致城陷,应凤被执受戮,妻陈氏、缪氏并家口俱被贼杀,其子熊天琦、天琳幸尔脱回。标下千总尹士奉、把总蒋元被擒逃归,一面起解本司审覆。千总王家齐,于十月三十日,熊游击差去乐清领饷,有票可据,攻陷卫城,原不在内,业奉部院审释。把总王世盛差押投诚伪官陈鸿勋赴省,未经临阵。二弁俱见在营领事。该营阵亡及逃散兵丁高佐等二百四十一名,陆续逃回兵丁王三锡等二百二十五名。台镇援剿游击王有进被缚下海,查系十月二十九日统领官兵救援盘石时,因贼势猖獗,未曾开有官兵细数,曾经叠移台镇确查,有无逃回官兵,至今未准移覆。千总李复馨,准台镇移称,被伤受缚,扮僧逃回,不甘陷身匪类。又把总刘庆、商继祖逃回情节,台镇亦未移转,俟催至日另覆。山西营把总李时育被贼伤亡,所带兵丁二百名,已据逃回兵丁三十名,伤亡未回兵丁余九和等一百七十名。又镇标把总李念祖被捆上船,乘隙逃回。杀伤兵丁陈子贞等六十八名,逃回兵丁旻章凤、沈文等八十二名。其守备裘元服被掳下海,印信亦失。千总冯旻病在左所,乘间逃回。当日逆贼入城,杀劫甚惨,焚毁民居千余间,今已恢复,一面见在招集。该卫并无仓库狱囚。再查上年十一月初八日,海逆乘破盘石之势,逼攻乐清。该县防官署晋营副将事张勇,统领官兵七百四十五员名,镇标守备马云龙带兵二百名,计兵不满一千,贼势重大,外无救援。盘石已破,咽喉先断。是以同马守备冲围而出,全师回郡。而王士轼开门延贼;贼遂入城。张勇见在本司勘详。署晋营守备徐文才、千总赵维翰、李明,奉部院宪行留营图功自赎。今新守备周文升到营任事,徐文才仍回提标。把总吴忠柱奉差往省搬取家眷。知县王士轼带去县印,同贼下海。典史余文瑛,先经差遣随觐,十月二十二日自县往省,旋有典史免觐之文,本官回省在途,城失之时;未经到县。教谕朱升抱病日久,海逆入城之日,怀藏学记潜奔郡城。训导茅棻赍捧表文,城陷未入。俱经详明本部院,蒙批情俱可原,仰候一并复核具题。西皋驿驿丞邓琛、长林场大使王文祚,俱奔在外。北监场大使张文标,据称往追盐课,今始归场。县丞任龙,于本年四月十五日自贼中逃回,听候发落。至于仓库,止有各任县官追完积榖七十八石五斗,在仓被劫。征收钱粮,系王知县收贮在衙,尽被劫失。仓库吏书,俱经物故,钱粮册籍,烧毁无遗,无从查报。其脱逃访犯一名周廷娟,毙狱监犯一名马奉山,严行查缉。当日逆贼入城,大肆杀劫,兼之饥疫相仍,人民死亡,十存二三。并将满城民居烧毁,止存布政司行司一所及零星破屋数间;今已恢复,见在招归男妇,搭盖茅厂居住。又蒲岐所孤悬海口,当海逆蜂屯蚁聚,盘、乐尚不能保,弹丸孤城,势难免于卵覆。该所防官镇标署把总事王汝栋,带兵七十余名。逆众围城,汝栋冒死杀出,同兵丁黄君贤等二十八名奔赴郡城,当鸣总镇收伍,至今未回兵丁四十四名。奉有抚院宪票开:准部院抄咨:汝栋带兵不多,原非见守职员。署蒲岐所千总郭得魁,据称海逆破所被执,今大兵恢剿,旋即奔回。当日百姓先已惊逃,逆贼烧毁北门居民五十余灶。其卫县及所失军火器械,已据总镇查明开报。水师右营经管识字,委系阵亡,案卷遭毁,无凭稽查。该所并无仓库狱囚。至沙园所,据该府查报:去年逆■〈舟宗〉进港,人民惊奔入县,止余空城,被贼窃踞。今已恢复,见在招集。其本区船只,并无损失。今据该府将盘、乐、蒲、沙等处失事情形等项,备由移送等因。准此,又准该道回称:准台镇张总兵手本移称:催据中军游击傅长春覆据中军守备高文举覆称:卑职于上年十月间,奉令带领本营兵丁一百五十名,随右营王游击援剿温州乐清、盘石沿海一带地方。至十一月初一日,王游击在乐清西门城外营盘统带各标官兵,并挑选本营弓箭鸟鎗兵丁赴援盘石,仍将病兵丁谕令卑职在于营盘看守,听候令示。至初七日,王游击在盘石,城破被陷。卑职因贼势猖獗,非大兵莫剿,立即在于乐清县西门城下,回复山西营张副将,速令星驰来台,请发重兵扑剿,业经塘报在案。所有本营随剿陷失兵丁二十一名,除陆续逃回兵丁阮成等九名,已经仍收在营操差,内有重伤不堪兵董成、方一等二名,遵奉宪行驱逐讫,实有陷失未回兵丁一十二名,并各兵随带弓三张、箭二百枝、鸟鎗十五杆、腰刀二十一把、三眼枪三杆、帐房四顶、铁盔甲四副,俱经报宪开除在案等情。又据左营中军守备冯明世覆称:遵查去年十月内,右营游击王有进带领本营官兵把总一员刘庆、兵丁一百五十名援剿温州盘石地方,于十一月初七日陷失盘石。当即逃出把总刘庆,于十二月初五日到营,今奉宪行羁候台州府听候发落;其逃回兵丁,俱仍收伍差防外,今实失陷未回营兵丁三十九名;官马八匹、官箭共二千九百五十枝、官弓三十四张、官刀五十八把、盔甲二十顶副、鸟鎗二十六杆、长鎗一十九杆、赶征炮三门、三眼枪一十门、火药二百斤、大小铁弹一百二十颗,俱经报宪开除在案等情。又据右营中军守备张书绅覆称:案查本营游击王有进奉令统领各标官兵援剿温州盘石、乐清沿海一带地方,内带去本营官兵把总一员商继祖、目兵方文龙等一百五十名,于十五年十一月初七日在盘石城破被陷。除本营游击王有进未陷之先差回,并留守乐清回营,当即在于盘石逃回等兵,俱仍收营操差外,把总商继祖于十一月二十五日逃回投到,游击王有进于十六年五月内逃回投到。今商继祖见奉宪批羁候台府,王有进蒙本镇见解本部院。实陷失目兵方文龙等六十三名,操马一十六匹。游击王有进经制自备马六匹,把总商继祖经制自备马二匹,官箭四千五百十七枝、铁盔甲三十二顶副、鸟鎗二十七杆、三眼枪三门、百子炮四门、赶征炮三位、火药二百一十八斤五两、大小铁弹三百五十七颗。于十二月报宪开除外,其逃回兵丁杨胜等一十二名,俱经收伍详宪在案。今实陷失未回兵丁五十一名,其所遗兵缺,见在募补新兵外,理合呈覆等情。又据协守绍兴副将刘永亨覆称:该本协查得本标调援台、温官兵把总二员刘国泰、郭应邦,二弁原领兵丁共三百六十一名,于十五年十一月初七日盘石失陷。查有陆续逃回兵丁无伤者一百四十八名仍收伍外,伤残者四十五名,奉抚院宪批,不准支给粮饷。净查陷失兵丁一百六十五名,阵亡把总二员刘国泰、郭应邦,不知下落。陷失官马二十一匹、官自备马四匹。陷失行营炮六位、铁盔甲三十二顶副、棉甲二百三十身、腰刀二百四十把、弓一百二十五张、鸟鎗二十二杆、三眼二十五杆、箭二千五百枝、长鎗六十五杆、火药二百六十斤、铅子二百八十斤、铁子六十斤,俱经报院在案,拟合呈覆等情。又据协守台州副将于国柱覆称:据中军守备欧阳功、柏成功覆称:职等案查上年十月内,寇犯乐清、盘石等处,于十月二十一日奉拨本标步兵三百四十名,着令右营把总应文秀带随总镇标王游击前去应援。不料于十一月初七日盘石失陷之后,本标除陆续逃回无伤兵丁二百五十名外,逃回伤残兵丁一十五名,并查阵亡逃散未回兵丁七十名,共八十五名。又把总应文秀未知存亡,员缺难以久悬,俱经开除在案等情。又据处标千总徐亮覆称:卑职遵查上年十月内,奉调援温六十一名,交把总周初下百总胡鼎带领。盘石失陷之后,逃回八名,伤亡未回兵丁五十三名等情。又据处标贴防把总周初下百总胡鼎覆称:奉带部兵四十名,内盘石回汛一十三名,被陷伤故兵丁二十七名。其将领各官职名,该鼎失陷之时并不知情各等情。又据驻防宁海参将王万成覆称:查得于顺治十五年九月二十八日,奉调官兵援剿黄岩等处,卑职即发千总李复馨、把总余犮带领兵丁三百名,操备马四十四匹,内有沿途告病先回营兵丁二十九名,又疲弱回营调养操备马七匹。复于十月二十一日跟随镇标王游击援剿盘石,不期众寡势悬,至十一月初七日,悉被陷失。随于本月二十八日,有把总余犮潜脱回营,仍令管事,已经报明在案。后陆续共逃回兵丁一百九十八名,俱经详明收伍;内有伤残兵丁二十七名,亦经开除讫。又千总李复馨于本年二月二十日回营。今实有阵失未回营兵丁四十二名,阵失操马三十五匹,自备马二匹。其各兵器械,尽已遗失。所有千总李复馨、把总余友,现在听候宪裁外拟合回报等情各到镇。移覆到道。准此,合再移明等因到司。准此,叙详间。
又为严查县卫所失事等事,奉总督赵部院批温镇尚总兵呈详盘、乐失事缘由,奉批:仰按察司查明汇核通详。又为速遴署员等事,奉巡抚佟副都御史批布政司呈详乐清县典史余文瑛等缘由,奉批:余文瑛某月到省?某月奉文免觐?回至某处城失?朱升怀印逃城,茅棻既未入城,何又获批逃去,亦遇贼伤?俱无的确日期。仰按察司仍移温巡道查明汇入失事一案,以凭题覆,速速等因到司。
该本司署司事杨副使查看得:宁、台、温三区,滨海要冲,藩篱险泛,每多蹂躏之恐。而温区又较宁、台更险。若盘石一卫、乐清一县、蒲岐、沙园二所,闽省岐界,咫尺贼窠。故贼桅南向,金盘等处,未有不受其虔刘者也。当上年十月三十日,郑逆以数千之战艇,乘潮飘忽而来,先向盘石攻围七日,该卫不守,至初七日城陷,而初八日即犯乐清矣。蒲岐、沙园二小黑子,言战不可,言守不能,则亦因之而去。若非宪台调率大兵,竭力堵剿,则东瓯一带,亦甚岌岌焉矣。惟是文武将吏职名,伤亡官兵数目,以及仓库狱囚,战船军火,并各失事情形,奉宪行查,遵经确核。
如盘石一卫,竭力固守,城亡与亡,妻妾同殉者,温区水师右营游击熊应凤也。不能效死勿去,携印偕贼下海者,专城守备裘元服也。城破巷战,力竭势危,义不从贼者,温镇把总李念祖、水师千总尹士奉、把总蒋元也。若水师千总王家齐、把总王世盛,一以差往乐清催饷,一以差押投诚赴省,城破之日,皆不在城。而左所千总冯旻告病在卫,城破被劫,间关来归矣。至阵亡兵丁,则有水师高佐等二百四十三员名,温镇标陈子贞等六十八名,晋营一百七十一员名,把总李时育亦在其内。至失去军火器械。陆营则失红衣炮五位、百子炮三门、鸟鎗二门、弓七张、箭三十二枝、火药三十斤、大小钱粮二百出;水师之军火器械则尽为贼有,经管识字亦俱阵亡矣。而焚毁民舍千余,损伤人民十有六、七,此皆逆贼登陆破城,逆焰之所至也。尚有闻警策援台镇右营游击王有进、把总刘庆、商继祖、驻防宁海千把总李复馨、余犮,力捍危城,被擒不屈。王有进则被贼幽囚三月,啖以美官,誓死不从。而刘庆等四员,或以取水为名,或扮挑稻谷,或伪作僧人,皆旋踵回归。若中军守备高文举则行至乐清,见贼势浩大,回郡请发重兵矣。把总应文秀陷失行间,存亡未卜矣。至于亡失兵马器械:刘庆营内则亡失兵丁二十名,马八匹,箭二千九百五十枝、弓三十四张、刀五十八把、盔甲二十副、鸟鎗二十六杆、长鎗一十九杆、赶征炮三门、三眼枪一十门、火药二百斤、大小铁弹一百二十颗;商继祖营内实亡目兵方文龙等五十一名,操备马二十四匹,箭四千五百一十七枝、盔甲三十二副、鸟鎗二十七杆、三眼枪三门、百子炮四门、赶征炮三位、火药二百十八斤五两、大小铁弹三百五十七颗;李复馨、余犮营内实亡兵丁四十二名,伤残兵丁二十七名,操备马三十七匹,而军火器械则尽行遗失;高文举营内实亡兵丁一十二名,重伤兵丁董成、方一二名,弓三张、箭二百枝、鸟鎗十五杆、腰刀二十一把、三眼枪三杆、盔甲四副;应文秀营内实亡兵丁七十名,伤残兵丁一十五名。又绍协把总刘国泰、郭应邦奉令策援,身死战场,陷失兵丁一百六十五名,官备马二十五匹,行营炮六位、盔甲三十二副、棉甲三百二十身、腰刀二百四十把、弓一百二十五张、鸟鎗二十二杆、三眼枪二十五杆、箭二千五百枝、长鎗五十六杆、火药二百六十斤、铅子二百八十斤、铁子六十斤等物。又据标把总周初下百总胡鼎带兵救援,城破,失陷兵丁八十名。以上皆盘石失事之各情形也。
又如乐清一县,文职则开门携印从贼下海之知县王士轼也。县丞任龙被执不屈,乘间回归。典史余文瑛、训导茅棻,一以觐事赴省,一以奉差赍表,失陷之时,二官实不在城。教谕朱升怀藏学记,潜奔回郡。长林场大使王文祚、并西皋驿驿丞邓琛,一无印信,又无城守仓库之责,陡遇寇变,妻被贼擒,幼子杀伤,只身回郡。北监场大使张文标,先于九月往台催课,事平回归。若武职则温之陆中左营守备马云龙、并署晋营游击张勇、中军守备徐文才、千总李明、赵维翰等,咸以寇势蜂拥,出城堵杀,旋因县官暗开西门延贼,全兵回郡者也。今张勇见奉发审,历取口供并道厅回文可据。而马云龙与徐文才等,又奉部宪,以边海需人,留营效用矣。又把总吴忠柱,先于十月三十日奉差赴省,搬接晋兵家口,则该县失事之日,原不在汛也。至于仓库狱囚,该县钱粮向来王士轼收贮在衙,今士轼既已从贼,征银悉为贼有:奈库吏盛运全家疫绝,钱粮册籍被贼烧毁,无从考士轼实遗之数耳。尚有在仓积榖七十八石五斗,亦为贼有。至在狱防犯,乘乱脱逃者周廷娟已经病毙者马奉山。今在逃之廷娟,应行严缉也。失去军火器械:红衣炮五位、百子炮二门、马蹄炮一位、弓九张、箭二十九枝、火药九百四十斤、大小钱粮三百八十六出、并自制鸟鎗二门等项。其损伤人民,焚毁房舍,据称骸骨满途,青磷遍野。以上皆乐清失事之各情形也。
又若蒲岐之部推千总王之鼐运粮未回,憔署事千总郭得魁、驻防把总王汝栋,而汝栋带兵七十余名,因彼众我寡,又缘百姓惊窜,率兵逃回郡城,亦奉部宪审明,以带兵不多,原非见守职员,发保在案矣。郭得魁陷贼未久,不屈回归。第本所原无仓库狱囚,故逆贼盘踞五月,并无劫失,惟有烧坏北门民居五十余灶而已。若失去军火器械,系红衣炮二位、三眼枪一门、弓三张、火药一百一十五斤、大小钱粮六十四出等物。其沙园一所,坐临海口,署所千总萧振扬领运未回。当逆贼进港之时,人民惊惶,悉奔县城,所内空虚,原无防守官兵军火等项。以上又系蒲岐、沙园失事之情形也。若温区战船向泊宁区,故无损失。其各失事情形,历准移覆,一一备叙,呈请覆确具题等因到职。
据此,除督臣会同合词情由先经回奏外,该职看得闽逆郑成功率众统船,流毒浙境。十五年十一月内肆虐瓯属,攻掠县卫,以致盘石、乐清、蒲岐、沙园等处,相继沦陷,俱经督抚诸先后题报在案。奉旨确查失事情形,并文武各官职名。职等节次严查,今据司道逐一查明详称,文职官:如乐清县知县王士轼,开门揖盗,携印从贼者也;县丞任龙,城陷被执,乘间逃回者也;教谕朱升,怀印回郡者也;盐场大使王文祚、驿丞邓琛,虽无城守仓库之责,然亦各离职守者也;典史余文瑛随觐赴省,训导茅棻奉差赍表,北盐场大使张文标催追盐课,俱不在城者也;武职官:如驻防盘石卫游击熊应凤,戮力死守,与城俱亡,妻妾同殉者也;守备裘元服把总李时育、应文秀、刘国泰、郭应邦等五员,在卫失陷,或掳或死,存亡未卜者也;游击王有进、千总尹士奉、李复馨、把总李念祖、蒋元、余犮、刘庆、商继祖、郭得魁等九员,俱系统兵援防,城陷被掳,先后逃回者也;游击张勇、守备马云龙、徐文才、千总李明、赵维翰等五员,俱系防守乐清,率领兵丁,弃城而出,奔回郡城者也。又千总冯旻,告病在卫,被掳逃回者也;守备高文举,随援乐清,逗留不进,借口请兵,奔回台郡者也;把总王汝栋,不守蒲岐,率兵奔回者也;处协百总胡鼎,奉调贴防,城破兵失,奔回原汛者也;其余各弁,王家齐、王之鼐、萧振扬、吴忠柱、王世盛等六员,或系催饷,或系运粮,或接取家口,或送投诚,俱属奉差在外者也。以上文武各官,或死难,或退避,或降贼,或逃回,其为顺逆情形,俱经司道查详,职另据实确勘,听部核议,分别定夺。其所失乐清县、盘石卫印信二颗,应请铸给。至于所失军火、器械等项,以及兵丁、马匹、仓库、狱囚、人民、房屋,俱经反复驳查明白,备叙详明,听部复核可也。职谨会同督臣赵国祚,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为此,除密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右副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六五~四七八页。
·三五二、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钦奉上谕事:顺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五日,刑部员外郎讷布、工部员外郎宋弩到职署中口传上谕:如海贼郑成功差人来投降书,仍系前番屡次谎称投降,此等因由,不必具奏;如亲身剃发,自行绑缚来降情确,准题奏。钦此。该职望阙叩头谢恩,钦遵。如郑成功差人诈称投诚,不敢题报。如郑成功剃发自缚来归,当与题报。缘奉口传上谕,合具密疏题明。为此,除密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右副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五本四七九页。
·三五三、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顺治十七年正月初四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缺七字)揭为塘报官兵擒获贼船事:(缺七字)初七日,据署福州兵备道事(缺七字)烨曾呈详:案照本年六月二十五(缺五字)准户部咨,广东清吏司案呈,案奉本部送户科□出该本部覆工部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八月初六日题,初七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议覆□呈到部。该臣等看得:福建抚臣刘(缺五字)高澳对港得获水踞贼船一只(缺六字)查明估变价值留充闽安镇(缺七字)题报前来。随该兵部题覆贼船发营(缺五字)货变价留充修船之需。修船事隶(缺五字)册移送工部查照估变价值(缺七字)得获贼船火药,行文该抚,发营(缺六字)货物变价,自应修艌船只之用。但(缺五字)对象系户部拨发,臣部难以即议,将原册移□户部议覆可也等因。顺治十五年八月二十九日题,九月初一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议覆□呈到部。
该臣等看得:福建巡抚刘(缺五字)高楼澳对港,得获贼船一只,内(缺六字)变价值,留充修船之用,兵部(缺七字)充修船之需,事隶工部等因,工部覆(缺四字)物变价,自应修船之用,但凡出兵(缺五字)户部拨发,臣部难以即议,将(缺七字)覆前来。查所获贼船火药,似应发(缺五字)内货物难以变价作修船之用,相应(缺四字)但闽省路途遥远,解运维艰,所有船内各项货物,合请敕下该抚从公确估价值,文到作速据实具题,以凭议覆可也等因。顺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三日题,本月二十四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随即呈堂,移咨闽抚去后。复经本部咨催在案,所有应变货物,至今未据该抚确估具题,事干钦件,难以久延,合再移咨该抚查照本部原题内事理作速确估具题,以凭核明充饷,毋得迟延滋弊可也,案呈到部,移咨到院。备牌仰道查照咨催内事理,速将所获各项货物确估价值详报,以凭具题充饷施行,毋再迟延等因。
奉此,随该署道事粮饷道右参政马烨曾查得:洋货价值,奉宪严驳,覆加遵行府县再估。据册开时价稍可增益者,逐一覆加明白。有与时价相符者,委难再加。备开数册前来。本道驳覆无异,合就详报等缘由。奉批:洋货奉旨确估,自当凛遵,庶不旷废职业。今估值未及其半,何以具题?仰该道从实再估。缴。奉此,遵即严行福州府督同闽、侯二县逐一覆加去后。续据该府回称:据闽、侯二县会看得:洋船货物,经宪驳估,不啻再三矣。兹奉宪查,职严拘各行细估增价,以充国饷。柰各行诉称:以为物遭水湿,朽坏过多,已经前任卢知县会同侯官县增加几次,不能再加。职等复将前货逐项细估,内黄连、木香、乳香、黄丹、红铜、冰片、槟榔量加数项,其余委难再加,悉照前数呈报,备开细册呈详本府。蒙批:据详估增者不过数项,乃以一百斤量加数钱,苟且塞责,殊碍转详,仰各留心确核增值,毋烦再驳,徒误时日也。蒙批到县。随该卑县会同侯官县,遵再唤集各行逐项细鞫,究之时价,委果无异。但久挹之货,不无朽腐,今据各户佥控,似难溢额深求。兹蒙驳估,仍即严行覆增外,遵将估过价值,备造细数现在等缘由到府。据此,合就呈报等缘由到道。随经本道驳批:细阅覆估册所加无几,岂将以此塞责耶?事关钦件,仰该府严行两县查照时价确行加估速报,缴。覆据该府回称:据闽、侯二县申称:遵再严着各行逐项覆加,柰各行呈诉,难以溢增。惟黄连、冰片二项再加外,今蒙宪驳,合将备造细数文册并各行户现在合就申报等缘由到府,转报到道。
据此,随该署道事粮饷道右参政马烨曾覆看得:洋货价值,屡奉宪驳,敢不凛遵加估?但行拟该府县佥称,时值已符,委难再加。又将黄连等物量行加增,其余悉照原估。本道驳覆至再,复吊各行户面讯,又复亲行确加在册,较之时值,委无欺隐。合请具题施行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闽安镇官兵得获贼船所载洋货等物,经前抚臣刘汉祚题报在案,续准咨催确估具题,核明充饷。值今兵马云集之秋,仓帑覆竭之时,虽所获货物估值无几,但有裨于军需,自应严驳确估,无容隐匿者也。今拟该道详称:驳覆至再,亲行加增册报前来。查册内共估价银三千四百一十八两一钱一分八厘八毫,除将文册揭送户部查核外,职谨会同按臣李时茂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徐永祯。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一~五○二页。
·三五四、福建巡抚徐永祯残揭帖
(上缺)兹奉文税归正官,按其考成,极为妥便。今据该县申覆前来,应否附归光邑印官征收等缘由具申到司。又据福宁州知州张献素回称:查看得本州所辖沙埕一关,三面环海,独依一山。当日定额征税者,全藉南北商艘货物抵关往来贸易税银,按季定额,历遵宪委征解。自海逆横行,奉旨禁海,商艘断绝。该关现今海寇盘踞,地成坵墟。顺治十三年以来,宪委税官征榷,皆由关津莫通,因而停止。兹奉题议沙埕关停委典史杂职等官,归州正官征收。矧今福宁州山海寇氛未靖,增设镇兵防御,军需孔亟,百务丛集,卑职追呼,日不暇给。况沙埕关离州一百八十余里,遥阻隔海,安能置一州之急务而趋征榷之关乎等缘由具申到司。
各据此,该本司候代右布政使郭鸣凤查看得:台疏关税一节,系干国计军需者,匪伊朝夕,必有专任,庶无隐漏,洵为筹画之至当者矣。第闽省之关税足额,全恃海货,若山路往来有限,未为行货之通衢也。按图度地,自是了然。所查闽安、竹崎二关,逼近省下,额课无多,前经部覆甚明,无烦户、工二部大差矣。若谓历年税额不敷,厥有由然。时因海警窃发,洋禁甚严,兼之师旅络绎,商贩寥寥故也。崇汝、杉关,据邵、建二府回详,归县印官,极得其宜矣。浦城一关,府详议令县丞征收,事属转委未便,应并该县印官。其闽、竹二关及税课司从无部差之例,应遵部行,除税课大使听候部选外,闽竹税务宜遴司府幕员正途廉干者轮流委管,而典史杂职永为禁绝。至于沙埕相去福宁州一百八十里,向为海逆出没之处,州官既称不能远趋关榷,俟应于平宁之日另议以报可也。今据府州详覆前来,本司覆酌与部行无异,相应统请裁夺,题覆施行等因到职,已经批详去后。今据该司覆详内称,奉职批据本司呈详前事等缘由,奉批:据详崇安、杉关、浦城俱归各县印官管理,闽、竹二关遴正途幕员委署,议俱妥确;沙埕去州虽远,国课所系,仰再确议速报,仍候按院批行会题,缴。奉此,又为前事蒙巡按李御史批据本司呈同前由,蒙批:沙埕不便归州,应属何官管税,竟不议明,只以平宁之日另议,则目今税银可置之乎,殊属未妥,何凭具题?仍行议详报。蒙此,随该本司候代右布政使郭鸣凤覆查得:沙埕税关属在福宁,离州一百八十余里,僻处海隅,自顺治十三年以来,海寇蹂躏,其地历详委官管榷,莫能前往,以致课悬停征,各年奏销册报叙明寇阻无征在案。兹蒙宪批,应属何官管榷,本司再四思维,恪遵部行归州正官征解,无庸别议矣。虽地方氛扰,但额课难以久虚,合请批示饬行该州设法征收可也。伏候裁夺具题施行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闽省关税,递年征收皆不及额者,查其关地或在沿海,或界江浙,只因海氛未靖,商舶不通,山路往来货物稀少,兼之兵马络绎,昔之孔道,今成畏途矣,以致课额不敷,盖由此耳。然台议谓必有专责,庶无隐漏,诚为国计军需起见者也。今据该司详称:税课大使听候部选外,其闽安、竹崎两关,逼近省会,部议甚明,不烦部差,宜选司府幕员正途廉干者相轮征榷,永绝典史杂职之官。沙埕、崇安、浦城、杉关皆归之州县印官管理,已属妥议。但沙埕一关,虽僻处海隅寇扰之区,递年额饷未便久悬,已经行令该州设法征收,以裕国赋于万一也。职谨会同按臣李时茂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徐永祯。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三~五○四页。
·三五五、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顺治十七年正月初四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徐永祯谨揭为报销造船钱粮事:顺治十六年十月三十日,据福建布政使司呈详:奉职宪牌,本年九月初六日,准工部咨,都水清吏司案呈,查去年十月内,闽抚刘汉祚题称,十三年七月内钦命定远大将军世子班师,路由乌龙江,特令动工部钱粮,打造战船,以资进剿,报销造修过大小船一百二十一只,用过工料银三万六千四十二两八钱零。本部查此船打造,并无题请。如系总督题造船只,又数目不符。请敕该抚查明,并将船只长阔丈尺,用过工料价值,动过钱粮年分项款,造册具题,奉旨咨行去后。至今七月有余,尚未题覆,事关钦件,岂容任意延迟?相应咨催该抚,文到之日,即行查明具题,毋得再稽时日可也等因,案呈到部移咨到院。备牌行司,遵照咨文屡催事理,速将前造过大小船只长阔丈尺,用过工料价值,动过钱粮年分项款,造册详院,以凭题覆施行等因。
奉此,案照先为紧急军务事奉前巡抚刘都御史批:据福州兵备道呈详,奉总督李部院宪牌内开:照得打造战船,急如星火,本部院择吉兴工,该道督同原任建宁府知府、今委署海防同知潘沂协力督工,并分委送到佐貮官各司,职业将一应木植、物料、匠作、船厂等项,立刻逐一整顿齐备,以便至日兴工,备牌行道,即便督同署福州府海防厅事潘沂,将木料、匠作、船厂诸事,一一立刻收拾妥当,应司诸事,公派送到佐二各官,分任管理等因。奉此,随该本道查看得:海逆跳梁,揭竿倡逆,虔刘我子姓,侵犯我内地,奉宪修造战舰,大张挞伐,檄行到道,督同各属员兴工打造,应用水师。此时管道事系前任崔副使,凛遵宪令,夙夜靡懈,督各属之匠役,收各属之物料,支取藩司正项钱粮,委官分头管理执事,计时七阅月,共该占用过木料并给过工料等项银三万六千四十二两八钱八分一厘,计造完大战船四十只,小脚船四十只,马船六只,水底杠船十二只,八桨船十只,又修理旧船十三只,俱已出水配兵,冲锋破浪,荡剿巨寇。惟是前项银两有关奏销,业经前道行据委官署福州府海防同知潘沂、泉州府同知彭清、典运司运副朱之瑞,各造册呈报,逐一亲自照项查算备造船只支用数目,各移送前来,相应呈缴宪夺报销等因。奉批:造船工料价值,仰布政司核明应动何年何项钱粮,即速坐款通详会题,仍候督院覆酌示行,缴。
奉此,案查左司王显祚查核细数,于十五年八月内汇造大兵粮料,一并报销,详奉前巡抚刘都御史批准具题开销在案。今奉前因,随即移行福兵道,查明船只长阔丈尺去后。续准该道移称:据福州府呈称:准本府海防厅关称:查得闽安镇战舰一节,前奉委监督兼管木植、记登匠工者,原任建宁府潘知府与泉州府彭同知也;给发工食、油麻、棕铁等项者,运司朱运副也。但船有大小,长阔不一,所用木植、工料银两不同。一造大鸟船四十只,每只计长十丈四尺,阔二丈二尺;小脚船四十只,每只长二丈三尺,阔五尺五寸。二项共计用过工料银三万三千一百零七两。又马船六只,每只计长六丈五尺,阔一丈八尺,共计用过工料银一千四百二十二两三钱四分五厘。又水底船十二只,每只计长四丈三尺,阔八尺八寸,共计用过工料银七百六十八两六钱三分。又八桨船十只,每只计长三丈七尺,阔六尺八寸,共计用过工料银四百八十四两四钱五分二厘。又修旧船十三只,共享过工料银二百六十两零四钱五分四厘。自造成大鸟战船等项,并修理旧船,通共享过工料价银三万六千四十二两八钱八分一厘,业经监督各委官造册报销兵道转详外,今奉部查,合就开覆等因。准此,合就呈详等缘由到道。据此,合就移会牒呈到司。
准此,随该本司右布政使董显忠覆查得:制造战船,攻复闽安镇,经手督造,系原任福州兵备道按察司副使崔起鹏与署福州府同知原任建宁府知府潘沂、泉州府同知彭清典、运盐司运副朱之瑞。造完大小战舰一百二十一只,所用工料木植共银三万六千四十二两八钱八分一厘,详奉前巡抚刘都御史批司查议。案查左司王显祚于十五年八月内汇造大兵粮料,于工部钱粮造报,前巡抚刘都御史批准具题开销在案。今奉部示,查造修过大小船一百二十一只,用过工料银三万六千四十二两八钱八分一厘,与总督题造船只数目不符,并查船只长阔丈尺,用过工料价值,动过钱粮年分项款等因。本司遵奉,随即移行兵道确查去后。今准移覆价值并长阔丈尺造册到司,查与原报数目相符。但所用钱粮动支工部十三年虞衡司新增胖袄裤鞋银二百七十三两四钱二毫四丝三忽二微五纤五秒,新增牛角弦箭银二万三千五百九十两八钱九厘二亳八丝六忽三微一纤,新增军器盔刀甲银二千三百六十六两六钱三分一厘四毫三丝七微三纤五秒,又动支十四年都水司料价银六千六百七十四两四钱二分九厘九毫二忽二微,屯田司料价银三千一百三十七两六钱一分一毫三丝七忽五微,通共银三万六千四十二两八钱八分一厘。理合备造详报,伏乞具题施行等因呈详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海寇肆逆波涛,必需战舰以资剿御。前经督臣李率泰牌委前任福州兵备道副使崔起鹏督同署福州府海防同知潘沂、泉州府同知彭清典、运副朱之瑞,造修大小战船一百二十一只,用过工料银三万六千四十二两八钱零,业经该道造册呈详前抚臣刘汉祚,批行藩司核明,应动何年何项钱粮。随据该司汇入大兵粮料数内一并报销在案。兹准部查,以船只长阔、工料价值、钱粮项款,俱未报明,随行该司覆查去后。今据右布政使董显忠详开当日督造各官职名,船只长阔,并所动之钱粮,系工部十三年分新增胖袄裤鞋银二百七十三两四钱零,新增牛角弦箭银二万三千五百九十两八钱九厘零,新增军器盔刀甲银二千三百六十六两六钱三分零,又动十四年都水司料价银六千六百七十四两四钱二分九厘零,屯田司料价银三千一百三十七两六钱一分零,通共银三万六千四十二两八钱八分零。除将工料价值清册揭送工部查考外,职谨会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李时茂合词具题,伏乞敕部查覆开销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徐永祯。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七~五○九页。
·三五六、福建巡抚徐永祯揭帖(顺治十七年正月初四日到)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徐永祯谨揭为贼掠印信事: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初八日,据福建按察使司呈详:据福宁州知州张献素呈称:蒙本司宪票,本年九月二十七日奉职批:据福安县知县陈国祯详称,窃照顺治十三年十一月海寇攻围县城三日,卑县督率兵民堵守,幸保无虞。至于白石巡检司失印一节,盖因其地离县有百里之遥,鞭长难及。后缘部议住俸。及十五年正月初三日,遇蒙恩赦各款内开:因公诖误罚俸、住俸等项,悉与奏明宽宥。正在钦遵间,又奉吏部题有钦奉恩诏一事内开:罚俸、住俸等项,原属小过微眚,应遵诏悉与豁免;系缉贼者仍令缉贼,省烦牍而沛皇仁,亦事理之最便。于本年二月二十一日,奉有俞旨依议钦遵在案。查卑县住俸原属诖误,所云小过微眚,幸与旨内事例相符,故敢邀恩开复。况查原日劫印海寇郑傅一已经殄灭,贼营亦早星散,且标下伪副将汤三聘于本年四月间奉宪招抚,率众投诚,当经总督李部院安插延营,亦经叙详在案。是卑县论援赦则事在小过之列,论缉贼则贼已夭歼不存,乞怜岩疆劳吏,待罪三年,恳赐题豁,开复自新等因到院。奉批:仰按察司确查报。奉此,随即转行福宁州即将福安县知县陈国祯查照部文果否符合赦例,立刻具详,以凭转覆施行等因。蒙此,遵即转行福安县查报去后。
