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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榻野史

绣榻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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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榻野史》共两卷,题情癫主人著,小隐斋居士校。

   作者为吕天成(1580-1618),字勤之,浙江余姚人,为内阁大臣吕本的曾孙。成书于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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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榻野史上卷   情颠主人著 小隐斋居士校正

  西江月

  论说旧闲常见,不填绮语文谈;奇情活景写来难,此事谁人看惯。

  都是贪嗔夜帐,休称风月机关;防男戒女被淫顽,空色人空皆幻。

  话说扬州地方有一个秀才,姓姚名同心。因住在东门里,便自号叫做东门生。

  真是无书不读,又通晓佛家道理,爱做歪诗,又喜吃些花酒。原是一个极潇洒的人,先娶魏家的女儿做媳妇老婆。这魏家女儿与东门生,都是甲子年间生人,容貌甚是丑陋,终日里代病,故此东门生鱼水上不得认意。后来到二十五岁上就死了,东门生前妻不美,定要寻个极俊俏的做继室媳妇。

  又有一个小秀才姓赵名大里,比东门生年纪小十二岁,生得标致得很。东门生千方百计,用了许多的手段,竟把大里哄上了。白天是兄弟,夜里同夫妻一般。东门生虽则死了媳妇,却得大里的屁股顶缸。又过了几年,东门生到了二十八岁,忽有个姓孙的媒婆,来说隔街琼花庵西首,姓金的绸缎铺老板的女儿,年方十九岁了,又白又嫩,又标致得很,东门生十分欢喜。便将盛礼定下,拣了个上好吉日,娶过门来。

  东门生见了模样,真个美貌无双,一发欢喜得很,略略一打听,人说金氏做女儿时节,合小厮们常常有些不明不白的事。东门生也不计较这样事儿,便是新婚,又舍不得丢了大里,大里日日在屋下走动,没人疑惑他,大里的娘叫做麻氏,人人都顺了口儿叫做麻婆婆。麻婆婆二十岁守了寡,教大里读书,十分严紧照管,自己身子着实谨慎,大里供着他,也是极孝顺的。

  癸已年东门生三十岁,金氏二十一岁,大里十八岁,麻婆三十三岁,大里是麻氏十六岁上时节生的。麻氏要替大里寻个标致女儿做亲。大里说正要用心读书,好赶科举,不要妻小哩。就禀了麻氏出外边寻个朋友,依旧合东门生一处看书,隔一日才回去看望麻氏。东门生也常在外边书屋里同宿,一发亲密了。大里因在他家读书,常常看见金氏,心中爱他道:“天下怎么有这样标致的妇人,怎得等我双手捧住乱弄不歇呢?”金氏也因见了大里,爱他俊俏,心里道:“这样小官人,等我一口水吞了他才好哩!”两个人眉来眼去,都有了心了。

  东门生略略晓得此风声,只因爱金氏得紧的意思,倒要凭他们快活呢。又常恨自家年纪小的时节,刮童放手铳,斲丧多了,如今年纪长来,不会久弄,大里又是嫡亲的好朋友,心里道:“便待他两个人有了手脚,倒有些趣味。”

  一日,东门生合大里正吃酒饭,来唤金氏同坐吃饭。金氏摇着头不肯,道:“羞人答答的,怎么陪了客人坐呢?”东门生笑起来道:“他便叫做我的阿弟,就像你一样的老婆,都是我戏过的。说甚么羞人呢?”金氏掩着口笑道:“你合他有些缘故,我合他甚么相干,怎么好与他同坐呢?”东门生道:“不要论长论短了。”

  金氏才走来同坐,因此上每日三餐,定然同吃。

  后遇东门生生日,三人同坐吃酒,大里金氏偷眼调情,两人欲火,不能禁止。

  大里假意将筋儿失落于地上,拾起时,手将金氏脚尖一捏,金氏微微一笑。金氏取了杨梅一个咬了半边,剩下半边,放在棹上,大里见东门生不来看,即偷吃了。金氏又微笑了一声。到晚酒散,两下别了。虽日亲近,只是有些碍难,东门生又没有个冷静所在儿,两下里思量,真是没有计较。

  一日,东门生合大里在书房里说起几年干事的趣向,东门生把棹拍敲一声,道:“我怎能够把天下极妙妇人着实一干,方才畅快我的心。”大里道:“阿嫂的标致也是极妙了,哥哥要寻一个,真叫做得福不知,又叫做吃肉厌了,又思想菜吃呢?”东门生道:“阿嫂新来的时节原好看,如今也不见怎的了!”大里道:“我看起来便是,如今满天下也没有像阿嫂好的。”

  东门生笑道:“阿弟道他美貌,怎么不眼热呢?”大里笑道:“亲嫂嫂便是眼热也没用?”东门生道:“那个有甚么难,当初苍梧饶娶了老婆,因他标致,就让

  与阿哥了。难道我不好让与阿弟么?”大里笑道:“哥哥若做苍梧饶,与小弟便是陈平了。只不知阿嫂的意怎的?”

  东门生道:“妇人家都是水性杨花的,若论阿嫂的心,比你还要热些哩,你便晚上依旧在这书房里睡了,我就叫他出来。”大里连忙作了两揖,道:“哥哥有这样好心,莫说屁股等哥哥日日戏弄,便戏做捣的衕桶一般,也是甘心的,这样好意思,怎么敢忘记了,我日里去望望娘就回来。”东门生道:“正是。”大里跳钻钻的别了东门生走去了。

  东门生就进房里来,见金氏吃过晚饭,正要脱下衣服去睡,东门生就亲了一个嘴儿,金氏问道:“大里去不曾?”东门生应道:“去了,方才被他说了许多的风月语儿,听的我十分动兴,你可快些脱的光光的拍开,来等我一射,出出火气。”

  金氏笑道:“这个事,是我与你本等事儿,那用别人撺哄。”

  就脱了裤儿,仰眠在凳上,两脚慌忙拍开,手捏了东门生的屌儿,插进屄里去。东门生急急抽送,金氏笑问道:“方才大里说甚么风月的话儿,哄的你这样兴动,你便说说我听,待我发一发兴。”东门生道:“当初我与他炒茹茹,还嫌我的屌儿大,又怪我射的长久。过了二年,他的屌儿大似我的,又卖弄自家许多的本事道,会整夜不泄。合他戏的妇人,定弄得屌屄肿破呢!常州有个小娘,极有本事,屄里会吞锁,男子汉极会戏的,只好一百来抽就泄,被他弄了一夜,到五更那小娘七死八活,讨饶才罢!”

  金氏笑道:“谁叫那小娘没廉耻,要他歪缠呢。”东门生道:“看了大里这根大屌儿甚是有趣,不要说妇人家欢喜,便是我也是喝采的,长八寸三分,周围大四寸多些,硬似铁锟,又火热一般的,若是就如大娘娘在,如今定请他去合薛敖曹比试一试。”就搂了金氏,道:“我的这心肝的骚屄,必须等这样大屌儿戏弄才有趣哩。”

  金氏听了,十分过不得道:“你不要说了,我骨头里都酥去了。你称扬他这样本事,待他安排的我讨饶,我才信哩。”东门生道:“晚些我叫他来在书房里,合心肝睡一睡好么?”金氏闭了眼点点头,道:“我要死了。”东门生道:“我心肝这样爱他,一向怎么不合他弄一弄呢?”金氏道:“方才是你说的,怎么道我爱他,便是我爱他,又十分爱你,怎么分了爱与别人呢?”东门生道:“他合我极好的,你是我极爱惜的,你两个便好好何妨,我就约他来,只是你放出手段,弄得他,到明日待我笑他,不要等卖嘴才好。”

  金氏笑道:“实不相瞒,我家爹爹有两个小老婆,一个是南方小娘,一个是杭州私离了出身的,常常在家内合婶婶、嫂嫂、姑姑、姊姊们说话儿,也责弄女人本事。我尽知道些,我恐怕坏了你的精神,不舍得簸弄,我要肯做,虽是镔铁风磨铜羚羊角金刚钻变的屌儿,放进我的屄里去,不怕他不消磨哩。”东门生道:“我的心肝说的是,我如今也不戏了,待你睡一睡,晚些好合他征战。”东门生拭了屌儿,又替金氏拭了屄边滑流水,起身出房来,金氏自家上床去睡了。

  却说大里回去望娘,在家里心急,等不到夜晚,先写一个帖儿与东门生道:

  阳台之会若何?古人云:“得千金,不加季布一诺。”嫂之貌,不啻千金;而兄之信,实坚于季布,即当披甲持戈,突入红门,先此奉上战书,呵呵。

  东门生看过又写一个帖儿回道:

  取笑他,说撒毛洞,主已列陈齐邱,若无强弩利兵,恐不能突入重围耳。必得胡僧贡宝,方可求合也。此后。

  大里看过了帖儿,看看的日头落山,好月亮上来了。大里来到东门生书房里,东门生笑道:“嫌早些,你也忒要紧呢!”大里笑道:“哥哥发了善心,早一刻也是快活一刻。”东门生道:“你在书房里且坐着等候,约有一更尽才好出来。”大里道:“专等,专等。”

  东门生即进到房里来,见金氏睡了,方才醒转来,正要走下床来,东门生搂住叫:“我的心肝,真睡了这一日。”把手去摸摸屄边,惊问道:“怎么屄边这等湿的?”金氏笑道:“你方才说了这许多的风月话儿,睡去只管梦见有人戏弄,因此这等湿的。”东门生道:“你梦见是那个戏你?”金氏笑道:“你管我做甚么?”

  一把手扯住东门生屌儿道:“你好好来,戏得我爽利才歇。”东门生搂了金氏道:“我的心肝,我的屌儿欠大不爽利,就有大里的屌儿射进屄心里去,我的心肝才能爽利呢。他来在书房里了,我就同你出去。”金氏笑道:“只好取笑,当真决使不得的。”东门生道:“这些妇人家,惯会在丈夫面前撇清,背后便千方百计去养汉,你不要学这样套子。”

  金氏搂了东门生笑道:“我的心肝,我养汉只怕你怪我,你若不怪,我的心肝,不瞒你说,那一刻不是要合他弄一弄呢。你从前叫我同他坐了吃饭,我看了嘴脸身材,十分爱着他,前日天气甚暖,他不穿裤子,着吴罗衫儿,里边那屌儿,硬骨骨的跳起来了。我屄里骚水不知流了多少,把我一条银红软纱裤儿,都湿透了。还有许多的迹痕哩!你去看看,你如今当真不怪我,今晚我便出去,只是我合你好得紧,便把心里事都说了,你知道了你切不可肚里冷笑我。”

  东门生道:“是我要你做的,决不怪你,决不笑你,我就同你出去,他等许久了。”金氏道:“且慢!且慢!脚也不曾洗得。”东门生笑道:“你只管去睡,不起来洗,到上轿时候,现穿耳躲,这是要紧的,待我替你洗。”便把金氏屄,捏弄洗了一会。东门生道:“可惜这样一个好屄屄,等他受用,只许你合他一遭,便要进来。”金氏笑答道:“不去由你,去了由我,便多一遭,也管我不得了。”

  遂拭净了起来,金氏要穿裤儿。东门生笑道:“不用穿了,左右就要脱去。”

  金氏笑道:“不要乱说,妇人家全恃男子汉来扯裤儿下的时节有趣儿,你不知道这里头的妙处。”当下便穿衣裤完了,东门生又捏了金氏的脚道:“真个小得有趣,你可换了红鞋,少不要搁在大里肩头上,等他看看也动情。”金氏即将红鞋换了。

  又叫东门生去到床头席下,取了汗巾来。东门生道:“你真个停当拿本钱的。”

  便寻来递与金氏手,扯手来到书房门边。金氏笑道:“实有些羞人难进去。”

  东门生道:“整日见的,你见了他,自然就不羞了。”就推着金氏走到书房门外,东门生叫大里开门,道:“今晚你到快活,实费了我千方百计的力气,方得叫他出来。”便把金氏推进书房中去,东门生反把门扣了。道:“我自去不管了。”

  金氏故意将身子往外边走,大里搂住道:“我的心肝。”就亲了一个嘴,道:“如今我的心肝,没处去了,定任凭我弄了。”东门生在窗外张看他。只见大里抱了金氏在脚凳儿上,灯底下椅子上坐了,看看金氏,叫:“我的心肝,怎么这等生得标致?”连亲了六七个嘴。把手去摸摸屄屄。金氏又将裙儿捻住,装不肯的模样,道:“且慢些!”就动身要去吹灭灯火。

  大里忙遮住道:“全要他在此,照你这个娇娇嫡嫡的模样儿。”着力扯裤,裤带散了,脱下来,便把手捏住屄皮。叫道:“我的心肝,我好快活。”就推金氏到床边,替他解了裙儿,扯去了裤儿。把两腿着实拍开,就把屌儿插进屄里去。金氏装出羞答答的模样,把衣袖来遮了脸儿,大里扯过道:“我的心肝,我合你日日见最熟的,怕甚么羞哩?”一发把上身衣服脱去,脱得金氏赤赤条条的,眠倒在床上,皮肤就似白玉一般可爱,大里捧了金氏脸儿细看道:“我的心肝,我每常见你,不知安排得我屌儿硬了多少次。今日才得手哩!”

  那时金氏兴已动了,着实就锁起来,一个恨命射进去,一个也当得起来。紧抽百数十抽,真个十分爽利。大里屌儿便大泄了。金氏笑道:“好没用!好没用!”

  大里笑道:“我的心肝,不紧笑我,我的屌儿是午间便硬起来,直到如今,心中真等得紧了,我看你这等标致模样,我怎么忍得到如今。第一遭,你便见我的本事。”

  金氏走起来要穿衣服,大里道:“你今晚还要到那里去,我还不曾弄你起头哩!”这时节,大里实在精来了,屌头不会即硬,又恐怕金氏看破着力支撑,抱金氏到窗前道:“我与你凳上照了灯做好弄,我今晚定要尽我的兴力才罢哩!”

  抱金氏仰眠在凳上,大里伏在金氏身上细看一回,连亲了六七嘴,咂得舌头的搭质着的响,道:“我的心肝,脸儿我日日看得见明白了,身子合屄屄还不曾看得仔细,如今定要看看。”先把两个奶头捏弄,又圆又光滑滑的,贴在胸膛上。把皮摸挞,金氏是不曾生产过的,并没一些皱路,摸到腰间。大里道:“好个柳叶腰儿。”

  摸到小肚子下头,像个馒首突起,上面生些软细细的黑毛,稀稀的几根儿,大里百般捏弄,拍开看看,就像熟红桃儿开列一般的。金氏把脚勾了大里的头到屄边。大里把口咬餂,把舌尖在屄里面餂卷。看金氏骚兴大动,屄皮张开,两片翕翕的动,骚水乱流。大里屌儿又硬起来。把金氏屁股掇出凳头上,两脚搁起肩头,看金氏,一双小脚儿,道:“我的心肝,真个是金莲三寸。”即把红鞋儿脱了,裹脚去了。捏住道:“我想前日吃酒的时节,假失了筋儿,得捏得一捏,道是快活了。不想今日待我解了裹脚,在此捏弄。”就把屌儿尽根射进去。

  金氏十分快活,笑道:“你屌头直顶我里头屄心里,便不动也是快活的。”大里尽力抽拽,一气抽了二百余抽,抽得金氏浑身酥麻了。搂住大里道:“我的嫡嫡亲亲心肝,弄的我过不得了,我怕这许多羞呢,不得了!我要把从小儿手段放些出来,你却不可笑我。”

  只见金氏迭起腰来,迎着屌儿,腿又摇,底鼓又颠,闭了眼,歪了头,口中做出百般哼哼嗳嗳的腔儿,只见屄会开亦会夹,把屌儿吞进吐出,紧抽紧锁,慢抽慢锁,骚水流了许多,把屌儿都浸湿透了。只听得叶着响声不歇。

绣榻野史 上卷(二)

  东门生在窗外看了半晌,也兴动起来。把手紧紧擦着自家屌儿,一边看一边弄,弄得精儿溅在书房窗下矮墙脚边。心内道:“这样一个标致的老婆,等他这样脱得光光的拍了爽利戏射,瞒诓自家躲差,那知道这折本白白送他燥脾胃,实在有些气他不过。只是爱金氏得紧,又是送他出来的,把老婆丢去凭他了。”

  闷闷昏昏回到房中去。正见丫头塞红,靠着挂画的小桌打盹。东门生心内道:“这丫头一向怕家主婆利害得紧,便是偷他,也是战陡陡的。我如今且好合他叙叙旧交。”就向前抱住亲了一个嘴,又把舌头伸出,把塞红牙齿上撬两撬。

  只见塞红从梦里惊醒道:“啐!啐!啐!是那一个?”东门生笑道:“是我,你道是那一个呢?”塞红道:“夜深了,睡倒不睡,只管胡缠做甚么?”东门生道:“你家主婆不在这里,我合你正好弄弄哩!”塞红道:“只恐怕娘就回来。”东门生道:“你娘正在那里弄,他丢了我,合别人弄一弄,我如今也合你一心一意弄罢!”塞红道:“你有这样好心对我,只怕我没有福就窝了。”

  东门生走到金氏床上去,就脱了衣服合塞红一头睡。塞红把裙子裤儿都脱了,仰眠在床上。东门生把屌儿插进屄里去,原来因方才在书房外边,把精儿弄出来了,阳气不济,一下抽去,合屌头銮转,就似蝣蜒一般,把龟头搠了几搠,塞红呀的笑起来,道:“你的屌儿到自自己戏了。”

  东门生过意不去,一来是羞,二来是性急,连忙把手将那搠弄得起来。只见屌眼有些俨水儿流出,一发像个绵花团了。塞红道:“这样没用的东西,也要我累这个名头,我自家合阿秀去睡,你自已睡了罢。”东门生道:“弄便不弄,你且睡一会儿,只怕待一会儿又会硬起来,我同你尽兴罢。”塞红道:“我便合你睡,就像宫女合内相睡,只好咬咬摸摸,倒弄的人心嘈,有甚么趣儿?”东门生心里说,留他同睡,其实支撑不过,因塞红是这等说,假放他下床去,自家朝床里边睡去了。

  却说大里合金氏在凳上弄的骚水流来,又抽了一二千多抽,叫道:“我的心肝,爽利么?”金氏说道:“不说起我的骨髓里都痒去了。”

  大里把屌儿抽出来,又把口来餂咬一回。且仔细看弄,见屄门里有个黑痣。笑道:“我决中了。”金氏道:“怎么?”大里道:“我常听见相面的说,屄上有个痣,决定做夫人。你既是夫人,我定是做官了。”金氏道:“不要乱说,起来做好。射得我快活!”

  大里又把屌儿插进屄里去,尽着力,重抽轻墩,紧送了八百回,又尽根推进抵住屄心贱么几十转。金氏满身麻木,口合舌头都冰冷,昏浑不动。大里把口布气,金氏方才开了眼,搂住大里,叫道:“我的亲亲心肝,几乎射杀了我。”

  且看了大里道:“我的风流知趣的心肝,这个才是我的老公,恨天怎么不把我做了你的老婆?”大里笑道:“你如今不是我的老婆,是我甚么?”金氏道:“是你娘。”大里笑道:“娘字上面多添一小字。”金氏笑道:“我既是小娘,今夜你得出阁钱。”

  大里搂了叫道:“我的心肝,天下若有这样标致,又有风韵知趣小娘,便是一百两银子一夜,也是出的。”金氏笑道:“拏来!拏来!”浑了一回,金氏道:“不要闲话,我有一件本事,要合你做一做,待本事还钱便了。”大里道:“你说来。”金氏道:“去到床上睡。”

  两人精赤赤的抱了头颈上床,叫大里仰眠了。金氏骑跨在大里身上,把头调转,两手捏了屌儿,屌口来品咂,又把舌头在屌头上卷餂,把屄门向大里口边磨擦,要他餂刮。

  金氏道:“这叫做鸾颠凤倒,便是铁汉子也弄矮了。你晓得么?”大里道:“快活难当。”应道:“我曾听见不曾做,看如今真个过不得了。”金氏咬住屌头,只是不放。大里道:“我的精要来在你口里,你不要怪我。”大里忍不住精就泄了,金氏一口都咽下去了。大里道:“我的心肝,怎么弄得人这样快活?如今调转来。”金氏道:“我还要咂他硬起来,才罢!”

  又含弄扯擦了一回,屌儿仍旧红胀突起来了。金氏转头来把屄正对着屌儿一下坐进去,连墩连锁,只管摇荡,大里的精又着实泄透了,约有一盏半来的,就觉得倦了。便搂住金氏在肚皮上,叫:“我的心肝,你的屄真个是世间少的,我屌儿这等龟了,还是这等咬住在里头,真正叫沙屄哩,就在我身上睡一睡也罢。”金氏道:“我还要你硬起来。”

  大里笑道:“我如今讨饶了,我倦的紧,不会硬了,明日晚头再做心肝射哩。

  ”金氏道:“亏你做买卖,图下来遭哩!”大里道:“今夜其实不曾尽兴,我的本事,决用明日出来一试,才是知趣的心肝。”金氏道:“我心里也不曾尽兴,我决对你说了出来,与心肝试本事。”大里道:“你若不出来,我就要死了。”金氏道:“心肝若不信,裤儿留与你做当头,只待我穿了单裙进去罢。”大里道:“这个极妙。”

  只听见鸡叫,看看窗儿都亮了。金氏道:“我要进去。”方才穿了衣服,缠了裹脚,着了鞋下床来,把手又扯住大里屌儿,道:“怎么有你这一根棒槌,这样长的锯了样糙的东西,塞进屄心里,真满屄都是屌筋塞住,再没一点漏风擦不着的去,妙得紧得紧。人说屄有五样好,五样不好,好的是紧暖香干浅,不好的宽寒臭湿深,我是紧暖不消说,若说香的,定用问我心肝才知道,干干浅两个字我自晓得没分了,说有臭的,我只是不信。”

  大里道:“心肝的屄说紧也难道。”金氏道:“不是我的宽,怎么你这等大屌儿射进去的顺流呢,你的屌儿比别人不同,屌儿也有五样好五样不好,你的屌儿再没有短小软蛮尖的病,只有大硬浑坚久的妙处,实是难得。东门生一向合我战的时候,泄的极快,像雄雉打水一般,一泄了,这一夜里再不硬了。怎学得你这等妙处,真是个活宝贝,凭你结发夫妻,也丢在脑后。只恨你泄了也就不会硬了,定用咂得我兴过才去。”又把大里屌儿扶起,呕了一回。方才出门去。

  大里送到房门外边,又亲金氏五个嘴,亲得金氏舌头儿辣焦焦的。又把屄来捏弄,指头擦进去,恨命的挖了几下。金氏也扯了大里的屌儿不肯放,蹲倒身子,口来咬屌儿一口,叫:“我的心肝,待我咬落了才快活。”大里道:“饶他吧,咬落了今夜晚早些出来咬他。”金氏道:“晓得,晓得。”两人分别去了。

  金氏进房里来,东门生方才睡觉醒来。金氏搂住东门生道:“我的心肝,我的心肝,丢了你一夜,你不要怪我。”东门生道:“屄昨夜快活不快活?”金氏道:“不要你管。”竟骑在东门生身上,把屄拍开含住龟头儿,连搓几搓,才有些硬挣起来,插得进去。东门生道:“你好好把昨夜里的事说与我知道,难道他弄了这一夜,你还不爽利么?又还要我来满载哩!”

  金氏便从头至尾,细细告诉他说:“你去见他用笑他,怎么这等没用东西,直等我安排的讨饶。若说他这根屌儿,不瞒你说,真是极妙的一射进屄里去,就觉爽利杀人。”就急搂住东门生,道:“我今晚还要合他一睡,我的心肝,你肯不肯?”东门生笑道:“引你不得了,就像是小娃子吃糖,吃了一块又要一块的,再去也不妨,只怕我的心肝吃力。”一边说,金氏一边在上面动,东门生忍不过精儿来了。金氏方才下身来,金氏用汗巾把屌儿拭干,又把屄门擦净。但见日高三尺,东门生道:“这时节大里必定还睡哩,等我写一个帖儿笑他。”

  东门生要起来写,因方才弄了这次,头晕眼花,只得叫塞红把紫檀匣里瓦现捧来,叫阿秀把古雕拜匣内罗龙文的墨,磨起来,取出尊生馆粉笺一付,依在床边就写道:

  吾弟三败于金,可见南宋无弱兵矣。昔日跨崔之兴安在哉!

  屈首请降,垂头丧气,徽钦之辱,亦不是过。可笑!弟即当招兵买马,卷士重来,以图恢复。毋使女真主得志,谓我南朝无人也。

  写完叫小厮余桃,吩咐他:“你可送这帖儿到书房里,赵小相公收折。”原来余桃是北京旧帘子胡同,学小唱出身,东门生见他生得好,新讨在家里炒茹茹的。

  余桃拿了帖儿,竟到书房里来,正撞着大里梳头,随接了帖儿,看完,呵呵的大笑,作回柬道:

  昨者轻敌,遂有街亭之耻,然亦佯败以骄之。尊谕三伏,不啻巾帼兑遗,令人努氛勃勃。晚当被甲跃马,誓矢得决一雌雄,必三犁肤廷,倒深入不毛,直捣其巢穴而扫腥膻,然后已。此复。

  余桃领了回帖儿,送交东门生。东门生见了回帖儿,也嘻嘻的笑。念与金氏听。且道:“你怕不怕?”金氏道:“不怕!不怕!包今夜晚定要他跪了讨饶呢。我听他书里说话,不过是要戏得我屄穿洞破的意思。又打觑我骚,可恨!可恨!今晚你不待我出去,我定要去了,你可写去道,定要斩了和尚的头,剥了将军的皮,抢了两个鸡蛋,放在热锅里,弄的稀烂哩!”东门生道:“你真说得好,不消写帖儿,我见他就与他说。”两个方才叫塞红拿衣服过来,穿了下床来,又是中饭过了。

  那里晓得大里曾遇着过一个方上人,会采战的,赠他丸药二包。一包上写着字道:“此药擦在玉茎上,能使长大坚硬,通宵不跌,倒头,若不用解药,便十日也不泄。”一包又写着:“这药入于妇人阴户内,能令阴紧干燥,两片涨热,里边只作酸痒,快乐不可胜言,阴精连泄不止,若进多遭不用乐,阴户肿疼,几日不消,若男子要泄,含冷水一口;妇人阴户上,把甘草水一洗,便平复如旧。”又写道:“此药只得施于娼妇,人家女人不可用,此药能损寿,多用则成弱症也。”大里看完笑道:“今晚也愿不得我,定用于他见一番手段了。”先取一粒抹在自家屌头上,又取一粒结在汗巾头上,袖带了扬州有名回子做的象牙角先生,怎么得个好天色夜呢。

  却说东门生吃了午饭,正要睡睡,只见学里的差夫来叫道:“明日学院到淮安去,打这里经过,就到瓜州地方去接。”东门生忙叫余桃取了衣巾,出门去对金氏道:“今日晚头我不得回来了,等他走来,你就留在房中宿了,一发便宜了。”金氏道:“你不在家里,我决不做这样事。”东门生道:“只要你心里不忘了我就是了,我如今去,就与他说你恨他的意思,叫他夜晚早些进来,我明日晏后回来,验你的看是好的,才见他的本事呢。”金氏笑了点头,送了东门生出房门去。

  金氏回到房中,心里十分欢喜道:“天下有这等造化,晚头才好像意一弄哩。

  ”特特的另铺过了床上铺盖,就骚兴动得紧,把门关了,脱了裤儿,对着镜儿躺在醉翁椅上,两脚跷起,把屄拍开弄,报着道:“真生的好,不要说新心肝见了爱他,便是我自看了他也爱的。”

  又见屄旁边两片,暗暗翕动。笑道:“这两片东西真不长进,昨夜里戏了一夜,还不厌烦,今日又这样骚了。”又看了屁股道:“男子汉喜欢男风极多,他今夜里必定要同我做这个事,只是弄屁股眼,若等他有些龊龊带出,就倒兴了。我曾见本官说,把紫菜塞进去好些。”又把茉莉水连屄合屁股眼,前前后后都洗了一遍,道:“他怎知我这样,在这样奉承他。”遂拭干了。又道:“我那新心肝,便是这一歇来了何妨呢?怎么定要直到夜晚,真个急杀人哩!”

