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部汇考
秦
始皇二十六年并诸侯以其地为郡置守尉监各一
人
按史记秦始皇本纪二十六年秦初并天下丞相绾
等言诸侯初破燕齐荆地远不为置王毋以填之请
立诸子唯上幸许始皇下其议于群臣群臣皆以为
便廷尉李斯议曰周文武所封子弟同姓甚众然后
属疏远相攻击如仇雠诸侯更相诛伐周天子弗能
禁止今海内赖陛下神灵一统皆为郡县诸子功臣
以公赋税重赏赐之甚足易制天下无异意则安宁
之术也置诸侯不便始皇曰天下共苦战□不休以
有侯王赖宗庙天下初定又复立国是树兵也而求
其宁息岂不难哉廷尉议是分天下以为三十六郡
郡置守尉监
汉
汉承秦制郡置守有丞边郡有长史郡各有都尉典
武职亦有丞
按汉书百官表郡守秦官掌治其郡秩二千石有丞
边郡又有长史掌兵马秩皆六百石景帝中二年更
名太守
都尉秦官掌佐守典武职甲卒秩比二千石有丞秩
比六百石景帝中二年更名都尉
景帝中二年秋七月更郡守为太宗郡尉为都尉
按汉书景帝本纪云云
元帝初元三年春令诸侯相位在郡守下
按汉书元帝本纪云云
建昭二年春三月益三河郡太守秩户十二万为大
郡
按汉书元帝本纪云云
后汉
后汉每郡置太守丞长史理民事其都尉或置或省
按后汉书百官志每郡置太守一人二千石丞一人
郡当边戍者丞为长史
注
古今注曰建武六年三月令郡太守诸侯相病
丞长史行事十四年罢边郡太守丞长史领丞职
王国之相亦如之每属国置都尉一人比二千石丞
一人本注曰凡郡国皆掌治民进贤劝功决讼检奸
常以春行所主县劝民农桑振救乏绝秋冬遣无害
吏案讯诸囚平其罪法论课殿最
案律有无害都吏如今言公平吏汉书音义曰文
无所枉害萧何以文无害为沛主吏掾
岁尽遣吏上计
卢植礼注曰计断九月因秦以十月为正故
并举孝廉郡口二十万举一人典兵禁备盗贼景帝
更名都尉武帝又置三辅都尉各一人讥出入边郡
置农都尉主屯田殖谷又置属国都尉主蛮夷降者
中兴建武六年省诸郡都尉并职太守无都试之役
古今注曰六年八月省都尉官应劭曰每有剧职
郡临时置都尉事讫罢之
省关都尉唯边郡往往置都尉及属国都尉稍有分
县治民比郡安帝以羌犯法三辅有陵园之守乃复
置右扶风都尉京兆虎牙都尉
应劭汉官曰盖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
能去兵兵之设尚矣易称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
矢之利以威天下春秋三时务农一时讲武诗美
公刘匪居匪康入耕出战乃裹□粮干戈载扬四
方莫当自郡国罢材官骑士之后官无警备实启
寇心一方有难三面救之发兴雷震烟蒸电激一
切取办黔首嚣然不及讲其射御用其戒誓一旦
驱之以即强敌犹鸠鹊捕鹰鹯豚羊弋豺虎是以
每战常负王旅不振张角怀挟妖伪遐迩摇荡八
州并发烟炎绛天牧守枭裂流血成川尔乃远征
三边殊俗之兵非我族类忿鸷纵横多僵良善以
为己功财货粪土哀夫民氓迁流之咎见出在兹
不教而战是谓弃之迹其祸败岂虚也哉春秋家
不藏甲所以一国威抑私力也今虽四海残坏王
命未洽可折冲压难若指于常故置右扶风
皆置诸曹掾史
新论曰王莽时置西海郡令其吏皆百石亲事一
曰为四百石二岁而迁补
本注曰诸曹略如公府曹无东西曹
蔡质汉仪曰河南尹掾出考案与从事同
有功曹史主选署功劳有五官掾署功曹及诸曹事
其监属县有五部督邮曹掾一人正门有亭长一人
主记室史主录记书催期会无令史合下及诸曹各
有书佐干主文书
汉官曰河南尹员吏九百二十七人十二人百石
诸县有秩三十五人官属掾史五人四部督邮史
部掾二十六人案狱仁恕三人监津渠漕水掾二
十五人百石卒吏二百五十人文学守助掾六十
人书佐五十人循行二百三十人干小史二百三
十一人
晋
晋郡置太守诸王国曰内史皆有主簿记室史掾功
曹之属
按晋书职官志郡皆置太守河南郡京师所在则曰
尹诸王国以内史掌太守之任又置主簿主记室门
下贼曹议生门下史记室史录事史书佐循行干小
史五官掾功曹史功曹书佐循行小史五官掾等员
郡国户不满五千者置吏职五十人散吏十三人五
千户以上则职吏六十三人散吏二十一人万户以
上职吏六十九人散吏三十九人郡国皆置文学掾
一人
武帝泰始四年诏郡国守相以春巡属县又班诏书
五条于郡国
按晋书武帝本纪泰始四年六月甲申朔诏曰郡国
守相三载一巡行属县必以春此古者所以述职宣
风展义也见长吏观风俗协礼律考度量存问耆老
亲见百年录囚徒理冤枉详察政刑得失知百姓所
患苦无有远近便若朕亲临之敦喻五教劝务农功
勉励学者思勤正典无为百家庸末致远必泥士庶
有好学笃道孝悌忠信清白异行者举而进之有不
孝敬于父母不长悌于族党悖礼弃常不率法令者
纠而罪之田畴辟生业修礼教设禁令行则长吏之
能也人穷匮农事荒奸盗起刑狱烦下陵上替礼义
不兴斯长吏之否也若长吏在官公廉虑不及私正
色直节不饰名誉者及身行贪秽谄黩求容公节不
立而私门日□者并谨察之扬清激浊举善弹违此
朕所以垂拱总纲责成于良二千石也于戏戒哉冬
十二月班五条诏书于郡国一曰正身二曰勤百姓
三曰抚孤寡四曰敦本息末五曰去人事
泰始五年春正月申戒郡国守相
按晋书武帝本纪泰始五年春正月癸巳申戒郡国
计吏守相令长务尽地利禁游食商贩
宋
宋郡守仍魏晋制官属略如公府
按宋书百官志郡守秦官秦灭诸侯随以其地为郡
置守丞尉各一人守治民丞佐之郡当边戍者丞为
长史晋江左皆谓之丞尉典兵备盗贼汉景帝中二
年更名守曰太守尉为都尉光武省都尉后又往往
置东部西部都尉有蛮夷者又有属国都尉汉末及
三国多以诸部都尉为郡晋成帝成康七年又省诸
郡丞宋太祖元嘉四年复置郡官属略如公府无东
西曹有功曹史主选举五官掾主诸曹事部县有邮
门亭长又有主记史催督期会汉制也今略如之诸
郡各有旧俗诸曹名号往往不同汉武帝纳董仲舒
之言元光元年始令郡国举孝廉制郡口二十万以
上岁察一人四十万以上二人六十万三人八十万
四人百万五人百二十万六人不满二十万二岁一
人不满十万三岁一人限以四科一曰德行高妙志
节清白二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曰明习法令足
以决疑能案章覆问文中御史四曰刚毅多略遭事
不惑明足决断材任三辅县令魏初更制口十万以
上岁一人有秀异不拘户口江左以丹阳会稽吴兴
并大郡岁各举二人汉制岁遣上计掾史各一人条
上郡内众事谓之阶簿至今行之太守二千石丞六
百石
南齐
齐郡置太守王国为内史
按南齐书百官志郡太守内史县令相郡县为国者
为内史相
梁
梁郡置守丞国仍称内史
按隋书百官志郡置太守置丞国曰内史郡丞三万
户以上置佐一人
北魏
太武帝太延三年诏天下吏民得告守令不如法者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延三年夏五月己丑诏曰方
今寇逆消殄天下渐晏比年以来屡诏有司班宣惠
政与民宁息而内外群官及牧守令长不能忧勤所
司纠察非法废公带私更相隐置浊货为官政存苟
且夫法之不用自上犯之其令天下吏民得举告守
令不如法者
孝文帝延兴二年诏牧守奉公者久任非道者速黜
永着为令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延兴二年十有二月诏曰书云
三载一考三考黜陟幽明顷者已来官以劳升未久
而代牧守无恤民之心竞为聚敛送故迎新相属于
路非所以固民志隆治道也自今牧守温仁清俭克
已奉公者可久于其任岁积有成迁位一级其有贪
残非道侵削黎庶者虽在官甫尔必加黜罚着之于
令永为彝准
延兴三年诏县令郡守能静郡县者迁职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延兴三年二月甲戌诏县令能
静一县盗者兼治二县即食其禄能静二县者兼
治三县三年迁为郡守二千石能静二郡上至三郡
亦如之三年迁为刺史
北齐
北齐郡置太守为上中下三等每等有上中下之差
有丞功曹主簿之属
按隋书百官志上上郡太守属官有丞中正光迎功
曹光迎主簿功曹主簿五官省事录事及西曹户曹
金曹租曹兵曹集曹等掾佐太学博士助教太学生
市长仓督等员合属官佐史二百一十二人上中郡
减上上郡五人上下郡减上中郡五人中上郡减上
下郡四十五人中中郡减中上郡五人中下郡减中
中郡五人下上郡减中下郡四十人下中郡减下上
郡二人下下郡减下中郡二人
隋
隋郡分为九等至太守丞尉率其属各有差后又改
诸州皆为郡
按隋书百官志郡置太守丞尉正光初功曹光初主
簿县正功曹主簿西曹金户兵法士等曹市令等员
并佐史合一百四十六人上中郡减上上郡吏属五
人上下郡减上中郡四人中上郡减上下郡十九人
中中郡减中上郡六人中下郡减中中郡五人下上
郡减中下郡十九人下中郡减下上郡五人下下郡
减下中郡六人
炀帝即位多所改革罢州置郡郡置太守上郡从三
品中郡正四品下郡从四品京兆河南则俱为尹并
正三品罢长史司马置赞务一人以贰之
注
京兆河南从四品上郡正五品中郡从五品下
郡正六品
次置东西曹掾
京兆河南从五品上郡正六品中郡从六品下郡
正七品
主簿司功仓户兵法士曹等书佐各因郡之大小而
为增减改行参军为行书佐旧有兵处则刺史带诸
军事以统之至是别置都尉副都尉都尉正四品领
兵与郡不相知副都尉正五品又置京辅都尉从三
品立府于潼关主兵领遏并置副都尉从四品又置
诸防主副官掌同诸镇大兴长安河南洛阳四县令
并增为正五品诸县皆以所管闲剧及冲要以为等
级丞主簿如故其后诸郡各加置通守一人位次太
守京兆河南则谓之内史又改郡赞务为丞位在通
守下县尉为县正寻改正为户曹法曹分司以丞郡
之六司河南洛阳长安大兴则加置功曹而为三司
司各二人郡县佛寺改为道□道观改为元坛各置
监丞京都诸坊改为里皆省除里司官以主其事帝
自三年定令之后骤有制置制置未久随复改易其
余不可备知者盖史之阙文云
高祖开皇三年十一月庚辰罢天下诸郡
按隋书高祖本纪云云 按杨尚希传高祖受禅尚
希拜度支尚书进爵为公岁余出为河南道行台兵
部尚书加银青光禄大夫尚希时见天下州郡过多
上表曰自秦并天下罢侯置守汉魏及晋邦邑屡改
窃见当今郡县倍多于古或地无百里数县并置或
户不满千二郡分领具寮以众资费日多吏卒又倍
租调岁减清干良才百分无二动动数万如何可觅
所谓民少官多十羊九牧琴有更张之义瑟无胶柱
之理今存要去闲并小为大国家则不亏粟帛选举
则易得贤才敢陈管见伏听裁处帝览而嘉之于是
遂罢天下诸郡
炀帝大业三年夏四月壬辰改州为郡
按隋书炀帝本纪云云
唐
高祖武德元年五月甲子改郡为州太守为刺史九
月乙巳始置军府癸丑改银菟符为铜鱼符
按唐书高祖本纪云云
太宗贞观十一年六月己未以诸王为世封刺史戊
辰以功臣为世封刺史
按唐书太宗本纪云云
元宗天宝元年二月改州为郡刺史为太守
按唐书元宗本纪云云
后唐
五代时仍刺史之号后唐时以二十五月为限
按文献通考云云
辽
辽制黄龙府知黄龙府事兴宗重熙十三年见知黄
龙府事耶律瓯里斯兴宗府知兴宗府事咸雍元年
知兴宗府事杨绩
按辽史百官志云云
宋
宋制以朝臣出守列郡权知州军事或兼安抚经略
钤辖或设通判佐之
按宋史职官志府州军监宋初革五季之患召诸镇
节度会于京师赐第以留之分命朝臣出守列郡号
权知军州事军谓兵州谓民政焉其后文武官参为
知州军事二品以上及带中书枢密院宣徽使职事
称判其府州军监诸府置知府事一人州军监亦如
之掌总理郡政宣布条教导民以善而纠其奸慝岁
时勤课农桑旌别孝悌其赋役钱谷狱讼之事兵民
之政皆总焉凡法令条制悉意奉行以率所属有赦
宥则以时宣读而颁告于治境举行祀典察郡吏德
义材能而保任之若疲软不任事或奸贪冒法则按
劾以闻遇水旱以法振济安集流亡无使失所若河
南应天大名府则兼留守司公事太原府延安府庆
州渭州熙州泰州则兼经略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
定州真定府瀛州大名府京兆府则兼安抚使马步
军都总管泸州潭州广州桂州雄州则兼安抚使兵
马钤辖□昌府青州郓州许州邓州则兼安抚使兵
马巡检其余大藩府或沿边州郡或当一道冲要者
并兼兵马钤辖巡检或带沿边安抚提辖兵甲沿边
溪洞都巡检余州军则别其地望之高下与职务之
繁简而置之分曹以理之而总其纲要凡属县之事
皆统焉建炎初诏河北京东西路除帅司外旧差文
臣知州去处许通差武臣一次又要郡文臣一员带
本路兵马钤辖武臣一员充副钤辖次要郡文臣一
员带本路兵马都监武臣一员充副都监绍兴三年
诏守臣带路分钤辖都监去处并罢五年帝以守令
皆带劝农公事多不奉职自今有治效显著者可令
中书省籍记姓名特加擢用凡从官出知郡者特许
不避本贯初除授见阙及自外罢任赴阙并令引见
上殿九年诏应守臣以二年为任又以武臣作郡往
往不晓民事且多恣横诏新复州郡只差文臣续因
臣僚言极边控扼去处仍差武臣其不系极边文武
臣通差诏守臣到任半年以上具民间利病或边防
五条闻奏委都司看详有便于民者即与施行续又
诏不拘五条之数十三年诏依旧制带提举或主管
学事
从官以上称提举余知通主管淳熙中罢
干道二年令非曾任守臣不得为郎定诸郡合文武
臣通差去处并依旧制
真宗咸平二年春正月甲子诏尚书丞郎给舍举升
朝官可守大郡者各一人
按宋史真宗本纪云云
景德元年九月己酉诏翰林学士承旨宋白等举文
武官可任藩郡者各一人
按宋史真宗本纪云云
仁宗景佑元年五月癸酉诏台谏未曾历郡守者与
郡
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哲宗元佑四年八月壬寅□郡守贰以四善三最课
县令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元符二年二月乙未诏吏部守令课绩从御史台考
察黜其不实者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徽宗崇宁元年秋七月丙戌诏郡守以三年成任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重和元年三月丙戌诏监司郡古自今须满三岁乃
得代仍毋得通理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高宗绍兴七年秋七月戊辰诏侍从各举可任郡守
者一二人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三十二年春正月庚辰罢郡守年七十者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理宗咸淳二年三月乙巳诏郡守两年为任方别授
官
按宋史理宗本纪云云
金
金制诸总管府诸府
按金史百官志诸总管府谓府尹兼领者都总管一
员正三品掌统诸城隍兵马甲仗总判府事同知都
总管一员从四品掌通判府事惟婆速路同知都总
管兼来远军事兵马副都总管一员正五品所掌与
同知同总管判官一员从六品掌纪纲总府众务分
判兵案之事府判一员从六品掌纪纲众务分判户
礼案仍掌通检推排簿籍推官一员正七品掌同府
判分判工刑案事知法一员
诸府谓非兼总管府事者尹一员正三品同知一员
正四品少尹一员正五品府判一员从六品掌纪纲
众务分判吏户礼案事专掌通检推排簿籍推官一
员正七品掌同府判兵刑工案事府教授一员知法
一员
元
元世祖初置诸路总管府
按元史百官志诸路总管府至元初置二十年定十
万户之上者为上路十万户之下者为下路当冲要
者虽不及十万户亦为上路上路秩正三品达鲁花
赤一员总管一员并正三品兼管劝农事江北则兼
诸军奥鲁同知治中判官各一员下路秩从三品不
置治中员而同知如治中之秩余悉同上至元二十
三年置推官二员专治刑狱下路一员经历一员知
事一员或二员照磨兼承发架阁一员司吏无定制
随事繁简以为多寡之额译史通事各一人
散府秩正四品达鲁花赤一员知府或府尹一员领
劝农奥鲁与路同同知一员判官一员推官一员知
事一员提控案牍一员所在有隶诸路及宣慰司行
省者有直隶省部者有统州县者有不统州县者其
制各有差等诸州中统五年并立州县未有差等至
元三年定一万五千户之上者为上州六千户之上
者为中州六千户之下者为下州江南既平二十年
又定其地五万户之上者为上州三万户之上者为
中州不及三万户者为下州于是升县为州者四十
有四县户虽多附路府者不改上州达鲁花赤州尹
秩从四品同知秩正六品判官秩正七品中州达鲁
花赤知州并正五品同知从六品判官从七品下州
达鲁花赤知州并从五品同知正七品判官正八品
兼捕盗之事参佐官上州知事提控案牍各一员中
州吏目提控案牍各一员下州吏目一员或二员
明
明初罢各路总管府置直隶各省知府并所属官
按文献通考明初罢各路总管府于两京置直隶府
各省分置诸府知府掌教养郡民之事宾兴科贡均
平赋役崇慎祀典禁诘奸顽表异良善讯听刑狱审
达冤滞存恤困穷纠察吏治上下其考以告于抚按
藩臬上于吏部务知百姓之疾苦若籍帐军匠传驿
马牧仓库盗贼河渠沟防道路之事虽有专官皆知
府领之而总督焉
按明会典各府正官知府一员同知一员通判一员
推官一员
后同知通判因事添革无定员推官江西吉安府
增设一员后革
首领官经历一员知事一员
事简府分多有裁革
照磨一员检校一员
事简府分多有裁革
所属衙门司狱一员儒学教授一员训导四员
小府或三员或二员多不全设
仓库税课司杂造织染局税课分司草□大使各一
员副使各一员阴阳学正术一员医学正科一员僧
纲司都纲一员副都纲一员道纪司都纪一员副都
纪一员巡检司巡检一员水马驿驿丞一员递运所
大使一员河泊所所官一员
洪武六年定为三等赋二十万石上为上府知府秩
从三品二十万下中府正四品十万下下府从四品
已而并为正四品
世宗嘉靖五年奏准府州县卓异加升
按明会典凡有司官嘉靖五年奏准知府知州知县
历任六年果政迹卓异者加升职衔照旧管事九年
考称从加职上不次升擢若加升后丁忧起忧起复
等项到部径从加职除授
神宗万历二年题准守令历俸升迁
按明会典万历二年题准今后守令大约以两考为
期知府历俸六年上下乃得升迁政成之日果历三
考得升布政按察使不及九年者升参政副使
皇清
国朝外官
大清会典各府
正官
知府一员
同知
通判
旧有推官一员康熙六年裁
首领官
经历司
经历一员
知事一员事简府分不设
照磨所
照磨一员
检校一员事简府分不设
所属衙门
司狱司
司狱一员
儒学
教授一员 训导一员康熙三年裁
十五年复设
仓库税课司杂造织染局税课分司草□大使
副使以上大使副使俱因事设立无定员
阴阳学
正术一员
医学
正科一员
僧纲司
都纲一员 副都纲一员
道纪司
都纪一员 副都纪一员
各府州县巡检司
巡检一员
各府州县水马驿
驿丞一员
各府州县递运所
大使一员
各府州县河泊所
所官一员
以上驿丞大使所官俱因事设立
江宁龙江关
大使一员旧有石灰山大使一员后裁
江宁批验茶引所
大使一员
郡守部总论
册府元龟
牧守
唐虞之制或十二州或九州州皆有牧虞典所为咨
十有二牧左氏传所谓禹铸九牧之金是也三代之
制王畿千里之外设方伯五国以为属属有长十国
以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为一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
以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伯亦牧也商曰伯夏周皆
曰牧自唐迄周九州之地以封诸侯诸侯贤者乃为
州牧又使大夫三人监方伯之国故曰三监秦氏罢
侯置守凡三十六郡郡置守掌治其郡秩二千石内
郡有丞边郡又有长史掌兵马秩皆六百石又置尉
掌佐守典武职田卒秩比二千石亦有丞秩六百石
又置御史监之汉郡县承秦置京兆尹左冯翊右扶
风谓之三辅分治长安城中京兆初为内史又为右
内史左冯翊初为左内史扶风初名主爵中尉又为
中尉后更今名各置郡尉而诸侯所封之国置内史
治民中尉掌武职又省监郡御史丞相遣吏分刺州
不常置景帝中二年更名郡守曰太守郡尉曰都尉
武帝元封三年分诸郡为十三部部置刺史掌奉诏
条察州内秩六百石其察三辅曰司隶校尉成帝绥
和元年更刺史曰牧秩二千石哀帝建平二年又以
州牧复为刺史元寿二年又以刺史为州牧郡守之
职掌治民进贤劝功次狱除奸尝以春行县所至劝
民农桑振救乏绝秋冬遣无害吏案讯诸囚平其罪
法论课殿最刺史之职尝以八月巡行所部郡国录
囚徒考殿最初岁尽诣京都奏事皆有从事史假佐
后汉皆因之以河南郡为河南尹省诸郡都尉其职
并归太守属国都尉旧主蛮夷降者中兴稍有八县
治民如郡安帝又置扶风及京兆虎牙都尉灵帝末
复以刺史为州牧魏始置都督诸州军事或领州刺
史晋准旧制王畿置司隶校尉州置刺史京师所治
置尹郡置太守诸王国置内史又凉州刺史领护羌
校尉雍州刺史领西戎校尉荆州刺史领南蛮校尉
亦或分置又刺史太守内史多领将军中郎将之职
元帝中兴罢司隶以其职为扬州刺史宋齐同之自
魏已降大抵刺史任重者为使持节都督轻者为持
节都督诸军事又轻者为假节刺史治民事其非要
州不带都督则单为刺史谓之单车刺史梁陈之制
刺史二千石受拜之明日辞宗庙而行扬州南徐州
东扬州刺史品第三荆江南兖郢湘雍州刺史品第
四豫益广衡青北兖北徐梁司南梁交越桂霍宁州
刺史及丹阳尹会稽吴郡吴兴太守品第五其余万
户以上郡守内史品第六不满万户太守内史品第
七其秩比二千石单车刺史加督进一品都督进二
品太守加秩亦进一品都督进二品后魏以司隶部
为司州州置三刺史用六品宗室一人异姓二人比
古之上中下三大夫郡置三太守用七品而太守上
有刺史下有令长虽置而不临民又置大都督总缉
军民北齐京师所治司州置牧清都置尹余州置刺
史郡置太守三等上州刺史清都尹三品三等中州
刺史三等上郡太守从三品三等下州刺史四品三
等州郡制禄之法刺史守令下车各前取一时之秩
上上州刺史与司州牧同岁秩八百匹上中上下五
十匹为差中上百匹为差中中中下五十匹为差下
上百匹为差下中下下五十匹为差上郡太守岁秩
五百匹降清都尹五十匹上中上下各以五十匹为
差中上四十匹为差中中中下三十匹为差下上四
十匹为差下中下下三十匹为差干力听□乃给干
输绢十八匹放其身力则以州郡白直充后周雍州
牧九命三万户以上州刺史正八命二万户以上州
刺史八命一万户以上州刺史正七命五千户以上
州刺史七命京兆尹八命一万五千户以上郡守正
七命五千户以上郡守正六命一千户以上郡守正
五命一千户以下郡守五命而刺史奉辞之日备列
卤簿又改都督为总管隋雍州牧从二品上州刺史