今据该县申称:案照先为海贼劫杀事,于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据白石司巡检施宁呈称:本月十一夜,有大■〈舟宗〉贼船数百号拋泊黄崎、镇江,卑职随避三十三都大洋高峰庵,随被逆寇郑傅一至二更时分,两路夹攻,围庵擒拏,失去印信等情到县,业经详报在案。又于十四年二月初四日为呈报获印事,据巡检施宁呈称:印信得获现在,合就呈报等情,随即具文通详院司道外。又为贼掠印信事,顺治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蒙本州信票:蒙本道案验,准布政使司照会,奉前巡抚刘都御史宪牌,顺治十四年九月十八日准吏部咨,该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福建巡抚刘汉祚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四年七月十四日奉旨:吏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除武职听兵部议覆外,案呈到部。议得白石司巡检被劫失印一案,臣部请敕该抚查该管道,将所属地方印捕官职名另议。今据疏称印信已经寻获,海寇尚未就擒,该管福宁道佥事王来聘应照例罚俸六个月,仍令严缉;知县陈国祯照例住俸,戴罪严缉;管捕典史沉如琪应革职,戴罪严缉,不获另行参处等因具题。顺治十四年八月初二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抄部送司,相应移咨,案呈到部,备咨到院,行司移道,案仰本州转行本县,遵奉旨内事理,即便转行该县捕官一体钦遵查照等因。奉此,随行巡捕典史沉如琪一体钦遵在案。续为仰遵恩诏辩明情罪恳详题豁事,据本县典史沉如琪呈,援恩诏赦款,恳详具题开复等情到县。据此,该本县知县陈国祯具详到州,转详到道。
据此,该本道佥事王来聘看得:白石司地逼大洋,距县有百里之遥。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内,山海交讧,处处骚动,巡检施宁,本月十一夜遭海寇拥劫失印,而福安县先被逆■〈舟宗〉七百余艘围城三日,该县印捕各有封疆之责,登埤督率兵民,协力固御,尚怀单弱之虞,奚遑他顾。致蒙部议知县陈国祯住俸戴罪,典史沉如琪革职戴罪,本道罚俸六个月,各令严缉钦遵在案。窃照白石司印已旋获,逆党郑傅一飘帆海外,倏南倏北,非寻常小丑而可踪迹者。今十五年正月初三日,奉有恩诏,款开议革、议降、议罚及戴罪、住俸等项,俱与宽宥。今据前情,相应转详,伏乞原情赐题开复,庶皇仁有溥施之恩,下吏无永锢之叹矣等缘由,具详巡抚刘都御史。奉批:施宁失印一案,该县印捕官住俸革职,是否与例相符,仰按察司确查通详报夺,缴。奉此,又奉总督李部院批:仰按察司确查,通详抚、按两院定夺,缴。奉此,备牌仰州即查施宁失印一案,该县印捕官住俸革职,果否与赦例相符,立刻具由详报,以凭复核通详施行等因。蒙此,随行福安县查报去后。随据该县知县陈国祯覆看具详到州,转详到司。
该本司看得:福宁白石司巡检施宁被劫夫印一案,县令与捕官遵奉部覆,分别住俸、革职在案。续逢十五年正月初三日恩诏款开议革、议降、住俸、戴罪等项,俱与宽宥,系缉贼者仍令缉贼。今典史沉如琪以事在革前,援赦开复,业经道州覆勘与例相符,应否俯从题请,具由呈详巡抚刘都御史。奉批:此案如与赦例合符,仰详明按院示行,缴。奉此,随即具详巡按成御史批:据详典史沉如琪援赦开复,而该司看云,系缉贼者仍令缉贼。今贼尚未获,本官应否开复,该司再行议妥通详会夺。缴。
蒙此,复蒙行州覆详间,又蒙本司宪票:查得沉如琪已经计典挂议,不便具详,合行遵照备牌,仰州除将典史沉如琪不叙外,其该县印官即便再行确查详司,以凭转详施行等因。蒙此,遵即随行福安县确查去后。今于顺治十六年九月二十七日,奉本抚院批据该县呈详,奉批:仰按察司确查报。蒙司行州,仰县遵照覆查等因。蒙此,该本县知县陈国祯看得:白石司巡检失印一节,当因海贼数万围困县城,卑县率众堵御,止顾保守城池,白石司沿海孤岛,离县百里之遥,未免鞭长难及,故致部议住俸。及十五年正月初三日,幸遇恩赦,例应援复。但部文内有缉贼未获之语。窃巡检原被逆寇郑傅一所劫印信,前已旋获。今郑逆殄灭。更逆标副将汤三聘,由职奉宪招抚,现插延营,曾经叙详在案。盖三聘果系傅一伪标,职之所以百计招安者,政凛遵缉获之部文。查职住俸,实属诖误,与恩诏恰符,而部文原在恩赦之前,似亦两无违碍,乞赐覆详等因到州。
据此,该本州知州张献素覆看得:白石司孤岛,逼处大海,离县百有余里。时巡检施宁失印,实弥山塞海之巨■〈舟宗〉,蜂屯蚁聚之大寇,非穿窬窃盗者比。续后印获,已久通详在案。独该县知县陈国祯,值此困围之际,保守危疆,犹虞失陷,奚暇顾及海滨,致蒙部议有缉贼未获之语。该县随即凛遵,朝夕靡宁,多方招抚,而郑傅一巨逆已歼,贼标汤三聘业已招徕,曾经具详,亦以见该县之缉获,庶于部议无违而赦例有吻矣等因,呈详到司。
随该署司事分守福宁道左参政于朋举覆看得:福安县知县陈国祯,因白石巡检施宁被海贼攻围失印,事在十三年十一月。至十四年二月,印已寻获,奉宪具题,部议仍令缉贼。该县住俸,随经该州申详分巡福宁道,转详援赦开复,批司行州细查,与例相符去后。续奉前因,复行该州确覆,与前详无异。再查贼寇郑傅一已经歼灭,伪标汤三聘曾为该县招抚,于十六年四月内具详督院,准其安插延营。前印既已寻获,今贼又复就抚,则本官前以诖误住俸,固应亟请邀恩开复者也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白石巡检司地隔福安县有百里之遥,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内,海寇连■〈舟宗〉突犯,县城势甚危急,知县陈国祯守御城池,安能顾及巡司。而巡检失印,旋即寻获,当经题奉部覆,该县住俸戴罪缉贼。续据该司呈详,仰邀顺治十五年正月十三日恩诏有住俸戴罪悉与豁免之条,经前抚臣刘汉祚批行通详会夺去后。今复据该县具详开复,经职批司确查。随据回称,逆贼郑傅一亦已殄灭,贼党汤三聘旋复就抚,而该县之住俸戴罪缉贼,似应仰邀诏款,准与开复,以广皇恩浩荡者也。今据该司具详前来,职谨会同按臣李时茂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右副都御史徐永祯。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九~五一一页。
·三五七、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臣兄家口被掳、具疏奏明事:窃照顺治十六年六月间,海逆入犯长江,镇江府失陷,俱经该省督抚具疏题报在案。职有已故堂兄佟国鼏原任福建巡抚,降补河南大梁道副使,于十三年四月告病,即于本年六月内病故,遗有家口寓居镇江。有第一子嗣庆年十岁,第二子嗣隆年十岁,第三子嗣东年五岁,俱在镇江城内。迨至海逆于江宁败回之日,将福建提督马得功、随征总兵张承恩各家口俱在城内,同时被掳。欲将佟国鼏家口一并掳去。国鼏妾王氏乃以养子年貌相似,假充第一子,贼不能辨,因而掳去。今佟嗣庆幸得见存。其佟嗣隆、佟嗣东并其生母张氏,又仆从男妇十三口,俱已被掳下海。伏念职族咸被国恩最深,职侄年甫十岁,小者五岁,贼虏而去,狡谋叵测。但今既陷贼中,日后大兵征讨,或膏斧钺,或幸俘获,泾渭难以分别,合应具疏奏明。伏祈睿鉴,勒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奏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右副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一一页。
·三五八、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紧急军务事: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四日,准总督臣赵国祚咨前事内开:本月十二日,准职咨前事等因到本部院。准此,为照弓矢军中所需,成造必须预计。本部院咨商贵院,原欲酌妥□□□准来咨,以该司查照顺治十三年□□□□□等项,止造箭十二万枝,其弓并未制□。贵院查核既明,今番出洋,恐安南□军需用利箭,贵院酌议须造若干,庶不致临期仓卒。其弓照例不必议造。至于动支钱粮,应否先题,候贵院裁酌等因到职。当即檄行藩司发银并都司制造去后。随于本月二十五日,据浙江都司黄腾蛟呈称:本月十四日,奉职宪票,准赵部院咨开,安南将军明出洋恢剿舟山,需用利箭十万枝,移会前来。除经檄行藩司措给工价外,仰都司即赴明大将军处请领样箭,火速鸠工,照式办造利箭十万枝,候听取用,□必选料合□□□造册核销等因。奉此,该本司遵即□□□□□□台下请领样箭,蒙谕期限正月内报完,听候出洋取用。案查宜大将军□造利箭,当日备桶装运,以免擦损翎花,应否做备,相应详明。随于本月二十三日准藩司移给饷银二千两,遵经当堂给发箭匠汪元勋、朱尚宾、谢凤翔等分投办料,于二十五日开工攅造,理合呈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大兵出洋歼剿海逆,务须多备利矢。查十三年间宁海大将军宜尔德出洋恢剿舟山之时,共造利箭十二万枝,并备箭桶装运。今番出洋,难以缺少。职等会商,照例备造十万枝,以资征剿。惟是应□工料银两□□□司动支工部项下钱粮,星夜制造,俟□□□□另行造册奏销。事关钱粮,合先题明。职谨会同督臣赵国祚合词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密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一二页。
·三五九、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国祚为塘报海逆复窥温汛、官兵分驰援剿事: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初四日,据按察使司呈详内称:本年三月初二日,奉职案验,准兵部咨前事内开:该浙江总督赵国祚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十九日题,十二月十五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又该浙江总督赵国祚题为密报紧急塘报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题,十二月十六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又浙江巡抚陈应泰题为塘报郑逆复犯温汛、官兵竭力堵剿情形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题,十二月十八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又该浙江巡抚陈应泰题为塘报紧急贼情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题,十二月十七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浙江总督赵国祚、巡抚陈应泰节奏四疏内称:先据报郑逆流突温汛,围困盘石,故檄令提督统兵星赴台州弹压,台镇统兵星援盘石,督臣亲同梅勒章京陈典谟统兵驰援温州。续据各报,盘石、乐清失陷,贼兵径犯温郡,十分重大。又行令提督统兵援温,台镇回汛固守。又咨请昂邦章京来浙荡剿,并飞调各协官兵齐至处州,合师进剿。除见在随方策应,嗣有情形另行驰报,其乐清、盘石失事确情查明另奏等因,查温郡为全浙门户,防御不可少疏,应请敕下昂邦章京柯魁、督臣赵国祚、抚臣陈应泰星夜调发满洲乌金超哈及镇将各官兵协力进剿,务保无虞。再照郑逆统船率众,飘突浙省,窥伺沿海一带地方,已非一日。该督抚正宜殚心筹画,严饬推镇道将各官预为整备,极力堵剿,婴城固守,用保万全。据奏盘石官兵二千三百有余,不闻背城一战,该弁俛首降贼。乐清未经久困,援防将弁遽尔弃城先逃,成何法纪。相应请敕该督抚作速详察失事确情,据实具奏,以凭另议。至乐清知县系文职,请敕吏部查议。谨题请旨。顺治十六年正月十四日题,十五日奉旨:是,依议速行,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贵部院,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本部院。准此,拟合就行。为此案仰该司,照案备奉旨内及咨文事理,即便移行各该将领,严饬官兵协力恢剿,仍严查盘石、乐清失事确情,据实通详,以凭复核回奏施行等因。奉此,又为前事奉巡抚陈都御史案验行同前由等因。奉此,遵即并移温州道将,转行汛守文武各官,多方整备,竭力防御。仍严查盘石、乐清失事确情,据实通详等因。
又为前事,顺治十六年闰三月初三日,奉职案验,准吏部咨前事内开: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内阁接出红本,该本部覆准兵部密咨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奉旨:是,依议,速行,钦此。密咨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除武职已经兵部议覆外,议得乐清失守,虽云援防将弁弃城而出,王知县既有城守之责,岂得辞其咎?相应敕下该督抚作速详察失守确情,并本官职名,据实具奏,以凭另议等因。顺治十六年二月十二日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送司。相应移咨,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密咨前去,烦为遵奉旨内及察咨文事理,钦遵查照施行等因到本部院。准此,拟合就行。为此案仰该司,备准咨文及奉旨内事理,即将乐清王知县失守确情,并本官职名,作速确查,据实通详,以凭回奏施行等因。奉此,又为前事奉巡抚佟都御史行同前由。
奉此并行严查间,又为飞报官兵恢复盘石、并恢乐清、蒲岐、仰慰睿怀事,顺治十六年八月十二日奉巡抚佟都御史案验,准兵部咨开:该浙江总督赵国祚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四月二十八日题,六月十三日奉旨:据奏贼船自遁,止留空城,并无对敌实迹,赵国祚辄称城池全复,希功请叙,殊不合理。着察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窃踞盘、乐、沙、蒲逆贼,自行退遁,遗留空城,该镇将塘报甚明。乃督臣赵国祚侈张恢复,希图叙劳,明系冒功,应请敕下吏部议覆。查疏称会同昂邦章京、梅勒章京、抚按诸臣合词具题,相应请敕昂邦章京柯魁、梅勒章京陈典谟、抚臣佟国器、按臣牟云龙据实明白回奏,以凭议覆。至盘、乐等处当日失事情形,应行该督抚按确查具奏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六年七月初四日题,初五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贵院,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院。准此,除本院回奏外,拟合就行,为此案仰该司照安案准咨文奉旨内事理,即将盘石等处当日失事情形,□□□确查具文通详,以凭会■〈琉,代王〉□奏施行等因。奉此,案(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一三~五一四页。
·三六○、礼部祠祭清吏司残件
一
(上缺)去,随处打粮等情在案。蒙审看得:犯弁傅德胜被擒逃回一案,先经宪台详□因贼■〈舟宗〉犯关,相拒旬余,被陷下海十日,矢志逃回,情有可原。兹奉院宪严驳,转行查询,职遵研审,本犯坚供被拿之贼姓林,拿去绳缚船舱,本船内有七、八十人,其贼坐之船皆水艍,大小不一,每船之贼众寡不等,然贼沿山遍海虽多,不过随风倒舵,随处打粮食用。口供如是。今本弁乘贼装粮,混迹逃回,似与腼颜从贼者有间,应否免罪,戮力效死,以尽忠忱,具由呈详。本司毛按察使覆看得:傅德胜之防守海门也,遇贼突犯,因众寡不敌,以致力屈被缚。旋则乘间逃回。前详俱已明晰。兹奉驳询者,乃贼中之虚实、饥饱、众寡。审据供称:当失陷之时,为林贼所擒缚。本船有七、八十人。船皆水艍,而大小不一。其贼亦众寡不等。要皆随风飘泊,惟是打粮为资生。是所见之贼情如是。至本弁之被缚下海,实出于力竭势穷,非可与甘心从贼者比。相应据实查覆等因,具由呈奉本都院详批:仰该司查明,同海门失事一案,以凭回奏,缴。
遵行间,又为郑逆突攻盘踞等事,本年五月二十五日,奉本部院批台兵道呈详前由,奉批:仰按察司覆看通详。又奉本抚部详批:仰按察司查照部文速议通详。奉此,备移台兵道确查张德俊、贺国柱防守前所,俱于何日到汛?所统兵丁若干名?杀出重围,有无伤贼?所统兵丁,伤亡各若干?张、贺二将就近扼险,的于何处屯札?李宏德等殉难,有无确据?及查把总周豸,前册开殉难,今查见在任事,因何混报?并把总傅德胜逃回月日,一并查明由覆通详去后。催准该道关开:移准张总镇移称:为查副将张德俊,奉文统领山东官兵,委于十五年七月内到台,发防太平。九月十八日,奉文掣防海前二汛。二十二日到前所。所统官兵,原额一千三百五员名,内除逃亡事故及调发援剿宁波、黄岩以及看管家口外,实在随营九百四十三员名。内分防海门五百七十二员名,实防前所三百七十一员名。此张副将之到汛日期,所统官兵数目也。又查游击贺国柱,委于十五年六月十五日奉调防守前所。于九月十七日,奉旨实授游击,就营任事,料理防剿机宜。原统经制官兵八百八员名,内除水镇调赴定海割入六营及拨守宁波战船并沿途摆塘事故报未补外,实在该营防汛官兵五百四十九员名。此又游击贺国柱之到汛日期,所统官兵数目也。至于伤贼若干,当其两军对敌、锋刃交加之时,惟知奋勇格斗,遑计伤贼数目。至于伤亡兵丁若干,前文册开载甚明,毋容再赘。再查张、贺二将兵马突出重围之时,的札斜澳山巅。据称即是蔡桥。海门游击殉难情由,查宏德与中军守备谢仲武、千总蒋劻、把总妣峕、商(下缺)
二
(上缺)于十五年六月十六日奉调防守前所。九月十七日奉旨实授游击,就营领事。原统经制官兵八百八员名,内除水镇调赴宁关割入六营及拨守宁波战船并沿途摆塘事故未补外,实在营汛防五百四十九员名。此游击贺国柱之到汛日期,统领官兵数目也。至于两军对敌,锋刃交加,逆贼围拥,寡难胜众,而二将奋不顾身,冲出重围,砍杀贼徒。时值仓皇劲敌攅拥,奚暇计数。所有伤亡兵丁马匹,前汇册开报总目已明,无复再赘。二将冲出,飞越斜澳山巅,整师窥便,亟图恢复。候至十九日,梅勒提督总镇大兵到齐,二将冒雨,总合大营,恢复海前。仍于是日入城驻守。斜澳即蔡桥也。而游击李宏德之殉难,与中军守备谢仲武、千总蒋劻、把总姚峕、商应捷、卫守备王朝鼎、千总王瑞与贼相持,苦战四昼夜,矢尽力竭,宏德□□□□□□摅赤报国,此殉难之最确者。其严标把总傅德胜,贴防海门。当贼薄犯卫城,连日奋勇堵御,城陷遂为贼执。十七日乘隙潜遁,念三日投见总镇。此德胜被掳逃回之确据也。把总周豸,前册报殉难,府称该弁先经调赴宁区守船,未尝在营,嗣因主将身殒,根究未明。前次据塘申报,委属府报一时之误,业已改正在汛。总之,婴锋殉难之李宏德等,似宜优恤;杀出重围之张德俊、贺国柱,勇敢可嘉;被胁逃回之傅德胜,情可矜原。今据镇府查覆前来,相应转覆等因到司。
准此,该本司署司事杨副使覆看得:海前二汛,实为台区重地。上年十月初六日,郑逆以数十万之众,飘忽而来,初陷海门,继陷前所,逆焰甚炽。旋蒙院宪、梅勒、提督、道镇摅谋振武,得以调发满汉大兵恢剿,而一时文武将吏,皷勇恢复。前奉宪查,该前司备移查确,上达宪览。所未尽者,盖以陷贼旋归之傅德胜未经叙悉,调防宁区战船之周豸误报殉难,以及张德俊、贺国柱到汛日期、统兵数目、杀出重围情形及扼险候援之处,并李宏德等殉难之确情。遵行道府确覆。据称:张德俊领官兵一千三百五员名,内除逃亡并拨宁黄及看家等外,实随九百四十三员名,分防海门五百七十二员名,实防前所官兵三百七十一员名。于十五年九月十八日到汛。贺国柱实领官兵五百四十九员名,于十五年九月十七日到汛。此二弁到汛、统领官兵之数目也。若夫杀出重围,有无伤贼情形,夫二弁以千余之士卒,入数万之贼围,未有砍贼不多,得以突出若是者也。然两军搏击不遑,实未暇计伤贼细数。至于二弁扼险之处,据称飞越斜澳山巅,整搠欲图报复。至十九日,得遇提督、梅勒、总督大兵聚为一营,即于是日夹击入城。该道镇府查覆最确。若游击李宏德、中军谢仲武、千总蒋劻、把总姚峕、商应捷、卫守备王朝鼎、千总王瑞等,皆与贼相持,血战四日四夜,矢尽力穷,城亡与亡,皆诸弁报国之诚,经该道镇府查覆有据。其傅德胜陷贼,乘间逃回情节,亦经查覆最确,允题在案。但周豸原在宁区防船,实未在营,该府误报殉难,实因李宏德身殒战场,根究未明,出于一时之误。总之,此一役也,死者捐躯,孤忠表表,生者从权,志图恢复。而一时闻警策援,及在事宣劳将吏,功难泯没。所失军械、阵亡将士职名等项,复核原册无异。相应备叙,呈请宪台分别题请,恤者速予赐恤。叙者亟为议叙,是在宪台衡鉴,以风疆场用命之士等因,呈详本都院。奉批:殉难者固应恤矣,而失事相应议处,若又请叙,无是理也。至于失陷逃回者作何发落,仰该司分别确看通详。本日奉总督赵部院批详前由,奉批:仰候复核会题,缴。
奉此,该本司查得海前一案,凛遵宪檄,移准台兵道,行据府镇确查,备悉在事各官,当日失陷殉难情形,与夫伤亡兵丁、军火、器械数目,及恢复日期,条晰核明,列册通详,业奉部院批候复核会题在案。兹奉宪驳,以失事者相应议处,陷逃者作何发落,批司分别确看通详,诚宪台慎重之至意也。然恭绎部咨,原开李宏德等守城殉难情形,驻防副将张德俊、水师游击贺国柱杀出重围各确情,详查据实具奏,以凭另议,奉旨依议行,故本司止就行查各官当日之情形,据以具详。至于功罪之攸分,于中孰所当议,孰所当叙,是在宪台衡鉴入告,以听部中分别核议定夺,外吏未敢悬议。今奉前因,合无详请宪台俯赐会题,庶钦案不致久稽矣,等因到臣。又据该司署司事杨副使详同前事内称:看得游击李宏德,志存报国,誓死无移,以孤军而捍蔽海门,秣马励兵,久不知有此身矣。当逆郑入犯椒江,率兵击破其鸟■〈舟宗〉。至贼拗岭失利,该为断桥阻援之策。乃合■〈舟宗〉并困卫城,夫以弹丸孤弱之城,当此云屯乌合之众,未有不为摧残者。复登埤固守,对敌四昼夜。迨因矢竭力穷,城为炮陷,统率千把总弁矢死巷战,遂至身膏锋镝,宁死不回。一段赤忠亮节,可与寒霜比烈,丽日争光矣。人臣既以殉难疆场,国家宁无报功之典?相应重加优恤,以慰忠魂。复核相符,伏乞俯允特题,用昭作忠之气者也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海门,前所两汛,于十五年十月初六日被贼攻围,相继沦陷。随于是月十九、二十两日,合兵进剿,旋报恢复。俱经督抚诸臣题报在案。今部查海门游击李宏德,守城殉难情形,与前所驻防副将张德俊、水师游击贺国柱杀出重围各确情,臣行据司道逐一确查,详称李宏德先以婴城固守,继则城陷战殁,尚有同事之中军守备谢仲武、千总蒋劻、把总姚峕、商应捷、卫守备王朝鼎、千总王瑞等六员一时并战,城亡与亡,忠节可嘉,均难泯没,相应优恤。惟严协贴防把总傅德胜被掳十日,乘间逃回,听候部议。至于副将张德俊所统官兵,除调发分防外,实防前所三百七十一员名,于九月二十二日到汛;游击贺国柱所统官兵,除调发分防外,实防前所五百四十九员名,于六月十五日到汛。二弁遥见贼势重大,即便冲围而出,以致前所失陷。其为失事之罪,自不能辞。迨至越十余日,同提督、梅勒、总镇诸臣,合营齐进,随报恢复。此司道府厅备述海、前两汛失事情形也。相应据以题报,所当听部分别恤议定夺。既经该司查确前来,臣谨会同督臣赵国祚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等因。顺治十六年十月初四日题,十一月二十六日奉旨:该部议奏,钦此。钦遵于十一月二十七日抄出到部,批方司查议说堂。随经司议呈堂。
该臣等案查十五年十二月臣部密覆浙江总督赵国祚、巡抚陈应泰题前事内称:海门游击李宏德等城守殉难情形,前所驻防副将张德俊、水师游击贺国柱杀出□□确情,作速详查,据实具奏,以凭另议,奉(缺六字)抚佟国器疏称:李宏德先以婴城固守,继则陷城战殁,与外委(约缺十字)总姚峕、商应捷、卫守备王朝鼎、千总王瑞,并力巷(约缺十二字)恤,把总傅德胜被掳十日,乘间(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一五~五一七页。
·三六一、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钦差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要汛悬缺已久、海滨剿捣方殷、谨择人地相宜之员、呈请题补、以重岩疆事: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九日,据福建提督臣马得功咨呈前事内称:为照海艘南奔,数月络绎不绝。虽有江宁之戗遁,而党羽乌合,为数甚伙。矧老巢故穴,尽在闽中。是以沿海之堤防,将领之练达,不敢不岌为预筹者也。兹查漳州云霄一汛,离漳浦七十余里,下接铜山贼穴,切连诏邑诸汛,濒海而居,既无城壁之恃,又无人民相倚。旧设官兵防守,贼船随时登犯,如入无人之境。自我清定鼎以来,戍守官兵屡罹丧败,贤者死事地方,不肖者带兵下海,十余年间,数易将而数失守矣。顺治十三年,王驾恢剿漳属之后,勘知云霄重镇,乃诏浦肘腋,漳州门户,因札委张韬暂防。后补郭俊。及郭俊病故,张韬阵亡,续委田国泰统兵驻守,而以随征右路一镇三千之众,驻防漳浦、诏安,以为云霄犄角之恃。竭蹙二年,尚有北山、员子岭等处之失,不能保其不坠。今田国泰抱病恳辞,应听休致。缘地方难得其人,督抚未便轻请,故此一汛者,无熟识地利、素谙贼情之弁,必难攸托。今查原任游击折光秋者,自顺治二年投诚,四年内奉贝勒王调令带兵五百名入闽援剿,历有微劳。因顺治七年裁并营头,无缺可补,留随右路镇标效用,曾经三院会委泉州水师中军,缮船防汛,颇无阙遗。十三年随征漳南,蒙世子札委漳南道中军,续改委漳州中营游击。部选高成龙既到,光秋奉有赴部改选之文。缘地方多事,需人料理,留标听用。先经三院会委泉镇右营游击。及部推田逢年,奉旨改拨福宁右营。田逢年受事后,将光秋会委泉州水师。其人在闽十二年矣。历事既久,山海贼寇情形与舟楫事宜,亦称熟识。今议以云霄一汛,端其责成,呈请会疏题补,以为冲要之托。至于泉州水师一汛,郡城临海,东有洛阳、臭涂,南有石湖、永宁,离城切近,而厦门老巢,即逼泉之户庭,水汛之严,刻不容懈者也。先经世子委前泉镇右营游击蒋宗仁暂署。因宗仁临阵中炮身亡,续经三院会委提标右营游击陈天玉。时天玉奉旨实授,仍归提标。续委折光秋署理。历汛二载,稍见勤劳。今以光秋补授云霄,而泉州水师一缺又不可不酌用一员者也。缘此又查得原任参将杨其志,自顺治三年奉贝勒王调征福建,六年内蒙前部院陈锦题补泉州水师,防守同安。至顺治十一年,叛弁降献漳郡,致贼乘拥袭同。又因把总赵国琪密计献城,引贼内变,其志当被迫胁下海。十三年,弃妻子乘间逃归,蒙世子嘉其义不忘君,复照原衔留用。随经本部院会疏题明,收标效用,奉有图功自赎之旨。十四年九月内,攻克闽安镇,纪录在案。窃谓本官效用闽疆,历今十有余载。当日以孤军远戍,仓卒遇变,鱼溃难支,迫协而从,慕义而返,沐朝廷浩荡之恩,准其立功赎罪,则使过之典,在在可援。且本官水汛、船务,素亦谙习,驾轻就熟,犹为剧汛用人之法,亦敢不避忌讳,录其事略,呈请题补,以重岩疆之寄者也。夫漳之云霄,与泉之水师二汛,各弁视为畏途,士卒指为绝地。悬缺迄今,已六年矣。非特兵部慎重,未肯草草推补,即就近外委,亦不易造次用。人近奉庙议,有海边冲汛乏员,许督抚酌其人地相宜者,坐名题补。是以本提督念切封疆,从公起见,未敢讷讷隐忍,虽媿臆浅言浮,然十余年目击之弁,稍能就力行以觇最殿,如折光秋堪补云霄,杨其志堪补泉州水师,其于人地相宜之例,颇为符合等因,咨呈到职。
该职看得:漳州云霄一镇,乃诏安、漳浦之藩篱,时漳郡之门户也。其地原无城垒,又鲜人居。海贼每从此登犯。旧委防将,或死或逃,不一其人。续以田国泰统兵驻守。今国泰抱病恳辞,应与休致。惟是险要之地,必须素练之才,方克胜任。据提臣马得功咨呈,查有原任游击折光秋,投诚于顺治二年,至四年内奉贝勒王调令带兵,自浙入闽,随提标效用。因顺治七年裁并营头,无缺可补,历经委署,于十三年随征漳南,蒙世子札委漳州城守中营游击。部选有人,奉文赴部改选。时地方多事,仍留提标。先经会委泉镇右营游击,及部选田逢年,现委泉州水师。本官在闽计有一十二载,历着勋劳。且山海贼情,久已熟识。议以游击职衔推补云霄员缺,洵为要地得人者。如折光秋俞允补授,而泉州水师一缺,更不可不择人而用。又据查有原任参将杨其志,自顺治三年奉贝勒王调征福建,六年经前督臣陈锦题补泉州水师,防守同安。至顺治十一年,叛弁降献漳城,致贼乘拥袭同。又因把总献城内变,其志当被迫协下海。十三年,弃妻子乘间逃归。蒙世子念其当日被协,情有可原,复照原衔留用,业经职会疏题明,奉旨图功自赎,准收职标效用。十四年,随职攻克闽安镇,着有劳绩,经题纪录在案。本官前愆已沐赦宥,后功亦有图赎,乞广浩荡之恩,开使过之门,仍以参将补授泉州水师员缺。其水汛船务,素亦谙习,可称驾轻就熟者。第云霄、水师两缺,悬已六年,部选必慎铨补,弁流视为畏途。兹提臣为封疆起见,力请题补,诚与近奉庙议有边海冲汛乏员,许督抚酌其人地相宜坐名题补之例相符。既经咨呈前来,职谨会同抚臣徐永祯、按臣李时茂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事关题补备叙履历缘由,字数逾格,统祈皇上鉴宥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一七~五一八页。
·三六二、福建总督李率泰揭帖(顺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钦差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汇报营马缺额、亟请发补、以资征剿事:窃照闽省剿山讨海,连年用兵,未有宁晷。惟是水师必需巨舰,陆兵咸赖精骑,此必然之势也。查八郡、一州,水、陆各营,遵照经制,通以马二、步八为例。其间或三七、一九通融裒益,各有成规。第闽地水土瘴热,马多倒毙。兹据提臣马得功开报:通省缺额马匹数目,除提标三营马匹业奉部拨不开外,所开八府、一州,水、陆经制额设营马共六千七百五十匹,现在只一千七百三十七匹,缺额至五千零一十三匹。夫以八闽用兵之地,而营马缺额如许之多,战守奚资?岩疆何赖?所当亟为请发补伍者也。谨会同抚臣徐永祯、按臣李时茂合疏具题,伏祈俞允,酌量发给,恭候命下之日,职等行令各营遵照,端官赴京承领,庶征剿有资,而封疆利赖矣。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计开:督标三营额设马共七百五十匹,现在五百二十九匹,缺额二百二十一匹;抚标二营额设马共三百六十匹,现在九十五匹,缺额二百六十五匹;福州城守三营额设马共三百八十匹,现在七十二匹,缺额三百零八匹;闽安镇三营额设马共一百八十匹,现在十一匹,缺额一百六十九匹;兴化城守二营额设马共三百五十匹,现在一百零六匹,缺额二百四十四匹;泉州城守水师二营额设马共二百四十匹,现在十九匹,缺额二百二十一匹;漳州城守水师云霄共五营额设马共八百九十匹,现在四十二匹,缺额八百四十八匹;延平城守二营额设马共四百匹,现在六十八匹,缺额三百三十二匹;建宁城守三营、浦城一营额设马共九百匹,现在二百四十二匹,缺额六百五十八匹;邵武城守二营额设马共四百匹,现在七十七匹,缺额三百二十三匹;汀州镇标城守共四营额设马共一千匹,现在二百八十一匹,缺额七百一十九匹;福宁镇标三营额设马共七百匹;现在一百八十五匹,缺额五百一十五匹;新设长福营额设马一百匹,现在无,缺额一百匹;新设连罗营额设马一百匹,现在十匹,缺额九十匹。顺治十六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一九页。