  却说东门生出厅房前,到书房中寻大里说话,大里早已去了。也因学院经过,打听要接不要接,凑巧撞着了斋夫,送了他几分银子,不要他去了。东门生走到街上,正好遇着大里,说道:“学院经过我学中,有名的定要去接,不得回家,你可去么?”大里道:“撞见斋夫的缘故诉说了。”东门生因轻轻道:“你既不去,我已吩咐他,备了床铺等着你,夜晚进去就是了。他真个恼你不过哩。”大里道:“晓得,晓得。”分别了东门生。心里十分欢喜,道:“他既不在家里,那里用到晚头才去。”就一步步竟到东门生家来。

  这两个丫鬟吃了午饭,都在那里打盹,冷冷静静的,竟到金氏房门边,金氏听得有人走来,问道:“是个甚么人?”大里应道:“是我。”金氏欢喜得紧,忙穿了单裙,走到门边,笑问道:“你好大胆,直到这个所在。”大里道:“恐怕有人来,快开门!”金氏道:“你跪在外面,我才开门哩。”

  大里就双膝跪在地下,金氏开了门,就笑起来。连忙扯起,二人同进了房,把门闭了。金氏搂了大里叫:“我的心肝,我正在这里想你,你就来了。”大里道:“今日是天作成,等我两个快活哩。”只见房里靠东壁边,挂箸一幅仇士洲画的美人儿,就如活的一般,大里看了道:“这倒就好做你的行乐图儿。”

  把一张莱州水磨的长桌挨了画儿,棹子上摆了许多的古董,又摆着各样的春意图儿,梳头桌子上,放象牙镶嵌的豆柏楠减妆一个,上边铺了一张班竹万字床,挂了项月白百蝶湖罗帐子,床上铺了一领绝细的席子,放了一个长藤枕,两眼花丝细的单被,把沉速香薰的喷鼻子香的,枕头边放着一个宋朝金胎雕漆双头牡丹花小圆盒,盒儿里面盛着真正缅甸国来的缅铃一个,原来东门生是不会久战的,常常弄过了,只得把这个东西放在屄里边,方才了兴。

  大里看了道:“我旧年到南京科举去,院子里马兰湘家里耍了,见他的床铺与你家差不多的。只是马兰湘极出名的小娘,赶你的脚底毛不来哩。”就抱住金氏亲了一个嘴道:“心肝,快些脱光光的,待我插进去。”金氏道:“你去关了窗儿,忒亮得紧,叫我羞杀人呢,怎么脱的下去?”大里道:“我合你还甚么羞哩?正要亮些才妙呢!”只把银条纱糊的格子窗推上,又替金氏把衣裳光光的脱去了。大里把手去摸摸屄道:“昨日晚像是我弄的肿了,且拍开等我看一看。”这是大里要放药进去,假意说话儿,金氏那里知得,金氏应声道:“生得这样胖的。”

  就睡倒,便拍开叫:“大里,你要来看,除非你的屌儿是铁打的,方戏得我屄肿。”大里把丸药一粒放在手指上,假意弄搂,把药轻轻放进屄里去,笑道:“如今真个不肿,晚些定要他肿哩。”金氏笑道:“你真有这样本事,我凭你怎样弄会射杀了我,我才见你好汉子,决不讨饶的。”大里道:“如今说开了,牢记!牢记!”金氏一头跳起来道:“我倒脱的光光的等你,看你倒穿着衣服只管胡说。”

  也来替大里脱衣服,解下裤儿来,看见大里的屌儿棒槌一般的大,便双手拿住。道:“我的心肝,你像个被曲鳝呵了胞的,怎么比昨夜又大了些?”大里道:“你怕么?”金氏道:“天下只有嫌屌儿小的,那有放屌儿不进去的屄。我正全要他爽利一爽利,那有怕他的理?人说的好,开开了羊饭店,凭你这大肚子。”就把口来咬咂道:“我的心肝,这根屌儿,全是这头儿生的有趣,头儿去了皮,又急筋又跳,擦得我的屄门边极快活。”

  这时节金氏药气发动了,只觉屄里边熟烘烘的,里面酸痒难当不得,就起来坐在醉翁椅子上拍了。扳着对大里道:“为何我的屄里热起来,又酸又痒?”大里道:“只是骚得紧,有甚么说哩!”金氏道:“我每当便骚,不是这等,今日比前两样的了。”大里道:“妇人家阴精要来,方才是这样的。”金氏道:“心肝!快拿屌儿来射进。”

  大里故意不放进去,只把屄门边捱擦。金氏道:“如今一发弄的我过不的了。

  ”看他歪着身,扭着腰,摇臂腿摆,十分酥痒难过,真是有趣。大里笑道:“如今着手了。”就把屌儿插进屄里去,一气尽力重抽了七八百抽。金氏闭了眼,昏昏睡去,只见阴精大泄。原来妇人家阴精比男子汉不同,颜色就如淡红色一般,不十分浓厚,初来的时节,就像打嚏喷一般,后来清水鼻涕一般,又像泉水洎洎的冲出来。大里就蹲倒了把口去盛吃,味极甜又清香,比男子汉的精多得一半。

  大里笑道:“真是天下极奇的模样了,我今日才知道妇人家阴精是这等的。”

  把舌尖尽数餂吃,金氏开了眼,醒了来道:“我今日异样,屄内痒真受不的,比一向一些不同,就像有万根尖嘴虫在屄心里乱咬,痒钻进骨头里去的,又热又酸,你越抽我越过不得,方才来了一阵,才略略好些。”把头向地下看道:“有好些流出来,为何地下不见了哩!”大里道:“都是我把口来盛吃了,你还不知道,真个是魂魄散了,那裹还知道?”

  正讲话的时节,金氏道:“不好了!又发了!又像方才一般痒起来了。”忙拿屌儿来,大里忙把屌儿射进屄里去,重抽一千余抽,道:“今日定要弄的你爽利。

  ”金氏口里咿咿哑哑、吱吱呀呀,叫道:“心肝,快些抽不要歇,今日决要快活杀了,我实过不得了。”

  又见眼口开明昏晕去了。阴精大泄,大里又把口来盛吃,比头遭一发多了。金氏醒来道:“真是好笑!若说起今日屄里头快活,真要做甚么神仙,便是刀在头上杀,也只是快活了。知道了若还我的屄,只看是这样,怎么得他结来,来这等一阵,实是出了一身冷汗,口里合舌头,合手脚都是冰冷的。他在这里看见,地下有许多狼籍,必定爱惜我,你如今只是来了等我吃还便罢。”

  大里笑道:“今日我只要心肝快活,是这等竭力奉承,你到埋怨我,且看我这一根铁棍样的屌儿,不放在你这骚屄里,叫我放在那里去?今日定用做你不着等我射的爽利,包你定射不杀了。”金氏道:“说的我又痒了。”快些把那屌儿,因又插进去,墩了七八百墩,研了一百来研,撬了一百来撬。金氏道:“如今再来的不许你吃了,好好把茶盏接你,等我看看。”大里道:“晓得。”

  又着力往上面骨梗边,刮一阵,擂一阵,又往下面近屁眼的处在,摩了一阵,着实擦了一阵,又突了一阵,才凭屌儿在屄中间尽根到头,抽了二百数十抽,金氏口中只是叫道:“心肝!我要死了,如今我只是熬不过了。我怎么诓戏得这样快活呢?”

  大里见金氏又有些酥晕过去,把屌儿拔出来,拿角先生套了插进去。尽力紧抽,又抽了五百多抽,金氏晕去了。大里忙把茶盏接在屄门边,只见这一番来,屄一发张开,两片喘动,就像马鼻头割开一般,阴精头里涌出滚滚流出来,接了半茶盏。大里看他阴精这一番出的,比前更觉多些,放在床边,金氏开了眼,醒来一看。

  道:“真真有趣。”遂叫大里吃了。大里接来,亦更清香,遂一气饮尽。

  金氏见大里把阴精吃了道:“心肝,真有趣人也。我的阴精已出来三次了,你的屌儿也似无力了,我去到灶上做些饭来你我吃。”金氏遂起身穿了衣服,往灶上去了。大里见金氏去了,自己想道:“怎么有这样知趣的妇人?我又有这样受用的造化。”便把屌儿捏弄。

  绣榻野史 上卷(三)

  却说金氏到了灶上,屄门二片肿起来,走路看些碍人,暗笑道:“如今做出来了。明日我的心肝回来,看出怎么好,一定被他笑倒。”忙叫丫头道:“塞红,今日赵官人在我房里,安排酒进去吃,你们两人,可换上干净衣服来服侍。”又道:“阿秀,你拿灯进去。”

  阿秀拿了灯到房里来。大里搂住阿秀,亲了一个嘴,问道:“你娘在那里?”

  阿秀道:“在灶上呢。”大里扯住阿秀道:“在此等我弄一弄。”阿秀道:“娘要打。”慌忙走出去对塞红道:“娘今日闭了房门,在房里一日,我道做甚么,原来又是他在房里,我娘这样一个标致的人物,亏他受用。”塞红道:“赵官人这样一个标致的人,亏娘受用哩!”

  却说金氏办了一个精致攒盒,开了一覃三白酒备完了,叫塞红拿了攒盒,叫阿秀拿了酒,同进房里来。大里搂了金氏叫道:“我的心肝,叫你这样费心。”就在床前摆了一张小八仙桌,大里上面坐,金氏下面坐,塞红洒酒,两人对饮了十数杯。

  大里道:“我不会吃闷酒。”就走下来合金氏一同坐了。抱了金氏在怀里,一手拿了酒杯,一手去摸金氏的屄道:“我的心肝,缘何肿的是这样的,疼不疼?”

  金氏笑道:“不要你管,你且吃酒。”就把酒吃到口里,含了送过在大里口里,连送了四五钟。大里道:“我要把酒放杯在心肝屄上,洒了酒一发快活。”金氏道:“你要是这等,有甚难处呢?”就叫:“塞红,去拿围围的。”

  没奈何,大里来脱去金氏衣服,光光的仰眠在床上叫道:“阿秀,塞红,垫高起脚来,把枕头又垫起屁股来,把酒杯正正放在屄里。”大里吃了四五杯道:“有趣,有趣,好个盛酒的杯盘。”金氏道:“不好!弄的屄里,又是日里一般酸痒起来了。”大里道:“正要你痒,竽我再盛些精来冲酒吃。”金氏道:“这个甚妙,把杯拿去了,快拿屌儿来,你一边戏弄,一边戏酒也好。”

  大里道:“我只管抽你一百抽,吃一杯酒。”金氏道:“使得。”叫阿秀道:“你数数,到一百抽,塞红就洒酒。”大里一气重抽了一百抽,吃了一杯酒。金氏道:“我屄里痒得紧,快些重重的抽。”大里就狠命的乱抽,阿秀那里数得清。

  大里笑道:“有过二百多抽了。”金氏道:“如今吃两杯酒便是了。”大里道:“如今待我自家记数,且看抽多少呢?你娘的精才来。”大里又尽根抵住屄心,掘捣有一个时辰。叫塞红道:“我也不耐烦记数。”且流水洒酒来,一连吃了十数杯。金氏笑道:“抽了一千多抽,为何屄里只是酸痒不见,便再重抽些。”大里又紧抽紧顶几百回。金氏道:“如今我过不得了!要死了!”只见金氏面皮雪白,手脚冰冷,口开眼闭,晕过去。

  大里把屌儿拔出来,忙把茶钟盛在屄门边,只见阴精依旧流出来。流了大半茶钟,塞红、阿秀笑道:“这是甚么东西?”大里道:“这是你家主婆的骚精,我射出来的,你两个少不停一会儿,也要是这等射出来哩!”塞红见金氏不醒,忙问大里道:“如今怎么了?”大里笑道:“这样骚痒汉精,我射杀罢了,要他做甚么?”

  就把口对了金氏口里接气一歇,金氏渐渐的睁眼动手,又好一会方才醒过来。

  一身冷汗笑道:“这一遭比日里又快活些,来得十分爽利。只是手脚要一些气力也没有了。你快扶我起来。”大里抱了坐在膝上,金氏见茶钟里的阴精,忙问道:“怎么只有这些许多?”问塞红:“有酒在里头么?倒在小金杯看看有多少哩?”塞红倒满一小金杯,这个东西映了金子的颜色,一发清莹得可爱了。

  大里拿了,一口吃净道:“琼浆甘露,也只好是这样的。”倒有三钟才完。大里俱吃干了。金氏道:“真个好笑,古人说的好:‘口里咂,腰里答,屄里夹。’凭你一个屌儿抿了霎,也定把脑门子挤出,湿涾涾,如今我恨命咂你舌头,要动心火你搭你的腰眼,要你精忍不住,锁你的屌儿梗,要你痒麻哩。只见你屌头胀起来,再没些流出来,真个作怪了。如今要你来些与我吃。”大里笑道:“你弄出来,你就吃。”金氏两手捏住屌儿道:“奇怪!这等有熬炼的东西。”

  把口来咬咂一会,又不见出来。金氏叫:“塞红、阿秀,你两个来品咂,定要弄他出来!”两个不肯,金氏怒道:“丫头还不来咂,我也咂了,争得你两个人。

  ”塞红对阿秀道:“这一向来,我家主公屌儿张也不许我们张,一张如今等我看饭吃哩。”便轮流品咂。

  塞红品的牙床懈,阿秀咂的口水干,也不见屌儿有些动静。金氏道:“奇怪!

  也罢,我平日极欢喜看人弄弄,你可把塞红丫头弄弄,等我看一看。”大里道:“塞红一定是黄花女,我屌儿忒大,只怕一时间难弄哩。”金氏笑道:“这狐狸精,前日见我往妈家去吃生日酒,竟合我的人弄了半夜,我回来打了他一顿,又听的说,我昨晚出在书房的时节,又合他弄了一夜,屄眼一定弄大了,还不脱了衣服,等赵官人弄哩!”

  塞红羞杀人了,纽着身子不肯走来。大里道:“这分明是家主婆婆,难道你娘不怕羞的。”一下子就推倒在凳上,金氏也替他脱了光光的。大里就把塞红浑身衣服都脱去,原来塞红看一日,屄里头骚水流出,裤子都湿透了。大里解下来,金氏笑道:“你看这丫头像是撒尿出来了。”大里道:“方才茶钟里难道也是尿吗?”

  塞红把手掩了嘴笑起来,大里把屌儿插进屄里去,也不见他说疼。

  大里笑道:“东门生这两夜,难便就弄得这般样的。一夜戏过几百遭。”塞红道:“偷也偷了几遭儿,如今也是这样的了,大家无的说罢。”金氏笑道:“这丫头倒会多嘴。”阿秀道:“实射好他,赵官人的是贵屌儿,不要射他这一个贱屄,只做娘睡了罢。”大里道:“也是他一遭造化,你不要来争。”就推进去大半根。

  塞红道:“里面忒顶的慌,抽出些来!抽出些来!”大里道:“不要做声,包你快活。”一连气,连抽了四百多抽,塞红口里做起声来:“嗳呀!嗳呀!”大里道:“我也要戏他的精来。”挺了腰,尽力尽根抽送,有二百多回。

  塞红不觉晕过去,也像金氏一般的。金氏笑道:“这丫头迷迷痴痴的。”大里道:“他牙关咬紧,两腿放下,也要精来了。”金氏忙把茶钟来接在屄边,只见屄皮张开喘动,阴精滚出来,只接得一酒杯儿,比金氏的少大半。金氏道:“我如今醒看醉人,原来妇人家来时节,这样好看。”大里道:“心肝来时还好看哩,屄门比他门大一半,喘动像马鼻头一牵一牵的。”大里心里道:“阴精自家来少,用药来的多了。一定像人。”

  金氏把塞红的阴精,叫大里吃了。大里心内道:“若吃他的,金氏必怪我。”

  拿过手来倾在地下。金氏道:“怎么倾了?”大里搂了金氏道:“我的心肝的,心内爱得紧,便吃了何妨,若他的龌龌龊龊,我怎好吃呢?”金氏道:“我的心肝,原来这等爱我,我今日被你射七死八活,也是甘心的。”大里道:“我的屌儿不能够软,硬得痛,怎么好哩?我的心肝,我拍开屄,待我弄一弄。”

  金氏道:“不瞒你说,我的屄心里,还是酸痒,要射进屄门边,实肿得疼痛弄不得了。我且迟些儿,你便合阿秀也弄一弄。”大里道:“这样丫头我不欢喜,只是射在心肝的屄洞,我才快活。”金氏道:“难得你这样情意,不要说屄里痛,便真个射杀我,我也肯的。”

  这时节,塞红已醒转来,赤条条的起身,旁边着衣服,口里只管笑。阿秀也指着他笑道:“你好爱人,得这样受用。”金氏道:“我两腿就像打拆一般,再拿不起来,你两个丫头,把我两腿抬起来。”

  大里细把屄一看,只见片番转红肿,里面的皮儿都擦碎了,屄心一块肉,像个雄鸡冠一般突起,里头像火薰蒸一般热烘烘的,看了也可怜,他叫道:“我的心肝,看了心痛,把口来餂刮。”金氏道:“轻些餂弄一回。”大里心内道:“俺要安排他讨饶才放他。”

  又把屌儿插进屄门里去,尽力重抽。金氏熬住疼痛,抽了一百余抽,搂住大里,道:“如今忍不过痛了,我的心肝,便讨饶你了罢!”大里心内道:“他的屄等射个爽利了,一发把屁股来弄一弄,方才我得满意哩。”便搂住金氏道:“我的心肝,看你苦的面上,我饶你,只是我的屌儿,再不肯软,你的屄说弄不得,等我弄一弄屁股。你肯也不肯?”金氏道:“弄屁股是我极怪的事,他每常要戏,不知我骂了多少,如今我的心肝要弄,只是你的屌儿大得紧,恐怕里头当不得。”

  大里道:“我当初被你老公戏了多少,记得十四岁时节,弄起十分疼痛,他只把嚵唾多擦些,渐渐的热滑,就觉得宽松了。你两个成亲前一夜,还来弄我,我兴动前,头精也流出,他将一半吃在口里,一半抿在我臀里,就一发滑通通的了。”

  金氏道:“既如此,多擦些嚵唾才好。”大里道:“晓得。”

  金氏照依小官一般,把屁股突了靠在床边,大里就伸了舌头,把金氏屁股眼餂湿。金氏道:“你怎么这样爱我,这个处所,那个是肯餂的。”大里慢慢的把屌儿插进去,金氏是头一次疼得难过。把牙齿咬的龁龁响,眉头蹇了半歇,大里问道:“你怎么妆做这个模样?”金氏道:“不要管我,你射你的。”大里道:“心肝像是有些疼不快活?”金氏道:“只要你快活,我心里欢喜,我便割杀人迸痛,你也不用管的。”大里放屌儿进去三寸,再不动荡。

  金氏道:“怎么不抽?”大里道:“只恐心肝怕疼。”金氏道:“若弄屁股眼不抽,男子汉有甚么趣儿,不要管我,凭你弄罢。”金氏摸摸自家屄合屁股只隔一层皮,后边动,前边也有些趣,淫水流滑,叫大里把屌儿拔出来,却把淫水只管擦进去些,一发滑溜了。大里道:“好知趣的心肝。”便紧紧抽泄,只不尽根。原来金氏屁股里肥腻得紧,刚抽了五六百抽,就有自由一般粘在屌头上,屌边旁边带出一块来,大里叫金氏回头转来看。

  金氏问道:“这是甚么?”大里道:“这个叫做油,有这东西屁眼里头才滑溜,心肝的屁眼,比小官人的更妙,更比屄里锁得快活。”又问金氏道:“你看见我昨日写与东门生帖儿么?”金氏道:“看见。”大里道:“我书里头有些意思,你晓得么?”金氏道:“不过要射得我屄破的意。”大里道:“你还猜不完我说犁虏廷,倒巢穴是弄你的屄破,说深入不毛,我弄屄是有毛的,弄屁股是无毛的,我弄你屁股,这不是深入不毛么?”金氏笑道:“天杀的!今日都被你应了嘴了,你如今一发着实抽拽起来了,天也要亮了。”大里道:“只怕你嫌屌头在里面顶得慌。”

  尽力抽了四五百抽,一下拔出来,竟洞宫带出三四寸来。大里道:“甚么东西?”金氏低头看道:“这是洞头,你尽力抽,便扯出了,不好看怎么好?”大里道:“等他拖出做了一根尾耙也好。”金氏道:“不要取笑,不像模样,屁孔里其是迷闷,又有些坠人疼,怎么样弄得进去才好?”大里道:“我的心肝射得你可怜,拖出冷了便难得缩进去,我有个计较,就得倒把舌头餂一餂、抵一抵。”金氏道:“这个处所在粗糟的,谁肯把舌头餂抵,我感你这样的心情,死也甘心了。”

  大里细看这洞里头,只见又有一块黑的带出来。大里道:“里面黑的是甚么东西?”金氏道:“是紫菜。”大里道:“这是我用过的,你怎么晓得了?”金氏道:“不瞒你说,家中新讨这个余桃,是京中惯做小官的,我问他因得明白这个,带出来屁眼迸开难过。”大里道:“屁眼不好了,我屌儿硬得紧,不见精来,你肯再把阿秀等我弄一弄罢。”金氏道:“阿秀模样儿倒好,只是年纪小些,快过去!”

  阿秀道:“赵官人东西大得紧,要弄的疼,只是弄不得。”金氏道:“少不得迟早定等赵官人来弄,还不在我面前戏哩,我正要看看。”塞红道:“方才笑了我,如今轮到你身上了,还不脱裤儿哩!”阿秀道:“我看娘合赵官人弄,我也动心,只是恐怕当不起。”金氏道:“你且脱了裤儿。”

  塞红把阿秀的衣服,脱的精光光的,立在旁边。阿秀便要跑,被塞红一把抱住。金氏道:“拿他上凳来,我揿了他的头。”塞红忙把两脚来拍开,不许他动。阿秀道:“就像杀猪一般的。”大里道:“妙!有趣。好个小屄儿,毛也一根儿没有。”

  把手去摸一摸道:“有尿水样的流出来,只是屄还不曾戏动,今日赵官人替你开了黄花。”金氏道:“他人小的紧,疼先发,擦些嚵唾儿。”大里道:“开黄花不可把嚵唾擦上,若用嚵唾搽的,就是男子汉没有本事的。如今趁着他有些骚水,射进去倒好。”

  大里便把屌儿一送去,阿秀就叫天叫地起来,道:“疼得紧,轻些!慢些!”

  塞红把两脚狠命一拍,大里把屌儿一送,突的一声,竟进去大半屌头。阿秀道:“不好了!射杀了。”只见鲜血流出来。阿秀叫道:“娘,说一声定用饶了。里头就像刀割的一般,又像裂开一般,真个疼得紧。”大里道:“只有屌头大些,下边又有些小。”阿秀道:“再不要进了。”

  大里又一送,秃的一声,把一个大屌头,都放进出了。阿秀头合手脚乱颠起来,道:“如今射杀了,疼得真难过,血流出来夹屌儿流下滴滴的不住。”金氏笑道:“射的这丫头好。”塞红道:“赵官人一发把屌儿都射进去。”金氏道:“你这丫头一向弄宽的还容得去,他是头一次,怎么当得起,再进去二三寸,够他受用了!”阿秀叫道:“赵老爷、金奶奶定用饶了,再进去些不得了。”大里轻轻拔出来。阿秀道:“便拔出里头也是疼的。”那知大里是故意抽些出来,就往里边连根一塾,秃的一声,直射进去半根了。

  阿秀大叫一声道:“如今死了。”乱颠一阵,塞红再不肯放了他的脚。阿秀道:“疼死了。”大里道:“便饶他。”就尽根抽送了三百多抽,只见一抽出,一送进。阿秀道:“不好了!不要动了。”大里不管他,又着实抽了一百数十抽。只见满地血流,眼泪汪汪的乱滚,面像土色,渐渐的死去了。

  金氏道:“你饶了他罢,这丫头这样没福,略进去半根儿,就射的晕去了。”

  大里忙拍屌儿拔出来。塞红把阿秀扶起来,坐了一歇,阿秀醒来道:“嗳呀!嗳呀!疼死了。”开眼道:“赵官人忒狠心了,若再墩进些去,小肠都断了。如今疼的难熬。”只见满地是血,对塞红道:“赵官人把我家伙弄坏了,一世没用了。”金氏道:“且去睡罢!”

  塞红道:“方才笑我,我却是快活杀,你怎么就等赵官人射杀呢?”阿秀扒起来慢慢的去了。大里把屌儿拭干,从新与金氏洗面,吃了早饭,要回家去。金氏不舍,又把屌儿口咬舌餂一会,放他出门去了。金氏屄肿身困也睡了。

  话说东门生送过学院回来,从大里书房门口过,直走到书房中,见大里在醉翁椅上睡着,东门生看了不觉兴发,随扯下裤儿,将屌儿插进大里屁眼去,一送弄一会,大里醒来,忙送过舌头,叫:“亲亲心肝。”奉承了一会,东门生精就来了。

  二人闲话分手。

  东门生别大里回到厅上,金氏卧在床上,东门生道:“心肝,我回来了,我与你弄弄罢。”金氏道:“今夜大里弄坏了,弄不的。”东门生扯开单被看,一见屄门肿了,屄里的皮弄破了。不觉失声道:“怎么弄的这个模样?”又细看了一会,道:“一定用上药了。”

  金氏道:“他将我射死三次,流下三茶钟阴精,他都吃了,他又要弄屁股,抽了四五百抽,竟把洞宫带出三四寸长来。他就蹲倒,把舌头餂一餂,抵一抵进去。

  我想这个所在,岂是人的舌头餂抵,因此感他的恩情,无情可报,我又叫塞红与他弄屁一会,他的精不出来,又叫阿秀合他弄了半天,他的精仍旧不出来。大里待我如此恩情,我将何以报他?”

  东门生道:“你道他是待你恩情么?他吸你的阴精,就如吃你的骨髓,他餂抵的洞宫,就如吃你的心肝一般,如此狠毒心肠,你还感他怎的,又弄了塞红,又开了阿秀的黄花,此恨怎消,也罢,且与你治了屄,然后再与大里算帐。”

  东门生出门,到街上问了方子,取了甘草,回家煎水,与金氏洗了一遍。才觉得好些。金氏道:“偏你晓得这许多。”一连又洗了几遍,东门生用绵子打湿,轻轻推进屄里边激洗,金氏两片屄门,登时肿消,里面破皮,登时红去,爽利如旧了。金氏见东门生,洗得这等殷勤,妥帖扑的流下泪来。

  东门生问道:“因甚么这样?”金氏含泪道:“妇人家养汉是极丑的事,丈夫知道老婆不端正,是极恨的,不是死了,定是休了。我如今弄出这样丑的情形,你又不杀我,又不休我,又怕我死了,煎药我吃,又是这样爱我,难道我比别人两样么,只因爱心肝得紧,方且是这样呢,你爱了我,我倒爱了别人,我还是个人吗?叫我又羞又恨,怎么对过你,我决要吊杀了。”

  东门生搂住也流泪道:“我的心肝,有这等正性,是我污了你的行止,我怕你病,安排药来等你吃。你倒要吊死,若心肝一死,我也死再不要说这样话了。”

  古人说的好:“成事不说了。”后来不知金氏寻死否?也不知东门生怎么?方解了金氏恶道。东门生用些甚么计策,雪他的恨,方才罢了。且看下卷,自有分解。

  绣榻野史上卷终

绣榻野史 下卷(一)

  却说金氏道:“我恨大里这个狠心人,你如今再不可合他往来了。我若见他的肉,也要两口唆吃哩。”东门生笑道:“你便今日恶惩了他,也便宜他,只是气他不过。”

  金氏思量一会道:“我有计较了。”东门生道:“有甚么计较?”金氏道:“他白白的戏了你的老婆,你也戏他家的屄才是。只是大里没有老婆,今他娘才三十多龄,又守了十多年寡,安排得他的娘,等心肝戏了,我心里才过去呢。”

  东门生道:“他戏你的屁股,我方才回来,先到书房里,他正睡熟,在醉翁椅上,我就戏得他醒来,他也着实奉承了,想是把你家数,学去速遭比前时一发有趣,只是我没用,把洞宫拖不出来,这个仇也作憾了。若是大里的娘,原也标致,只是坏了人家的贞节,心里不忍的。他的娘又是不容易惹的。”金氏道:“你还这等仁心哩,若依了我的计策,不怕他的娘屄,不等我的心肝射得穿哩。”

  东门生道:“且看你的本事。”金氏道:“大里极怕他娘,你去对他娘说,某处有个好馆,荐他去,要他娘催着大里起身,大里不敢不去。若大里说起我来,你就说被你把他的屄射坏了,再弄不得,定用将息两个月才好弄,你如今且去两个月再来,他必定信了。他若去时,一定说丢娘不下,你可说你老娘在家冷静,独自难过。接来合我同住,既是通家走动的好兄弟,他娘必定肯来,那时节我又差你出门去,另有绝妙计策,我自然包你上手。”东门生道:“极妙!极妙!我湖洲正有个旧主人家,来接我,我荐了他去好么?”金氏道:“正好。”

  东门生清早起来梳头完了,迳到大里家去,正遇着大里,又不知是有甚么好男风的哄他去,宿了一夜不在家里。就一直进里边,见了麻氏。麻氏陪着吃了茶,问:“姚家自那里来,曾见大里么?”

  东门生道:“昨日不曾到书房里,我只道他在家里,因此时特地过来。湖洲有个好书馆,有三十两束修,来接小侄去教书,小侄有事,在家不得脱身,近来书馆是极难得的,特来请阿弟去。”麻氏听了,随叫声:“天杀的,不好了!不好了!

  近来我儿子,新搭上两个光棍,一个人是琼花观前,姓常名奋,人都叫他做越斋喘哄小官,因此把甚么越王常奋的故事,起了个号;一个人是迷楼脚边金巡漕的公子,叫他做金苍蝇,人都叫他做隘字。也是极好的小官,用粪虫隘里钻的俗话儿,起了个号儿。想必是这个光棍哄去了。我因他游荡,再不老成,正要替他去寻个书馆,正在没计较哩!这等极好。”

  东门生心里也吃惊,只得应他道:“这常奋是房下的近邻,金苍蝇是房下的内侄,一向晓得这两个是光棍,只怕阿弟恋着他们不肯。”麻氏道:“不怕他不去,我吩咐他一定去,多谢你的好意了。”东门生道:“阿弟去后,老母在这里冷静,薪水又不便,请老母到小侄家里同住,侄媳妇又好朝夕陪伴,小侄也长要走出外边去,老母去又好常常的照管照管。”麻氏道:“这怎么使得,多谢多谢,再等我与儿商量商量。”

  东门生辞别了回家去后,大里方才回家来见娘。麻氏变了脸道:“你又合这两个光棍去哄一夜,不到书房去,姚氏哥哥刚来了,有个好书馆荐你去,在湖洲,你可就收拾行李去罢。”大里见娘看破了他的行径,好不羞人,假应娘道:“去便去,只怕娘冷静哩。”

  麻氏道:“姚哥哥说你去后,要接我到他家里同住,却不冷静,你只管去你的。”大里见娘定要他去,一来丢金氏不下,二来舍不得这两个光棍,道:“娘要去同住省使用,又热闹极好,只是儿子后生家不会教书。”

  麻氏生气起来道:“男子汉出路,读了书教书,这个是常事,我生了你十七八年,还不会挣一些儿东西来孝顺,还做甚么人?”大里忙道:“娘不要生气,儿子晓得,明后日就去罢了。”

  辞了麻氏出来,迳跑到东门生家里来,东门生正立在厅前,大里道:“我哥莫非怪我么?怎么在我娘面前,催我远远出路哩!”东门生一手扯住大里,进房坐下道:“阿弟,我昨日回到家里来,你阿嫂屄肿在床上,我笑他做出例样,又称你的本事真个好,怎么怪你,因昨日有个人来寻我,说湖洲有个上好的书馆。原来是我旧主人家,我因自家今年有事,不能去,特特荐与阿弟去,阿弟得了也好使用,阿弟怎么这样反疑心起我来了?”