正三品中州刺史从三品下州刺史正四品京兆尹
正三品上郡太守从四品中郡太守从五品下郡太
守正六品州又置总管以统余州并益扬荆谓之大
总管视从二品中总管视正三品下总管视从三品
其为总管刺史皆加持节刺史太守皆计户而给禄
大州六百二十石其以四十石为差于下下则三百
石大郡三百四十石其下每以三十石为差后开皇
三年罢郡以州统县炀帝即位又罢州置郡郡置太
守上郡从三品中郡正四品下郡从四品京兆河南
俱谓之尹正三品旧制州有兵处刺史带诸军事以
统之至是别置都尉副都尉领兵马郡不复知兵矣
其后郡各加置通守一人位次太守京兆河南则谓
之内史而悉罢持节总管之名唐初又以郡为州雍
州雒州并置牧余州置刺史复以雒荆并幽交五州
为总管府总管与刺史皆号持节七年改总管为都
督督十州者为上都督不及者为都督后又都督刺
史加号使持节诸军事而实无节但颁铜鱼而已景
云二年分置二十四都督纠察所管州刺史已下官
人善恶畿内州不隶都督长寿元年又改并州为太
原府神龙中罢之开元中改为太原府又始置节度
使其后又置诸道采访使皆以刺史为之节度使以
司戎事采访使以听民政天宝元年改州为郡改刺
史为太守武德元年改郡为州改太守为刺史又以
益州为成都府岐州为凤翔府蒲州为河中府荆州
为江陵府干元元年改停采访使俄置观察处置使
兴元中以梁州为兴元府光化中以华州为兴德府
凡唐之制京兆河南太原尹从二品余尹从三品其
属僚有少尹而下大都督从二品中都督正三品下
都督从三品属官有长史而下大都督多亲王为之
以长史领州务以领户满四万已上曰上州刺史从
三品户满二万已上曰中州刺史正四品户不及二
万曰下州刺史正四品其属僚有别驾下都督而下
所掌清肃邦畿考核官吏宣布德化抚和齐人劝课
农桑敦谕五教每岁一巡属县观风俗问百年录囚
徒恤鳏寡阅丁中务知百姓之疾五代之制并与唐
同昔汉宣帝云与吾共治者惟良二千石乎夫一圻
之地千乘之赋上承于王庙下熙于民务有刑辟之
政有军旅之事所谓生民休戚之所属王室安危之
所渐故得其人则成治非其材则受弊至乃仁慈以
流声清白以飞誉礼让以化俗公正以御物不慑于
威权不溺于荣利此良吏之最也巽□以取容依阿
以附势殖货以厚己苛刻以求名不畏于简书不恤
于惸弱此奸吏之首也并用考其行事着之于篇
选任
自舜典所载盖十有二牧以讫于周重方伯连帅之
任秦置郡守汉仍其制或郡或国错峙于四封曰守
曰相咸厘于兆姓专制千里其为威重可知矣故推
择之际未尝轻焉乃有密迩都邑俯介戎貊或豪猾
恣横或寇攘为孽至乃干戈甫定水旱相仍罢羸赖
其惠绥强暴资其式遏繇是选循良之器求真干之
用分符以往专城而居足以为王庙之藩屏黔民之
师长者矣
褒宠
夫懋功赏善有国之令典也盖夫长人之寄共治为
重实劝能之所先非庶尹之可拟中叶而下循吏继
踵乃有勤修厥职克扬善政弹击豪横完补雕瘵捍
患屏寇务穑敦本式遏夷貊详明狱犴清白以自守
倾竭而奉上苛慝不作缮治以时遗爱在民蔼然垂
裕而君人者莫不优异其爵秩便蕃其赐予或明诏
申奖或延见劳问乃至崇进礼命严设图像周旋宴
喜临视叹息抑情从事起家延赏恩流阖境昭示溥
率逮乎既没尚增追悼赗赠之礼名数有加躬临以
发哀节惠以着美方牍所载咸可征焉
酷虐
孔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老子曰其
政察察其民缺缺故历代史官以酷吏叙传者其贬
恶亦深矣自秦网凝密不务教化灭绝仁义残及至
亲上之所行下有甚者至于守土之吏又何足论本
其为术出于法家故其御民也若剃氏之去草既蕴
崇之又行火焉汉承秦弊凡事简易禁网□阔仅至
刑措然吏二千石而下以能挫豪猾威震郡国为己
任者亦比比而有其弊也冰惨火烈鹰击虎怒以刀
锯为治具流膏血于境内急若束湿害过屠伯充积
冤气鲜闻令终斯乃椎埋刻薄之人非乡党礼义之
士任官苟失何世无之如狼牧羊诚非虚语则共理
之政得不慎择其循良也哉
谴让
秦开郡县之制汉重牧守之选崇其服章授以符契
自兹厥后其寄弥隆所以分字烝黎大畅王泽其有
冯朱旛之轼黄堂之坐遐弃厥职罔思其忧忘恤
纬之义昧守器之道奉制令而不谨决爰书而多误
或懦不事沉湎自安投刃乖方代庖违旧亏损于
仪序受讥于谣咏以致纲纪废坠图籍参互枹鼓竞
发狱讼滋丰亏共治之规烦切责之诏既速官谤用
干刑书皆着于篇以警厥后云
贪黩
夫天子所与共治者惟良二千石尔嗟乎风教陵迟
廉耻雕丧见得思义几何人哉徇利之夫厚颜斯甚
荷析圭剖符之宠膺百城千里之寄而乃割剥萌庶
雠敛货财见金而不见人知得而不知丧识多积之
可乐暗厚亡之难悔贯盈恶稔颠沛随之故君子辞
富以求安知足以远辱者岂徇名安节至性之所存
抑失身殄祀古人之攸戒也由汉以来居长人之任
彰贪墨之迹者悉条着于篇云
大学衍义补
择民之长
周礼大司徒施教法于邦国都鄙使之各以教其所
治民令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四
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
之相赒五州为乡使之相宾
臣按此成周六乡之法也合五家为比比有长合
五比二十五家为闾闾有胥合四闾一百家为族
族有师合五族为一党党五百家党则有正合五
党为一州州二千五百家州则有长万二千五百
家为乡合五州而为之也乡则有师有老有大夫
焉郑元曰百里内为六乡其外为六遂乡犹今畿
内之地遂犹今外郡也王畿之内立为六乡而统
之大司徒亦犹今畿内郡县直隶六部云
遂人掌邦之野以土地之图经田野造县鄙形体之
法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酇五酇为鄙五鄙为
县五县为遂皆有地域沟树之
臣按此成周六遂之法也五家为邻邻有长二十
五家为里里有宰一百家为酇酇有长五百家为
鄙鄙有师二千五百家为县县有正又有师焉万
二千五百家为遂遂则有人有长又有大夫焉周
制内有六乡外有六遂乡之所置比长闾胥族师
党正遂之所置邻长里宰酇长鄙师是即汉之亭
长三老啬夫唐之里正坊正宋之保长耆长之任
也我朝稽古定制于天下州县每百一十户为一
里十户为甲每甲有长在城谓之坊长或谓之厢
长在外谓之里长或谓之社长保长十年而一役
之役周而更造其籍事力有消长则□升降之又
于每里推一年老有德者为老人凡民间有户婚
田土□殴争竞一切小事付之听决又制为木铎
使贫而老者振之以警众其词曰孝顺父母尊敬
长上和睦邻里教训子孙各安生理毋作非为其
在赤县也月朔京尹引赴御前听宣谕其制视古
为详周而尽亲而比事体归一气类联络而我圣
祖又制为教民榜文昭示天下使之人人儆省世
世遵守一编之中良法美意盖与周官所载邻比
里闾族党宰长胥师所莅之职殆相符合噫九重
之高而虑周闾阎之下万几之繁而思及田里之
微而又委曲详悉如此其为天下万世计也深且
远矣唐柳宗元有言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
大夫而后有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
伯连帅而后有天子然则天子之与里胥其贵贱
虽悬绝而其任长人之责则一也夫人生不能无
欲有欲不能无争其争也未尝不起于细微于其
萌芽而遏绝之于其旁近而禁止之则易为力而
不至于损伤且耳闻不若目见之真意度不若心
孚之切文移不如口谕之易此古人识治体者所
以必重亲民之任而与民最亲者里胥也汉人于
乡亭之任三老之设俾其劝导乡里助成风俗得
与县令丞尉以事相教复勿繇戍尝以岁十月赐
以酒肉或赐爵级及帛任之既专优之又厚是以
当世之士夫皆乐为之如张敞朱博鲍宣仇香之
徒方其微时亦尝为其乡之亭长啬夫不以为浼
也臣愿明□有司慎重其选申明祖宗榜示之意
必欲一一见之施行属民而读法必其如周之族
师索鬼而祭祀必其如周之党正如闾胥之辨其
施舍如里宰之行其秩叙如酇长之趋其耕耨稽
其女工如闾师之任农耕事任圃树事又如邻长
之相纠相受相纠使之有所警而不为恶相受使
之有所劝而必为善夫如是将见礼教兴行恩泽
下究田里无愁叹之声风移俗易比屋可封矣则
虽四方嘉靖之休万国咸宁之化其基本端在于
此也伏惟圣明加之意焉
秦灭诸侯以其地为郡置守丞尉各一人
臣按此郡置守之始古者土分为三公侯百里伯
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天子之邦国都鄙有六乡六
遂诸侯之国大国三乡三遂次国二乡二遂小国
一乡一遂所谓乡遂视后世之州郡所谓乡遂大
夫视后世之牧守也
汉武帝时董仲舒曰郡守县令民之师帅所使承流
而宣化也故师帅不贤则主德不宣恩泽不流今吏
既亡教训于下或不承用主上之法暴虐百姓与奸
为市贫穷孤弱冤苦失职甚不称陛下之意是以阴
阳错缪氛气充塞群生寡遂黎民未济也
臣按仲舒谓郡守县令民之师帅谓之师所以教
民也谓之帅所以率民也教民使之知礼义率民
使之趋事功是则守令兼治教之责非但使之治
簿书督财赋理词讼而已也后世人主专责守令
以吏治而于教化之事略不计焉失古人命官之
意矣汉世去古未远儒者论治犹有所本后世则
视教化为虚文矣
宣帝拜刺史守相辄亲见问观其所由退而考察所
行以质其言有名实不相应必知其所以然尝称曰
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亡叹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讼
理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以为太守吏民
之本也数变易则下不安民知其将久不可欺罔乃
服从其教化故二千石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厉增
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卿阙则选诸所表以次用
之是故汉世良吏于是为盛
臣按史称宣帝厉精为治综核名实信赏必罚此
其厉精之实也夫上有责实之政则下有实用之
效观宣帝每拜守相必亲见问及其退也又加考
察焉考察既得其实而后用之其用也又能久于
其任使吏得以究其所施民得以安其所教贤者
得以成其功不肖者难以匿其罪及其治效既着
或勉以玺书或增其爵秩选其所表者以次入为
公卿上之责实如此则为守令者安敢不以实应
之哉后世人主选任守令一切付之铨曹铨曹一
切付之资格上之人略不有所甄别及其黜陟之
际惟徇虚名不责实效往往贤否混殽真赝相半
非无赏罚之典而不足以示劝惩此郡邑所以少
循良之政而闾里所以多愁叹之声也欤
宣帝诏曰盖闻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唐虞犹不能
以化天下今胶东相王成劳来不倦流民自占八万
余口治有异等之效其赐成爵关内侯
臣按此诏可见宣帝信赏必罚之政然史又谓或
对帝言成伪增户口以蒙显赏是后吏多为虚名
由是观之则帝之所以综核名实者未必皆实也
则凡其所谓亲问考察名实不相应而知其所以
然者岂尽然哉是故人君为治惟诚之为贵不察
察以求立名不欣欣以求快意则不为小人所窥
伺而堕其术中矣
又诏曰颍川太守霸宣布诏令百姓乡化孝子弟弟
贞妇顺孙日以众多田者让畔道不拾遗养视鳏寡
赡助贫穷狱或八年无重罪囚吏民乡于教化兴于
行谊可谓贤人君子矣其赐爵关内侯黄金百斤后
征为太子太傅迁御史大夫
又诏曰大司农邑廉洁守节退食自公亡疆外之交
束修之馈可谓淑人君子遭离凶灾朕甚闵之其赐
邑子黄金百斤以奉其祭祀
臣按宣帝之于良吏不独生而褒升之及其没也
犹赐金以奉其祭祀焉则夫当世之为守宰者安
得不思所以感发而思奋哉夫人臣之为善恒苦
于上下之隔绝而无由以上闻也上之人既闻之
播于诏书致其褒嘉一则曰贤人君子一则曰淑
人君子为人臣而得于上之称赞如此生有余荣
死为不朽自非下愚不移者孰肯甘小人之归哉
先是哀平间卓茂为密令视民如子举善而教吏民
亲爱不忍欺之数年教化大行道不拾遗后以病免
归光武即位先访求茂诏曰夫名冠天下当受天下
重赏今以茂为太傅封褒德侯
司马光曰光武即位之初群雄竞逐四海鼎沸彼
摧坚陷敌之人权略诡辩之士方见重于世而独
能旌循良之吏置诸群公之首宜其光复旧物享
祚久长盖由知所先务而得其本原故也
明帝诏司隶刺史岁考长吏殿最以闻尝谓群臣曰
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苟非其人则民受其殃是
以难之故吏称其官民安其业
臣按国家设守令将使之奉宣德意以为民造福
也顾乃殃其民又何用彼为哉明帝生深宫之中
居九重之上而念及民之受殃则当是时受其民
而为之牧者孰敢殃之哉虽然天下之所以为吾
民殃者不但一守令也守令中固欲有福吾民者
而又有殃之者杂于其间则民亦无由以享其福
矣吁奉天子民而居吏民之上者尚因明帝之言
而思所以推类以求之哉
章帝诏曰俗吏矫饰外貌似是而非朕甚厌之甚苦
之安静之吏悃愊无华日计不足月计有余如襄城
令刘方吏民同声谓之不烦虽未有他异斯亦殆近
之矣夫以苛为察以刻为明以轻为德以重为威四
者或兴则下有怨心吾诏书数下冠盖接道而吏不
加理人或失职其咎安在勉思旧令称朕意焉
臣按章帝此诏切中古今俗吏之弊所谓安静之
吏悃愊无华日计不足月计有余斯人也岂宣帝
诏所谓淑人君子者欤是人非独不易得且不易
识也后世而有斯人安知其不以罢□不胜任目
之哉老子曰其政闷闷其民醇醇又曰治国如烹
小鲜扰之则乱章帝盖有见于此矣
顺帝时左雄上疏曰宁民之道必在用贤用贤之道
必存考黜吏数变则下不安业久于其事则民服教
化臣愚所谓守相长吏有显效者可就增秩勿移徙
非父母丧不得去官吏职满岁乃得辟举
王安石曰在位者数徙则不得久于其官故上不
能狃习而知其事下不肯服驯而安其教贤者则
其功不可以及其成不肖者则其罪不可以至于
着若夫迎新将故之劳缘绝簿书之弊固其害之
小者不足悉数也设官固皆当久于其任而至于
所部者远所任者重则尤宜久于其官而后可以
责其有为
臣按九载黜陟之典始于唐虞后世任人惟西汉
为最久黄霸在颍川至于八年然未有一定之制
惟我圣祖稽古定制始复有虞之典内外官三年
一考六年再考中有平常不称职者皆许其复任
以冀其后效至于九年通考然后课其三考之功
过以相乘除因以黜陟焉其于外官也中有善政
着闻而为吏民所告保者及部使者以闻即行旌
异之典其秩满者则又增秩加官仍其旧任是以
官安其职民安其生仕者无奔走道路之劳居者
无送旧迎新之费百年以来率循是道近自选法
淹滞以来乃行一切苟且之政数有变更甚非祖
宗立法任人之初意况继任之人与所退者无大
相远乎
北齐制郡为上中下三等每等又有上中下之差自
上上郡至下下郡凡九等而县之制亦如之
隋如北齐之制杨尚希上表曰今或地无百里而数
县并置或户不满千而二郡分领僚众费多租调岁
减宜存要去闲并小为大则国家不亏粟帛选举易
得贤良矣隋主从之
唐制近畿之州为四辅其余为六雄十望十紧及上
中下之差县有赤县畿县望县紧县上县中县下县
七等之差
宋朝应天下诸县除赤县畿县外四千户为望县三
千户以上为紧县二千户以上为上县千户以上为
中县不满千户为中下五百户以下为下
臣按北齐制郡为九等唐宋制县为七等定其等
差所以别疆域之广狭人民之多寡均科差之轻
重也因其所辖之广狭所统之众寡所莅之繁简
量其所容度其所有而计其所出如是则无偏重
之弊不均之患是亦人君平治天下之大端也我
朝得国之初郡县多循胜国之旧名称间有不同
疆域则初不异也方是时干戈甫定流徙未复人
民无定数今则承平日久版籍既定生齿日繁然
而郡县犹因其旧大小悬绝多寡绝伦固有一府
统数十州县者其最小者乃至仅有二三县焉固
有一县隶七八百里者其最小者乃至不满一里
焉设官虽有全减之殊品级则无大小之异仰惟
祖宗官制一定固不敢轻有改革若夫斟酌唐宋
之制以定府县之等似若可行臣愚请分府为上
中下三等州县之等亦如之上县以编民百里为
率中县五十里以上下县四十里以下其县之过
百里者或升以为州或析一以为二县县之人民
少者割附近里分益之州之人民少者或降而为
县或益之以近民而府亦然如此则官吏之所莅
者有繁简以此次其殿最土地之所出者有厚薄
以此科其财赋人民之所聚者有众寡以此定其
徭役将见疆域整齐事力均壹差赋公平太平之
基端在此矣或谓祖宗成宪行之百年一旦改革
之孰任其咎哉曰浙之嘉兴府止三县宣德间则
析为七矣景泰初元浙寇作而分温处闽寇作而
分建剑广寇作而分南海与其析之于残破之余
孰若置之于全盛之日哉矧今远方县道有地方
四五百里跨三四县间者人民去县治既远往往
负固武断推理遇有勾摄公行旅拒官府恐致生
变因循姑息前日之闽浙近日之荆襄可鉴也已
唐太宗曰为朕养民者惟在都督刺史朕尝疏其名
于屏风坐卧观之得其在官善恶之迹皆注于名下
以备黜陟县令尤为亲民不可不择
元宗引见京畿县令戒以惠养黎民之意又诏新除
县令试理人策惟韦济词理第一擢为醴泉令中有
不第者吏部侍郎坐左迁
元宗又自选诸司长官有声望者十一人为诸州刺
史命宰相百官饯于洛滨供张甚盛自为诗亲书赠
之
臣按唐之贤君太宗元宗为盛一代致治之盛首
称贞观开元夷考其所以致此者良由于留意守
令亲民之官故也史谓□气嘉生熏为太平垂祀
三百与汉相埒致之之术非循吏谓何信矣哉
唐元宗制选京官有才识者除都督刺史都督刺史
有政迹者除京官使出入常均永为定式
又诏三省侍郎阙择尝任刺史者郎官阙择尝任县
令者
张九龄曰古者刺史入为三公郎官出宰百里今
朝廷士入而不出其于私计甚自得也京师衣冠
所聚声名所出从容附会不勤而成是大利在于
内而不在于外也宜遂科定其资凡不历都督刺
史虽有高第不得任侍郎列卿不历县令虽有善
政不得任台郎给舍都督守令虽远者使无十年
任外如不为此而救其失恐天下犹未治也
臣按天生烝民不能自治而付之君君统万民不
能独理而付之臣是则天之立君君之任臣无非
以为民而已故凡朝廷之上三公九卿百司庶尹
何者而非为民设哉不但置州县设守令以为民
也自古圣帝明王知天为民立己以为君莫不以
重民为先务重乎民必重治民之官而于其所亲
近者尤重焉守令是已古人有言轻郡守县令是
轻民也民轻则天下国家轻矣自昔论治体者往
往欲均内外之任使无偏重偏轻之患臣愚以为
在内之官莅事者也在外之官莅民者也莅事者
固助其君以治民又孰若莅民者亲代其君以施
政于民者尤为切要哉君以民为天臣愚以为事
轻于民莅民者比之莅事者尤为重也尤当优之
以礼秩加之以恩典岂特均之云乎
宣宗时于延陵为建州刺史入辞宣宗曰建州去京
师几何对曰八千里宣宗曰卿到彼为政善恶朕皆
知之勿谓其远此阶前则万里也
苏洵曰天下之埶近之可忧未若远之可忧之深
也近之官吏贤耶民誉之歌之不贤耶讥之谤之
誉歌讥谤者众则必传传则必达于朝廷是官吏
之贤否易知也一夫不获其所诉之刺史刺史不
问则裹粮走京师缓不过旬月挝鼓叫号而有司
不得不省矣是民有冤易诉也吏之贤否易知而
民之冤易诉乱何从始耶远方之民虽使盗跖为
之郡守梼杌饕餮为之县令郡县之民群嘲而聚
骂者虽百千为辈朝廷不知也白日执人于市诬
以杀人虽其兄弟妻子亦不过诉之刺史不幸刺
史又抑之则死且无告矣彼见郡县守令据案执
笔吏卒旁列棰械满前骇然而丧胆矣则其谓京
师天子所居者当复何如而又行数千里费且百
万富者尚或难之而贫者又何能乎故其民常多
怨而易动故曰近而可忧未若远之可忧之深也
臣按王者于天下埶虽有远近内外之殊然皆在
吾一视之仁之中岂因其内外远近而为之轻重
哉宣宗谓此阶前即万里也然则万里之外即此
阶前从可知已苏洵之言切中远方官吏害民之
弊人君居九重之上诚于选任守宰之际必慎重
其人而不轻授又于陛辞之时亲加戒勉视万里
之远如阶庭之间凡有施为必加宽恤其守宰有
克举其职者辄不次擢用之视诸内地之吏反加
优焉夫然则人人乐仕其地而远方之民皆有贾
父来晚之谣而无尹来杀我之怨矣
宋神宗谓文彦博等选任知州未得善法曰朕每思
祖宗百战得天下今以一州生灵付庸人常痛心疾
首
臣按宋之得天下不尽出于战也而为其子孙者
尚且痛心疾首不忍以其祖宗之生灵付之庸人
之人矧我祖宗之天下真得之百战之余乌可不
择其人而轻付之哉臣诵神宗此言不胜悚惧伏
惟圣明留神致思
周书王启监厥乱为民曰无胥戕无胥虐至于敬寡
至于属妇合由以容王其效邦君越御事厥命曷以
引养引恬自古王若兹监罔攸辟
蔡沈曰监三监之监康叔亦受畿内之民当时亦
谓之监故武王以先王启监意而告之也言王者
所以开置监国者其治本为民而已其命监之辞
盖曰无相与戕杀其民无相与虐害其民人之寡
弱者则哀敬之使不失其所妇之穷独者则联属
之使有所归保合其民率由是而容蓄之也且王
所以责效邦君御事者其命何以哉亦惟欲其引
掖斯民于生养安全之地而已自古王者之命监
若此汝今为监其无所用乎刑辟以戕虐人可也
陈大曰周礼建牧立监以维邦国自黄帝已立
左右监以监视万国乃诸侯之长也
臣按三代以前立监以监邦国盖于诸侯中择其
杰出者立为之长以维持之自秦罢侯置守尉监
则是于守尉之外别立官以监视之焉制虽不同
其治同于为民无相戕杀无相虐害哀敬之联属
之保合其民由是以容蓄之而引掖之于生养安
全之地而已
汉初遣御史监三辅郡察词讼其后复置监察御史
文帝又遣丞相史出刺并督察御史武帝始置部刺
史以六条察郡国成帝更为州牧未几复为刺史
唐分天下为十道置巡察使寻改按察使后又改采
访处置使又改曰观察使其有戎旅之地即置节度
使
宋初置转运使后又置提点刑狱凡有四司曰帅曰
漕曰宪曰仓各自建台每司各有长官掾佐
臣按黄帝四监唐虞四岳十二牧三代方伯连帅
是皆后世监司之任但是时封建之制行所监者
乃诸侯之国秦汉以来始立郡县置守令地分而
官众所以监之者尤不可无一定之制汉以来虽
设刺史州牧观察节度转运提刑等职然官无常
制治无定署其流之弊乃至任分而不一权重而
不掉虽有监察之名而无刺举之实遂至吏无所
惩而民不受惠也亦有之矣国初循胜国之制设
行中书省既而罢之分天下为十三布政司司设
布政参政参议各二员皆分左右以总一方承流
宣化之任又设都指挥使司以掌军政按察司以
司宪度参峙并立谓之三司治署既有一定之所
官联复有一定之制德刑兼举文武并用体制相
维关络相通自罢侯置守之后治外之制未有如
此之详且善者也又于每年遣御史一员以巡按
其地临边则专命大臣以镇压有事则分遣大臣
以巡抚是以百年以来官无旷职民无宿冤而祸
乱不作用此道也仰惟祖宗治外之制尽善尽美
诚可谓超越百代者矣然所以振起而维持之者
则又在乎圣子神孙焉昔人谓天下之本在于郡
县郡县之责付之监司而其大纲总要则又专在