·三六三、江南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郎□□为寇犯沿江、芦累特甚、预请缓征、勉期尽职事:顺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三日,准工部咨开,屯田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据江南芦政主事加一级孙允恭呈前事内开:照得芦地多系沿江水次,旱潦之为灾尚轻,而一遇江洋寇警,则受害百倍于内地,其势然也。本职荷蒙堂台题差管理课务,惟期督率州县,竭力催征,为裕课足额计,遵于本年六月初一日任事,即通行严饬芦属,刻限追征。适值海寇内犯,先破镇江,遂久困省会。四布贼■〈舟宗〉,东连海口,西竟上江。南北两涯有课地方,无不被其蹂躏,洲地荒弃,佃民流□。职奉总督郎部院牌委买办马草,雇觅水□,□夜巡察奸宄。职不辞劳费,设法急公,完日另揭开报。今逆寇虽遁,余氛未除,惊鸿安集无期。不但前此课粒,未解分毫,而此后输纳,恐亦难责于旦夕。首季将终,二季难望以半年之力,办终岁之务。又值地方荒残之时,万一课额不足,则系职一身之考成者小,而系朝庭之钱粮者大也。若不预报请裁,临期呼吁无及。为此具由呈报,伏乞堂台俯鉴情形,题请量宽时日,俟洲民渐集故土,职得力行催征,仍按季报数,季满奏销,庶民困少苏,课额不缺,国课幸甚。今因寇变各属全未解纳,职不敢以□册赍报,相应一并呈明,统祈堂台电原施行□因到部。奉批:应否代题,司查照说堂送司。奉此,该本司看得:寇乱情形,非本部所能详悉。其缓征宽期,难以悬揣具题。相应呈请移咨该督抚,速将缓征宽期二季情由,具题下部,以凭议覆。仍将循环按季补造报部可也等因呈堂。奉批咨行送司。奉此,相应备咨案呈到部,备咨到职。
准此,随经檄行江南布政司并芦政孙主事查议详夺去后。今据左布政使徐为卿、右布政使毛一麟呈称:该本司看得:芦洲佃课,悉出于沿海、滨江。查其岁额,该银一十四万有奇。奉差部属例系经征一年为满,其完欠按季报部,差□奏销;如有缺欠,即定分数考成。今查孙主事于□年六月初一日任事,突遭海逆犯境。沿江一带,洲民弃业潜逃,兼之郡邑乏员料理,惊鸿至今未集,已逾两季,解纳维艰。若以将来半载之力,全终岁之务,势必不能。是以该差有宽期二季之吁请也。拟合回复等因。又据管理芦政主事加一级孙允恭详称:芦课岁额一十四万有奇,芦政差期一年为满。向当地方无事,民生安堵之时,按日催征,犹虑亏缺。职自本年六月初一日到任,突遭海逆之变,侵犯内地,长江上下,无不遭其蹂躏。芦佃洲民,尽皆弃业远逃,迄今差逾两季,流离方渐复业。职虽极力劝输,其奈解纳不前,什未及一。转瞬岁终,倏尔差满,若欲以一年十四万之全课,责征于此后两季甫集之穷黎,时日既促,民力无可骤输,敲朴徒穷,官亦无可施法,国课攸关,干系匪轻。职晓夜焦思,仰屋无策,是以具揭预请部裁。今蒙移咨查覆,仰恳电鉴寇乱情形,洲民抚绥方集,俯赐具题宽期二季,仍按日扣算四季开报,不独职将来考成得以少逭罪谴,其有裨于国计民生非鲜矣,理合详报等因各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芦课钱粮出于沿江滨海,部差司官催解,一年为满,按数考成。本年六月内,主事孙允恭到任之际,正值海逆猖獗之时,直犯省城,沿江尽被蹂躏,分■〈舟宗〉杀掠,洲民弃业潜逃。今贼虽创遁,然而惊鸿甫集,征比维艰,事实情真,额课委难完解。应否宽期,合听部议请旨定夺者也。今据藩司查报前来,职谨会同漕抚督臣蔡士英、操江抚臣宜永贵合词具题,伏乞皇上睿鉴,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六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二○页。
·三六四、兵部残题本
兵部尚书加一级今降六级照旧管事臣梁清标等谨题为大兵进剿方殷、海疆防御宜亟、臣谨再请移驻、以尽职守事:该江南总督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郎廷佐奏前事内称:窃惟朝廷简命近臣,授以节钺,原欲其捍卫封疆,宣力阃外。而臣子身受重任,自当毕智竭忠,以报上恩。故劳怨既所不辞,艰险亦岂敢避?臣滥叨督寄,受恩最渥,每惭谫劣无能,常誓捐身报国。向者,海寇陆梁,因各属兵单船少,不能灭贼,臣刻刻在心,加意筹画。自任事之初,巡历海上,观看形势,特题改水师,荐举镇臣梁化凤驻镇崇明。又揣度郑逆必犯江宁,是以具有闽孽有必犯之势一疏,请添调劲旅,职亲自统领往松江驻札,就近料理,以守门户,并欲将苏松提督马逢知移驻狼山,控扼江北。部覆奉旨行督、抚、按查议。正在酌议未定,而海寇已经入犯,是以苏松按臣马腾升恐省会单虚,未敢轻议移驻,而提督马逢知亦方在防守要汛,未能移动。随会疏题覆,俟事平另议。此当日之时势宜然也。今荷蒙皇上轸念重地,特命镇海大将军都统刘之源等统领大兵驻镇京口,是江汛要口既有重兵控御,声援已壮,省会可无军虚之恐。臣又接准兵部清字密咨,钦奉上谕,有浙省官兵若进攻舟山,将江南水师官兵酌拨固守崇明,余兵着总兵官梁化凤亲统赴浙之旨,仰见庙谟胜算,欲剿其外,先固其内。今东南大患惟此郑逆未除,致廑皇上宵旰之忧,凡为臣子无不欲效一谋一技,共勷剿荡,况臣身任封疆,虽职守所寄,不能随大兵之后,奏搴旗斩馘之功,亦岂敢安坐内地,避险辞劳,负尸位素■〈冫食〉之诮?臣思郑逆以船为家,乘隙劫掠,有何定止?前因江宁、崇明节经剿败,则窜遁南洋。今闽浙大兵追剿,又安知不复犯江南乎?若彼知长江既有备御,不敢复入,则沿海一带,必又肆行流突。虽崇明设有水师,而孤悬海外,前寇■〈舟宗〉全力入犯江宁,其沿海竟无贼船,故镇臣梁化凤可以赴省应援。若寇■〈舟宗〉竟犯苏松,则海面隔绝,崇明水师势不能轻弃本汛而隔海应援也。今虽奉调江西、宁夏两镇臣之兵随征援剿,可以派赴海汛防守,然海上各营与两镇臣彼此不相统辖,则气脉不联,平时既有主客之分,临阵必无臂指之效,设有缓急,□恐未济。臣身受国恩,臣端军旅,誓与此贼不共戴天,惟知一意剿贼以靖海疆,不敢恋片时之苟安,不敢避□□之危地,不敢拘题准之定案,不敢惜抱病之微躯,愿亲统两镇臣援剿官兵,并职督标之兵前往海上。臣驻札松江,以两镇臣分派吴淞、金山、刘河、福山等处□扼海疆。(中缺)又有镇海大将军驻防,可以分兵兼顾瓜洲,则操江抚臣自可移驻省会,弹压不患无人。又云,该督并未会同该抚、按径尔具题,不便遽议。但臣统辖全省地方,自当通盘打算。其各抚按皆分管数府之地,止各就其所属而言。且往返谘商,有需时日,□即按臣覆疏所谓众议难同筑舍也。臣又何敢拘泥会同,以误兵机?惟祈□□鉴臣一片痴忠,不敢自怠之心,敕部□赐酌议。至于臣久经奉旨专管军务,不理钱谷刑名,今若移驻海上,止可一心办理军机,身任防剿,其一切钱粮地方之事,凡与军务无涉者,大则有抚按经理,小则有司道府县职掌,臣概不敢与闻,得以一心办贼,由此仰藉□上威灵,必灭郑逆以尽臣之职守矣。理合一并奏明,伏乞睿鉴施行等因。顺治十六年十一月十六日奏,十二月十六日奉(下缺)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二一页。
·三六五、江西巡抚残揭帖
(上缺)外。第陈九思、金晓不服招徕,聚孽万余,倚山作巢,藉险为穴。浮山绎道各界,道路不一。询问顺治五年内,即此二逆倡乱。彼时九江佟游击、饶州穆副将、广信康副将、徽州赵都司、提标许副将共兵六千,五路堵截,未得擒获,皆因山路崎□,草木丛杂之故。今职半旅□师,直入□地,乡导不谙地理,贼逆倏东忽西,急欲尾随追击,惟虑浮邑空虚,景镇无备,复恐狡寇乘机荼毒。卑职远札深山,首尾不能相顾,反获疏虞。诚谓顾此不能顾彼,似为扼腕。合无呈请再调官兵数百名,来浮守御,兼防景镇,则卑职即便倾心直进追剿,庶免两地之虞□□。
据此,臣查巨逆陈九思、金晓皆屡抚屡叛,积年渠魁,忽乘海逆之变,纠合亡命,恣肆披猖,盘踞于浮、祁两省之界,深山邃谷,路径丛杂,官兵一时不能深入。而臣标中军游击黄国忠又因广昌县羊石砦逆民窃发,需兵甚急,已经臣檄调赴彼协剿。副将孔国治、参将王民标单师对垒,首尾兼顾,诚难亟行扑灭。臣正在酌量调度间,准提督镇臣杨捷□发浔标守备金士进带兵一百五十名防守浮梁县城,把总李禄带兵一百名防守景德镇,以便副将孔国治等一意进剿。臣先闻督臣郎廷佐选发江西提标前营游击张允重统领调援兵丁一千名在徽州地方协剿土寇,臣于九月初一日即移咨督臣□檄调游击张允重同徽州营游击卓自成俱各带领兵马星赴祁浮界上,会同孔副将等分头夹击,务必擒渠散党,以绝两省大患去后。十月十二日,据提标前营游击张允重报为塘报事内称:九月二十一日,据乡民口供,陈九思、金晓带贼数千在兴田下营。职带领标下署守备千把等官张一龙、□忠、郭一合等同徽宁道标中军王文盛、徽营千总王廷佑、宁国营把总张子云、广德营把总宣承升、就抚把总唐士奇、李芝、刘从新、道标把总钱洪等,二十二日,兵分两路,齐到贼关口。贼见兵至,炮声一响,各贼齐出。官兵奋勇夺关,扒山齐上。贼虽抵敌,败走各山□杀,活擒三名,夺获大旗长鎗一百二十余杆。收兵驻札兴田。二十三日四鼓,抚弁唐士奇等探得贼营移札九里坑,离兴田不远,带兵直入贼营,大杀一阵,夺获伪总督令箭一枝,逆贼四出逃走。收兵回札兴田,差兵侦探。逆贼仍聚金竹山下营,离兴田二□余里。二十四日五鼓,分兵两路而进。贼见□□□石如雨,官兵扒山夺贼关口。贼见我兵齐上,弃关而走。我兵随后追杀逆贼,内杀死守关陈副将一员,身上搜出朱票一纸。生擒逆贼三十余名,并获枪旗、火炮。败贼逃窜,随即收营,回至兴田。职同众弁面商,见□用兵之时,阵擒活贼,押解必须多兵,兼且路途遥远,恐致疏虞。随在兴田地方枭斩示众。各营伤亡兵丁,查明再报。二十五日,移营奇岭村驻札。逆寇陈九思等更发伪票、伪谕帖,遗与唐士奇等勾引合营。唐士奇将谕帖呈道转缴等情。十月十二日,又据南赣城守副将孔国治报为军务事内称:九月二十二日,蒙本部院宪牌,仰职会同提标游击张允重、徽营游击卓自成合兵进剿。二十八日,探贼啸遯东乡小源地方,卑职即带官兵而进,业已塘报在案。二十九日,贼闻我兵至彼,复窜北乡,卑职越险而追。十月初二日,至北乡兴田地方,得遇游击张允重带兵从祁而至,两师会合,探贼出没处所,的于初三日商酌分头进剿,俟有斩获,另文具报等情。十月二十日,据南赣城守副将孔国治、提标前营游击张允重、徽州营游击卓自成报为官兵会剿协力捣巢、以慰宪怀事内称:窃照职等奉令讨贼,寝食顿忘,恨不能立擒渠首,以报□□□。初二日,职等会合商酌进兵情形,已经具□在案。初三日,在兴田起营,至金盆地方,探得伪逆屯聚儒林。初四日,职等会同两路进兵,抄截夹剿。我师至午时值入其内,惟见层山峻岭,路皆鸟道羊肠,逆贼四山埋伏,仍前诱敌。岂知官兵两路凑合,无分巅险,漫山而上,马步从中奋勇而冲,狡逆力不能抵,悉皆四奔,滚崖落涧者甚多。随督官兵追袭至凤栖村,时值日暮,收兵驻札其地。初五日,拨探众逆潜聚孙家源内,发兵四山躧路,相机攻击。不意陈、金二逆连夜越岭,逃遯西乡地方。初六日,至除田桥,惟恐逆贼鬼计叵测,屯聚四山,藏匿松蓁,拨兵焚山□□绝无踪迹。初七日早,复遇徽营卓游击奉□会剿,带兵至营。初八日,同□坑头羊,探得逆贼已过西乡风门岭,拒险乌聚。职等搜捕土人,询问地理,擒得逆营守后瞭望二贼汪七九、张宗保,供称风门岭离此四十余里港口地方,约在彼处,要与官兵对垒。职等随即会同各营官目商酌,此去贼巢虽距不远,但狡逆不常,必须分头夹攻,方获全胜。一夜无眠,派定头路张游击领提标署中军守备张一龙、千总郭一合、张忠、把总张秀、张吾、王大才、胡良鼎、罗启龙领旗把总宋茂勋、吴应龙、暨徽营□总唐士奇、李芝、刘从新等领兵从风门岭右以抄其后,孔副将同卓游击率领本营官目并饶营守备曹福禄、把总叶廷、□□□攻其前。即□初九日五鼓时分起营,至黎明直抵贼隘。孰料逆贼知我官兵卒至,亦拨乌合藉险为牢,紧把山口,一连设立三关,坚而且险。我兵直卫,火炮如雨。兼之山梁埋伏四起,职等即督千总刘芳、把总邹楚德、李兴、周玉明、宋可林、署前营千(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二二~五二三页。
·三六六、礼部残题本
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加一级臣乌赫等谨题为沛恩泽以收人心、明赏罚以肃众志、广鼓劝以振军声事:仪制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户部密咨前事内称: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接御前发下红本,该本部覆工科都给事中姚延启题前事内称:且见岛屿小丑,辄敢乘虚突犯,深入内地,不过恃舟楫之长技,乘风涛之便利,狡焉狂逞。然而远离巢穴,势不能久,饱掠思扬,寇情懈怠,此正天亡之日也。我皇上特遣禁旅,指受方略,天戈所向,自当歼灭无遗。臣义愤填胸,殚心筹画,仰佐宵旰之忧,惟皇上留意焉。
何谓沛恩泽以收人心?一曰缓逋负。皇上御极以来,深仁厚泽,久已沦肌浃髓,四海归心矣。迩者,因度支告匮,清理钱粮,节年积逋,欠至数十余万,有司畏考成法,督责追呼,不遗余力,甚至有民间完新而官以抵旧,卖妻鬻子,究竟不能结局者。贫民皮骨俱尽,而敲朴徒烦。那新掩旧,前逋未清,后逋又积。居官者既无出头之望,为民者丧其乐生之心。穷则思乱,与其迫之无益于国课,而适足以敛怨,何如宽旧征新,大沛皇上浩荡之恩也。至曾经贼寇之处,尤望特恩,早蠲积逋,以弘轸恤之仁。否则残破之余,又苦迫呼,必至户口逃亡,穷民皆化而为盗贼。其所失岂特区区积逋而已哉?一曰宽胁从。皇上代天临民,谁非赤子。自海逆弄兵以来,沿海郡县,叠罹寇患,使防守将弁同有司官果能人民代表大僇力同心,何难撄城固守?无如将领平日不能先事预图,有司平日素无善政爱养,一旦寇至,手足忙乱,各思自保妻孥,文武将吏,先已解体,投戈满城,百姓谁不寒心丧胆?臣谓失事地方,若将领有司能守,而不轨之民潜通贼寇、卖城谋叛者,此则罪不可赦,必察明为首为从之人,明正典刑,以儆将来。若文武官员不能倡率士民,先无固志,因而百姓惶惧、开门纳寇者,此则罪在将弁有司,不能概责小民以失守之罪也。切恐大兵到日,玉石俱焚,若不分别逆顺,良民必遭屠戮。伏愿皇上与天同覆,与地同载,哀愍小民受贼驱迫,勉强从顺,实非本心,特敕大将军督抚分别逆顺,勿溢及无辜,以昭皇上好生之德,则数百万生灵,孰不感泣欢呼,共祝千万年有道之长耶?万一诛杀太滥,远近闻之,必皆振怖惕息,一遇贼到,愈加鸟惊兽骇,是驱之使散矣。夫此缓逋、宽胁贰者,诚属书生迂阔(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二三~五二四页。
·三六七、两广总督残件
(上缺)该镇遵照等因,咨移广东抚臣会商。就月二十二日,准抚臣董应魁咨覆内开:移准平南王咨开:准本部院咨前事到藩。准此,为照吴镇捐赀造船,忠诚可嘉,既经督院查照部文酌议甚为妥确,无容另议。拟合咨覆等因到部院。合就移覆,请为查照,檄行吴总兵遵照及移闽督知会等因到臣。随即檄行该镇遵照会同惠潮镇道将所报造完战船,酌量沿海险要,分布扼守,并与署水师参将陈万权互相联络。如郑逆船只突犯,即行协力相机扑剿;并移知福建督臣去后。
五月初二日,又据总兵吴六奇呈称:三月初八日,奉总督福建李部院宪牌,仰职会同苏、许二家,定期于五月初八日一同进发厦门。其所统战船、旗帜、号带,一并会同色样,先行驰报本部院,以便传谕满、汉官兵识认,一同夹击,不致错误等因。职随移会苏总兵、许副将阴同订示去后等缘由。五月二十一日,又据该镇报称:兹当师期已届,职捐造战船,先拨二十四只,择本月初二日吉辰祭江,委游击马嵩等带领官兵,仍造官兵册一千员名赴潮巡道验阅出海去后。但职所造之船,新募之兵,未经练习,不便尽遣,尚有一十六只,俟苏总兵、许水师合■〈舟宗〉齐后,另商潮巡道进发。拟合呈报等缘由在案。
续据塘报:郑逆各船退回南澳、厦门等处,臣思会剿之船不厌其多,故因时制宜,随又备牌内开:为照该镇报国心诚,杀贼念切,先请愿发战船四十号与碣石苏镇及许龙同进厦门剿捣,但维时藩院见郑逆党羽贼艘尚在游奕潮海,致议留该镇前船布守汛海险要,盖以卫潮,即是援闽,均属一理。然檄行之后,又曾据该镇呈报,业移苏镇、许龙订约旗帜色号,及将战船移送潮道验阅出海,是该镇报效之心益又愈切,所以本部院不复檄阻。且今据报贼艘俱多潜遯,回顾厦门,则潮海之防又似可缓。该镇前船,正当勇往,以遂初心。合就亟行会同平南王、巡抚部院,牌仰该镇照依事理,即查原报部院战船四十只,曾否的于何日已经起程。如尚未行,即速督率能将,星夜统领出海追赶前去,会合碣石苏镇及许龙兵船,一同协力进剿,共建非常之功,以膺不次之擢。仍将各官兵船只的确起程日期通报查考等因。于六月初七日发行吴六奇遵照,并行惠潮巡道就近移催该镇,作速起程,取具日期报查未到,经将前后始末情由咨明兵部外。案照六月初七日,据广东布政司呈详称:该本司查看得海寇披猖,必藉战舰,乃资征剿,但饷出无从。随奉俞旨,议于粤省大小文武各官捐助,凡有好义者,急(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二四~五二五页。
·三六八、「黄征明脱逃一案」残揭帖
(上缺)钦,竟讳为乌有,殊不可解。总之,李钦系紧要人犯,务须根究前来,而征明始有下落。若李钦一日不出,则此案终属难明。统祈本院查夺。又据天津道副使降一级调用张道湜呈称:查得各驿应付册内,俱有差官李钦姓名。况信道所属杨村各驿应付册内,既亦注有津道差官萧昌胤,则本道各驿册注李钦,必系前途之差官无疑矣。如武德道云并未差官,津道何以差昌胤?总之,销算驿册,开注必明。伏乞宪台移查德州以南各驿,如有李钦姓名,便可挨驿追求。倘绝无其名,则武德道虽欲讳而难讳矣各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黄征明脱逃一案,地方官有无故纵,必究审李钦,方得确情。职凛遵功令,曷敢少为宽纵?严督通、津两道逐处挨查,自东省接界以至天津各役,俱载有李钦姓名于应付册内,是李钦之为武德道差官,洵为不诬。然武德道□并无李钦,始终推卸。职复将十二年达部驿册,亲为翻阅,有更不可解者。查吴桥连窝驿与交河新桥驿俱册开五月十三、十四两日,武德道□纸牌,一送同安侯郑与表弟主事黄,一送牛彔章京张、戚二姓进京。及自沧州砖河驿以至干宁驿、流河驿、奉新驿、俱册开送同安侯郑与表弟户部主事黄者,系武德道差官李钦,及送牛彔章京张、戚二姓事竣回京者,均于同日亦系武德道差官李钦也。则差官李钦,不特该道差以送同安侯等一起,而并差以送张、戚二章京者,驿册昭然,存部可据。岂各驿逆料今日之行查,预于四年之先捏入十二年册内,早为报部?此又情事所必无者。且该道惟云于十二年五月十一日有南来哈理事官押解(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二六页。
·三六九、福建总督李率泰残揭帖(顺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钦差总督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为塘报事:顺治十六年十月十六日,据福建按察司呈详:奉职宪牌,顺治十六年七月初五日,准兵部咨该职题前事等因,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本部看得:据福建总督李率泰奏称:贼■〈舟宗〉猝至沙格,右营游击袁九龙带领马兵驰赴扑剿,马陷阵亡,随往中千目兵未见有伤,俟细查明确,另疏奏闻等因。案察本年四月二十日,臣部覆福按李时茂塘报一疏内议:游击袁九龙阵亡,例应议恤,中军守备张敬不救主将,法应议处。但据该按疏称贼■〈舟宗〉入犯及九龙被杀情形,查报到日另行奏闻;应候查明具题到部,一并另议。兴化副将右营游击员缺,臣部推补,奉旨遵行在案。今该督所奏同系一事,应请敕下该督、抚、按一并详查明确,具题到日再议可也。奉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前来。准此备牌仰司即将袁九龙并守备张敬等不救主将情由,逐一细加严审明确,具文通详,以凭回奏等因到司。奉此,又奉蒙抚、按两院案验,各行同前事到司。
奉此,案照先为恳怜殒难苦情、少慰父魂事,奉总督李部院批据袁从德等状告前事,奉批:仰按察司查报。奉此,随即誊词兴化府查审由详到司。细阅情由,前后口供不一。但事关重案,必得当日在事兵民人等闻见真确,供吐实情,方可定拟。业经严驳去后。兹奉发到张敬并提把总王云奇、百总吕奇、家丁刘彪、张国胜、何相、寨长黄友及袁从德等各到司,合行发审。为此备牌,仰府官吏即将发来文卷一宗并官兵张敬人等,立吊到官,查明原详情由,逐一推讯当日袁九龙阵殒及各官坐视不救情由,虗公严加审究,务得实情,确拟妥招,定限三日,连人解司,以便覆审转详施行等因。
蒙此,先为再行确查以便入告事,奉总督李部院宪牌:据马提督咨呈称:二月二十五日,据兴化副将徐信报称:本月二十三日,据防守枫亭中军守备张敬报称:二十二日,探得贼船现泊湄洲、埔头等处,地险兵单,乞发应援等情。职随酌发右营游击袁九龙带领马步官兵驰赴策应去后。至本日申时,据袁游击家丁张国胜、马兵姜大胜等各报称:本主领兵先到东沙墩寨,把总吴文科、中军张敬等步兵俱未到。本主见贼众二千余在岸扬旗吶喊攻寨,当亲鼓马兵先驱冲入,砍贼五十余名,不料狡贼先将铁甲五百余埋伏低坑,本主因马陷深坑,被贼刀砍阵亡。马兵姜大胜、施雨两马被贼砍伤,百总吕奇中伤等情到部院。据此,案查先据兴化副将徐信报称前情,业即牌行该将备查袁九龙当日杀贼情形去后,合再确查。为此牌仰分守福宁道,即查袁九龙勇敢当先至阵亡情形,并查千把等官目何无救援,逐一查明申报本部院,以凭缮疏入告等因。
奉此,遵即备移兴化城守徐副将会查去后。续准副将徐信移称:该本协查得二月二十三日,据右营汛守枫亭中军守备张敬请兵援汛,本协随令右营游击袁九龙,领同把总吴文科尽带该营马步,并拨左营所存马兵,尽随出剿。实查有马三十一匹赴援在卷。今查据把总吴文科供称:袁游击自统马兵先驱,令文科领步兵后行。东汾离府城六十里,袁游击巳时领马兵由小路骤进,午时即到。文科步兵急赶,不能同马疾驱。袁游击见贼攻寨,不待步兵齐到合击,只同马兵直冲贼穴。不料狡贼伏兵突出,将主被害。文科领兵一到,张中军亦到,随同奋力攻退贼伙,夺回将主尸首。文科委系马步先后,并无缩朒等情。据中军张敬俱称:二月二十三日,闻贼从东汾登突,敬先驰马探拨。又报有贼攻打隔沟西墩寨,随督寨丁来救。至中途闻山头百姓喊称,府城有兵马来到。敬赶赴西墩,袁游击已被贼杀害。敬恸集兵马,攻退贼众,夺回将主尸首,保全寨民,委无缩朒等情。据此,又唤当日随剿被伤之百总吕奇、马兵姜大胜、并袁游击家丁张国胜,问以二弁失救缘由。据吕奇供称:袁游击同小的们冲阵时,张中军隔一潮沟尚远三四箭之地,吴文科所领步兵尚差四五里地等情。又据姜大胜口称:彼时望见张中军先有二匹马来,看有半里远。又据张国胜口供:张中军马来,离两顷田之远,止隔一潮沟,未曾会齐等情。又供:尚有把总王云奇带步兵二十名札在山头五、六里之遥,遇见袁游击。王云奇骑马一匹同去打仗,步兵未到。本协驳问:当日何不报有王云奇在彼?据吕奇、张国胜俱供:因未问及,忘记说起等情。随查据把总王云奇口供:先单骑到东汾哨探,遇着袁游击。奇说贼多,要等步兵齐到,方可上去。袁游击不依。奇说就去冲阵。奇随入阵杀贼,不曾退缩等情。据此,查王云奇原守马峰,本协原不调彼随征,前塘报无名者,倥偬之际,无人语渠在彼也。今据各口供到协,据此,该本协看得:袁游击见贼攻寨,心切救援,勇敢当先,冲入贼阵,纵横砍杀,至众寡不敌,遂至丧元,民寨赖以两全,则其忠勇,深可嘉尚。但把总吴文科之领步在后,不能并马飞驰,尚可饰解。其中军张敬,自枫亭探贼而至,与袁游击两兵,固云岐路,止隔半里之地,复以隔沟抵饰。及行委左营中军守备贾维新,会同道标中军魏永禄公往踏勘,回称只有小沟,原无深渡,取有寨长供结并图绘见在,则张敬不能跃马追随,虽非临阵退缩,亦难辞疏慢失援□□。□总王云奇虽单骑路遇随征,未曾领兵(缺九字)将亲丁共相救主,均难(以上自隔沟二字起至难字止共一百零八字据福建巡抚残揭补以下中缺仍接李率泰残揭)后虽供奉(缺十四字)也。再查随战各丁吕奇、姜大□□□□□□马其、刘彪等,则皆该游之亲丁也。至于副将,身任专城,一闻贼息,遣将拨兵,是其职掌,岂逆料不能生还而置之死地?高枕不救一语,诚痛定思痛之意矣。总之,此一案也,狡贼迅发于须臾之顷,将士失措于仓皇之际,原无临阵先奔,亦非按兵不动。但遇贼掩杀,独致将官殒命,同时在事之弁丁,平日纪律谓何?捐躯用命谓何?勇怯既分,功罪自判矣。本道更有请者:袁从德等至控再三,痛死愤生,母子伶仃,弁囊萧条,或原殉难苦情,请给优典,以恤其后。具由呈详总督部院。奉批:仰按察司确覆通详,报。
奉此行间,续为恳怜殉难苦情等事,蒙本司批据兴化府呈详前由到司,蒙批:主将撄锋殉难,守备张敬畏敌独全,把总王云奇退缩不援,律有明条,仰一并严究当日同事弁丁,依律确拟招解,缴。批行兴化府查审间,今蒙前因,复将原卷发福州府。蒙府吊集犯弁张敬、王云奇、吕奇、刘彪、张国胜、黄友、袁从德等一干犯证各到官,逐一研讯。据西墩寨长黄友供:本年二月二十三日早,海寇登岸,攻围东西寨。至午时,府城兵马出从小路来。先马五匹,直冲贼阵,袁游击被贼杀死。见一匹白马救援。此马兵被砍二刀,又走回。西边马二匹驰来相遇,即同步兵各寨兵追贼下海,夺回袁游击尸首等情。据张敬供:防守枫亭,报有贼攻西墩寨,敬领兵救寨。官兵离寨六里之远,忽听山头百姓喊叫,上路有马一群下西墩。敬闻言,只催步兵先行。敬带马二匹飞驰,离西墩半余里,撞见袁游击家丁张国胜,大哭主被贼杀。敬随催马步追杀贼寇下海,抢回将主尸首。敬初带兵赶贼,并无本将票令吊敬会剿策应等情。又据吕奇供:跟将主出门,到海边撞见王云奇骑马下来,随叫奇跟去杀贼。本将赶上杀贼,不想后边贼到。本将被杀。奇见主被伤,赶救,亦被伤二刀。王大汉、姜大胜两匹马俱伤等情。又据张国胜、刘彪供:因报贼攻寨,徐副将发马二十余匹与将主起身赶贼,离城五里路相遇王把总,将主随带王把总跟行,离贼阵一□,张中军在枫亭来,相隔(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二七~五二八页。
·三七○、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顺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革职戴罪照旧管事郎廷佐为报明伪官投诚情由、恭侯敕部酌议安插事:窃惟本年五月内,海寇大■〈舟宗〉自浙入犯。六月十七日,攻陷瓜洲,渐逼江宁。职日夜料理战守急务,寝食不遑。六月十九日,据江宁府推官钱肃凯见职面禀:有伊族弟钱肃遴,在青村地方投诚,并呈青村营守备杜英移文一件,开为移报投诚官员事内称:本营案奉总督郎部院宪令,广布皇恩,遍行招抚,业经出示晓谕,设法招徕。六月初三日未时分,据东路守汛目兵刘志报称:有南来双桅沙船一只,在于本汛海洋行使。本职严督官兵,加谨堤备,一面沿涂随潮招抚。至初四日黎明时,始得前船就抚,拢归本汛翁家港口。本职亲行接引。内有官一员,姓钱,名肃遴,原任伪职方清吏司主事。内室鲍氏,并在船随众一十五人,率众登岸,革心向化,束身归顺。职即邀请回营,安插公所,以礼款待,捐资犒众,日送供应,加意抚绥。叙间询及原籍浙江宁波府鄞县,出身生员,系贵厅同堂昆仲,除经差员护送谒会苏松马提督外,相应移会等因。并送钱肃遴通候钱肃凯手札一折。二十四日,又据青村营守备杜英呈称:钱肃遴先任伪兵部职方司主事,今改伪副将,讳钱英,现在查询海外情形,并查船内对象炮械,另文呈解本提督等情。六月三十日,据提督马逢知报:据守备杜英呈:据投诚伪副将钱英呈称:窃职由生员,于伪隆武元年除授伪主事,八月赴任。于隆武五年四月署郎中事,加郎中俸,出差收粮,有铜关防一颗,因船坏失水,补刻□印一颗见在。于今年新改副将之职,并易名□,潜图隐归。今闻朝廷布宽大之恩,与各宪台广招徕之德,特领人船,愿图效顺,常欲登岸,不得脱身。前大■〈舟宗〉于五月初二进定关,彼时职船随后。大■〈舟宗〉于五月十一日由定关起帆至崇明,职船退后停舟山五日,复停梅山十日。见船■〈舟宗〉去远,又泊羊山五日。恐后船■〈舟宗〉复至,竟至翁家港登岸就抚。此不愿随■〈舟宗〉之本意等情到职。除将原来沙船一只拔阁,随船蓬桅什物着兵看守在涂,遵将伪主事今改伪副将钱英、妻鲍氏及随众鲍星、陈宁、章冬、李明、胡德、唐文、蔡启、傅明、傅德、得喜、夏英、姚才、鲍科、鲍舍、鲍□共十七名口,并随身腰刀□把、鸟鎗三杆、百子炮一门、本官先任主事时本稿一纸、伪塘报一张、伪印一颗,一并差人管解等情到本提督。亲询钱英口供:原名肃遴,系宁波人,有胞兄肃乐,于顺治初年在绍兴起义不成,因飘流在海。彼时遴年尚幼,随兄泛海,隐居福建郎祈山。至戊子年,兄肃乐病故在山。遴曾蒙伪唐王除授伪兵部职方司主事,差出催粮,后转郎中。今随伪国姓,每月给米十二石、银十二两。因不愿在海,久欲投顺。故大■〈舟宗〉于五月十一日起帆至崇明,遴船停泊舟山,躲在后边。今仰慕各宪德意,真心归诚。且闻堂兄肃凯中戊戍进士,现在做官。是以带妻鲍氏,并在船人众,前来投见,并无别意。又供有姓刘的,名刘尔功,系绍兴会稽人,年有四十余岁,系打卦的人。于本年三月内来见国姓,见他会讲话,赏他五十两银子,令他做细作,于宁海地方上岸,打探各处兵马情形。原约至舟山回话。因国姓大■〈舟宗〉起行前来,姓刘的五月十五日至舟山赶不上,故此将报付与肃遴带来。又有姓叶的,名叶鼎,系进士叶士彦之子,江西人,住在南京。曾上船来,约为内应。因船搁浅,他先上岸去了。又张兵部下一人,寄字与遴云:有松江人陈友,诸暨人朱酉,招得有新兵十数人,在奉化鹿颈头等候,叫张兵部拨船去接他。又供:国姓凡事独行独断,不与人商量,在内有正经的俱各离心。近伪永历封国姓为伪延平王。因福建、广东等处,没有粮草,住不得,故此来江南,要到镇江、南京。后■〈舟宗〉船共六、七百号,内有家眷,系宣毅镇童元领,陆兵约有七、八千,要抵吴淞,进黄浦,至松江。又据鲍星供:系姓波府鄞县人,管船官系小的妹夫。小的堂妹子在明朝时许他为妻,至八年间破了舟山,他回家做亲,叫小的上船。因大■〈舟宗〉北行,小的船上坏了什物,收拾撬头落后,又因风不便,浅在青村地方。闻前日搁浅船只投诚,俱蒙不杀,故小的同上来投诚是真。船上塘报,在四月初旬,昆亭地方有一姓叶的,南京人,带小厮上船来要见国姓,在南京为内应,但无器械,只好将自己大房子放火为号。因船搁在青村,他就上岸去了。还有姓刘、姓王的,在江浙地方探听。本官钱英,他有弟现在江宁做理刑,平时并不曾有书信往来,今投诚之后,凂杜守备差人去收书去讫,并无别情。又据章冬供:系鄞县人。小的系本官管班。因船在舟山修艌,故此落后。五月二十八日,在舟山接有国姓调牌,着本官赴温州调家眷船二千只赴大■〈舟宗〉,因风飓不顺,打到羊山停泊四、五日。□藩军口,若迟限二日,就要取斩。本官因迟限不敢回营,且有舵工陈宁晓得青村地方,故来投诚。本官温州瑞安县有亲兄,是新举人。其余人众口供相同。除将钱英等就近解赴抚院听候发落外,合具咨呈等因。
七月十七日,准苏松抚臣蒋国柱咨称:投诚钱英等各名口,该提督已经移解按院发落,应听按院处分。但口供中有勾连内应、踪迹可疑之人,相应移烦酌夺等因。除所供江宁内应叶姓奸细,职一面设法搜缉外,其钱英等既经解赴抚、按二臣发落,听抚、按二臣题报安插去后。续据苏松道副使今降调宫家璧详:据钱英呈称:挈家投诚,行□□洗□旅居异地,贫寠异常,请给口粮,稍为度日之需等情前来。职随移会苏松按臣马腾升,查钱英等投诚,曾否具题。随准按臣回复未经具题。职又檄行苏松道查报□□缘□。今据该道呈称:钱英家眷鲍氏等八名口,见今安插长洲县地字一图西道堂处所,其傅明等九名,愿回籍者已经差押吴江县逐程交解去讫。但查提督移文内称:钱英供堂兄肃凯中戊戌进士,现在做官,是江宁推官,乃其堂兄矣。与其请发口粮,更不如着落伊堂兄豢养,犹为至便等情。
又查本年八月初九日,据常□□呈□准常州营参将王天佑移称:贼■〈舟宗〉拖泊江阴对过东北江面,本协驻防江口,督率官兵昼夜严御。八月初四日,瞭见贼船一只,上行停泊夏港。本协即差官飞往驰探。据称投诚船只。随询一名沉亨系伪参将,一名郭王系伪守备,□部□兵丁十七名,小厮六名,前来投诚。除随身器械,当令卸下,查得现在铁甲十七身、大旗二面、藤牌二面、斩马刀五口、腰刀八口,又查船上火药八桶、百子炮四门、藤牌五面,留营充用外,其伪官兵恳求剃头,当经会商贼■〈舟宗〉伊迩,听其剃头,以便速解宪夺等因。准此,该本道看得:伪官沉亨等二十六名,驾船一只,泊江阴县□□里□□地方,口称投诚。当经本道会同王参将□□教场内审供前情。因贼逆大■〈舟宗〉近逼北岸,不敢停滞,除连人解赴抚院军前详审定夺外,合具塘报等因在案。未知抚臣曾否作何安插,随再牌行苏松道查报去后。今据该道呈□:案查□□官郭玉、沉亨,奉巡抚蒋部院面谕中军李游击暂行收管,候文安插。随经着令长州县安插双塔寺公所。伪兵韩应麟等查系原籍浙闽,今虽投诚,奉抚院批有安插之示,俱系异籍,□无熟识,或发营收粮,或递回原籍,相应详明等情各到职。