  大里道:“多谢哥哥的好意,只丢阿嫂不下哩。”东门生道:“我正要对你说,你阿嫂被你戏了半日一夜,屄皮都碎了,屄门都肿了,正烂了流脓,便好也却得两个月,你在家又弄不得,你便去不必挂念,且去等了两个月回来极妙。”大里连忙作揖道:“哥哥有这等好心,我怎么不去处馆哩,如今且等阿嫂将息几时,问他怕不怕?”

  东门生道:“你阿嫂骚屄,少不得定用你这根铁屌儿对付,他如今屄里又生了毒,你且好去,你家下不消费心,我就去接你娘过我这里来供养了。”大里道:“这样好意,怎么当得起来。”东门生道:“阿弟差了,阿嫂等你戏了,就是你的老婆一般的了,你的娘不就是阿婆么?媳妇供养阿婆,有甚么当不起的!”大里道:“既如此,多谢了,我就去收拾行李。”大里别去了。

  金氏正在厅房背后听了大里的话儿,道:“天杀的!还要弄我哩。”就叫东门生:“你可去接了麻母来。”

  东门生又到大里家里来,只见大里行李都收拾完了。东门生去请麻母。麻氏道:“等我儿子一起身就过来了,只是打搅不便。”东门生道:“通家骨肉,说那里话来。”

  催了麻氏把自家随身铺盖、衣服,收拾收拾,麻氏应了。大里道:“我今日要去了罢。”麻氏道:“你去不可贪酒野阚,专心读书,我自家在家里替你寻个标致做亲。”

  大里道:“晓得。”对东门生道:“我娘在哥哥家里,甚是安稳,我今年得了好馆,极快乐了。感哥哥的恩德,真个不尽了。只是两个月后准准归来,看望哥哥了。”东门生道:“专等!专等!”

  大里又轻轻对东门生道:“我同哥哥去别阿嫂。”东门生道:“你阿嫂病在床上,老母又到我家里来了,你去不便,我替你说过盛情,你且积趱六十日的精神,再来射他。”大里笑道:“既如此,多多上覆他,叫他到两个月后,收拾干干净净的等我。”东门生笑道:“正是。”大里就别了麻氏,又别了东门生,叫小厮挑着行李出门,迳往湖洲去了。

  话说东门生,把轿抬了麻氏合他的丫头小娇,回到家里来,金氏妆扮出去迎接他,还觉得有些倦,时时吃了些大参汤儿,见了麻氏道:“婆婆久别了。”麻氏道:“多称你官人去接我来,只是我心里不安。”金氏笑道:“只恐怠慢了。”麻氏道:“好说。”

  金氏叫塞红、阿秀办了一张棹的酒,排了好些果豆,吃了一会。东门生也不来陪,只有金氏在旁边坐下,麻氏上面坐了,就是当真婆婆媳妇一般。麻氏道:“既来打搅你家,每日只吃家常茶饭,决不可因我这般盛设。”金氏道:“婆婆不消吩咐,每日只是粗茶淡饭。”就另取收拾一间房安下过了夜。

  次日清早东门生起来说,要到乡下探个亲去,将近十五六日才能回来呢。就别了麻氏,这是金氏叫他是这样的告别,实躲在冷静房里去。麻氏只道东门生果然去了,到晚些金氏对麻氏房里来道:“今夜晚他不在家里,奴家怕冷静,今晚就陪着婆婆睡,不知婆婆肯也不肯?”麻氏道:“这样极好。”

  金氏又轻轻吩咐塞红去陪了东门生睡,叫阿秀办了夜饭过来,合麻氏两人对吃。麻氏只有一杯酒的量儿,被金氏再三苦劝,就吃了六七杯酒,道:“姚大嫂,我醉得紧了,睡了罢。”金氏道:“收了夜饭就来。”替麻氏脱了衣服,麻氏道:“大嫂稳便些。”

  就把自家外边的衣服脱去,上床向金氏道:“各头睡罢。”金氏道:“正要合婆婆说些闲话,同头睡才好。”麻氏毕竟醉了,真性拿不住,就说道:“我十来年没人同头睡了,今夜合大嫂同睡哩!”金氏心里道:“这婆子今夜定要撩拨他的心动。”又对麻氏道:“婆婆脱了衣服睡罢,我们着了衣服便睡不着。”麻氏道:“便要脱只是怕生哩。”金氏道:“妇人家合妇人家,怕的甚么生哩?”

  麻氏就脱去了里衣,赤条条的向床里边去睡了。只是被睡。金氏道:“今夜有些冷,我要合婆婆一被睡。”一边说,一边把身子钻进麻氏被里来。麻氏也难推他,只得同被睡了。麻氏酒醉得紧,带酒昏昏的忽然吁了一口气,金氏问道:“婆婆因何吁气?”麻氏道:“我今日合大嫂同睡,倒惹的我想起当初的人,这等吁口气。”

  金氏道:“想他做甚么?当初公公在日,过得好么?”麻氏道:“刚刚与我做亲四年,他就没了。”金氏道:“公公没后到如今十多年了,不知夜间想他不想他?”麻氏笑道:“怎么不想呢?只是命苦也没奈何了。”金氏笑道:“为甚么想他呢?定不是少衣服少饭吃么?”麻氏笑道:“大嫂睡了罢,不要问甚么想他呢?”

  金氏不敢做声,只见麻氏呼呼的睡去了。

  金氏叫了两声婆婆不应,便轻轻的把手往他的小肚子底下一摸,见胖胖的一个屄盖,周围都是些毛儿,细细软软的,又摸到屄门边,又突起圆圆的两片儿,不十分吐出,滑滑的缝口儿,又没有一些湿。金氏心里道:“这倒是天下头一样妙屄了,定要等我丈夫弄一弄。”

  把手指头到屄里头,轻轻一挖,只见麻氏叫一声的,反把身子宽仰眠了,又一只脚竖起,一只脚拍了。金氏叫道:“婆婆。”又不应,轻轻把些嚵唾涂在手指头上,就往麻氏屄边擦了,正好拍开,就将嚵唾擦了无数,弄的屄门边湿湿涾涾的了。麻氏只管睡去不醒。

  金氏把指头到屄里搂一搂,又把嚵唾放些进去,只见屄里外都湿透了。金氏把自家汗巾头结了个真正的缅铃儿,解下来捏在自家手里,就等麻氏醒来,金氏道:“且试他一试儿。”

  便拿麻氏屄边,顺了那湿滑滑的口儿,一下揿进去,轻轻把麻氏竖起的脚放倒,替他紧紧夹住,又把自家腿压在两只脚上,不等他动,只见麻氏梦里觉得屄里麻痒,又有些酸跳骚水只管来,就像撒出来尿的一般,流了满床,缅铃在里头乱滚,一发快活难当。麻氏渐渐的醒转来,口里只管道:“快活!快活!”

  脚要动,又被金氏舍命的压住,又叫道嗳呀几声,方才十分醒转来。叫道:“大嫂。”金氏道:“婆婆做甚么?”麻氏笑道:“我要起来。”金氏道:“夜深了,黑暗暗的不要走起来。”麻氏道:“等我动一动。”金氏道:“因甚么?”麻氏道:“大嫂把脚压得我慌拏过了。”金氏笑道:“我吃了几杯酒醉得紧,不耐烦动,婆婆推落罢。”

  麻氏就着实推,金氏着住揿住,再也推不落。麻氏笑道:“大嫂的脚就像生根的一般,我有些推过不得。”金氏道:“婆婆床上怎么是这样湿的?”麻氏笑道:“大嫂我下面有些痛疼。”金氏笑道:“痛难道有水流出来,还是有些痒哩!”麻氏笑道:“大嫂我不瞒你说,下面有些酸人,不知因甚么是这样的?”金氏道:“还有些麻么?”

  麻氏笑起来道:“大嫂你怎么知道呢?一定是你放了甚么东西在我屄里头了,我真有些麻痒。”金氏道:“婆婆我有个东西叫做缅铃,我自家叫做赛屌儿,这是我受用的,因婆婆长久不得这个食了。要好儿嵌在婆婆里头了。”麻氏道:“原来大嫂捉弄我,快些等我拏出来了。”金氏道:“再等婆婆快活一歇儿。”

  又把麻氏腰儿摇了两摇,只见缅铃一发在里头乱滚。麻氏便是极正真的人,到这时节,也有些难忍了。麻氏道:“罢了!罢了!大嫂弄得我酸杀人了。”金氏手却不拏去挖出,心里道:“这婆子心运。”因对麻氏道:“有甚么妙去处,若男子汉把屌儿放进屄里,抽千百来抽,这透骨酸痒。”麻氏道:“这屌头还十分爽利哩。”

  麻氏笑起来道:“大嫂忒说的好,难道男子汉抽得这许多抽。”这时节麻氏说这句话,心就有些乱了,却有二三分火动。金氏笑道:“当初公公在日,难道不曾试过么?男子不济的五六百抽,寻常的一千多抽,好本事的一万抽也有哩。”

  麻氏笑道:“我只是不信,记得我十五六岁到赵家做新妇的时节,头一夜他合我睡,先把嚵唾擦在下面,后把手指头着在里边挖,挖得我疼杀人,他把屌儿只在下面略擦,擦着皮儿他就来了。一来他就软了,后来把指头夜夜挖挖的,我下面开了些,只见他的东西,刚才放进去,略动一动又来了,一来又不动了。过了一年,遭遭做事,定先放些嚵唾,才放他的东西去,他也有三四抽来的,也有五六抽来的,极少的十三四抽来的,我问他,你怎么也有一两抽来的时候,也有十三四抽来的时候。他说男子汉七八抽的极多,两三抽的亦不少,我到十三四抽才来,这叫极长久的,人人都不会的,如今大嫂说一千抽,定是一百多遭凑来凑数的。”

  金氏笑道:“婆婆一向被公公骗了,做人一世也图个快活才好,方才公公的是叫做望门流泪,又叫做递飞岵儿,这头屌儿便是硬也怕不十分硬,放进屄里一些没有趣儿的。婆婆直苦了半世了。”麻氏道:“里面麻痒的紧,拏出来罢。”金氏道:“放在里头正好不要动。”

  他这时节也有些五六分火动了,那骚水只管流出来,金氏道:“既是这样不济,怎么公公早亡去了?”麻氏笑道:“有个缘故,我十六岁上生了儿子,下面也不十分紧了,他的东西放进去,他也不常擦,常常做事,我也不推他,他来得极多,来一遭定是手脚冰冷的,后来夜夜合我弄,我下面也有些快活了,只是才快活他又来了,就缩小了,甚是没有趣,他也狠命的弄我,弄得身子弱了,夜间又梦泄。我只得摸着他硬的时,我就扒上去套着,我在他的身上,略墩两墩,他又说来了,我只得扒落下去了,后来他渐渐的成了劳病。火动的时候,东西也就硬了。只是略略一抽就来了,来的都是血,晕去死了。这病因我身上起的,我怎么不想他呢?”

  金氏道:“婆婆差了,我们妇人家生了个屄,盖有无数的好处,痒起来的时节,舌头流涎,麻起来的时节,痒的口儿妆声。都因那屌儿会抽会撬,奴家常常合丈夫弄一遭,定弄得快活得紧,我有一个表兄,合奴家有些手脚,常常走来望我,偷闲的时节,就合我弄弄,不要说别的,我表兄的那根屌儿,对奴家东西,真是尽根一突,突在奴家屄心里,竟快活死去了。奴家不瞒婆婆说,死去了一歇,方才醒转来,浑身都是麻的。奴家尾把骨里一阵阵酸,就泊都都流出红水来了,真个是快活杀了。”

  麻氏笑道:“大嫂怎么做这样的勾当?”金氏道:“这样才是一世没有病哩,若撞见男子汉是望门流泪的,妇人家后来还有病哩。”麻氏道:“难道有甚病哩?”金氏道:“男子汉几抽就来,是阴阳不接,妇人家阴气就积住不通了,年深月久,定生了闭结的大病,定用取置他才好呢。”麻氏笑道:“怎么取置呢?”金氏道:“定要等男子汉的屌儿着实弄一弄,弄得满身爽利,方才去了后边的病。”

  麻氏口中不答,却是缅铃又在里边乱滚,又因听了这些春话,一发的动了他的火了。金氏道:“方才奴家说的表兄,生的十分标致,我丈夫不在家里,奴家常常的叫他来,夜夜同宿。等奴家明日晚头叫他来合婆婆睡一睡也好。”

  麻氏笑道:“这怎么使得?”金氏道:“待明日夜里吹黑了乌灯,叫他进房里来,等他合奴家睡了,婆婆在床边睡着,等我一会儿,奴家只说要起来小解的时节,婆婆轻轻换上床出,他只道是奴家,婆婆再不要做声,等他弄完婆婆,就扒起来依旧到床出眠了。奴家就扒上床合他睡了,那时节婆婆满身都通泰了,他又不知道婆婆得受用,名节又不失,又去了生病儿的根了。”

  麻氏道:“我守了十三年的寡,难道今日破了戒么?”金氏笑道:“依妇人守节,起初的还过了,三四年也就有些身子不快活,一到春天二三月间,春暖花开,天气温和,又合合弄的人昏昏倦倦的,只觉得身上冷一阵、热一阵,腮上红一阵、腿里又酸一阵,自家也晓不得,这是思想丈夫的光景。到二十多岁,年纪又小,血气正旺,夜间易睡着,也还熬得些,一到三四十岁,血气枯干了,火又容易若动,昏间夜里盖夹被,反来伏去没思想,就远不的了;到了夏间,沐浴洗到小肚子下,遇然挖着,一身打震蚊虫声儿婴的把蜜又咬,再睡不安稳。汗流大腿缝里,浙的半痒半疼,委实难过了;到了秋天凉风刮起,人家有一夫一妇的,都关上窗儿,生了吃些酒儿,做些事儿,偏偏自己冷冷清清,孤孤凄凄的,月亮照来,又寒的紧,促织的声,敲衣的声,听得人心酸起来,只恰得一个人儿搂着睡才好;一到了冬天,一发难过,日里坐了对着火炉也没趣,风一阵、雪一阵,只要睡了,冷飕飕盖了棉被,里边又冷,外边又薄,身上又单,脚后又像是水一般,只管把两脚缩缩了才睡,思热烘烘的睡,搂了一个在身上,便是老头也好,思想前边才守的几年,后边还不知有四五十年,怎么捱的到老,有改嫁的体面不好,叫人睡的,那个人又要说出来,人便要知道,如今婆婆假充了奴家,要合他弄一夜,等他着实干得婆婆快活,也强如缅铃弄弄痒,也不枉了做了上世。若怕东门生知道,奴家做了这样人,怎么说的,若怕阿叔回来晓得,奴家难对他说,他凭你做也不知道,不如等奴家叫他弄一弄看,只怕婆婆快活的恋住了,不肯还奴家呢?”

  麻氏笑道:“如今被哄的我心动,我也愿不得丈夫了。大嫂,我做人三十多岁,从没有方才放进的东西这等快活,那里知道还有千来抽的,我的年纪总是未曾老,若只弄一遭,也不怕他受孕么?要便救他来时节,拔出了来。”金氏笑道:“婆婆,男子汉的屌儿,全是他来的时节,比寻常越加红胀,塞满在屄心里,抽来抽去,真个晕杀人呢。婆婆若怕有身孕,我有当初做女儿的时节,打胎药儿,尽好吃些,婆婆放心便了。”

  绣榻野史 下卷(二)

  这时节说的麻氏十分火动,笑道:“真个又比赛屌头快活些。我只恨当初错嫁了老公,白白的误了我十多年青春,到了如今快活起来也不迟呢。”金氏遂把手去在麻氏小肚下边一阵乱摇,只见缅铃在屄里边,又乱滚起来,弄得麻氏遍身酸痒,忍不住把脚一动,金氏一时间不小心,不曾压得住,将的一声,缅铃往外边一滚,就将流出来了。

  麻民道:“大嫂真个快活,方才流出来的,等我摸看。”摸看了缅铃,道:“圆圆的,怎么在里边会滚动?”金民道:“这是云南缅甸国里出产的,里边放了水银,外边包了金子一层,烧汁一遍,又包了金子一层,这是七层金子包的,缅铃里边水银流出,震的金子乱滚。”麻氏笑道:“大嫂必定长用他呢。”金氏道:“这竟是个死宝,屌儿是活宝哩。”又把缅铃弄进麻氏屄里去。

  这时节麻氏又有些没正经的,一来是火动,二来要爽利,任凭金氏摸他的屄,他也不来扯金氏手开。金氏道:“婆婆,若不是奴家把赛屌头暗地里塞进去,一世也不得屌毬受用了。”麻氏笑道:“正是。”

  弄了一会,天又明亮了。大家扒起来,一边叫塞红搬做早饭来吃,一边叫阿秀服侍麻氏梳头。梳头完了,麻氏口里只管嘻嘻的笑,金氏经走到冷静房里来,就对东门生道:“你倒昨夜晚把塞红射的快活,我倒费了许多的力气,替你取置哩,如今有十分像了,好事只在今夜晚里。”

  东门生笑道:“心肝,你怎么好计较?”金民道:“计较拨他慢慢的对你说,只是今夜晚二更鼓的时节,灯吹黑了,我叫塞红去请郭相公到洋房里来,你就进房来与我弄一弄,我若要起来的时节,你就得放我起来,我换上大里的娘上床来,你也不消做声,只是着实弄他,等来了的时节,他要动身起来,你便放他起来。那时我又换了上床去,合你睡一歇,你尚起身出了门房去,到这冷静房里睡了,这样做事,万分妙了。”

  东门生道:“多谢我的心肝,我一一依了你了,我方才吃了固精壮阳丸,一百来个,今夜晚包不脚出。”金氏道:“好倒好,只是你常常合我弄的时节,怎么这样再不吃些儿。”东门生道:“方才特特的寻来的。”金氏道:“也罢了。”

  金氏就转身走到房里来,即对麻氏道:“今夜晚那话儿的他来。”麻氏道:“这个事做便是这样做的,就是苏杭人做买卖一般。”金氏道:“怎么?”麻氏道:“这却不是调得好包儿。”金氏就在房里说笑。

  话了半日,就把东门生的许多的春意图儿,发出了摆来看,麻氏先看完一张,又笑一阵,道:“这样耍了倒有趣儿。”金氏道:“今夜晚他来待你伴伴,做过刨婆婆用,依了我昨晚说的,包婆婆快活,用甚么谢我哩?”麻氏笑道:“依是依你,只的做出丑名头来。”金氏道:“包婆婆不妨。”

  看看午饭都吃了,又吃了晚点心。见阿秀张灯,又见塞红拿了夜饭来了。金氏问道:“昨日夜晚赛屌头婆婆收好么?”麻氏笑道:“借用借用肯么?”金氏笑道:“只怕有活宝弄了,这个死宝也不稀罕了。”二人说笑了一阵。

  只见金氏走出房门外边,轻轻吩咐塞红道:“我二更叫去请郭相公,你可竟请了家主公进房来便是了。”金氏回身对麻氏道:“我的表兄方才来了,到二更时节,奴家叫他进来自家房里来,婆婆可过来了我的房里,旁边眠床上睡了,奴家说走起来小解的时节,婆婆扒上我的床里去,这不是神妙法儿么,定不像掩耳朵偷票子的!”

  麻氏笑了点点头道:“只是羞人些。”金氏道:“说那里话儿,奴家原不是端正的,婆婆不曾有些儿破绽,今夜晚好耍儿弄一弄,除了奴家,那个知道。便是两个丫头也只知道奴家合他干事,这是做瞒了两头,打中间却不将错就错。”麻氏笑道:“我被你弄的我心淫了,到如今便凭了你罢!”

  夜饭吃过了,金氏扯了麻氏,过自己身里来,打发麻氏跟来的丫头小娇,仍在麻氏睡的房里去了,阿秀整房预备了两床的铺盖,停停当当,金氏请了麻氏睡了。

  麻氏应道:“大嫂,请在上边床上睡。”金氏也不推辞。二人只是笑了,各自上床睡了。麻氏在床上翻来复去,那里睡的着,只见外边人静,看看的樵楼上,鼓打了二更。金氏一声叫道:“塞红,可快去请了前日的郭相公来到房里。”塞红早已会意,把灯一口吹黑,迳到冷静房里,请东门生进房里来。

  只见东门生析析的走到房门口,麻氏就听了一头跳起,坐在床上。只听见东门生大踏步,步到上面床前。金氏故意做轻声道:“一向他在家里,没有工夫会你,真个想杀我了。”金氏说了一回,东门生再也不做声。只听床上击击戛戛的弄起来了,金氏口里哼哼道:“心肝,射的我快活!”麻氏在旁边床上听了,怎生忍的住,骚水流了许多的,只得把缅铃揿进去,弄了一会,只见金氏一发妆起娇声来道:“射的我快活!”

  这时节麻氏火动得紧,咬了手指也还忍不住,心里道:“他只管自己快活,就忘记撒了尿,我怎么再忍得一刻呢?”却把床边上铎敲的了一声,只见金氏道:“心肝,且慢些弄,我要起来撒尿。”

  麻氏听了急忙走下床来,金氏早已走下床来,在马桶上里撒尿,撒完了来扯了麻氏一手。扯着麻氏的肩膀,麻氏就精条条的上床去,金氏走到旁边床上睡了。只见麻氏刚刚扒上床去,东门生心里知道是麻氏了,就把屌儿向腿缝里乱突。麻氏流水把双脚翘起,拍开屄门,东门生把屌儿插进屄里去,麻氏再也不做声出来。东门生压在肚皮上,亲了一个嘴儿,又把舌头伸过麻氏口里去。麻氏只得含了,又舌尖只管把麻氏舌根拱一拱,又拱一拱。麻氏也只得也把舌尖伸进东门生口里来。

  东门生一口砸住,只不肯放,就狠命命抽了一百余抽,只见麻氏快活爽利,是从不曾有这等着实。便把东门生紧紧抱住了,双脚紧紧的钩住,在东门生背脊上。

  东门生知道他骚越发动,咂得他舌头呵呵当当的响,金氏听了心里道:“他倒好受用哩,只是被我捉弄的有趣儿。”

  只见东门生兴发乱抽,把床摆的击击戛戛的,麻氏再三忍不住叫道:“嗳呀!

  嗳呀!”东门生扛起双脚,狠命的墩送,约有四五百抽,麻氏骚水彪彪的流出来。

  却忍不住说道:“快活!快活!酸杀人呢!”东门生早已精要来,只是得意不动,便提了一口气忍住精儿。麻氏屄里痒得紧,这时摇来去,挤一阵,夹一阵,道:“我的心肝肉,怎么不动?”

  东门生又墩了五六十的墩,麻氏又忍不住叫:“我的心肝肉,我要死了也是甘心的。”东门生见他骚得紧了,心里道:“如今他便知道是我,他也不管了。”因问麻氏,道:“快活么?”麻氏骚兴大发,那里来听他声音。便道:“真个快活,哥哥突得他进去些。”东门生故意拔出些来,只把屌头往屄门边擦擦,擦得麻氏一发痒得难熬,竟忘记了自己是寡了。

  只见把屁股只管掇起向上,东门生把屌儿略提一提,麻氏把屄只管翕上来,不肯离了屌头。东门生就尽根抽了三百多抽,麻氏咬的牙根咯咯的响。东门生知他快活,又把屌儿横突一阵,乱绞一阵,麻氏叫道:“快活杀了我,你只不可向人说过,坏了我的名头。”东门生一边抽,一边道:“原来是你,我一时间干差了。”就要拔出来,麻氏抱住道:“我被你弄了半夜,还有甚么过意不去,一般弄来了才好。”金氏在旁边床上叫道:“婆婆,你的本相露出来了,我也不必躲过了,婆婆也不用走起了。”

  金氏走过上面床里来,麻氏道:“如今顾不得羞了,大嫂,我被你哄的快活了。”金氏道:“正好。”东门生走过来,着实把麻氏抽送,金氏抱了麻氏,亲了个嘴道:“婆婆可好么?”麻氏道:“真是天下极快活的事了,我也不枉这样爽利。

  ”就把舌尖伸出来,金氏接住咂了一回,道:“我替你咂舌头哩!”东门生对金氏道:“你不要在这里打搅了,等我射他完了,才射你呢。”麻氏道:“正是。”

  只见麻氏把两手紧紧抱住东门生的腰,把两脚高高搁在东门生肩上,东门生就跪倒挺了腰屌儿,套了鹅毛箍儿,着实墩了一千多墩,麻氏只管叫:“快活!活杀了!”金氏道:“婆婆吃力了,你来了罢!”麻氏道:“我不,不曾吃力,只是我要合他,合你弄弄哩!”东门生道:“你如今这等知趣,一向怎么熬来哩?”麻氏道:“不瞒你说,一向痒的时节,只得把指头挖挖,怎么比的你弄呢?”金氏道:“不要闲话,尽力弄弄婆婆便了。”

  东门生这时节兴发难当,一气抽了有五百余抽,金氏也心中动兴,把手去摸摸东门生的屌儿,笑道:“这个鹅卵招招打的粪门都肿了。”麻氏也不会答应,把屌毬乱颠乱动,倒屄送将上来。东门生又急急的抽了二百多抽,道:“我要来了。”

  金氏道:“来了正好。”麻氏道:“我够了,你来了罢!”

  东门生又狠命的一气,紧抽了一阵,约有一百多抽,又着实尽根往屄里乱墩乱研,麻氏也快活的紧,大声叫道:“我的心肝肉儿,我真个要痒杀了。”金氏道:“轻叫些。”只见东门生忍不住,就一撬两撬来在麻氏屄里去。麻氏把脚来紧紧的搂住东门生在身上。

  东门生道:“可好么?我有本事么?”麻氏道:“我的丈夫从来不曾到十抽,怎知道今夜里有这样快活,我一日不死,我一日在这里,怎么舍得心肝肉儿呢!我年纪是三十岁,模样还不老,情愿嫁与你罢!只不知你年纪多少了?家里有老婆么?”东门生道:“我今年也是三十岁了,一言为定,我决意要你做老婆了。”金氏笑道:“丢我在那里呢?”

  麻氏还不知道是东门生,道:“我嫁了他,许他来望我的时节,合他偷偷罢。

  我如今明白对儿子说,娘守不过,要嫁,那时你来娶聘我,却不是好么?”东门生道:“多感你的厚情了,只怕你日里不认得我。”金氏道:“认便认得,只怕认得的时节,倒不肯嫁哩。”麻氏道:“怎么这样说,等擦干净好了,合你走起点灯白话一回儿也好。”金氏道:“不消动了,你两个抱住睡了,我叫阿秀点灯来。”

  阿秀正因听了射屄醒了,再睡不着,便走起吹火点了灯。东门生只管合麻氏亲嘴,便把软屌儿在屄里头还揉两揉,金氏道:“你会打个连珠阵么?”东门生道:“我会,我会。”曾揉了一阵,屌儿也渐渐的硬了。麻氏道:“大嫂,我真个是饿毛鹰再不见肚饭哩。只是当面偏不肯,我今凭我了丈夫罢了。”

  正说这话,却好阿秀点着灯来,揭开了一照,麻氏见是东门生,也羞得面红,只得笑起来道:“我被大嫂哄了。”金氏道:“何妨呢?你怎么用灯点起来了,方才知是我的丈夫。你两个叮叮咚咚说了这几时话儿,还听不出声哩。”麻氏道:“快活的时节,那里办得这许多哩!”

  东门生道:“方才你说是我的老婆了,再不要谈论甚么?”又抽了一阵,麻氏道:“我被你二人用了心机,坏了我的名节,罢!罢!我任凭你弄了,不知你们为甚么起这一点心呢?”东门生道:“是你模样标致。”麻氏道:“决不是的,你实对我说了罢!”金氏道:“你的儿子会来射睡我,把药来擦了,便把奴家弄了一日一夜,屄都弄坏了,奴家恨他,因此骗上了你来,等我丈夫戏还哩!”