朝廷诚能委任大臣俾之推择监司豫于未用之
先广为询访遇有员阙随才选任或举诸班行或
拔自州郡或以职任□选或以异等超擢又于既
用之后责以实效果有异能即加旌异显有实迹
不次明扬而不肖庸懦贪鄙之徒不顾其一家之
哭如此则十三道之藩臬数十员之正佐皆得其
人而郡县无不良之吏田里无不安之民矣致治
之要端在乎此伏惟仁圣加之意焉天下生民不
胜大幸
宋神宗谓文彦博等曰诸道帅臣转运使职任至重
一道惨舒系焉宜谨择其人久于其任汉宣循名责
实须用此道彦博对曰为治之要无以易此
臣按神宗谓诸道使臣职任至重一道惨舒系焉
臣尝因是而推之一道之惨舒系于使臣则一郡
之惨舒系于守佐一县之惨舒系于令丞一乡之
惨舒系于里胥可知已合乡而为县合县而为郡
合郡而为道合诸道而一之则为天下天下之大
由诸道之积也道由郡积郡由县积而县又由一
乡之积也天下之大譬则人之一身焉一身之中
外有四肢百体内有五脏六腑其气息之相通血
□之周流无一时之可息无一处之可滞一时或
息一处或滞则疾病生而疮痏成矣病之所以致
死者不必出自脏腑之中肢体之上一疡生于指
爪之间仅如黍米亦或可以致命知命君子不可
以不之谨也是故善治天下者恒以其身视天下
无尺寸之肤不爱则无尺寸之肤不养身一处乎
宫庭毡□之上而心常存乎郡县闾里之中端居
高拱之时瞑目注想之际海宇之大百万之众系
乎吾之一身一人之身不出户庭之外何以周知
而□及之哉致赖内外之群臣内焉者为吾举纲
而挈领外焉者为吾承流而宣化焉耳朝着之间
百官之众可以目击而声呼也若夫四方八表之
远吾目不及见也吾耳不及闻也吾身不能亲行
而躬阅之也所以代吾施政教以安之者有监司
焉监司之下有郡守也郡守之下有县令也县令
之下有里胥也地域有广狭人民有众寡政事有
繁简职任有崇卑其为长民之任而为吾教养斯
民有功于我者则一而已孟子有言得乎丘民而
为天子天子之所以得乎丘民者政赖乎此四等
人耳人主欲安其大宝之位以凝上天之命固祖
宗之业全其身于安荣之地以为子孙千万年之
计者乌可不以安民为先务而欲安民者乌可不
择长民之人哉
郡守部名臣列传一
汉
文翁
按汉书循吏传文翁庐江舒人也少好学通春秋以
郡县吏察举景帝末为蜀郡守仁爱好教化见蜀地
辟陋有蛮夷风文翁欲诱进之乃选郡县小吏开敏
有材者张叔等十余人亲自饬厉遣诣京师受业博
士或学律令减省少府用度买刀布蜀物赍计吏以
遗博士数岁蜀生皆成就还归文翁以为右职用次
察举官有至郡守刺史者又修起学官于成都市中
招下县子弟以为学官弟子为除更繇高者以补郡
县吏次为孝弟力田常选学官僮子使在便坐受事
每出行县益从学官诸生明经饬行者与俱使传教
令出入闺合县邑吏民见而荣之数年争欲为学官
弟子富人至出钱以求之由是大化蜀地学于京师
者比齐鲁焉至武帝时乃令天下郡国皆立学校官
自文翁为之始云文翁终于蜀吏民为立祠堂岁时
祭祀不绝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
按西溪丛话张崇文历代小志文翁姓文名党字仲
翁景帝时为蜀郡太守今汉书皆不载其名姑录于
此
韩延寿
按汉书本传延寿字长公燕人也徙杜陵少为郡文
学父义为燕郎中刺王之谋逆也义谏而死燕人闵
之是时昭帝富于春秋大将军霍光持政征郡国贤
良文学问以得失时魏相以文学对策以为赏罚所
以劝善禁恶政之本也日者燕王为无道韩义出身
强谏为王所杀义无比干之亲而蹈比干之节宜显
赏其子以示天下明为人臣之义光纳其言因擢延
寿为谏大夫迁淮阳太守治甚有名徙颍川颍川多
豪强难治国家常为选良二千石先是赵广汉为太
守患其俗多朋党故构会吏民令相告讦一切以为
聪明颍川由是以为俗民多怨雠延寿欲更改之教
以礼让恐百姓不从乃历召郡中长老为乡里所信
向者数十人设酒具食亲与相对接以礼意人人问
以谣俗民所疾苦为陈和睦亲爱销除怨咎之路长
老皆以为便可施行因与议定嫁娶丧祭仪品略依
古礼不得过法延寿于是令文学校官诸生皮弁执
俎豆为吏民行丧嫁娶礼百姓遵用其教卖偶车马
下里伪物者弃之市道数年徙为东郡太守黄霸代
延寿居颍川霸因其迹而大治延寿为吏上礼义好
古教化所至必聘其贤士以礼待用广谋议纳谏争
举行丧让财表孝弟有行修治学宫春秋乡射陈钟
鼓管弦盛升降揖让及都试讲武设斧钺旌旗习射
御之事治城郭收赋租先明布告其日以期会为大
事吏民敬畏趋乡之又置正五长相率以孝弟不得
舍奸人闾里阡陌有非常吏辄闻知奸人莫敢入界
其始若烦后吏无追捕之苦民无棰楚之忧皆便安
之接待下吏恩施甚厚而约誓明或欺负之者延寿
痛自刻责岂其负之何以至此吏闻者自伤悔其县
尉至自刺死及门下掾自刭人救不殊因喑不能言
延寿闻之对掾史涕泣遣吏医治视厚复其家延寿
尝出临上车骑吏一人后至□功曹议罚白还至府
门门卒当车愿有所言延寿止车问之卒曰孝经曰
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故母取其爱而君取其敬
兼之者父也今旦明府早驾久驻未出骑吏父来至
府门不敢入骑吏闻之趋走出谒适会明府登车以
敬父而见罚得毋亏大化乎延寿举手舆中曰微子
太守不自知过归舍召见门卒卒本诸生闻延寿贤
无因自达故代卒延寿遂待用之其纳善听谏皆此
类也在东郡三岁令行禁止断狱大减为天下最入
守左冯翊
魏相
按汉书本传相字弱翁济阴定陶人也徙平陵少学
易为郡卒史举贤良以对策高第为茂陵令顷之御
史大夫桑弘羊客诈称御史止传丞不以时谒客怒
缚丞相疑其有奸收捕案致其罪论弃客市茂陵大
治后迁河南太守禁止奸邪豪强畏服会丞相车千
秋死先是千秋子为雒阳武库令自见失父而相治
郡严恐久获罪乃自免去相使掾追呼之遂不肯还
相独恨曰大将军闻此令去官必以为我用丞相死
不能遇其子使当世贵人非我殆矣武库令西至长
安大将军霍光果以责过相曰幼主新立以为函谷
京师之固武库精兵所聚故以丞相弟为关都尉子
为武库令今河南太守不深惟国家大策苟见丞相
不在而斥逐其子何浅薄也后人有告相贼杀不辜
事下有司河南卒戍中都官者二三千人遮大将军
自言愿复留作一年以赎太守罪河南老弱万余人
守关欲入上书关吏以闻大将军用武库令事遂下
相廷尉狱久系逾冬会赦出复有诏守茂陵令迁扬
州刺史考案郡国守相多所贬退相与丙吉相善时
吉为光禄大夫予相书曰朝廷已深知弱翁治行方
且大用矣愿少慎事自重臧器于身相心善其言为
霁威严居部二岁征为谏大夫复为河南太守数年
宣帝即位征相入为大司农迁御史大夫
王成
按汉书循吏传成不知何郡人也为胶东相治甚有
声宣帝最先褒之地节三年下诏曰盖闻有功不赏
有罪不诛虽唐虞不能以化天下今胶东相成劳来
不怠流民自占八万余口治有异等之效其赐成爵
关内侯秩中二千石未及征用会病卒官后诏使丞
相御史问郡国上计长吏守丞以政令得失或对言
前胶东相成伪自增加以蒙显赏是后俗吏多为虚
名云
黄霸
按汉书循吏传霸字次公怀阳阳夏人也以豪杰役
使徙云陵霸少学律令喜为吏武帝末以待诏入钱
赏官补侍郎谒者坐同产有罪劾免后复入□沈黎
郡补左冯翊二百石卒史冯翊以霸入财为官不署
右职使领郡钱□计簿书政以廉称察补河东均输
长复察廉为河南太守丞霸为人明察内敏又习文
法然温良有让足知善御众为丞处议当于法合人
心太守甚任之吏民爱敬焉自武帝末用法深昭帝
立幼大将军霍光秉政大臣争权上官杰等与燕王
谋作乱光既诛之遂遵武帝法度以刑罚痛绳群下
由是俗吏尚严酷以为能而霸独用宽和为名会宣
帝即位在民间时知百姓苦吏急也闻霸持法平召
以为廷尉正数决疑狱庭中称平守丞相长史坐公
卿大议庭中知长信少府夏侯胜非议诏书大不敬
霸阿从不举劾皆下廷尉系狱当死霸因从胜受尚
书狱中再隃冬积三岁乃出语在胜传胜出复为谏
大夫会左冯翊宋畸举霸贤良胜又口荐霸于上擢
霸为扬州刺史三岁宣帝下诏曰制诏御史其以贤
良高第扬州刺史霸为颍川太守秩比二千石居官
赐车盖特高一丈别驾主簿车缇油屏泥于轼前以
彰有德时上垂意于治数下恩泽诏书吏不奉宣太
守霸为选择良吏分部宣布诏令令民咸知上意使
邮亭乡官皆畜鸡豚以赡鳏寡贫穷者然后为条教
置父老师帅伍长班行之于民间劝以为善防奸之
意及务耕桑节用殖财种树畜养去食□马米盐靡
密初若烦碎然霸精力能推行之吏民见者语次寻
绎问它阴伏以相参考尝欲有所司察择长年廉吏
遣行属令周密吏出不敢舍邮亭食于道旁乌攫其
肉民有欲诣府口言事者适见之霸与语道此后日
吏还谒霸霸见迎劳之曰甚苦食于道旁乃为乌所
盗肉吏大惊以霸具知其起居所问毫厘不敢有所
隐鳏寡孤独有死无以葬者乡部书言霸具为区处
某所大木可以为棺某亭猪子可以祭吏往皆如言
其识事聪明如此吏民不知所出咸称神明奸人去
入它郡盗贼日少霸力行教化而后诛罚务在成就
全安长吏许丞老病聋督邮白欲逐之霸曰许丞廉
吏虽老尚能拜起送迎正颇重听何伤且善助之毋
失贤者意或问其故霸曰数易长吏送故迎新之费
及奸吏缘绝簿书盗财物公私费耗甚多皆当出于
民所易新吏又未必贤或不如其故徒相益为乱凡
治道去其太甚者耳霸以外宽内明得吏民心户口
岁增治为天下第一征守京兆尹秩二千石坐发民
治驰道不先以闻又发骑士诣北军马不适士劾乏
军兴连贬秩有诏归颍川太守官以八百石居治如
其前前后八年郡中愈治是时凤凰神爵数集郡国
颍川尤多天子以霸治行终长者下诏称扬曰颍川
太守霸宣布诏令百姓乡化孝子弟弟贞妇顺孙日
以众多田者让畔道不拾遗养视鳏寡赡助贫穷狱
或八年亡重罪囚吏民乡于教化兴于行谊可谓贤
人君子矣书不云乎股肱良哉其赐爵关内侯黄金
百斤秩中二千石而颍川孝弟有行义民三老力田
皆以差赐爵及帛后数月征霸为太子太傅迁御史
大夫五凤三年代丙吉为丞相封建成侯食邑六百
户霸材长于治民及为丞相总纲纪号令风采不及
丙魏于定国功名损于治郡时然自汉兴言治民吏
以霸为首为丞相五岁甘露三年薨谥曰定侯
朱邑
按汉书循吏传邑字仲卿庐江舒人也少时为舒桐
乡啬夫廉平不苛以爱利为行未尝笞辱人存问耆
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爱敬焉迁补太守卒史
举贤良为大司农丞迁北海太守以治行第一入为
大司农为人淳厚笃于故旧然性公正不可交以私
天子器之朝廷敬焉是时张敞为胶东相与邑书曰
明主游心太古广延茂士此诚忠臣竭思之时也直
敞远守剧郡驭于绳墨匈臆约结固□奇也虽有亦
安所施足下以清明之德掌周稷之业犹饥者甘糟
糠穰岁余粱肉何则有亡之势异也昔陈平虽贤须
魏倩而后进韩信虽奇赖萧公而后信故事各达其
时之英俊若必伊尹吕望而后荐之则此人不因足
下而进矣邑感敞言贡荐贤士大夫多得其助者身
为列卿居处俭节禄赐以共九族乡党家亡余财神
爵元年卒天子闵惜下诏称扬曰大司农邑廉洁守
节退食自公亡疆外之交束修之馈可谓淑人君子
遭离凶灾朕甚闵之其赐邑子黄金百斤以奉其祭
祀初邑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故为桐乡吏其民爱我
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桐乡民及死其
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果然为邑起冢立祠岁时祠
祭至今不绝
龚遂
按汉书循吏传遂字少卿山阳南平阳人也以明经
为官至昌邑郎中令事王贺贺动作多不正遂为人
忠厚刚毅有大节内谏争于王外责傅相引经义陈
祸福至于涕泣蹇蹇无已面刺王过王至掩耳起走
曰郎中令善愧人及国中皆畏惮焉王即位二十七
日卒以淫乱废昌邑群臣坐陷王于恶不道皆诛死
者二百余人唯遂与中尉王阳以数谏争得减死髡
为城旦宣帝即位久之渤海左右郡岁饥盗贼并起
二千石不能擒制上选能治者丞相御史举遂可用
上以为渤海太守时遂年七十余召见形貌短小宣
帝望见不副所闻心内轻焉谓遂曰渤海废乱朕甚
忧之君欲何以息其盗贼以称朕意遂对曰海濒遐
远不沾圣化其民困于饥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
子盗弄陛下之兵于潢池中耳今欲使臣胜之邪将
安之也上闻遂对甚悦答曰选用贤良固欲安之也
遂曰臣闻治乱民犹治乱绳不可急也唯缓之然后
可治臣愿丞相御史且无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
从事上许焉加赐黄金赠遣乘传至渤海界郡闻新
太守至发兵以迎遂皆遣还移书□属县悉罢逐捕
盗贼吏诸持鉏钩田器者皆为良民吏毋得问持兵
者乃为盗贼遂单车独行至府郡中翕然盗贼亦皆
罢渤海又多劫略相随闻遂教令即时解散弃其兵
弩而持钩鉏盗贼于是悉平民安土乐业遂乃开仓
廪假贫民选用良吏尉安收养焉遂见齐俗奢侈好
末技不田作乃躬率以俭约劝民务农桑令口种一
树榆百本五十本葱一畦韭家二母彘五鸡民有
带持刀剑者使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曰何为带牛佩
犊春夏不得不趋田亩秋冬课收敛益畜果实菱芡
劳来循行郡中皆有畜积吏民皆富实狱讼止息数
年上遣使者征遂议曹王生愿从功曹以为王生素
嗜酒亡节度不可使遂不忍逆从至京师王生日饮
酒不视太守会遂引入宫王生醉从后呼曰明府且
止愿有所白遂还问其故王生曰天子即问君何以
治渤海君不可有所陈对宜曰皆圣主之德非小臣
之力也遂受其言既至前上果问以治状遂对如王
生言天子说其有让笑曰君安得长者之言而称之
遂因前曰臣非知此乃臣议曹教戒臣也上以遂年
老不任公卿拜为水衡都尉议曹王生为水衡丞以
褒显遂云水衡典上林禁苑共张官馆为宗庙取牲
官职亲卜上甚重之以官寿卒
召信臣
按汉书循吏传信臣字翁卿九江寿春人也以明经
甲科为郎出补□阳长举高第迁上蔡长其治视民
如子所居见称述超为零陵太守病归复征为谏议
大夫迁南阳太守其治如上蔡信臣为人勤力有方
略好为民兴利务在富之躬耕劝农出入阡陌止舍
离乡亭稀有安居时行视郡中水泉开通沟渎起水
门提阏凡数十处以广溉灌岁岁增加多至三万顷
民得其利蓄积有余信臣为民作均水约束刻石立
于田畔以防分争禁止嫁娶送终奢靡务出于俭约
府县吏家子弟好游敖不以田作为事辄斥罢之甚
者案其不法以视好恶其化大行郡中莫不耕稼力
田百姓归之户口增培盗贼狱讼衰止吏民亲爱信
臣号之曰召父荆州刺史奏信臣为百姓兴利郡以
殷富赐黄金四十斤迁河南太守治行常为第一复
数增秩赐金竟宁中征为少府列于九卿奏请上林
诸离远宫馆希幸御者勿复缮治共张又奏省乐府
黄门倡优诸戏及宫馆兵弩什器减过大半太官园
种冬生葱韭菜茹覆以屋庑昼夜蕴火待温气乃
生信臣以为此皆不时之物有伤于人不宜以奉供
养及它非法食物悉奏罢省费岁数千万信臣年老
以官卒元始四年诏书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蜀
郡以文翁九江以召父应诏书岁时郡二千石率官
属行礼奉祠信臣冢而南阳亦为立祠
朱买臣
按汉书本传买臣字翁子吴人也家贫好读书不治
产业常艾薪樵卖以给食担束薪行且诵书其妻亦
负戴相随数止买臣毋歌呕道中买臣愈益疾歌妻
羞之求去买臣笑曰我年五十当富贵今已四十余
矣女苦日久待我富贵报女功妻恚怒曰如公等终
饿死沟中耳何能富贵买臣不能留即听去其后买
臣独行歌道中负薪墓间故妻与夫家俱上冢见买
臣饥寒呼饭饮之后数岁买臣随上计吏为卒将重
车至长安诣阙上书书久不报待诏公车粮用乏上
计吏卒更乞□之会邑子严助贵幸荐买臣召见说
春秋言楚词帝甚说之拜买臣为中大夫与严助俱
侍中是时方筑朔方公孙弘谏以为罢敝中国上使
买臣难诎弘语在弘传后买臣坐事免久之召待诏
是时东越数反复买臣因言故东越王居保泉山一
人守险千人不得上今闻东越王更徙处南行去泉
山五百里居大泽中今发兵浮海直指泉山陈舟列
兵席卷南行可破灭也上拜买臣会稽太守上谓买
臣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今子何如买臣顿
首辞谢诏买臣到郡治楼船备粮食水战具须诏书
到军与俱进初买臣免待诏常从会稽守邸者寄居
饭食拜为太守买臣衣故衣怀其印绶步归郡邸直
上计时会稽吏方相与群饮不视买臣买臣入室中
守邸与共食食且饱少见其绶守邸怪之前引其绶
视其印会稽太守章也守邸惊出语上计掾吏皆醉
大呼曰妄诞耳守邸曰试来视之其故人素轻买臣
者入视之还走疾呼曰实然坐中惊骇白守丞相推
排陈列中庭拜谒买臣徐出户有顷长安□吏乘驷
马车来迎买臣遂乘传去会稽闻太守且至发民除
道县吏并送迎车百余乘入吴界见其故妻妻夫治
道买臣驻车呼令后车载其夫妻到太守舍置园中
给食之居一月妻自经死买臣乞其夫钱令葬悉召
见故人与饮食诸尝有恩者皆报复焉居岁余买臣
受诏将兵与横海将军韩说等俱击破东越有功征
入为主爵都尉列于九卿数年坐法免官复为丞相
长史张汤为御史大夫始买臣与严助俱侍中贵用
事汤尚为小吏趋走买臣等前后汤以廷尉治淮南
狱排陷严助买臣怨汤及买臣为长史汤数行丞相
事知买臣素贵故陵折之买臣易汤坐□上弗为礼
买臣深怨常欲死之后遂告汤阴事汤自杀上亦诛
买臣买臣子山拊官至郡守右扶风
何并
按汉书本传并字子廉祖父以吏二千石自平舆徙
平陵并为郡吏至大司空掾事何武武高其志节举
能治剧为长陵令道不拾遗初□成太后外家王氏
贵而侍中王林卿通轻侠倾京师后坐法免宾客愈
盛归长陵上冢因留饮连日并恐其犯法自造门上
谒谓林卿曰冢间单外君宜以时归林卿曰诺先是
林卿杀婢□埋冢舍并具知之以非己时又见其新
免故不发举欲无令留界中而已即且遣吏奉谒传
送林卿素骄□于宾客并度其为变储兵马以待之
林卿既去北度泾桥令骑奴还至寺门拔刀剥其建
鼓并自从吏兵追林卿行数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
冠其冠被其襜褕自代乘车从童骑身变服从间径
驰去会日暮追及收缚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并
心自知已失林卿乃曰王君困自称奴得脱死邪叱
吏断头持还县所剥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
卿坐杀人埋冢舍使奴剥寺门鼓吏民惊骇林卿因
亡命众庶欢哗以为实死成帝太后以□成太后爱
林卿故闻之涕泣为言哀帝哀帝问状而善之迁并
陇西太守徙颍川太守代陵阳严诩诩本以孝行为
官谓掾史为师友有过辄闭合自责终不大言郡中
乱王莽遣使征诩官属数百人为设祖道诩据地哭
掾史曰明府吉征不宜若此诩曰吾哀颍川士身岂
有忧哉我以柔弱征必选刚猛代代到将有僵仆者
故相吊耳诩至拜为美俗使者是时颍川锺元为尚
书令领廷尉用事有权弟威为郡掾臧千金并为太
守过辞锺廷尉廷尉免冠为弟请一等之罪愿蚤就
髡钳并曰罪在弟身与君律不在于太守元惧驰遣
人呼弟阳翟轻侠赵季李款多畜宾客以气力渔食
闾里至奸人妇女持吏长短从横郡中闻并且至皆
亡去并下车求勇猛晓文法吏且十人使文吏治三
人狱武吏往捕之各有所部敕曰三人非负太守乃
负王法不得不治锺威所犯多在敕前驱使入函谷
关勿令污民间不入关乃收之赵李桀恶虽远去当
得其头以谢百姓锺威负其兄止雒阳吏格杀之亦
得赵李它郡持头还并皆县头及其具狱于市郡中
清静表善好士见纪颍川名次黄霸性清廉妻子不
至官舍数年卒疾病召丞掾作先令书曰告子恢吾
生素餐日久死虽当得法赙勿受葬为小□亶容下
棺恢如父言王莽擢恢为关都尉建武中以并孙为
郎
文齐
按梓潼士女志齐字子奇梓潼人也孝平帝末以城
门校尉为犍为属国迁益州太守造开稻田民咸赖
之公孙述时拒郡不服述拘其妻子许之公侯招之
不应乃遣使由交址贡献河北述平世祖嘉之征拜
镇远将军封成义侯南中咸为立祠子忳有令德为
北海太守
按册府元龟文齐广汉人王莽末益州群夷起兵杀
郡守以齐为太守造起陂池开通溉灌田千余顷
费贻
按广东通志贻四川犍为人少好学有志操为乡党
推重王莽末公孙述据蜀僭号贻漆身为癞狂以
避之退藏山薮十余年述灭后光武闻其贤下诏征
之仕合浦太守□政清简民怀其德世传合浦江山
皆廉名者由贻廉故云
后汉一
卫飒
按后汉书循吏传飒字子产河内修武人也家贫好
学问随师无粮常佣以自给王莽时仕郡历州宰建
武二年辟大司徒邓禹府举能案剧除侍御史襄城
令政有名迹迁桂阳太守郡与交州接境颇染其俗
不知礼则飒下车修庠序之教设婚姻之礼□年间
邦俗从化先是含洭浈阳曲江三县越之故地武帝
平之内属桂阳民居深山滨溪谷习其风土不出田
租去郡远者或且千里吏事往来辄发民乘船名曰
传役每一吏出徭及数家百姓苦之飒乃凿山通道
五百余里列亭传置邮驿于是役省劳息奸吏杜绝
流民稍还渐成聚邑使输租赋同之平民又来阳县
出铁石佗郡民庶常依因聚会私为冶铸遂招来亡
命多致奸盗飒乃上起铁官罢斥私铸岁所增入五
百余万飒理恤民事居官如家其所施政莫不合于
物宜视事十年郡内清理二十五年征还光武欲以
为少府会飒被疾不能拜起□以桂阳太守归家须
后诏书居二岁载病诣阙自陈困笃乃收印绶赐钱
十万后卒于家南阳茨充代飒为桂阳亦善其政教
民种殖桑柘麻纻之属劝令养蚕织屦民得利益焉
茨充
按后汉书卫飒传注充字子河宛人也初举孝廉之
京师同侣马死充到前亭□舍车持马还相迎乡里
号之曰一马两车茨子河也元和中荆州刺史上言
臣行部入长沙界观者皆徒跣臣问御佐曰人无履
亦苦之否御佐对曰十二月盛寒时并多剖裂血出
燃火燎之春温或脓溃建武中桂阳太守茨充教人
种桑蚕人得其利至今江南颇知桑蚕织屦皆充之
化也
任延
按后汉书循吏传延字长孙南阳宛人也年十二为
诸生学于长安明诗易春秋显名太学学中号为任
圣童值仓卒避兵之陇西时隗嚣已据四郡遣使请
延延不应更始元年以延为大司马属拜会稽都尉
时年十九迎官惊其壮及到静泊无为唯先遣馈礼
祠延陵季子时天下新定道路未通避乱江南者皆
未还中土会稽颇称多士延到皆聘请高行如董子
仪严子陵等敬待以师友之礼掾吏贫者□分奉禄
以赈给之省诸卒令耕公田以周穷急每时行县□
使慰勉孝子就餐饭之吴有龙丘苌者隐居太末志
不降辱王莽时四辅三公连辟不到掾吏白请召之
延曰龙丘先生躬德履义有原宪伯夷之节都尉埽
洒其门犹惧辱焉召之不可遣功曹奉谒修书记致
医药吏使相望于道积一岁苌乃乘辇诣府门愿得
先死备录延辞让再三遂署议曹祭酒苌寻病卒延
自临殡不朝三日是以郡中贤士大夫争往宦焉建
武初延上书愿乞骸骨归拜王庭诏征为九真太守
光武引见赐马杂缯令妻子留洛阳九真俗以射猎
为业不知牛耕民常告籴交址每致困乏延乃令铸
作田器教之垦辟田畴岁岁开广百姓充给又骆越
之民无嫁娶礼法各因淫好无适对匹不识父子之