据此,查钱英等伪本稿、伪塘报、伪印、并甲械等件,原未呈解前来。除原据马提□□□□报伪疏送部、伪刻树印行令焚毁、甲械等□□□充用外,该职看得:海寇逆天狂逞,五六□□□□□犯,职饬各营汛殚力防剿,并行招□□□□党,自江宁剿贼败遁之后,如伪总兵□□□李国宝、杨嘉瑞、伪副将陈威等□□□□□俱已具疏题报讫。查投诚伪副将钱英,向化于贼■〈舟宗〉未败之先,伪参将沉亨、伪守备郭玉,来归于贼■〈舟宗〉既败之后,向□抚臣安插在苏□经题报。至钱英所供在江宁为内应奸细叶鼎,系已正法逆犯叶士彦之子,职已严加根究,尚未就缚,并刘尔功等,见在移行该□□□□□缉务获。除投诚伪兵应听查明原籍,或愿□□,□愿归农,分别安插,以广皇仁。其伪官钱英、沈亨、郭王,应否议□□□□□合听部议。今据苏松道查报前□,□□□同苏松按臣马腾升合词具题,恭候皇上睿鉴,敕部议施行。为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者(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二九~五三一页。
·三七一、江南总督郎廷佐残揭帖顺治十七年正月十四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令革职戴罪照旧管事郎廷佐为寇乘犯崇明、官兵用命堵剿、备陈塘报情形、仰慰睿怀事:顺治十六年十月二十□□,□□部咨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江宁巡抚蒋国柱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八月十六日题,九月初一日奉旨:据奏逆贼侵犯崇明,各官兵协力奋勇,大败贼众,深为可嘉,着察叙具奏,兵部知道。钦此。钦遵于□月初二日抄出到部,抄方司□照说□,随经□议呈堂。该臣等看得:江宁巡抚蒋国柱题报海逆乘犯崇明,官兵追剿,大□贼众,并获红衣大炮、盔甲、器械,夺获船只□□等因。查在事有功官兵,均应议叙。但江宁捷功,已经奉旨,行令该督、抚、按查明议叙。今崇明之捷,□应请敕下该督、抚、按一并详查明确,会题到日,以凭议叙等因。顺治十六年九月二十二日题,二十三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职。同□又准兵部咨为恭报官兵两次大捷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江南水师总兵官梁化凤奏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八月初六日奏,九月初二日奉旨:据奏官兵两次大捷,擒斩逆□□□,具见卿调度有方,将士用命,深为可嘉。在□□功各官兵,着遵前旨,一并从优议叙具奏,兵部知道。钦此。钦遵于九月初三日抄出到部,批方司查照说堂,随经司议呈堂。该臣等看得:苏松水师总兵官梁化凤奏报官兵于江宁仪凤门、神策门两次擒斩海逆,大获捷功,有功官兵、阵亡将士、及□获伪官所得船只、器械等项,悉听督臣入告等因。查江宁捷功,已经臣部题请敕下该督、抚、按查明,具题到日,另行议叙,奉旨在案。惟是贼围省会,梁化凤由崇明亲□官兵,援剿江宁,两次杀贼,身先各将;巡抚蒋国柱又报称化凤统兵于崇明地方,□□贼众,三次大捷,厥功为最。其屡次战功,应□□督、抚、按作速查明具奏,臣部另议优叙可也等因。顺治十六年九月二十三日题,二十四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职。
准此,随查江宁剿贼各官功次,职先具恭报官兵剿贼战功等事一疏,已经题报在案。其崇明剿贼功次,职移苏松按□并行苏松水师总兵官查报去后,又准兵部咨为恭报崇明剿贼捷音仰慰睿怀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江南总督郎廷佐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八月二十八日题,□□二十二日奉(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三一~五三二页。
●郑氏史料续编卷十
三七二、浙江巡抚佟国器残揭帖
三七三、两广总督李栖凤残揭帖
三七四、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三七五、内阁中书舍人杨鹏举残奏本
三七六、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
三七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
三七八、漕运总督蔡士英残揭帖
三七九、「案查叛弁周铎」残件
三八○、漕运总督蔡士英残揭帖
三八一、广东巡按张问政题本
三八二、吏部残件
三八三、广东巡抚董应魁残题本
三八四、兵部残题本
三八五、两广总督残题本
三八六、镇守江南总管哈哈木等残题本
三八七、刑部残题本
三八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残题本
三八九、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
三九○、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
三九一、镇守江宁等处将军残件
三九二、福建总督残件
三九三、福建巡按残揭帖
三九四、部覆「阿达哈哈番郭熺奏称」残件
三九五、招抚关成功部下建功来归诏
三九六、兵部揭帖
三九七、严禁通海敕谕
三九八、潮镇吴六奇定期进发厦门残件
·三七二、浙江巡抚佟国器残揭帖(顺治十七年二月初二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缉拿通海奸逆事:据浙江按察司按察使冀如锡呈称:问得一名邬俊,年四十五岁,宁波府定海县一都二图民。状招:俊向系本县海边穿山大碶头地方居住,不合不畏法纪,原充海逆张煌言标下伪屯田官。至顺治八年间,蒙大兵荡平舟山,起遣回家。□又不合反生叵测,包藏从逆祸心。有已到官胡梦彩一向在外,训蒙度活。至顺治十五年间,在于大碶头地方教学,与俊往来熟识。比胡梦彩亦不合希图贼用,平日妄作条陈一通。于本年八月初八日,比俊要得下海随逆,央凂胡梦彩写具禀帖。伊又不合代为书写,内称标下沐恩门生邬俊叩禀:卑职因内地紧急,一时不能动身,的于本月半边带领家眷众人一齐叩见。伏乞恩主老爷拨船到大浦口接应,须使丁眷安妥,不敢擅便,理合具禀。内策一通呈电。戊戌年八月日,具禀。比胡梦彩竟将条陈策一通,附与禀帖,内称:陈策士明□谨陈为中兴要策事:□闻知天下之势□可与言兵,知用兵之本者可与言势。势者,无定者也;本者,有定者也。操有定以御无定者胜,因无定以扰有定者败等语,封交已获今监故周生送下海去。值定海常总镇差拨内标千把等官出洋巡哨,至盐仓□追获小贼船一只,其贼赴水淹死。内有大旗、鎗刀等项,并检得邬俊通海禀帖一个、条陈策一通,获送常总镇。随该本镇暗行密访其人。后查得大碶头地方有邬姓一族,本镇随行防守大碶头内标守备谷世杰,协同差员查拘邬俊前来。本镇当即严讯。据俊供称:原系明朝屯田将官。今有胡梦彩住宁波张□桥人,在大碶头教书,与俊相议。因见贼势大,要同俊献策。将策于八月初八日付与大浦口周生,与贼通信,送下海去。于八月十二日,周生回来,要俊约在八月半边下海。后因俊一则自己有病,二则看贼势情形。又供:胡梦彩于八月十三日打报下海与符总兵,内云:宁波有山西兵马到来。又有固山兵马约共万余等语。海内来往取信,俱是周生等情。据此,本镇选差官役分头躧拿胡梦彩、周生去后。于本月二十一日,据差去官役各拿胡梦彩、周生前来。该本镇传集城守孙廷相、本镇中军屈大法、暨定海朱知县,当将各犯逐一审问。据胡梦彩供称:宁波人氏,向在苏州教学。今年偶在大碶头坐馆,做此条陈,希图富贵,罪该万死。交与邬俊持去,并无别人知情。此系实供。又供:禀帖依邬俊口写成等情。又据周生供称:邬俊在大碶头街上,将书一封递与周生,烦将书带下海去。将书交与贼船方将官船上。彼时船上人问:邬俊来不来?生回他:今俊不曾来,贼的札付没有的。生曾下海来往二次等情。又据邬俊供称,与前供无异各在案。据此,该本镇看得:邬俊向系明末屯田伪将,以致奸民胡梦彩闻名勾合,合谋不轨,通海献策,诚愍不畏死者。至于周生往来下海通信,从逆作奸,均应依律斩首,以警通海为叛口戒也移解等因。连人并条陈策、禀帖二件移解海道李副使。随蒙宪票:仰府查照来文,即便会同厅县,将邬俊、胡梦彩、周生等分别研讯真确情由,解道覆鞫等因。计发抄文条陈策禀。遵蒙本府岳知府备行厅县会审间,随即具文请犯发审。又蒙本道宪票:仰府即于司狱司取犯邬俊等研究招解等因,遵即移行理刑厅鞫审去后。比周生在监染病,拨医调治不痊,于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初六日身故。当该司狱司具文呈报本道,批行委官相埋外,蒙理刑厅牒覆前来。
随该本府会同理刑苏推官,当堂审据邬俊供:去年八月间,海上有人来拿小的下去,小的凂胡梦彩写一禀帖,约限八月半边下去是有的。小□原在张煌言名下做屯田官,故此称卑职。常总爷在十月里差人来拿,小的还在家内。据胡梦彩供:条陈是平素写的。小的原在那边教书,邬俊要我写禀帖,因此将条陈附与邬俊。同禀帖封好,付与邬俊;邬俊转付周生下海的。小的原是要展寸长,故此写条陈寄去,原该死的各等语供案。随该会审得:邬俊供称,原与叛逆张煌言名下屯田,已在不赦之条,况又特具禀帖,白称门生、卑职,令其舣船接取家眷为下海计乎?胡梦彩既为学究,但宜课督蒙童,以糊其口,岂可妄作条陈,求为贼用,以速其死也?除递信□周生已服冥诛,无容再议外,二逆骈斩□□,□由解到本道。蒙批:仰理刑厅速招报。遵蒙本府理刑苏推官提取俊等犯卷到官,审据邬俊□是定海穿山人,屯由策是崇祯十七年送的。顺治三年间,大清一统,回不来,原在张煌言标下(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三二~五三三页。
·三七三、两广总督李栖凤残揭帖(顺治十七年二月初六日到)
钦差总督两广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级李为海氛不靖、庙算宜周、祈明赏罚、以昭劝惩事:顺治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准兵部咨:该户科给事中陈台孙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四年十月初三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除前临海县知县徐珏下落听吏部议覆外,该臣等看得:科臣陈台孙疏奏海逆披猖,窥犯台宁,江浙接壤,顺风扬帆,指顾可达,请严饬督抚诸臣力图扑灭,一切海口先事绸缪,苏松提督马逢知尤当鼓励行间,捍御疆圉等因。察海逆沦陷台区臣部议覆江浙督抚塘报各疏,请敕各该督抚及提督镇道将领等官力图防剿,保固海疆,俱奉旨咨行在案。其所请设烟墩以明哨探、修炮台以扼冲要、兵马训练精强、讥察内地接济、措置招抚官兵各款,查臣部前后议覆总督郎、李、巡抚张、陈、并海澄公黄等恭报伪镇微臣巡视、直陈海防、请旨密查、微臣遵敕等事各疏,将设烽墩、核兵马、并海洋接济、措置投诚官兵各项事宜,一一详酌具覆,俱奉有谕旨,遵行已久。应请再敕各该督抚,于江海扼要汛地,悉心筹画,某处宜增烟墩、炮台,某处犹有虚兵羸马,某处奸民接济尚未尽绝,某处招抚安插尚未得宜,务事事从实修整,毋以虚文塞责。至称战舰有无冒破,臣部无从稽核,应行各该督抚一并查覆具奏。至台州道协府县各官失事情形,臣部已于议覆浙抚紧急飞报等事各疏内请俟查明奏报再议,应俟查报到日严加议罪,以昭国法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备咨粘抄原疏咨会前来。业经前任督臣牌行东西二省按察司通移各该道镇查照咨内各款事理,殚力奉行,悉心筹画,逐一议妥具详,以凭核确回奏去后,节经檄催,未据回复。
至顺治十六年闰三月初四日,又准兵部咨为考绩务综其要、策卫贵澄其源,敬陈一得、仰祈睿鉴、以襄治平、以固封疆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河南道监察御史何可化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初八日题,十一月十五日奉旨:这奏内各款,着确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十一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批司查议,随经司议呈堂。该臣等查得:除甄别督抚、严核吏治二款,应听吏部议覆外,其清察兵饷一款:查清汰虚冒,节经部院科道诸臣条奏,臣部俱覆,准奉旨通行各督抚按亲行点察填将标兵,时加简练,使占冒一清;如仍有闲杂厮役,滥冒兵饷者,大破情面,指名特参重处在案。今据台臣疏称:厮役火头私仆,悉列名军册,一遇查点,贷甲借戈,以应故事等语。诚恐法久弊生,应如议再行通饬各督抚按将该属各镇将标营兵丁,出其不意,不时密行查点。如有前项情弊,立刻题参,从重议罪。其整饬海防一款内称:江南、福建、浙江、广东各滨海要地,防海照防边之例,三里一墩,十里一台,官兵扎险控要,突遇有警,树帜放炮,一呼即应,贼艘无从登岸等语,有益封疆。应请敕下四省各该督抚,严饬提镇道将,亲履海滨,相视要害,密布官兵,首尾相联,有警互相应援,某处设墩,某处设台,各应拨官兵若干,会议妥确奏报,毋致疏虞可也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题,本月十八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备咨粘抄到职。
就经并案备行布按二司,密移各道,速将各镇将标营兵马,查照原文,密行点察。如有老弱及厮役、火头、私仆虚冒等弊,逐一厘剔汰革册报。并移行各镇道将领遵照,亲履汛守海滨,相视险要,密布官兵,有警互相应援。并查议修设墩台,拨发官兵侦防去后。屡行催促,据报未准各道移齐。
至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随据广东布按二司会详称:奉职前后牌行,并奉抚按二臣行同前因,依经备移各道查议。今准岭南兵巡道带管海盐道事按察司副使吴崇胤移称:查看得奉行查议整饬海防一款,设立烟墩炮台,拨兵守瞭,盖以传烽备御,诚沿海地方急宜修举者也。先经备移转行各路将领查议前来,汇报在案。随准关移,再行查确,叙入看内。兹准覆称:广郡地方,如水师中营官兵贴防新会、熊子崖门汛地,应设烟墩共十一处。内除沙路、熊子二处枕近汛哨,曾经修设,拨兵十名守瞭,其黄涌、岐石、东乡、睦洲、下宴、沙堆、那复、老虎坑、白庙九处,远隔汛哨,并崖门口应筑炮台,俱新会地方,均非水兵可能兼顾,兵力可能修建者也。左营官兵防守上中汛地,应设烟墩共三处。内除马冈一处附近汛哨,亦经搭盖茅寮,拨兵五名守瞭。其三山一处系属南海县,龙湾一处系属番禺县。右营官兵防守下中汛地,应设烟墩共九处,先准移报,每处拨兵四名,搭盖茅寮,暂为守瞭。今虑风雨吹刮,每处应设烟墩一座、营房一间。查江门、白石、潮连、外海嘴四处系新会县所属;其古镇、小榄、大榄、海洲四处系香山地方,江尾一处系顺德县地方。又北街口捐筑炮台一座、营房四间,尚虑风雨洗颓,应筑坚固;亦新会地方。左协官兵防守上东、下东汛地,应设烟墩共十五处。内除南冈头、墩头二处俱近汛哨,各已修设,拨兵五名守瞭;尚有狮子、石脚山应筑墩台一座、寮房二间,需兵十名守望,系番禺县地方。又中堂、大分、军铺三处,系东莞县地方。新塘一处,系增城县地方。至于波罗、石冈、凤蒲、石碣、西洲、东洲、石南、水南八处,据议略缓,可免修设。其原有鱼珠、黄布、猎德三处炮台旧址,今应修复,系番禺县地方。又香山寨汛地应设烟墩三台山、吉大、银坑、崖口、涌口门、麻子、大环、秋枫角、深湾、象角、叠石共十一处,每处应建营房一座。又应设炮台共六处,内除石龟潭一处已经署寨游击马应魁捐筑、现拨寨兵驻守外,其张婆澳、老鸦岗、前山、灶背、沙尾五处,均未修设,俱系香山县地方。若广海寨汛地应设烟墩铜鼓角、双门、峰火角、天妃角四处,俱经该寨王副将着兵搭盖茅房,每处拨兵十名守瞭。又山背炮台亦已捐筑,拨兵五十名防守。虎门寨汛地应设烟墩共五处,内除宁州、阇西、武山三处俱近汛哨,已经修建,拨兵四名守瞭外,其南沙、黄角二处,据议略缓免设。又虎门口新筑炮台一座,已拨寨兵五十名防守。新安寨汛地应设烟墩嘴头角、赤湾二处,俱系新安县地方。其鳌湾一处,略缓免设。其右协官兵防守西路汛地,前准覆称:该协副将李胤香回报:不在建设。以上本道辖属各路汛地,应设烟墩、炮台,俱经各该将总镇酌覆,无庸别议。独是应设未举各处,或工程浩大,兵力不能,或离哨遥远,水兵难兼,则修设责之有司,守望取之乡勇,拟合移覆等因。
准此,又蒙巡按御史张批:据分巡南韶道按察司佥事周日灿呈详,看得:斥堠之建,原以瞭望海寇之飘突,平原巨贼之驰劫也。官此地者,奉行岂敢后时,以干驳查,而贻害地方?但需设与不需设,实揣地势起见,谅亦宪台所洞鉴也。今南韶二府地方,上自雄而下抵英,仅小溪一线,滩高水急,非若巨浸汪洋,贼艘乘潮风而出没者,况两岸夹河一带,又皆崇岩峭壁,曲折崎岖,间有低洼相望,亦不甚远,并无平原旷野,所以不需设立也。且自韶而下,沿海业有哨船,分布防守,设江道守备统总以专其责,惟严饬巡诘,则贼艘自息耳。即英清以前之失事者,皆由狡贼扮作商客船只,载假货以饰人
耳目,一劫则顺流而下,此非墩台之所能瞭望者。为今之计,凡有失事,惟责英清官兵查缉捕获,则肃清河路之要着也。至于斥堠,今据两府之复议,与本道之管见,似万万不需议设矣缘由。蒙批:臬司覆酌速详,以凭题覆,缴。
蒙此,又准分守岭东道布政司参议相有度移称:设台设墩,归善系属惠郡内地,无庸议矣。而大鹏、平海二所,素有镇防官兵,海丰惟谢道山要口原有墩台,今应修筑完固,以资防御,但密迩县城,从未拨兵,防海机宜,今日统归苏镇,苏镇素称劲旅,扼险设御,自有衣袽之戒,无庸强为增减也等因。
准此,又准分巡惠潮道参政魏执中移称:防海之策,议设墩台,潮属除海阳附廓程乡、大埔、平远、镇平、普宁五县附山无庸增设外,潮阳、揭阳二县铺前港口实为闽船闯入之路,于顺治十三年经筑炮台二座,每座拨兵二百名驻守,贼船不敢越炮台而入者已近三年矣。惠来县则有文昌山、钓鳌石、铅锡、克安四墩在神泉汛内,系碣石苏镇拨官庄亨带兵瞭守;又有大径、■〈艹〈束刂〉〉坑、钱表、靖海、石表五墩在靖海汛内,亦苏镇拨官陈烟鸿带兵瞭守;又有龟湖一墩,在海丰界汛,系苏镇拨官陈赐带兵驻守以来,惠来原设十墩,俱属苏镇拨防,无烦另议。海澄县则有钱冈、石城、夏岭、外砂、观望、环山、高楼七墩,先年为防倭寇而设,今据该县议称,已有水师陈泰将官兵战舰,并调防澄海县官兵分布驻防,又有拓林营官兵相为犄角,似可无复增拨之烦等语。此外,则有饶平县,实与韶安毗界,又与南澳密迩。查沿海地方原有横山、白沙、鸡髻、鸿山、东山、上港六墩相望,不越十里之遥,旧制每墩军六名,专司瞭望,今军汰而墩址尚存。饶平吴镇议请修复,而该县又以每墩兵少无裨于事,仍以重兵镇守黄冈为请。本道谓黄冈固为全潮门户,而横山各墩亦有棋置之势,相应行令该县刻期修复,听吴镇照旧每墩拨兵六名哨瞭,遇有警息,则黄冈与大城所之兵驰赴策应,以防登岸,实捍外卫内之良法也。拟合移覆等因。
准此,又准分巡岭西道参议兼佥事沉鼒移称:看得辖属肇庆,惟阳江一县滨临大海。原设海双二寨,官兵扼防港口,并立烟墩,拨兵把守,有警传号,互相救援。肇庆水师,现在哨船二十八只,派守各处隘口,又系内海,向无墩台,咸藉安堵。其要明、恩开、兴春、宁会、建封各州县,邑居僻壤,非附海地方,无庸再议等因。
准此,又准分守岭西道参政金鋐称:看得高属滨连瀚海者,则吴、电二县也。吴川县旧有炮台,接连巨洋,为吴阳之外藩。本道已捐发俸银,见行该县县丞史文真董工修建。台兵应于限门寨拨守。烟墩则覆船岭、水口、大坑、乌坭、吴村、博立、新场、麻斜、广州湾、田头、青训十一处。电白县原有铳台一座,设于莲头港口,因年久已废,工程浩大,官民交困之秋,难以骤言兴建。烟墩则莲头、大石、麻冈、暗镜四处,烽堠则山前、菉豆、那桴三处。查其当日基址犹存,议修费用无多,应着各地方官按址及早修葺,以资守御可也。至石城一邑,则有二港可通,大船难行,惟已令该县汛守官兵设防周备,无事再议等因。
准此,又准分守海北南道署道雷州府知府陆彪移称:看得堵御海寇,筑墩设台,二者洵急着也。惟是雷属海、遂、徐三县滨海巨洋,如海康之南铺、津下、岚村山得岭,遂溪之苦竹、曾家渡、石门、旧县港,徐闻之东场、大黄墟、三墩港各处,俱属冲险,俱经修举墩台,或分兵堵御,或拨堠长侦探防御,以为周密;亦严饬各县力行,无敢怠忽,自干功令也等因。
准此,又准分巡海北道按察司佥事方国栋移称:设立烟墩,最为廉海扼要。虽原有定额,今已废弛,经制各兵,召募俱未足额,除移各官照原设墩台布兵扼守,如涠洲、白望、坎马等墩,钦州尖山、望海、峰台,均应设兵。其长墩、大江口、龙门,贼艘往来出没,与防城枕海,直抵龙门,□通交址土司,尤应设重兵。并珠场一寨,均属(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四四~二四六页。
·三七四、浙江巡抚佟国器揭帖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国器为汇报舟山海逆南遯情形仰祈睿鉴事:职案于顺治十六年十月三十日准兵部密咨为请旨事内开:该议政王大臣等遵旨会议得:应令安南将军、内大臣达素赴福建会同宁海将军、都统郎赛、总督李率泰、海澄公黄梧、提督马得功,商□统领该省乌金超哈绿旗官兵□海澄□□兵公取厦门。应行安南将军明安达里□□江确探,郑成功如闻攻厦门,回闽救援,舟山易于攻取,即会同昂邦章京柯魁、总督赵国祚、提督田雄商酌统领该省满洲乌金超哈官兵并绿旗官兵相机进取。若郑逆不回顾厦门,盘踞舟山,勿得轻进,但固守浙省地方,侦探确情具奏。如攻取舟山,江南水师官兵酌留严□崇明,余令总兵官梁化凤统领往浙,同安南将军会商进剿。若不攻舟山,仍令驻镇崇明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六年十月初四日题,本日奉旨:是,依议,钦此。密封到部等因到职。
准此,职随与安南将军臣明安达里、督臣赵国祚、昂邦章京臣柯魁、提督臣田雄等会商军务,修葺战船,整备炮火军器等项,刻期出洋间,俱经题报在案。今于本年正月十四日,准督臣赵国祚咨称:据水师总兵常进功报称:初十日午时,据差往舟山探视民人陈南、王勋回称:勋等奉差至舟山,至初八日辰时,见逆贼船只一百三十余只开洋向南去讫。本日申时,贼船又有一百余只亦开洋向南去讫。又见贼草蓬尽行焚毁等情到部院。据此,仍即差原人同兵丁星往再探等因。
准此,二十日又准督臣赵国祚咨称:据水镇常进功报称:十五日午时,据侦探人王明兴同舟山民人徐文供称:贼船大小三百余只,上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贼将小船装载家眷,先往林门。贼的大船,于本月初八日早,马信、陈辉带领一齐开往林门。又闻说往南去未定等情。随会商差去提标游击徐景松、水镇中军屈大法等领兵乘船遣探确情等因。准此,又准提督田雄、水师总兵常进功各报相同。
二十八日,又准温州总镇臣尚好仁手本报称:本月十二日,探得福建三罾、赤溪一带海口,贼船三百七十只扬帆南遯。又探得伪国姓三次令箭,吊回各伪镇船只是的等情各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安南将军明安达里统师入浙,奉旨进取舟山。职等督修战舰,动支司库钱粮,办理鸠工,昼夜营作,并整备军火炮械,以待出洋进取间,于正月二十日,安南将军自省赴宁,亲督船工,兼觇贼耗。今准水镇臣常进功报称:贼■〈舟宗〉南遁舟山,草蓬尽行焚毁。又准温镇臣尚好仁报称:贼■〈舟宗〉南遁,郑逆三次令箭吊回各前来。目今贼■〈舟宗〉虽游移于林门海洋之中,已舍舟山而南遁矣。除移行台州镇道将领确探剿御外,合应题报,伏候睿裁。谨会同督臣赵国祚、提督臣田雄会疏密题,伏乞敕下该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七年二月初四日,右副都御史佟国器。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四三页。
·三七五、内阁中书舍人杨鹏举残奏本
内阁中书舍人臣杨鹏举谨奏为密陈一得之愚、仰祈睿鉴事:臣非言官,不应妄谈,上渎天听。然知而不言,殊非人臣尽忠之义,敢以有切于国计民生者,为我皇上陈之。
臣闻上年海逆未犯镇江之先,贼计奸狡,密令奸细假扮商人,各处籴米,贮于江口等处,以及金山寺中。海船一到,即便运去。因思郑贼啸聚海滨,岂能屯耕而食?即沿海抢掠,不足供贼众之需,势必至假扮客商,上岸买米,以资盗粮。若欲断绝其路,必先于江南、江北以及浙江、福建、广东出米地方,密敕该督、抚、镇、道严加盘诘,并令防守海口各将官,以及通海港口,日夜稽查,不许私放米船出洋接济。如近地客商,听其照常兴贩,亦不许奸民借端遏籴,以阻通商之路。如是则贼粮绝乏,党羽溃散,又得大兵进剿,指日荡平矣。又如江南、江北惨遭海寇抢掠,兼之土地荒芜,房屋烧毁,人民失业流离,饥民不计其数。见今虽有地方官及富商、义民出粟数千石,于清江浦檀度寺中煮粥赈济,以救残喘,然而数百里老弱之民,终不能匍匐而前,以就口食。若不以颠连之苦奏闻天听,急思设法养安,万一数万之饥民,一旦转乎沟壑,岂不重可悯乎?所望于皇上大沛洪恩,早为赈济耳。臣近读赦诏一款、顺治十六年以前钱粮拖欠在民者,俱与蠲免,天下之(中缺)皆然。恳乞皇上敕令该督、抚、按严革旧规,力崇新政,薄赋轻徭,加惠元元,莫有大于此矣。冒罪直陈,字多踰格。密封进呈,伏惟睿鉴。谨此奏闻。自为字起至闻字止,计九百二十九字,纸二张。顺治十七年二月初十日,内阁中书舍人臣杨鹏举。
(贴黄)内阁中书舍人臣杨鹏举谨奏为密陈一得之愚、仰祈睿鉴事:臣闻上年海寇未犯镇江,贼计奸狡,假扮客商,籴米无数,贮于江口金山寺中。海船一到,即便运去。因思郑逆啸聚海滨,不能屯耕而食。出米地方,严加盘诘,不许私放米船下海接济,贼粮匮乏,大兵进剿,即日荡平。又如江南、江北惨遭海寇抢掠,田地荒芜,饥民无数。见今地方官与富民在清江浦檀度寺中煮粥赈济,即出粟数千石,数万之饥民,不能遍及,转乎沟壑,深可怜悯。伏乞皇上大沛洪恩,设法安养。近读诏款,顺治十六年以前钱粮拖欠在民者,俱与蠲免。然民之拖欠者十之一,官吏侵欺者十之二,每逢恩赦,尽作民欠,一概混免。差官清察,必将各州县征比钱粮钤印,比簿逐年清察,便知完欠数目,官吏不致侵欺,百姓得沾实惠。又征派钱粮一款,俱照万历年开则例,通行已久,依然私派多征。如臣乡江南武进县,每年额征银十三万有奇,近来每亩科则征银九分九厘,又加布政司兑头滴珠每两重银五分,本县火耗等头每两又重银五分,共计一钱一分,实与崇祯年间加增无异。一县如此,各县皆然。伏乞皇上严饬各抚、按,痛革旧规,力崇新政,加惠元元,莫大于此。密封进呈,伏惟睿鉴。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四九~五五○页。
·三七六、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今罚俸臣赵国祚谨题为密陈请旨事:窃照臣于上年十月二十九日准兵部咨文内开:安南将军都统明安达里赴浙江确探:郑成功如闻攻厦门,回闽救援,舟山易于攻取,即会昂邦章京柯魁、总督赵国祚、提督田雄商酌统领该省满洲乌金超哈官兵,并绿旗官兵,相机进取等因。奉有是,依议之旨。臣等会议:进剿舟山,必须战舰,随措给钱粮,分任兴修,先经题报在案。至逆党杨帆南遁情形,亦于二月初二日会具清字密疏上闻矣。
今三月十七日,安南将军固山额真臣明安达里接兵部清字咨开:贼弃舟山南遁确实,应敕固山额真明安达里,会同该地方督抚,酌量加添绿旗提督总兵官、能干官兵,随带前赴舟山。如舟山之民迎接归顺者,则令搬移过来;其不归顺藏匿山谷者,则竟行歼除。至于内大臣达素之兵,攻取厦门,诚恐逆贼叵测,复返前来舟山,固山额真明安达里之兵,同去绿旗官兵,暂驻舟山镇守可也等因。奉旨:是,依议,钦此。臣闻命自天,一面飞檄镇道,昼夜催儧战船完备;一面密调各标官兵,会集出洋;一面措办粮饷、火药、军器,运解宁波,以资接济。臣自应遵旨,候出师之日,即统领绿旗官兵,协同禁旅,前往舟山暂住。其出洋日期、官兵数目,容臣另疏题报。惟是浙省百务猬集,一切钱榖、刑名、征输之完欠,钦件之积牍,兼之大兵云屯,供应浩繁,各省协饷急如星火。况值连年灾异之余,庚癸频呼之日,今抚臣佟国器已经奉旨解任进京,其按盐二臣皆有巡历考成之责,臣一俟师期前往舟山,则悬洋隔海,势难兼顾。而地方军务,控制需人,臣肩全浙封疆重任,不敢缄默冒昧上渎,伏乞皇上轸念东南重地,特简才能抚臣,星趋赴浙任事,庶军国民生均有攸赖矣。恭候睿鉴,敕部速议施行。缘系密陈请旨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钟汉玉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赵国祚。
朱批:吏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五页。
·三七七、浙江总督赵国祚残揭帖(顺治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今罚俸戴罪降三级照旧管事赵国祚为考绩务综其要、策卫贵澄其源、敬陈一得、仰祈睿鉴、以襄治平、以固封疆事:顺治十七年三月初七日,据浙江按察使冀如锡呈详:顺治十六年三月初四日,奉职案验,准兵部咨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吏科外抄河南道监察御史何可化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初八日题,十一月十五日奉旨:这奏内各款,着确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十一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批司查议呈堂。该臣等查得:除甄别督抚、严核吏治二款应听吏部议覆外,其清察兵饷一款,查清汰虚冐,节经部院科道诸臣条奏,臣部俱覆准奉旨通行各督、抚、按亲行点察镇将标兵,时加简练,使占冐一清。如仍有闲杂厮役,滥冐兵饷者,大破情面,指名特参重处在案。今据台臣疏称:厮役、火头、私仆悉列名军册,一遇查点,贷甲借戈,以应故事等语;诚恐法久弊生,应如议再行通饬各督、抚、按将该属各镇将标营兵丁,出其不意,不时密行查点,如有前项情弊,立刻题参,从重议罪。其整饬海防一款内称:江南、福建、浙江、广东各滨海要地,防海照防边之例,三里一墩,十里一台,官兵扎险控要,突遇有警,树帜放炮,一呼即应,贼艘无从登岸等语:有益封疆,应请敕下四省各该督、抚,严饬提、镇、道将亲覆海滨,相视要害,密布官兵,首尾相联,有警互相应援,某处设墩,某处设台,各应拨官兵若干,会议妥确奏报,毋致疏虞可也等因。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题,本月十八日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合咨贵院,烦照本部覆奉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到本部院。准此,拟合就行。为此案仰该司照案备准咨文及奉旨内事理,即便移饬各该将领标营官兵,务须简练充足,不许虚冐粮饷,听候不时查点。如有前项情弊,即行揭报,以凭参处。至于沿海地方,设立墩台,遇警策应,移行各道,务必亲履海滨,酌量形势,相度缓急,布置得宜。应拨官兵若干,酌量妥确,备文通详,以凭会议奏报等因。又为前事,十六年二月二十五日奉巡抚佟都御史案验,准兵部咨前事,仰司照案备奉旨内及咨文事理,即便通行分道镇将,将清察兵饷一款,着实力行,并行沿海各道镇将,将整饬海防一款,亲履海滨要害,密布官兵,联络策应,某处设墩,某处设台,各应拨官兵若干,务须相度形势,切中机宜,火速会议妥确,详晰具文详覆,以凭会商汇疏奏报施行。事关海防要务,毋得率略缓视等因。三月二十一日,又蒙巡按牟御史案验,奉都察院兵行二百七十六号勘札前事,仰司呈堂,查照案行抄疏及奉旨内事理,即便备移各道镇将所辖标兵,时加简练,毋容闲杂厮役冐滥兵饷,仍先造册送院,以凭密行查点。至于沿海墩台,务宜修筑,拨兵瞭守,有警树帜放炮,不使贼艘近岸。仍将设立台墩绘图造册送院,以凭亲履相视,酌议奏报等因。奉经备行沿海各道确议去后。