  麻氏笑道:“呵呀!这个畜生!原来倒有这样本事,其强胜祖爷。只是累了老娘,姚家的老婆等我儿子弄,赵家的娘又等姚家弄,一样丑事,大家说不得了。”

  东门生这时节,屌儿也有些软了,便拔出来擦干了。金氏道:“大家睡罢。”三人共枕头睡了。

  从今以后,夜夜朝朝,东门生把麻氏弄一阵,换过金氏又弄一阵,十分快活。

  却也费力支撑,那麻氏骚兴正发起来,心里倒嫌金氏来分他受用,金氏见自己老公与麻氏合了心,心里也不理会。

  东门生日日弄这两个歪货,却也有些不耐烦,心里道:“塞红的屄,经了大里射过,一发显了我的屌儿小了,我便偷他没一些儿巴臂;阿秀这丫头,我倒有一分中意他,所耐大里又把他黄花开了,我口中又爱他,又恨他,也只索罢了。只有麻氏跟来的小娇,人物生得好些,毕竟等大里弄开,我倒不如先偷了他,也尝一尝新滋味。丢了烂猪肉,换些燕窝菜、沙鱼翅吃吃,却不可口么?只是麻氏照管得紧,恐怕我合小娇弄了,就分了戏他的精神,这怎么好呢?我有个道理,只不等麻氏晓得了。”

  却说那小娇年纪才得十二三岁,身材却长大了,模样儿妆的妖妖精精的,又一向听的东门生合他家主婆,弄得整夜的响,又看见东门生常常出了屌儿,叫金民合麻氏捏弄,当吹笛一般耍了,心里也有些痒痒,又常常问塞红合阿秀,相公合娘做甚么?只听的口中叫快活呢,那两个细细的对他说了。他一发有些儿痒痒了,只是怕麻氏打,不敢走来近着东门生身边。

  一日早起,东门生还睡在床上,要尿瓶,小娇在外边拿了进来,东门生就搂了亲了一个嘴,小娇笑的一声,麻氏正好在窗下合金氏梳头闲话,不曾听见。梳头完毕,两个人拽手走出房门闲步,东门生起来洗面,叫小娇扯袖,东门生伸手往小娇怀内摸摸,只见屄饼发得铁实的,却又圆古古的,着实一捏,小娇喳的一声叫起来。

  阿秀连忙走来问,东门生道:“我踏了他的脚。”也就遮过去了。只见金氏扯着麻氏合东门生走到小轩儿里吃了早饭。麻氏坐在东门生脚膝上,单裙掀过,就把东门生的屌儿套在自己屄内去吃完了饭。麻氏又把自己屄门拍开,叫东门生摸摸那屄毛儿,只见骚水流出来好些,东门生把手一摸,去摸着就流了一手。

  麻氏定叫东门生吃了,东门生只得愁着眉头吃了。大家兴发,又来到房中弄了半日,东门生因空心吃了蛤蚧丸,因此屌再不来了。金氏见麻氏不肯让他,就推起来吃了午饭。东门生巴不得歇一歇,扒起来。三人并坐了就笑话儿吃酒。东门生道:“一向三人吃闷酒,今日要开怀吃一个大醉。”便行起一个急口令来。金氏道:“凭你。”麻氏道:“也好。”东门生先吃了一杯,说酒底道:

  芭蕉芭蕉,有叶无花,一径霜打,好像南胆部洲,大明国浙江等处家,宣布政使司,杭州府钱塘县,西湖边藕花,居静里里西廊下,一直进去黑亮芭,里面老和尚甸破裟裟。

  金氏道:“说不来。”东门生道:“许你三口气说完。”麻氏道:“那里记得这许多的字呢?”东门生又说了几遍。金氏道:“我会了。”只见说起就差,一连说了十来遍,罚了十来杯酒。麻氏说差了两句,罚了两半杯酒。金氏道:“我也有个好令儿,先唱令儿,后说急口令儿。”东门生道:“你说。”金氏喝了一杯酒道:

  月子湾湾照九州,也有几人欢来几人愁;也有几人高高楼上饮了好酒;也有几人挑担落了个他州。楼下吊了个牛,楼上放了个油,楼下牛曳倒了个楼,打翻了个油,压杀了个牛,捉了牛皮赔了个楼,牛油赔了油,卖油的客面上哭的两泪交流。

  东门生道:“这是晓得的。”就一口气念去,一些儿也不差,口吃完了面前的一杯酒,麻氏念了五六遍,只是记不完全,竟罚了一满杯酒,麻氏只得吃了。麻氏道:“你们二人都行令儿,难道我就不会说一个儿。”东门生道:“凭你说来。”

  麻氏把半杯酒儿吃干了道:

  一个怕风的蜜蜂,一个不怕风的蜜蜂,那个怕风的蜜蜂,躲在墙里,这个不怕风的蜜蜂出来,扯那个怕风的蜜蜂;那个怕风的蜜蜂,骂这个不怕风的蜜蜂,我到怕风,躲在墙洞内,你不怕风,怎么扯我出来呢。

  东门生道:“好!等我念。”却也差了三四个字儿,罚了三四杯酒。金氏念来一发差的多了,也罚了五六杯酒。东门生又谢了麻氏的令儿,要麻氏吃一杯酒。麻氏再三推不去,只得大口吃了。麻氏酒量不济,一时间吃了这许多的酒,便昏昏的大醉了。东门生道:“今日做个大家欢喜。”叫:“塞红、阿秀、小娇过来!我赏你们每人三杯酒。”

  塞红、阿秀也只得吃了。小娇道:“一滴滴也不会吃。”决意不肯吃,东门生道:“便饶你。”又来劝金氏,金氏醉下,当不得十分苦劝,又多吃了三四杯酒。

  金氏道:“我去睡了,若坐在这里,便要吐哩!”只见麻氏口里酽酽的道:“我醉得慌,头又痛得紧。怎么的只管像个磨盘样转。”也倒身床上睡去了。

  只见塞红、阿秀迷迷痴痴的也不来收拾杯盘碟碗,一个个倒在地下。小娇看了只管笑呢,东门生心内道:“我好计策也,一家人都醉倒了,还怕谁哩!”一把手扯住了小娇,一则有些酒兴;二则胆大如天;三则蛤蚧丸药气还未过,一心要射进小娇屄内去。小娇也有些怕痛,就乱推乱挣。

  东门生道:“你家主婆醉倒了,你少不得定等赵官人弄你,我的屌儿小些,头儿又尖,梗儿又短,再不痛的,我弄弄过了,省得后来一时间受那大屌儿的苦。”

  小娇狠命的也推不开,只得被东门生抱在床上,扯下裤儿来眠倒,东门生把些嚵唾,擦在屄上,用屌儿慢慢的送了进去,小娇道:“痛的紧,较些!慢些!”东门生就轻轻慢慢的弄了一会,约有二百多抽,精就出来了。二人搂着睡了。

  不料塞红醒来,走进房里来,竟走到床边,把小娇的大腿打了三四拳。小娇不知是塞红,忙跳起来道:“不好了!”吓得东门生也就扒起来,道:“是谁?”塞红道:“小狐里,亏你做出这样事,停一会你家主婆醒来,活活打死你哩!”小娇也不敢做声。

  东门生道:“罢了!罢了!看我的面上,大家不要说了,省得他醒来淘气。”

  连忙扯了塞红道:“待你合车罢。”也就扯下塞红的裤儿来,塞红心里正想得这个东西,也不推却他,东门生方才精来了,一时间硬不起来。就像当初书房外边索过,进房里的模样儿,便着力索弄,略略有些硬起来,便挺着腰研了两研,却也会研得屄里进去。

  塞红笑道:“这个东西怎么看的合事呢?”东门生只得趁著有些硬了,慌忙抽送起来,倒也好弄弄儿,小娇穿了裙子裤儿,扶着塞红在床边上弄,正好发兴,才抽了四五十抽,忽然金氏醒来。一头坐起,早已看见东门生合塞红的模样。便骂道:“野丫头,这等大胆!”东门生慌忙丢了塞红。金氏竟走下床来,揪了塞红耳朵,打了两个响风的大耳瓜子:“谁许你这样大胆!”

  又骂东门生道:“呆东西,眼前也当不过,还要寻野食哩。”麻氏听的金氏骂,也惊醒了,转来问道:“为甚么?”金氏道:“我们睡了,他们大胆成精哩。”

  麻氏就一心疑着小娇,有甚么缘故。

  便问阿秀道:“小娇合相公顽耍么?”阿秀道:“正因小娇合相公弄了,塞红看见就夺过来,又被娘看见了。”麻氏大怒道:“不料这小小屄儿,也思想迷相公呢。”不由分说,竟把小娇揪了乱打,又打破了棹子上许多的像伙。小娇也不敢做声,东门生暗着笑道:“我好耍了,搂了他们,不要计较了。”方才息一阵相骂。

  东门生夜里两下讨饶。真个着实把性命陪他,才见一家人安稳。

  绣榻野史 下卷(三)

  一日,金氏对麻氏说:“你日日把我丈夫占去了,便是常常得弄,怎算的一夫一妻呢,你又多心我,我又有些多心呢,恨不得东门生变了老鹰有双屌儿才好。”

  麻氏对东门生道:“我有这个绝妙计策儿,我只大得你三年,大嫂也只大得我儿子三年,如今你写个帖儿寄我儿子,叫他急急回来,我与你做了一对夫妻。大嫂便与我儿子做了老婆,一家人过了罢,却不是好么?”

  金氏道:“只恨他当初弄我克毒了,难道还等他弄哩。”麻氏道:“你也不必计较了,你依旧好同东门生弄,只是头上配了大里罢。若这个事情,不要露出来现成受用,若被人首告了,大家都弄不成了。依我想这个主意,修上一封字儿,叫大里早些回来说明。大家都成了对儿,过日子罢了。”东门生与金氏齐说:“甚妙!”

  东门生即刻修了一封书,着人送去。大里见了帖儿,就辞了金家回来先见了娘。又见东门生与金氏,大里问起缘故:“因何叫我回来哩?”麻氏道:“事到如今,不得不说了。”就将东门生合金氏前后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如今我与姚官人为夫妻,你与姚大嫂成为夫妇。大家合合顺顺过了罢,不用叫人晓得。”

  东门生与金氏俱说妙妙,大里此时亦觉无奈,只得应道:“谨遵母命。”麻氏道:“你与妻去到房中说话罢。”大里与金氏就到房里来,二人就亲了个嘴,大弄一会。东门生道:“他们两个去弄了,你我也到房中弄弄去。”二人也弄了一会。

  东门生出来到了大里房,外边看了看,二人还在那里弄哩。东门生就到房中,扯开自己的裤子,扯出屌儿来,往大里屁股里一送,大里道:“弄了我的娘,又来弄我。”东门生道:“今日弄过,又好几时不弄。”大里道:“明日再来弄弄何妨?”大里爬在金氏身上射屄,东门生却爬在大里背上戏屁股。东门生道:“这叫做一团和气。”大家弄了一会儿,东门生别去了。

  大里金氏回房来吃了午饭,东门生到麻氏面前,只说在朋友家吃酒去。别了麻氏,看看日落,东门生竟到金氏房里来,见塞红拿着一盆热水,放在房中,大里替金氏洗屄,金氏替大里洗屁股,二人洗的干干净净的,塞红递过汗巾擦干,金氏忙叫塞红倾些酒来吃几杯,有些兴。塞红盛了一热水泡湿的紫菜一盏,新鲜海蜚肉儿,放在琴棹上,成了一壶扬有名的乡饭,细花烧酒,立在旁边伺候着。

  金氏见了这个紫菜,笑了一声。大里问道:“因何笑哩?”金民道:“这紫菜晚头你用得他着。”大里道:“这个我做少老,自信也消用不得,只是一个余桃,怎么教得你这样明白。”

  金氏指东门生道:“三年前他不在家,我在门上看,看见两个人头发披肩的小官坐在地上,我因他模样生的好,就像女子一样,我便开口问他:‘你二人是那里来的小官?怎么坐在这里?’他们回说:‘我们是浙江宁波人,进京去。’我说:‘你两个这么年纪,进京做甚么?’他说:‘趁这年纪进京去做小唱,把屁股去赚钱哩。’他就祖传的家数,说了一遍。你日前射我的屁孔时节,我依他用,果是没有龌龊带出来,真个妙的。”大里听说,就对东门生道:“你要干净,我依在凳头上多塞些进去。”金氏道:“我笑你们饶我不过,自家也塞起来。”

  一盏紫菜剩得没多儿,三人只得把海蜚肉吃了,两三壶酒,脱了衣服上床去,吟咐塞红不要吹鸟灯。金氏把个软软的枕头,垫在脑里。拍了脚仰眠倒,就有些骚水出来,就捏了大里的屌儿,便射进去。东门生扒在大里背上,忙叫慢动,金氏流出许多滑涎,擦在屁股边来,东门生把屌儿直插进去,大家摇弄,大里动一动,东门生也动一动。动了有一百数十动,东门生定气道:“今日我们像个西厢了。”

  大里问道:“怎么?”东门生答道:“这不是法总和尚与徒弟叠莫蓬。”取笑了一阵。东门生就问金氏道:“有趣么?”金氏道:“有趣,有趣,只是压的重些。”东门生道:“我在上边压,你下边屄里屌儿进去的着实。”金氏道:“我两个皮肉粘连,偏是你不粘连。”叫大里道:“你不要怪我。”就把东门生搂到头边,亲了个嘴,咬住舌头不放。

  东门生笑道:“上头到粘连了,下边依旧不粘连。”金氏道:“我有个妙计策,不知我心肝肯不肯?”大里道:“你们原是一对儿,我怎么不肯哩!”金氏就对大里道:“你且把屌儿拔出了来。”却叫大里在底下仰眠,金氏骑在大里身上,将屌儿套入屄里去,又叫东门生扒在自家背上,把屌儿放在金氏屁股眼里去。金氏道:“姚心肝从不曾射我的屁股,今日等你尝一尝。”

  东门生笑道:“今我们又找烷纱记了。”大里道:“却怎么?”东门生道:“这不是吴王游姑苏台唱的呀,看前遮后拥哩。”取笑了一阵。只见大里伸了自己指头,把些嚵唾,放在金氏屁眼边,弄得滑滑的,却把东门生的屌儿放进去。金氏问道:“好也不好?”东门生道:“好便好,只是家伙不大,带不出洞宫来。”又取笑了一回。

  大家动了有五六十动。东门生道:“我痒了要来了。”金氏道:“鏖鏖糟糟的处在,又不受胎来,在里边做甚么,一发做我不着,我曾见那时节春意图儿里,有个武太后合张家兄弟,做一个同科及第的故事儿,你两个是好兄弟,正好同科,就学张家兄弟,奉承我做个太后罢。”便叫大里拔出屌儿一半,把东门生的屌儿放进一半,金氏对大里道:“你让他松半节地方,等等他也来在这里头,这不两便。若是一齐来得了胎,一定生个双生儿子,定要一个姓姚,一个姓赵,我就做了两家的太祖婆婆了。”

  东门生与大里依了。金氏捱捱挨挨放进去,也有些逼得紧,金氏笑道:“自从有屄到如今,那里有新老公旧老公一齐受用,便是张家兄弟,也只是爱惜他的官哩,怎能得真真亲老公两个,一齐弄进去。真是稀奇古怪的事情了。”三人又颠动了一回,又磨研了一回,东门生合大里擦得都痒起来了,精都要泄了,都着实一耸,金氏骚痒得难当道:“我要来了。”

  尾毬骨上痒了两阵,只差突两突儿,也着实一耸,洞的一声,金氏屁眼上骨头两边逆开。金氏道:“不好了!两肩都大开了。”东门生合大里精正大泄,只得抽出些儿,只见阴精合些鲜血来了。两个阳精,一直冲出来,前门后门中间夹道儿,就像糊钵合酽粥锅泼翻了的,三人身上滑做一团,湿做一块,东门生合大里也惊起来道:“甚么颜色,是这样的?”

  就笑的肚肠子都掉了,金氏忍住了眼泪,只得笑道:“我今日只当生个儿子一般疼,明月有了双生儿子就罢了。若是没有,你两个好好都做儿子,叫我亲娘。”

  大家又笑了一回,金氏道:“等我将息将息屄里伤。”就轻轻的拭了精血,两个都扒开并头睡倒了。

  却说麻氏见东门生不回来,开开门儿等他,在床上梦地里听的笑声,叫小娇去到房里看看来。小娇看了回说道:“官人在那里合金氏嫂子顽弄哩!”麻氏听了这句话,也没有工夫问大里也在那里么,竟下身穿了一腰湖罗裙,上身只穿一领春纱秃袖单挂儿,一头跑过大里房里来骂道:“这样时节,还在这里做甚么?”又骂金氏道:“没有廉耻东西,有了一个还要一个。”

  金氏忿不过这句话,应声道:“老不羞愧,你说得出这样话,又不是你结发的老公,还要争哩。”麻氏就生气哭起来骂道:“小妖精,歪辣物,就是这样无状了。”把东门生揪了乱打,骂:“狗忘八,你倒等他骂我么!”东门生再不敢做声,就凭金氏打了。

  麻氏号声大哭起来道:“狠心忘八,叫旧老婆骂我么?”大里恐怕声响,只得做声道:“娘便罢么,我家事干的原没有清头,若等人家晓得了,大家都没有趣。

  ”东门生道:“你打也打的够了,不要有气了。”就用手扯了过来,劝麻氏到自己身里来,麻氏自哭起来,东门生又弄硬了屌儿讨饶。只是不欢喜。

  次日清早起来,金氏也觉得没趣,同了大里过来讨饶,道:“是媳妇冲撞婆婆了,凭婆婆打骂。”麻氏方才有些笑面,只是邻家都有些晓得的,说有这等臭事。

  适值学院出巡到扬州地方,有二三学霸出首,说姚同心.赵大里行止有亏,大里慌了,就与麻氏金氏商议,约了东门生。东门生合家逃到业推山里住了。在山里头起了六七间小屋儿,团圆快活过日子,麻氏早已有了三个月身孕,后来同东门生快活了三年,生了两个儿子。因不曾遇满月的时节,合东门生夜夜弄一弄,竟成了日月风死了。

  金氏因骚的紧,弄的子宫不收,再没有儿,渐渐的成了怯弱的病患。整日里要大里弄,夜里又与大里弄,合他交感,年纪到了二十四岁,毕竟因骨髓都干了,成了一个色痨竟死了。塞红、阿秀都嫁了丈夫,又转卖做小娘了。只有小娇领了麻氏生的儿子,在山里冷静得紧。

  大里日夜梦见金氏来缠,心内十分惊怕,只合东门生商议道:“只管在这里住了,甚是冷静,不如往别处寄籍科学倒好。”东门生道:“说的是。”就起身同到北京里来,早有乡里把他们两个事情传遍了。人都说这两个也不是个人,是个活禽兽,也没人肯理他。

  只得又起身回来,到扬州地方。大里又遇了疫气,忽然死了。东门生哭的昏天黑地道:“我的好兄弟又死了,老婆也死了,真个是离家破产了。”只得把大里尸首烧化了,收了骨尸,回到山里来。

  东门生见了小娇,整日愁苦,再也没心去射弄小娇了。又一日午时,因没有些情绪,在棹上打睡,忽然梦见一个母猪,又有一个公骡子,一个母骡子,跑到面前。东门生惊问道:“是谁?”

  那母猪就像人一般说话起来道:“我就是麻氏。”那母骡子也说道:“我就是金氏。”那公骡子说道:“我就是大里。”东门生道:“怎么都到这里来?”

  那母猪道:“阎王怪我失了节,后又生儿子,罚我变做母猪,要我常常得生产的苦。”母骡子道:“阎王怪我喜欢弄弄,又喜欢野老公。”又道:“大里把一根大屌儿来弄的,克毒了人的老婆,罚我两个都变做骡子。母骡子是极要弄的,只是不能够弄,公骡子的屌条又是极大了的,是一世再不得合母骡子弄。”公骡子道:“我好苦好苦,只好在路上赶来赶去,再不能够有快活的时节,一双儿快活了。今日因我的娘还思想你哩,特特地同来托梦哩!”

  东门生又惊又哭问道:“饶得我罚么?”公骡子道:“前月阴司里,问这件官司,且道你纵容老婆养汉,要罚你做乌龟哩。我替你舍命的争起来道:‘都是我们二人不是,不要连累他了,我的骨尸也多谢他收回来了。’这就是极大的阴骘勾当了。判官查看簿子,不曾看得完,只见收骨尸的事,果然是真的。阎王道:‘你们三人都是吃着他过,你们还不得他哩。’后头要把母猪等你杀完了,我们两个骡子要等你骑了,才算报得完哩。”

  只见一阵冷风过去,早不见了三个畜生模样儿。东门生大叫一声醒转来,原来是一场大梦。又叹又苦道:“报应的道理,果然是有的。苦的只管苦,冤报冤,恩报恩,看起来那里有结煞的日子。”就悄悄的到旧家里来,收拾些银子,到即空寺里,请了几位有道行禅师,忏悔了三个人的罪过,又拣择一个小小人家的清秀儿郎,就把小娇嫁出去了。连把两个麻氏生的儿子,也交付他收养了,自家再不骑骡了,又戒了不吃猪肉。

  一日,麻氏合大里、金氏又来托梦,道:“多承你忏悔了,我们的罪过轻了,不久又好托生人身了。”东门生心里也喜欢道:“还恨自己罪孽重的紧。”竟把头发剃了,披着了袈裟,就到即空寺里去做一个新参的徒弟,起了个法名二字,叫他做西竺,人叫他做竺阇黎。

  整日看经吃斋儿过目,又在寺里空园,给了一个小小的庵儿,上面钉着三个牌匾,四个大字说道:“摩登罗刹”,这四个字出在佛经上,人见的方才晓得。东门生明了心,见了性,方才是真正结果。东门生也常常的把自己做过的事儿,劝世间的人,要人都学好。因此上有好事的依了他的话儿,做了一部通俗小传儿,各个人看看也有笑他的;也有骂他的,评评他罢了。

  这是个小传的住头,古方来曰:“善哉!”东门生之以悔终也,不然与彼三人何异耶。或曰:“麻金赵固然是畜生也,而传之者不免口舌之根,则奈何?”方来又曰:“其事非诬,其人托警世戒俗,必关罪恶哉!”

  西江月

  姚赵一双痴屌儿,麻金两个淫骚屄;塞红阿秀各分离,留得小娇到底。

  一竟变成猪与骡,足见果报实非虚;抛家寄子谁苦提,讨个回头什滋味。

  绣榻野史 下卷终

繡榻野史序言

  《繡榻野史》是明代後期一部出名的情色小說,它講述的是在兩個家庭中所發生的極其淫蕩、乃至亂倫的故事。

  揚州秀才姚同心,自號東門生,娶妻醜陋多病,妻死後,發誓要娶絕色女子為繼。數年未得,遂引誘標緻的小秀才趙大里為孌童,兩人「白天是兄弟,夜裡同夫妻一般」。後娶綢緞舖金老板的女兒金氏,美貌無比,但又捨不得大里,仍保持曖昧關係。

  晃幾年過去了,那年東門生三十一歲、金氏二十一歲、大里十八歲。大里藉口用心讀書,稟報母親麻氏,搬到東門生書房裡住,兩人一發親密了。趙出入東門生家,與金氏眉來眼去,都有了心,東門生也不計較,反而認為「便待他兩個人有了手腳,倒有些趣味」。於是便加以湊合,大里與金氏如乾柴烈火,一點即著。第一次交合,金氏使出渾身手段「戰敗」了大里,直到他討饒為止,兩人都感到不滿足,約定再戰。第二次交合前,大里作好了充分的準備,他吃過春藥,並暗中將淫藥放入金氏陰戶。兩人繾綣多時,金氏屢戰屢洩,弄得外陰紅腫,疼不可忍,大里仍然金槍不倒,連姦丫鬟賽紅和阿秀。東門生與金氏吃了個大虧,決意報復。

  大里有寡母麻氏,年三十二歲,已守節十餘年,長得也十分標緻。東門生假意關心大里,讓他外出教館,接麻氏到家由金氏照顧。東門生謊稱外出暗藏別室,麻氏與金同床而眠,晚上,金氏百般挑動麻氏的情慾,又用緬鈴(一種助情器)使麻氏無法自制,暗中引東門生與之交歡,事明後,麻氏仍沉緬淫樂,三人同淫。為報復大里姦丫鬟,東門生又設計灌醉金氏和麻氏,趁機姦污了麻氏丫鬟,年僅十三面目矯好的小嬌。

  金氏與麻氏爭風吃醋,為了平息混亂,麻氏提出一個辦法,將大里和金氏配為夫婦,自己和東門生湊成一對,以致重新組合成了兩個「家庭」,但又不受「家庭」的限制,東門生仍與大里、金氏一起日夜宣淫,加上丫鬟使女一齊鬼混。金氏和、厤氏的爭鬥還是無法解決,鬧得不可開交,驚動了鄰里。東門生家醜聲外傳,正值學院出巡到揚州,地方狀告東門生與大里「行止有虧」,東門生於諸人畏罪逃入山區。

  後來,麻氏生了兩個兒子,但因性慾難熬,不滿周月便與東門生縱慾,得日月風而死。金氏也因縱慾過度,得「色癆」而卒。東門生與大里設法到別處寄學,來到北京,但鄉里人早把他倆的醜事傳遍,北京也沒人理會他們,兩人只得回家,走到半路,大里「遇了疫氣忽然死了」。賽紅、阿秀嫁人,只有小嬌照料麻氏所生的兩個兒子,與東門生相依為命。一日,東門生夢見金變為母豬、麻變為母騾,大里變為公騾。夢醒後,東門生大悟,深感「報應的道理,果然是有的,忙請法師替三人懺悔,一人又托夢道,由於東門生的懺悔,罪孽減輕,「不久又好托生人身了」。東門生更是大徹大悟,出家為僧,法名為「西竺」,結庵而居,以自己的教訓警戒世人。

  與一般禁毀小說不同的是,《繡榻野史》的作者斑斑可考,是明代後期的一位戲曲作家呂天成。據明代著名戲曲評論家王驥得《曲律》卷甲記載:「勤之(呂天成字勤之)童年便有聲律之好,既為諸生,有名,兼工古文詞,與余稱文字交二十年。每抵掌談詞,日昃不休。孫太夫人好儲書,於古今戲劇,靡不購存。故勤之汛濫極博,所著傳奇,始工綺麗,才藻煜然。最膺服詞隱(即明代著名戲曲家,「吳江派」的開山祖沈璟),改轍從之,稍流質易。然宮調字句平仄,兢兢毖毖,不少假借」,他又說:「勤之製作甚富,至摹寫麗情褻語,尤稱絕技。世所傳《繡榻野史》、《閑情別傳》,皆其少年遊戲之筆。」

  呂天成(約1580—?)字勤之,號郁蘭生,別號棘津,出身在浙江餘姚書香門第之家。他的母親孫太夫人大量的戲劇作品收藏,為呂天成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學習和創作環境,以後,他又以沈璟為師,成了「吳江派」的一員大將,在中國戲劇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沈璟學生輩中最為出名的,就是這位郁蘭生了。他年未四十而卒,寫下了不少作品,有《雙栖》、《雙閣》、《四相》、《四元》、《神劍》、《二》、《神女》、《金合》、《戒珠》、《三星》等劇本和其他短劇,在當時頗享盛名,可惜這些作品都未陡流傳下來,只有一部戲曲評論著作《曲品》至今猶存。《曲品》三卷,仿效《詩品》品論明代戲曲家的品位高下,在中國戲劇批評史上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

  孫太夫人如此酷愛通俗文學,想必是個思想比較開通的母親,加上餘姚是江南重鎮,經濟富庶,文化繁榮,文人雲集,個中不乏思想解放、行為怪誕之士。以狷狂出名的江南才子徐渭(1512—1593),即為山陰人,與餘姚近在咫尺,堪稱同鄉(餘姚、山陰同屬紹興府),這位鄉前輩對呂天成,自有其潛移默化之影響。呂天成生活的時代,正是「公安派」文學十分活躍之時,公安派的三袁,即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比呂天成稍長,呂天成年少時,他們在文壇上已享有名氣,影響著一代文人墨客。三袁都是放浪不羈之士,袁宏道鼓吹「或為酒肉,或為聲妓,率心而行,無所忌憚」的生活方式,袁中道則津津樂道自已的流連「遊冶之場,倡家桃李之蹊」。他們提倡的是用生命本能的情慾和及時行樂的人生哲學,來對抗禮教心防,這股潮流銳不可擋,席捲晚明。

  呂天成出身在這樣一個家庭,生活在這樣一個地區、一個特定的時代,又正值年少氣盛,才情橫溢,青春萌動之時,寫出了這樣一部淫蕩的小說,也就不難理解了。

  小說的內容確實放浪無稽,作品不僅大肆宣染變態的同性戀、後庭之茭,而且繪聲繪色地描寫了東門生如何主動將自己的妻子提供給趙大里淫樂,一開始,金氏和大里雖然有些眉來眼去,但畢竟不敢公然成姦。東門生勸金氏說:「他(指大里)便叫做我的阿弟,就像你一樣的老婆,都是我戲過的,說甚麼羞人呢?」接著又去挑逗大里,大里有點羞羞答答,東門生便說:「那個有甚麼難,當初蒼梧饒娶了老婆,因他標緻,就讓於阿哥了,難道我不好讓於阿弟麼?」做完了「思想工作」,他又作具體安排,先將大里請到書房,再將金氏推進書房中去,把門扣住,讓兩人白晝宣淫,自己在門縫裡看得津津有味。這種性變態,實在令人吃驚,為了滿足觀裸、觀看他人性愛的慾念,居然不厭其煩地把自己的老婆送上門去,在中國的古典小說中實屬罕見。至於小說對每次性愛過程十分詳盡、具體的描繪,更不必多言,簡直如同一部性愛技巧教材。因而,小說結尾那一段懺悔及出家告誡世人的描寫,只能說是蒼白無力的。

  從這些變態的描寫中,我們看到了晚明之沒落,士風之腐朽。那是一個幻滅的時代,信仰的破滅,把一代文人的興趣從科舉仕途轉向了聲色犬馬。只不過,東門生是個更為內向,更缺乏男子氣的男人,他連文人頻頻光顧的秦樓楚館都不敢去,只是在家裡(大里也可算他的「老婆」,麻氏「嫁」給他以後,兩家更如同一家)稱凶稱霸,充分發洩。那個時代的文人,他們深受窒息人性的倫理綱常的折磨,又找不到出路,尋不著光明。於是,他們一頭墜落到獸性的肉波慾海。他們不滿足終身不變的婚姻,痛恨家庭的桎梏,又只能在家裡濫施淫威。他們可憐可悲又可恨可嘆,對這些晚明文人,我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當然,在充滿末世腐朽的氣息中,我們也稍稍看到了作者的一點自主意識與一絲追求。小說一開始就寫到,東門生醜陋的前妻死後,他發誓「定要尋個極俊俏的做繼室媳婦」。應該說,這是個十分合理的要求,將這個合理要求清清楚楚寫到書上,是完全附合人性的。這與《古詩十九首》中「空床難獨守」的吶喊如出一轍,強烈而直率地反映出人的青春慾求以及對美的追求。同時,小說中的男男女女,包括丫鬟使女,都充滿著情慾的衝動,儘管這種衝動已被曲解為變態的性慾亢進,但我們仍然可以感覺到禮教壓抑下的人性的張揚。可惜的是,作品這一點點「亮色」被長篇累犢的淫穢描寫而掩蓋、而吞噬。

  呂天成是個比較優秀的戲劇作家,因而本書在寫作上還是有可取之處。作品線索清楚,從東門生引出趙大里、金氏;由大里與金氏苟合,金氏「吃虧」,引出東門生與麻氏的通姦;由麻、金的內哄,引出「夫妻」關係的置換;由兩家合一,亂倫鬼混,引出鄰里的抗議,官方的查辦;接著,引出一家的衰敗、眾人的死亡、東門生的怪夢及懺悔、徹悟。小說一一敘述下來,條理分明,順理成章。

  在細節,描寫方面,作品也顯示出一定的功力。有些描寫很風趣,如東門生和麻氏、金氏喝酒行令,三人各說了一段繞口令,東門生說:「芭蕉芭蕉,有葉無花,一徑霜打,好像南膽部洲大明國浙江等處家宣布政使司,杭州府錢塘縣西湖邊藕花,居靜裏裏西廊下,一直進去黑亮芭,裡面老和尚甸破娑裟。」金氏和麻氏都說差了,當場罰酒。然後金氏出令道:「月子灣灣照九州,也有幾人歡來幾人愁;也有幾人高高樓上飲了好酒;也有幾人挑擔落了個他州,褸下吊了個牛,樓上放了個油,樓下牛曳倒了個樓,打翻了個油,壓殺了個牛,捉了牛皮賠了個樓,牛油賠了油,賣油的客面上哭得兩淚交流。」東門生一氣念去,一點也不差,麻氏記不全,罰了一滿杯。麻氏又出令道:「一個怕風的蜜蜂,一個不怕風的蜜蜂;那個怕風的蜜蜂,躲在牆裡;這個不怕風的蜜蜂出來,扯那個怕風的蜜蜂;那個怕風的蜜蜂,罵這個不怕風的蜜蜂:『我倒怕風,躲在牆洞裡,你不怕風,怎麼扯我出來呢?』」結果東門生也念差了三四個字,罰了三四杯酒。這段描寫,為我們保存了晚明繞口令的貿料,也比較真切地反映家庭情趣和民間風尚,即使放到《金瓶梅》或《紅摟夢》中,也不遜色。

  《繡榻野史》是部有名的淫穢小說,早為道德人士所鄙視,官府也視為眼中釘。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九月,浙江湖州知府將此書列入了禁毀書單;不久,蘇州知府亦查禁此書。同治七年(1868)四月,江蘇巡撫丁日昌開列的禁毀書目中,也有此書。

  此書有明萬曆刊本,題「李卓吾批評」、「醉閣憨憨子校閱」。另有江籬館校本,分上下兩卷,並有「嘯花軒藏本」字樣。一九一五年上海圖書館排校本則題「情類主人著」、「小隱齋居士校正」。

  此序言是附在書中的,沒有作者的署名.希望大家在看古藉情色小說的時候,可以對書中所記,加以了解.