性夫妇之道延乃移书属县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
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齿相配其贫无礼聘令长
吏以下各省奉禄以赈助之同时相娶者二千余人
是岁风雨顺节□稼丰衍其产子者始知种姓咸曰
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为任于是侥外蛮夷
夜郎等慕义保塞延遂止罢侦戍卒初平帝时汉
中锡光为交址太守教导民夷渐以礼义化声侔于
延王莽末闭境拒守建武初遣使贡献封盐水侯领
南华风始于二守焉延视事四年征诣洛阳以病稽
留左转睢阳令九真吏人生为立祠拜武威太守帝
亲见戒之曰善事上官无失名誉延对曰臣闻忠臣
不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节上下雷同非陛
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诏帝叹息曰卿言是也
既之武威时将兵长史田绀郡之大姓其子弟宾客
为人暴害延收绀系之父子宾客伏法者五六人绀
少子尚乃聚会轻薄数百人自号将军夜来攻郡延
即发兵破之自是威行境内吏民累息郡北当匈奴
南接种羌民畏寇抄多废田业延到选集武略之士
千人明其赏罚令将杂种胡骑休屠黄石屯据要害
其有警急逆击追讨卤恒多残伤遂绝不敢出河西
旧少雨泽乃为置水官吏修理沟渠皆蒙其利又造
立校官自掾吏子孙皆令诣学受业复其徭役章句
既通悉显拔荣进之郡遂有儒雅之士后坐擅诛羌
不先上左转召陵令显宗即位拜颍川太守永平二
年征会辟雍因以为河内太守视事九年病卒少子
恺官至太常
寇恂
按后汉书本传恂字子翼上谷昌平人也光武南定
河内而更始大司马朱鲔等盛兵据洛阳又并州未
安光武难其守问于邓禹曰诸将谁可使守河内者
禹曰昔高祖任萧何于关中无复西顾之忧所以得
专精山东终成大业今河内带河为固户口殷实北
通上党南迫洛阳寇恂文武备足有牧人御众之才
非此子莫可使也乃拜恂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光
武谓恂曰河内完富吾将因是而起昔高祖留萧何
镇关中吾今委公以河内坚守转运给足军粮率厉
士马防遏它兵勿令北度而已光武于是复北征燕
代恂移书属县讲兵肄射伐淇园之竹为矢百余万
养马二千匹收租肆百万斛转以给军朱鲔闻光武
北而河内孤使讨难将军苏茂副将贾强将兵三万
余人度巩河攻温檄书至恂即勒军驰出并移告属
县发兵会于温下军吏皆谏曰今洛阳兵度河前后
不绝宜待众军毕集乃可出也恂曰温郡之藩蔽失
温则郡不可守遂驰赴之旦日合战而偏将军冯异
遣救及诸县兵适至士马四集幡旗蔽野恂乃令士
卒乘城鼓噪大呼言曰刘公兵到苏茂军闻之陈动
恂因奔击大破之追至洛阳遂斩贾强茂兵自投河
死者数千生获万余人恂与冯异过河而还自是洛
阳震恐城门昼闭时光武传闻朱鲔破河内有顷恂
檄至大喜曰吾知寇子翼可任也诸将军贺因上尊
号于是即位时军食急乏恂以辇车骊驾转输前后
不绝尚书升斗以禀百官帝数策书劳问恂同门生
茂陵董崇说恂曰上新即位四方未定而君侯以此
时据大郡内得人心外破苏茂威震邻敌功名发闻
此谗人侧目怨祸之时也昔萧何守关中悟鲍生之
言而高祖悦今君所将皆宗族昆弟也无乃当以前
人为镜戒恂然其言称疾不视事帝将攻洛阳先至
河内恂求从军帝曰河内未可离也数固请不听乃
遣兄子寇张姊子谷崇将突骑愿为军锋帝善之皆
以为偏将军建武二年恂坐系考上书者免是时颍
川人严终赵敦聚众万余与密人贾期连兵为寇恂
免数月复拜颍川太守与破奸将军侯进俱击之数
月斩期首郡中悉平定封恂雍奴侯邑万户执金吾
贾复在汝南部将杀人于颍川恂捕得系狱时尚草
创军营犯法率多相容恂乃戮之于市复以为耻叹
还过颍川谓左右曰吾与寇恂并列将帅而今为其
所陷大丈夫岂有怀侵怨而不决之者乎今见恂必
手剑之恂知其谋不欲与相见谷崇曰崇将也得带
剑侍侧卒有变足以相当恂曰不然昔蔺相如不畏
秦王而屈于廉颇者为国也区区之赵尚有此义吾
安可以忘之乎乃□属县盛供具储酒醪执金吾军
入界一人皆兼二人之馔恂乃出迎于道称疾而还
贾复勒兵欲追之而吏士皆醉遂过去恂遣谷崇以
状闻帝乃征恂恂至引见时复先在坐欲起相避帝
曰天下未定两虎安得私斗今日朕分之于是并坐
极欢遂共车同出结友而去恂归颍川三年遣使者
即拜为汝南太守又使骠骑将军杜茂将兵助恂讨
盗贼盗贼清静郡中无事恂素好学乃修乡校教生
徒聘能为左氏春秋者亲受学焉七年代朱浮为执
金吾明年从车驾击隗嚣而颍川盗贼群起帝乃引
军还谓恂曰颍川迫近京师当以时定惟念独卿能
平之耳从九卿复出以忧国可知也恂对曰颍川剽
轻闻陛下远逾阻险有事陇蜀故狂狡乘间相诖误
耳如闻乘舆南向贼必惶怖归死臣愿执锐前驱即
日车驾南征恂从至颍川盗贼悉降而竟不拜郡百
姓遮道曰愿从陛下复借寇君一年乃留恂长社镇
抚吏人受纳余降初隗嚣将安定高峻拥兵万人据
高平第一帝使待诏马援招降峻由是河西道开中
郎将来歙承制拜峻通路将军封关内侯后属大司
马吴汉共围嚣于冀及汉军退峻亡归故营复助嚣
拒陇阺及嚣死峻高平畏诛坚守建威大将军耿
弇率大中大夫窦士武威太守梁统等围之一岁不
拔十年帝入关将自征之恂时从驾谏曰长安道理
居中应接近便安定陇西必怀震惧此从容一处可
以制四方也今士马疲倦方履险阻非万乘之固前
年颍川可为至戒帝不从进军及汧峻犹不下帝议
遣使降之乃谓恂曰卿前止吾此举今为吾行也若
峻不即降引耿弇等五营击之恂奉玺书至第一峻
遣军师皇甫文出谒辞礼不屈恂怒将诛文诸将谏
曰高峻精兵万人率多强弩西遮陇道连年不下今
欲降之而反戮其使无乃不可乎恂不应遂斩之遣
其副归告峻曰军师无礼已戮之矣欲降急降不欲
固守峻惶恐即日开城门降诸将皆贺因曰敢问杀
其使而降其城何也恂曰皇甫文峻之腹心其所取
计者也今来辞意不屈必无降心全之则文得其计
杀之则峻亡其胆是以降耳诸将皆曰非所及也遂
传峻还洛阳恂经明行修名重朝廷所得秩奉厚施
朋友故人及从吏士常曰吾因士大夫以致此其可
独享之乎时人归其长者以为有宰相器十二年卒
谥曰威侯子损嗣恂同产弟及兄子姊子以军功封
列侯者凡八人终其身不传于后初所与谋闵业者
恂数为帝言其忠赐爵关内侯官至辽西太守十三
年复封损庶兄寿为洨侯后徙封损扶柳侯损卒子
厘嗣徙封商乡侯厘卒子袭嗣恂女孙为大将军邓
骘夫人由是寇氏得志于永初间恂曾孙荣
李忠
按后汉书本传忠字仲都东莱黄人也建武二年更
封中水侯食邑三千户其年征拜五官中郎将从平
庞萌董宪等六年迁丹阳太守是时海内新定南方
海滨江淮多拥兵据土忠到郡招怀降附其不服者
悉诛之旬月皆平忠以丹阳越俗不好学嫁娶礼仪
衰于中国乃为起学校习礼容春秋乡饮选用明经
郡中向慕之垦田增多三岁间流民占著者五万余
口十四年三公奏课为天下第一迁豫章太守病去
官征诣京师十九年卒
蔡茂
按后汉书本传茂字子礼河南怀人也哀平间以儒
学显征试博士对策陈灾异以高等擢拜议郎迁侍
中遇王莽居摄以病自免不仕莽朝会天下扰乱茂
素与窦融善因避难归之融欲以为张掖太守固辞
不就每所饷给计口取足而已后与融俱征复拜议
郎再迁广汉太守有政绩称时阴氏宾客在郡界多
犯吏禁茂□纠案无所回避会洛阳令董宣举纠湖
阳主帝始怒收宣既而赦之茂喜宣刚正欲令朝廷
禁制贵戚乃上书曰臣闻兴化致教必由进善康国
宁人莫大理恶陛下圣德重兴再隆大命即位以来
四海晏然诚宜夙兴夜寐虽休勿休然顷者贵戚椒
房之家数因恩埶干犯吏禁杀人不死伤人不论臣
恐绳墨弃而不用斧斤废而不举近湖阳公主奴杀
人西市而与主共舆出入宫省逋罪积日冤魂不报
洛阳令董宣直道不顾干主讨奸陛下不先澄审召
欲加棰当宣受怒之初京师侧耳及其蒙宥天下拭
目今者外戚憍逸宾客放滥宜□有司案理奸罪使
执平之吏永申其用以厌远近不缉之情光武纳之
建武二十年代戴涉为司徒在职清俭匪懈二十三
年薨于位时年七十二赐东园梓棺赙赠甚厚茂初
在广汉梦坐大殿极上有三穗禾茂跳取之得其中
穗辄复失之以问主簿郭贺贺离席庆曰大殿者宫
府之形象也极而有禾人臣之上禄也取中穗是中
台之位也于字禾失为秩虽曰失之乃所以得禄秩
也衮职有阙君其补之旬月而茂征焉乃辟贺为掾
杜诗
按后汉书本传诗字公君河内汲人也少有才能仕
郡功曹有公平称更始时辟大司马府建武元年岁
中三迁为侍御史安集洛阳时将军萧广放纵兵士
暴横民间百姓惶扰诗□晓不改遂格杀广还以状
闻世祖召见赐以棨戟复使之河东诛降逆贼杨异
等诗到大阳闻贼规欲北度乃与长史急焚其船部
勒郡兵将突骑□击斩异等贼遂剪灭拜成皋令视
事三岁举政尤异再迁为沛郡都尉转汝南都尉所
在称治七年迁南阳太守性节俭而政治清平以诛
暴立威善于计略省爱民役造作水排铸为农器用
力少见功多百姓便之又修治陂池广拓土田郡内
比室殷足时人方于召信臣故南阳为之语曰前有
召父后有杜母诗自以无劳不安久居大郡求欲降
避功臣乃上疏曰陛下亮成天工克济大业偃兵修
文群帅反旅海内合和万世蒙福天下幸甚唯匈奴
未譬圣德威侮二垂陵虐中国边民虚耗不能自守
臣恐武猛之将虽勤亦未得解甲櫜弓也夫勤而不
息亦怨劳而不休亦怨怨恨之师难复责功臣伏睹
将帅之情功臣之望冀一休足于内郡然后即戎出
命不敢有恨臣愚以为师克在和不在众陛下虽垂
念北边亦当颇泄用之昔汤武善御众故无忿鸷之
师陛下起兵十有三年将帅和睦士卒凫藻今若使
公卿郡守出于军垒则将帅自厉士卒之复比于宿
卫则戎士自百何者天下已安各重性命大臣以下
咸怀乐土不雠其功而厉其用无以劝也陛下诚宜
虚缺数郡以俟振旅之臣重复厚赏加于久役之士
如此缘边屯戍之师竞而忘死乘城拒塞之吏不辞
其劳则烽火精明守战坚固圣王之政必因人心今
猥用愚薄塞功臣之望诚非其宜臣诗伏自惟忖本
以史吏一介之才遭陛下创制大业贤俊在外空乏
之间超受大恩收养不称奉职无效久窃禄位令功
臣怀愠诚惶诚恐八年上书乞避功德陛下殊恩未
许放退臣诗蒙恩尤深义不敢苟冒虚请诚不胜至
愿愿退大郡受小职及臣齿壮力能经营剧事如使
臣诗必有补益复受大位虽析珪授爵所不辞也惟
陛下哀矜帝惜其能遂不许之诗雅好推贤数进知
名士清河刘统及鲁阳长董崇等初禁网尚简但以
玺书发兵未有虎符之信诗上疏曰臣闻兵者国之
凶器圣人所慎旧制发兵皆以虎符其余征调竹使
而已符策合会取为大信所以明着国命敛持威重
也间者发兵但用玺书或以诏令如有奸人诈伪无
由知觉愚以为军旅尚兴贼卤未殄征兵郡国宜有
重□可立虎符以绝奸端昔魏之公子威倾邻国犹
假兵符以解赵围若无如姬之仇则其功不显事有
烦而不可省费而不得已盖谓此也书奏从之诗身
虽在外尽心朝廷谠言善策随事献纳视事七年政
化大行十四年坐遣客为弟报仇被征会病卒司隶
校尉鲍永上书言诗贫困无田宅丧无所归诏使治
丧郡邸赙绢千匹
郭伋
按后汉书本传伋字细侯扶风茂陵人也高祖父解
武帝时以任侠闻父梵为蜀郡太守伋少有志行哀
平间辟大司空府三迁为渔阳都尉王莽时为上谷
大尹迁并州牧更始新立三辅连被兵寇百姓震骇
强宗右姓各拥众保营莫肯先附更始素闻伋名征
拜左冯翊使镇抚百姓世祖即位拜雍州牧再转为
尚书令数纳忠谏争建武四年出为中山太守明年
彭宠灭转为渔阳太守渔阳既离王莽之乱重以彭
宠之败民多猾恶寇贼充斥伋到示以信赏纠戮渠
帅盗贼销散时匈奴数抄郡界边境苦之伋整勒士
马设攻守之略匈奴畏惮远迹不敢复入塞民得安
业在职五岁户口增倍后颍川盗贼群起九年征拜
颍川太守召见辞谒帝劳之曰贤能太守去帝城不
远河九里冀京师并蒙福也君虽精于追捕而山
道险厄自斗当一士耳深宜慎之伋到郡招怀山贼
阳夏赵宏襄城召吴等数百人皆束手诣伋降悉遣
归附农因自劾专命帝美其策不以咎之后宏吴等
党与闻伋威信远自江南或从幽冀不期俱降骆驿
不绝十一年省朔方刺史属并州帝以卢芳据北土
乃调伋为并州牧过京师谢恩帝即引见并召皇太
子诸生宴语终日赏赐车马衣服什物伋因言选补
众职当简天下贤俊不宜专用南阳人帝纳之伋前
在并州素结恩德及后入界所到县邑老幼相携逢
迎道路所过问民疾苦聘求耆德雄俊设几杖之礼
朝夕与参政事始至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儿数百
各骑竹马道次迎拜伋问儿曹何自远来对曰闻使
君到喜故来奉迎伋辞谢之及事讫诸儿复送至郭
外问使君何日当还伋谓别驾从事计日当告之行
部既还先期一日伋为违信于诸儿遂止于野亭须
期乃入是时朝廷多举伋可为大司空帝以并部尚
有卢芳之儆且匈奴未安欲使久于其事故不召伋
知卢芳夙贼难卒以力制常严烽候明购赏以结寇
心芳将隋昱遂谋胁芳降伋芳乃亡入匈奴伋以老
病上书乞骸骨二十二年征为大中大夫赐宅一区
及帷帐钱谷以充其家伋辄散与宗亲九族无所遗
余明年卒时年八十六帝亲临吊赐冢茔地
王景
按后汉书循吏传景字仲通乐浪邯人也八世祖
仲本琅邪不其人好道术明天文诸吕作乱齐哀王
襄谋发兵而数问于仲及济北王兴居反欲委兵师
仲仲惧祸及乃浮海东奔乐浪山中因而家焉父闳
为郡三老更始败土人王调杀郡守刘宪自称大将
军乐浪太守建武六年光武遣太守王遵将兵击之
至辽东闳与郡决曹史杨邑等共杀调迎遵皆封为
列侯闳独让爵帝奇而征之道病卒景少学易遂广
窥众书又好天文术数之事沈深多伎艺辟司空伏
恭府时有荐景能理水者显宗诏与将作谒者王吴
共作修浚仪渠吴用景□流法水乃不复为害初平
帝时河汴决坏未及得修建武十年阳武令张汜上
言河决积久日月侵毁济渠所漂数十许县修理之
费其功不难宜改修堤防以安百姓书奏光武即为
发卒方营河功而浚仪令乐俊复上言昔元光之间
人庶炽盛缘堤垦殖而瓠子河决尚二十余年不即
拥塞今居家稀少田地饶广虽未修理其患犹可且
新被兵革方兴力役劳怨既多民不堪命宜须平静
更议其事光武得此遂止后汴渠东侵日月弥广而
水门故处皆在河中兖豫百姓怨叹以为县官恒兴
佗役不先民急永平十二年议修汴渠乃引见景问
以理水形便景陈其利害应对敏给帝善之又以尝
修浚仪功业有成乃赐景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及
钱帛衣物夏遂发卒数十万遣景与王吴修渠筑堤
自荥阳东至千乘海口千余里景乃商度地势凿山
阜破砥埶直沟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立一
水门令更相洄注无复溃漏之患景虽简省役费然
犹以百亿计明年夏渠成帝亲自巡行诏滨河郡国
置河堤员史如西京旧制景由是知名王吴及诸从
事掾吏皆增秩一等景三迁为侍御史十五年从驾
东巡狩至无盐帝美其功绩拜河堤谒者赐车马缣
钱建初七年迁徐州刺史先是杜陵杜笃奏上论迁
都欲令车驾迁还长安耆老闻者皆动怀土之心莫
不眷然伫立西望景以宫庙已立恐人情疑惑会时
有神雀诸瑞乃作金人论颂洛邑之美天人之符文
有可采明年迁庐江太守先是百姓不知牛耕致地
力有余而食常不足郡界有楚相孙叔敖所起芍陂
稻田景乃驱率吏民修起芜废教用犁耕由是垦辟
倍多境内丰给遂铭石刻誓令民知常禁又训令蚕
织为作法制皆着于乡亭庐江传其文辞卒于官初
景以为六经所载皆有卜筮作事举止质于蓍龟而
众书错糅吉凶相反乃参纪众家数术文书冢宅禁
忌堪舆日相之属适于事用者集于大衍元基云
郡守部名臣列传二
后汉二
秦彭
按后汉书循吏传彭字伯平扶风茂陵人也自汉兴
之后世位相承六世祖袭为颍川太守与群从同时
为二千石者五人故三辅号曰万石秦氏彭同产女
弟显宗时入掖庭为贵人有宠永平七年以彭贵人
兄随四姓小侯擢为开阳城门候十五年拜骑都尉
副驸马都尉耿秉北征匈奴建初元年迁山阳太守
以礼训人不任刑罚崇好儒雅敦明庠序每春秋飨
射□修升降揖让之仪乃为人设四诫以定六亲长
幼之礼有遵奉教化者擢为乡三老常以八月致酒
肉以劝勉之吏有过咎罢遣而已不加耻辱百姓怀
爱莫有欺犯兴起稻田数十顷每于农月亲度顷□
分别肥塉差为三品各立文簿藏之乡县于是奸吏
局蹐无所容诈彭乃上言宜令天下齐同其制诏书
以其所立条式班令三府并下州郡在职六年转颍
川太守仍有凤凰麒麟嘉禾甘露之瑞集其郡境肃
宗巡行再幸颍川辄赏赐钱谷恩宠甚异章和二年
卒彭弟惇褒并为射声校尉
廉范
按后汉书本传范字叔度京兆杜陵人赵将廉颇之
后也汉兴以廉氏豪宗自苦陉徙焉世为边郡守或
葬陇西襄武故因仕焉曾祖父褒成哀间为右将军
祖父丹王莽时为大司马庸部牧皆有名前世范父
遭丧乱客死于蜀汉范遂流寓西州西州平归乡里
年十五辞母西迎父丧蜀郡太守张穆丹之故吏乃
重资送范范无所受与客步负丧归葭萌载船触石
破没范抱持棺柩遂俱沉溺众伤其义钩求得之疗
救仅免于死穆闻复驰遣使持前资物追范范又固
辞归葬服竟诣京师受业事博士薛汉京兆陇西二
郡更请召皆不应永平初陇西太守邓融备礼谒范
为功曹会融为州所举案范知事谴难解欲以权相
济乃托病求去融不达其意大恨之范于是东至洛
阳变名姓求代廷尉狱卒居无几融果征下狱范遂
得卫侍左右尽心勤劳融怪其貌类范而殊不意乃
谓曰卿何似我故功曹邪范诃之曰君困□瞀乱邪
语遂绝融系出困病范随而养视及死竟不言身自
将车送丧至南阳葬毕乃去后辟公府会薛汉坐楚
王事诛故人门生莫敢视范独往收敛之吏以闻显
宗大怒召范入诰责曰薛汉与楚王同谋交乱天下
范公府掾不与朝廷同心而反收敛罪人何也范叩
头曰臣无状愚戆以为汉等皆已伏诛不胜师资之
情罪当万坐帝怒稍解问范曰卿廉颇后耶与右将
军褒大司马丹有亲属乎范对曰褒臣之曾祖丹臣
之祖也帝曰怪卿志胆敢尔因贳之由是显名举茂
才数月再迁为云中太守会匈奴大入塞烽火日通
故事卤人过五千人移书傍郡吏欲传檄求救范不
听自率士卒拒之卤众盛而范兵不敌会日暮令军
士各交缚两炬三头火营中星列卤遥望火多谓
汉兵救至大惊待旦将退范乃令军中蓐食晨往赴
之斩首数百级卤自相辚藉死者千余人由此不敢
复向云中后频历武威武都二郡太守随俗化导各
得治宜建初中迁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辩好相持短
长范每厉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说成都民物丰盛邑
宇逼侧旧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灾而更相隐蔽烧者
日属范乃毁削先令但严使储水而已百姓为便乃
歌之曰廉叔度来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无襦今
五□在蜀数年坐法免归乡里范世在边广田地积
财粟悉以赈宗族朋友肃宗崩范奔赴敬陵时庐江
郡掾严麟奉章吊国俱会于路麟乘小车涂深马死
不能自进范见而愍然命从骑下马与之不告而去
麟事毕不知马所归乃缘纵访之或谓麟曰故蜀郡
太守廉叔度好周人穷急今奔国丧独当是耳麟亦
素闻范名以为然即牵马造门谢而归之世伏其好
义然依倚大将军窦宪以此为讥卒于家初范与洛
阳庆鸿为刎颈交时人称曰前有管鲍后有庆廉鸿
慷慨有义节位至琅邪会稽二郡太守所在有异迹
邓彪
按广东通志彪字智伯南阳新野人太傅禹族属父
邯中兴初以功封鄳侯历渤海太守彪励志修行父
卒让国于异母弟凤明帝高其节下诏许焉后仕州
郡辟公府累迁桂阳太守旬宣所至教民孝友听讼
平恕部内悦服□入为太仆永平末拜太尉在位清
白为百僚式和帝即位拜太傅录尚书事赐爵关内
侯举朝宗其礼让永元五年卒天子亲临吊祭始兴
民建祠祀之
贾宗
按后汉书贾复传复子宗为即墨侯字武孺少有操
行多智略初拜郎中稍迁建初中为朔方太守旧内
郡徙人在边者率多贫弱为居人所仆役不得为吏
宗擢用其任职者与边吏参选转相监司以擿发其
奸或以功次补长吏故各愿尽死匈奴畏之不敢入
塞□为长水校尉宗兼通儒术每燕见常使与少府
丁鸿等论议于前章和二年卒朝廷愍惜焉子参嗣
马棱
按后汉书本传棱字伯威马援之族孙也少孤依从
兄毅共居业恩犹同产毅卒无子棱心丧三年建初
中仕郡功曹举孝廉及马氏废肃宗以棱行义□拜
谒者章和元年迁广陵太守时谷贵民饥奏罢盐官
以利百姓赈贫羸薄赋税兴复陂湖溉田二万余顷
吏民刻石颂之永元二年转汉阳太守有威严称大
将军窦宪西屯武威棱多奉军费侵赋百姓宪诛坐
抵罪后数年江湖多剧贼以棱为丹阳太守棱发兵
掩击皆禽灭之转会稽太守治亦有声转河内太守
永初中坐事抵罪卒于家
黄香
按后汉书本传香字文强江夏安陆人也年九岁失
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年十二太守
刘护闻而召之署门下孝子甚见爱敬香家贫内无
仆妾躬执苦勤尽心奉养遂博学经典究精道术能
文章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初除郎中元和
元年肃宗诏香诣东观读所未尝见书香后告休及
归京师时千乘王冠帝会中山邸乃诏香殿下顾谓
诸王曰此天下无双江夏黄童者也左右莫不改观
后召诣安福殿言政事拜尚书郎数陈得失赏增
加尝独止宿台上昼夜不离省闼帝闻善之永元四
年拜左丞功满当迁和帝留增秩六年累迁尚书令
后以为东郡太守香上疏让曰臣江淮孤贱愚蒙小
生经学行能无可算录遭值太平先人余福得以弱
冠特蒙□用连阶累任遂极台阁讫无纤介称报恩
效死诚不意悟卒被非望显拜近郡尊位千里臣闻
量能授官则职无废事因劳施爵则贤愚得宜臣香
小丑少为诸生典郡从政固非所堪诚恐蒙顽孤忝
圣恩又惟机密端首至为尊要复非臣香所当久奉
承诏惊惶不知所裁臣香年在方刚适可驱使愿乞
余恩留备冗官赐以督责小职任之宫台烦事以毕
臣香蝼蚁小志诚瞑目至愿土灰极荣帝亦惜香干
用久习旧事复留为尚书令增秩二千石赐钱三十
万是后遂管枢机甚见亲重而香亦祗勤物务忧公
如家十二年东平清河奏妖言卿仲辽等所连及且
千人香科别据奏全活甚众每郡国疑罪辄务求轻
科爱惜人命每存忧济又晓习边事均量军政皆得
事宜帝知其精勤数加恩赏疾病存问赐医药在位
多所荐达宠遇甚盛议者讥其过幸延光元年迁魏
郡太守郡旧有内外园田常与人分种收谷岁数千
斛香曰田令商者不农王制仕者不耕伐冰食禄之
人不与百姓争利乃悉以赋人课令耕种时被水年
饥乃分奉禄及所得赏赐班赡贫者于是丰富之家
各出义谷助官禀贷荒民获全后坐水潦事免数月
卒于家所著赋笺奏书令凡五篇子琼自有传
鲍德
按后汉书鲍昱传昱子德修志节有名称累官为南
阳太守时岁多荒灾唯南阳丰穰吏人爱悦号为神
父时郡学久废德乃修起横舍备俎豆黼冕行礼奏