又奉总督赵部院批杭严道呈详沿海墩台亟宜修葺缘由,奉批:仰按察司参酌今昔时宜,确议通详,图册并发。又奉巡抚佟都御史批杭严道呈详前由,奉批:仰按察司查议报。又奉总督赵部院批分守宁绍台道呈详沿海台墩烽堠事宜缘由,奉批:详内台墩烽堠、并滨海沙涨、及练树桑盆增台事宜,仰按察司查照海防类考原名,再参酌时宜,议定汇核通详,以凭具题,速速,图册并发。又奉巡抚佟都御史批绍守道呈详前由,奉批:仰按察司会同布政司查议□详。又奉总督赵部院批□□□□□□□□□台应设(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三七页。
·三七八、漕运总督蔡士英残揭帖
(上缺)百名,其余兵丁二百名,又有护送银鞘逃兵人犯以及派防门禁府库各差,以故仅存步兵三十名在营。此上年六月初二日事。如巡盐高御史之言,信不诬也。迨至六月十六日,寇氛告警,前项调防嘶马、口岸两汛官兵,随该前道高副使移撤回扬,派防城南之杨子桥地方,以塞瓜、仪二处逆贼之来路。又蒙前部院统率标下中军折自明、右营游击薛保、庐营参将蔡明,以及各项兵马,赴扬协防。分派城外东西两要路,扬郡新、旧二城幸保无虞。彼时主客官兵,原未借乘驿马,亦无骚扰畏缩之事。所谓畏缩不前者,乃指瓜、仪两营潜逃失守之将弁而言也。如瓜洲营则系署守备事吴杰、千总黄得胜、把总李国瑞、哨官周运开、谢尚文若而人;仪真营则系守备周铎、千总寿自强、把总赵得功、祝永祥等若而人:皆彰明较着,见在查究。既经该府造册具详前来,相应转呈等因通详在案。又据该道遵蒙复驳,详加察核,看得扬州营官兵,除水师并嘶马镇调去四百名外,其调防口岸镇江干兵丁二百名,每岁季月报册,虽经开载无遗,但惟造报各宪台查考,该营原无径自报部之例。如存营兵丁二百名,其奉差远出者,查自上年五月二十日起,至六月初二日止,共计一百六十七名,造册可稽。是以六月初二日,蒙巡盐高御史临营点兵,委系三十名。彼时尚无调防之兵驻扬,遂因而入告。但查漕标调防扬城各营官兵,的于六月初九以及十三等日到扬,并无畏缩不前,亦无骚扰百姓实据,相应据实详覆等因各呈详到职。
该职查得:江北二十七营,原照经制定额,业经特疏奏销,器甲验俱堪用,兵马实无朦溷。惟扬营额兵八百,除抽调崇明二百、派驻嘶马镇二百、俱经奉有俞旨,又口岸要汛调防二百名,止存兵二百名在营,以供随时差遣防护之用,另具清册送部查核。故察点之时,实仅步兵三十名也。越数日而瓜镇不戒,各汛兵马奉调回扬,固圉御侮,先后具有塘报。扬城既经保全,则调防将领,亦难坐以畏缩之律也。至天长一案,寿春营守备洪把什等虽调剿于该县失守之后,然而地方属其兼辖,似未可与漕标协援之赵胤、刘嗣孟等同言追贼夺器之微功。若围守多日,致贼兔脱,犹其罪也。调取僻地驿马八十余匹,暂给无马内丁军前急用,事毕随还各驿,此亦前漕抚臣一时之权宜也。再如狼山应否添兵,已奉部议,于通省酌量缓急拨添驻防矣。既据各该道确查前来,职虽莅任在海逆扰犯之后,事干抚务,不敢不详慎查明回奏。总之,鹾臣白简盖指寇氛震扬之日而言,意在厚集兵力,振饬将士,以图万全耳。今扬城业保无虞,天长旋复安堵,各弁功罪悉载全疏,应听部核定夺可也。事关重大,往返驳查,有逾原限,先经特疏题明。谨会同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兵部尚书右副都御史臣郎廷佐、巡按江宁等处监察御史臣何可化、巡按苏松等处监察御史臣马腾升驳核无异,合词具题,伏乞睿鉴,敕部核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七年四月日,兵部左侍郎左副都御史蔡士英。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四六~五四七页。
·三七九、「案查叛弁周铎」残件
(上缺)奏。其从贼李长青、洪二、金成、张指挥、刘复亭义子等各犯,并淮安等处献书从逆劣生二十三名,应严行缉拿,获日究审正罪可也。谨题请旨。顺治十六年十月初一日题,初二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院,扎行前来。奉此,拟合就行。为此仰司呈堂,遵奉旨内事理,立将叛弁周铎随任的亲家口,速行缉拿羁候。其奸细周元、柴国用,严审明白,分别究拟,具招通详督抚暨本院会题。其从贼李长青、洪二、金成、张指挥、刘复亭义子等各犯,并淮安等处献书从贼劣生二十三名,勒限严行缉拿正罪,俱毋迟违等因,案呈到司。除周元、柴国用、李长青等俱另案究拟招详结案外,案查叛弁周铎,先奉总漕蔡部院行牌为请旨事内开:准兵部咨文,该本部密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八月初一日奉旨:镇江、瓜洲等失陷,各城文武各官,或献城降贼,或经战殁,俱未可知。前令察其父母、兄弟、妻子,俱拿来羁候。今尔等止议镇江各官,其余瓜洲等城各官,止议行督抚察,殊为未当。仍遵前旨行,钦此;备咨到部院。准此,除原咨全抄黏发外,拟合密行。为此牌仰江南按察司,查照抄咨奉旨内事理,即便密行严拿失城文武各官,并父母、兄弟、妻子,严加羁禁,牢固看守,不得徇纵遗漏。并严查仪真大使俞允中等四员,是否见任职官,将姓名、籍贯,星速详明报院,以凭咨部。仍一面拿禁,万勿疏忽等因。黏抄原疏内开仪真守备周铎,大兴县人到司。随行扬刑官查拿周铎并家口去后。催据该厅呈解周铎家属李启才、李启仁、顾学、张彩、白金、周才六名到司。随发江宁府查审。叛弁周铎并伊父母、兄弟、妻子见在何处,逐一根究明白,限二日内详解去后。
该署府事原任理事祝同知提取犯人李启才等到府,逐一细加研讯。据李启才供称,是京中人,周铎系身姨爹。因伊在仪真做守备,小的去年间到仪真看他。不意今年海贼倡乱,六月十七日破了瓜洲。身于十八日同周铎并姨娘李氏及伊妾姜氏,俱逃在东沟。至六月二十五日,周铎被贼掳去,降贼失印。嗣因贼败,周铎于七月二十七日黄昏时候,将李氏、姜氏逼勒缢死在新洲地方树上,地方上俱有人见。周铎遂于二十八(中缺)解司,以凭覆谳转详等因,行府去后。又经节催该署府事原任理事祝同知遵依提取犯人李启才等到官,当堂逐一严加刑讯。据李启才、李启仁咸供:小的兄弟二人,是周铎姨侄。周铎原有家口二十多人,俱逃散了。内中也有食粮的,也有不食粮的。他的家财、衣服等件,因乱,周铎先打包带至船上,被兵丁抢去。随任止有妻妾,俱于七月二十七日吊死在新洲。周铎于次日亦跳入新洲江内淹死。他没有儿子。周铎还有随房使女五个:一名青鸾,一名叫彩霞,一个叫素蛾,一个衔云,一个叫素芳,俱是丫头的各家母亲领去了。还有十匹马交与牟知县处,发在驿里。周铎是六月二十五日受了贼委做仪真县,也坐了几次堂,不曾管事。又经刑讯李启才,又供周铎还遗下船一只,内装五、六十包棉花,还有些稻子,约值三百两。衙门中人俱献出交与牟知县。小的后奉解来,不知道后边的事。还有四口橱并桌子、板凳,俱记不得细数。乞赏文行查,便见明白。他还有个堂弟周镮,见在北闲住。又有个继母,已经改嫁等情。又据顾学供称:小的是周铎内丁焦自成的小厮。因焦自成往瓜洲打仗死了,小的无主,于六月十八日跟随李启才一齐投在牟知县处,俱蒙解来。止听得周铎的衣物等件,俱带在船上,被兵丁抢失了。又据张彩供:小的系周铎食粮的兵,不知道他的家赀。又据白金供:小的哥子白苍,是跟周守备的。小人认得李启才,故此投他,并不知周铎家里人。小的听得周守备家财俱被人献与牟知县等情。又据周才供:小的还是明季年间在周守备家做家人。小的本姓孙。他随任也没带甚家小来。小的于十六年三月内纔复到他家来的。小的一向有病,住在外边民房,不同周守备一处住,致蒙一并拿解等情。再四刑讯,李启才等咸供并无隐匿等情,各供在案。据此,覆审得:叛弁周铎,十六年六月二十五日受贼仪真县知县之伪职,至七月二十五日见贼败溃,遂携妻妾逃走,于七月二十七日黄昏时候,在新洲地方逼勒妻李氏、妾姜氏俱缢死树上,至次日铎亦投入新洲江内淹死。其的亲家属在任者,止有妻、妾,并无子女。丫头五口,俱系各婢之母亲领去。其余人口,或食粮,或不食粮,又皆因乱逃散。在籍者止有堂弟周镮,并出嫁之继母。其家赀什物,所携银两、衣服,在舟中俱被兵丁抢去。此又新洲地方人等所耳而目之者。仅遗船一只,棉花五、六十包,稻子约值银三百两、橱四口,桌椅床凳皆衙役献出,及在驿马十匹,相应一并行县确查入官充饷者也。职府恐其供吐不实,复再三刑讯,据启才等供称,并无隐匿,难以深求。至启才等均非铎之的亲家属,似应援例网开一面。伏候详夺等因,具由于十七年四月初三□□解到司。
该前任姚按察使覆审间,陡值患病请假。至五月初二日闻讣丁艰,未经审详。又于五月初二日,奉总督郎部院行牌为请旨事,准兵部咨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内该本部密覆苏松巡按马腾升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题,十七年二月初八日奉旨:兵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批方司查议说堂,随经司议呈堂。该臣等案查十六年八月,臣部密题前事,奉有镇江、瓜洲等失陷各城文武各官,或献城降贼,或经战殁,俱未可知。前令察其父母、兄弟、妻子,俱拏来羁候。今尔等止议镇江各官,其余瓜洲等城各官,止议行督抚察,殊为未当。仍遵前旨行之旨,钦遵密行去后。今据苏松巡按马腾升疏称:瓜镇等处失守文武各官,有委身从逆,城陷在逃,事先奉差之不同,查拏家口,似当分别。仪真营守备周铎从贼,投水身故,妻妾自缢,止获家属仆从羁候等因。查周铎既已从贼,何又投水身故?有无确据?仍应行令该抚、按确查,题到再议可也等因。顺治十七年三月初十日题,十一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到部院。准此,拟合就行。为此牌仰该司官吏,查照部覆奉旨内事理,即将周铎投水身死,有无确据,查明详报抚、按二院定夺等因到司。
奏此,遵行间,七月二十六日,又奉凤抚林部院批据扬州道呈详前事,奉批:俞允中、周铎从贼,已无庸议。倪光华历查并未从贼,取具甘结,有无徇嘱,仰按察司确查速报,结并发等因,批驳到司。除俞允中、倪光华另案呈详外,查据该道详开:奉总漕蔡部院行票为请旨事开:准兵部咨,职方清吏司案呈,奏本部送密封内该本部密覆苏松巡按马腾升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七年三月初十日题,十一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部院。准此,拟合就行。为此仰扬州道查照抄咨部覆奉旨事理,即查仪真营守备周铎从贼,投水身故,妻妾自缢,有无确据,作速查明,具详按院并新抚院会题,慎勿迟延等因到道,转行扬州府,备行仪真县确查去后。催据仪真县申称:案查守备周铎,贼至之日,本弁弃营潜逃,隐住瓜埠地方。伪将李必研查本弁去向,知铎潜住,差兵令铎回仪受事。后因海逆败遁,铎即登舟随去。不意船不能前,遂而罗兵追至。周铎惊忙,逼妻自缢,铎即投水。后因牟知县收复仪城,差役缉拏,遂获李启才、李启仁、顾学、白金等六名到官,供吐周铎投江情形。当蒙本府刑厅提解,随经具文解厅,转解臬司。蒙本司细讯,供明无异,见今收禁等因到府。据此,该卑府看得:仪真营守备周铎,贼既至不能拒守而潜逃,乃回仪受事,及贼遁甘心登舟而随去,兵追惧获投水,家属李启才等口供确有的据。今奉行查,据实详覆缘由,具由申详扬州道批开:据详逆弁周铎投水投江,果否身死,未见说明。仰府再一确查详报等因到府。遵依备行仪真县覆查去后。又据仪真县申称:查得逆弁周铎,去年贼至仪邑,铎即潜逃,隐住瓜埠地方。伪将李必查访本弁去向,知铎隐住,差兵令铎回仪,掌理县务。后于七月二十四日,海贼败逃,彼铎登舟随去。不意周铎所乘之船,不能如贼之船迅速前去,遂被罗将军大兵追剿,赶至铎船,以致本弁惊投江水身死,妻妾自缢。此系牟知县所获本弁家属李启才等六名之活口供吐。见将才等解赴臬司,严审数次,与前供相同。况系前任牟知县节次报明可稽。今蒙行查,拟合具文申报等因到府。据此,又该卑(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三八~五四○页。
·三八○、漕运总督蔡士英残揭帖(顺治十七年五月十六日到)
钦命总督漕运巡抚凤阳等处地方海防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蔡士英为再报海寇紧急、并陈扬州情形事:准吏部咨,该吏部、都察院会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内阁接出红本,该漕运总督亢得时,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六年八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会议得:总漕臣亢得时疏参巡盐御史高尔位首先出城,以护送银鞘为词;扬州道副使高光夔,原系驻札泰州,情稍有间;扬州府知府戈时雍、同知李之杰、通判孔兴义、推官郑观吉、知县何翊汉,俱先发家眷,驻踪于数十里之外:城守各官,全无固志,厥罪何辞等语。查贼氛告急,高尔位虽系盐臣,亦当念城守为重,乃借送银鞘首先出城,而府、厅、县责在城守,又俱先发家眷于数十里之外,致令百姓张皇,搬运出城远避。高尔位、高光夔、戈时雍、李之杰、孔兴义、郑观吉、何翊汉俱应解任。其高尔位所送银鞘,的系何日,应否盐臣当行亲送,送后曾否即回城协守?戈时雍等先发家眷出城,系何地、何日?并扬州道高光夔据疏驻札泰州,不系同城,有无专责?应请敕下督臣,逐一严查明白,据实具奏,以凭另议等因。顺治十六年九月初九日奉旨:高尔位身为御史,闻警即当率属固守。乃贼尚未至,先借端出城;戈时雍等皆有地方专责,辄先发家眷于外,致令百姓惊逃;俱深为可恶。并高光夔,都着解任。该督抚严察明白,据实具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密咨到职。随经会同督、按二臣,备行江南布、按二司确查会覆去后。又经严檄行催。
今据左布政使徐为卿、右布政使毛一麟、按察使姚延着呈称:遵奉前因,蒙此,该两司备云宪行事理,关移扬州、盐运二道,确查高盐院何日护送银鞘出城?所护银数若干?至今收贮何处?或解赴北部?或仍带回城?续于何日回任?曾否协守?并盐臣亲送银鞘,有何成例?其知府戈时雍,同知李之杰、通判孔兴义、推官郑观吉、知县何翊汉,的系何官先发家眷出城?某日某官先发?某官后随?既出城外,的系住于何地?有几时日?离城几何路途?复于何日回城?再查高兵道驻札泰州,寇警之时,曾否在扬?曾否闻警前来协守?或竟在泰州未来?有无专责去后,屡经移催。续于十一月二十九日,据经历司抄蒙苏松马按院批该扬州道牟副使呈详前事,蒙批:布政司会同臬司速查确报,以凭会题,仍通详督、抚部院示行,缴。又于十二月初九日,奉漕抚蔡部院批据该道呈详前事,蒙批:高盐院出城入城日期,未据守门官甘结。并戈时雍原无家眷,及厅县各官家眷出城情节,仰藩、臬二司细查明白,通详会题,缴。蒙此,随经备移该道,并檄行该府,查取守门官甘结去后,未据申送前来。见今差役守取,俟至日另文呈送外,续于十二月初十日,始准该道牟副使关移,准本使司移关过道。准此,又蒙漕抚蔡部院宪牌同前事。蒙此,随该本道遵依严行确察。查得两淮高盐院宪署驻札扬城,而专司督解盐课,催运商盐,查销额引,是其职也。本道凛奉宪檄,躬亲密察,敢不确慎。察郑逆自海入犯,披猖警急,本院严比商课十四万两,倾销贮库。时寇■〈舟宗〉直逼京口,本院见前课在帑,恐有他虞,于六月十六日验发银鞘装船。十七日,瓜洲城陷,扬城人民蜂拥抢门,逃散一空。本院以前课装船未发,无兵护送,随于十七日亲押课船,送至高邮州,于二十日回扬。比寇尚踞瓜仪甚炽,随即点验运司库藏,尚有未及倾销课银十一万两,尽发出城,于二十二日批差运判郭显功领解。查两淮旧例,解课在地方宁谧,盐院佥定官役护送遄往。前因寇焰鸱张,朝廷国课为重,本院因无防护官兵,亲行押解至淮安地方,随于七月二十四日回扬固守城池。本道密察去来时日情事,犹恐未确,又经密移淮盐运道确察去后。今准运道移会手本开:准布政司移咨确查前事等因,准此,随经备行江都县查覆去后。续据该县回称:遵据防守新旧两城十二门、四水关守门官畅其美、程镇等十六员呈为遵依回报事,蒙票到门,查取高盐院何日出城,何日复回的确日期回报。遵查得六月十七日,有高盐院护课出城,二十日进城。本(中缺)奏,不特与明旨相悖,未免因各官之功名,而有碍合郡之苍生也等因,驳查去后。又经移催。今准牟副使回称:准本司关文,又经覆查,戈知府自离浙任,止带亲丁数人兼程前来,于六月初十日履扬上任之日,进城即无家眷,到任后仍携原带亲丁住宿守城。待至十七日瓜城贼陷,本官于城头料理备御。但进城时无有家眷,仅越七日,从何又有眷属出城之日期也。
至失狱情事,扬民见海贼惨杀,瓜民率皆逃散,禁卒亦逃。嗣狱内重囚,乘此空隙,将狱官乱打昏沉,哄然越狱。其失狱职官叶惟蕡,已荷按台疏参,奉旨见在究拟。又查海贼上犯时,清军李同知、管粮孔通判、理刑郑推官、江都何知县,各有派守城池封疆之责。六月十七日,海贼攻破瓜城,扬民惊逃殆尽,是以各官家眷,闻见城内空虚,亦于本日随后出城也。查此案本道所奉漕抚宪台原发前部院疏参,部覆奉旨行查,谓其府厅县各官发家眷出城而言。今接本司关查,仍系各官出城月日,是否与原檄相符,本道未便适从。又准关内云:一时开豁诸官,恐碍全城苍赤,此亦本司预轸赤子之盛意。但瓜镇御剿贼■〈舟宗〉,有前任操抚统领满汉官兵雄师壁垒,尚有意外失守之变,而维扬郡城数倍瓜地,并无守御官兵,在扬商民先年屡被兵燹,罹害最惨,无怪乎一闻警报,鸟惊鱼散,然实为海贼惨僇而逃,非与不臣人民同日而语。其间培恤国课盐赋重地,保全(亿)兆商民,谅本司自有裁酌,非本道所敢遥臆者也等因到司。
准此,为照官民出城之先后,屡经驳查,而该道执覆如初。若再移核,恐稽钦件。正在通详间,于正月初五日,准牟副使关开前事,蒙总督郎部院把该本道呈详前事,蒙批:查详内据守门官所报,高盐院于二十日进城,本日复又护课出城,而该道并运司皆称于二十二日差官押解课银进京,则此二日之内,高盐院是否在城,或在何处?其高光夔闻警奔扬,的于何日到扬?曾否又复出城?并该道有无专责?详内皆未说明。事关回奏,不便含混。仰再备细查明通详,缴。蒙此,随该本道遵依备移两淮盐运运行查去后。续准该道查得:高盐院出城、回城日期,已经江都县取具守门官报明在案。但因六月十六日起解课银十四万两,本院先将银鞘安插船内,于十七日出城护送至高邮地方。复于二十日进城,查将库银十一万两尽数着令前道马运使于本日搬运出城,本院亦于是日仍又护课至高邮州地方。于二十二日,方批差运判郭显功押解进京。前已备细备移,据实回复贵道讫。今准前因,拟合再覆等因,准此,又查前道高副使自海寇入犯之时,该道视贼所向,即亲帅标兵沿江堵御。及贼犯瓜洲,该道闻警,于十八日至扬料理城守,并未时刻离扬,此扬州士民万耳万目所共见明知者也。至宪批谓扬州果否是其专责?又查该道驻札之地乃在泰州,而扬州则其分辖之地,此敕书内开载甚明者也。该道以扬州为朝廷咽喉重地,故闻警亲赴料理,克保危城,而扬州实为该道分辖之地,非专责也。今蒙前因,拟合关会等因到司。准此,又于正月初六日,准两淮盐运道手本开:准本使司移查前事到道。准此,随行江都县确查各官出城的日去后。续据该县回称:遵蒙前因,随经差役史元、张奉行查去后。今据防守新旧两城十二门、四水关守门官畅其美、程镇、姚天如等十六员呈为遵依回报事,遵查得六月十七日有高盐院护课出城,本月二十日进城,本日复又护课出城,至七月二十四日回城等因到县,回报到道。据此,查得高盐院因六月十六日起解课银十四万两进京,本院先将银鞘安插船内,于十七日亲送课船至高邮地方,于二十日回扬。比因海氛告急,库贮课银虑恐不虞,又缘多事之际不及倾销,着令前道马运使查明库银十一万两,尽发出城,于二十二日差运判郭显功押解进京。旧例虽有解官会手护解本院,犹恐中途无有防护官兵,是以亲送至淮安地方,于七月二十四日回扬。至于扬州道高副使及扬府戈时核等,本道职司盐政,原非所属衙门,难以稽查,应听贵道严核等因移覆去后。今准前因,拟合移覆,请烦再为确查转报施行等因各覆到司。
准此,该本使司左布政使徐为卿、右布政使毛一麟、按察使姚延着会看得:高御史奉命巡鹾,乃专司盐课者也。当海寇入犯,攻陷瓜洲,密迩维扬,凶焰震邻矣。高御史恐国课有疏,亟于六月十六日发银十四万装载舟中,仓卒乏兵护送,次日亲押过高邮州。旋于二十日回扬,探知寇锋正炽,复将运库尚存之银罄发出城,仍亲至高邮,即差运判郭显功领解。更虑途多荆棘,恐有意外之虞,因而躬送至淮,迨七月二十四日回扬。其保全两次国课,似无忝厥职也。至若副使高光夔,驻不同城,闻警驰援,于十八日抵扬,即为联络镇静,扬郡官民始有固志,终保瓦全,又不必论其分辖端责也。再查知府戈时雍走马之任,原未携带家眷。自六月初十日受事,即值寇扰,躬率亲丁住宿城头,是专心御侮者,原无家眷,又何有于出城也。盖缘扬民风鹤传闻,海寇杀掠瓜镇,因而各各趋避,致看监禁卒亦逃,监犯乘空殴伤狱官,遂越狱而遁。此时也,戈知府虽云料理城守,未免失于兼防耳。再查同知李之杰、通判孔兴义、推官郑观吉、知县何翊汉,皆有分汛协守之责,于六月十七值寇陷瓜镇之日,目击民情恐惧,不闻禁饬之谋,而反将家眷混入民群,潜隐各乡,虽各官亲身仍守城内,然如此仓皇举动,大非守土所宜也。至若郑推官辩称护送钦赃,暂时出城,实系保全赃赎充饷之计,应否稍为分别,统候上裁。再照原参部覆及奉旨俱云各官先发家眷于外,致令百姓惊逃,今两司遵奉屡驳,叠准兵、盐二道查覆,咸云民恐贼害,先行外窜,城内空虚,是以家眷随出。复经驳询民逃缘由。旋准覆云,在扬商民,先年惨罹兵燹,今见无兵守城,所以鸟惊鱼骇,实避海寇屠僇,无他意也。合并详明。除再差取守门官甘结到日另文呈送外,既准两道查明的确移覆前来,拟合通详。先蒙总督郎部院批:查部咨内开,盐院所送银鞘的系何日,应否盐臣当行亲送;今据详称,所送银鞘虽有日期,其盐臣应否亲送,尚未说明。又高光夔驻札泰州,有无专责;今详称不必论其分辖专责,似与部行不合,其有无专责亦当说明。又推官郑观吉先发家眷出城,继而其身亦出,以送钦赃为辞,似难稍为分别也。又部覆云,各官俱先发家眷于外,致令百姓出城远避;今详称民恐贼害,先行外窜,城内空虚,是以家眷随出。若使守土之官坚守城池,小民孰敢外窜?明系府厅各官先发家眷,以致百姓惊逃,种种未明,仰再查确通详。仍候抚、按两院详示行,缴。又蒙漕抚蔡部院蒙批:仰即取守门官甘结,并候督部院批示抄报核夺会题,缴。又据经历司抄呈苏松马按院,蒙批:仰候督、抚部院核题,缴。又蒙漕抚蔡部院批该扬州道详同前事,蒙批:仰藩、臬二司并查通详核夺,速速各等因,批发到司。
奉此,俱随经备移臬司并扬、盐二道确察去后。节经咨催。续准扬州道手本移开:准本司咨移各宪批驳缘由,准此,又该本道查看得:起解课银,往例俱系檄令扬州营拨遣官兵伺候银鞘出城,该营官兵沿途护送,必至有营处所交割接替,原无盐院亲送之例。惟是上年六月内,海氛告急,营兵调发无余,遂而前院高御史亲行护送,此亦从国课起见耳。至于前道高副使驻札泰州,非系扬州同城之官,是以前详回称,不必论其分辖专责,诚如宪批,似与部行不合。但查扬州虽系该道分辖之地,实非专责之地也。再查各官家眷,委系闻见阖城百姓惊逃于先,各官因其城内空虚,不无内顾之忧,随后发家眷出城,情实有之,并未先发家眷于外,致令百姓惊惶。况各官家眷虽曾出城,而各官仍昼夜驻宿城头,未敢一刻擅离。其推官郑观吉亦在守城,差家人护送钦赃出城,查无支饰,并取具防守新旧两城各门官畅其美、刘文启、姚天如等结状见在。照准前因,拟合移覆,烦为查照会详缘由。准此,又准两淮盐运道手本移开:准本司咨移奉宪驳查盐院往例应否亲送银鞘缘由。准此,查得往例起解课银,俱系预檄扬州营拨遣官兵,俟银鞘出城,官兵沿途护送,必至有营处所交割接替,原无盐院亲送之例。惟上年六月内,海氛告急,营兵调发无余,是以前院高御史亲行护送。今准移查,合就回复。准此,又准臬司咨开,咨准扬州道移同前事。准此,希即酌夺主稿会详各部院施行各等因,备移在案。
今该左布政使徐为卿、右布政使毛一麟、按察使姚延着会看得:盐课北发,例系营兵护送。时值贼焰震邻,营兵调剿无存。高盐院念切国课,自行亲身保护,旋出旋回。如高副使驻札泰州,而扬郡是其分辖,闻警赴防,联络固圉,是克尽职业者。再查戈知府、李同知、孔通判当日情形,已经叙明前详。惟推官郑观吉前称护送钦赃出城,今准该道覆查,实系家人护送,而本官仍然住宿城头,协守郡城也。至若各官家眷,委系随民后出,并未先发,以为民望。兹奉宪驳,再四移询兵、盐二道,查无支饰别情,取有守门官结状见在,相应据实转覆等因,呈详到职。
该职看得:盐臣高尔位职专盐课,原无亲送银鞘之例,因寇警逼扬,虑恐有失,亲为押送,此亦一时之权宜也。出城回扬月日,确有可据。至若副使高光夔,扬郡自属专责,驻不同城,闻警亲赴料理,克获保全。知府戈时雍走马上任,原未携带家眷。同知李之杰、通判孔兴义、知县何翊汉各家眷,皆因民逃殆尽,相继他城。推官郑观吉亦因民逃,扬城空虚,钦赃为重,遣人护银出城,家眷亦经随出。查各官身俱在城协守,原未先发家眷以为民望也。既据该司道察明呈详前来,职谨会同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兵部尚书右副都御史臣郎廷佐、巡按苏松等处监察御史臣马腾升驳核无异,相应据实具题,伏乞睿鉴,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七年五月日,兵部左侍郎左副都御史蔡士英。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四○~五四三页。
·三八一、广东巡按张问政题本
巡按广东兼管屯田盐法试监察御史臣张问政谨题为塘报闽贼突犯情形事:案照顺治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奉都察院勘扎,准刑部咨,广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红本广东巡抚李栖凤题议张如榜等情罪缘由,于顺治十五年五月二十九日题,八月初六日奉旨:该部察议具奏,钦此。又该广东巡按赵之麟题同前事,于顺治十五年六月初十日题,八月十三日奉旨:刑部核拟具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案呈到部。该本部查得:普宁县知县张如榜、澄海县知县南仲、典史盛洛龙、揭阳县典史穆继孔失守一案,前经奉旨各革职,该督、抚、按提问究拟具奏。今据该抚、按疏称:普宁、澄海、揭阳三县失陷,如榜则因哨总王有隽、典史林向荣出城迎降,独力莫措。南仲、盛洛龙以防将杨伟新至,彼此怀疑,各奔求救。典史穆继孔履任方新,防将陈廷玉建议冲出,不能以一身独抗,各护印投到本道府,前俱揭报在案。四官失事情由,皆有可原。先与平南、靖南两王及前该督念急恢剿,权令戴罪立功。而张如榜、南仲、盛洛龙、穆继孔随营供事,克复原邑,修城催饷,咸着成效。比杨伦等以功赎罪之例,各拟杖惩前来。该臣等移咨兵部查取杨伦等原案到部,内称杨伦等俱有擒贼恢剿之功,应准以功赎罪,姑免革职等因在案。今革职知县张如榜、南仲、革职典史盛洛龙、穆继孔与杨伦等同系一事,虽有催饷修城之效,与擒贼恢剿之功不同,姑拟各杖一百纳赎,仍各革职;降贼典史林向荣严缉另结等因。于顺治十五年九月初三日题,初四日奉旨:张如榜等依议,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此,相应移咨等因案呈到部咨院,烦为遵旨及察咨文内事理,希即转扎该巡按御史,将张如榜、南仲、盛洛龙、穆继孔各杖一百纳赎,仍各革职;降贼典史林向荣严缉另结;其赎罪银追完,径解户部交纳,另具批文投□本部,俟户部库收完日,取执实收,赴部掣把销照等因到院,备扎前来。
奉此,依奉备行按察司遵照,将犯官张如榜等各杖一百,照例纳赎;未获林向荣,严限地方官严缉另结去后。今于顺治十七年六月十三日,据按察司呈详称:蒙抚、按二院牌行司,依将追完张如榜等赎银移解藩司贮库,取具库收缴报讫。其林向荣保普宁县典史,就经备行惠潮道府查缉。据报遍缉无踪,难以获解缘由报司。随该按察使严正矩查看得:原署普宁县典史林向荣,奉旨查缉另结,本司督行,亦既惟勤惟谨,期以早为完报,免干稽缓之愆。其如潮属距省甚遥,往返鞭长莫及。且查本官先于十三年十一月内奉文提审同事原普宁知县张如榜等一案时,已遍缉无踪。迨续奉文以来,迄今亦已半载,虽日频催促,而竟于事无济。今查本官原籍福建侯官县人,由监生出身,合无仰请宪威,一面径檄惠潮道府勒限严缉,一面题行原籍责取,庶钦案藉以早结,而罪人不致兔脱也。具由于十六年五月初四日详,蒙巡按张御史批:候径檄惠潮道严缉。至原籍责取,该司再确查通详批夺。缴。蒙此,依蒙备移惠潮道严缉,及将本官出身、履历、年貌、籍贯确查明白,移司通详批夺。屡催未到。复蒙本院牌行查比。
随该本司按察使余应魁查看得:普宁县典史林向荣,先以贼至潜逃之故,于十三年十一月内奉文查缉同事知县张如榜等,业已杖结,而林向荣一犯缉经数载,惠潮道府节报无踪。兹十六年正月内,复奉旨行缉另结。查前司奉行与本司督促,靡不竭厥心力。第照事已多年,其存其殁,殆未可知。即使潮阳粤地搜索,恐类刻舟,徒滋扰累。前经详请宪台题行原籍责取,奉有再确查通详批夺之批。复经移行道府查缉,竟未报有踪迹。今查林向荣系福建福州府侯官县人,由监生出身,合请宪台径移福建抚、按,檄行该道府县提获,并请题明,以免久稽钦件。伏候宪裁。具由于十六年八月二十六日详,奉巡抚董部院批:林向荣原籍既查系福建侯官县,仰侯咨移福建抚、按提解。但奉旨严缉,该司仍一面勒限查缉,庶可回复钦件,仍候按院批示行,缴。又蒙巡按张御史批:该司再催潮州道府查缉,有无踪迹,另通详酌夺,缴。
蒙此,依蒙备移分巡惠潮道转行严缉。随准该道关称:依经备行潮州府督行所属文武员役严缉。随据潮州府呈称:海阳、潮阳、揭阳、程乡、饶平、惠来、大埔、澄海、普宁、平远、镇平各县回称:遵依严督所属捕巡员役,于各地方遍缉,委无林向荣潜住境内,无凭拘解各缘由申报到府,呈报到道。该本道看得:普宁县原署典史林向荣,开门迎贼,城遂以陷,此顺治十二年九月事也。后大兵恢剿,随贼而去。查本犯原系福建福州府侯官县人,与贼相为表里。今非见在贼营,则必潜回原籍,势无三年之后复潜住在潮之理。今据府县回文,俱称难以缉获。合无移请转详三院,咨移闽省抚、按,严行原籍责缉,庶罪人可得,钦件易完。不然,终贻未了之案也,缘由,移报到司。
随该本司按察使余应魁查看得:开门迎贼,大兵恢复,随贼而去,乃普宁县原委典史林向荣也。事经三载,作此罪孽,宁敢复居潮境以待执乎?揆斯时要贼为俦,虽原籍福建,终属刻舟求剑,既不能缉拿于潮,或行原籍拘提,以结钦案者也。伏候宪裁。具由于十六年九月十二日详,蒙巡按张御史批:候酌题覆,缴。就蒙本院牌内开:据赅司呈详,逃犯林向荣查缉无踪缘由到院。当批候酌题覆,缴,印发外,随查林向荣系开门迎贼之犯,情罪深重,虽遍查潮境未获,而原籍可问。况查已前照提各犯,屡经前院题请,多未俞允,似此未便轻率入告,合就再行查缉。备牌行司,将逃犯林向荣即便再行该道府多方躧缉,并为犯既系福建侯官县人,该司速移文福建按察司,责令该管地方官查缉,务在必获,以完钦案等因。