  先說几句話﹕

  “繡榻野史”是由水龍吟兄提供并掃描。

  上卷由水龍吟兄做辨識,由野馬校正并代貼。

  下卷由野馬辨識,水龍吟兄校正。

  MRX兄號召成立OCR-TEAM,希望大家支持,“繡”禁書56本之一,要想把56本全都轉成電子版,還需大伙一起努力,有道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在此特別謝謝OCR兄,MRX兄,水龍吟兄,小淫虫兄,黃虫兄,駱駝祥子兄等的鼓勵和支持﹗

  借用抱玉軒兄的一句話,“平心靜氣,少罵多寫作、多翻譯、多OCR”。

  好,請大家欣賞“繡榻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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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卷

  情顛主人  著

  小隱齋居士校正

  西江月

  論說舊閒常見,不填綺語文談;

  奇情活景寫來難,此事誰人看慣。

  都是貪嗔夜帳,休稱風月機關;

  防男戒女被淫頑,空色人空皆幻。

  話說揚州地方有一個秀才,姓姚名同心。因住在東門裏,便自號叫做東門生。真是無書不讀,又通曉佛家道理,愛做歪詩,又喜吃些花酒。原是一個極瀟灑的人,先娶魏家的女兒做媳婦老婆。

  這魏家女兒與東門生,都是甲子年間生人,容貌甚是醜陋,終日裏代病,故此東門生魚水上不得認意。後來到二十五歲上就死了,東門生前妻不美,定要尋個極俊俏的做繼室媳婦。

  又有一個小秀才姓趙名大里,比東門生年紀小十二歲,生得標緻得很。

  東門生千方百計,用了許多的手段,竟把大里哄上了。白天是兄弟,夜裏仝夫妻一般。東門生雖則死了媳婦,卻得大里的屁股頂缸。又過了幾年,東門生到了二十八歲,忽有個姓孫的媒婆,來說隔街瓊花菴西首,姓金的綢緞鋪老板的女兒,年方十九歲了,又白又嫩,又標緻得很,東門生十分歡喜。便將盛禮定下,揀了個上好吉日,娶過門來。

  東門生見了模樣,真個美貌無雙,一發歡喜得很,略略一打聽,人說金氏做女兒時節,合小廝們常常有些不明不白的事。

  東門生也不計較這樣事兒,便是新婚,又捨不得丟了大里,大里日日在屋下走動,沒人疑惑他,大里的娘叫做麻氏,人人都順了口兒叫做麻婆婆。

  麻婆婆二十歲守了寡,教大里讀書,十分嚴緊照管,自己身子著實謹慎,大里供著他,也是極孝順的。

  癸已年東門生三十歲,金氏二十一歲,大里十八歲,麻婆三十三歲,大里是麻氏十六歲上時節生的。

  麻氏要替大里尋個標緻女兒做親。大里說正要用心讀書,好趕科舉,不要妻小哩。就稟了麻氏出外邊尋個朋友,依舊合東門生一處看書,隔一日纔回去看望麻氏。東門生也常在外邊書屋裏同宿,一發親密了。

  大里因在他家讀書,常常看見金氏,心中愛他道:「天下怎麼有這樣標緻的婦人,怎得等我雙手捧住亂弄不歇呢?」

  金氏也因見了大里,愛他俊俏,心裏道:「這樣小官人,等我一口水吞了他纔好哩!」

  兩個人眉來眼去,都有了心了。

  東門生略略曉得此風聲,只因愛金氏得緊的意思,倒要憑他們快活呢。又常恨自家年紀小的時節,刮童放手銃,斲喪多了,如今年紀長來,不會久弄,大里又是嫡親的好朋友,心裏道:「便待他兩個人有了手腳,倒有些趣味。」

  一日,東門生合大里正吃酒飯,來喚金氏同坐吃飯。

  金氏搖著頭不肯,道:「羞人答答的,怎麼陪了客人坐呢?」

  東門生笑起來道:「他便叫做我的阿弟,就像你一樣的老婆,都是我戲過的。說甚麼羞人呢?」

  金氏掩著口笑道:「你合他有些緣故,我合他甚麼相干,怎麼好與他同坐呢?」

  東門生道:「不要論長論短了。」

  金氏才走來同坐,因此上每日三餐,定然同吃。後遇東門生生日,三人同坐吃酒,大里金氏偷眼調情,兩人慾火,不能禁止。

  大里假意將筋兒失落於地上,拾起時,手將金氏腳尖一捏,金氏微微一笑。金氏取了楊梅一個咬了半邊,剩下半邊,放在棹上,大里見東門生不來看,即偷吃了。金氏又微笑了一聲。到晚酒散,兩下別了。

  雖日親近,只是有些礙難,東門生又沒有個冷靜所在兒,兩下裏思量,真是沒有計較。

  一日,東門生合大里在書房裏說起幾年幹事的趣向,東門生把棹拍敲一聲,道:「我怎能夠把天下極妙婦人著實一幹,方才暢快我的心。」

  大里道:「阿嫂的標緻也是極妙了,哥哥要尋一個,真叫做得福不知,又叫做吃肉厭了,又思想菜吃呢?」

  東門生道:「阿嫂新來的時節原好看,如今也不見怎的了!」

  大里道:「我看起來便是,如今滿天下也沒有像阿嫂好的。」

  東門生笑道:「阿弟道他美貌,怎麼不眼熱呢?」

  大里笑道:「親嫂嫂便是眼熱也沒用?」

  東門生道:「那個有甚麼難,當初蒼梧饒娶了老婆,因他標緻,就讓與阿哥了。難道我不好讓與阿弟麼?」

  大里笑道:「哥哥若做蒼梧饒,與小弟便是陳平了。只不知阿嫂的意怎的?」

  東門生道:「婦人家都是水性楊花的,若論阿嫂的心,比你還要熱些哩,你便晚上依舊在這書房裏睡了,我就叫他出來。」

  大里連忙作了兩揖,道:「哥哥有這樣好心,莫說屁股等哥哥日日戲弄,便戲做搗的衕桶一般,也是甘心的,這樣好意思,怎麼敢忘記了,我日裏去望望娘就回來。」

  東門生道:「正是。」

  大里跳鑽鑽的別了東門生走去了。

  東門生就進房裏來,見金氏吃過晚飯,正要脫下衣服去睡,東門生就親了一個嘴兒,金氏問道:「大里去不曾?」

  東門生應道:「去了,方才被他說了許多的風月語兒,聽的我十分動興,你可快些脫的光光的拍開,來等我一射,出出火氣。」

  金氏笑道:「這個事,是我與你本等事兒,那用別人攛哄。」

  就脫了褲兒,仰眠在凳上,兩腳慌忙拍開,手捏了東門生的屌兒,插進屄裏去。

  東門生急急抽送,金氏笑問道:「方才大里說甚麼風月的話兒,哄的你這樣興動,你便說說我聽,待我發一發興。」

  東門生道:「當初我與他炒茹茹,還嫌我的屌兒大,又怪我射的長久。過了二年,他的屌兒大似我的,又賣弄自家許多的本事道,會整夜不洩。合他戲的婦人,定弄得屌屄腫破呢!常州有個小娘,極有本事,屄裏會吞鎖,男子漢極會戲的,只好一百來抽就洩,被他弄了一夜,到五更那小娘七死八活,討饒才罷!」

  金氏笑道:「誰叫那小娘沒廉恥,要他歪纏呢。」

  東門生道:「看了大里這根大屌兒甚是有趣,不要說婦人家歡喜,便是我也是喝采的,長八寸三分,周圍大四寸多些,硬似鐵錕,又火熱一般的,若是就如大娘娘在,如今定請他去合薛敖曹比試一試。」

  就摟了金氏,道:「我的這心肝的騷屄,必須等這樣大屌兒戲弄才有趣哩。」

  金氏聽了,十分過不得道:「你不要說了,我骨頭裏都酥去了。你稱揚他這樣本事,待他安排的我討饒,我才信哩。」

  東門生道:「晚些我叫他來在書房裏,合心肝睡一睡好麼?」

  金氏閉了眼點點頭,道:「我要死了。」

  東門生道:「我心肝這樣愛他,一向怎麼不合他弄一弄呢?」

  金氏道:「方才是你說的,怎麼道我愛他,便是我愛他,又十分愛你,怎麼分了愛與別人呢?」

  東門生道:「他合我極好的,你是我極愛惜的,你兩個便好好何妨,我就約他來,只是你放出手段,弄得他,到明日待我笑他,不要等賣嘴才好。」

  金氏笑道:「實不相瞞,我家爹爹有兩個小老婆,一個是南方小娘,一個是杭州私離了出身的,常常在家內合嬸嬸、嫂嫂、姑姑、姊姊們說話兒,也責弄女人本事。我儘知道些,我恐怕壞了你的精神,不捨得簸弄,我要肯做,雖是鑌鐵風磨銅羚羊角金剛鑽變的屌兒,放進我的屄裏去,不怕他不消磨哩。」

  東門生道:「我的心肝說的是,我如今也不戲了,待你睡一睡,晚些好合他征戰。」

  東門生拭了屌兒,又替金氏拭了屄邊滑流水,起身出房來,金氏自家上床去睡了。

  卻說大里回去望娘,在家裏心急,等不到夜晚,先寫一個帖兒與東門生道:

  陽台之會若何?古人云:「得千金,不加季布一諾。」嫂之貌,不啻千金;而兄之信,實堅於季布,即當披甲持戈,突入紅門,先此奉上戰書,呵呵。

  東門生看過又寫一個帖兒回道:

  取笑他,說撒毛洞,主已列陳齊邱,若無強弩利兵,恐不能突入重圍耳。必得胡僧貢寶,方可求合也。此後。

  大里看過了帖兒,看看的日頭落山,好月亮上來了。

  大里來到東門生書房裏,東門生笑道:「嫌早些,你也忒要緊呢!」

  大里笑道:「哥哥發了善心,早一刻也是快活一刻。」

  東門生道:「你在書房裏且坐著等候,約有一更盡才好出來。」

  大里道:「耑等,耑等。」

  東門生即進到房裏來,見金氏睡了,方才醒轉來,正要走下床來,東門生摟住叫:「我的心肝,真睡了這一日。」

  把手去摸摸屄邊,驚問道:「怎麼屄邊這等濕的?」

  金氏笑道:「你方才說了這許多的風月話兒,睡去只管夢見有人戲弄,因此這等濕的。」

  東門生道:「你夢見是那個戲你?」

  金氏笑道:「你管我做甚麼?」

  一把手扯住東門生屌兒道:「你好好來,戲得我爽利才歇。」

  東門生摟了金氏道:「我的心肝,我的屌兒欠大不爽利,就有大里的屌兒射進屄心裏去,我的心肝才能爽利呢。他來在書房裏了,我就同你出去。」

  金氏笑道:「只好取笑,當真決使不得的。」

  東門生道:「這些婦人家,慣會在丈夫面前撇清,背後便千方百計去養漢,你不要學這樣套子。」

  金氏摟了東門生笑道:「我的心肝,我養漢只怕你怪我,你若不怪,我的心肝,不瞞你說,那一刻不是要合他弄一弄呢。你從前叫我同他坐了吃飯,我看了嘴臉身材,十分愛著他,前日天氣甚暖,他不穿褲子,著吳羅衫兒,裏邊那屌兒,硬骨骨的跳起來了。我屄裏騷水不知流了多少,把我一條銀紅軟紗褲兒,都濕透了。還有許多的跡痕哩!你去看看,你如今當真不怪我,今晚我便出去,只是我合你好得緊,便把心裏事都說了,你知道了你切不可肚裏冷笑我。」

  東門生道:「是我要你做的,決不怪你,決不笑你,我就同你出去,他等許久了。」

  金氏道:「且慢!且慢!腳也不曾洗得。」

  東門生笑道:「你只管去睡,不起來洗,到上轎時候,現穿耳躲,這是要緊的,待我替你洗。」

  便把金氏屄,捏弄洗了一會。

  東門生道:「可惜這樣一個好屄屄,等他受用,只許你合他一遭,便要進來。」

  金氏笑答道:「不去由你,去了由我,便多一遭,也管我不得了。」

  遂拭淨了起來,金氏要穿褲兒。

  東門生笑道:「不用穿了,左右就要脫去。」

  金氏笑道:「不要亂說,婦人家全恃男子漢來扯褲兒下的時節有趣兒,你不知道這裏頭的妙處。」

  當下便穿衣褲完了,東門生又捏了金氏的腳道:「真個小得有趣,你可換了紅鞋,少不要擱在大里肩頭上,等他看看也動情。」

  金氏即將紅鞋換了。又叫東門生去到床頭蓆下,取了汗巾來。東門生道:「你真個停當拿本錢的。」

  便尋來遞與金氏手,扯手來到書房門邊。

  金氏笑道:「實有些羞人難進去。」

  東門生道:「整日見的,你見了他,自然就不羞了。」

  就推著金氏走到書房門外,東門生叫大里開門,道:「今晚你到快活,實費了我千方百計的力氣,方得叫他出來。」

  便把金氏推進書房中去,東門生反把門扣了。道:「我自去不管了。」

  金氏故意將身子往外邊走,大里摟住道:「我的心肝。」

  就親了一個嘴,道:「如今我的心肝,沒處去了,定任憑我弄了。」

  東門生在窗外張看他。只見大里抱了金氏在腳凳兒上,燈底下椅子上坐了,看看金氏,叫:「我的心肝,怎麼這等生得標緻?」

  連親了六七個嘴。把手去摸摸屄屄。金氏又將裙兒捻住,裝不肯的模樣,道:「且慢些!」

  就動身要去吹滅燈火。

  大里忙遮住道:「全要他在此,照你這個嬌嬌嫡嫡的模樣兒。」

  著力扯褲,褲帶散了,脫下來,便把手捏住屄皮。叫道:「我的心肝,我好快活。」

  就推金氏到床邊,替他解了裙兒,扯去了褲兒。把兩腿著實拍開,就把屌兒插進屄裏去。

  金氏裝出羞答答的模樣,把衣袖來遮了臉兒,大里扯過道:「我的心肝,我合你日日見最熟的,怕甚麼羞哩?」

  一發把上身衣服脫去,脫得金氏赤赤條條的,眠倒在床上,皮膚就似白玉一般可愛,大里捧了金氏臉兒細看道:「我的心肝,我每常見你,不知安排得我屌兒硬了多少次。今日才得手哩!」

  那時金氏興已動了,著實就鎖起來,一個恨命射進去,一個也當得起來。緊抽百數十抽,真個十分爽利。大里屌兒便大洩了。

  金氏笑道:「好沒用!好沒用!」

  大里笑道:「我的心肝,不緊笑我,我的屌兒是午間便硬起來,直到如今,心中真等得緊了,我看你這等標緻模樣,我怎麼忍得到如今。第一遭,你便見我的本事。」

  金氏走起來要穿衣服,大里道:「你今晚還要到那裏去,我還不曾弄你起頭哩!」

  這時節,大里實在精來了,屌頭不會即硬,又恐怕金氏看破著力支撐,抱金氏到窗前道:「我與你凳上照了燈做好弄,我今晚定要盡我的興力才罷哩!」

  抱金氏仰眠在凳上,大里伏在金氏身上細看一回,連親了六七嘴,咂得舌頭的搭質著的響,道:「我的心肝,臉兒我日日看得見明白了,身子合屄屄還不曾看得仔細,如今定要看看。」

  先把兩個奶頭捏弄,又圓又光滑滑的,貼在胸膛上。把皮摸撻,金氏是不曾生產過的,並沒一些皺路,摸到腰間。

  大里道:「好個柳葉腰兒。」

  摸到小肚子下頭,像個饅首突起,上面生些軟細細的黑毛,稀稀的幾根兒,大里百般捏弄,拍開看看,就像熟紅桃兒開列一般的。金氏把腳勾了大里的頭到屄邊。大里把口咬餂,把舌尖在屄裏面餂捲。

  看金氏騷興大動,屄皮張開,兩片翕翕的動,騷水亂流。大里屌兒又硬起來。把金氏屁股掇出凳頭上,兩腳擱起肩頭,看金氏,一雙小腳兒,道:「我的心肝,真個是金蓮三寸。」即把紅鞋兒脫了,裹腳去了。捏住道:「我想前日吃酒的時節,假失了筋兒,得捏得一捏,道是快活了。不想今日待我解了裹腳,在此捏弄。」就把屌兒盡根射進去。

  金氏十分快活,笑道:「你屌頭直頂我裏頭屄心裏,便不動也是快活的。」

  大里盡力抽拽,一氣抽了二百餘抽,抽得金氏渾身酥麻了。摟住大里道:「我的嫡嫡親親心肝,弄的我過不得了,我怕這許多羞呢,不得了!我要把從小兒手段放些出來,你卻不可笑我。」

  只見金氏迭起腰來,迎著屌兒,腿又搖,底鼓又顛,閉了眼,歪了頭,口中做出百般哼哼噯噯的腔兒,只見屄會開亦會夾,把屌兒吞進吐出,緊抽緊鎖,慢抽慢鎖,騷水流了許多,把屌兒都浸濕透了。只聽得葉著響聲不歇。

  東門生在窗外看了半晌,也興動起來。

  把手緊緊擦著自家屌兒,一邊看一邊弄,弄得精兒濺在書房窗下矮牆腳邊。心內道:「這樣一個標緻的老婆,等他這樣脫得光光的拍了爽利戲射,瞞誆自家躲差,那知道這折本白白送他燥脾胃,實在有些氣他不過。只是愛金氏得緊,又是送他出來的,把老婆丟去憑他了。」

  悶悶昏昏回到房中去。正見丫頭塞紅,靠著掛畫的小桌打盹。

  東門生心內道:「這丫頭一向怕家主婆利害得緊,便是偷他,也是戰陡陡的。我如今且好合他敘敘舊交。」

  就向前抱住親了一個嘴,又把舌頭伸出,把塞紅牙齒上撬兩撬。只見塞紅從夢裏驚醒道:「啐!啐!啐!是那一個?」

  東門生笑道:「是我,你道是那一個呢?」

  塞紅道:「夜深了,睡倒不睡,只管胡纏做甚麼?」

  東門生道:「你家主婆不在這裡,我合你正好弄弄哩!」

  塞紅道:「只恐怕娘就回來。」

  東門生道:「你娘正在那裡弄,他丟了我,合別人弄一弄,我如今也合你一心一意弄罷!」

  塞紅道:「你有這樣好心對我,只怕我沒有福就窩了。」

  東門生走到金氏床上去,就脫了衣服合塞紅一頭睡。塞紅把裙子褲兒都脫了,仰眠在床上。東門生把屌兒插進屄裡去,原來因方才在書房外邊,把精兒弄出來了,陽氣不濟,一下抽去,合屌頭鑾轉,就似蝣蜒一般,把龜頭搠了幾搠,塞紅呀的笑起來,道:「你的屌兒到自自己戲了。」

  東門生過意不去,一來是羞,二來是性急,連忙把手將那搠弄得起來。只見屌眼有些儼水兒流出,一發像個綿花團了。

  塞紅道:「這樣沒用的東西,也要我累這個名頭,我自家合阿秀去睡,你自已睡了罷。」

  東門生道:「弄便不弄,你且睡一會兒,只怕待一會兒又會硬起來,我同你盡興罷。」

  塞紅道:「我便合你睡,就像宮女合內相睡,只好咬咬摸摸,倒弄的人心嘈,有甚麼趣兒?」

  東門生心裡說,留他同睡,其實支撐不過,因塞紅是這等說,假放他下床去,自家朝床裡邊睡去了。

  卻說大里合金氏在凳上弄的騷水流來,又抽了一二千多抽,叫道:「我的心肝,爽利麼?」

  金氏說道:「不說起我的骨髓裡都癢去了。」

  大里把屌兒抽出來,又把口來餂咬一回。且仔細看弄,見屄門裡有個黑痣。笑道:「我決中了。」

  金氏道:「怎麼?」

  大里道:「我常聽見相面的說,屄上有個痣,決定做夫人。你既是夫人,我定是做官了。」

  金氏道:「不要亂說,起來做好。射得我快活!」

  大里又把屌兒插進屄裡去,盡著力,重抽輕墩,緊送了八百回,又盡根推進抵住屄心賤麼幾十轉。金氏滿身麻木,口合舌頭都冰冷,昏渾不動。

  大里把口佈氣,金氏方才開了眼,摟住大里,叫道:「我的親親心肝,幾乎射殺了我。」

  且看了大里道:「我的風流知趣的心肝,這個才是我的老公,恨天怎麼不把我做了你的老婆?」

  大里笑道:「你如今不是我的老婆,是我甚麼?」

  金氏道:「是你娘。」

  大里笑道:「娘字上面多添一小字。」

  金氏笑道:「我既是小娘,今夜你得出閣錢。」

  大里摟了叫道:「我的心肝,天下若有這樣標緻,又有風韻知趣小娘,便是一百兩銀子一夜,也是出的。」

  金氏笑道:「拏來!拏來!」

  渾了一回,金氏道:「不要閑話,我有一件本事,要合你做一做,待本事還錢便了。」

  大里道:「你說來。」

  金氏道:「去到床上睡。」

  兩人精赤赤的抱了頭頸上床,叫大里仰眠了。金氏騎跨在大里身上,把頭調轉,兩手捏了屌兒,屌口來品咂,又把舌頭在屌頭上捲餂,把屄門向大里口邊磨擦,要他餂刮。

  金氏道:「這叫做鸞顛鳳倒,便是鐵漢子也弄矮了。你曉得麼?」

  大里道:「快活難當。」

  應道:「我曾聽見不曾做,看如今真個過不得了。」

  金氏咬住屌頭,只是不放。

  大里道:「我的精要來在你口裡,你不要怪我。」

  大里忍不住精就洩了,金氏一口都咽下去了。

  大里道:「我的心肝,怎麼弄得人這樣快活?如今調轉來。」

  金氏道:「我還要咂他硬起來,才罷!」

  又含弄扯擦了一回,屌兒仍舊紅脹突起來了。

  金氏轉頭來把屄正對著屌兒一下坐進去,連墩連鎖,只管搖蕩,大里的精又著實洩透了,約有一盞半來的,就覺得倦了。便摟住金氏在肚皮上,叫:「我的心肝,你的屄真個是世間少的,我屌兒這等龜了,還是這等咬住在裡頭,真正叫沙屄哩,就在我身上睡一睡也罷。」

  金氏道:「我還要你硬起來。」

  大里笑道:「我如今討饒了,我倦的緊,不會硬了,明日晚頭再做心肝射哩。」

  金氏道:「虧你做買賣,圖下來遭哩!」

  大里道:「今夜其實不曾盡興,我的本事,決用明日出來一試,才是知趣的心肝。」

  金氏道:「我心裡也不曾盡興,我決對你說了出來,與心肝試本事。」

  大里道:「你若不出來,我就要死了。」

  金氏道:「心肝若不信,褲兒留與你做當頭,只待我穿了單裙進去罷。」

  大里道:「這個極妙。」

  只聽見雞叫,看看窗兒都亮了。

  金氏道:「我要進去。」

  方才穿了衣服,纏了裹腳,著了鞋下床來,把手又扯住大里屌兒,道:「怎麼有你這一根棒槌,這樣長的鋸了樣糙的東西,塞進屄心裡,真滿屄都是屌筋塞住,再沒一點漏風擦不著的去,妙得緊得緊。人說屄有五樣好,五樣不好,好的是緊暖香乾淺,不好的寬寒臭濕深,我是緊暖不消說,若說香的,定用問我心肝才知道,乾乾淺兩個字我自曉得沒分了,說有臭的,我只是不信。」

  大里道:「心肝的屄說緊也難道。」

  金氏道:「不是我的寬,怎麼你這等大屌兒射進去的順流呢,你的屌兒比別人不同,屌兒也有五樣好五樣不好,你的屌兒再沒有短小軟蠻尖的病,只有大硬渾堅久的妙處,實是難得。東門生一向合我戰的時候,洩的極快,像雄雉打水一般,一洩了,這一夜裡再不硬了。怎學得你這等妙處,真是個活寶貝,憑你結髮夫妻,也丟在腦後。只恨你洩了也就不會硬了,定用咂得我興過才去。」

  又把大里屌兒扶起,嘔了一回。方才出門去。

  大里送到房門外邊,又親金氏五個嘴,親得金氏舌頭兒辣焦焦的。又把屄來捏弄,指頭擦進去,恨命的挖了幾下。

  金氏也扯了大里的屌兒不肯放,蹲倒身子,口來咬屌兒一口,叫:「我的心肝,待我咬落了才快活。」

  大里道:「饒他吧,咬落了今夜晚早些出來咬他。」

  金氏道:「曉得,曉得。」

  兩人分別去了。金氏進房裡來,東門生方才睡覺醒來。

  金氏摟住東門生道:「我的心肝,我的心肝,丟了你一夜,你不要怪我。」

  東門生道:「屄昨夜快活不快活?」

  金氏道:「不要你管。」

  竟騎在東門生身上,把屄拍開含住龜頭兒,連搓幾搓,才有些硬掙起來,插得進去。

  東門生道:「你好好把昨夜裡的事說與我知道,難道他弄了這一夜,你還不爽利麼?又還要我來滿載哩!」

  金氏便從頭至尾,細細告訴他說:「你去見他用笑他,怎麼這等沒用東西,直等我安排的討饒。若說他這根屌兒,不瞞你說,真是極妙的一射進屄裡去,就覺爽利殺人。」

  就急摟住東門生,道:「我今晚還要合他一睡,我的心肝,你肯不肯?」

  東門生笑道:「引你不得了,就像是小娃子吃糖,吃了一塊又要一塊的,再去也不妨,只怕我的心肝吃力。」

  一邊說,金氏一邊在上面動,東門生忍不過精兒來了。金氏方才下身來,金氏用汗巾把屌兒拭乾,又把屄門擦淨。

  但見日高三尺,東門生道:「這時節大里必定還睡哩,等我寫一個帖兒笑他。」

  東門生要起來寫,因方才弄了這次,頭暈眼花,只得叫塞紅把紫檀匣裡瓦現捧來,叫阿秀把古雕拜匣內羅龍文的墨,磨起來,取出尊生館粉箋一付,依在床邊就寫道:

  吾弟三敗於金,可見南宋無弱兵矣。昔日跨崔之興安在哉!屈首請降,垂頭喪氣,徽欽之辱,亦不是過。可笑!弟即當招兵買馬,捲士重來,以圖恢復。毋使女真主得志,謂我南朝無人也。

  寫完叫小廝餘桃,吩咐他:「你可送這帖兒到書房裡,趙小相公收折。」

  原來餘桃是北京舊簾子胡同,學小唱出身,東門生見他生得好,新討在家裡炒茹茹的。餘桃拿了帖兒,竟到書房裡來,正撞著大里梳頭,隨接了帖兒,看完,呵呵的大笑,作回柬道:

  昨者輕敵,遂有街亭之恥,然亦佯敗以驕之。尊諭三伏,不啻巾幗兌遺,令人努氛勃勃。晚當被甲躍馬,誓矢得決一雌雄,必三犁膚廷,倒深入不毛,直搗其巢穴而掃腥羶,然後已。此復。

  餘桃領了回帖兒,送交東門生。東門生見了回帖兒,也嘻嘻的笑。念與金氏聽。且道:「你怕不怕?」

  金氏道:「不怕!不怕!包今夜晚定要他跪了討饒呢。我聽他書裡說話,不過是要戲得我屄穿洞破的意思。又打覷我騷,可恨!可恨!今晚你不待我出去,我定要去了,你可寫去道,定要斬了和尚的頭,剝了將軍的皮,搶了兩個雞蛋,放在熱鍋裡,弄的稀爛哩!」

  東門生道:「你真說得好,不消寫帖兒,我見他就與他說。」

  兩個方才叫塞紅拿衣服過來,穿了下床來,又是中飯過了。

  那裡曉得大里曾遇著過一個方上人,會採戰的,贈他丸藥二包。一包上寫著字道:「此藥擦在玉莖上,能使長大堅硬,通宵不跌,倒頭,若不用解藥,便十日也不洩。」

  一包又寫著:「這藥入於婦人陰戶內,能令陰緊乾燥,兩片漲熱,裡邊只作酸癢,快樂不可勝言,陰精連洩不止,若進多遭不用樂,陰戶腫疼,幾日不消,若男子要洩,含冷水一口;婦人陰戶上,把甘草水一洗,便平復如舊。」