乐又尊飨国老宴会诸儒百姓观者莫不劝服在职
九年□拜大司农卒于官
许荆
按后汉书循吏传荆字少张会稽阳羡人也祖父武
太守第五伦举为孝廉武以二弟晏普未显欲令成
名乃请之曰礼有分异之义家有别居之道于是共
割财产以为三分武自取肥田广宅奴婢强者二弟
所得并悉劣少乡人皆称弟克让而鄙武贪婪晏等
以此并得选举武乃会宗亲泣曰吾为兄不肖盗声
窃位二弟年长未豫荣禄所以求得分财自取大讥
今理产所增三倍于前悉以推二弟一无所留于是
郡中翕然远近称之位至长乐少府荆少为郡吏兄
子世尝报雠杀人怨者操兵攻之荆闻乃出门逆怨
者跪而言曰世前无状相犯咎皆在荆不能训导兄
既早没一子为嗣如令死者伤其灭绝愿杀身代之
怨家扶荆起曰许掾郡中称贤吾何敢相侵因遂委
去荆名誉益着太守黄兢举孝廉和帝时稍迁桂阳
太守郡滨南州风俗脆薄不识学义荆为设丧纪婚
姻制度使知礼禁尝行春到来阳县人有蒋均者兄
弟争财互相言讼荆对之叹曰吾荷国重任而教化
不行咎在太守乃顾使吏上书陈状乞诣廷尉均兄
弟感悔各求受罪在事十二年父老称歌以病自上
□拜谏议大夫卒于官桂阳人为立庙树碑荆孙戫
灵帝时为太尉
王涣
按后汉书循吏传涣字稚子广汉郪人也父顺安定
太守涣少好侠尚气力数通剽轻少年晚而改节敦
儒学习尚书读律令略举大义为太守陈宠功曹当
职割断不避豪右宠风声大行入为大司农和帝问
曰在郡何以为理宠顿首谢曰臣任功曹王涣以简
贤选能主簿镡显拾遗补阙臣奉宣诏书而已帝大
悦涣由此显名州举茂才除温令县多奸猾积为人
患涣以方略讨击悉诛之境内清夷商人露宿于道
其有放牛者辄云以属稚子终无侵犯在温三年迁
兖州刺史绳正部郡风威大行后坐考妖言不实论
岁余□拜侍御史永元十五年从驾南巡还为洛阳
令以平正居身得宽猛之宜其冤嫌久讼历政所不
断法理所难平者莫不曲尽情诈压塞群疑又能以
谲数发擿奸伏京师称叹以为涣有神算元兴元年
病卒百姓市道莫不咨嗟男女老壮皆相与赋敛致
奠醊以千数涣丧西归道经弘农民庶皆设盘按于
路吏问其故咸言平常持米到洛为卒司所钞恒亡
其半自王君在事不见侵枉故来报恩其政化怀物
如此民思其德为立祠安阳亭西每祀辄弦歌而荐
之永初二年邓太后诏曰夫忠良之吏国家所以为
理也求之甚勤得之至寡故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
昔大司农朱邑右扶风尹翁归政迹茂异令名显闻
孝宣皇帝嘉叹愍惜而以黄金百斤策赐其子故洛
阳令王涣秉清修之节蹈羔羊之义尽心奉公务在
惠民功业未遂不幸早世百姓追思为之立祠自非
忠爱之至孰能若斯者乎今以涣子石为郎中以劝
劳勤延熹中桓帝事黄老道悉毁诸房祀唯特诏密
县存故太傅卓茂庙洛阳留王涣祠焉镡显后亦知
名安帝时为豫州刺史时天下饥荒竞为盗贼州界
收捕且万余人显愍其困穷自陷刑辟辄擅赦之因
自劾奏有诏勿理后位至长乐卫尉自涣卒后连诏
三公特选洛阳令皆不称职永平中以剧令勃海任
峻补之峻擢用文武吏皆尽其能纠剔奸盗不得旋
踵一岁断狱不过数十威风猛于涣而文理不及之
峻字叔高终于太山太守
喻猛
按南昌郡乘猛字骄孙豫章人和帝时任苍梧太守
以清白为理郡人颂之曰于惟苍梧交址之域禹贡
厥人岛夷皮服大汉惟宗迪以仁德出自中台镇于
外国威风光远吏人从则鸠集以礼南人入服简于
帝庭功化毕植
张霸
按后汉书本传霸字伯饶蜀郡成都人也年数岁而
知孝让虽出入饮食自然合礼乡人号为张曾孑七
岁通春秋复欲进余经父母曰汝小未能也霸曰我
饶为之故字曰饶焉后就长水校尉樊倏受严氏公
羊春秋遂博览五经诸生孙林刘固段着等慕之各
市宅其傍以就学焉举孝廉光禄王事稍迁永元中
为会稽太守表用郡人处士顾奉公孙松等奉后为
颍川太守松为司隶校尉并有名称其余有业行者
皆见擢用郡中争厉志节习经者以千数道路但闻
诵声初霸以樊倏删严氏春秋犹多繁辞乃减定为
二十万言更名张氏学霸始到越贼未解郡界不宁
乃移书开购明用信赏贼遂束手归附不烦士卒之
力童谣曰弃我戟捐我矛盗贼尽吏皆休视事三年
谓掾史曰太守起自孤生致位郡守盖日中则移月
满则亏老子有言知足不辱遂上病
法雄
按后汉书本传雄字文强扶风郿人为青州刺史在
州四年迁南郡太守断狱省少户口益增郡滨带江
沔又有云梦薮泽永初中多虎狼之暴前太守赏募
张捕反为所害者甚众雄乃移书属县曰凡虎狼之
在山林犹人之居城市古者至化之世猛兽不扰皆
由恩信宽泽仁及飞走太守虽不德敢忘斯义记到
其毁坏槛□不得妄捕山林是后虎害消息人以获
安在郡数岁岁常丰稔初平中卒官子真在逸人传
王堂
按后汉书本传堂字敬伯广汉郪人也初举光禄茂
才迁谷城令治有名迹永初中西羌寇巴郡为民患
诏书遣中郎将尹就攻讨连年不□三府举堂治剧
拜巴郡太守驰兵赴卤斩卤千余级巴庸清静吏民
生为立祠刺史张乔表其治能迁右扶风安帝西巡
阿母王圣中常侍江京等并请属于堂堂不为用掾
史固谏之堂曰吾蒙国恩岂可为权宠阿意以死守
之即日遣家属归闭阁上病果有诬奏堂者会帝崩
京等悉诛堂以守正见称永建三年□入为将作大
匠四年坐公事左转议郎复拜鲁相政存简一至数
年无辞讼迁汝南太守搜才礼士不苟自专乃教掾
史曰古人劳于求贤逸于任使故能化清于上事缉
于下其宪章朝右简核才职委功曹陈蕃匡政理务
拾遗补阙任主簿应嗣庶循名责实察言观效焉自
是委诚求当不复妄有辞教郡内称治时大将军梁
商及尚书令袁汤以求属不行并恨之后庐江贼迸
入弋阳界堂勒兵追讨即便奔散而商汤犹因此风
州奏堂在任无警免归家年八十六卒遗令薄敛瓦
棺以葬子稚清行不仕曾孙益州牧刘焉以为蜀
郡太守有治声
陈禅
按后汉书本传禅字纪山巴郡安汉人也仕郡功曹
举善黜恶为邦内所畏察孝廉州辟治中从事时刺
史为人所上受纳臧赂禅当传考无它所赍但持丧
敛之具而已及至笞掠无算五毒毕加禅神意自若
辞对无变事遂散释车骑将军邓骘闻其名而辟焉
举茂才时汉中蛮夷反畔以禅为汉中太守夷贼素
闻其名声即时降服迁左冯翊入拜谏议大夫永宁
元年西南夷掸国王献乐及幻人能吐火自支解易
牛马头明年元会作之于庭安帝与群臣共观大奇
之禅独离席举手大言曰昔齐鲁为夹谷之会齐作
侏儒之乐仲尼诛之又日放郑声远佞人帝王之庭
不宜设夷狄之技尚书陈忠劾奏禅曰古者合欢之
乐舞于堂四夷之乐陈于门故诗云以雅以南任
朱离今掸国越流沙逾县度万里贡献非郑卫之声
佞人之比而禅廷讪朝政请劾禅下狱有诏勿收左
转为元菟候城障尉诏敢不之官上妻子从者名禅
既行朝廷多讼之会比匈奴入辽东追拜禅辽东太
守胡惮其威强退还数百里禅不加兵但使吏卒往
晓慰之单于随使还郡禅于学行礼为说道义以感
化之单于怀服遗以胡中珍货而去及邓骘诛废禅
以故吏免复为车骑将军阎显长史顺帝即位迁司
隶校尉明年卒于官子澄有清名官至汉中太守禅
曾孙宝亦刚壮有禅风为州别驾从事显名州里
按汉中志安帝永初二年阴平武都羌反入汉中杀
太守董炳没略吏民四年羌复来太守郑□出屯褒
中欲与羌战主簿段崇陈禅以为但可坚守来卤乘
胜其锋不可当□不从战败绩崇与门下吏王宗原
展共崇子勃兄子伯生力战捍□并命功曹程信素
居守驰来赴难冒寇殡殓□卤遂大盛天子乃拜巴
郡陈禅为汉中太守卤素惮禅更来盘结禅知攻守
未可卒下而年荒民困乃矫诏赦之大小咸服既诛
其乱首天子善之徙禅左冯翊太守程信怨耻乃结
故吏冠盖子弟严孳李容姜济陈己曹廉勾矩刘旌
等二十五人誓志报羌各募壮士豫结同死以待寇
太守邓成命信为五官孳等门下官属元和二年羌
复来巴郡板楯救之信等将其士卒方奋讨大破之
信被八创二十五人战死自是后羌不敢南向五年
天子下诏褒叹信崇等赐其家谷各五千斛宗展孳
等家谷各五百斛每新太守到必先存问其家以羌
畏服陈禅拜禅子澄汉中太守
张纲
按后汉书本传纲字文纪少明经学虽为公子而厉
布衣之节举孝廉不就司徒高第辟为御史时顺帝
委纵宦官有识危心纲常感激慨然叹曰秽恶满朝
不能奋身出命埽国家之难虽生吾不愿也退而上
书曰诗曰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寻大汉初隆及中兴
之世文明二帝德化尤盛观其理为易循易见但恭
俭守节约身尚德而已中官常侍不过两人近幸赏
赐裁满数金惜费重人故家给人足夷狄闻中国优
富任信道德所以奸谋自消而和气感应而顷者以
来不遵旧典无功小人皆有官爵富之骄之而复害
之非爱人重器承天顺道者也伏愿陛下少留圣思
割损左右以奉天心书奏不省汉安元年选遣八使
徇行风俗皆耆儒知名多历显位唯纲年少官次最
微余人受命之部而纲独埋其车轮于洛阳都亭曰
豺狼当路安问狐狸遂奏曰大将军冀河南尹不疑
蒙外戚之援荷国厚恩以刍荛之资居阿衡之任不
能敷扬五教翼赞日月而专为封豕长蛇肆其贪叨
甘心好货纵恣无底多树谄谀以害忠良诚天威所
不赦大辟所宜加也谨条其无君之心十五事斯皆
臣子所切齿者也书御京师震竦时冀妹为皇后内
宠方盛诸梁姻族满朝帝虽知纲言直终不忍用时
广陵贼张婴等众数万人杀刺史二千石寇乱扬徐
间积十余年朝廷不能讨冀乃讽尚书以纲为广陵
太守因欲以事中之前遣郡守率多求兵马纲独请
单车之职既到乃将吏卒十余人径造婴垒以慰安
之求得与长老相见申示国恩婴初大惊既见纲诚
信乃出拜谒纲延置上坐问所疾苦乃譬之曰前后
二千石多肆贪暴故致公等怀愤相聚二千石信有
罪矣然为之者又非义也今主上仁圣欲以文德服
叛故遣太守思以爵禄相荣不愿以刑罚相加今诚
转祸为福之时也若闻义不服天子赫然震怒荆扬
兖豫大兵云合岂不危乎若不料强弱非明也弃善
取恶非智也去顺效逆非忠也身绝血嗣非孝也背
正从邪非直也见义不为非勇也六者成败之几利
害所从公其深计之婴闻泣下曰荒裔愚人不能自
通朝廷不堪侵枉遂复相聚偷生若鱼游釜中喘息
须臾间耳今闻明府之言乃婴等更生之晨也既陷
不义实恐投兵之日不免孥戮纲约之以天地誓之
以日月婴深感吾乃辞还营明日将所部万余人与
妻子面缚归降纲乃单车入婴垒大会置酒为乐散
遣部众任从所之亲为卜居宅相田畴子弟欲为吏
老皆引召之人情悦服南州晏然朝廷论功当封梁
冀遏绝乃止天子嘉美□欲擢用纲而婴等上书乞
留乃许之纲在郡一年年三十六卒百姓老幼相
诣府赴哀者不可胜数纲自被疾吏人咸为祠祀祈
福皆言千秋万岁何时复见此君张婴等五百余人
制服行丧送到犍为负土成坟诏曰故广陵太守张
纲大臣之苗剖符统务正身导下班宣德信降集剧
贼张婴万人息干戈之役济蒸庶之困未升显爵不
幸早卒婴等缞杖若丧考妣朕甚愍焉拜纲子续为
郎中赐钱百万
栾巴
按后汉书本传巴字叔元魏郡内黄人也好道顺帝
世以宦者给事掖庭补黄门令非其好也性质直学
览经典虽在中官不与诸常侍交接后阳气通畅白
上乞退擢拜郎中四迁桂阳太守以郡处南垂不闲
典训为吏人定婚姻丧纪之礼兴立校学以奖进之
虽干吏卑末皆课令习读程试殿最随能升授政事
明察视事七年以病乞骸骨荆州刺史李固荐巴治
迹□拜议郎守光禄大夫与杜乔周举等八人循行
州郡巴使徐州还再迁豫章太守郡土多山川鬼怪
小人常破赀产以祈祷巴素有道术能役鬼神乃悉
毁坏房祀剪理奸诬于是妖异自消百姓始颇为惧
终皆安之迁沛相所在有绩□拜尚书会帝崩营起
宪陵陵左右或有小人坟冢主者欲有所侵毁巴连
上书苦谏时梁太后临朝诏诘巴曰大行皇帝晏驾
有日卜择陵园务从省约茔域所极裁二十顷而巴
虚言主者坏人冢墓事既非实寝不报下巴犹固遂
其愚复上诽谤苟肆狂瞽益不可长巴坐下狱抵罪
禁锢还家二十余年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
蕃辅政□拜议郎蕃武被诛巴以其党复□永昌太
守以无功自劾辞病不行上书极谏理陈窦之冤帝
怒下诏切责收付廷尉巴自杀子贺官至云中太守
种暠
按后汉书本传皓字景伯河南洛阳人仲山甫之后
也父为定陶令有财三千万父卒皓悉以赈恤宗族
及邑里之贫者其有进趣名利皆不与交通始为县
门下史时河南尹田歆外甥王谌名知人歆谓之曰
今当举六孝廉多得贵戚书命不宜相违欲自用一
名士以报国家尔助我求之明日谌送客于太阳郭
遥见皓异之还白歆曰为尹得孝廉矣近洛阳门下
史也歆笑曰当得山泽隐滞近洛阳吏邪谌曰山泽
不必有异士异士不必在山泽歆即召皓于庭辩诘
职事皓辞对有序歆甚知之召署主簿遂举孝廉辟
太尉府举高第顺帝末为侍御史时所遣八使光禄
大夫杜乔周举等多所纠奏而大将军梁冀及诸宦
官互为请救事皆被寝遏皓自以职主刺举志案奸
违乃复劾诸为八使所举蜀郡太守刘宣等罪恶章
露宜伏欧刀又奏请敕四府条举近臣父兄及知亲
为刺史二千石尤残秽不胜任者免遣案罪帝乃从
之擢皓监太子于承光宫中常侍高梵从中单驾出
迎太子时太傅杜乔等疑不欲从惶惑不知所为皓
乃手□当车曰太子国之储副人命所系今常侍来
无诏信何以知非奸邪今日有死而已梵辞屈不敢
对驰命奏之诏报太子乃得去乔退而叹息愧皓临
事不惑帝亦嘉其持重称善者良久出为益州刺史
皓素慷慨好立功立事在职三年宣恩远夷开晓殊
俗岷山杂落皆怀服汉德其白狼盘木唐菆□僰诸
国自前刺史朱辅卒后遂绝皓至乃复举种向化时
永昌太守冶铸黄金为文蛇以献梁冀皓纠发逮捕
驰传上言而二府畏懦不敢案之冀由是□怒于皓
会巴郡人服直聚党百余人自称天王皓与太守应
承讨捕不克吏人多被伤害冀因此陷之传逮皓承
太尉李固上疏救曰臣伏闻讨捕所伤本非皓承之
意实由县吏惧法畏罪迫逐深苦致比不祥此盗贼
群起处处未绝皓承以首举大奸而相随受罪臣恐
沮伤州县纠发之意更共饰匿莫复尽心梁太后省
奏乃赦皓承罪免官而已后梁州羌动以皓为梁州
刺史甚得百姓欢心被□当迁吏人诣阙请留之太
后叹曰未闻刺史得人心若是乃许之皓复留一年
迁汉阳太守戎夷男女送至汉阳界皓与相揖谢千
里不得乘车及到郡化行羌胡禁止侵掠迁使匈奴
中郎将时辽东乌桓反叛复转辽东太守乌桓望风
率服迎拜于界上坐事免归后司隶校尉举皓贤良
方正不应□拜议郎迁南郡太守入为尚书会匈奴
寇并凉二州桓帝擢皓为度辽将军皓到营所先宣
恩信诱降诸胡其有不服然后加讨羌卤先时有生
见获质于郡县者悉遣还之诚心怀抚信赏分明由
是羌胡龟兹莎车乌孙等皆来顺服皓乃去烽燧除
候望边方晏然无警入为大司农延熹四年迁司徒
推达名臣桥元皇甫规等为称职在位三年年六十
一薨并凉边人咸为发哀匈奴闻皓卒举国伤惜单
于每入朝贺望见坟墓辄哭泣祭祀二子岱拂
吴资
按巴志永建中泰山吴资为郡守屡获丰年民歌之
曰习习晨风动澍雨润乎苗我后恤时务我民以优
饶及资迁去民人思慕又曰望远忽不见惆怅尝低
佪恩泽实难忘悠悠心永怀
陈纲
按士女志纲字仲卿成固人也少与同郡张宗受学
南阳以母丧归宗为安众刘元所杀纲免丧往复之
值元醉卧还须醒乃杀之自拘有司会赦免三府并
辟举茂才拜弘农太守初至有兄弟争财自相责引
退是后无讼者在官九年卒天子痛惜赐家钱四十
万
孟尝
按后汉书循吏传尝字伯周会稽上虞人也其先三
世为郡吏并伏节死难尝少修操行仕郡为户曹史
上虞有寡妇至孝养姑姑年老寿终夫女弟先怀嫌
忌乃诬妇厌苦供养加鸩其母列讼县庭郡不加寻
察遂结竟其罪尝先知枉状备言之于太守太守不
为理尝哀泣外门因谢病去妇竟□死自是郡中连
旱二年祷请无所获后太守殷丹到官访问其故尝
诣府具陈寡妇□诬之事因曰昔东海孝妇感天致
旱于公一言甘泽时降宜戮讼者以谢□魂庶幽枉
获申时雨可期丹从之即刑讼女而祭妇墓天应澍
雨谷稼以登尝后策孝廉举茂才拜徐令州郡表其
能迁合浦太守郡不产谷实而海出珠宝与交趾比
境常通商贩籴粮食先时宰守并多食秽诡人采
求不知纪极珠遂渐徙于交趾郡界于是行旅不至
人物无资贫者死饿于道尝到官革易前敝求民病
利曾未逾岁去珠复还百姓皆反其业商货流通称
为神明以病自上被□当还吏民攀车请之尝既不
得进乃载乡民船夜遁去隐处穷泽身自耕佣邻县
士民慕其德就居止者百余家桓帝时尚书同郡杨
乔上书荐尝曰臣前后七表言故合浦太守孟尝而
身轻言微终不蒙察区区破心徒然而已尝安仁弘
义耽乐道德清行出俗能干绝群前更守宰移风改
政去珠复还饥民蒙活且南海多珍财产易积掌握
之内价盈兼金而尝单身谢病躬耕垄次匿景藏采
不扬华藻实羽翮之美用非徒腹背之毛也而沈沦
草莽好爵莫及廊庙之宝弃于沟渠且年岁有讫桑
榆行尽而忠贞之节永谢圣时臣诚伤心私用流涕
夫物以远至为珍士以稀见为贵盘木朽株为万乘
用者左右为之容耳王者取士宜拔众之所贵臣以
斗筲之姿趋日月之侧思立微节不敢苟私乡曲窃
感禽息亡身进贤尝竟不见用年七十卒于家
第五访
按后汉书循吏传访字仲谋京兆长陵人司空伦之
族孙也少孤贫常佣耕以养兄嫂有闲暇则以学文
仕郡为功曹察孝廉补新都令政平化行三年之间
邻县归之户口十倍迁张掖太守岁饥粟石数千访
乃开仓赈给以救其敝吏惧谴争欲上言访曰若上
须报是弃民也太守乐以一身救百姓遂出谷赋人
顺帝玺书嘉之由是一郡得全岁余官民并丰界无
奸盗迁南阳太守去官拜护羌校尉边境服其威信
卒于官
刘宠
按后汉书循吏传宠字祖荣东莱牟平人齐悼惠王
之后也悼惠王子孝王将闾将闾少子封牟平侯子
孙家焉父丕博学号为通儒宠少受父业以明经举
孝廉除东平陵令以仁惠为吏民所爱母疾弃官去
百姓将送塞道车不得进乃轻服遁归后四迁为豫
章太守又三迁拜会稽太守山民愿朴乃有白首不
入市井者颇为官吏所扰宠简除烦苛禁察非法郡
中大化□为将作大匠山阴县有五六老叟尨眉皓
发自若邪山谷间出人赍百钱以送宠宠劳之曰父
老何自苦对曰山谷鄙生未尝识郡朝它守时吏发
求民间至夜不绝或狗吠竟夕民不得安自明府下
车以来狗不夜吠民不见吏年老遭值圣明今闻当
见弃去故自扶奉送宠曰吾政何能及公言邪勤苦
父老为人选一大钱受之转为宗正大鸿胪延熹四
年代黄琼为司空以阴雾愆阳免顷之拜将作大匠
复为宗正建宁元年代王畅为司空频迁司徒太尉
二年以日食策免归乡里宠前后历宰二郡累登卿
相而清约省素家无货积尝出京师欲息亭舍亭吏
止之曰整顿洒扫以待刘公不可得也宠无言而去
时人称其长者以老病卒于家弟方官至山阳太守
方有二子岱字公山繇字正礼兄弟齐名称董卓入
洛阳岱从侍中出为兖州刺史虚己爱物为士人所
附初平三年青州黄巾贼入兖州杀任城相郑遂转
入东平岱击之战死兴平中繇为扬州牧振威将军
时袁术据淮南繇乃移居曲阿值中国丧乱士友多
南奔繇携接收养与同优剧甚得名称袁术遣孙策
攻破繇因奔豫章病卒
王畅
按后汉书本传畅字茂叔少以清实为称无所交党
初举孝廉辞病不就大将军梁商特辟举茂才四迁
尚书令出为齐相□拜司隶校尉转渔阳太守所在
以严明为称坐事免官是时政事多归尚书桓帝特
诏三公令高选庸能太尉陈蕃荐畅清方公正有不
可犯之色由是复为尚书寻拜南阳太守前后二千
石逼惧帝乡贵戚多不称职畅深疾之下车奋厉威
猛其豪党有衅秽者莫不纠发会赦事得散畅追恨
之更为设法诸受臧二千万以上不自首实者尽入
财物若其隐伏使吏发屋伐树堙井夷豪右大震
功曹张敞奏记谏曰五教在宽着之经典汤去三面
八方归仁武王入殷先去炮烙之刑高祖鉴秦唯定
三章之法孝文皇帝感一缇萦蠲除肉刑卓茂文翁
召父之徒皆疾恶严刻务崇温厚仁贤之政流闻后
世夫明哲之君网漏吞舟之鱼然后三光明于上人
物悦于下言之若迂其效甚近发屋伐树将为严烈
虽欲惩恶难以闻远以明府上智之才日月之敷
仁惠之政则海内改观实有折枝之易而无挟山之
难郡为旧都侯甸之国园庙出于章陵三后生自新
野士女沾教化黔首仰风流自中兴以来功臣将相
继世而隆愚以为恳恳用刑不如行恩孳孳求奸未
若礼贤舜举皋陶不仁者远随会为政晋盗奔秦虞
芮入境让心自生化人在德不在用刑畅深纳敞谏
更崇宽政慎刑简罚教化遂行郡中豪族多以奢靡
相尚畅常布衣皮褥车马羸败以矫其敝同郡刘表
时年十七从畅受学进谏曰夫奢不僭上俭不逼下
循道行礼贵处可否之间蘧伯玉耻独为君子府君
不希孔圣之明训而慕夷齐之末操无乃皎然自贵
于世乎畅曰昔公仪休在鲁拔园葵去织妇孙叔敖
相楚其子被裘刈薪夫以约失之鲜矣闻伯夷之风
者贪夫廉懦夫有立志虽以不德敢慕遗烈后□为
长乐卫尉建宁元年迁司空数月以水灾策免明年
卒于家子谦为大将军何进长史谦子粲以文才知
名
但望
按巴志孝桓帝以并州刺史泰山但望字伯阖为巴
郡太守勤恤民隐郡文学掾宕渠赵芬弘农冯尤垫
江龚荣王祈李温临江严就胡良文恺安汉陈禧闽
中黄阊江州毋成阳誉乔就张绍牟存平直等诣望
自讼曰郡境广远千里给吏兼将人从冬往夏还夏
单冬复惟逾时之役怀怨旷之思其忧丧吉凶不得
相见解缓补绽下至薪菜之物无不躬买于市富者
财得自供贫者无以自久是以清俭夭枉不闻加以
水陆艰难山有猛禽思迫期会陨身江河投死虎口
咨嗟之难历世所苦天之应感乃遭明府欲为更新
童儿匹妇欢喜相贺将去远就近释危蒙安县无数
十民无远迩恩加未生泽及来世巍巍之功勒于金
石乞以文书付计掾史人鬼同符必获嘉报芬等幸
甚望深纳之郡户曹史枳白望曰芬等前后百余人
历政讼诉未蒙感悟明府运机布政稽当皇极为民
庶请命救患德合天地泽润河海开辟以来今遇慈
父经曰奕奕梁山惟禹甸之有倬其道韩侯受命比
隆等盛于斯为美永兴二年三月甲午望上疏曰谨
按巴郡图经境界南北四千东西五千周万余里属
县十四盐铁五官各有丞史户四十六万四千七百
八十口百八十七万五千五百三十五远县去郡千
二百至千五百里乡亭去县或三四百或及千里土
界遐远令尉不能穷诘奸凶时有贼发督邮追案十
日乃到贼已远逃踪迹绝灭罪逮捕证验文书诘讯
即从春至冬不能究讫绳宪未加或遇德令是以贼
盗公行奸宄不绝荣等及陇西太守冯含上谷太守
陈弘说往者至有劫阆中令杨殷终津侯美昊伤尉
苏鸿彭亭侯孙鲁雍亭侯陈已殷侯乐普又有女服
贼千有余人布散千里不即发觉谋成乃谋其水陆
覆害煞郡掾枳谢盛塞威张御鱼复令尹寻主簿胡
直若此非一给吏休谒往还数千闭囚须报或有弹
劾动便历年吏坐逾科恐失冬节侵凝先死如当移
传不得待报□自刑戮或长吏忿怒冤枉弱民欲赴
郡官每惮还往太守行桑农不到四县刺史行部不
到十县郡治江州时有温风遥县客吏多有疾病地
势刚险皆重屋累居数有火害又不相容结舫水居
五百余家承三江之会夏水涨盛坏散颠溺死者无
数而江州以东滨江山险其人半楚姿态敦重垫江
以西土地平敞精敏轻疾上下殊俗情性不同敢欲
分为二郡一治临江一治安汉各有桑麻丹漆布帛
渔池盐铁足相供给两近京师荣等自欲义出财帛
造立府寺不费县官得百姓欢娱孝武以来亦分吴
蜀诸郡圣德广被民物滋繁增置郡土释民之劳诚
圣主之盛业也虽贪大郡以自优暇不忍小民颙颙
蔽隔谨具以闻朝议未许遂不分郡分郡之议始于
是矣
周昕
按广东通志昕字君光徐州下邳人桓帝时举孝廉
拜尚书侍郎迁固始与相寻转桂阳太守乐昌县西
一百十八里为武溪惊湍激石奔流数百里昔马援
南征其门人辕寄生善吹笛援为作歌和之名武溪
深其辞曰滔滔武溪一何深鸟飞不度兽不能临嗟
哉武溪何毒淫崄可知已昕至郡命能吏督夫徙盘
石投之穷壑彝高填下凿截回曲因势导之崄阻既
平汹涌遂绝六泷悉奠水合流行旅无舟楫忧昕之