蒙此,依蒙备移福建按察司并惠潮道多方密缉务获解报去后。屡催而屡报无踪,复经驳回严缉。至今未据获报。今蒙严催,立限完报。随该本司按察使余应魁查看得:逃犯林向荣,原委普宁典史也。自十三年奉文查缉,以至今日,屡经前司及潮之道府查缉未获。本司念切钦案虚悬,重烦宪檄催促,业经两详,一请移福建原籍查拘,再移潮州道督缉。望眼几穿,毕竟罪人难得。何也?盖潮地界枕闽疆,海阔天高,鲸波未靖。今向荣以负罪窃逃之人,即蠢尔无知,亦断不眷恋于潮审矣。如此悬案,终难了局。兹蒙严催,合请宪裁,以清尘牍。拟合呈详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普宁县署典史林向荣,于十二年九月内闽寇逼境,开门迎贼,城遂以陷,此其罪在不赦之条,所不容一日缓缉者。第其以福建侯官之人,而任潮州普宁之官,原籍既已毗连,贼窠又复密迩,无惑乎久缉于粤而终不获也。罪人不便久纵,钦案难以虚悬,相应题请敕下闽省抚、按,严限原籍府县官提获,以早正国法。庶钦件不致久延矣。既经该司呈详前来,臣谨会同两广督臣李栖凤、广东抚臣董应魁合疏密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缘系塘报闽贼突犯情形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七年六月二十九日,巡按广东兼管屯田盐法试监察御史张问政。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四四~五四五页。
·三八二、吏部残件
(上缺)后出征湖南,在岔路口击贼孙可望马步兵时,尔率本甲喇对敌击败之。又出征贵州,由船回兵时,正值海贼郑成功等侵取镇江、瓜洲,来犯江宁,贼兵三万余众登岸,击战时尔率本甲喇对敌击败之。又贼兵万余,向山移营,击战时尔率本旗一半甲士对敌击败之。贼兵十万余众,于山上摆列红衣炮、鸟鎗、挨牌拒战,击战时尔率本旗一半甲士对敌击败之。故由拜他喇布勒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升为三等阿达哈哈番,再准袭二次。顺治十七年七月初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六本五四六页。
·三八三、广东巡抚董应魁残题本
(上缺)奏。臣等悉心筹画,粤东十郡地方,则潮、惠、广、肇、高、雷、廉、琼八府有地临巨海,有港■〈氵义〉可通。惟潮州与厦门逼近,而闽逆入寇首冲,诚属要地。缘潮属经制官兵有限,臣等一向拨官兵五千员名前去协防。其地一遇警急,又复添发,恒有单弱之虞。兹奉旨遣来阿思哈哈番□□沈永忠官兵,应先其所急,驻于潮州镇守。但带来官兵,未知多寡。俟其到潮之日,臣等审时度势,将原拨协防官兵,酌量裒益,务使要地得资弹压。若迁民内地,以绝盗粮,仰见庙堂灭贼至计。惟粤东地多濒海,迁民事关重大,未敢草率。除臣与藩、督二臣及镇道诸臣现在会议,容勘定妥确,并议固守长策,另疏请旨外,所有新来官兵,应驻潮州。既经会议佥同,臣谨会同平南王臣尚可喜、两广督臣李栖凤合先密疏题报,伏乞睿鉴施行。缘系遵旨会议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七年十一月初四日,巡抚广东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管粮饷盐法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级今降一级照旧供职臣董应魁。
(贴黄)钦差巡抚广东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管粮饷盐□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级今降一级照旧供职臣董应魁谨题为遵旨会议事:准兵部咨,臣即会平南王、督臣公同商议:粤东十郡地方,则潮、惠、广、肇、高、雷、廉、琼八府有地临巨海,有港■〈氵义〉可通。惟潮州与厦门逼近,而闽逆入寇首冲,诚属要地。兹奉旨遣来阿思哈哈番品级沈永忠官兵,应先其所急,驻于潮州镇守,使要地得资弹压。若迁民内地,以绝盗粮;惟粤东地多濒海,迁民事关重大,未便草率。臣与藩、督二臣及镇、道诸臣现在会议,容勘定妥确,另疏请旨,所有新来官兵,应驻潮州,会议佥同,合先密疏,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四七页。
·三八四、兵部残题本
(上缺)中军守备题补给扎实授,听部核议只遵。又查宁、台、温水帅共七千六百名,内舟定四营,每营原额兵一千名。前题设陆中营一营,即于各营水师内抽调。而舟定四营,每营抽调一百名,实各存营九百名。其台区二营,每营原额八百名,每营抽调一百名,实各存营七百名。温区二营,每营原额一千名,每营抽调二百名,实各存营八百名。今据详议,船多兵少,不敷操驾。镇标左、右、前、后四营,请补足原额每营一千名。第时当匮诎,焉敢轻议增兵?查前抚臣秦世祯题增浙省水师三千五百名,虽分拨加增,各协有已经募补未足额者,亦有未经召募者。臣见在另疏报明外,所有拨发温区新增兵五百名,因地方荒残,尚未募足。今议拨补水镇左、右、前、后四营,每营一百名,以足每营一千之额。其余兵一百名,补入台区水师左营。其右营缺兵一百名,议将拨发新增绍协四百五十之内,拨出一百名,以实台区水师右营。庶镇标前、后、左、右、中五营,各兵一千,而台、温二区四营,则每营各兵八百名,仍以额设游守等官,分驻台、温,不惟壁垒聿新,抑且营制画一矣。第查臣前疏内原题水师共兵七千六百名,其新增温区五百名,因未募足,不敢入疏。今派入镇标四营,台区左营自可速令召募足额。相应一并题明。臣等会商妥确,谨会同抚臣史记功、按臣杨旬瑛合词具题,伏乞敕下兵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十七年十月初十日题,十一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案查十七年六月,臣部覆浙江总督赵国祚题前事内议:宁、台、温水师镇标营制,该督请设中、左、右、前、后五营,相应准从。但五营各设兵丁若干名,游守各官应以何人改授,及台、温二处水师除抽拨中营外,尚应留兵各若干,俱未题明,难以遽议。其五营兵马官员及台、温留兵数目,仍应详议明确具题,下部另议。浙省用兵要地,营制自当速定。其迟延情由,请敕该督、抚自行回奏。奉旨遵行去后。
今据该督赵国祚会同该抚史记功、该按杨旬瑛疏称:水师营制,关系海防,未便草率具题。臣与抚臣往返驳查,动逾月日,非敢故为迟延。其水镇五营,每营各记游击一员、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总四员、兵各一千名。中营陆兵马一步九,战守各半。左、右、前、后四营水师,每营马二十匹,战三守七。宁、台、温三郡,原设水师兵共七千六百名。内舟山、定海四营,每营原额兵一千名。温州二营兵二千名。其新添五百名,因召募未足,不在其内。台州二营兵一千六百名。因新设陆中营兵一千名,即于舟定四营内各抽调一百名,共四百名,于温州二营抽拨四百名,于台州二营各抽一百名。其各营调拨缺额,以温州增兵五百名内拨四百名补水镇四营四百之数,尚余百名,再抽新增绍协兵百名,共二百名,拨补台营二百之数。温州二营,应各额兵八百名,与台州营制一体。台、温游守各官,俱各仍旧。将镇标五营将备坐名题补前来。查疏内抽调拨补,既经明晰,均应如议。水镇五营,共兵五千,屈大法系正白旗下披甲,十四年二月部覆浙闽总督李率泰闽海用兵等事一疏题准该督给以守备扎付,不应即以游击缺用。但海疆需人,难拘常格。屈大法应准仍以守备管宁、台、温水师镇标中军游击。兼管陆中营事王天禄经制千总,任事十年余,纪录功荐二次,应准以署守备管宁、台、温水师镇标中营中军守备事。吕士基,十三年五月升游击,管舟山副将左营游击,九月裁缺,十四年六月改归水镇,本年九月以旧任江南失事降二级图功自赎,今应仍以游击管宁、台、温水镇标左营游击事,仍带降二级图功自赎。章国瑞,十七年二月推署守备,管宁、台、温水师镇标左营中军守备事,今应照旧管事。龚澍,十三年五月升署参将,管舟山副将右营游击,九月裁缺,十四年六月改归水镇,七月功加参将,今应仍以参将管宁、台、温水师镇标右营游击事。李咸阳,十七年二月推以守备管宁、台、温水师镇标右营中军守备,今应照旧管事、王裕民,十四年六月题都司佥书,管定海水师左营游击,今应仍以都司佥书改管宁、台、温水师镇标前营游击事。陈自新,十二年十月题留,以署都司佥书管定海水师左营守备,十四年七月,功加都司佥书,今应仍以都司佥书改管宁、台、温水师镇标前营中军守备事。原任定海右营游击庞惟正,应改管宁、台、温水师镇标后营游击。今该弁揭报病故员缺,相应□□。□韶光,十一年二月升守备,管定海水师(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四七~五四九页。
·三八五、两广总督残题本
(上缺)臣杨遇明咨准栗镇,报同前由,咨移到臣。当即照会该镇,即查当时督带官兵若干?并带渡河船若干?千总胡君思等先至程洋江口,遇贼追击,既经报镇,随后进发,迨遇贼四围里合,该镇即应督兵救援,胡君思等因何被贼炮死?有无伤死兵丁若干?击沉河船若干?官兵有无退缩情弊?逐一明白确覆。仍探前贼尚实有伙党若干?一面督发水陆官兵擒剿等因去后,未据回复。
又准续顺公咨开:案照贼首臭红肉等盘踞海岛,昔尚不过聚集伙党,邀抢近边百姓,今则鼓党驾船,入内河劫掠塘口,直上远岸。昨准部文塘口一案,虽奉有堵剿之旨,但官兵兴师动众,始能出界一剿。及至贼已飘出岛屿,我劳彼逸,事何由济?祈亟遣发水师大小船只至潮,以便水陆会剿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潮州一郡,僻处东洋。前此海贼魏韬潜聚界外,当经调发水陆官兵会剿。自魏韬飘遯之后,外海舟师,奉旨撤入内地,余孽复尔思逞。臣于九月初二日,同内差都统特进等会勘边海地方,途次惠州,接据镇臣栗养志塘报,有海贼臭红肉复潜聚界外南澳海面,出没山头仔、北畔州各岛,装造船只,恣肆狂逞。臣即飞檄镇将,相机堵剿。迨臣抵潮,察此辈悉皆界外失业穷民,流为匪类,随即出(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五○页。
·三八六、镇守江南总管哈哈木等残题本
镇守江南总管臣哈哈木等谨题为遵旨会审事:案查江南总督郎廷佐疏称:旌德县民姚时将许大成等受伪扎纠众肆行情由,首告宣城县知县周光祚。该县随差快手等将许大成等拿获,申报总督。该总督将许大成等受扎聚众肆行情由,于顺治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题,十八年正月二十日奉旨:兵部知道。该兵部议得:逆贼许大成等受伪敕、印信、扎付,纠党肆行,罪不容诛,相应该敕该督、抚、按严审究拟具奏等因。于顺治十八年正月二十八日题,二十九日奉旨:依议,严速行,钦遵在案。
该臣等将许大成等一案会审得:许大成,你顺海贼受伪敕、伪扎,散与几人?同党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身系宁国府兵丁。十六年,在瓜洲战时遗逃,在各处行走。十七年九月内,在港口雇姚时坐船往芜湖去。时有个和尚到我船上来同坐讲话。向我说:他姓安,系海上的都督,散扎叫我收下扎付,海贼再来时可以保命。与我黄绫伪敕一道、白绫扎付六张,我受下到宁国府去。和尚逃走。我雇的小厮,十二月十五日首报宣城县官处,将我拿住。因无多日,不曾散扎纠党等情。夹审许大成:你顺海贼,受伪敕并副将扎付,所散扎付在身边搜出,怎说没有同党?这扎散与谁的?你散扎纠合同党几人?安和尚是何人?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安和尚是海上来的。九月内在芜湖会着,与我伪敕一道,参将扎付一张。十月内,又换给我副将扎付一张,又付扎五张,散与别人。十二月十五日就被拿获,因无多日,不曾散扎纠党。守备扎付,遇见汪伸填名要给他,就被拿获,再无同党等情。随审汪伸:你顺海贼受守备扎付,纠合几人?你同党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身系宁国府武生。十七年十二月初一日遇着许大成,向我问是那里的人,就走讫。后十二日,又遇见许大成,带至茶铺吃茶,说与我守备扎付,我不曾受下。十二月十五日,同许大成一并被获,我不曾顺贼受扎,亦无纠党等情。夹审汪伸:据许大成供,十二日遇着你,与你扎,说你曾要过,拿时一并被获等语。且扎付上写着你的名字,你怎说不曾顺贼受扎?你同党几人?将扎付散与何人?从实说来。供称:我与许大成原在宁国府相处过。十二月十二日会着,带至茶铺,坐在一处讲话。时许大成向我说,我带贼的扎付来,你受一张。我说,将我名字填在守备扎付上,送到我家里来罢。走讫,有许大成跟随的小厮听见,十五日首报到官,将我一并拿获,扎付不曾到我的手,亦无纠党等情。随审王田:你与许大成等结党散扎,是何情由?同党是谁?从实说来。供称:身系常州府人。先在芜采营当兵吃钱粮。顺治十七年十月初五日,同方开之做生意,因方开之欠我银子,我寻方开之。十一月十六日到港口,寻到汪饭店内。方开之同高继先、汪文仲俱在一处。我向方开之要我的银子。将我打了,捻出铺来,将门关了。我打门缝里爬着瞧,看见方开之拿出扎付,与高继先、汪文仲焚香结盟拜弟兄。我惧怕,就回到宁国府。地方官拿许大成等时,将我一并拿获。我不曾同许大成等散扎同行等情。夹审王田:你不曾顺贼散扎,既知方开之有扎,为何不首官?其伊同许大成一并捉获,你同方开之受扎、散扎是真。你受的何扎?同党是谁?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我跟随方开之的人,方开之与许大成素常相处,海上有一只眼瞎和尚带扎到方开之跟前,听得他说姓安,是中军都督府,与方开之副将扎付,与高继先监军扎付,与吕四九中军扎付,就去了。后他们与汪文仲结盟拜弟兄,不知汪文仲受何扎?方开之对我说,你别告诉外人,我若成了事,委你一个官。这等说,我不曾受扎。到许大成跟前被获等情。随审吕四九:你顺贼与许大成结党受扎、散扎同行,是何情由?你受何扎?你同党几人?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身系宁国县人。同胡君信十二月初十日往芜湖卖果子去,住在姓汪的人家。拿许大成之时,将我一并拿获。我听得胡君信受了中军扎付,我不曾受扎与许大成同行等情。夹审吕四九:你若不曾顺贼,散扎同行,你同党王田岂肯扳你受扎?然伊同许大成一并捉获,你同许大成受扎散扎同行是真。你受何扎?同党几人?从实说来。供称:胡君信原是我们同乡人乡处过(?)。去年七月内叫我同他下海,我不曾依他。王田无辜扳我,我不曾受扎,与许大成散扎同行等情。随审胡君信:你顺贼同许大成受扎散扎同行是何情由?你受何扎?同党几人?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身系宁国府人。吕四九借我三两银子不还,连本利共筭伍两。又要银不与,向我争嚷,我曾打过。后不久将吕四九为贼情拿获,为此雠无辜供扳,我不曾同许大成受扎散扎同行等情。夹审胡君信:你不曾顺贼受扎,吕四九、王田岂肯扳你与贼拜弟兄受扎?你受扎是真。你同党几人?从实说来。供称:十七年四月十二日,今未获贼方开之、高继先、于生之、马义魁等领着安和尚到我家来结盟拜弟兄,与他们都是参将、游击扎付,许我游击扎付,因扎付不彀,就去了。后来我到港口寻他们去,因拿许大成等,他们俱逃,后来将我拿住,除他们再无同党等情。随审汪文仲:你顺海贼,受何扎?同党几人?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身系歙县人,做小生意度日。我不曾顺贼受扎等情。随审王田:今问你所扳汪文仲供不曾顺贼受扎等语,这是怎说?与他对质。供称:汪文仲与未获高继先等,海贼来时,背叛唐把总标下当兵。后来汪文仲、高继先离开唐把总,到港口纠众,与方开之等结盟拜弟兄等情。又夹审汪文仲:你同党王田供你当背叛唐把总标兵,回到港口纠众,与方开之等结盟拜弟兄,做密事等语,你顺贼纠众结盟拜弟兄受扎是真。你受何扎?同受几人?从实说来。供称:身系唱戏人。十六年八月内背叛唐把总,中途遇着我拿住,要与三两银,叫我唱曲。正行之间,我住六日逃回,不曾见高继先,非系甘心做唐把总的标兵。我不曾同方开之等结盟拜弟兄受扎等情。随审汪文仲:据王田坚供你当背叛唐把总标兵,结盟拜弟兄纠众是真。你怎说没有?王田与你有雠否?供称:我不曾结盟拜兄弟纠众。王田与我无雠,怎么扳我,我不知道等情。随审周惟德:你顺贼受扎、散扎同行是何情由?你受何扎?同党是谁?从实说来。供称:身系徽州人。因度日不过,将身雇与高继先卖盐生理。我不曾顺贼受扎散扎同行等情。随问王田:今问你所扳周惟德供,不曾顺贼受扎等语,这是怎说?供称:高继先受贼扎纠党散扎之事,周惟德同他走来。周惟德受扎不受扎,我不曾看见等情。夹审周惟德:尔与贼高继先结党,怎说不曾受扎纠党?王田坚供你与高继先散扎纠党之事,说你同行,你受何扎?同党几人?高继先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我与高继先做生意是实。高继先脱逃,不知今在何处。高继先受贼扎纠党,我不知道等情。随审高四老:你同你父高继先受何扎?你父今在何处?同党是谁?从实说来。供称:身系徽州府绩溪县人。我方十四岁,在家放牛。我父于十七年十二月十二日离家,不曾回来。我年幼,父在外行事,焉能得知等情。夹审高四老:尔系高继先之子,岂不知父行的事?同你父亲结拜弟兄是谁?受何扎付?从实说来。供称:我系年幼人,不知父亲所行的事情。查拿之时,因无我父,将我解来等情。随审保正张国佐、乡约唐应好:尔等与未获贼高继先同行作事,是何情由?尔等受何扎?同党几人?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伊等供称:我们俱系绩溪县保正、乡约。地方官差人拿周惟德之时,令我等指拿,故此我等领衙役指拿。周惟德为此雠无辜供扳,我等不曾要高继先同行作事等情。随审张国佐、唐应好:这周惟德在地方官供你们系高继先同党等语,尔等同高继先结党同行作事情由,从实说来。逐一夹审,伊等供称:我们并不曾顺贼受扎散扎同行作事。因周惟德指拿成雠诬扳等情。随审陈九皋:你跟随背叛唐把总同行是何情由?从实说来。供称:我系徽州府卖牛经纪。于顺治十六年,徽州府唐把总背叛,后来投诚道里。道里要摆酒席,叫买牛二十只送来。我将周惟德两只牛作银七两五钱,又买别人十六只牛送去。道里只留牛十只,一只牛作银四两,共发银四十两。我止与周惟德七两三钱。因我与他银少争嚷,周惟德为此挟雠供扳,我不曾顺贼受扎散扎同行等情。夹审陈九皋:周惟德在地方官审时,供你到背叛唐把总营内住过六日回来等语,你怎说不曾降贼去?从实说来。供称:我不曾到唐把总营内去。道里分付买牛给投降的兵丁,我买了十八只牛送与道里,只留十只,余牛退回。周惟德实系为争嚷成雠,诬扳背叛人去处。我为何肯到等情。随审周惟德:今问你所扳张国佐、唐应好、陈九皋供不曾顺贼同行作事等语,这是怎说?从实说来。供称:地方官将我查拿之时,有张国佐、唐应好领衙役到我家拿住,陈九皋买我牛二只要与银七两五钱,后因不全与我银子争嚷,地方官将我用刑审问同党,我将他等挟雠诬扳,我不曾做贼同行作事等情。夹审周惟德:你原扳张国佐、唐应好、陈九皋是同党,今怎说不是?从实说来。供称:张国佐、唐应好、陈九皋不曾同我行事,因雠诬扳等情。随审夏惟一:你家留贼汪文仲住宿是何情由?同党几人?从实说来。供称:身系芜湖县人,在县西门外开饭店。汪文仲,我素不相识。去年二月内,有卖伞姓汪的人,到我店内住三日就去,我并不知他为贼受扎,亦不知汪文仲与我有何雠供扳等情。夹审夏惟一:汪文仲在地方官审时,供在你家等候脱逃贼高继先等语。你若不知高继先、汪文仲的情由,岂留在你家住宿?你今实说。供称:我并不认识汪文仲。有个姓汪的人到我店内卖伞,住三日就去了。地方官将汪文仲用刑盘问同党并歇家,供扳在我店内歇宿,因此将我拿住。我并不曾同汪文仲同行,亦不曾见汪文仲受扎等情。随审汪逢赠:你家留贼汪文仲等住宿是何情由?同党几人?从实说来。供称:身系芜湖县民,在河沿搭着草棚,与过往的人卖饭。汪文仲到我家吃饭不吃饭,我不知道。我并不曾留汪文仲在我家住宿等情。夹审汪逢赠:汪文仲在地方官审时,供在你家宿歇等语,你不知情,岂有留宿你家?从实说来。供称:我在河沿搭着草棚卖饭,汪文仲等来吃饭不吃饭,我不知道。地方官拿住汪文仲,用刑盘问同党并歇家,供在我家住宿,故此将我拿住,我并不曾留汪文仲住宿。我草棚内,我夫妻二人尚无坐处,岂有留人去处等情。随审盛元:你家留贼汪文仲住宿是何情由?同党几人?从实说来。供称:身系宁国府人,开饭铺。十七年九月初三日,汪文仲自己一个挑茶叶到我家住三日,卖宗茶就去了。后来拿住汪文仲,地方官究问同党并歇家,供在我家歇宿,将我拿住。我是开铺子的人,怎知他胡行的事等情。夹审盛元:汪文仲在地方官供在你家歇宿等语,你若非同党,岂肯留在你家?同党几人?从实说来。供称:汪文仲到我铺内住三日,卖完了茶就去了,我并不曾与汪文仲同行作事等情。随审汪文仲:今问你所扳夏惟一、汪逢赠、盛元供不曾留你在他们家同行住宿作事等语,这是怎说?供称:地方官将我拿住刑问歇家,我供说我卖伞之时住在伊等家来,故此将伊等拿住。他等不曾同我到背叛唐把总营内等情。随审汪展大、汪世昌:你等同唐把总背叛,行劫几处?杀死几人?后又投顺贼陈九思,行劫几处?其你未获同党高继先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伊等供称:我们俱系徽州府人。十六年八月十九日背叛唐把总捉住我们带去唐把总沿路抢掠。有徽宁道招抚。唐把总投回之时,我等同来。后道里差唐把总赎罪征贼陈九思去时,我等随唐把总去来与陈九思打仗。唐把总败走,我等被陈九思兵丁捉获。后来各营官兵会齐、招抚陈九思去。陈九思于十六年十一月内投降之时,我们同来。我们并不认得高继先等情。随审汪展大、汪世昌:尔等若被唐把总拿去,唐把总投诚后,尔等就该向道里禀明,我们是民,被唐把总拿去,今仍在同行,看起此情,尔等投顺背叛唐把总标下当兵,因唐把总投降,又投降贼陈九思去是真。你们同党高继先今在何处?从实说来。逐一夹审,伊等供称:我等投降唐把总当兵行劫抢掠是实。后同唐把总在徽宁道招安时投诚,道里差唐把总赎罪征贼陈九思去。唐把总被陈九思杀败溃逃,陈九思将我等拿住当兵,同陈九思投诚,并不认得高继先等情。随审陈本立:你与贼方开之等同行作事是何情由?同党几人?从实说来。供称:身是宁国府人,系二十四都保正。我同族的叔娶吕四九的母亲。十七年四月十一日,吕四九将他妻子送与本府叔家。我系保正,不曾容留。后拿吕四九审时,说方开之到我家,诬报,故将我拿住解来,我并不认得方开之等情。夹审陈本立:胡君信在地方官供方开之曾宿你家等语,你今怎说不认得方开之?方开之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我原认得胡君信,同方开之买茶到我家歇宿是实。我并不曾同方开之等受扎结党、同行作事等情。随审胡君信:今问你所扳陈本立供不曾与你结党同行作事等语,这是怎说?从实说来。供称:陈本立不曾同我们拜弟兄。我同方开之因买茶去认得陈本立,在他家住宿是实等情。随审程初毛:你与吕四九等结党同行作事是何缘故?同党几人?从实说来。供称:身系歙县人,在宁国府开饭铺。十七年正月初八日,我弟割草去,吕四九说偷割他地上草,将我弟打了,夺去镰刀。吕四九领众到我家相殴争嚷。十五日,我同父陈伯三曾告被吕四九将家私抢去,吕四九不知为何言语,将我扳来。今我等告的状在宁国府,一查可知雠隙等情。随审吕四九:今问你所扳陈本立、程初毛供不曾与你结党同行等语,这是怎说?供称:我母亲,陈本立族叔娶了,听得地方官拿我,我将妻子躲送母亲处,陈本立不肯容留。因程初毛弟偷割我地草打过,程初毛父子将我告在县。地方官将我拿住,用刑盘问同党,我将二人因雠诬扳,他们不曾同我结党同行作事等情。夹审吕四九:你原扳陈本立、程初毛同党,今怎说不是?从实说来。供称:陈本立、程初毛不曾与我同行,因雠扳等情。随审胡杉子:胡君信见你父胡斯玉同安和尚一处等语,依父受何扎?从实说来。供称:我父六十八岁,十七年十一月内病故,我不认得安和尚。我父并不曾受扎同行作事等情。夹审胡杉子:胡君信见你父胡斯玉同安和尚一处等语,你系亲子,岂有不知情由?从实说来。供称:我父年老久病,去年病敌,不曾与安和尚同行受扎,叫我供说甚么等情。随审胡君信:你所扳胡斯玉与你同行,受何扎付?从实说来。供称:在庙内看胡斯玉同安和尚在一处坐是实,不曾与我结党同行,亦未受扎。地方官用刑盘问同党,敌此说出他来等情。随审原系快手拿获汪祥:你顺贼纠党同行作事是何情由?从实说来。供称:身原系徽州人。明季时在海贼处作守备。于顺治十三年到福建浦城县投降王参将。十四年,总督具题部发给我千总扎付。于十七年九月内,向浦城县卢参将告假,到徽州探看父母棺木,带扎到宁国府。快手等拿贼之时,将我一并捉获等情。随查扎付,部发千总扎付因汪洋投降与他等语。随审陶匡明:将贼方开之、胡君信等留宿你家是何情由?同党几人?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身系宁国县人,开饭铺。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胡君信挑茶叶一担到我铺内来住一夜,次日就去了。地方官将胡君信拿住究审时,因供在我家住宿,故将我拿来。我并不曾留方开之等住宿等情。夹审陶匡明:你在地方官审时认得方开之等语,据你同党胡君信又供在你家结盟拜弟兄等语,你将方开之等留宿你家结盟拜弟兄同行作事是真。方开之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我原认得胡君信、方开之,他等买茶叶到我家住一夜就去了,并不知结盟拜弟兄,方开之今在何处等情。随审胡君信:今问你所扳陶匡明供你在他家住宿一夜就去了,不曾同行作事等语,这是怎说?供称:地方官拿住我,用刑问在谁家住宿,我供在陶匡明楼上结盟拜弟兄,故将陶匡明拿解。他实不知我们拜弟兄的情由等情,夹审胡君信:你供在陶匡明家结盟拜弟兄,你今怎说陶匡明不知情?从实说来。供称:我同方开之等在陶匡明楼上结盟拜弟兄是实。陶匡明实不知情等情。随审原告姚时:今问贼许大成供受扎是实,不曾聚党等语。尔系首许大成的原告,许大成散扎给过的人,纠的党,别要隐瞒,指名实说。供称:身系旌德县民。去年九月十九日往宁国府雇身去时,行至港口,许大成遇着我,问我往那里去,叫跟着他走,一月与一两银子。我是穷人,要得银子,就回许大成,愿跟随他走,与我一两银子,就跟随。许大成九月十九日往宁国府去时,到来石地方,遇着安和尚、高继先、方开之同坐一处讲话。安和尚向许大成说,你寻的(下缺)
旨:(上缺)余俱依议,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已编第六本五五一~五五五页。
·三八七、刑部残题本
(上缺)干人犯,严行监禁,并将所获货物逐一验明数目,公同封固收贮,备造细册呈报,听候鉴裁发落,备由连册详。奉总督赵都御史详批:违禁航海,私通接济,大干法纪,仰按察司严拿案内一干人犯亲审究拟,研鞫确招通详,以凭具题,速速。随蒙绍台道详同王吉甫前由通口本部院。奉批:仰按察司严审覆勘通详。又奉巡抚史都御史详批:海禁甚严,何物王吉甫等敢以冒禁鬻货,真愍不畏死者也。仰按察司查审究报,仍候部、按二院示行,缴等因行司。并发到府。又蒙本司票行粘抄台巡道关覆缘由移称:见监各犯王吉甫、张瑞等十四名,批差官役解赴本司收审。其船户王自成等审系各奸供报,俱隔省府路途遥远,无从拘摄。至于白溪地方,温州所辖,海游固系台属,地处滨海荒陬,遭贼焚劫之后,人民迁徙殆尽,而奸供牙户奸民又无姓名,一无确指,未便混拘,合并移明等因到司。蒙司抄发到府。遵即备抄原详,并连人犯、货物文册,一并转发钱塘县查收严审去后。随据该县出具收管领状申缴前来,就经备文转缴本司讫。
又据钱塘县申称:遵即拘取各犯到官研审。比王吉甫等各却狡口妄供。据王吉甫供:小的绍兴府会稽县人。顺治十七年三月初六日,小的同一个亲眷四日到兰溪,七日到处州,往平阳。三月二十日到福建沙埕买的这些货物,主人是凌起文。六月初二日,沙埕起身,贩货止有两个去的。路上遇着这些客人,俱要到浙江。同回来清水渡起船,到峡口蔡澳,至小坑,到乌岩,被镇守张总镇拿住。防兵要小的银子,不肯与他。将官就夹打,要小的招认做洋货,说到东洋就放了。又据张瑞口供:路由平阳,一日一夜到沙埕。那里有主人家凌起文。小的原是福建人,住在杭城仁和羲和地方,在北关门内住。小的出了草桥门,是今年三月二十二日出城。先于十八日报税,□至兰溪,到金华,到武义,到处州,至温州,到福建沙埕贩货。到清江渡雇脚夫至永康,过帆到乌岩,被张总镇拿的。将官夹打,要招到东洋的。小的并不曾到。又据翁釆口供:福建福州人。旧年在嘉兴陈禹和家买毡条一百条、药材二担。今年正月初十日杭城起身。至沙埕去的船户叫王自成。一路上也有陆路,也有水路。沙埕主人□凌起文。若是洋货,如何敢在大路上走?况有□票,是清江渡来,船主姓顾。又据高叅口供:小的广东人。旧年十一月在余杭周日兴家买的东西,到福建沙埕卖了。就买货从清江渡来沙埕,□人家周文山,是小船来的。又据王一口供:福建人。小的今年正月初二日在苏州方益明家买布物,一路贩到平阳,下船到沙埕。主人凌起文与翁□□一个主人的□有五只小船。□清江渡雇夫挑上岸去,有六个人来,也是六个人□。有陈太、田狗皮。小的止有两包。这些俱不晓得。又据周太口供:小的处州人,住在福建。旧年十一月买香蕈到苏州卖□。今□二月苏州起身到杭州,又到兰溪,到金(下缺)
(贴黄)刑部等衙门尚书臣觉罗雅布兰等谨题为报明捉获等事:该臣等覆会看得:浙督疏称奸民王吉甫等愍不畏死,惟利是嗜,敢载货盈舟,自浙入闽,自闽来浙,回至台州被获。将王吉甫等一十四名,遵照新奉敕谕拟斩前来。查王吉甫等违禁贸易,般海觅利,犯事在十七年六月,合依顺治十三年六月内敕谕,申饬沿海一带文武各官,严禁商民船只私自出海。有将一切粮食货物等项与逆贼贸易者,或地方官察出,或被人告发,即将贸易之人,不论官民,俱行奏闻处斩,货物入官。本犯家产给告发之人。王吉甫、张瑞、翁采、王一、卢惜、王旺、魏久、卢五秀、高酙、周太、吴耀、王贵、李茂、杨君甫,均应斩立决。其各犯名下货物,变价入官。查敕谕内开:家产应给告发之人,今系守备何龙盘获,应请敕该督确查各犯原籍家产一半入官,一半追给守备何龙。其脱逃船户王自成等,严□□□。宁海知县王师命乐清□□陈伊昌,将外地朦混详覆内地,系文官,应请敕吏部查议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五五~五五六页。
·三八八、浙江总督赵国祚残题本
(上缺)与海远近,难以悬议,请敕下该督、抚、按查明具题去后。今据浙江巡抚佟国器疏称:台郡之临海、黄岩、太平、宁海四县,温郡之永嘉、乐清、平阳、瑞安四邑,俱属逼处海滨,寇警时有,竭蹶艰苦,实倍内地,均应照边俸例升转。惟是海防重地,惟定关为门户。而宁郡地形突出海外,尚有鄞县、奉化、定海、象山四邑,实系悬海冲险,应照边俸,以示鼓励。至于杭之海宁,嘉之海盐、平湖,绍之余姚四邑,虽属沿海,频年以来,贼■〈舟宗〉未犯,应否照依边俸,仍听部议,会同督、按具题前来。查该抚既称台郡之临海、黄岩、太平、宁海四县,温郡之永嘉、乐清、平阳、瑞安四邑,俱逼处海滨,及鄞县、奉化、定海、象山四县,实系悬海冲险,应照边俸,以示鼓励,相应如其所请:临海、黄岩、太平、宁海、永嘉、乐清、平阳、瑞安、鄞县、奉化、定海、象山诸邑,俱照边俸升转。其海宁、海盐、平湖、余姚四邑,据该抚称虽属沿海,频年以来,贼■〈舟宗〉未犯,仍照内地升转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顺治十六年十二月初十日奉旨: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相应行咨案呈到部,移咨前来。准此,案仰该司照案备奉旨□及咨文事理,即便转行台郡之临海、黄岩、太平、宁海,温郡之永嘉、乐清、平阳、瑞安及宁波之鄞县、奉化、定海、象山等县,俱照沿海险汛边俸升转,一体钦遵施行等因。又奉巡抚佟都御史案验行同前由各行司。
奉此,备移到道。准此,仰府查照来文及案验内事理,即便转行该属钦遵施行等因到府。蒙此,除行临海等县钦遵外,该本府知府郭曰燧看得:台州郡城坐临极边、东、南、北三面皆环大海。自郑逆猖獗以来,数遭蹂躏,守御之艰与征办之苦,百倍他郡。