  又寫道:「此藥只得施於娼婦,人家女人不可用,此藥能損壽,多用則成弱症也。」

  大里看完笑道:「今晚也願不得我,定用於他見一番手段了。」

  先取一粒抹在自家屌頭上,又取一粒結在汗巾頭上,袖帶了揚州有名回子做的象牙角先生,怎麼得個好天色夜呢。

  卻說東門生吃了午飯,正要睡睡,只見學裡的差夫來叫道:「明日學院到淮安去,打這裡經過,就到瓜州地方去接。」

  東門生忙叫餘桃取了衣巾,出門去對金氏道:「今日晚頭我不得回來了,等他走來,你就留在房中宿了,一發便宜了。」

  金氏道:「你不在家裡,我決不做這樣事。」

  東門生道:「只要你心裡不忘了我就是了,我如今去,就與他說你恨他的意思,叫他夜晚早些進來,我明日晏後回來,驗你的看是好的,才見他的本事呢。」

  金氏笑了點頭,送了東門生出房門去,金氏回到房中,心裡十分歡喜道:「天下有這等造化,晚頭才好像意一弄哩。」

  特特的另鋪過了床上鋪蓋,就騷興動得緊,把門關了,脫了褲兒,對著鏡兒躺在醉翁椅上,兩腳蹺起,把屄拍開弄,報著道:「真生的好,不要說新心肝見了愛他,便是我自看了他也愛的。」

  又見屄旁邊兩片,暗暗翕動。笑道:「這兩片東西真不長進,昨夜裡戲了一夜,還不厭煩,今日又這樣騷了。」

  又看了屁股道:「男子漢喜歡男風極多,他今夜裡必定要同我做這個事,只是弄屁股眼,若等他有些齪齪帶出,就倒興了。我曾見本官說,把紫菜塞進去好些。」

  又把茉莉水連屄合屁股眼,前前後後都洗了一遍,道:「他怎知我這樣,在這樣奉承他。」遂拭乾了。

  又道:「我那新心肝,便是這一歇來了何妨呢?怎麼定要直到夜晚,真個急殺人哩!」

  卻說東門生出廳房前,到書房中尋大里說話,大里早已去了。

  也因學院經過,打聽要接不要接,湊巧撞著了齋夫,送了他幾分銀子,不要他去了。

  東門生走到街上,正好遇著大里,說道:「學院經過我學中,有名的定要去接,不得回家,你可去麼?」

  大里道:「撞見齋夫的緣故訴說了。」

  東門生因輕輕道:「你既不去,我已吩咐他,備了床鋪等著你,夜晚進去就是了。他真個惱你不過哩。」

  大里道:「曉得,曉得。」

  分別了東門生。心裡十分歡喜,道:「他既不在家裡,那裡用到晚頭才去。」就一步步竟到東門生家來。

  這兩個丫鬟吃了午飯,都在那裡打盹,冷冷靜靜的,竟到金氏房門邊,金氏聽得有人走來,問道:「是個甚麼人?」

  大里應道:「是我。」

  金氏歡喜得緊,忙穿了單裙,走到門邊,笑問道:「你好大膽,直到這個所在。」

  大里道:「恐怕有人來,快開門!」

  金氏道:「你跪在外面,我才開門哩。」

  大里就雙膝跪在地下,金氏開了門,就笑起來。連忙扯起,二人同進了房,把門閉了。

  金氏摟了大里叫:「我的心肝,我正在這裡想你,你就來了。」

  大里道:「今日是天作成,等我兩個快活哩。」

  只見房裡靠東壁邊,掛箸一幅仇士洲畫的美人兒,就如活的一般,大里看了道:「這倒就好做你的行樂圖兒。」

  把一張萊州水磨的長桌挨了畫兒,棹子上擺了許多的古董,又擺著各樣的春意圖兒,梳頭桌子上,放象牙鑲嵌的荳柏楠減粧一個,上邊鋪了一張班竹萬字床,掛了項月白百蝶湖羅帳子,床上鋪了一領絕細的蓆子,放了一個長籐枕,兩眼花絲細的單被,把沉速香薰的噴鼻子香的,枕頭邊放著一個宋朝金胎雕漆雙頭牡丹花小圓盒,盒兒裡面盛著真正緬甸國來的緬鈴一個,原來東門生是不會久戰的,常常弄過了,只得把這個東西放在屄裡邊,方才了興。

  大里看了道:「我舊年到南京科舉去,院子裡馬蘭湘家裡耍了,見他的床鋪與你家差不多的。只是馬蘭湘極出名的小娘,趕你的腳底毛不來哩。」

  就抱住金氏親了一個嘴道:「心肝,快些脫光光的,待我插進去。」

  金氏道:「你去關了窗兒,忒亮得緊,叫我羞殺人呢,怎麼脫的下去?」

  大里道:「我合你還甚麼羞哩?正要亮些才妙呢!」

  只把銀條紗糊的格子窗推上,又替金氏把衣裳光光的脫去了。

  大里把手去摸摸屄道:「昨日晚像是我弄的腫了,且拍開等我看一看。」

  這是大里要放藥進去,假意說話兒,金氏那裡知得,金氏應聲道:「生得這樣胖的。」

  就睡倒,便拍開叫:「大里,你要來看,除非你的屌兒是鐵打的,方戲得我屄腫。」

  大里把丸藥一粒放在手指上,假意弄摟,把藥輕輕放進屄裡去,笑道:「如今真個不腫,晚些定要他腫哩。」

  金氏笑道:「你真有這樣本事,我憑你怎樣弄會射殺了我,我才見你好漢子,決不討饒的。」

  大里道:「如今說開了,牢記!牢記!」

  金氏一頭跳起來道:「我倒脫的光光的等你,看你倒穿著衣服只管胡說。」

  也來替大里脫衣服,解下褲兒來,看見大里的屌兒棒槌一般的大,便雙手拿住。道:「我的心肝,你像個被曲鱔呵了胞的,怎麼比昨夜又大了些?」

  大里道:「你怕麼?」

  金氏道:「天下只有嫌屌兒小的,那有放屌兒不進去的屄。我正全要他爽利一爽利,那有怕他的理?人說的好,開開了羊飯店,憑你這大肚子。」

  就把口來咬咂道:「我的心肝,這根屌兒,全是這頭兒生的有趣,頭兒去了皮,又急筋又跳,擦得我的屄門邊極快活。」

  這時節金氏藥氣發動了,只覺屄裡邊熟烘烘的,裡面酸癢難當不得,就起來坐在醉翁椅子上拍了。扳著對大里道:「為何我的屄裡熱起來,又酸又癢?」

  大里道:「只是騷得緊,有甚麼說哩!」

  金氏道:「我每當便騷,不是這等,今日比前兩樣的了。」

  大里道:「婦人家陰精要來,方才是這樣的。」

  金氏道:「心肝!快拿屌兒來射進。」

  大里故意不放進去,只把屄門邊捱擦。

  金氏道:「如今一發弄的我過不的了。」

  看他歪著身,扭著腰,搖臂腿擺,十分酥癢難過,真是有趣。

  大里笑道:「如今著手了。」就把屌兒插進屄裡去,一氣盡力重抽了七八百抽。金氏閉了眼,昏昏睡去,只見陰精大洩。

  原來婦人家陰精比男子漢不同,顏色就如淡紅色一般,不十分濃厚,初來的時節,就像打嚏噴一般,後來清水鼻涕一般,又像泉水洎洎的沖出來。

  大里就蹲倒了把口去盛吃,味極甜又清香,比男子漢的精多得一半。

  大里笑道:「真是天下極奇的模樣了,我今日才知道婦人家陰精是這等的。」

  把舌尖盡數餂吃,金氏開了眼,醒了來道:「我今日異樣,屄內癢真受不的,比一向一些不同,就像有萬根尖嘴虫在屄心裡亂咬,癢鑽進骨頭裡去的,又熱又酸,你越抽我越過不得,方才來了一陣,才略略好些。」

  把頭向地下看道:「有好些流出來,為何地下不見了哩!」

  大里道:「都是我把口來盛吃了,你還不知道,真個是魂魄散了,那裹還知道?」

  正講話的時節,金氏道:「不好了!又發了!又像方才一般癢起來了。」

  忙拿屌兒來,大里忙把屌兒射進屄裡去,重抽一千餘抽,道:「今日定要弄的你爽利。」

  金氏口裡咿咿啞啞、吱吱呀呀,叫道:「心肝,快些抽不要歇,今日決要快活殺了,我實過不得了。」

  又見眼口開明昏暈去了。陰精大洩,大里又把口來盛吃,比頭遭一發多了。

  金氏醒來道:「真是好笑!若說起今日屄裡頭快活,真要做甚麼神仙,便是刀在頭上殺,也只是快活了。知道了若還我的屄,只看是這樣,怎麼得他結來,來這等一陣,實是出了一身冷汗,口裡合舌頭,合手腳都是冰冷的。他在這裡看見,地下有許多狼籍,必定愛惜我,你如今只是來了等我吃還便罷。」

  大里笑道:「今日我只要心肝快活,是這等竭力奉承,你到埋怨我,且看我這一根鐵棍樣的屌兒,不放在你這騷屄裡,叫我放在那裡去?今日定用做你不著等我射的爽利,包你定射不殺了。」

  金氏道:「說的我又癢了。」

  快些把那屌兒,因又插進去,墩了七八百墩,研了一百來研,撬了一百來撬。

  金氏道:「如今再來的不許你吃了,好好把茶盞接你,等我看看。」

  大里道:「曉得。」

  又著力往上面骨梗邊,刮一陣,擂一陣,又往下面近屁眼的處在,摩了一陣,著實擦了一陣,又突了一陣,才憑屌兒在屄中間盡根到頭,抽了二百數十抽,金氏口中只是叫道:「心肝!我要死了,如今我只是熬不過了。我怎麼誆戲得這樣快活呢?」

  大里見金氏又有些酥暈過去,把屌兒拔出來,拿角先生套了插進去。盡力緊抽,又抽了五百多抽,金氏暈去了。

  大里忙把茶盞接在屄門邊,只見這一番來,屄一發張開,兩片喘動,就像馬鼻頭割開一般,陰精頭裡湧出滾滾流出來,接了半茶盞。大里看他陰精這一番出的,比前更覺多些,放在床邊,金氏開了眼,醒來一看。道:「真真有趣。」遂叫大里吃了。

  大里接來,亦更清香,遂一氣飲盡。金氏見大里把陰精吃了道:「心肝,真有趣人也。我的陰精已出來三次了,你的屌兒也似無力了,我去到灶上做些飯來你我吃。」

  金氏遂起身穿了衣服,往灶上去了。

  大里見金氏去了,自已想道:「怎麼有這樣知趣的婦人?我又有這樣受用的造化。」便把屌兒捏弄。

  卻說金氏到了灶上,屄門二片腫起來,走路看些礙人,暗笑道:「如今做出來了。明日我的心肝回來,看出怎麼好,一定被他笑倒。」

  忙叫丫頭道:「塞紅,今日趙官人在我房裡,安排酒進去吃,你們兩人,可換上乾淨衣服來服侍。」又道:「阿秀,你拿燈進去。」

  阿秀拿了燈到房裡來。大里摟住阿秀,親了一個嘴,問道:「你娘在那裡?」

  阿秀道:「在灶上呢。」

  大里扯住阿秀道:「在此等我弄一弄。」

  阿秀道:「娘要打。」

  慌忙走出去對塞紅道:「娘今日閉了房門,在房裡一日,我道做甚麼,原來又是他在房裡,我娘這樣一個標緻的人物,虧他受用。」

  塞紅道:「趙官人這樣一個標緻的人,虧娘受用哩!」

  卻說金氏辦了一個精致攢盒,開了一覃三白酒備完了,叫塞紅拿了攢盒,叫阿秀拿了酒,同進房裡來。

  大里摟了金氏叫道:「我的心肝,叫你這樣費心。」

  就在床前擺了一張小八仙桌,大里上面坐,金氏下面坐,塞紅灑酒,兩人對飲了十數杯。

  大里道:「我不會吃悶酒。」就走下來合金氏一同坐了。

  抱了金氏在懷裡,一手拿了酒杯,一手去摸金氏的屄道:「我的心肝,緣何腫的是這樣的,疼不疼?」

  金氏笑道:「不要你管,你且吃酒。」就把酒吃到口裡,含了送過在大里口裡,連送了四五鐘。

  大里道:「我要把酒放杯在心肝屄上,灑了酒一發快活。」

  金氏道:「你要是這等,有甚難處呢?」

  就叫:「塞紅,去拿圍圍的。」

  沒奈何,大里來脫去金氏衣服,光光的仰眠在床上叫道:「阿秀,塞紅,墊高起腳來,把枕頭又墊起屁股來,把酒盃正正放在屄裡。」

  大里吃了四五杯道:「有趣,有趣,好個盛酒的杯盤。」

  金氏道:「不好!弄的屄裡,又是日裡一般酸癢起來了。」

  大里道:「正要你癢,竽我再盛些精來衝酒吃。」

  金氏道:「這個甚妙,把杯拿去了,快拿屌兒來,你一邊戲弄,一邊戲酒也好。」

  大里道:「我只管抽你一百抽,吃一杯酒。」

  金氏道:「使得。」

  叫阿秀道:「你數數,到一百抽,塞紅就灑酒。」

  大里一氣重抽了一百抽,吃了一杯酒。

  金氏道:「我屄裡癢得緊,快些重重的抽。」

  大里就狠命的亂抽,阿秀那裡數得清。大里笑道:「有過二百多抽了。」

  金氏道:「如今吃兩杯酒便是了。」

  大里道:「如今待我自家記數,且看抽多少呢?你娘的精才來。」

  大里又盡根抵住屄心,掘擣有一個時辰。叫塞紅道:「我也不耐煩記數。」且流水灑酒來,一連吃了十數杯。

  金氏笑道:「抽了一千多抽,為何屄裡只是酸癢不見,便再重抽些。」

  大里又緊抽緊頂幾百回。

  金氏道:「如今我過不得了!要死了!」

  只見金氏面皮雪白,手腳冰冷,口開眼閉,暈過去。大里把屌兒拔出來,忙把茶鐘盛在屄門邊,只見陰精依舊流出來。流了大半茶鐘,塞紅、阿秀笑道:「這是甚麼東西?」

  大里道:「這是你家主婆的騷精,我射出來的,你兩個少不停一會兒,也要是這等射出來哩!」

  塞紅見金氏不醒,忙問大里道:「如今怎麼了?」

  大里笑道:「這樣騷癢漢精,我射殺罷了,要他做甚麼?」就把口對了金氏口裡接氣一歇,金氏漸漸的睜眼動手,又好一會方才醒過來。

  一身冷汗笑道:「這一遭比日裡又快活些,來得十分爽利。只是手腳要一些氣力也沒有了。你快扶我起來。」

  大里抱了坐在膝上,金氏見茶鐘裡的陰精,忙問道:「怎麼只有這些許多?」

  問塞紅:「有酒在裡頭麼?倒在小金杯看看有多少哩?」

  塞紅倒滿一小金杯,這個東西映了金子的顏色,一發清瑩得可愛了。

  大里拿了,一口吃淨道:「瓊漿甘露,也只好是這樣的。」

  倒有三鐘才完。大里俱吃乾了。金氏道:「真個好笑,古人說的好:『口裡咂,腰裡答,屄裡夾。』憑你一個屌兒抿了霎,也定把腦門子擠出,濕涾涾,如今我恨命咂你舌頭,要動心火你搭你的腰眼,要你精忍不住,鎖你的屌兒梗,要你癢麻哩。只見你屌頭脹起來,再沒些流出來,真個作怪了。如今要你來些與我吃。」

  大里笑道:「你弄出來,你就吃。」

  金氏兩手捏住屌兒道:「奇怪!這等有熬煉的東西。」

  把口來咬咂一會,又不見出來。

  金氏叫:「塞紅、阿秀,你兩個來品咂,定要弄他出來!」

  兩個不肯,金氏怒道:「丫頭還不來咂,我也咂了,爭得你兩個人。」

  塞紅對阿秀道:「這一向來,我家主公屌兒張也不許我們張,一張如今等我看飯吃哩。」便輪流品咂。

  塞紅品的牙床懈,阿秀咂的口水乾,也不見屌兒有些動靜。

  金氏道:「奇怪!也罷,我平日極歡喜看人弄弄,你可把塞紅丫頭弄弄,等我看一看。」

  大里道:「塞紅一定是黃花女,我屌兒忒大,只怕一時間難弄哩。」

  金氏笑道:「這狐狸精,前日見我往媽家去吃生日酒,竟合我的人弄了半夜,我回來打了他一頓,又聽的說,我昨晚出在書房的時節,又合他弄了一夜,屄眼一定弄大了,還不脫了衣服,等趙官人弄哩!」

  塞紅羞殺人了,紐著身子不肯走來。

  大里道:「這分明是家主婆婆,難道你娘不怕羞的。」

  一下子就推倒在凳上,金氏也替他脫了光光的。

  大里就把塞紅渾身衣服都脫去,原來塞紅看一日,屄裡頭騷水流出,褲子都濕透了。

  大里解下來,金氏笑道:「你看這丫頭像是撒尿出來了。」

  大里道:「方才茶鐘裡難道也是尿嗎?」

  塞紅把手掩了嘴笑起來,大里把屌兒插進屄裡去,也不見他說疼。

  大里笑道:「東門生這兩夜,難便就弄得這般樣的。一夜戲過幾百遭。」

  塞紅道:「偷也偷了幾遭兒,如今也是這樣的了,大家無的說罷。」

  金氏笑道:「這丫頭倒會多嘴。」

  阿秀道:「實射好他,趙官人的是貴屌兒,不要射他這一個賤屄,只做娘睡了罷。」

  大里道:「也是他一遭造化,你不要來爭。」

  就推進去大半根。

  塞紅道:「裡面忒頂的慌,抽出些來!抽出些來!」

  大里道:「不要做聲,包你快活。」

  一連氣,連抽了四百多抽,塞紅口裡做起聲來:「噯呀!噯呀!」

  大里道:「我也要戲他的精來。」

  挺了腰,盡力盡根抽送,有二百多回。塞紅不覺暈過去,也像金氏一般的。

  金氏笑道:「這丫頭迷迷痴痴的。」

  大里道:「他牙關咬緊,兩腿放下,也要精來了。」

  金氏忙把茶鐘來接在屄邊,只見屄皮張開喘動,陰精滾出來,只接得一酒杯兒,比金氏的少大半。

  金氏道:「我如今醒看醉人,原來婦人家來時節,這樣好看。」

  大里道:「心肝來時還好看哩,屄門比他門大一半,喘動像馬鼻頭一牽一牽的。」

  大里心裡道:「陰精自家來少,用藥來的多了。一定像人。」

  金氏把塞紅的陰精,叫大里吃了。

  大里心內道:「若吃他的,金氏必怪我。」

  拿過手來傾在地下。

  金氏道:「怎麼傾了?」

  大里摟了金氏道:「我的心肝的,心內愛得緊,便吃了何妨,若他的齷齷齪齪,我怎好吃呢?」

  金氏道:「我的心肝,原來這等愛我,我今日被你射七死八活,也是甘心的。」

  大里道:「我的屌兒不能夠軟,硬得痛,怎麼好哩?我的心肝,我拍開屄,待我弄一弄。」

  金氏道:「不瞞你說,我的屄心裡,還是酸癢,要射進屄門邊,實腫得疼痛弄不得了。我且遲些兒,你便合阿秀也弄一弄。」

  大里道:「這樣丫頭我不歡喜,只是射在心肝的屄洞,我才快活。」

  金氏道:「難得你這樣情意,不要說屄裡痛,便真個射殺我,我也肯的。」

  這時節,塞紅已醒轉來,赤條條的起身,旁邊著衣服,口裡只管笑。

  阿秀也指著他笑道:「你好愛人,得這樣受用。」

  金氏道:「我兩腿就像打拆一般,再拿不起來,你兩個丫頭,把我兩腿抬起來。」

  大里細把屄一看,只見片番轉紅腫,裡面的皮兒都擦碎了,屄心一塊肉,像個雄雞冠一般突起,裡頭像火薰蒸一般熱烘烘的,看了也可憐。

  他叫道:「我的心肝,看了心痛,把口來餂刮。」

  金氏道:「輕些餂弄一回。」

  大里心內道:「俺要安排他討饒才放他。」

  又把屌兒插進屄門裡去,盡力重抽。金氏熬住疼痛,抽了一百餘抽,摟住大里,道:「如今忍不過痛了,我的心肝,便討饒你了罷!」

  大里心內道:「他的屄等射個爽利了,一發把屁股來弄一弄,方才我得滿意哩。」

  便摟住金氏道:「我的心肝,看你苦的面上,我饒你,只是我的屌兒,再不肯軟,你的屄說弄不得,等我弄一弄屁股。你肯也不肯?」

  金氏道:「弄屁股是我極怪的事,他每常要戲,不知我罵了多少,如今我的心肝要弄,只是你的屌兒大得緊,恐怕裡頭當不得。」

  大里道:「我當初被你老公戲了多少,記得十四歲時節,弄起十分疼痛,他只把嚵唾多擦些,漸漸的熱滑,就覺得寬鬆了。你兩個成親前一夜,還來弄我,我興動前,頭精也流出,他將一半吃在口裡,一半抿在我臀裡,就一發滑通通的了。」

  金氏道:「既如此,多擦些嚵唾才好。」

  大里道:「曉得。」

  金氏照依小官一般,把屁股突了靠在床邊,大里就伸了舌頭,把金氏屁股眼餂濕。

  金氏道:「你怎麼這樣愛我,這個處所,那個是肯餂的。」

  大里慢慢的把屌兒插進去,金氏是頭一次疼得難過。把牙齒咬的齕齕響,眉頭蹇了半歇,大里問道:「你怎麼粧做這個模樣?」

  金氏道:「不要管我,你射你的。」

  大里道:「心肝像是有些疼不快活?」

  金氏道:「只要你快活,我心裡歡喜,我便割殺人迸痛,你也不用管的。」

  大里放屌兒進去三寸,再不動蕩。金氏道:「怎麼不抽?」

  大里道:「只恐心肝怕疼。」

  金氏道:「若弄屁股眼不抽,男子漢有甚麼趣兒,不要管我,憑你弄罷。」

  金氏摸摸自家屄合屁股只隔一層皮,後邊動,前邊也有些趣,淫水流滑,叫大里把屌兒拔出來,卻把淫水只管擦進去些,一發滑溜了。

  大里道:「好知趣的心肝。」

  便緊緊抽洩,只不盡根。原來金氏屁股裡肥膩得緊,剛抽了五六百抽,就有自由一般粘在屌頭上,屌邊旁邊帶出一塊來,大里叫金氏回頭轉來看。

  金氏問道:「這是甚麼?」

  大里道:「這個叫做油,有這東西屁眼裡頭才滑溜,心肝的屁眼,比小官人的更妙,更比屄裡鎖得快活。」

  又問金氏道:「你看見我昨日寫與東門生帖兒麼?」

  金氏道:「看見。」

  大里道:「我書裡頭有些意思,你曉得麼?」

  金氏道:「不過要射得我屄破的意。」

  大里道:「你還猜不完我說犁虜廷,倒巢穴是弄你的屄破,說深入不毛,我弄屄是有毛的,弄屁股是無毛的,我弄你屁股,這不是深入不毛麼?」

  金氏笑道:「天殺的!今日都被你應了嘴了,你如今一發著實抽拽起來了,天也要亮了。」

  大里道:「只怕你嫌屌頭在裡面頂得慌。」

  盡力抽了四五百抽,一下拔出來,竟洞宮帶出三四寸來。

  大里道:「甚麼東西?」

  金氏低頭看道:「這是洞頭,你盡力抽,便扯出了,不好看怎麼好?」

  大里道:「等他拖出做了一根尾耙也好。」

  金氏道:「不要取笑,不像模樣,屁孔裡其是迷悶,又有些墜人疼,怎麼樣弄得進去才好?」

  大里道:「我的心肝射得你可憐,拖出冷了便難得縮進去,我有個計較,就得倒把舌頭餂一餂、抵一抵。」

  金氏道:「這個處所在粗糟的,誰肯把舌頭餂抵,我感你這樣的心情,死也甘心了。」

  大里細看這洞裡頭,只見又有一塊黑的帶出來。

  大里道:「裡面黑的是甚麼東西?」

  金氏道:「是紫菜。」

  大里道:「這是我用過的,你怎麼曉得了?」

  金氏道:「不瞞你說,家中新討這個餘桃,是京中慣做小官的,我問他因得明白這個,帶出來屁眼迸開難過。」

  大里道:「屁眼不好了,我屌兒硬得緊,不見精來,你肯再把阿秀等我弄一弄罷。」

  金氏道:「阿秀模樣兒倒好,只是年紀小些,快過去!」

  阿秀道:「趙官人東西大得緊,要弄的疼,只是弄不得。」

  金氏道:「少不得遲早定等趙官人來弄,還不在我面前戲哩,我正要看看。」

  塞紅道:「方才笑了我,如今輪到你身上了,還不脫褲兒哩!」

  阿秀道:「我看娘合趙官人弄,我也動心,只是恐怕當不起。」

  金氏道:「你且脫了褲兒。」

  塞紅把阿秀的衣服,脫的精光光的,立在旁邊。阿秀便要跑,被塞紅一把抱住。

  金氏道:「拿他上凳來,我撳了他的頭。」

  塞紅忙把兩腳來拍開,不許他動。

  阿秀道:「就像殺豬一般的。」

  大里道:「妙!有趣。好個小屄兒,毛也一根兒沒有。」

  把手去摸一摸道:「有尿水樣的流出來,只是屄還不曾戲動,今日趙官人替你開了黃花。」

  金氏道:「他人小的緊,疼先發,擦些嚵唾兒。」

  大里道:「開黃花不可把嚵唾擦上,若用嚵唾搽的,就是男子漢沒有本事的。如今趁著他有些騷水,射進去倒好。」

  大里便把屌兒一送去,阿秀就叫天叫地起來,道:「疼得緊,輕些!慢些!」

  塞紅把兩腳狠命一拍,大里把屌兒一送,突的一聲,竟進去大半屌頭。

  阿秀道:「不好了!射殺了。」只見鮮血流出來。

  阿秀叫道:「娘,說一聲定用饒了。裡頭就像刀割的一般,又像裂開一般,真個疼得緊。」

  大里道:「只有屌頭大些,下邊又有些小。」

  阿秀道:「再不要進了。」

  大里又一送,禿的一聲,把一個大屌頭,都放進出了。

  阿秀頭合手腳亂顛起來,道:「如今射殺了,疼得真難過,血流出來夾屌兒流下滴滴的不住。」

  金氏笑道:「射的這丫頭好。」

  塞紅道:「趙官人一發把屌兒都射進去。」

  金氏道:「你這丫頭一向弄寬的還容得去,他是頭一次,怎麼當得起,再進去二三寸,夠他受用了!」

  阿秀叫道:「趙老爺、金奶奶定用饒了,再進去些不得了。」

  大里輕輕拔出來。

  阿秀道:「便拔出裡頭也是疼的。」

  那知大里是故意抽些出來,就往裡邊連根一塾,禿的一聲,直射進去半根了。

  阿秀大叫一聲道:「如今死了。」亂顛一陣,塞紅再不肯放了他的腳。

  阿秀道:「疼死了。」

  大里道:「便饒他。」

  就盡根抽送了三百多抽,只見一抽出,一送進。

  阿秀道:「不好了!不要動了。」

  大里不管他,又著實抽了一百數十抽。只見滿地血流,眼淚汪汪的亂滾,面像土色,漸漸的死去了。

  金氏道:「你饒了他罷,這丫頭這樣沒福,略進去半根兒,就射的暈去了。」

  大里忙拍屌兒拔出來。塞紅把阿秀扶起來,坐了一歇,阿秀醒來道:「噯呀!噯呀!疼死了。」

  開眼道:「趙官人忒狠心了,若再墩進些去,小腸都斷了。如今疼的難熬。」

  只見滿地是血,對塞紅道:「趙官人把我傢伙弄壞了,一世沒用了。」

  金氏道:「且去睡罷!」

  塞紅道:「方才笑我,我卻是快活殺,你怎麼就等趙官人射殺呢?」

  阿秀扒起來慢慢的去了。大里把屌兒拭乾,從新與金氏洗面,吃了早飯,要回家去。金氏不捨,又把屌兒口咬舌餂一會,放他出門去了。金氏屄腫身困也睡了。

  話說東門生送過學院回來,從大里書房門口過,直走到書房中,見大里在醉翁椅上睡著,東門生看了不覺興發,隨扯下褲兒,將屌兒插進大里屁眼去,一送弄一會,大里醒來,忙送過舌頭,叫:「親親心肝。」奉承了一會,東門生精就來了。二人閑話分手。

  東門生別大里回到廳上,金氏臥在床上,東門生道:「心肝,我回來了,我與你弄弄罷。」

  金氏道:「今夜大里弄壞了,弄不的。」

  東門生扯開單被看,一見屄門腫了,屄裡的皮弄破了。不覺失聲道:「怎麼弄的這個模樣?」

  又細看了一會,道:「一定用上藥了。」

  金氏道:「他將我射死三次,流下三茶鍾陰精,他都吃了,他又要弄屁股,抽了四五百抽,竟把洞宮帶出三四寸長來。他就蹲倒,把舌頭餂一餂,抵一抵進去。我想這個所在,豈是人的舌頭餂抵,因此感他的恩情,無情可報,我又叫塞紅與他弄屁一會,他的精不出來,又叫阿秀合他弄了半天,他的精仍舊不出來。大里待我如此恩情,我將何以報他?」

  東門生道:「你道他是待你恩情麼?他吸你的陰精,就如吃你的骨髓,他餂抵的洞宮,就如吃你的心肝一般,如此狠毒心腸,你還感他怎的,又弄了塞紅,又開了阿秀的黃花,此恨怎消,也罷,且與你治了屄,然後再與大里算帳。」