功也熹平三年曲江人于泷头泷口并为立庙勒石
纪功至今颂之不衰云
杨璇
按后汉书本传璇字机平会稽乌伤人也高祖父茂
本河东人从光武征伐为威寇将军封乌伤新阳乡
侯建武中就国传封三世有罪国除因而家焉父扶
交址刺史有理能名兄乔为尚书容仪伟丽数上言
政事桓帝爱其才貌诏妻以公主乔固辞不听遂闭
口不食七日而死璇初举孝廉稍迁灵帝时为零陵
太守是时苍梧桂阳猾贼相聚攻郡县贼众多而璇
力弱吏人忧恐璇乃特制马车数十乘以排囊盛石
灰于车上系布索于马尾又为兵车专彀弓弩□共
会战乃令马车居前顺风鼓灰贼不得食因以火烧
布布燃马惊奔突贼阵因使后车弓弩乱发钲鼓鸣
震群盗颇骇破散追逐伤斩无数枭其渠帅郡境以
清荆州刺史赵凯诬奏璇实非身破贼而妄有其功
璇与相章奏凯有党助遂槛车□璇防禁严密无由
自讼乃噬臂出血书衣为章具陈破贼形势又言凯
所诬状潜令亲属诣阙通之诏书原璇拜议郎凯反
受诬人之罪璇三迁为渤海太守所在有异政以事
免后尚书令张温特表荐之□拜尚书仆射以病乞
骸骨卒于家
羊续
按后汉书本传续字兴祖太山平阳人也其先七世
二千石卿校祖父侵安帝时司隶校尉父儒桓帝时
为太常续以忠臣子孙拜郎中去官后辟大将军窦
武府及武败坐党事禁锢十余年幽居守静及党禁
解复辟太尉府四迁为庐江太守后扬州黄巾贼攻
舒焚烧城郭续发县中男子二十以上皆持兵勒陈
其小弱者悉使负水灌火会集数万人并势力战大
破之郡界平后安风贼戴风等作乱续复击破之斩
首三千余级生获渠帅其余党辈原为平民赋与佃
器使就农业中平三年江夏兵赵慈反叛杀南阳太
守秦颉攻没六县拜续为南阳太守当入郡界乃羸
服间行侍童子一人观历县邑采问风谣然后乃进
其令长贪洁吏民良猾悉逆知其状郡内惊竦莫不
震慑乃发兵与荆州刺史王敏共击慈斩之获首五
千余级属县余贼并诣续降续为上言宥其枝附贼
既清平乃班宣政令候民病利百姓欢服时权豪之
家多尚奢丽续深疾之常敝衣薄食车马羸败府丞
尝献其生鱼续受而悬于庭丞后又进之续乃出前
所悬者以杜其意续妻后与子秘俱往郡舍续闭门
不纳妻自将秘行其资藏惟有布衾敝祇裯盐麦数
斛而已顾□秘曰吾自奉若此何以资尔母乎使与
母俱归六年灵帝欲以续为太尉时拜三公者皆输
东园礼钱千万令中使督之名为左驺其所之往辄
迎致礼敬厚加赠赂续乃坐使人于单席举缊袍以
示之曰臣之所资唯斯而已左驺白之帝不悦以此
故不登公位而□为太常未及行会病卒时年四十
八遗言薄敛不受赗遗旧典二千石卒官赙百万府
丞焦俭遵续先意一无所受诏书褒美□太山太守
以府赙钱赐续家云
陆康
按后汉书本传康字季宁吴郡吴人也祖父续在独
行传父褒有志操连□不至康少仕郡以义烈称刺
史臧旻举为茂才除高成令县在边垂旧制令户一
人具弓弩以备不虞不得行来长吏新到辄发民缮
修城郭康至皆罢遣百姓大悦以恩信为治寇盗亦
息州郡表上其状光和元年迁武陵太守转守桂阳
乐安二郡所在称之时灵帝欲铸铜人而国用不足
乃诏调民田亩敛十钱而比水旱伤稼百姓贫苦康
上疏谏曰臣闻先王治世贵在爱民省徭轻赋以宁
天下除烦就约以崇简易故万姓从化灵物应德末
世衰主穷奢极侈造作无端兴制非一劳割自下以
从苟欲故黎民吁嗟阴阳感动陛下圣德承天当隆
盛化而卒被诏书亩敛田钱铸作铜人伏读惆怅悼
心失图夫什一而税周谓之彻彻者通也言其法度
可通万世而行也故鲁宣税亩而蝝灾自生哀公增
赋而孔子非之岂有聚夺民物以营无用之铜人捐
舍圣戒自蹈亡王之法哉传曰君举必书书而不法
后世何述焉陛下宜留神省察改敝从善以塞兆民
怨恨之望书奏内幸因此谮康援引亡国以譬圣明
大不敬槛车□诣廷尉侍御史刘岱典考其事岱为
表陈解释免归田里复□拜议郎会庐江贼黄穰等
与江夏蛮连结十万余人攻没四县拜康庐江太守
康申明赏罚击破穰等余党悉降帝嘉其功拜康孙
尚为郎中献帝即位天下大乱康蒙险遣孝廉计吏
奉贡朝廷诏书策劳加忠义将军秩中二千石时袁
术屯兵寿春部曲饥饿遣使求委输兵甲康以其叛
逆闭门不通内修战备将以御之术大怒遣其将孙
策攻康围城数重康固守吏士有先受休假者皆遁
伏还赴暮夜缘城而入受敌二年城陷月余发病卒
年七十宗族百余人遭离饥□死者将半朝廷愍其
守节拜子□为郎中少子绩仕吴为□林太守博学
善政见称当时幼年曾谒袁术怀橘堕地者也有名
称
张亮则
按巴志亮则字元修南郑人也牂牁太守威着南土
永昌越嶲夷谋欲反亮则按临其郡相谏而上号曰
卧虎以戍狄勋迁护羌校尉□拜扶风又按临桂阳
皆平盗贼巴郡板楯反拜隆集校尉镇汉中徙梁州
刺史又为魏郡太守所在称治灵帝崩后大将军袁
绍表为长史不就丞相曹公拜度辽将军
张堪
按后汉书本传堪字君游南阳宛人也为郡族姓堪
早孤让先父余财数百万与兄子年十六受业长安
志美行厉诸儒号曰圣童世祖微时见堪志操常嘉
焉及即位中郎将来歙荐堪召拜郎中三迁为谒者
使送委输缣帛并领骑七十匹诣大司马吴汉伐公
孙述在道追拜蜀郡太守时汉军余七日粮阴具船
欲遁去堪闻之驰往见汉说述必败不宜退师之策
汉从之乃示弱挑敌述果自出战死城下成都既拔
堪先入据其城检阅库藏收其珍宝悉条列上言秋
毫无私慰抚吏民蜀人大悦在郡二年□拜骑都尉
后领骠骑将军杜茂营击破匈奴于高柳拜渔阳太
守捕击奸猾赏罚必信吏民皆乐为用匈奴尝以万
骑入渔阳堪率数千骑奔击大破之郡界以静乃于
狐奴开稻田八千余顷劝民耕种以致殷富百姓歌
曰桑无附枝麦穗两岐张君为政乐不可支视事八
年匈奴不敢犯塞帝尝召见诸郡计吏问其风土及
前后守令能否蜀郡计掾樊显进曰渔阳太守张堪
昔在蜀汉仁以惠下威能讨奸前公孙述破时珍宝
山积卷握之物足当十世而堪去职之日乘折辕车
布被囊而已帝闻良久叹息拜显为鱼复长方□堪
会病卒帝深悼惜之下诏褒扬赐帛百匹
景毅
按梓潼士女志毅字文坚梓潼人也太守丁羽察举
孝廉司徒举治剧为流阳侯相高陵令立文学以礼
让化民迁太守上封吏守阙请之三年不绝以子顾
师事少府李膺膺诛自免久之拜成都令迁益州太
守上封吏民涕泣送之至沮者七百人白水县者三
百人值益州乱后米斗千钱毅至恩化畅洽比去米
斗八钱鸠鸟巢其厅孕育而去三府表荐□拜议郎
自免归州牧刘焉表拜都尉为人廉正疾淫祠敕子
孙惟修善为祷仁义为福年八十一而卒
郡守部名臣列传三
后汉
罗宪
按蜀志霍峻传峻子弋与巴东领军襄阳罗宪各保
全一方举以内附 按注襄阳记曰宪字令则父蒙
避乱于蜀官至广汉太守宪少以才学知名年十三
能属文后主立太子为太子舍人迁庶子尚书吏部
郎以宣信校尉再使于吴吴人称羡焉时黄皓预政
众多附之宪独不与同皓恚左迁巴东太守时右大
将军阎宇都督巴东为领军后主拜宪为宇副贰魏
之伐蜀召宇西还留宇二千人令宪守永安城寻闻
成都败城中扰动江边长吏皆弃城走宪斩称成都
乱者一人百姓乃定得后主委质问至乃帅所统临
于都亭三日吴闻蜀败起兵西上外托救援内欲袭
宪宪曰本朝倾覆吴为唇齿不恤我难而侥其利背
盟违约且汉已亡吴何得久宁能为吴降卤乎保城
缮甲告誓将士厉以节义莫不用命吴闻锺邓败百
城无主有兼蜀之志而巴东固守兵不得过使步协
率众而西宪临江拒射不能御遣参军杨宗突围北
出告急安东将军陈骞又送文武印绶任子诣晋王
协攻城宪出与战大破其军孙休怒复遣陆抗等帅
众三万人增宪之围被攻凡六月日而救援不到城
中疾病大半或说宪奔走之计宪曰夫为人主百姓
所抑危不能安急而弃之君子不为也毕命于此矣
陈骞言于晋王遣荆州刺史胡烈救宪抗等引退晋
王即委前任拜宪凌江将军封万年亭侯会武陵四
县举众叛吴以宪为武陵太守巴东监军泰始元年
改封西鄂县侯宪遣妻子居洛阳武帝以子袭为给
事中三年冬入朝进位冠军将军假节四年三月从
帝宴于华林园诏问蜀大臣子弟后问先辈宜时叙
用者宪荐蜀郡常忌杜轸寿良巴西陈寿南郡高轨
高阳吕雅许国江夏费恭琅琊诸葛京汝南陈裕即
皆叙用咸显于世宪还袭取吴之巫城因上伐吴之
策宪方亮严正待士不倦轻财好施不治产业六年
薨赠安南将军谥曰烈侯子袭以陵江将军领部曲
早卒追赠广汉太守袭子徽顺阳内史永嘉五年为
王如所杀此作献名与本传不同未详孰是也
吕凯
按蜀志本传凯字季平永昌不韦人也仕郡五官掾
功曹时雍闿等闻先主薨于永安骄黠滋甚都护李
严与闿书六纸解喻利害闿但答一纸曰盖闻天无
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鼎立正朔有三是以远人惶
惑不知所归也其桀慢如此闿又降于吴吴遥署闿
为永昌太守永昌既在益州郡之西道路壅塞与蜀
隔绝而郡太守改易凯与府丞蜀郡王伉帅厉吏民
闭境拒闿闿数移檄永昌称说云云凯答檄曰天降
丧乱奸雄乘衅天下切齿万国悲悼臣妾大小莫不
思竭筋力肝脑涂地以除国难伏惟将军世受汉恩
以为当躬聚党众率先启行上以报国家下不负先
人书功竹帛遗名千载何期臣仆吴越背本就末乎
昔舜勤民事陨于苍梧书籍嘉之流声无穷崩于江
浦何足可悲文武受命成王乃平先帝龙兴海内望
风宰臣聪自天降康而将军不睹盛衰之纪成败
之符譬如野火在原蹈履河冰火灭冰泮将何所依
附曩者将军先君雍侯造怨而封窦融知兴归志世
祖皆流名后业世歌其美今诸葛丞相英才挺出深
睹未萌受遗托孤翊赞季兴与众无忌录功忘瑕将
军若能翻然改图易迹更步古人不难追鄙土何足
宰哉盖闻楚国不恭齐桓是责夫差僭号晋人不长
况臣于非主谁肯归之邪窃惟古义臣无越境之交
是以前后有来无往重承告示发愤忘食故略陈所
怀惟将军察焉凯威恩内着为郡中所信故能全其
节及丞相亮南征讨闿既发在道而闿已为高定部
曲所杀亮至南上表曰永昌郡吏吕凯府丞王伉等
执忠绝域十有余年雍闿高定逼其东北而凯等守
义不与交通臣不意永昌风俗敦直乃尔以凯为云
南太守封阳迁亭侯会为叛夷所害子祥嗣而王伉
亦封亭侯为永昌太守
霍弋
按蜀志霍峻传峻子弋字绍先先主末年为太子舍
人后主践祚除谒者丞相诸葛亮北驻汉中请为记
室使与子乔共周旋游处亮卒为黄门侍郎后主立
太子璇以弋为中庶子璇好骑射出入无度弋援引
古义尽言规谏甚得切磋之体后为参军庲降屯副
贰都督又转护军统事如前时永昌郡夷獠恃险不
宾数为寇害乃以弋领永昌太守率偏军讨之遂斩
其豪帅破坏邑落郡界宁静迁监军翊军将军领建
宁太守还统南郡事景耀六年进号安南将军是岁
蜀并于魏弋与巴东领军襄阳罗宪各保全一方举
以内附咸因仍前任宠待有加
按注汉晋春秋曰霍弋闻魏军来弋欲赴成都后主
以备敌既定不听及成都不守弋素服号哭大临三
日诸将咸劝宜速降弋曰今道路隔塞未详主之安
危大故去就不可苟也若主上与魏和见遇以礼则
保境而降不晚也若万一危辱吾将以死拒之何论
迟速邪得后主东迁之问始率六郡将守上表曰臣
闻人生于三事之如一惟难所在则致其命今臣国
败主附守死无所是以委质不敢有二晋文王善之
又拜南中都督委以本任后遣将兵救援吕兴平交
址日南九真三郡功封列侯进号崇赏焉弋孙彪晋
越嶲太守
魏
仓慈
按魏志本传慈字孝仁淮南人也始为郡吏建安中
太祖开募屯田于淮南以慈为绥集都尉黄初末为
长安令清约有方吏民畏而爱之太和中迁炖煌太
守郡在西陲以丧乱隔绝旷无太守二十岁大姓雄
张遂以为俗前太守尹奉等循故而已无所匡革慈
到抑挫权右抚恤贫羸甚得其理旧大族田地有余
而小民无立锥之土慈皆随口割赋稍稍使毕其本
直先是属城狱讼众猥县不能决多集治下慈躬往
省阅料简轻重自非殊死但鞭杖遣之一岁决刑曾
不满十人又常日西域杂胡欲来贡献而诸豪多
逆断绝既与贸迁欺诈侮易多不得分明胡常怨望
慈皆劳之欲诣洛者为封过所欲从郡还者官为平
取辄以府见物与共交市使吏民护送道路由是民
夷翕然称其德惠数年卒官吏民悲感如丧亲戚图
画其形思其遗像及西域诸胡闻慈死悉共会聚于
戊己校尉及长吏治下发哀或有以刀画面以明血
诚又为立祠遥共祠之自太祖迄于咸熙魏郡太守
陈国吴瓘清河太守乐安任燠京兆太守济北颜斐
弘农太守太原令狐邵济南相鲁国孔乂或哀矜折
狱或推诚惠爱或治身清白或擿奸发伏咸为良二
千石
杜畿
按魏志本传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也少孤继母苦
之以孝闻年二十为郡功曹守郑县令县囚系数百
人畿亲临狱裁其轻重尽决遣之虽未悉当郡中奇
其年少而有大志也举孝廉除汉中府丞会天下乱
遂弃官客荆州建安中乃还荀彧进之太祖太祖以
畿为司空司直迁护羌校尉使持节领西平太守太
祖既定河北而高干举并州反时河东太守王邑被
征河东人卫固范先外以请邑为名而内实与干通
谋太祖谓荀彧曰关西诸将恃险与马征必为乱张
晟寇殽渑间南通刘表固等因之吾恐其为害深河
东被山带河四邻多变当今天下之要地也君为我
举萧何寇恂以镇之彧曰杜畿其人也于是遂拜畿
为河东太守固等使兵数千人绝陕津畿至不得渡
太祖遣夏侯惇讨之未至彧谓畿曰宜须大兵畿曰
河东有三万户非皆欲为乱也今兵迫之急欲为善
者无主必惧而听于固固等势专必以死战讨之不
胜四邻应之天下之变未息也讨之而胜是残一郡
之民也且固等未显绝王命外以请故君为名必不
害新君吾单车直往出其不意固为人多计而无断
必伪受吾吾得居郡一月以计縻之足矣遂诡道从
郖津度范先欲杀畿以威众且观畿去就于门下斩
杀主簿已下三十余人畿举动自若于是固曰杀之
无损徒有恶名且制之在我遂奉之畿谓卫固范先
曰卫范河东之望也吾仰成而已然君臣有定义成
败同之大事当共平议以固为都督行丞事领功曹
将校吏兵三千余人皆范先督之固等喜虽阳事畿
不以为意固欲大发兵畿患之说固曰夫欲为非常
之事不可动众心今大发兵众必扰不如徐以赀募
兵固以为然从之遂为赀调发数十日乃定诸将贪
多应募而少遣兵又入喻固等曰人情顾家诸将掾
史可分遣休息急缓召之不难固等恶逆众心又从
之于是善人在外阴为己援恶人分散各还其家则
众离矣会白骑攻东垣高干入濩泽上党诸县杀长
吏弘农执郡守固等密调兵未至畿知诸县附己因
出单将数十骑赴张辟拒守吏民多举城助畿者比
数十日得四千余人固等与干晟共攻畿不下略诸
县无所得会大兵至干晟败固等伏诛其余党与皆
赦之使复其居业是时天下郡县皆残破河东最先
定少耗减畿治之崇宽惠与民无为民尝辞讼有相
告者畿亲见为陈大义遣令归谛思之若意有所不
尽更来诣府乡邑父老自相责怒曰有君如此奈何
不从其教自是少有辞讼班下属县举孝子贞妇顺
孙复其徭役随时慰勉之渐课民畜牸牛草马下逮
鸡豚犬豕皆有章程百姓勤农家家丰实畿乃曰民
富矣不可不教也于是冬月修戎讲武又开学宫亲
自执经教授郡中化之韩遂马超之叛也弘农冯翊
多举县邑以应之河东虽与贼接民无异心太祖西
征至蒲阪与贼夹渭为军军食一仰河东及贼破余
蓄二十余万斛太祖下令曰河东太守杜畿孔子所
谓禹吾无间然矣增秩中二千石太祖征汉中遣五
千人运运者自率勉曰人生有一死不可负我府君
终无一人逃亡其得人心如此魏国既建以畿为尚
书事平更有令曰昔萧何定关中寇恂平河内卿有
其功间将授卿以纳言之职顾念河东吾股肱郡充
实之所足以制天下故且烦卿卧镇之畿在河东十
六年常为天下最文帝即王位赐爵关内侯征为尚
书及践祚进封丰乐亭侯邑百户守司隶校尉帝征
吴以畿为尚书仆射统留事其后帝幸许昌畿复居
守受诏作御楼船于陶河试船遇风没帝为之流涕
诏曰昔冥勤其官而水死稷勤百谷而山死故尚书
仆射杜畿于孟津试船遂至覆没忠之至也朕甚愍
焉追赠太仆谥曰戴侯子恕嗣
孟康
按魏志杜畿传注魏略曰康字公休安平人黄初中
以于郭后有外属并受九亲赐拜遂转为散骑侍郎
是时散骑皆以高才英儒充其选而康独缘妃嫱杂
在其间故于时皆共轻之号为阿九康既无才敏因
在冗官博读书传后遂有所弹驳其文义雅而切要
众人乃更加意正始中出为弘农领典农校尉康到
官清己奉职嘉善而矜不能省息狱讼缘民所欲因
而利之郡领吏二百余人涉春遣休常四分遣一事
无宿诺时出按行皆豫敕督邮平水不得令属官遣
人探候修设曲敬又不欲烦损吏民常豫敕吏卒行
各持镰所在自刈马草不止亭传露宿树下又所从
常不过十余人郡带道路其诸过宾客自非公法无
所出给若知旧造之自出于家康之始拜众人虽知
其有志量以其未尝宰牧不保其能也而康恩泽治
能乃尔吏民称歌焉嘉平末徙渤海太守征入为中
书令后转为监
令狐邵
按魏志仓慈传注令狐邵字孔叔父仕汉为乌丸校
尉建安初袁氏在冀州邵去本郡家居邺九年暂出
到武安毛城中会太祖破邺遂围毛城城破执邵等
辈十余人皆当斩太祖阅见之疑其衣冠也问其祖
考而识其父乃解放署军谋掾仍历宰守后徙丞相
主簿出为弘农太守所在清如冰雪妻子希至官省
举善而教恕以待人不好狱讼与下无忌是时郡无
知经者乃历问诸吏有欲远行就师辄假遣令诣河
东就乐详学经粗明乃还因设文学由是弘农学业
转兴至黄初初征拜羽林郎迁虎贲中郎将二岁病
亡始邵族子愚为白衣时常有高志众人谓愚必荣
令狐氏而邵独以为愚性倜傥不修德而愿大必灭
我宗愚闻邵言其心不平及邵为虎贲郎将而愚仕
进已多所更历所在有名称愚见邵因从容言次微
激之曰先时闻大人谓愚为不继愚今竟云何邪邵
熟视而不答也然私谓其妻子曰公治性度犹如故
也以吾观之终当败灭但不知我久当坐之不邪将
逮汝曹耳邵没之后十余年间愚为兖州刺史果与
王凌谋废立家属诛灭邵子华时为弘农郡丞以属
疏得不坐
牵招
按魏志本传招字子经安平观津人也年十余岁诣
同县乐隐受学后隐为车骑将军何苗长史招随卒
业值京都乱苗隐见害招俱与隐门生史路等触蹈
锋刃共殡敛隐尸送丧还归道遇寇钞路等皆悉散
走贼欲斫棺取钉招垂泪请赦贼义之乃释而去由
此显名冀州牧袁绍辟为都督军从事兼领乌丸突
骑绍舍人犯令招先斩乃白绍奇其意而不见罪也
绍卒又事绍子尚建安九年太祖围邺尚遣招至上
党督致军粮未还尚破走到中山时尚外兄高干为
并州刺史招以并州左有恒山之险右有大河之固
带甲五万北阻强寇劝干迎尚并力观衅干既不能
而阴欲害招招闻之间行而去道隔不得追尚遂东
诣太祖太祖领冀州辟为从事太祖将讨袁谭而柳
城乌丸欲出骑助谭太祖以招尝领乌丸遣诣柳城
到值峭王严以五千骑当遣诣谭又辽东太守公孙
康自称平州牧遣使韩忠赍单于印绶往假峭王峭
王大会群长忠亦在坐峭王问招昔袁公言受天子
之命假我为单于今曹公复言当更白天子假我真
单于辽东复持印绶来如此谁当为正招答曰昔袁
公承制得有所拜假中间违错天子命曹公代之言
当白天子更假真单于是也辽东下郡何得擅称拜
假也忠曰我辽东在沧海之东拥兵百万又有扶余
濊貊之用当今之势强者为右曹操独何得为是也
招呵忠曰曹公允恭明哲翼戴天子伐叛柔服宁静
四海汝君臣顽嚚今恃险远背违王命欲擅拜假侮
弄神器方当屠戮何敢慢易咎毁大人便捉忠头顿
筑拔刀欲斩之峭王惊怖徒跣抱招以救请忠左右
失色招乃还坐为峭王等说成败之效祸福所归皆
下席跪伏敬受敕教便辞辽东之使罢所严骑太祖
灭谭于南皮署招军谋掾从讨乌丸至柳城拜护乌
丸校尉还邺辽东送袁尚首县在马市招睹之悲感
设祭头下太祖义之举为茂才从平汉中太祖还留
招为中护军事罢还邺拜平卤校尉将兵督青徐州
郡诸军事击东莱贼斩其渠率东土宁静文帝践祚
拜招使持节护鲜卑校尉屯昌平是时边民流散山
泽又亡叛在鲜卑中者处有千数招广布恩信招诱
降附建义中郎将公孙集等率将部曲咸各归命使
还本郡又怀来鲜卑素利弥加等十余万落皆令款
塞大军欲征吴召招还至值军罢拜右中郎将出为
雁门太守郡在边陲虽有候望之备而寇钞不断招
既教民战阵又表复乌丸五百余家租调使备鞍马
远遣侦候卤每犯塞勒兵逆击来辄摧破于是吏民
胆气日锐荒野无虞又构间离散使卤更相猜疑鲜
卑大人步度根泄归泥等与轲比能为隙将部落三
万余家诣郡附塞敕令还击比能杀比能弟苴罗侯
及叛乌丸归义侯王同王寄等大结怨雔是以招自
出率将归泥等讨比能于云中故郡大破之招通河
西鲜卑附头等十余万家缮治陉北故上馆城置屯
戍以镇内外夷卤大小莫不归心诸亡叛虽亲戚不
敢藏匿咸悉收送于是野居晏闭寇贼静息招乃简
选有才识者诣太学受业还相授教数年中庠序大
兴郡所治广武井水咸苦民皆担辇远汲流水往返
七里招准望地势因山陵之宜凿原开渠注水城内
民赖其益明帝即位赐爵关内侯太和二年护乌丸
校尉田豫出塞为轲比能所围于故马邑城移招求
救招即整勒兵马欲赴救豫并州以常宪禁招招以
为节将见围不可拘于吏议自表辄行又并驰布羽
檄称陈形势云当西北掩取卤家然后东行会诛卤
身檄到豫军踊跃又遗一通于卤蹊要卤即恐怖种
类离散军到故平城便皆溃走比能复大合骑来到
故平州塞北招潜行扑讨大斩首级招以蜀卤诸葛
亮数出而比能狡猾能相交通表为防备议者以为
县远未之信也会亮时在祁山果遣使连结比能比
能至故北地石城与相首尾帝乃诏招使从便宜讨
之时比能已还漠南招与刺史毕轨议曰胡卤迁徙
无常若劳师远追则迟速不相及若欲潜袭则山溪
艰险资粮转运难以密办可使守新兴雁门二牙门
出屯陉北外以镇抚内令兵田储蓄资粮秋冬马肥
州郡兵合乘衅征讨计必全克未及施行会病卒招
在郡十二年威风远振其治边之称次于田豫百姓
追思之而渔阳傅容在雁门有名绩继招后在辽东
又有事功云招子嘉嗣次子弘亦猛毅有招风以陇
西太守随邓艾伐蜀有功咸熙中为振威护军嘉与
晋司徒李引同母早卒
苏则
按魏志本传则字文师扶风武功人也少以学行闻
举孝廉茂才辟公府皆不就起家为酒泉太守转安
定武都所在有威名太祖征张鲁过其郡见则悦之
使为军导鲁破则绥定下辩诸氐通河西道徙为金
城太守是时丧乱之后吏民流散饥穷户口损耗则
抚循之甚谨外招怀羌胡得其牛羊以养贫老与民
分粮而食旬月之间流民皆归得数千家乃明为禁
令有干犯者辄戮其从教者必赏亲自教民耕种其
岁大丰收由是归附者日多李越以陇西反则率羌
胡围越越即请服太祖崩西平曲演叛称护羌校尉
则勒兵讨之演恐乞降文帝以其功加则护羌校尉
赐爵关内侯后演复结旁郡为乱张掖张进执太守
杜通酒泉黄华不受太守辛机进华皆自称太守以
应之又武威三种胡并寇钞道路断绝武威太守毋
丘兴告急于则时雍凉诸豪皆驱略羌胡以从进等
郡人咸以为进不可当又将军郝昭魏平先是各屯
守金城亦受诏不得西渡则乃见郡中大吏及昭等
与羌豪帅谋曰今贼虽盛然皆新合或有胁从未必
同心因衅击之善恶必离离而归我我增而彼损矣
既获益众之实且有倍气之势率以进讨破之必矣
若待大军旷日持久善人无归必合于恶善恶既合
势难卒离虽有诏命违而合权专之可也于是昭等
从之乃发兵救武威降其三种胡与兴击进于张掖
演闻之将步骑三千迎则辞来助军而实欲为变则
诱与相见因斩之出以徇军其党皆散走则遂与诸
军围张掖破之斩进及其支党众皆降演军败华惧
出所执乞降河西平乃还金城进封都亭侯邑三百
户征拜侍中与董昭同寮昭尝枕则膝卧则推下之
曰苏则之膝非佞人之枕也初则及临灾侯植闻魏
氏代汉皆发服悲哭文帝闻植如此而不闻则也帝
在洛阳尝从容言曰吾应天受禅而闻有哭者何也
则谓为见问须髯悉张欲正论以对侍中傅巽掏则
曰不谓卿也于是乃止文帝问则曰前破酒泉张掖
西域通使炖煌献径寸大珠可复求市益得不则对
曰若陛下化洽中国德流沙漠即不求自至求而得