前蒙科垣具题台、温等处,宜照边俸升转,奉部议覆,以各县离海远近不同,请敕□明。蒙总督赵都御史、巡抚佟都御史转行两司确查。随蒙会看:窃近边海者,惟台、温二府,皆系悬海边城,道府厅县各官,昼夜焦苦,守城措饷,修练储备,刻刻绸缪。并宁郡孤悬近海县分,一并会详各院题覆在案。令奉部文,止开台之临海、黄岩、太平、宁海四县,温之永嘉、乐清、平阳、瑞安四县,宁之鄞县、奉化、定海、象山四县,准作边俸。其三郡之道府厅各官,未蒙议及。且夫三郡近海,皆先府城而次属县。今附府县分,如台之临海、温之永嘉、宁之鄞县,俱蒙允议,则三郡之道府各厅,宜邀一例也明矣。事关特典,相应详明,伏乞宪台俯赐移会宁温道宪会详,照例题请,得沾一视,庶上昭特恩,下鼓劳吏,恩垂不朽矣等情。
又准海兵道关称前事,据宁波府看得:宁、台、温三郡均属全浙藩篱,而宁之定海、鄞县尤为省会出洋门户。数年之内,逆氛两薄郡城。鄞治附于郭内,该县县官焦劳拮据,固不必言。藉非本道之独任中权,劈画临期,绸缪未雨,而先后之府厅各员督促蒭粮,请催协济,稽查保甲,分宿城埤,秣马饱兵,抚民鼓士,与附郭县官相救如左右手,王臣王事,职分宜然,均应照边俸恳题,在宪台自有鉴裁,非本府之敢参末议者等因到道。据此,该本道看得:宁、台、温三府幅员联接,延逼海澨。自我清定鼎以来,海逆犯顺,负固弄兵,勾引我亡叛,摇乱我边疆,在台郡历受其殄害,不胜言矣。然宁郡独当定关之冲,贼■〈舟宗〉直抵城下,水陆交攻。顺治四年之冬,去年之夏,两次突犯,皆明验也。当其时攘寇氛于外,安惊魂于内,籍兵措饷,保固危城,是岂一县宰之力乎?幸城郭之无事也,设有疏虞,能独罪于该县,舍道府厅而不问乎?今边城县职,概蒙照边俸转升,而同城之备兵备蒭、筹计边防者,反不能与边俸之典。伏思朝廷轸恤之恩,自无偏于下吏。或三郡未经详陈,致有见遗。今据前情,拟合备关,慨为首倡,本道亦当为之踊跃。仰祈附衔,俾得三区一辙,不虚所请,悉出贵道之裁成也等因。
又准温兵道关称前事,为照浙东温、台、宁三郡系滨海险区,而东瓯界联闽越,延袤四百余里,在在险冲。贼■〈舟宗〉乘潮直达郡城。自顺治十五年六月郡城被寇围犯,县卫相继失守,人民逃亡,地方荒残已极。于凡饬兵固圉,催饷办料,诘奸抚民,修练储备,昼夜绸缪,道与府厅首当艰苦。今属县允照边俸升转,而道府□未得邀恩一视,诚属苦乐不均等因移会到道。准此,该本道看得:科议沿海宁、台、温等处请照边俸升转一疏,正以推广皇仁,鼓劝劳吏,奉部议覆,以各县离海远近不同,请敕查明。蒙督、抚二院转行两司确查。随蒙会看:窃近边海惟台、温二府,皆系悬海边城,道府厅县各官,昼夜焦劳,守城措饷筹兵,凡一切修练储备,刻刻绸缪。并宁郡孤悬近海县分,一并会详各院题覆在案。今奉部文,止开台之临海、黄岩、太平、宁海四县,温之永嘉、乐清、平阳、瑞安四县,宁之鄞县、奉化、象山、定海四县,准作边俸。其三郡之道府厅各官,未蒙议及。至于三郡近海,皆先府城而次属县,两司会看甚明。即如台区一郡,居浙之极东,环绕皆海,系边徼首冲极险要地。为查三遭叛陷之后,道府厅职居属县之上,诸凡一应整饬边疆,绸缪城守,催儧钱粮,督办军糈,料理刑名,职守虽异,共事同城,均坐漏舟之上,拮据劻勷,艰辛百倍。总之,凡属臣子竭蹶营公,固分之宜。第今附郭县分,台之临海,温之永嘉,宁之鄞县,俱蒙议允照边俸升转,惟道府厅未获邀恩议及。疑若一城之内,轻提纲而重属吏,过每先及于首事,而升反独急于分猷,仰体无私之皇仁,亦必俯轸苦乐之不均也。今据该府有恳移会详之请,复准温、海二道之移会前来,合无呈请宪台,俯念同城劳吏,勤劬惟均,特恩具题,准照边俸一例转升,则边海之劳人任士,衔恩奋起,无难灭此朝食矣等因。
奉批:仰布政司会同按察司确议通详。奉批,又为前事奉巡抚史都御史批该道详同前由,奉批:此案当日行查,即当详请具题,或邀一视,乃嘿嘿至今,忽请具题,恐难补牍也。仰布政司姑一查议,仍候部、按二院示行,缴。奉此,又为前事蒙巡按杨御史批该道详同前由,蒙批:布政司会同按察司确议通详报。蒙此,各批行到司。
奉此,遵即备移按察司确议去后。随准移称:为查宁、台、温三郡道府厅官呈请照边俸事例转升缘由,蒙督、按二台批行贵司会议,合听贵司主稿通详,转请具题,以彰激励等因。准此,该本司袁左布政使会同万按察使会看得:宁、台、温三郡,地处滨海,夙称岩邑。部议以宁之鄞、奉、定、象四县,台之临、黄、太、宁四县,温之永、乐、瑞、平四县,准照边俸之例,一体转升,奉有俞旨。惟是三郡道府各厅,当日未经议及,故有合词控吁之请。奉宪批司会议。窃念道府厅县共此地方,责任既尔均同,迁转安能独异?允宜照例一视邀恩,合请宪台俯鉴题明,准照边俸升转,爰昭朝廷激劝之仁,用收群工鼓舞之效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浙省所属温、台各郡,逼处海滨,部科建议,请照湖南、两粤之例,准定边俸升转,已经前抚臣佟国器将宁波之鄞县、奉化、定海、象山,台州之临海、黄岩、太平、宁海,温州之永嘉、□□、瑞安、平阳,共十二县会题,部覆荷蒙皇恩依议,钦遵在案。惟是宁、台、温三郡之道府各厅,共事滨海,或整饬地方,或表帅群吏,与夫守城措饷,修练储备,实无异于属色,而其责任更有重于县令。且宁之鄞县,台之临海,温之永嘉,俱系附郭同城。今各县俱得以边俸之例邀恩,而道府各厅未获仰沾一视之仁,此所以有合词援吁之控。臣查前准部文,原未言及道府□□,抑湖南、两粤所定边俸则例,亦未知有道府各厅与于其间?实系隔省难稽,而部案必有可考。今据两司会详前来,相应据实具题,可否听候部议,以昭朝廷激劝之典,非臣所敢必也。臣谨会同抚臣史记功、按臣杨旬瑛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缘系敬陈海上情形、以图靖安实着、以奏海晏肤功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祝万年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八年二月二十一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赵国祚。
(贴黄)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都察院佥都御(约缺十一字)题为敬陈海上情形等事:该臣看得:□属□□□郡逼处海滨,部科议照湖南、两粤边俸□□□经前抚臣将宁之鄞县奉化、定海、象山,台之临海、黄岩、太平、宁海,温之永嘉、乐清、瑞安、平阳,会题部覆钦遵在案。惟宁、台、温道府各厅,共事滨海,责任更重于县令。且宁之鄞县、台之临海、温□永嘉,附郭同城,俱得边俸,而道府各厅未□□沾,合词援吁。臣查道府各厅,湖南、两粤边□□例,部案必有可考,听候部议,非臣所敢必□。□题。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五七~五五九页。
·三八九、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都察院佥都御史今带罪罚俸臣赵国祚谨题为象邑重围已解、官兵固守全城、并将近日逆艘南遁堵剿获捷情形、谨据实驰奏、仰慰睿怀事:顺治十八年三月初二日,据按察司按察使万全详称:奉臣批,该本司详称,奉臣案验,准兵部咨开,该浙江巡抚陈应泰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月初八日题,十一月初三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又该平南将军都统赵国祚题为海逆攻围象邑、文武协力全城、谨将贼■〈舟宗〉南遁并堵杀获捷塘报、据实驰奏、以慰睿怀事等因,顺治十五年十月初八日题,十一月初九日奉旨:兵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浙江巡抚陈应泰、总督赵国祚疏奏逆贼郑成功亲统贼众,围困象邑六昼夜,势若垒卵。幸文武吝官殚力固守,援兵云集,狡谋消阻。于九月十一日拔营解围,扬帆喙遁。其有功各官,俟查明另行题叙。又料逆贼窥犯温、台,一面飞檄台、温镇道将领,严加堵剿。随各调发满、汉官兵,星驰台州策援扼防,并赴温州护援策应。先将象山保全、台汛获捷各情形驰报。其爵、钱二所官兵下落,覆查另奏等因。查郑逆统船率众,飘突叵测。沿海汛守,各宜严加防御。今据疏称,象山解围,贼■〈舟宗〉南往台、温一带,策援堵剿,尤宜周详。相应仍请敕该督、抚严饬镇、道将领各官,加谨毖防,相机调遣,用保万全,勿致疏虞。其在事有功各官兵,应俟大定之后,查明汇叙。爵、钱二所官兵下落,俟奏到之日另议。谨题请旨。顺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题,二十九日奉旨:是,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前来。仰司照案备奉旨内及咨文事理,即便通饬沿海各镇道将,加谨毖防,相机剿御,勿致疏虞。其爵、钱二所官兵下落,查明具详,以凭会题等因。奉经移行各道镇将严加毖防剿御,并行海兵道查明爵、钱二所官兵下落去后。
催准该道关称:催准宁波麻副将移称:该本协细查旧案,则郑逆于十五年九月初五日拥众围象,至初八日分发贼众一股往犯钱仓,把总王国治恃勇出击,杀伤多贼,奈贼众兵单,本官冲围堵杀,生死无信,而所带兵丁,除阵亡外,其余尽被冲散,内失去一十七名,亦无下落。嗣贼退之后,有吴瑞、刘义二名投到。该前协审据瑞等禀称:当日国治督兵■〈扌弃〉命冲杀,奈贼众蜂拥,各被冲散,不能顾主。瑞、义二人只得奔避深山,其余不知存亡等情。而前协以为巨寇突犯,孤军能陷阵冲杀,亦属敢战之士。但众寡悬殊,奔避之情,似有可矜。因即发归原伍。随又有伊光远、徐卿二名逃回府城,赴提督衙门投到发回。又袁胜一名,逃至宁海地方回营。各据口供,与前情无异,俱经照旧收伍外,实计阵失兵丁一十二名,与把总王国治究竟,绝无消息。是否当阵陷殁,抑系被掳贼中,无从确查,相应移覆等因到道。拟合移覆等因。
准此,该本司按察使冀如锡查得:海逆突犯象邑,分犯钱仓、爵溪二所。而防爵千总王弘勋带兵剿杀,贼即披靡退去。至防钱把总王国治,恃勇出击,贼固多伤,而本官所带兵丁,除阵亡外,计查失一十七名。贼退之后,有吴瑞、刘义投到宁协,伊光远、徐卿二名投于提督衙门发回,又袁胜一名逃至宁海地方回营,俱经该协收伍矣。实失兵丁一十二名。其把总王国治,或死于贼,或被生擒,究无的确下落,合行转详等因。
奉批:据详似可题覆矣。但钱、爵二所,当日原防官兵若干名,未有数目。而城池人民,有无失所,详内未经查明,难以叙疏。仰即确查明晰,另详通报。奉经备移海兵道确查去后。催准该道关称:据宁协副将麻胤扬覆称:准此,行据中军都司李相陛覆称:该卑职案查十五年九月初五日,郑逆亲统贼众,攻犯象县,密密重围。卑职同前任李协镇督率主客兵,会同在事文武造设檑木、滚石,多备炮矢、战具,登城严守。目不交睫者七昼夜。贼众无所不攻,而我兵无所不备。及闻各宪调发大兵应援,四散火贼,先退县城。直至十一日解围,获以保全。卑职随同前李协镇商酌调发官兵,三路追击,并差役星驰各汛确查。昌石相距县城百里,官兵备御严毖,贼无窥犯。而爵溪所去县二十里,系右营千总王弘勋原带马步兵丁八十名防守。至九月初五日,闻报贼■〈舟宗〉近象,恐有窥伺。当蒙前李协镇预调原防附近海口官兵一百名,分加钱、爵二汛,计共兵一百三十名、严加扼守。于初六、初七两日,果发贼众于城外哨掠窥伺。署专城千总杨绍登督率屯丁,鸟鎗严守。而弘勋督兵出剿,遇昌国薛都司调发绍标马步劲兵七十名飞驰应援,夹击获捷,阵亡兵丁四名,阵伤马二匹,弹丸安固。而钱仓去县四十里,系右营把总王国治原带马步及后加发兵丁一百三十名防守。贼于初八日分众往犯该汛,劫掠沿乡。国治恃勇出击,众寡悬殊,奋力冲突,生死无信。阵亡兵丁二名,阵伤马二匹,并阵失兵丁一十二名。及荒城屯丁,鸟鎗坚守保全,士民并无失所。但贼意原在县城,而沿海各处四散火贼,不过恣其掳掠。乃闻大兵将至,不敢停留,急奔海口桥上船讫。当经其报在案。此虽各官兵之用命,实仰赖各宪之威灵远播,调度綦严,危疆得保无虞等因,移覆到司。
今该本司署司事运使席式查得:钱、爵二所官兵,奉宪批查原防数目,并城池人民有无失所,核明详报。遵经行准海兵道关称:爵溪所系右营千总王弘勋原带兵丁八十名防守,复调加防五十名,共一百三十名。又遇昌国都司薛国初调发绍标兵七十名应援,夹击获捷,阵亡兵丁四名。至钱仓所系右营把总王国治原带兵丁及发加防共一百三十名防守,遇贼众寡悬殊,阵亡兵二名,阵失兵一十二名。城池屯丁,坚守保全,士民并无失所等因。
详奉总督赵都御史批:今远在海外,而此案原题疏稿,行间未经携带,无凭查对,恐有异同,而部催甚紧,未可久稽。仰就近详请抚院核实,会疏题覆,缴。先奉巡抚史都御史批本司呈同前由,奉批:据详二所无恙,阵亡兵马有数,独司看不言王国治存亡,何也?仰再确移通详,仍候督、按两院示行,缴。奉经移行海兵道确查王国治的实下落去后。又经具由呈报,前批奉巡抚史都御史详批,已经批发矣,仰照行查覆,缴。奉经并行催准海兵道关覆到司。今该本司万按蔡使覆查得:爵溪所原系右营千总王弘勋带领马步兵丁八十名防守。后有贼之警息,复调兵五十名添防。至贼众哨掠,弘勋督兵出战,遇昌国都司薛国初调拨绍标兵七十名援剿获捷,仅阵亡兵丁四名,伤马二匹。其钱仓所系右营把总王国治带领马步及加防兵丁共一百三十名防守。贼众拥犯该汛,分掠各乡,王国治奋勇出击,但缘众寡悬殊,迄今二载有余,国治生死并无音耗,阵亡兵丁二名,阵失兵丁一十二名,阵伤马二匹。至于二所城池人民,并未有失。行准该道查覆前来,合详候宪夺等因。具由呈奉司抚院详批:仰候督院核明会题行,缴。今奉前批,合再详请宪夺等因。奉总督赵都御史详批:据详爵溪官兵出敌,而有千总杨绍登率丁严守安固,其钱仓官兵出击,而王国治生死无耗。至所城无恙者,是谁守之?详内未有如何防御,恐多隐饰,致干诘查。仰再立刻差人查明,迅速详覆,以凭具题;未可再迟滋戾也。此缴。奉经备差催准海兵道移覆到司。
准此,该本司万按察使查得:钱仓所原系招总王国治汛守,突有贼众分犯,沿乡掳掠,而国治恃勇,率兵出击,但因众寡悬殊,遂致生死无耗,阵亡兵二名,冲失兵十二名,阵伤马二匹。其余官兵俱回汛守。至于所城,乃前任李副将内司千总李功督同百队屯丁,协力固守无虞。今准该道核覆前来,详候宪夺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十五年九月间,海逆攻围象邑,分犯爵、钱,狡谋叵测。臣前任平南将军时,接据塘报,曾以海逆攻围象邑等事一疏上闻,部议爵、钱二所官兵下落,俟奏到之日另议,奉有依议行之旨,移咨到臣,钦遵在案。臣即案行该司道确查去后。今据详称:十五年九月初五日,郑逆拥众围象,至初六、七两日,分犯爵溪。时署专城千总杨绍登督率屯丁严守固圉,而宁协千总王弘勋督兵出剿,遇防昌国都司薛国初调发劲兵,驰援夹击,阵亡兵丁四名,马二匹。至初八日,贼复分犯钱仓,而宁协把总王国治,同已故副将李时芳之内司千总李功,防守该所。功即督同百队屯丁,协力固守无虞。国治恃勇带兵出击,贼众兵寡,阵亡兵丁二名,冲失兵丁一十二名,伤马二匹。而国治生死无耗。此爵、钱二所官兵之下落也。屡据详覆前来,经臣再四驳查,始得明晰。惟是该司道迟误之咎,臣焉敢为之少宽?除将迟误各官职名,见在查取,容臣另疏奏报。臣谨会同抚臣史记功合词密题,伏乞敕部查议施行。缘系象邑重围已解、官兵固守全城、并将近日逆艘南遁、堵剿获捷情形,谨据实驰奏,仰慰睿怀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孙澄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八年三月初八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赵国祚。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五九~五六一页。
·三九○、浙江总督赵国祚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都察院佥都御史今带罪罚俸臣赵国祚谨题为审取口供、据实题明、请旨敕部核议事:顺治十八年七月初一日,据按察司按察使宋琬呈详:奉臣批发台州总兵张承恩呈详,本年三月十三日,据左营食粮投诚兵丁孙文胜禀称:胜于十二日,路遇曹应凤在台行走,胜窃思应凤系十三年正月内随马信下海,十五年八月随伪国姓往北,在洋山被风打破船只,飘至松江,为官兵用炮打伤舵工,不得已上岸。彼时马提督收留投诚,即解赴江宁,仍发回松江。至十六年八月内,伪国姓南京败回,住在崇明,伪国姓同马信差柳成元往松江马提督处下书,马提督随差曹应凤等往崇明下回书,伪国姓赏银一百两,马信许送家眷还他,叫他回松江要小心,有事体俱要通报。后九月内,曹应凤即驾小船去舟山接家眷回来。文胜未得出海投诚时,看见应凤一向在海上来往。今既来在台州,不敢不禀明等情到本职。据此,随该本职即差拘曹应凤并小厮来明前来。当会同分巡绍台道杨佥事暨文武各官于公衙门,讯据应凤口供:顺治二年,跟冯副将到台州。于十三年正月十三日,随马信下海。于十五年八月十二日,在洋山被风打破船只,投在吴松马提督下,共有五十五个人。八月十五日,解赴江宁,批回吴松,愿归农者归农,愿食粮者食粮。应凤在马提督下。于十六年八月十一日,有伪国姓差姓蔡的来吴松马提督处,说南京不曾打开,崇明我破了。国姓说投诚。马提督即于十二日差应凤往崇明送本稿,见伪国姓及马信。随向应凤说,我送家眷还你。不期九月二十六日,马信将凤家眷送至青村地方,有防守官姓冯报马提督,差应凤去接,内有张文德母亲一同上来。应凤于十七年二月十八日具呈一纸,投马提督告辞。随上溧阳,送还张文德母亲。文德见住溧阳西门做生意。今应凤家眷见住杭州布政司前大井巷岳父吴起耀家。今年正月二十八日,自杭州起身至台等情。又讯据小厮来明口供:自顺治八年跟随曹应凤,于十三年同随主下海。至十五年八月,从松江府投设马提督。于十六年七月,又同张副爷、何守备带本稿与伪国姓看招安。于十六年九月,伪国姓叫马信将应凤家眷同张文德的家眷一齐送还至松江青村地方,有防守把总禀报马提督,即着曹应凤将家眷接回。今年正月二十八日,从杭州起身,到天台县西门住半月,又至大石住十天。今又到台州府等情到职。据此,随该本职差官押解曹应凤等禀请宪鉴讯夺发落。
随奉总督赵都御史批:据详解到曹应凤、来明,已经发审。而所供奸谋,情殊叵测。此际何时,而省会大井巷犹为藏奸之地乎?仰按察司即将发去曹应凤、来明及伊妻并吴起耀,立刻密拿,严究固监,确招通详。并黏发温州总兵尚好仁会审曹应凤等口供内开:曹应凤供:系台州冯副将下兵丁。于十三年被马信带下海去。于十五年八月十三日,在吴松上岸,投到马提督处。于十六年九月二十六日,马信将小的家眷,又张文德的家眷、说文德的母亲,俱送到青村地方马提督下驻防把总冯起处,具报到马提督。随着小的将家眷搬在吴松居住。小的于十七年二月十五日辞粮,将家眷搬回杭州丈人家住。张文德家眷见住江宁溧阳县西门内做生意。来明供称:系台州人,跟随曹应凤。于十三年间下海。于十六年跟家眷往北,住在舟山。国姓南京败仗回来,有马信将小的、张文德家眷、与应凤的家眷,送往青村马提督防官处上岸。马信云,你去无妨,到马提督处与我这里一样。今在杭州。于本年正月二十六日,听得曹应凤与他丈人并家眷晚上吃酒说,台州海边看有便船去到马信处看看。曹应凤供称:小的该死了,有岳父名唤吴起耀、在杭州教书。原在杭州缺少盘费,与丈人并家眷商量,要到台州仙居探望朋友,遇有马信守地方的船,随后下海看看马信,寻二两盘费是实到司。
随蒙本司牌仰杭捕官,即将曹应凤、来明固监,差的当人役密拿二犯之妻并吴起耀,立刻密拿收禁,通取收管。蒙经差役张信拘拿吴起耀并曹应凤妻吴氏到官,当取收管呈缴去后。随该同知毛赓南遵即提取曹应凤等到官,隔别逐一研审。据曹应凤口供:年四十岁,系河南归德府人。于顺治十三年正月十三日,随马信下海。十五年八月,随伪国姓往北,在洋山被风打破船只,飘到松江,在马提督处投诚,共五十五个人。小的投诚的名字叫做邓仁。八月十五日,解赴江宁投文后,仍发回马提督处。十六年八月初八日,郑成功到崇明。十一日,差蔡德到吴松马提督处下书,说南京不曾打开,今虽将崇明打开,我的兵俱不曾进城,要马提督上本保我投诚。马提督于十二日差应凤往崇明送本稿,见伪国姓及马信。随向小的说,我送家眷还你。小的即日回吴松。于九月二十六日,马信将小的妻子并来明送到青村地方,有防守官姓冯的报马提督。随叫应凤去接。内有张文德母亲一同上来。小的上年十月十二日,同妻子、来明到杭州丈人吴起耀家住。丈人穷苦,每常说小的好赌钱,不做生理,我那里养得这几口人。小的怪他埋怨,因此同来明于正月二十八日,小的从杭州起身,到天台县西门住半月,又至大石住十天。三月初五日到台州。有孙文胜,先年原是同下海相熟的。小的旧时与他在海内赌钱,小的原少他几两银子。孙文胜今见小的到台州,道是小的不去拜望他。他问小的讨赌钱。又说小的眼睛大,望也不来望一望。因此孙文胜怀恨妄报。至于前供说遇有马信守地方的船,随便下海看看马信,寻二两盘费等语,小的怕受刑法,因此误招等语。又据来明口供:小的是台州人,年二十四岁。曹应凤先年在冯副爷下做百总,小的叔子张年在应凤名下当兵吃粮。应凤要小的使用,叔子将小的叫跟随他的。小的叔子如今见在俞总镇名下吃粮。顺治十三年间,小的随主下海。至十五年八月间,应凤投诚马提督。十六年九月,马信将小的并张文德家眷送到松江青村地方防守冯把总处。应凤即坐船一只,将小的等接回,于上年十月十二到杭州,住在吴起耀家。小的见起耀时常说应凤好赌,不做生理,我又教书穷苦,那里养得这几口人。应凤怪他埋怨,因此同小的于正月二十八日起身往天台,寻旧相识打抽丰,寻些盘缠。至于前供听得曹应凤与他丈人并家眷晚上吃酒说,往台州海边,看有便船去到马信处看看等语,是小的前边怕受夹棍误招的,其实没有这几句话等情。又审据吴起耀口供:小的年六十八岁,原是徽州人,今在钱塘县入籍,住大井巷内教书度日。吴氏是小的大女儿,先于崇祯十四年间嫁与台州马贡生。嫁去一年,马贡生就死了。小的去台州看过一次,止与小的八钱银子,叫小的盘费回,小的因此再不曾去。上年十月十二日,大女同曹应凤来到家中,方知嫁了应凤为妻。来的时节,并不曾带盘费来,就是挑行李的银子,也是小的出的。今年正月二十六日,小的对曹应凤说,女婿也有半子之分,你已后不要去赌。他因怪小的说他,将绳子割断捆行李,说我出门去,那里没有饭吃。小的说,你那里去。他说,我一路到台州去看,有熟识的打他的抽丰,弄些盘费方回等情。又审据吴氏口供:年三十四岁。崇祯十四年嫁与马贡生。马贡生故后,于顺治四年十二月内嫁曹应凤。十三年被马信带下海去。十五年八月十三日,丈夫在吴松上岸,投诚马提督处,共五十五个人。于十六年九月二十六日,马信将小妇人、来明、又张文德家眷,俱送到青村驻防冯把总处。有丈夫坐船一只,将小妇人接在吴松居住。上年四月内,马提督上京,分付叫丈夫随到江宁,听候发落。及到江宁,分付丈夫,你又不曾吃粮,你要回家,你们各自去罢了,不必跟我。丈夫听得此言,即便收拾,就要带妇人到台州去吃粮。小妇人对丈夫说,我离了父母十八、九年,要回去望望父亲。如你不肯回杭州,我定要投水死了。因此丈夫同妇人回杭州。于上年十月十二日到家。今年正月二十六日,小妇人父亲说他好赌,不做生理。丈夫怀恨要出去。妇人问他说,你往那里去。他说,我到台州望朋友,寻些盘费,到家再同你到台州去吃粮。丈夫于正月二十八日起身去了各等情在卷。随该同知毛赓南具由,于,本年四月二十三日呈解本司。
宋按察使批仰杭刑官严究确拟,限三日内报夺。随该卑职提取应凤等各犯到官究审。看得:曹应凤昔曾食粮台州,受百总之职。十三年间,随旧主马信下海。十五年八月内,投诚于松江马提督处。至十六年八月内,又因奉差赴崇明投书,其妻吴氏并仆来明自海发归,重相聚会。吴氏乃杭城妇女。伊父吴起耀见住大井巷,训蒙舌耕。上年十月内,应凤率同吴氏回家归宁,留住叙阔,此亦人情之常。惟是应凤不习生理,起耀茕茕耄夫,家计不敷,未免出言交谪。应凤不能自安,即于正月二十八日带同来明仍往台州,意欲称贷知契,图为食粮计耳。究竟此番并无下海踪迹也。再查应凤自正月二十八日在其岳父家起身,至三月初五日到台州,至十二日被孙文胜争讨日前赌帐,致被挟怨讦首,来往月日,屈指无几,停泊有所,自无通海实迹也。至讯来明当日之供,系出畏刑妄招,未可轻为罗织,已经毛同知审明,职审无异。但事关大案,相应解宪亲讯定夺。
具由解蒙本司隔别研审。据曹应凤供:正月二十八日,自杭起身,三月初五日到台州,十二日就拿小的首了。原是冯用下兵丁。后马信下海都带去。十五年八月十三投诚,十五就解到江宁去发落。吴起耀供:曹应凤去台州时,并未对小的说知。他来时,因亲生女儿说是投诚回来,故不疑心,留他在家暂住的各等情在案。致蒙本司宋按察使审看得:曹应凤先随叛弁马信下海,从逆之情,屡供已晰。后因海舟风损,始投诚于松江马镇。复往崇明,向马信乞还妻仆。种种前情,亦难自掩。及马镇回京,乃信伊妻吴氏之言,挈带来杭,访投吴起耀家。起耀与女间阔几二十年,但知女之转嫁而不知应凤去来之颠末,父不相怜,暂留停止,亦天性所不能恝然者。应凤不事生计,而溺于赌,起耀一篓人耳,屡加切责,应凤遂怀怨而有台州之行。偕仆来明,遨游边海。据供寻觅旧交。借助资斧,然而中藏固未可测。但经研审,尚无通贼实据。查吴起耀前后总不知情,并吴氏女流,免议,伏候宪夺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曹应凤乃台州叛弁马信下兵丁也。据详应凤于十三年随马信下海,至十五年八月内在洋山被风坏船,投诚吴松马逢知营内。十六年八月,郑逆差蔡德到吴松马逢知处下书,逢知即差曹应凤送本稿至郑逆,而马信遂将应凤妻吴氏与小厮来明给还完聚。迨后马逢知奉旨回京,将曹应凤分散辞归,住妻父吴起耀家数月。起耀系教学穷人,不能自给。应凤与小厮来明起身前往台州,被先前同下海投诚兵丁孙文胜识认出首台镇,各供称前情。但查马逢知一案,业奉旨正法矣,而曹应凤为逢知送本稿下海,遂得给还其妻仆,事属叛类,碍难轻纵。是以批发按察司严鞫。今据详初供遇有便船下海看马信寻盘费之语,今复坚供抵赖,然而中藏固未可测。其吴起耀前后总不知情前来。臣思曹应凤为逢知送本稿与郑逆,前后供吐,凿有可据,事关重大,相应提明,听候部议请旨。其妻吴氏并妻父吴起耀、小厮来明,应否作何发落,除将曹应凤等固监外,臣谨备述口供,据实密题,伏乞敕部核拟,行臣遵奉施行。缘系审取口供、据实题明、请旨敕部核议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房孔训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八年七月初十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都察院佥都御史今带罪罚俸臣赵国祚。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六二~五六四页。
·三九一、镇守江宁等处将军残件
(上缺)绅要借银子,我就与他十四两,后来未曾与我,因此雠诬我谋叛,并无谋叛情由等情。随夹审王干甫:你伙同刘斌等谋叛是实。你巧辩没有,是何缘故?自迈和尚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郑大典告孔继圣在总督处,孔继圣写二十七款讦告郑大典在三处。此状内有我一款。郑大典借我银十四两未与等因。批俞推官审时,叫我对理。我说郑大典的亲叔张绅借我十四两银子,未曾与我,因此雠诬我谋叛,并无谋叛情由,亦不知自迈和尚等情。刘增光供称:顺治十八年七月,郑大典说孔继圣折减夫银,告在总督处。孔继圣写郑大典二十七款,讦告在总漕、巡抚、淮海道三处。批俞推官审。此状内有我一款,叫我对理。我说顺治十三年,郑大典与我银三十八两二钱六分,许与我豆,后未与我豆,亦未还我银,因此雠诬我谋叛,并无谋叛情由等情。随夹审刘增光:你伙同刘斌等谋叛是实。你巧辩没有,是何缘故?自迈和尚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郑大典告孔继圣在总督处,孔继圣讦告郑大典在三处。批俞推官审。此状内有我一款,叫我对理。我说郑大典要与我豆,拿我银三十八两二钱六分,后来银豆俱不曾与我,因此雠诬我谋叛,并无谋叛情由,亦不知自迈和尚等情。冯体素供称:我是清和县张家集乡约。顺治十八年七月内,郑大典说孔继圣折减夫银八百两,将我做干证,告在总督处。批俞推官审。叫我对理。我说,我们清河县止出夫十八名,孔继圣并不曾折减要银,他告的俱是虚词,因此雠诬我谋叛,并无谋叛情由等情。随夹审冯体素:你伙同刘斌等谋叛是实。你巧辩没有,是何缘故?自迈和尚今在何处?从实说来。供称:郑大典告孔继圣在总督处,批俞推官审,叫我干证对理。我说,清河县止出夫十八名,与孔继圣无干,俱是虚的,因此雠诬我谋叛,并无谋叛情由,亦不知自迈和尚等情。随审徐建忠:郑大典所告状内,说你同刘尧宰、陆卿、孙谟、刘尧□、曹应麟、张虞廷、张君辅、王干甫、刘增光、冯体素、孔继圣等在刘斌家聚集,今年秋收已成,宰杀猪羊,祀神烧纸时说,我们庄上共有兵一千八百名,马四十匹,又多收粮食,五十个壮丁俱是刘斌一族人,日间骑射,晚间试验刀枪,私造火药。刘斌家有弓箭、撒袋、刀枪、兵器等物。刘斌自称是贼王,又称是诚意伯刘伯温后代。刘斌有四十五个庄子。自迈和尚在刘斌家往来。顺治八年间,海贼围攻淮安城时,你曾同在。顺治十八年七月间,你自海上来在刘斌家,又带一□□人来,同众教士等会聚谋叛招兵,约在□□□发水,海贼来时举事等语。自迈和尚(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六五页。
·三九二、福建总督残件
(上缺)十月初六日离任,往府候代。至□□□□□□海寇陷县,委果离任在先,失城在后,取里□□顺等结状在案,已经具文申报。续十五年□月二十日,蒙分守道吴执忠牌,准本司咨,详奉巡抚刘都御史批:刘荣应准回籍,既经该司查明任内钱粮无错,并失城无涉,准如详行缴到司,移道行府,行令本官遵照回籍。原任诏安县儒学训导蓝化春,于顺治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任,十一年十二月初四日海寇陷县,本官被寇拘禁两月脱回,复归原籍。续于顺治十六年四月内,奉旨以教官无城守之责,均应革职免议。原任宁洋县知县曹耿源,于顺治十一年正月二十日到任,嗣因海寇临县,兵稀贼众,援兵未至,十二年三月二十三日城陷,本官护印,退宿林田,于本年四月初八日带领援兵复城,仓库无失。本年十二月十五日,奉世子王委官交代离任。续十六年四月内,奉旨革职,免其提问等因各到司。
又据漳州府呈报:移准镇守漳州协镇卜世龙覆称:为照本协镇于顺治十八年八月初十日方到漳州任事。其漳州城陷在顺治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系本协镇未任七年以前时事。当日有功、死节、偷生武职官员,本协镇何得周知?今准移查前因,随细加访询得:当时在事,有城守右营游击王钦、千总李进才领兵防守龙岩,保全县城无失,相应叙入有功之列。至于死节,则惟水师营参将柳朝麟自缢殒命。余如城守副将张世耀、中营游击黑云祥、中军守备刘良璧、千总张大朝、刘国轩、把总张钿、张印、秦锦、左营中军守备魏标、千总杨青、刘忠孝、把总王得功、李进、高进忠、右营中军守备宋维宁、把总周文胜、云霄营中军守备沈奇原、署中军守备包德基、把总金会、水师营千总高升等,俱各偷生从逆下海者也。以上各官,所有履历,仅右营游击王钦、中军守备宋维宁,缘龙岩无失,彼中存有履历底册,堪与见任右营千总李进才履历开填在册,其余皆漳州陷失之时,衙署房屋城垣尽拆平地,一切案卷册籍焚毁无存,迄今无从查造履历,但只开列姓名造册。现在合就移覆,烦为查照转详等因到府。准此,该卑府看得:漳州城陷,系顺治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以前之事也。卑府系于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始到漳任事。当日有功、死节、偷生文武官员,事漏七载,城郭已易,人民尽非,且一切卷案册籍概被贼毁无存,诚难遥臆而知之。今蒙檄行查,除将文职官员先经造册呈报外,其武职官员,或保全县城而有功,或自缢殒命而死节,或偷生从逆而下海,今准卜世龙访询甚确,无庸复赘。合将报到清册呈缴转报,以完前件者也等缘由呈详各到司。