  東門生出門,到街上問了方子,取了甘草,回家煎水,與金氏洗了一遍。才覺得好些。

  金氏道:「偏你曉得這許多。」

  一連又洗了幾遍,東門生用綿子打濕,輕輕推進屄裡邊激洗,金氏兩片屄門,登時腫消,裡面破皮,登時紅去,爽利如舊了。

  金氏見東門生,洗得這等殷勤,妥帖撲的流下淚來。

  東門生問道:「因甚麼這樣?」

  金氏含淚道:「婦人家養漢是極醜的事,丈夫知道老婆不端正,是極恨的,不是死了,定是休了。我如今弄出這樣醜的情形,你又不殺我,又不休我,又怕我死了,煎藥我吃,又是這樣愛我,難道我比別人兩樣麼,只因愛心肝得緊,方且是這樣呢,你愛了我,我倒愛了別人,我還是個人嗎?叫我又羞又恨,怎麼對過你,我決要弔殺了。」

  東門生摟住也流淚道:「我的心肝,有這等正性,是我污了你的行止,我怕你病,安排藥來等你吃。你倒要弔死,若心肝一死,我也死再不要說這樣話了。」

  古人說的好:「成事不說了。」

  後來不知金氏尋死否?也不知東門生怎麼?方解了金氏惡道。東門生用些甚麼計策,雪他的恨,方才罷了。且看下卷,自有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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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卷

  笑花主人錄

  江籬館校正

  卻說金氏道:「我恨大里這個狠心人,你如今再不可合他往來了。我若見他的肉,也要兩口唆吃哩。」

  東門生笑道:「你便今日惡懲了他,也便宜他,只是氣他不過。」

  金氏思量一會道:「我有計較了。」

  東門生道:「有甚麼計較﹖」

  金氏道:「他白白的戲了你的老婆,你也戲他家的屄才是。只是大里沒有老婆,今他娘才三十多齡,又守了十多年寡,安排得他的娘,等心肝戲了,我心裏才過去呢。」

  東門生道:「他戲你的屁股,我方才回來,先到書房裏,他正睡熟,在醉翁椅上,我就戲得他醒來,他也著實奉承了,想是把你家數,學去速遭比前時一發有趣,只是我沒用,把洞宮拖不出來,這個仇也作憾了。若是大里的娘,原也標緻,只是壞了人家的貞節,心裏不忍的。他的娘又是不容易惹的。」

  金氏道:「你還這等仁心哩,若依了我的計策,不怕他的娘屄,不等我的心肝射得穿哩。」

  東門生道:「且看你的本事。」

  金氏道:「大里極怕他娘,你去對他娘說,某處有個好館,薦他去,要他娘催著大里起身,大里不敢不去。若大里說起我來,你就說被你把他的屄射壞了,再弄不得,定用將息兩個月才好弄,你如今且去兩個月再來,他必定信了。他若去時,一定說丟娘不下,你可說你老娘在家冷靜,獨自難過。接來合我同住,既是通家走動的好兄弟,他娘必定肯來,那時節我又差你出門去,另有絕妙計策,我自然包你上手。」

  東門生道:「極妙!極妙!我湖洲正有個舊主人家,來接我,我薦了他去好麼﹖」

  金氏道:「正好。」

  東門生清早起來梳頭完了,逕到大里家去,正遇著大里,又不知是有甚麼好男風的哄他去,宿了一夜不在家裏。就一直進裏邊,見了麻氏。

  麻氏陪著吃了茶,問:「姚家自那裏來,曾見大里麼﹖」

  東門生道:「昨日不曾到書房裏,我只道他在家裏,因此時特地過來。湖洲有個好書館,有三十兩束修,來接小姪去教書,小姪有事,在家不得脫身,近來書館是極難得的,特來請阿弟去。」

  麻氏聽了,隨叫聲:「天殺的,不好了!不好了!近來我兒子,新搭上兩個光棍,一個人是瓊花觀前,姓常名奮,人都叫他做越齋喘哄小官,因此把甚麼越王常奮的故事,起了個號﹔一個人是迷樓腳邊金巡漕的公子,叫他做金蒼蠅,人都叫他做隘字。也是極好的小官,用糞蟲隘裏鑽的俗話兒,起了個號兒。想必是這個光棍哄去了。我因他遊蕩,再不老成,正要替他去尋個書館,正在沒計較哩!這等極好。」

  東門生心裏也吃驚,只得應他道:「這常奮是房下的近鄰,金蒼蠅是房下的內姪,一向曉得這兩個是光棍,只怕阿弟戀著他們不肯。」

  麻氏道:「不怕他不去,我吩咐他一定去,多謝你的好意了。」

  東門生道:「阿弟去後,老母在這裡冷靜,薪水又不便,請老母到小姪家裏同住,姪媳婦又好朝夕陪伴,小姪也長要走出外邊去,老母去又好常常的照管照管。」

  麻氏道:「這怎麼使得,多謝多謝,再等我與兒商量商量。」

  東門生辭別了回家去後,大里方才回家來見娘。

  麻氏變了臉道:「你又合這兩個光棍去哄一夜,不到書房去,姚氏哥哥剛來了,有個好書館薦你去,在湖洲,你可就收拾行李去罷。」

  大里見娘看破了他的行徑,好不羞人,假應娘道:「去便去,只怕娘冷靜哩。」

  麻氏道:「姚哥哥說你去後,要接我到他家裏同住,卻不冷靜,你只管去你的。」

  大里見娘定要他去,一來丟金氏不下,二來捨不得這兩個光棍,道:「娘要去同住省使用,又熱鬧極好,祇是兒子後生家不會教書。」

  麻氏生氣起來道:「男子漢出路,讀了書教書,這個是常事,我生了你十七八年,還不會掙一些兒東西來孝順,還做甚麼人﹖」

  大里忙道:「娘不要生氣,兒子曉得,明後日就去罷了。」

  辭了麻氏出來,逕跑到東門生家裏來,東門生正立在廳前,大里道:「我哥莫非怪我麼﹖怎麼在我娘面前,催我遠遠出路哩!」

  東門生一手扯住大里,進房坐下道:「阿弟,我昨日回到家裏來,你阿嫂屄腫在床上,我笑他做出例樣,又稱你的本事真個好,怎麼怪你,因昨日有個人來尋我,說湖洲有個上好的書館。原來是我舊主人家,我因自家今年有事,不能去,特特薦與阿弟去,阿弟得了也好使用,阿弟怎麼這樣反疑心起我來了﹖」

  大里道:「多謝哥哥的好意,只丟阿嫂不下哩。」

  東門生道:「我正要對你說,你阿嫂被你戲了半日一夜,屄皮都碎了,屄門都腫了,正爛了流膿,便好也卻得兩個月,你在家又弄不得,你便去不必掛念,且去等了兩個月回來極妙。」

  大里連忙作揖道:「哥哥有這等好心,我怎麼不去處館哩,如今且等阿嫂將息幾時,問他怕不怕﹖」

  東門生道:「你阿嫂騷屄,少不得定用你這根鐵屌兒對付,他如今屄裏又生了毒,你且好去,你家下不消費心,我就去接你娘過我這裏來供養了。」

  大里道:「這樣好意,怎麼當得起來。」

  東門生道:「阿弟差了,阿嫂等你戲了,就是你的老婆一般的了,你的娘不就是阿婆麼﹖媳婦供養阿婆,有甚麼當不起的!」

  大里道:「既如此,多謝了,我就去收拾行李。」大里別去了。

  金氏正在廳房背後聽了大里的話兒,道:「天殺的!還要弄我哩。」

  就叫東門生:「你可去接了麻母來。」

  東門生又到大里家裏來,只見大里行李都收拾完了。東門生去請麻母。

  麻氏道:「等我兒子一起身就過來了,只是打攪不便。」

  東門生道:「通家骨肉,說那裏話來。」

  催了麻氏把自家隨身鋪蓋、衣服,收拾收拾,麻氏應了。

  大里道:「我今日要去了罷。」

  麻氏道:「你去不可貪酒野闞,專心讀書,我自家在家裏替你尋個標緻做親。」

  大里道:「曉得。」

  對東門生道:「我娘在哥哥家裏,甚是安穩,我今年得了好館,極快樂了。感哥哥的恩德,真個不盡了。只是兩個月後準準歸來,看望哥哥了。」

  東門生道:「專等!專等!」

  大里又輕輕對東門生道:「我同哥哥去別阿嫂。」

  東門生道:「你阿嫂病在床上,老母又到我家裏來了,你去不便,我替你說過盛情,你且積趲六十日的精神,再來射他。」

  大里笑道:「既如此,多多上覆他,叫他到兩個月後,收拾乾乾淨淨的等我。」

  東門生笑道:「正是。」

  大里就別了麻氏,又別了東門生,叫小廝挑著行李出門,逕往湖洲去了。

  話說東門生,把轎抬了麻氏合他的丫頭小嬌,回到家裏來,金氏粧扮出去迎接他,還覺得有些倦,時時吃了些大參湯兒,見了麻氏道:「婆婆久別了。」

  麻氏道:「多稱你官人去接我來,只是我心裏不安。」

  金氏笑道:「只恐怠慢了。」

  麻氏道:「好說。」

  金氏叫塞紅、阿秀辦了一張棹的酒,排了好些果荳,吃了一會。東門生也不來陪,只有金氏在旁邊坐下,麻氏上面坐了,就是當真婆婆媳婦一般。

  麻氏道:「既來打攪你家,每日只吃家常茶飯,決不可因我這般盛設。」

  金氏道:「婆婆不消吩咐,每日只是粗茶淡飯。」

  就另取收拾一間房安下過了夜。

  次日清早東門生起來說,要到鄉下探個親去,將近十五六日才能回來呢。就別了麻氏,這是金氏叫他是這樣的告別,實躲在冷靜房裏去。

  麻氏只道東門生果然去了,到晚些金氏對麻氏房裏來道:「今夜晚他不在家裏,奴家怕冷靜,今晚就陪著婆婆睡,不知婆婆肯也不肯﹖」

  麻氏道:「這樣極好。」

  金氏又輕輕吩咐塞紅去陪了東門生睡,叫阿秀辦了夜飯過來,合麻氏兩人對吃。

  麻氏只有一盃酒的量兒,被金氏再三苦勸,就吃了六七盃酒,道:「姚大嫂,我醉得緊了,睡了罷。」

  金氏道:「收了夜飯就來。」

  替麻氏脫了衣服,麻氏道:「大嫂穩便些。」

  就把自家外邊的衣服脫去,上床向金氏道:「各頭睡罷。」

  金氏道:「正要合婆婆說些閒話,同頭睡才好。」

  麻氏畢竟醉了,真性拿不住,就說道:「我十來年沒人同頭睡了,今夜合大嫂同睡哩!」

  金氏心裏道:「這婆子今夜定要撩撥他的心動。」

  又對麻氏道:「婆婆脫了衣服睡罷,我們著了衣服便睡不著。」

  麻氏道:「便要脫只是怕生哩。」

  金氏道:「婦人家合婦人家,怕的甚麼生哩﹖」

  麻氏就脫去了裏衣,赤條條的向床裏邊去睡了。只是被睡。

  金氏道:「今夜有些冷,我要合婆婆一被睡。」

  一邊說,一邊把身子鑽進麻氏被裏來。麻氏也難推他,只得同被睡了。

  麻氏酒醉得緊,帶酒昏昏的忽然吁了一口氣,金氏問道:「婆婆因何吁氣﹖」

  麻氏道:「我今日合大嫂同睡,倒惹的我想起當初的人,這等吁口氣。」

  金氏道:「想他做甚麼﹖當初公公在日,過得好麼﹖」

  麻氏道:「剛剛與我做親四年,他就沒了。」

  金氏道:「公公沒後到如今十多年了,不知夜間想他不想他﹖」

  麻氏笑道:「怎麼不想呢﹖只是命苦也沒奈何了。」

  金氏笑道:「為甚麼想他呢﹖定不是少衣服少飯吃麼﹖」

  麻氏笑道:「大嫂睡了罷,不要問甚麼想他呢﹖」

  金氏不敢做聲,只見麻氏呼呼的睡去了。

  金氏叫了兩聲婆婆不應,便輕輕的把手往他的小肚子底下一摸,見胖胖的一個屄蓋,週圍都是些毛兒,細細軟軟的,又摸到屄門邊,又突起圓圓的兩片兒,不十分吐出,滑滑的縫口兒,又沒有一些濕。

  金氏心裏道:「這倒是天下頭一樣妙屄了,定要等我丈夫弄一弄。」

  把手指頭到屄裏頭,輕輕一挖,只見麻氏叫一聲的,反把身子寬仰眠了,又一隻腳豎起,一隻腳拍了。

  金氏叫道:「婆婆。」

  又不應,輕輕把些嚵唾塗在手指頭上,就往麻氏屄邊擦了,正好拍開,就將嚵唾擦了無數,弄的屄門邊濕濕涾涾的了。麻氏只管睡去不醒。

  金氏把指頭到屄裏摟一摟,又把嚵唾放些進去,只見屄裏外都濕透了。

  金氏把自家汗巾頭結了個真正的緬鈴兒,解下來捏在自家手裏,就等麻氏醒來,金氏道:「且試他一試兒。」

  便拿麻氏屄邊,順了那濕滑滑的口兒,一下撳進去,輕輕把麻氏豎起的腳放倒,替他緊緊夾住,又把自家腿壓在兩隻腳上,不等他動,只見麻氏夢裏覺得屄裏麻癢,又有些酸跳騷水只管來,就像撒出來尿的一般,流了滿床,緬鈴在裏頭亂滾,一發快活難當。

  麻氏漸漸的醒轉來,口裏只管道:「快活!快活!」

  腳要動,又被金氏捨命的壓住,又叫道噯呀幾聲,方才十分醒轉來。

  叫道:「大嫂。」

  金氏道:「婆婆做甚麼﹖」

  麻氏笑道:「我要起來。」

  金氏道:「夜深了,黑暗暗的不要走起來。」

  麻氏道:「等我動一動。」

  金氏道:「因甚麼﹖」

  麻氏道:「大嫂把腳壓得我慌拏過了。」

  金氏笑道:「我吃了幾杯酒醉得緊,不耐煩動,婆婆推落罷。」

  麻氏就著實推,金氏著住撳住,再也推不落。

  麻氏笑道:「大嫂的腳就像生根的一般,我有些推過不得。」

  金氏道:「婆婆床上怎麼是這樣濕的﹖」

  麻氏笑道:「大嫂我下面有些痛疼。」

  金氏笑道:「痛難道有水流出來,還是有些癢哩!」

  麻氏笑道:「大嫂我不瞞你說,下面有些酸人,不知因甚麼是這樣的﹖」

  金氏道:「還有些麻麼﹖」

  麻氏笑起來道:「大嫂你怎麼知道呢﹖一定是你放了甚麼東西在我屄裏頭了,我真有些麻癢。」

  金氏道:「婆婆我有個東西叫做緬鈴,我自家叫做賽屌兒,這是我受用的,因婆婆長久不得這個食了。要好兒嵌在婆婆裏頭了。」

  麻氏道:「原來大嫂捉弄我,快些等我拏出來了。」

  金氏道:「再等婆婆快活一歇兒。」

  又把麻氏腰兒搖了兩搖,只見緬鈴一發在裏頭亂滾。麻氏便是極正真的人,到這時節,也有些難忍了。

  麻氏道:「罷了!罷了!大嫂弄得我酸殺人了。」

  金氏手卻不拏去挖出,心裏道:「這婆子心運。」

  因對麻氏道:「有甚麼妙去處,若男子漢把屌兒放進屄裏,抽千百來抽,這透骨酸癢。」

  麻氏道:「這屌頭還十分爽利哩。」

  麻氏笑起來道:「大嫂忒說的好,難道男子漢抽得這許多抽。」

  這時節麻氏說這句話,心就有些亂了,卻有二三分火動。金氏笑道:「當初公公在日,難道不曾試過麼﹖男子不濟的五六百抽,尋常的一千多抽,好本事的一萬抽也有哩。」

  麻氏笑道:「我只是不信,記得我十五六歲到趙家做新婦的時節,頭一夜他合我睡,先把嚵唾擦在下面,後把手指頭著在裏邊挖,挖得我疼殺人,他把屌兒只在下面略擦,擦著皮兒他就來了。一來他就軟了,後來把指頭夜夜挖挖的,我下面開了些,只見他的東西,剛才放進去,略動一動又來了,一來又不動了。過了一年,遭遭做事,定先放些嚵唾,才放他的東西去,他也有三四抽來的,也有五六抽來的,極少的十三四抽來的,我問他,你怎麼也有一兩抽來的時候,也有十三四抽來的時候。他說男子漢七八抽的極多,兩三抽的亦不少,我到十三四抽才來,這叫極長久的,人人都不會的,如今大嫂說一千抽,定是一百多遭湊來湊數的。」

  金氏笑道:「婆婆一向被公公騙了,做人一世也圖個快活才好,方才公公的是叫做望門流淚,又叫做遞飛岵兒,這頭屌兒便是硬也怕不十分硬,放進屄裏一些沒有趣兒的。婆婆直苦了半世了。」

  麻氏道:「裏面麻痒的緊,拏出來罷。」

  金氏道:「放在裏頭正好不要動。」

  他這時節也有些五六分火動了,那騷水只管流出來,金氏道:「既是這樣不濟,怎麼公公早亡去了﹖」

  麻氏笑道:「有個緣故,我十六歲上生了兒子,下面也不十分緊了,他的東西放進去,他也不常擦,常常做事,我也不推他,他來得極多,來一遭定是手腳冰冷的,後來夜夜合我弄,我下面也有些快活了,只是才快活他又來了,就縮小了,甚是沒有趣,他也狠命的弄我,弄得身子弱了,夜間又夢洩。我只得摸著他硬的時,我就扒上去套著,我在他的身上,略墩兩墩,他又說來了,我只得扒落下去了,後來他漸漸的成了勞病。火動的時候,東西也就硬了。只是略略一抽就來了,來的都是血,暈去死了。這病因我身上起的,我怎麼不想他呢﹖」

  金氏道:「婆婆差了,我們婦人家生了個屄,蓋有無數的好處,癢起來的時節,舌頭流涎,麻起來的時節,癢的口兒粧聲。都因那屌兒會抽會撬,奴家常常合丈夫弄一遭,定弄得快活得緊,我有一個表兄,合奴家有些手腳,常常走來望我,偷閒的時節,就合我弄弄,不要說別的,我表兄的那根屌兒,對奴家東西,真是盡根一突,突在奴家屄心裏,竟快活死去了。奴家不瞞婆婆說,死去了一歇,方才醒轉來,渾身都是麻的。奴家尾把骨裏一陣陣酸,就泊都都流出紅水來了,真個是快活殺了。」

  麻氏笑道:「大嫂怎麼做這樣的勾當﹖」

  金氏道:「這樣才是一世沒有病哩,若撞見男子漢是望門流淚的,婦人家後來還有病哩。」麻氏道:「難道有甚病哩﹖」

  金氏道:「男子漢幾抽就來,是陰陽不接,婦人家陰氣就積住不通了,年深月久,定生了閉結的大病,定用取置他才好呢。」

  麻氏笑道:「怎麼取置呢﹖」

  金氏道:「定要等男子漢的屌兒著實弄一弄,弄得滿身爽利,方才去了後邊的病。」

  麻氏口中不答,卻是緬鈴又在裏邊亂滾,又因聽了這些春話,一發的動了他的火了。

  金氏道:「方才奴家說的表兄,生的十分標緻,我丈夫不在家裏,奴家常常的叫他來,夜夜同宿。等奴家明日晚頭叫他來合婆婆睡一睡也好。」

  麻氏笑道:「這怎麼使得﹖」

  金氏道:「待明日夜裏吹黑了烏燈,叫他進房裏來,等他合奴家睡了,婆婆在床邊睡著,等我一會兒,奴家只說要起來小解的時節,婆婆輕輕換上床出,他只道是奴家,婆婆再不要做聲,等他弄完婆婆,就扒起來依舊到床出眠了。奴家就扒上床合他睡了,那時節婆婆滿身都通泰了,他又不知道婆婆得受用,名節又不失,又去了生病兒的根了。」

  麻氏道:「我守了十三年的寡,難道今日破了戒麼﹖」

  金氏笑道:「依婦人守節,起初的還過了,三四年也就有些身子不快活,一到春天二三月間,春暖花開,天氣溫和,又合合弄的人昏昏倦倦的,只覺得身上冷一陣、熱一陣,腮上紅一陣、腿裏又酸一陣,自家也曉不得,這是思想丈夫的光景。到二十多歲,年紀又小,血氣正旺,夜間易睡著,也還熬得些,一到三四十歲,血氣枯乾了,火又容易若動,昏間夜裏蓋夾被,反來伏去沒思想,就遠不的了﹔到了夏間,沐浴洗到小肚子下,遇然挖著,一身打震蚊蟲聲兒嬰的把蜜又咬,再睡不安穩。汗流大腿縫裏,浙的半癢半疼,委實難過了﹔到了秋天涼風刮起,人家有一夫一婦的,都關上窗兒,生了吃些酒兒,做些事兒,偏偏自己冷冷清清,孤孤悽悽的,月亮照來,又寒的緊,促織的聲,敲衣的聲,聽得人心酸起來,只恰得一個人兒摟著睡才好﹔一到了冬天,一發難過,日裏坐了對著火爐也沒趣,風一陣、雪一陣,只要睡了,冷颼颼蓋了棉被,裏邊又冷,外邊又薄,身上又單,腳後又像是水一般,只管把兩腳縮縮了才睡,思熱烘烘的睡,摟了一個在身上,便是老頭也好,思想前邊才守的幾年,後邊還不知有四五十年,怎麼捱的到老,有改嫁的體面不好,叫人睡的,那個人又要說出來,人便要知道,如今婆婆假充了奴家,要合他弄一夜,等他著實幹得婆婆快活,也強如緬鈴弄弄癢,也不枉了做了上世。若怕東門生知道,奴家做了這樣人,怎麼說的,若怕阿叔回來曉得,奴家難對他說,他憑你做也不知道,不如等奴家叫他弄一弄看,只怕婆婆快活的戀住了,不肯還奴家呢﹖」

  麻氏笑道:「如今被哄的我心動,我也願不得丈夫了。大嫂,我做人三十多歲,從沒有方才放進的東西這等快活,那裏知道還有千來抽的,我的年紀總是未曾老,若只弄一遭,也不怕他受孕麼﹖要便救他來時節,拔出了來。」

  金氏笑道:「婆婆,男子漢的屌兒,全是他來的時節,比尋常越加紅脹,塞滿在屄心裏,抽來抽去,真個暈殺人呢。婆婆若怕有身孕,我有當初做女兒的時節,打胎藥兒,儘好吃些,婆婆放心便了。」

  這時節說的麻氏十分火動,笑道:「真個又比賽屌頭快活些。我只恨當初錯嫁了老公,白白的誤了我十多年青春,到了如今快活起來也不遲呢。」

  金氏遂把手去在麻氏小肚下邊一陣亂搖,只見緬鈴在屄裏邊,又亂滾起來,弄得麻氏遍身酸癢,忍不住把腳一動,金氏一時間不小心,不曾壓得住,將的一聲,緬鈴往外邊一滾,就將流出來了。

  麻民道:「大嫂真個快活,方才流出來的,等我摸看。」

  摸看了緬鈴,道:「圓圓的,怎麼在裏邊會滾動﹖」

  金民道:「這是雲南緬甸國裏出產的,裏邊放了水銀,外邊包了金子一層,燒汁一遍,又包了金子一層,這是七層金子包的,緬鈴裏邊水銀流出,震的金子亂滾。」

  麻氏笑道:「大嫂必定長用他呢。」

  金氏道:「這竟是個死寶,屌兒是活寶哩。」又把緬鈴弄進麻氏屄裏去。

  這時節麻氏又有些沒正經的,一來是火動,二來要爽利,任憑金氏摸他的屄,他也不來扯金氏手開。

  金氏道:「婆婆,若不是奴家把賽屌頭暗地裏塞進去,一世也不得屌毬受用了。」

  麻氏笑道:「正是。」弄了一會,天又明亮了。

  大家扒起來,一邊叫塞紅搬做早飯來吃,一邊叫阿秀服侍麻氏梳頭。梳頭完了,麻氏口裏只管嘻嘻的笑,金氏經走到冷靜房裏來,就對東門生道:「你倒昨夜晚把塞紅射的快活,我倒費了許多的力氣,替你取置哩,如今有十分像了,好事只在今夜晚裏。」

  東門生笑道:「心肝,你怎麼好計較﹖」

  金氏道:「計較撥他慢慢的對你說,只是今夜晚二更鼓的時節,燈吹黑了,我叫塞紅去請郭相公到洋房裏來,你就進房來與我弄一弄,我若要起來的時節,你就得放我起來,我換上大里的娘上床來,你也不消做聲,只是著實弄他,等來了的時節,他要動身起來,你便放他起來。那時我又換了上床去,合你睡一歇,你尚起身出了門房去,到這冷靜房裏睡了,這樣做事,萬分妙了。」

  東門生道:「多謝我的心肝,我一一依了你了,我方才吃了固精壯陽丸,一百來個,今夜晚包不腳出。」

  金氏道﹕「好倒好,只是你常常合我弄的時節,怎麼這樣再不吃些兒。」

  東門生道:「方才特特的尋來的。」

  金氏道:「也罷了。」

  金氏就轉身走到房裏來,即對麻氏道:「今夜晚那話兒的他來。」

  麻氏道:「這個事做便是這樣做的,就是蘇杭人做買賣一般。」

  金氏道:「怎麼﹖」

  麻氏道:「這卻不是調得好包兒。」

  金氏就在房裏說笑。

  話了半日,就把東門生的許多的春意圖兒,發出了擺來看,麻氏先看完一張,又笑一陣,道:「這樣耍了倒有趣兒。」

  金氏道:「今夜晚他來待你伴伴,做過刨婆婆用,依了我昨晚說的,包婆婆快活,用甚麼謝我哩﹖」

  麻氏笑道:「依是依你,只的做出醜名頭來。」

  金氏道:「包婆婆不妨。」

  看看午飯都吃了,又吃了晚點心。見阿秀張燈,又見塞紅拿了夜飯來了。

  金氏問道:「昨日夜晚賽屌頭婆婆收好麼﹖」

  麻氏笑道:「借用借用肯麼﹖」

  金氏笑道:「只怕有活寶弄了,這個死寶也不稀罕了。」

  二人說笑了一陣。

  只見金氏走出房門外邊,輕輕吩咐塞紅道:「我二更叫去請郭相公,你可竟請了家主公進房來便是了。」

  金氏回身對麻氏道:「我的表兄方才來了,到二更時節,奴家叫他進來自家房裏來,婆婆可過來了我的房裏,旁邊眠床上睡了,奴家說走起來小解的時節,婆婆扒上我的床裏去,這不是神妙法兒麼,定不像掩耳朵偷票子的!」

  麻氏笑了點點頭道:「只是羞人些。」

  金氏道:「說那裏話兒,奴家原不是端正的,婆婆不曾有些兒破綻,今夜晚好耍兒弄一弄,除了奴家,那個知道。便是兩個丫頭也只知道奴家合他幹事,這是做瞞了兩頭,打中間卻不將錯就錯。」

  麻氏笑道:「我被你弄的我心淫了,到如今便憑了你罷!」

  夜飯吃過了,金氏扯了麻氏,過自己身裏來,打發麻氏跟來的丫頭小嬌,仍在麻氏睡的房裏去了,阿秀整房預備了兩床的鋪蓋,停停當當,金氏請了麻氏睡了。

  麻氏應道:「大嫂,請在上邊床上睡。」

  金氏也不推辭。二人只是笑了,各自上床睡了。麻氏在床上翻來複去,那裏睡的著,只見外邊人靜,看看的樵樓上,鼓打了二更。金氏一聲叫道:「塞紅,可快去請了前日的郭相公來到房裏。」

  塞紅早已會意,把燈一口吹黑,逕到冷靜房裏,請東門生進房裏來。

  只見東門生析析的走到房門口,麻氏就聽了一頭跳起,坐在床上。只聽見東門生大踏步,步到上面床前。

  金氏故意做輕聲道:「一向他在家裏,沒有工夫會你,真個想殺我了。」

  金氏說了一回,東門生再也不做聲。只聽床上擊擊戛戛的弄起來了,金氏口裏哼哼道:「心肝,射的我快活!」

  麻氏在旁邊床上聽了,怎生忍的住,騷水流了許多的,只得把緬鈴撳進去,弄了一會,只見金氏一發粧起嬌聲來道:「射的我快活!」

  這時節麻氏火動得緊,咬了手指也還忍不住,心裏道:「他只管自己快活,就忘記撒了尿,我怎麼再忍得一刻呢﹖」

  卻把床邊上鐸敲的了一聲,只見金氏道:「心肝,且慢些弄,我要起來撒尿。」

  麻氏聽了急忙走下床來,金氏早已走下床來,在馬桶上裏撒尿,撒完了來扯了麻氏一手。扯著麻氏的肩膀,麻氏就精條條的上床去,金氏走到旁邊床上睡了。

  只見麻氏剛剛扒上床去,東門生心裏知道是麻氏了,就把屌兒向腿縫裏亂突。

  麻氏流水把雙腳翹起,拍開屄門,東門生把屌兒插進屄裏去,麻氏再也不做聲出來。

  東門生壓在肚皮上,親了一個嘴兒,又把舌頭伸過麻氏口裏去。

  麻氏只得含了,又舌尖只管把麻氏舌根拱一拱,又拱一拱。麻氏也只得也把舌尖伸進東門生口裏來。

  東門生一口砸住,只不肯放,就狠命命抽了一百餘抽,只見麻氏快活爽利,是從不曾有這等著實。便把東門生緊緊抱住了,雙腳緊緊的鉤住,在東門生背脊上。

  東門生知道他騷越發動,咂得他舌頭呵呵當當的響,金氏聽了心裏道:「他倒好受用哩,只是被我捉弄的有趣兒。」

  只見東門生興發亂抽,把床擺的擊擊戛戛的,麻氏再三忍不住叫道:「噯呀!噯呀!」

  東門生扛起雙腳,狠命的墩送,約有四五百抽,麻氏騷水彪彪的流出來。卻忍不住說道:「快活!快活!酸殺人呢!」

  東門生早已精要來,只是得意不動,便提了一口氣忍住精兒。麻氏屄裏癢得緊,這時搖來去,擠一陣,夾一陣,道:「我的心肝肉,怎麼不動﹖」

  東門生又墩了五六十的墩,麻氏又忍不住叫:「我的心肝肉,我要死了也是甘心的。」

  東門生見他騷得緊了,心裏道:「如今他便知道是我,他也不管了。」

  因問麻氏,道:「快活麼﹖」

  麻氏騷興大發,那裏來聽他聲音。便道:「真個快活,哥哥突得他進去些。」

  東門生故意拔出些來,只把屌頭往屄門邊擦擦,擦得麻氏一發癢得難熬,竟忘記了自己是寡了。只見把屁股只管掇起向上,東門生把屌兒略提一提,麻氏把屄只管翕上來,不肯離了屌頭。