之不足贵也帝默然后则从行猎槎桎拔失鹿帝大
怒踞□拔刀悉收督吏将斩之则稽首曰臣闻古之
圣王不以禽兽害人今陛下方隆唐尧之化而以猎
戏多杀群吏愚臣以为不可敢以死请帝曰卿直臣
也遂皆赦之然以此见惮黄初四年左迁东平相未
至道病薨谥曰刚侯子怡嗣
凉茂
按魏志本传茂字伯方山阳昌邑人也少好学论议
常据经典以处是非太祖辟为司空掾举高第补侍
御史时泰山多盗贼以茂为泰山太守旬月之间襁
负而至者千余家转为乐浪太守公孙度在辽东擅
留茂不遣之官然茂终不为屈度谓茂及诸将曰闻
曹公远征邺无守备今吾欲以步卒三万骑万匹直
指邺谁能御之诸将皆曰然又顾谓茂曰于君意何
如茂答曰比者海内大乱社稷将倾将军拥十万之
众安坐而观成败夫为人臣者固若是邪曹公忧国
家之危败愍百姓之苦毒率义兵为天下诛残贼功
高而德广可谓无二矣以海内初定民始安集故未
责将军之罪耳而将军乃欲称兵西向则存亡之效
不崇朝而决将军其勉之诸将闻茂言皆震动良久
度曰凉君言是也后征还为魏郡太守甘陵相所在
有绩文帝为五官将茂以选为长史迁左军师魏国
初建迁尚书仆射后为中尉奉常文帝在东宫茂复
为太子太傅甚见敬礼卒官
吴
顾邵
按吴志顾雍传雍长子邵字孝则博览书传好乐人
伦少与舅陆绩齐名而陆逊张敦卜静等皆亚焉自
州郡庶几及四方人士往来相见或言议而去或结
厚而别风声流闻远近称之权妻以策女年二十七
起家为豫章太守下车祀先贤徐孺于之墓优待其
后禁其淫祠非礼之祭者小吏姿质佳者辄令就学
择其先进擢置右职举善以教风化大行初钱塘丁
谞出于役伍阳羡张秉生于庶民乌程吾粲云阳殷
礼起乎微贱邵皆拔而友之为立声誉秉遭大丧亲
为制服结绖邵当之豫章发在近路值秉疾病时送
者百数邵辞宾客曰张仲节有疾苦不能来别恨不
见之暂还与诀诸君少时相待其留心下士惟善所
在皆此类也谞至典军中郎秉云阳太守礼零陵太
守粲太子少傅世以邵为知人在郡五年卒官子谭
承云
锺离牧
按吴志本传牧字子干会稽山阴人汉鲁相意七世
孙也少爰居永兴躬自垦田种稻二十余亩临熟县
民有识认之牧曰本以田荒故垦之耳遂以稻与县
人县长闻之召民系狱欲绳以法牧为之请长曰君
慕承宫自行义事仆为民主当以法率下何得寝公
宪而从君邪牧曰此是郡界缘君意顾故来暂住今
以少稻而杀此民何心复留遂出装还山阴长自往
止之为释系民民惭惧率妻子舂所取稻得六十斛
米送还牧牧闭门不受民输置道旁莫有取者牧由
此发名赤乌五年从郎中补太子辅义都尉迁南海
太守还为丞相长史转司直迁中书令会建安鄱阳
新都三郡山民作乱出牧为监军使者讨平之贼帅
黄乱常俱等出其部伍以充兵役封秦亭侯拜越骑
校尉永安六年蜀并于魏武陵五溪夷与蜀接界时
论惧其叛乱乃以牧为平魏将军领武陵太守往之
郡魏遣汉发县长郭纯试守武陵太守率涪陵民入
蜀迁陵界屯于赤沙诱致诸夷邑君或起应纯又进
攻酉阳县郡中震惧牧问朝吏曰西蜀倾覆边境见
侵何以御之皆对曰今二县山险诸夷阻兵不可以
军惊扰惊扰则诸夷盘结宜以渐安可遣恩信吏宣
教慰劳牧曰不然外境内侵诳诱人民当及其根柢
未深而扑取之此救火贵速之势也敕外趣严掾史
沮议者便行军法抚夷将军高尚说牧曰昔潘太常
督兵五万然后以讨五溪夷耳又是时刘氏连和诸
夷率化今既无往日之援而郭纯已据迁陵而明府
以三千兵深入尚未见其利也牧曰非常之事何得
循旧即率所领晨夜进道缘山险行垂二千里从塞
上斩恶民怀异心者魁帅百余人及其支党凡千余
级纯等散五溪平迁公安督阳武将军封都乡侯徙
濡须督复以前将军假节领武陵太守卒官家无余
财士民思之子袆嗣代领兵
晋
王承
按晋书王湛传湛子承字安期清虚寡欲无所修尚
言理辩物但明其指要而不饰文辞有识者服其约
而能通弱冠知名太尉王衍雅贵异之比南阳乐广
焉永宁初为骠骑参军值天下将乱乃避难南下迁
司空从事中郎豫迎大驾赐爵蓝田县侯迁尚书郎
不就东海王越镇许以为记室参军雅相知重敕其
子毗曰夫学之所益者浅体之所安者深闲习礼度
不如式瞻仪形讽味遗言不若亲承音旨王参军人
伦之表汝其师之在府数年见朝政渐替辞以母老
求出越不许久之迁东海太守政尚清静不为细察
小吏有盗池中鱼者纲纪推之承曰文王之囿与众
共之池鱼复何足惜邪有犯夜者为吏所拘承问其
故答曰从师受书不觉日暮承曰鞭挞宁越以立威
名非政化之本使吏送令归家其从容宽恕若此寻
去官东渡江是时道路梗涩人怀危惧承每遇艰险
处之夷然虽家人近习不见其忧喜之色既至下邳
登山北望叹曰人言愁我始欲愁矣及至建邺为元
帝镇东府从事中郎甚见优礼承少有重誉而推诚
接物尽弘恕之理故众咸亲爱焉渡江名臣王导卫
玠周顗庾亮之徒皆出其下为中兴第一年四十六
卒朝野痛惜之自昶至承世有高名论者以为祖不
及孙孙不及父子述嗣
王宏
按晋书良吏传宏字正宗高平人魏侍中粲之从孙
也魏时辟公府累迁尚书郎历给事中泰始初为汲
郡太守抚百姓如家耕桑树艺屋宇阡陌莫不躬自
教示曲尽事宜在郡有殊绩司隶校尉石鉴上其政
术武帝下诏称之曰朕惟人食之急而惧天时水旱
之运夙夜警戒念在于农虽诏书屡下□厉殷勤犹
恐百姓废惰以捐生植之功而刺史二千石百里长
吏未能尽勤至使地有遗利而人有余力每思闻监
司纠举能不将行其赏罚以明沮劝今司隶校尉石
鉴上汲郡太守王宏勤恤百姓导化有方督劝开荒
五千余顷而熟田常课顷亩不减比年普饥人不足
食而宏郡界独无匮乏可谓能矣其赐宏谷千斛布
告天下咸使闻知俄迁卫尉河南尹大司农无复能
名更为苛碎坐桎梏罪人以泥墨涂面置深坑中饿
不与食又擅纵五岁刑以下二十一人为有司所劾
帝以宏累有政绩听以赎罪论太康中代刘毅为司
隶校尉于是检察士庶使车服异制庶人不得衣紫
绛及绮绣锦绩帝常遣左右微行观察风俗宏缘此
复遣吏科检妇人袒服至褰发于路论者以为暮年
谬妄由是获讥于世复坐免官后起为尚书太康五
年卒追赠太常
范晷
按晋书良吏传晷字彦长南阳顺阳人也少游学清
河遂徙家侨居郡命为五官掾历河内郡丞太守裴
楷雅知之荐为侍御史调补上谷太守遭丧不之官
后为司徒左长史转冯翊太守甚有政能善于绥抚
百姓爱悦之征拜少府出为凉州刺史转雍州于时
西土荒毁氐羌蹈藉田桑失收百姓困弊晷倾心化
导劝以农桑所部甚赖之元康中加左将军卒于官
杨邠
按后贤志邠字岐之犍为武阳人也少好学志古澡
厉名行州辟主簿别驾刺史王浚举秀才安汉雒令
国王中尉以选为尚书郎迁汶山太守值夷复雠失
诛俗和徙授巴东转广汉永嘉初进衡阳内史遇流
民叛乱攻没长沙湘东邠辄救助贼众侵盛遂破郡
城获邠欲以为主邠不许贼昼夜执守邠候其小怠
夜急走比觉已去远收余众军重安欲投湘州刺史
荀眺共图进取会眺降贼邠孤军固城贼攻围之誓
死不移遂卒城中时年六十九帝为镇东大将军嘉
其忠节死义遣使吊赠策曰惟永嘉七年四月己未
使持节都督江阳诸军事镇东大将军琅琊王浚谨
遗扳命前衡阳内史杨君忠肃贞固守正不移虽危
迫节义可嘉不幸殒卒孤城甚悼之今列上尚书赠
君淮南内史魂而有灵嘉兹宠荣呜呼哀哉邠同郡
杨稷文曹泰始初为交趾太守平九真郁林日南四
郡斩吴交州刺史刘悛大将军修则武帝方授交州
会孙皓遣大将军薛珝陶璜十万人攻稷被攻八月
救援不至众寡不敌遂为珝璜所获囚稷欲送皓稷
欧血死帝嘉其忠烈殁命追赠交州刺史
宋
阮长之
按宋书良吏传长之字茂景陈留尉氏人也祖思旷
金紫光禄大夫父普骠骑咨议参军长之年十五丧
父有孝性哀感傍人服除蔬食者犹积载闲居笃学
未尝有惰容初为诸府参军除员外散骑侍郎母老
求补襄垣令督邮无礼鞭之去职寻补庐陵王义真
车骑行正参军平越长史东莞太守入为尚书殿中
郎出为武昌太守时王弘为江州雅相知重引为车
骑从事中郎入为太子中舍人中书侍郎以母老固
辞朝直补彭城王义康平北咨议参军元嘉九年迁
临川内史以南土卑湿母年老非所宜辞不就十一
年复除临海太守至郡少时而母亡葬毕不胜忧十
四年卒时年五十九时郡县田禄芒种为断此前去
官者则一年秩禄皆入前人此后去官者则一年秩
禄皆入后人始以元嘉末改此科计月分禄长之去
武昌郡代人未至以芒种后一日解印绶初发京师
亲故或以器物赠别得便缄录后归悉以还之在中
书省直夜往邻省误着履出合依事自列门下门下
以暗夜人不知不受列长之固遣送之曰一生不侮
暗室前后所莅官皆有风政为后人所思宋世言善
治者咸称之子师门原乡令
徐豁
按宋书良吏传豁字万同东莞姑幕人也中散大夫
广兄子父邈晋太子左卫率豁晋安帝隆安末为太
学博士桓元辅政为中外都督谘议致敬唯内外武
官太宰司徒并非军职则琅邪王不应加敬元讽中
丞免豁官元败以为秘书郎尚书仓部郎右军何无
忌功曹仍为镇南参军又祠部永世令建武司马中
军参军尚书左丞永初初为徐羡之镇军司马尚书
左丞山阴令历二丞三邑精练明理为一世所推元
嘉初为始兴太守三年遣大使巡行四方并使郡县
各言损益豁因此表陈三事其一曰郡大田武吏年
满十六便课米六十斛十五以下至十三皆课米三
十斛一户内随丁多少悉皆输米且十三岁儿未堪
田作或是单迥无相兼通年及应输便自逃逸既遏
接蛮俚去就益易或乃断截支体产子不养户口岁
减实此之由谓宜更量课限使得存立今若减其米
课虽有交损考之将来理有深益其二曰郡领银民
三百余户凿坑采砂皆二三丈功役既苦不顾崩压
一岁之中每有死者官司检切犹致逋违老少相随
永绝农业千有余口皆资他食岂唯一夫不耕或受
其饥而已所以岁有不稔便致甚困寻台邸用米不
异于银谓宜准银课米即事为便其三曰中宿县俚
民课银一子丁输南称半两寻此县自不出银又俚
民皆巢居鸟语不闲货易之宜每至买银为损已甚
又称两受入易生奸巧山俚愚怯不辨自申官所课
甚轻民以所输为剧今若听计丁课米公私兼利在
郡着绩太祖嘉之下诏曰始兴太守豁洁己退食恪
居在官政事修理惠泽沾被近岭南荒弊郡境尤甚
拯恤有方济厥饥馑虽古之良守蔑以尚焉宜蒙褒
贲以旌清绩可赐绢二百匹谷千斛五年以为持节
督广交二州诸军事宁远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
史未拜卒时年五十一太祖又下诏曰豁廉清勤恪
着称所司故擢授南服申其才志不幸丧殒朕甚悼
之可赐钱十万布百匹以营葬事
顾琛
按宋书本传琛字弘玮吴郡吴人也曾祖和晋司空
祖履之父惔并为司徒左西掾琛谨确不尚浮华起
家州从事驸马都尉奉朝请少帝景平中太皇太后
崩除大匠丞彭城王义康右军骠骑参军晋陵令司
徒参军尚书库部郎本邑中正元嘉七年太祖遣到
彦之经略河南大败悉委弃兵甲武库为之空虚后
太祖宴会有荒外归化人在坐上问琛库中仗犹有
几许琛诡答有十万人仗旧武库仗秘不言多少上
既发问追悔失言及琛诡对上甚喜尚书寺门有制
八座以下门生随入者各有差不得杂以人士琛以
宗人顾硕头寄尚书张茂度门名而与硕头同席坐
明年坐遣出免中正凡尚书官大罪则免小罪则遣
出遣出者百日无代人听还本职琛仍为彭城王义
康所请补司徒录事参军山阴令复为司徒录事迁
少府十五年出为义兴太守初义康请琛入府欲委
以腹心琛不能承事刘湛故寻见斥外十九年徙东
阳太守欲使琛防守大将军彭城王义康固辞忤旨
废黜还家积年二十七年索卤南至瓜步权假琛建
威将军寻除东海王袆冠军司马行会稽郡事随王
诞代袆复为诞安东司马元凶弒立分会稽五郡置
会州以诞为刺史即琛为会稽太守加五品将军置
将佐诞起义加冠军将军事平迁吴兴太守孝建元
年征为五兵尚书未拜复为宁朔将军吴郡太守以
起义功封永新县五等侯大明元年吴县令张闿坐
居母丧无礼下廷尉钱塘令沈文秀判劾违谬应坐
被弹琛宣言于众闿被劾之始屡相申明又云当启
文秀留县世祖闻之大怒谓琛卖恶归上免官琛母
老仍停家琛及前西阳太守张牧并司空竟陵王诞
故佐诞待琛等素厚三年诞据广陵反遣客陆延稔
赍书扳琛为征南将军牧为安东将军琛子前尚书
郎宝素为谘议参军宝素弟前司空参军宝先为从
事中郎牧兄前吴郡丞济为冠军将军从弟前司空
主簿晏为谘议参军时世祖以琛素结事诞或有异
志遣使就吴郡太守王昙生诛琛父子会延稔先至
琛等即执斩之遣二子送延稔首启世祖曰刘诞猖
狂遂构衅逆凡在含齿莫不骇惋臣等预荷国恩特
百常愤忽以今月二十四日中获贼诞疏欲见邀诱
臣即共执录伪使并得诞与抚军长史沈怀文扬州
别驾孔道存抚军中兵参军孔璪前司兵参军孔桓
之前司空主簿张晏书具列本郡太守王昙生臣即
日便应星驰归骨辇毂臣母年老身在侍养辄遣息
宝素宝先束骸诣阙世祖所遣诛琛使其日亦至仅
而获免上嘉之召琛出以为西阳王子尚抚军司马
牧为抚军中兵参军琛母孔氏时年百余岁晋安帝
隆安初琅邪王廞于吴中为乱以女为贞烈将军悉
以女人为官属以孔氏为司马及孙恩乱后东土饥
荒人相食孔氏散家粮以赈邑里得活者甚众生子
皆以孔为名焉琛仍为吴兴太守明年坐郡民多剪
钱及盗铸免官六年起为大司农都官尚书新安王
子鸾北中郎司马东海太守行南徐州事随府转抚
军司马太守如故前废帝即位复为吴郡太守太宗
泰始初与四方同反兵败奉母奔会稽台军既至归
降宝素与琛相失自杀琛寻丁母忧服阕起为员外
常侍中散大夫后废帝元徽三年卒时年八十六宝
先大明中为尚书水部郎先是琛为左丞荀万秋所
劾及宝先为郎万秋犹在职自陈不拜世祖诏曰敕
违纠慢宪司之职若理有不公自当更有厘正而自
顷刻无轻重辄致私绝此风难长主者严为其科宝
先盖依附世准不足问先是宋世江东贵达者会稽
孔季恭季恭子灵符吴兴丘渊之及琛吴音不变渊
之字思元吴兴乌程人也太祖从高祖北伐留彭城
为冠军将军徐州刺史渊之为长史太祖即位以旧
恩历显官侍中都官尚书吴郡太守卒于太常追赠
光禄大夫
陆法真
按广东通志法真吴郡人宋大明中为刘秀之安北
录事参军持身廉介老而益坚羊希尝荐于孙诜以
东南名士称之泰始初为南海太守时广州部将李
万周以南江都护兵作逆杀刺史袁昙远将有异图
法真保障庶民镇静不扰郡境赖之竟以劳瘁卒于
官
郡守部名臣列传四
南齐
裴昭明
按南齐书本传昭明河东闻喜人宋大中大夫松之
孙也父骃南中郎参军昭明少传儒史之业泰始中
为太学博士有司奏太子婚纳征用玉璧虎皮未详
何所准据昭明议礼纳征俪皮为庭实鹿皮也晋太
子纳妃注以虎皮二太元中公主纳征虎豹皮各一
岂其谓婚礼不议王公之差故取虎豹文蔚以尊其
事虎豹虽文而征礼所不言熊熊虽古而婚礼所不
及珪璋虽美或为用各异今宜准的经诰凡诸僻谬
一皆详正于是有司参议加珪璋豹熊罴皮各二元
徽中出为长沙郡丞罢任刺史王蕴谓之曰卿清贫
必无还资湘中人士有须一礼之命者我不爱也昭
明曰下官忝为邦佐不能光益上府岂以鸿都之事
仰累清风历祠部通直郎永明三年使卤世祖谓之
曰以卿有将命之才使还当以一郡相赏还为始安
内史郡民龚元宣云神人与其玉印玉板书不须笔
吹纸便成字自称龚圣人以此惑众前后郡守敬事
之昭明付狱治罪及还甚贫罄世祖曰裴昭明罢郡
还遂无宅我不谙书不知古人中谁比迁射声校尉
九年复遣北使建武初为王元邈安北长史广陵太
守明帝以其在事无所启奏代还责之昭明曰臣不
欲竞执关键故耳昭明历郡皆有勤绩常谓人曰人
生何事须聚蓄一身之外亦复何须子孙若不才我
聚彼散若能自立则不如一经故终身不治产业中
兴二年卒从祖弟顗字彦齐少有异操泰始中于总
明观听讲不让刘秉席秉用为参军升明末为奉朝
请齐台建世子裴妃须外戚谱顗不与遂分籍太祖
受禅上表诽谤挂冠去伏诛
孔琇之
按南齐书良政传琇之会稽山阴人也祖季恭光禄
大夫父灵运著作郎琇之初为国子生举孝廉除卫
军行参军员外郎尚书三公郎出为乌程令有吏能
还迁通直郎补吴令有小儿年十岁偷刈邻家稻一
束琇之付狱治罪或谏之琇之曰十岁便能为盗长
大何所不为县中皆震肃迁尚书左丞又以职事知
名转前军将军兼少府迁骁骑将军少府如故出为
宁朔将军高宗冠军征卤长史江夏内史还为正员
常侍兼左民尚书廷尉卿出为临海太守在任清约
罢郡还献干姜二十斤世祖嫌少及知琇之清乃叹
息除武陵王前军长史未拜仍出为辅国将军监吴
兴郡寻拜太守治称清严高宗辅政防制诸蕃致密
旨于上佐隆昌元年迁琇之为宁朔将军晋熙王冠
军长史行郢州事江夏内史琇之辞不许未拜卒
刘怀慰
按南齐书本传怀慰字彦泰平原人也祖奉伯元嘉
中为冠军长史父乘民冀州刺史怀慰初为桂阳王
征北板行参军乘民死于义嘉事难怀慰持丧不食
酰酱冬月不絮衣养孤弟妹事寡叔母皆有恩义复
除邵陵王南中郎参军广德令尚书驾部郎怀慰宗
从善明等为太祖心腹怀慰亦豫焉沈攸之有旧令
为书戒喻攸之太祖省之称善除步兵校尉齐国建
上欲置齐郡于京邑议者以江右土沃流民所归乃
治瓜步以怀慰为辅国将军齐郡太守上谓怀慰曰
齐邦是王业所基吾方以为显任经理之事一以委
卿又手敕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备今赐卿玉环刀一
口怀慰至郡修治城郭安集居民垦废田二百顷决
沈湖灌溉不受礼谒民有饷其新米一斛者怀慰出
所食麦饭示之曰旦食有余幸不烦此因着廉吏论
以达其意太祖闻之手敕褒赏进督秦沛二郡妻子
在都赐米三百斛兖州刺史柳世隆与怀慰书曰胶
东流化颍川致美以今方古曾何足云在郡二年迁
正员郎领青冀二州中正怀慰本名闻慰世祖即位
以与舅氏名同敕改之出监东阳郡为吏民所安还
兼安陆王北中郎司马永明九年卒年四十五明帝
即位谓仆射徐孝嗣曰刘怀慰若在朝廷不忧无清
吏也怀慰与济阳江淹陈郡袁彖善亦着文翰永明
初献皇德论云
虞愿
按南齐书本传愿字士恭会稽余姚人也祖赉给事
中监利侯父望之早卒赉中庭橘树冬熟子孙竞来
取之愿年数岁独不取赉及家人皆异之元嘉末为
国子生再迁湘东王国常侍转浔阳王府墨曹参军
明帝立以愿儒吏学涉兼蕃国旧恩意遇甚厚除太
常丞尚书祠部郎通直散骑侍郎领五郡中正祠部
郎如故帝性猜忌体肥憎风夏月常着皮小衣拜左
右二人为司风令史风起方面辄先启闻星文灾变
不信太史不听外奏敕灵台知星二人给愿常直内
省有异先启以相检察帝以故宅起湘宫寺费极奢
侈以孝武庄严剎七层帝欲起十层不可立分为两
剎各五层新安太守巢尚之罢郡还见帝曰卿至湘
宫寺未我起此寺是大功德愿在侧曰陛下起此寺
皆是百姓卖儿贴妇钱佛若有知当悲哭哀愍罪高
佛图有何功德尚书令袁粲在坐为之失色帝乃怒
使人驱下殿愿徐去无异容以旧恩少日中已复召
入帝好围棋甚拙去格七八道物议共欺为第三品
与第一品王抗围棋依品赌戏抗每饶借之曰皇帝
飞棋臣抗不能断帝终不觉以为信然好之愈笃愿
又曰尧以此教丹朱非人主所宜好也虽数忤旨而
蒙赏赐犹异余人迁兼中书郎帝寝疾愿常侍医药
帝素能食尤好逐夷以银□盛蜜渍之一食数□谓
扬州刺史王景文曰此是奇味卿颇足不景文曰臣
夙好此物贫素致之甚难帝甚悦食逐夷积多胸腹
痞胀气将绝左右启饮数升酢酒乃消疾大困一食
汁滓犹至三升水患积久药不复效大渐日正坐呼
道人合掌便绝愿以侍疾久转正员外郎出为晋平
太守在郡不治生产前政与民交关质录其儿妇愿
遣人于道夺取将还在郡立学堂教授郡旧出髯蛇
胆可为药有饷愿蛇者愿不忍杀放二十里外山中
一夜蛇还□下复送四十里外山中经宿复还故处
愿更令远乃不复归论者以为仁心所致也海边有
越王石常隐云雾相传云清廉太守乃得见愿往观
视清彻无隐蔽后琅邪王秀之为郡与朝士书曰此
郡承虞公之后善政犹存遗风易遵差得无事以母
老解职除后军将军褚渊常诣愿不在见其眠□上
积尘埃有书数□渊叹曰虞君之清一至于此令人
扫地拂□而去迁中书郎领东观祭酒兄季为上虞
令卒愿从省步还家不待诏便归东除骁骑将军迁
廷尉祭酒如故愿尝事宋明帝齐初宋神主迁汝阴
庙愿拜辞流涕建元元年卒年五十四愿着五经论
问撰会稽记文翰数十篇
梁
席阐文
按梁书本传阐文安定临泾人也少孤贫涉猎书史
齐初为雍州刺史萧赤斧中兵参军由是与其子□
冑善复历西中郎中兵参军领城局高祖之将起义
也阐文深劝之□胄同焉仍遣田祖恭私报高祖并
献银装刀高祖报以金如意和帝称尊号为给事黄
门侍郎寻迁卫尉卿□胄暴卒州府骚扰阐文以和
帝幼弱中流任重时始兴王憺留镇雍部乃与西朝
群臣迎王总州事故赖以宁辑高祖受禅除都官尚
书辅国将军封山阳伯邑七百户出为东阳太守又
改封湘西户邑如故视事二年以清白着称卒于官
诏赙钱三万布五十匹谥曰威
何远
按梁书良吏传远字义方东海剡人也父慧炬齐尚
书郎远释褐江夏王国侍郎转奉朝请永元中江夏
王宝元于京口为护军将军崔慧景所奉入围宫城
远豫其事事败乃亡抵长沙宣武王王深保匿焉远
求得桂阳王融保藏之既而发觉收捕者至远逾垣
以免融及远家人皆见执融遂遇祸远家属系尚方
远亡渡江使其故人高江产共聚众欲迎高祖义师
东□党闻之使捕远等众复溃散远因降魏入寿阳
见刺史王肃欲同义举肃不能用乃求迎高祖肃许
之遣兵援送得达高祖高祖见远谓张弘策曰何远
美丈夫而能破家报旧德未易人也板辅国将军随
军东下既破朱雀军以为建康令高祖践祚为步兵
校尉以奉迎勋封广兴男邑三百户迁建武将军后
军鄱阳王恢录事参军远与恢素善在府尽其志力
知无不为恢亦推心仗之恩寄甚密顷之迁武昌太
守远本倜傥尚轻侠至是乃折节为吏杜绝交游馈
遗秋毫无所受武昌俗皆汲江水盛夏远患水温每
以钱买民井寒水不取钱者则摙水还之其他事率
多如此迹虽似伪而能委曲用意焉车服尤弊素器
物无铜漆江左多水族甚贱远每食不过干鱼数片
而已然性刚严吏民多以细事受鞭罚者遂为人所
讼征下廷尉被劾数十条当时士大夫坐法皆不受
立远度己无赃就立三七日不款犹以私藏禁仗除
名后起为镇南将军武康令愈厉廉节除淫祀正身
率职民甚称之太守王彬巡属县诸县盛供帐以待
焉至武康远独设糗水而已彬去远送至境进斗酒
只鹅为别彬戏曰卿礼有过陆纳将不为古人所笑
乎高祖闻其能擢为宣城太守自县为近畿大郡近
代未之有也郡经寇抄远尽心绥理复著名迹□年
迁树功将军始兴内史时泉陵侯渊朗为桂州缘道
剽掠入始兴界草木无所犯远在官好开途巷修葺
墙屋民居市里城隍□库所过若营家焉田秩俸钱
并无所取岁暮择民尤穷者充其租调以此为常然
其听讼犹人不能过绝而性果断民不敢非畏而惜
之所至皆生为立祠表言治状高祖每优诏答焉天
监十六年诏曰何远前在武康已着廉平复莅二邦
弥尽清白政先治道惠留民爱虽古之良二千石无
以过也宜升内荣以显外绩可给事黄门侍郎远即
还仍为仁威长史顷之出为信武将军监吴郡在吴
颇有酒失迁东阳太守远处职疾强富如仇雠视贫
细如子弟特为豪右所畏惮在东阳岁余复为受罚
者所谤坐免归远耿介无私曲居民间绝请谒不造
诣与贵贱书疏抗礼如一其所会遇未尝以颜色干
人以此多为俗士所恶其清公实为天下第一居数
郡见可欲终不变其心妻子饥寒如下贫者及去东
阳归家经年岁口不言荣辱士类益以此多之其轻
财好义周人之急言不虚妄盖天性也每戏语人云
卿能得我一妄语则谢卿以一缣众共伺之不能记
也后复起为征西谘议参军中抚司马普通二年卒
时年五十二高祖厚赠赐之
范述曾
按梁书良吏传述曾字子元吴郡钱塘人也幼好学
从余杭吕道惠受五经略通章句道惠学徒常有百
数独称述曾曰此子必为王者师齐文惠太子竟陵
文宣王幼时高帝引述曾为之师友起家为宋晋熙