据此,该本司按察使王原膴覆看得:顺治十一年间,海逆之陷兴、泉、漳郡邑也,其中有功、死节、与偷生文武各官,业奉部咨,以事平之后确查再议。今奉催转行各府确察,差檄交催,始据陆续呈报前来。如兴化府之仙游县,于顺治十一年十二月内,为海逆十三镇夹攻,维时文武协力,捍御多方,至顺治十二年正月初五日城陷,则有力尽死难之知县陈有虞、防将游击王嘉祯,皆身膏贼刃,名芳彤管,虽经叙录,功难泯灭。若外委之死事,典史沉显卿、把总叶胜、百总徐高、陈曰上、马以贤,皆视死如归,均堪悯念,似难以未经部选而遗之也。兴郡莆邑保守无失,则知府张彦珩、城守副将满进忠等也。仙邑之内,未有偷生可报。如泉州府城之被围,而能登埤固守、措饷储糈、间道请兵、撄城办贼者,文则有兴泉道林中宝、知府申伟抱、通判彭绳祖、晋江知县王承祖,武则有署镇韩尚亮、左营千总刘进忠。闻警赴缓之邵武城守总兵张承恩、提标署左营游击刘之英、汀州右营游击卢有明,或运筹决胜,或轻骑疾趋,贼围顿解,城赖以安,功成足录。其余同安、惠安、德化、安溪、永春、南安等县,相继沦陷。如南安则以贼众兵单,先经署镇韩尚亮牌调知县祖泽茂与防守把总余得胜赴郡协防,而南安县县丞孟瓒、署典史乌浔司巡检张仕俊、训导傅应元,俱相随祖泽茂入郡者也。委署石井司巡检陈士玑,原在府城,似难以偷生而并论也。其有势力难支、不屈逃回,则有惠安防守千总齐邦能、永春防守千总刘锦绣。携印脱出,则有水春知县王共瞻。似此三员,其迹尚有可原。至于与众从贼,授职偷生,则有同安参将杨其志、安溪左营中军王爱民、安溪知县沈陑、惠安知县邢虞建、同安知县于元錤、同安委署典史张捷、深青驱丞祝敬、署德化县事理问朱世昌,此皆从贼偷生者也。为贼伤杀,则有防守德化把总李尚兴、道标中军赵宁、惠安县署教谕事训导萧鸣凤,微与殉难不同,而其死事则一也。当查无踪,则有奉委赍诏竟未回泉德化训导郑梓、典史李潜鳞、永春县教谕杨迪棐、训导林翼畿、惠安县典史高一元、锦田驿驿丞俞一麟、安溪县典史白启睿、训导陈学曾也。及逃匿山堡,则有同安县县丞陈启明、委署官澳司巡检胡士京、训导李敷春也。逃入府城,则有永春县典史廖德昌、委署康店驿南安县阴阳吴俊、大辆驿驿丞吴国铉、委署峰尾司巡检郭必韩、黄崎司巡检冯运昌,此皆逃匿偷生者也。如漳州一府十县内,惟龙岩一邑保固县城,该县知县王有容、游击王钦、千总李进才俱劳绩可嘉,与夫长泰县知县傅永吉、对垒殒身,水师营叅将柳朝麟、城陷身死,业经叙录外,其漳郡并九县相继胥失,如文职之贼掳逃回者,则有漳州府知府房屋华、清军同知周梦吕、通判翟灿然、推官王元衡、龙溪县委署典史□□、漳浦县知县范进、古雷司巡检赵浩、青山司巡检张应选、平和县训导陈邵吉、诏安县训导蓝化春,从贼被害身亡之海澄县知县甘体垣,及逃归续故之漳州府海防同知于道行、龙溪县甘棠驿驿丞王继文、海澄县典史陈启奏、平和县知县吕调化,此皆从贼偷生,潜逃而来归者也。又有奔逃身故之海澄县岛尾司巡检丁一魁,及脱逃投省并潜匿无踪者,则有龙溪县知县李元烇、县丞王稔占、训导黄煜、江东驿驿丞王天锡、漳浦县知县令狐泩、训导周汀、盘陀岭巡检苏万贤、海澄县知县周琼、濠门司巡□□□□、□靖县知县李奇生、典史钱锵、训导杨玉晖、长泰县训导蔡毓奇、漳平县知县师若玮,此皆逃职偷生者也。尚有诏安县知县刘荣离任在先,失城在后,宁洋县知县曹耿源护印求援,复城于后,虽非桑榆之收,似与偷生者微间矣。其武职之从逆偷生者,则有漳州城守副(缺八字)游击黑云祥、中军守备魏(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六六~五六七页。
·三九三、福建巡按残揭帖
一
(上缺)解司,以凭转解抚、按两院施行等因到府。蒙府行间,又蒙本司宪牌:蒙巡按成御史案验行同前由到司,并行到府并审。又奉巡抚刘都御史牌:据兴泉道呈解龚用娘并黄孙娘家属黄晋到院,发司行府。蒙府并行间,比曾汝云、龚元礼、吴胤开郎伍胤铠、柯文老、陈卯各诉词,俱批到府。当蒙本府知府李雨沾审得:续获柯文老、陈卯与曾汝云等,业蒙各宪会审具题,奉部覆行确核,诚慎恤至意也。兹蒙转批研鞫。据柯文老供称:前朝入泮,因戊子年父被郑逆索饷囚拷身死后,遂挈家避城,并未经商,委无领银。又据陈卯供称:前朝癸未年三月往京寻取功弟陈兆珂,至戊子年八月回家,耄老患病,从无出门领银之事。刑讯数四,二犯坚执不承。据其吁辩情节,虽属可矜、但前奉会审具题,长喙曾未尝息。惟海澄公款列分银数目,面质凿凿,遂即公详定案,更何据以为平反地乎?勘覆无异,相应仍照原拟。至于定老子曾汝云系顺治十一年进学,妹娘子龚元礼系顺治九年进学,钻营情节,矢誓无有。即前试文未有规模,执称刑威之下,心胆俱丧,亦安能为文者?但叛逆家属律载没入之条,似可无烦深求也。若伍八娘的名吴胤开,考进在崇祯十四年,历年甚远,况属伍乞娘踈族,即试文亦成规模,当有淄渑之辩,姑祝网以副部慈,而非卑职所敢请也。取供具招,解详本司。
蒙批:曾汝云、龚元礼文艺俱无规模,凛奉明纶严审钻谋情弊,该府轻听狡辩,谓二犯已经没入,无烦深求;吴胤开又以逆犯踈族,径为祝网;王言国宪,概无戒心,该府何不自爱至此也!仰会刑厅吊各犯刑讯,取进根因,并查阅原卷文理有无营谋情弊,妥确招解,以凭覆转,速速,此缴等因,批行到府。蒙府正在吊取会审覆详间,又奉抚院宪票行司:照得曾定老等奉旨处斩讫。其各犯仍行再审。今海澄公业已到省,于本月二十日齐赴城隍庙会审。备牌仰司查照部咨事理,即将柯文老等吊赴城隍庙,候本院与按院会同海澄公按临,公集署福刑厅事邵武府推官陈适度,吊取文老等逐一研鞫。柯文老仍照前供辩,坚口不认。陈卯老耆昏晦,仍前狡辩不认。据曾汝云供:那时父定老严刑之下,父子关切,心绪错乱,是以文字无规模,钻营情弊无有。前罪也是有了。若有,何苦不招?家下无有举人。龚元礼供:父妹娘那时严刑之下,父子关切,心绪错乱,是以文字无规模,钻营情弊无有。前罪也是有了。若有,何苦不招?家下无有举人。伍胤铠供:自崇祯年间进学,并无钻营情弊。龚用娘供:与哥哥分居做生意是实,并不领哥哥仔本,俱是自己仔本,在杭州贩买棉花是实。黄晋供:黄孙娘是他亲哥子,因壬辰年攻破漳州,逃难不知下落。晋逃在泉州,本钱并不知道。取各口供并柯文老等仍发到司。
除将龚用娘、黄晋二犯,系续获解,审恐口供未确,另行泉州府再加细查外,随蒙署司事副使萧炎覆审看得:柯文老、陈卯二犯,奉旨再审,遵宪行司确研,敢不慎重直穷到底,以昭信案?但屡经刑讯,文老供称:身为青衿,并未为商。陈卯供称:老疾在家,并无领银之事。坚口不承,虽抵死熬刑,极口称冤。其如海澄公开列数目,则文老、陈卯狡辩如前。但先奉题明,应照原拟。其决犯曾定老之子曾汝云、龚妹娘之子龚元礼,面试文字,未有规模。据曾汝云供系顺治十一年取进,龚元礼供系顺治九年取进,殆今七载,科岁历考在案。近蒙会审,面试文字,皆因其时在严刑,为子之心不无昏乱,仓卒为文,未免规模有悖,其钻营之弊,已经会同海澄公细鞫,委无确据,姑照府议,以没入之犯免其深求。至于伍胤铠与伍乞娘原乃族属,比同胞者有间,应否宥豁,具招呈详巡抚刘都御史。奉批:柯文老等业奉部行按院,覆审明确具奏处决。其曾汝云等钻营生员举人情弊,亦奉部驳严审。至未获之龚用娘、黄孙娘,严缉另结,今已捉获审供在案。该司不入招内,是何意见?若五商逆本、叛产、并籍没妻子、眷属、及应流父母、祖孙、兄弟,亦应一并查解汇题,以结大案可也。该司既叙全招,何不逐一详结?仰再将龚用娘等口供查入,详明按院批示行,缴。又蒙巡按成御史批据本司详同前招,蒙批:候抚院会题,缴。俱批到司。
蒙司随将龚用娘、黄晋口供,另行原籍查覆缘由,具详本抚院。奉批:柯文老既会同公审,自应一并题覆。查部文限七个月,有巡按御史再行亲审之语。该司应详明按院批示,其余俱照原行。并会审口供确覆,速速,以凭具题,不得迟错,缴。又详蒙本按院批:该司速行覆确入招,通详具题,缴等因。复行催泉州府查覆。蒙府具由回称:蒙票仰府即查龚用娘果否与龚妹娘同居,有无领过逆资,是否自己本钱在杭州贩买棉花来历。其黄晋所供黄孙娘攻破漳城逃难,不知下落,晋逃泉州,住址果否端的,逐一拘吊各族属邻佑到官,细加研确,所供前情,取具口供并甘结具由报司,以凭转报。仍行漳州府严缉黄孙娘解报。其未获曾肖吾,该府躧缉务获,以便并结等因。蒙此,随行漳州府缉获黄孙娘,行南安县缉获曾肖吾解报。仍行晋江县拘吊龚用娘、黄晋各族属邻佑,查讯确供,取具甘结详报去后。今据该县申称:遵依差吊龚用娘、黄晋各族属邻佑,当堂研鞫。据龚用娘族长龚兴、龚华供:族侄龚用娘,原住府城万厚铺,后移仑上乡。族侄龚妹娘,住福全所,并无同居及无分领逆本。用娘先年有自己本钱贩买棉花经纪,不敢冒供。如有隐庇,兴等甘罪。又据万厚铺家甲生员陈洪猷、丘福、郑二供:龚用娘先年在本铺住日,并无龚妹娘同居。于十二年间搬移出城。以后猷等不及知,不敢冒供。如虚反坐。又据仑上乡邻佑吴瑞、苏胜、卢大供:龚用娘十二年十一月来本乡住,并无妹娘同居。至十四年十二月移住福全,不敢冒供。又据福全所邻佑王锦初、郑元供:龚用娘于十四年十二月搬移家眷来住甲内,并无妹娘同居往来,亦不见有做生理。至于十五年二月间,缘事拿解等情。又据黄晋甲邻生员林斌全、陈丰城、陈元甫供:黄晋原系漳籍。因顺治九年漳州城破,逃寓泉州晋江县二十七都陈埭乡教读,只身并无眷属兄弟,所供是实各等情,供明在案。据此,随该卑县看得:龚用娘与龚妹娘,同宗兄弟也,分居各别贸易,原不同资。族长龚兴等之口供,凿凿可据。至于黄晋,原隶漳籍,以城破逃泉,伊兄孙娘逃难遗失。卑县细加讯鞫,俱有甲邻合词佥结,保其无他。遵依取到各家甲并族长甘结同印结申解到府。随经本府知府陈秉直细加当堂覆讯。据龚用娘族长龚兴等、万厚铺家甲陈洪猷等、仑上乡家甲吴瑞等、福全所家甲王锦初等,又据黄晋陈埭乡家甲生员林斌全等供称,与县审无异,取各口供在案。据此,除黄孙娘、曾肖吾获日另解外,合将该县缴到家甲甘结及印结现在呈缴到司。
蒙署按察司事右参政马烨曾覆看得:龚用娘前奉会审,据供与族兄龚妹娘分居,自己用本做生意,并无同领逆赀。黄晋供亲兄黄孙娘因漳州破城逃难,晋逃泉州等语,已经呈报外,恐其供认未确,复行泉州府逐一细加查讯去后。今据该府拘吊龚用娘、黄晋各族属、邻佑研鞫确情,并取口供甘结及该县印结前来,合就详报等缘由,于本年十一月初四日,详奉巡抚刘都御史批:龚用娘与妹娘虽不同居,而苏杭买卖生理是实,即逆本有无支领,亦应于妹娘数内照追,用娘应按律定罪。黄晋系黄孙娘亲弟,前会审时供称原籍漳州,漳城失陷,兄逃无踪,伊避乱泉州,此中尚未明晰,仰即移明兴泉道确查来历,以凭题覆,速速,事关题覆,未得以府县一结草草了事,缴。又详蒙巡按。(下缺)
二
(上缺)刑厅牒称:案照柯文老一案,蒙臬司批驳会鞫。接准牒移,应即星驰趋赴,缘本厅带摄海防,见奉宪檄打造船只,庀材兴工难缓,兹计自泉抵省,往还必致失误,反复思维,分身无术,业经具详本司,请乞另委贤能会同鞫审。见在遵候批示等缘由移覆到厅。蒙推官黄如瑾具文详司,另批委官会审。蒙司批仰该厅会同邵刑厅,速速确审招解报。
随蒙福州府推官黄如瑾会同邵武府推官陈适度,规诣城隍庙,吊取文老与陈卯、龚用娘、曾汝云、龚元礼与各邻里家甲、地方族长、生员各人等到官,逐一细加研鞫。据柯文老供:前朝入泮,因顺治四年父被逆拷饷身死五年挈眷泉郡三教铺居住,在家读书,应役应考,不曾经商,委无领银。左邻陈荣洲、右邻周尔艧、对门蔡道笃、徐润、甲头周文、又对门左邻洪炳周知,并无领银。疏奏并无文名,后临审乃单开文为商伙。据周文供:小的与柯文老同住三教铺,见文老终日在家读书,不曾外出为商,并无领银。据生员蔡道笃供:系柯文老对门居住。柯文老系泉州府学生员,在城三教铺居住,读书生理,并无经商来往。他父被郑逆拷饷身故,以此避居府城,亦无子弟做生理的,无领银情由。凡大兵到泉铺派等事,俱与本铺策应的,无海上领银之事。虚甘坐罪。据右邻生员周尔艧供结得:柯文老系顺治五年十月进城,在尔艧三教铺居住,俱系读书,并无经商来往,果无领银情由,闭户肄业,如虚甘罪。据生员徐润供:住居柯文老对门。只见文老日在家中读书,不曾出门经商。文老系生员,于顺治五年十月移居泉州府晋江县三教铺,并无领银之事,所供是实,如虚甘罪。据陈荣洲供:柯文老住三教铺,小的是左邻。文老读书在家,并无买卖经商,亦无领银情由。据洪炳供:小的系文老对门,向在三教铺住,只在家中读书,早晚俱相见,文老并无出外经商领银之事。据陈卯供:原住三教铺,后戊子年十二月搬在云山铺,同潘榜居住一屋,卯住后落。顺治十二年,蒋水师占住前门清平铺,因兵丁取讨对象,卯故此日间去节孝铺陈四娘家避他,晚间依旧回家来。其妻子俱在原住屋内,并无经商,亦无领银。家中有些薄产。现有云山铺家甲李振祥、王三、清平铺家甲黄四、节孝铺家甲陈四娘、王巳观等可问。原海澄公题本内无名,是续开的。据云山铺地方阮联供:陈卯戊子年来住起,年老子幼,无去做商,未见有人来往。据家甲陈敬、蔡鹤、王三、陈冲同供:陈卯系顺治五年来住本铺,年老疯病,在家不曾去做商。据生员潘榜供:陈卯于顺治五年,与榜典屋后落居住。因蒋水师十二年借榜屋居住,塞了后门。卯与榜同前门小巷出入。十三年,因老耄怕兵骚扰,日间借生员陈问世小屋暂避。十四年,蒋水师搬移,卯依旧走云山铺,历住数载。卯疯病,子呱,并不见经商往来。据生员李振祥供:陈卯自顺治五年住居云山铺,原与祥同甲,历应铺派,见其老病在家,并不见有经商事情。据清平铺左邻黄四、右邻蔡科、对门郑遵一、林斗娘同供称:顺治十二年,因蒋水师借屋在中间,与榜俱由小门清平铺出入,并无做商货物往来,据节孝铺生员陈问世即四娘供:陈卯原住云山铺,因后落屋被蒋水师占住,塞密。后于顺治十三年四月,与世赁屋一间暂住。至十四年,兵丁搬移,卯回云山铺,并无经商货物往来。据龚用娘供:小的现居在城万厚铺,因大兵占屋,移去仑上乡。后因通乡被劫,搬去福全所,并无妹娘同居,亦无分领逆本。各有甲邻见证。妹娘系小的疏族兄弟。又供:顺治八年前,曾将自己本钱在杭州贩卖棉花,后因折本回来,再不曾出外了,实不曾分领逆本。据族长龚兴、龚华同供:族侄龚用娘,原住晋江八都岁图民籍,与龚妹娘系族中兄弟,素不同居,并无分领逆本。先亦外出经纪,因寇乱破耗。顺治八年,移入泉州府城万厚铺住。十二年十一月,大兵占屋,搬去晋江十四都仑上乡住。至十四年十二月,通乡被寇横劫,又搬去福全所东门住。各有甲邻结状可据。又据万厚铺右邻生员陈洪猷、左邻丘福、地方洪龙同供:顺治八年,龚用娘住本铺,并无龚妹娘同住。据福全所家甲左右邻王锦初、陈吉同供:龚用娘与龚妹娘并无同居来往。顺治十四年十二月,移居福全所内居住。据晋江县十四都仑上乡左邻吴瑞、屋主卢大供:顺治十二年十一月,龚用娘来在本乡居住,并无妹娘同居来往。至十四年十二月,通乡被土寇行劫,移居福全所居住。据曾汝云供:顺治十一年,蒙孔学道取进入府泮,科岁应考在案,学册证。设商,十三年四月事,已蒙两院会审多次,并无钻营情弊。据生员林淡薇口供:曾汝云于顺治十一年蒙孔学道取入学第二名,实由府县选送,并无钻营情弊,与淡薇素为笔砚交,因知其详。公论出自学校,不第淡薇一人也。据龚元礼供:顺治九年,宋学道取进,孔、陈二学道岁科俱考在案。单开设商分本在十三年四月,已经进学五年,海上始有设商。海澄公原疏单揭钻营,并无元礼姓名,两次会审,皆无指证,钻营事情与元礼殊不干涉。据生员陈奕晔供:龚元礼顺治九年入泮,出自真才,的无钻营情弊。生员各有身家,所保是实。取各供情在案。蒙会审得:柯文老、陈卯二犯,前经各宪据单历审,毫未供招,兹复奉批严鞫,而二犯之坚口如故也。至部驳谓其领银必有确证,蒙宪行泉刑厅就近拘质。怛以领银确证,非系逆党,即属商伙。今漏逆既无由追究,而原犯又已经正法,指证无人,宜该厅之谓无证可询也。再谓经商行藏,自有邻里可讯。今据泉刑厅转发晋江县查取二犯铺甲邻里供词结状在案,复经该厅细鞫无异。职等仍为逐一研审,而其众口一词,俱称文老素系生员,陈卯久已老病,并无经商情由,则是邻里所供,又皆未见其行藏者也。至龚用娘亦于庭讯之下,供称实未分领逆本,而就该厅原审之族长邻佑再加推敲,俱供用娘之与妹娘委系同族,而不同居,虽其先年曾在杭州贩卖棉花,往外经纪,其实自出本钱,初非同领逆赀者。本犯哓哓哀吁,而公结又有同声,此前宪之所以即为请豁也。其曾汝云与龚元礼钻营举人生员情弊,据汝云供于十一年进学,元礼供于九年进学,有案可查,而单开设商分本,乃十三年四月间事,则两犯之进学在先,况亦均系生员,并非举人,虽云钻营暖昧,难以诸生一结定其有无,而查两犯前已屡经会审,从未得其钻营实据。但以两俱逆属,按律入官为奴,今亦无情节之可诘也。此数犯者,职等谳法已穷,仍与原单不符。第以事关重狱,原经各宪定案职,等未敢擅以矜请。其伍胤铠已据该府缴到晋江县印结,与其族长伍赓臣等结,称胤铠与伍乞娘乃系五服之外者,取有结状存案,具由于本年十月二十日呈解本司。
蒙批:据详各犯并邻里口供,似与部驳相符。但海澄公单开凿凿有据。如云文老等不承无证,则前曾定老三犯,于公审时亦未见俛首服辜,何以遂定爰书耶?且二犯原经允拟监候在案,今俱审并未领本生理,便非其罪矣。罪虚则赃悬。今日何等功令,已经案拟照追之逆本盈千盈万,果否可尽为抹煞乎?龚用娘据称八年耗本在家,并未出外,历有住址结证是矣。何十四年十一月内行拘未见到官,覆疏中尚有照提另结之语?龚妹娘曾称其在杭为商,岂属虚供?邻里之公结,似未可使为确据也。至曾汝云,单开受伪国姓密嘱钻营,则其情事原属隐昧,岂可告之友人?诸生公结,更为无谓,而又何得以进学在先,领本在后,听其巧抵也?与龚元礼俱应一一严究。仰邵刑厅会同福、延、建三厅从公执法,再加覆勘,逐一研审,务究真情,毋听簧鼓,毋泥成案,必须另出手眼,招拟妥确,方见问刑风概。事关叛逆,承问责任匪轻,毋仍前依样葫芦,草草由覆,再干驳讯也。速即解报,以凭覆转,缴。
随蒙邵武府推官陈适度,会同福州府推官黄如瑾、延平府推官杜汝用、建宁府推官王嘉生,亲诣城隍庙,吊取文老与陈卯、龚用娘、曾汝云、龚元礼及各邻里家甲、地方族长、生员人等到官,逐一细加研鞫。据柯文老及甲头周文、甲邻蔡道笃、周尔艧、徐润、陈荣洲、洪炳各供与前无异。又据陈卯并地方阮联、家甲潘榜、李振祥、陈敬、王三、蔡鹤、陈冲、郑遵一、林斗娘、黄四、蔡科、陈四娘、唐团观、王巳观各供同前无异。又据龚用娘供: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拿妹娘,十二月解来省。至十五年正月十八日会审,突指妹娘有弟用娘。十五年正月二十四日,抚院差官丘成去泉州,二十九日到,二月初一日,小的即被拿监泉州府晋江县狱。二月十五日起解上来。二十三日到省,即监按察司监,见有监簿可据。覆本系正月二十六日,小的提解未到。小的顺治六年有去杭州做生意,至八年本钱破耗回来后,一向在家,并不曾出门,并无分领逆本。及据族长龚兴、龚华、地方洪龙、甲邻陈洪猷、丘福、王锦初、陈吉、吴瑞、卢大各供相同。又据龚元礼供进学在顺治九年,曾汝云供进学在顺治十一年,俱在单开年月之先,并无钻谋情节。及据甘结生员陈奕晔、林淡薇各供同前无异。取各供情在案。随蒙会审得:柯文老、陈卯二犯,部驳以本犯不供,恐涉疑案,而令询之领银之确证,与邻里之口供,诚务求其实也。及历经研审确证,既无由追究,而里邻家甲诸供,又谓柯文老生员读书,并未经商,陈卯老病在家,亦未贸易,固严审同前不改也。但在当日两院与海澄公公审并各官会审,固原无口供,而有海澄公之开单凿凿,因定爰书,则今日爰书既定,固难以本犯之不认、里邻之不供听为狡辩也。追赃拟辟,应照原案。至龚用娘原系妹娘族弟,并末领本,六年商浙,八年回家,历有住址可查。其十四年行拘未到官者,彼时疏内原无其名,至十五年正月十八日会审时,龚妹娘始有用娘之供。至二月初一日文始到泉,拏获行解,卷内月日可查。而覆疏中照提另结之句,乃二十六日拜呈之疏,此时尚未到官也。领本无据,前请非纵。其龚元礼、曾汝云钻营生员举人情节,二犯皆非举人,而一进学于九年,一进学于十一年,固皆在海澄公单开年月之先。即诸生之公结无谓,而严加讯问,终莫得其钻营之据也。前罪已定,应照原拟。黄孙娘、曾肖吾俱俟严缉获日另结可也。其伍胤铠已据有该府缴到该县印结及族长里邻甘结,系在五服之外,相应如前宥释。统候裁夺。具招于本年十一月初三日呈解本司。
蒙批据详柯文老、陈卯二犯,仍据单开遵照原案追拟是矣。但奉部驳勘者,诚以人命至重,期于详慎。今既称屡勘领银无证,邻里供吐如一,骈首之斩,酌情揆法,果否允协,仰各该厅再加详勘,拟议妥确,并龚用娘、曾汝云等逐一查照部文,研审明白,务无遁情,速报以凭招解按院审夺,缴。
随蒙邵武府推官陈适度会同福州府推官黄如瑾、延平府推官杜汝用、建宁府推官王嘉生诣城隍庙,吊文老与陈卯、龚用娘、曾汝云、龚元礼并一干邻里、家甲、族长、生员人等到官,逐一细加研鞫,各供与前无异。蒙覆会审得:柯文老、陈卯二犯,职等历经会讯,领银之确证既无,而邻里、家长之供,一云读书,一云耄病,俱未经商,前后如一辙也。在当日严讯数次,固不留余以俟后之推敲,而无如推敲毕至,而终无供可据。职等伏读部驳,诚有见于人命至重,不厌详慎。第宪案在前,爰书久定,今日何敢遽信狡辩,而轻各宪历审之成案?诚如宪驳所云,盈万赃银,敢轻抹煞也。二犯应仍原拟。其龚用娘领本无据,且与妹娘疏族,照前请宥,诚非纵也。龚元礼、曾汝云虽钻营生员举人无据,而前罪已定,无容再拟。吴胤开既有印结,应如前宥释。黄孙娘、曾肖吾,俱俟严缉获日另结可也。具招于本年十一月十六日呈解本司。蒙批:海上游魂,屡烦天讨,奸民附逆,潜为奸细者,俱当寸磔,不足蔽辜。前奉部题,勿令株累无辜,后奉部驳,查柯文老、陈卯领银之确证,行藏之邻里,至详至慎。今据各厅详称,谓合邑之佥结无异,历审之成案难轻,但属两端,恐非定案。仰各厅再加严审,确招速报,缴。
随蒙郡武府理刑推官陈适度会同福州府推官黄如瑾、延平府推官杜汝用、建宁府推官王嘉生亲诣城隍庙,吊取文老与陈卯、龚用娘、曾汝云、龚元礼、并邻里、家甲、族长、生员人等到官,逐一细加严审,各供同前无异。蒙覆会审得:柯文老、陈卯二犯,职等屡审,复奉宪驳,务求定案,是诚明慎用刑之至意也。但二犯之所以成案者,以海澄公之开单,在当日抚、按两院同海澄公刑讯竟日,狱贵初情,彼时固皆莫得其实据也。职等严讯再四,二犯之称未经商,合之里邻之确供,又一云读书,一云老病,皆未贸易,又历前后如一词者。是职等极数四之推敲,经多官之推测,固欲求一定案而不能也。然而成案在前,宪拟在案,以海澄公有开单成狱,兹当功令森严,又何敢以本犯里邻不供,遂以前单为不足据,前拟为不足凭,而轻为矜请也?二犯并各犯俱应仍照原拟,取供具招,呈解到司。
随蒙本司按察使周师忠覆审看得:犯人柯文老、陈卯等前奉抚、按两院、海澄公会同严讯,业经定有成案。后奉部驳,欲广皇仁,使玉石有分,诚为慎重人命之至意也。既据各(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六八~五七三页。
·三九四、部覆「阿达哈哈番郭熺奏称」残件
(上缺)惜身命,情愿往协,亦能除通海之弊。但郭熺朴资不可以外取,臣竭心悉陈,原非以八旗无人。且兵行粮随,关系国家钱粮,恐部覆不准。郭熺深谋勇烈,万无一失,臣敢以身家为保等因。顺治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据奏事宜,似属可行。尔部速议具奏,钦此。
又为遵旨回奏事:该镶蓝旗乌金超哈海尔兔汉军都统下阿达哈哈番郭熺奏称:窃臣沐荷皇恩,十有四载,世袭四代,荫及子孙,洪恩屡加无已,愧臣出征一次,犹未独展心力,以报高厚。今海贼未灭,正臣竭忠图报之时,安敢偷闲自委?臣虽老,壮志犹存,但不敢效毛燧之自荐,恐无以见信于朝廷,反深罪戾。兹幸镶黄旗拜塔喇布勒哈番臣尹大器荐臣征海,伏蒙召对,臣始得披心为皇上言之。郑成功小丑,有何计智,不过藉巨浪危波,儿戏王章,有何难擒。但兵以独断则神,乃无漏泄军机之弊,令以权专则严,乃无纪律不齐之患。傥皇上不吝敕印,暂加臣以大权独断,臣能屈指奏捷矣。臣更有请者:海贼历年负固不服,乌合之众颇多,臣虽胜算无遗,亦颇左右相辅。臣荐镶黄旗佐领章京张琮、正黄旗阿达哈哈番陈梦柏,皆福建名将,有冲锋破浪之才。万乞严旨敕辅臣行。更祈敕福省王爷并督臣、抚臣、提督臣、海澄公臣会议,就(中缺)旨敕督臣掣何营凑足,乃足食足(缺七字)手舵工,臣必亲募,略动钱粮,傥不以(缺四字)伏乞敕部密覆等因。奉旨:据郭熺密疏内俱属可行,尔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议得:查拜塔喇布勒哈番尹大器密疏,臣部议覆:郭熺应授招抚贼寇总兵官,给与印扎具题,奉有依议速行之□在案。今郭熺疏称拜塔喇布勒哈番尹大器既荐臣征海,伏祈皇上不吝敕印,暂加臣以大权独断,臣能屈指奏捷,亦须左右相辅,镶黄旗佐领章京张琮、正黄旗阿达啥哈番陈梦柏,皆系福建名将,有冲锋破□□□,更乞(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六本五七三页。
·三九五、招抚关成功部下建功来归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维自古帝王,抚御寰区,乂安中外,凡属血气之伦,咸被生成之德,即有愚迷顽梗,亦不忍绝其自新之路,弃于化外。朕荷天眷命,缵承大宝,敉宁率土,嘉与维新。逆贼郑成功盘踞海隅有年,罪恶贯盈。至其部下伪官将士人等,虽从逆助恶,但念尔等或属其旧党,归正无由,或遭其迫协,不能自拔,违远乡里,捐弃坟墓,亲戚暌绝,骨肉仳离,揆诸人理,宁无动念。只因陷溺既深,虐焰久锢,自揣罪重,即归正抒诚,恐难邀宽典,踌躇观望,情所必然。朕洞鉴隐衷,深为悃恻!兹特开一面,赦其既往之辜,予以功名之径。凡伪官将士人等,有能将郑成功生擒来献或斩首来降,必破格论功,锡封公侯。如不能擒斩郑成功,或擒其妻子,或各率所属伪官兵丁投诚,亦从优叙录,不吝高爵重赏。至于马信、李必、王戎、高谦等,虽背恩从逆,念其陷贼之由,有恐无辜被人诬参而从贼者,有力穷被执者,有畏罪苟免偷生者,未必甘心从逆,亦因畏罪不敢复归。果能生擒郑成功,或斩其首,或擒其妻子,或自领部曲,或招贼党羽来归,不惟赦其前罪,仍一体分别封官。朕奉天子民,布大信于天下,招携怀远,决不食言。尔等亦宜尽释疑畏,乘时建功,勿得坐失事机,自贻后悔。江南、浙江、福建、广东王公将军督抚提镇等官,速行布告,咸使闻知。顺治十八年闰七月十三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五二页。
·三九六、兵部揭帖(顺治十八年十一月二十日到)
兵部揭为奉差事竣、谨陈管见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本部覆原任本部尚书苏密奏前事内开:镇守福建同安县副将施琅,自投诚以来,仍身任守此要地。臣至同安,视其整练兵马,防守汛地,真有实心为主报效之意。此副将所管兵丁一千,原系海澄公标下之兵。其防守之城,与贼城厦门、金门紧对,最为要城。此副将应给与总兵敕印,仍作海澄公所属。应请特敕下海澄公黄梧与副将施琅等,加意防守,以穷此贼,令其招徕,并恩养投诚官兵与端图招抚贼内之人等因。顺治十八年八月三十日奏,九月初五日奉旨:这奏内各款,俱应行要务,依议速行,该部知道,钦此。
钦遵密封到部。除疏内各款,俱即遵旨行令浙、闽、江南三省各该督抚、提督钦遵外,查驻防同安副将施琅既奉旨给与总兵敕印,应授以署都督佥事,充同安总兵官,敕书应揭内院撰给,关防移咨礼部铸给等因。顺治十八年十月二十三日题,本月二十五日奉旨:是,施琅着授署都督佥事,充同安总兵官,写敕与他,钦此。钦遵抄部送司,除关防移咨礼部铸给外,所有敕书,相应揭请拟撰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具揭帖,前赴内院,请烦查照撰给施行,须至揭帖者。计开请敕官一员署都督佥事充同安总兵官施琅驻札同安。顺治十八年十一月二十日,兵部尚书加一级明安达礼,尚书加一级今降三级照旧管事梁清标。(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五六页。
·三九七、严禁通海敕谕
皇帝敕谕江南、浙江、福建、广东等处地方王公、将军、总督、巡抚、提督、总兵、沿海地方文武各官:逆贼郑成功盘踞海徼有年,以波涛为巢穴,无田土物力可以资生,一切需用粮米、铁木、物料,皆系陆地所产,若无奸民交通商贩,潜为资助,则逆贼坐困可待。向因滨海各处奸民商贩,暗与交通,互相贸易,将内地各项物料,供送逆贼,故严立通海之禁,久经遍行晓谕。近闻海逆郑成功下洪姓贼徒身附逆贼,于福建沙城等处滨海地方,立有贸易生理。内地商民作奸射利,与为互市。凡杉桅、桐油、铁器、硝黄、湖丝、紬绫、粮米一切应用之物,俱咨行贩卖,供送海逆。海逆郑成功贼党于滨海各地方私通商贩如此类者,实繁有徒。又闻滨海居民商贾,任意乘船,与贼通同狎昵贸易。海贼系逆命之徒,商民乃朕之赤子,朕轸念生民,设立官兵防守。今商民不念朝廷德意,背恩通逆,与贼交易,该管官兵亦不尽心职守,明知奸弊,佯为不知,故纵商民交通贸易。揆之法纪,岂宜宽宥?向来屡经严饬该地方官图便亡私,疏玩徇隐,漫无稽察,以致藐法作奸之徒愈多,背旨通逆,罪不容诛。此等弊端,彰着最确。但念已往前罪俱免追论,其海贼入犯江南案内一干罪犯,除康熙元年以前审结外,其余的亦从宽免。今滨海居民,已经内迁,防御稽察,亦属甚易,不得仍前玩忽。自康熙元年以后,该地方文武各官痛改前非,务须严立保甲之法,不时严加稽察。如有前项奸徒通贼兴贩者,即行擒拿,照通贼叛逆律从重治罪。其保甲十家长,若不预行出首,亦照通贼叛逆律治罪。若地方文武各官,于所属地方不遵禁例,严饬督抚、提督、总兵官等不时加稽察。容隐奸徒,致官民绅衿商贾船只如前下海,被旁人首举,其首举之人授官赏赍,该管官以知情故纵从重治罪。总督、巡抚、提督、总兵官等亦从重治罪。王公、将军所属官兵,若不严加禁饬,致有前项弊端发觉,亦罪不宥。其在贼中洪姓等贼徒,于海滨贸易之人,该管地方文武各官,着严行稽察。海滨地方文武各官、绅矜、兵民、商贾人等,若有泛海之船,俱举送于该管总督、巡抚、提督、总兵官等奏报。若隐匿不举,后经发觉,即以通贼叛逆治罪,决不宽贷。又闻海逆奸细,多为僧道,潜游各处,探听消息,各地方寺庙僧道容留往来,地方各官亦无稽察严禁,以后各地方僧道须恪守清规,不得容隐奸徒及来历不明之人,地方官亦须严行稽察。如僧道私行下海及容隐奸细,亦照通贼叛逆律治罪,该管官亦以不行稽察治罪,不饶。特谕。顺治十八年十二月十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五七页。
·三九八、潮镇吴六奇定期进发厦门残件
(上缺)能鉴其忠也。可否祈贵部院就近会商两王,大加酌确,此系地方公事,务期至当,无拘异同,幸勿以鄙见为是可耳。合就移会,烦为查照酌妥,速赐移覆,以便迅行知会福建督院,并檄行该镇遵照等因。准此,就经移会平南王。随准平南王咨覆内开:为照吴镇捐资造船,忠诚可嘉,既经督院查照部文,酌议甚为妥确,无庸另议,拟合咨覆等因。准此,备咨移会督臣查照去后,当经督臣会檄行令吴镇遵照,会同惠潮道将所报造完船只,酌量沿海险要,分布扼守。如郑逆船只突犯,互相协力,相机扑剿。
四月二十七日,准总兵吴六奇移称:三月初八日,奉总督福建李部院宪牌:仰镇会同苏、许两镇,定期于五月初八日一同进发厦门。其所统战船,旗帜号带,一并会同色样,先行驰报本部院,以便传谕满汉官兵,于出洋会剿之际,始便遥望识认,一同夹击,庶不致临时错误,军机慎密,速速勿忽等因到镇。当即移会苏总兵、许副将阴同订示去后等因到臣。
五月十七日,又准总兵吴六奇移称:兹当师期已届,职捐造战船,先拨二十四只,择本月初二日吉辰祭江,委游击马嵩等带领官兵,仍造官兵册一千员名,赴潮巡道验阅出海去后。但职所造之船,新募之兵,未经训练,不便尽遣。尚存一十六只,俟苏总兵、许水师合■〈舟宗〉齐后,另商潮巡道进发等因,移报在案。随准督臣会牌内开:为照吴镇报国心诚,杀贼念切,先请愿发战船四十号,与碣石苏镇及许龙同攻厦门剿捣。但维时藩院见郑逆党与贼艘尚在游奕潮海,致议留该镇前船,布守沿海险要。盖以卫潮即是援闽,均属一理。然檄行之后,又曾据该镇呈报,业移苏镇、许龙订约旗帜色号,及将战船移送潮道验阅出海。是该镇报效之心益又愈切,所以本部院不复檄阻。且今据报贼艘俱多潜遯回顾厦门,则潮海之防又似可缓。该镇前船,正当勇往,以遂初心。合就亟行会同平南王、巡抚部院,牌仰该镇照依事理,即查原报,部落战船四十只,曾否的(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三本二六五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