  東門生就盡根抽了三百多抽,麻氏咬的牙根咯咯的響。東門生知他快活,又把屌兒橫突一陣,亂絞一陣,麻氏叫道:「快活殺了我,你只不可向人說過,壞了我的名頭。」

  東門生一邊抽,一邊道:「原來是你,我一時間幹差了。」

  就要拔出來,麻氏抱住道:「我被你弄了半夜,還有甚麼過意不去,一般弄來了才好。」

  金氏在旁邊床上叫道:「婆婆,你的本相露出來了,我也不必躲過了,婆婆也不用走起了。」

  金氏走過上面床裏來,麻氏道:「如今顧不得羞了,大嫂,我被你哄的快活了。」

  金氏道:「正好。」

  東門生走過來,著實把麻氏抽送,金氏抱了麻氏,親了個嘴道:「婆婆可好麼﹖」

  麻氏道:「真是天下極快活的事了,我也不枉這樣爽利。」

  就把舌尖伸出來,金氏接住咂了一回,道:「我替你咂舌頭哩!」

  東門生對金氏道:「你不要在這裏打攪了,等我射他完了,才射你呢。」

  麻氏道:「正是。」

  只見麻氏把兩手緊緊抱住東門生的腰,把兩腳高高擱在東門生肩上,東門生就跪倒挺了腰屌兒,套了鵝毛箍兒,著實墩了一千多墩,麻氏只管叫:「快活!活殺了!」

  金氏道:「婆婆吃力了,你來了罷!」

  麻氏道:「我不,不曾吃力,只是我要合他,合你弄弄哩!」

  東門生道:「你如今這等知趣,一向怎麼熬來哩﹖」

  麻氏道:「不瞞你說,一向癢的時節,只得把指頭挖挖,怎麼比的你弄呢﹖」

  金氏道:「不要閒話,儘力弄弄婆婆便了。」

  東門生這時節興發難當,一氣抽了有五百餘抽,金氏也心中動興,把手去摸摸東門生的屌兒,笑道:「這個鵝卵招招打的糞門都腫了。」

  麻氏也不會答應,把屌毬亂顛亂動,倒屄送將上來。東門生又急急的抽了二百多抽,道:「我要來了。」

  金氏道:「來了正好。」

  麻氏道:「我夠了,你來了罷!」

  東門生又狠命的一氣,緊抽了一陣,約有一百多抽,又著實盡根往屄裏亂墩亂研,麻氏也快活的緊,大聲叫道:「我的心肝肉兒,我真個要癢殺了。」

  金氏道:「輕叫些。」

  只見東門生忍不住,就一撬兩撬來在麻氏屄裏去。麻氏把腳來緊緊的摟住東門生在身上。

  東門生道:「可好麼﹖我有本事麼﹖」

  麻氏道:「我的丈夫從來不曾到十抽,怎知道今夜裏有這樣快活,我一日不死,我一日在這裏,怎麼捨得心肝肉兒呢!我年紀是三十歲,模樣還不老,情願嫁與你罷!只不知你年紀多少了﹖家裏有老婆麼﹖」

  東門生道:「我今年也是三十歲了,一言為定,我決意要你做老婆了。」

  金氏笑道:「丟我在那裏呢﹖」

  麻氏還不知道是東門生,道:「我嫁了他,許他來望我的時節,合他偷偷罷。我如今明白對兒子說,娘守不過,要嫁,那時你來娶聘我,卻不是好麼﹖」

  東門生道:「多感你的厚情了,只怕你日裏不認得我。」

  金氏道:「認便認得,只怕認得的時節,倒不肯嫁哩。」

  麻氏道:「怎麼這樣說,等擦乾淨好了,合你走起點燈白話一回兒也好。」

  金氏道:「不消動了,你兩個抱住睡了,我叫阿秀點燈來。」

  阿秀正因聽了射屄醒了,再睡不著,便走起吹火點了燈。

  東門生只管合麻氏親嘴,便把軟屌兒在屄裏頭還揉兩揉,金氏道:「你會打個連珠陣麼﹖」

  東門生道:「我會,我會。」

  曾揉了一陣,屌兒也漸漸的硬了。

  麻氏道:「大嫂,我真個是餓毛鷹再不見肚飯哩。只是當面偏不肯,我今憑我了丈夫罷了。」

  正說這話,卻好阿秀點著燈來,揭開了一照,麻氏見是東門生,也羞得面紅,只得笑起來道:「我被大嫂哄了。」

  金氏道:「何妨呢﹖你怎麼用燈點起來了,方才知是我的丈夫。你兩個叮叮咚咚說了這幾時話兒,還聽不出聲哩。」

  麻氏道:「快活的時節,那裏辦得這許多哩!」

  東門生道:「方才你說是我的老婆了,再不要談論甚麼﹖」

  又抽了一陣,麻氏道:「我被你二人用了心機,壞了我的名節,罷!罷!我任憑你弄了,不知你們為甚麼起這一點心呢﹖」

  東門生道:「是你模樣標緻。」

  麻氏道:「決不是的,你實對我說了罷!」

  金氏道:「你的兒子會來射睡我,把藥來擦了,便把奴家弄了一日一夜,屄都弄壞了,奴家恨他,因此騙上了你來,等我丈夫戲還哩!」

  麻氏笑道:「呵呀!這個畜生!原來倒有這樣本事,其強勝祖爺。只是累了老娘,姚家的老婆等我兒子弄,趙家的娘又等姚家弄,一樣醜事,大家說不得了。」

  東門生這時節,屌兒也有些軟了,便拔出來擦乾了。

  金氏道:「大家睡罷。」三人共枕頭睡了。

  從今以後,夜夜朝朝,東門生把麻氏弄一陣,換過金氏又弄一陣,十分快活。卻也費力支撐,那麻氏騷興正發起來,心裏倒嫌金氏來分他受用,金氏見自己老公與麻氏合了心,心裏也不理會,東門生日日弄這兩個歪貨,卻也有些不耐煩,心裏道:「塞紅的屄,經了大里射過,一發顯了我的屌兒小了,我便偷他沒一些兒巴臂﹔阿秀這丫頭,我倒有一分中意他,所耐大里又把他黃花開了,我口中又愛他,又恨他,也只索罷了。只有麻氏跟來的小嬌,人物生得好些,畢竟等大里弄開,我倒不如先偷了他,也嚐一嚐新滋味。丟了爛豬肉,換些燕窩菜、沙魚翅吃吃,卻不可口麼﹖只是麻氏照管得緊,恐怕我合小嬌弄了,就分了戲他的精神,這怎麼好呢﹖我有個道理,只不等麻氏曉得了。」

  卻說那小嬌年紀才得十二三歲,身材卻長大了,模樣兒粧的妖妖精精的,又一向聽的東門生合他家主婆,弄得整夜的響,又看見東門生常常出了屌兒,叫金民合麻氏捏弄,當吹笛一般耍了,心裏也有些癢癢,又常常問塞紅合阿秀,相公合娘做甚麼﹖只聽的口中叫快活呢,那兩個細細的對他說了。他一發有些兒癢癢了,只是怕麻氏打,不敢走來近著東門生身邊。

  一日早起,東門生還睡在床上,要尿瓶,小嬌在外邊拿了進來,東門生就摟了親了一個嘴,小嬌笑的一聲,麻氏正好在窗下合金氏梳頭閑話,不曾聽見。

  梳頭完畢,兩個人拽手走出房門閑步,東門生起來洗面,叫小嬌扯袖,東門生伸手往小嬌懷內摸摸,只見屄餅發得鐵實的,卻又圓古古的,著實一捏,小嬌喳的一聲叫起來。

  阿秀連忙走來問,東門生道:「我踏了他的腳。」也就遮過去了。

  只見金氏扯著麻氏合東門生走到小軒兒裏吃了早飯。麻氏坐在東門生腳膝上,單裙掀過,就把東門生的屌兒套在自己屄內去吃完了飯。

  麻氏又把自己屄門拍開,叫東門生摸摸那屄毛兒,只見騷水流出來好些,東門生把手一摸,去摸著就流了一手。麻氏定叫東門生吃了,東門生只得愁著眉頭吃了。

  大家興發,又來到房中弄了半日,東門生因空心吃了蛤蚧丸,因此屌再不來了。金氏見麻氏不肯讓他,就推起來吃了午飯。東門生巴不得歇一歇,扒起來。三人並坐了就笑話兒吃酒。

  東門生道:「一向三人吃悶酒,今日要開懷吃一個大醉。」便行起一個急口令來。

  金氏道:「憑你。」

  麻氏道:「也好。」

  東門生先吃了一杯,說酒底道:

  芭蕉芭蕉,有葉無花,一徑霜打,好像南膽部洲,大明國浙江等處家,宣布政使司,杭州府錢塘縣,西湖邊藕花,居靜裏裏西廊下,一直進去黑亮芭,裏面老和尚甸破裟裟。

  金氏道:「說不來。」

  東門生道:「許你三口氣說完。」

  麻氏道:「那裏記得這許多的字呢﹖」

  東門生又說了幾遍。金氏道:「我會了。」

  只見說起就差,一連說了十來遍,罰了十來杯酒。麻氏說差了兩句,罰了兩半杯酒。

  金氏道:「我也有個好令兒,先唱令兒,後說急口令兒。」

  東門生道:「你說。」

  金氏喝了一杯酒道:

  月子灣灣照九州,也有幾人歡來幾人愁﹔也有幾人高高樓上飲了好酒﹔也有幾人挑擔落了個他州。樓下吊了個牛,樓上放了個油,樓下牛曳倒了個樓,打翻了個油,壓殺了個牛,捉了牛皮賠了個樓,牛油賠了油,賣油的客面上哭的兩淚交流。

  東門生道:「這是曉得的。」就一口氣念去,一些兒也不差,口吃完了面前的一杯酒,麻氏念了五六遍,只是記不完全,竟罰了一滿杯酒,麻氏只得吃了。

  麻氏道:「你們二人都行令兒,難道我就不會說一個兒。」

  東門生道:「憑你說來。」

  麻氏把半杯酒兒吃乾了道:

  一個怕風的蜜蜂,一個不怕風的蜜蜂,那個怕風的蜜蜂,躲在牆裏,這個不怕風的蜜蜂出來,扯那個怕風的蜜蜂﹔那個怕風的蜜蜂,罵這個不怕風的蜜蜂,我到怕風,躲在牆洞內,你不怕風,怎麼扯我出來呢。

  東門生道:「好!等我念。」

  卻也差了三四個字兒,罰了三四杯酒。金氏念來一發差的多了,也罰了五六杯酒。東門生又謝了麻氏的令兒,要麻氏吃一杯酒。

  麻氏再三推不去,只得大口吃了。麻氏酒量不濟,一時間吃了這許多的酒,便昏昏的大醉了。

  東門生道:「今日做個大家歡喜。」

  叫:「塞紅、阿秀、小嬌過來!我賞你們每人三杯酒。」

  塞紅、阿秀也只得吃了。小嬌道:「一滴滴也不會吃。」

  決意不肯吃,東門生道:「便饒你。」

  又來勸金氏,金氏醉下,當不得十分苦勸,又多吃了三四杯酒。金氏道:「我去睡了,若坐在這裏,便要吐哩!」

  只見麻氏口裏釅釅的道:「我醉得慌,頭又痛得緊。怎麼的只管像個磨盤樣轉。」也倒身床上睡去了。

  只見塞紅、阿秀迷迷痴痴的也不來收拾杯盤碟碗,一個個倒在地下。

  小嬌看了只管笑呢,東門生心內道:「我好計策也,一家人都醉倒了,還怕誰哩!」

  一把手扯住了小嬌,一則有些酒興﹔二則膽大如天﹔三則蛤蚧丸藥氣還未過,一心要射進小嬌屄內去。小嬌也有些怕痛,就亂推亂掙。

  東門生道:「你家主婆醉倒了,你少不得定等趙官人弄你,我的屌兒小些,頭兒又尖,梗兒又短,再不痛的,我弄弄過了,省得後來一時間受那大屌兒的苦。」

  小嬌狠命的也推不開,只得被東門生抱在床上,扯下褲兒來眠倒,東門生把些嚵唾,擦在屄上,用屌兒慢慢的送了進去,小嬌道:「痛的緊,較些!慢些!」

  東門生就輕輕慢慢的弄了一會,約有二百多抽,精就出來了。二人摟著睡了。

  不料塞紅醒來,走進房裏來,竟走到床邊,把小嬌的大腿打了三四拳。

  小嬌不知是塞紅,忙跳起來道:「不好了!」

  嚇得東門生也就扒起來,道:「是誰﹖」

  塞紅道:「小狐裡,虧你做出這樣事,停一會你家主婆醒來,活活打死你哩!」

  小嬌也不敢做聲。東門生道:「罷了!罷了!看我的面上,大家不要說了,省得他醒來淘氣。」

  連忙扯了塞紅道:「待你合車罷。」

  也就扯下塞紅的褲兒來,塞紅心裏正想得這個東西,也不推卻他,東門生方才精來了,一時間硬不起來。

  就像當初書房外邊索過,進房裏的模樣兒,便著力索弄,略略有些硬起來,便挺著腰研了兩研,卻也會研得屄裏進去。

  塞紅笑道:「這個東西怎麼看的合事呢﹖」

  東門生只得趁著有些硬了,慌忙抽送起來,倒也好弄弄兒,小嬌穿了裙子褲兒,扶著塞紅在床邊上弄,正好發興,才抽了四五十抽,忽然金氏醒來。一頭坐起,早已看見東門生合塞紅的模樣。便罵道:「野丫頭,這等大膽!」

  東門生慌忙丟了塞紅。

  金氏竟走下床來,揪了塞紅耳朵,打了兩個響風的大耳瓜子:「誰許你這樣大膽!」

  又罵東門生道:「呆東西,眼前也當不過,還要尋野食哩。」

  麻氏聽的金氏罵,也驚醒了,轉來問道:「為甚麼﹖」

  金氏道:「我們睡了,他們大膽成精哩。」

  麻氏就一心疑著小嬌,有甚麼緣故。便問阿秀道:「小嬌合相公頑耍麼﹖」

  阿秀道:「正因小嬌合相公弄了,塞紅看見就奪過來,又被娘看見了。」

  麻氏大怒道:「不料這小小屄兒,也思想迷相公呢。」

  不由分說,竟把小嬌揪了亂打,又打破了棹子上許多的像伙。

  小嬌也不敢做聲,東門生暗著笑道:「我好耍了,摟了他們,不要計較了。」

  方才息一陣相罵。東門生夜裏兩下討饒。真個著實把性命陪他,才見一家人安穩。

  一日,金氏對麻氏說:「你日日把我丈夫佔去了,便是常常得弄,怎算的一夫一妻呢,你又多心我,我又有些多心呢,恨不得東門生變了老鷹有雙屌兒才好。」

  麻氏對東門生道:「我有這個絕妙計策兒,我只大得你三年,大嫂也只大得我兒子三年,如今你寫個帖兒寄我兒子,叫他急急回來,我與你做了一對夫妻。大嫂便與我兒子做了老婆,一家人過了罷,卻不是好麼﹖」

  金氏道:「只恨他當初弄我剋毒了,難道還等他弄哩。」

  麻氏道:「你也不必計較了,你依舊好同東門生弄,只是頭上配了大里罷。若這個事情,不要露出來現成受用,若被人首告了,大家都弄不成了。依我想這個主意,修上一封字兒,叫大里早些回來說明。大家都成了對兒,過日子罷了。」

  東門生與金氏齊說:「甚妙!」

  東門生即刻修了一封書,著人送去。大里見了帖兒,就辭了金家回來先見了娘。又見東門生與金氏。

  大里問起緣故:「因何叫我回來哩﹖」

  麻氏道:「事到如今,不得不說了。」

  就將東門生合金氏前後的事兒,細細說了一遍:「如今我與姚官人為夫妻,你與姚大嫂成為夫婦。大家合合順順過了罷,不用叫人曉得。」

  東門生與金氏俱說妙妙,大里此時亦覺無奈,只得應道:「謹遵母命。」

  麻氏道:「你與妻去到房中說話罷。」

  大里與金氏就到房裏來,二人就親了個嘴,大弄一會。

  東門生道:「他們兩個去弄了,你我也到房中弄弄去。」

  二人也弄了一會。

  東門生出來到了大里房,外邊看了看,二人還在那裏弄哩。

  東門生就到房中,扯開自己的褲子,扯出屌兒來,往大里屁股裏一送,大里道:「弄了我的娘,又來弄我。」

  東門生道:「今日弄過,又好幾時不弄。」

  大里道:「明日再來弄弄何妨﹖」

  大里爬在金氏身上射屄,東門生卻爬在大里背上戲屁股。

  東門生道:「這叫做一團和氣。」

  大家弄了一會兒,東門生別去了。

  大里金氏回房來吃了午飯,東門生到麻氏面前,只說在朋友家吃酒去。

  別了麻氏,看看日落,東門生竟到金氏房裏來,見塞紅拿著一盆熱水,放在房中,大里替金氏洗屄,金氏替大里洗屁股,二人洗的乾乾淨淨的,塞紅遞過汗巾擦乾,金氏忙叫塞紅傾些酒來吃幾杯,有些興。

  塞紅盛了一熱水泡濕的紫菜一盞,新鮮海蜚肉兒,放在琴棹上,成了一壺揚有名的鄉飯,細花燒酒,立在旁邊伺候著。

  金氏見了這個紫菜,笑了一聲。

  大里問道:「因何笑哩﹖」

  金民道:「這紫菜晚頭你用得他著。」

  大里道:「這個我做少老,自信也消用不得,只是一個餘桃,怎麼教得你這樣明白。」

  金氏指東門生道:「三年前他不在家,我在門上看,看見兩個人頭髮披肩的小官坐在地上,我因他模樣生的好,就像女子一樣,我便開口問他:『你二人是那裏來的小官﹖怎麼坐在這裏﹖』他們回說:『我們是浙江寧波人,進京去。』我說:『你兩個這麼年紀,進京做甚麼﹖』他說:『趁這年紀進京去做小唱,把屁股去賺錢哩。』他就祖傳的家數,說了一遍。你日前射我的屁孔時節,我依他用,果是沒有齷齪帶出來,真個妙的。」

  大里聽說,就對東門生道:「你要乾淨,我依在凳頭上多塞些進去。」

  金氏道:「我笑你們饒我不過,自家也塞起來。」

  一盞紫菜剩得沒多兒,三人只得把海蜚肉吃了,兩三壺酒,脫了衣服上床去,吟咐塞紅不要吹鳥燈。

  金氏把個軟軟的枕頭,墊在腦裏。拍了腳仰眠倒,就有些騷水出來,就捏了大里的屌兒,便射進去。

  東門生扒在大里背上,忙叫慢動,金氏流出許多滑涎,擦在屁股邊來,東門生把屌兒直插進去,大家搖弄,大里動一動,東門生也動一動。

  動了有一百數十動,東門生定氣道:「今日我們像個西廂了。」

  大里問道:「怎麼﹖」

  東門生答道:「這不是法總和尚與徒弟疊莫蓬。」

  取笑了一陣。

  東門生就問金氏道:「有趣麼﹖」

  金氏道:「有趣,有趣,只是壓的重些。」

  東門生道:「我在上邊壓,你下邊屄裏屌兒進去的著實。」

  金氏道:「我兩個皮肉粘連,偏是你不粘連。」

  叫大里道:「你不要怪我。」

  就把東門生摟到頭邊,親了個嘴,咬住舌頭不放。

  東門生笑道:「上頭到粘連了,下邊依舊不粘連。」

  金氏道:「我有個妙計策,不知我心肝肯不肯﹖」

  大里道:「你們原是一對兒,我怎麼不肯哩!」

  金氏就對大里道:「你且把屌兒拔出了來。」

  卻叫大里在底下仰眠,金氏騎在大里身上,將屌兒套入屄裏去,又叫東門生扒在自家背上,把屌兒放在金氏屁股眼裏去。

  金氏道:「姚心肝從不曾射我的屁股,今日等你嚐一嚐。」

  東門生笑道:「今我們又找烷紗記了。」

  大里道:「卻怎麼﹖」

  東門生道:「這不是吳王遊姑蘇台唱的呀,看前遮後擁哩。」取笑了一陣。

  只見大里伸了自己指頭,把些嚵唾,放在金氏屁眼邊,弄得滑滑的,卻把東門生的屌兒放進去。

  金氏問道:「好也不好﹖」

  東門生道:「好便好,只是傢伙不大,帶不出洞宮來。」又取笑了一回。

  大家動了有五六十動。

  東門生道:「我痒了要來了。」

  金氏道:「鏖鏖糟糟的處在,又不受胎來,在裏邊做甚麼,一發做我不著,我曾見那時節春意圖兒裏,有個武太后合張家兄弟,做一個同科及第的故事兒,你兩個是好兄弟,正好同科,就學張家兄弟,奉承我做個太后罷。」

  便叫大里拔出屌兒一半,把東門生的屌兒放進一半,金氏對大里道:「你讓他鬆半節地方,等等他也來在這裏頭,這不兩便。若是一齊來得了胎,一定生個雙生兒子,定要一個姓姚,一個姓趙,我就做了兩家的太祖婆婆了。」

  東門生與大里依了。

  金氏捱捱挨挨放進去,也有些逼得緊,金氏笑道:「自從有屄到如今,那裏有新老公舊老公一齊受用,便是張家兄弟,也只是愛惜他的官哩,怎能得真真親老公兩個,一齊弄進去。真是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三人又顛動了一回,又磨研了一回,東門生合大里擦得都癢起來了,精都要洩了,都著實一聳,金氏騷癢得難當道:「我要來了。」

  尾毬骨上癢了兩陣,只差突兩突兒,也著實一聳,洞的一聲,金氏屁眼上骨頭兩邊逆開。

  金氏道:「不好了﹗兩肩都大開了。」

  東門生合大里精正大洩,只得抽出些兒,只見陰精合些鮮血來了。兩個陽精,一直沖出來,前門後門中間夾道兒,就像糊缽合釅粥鍋潑翻了的,三人身上滑做一團,濕做一塊,東門生合大里也驚起來道:「甚麼顏色,是這樣的﹖」

  就笑的肚腸子都掉了,金氏忍住了眼淚,只得笑道:「我今日只當生個兒子一般疼,明月有了雙生兒子就罷了。若是沒有,你兩個好好都做兒子,叫我親娘。」

  大家又笑了一回,金氏道:「等我將息將息屄裏傷。」就輕輕的拭了精血,兩個都扒開並頭睡倒了。

  卻說麻氏見東門生不回來,開開門兒等他,在床上夢地裏聽的笑聲,叫小嬌去到房裏看看來。

  小嬌看了回說道:「官人在那裏合金氏嫂子頑弄哩﹗」

  麻氏聽了這句話,也沒有工夫問大里也在那裡麼,竟下身穿了一腰湖羅裙,上身只穿一領春紗禿袖單掛兒,一頭跑過大里房裏來罵道:「這樣時節,還在這裏做甚麼﹖」

  又罵金氏道:「沒有廉恥東西,有了一個還要一個。」

  金氏忿不過這句話,應聲道:「老不羞愧,你說得出這樣話,又不是你結髮的老公,還要爭哩。」

  麻氏就生氣哭起來罵道:「小妖精,歪辣物,就是這樣無狀了。」

  把東門生揪了亂打,罵:「狗忘八,你倒等他罵我麼﹗」

  東門生再不敢做聲,就憑金氏打了。

  麻氏號聲大哭起來道:「狠心忘八,叫舊老婆罵我麼﹖」

  大里恐怕聲響,只得做聲道:「娘便罷麼,我家事幹的原沒有清頭,若等人家曉得了,大家都沒有趣。」

  東門生道:「你打也打的夠了,不要有氣了。」

  就用手扯了過來,勸麻氏到自己身裏來,麻氏自哭起來,東門生又弄硬了屌兒討饒。只是不歡喜。

  次日清早起來,金氏也覺得沒趣,同了大里過來討饒,道:「是媳婦沖撞婆婆了,憑婆婆打罵。」

  麻氏方才有些笑面,只是鄰家都有些曉得的,說有這等臭事。

  適值學院出巡到揚州地方,有二三學霸出首,說姚同心.趙大里行止有虧,大里慌了,就與麻氏金氏商議,約了東門生。東門生合家逃到業推山裏住了。在山裏頭起了六七間小屋兒,團圓快活過日子,麻氏早已有了三個月身孕,後來同東門生快活了三年,生了兩個兒子。因不曾遇滿月的時節,合東門生夜夜弄一弄,竟成了日月風死了。

  金氏因騷的緊,弄的子宮不收,再沒有兒,漸漸的成了怯弱的病患。

  整日裏要大里弄,夜裏又與大里弄,合他交感,年紀到了二十四歲,畢竟因骨髓都乾了,成了一個色癆竟死了。塞紅、阿秀都嫁了丈夫,又轉賣做小娘了。

  只有小嬌領了麻氏生的兒子,在山裏冷靜得緊,大里日夜夢見金氏來纏,心內十分驚怕,只合東門生商議道:「只管在這裏住了,甚是冷靜,不如往別處寄籍科學倒好。」

  東門生道:「說的是。」

  就起身同到北京裏來,早有鄉裏把他們兩個事情傳遍了。

  人都說這兩個也不是個人,是個活禽獸,也沒人肯理他。只得又起身回來,到揚州地方。大里又遇了疫氣,忽然死了。

  東門生哭的昏天黑地道:「我的好兄弟又死了,老婆也死了,真個是離家破產了。」

  只得把大里屍首燒化了,收了骨屍,回到山裏來。

  東門生見了小嬌,整日愁苦,再也沒心去射弄小嬌了。又一日午時,因沒有些情緒,在棹上打睡,忽然夢見一個母豬,又有一個公騾子,一個母騾子,跑到面前。

  東門生驚問道:「是誰﹖」

  那母豬就像人一般說話起來道:「我就是麻氏。」

  那母騾子也說道:「我就是金氏。」

  那公騾子說道:「我就是大里。」

  東門生道:「怎麼都到這裏來﹖」

  那母豬道:「閻王怪我失了節,後又生兒子,罰我變做母豬,要我常常得生產的苦。」

  母騾子道:「閻王怪我喜歡弄弄,又喜歡野老公。」又道:「大里把一根大屌兒來弄的,剋毒了人的老婆,罰我兩個都變做騾子。母騾子是極要弄的,只是不能夠弄,公騾子的屌條又是極大了的,是一世再不得合母騾子弄。」

  公騾子道:「我好苦好苦,只好在路上趕來趕去,再不能夠有快活的時節,一雙兒快活了。今日因我的娘還思想你哩,特特地同來托夢哩﹗」

  東門生又驚又哭問道:「饒得我罰麼﹖」

  公騾子道:「前月陰司裏,問這件官司,且道你縱容老婆養漢,要罰你做烏龜哩。我替你捨命的爭起來道:「都是我們二人不是,不要連累他了,我的骨屍也多謝他收回來了。」這就是極大的陰騭勾當了。判官查看簿子,不曾看得完,只見收骨屍的事,果然是真的。閻王道:「你們三人都是吃著他過,你們還不得他哩。」後頭要把母豬等你殺完了,我們兩個騾子要等你騎了,才算報得完哩。」

  只見一陣冷風過去,早不見了三個畜生模樣兒。東門生大叫一聲醒轉來,原來是一場大夢。

  又嘆又苦道:「報應的道理,果然是有的。苦的只管苦,冤報冤,恩報恩,看起來那裏有結煞的日子。」

  就悄悄的到舊家裏來,收拾些銀子,到即空寺裏,請了幾位有道行禪師,懺悔了三個人的罪過,又揀擇一個小小人家的清秀兒郎,就把小嬌嫁出去了。連把兩個麻氏生的兒子,也交付他收養了,自家再不騎騾了,又戒了不吃豬肉。

  一日,麻氏合大里、金氏又來托夢,道:「多承你懺悔了,我們的罪過輕了,不久又好托生人身了。」

  東門生心裏也喜歡道:「還恨自己罪孽重的緊。」

  竟把頭髮剃了,披著了袈裟,就到即空寺裏去做一個新參的徒弟,起了個法名二字,叫他做西竺,人叫他做竺闍黎。

  整日看經吃齋兒過目,又在寺裏空園,給了一個小小的庵兒,上面釘著三個牌匾,四個大字說道:「摩登羅剎」,這四個字出在佛經上,人見的方才曉得。東門生明了心,見了性,方才是真正結果。

  東門生也常常的把自己做過的事兒,勸世間的人,要人都學好。因此上有好事的依了他的話兒,做了一部通俗小傳兒,各個人看看也有笑他的﹔也有罵他的,評評他罷了。

  這是個小傳的住頭,古方來曰:「善哉﹗」東門生之以悔終也,不然與彼三人何異耶。

  或曰:「麻金趙固然是畜生也,而傳之者不免口舌之根,則奈何﹖」

  方來又曰:「其事非誣,其人託警世戒俗,必關罪惡哉﹗

  西江月

  姚趙一雙痴屌兒,麻金兩個淫騷屄﹔

  塞紅阿秀各分離,留得小嬌到底業。

  一竟變成豬與騾,足見果報實非虛﹔

  拋家寄子誰苦提,討個回頭什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