王国侍郎齐初至南郡王国郎中令迁尚书主客郎
太子步兵校尉带开阳令述曾为人謇谔在官多所
谏争太子虽不能全用然亦弗之罪也竟陵王深相
器重号为周舍时太子左卫率沈约亦以述曾方汲
黯以父母年老乞还就养乃拜中散大夫明帝即位
除游击将军出为永嘉太守为政清平不尚威猛民
俗便之所部横阳县山谷崄峻为逋逃所聚前后二
千石讨捕莫能息述曾下车开示恩信凡诸凶党襁
负而出编户属籍者二百余家自是商贾流通居民
安业在郡励志清白不受馈遗明帝甚嘉之下诏褒
美焉征为游击将军郡送故旧钱二十余万述曾一
无所受始之郡不将家属及还吏无荷担者民无老
少皆出拜辞号哭闻于数十里东昏时拜中散大夫
还乡里高祖践祚乃轻舟出诣阙仍辞还东高祖诏
曰中散大夫范述曾昔在齐世忠直奉主往莅永嘉
治身廉约宜加礼秩以厉清操可大中大夫赐绢二
十匹述曾生平得俸禄皆以分施及老遂壁立无所
资以天监八年卒时年七十九注易文言着杂诗赋
数十篇
伏
按梁书良吏传字元耀曼容之子也幼传父业能
言元理与乐安任昉彭城刘曼俱知名起家齐奉朝
请仍兼太学博士寻除东阳郡丞秩满为鄞令时曼
容已致仕故频以外职处令其得养焉齐末始为
尚书都官郎仍为卫军记室参军高祖践祚迁国子
博士父忧去职服阕为车骑谘议参军累迁司空长
史中书侍郎前军将军兼五经博士与吏部尚书徐
勉中书侍郎周舍总知五礼事出为永阳内史在郡
清洁治务安静郡民何贞秀等一百五十四人诣州
言状湘州刺史以闻诏勘有十五事为吏民所怀高
祖善之征为东阳太守在郡清恪如永阳时民赋税
不登者辄以太守田米助之郡多麻苎家人乃至无
以为绳其厉志如此属县始新遂安海宁并同时生
为立祠征为国子博士领长水校尉时始兴内史何
远累着清绩高祖诏擢为黄门侍郎俄迁信武将军
监吴郡自以名辈素在远前为吏俱称廉白远累
见擢迁阶而已意望不满多托疾居家寻求假到
东阳迎妹丧因留会稽筑宅自表解高祖诏以为豫
章内史乃出拜治书御史虞奏曰臣闻失忠与
信一心之道以亏貌是情非两观之诛宜及未有陵
犯名教要冒君亲而可纬俗经邦者也风闻豫章内
史伏去岁启假以迎妹丧为解因停会稽不去入
东之始货宅卖车以此而推则是本无还意历典
二邦少免贪浊此自为政之本岂得称功常谓人才
品望居何远之右而远以清公见擢名位转隆深
诽怨形于辞色兴居叹□寤寐失图天高听卑无私
不照去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诏曰国子博士领长水
校尉伏为政廉平宜加将养勿使恚望致亏士风
可豫章内史岂有人臣奉如此之诏而不亡魂破胆
归罪有司擢发抽肠少自论谢而循奉□然了无异
色识见所到足达此旨而冒宠不辞斯苟得故
以士流解体行路沸腾辨迹求心无一可恕窃以
踉蹡落魄三十余年皇运勃兴咸与维始除旧布新
濯之江汉一纪之间三世隆显曾不能少怀感激仰
答万分反复拙谋成兹巧罪不忠不敬于斯已极请
以大不敬论以事详法应弃市刑辄收所近狱洗
结以法从事如法所称即主臣谨案豫章内史臣
伏含疵表行藉悖成心语嘿一违资敬兼尽幸属
昌时擢以不次溪壑可盈志欲无满要君东走岂曰
止足之归负志解巾异乎激处之致甘此脂膏孰非
荼苦佩兹龟组岂殊缧□宜明风宪肃正简书臣等
参议请以见事免所居官凡诸位任一皆削除有
诏勿治遂得就郡视事三年征为给事黄门侍郎
领国子博士未及起普通元年卒于郡时年五十九
尚书右仆射徐勉为之墓志其一章曰东区南服爱
结民胥相望伏阙继轨奏书或卧其辙或扳其车或
图其像或式其闾思耿借寇曷以尚诸初父曼容
与乐安任瑶皆昵于齐太尉王俭瑶子昉及并见
知顷之昉才遇稍盛齐末昉已为司徒右长史犹
滞于参军事及其终也名位略相侔性俭素车服
粗恶外虽退静内不免心竞故见讥于时能推荐后
来常若不及少年士子或以此依之
王志
按梁书本传志字次道琅邪临沂人祖昙首宋左光
禄大夫豫宁文侯父僧虔齐司空简穆公并有重名
志年九岁居所生母忧哀容毁瘠为中表所异弱冠
选尚宋孝武女安固公主拜驸马都尉秘书郎累迁
太尉行参军太子舍人武陵王文学褚渊为司徒引
志为主簿渊谓僧虔曰朝廷之恩本为殊特所可光
荣在屈贤子累迁镇北竟陵王功曹史安陆南郡二
王友入为中书侍郎寻除宣城内史清谨有恩惠郡
民张倪吴庆争田经年不决志到官父老乃相谓曰
王府君有德政吾曹乡里乃有此争倪庆相携请罪
所讼地遂为闲田征拜黄门侍郎寻迁吏部侍郎出
为宁朔将军东阳太守郡狱有重囚十余人冬至日
悉遣还家过节皆返惟一人失期狱司以为言志曰
此自太守事主者勿忧明旦果自诣狱辞以妇孕吏
民益叹服之视事三年齐永明二年入为侍中未拜
转吏部尚书在选以和理称崔慧景平以例加右军
将军封临汝侯固让不受改领右卫将军义师至城
内害东□百僚署名送其首志闻而叹曰冠虽弊可
加足乎因取庭中树叶挼服之伪闷不署名高祖览
笺无志署心嘉之弗以让也霸府开以志为右军将
军骠骑大将军长史梁台建迁散骑常侍中书令天
监元年以本官领前军将军其年迁冠军将军丹阳
尹为政清静去烦苛京师有寡妇无子姑亡举债以
敛葬既葬而无以还之志愍其义以俸钱偿焉时年
饥每旦为粥于郡门以赈百姓民称之不容口三年
为散骑常侍中书令领游击将军志为中书令及居
京尹便怀止足常谓诸子侄曰谢庄在宋孝武世位
止中书令吾自视岂可以过之因多谢病简通宾客
迁前将军太常卿六年出为云麾将军安西始兴王
长史南郡太守明年迁车师将军平西鄱阳郡王长
史江夏太守并加秩中二千石九年迁为散骑常侍
金紫光禄大夫十二年卒时年五十四志善草隶当
时以为楷法齐游击将军徐希秀亦号能书常谓志
为书圣志家世居建康禁中里马蕃巷父僧虔以来
门风多宽恕志尤惇厚所历职不以罪咎劾人门下
客尝盗脱志车幰卖之志知而不问待之如初宾客
游其门者专覆其过而称其善兄弟子侄皆笃实谦
和时人号马蕃诸王为长者普通四年志改葬高祖
厚赙赐之追谥曰安有五子缉休諲操素并知名
陆襄
按梁书本传襄字师卿吴郡吴人也父闲齐始安王
遥光扬州治中永元末遥光据东府作乱或劝闲去
之闲曰吾为人吏何所逃死台军攻城闲见执将
刑第二子绛求代死不获遂以身蔽刃刑者俱害之
襄痛父兄之酷丧过于礼服释后犹若居忧天监三
年都官尚书范岫表荐襄起家擢拜著作佐郎除永
宁令秩满累迁司空临川王法曹外兵轻车庐陵王
记室参军昭明太子闻襄业行启高祖引与游处除
太子洗马迁中舍人并掌管记出为扬州治中襄父
终此官固辞职高祖不许听与府司马换廨居之昭
明太子敬耆老襄母年将八十与萧琛傅昭陆杲每
月常遣存问加赐珍羞衣服襄母尝卒患心痛医方
须三升粟浆是时冬月日又逼暮求索无所忽有老
人诣门货浆量如方剂始欲酬直无何失之时以襄
孝感所致也累迁国子博士太子家令复掌管记母
忧去职襄年已五十毁顿过礼太子忧之曰遣使诫
喻服阕除太子中庶子复掌管记中大通三年昭明
太子薨官属罢妃蔡氏别居金华宫以襄为中散大
夫领步兵校尉金华宫家令知金华宫事七年出为
鄱阳内史先是郡民鲜于琛服食修道法尝入山采
药拾得五色幡眊又于地中得石玺窃怪之琛先与
妻别室望琛所处常有异气益以为神大同元年遂
结其门徒杀广晋令王筠号上愿元年署置官属其
党转相诳惑有众万余人将出攻郡襄先已帅民吏
修城隍为备御及贼至连战破之生获琛余众逃散
时邻郡豫章安成等守宰案治党与因求贿货皆不
得其实或有善人尽室离祸惟襄郡部枉直无滥民
作歌曰鲜于平后善恶分民无枉死赖有陆君又有
彭李二家先因忿争遂相诬告襄引入内室不加责
诮但和言解喻之二人感恩深自咎悔乃为设酒食
令其尽欢酒罢同载而还因相亲厚民又歌曰陆君
政无怨家斗既罢雠共车在政六年郡中大治民李
睍等四百二十人诣阙拜表陈襄德化求于郡立碑
降敕许之又表乞留襄襄固求还征为吏部郎迁秘
书监领扬州大中正太清元年迁度支尚书中正如
故二年侯景举兵围宫城以襄直侍中省三年三月
城陷襄逃还吴贼寻寇东境没吴郡景将宋子仙进
攻钱塘会海盐人陆黯举义有众数千人夜出袭郡
杀伪太守苏单于推襄行郡事时淮南太守文成侯
萧宁逃贼入吴襄遣迎宁为盟主遣黯及兄子映公
帅众拒子仙子仙闻兵起乃退还与黯等战于松江
黯败走吴下军闻之亦各奔散襄匿于墓下一夜忧
愤卒时年七十襄弱冠遭家祸终身蔬食布衣不听
音乐口不言杀害五十许年侯景平世祖追赠侍中
云麾将军以建义功追封余干县侯邑五百户
陈
王劢
按陈书王通传通弟劢字公济美风仪博涉书史恬
然清简未尝以利欲干怀梁世为国子周易生射策
举高第除秘书郎太子舍人宣惠武陵王主簿轻车
河东王功曹史王出镇京口劢将随之藩范阳张缵
时典选举劢造缵言别缵嘉其风采乃曰王生才地
岂可游外府乎奏为太子洗马迁中舍人司徒左西
属出为南徐州别驾从事史大同末梁武帝谒园陵
道出朱方劢随例迎候敕劢令从辇侧所经山川莫
不顾问劢随事应对咸有故实又从登北顾楼赋诗
辞义清典帝甚嘉之时河东王为广州刺史乃以劢
为冠军河东王长史南海太守王至岭南多所侵掠
因惧罪称疾秀州还朝劢行广州府事越中饶沃前
后守宰例多贪纵劢独以清白着闻入为给事黄门
侍郎侯景之乱西奔江陵元帝承制以为太子中庶
子掌相府管记出为宁远将军晋陵太守时兵饥之
后郡中雕弊劢为政清简吏民便安之征为侍中迁
五兵尚书及西魏寇江陵元帝征湘州刺史宜丰侯
萧循入援以劢监湘州江陵陷敬帝承制以为中书
令绍泰元年加侍中高祖为司空以劢兼司空长史
高祖为丞相劢兼丞相长史侍中中书令□如故时
吴中遭乱民多乏绝乃以劢监吴兴郡及萧勃平后
又以劢旧在岭表早有政绩乃授使持节都督广州
等二十州诸军事平南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
未行改为衡州刺史持节都督□如故王琳据有上
流衡广携贰劢不得之镇留于大庾岭天嘉元年征
为侍中都官尚书未拜复为中书令迁太子詹事行
东宫事侍中□如故加金紫光禄大夫领度支尚书
废帝即位加散骑常侍太建元年迁尚书右仆射时
东境大水百姓饥馑以劢为仁武将军晋陵太守在
郡甚有威惠郡人表请立碑颂劢政绩诏许之征为
中书监重授尚书右仆射领右军将军四年五月卒
时年六十七赠侍中中书监谥曰温
北魏
明亮
按魏书良吏传亮字文德平原人性方厚有识干自
给事中历员外常侍延昌中世宗临朝堂亲自黜陟
授亮勇武将军亮进曰臣本官常侍是第三清今授
臣勇武其号至浊且文武又殊请更改授世宗曰今
依劳行赏不问清浊卿何得乃复以清浊为辞亮曰
圣明在上清浊故分臣既属圣明是以敢启世宗曰
九流之内人咸君子虽文武号殊佐治一也卿何得
独欲乖众妄相清浊所请未可但依前授亮曰今江
左未宾书轨宜一方为陛下授命前驱拓定吴会官
爵陛下之所轻贱命微臣之所重陛下方收所重何
惜所轻世宗笑曰卿欲为朕拓定江表揃平萧衍揃
平拓定非勇武莫可今之所授是副卿言辞勇及武
自相矛楯亮曰臣欲仰□圣规运筹而定何假勇武
方乃成功世宗曰谋勇二事体本相须若勇而无谋
则勇不独举若谋而无勇则谋不孤行必须兼两乃
能制胜何得云偏须运筹而不复假勇乎亮曰请改
授平远将军世宗曰运筹用武然后远人始平卿但
用武平之何患不得平远也亮乃陈谢而退后除阳
平太守清白爱民甚有惠政声绩之美显着当时朝
廷嘉其风化转汲郡太守为治如前誉宣远近二郡
民吏迄今追思之卒孝昌初赠左将军南青州刺史
初亮之在阳平属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起兵讨元
时并州刺史城阳王徽亦遣使诣亮密同熙谋熙败
亮诡其使辞由是徽音获免二年诏追前效重赠平
东将军济州刺史拜其子希远奉朝请
宋世景
按魏书良吏传世景广平人河南尹□之第三弟也
少自修立事亲以孝闻与弟道玙下帷诵读博览群
言尤精经义族兄弁甚重之举秀才对策上第拜国
子助教迁彭城王勰开府法曹行参军勰爱其才学
雅相器敬高祖亦嘉之迁司徒法曹行参军世景明
刑理着律令裁决疑狱剖判如流转尚书祠部郎彭
城王勰每称之曰宋世景精识尚书仆射才也台中
疑事右仆射高肇常以委之世景既才长从政加之
夙勤不怠兼领数曹深着称绩频为左仆射源怀引
为行台郎巡察州镇十有余所黜陟赏罚莫不咸允
迁徙十镇别置诸戍明设亭候以备北卤怀大相委
重还而荐之于世宗曰宋世景文武才略当今寡俦
清平忠直亦少其比陛下若任之以机要终不减李
冲也世宗曰朕亦闻之尚书令广阳王嘉右仆射高
肇吏部尚书中山王英共荐世景为国子博士寻荐
为尚书右丞王显与宋弁有隙毁之于世宗故事寝
不报寻加伏波将军行荥阳太守郑氏豪横号为难
治济州刺史郑尚弟远庆先为苑陵令多所受纳百
姓患之世景下车召而谓之曰与卿亲宜假借吾未
至之前一不相问今日之后终不相舍而远庆行意
自若世景绳之以法远庆惧弃官亡走于是寮属畏
威莫不改肃终日坐于厅事未尝寝息县史三正及
诸细民至即见之无早晚之节来者无不尽其情抱
皆假之恩颜屏人密语民间之事巨细必知发奸擿
伏有若神明尝有一吏休满还郡食人□豚又有一
干受人一帽又食二□世景叱之曰汝何敢食甲乙
□豚取丙丁之帽吏干叩头伏罪于是上下震悚莫
敢犯禁坐弟道玙事除名世景友于之性过绝于人
及道玙死哭之哀切酸感行路形容毁悴见者莫不
叹愍岁余母丧遂不胜哀而卒世景尝撰晋书竟未
得就
苏淑
按魏书良吏传淑字仲和武邑人也立性敦谨颇涉
经传兄寿兴坐事为阉官寿兴后为河间太守赐爵
晋阳男及寿兴将卒遂冒养淑为子熙平中袭其爵
除司空士曹参军寻转太学博士厉威将军员外散
骑侍郎转奉车都尉领殿中侍御史因使于冀州会
高干邕执刺史元嶷据城起义淑赞成其事干邕以
淑行武邑郡未几朱汝归
疑
率兵将至淑于郡逃
还京师后除左将军大中大夫行河阴令出除乐陵
内史淑在郡绥抚甚有民誉始经二周谢病乞解有
诏听之民吏老幼诉乞淑者甚众后历荥阳太守亦
有能名加中军将军司空从事中郎兴和二年拜中
山太守三年卒于郡淑清心爱下所历三郡皆为吏
民所思当时称为良二千石武定初赠卫大将军都
官尚书瀛州刺史谥曰懿齐献武王追美清操与羊
敦同见优赏
鹿生
按魏书良吏传生济阴乘氏人父寿兴沮渠牧犍库
部郎生再为济南太守有治称显祖嘉其能特征赴
季秋马射赐以骢马加以青服彰其廉洁前后在任
十年时三齐始附人怀苟且蒲博终朝颇废农业生
立制断之闻者嗟善后历徐州任城王澄广陵侯元
衍征东安南二府长史带淮阳太守郯城镇将年七
十四正始中卒追赠龙骧将军兖州刺史
张应
按魏书良吏传张应不知何许人延兴中为鲁郡太
守应履行贞素声绩着闻妻子樵采以自供高祖深
嘉其能迁京兆太守所在清白得吏民之忻心焉
吕显
按魏书吕罗汉传罗汉祖显字子明少好学性廉直
乡人有分争者皆就而质焉慕容垂以为河间太守
皇始初以郡来降太祖嘉之赐爵魏昌男拜巨鹿太
守清身奉公务存赡恤妻子不免饥寒民颂之曰时
惟府君克己清明缉我荒土民胥乐生愿寿无疆以
享长龄卒官
房士达
按魏书房法寿传法寿子士达少有才气其族兄景
先有鉴识每曰此儿俶傥终当大其门户起家济州
左将军府仓曹参军时京兆王继为大将军出镇关
右闻其名征补骑兵参军领帐内统军孝昌中其乡
人刘苍生刘钧房须等作乱攻陷郡县频败州军时
士达父忧在家刺史元欣欲逼其为将士达以礼固
辞欣乃命其友人冯元兴谓之曰今合境从逆贼徒
转炽若万一陷州君家岂得独全既急病如此安得
顾名教也士达不得已而起率州郭之人二千余人
东西讨击悉破平之武泰初就家拜平原太守抑挫
豪强境内肃然时邢杲寇乱惮其威名越郡城西度
不敢攻逼永安末转济南太守士达不入京师而频
为本州郡时人荣之永安末朱兆入洛刺史萧赞
为城民赵洛周所逐城内无主洛周等以士达乡情
所归乃就郡请之命摄州事永熙二年卒年三十八
时人伤惜之赠平东将军齐州刺史谥曰武
辛绍先
按魏书本传绍先陇西狄道人五世祖怡晋幽州刺
史父渊私署凉王李皓骁骑将军皓子歆亦厚遇之
歆与沮渠蒙逊战于蓼泉军败失马渊以所乘马授
歆而身死于难以义烈见称西土世祖之平凉州绍
先内徙家于晋阳明敏有识量与广平游明根范阳
卢度世同郡李承等甚相友善有至性丁父忧三年
口不甘味头不栉沐发遂落尽故常着垂裙皂帽自
中书博士转神部令皇兴中薛安都以彭城归国时
朝廷欲绥安初附以绍先为下邳太守加宁朔将军
为政不苟激察举其大纲而已惟教民治产御贼之
备及刘彧将陈显达萧道成萧顺之来寇道成谓顺
之曰辛绍先未易侵也宜共慎之于是不历郡境遂
径屯吕梁太和十三年卒赠冠军将军并州刺史晋
阳公谥曰惠
柳崇
按魏书本传崇字僧生河东解人也七世祖轨晋廷
尉卿崇方雅有器量身长八尺美须明目兼有学行
举秀才射策高第解褐太尉主簿尚书右外兵郎中
于时河东河北二郡争境其间有盐池之饶虞□之
便守宰及民皆恐外割公私朋竞纷嚣台府高祖乃
遣崇检断民官息讼属荆郢新附南寇窥扰又诏崇
持节与州郡经略兼加慰喻还迁太子洗马本郡邑
中正转中垒将军散骑侍郎迁司空司马兼卫尉少
卿又领邑中正出为河北太守崇初届郡郡民张明
失马疑十余人崇见之不问贼事人人别借以温颜
更问其亲老存不农桑多少而微察其辞色即获真
贼吕穆等二人余皆放遣郡中畏服境内帖然卒于
官年五十六赠辅国将军岐州刺史谥曰穆崇所制
文章寇乱遗失
李秀林
按魏书本传秀林小名榼性强直太和中自中书博
士为顿丘相豪右畏之景明初试守博陵郡批强扶
弱政以威严为名以母忧去职后为太尉谘议参军
假节行荆州事拜司徒司马加冠军将军定州大中
正大中大夫正光中卒年六十三赠左将军齐州刺
史
杜纂
按魏书良吏传纂字荣孙常山九门人也少以清苦
自立时县令齐罗丧亡无亲属收瘗纂以私财殡葬
由是郡县标其门闾后居父丧尽礼郡举孝廉补豫
州司士稍除积努将军领众诣淮迎降民杨葙等修
立楚镇招纳山蛮李天保等五百户从征新野除骑
都尉又从驾寿春敕纂缘淮慰劳豫州刺史田益宗
率户归国使纂诣广陵安慰初附赈给田廪从征新
野及南阳平以功赐爵井陉男赏帛五百匹数日之
中散之知友时人称之又诣赭阳武阴二郡课种公
田随供军费除南秦州武都太守正始中迁汉阳太
守□以清白为名又随都督杨椿等诣南秦军前招
慰逆氐还除虎贲中郎将领太仓令遭母忧去职久
之除伏波将军复为太仓令寻除宁远军阴陵戍主
延昌中京师俭敕纂监京仓赈给民廪肃宗初拜征
卤将军清河内史性俭约尤爱贫老至能问民疾苦
对之泣涕劝督农桑亲自检视勤者赏以物帛惰者
加以罪谴吊死问生甚有恩纪还以本将军除东益
州刺史无御边威略群氐反叛以失民和征还迁太
府少卿除平阳太守后将军大中大夫正光末清河
人房通等三百人颂纂德政乞重临郡诏许之孝昌
中为葛荣围逼纂以郡降荣荣令纂入信都慰喻都
督李瑾欲斩刺史元孚德纂还出又劝荣以水灌城
荣遂以纂为常山太守至郡未几荣灭定州刺史薛
昙尚以纂老旧令护博陵巨鹿二郡纂以疾辞少时
卒于家纂所历任好行小惠蔬食敝衣多涉诬矫而
轻财洁己终无受纳为百姓所思号为良守永熙中
赠平北将军殷州刺史天平四年重赠本将军定州
刺史
刘道斌
按魏书本传道斌武邑灌津人自云中山靖王胜之
后也幼而好学有器干及长腰带十围须髯甚美举
孝廉入京拜校书郎转主书颇为高祖所知从征南
阳还加积射将军给事中高祖谓黄门侍郎邢峦曰
道斌是段之举便异侪流矣世宗即位迁谒者仆射
转步兵校尉广武将军领中书舍人出为武邑太守
时冀州新经元愉逆乱之后加以连年灾俭道斌频
为表请蠲其租赋百姓赖之罢郡还除右将军大中
大夫又以本将军出为恒农太守迁岐州刺史所在
有清治之称正光四年卒于州赠平东将军沧州刺
史改赠济州谥曰康道斌在恒农修立学馆建孔子
庙堂图画形像去郡之后民故追思之乃复画道斌
形于孔子像之西而拜谒焉
崔孝暐
按魏书崔挺传挺子孝暐字敬业少宽雅早着长者
之风彭城王勰之临定州辟为主簿释褐冀州安东
府外兵参军历员外散骑侍郎宁朔将军员外散骑
常侍武泰初蛮首李洪扇动诸蛮诏孝暐持节为别
将隶都督李神轨讨平之尔朱荣之害朝士孝暐与
弟孝直携家避难定陶孝庄初征拜通直散骑常侍
加征卤将军寻除赵郡太守郡经葛荣离乱之后民
户丧亡六畜无遗斗粟乃至数缣民皆卖鬻儿女夏
椹大熟孝暐劝民多收之郡内无牛教其人种招抚
遗散先恩后威一周之后流民大至兴立学校亲加
劝笃百姓赖之卒于郡时年四十九赠通直散骑常
侍平东将军瀛州刺史谥曰简朝议谓为未申复赠
安北将军定州刺史
路邕
按魏书良吏传邕阳平清渊人世宗时积功劳除齐
州东魏郡太守有惠政灵太后诏曰邕□政清勤善
绥民俗比经年俭郡内饥馑群庶嗷嗷将就沟壑而
邕自出家粟赈赐贫窘民以获济虽古之良守何以
尚兹宜见沾锡以垂奖劝可赐龙□马一匹衣一袭
被褥一具班宣州镇咸使闻知邕以善治民稍迁至
南青州刺史而卒
阎庆引
按魏书良吏传庆引不知何许人为东秦州敷城太
守在政五年清勤厉俗频年饥馑庆引岁常以家粟
千石赈恤贫穷民赖以济其部民杨宝龙等一千余
人申讼美政有司奏曰案庆引自莅此郡惠政有闻
又能自以己粟赡恤饥馑乃有子爱百姓之义如不
少加优赉无以厉彼贪残又案齐州东魏郡太守路
邕在郡治能与之相埒语其分赡又亦不殊而圣旨
优隆赐以衣马求情即理谓合同赏灵太后卒无褒
赏焉
张恂
按魏书良吏传恂字洪让上谷沮阳人也随兄衮归
国参代王军事恂言于太祖曰金运失御刘石纷纭
慕容窃号山东符婉盗器秦陇遂使三灵乏响九域
旷君大王树基元朔重明积圣自北而南化被燕赵
今中土遗民望云冀润宜因斯会以建大业太祖深
器异厚加礼焉皇始初拜中书侍郎帏幄密谋颇预
参议从将军奚牧略地晋川拜镇远将军赐爵平皋
子出为广平太守恂招集离散劝课农桑民归之者
千户迁常山太守恂开建学校优显儒士吏民歌咏
之于时丧乱之后罕能克厉惟恂当官清白仁恕临
下百姓亲爱之其治为当时第一太祖闻而嘉叹太
宗即位赐帛三百匹征拜大中大夫神瑞三年卒年
六十九恂性清俭不营产业身死之日家无余财太
宗悼惜之赠征卤将军并州刺史平皋侯谥曰宣
韦崇
按魏书韦阆传阆从子崇字洪基父肃字道寿刘义
真镇关中辟为主簿仍随义真度江历魏郡弋阳二
郡太守豫州刺史崇弟十岁父卒母郑氏以入国因
寓居河洛少为舅兖州刺史郑义所器赏解褐中书
博士转司徒从事中郎高祖纳其女为充华嫔除南
颍川太守不好发擿细事常云何用小察以伤大道
吏民感之郡中大治高祖闻而嘉赏赐帛二百匹迁
洛以崇为司州中正寻除右将军咸阳王禧开府从
事中郎复为河南邑中正崇频居衡品以平直见称
出为乡郡太守更满应代吏民诣阙乞留复延三年
在郡九年转司徒谘议久之除华山太守卒
郡守部名臣列传五
北齐
崔伯谦
按北齐书循吏传伯谦字士逊博陵人父文业巨鹿
守伯谦少孤贫善养母高祖召赴晋阳补相府功曹
称之曰清直奉公真良佐也迁瀛州别驾世宗以为
京畿司马劳之曰卿骋足瀛部已着康歌督府务殷
是用相授族弟暹当时宠要谦与之寮旧同门非吉
凶未曾造请后除济北太守恩信大行乃改鞭用熟
皮为之不忍见血示耻而已有朝贵行过郡境问人
太守治政何如对曰府君恩化古者所无因诵民为
歌曰崔府君能治政易鞭鞭布威德民无争客曰既
称恩化何由复威曰长吏惮威民庶蒙惠征赴邺百
姓号泣遮道以弟让在关中不复居内任除南巨鹿
守事无巨细必自亲览民有贫弱未理者皆曰我自
有白须公不虑不决后为银青光禄大夫卒
苏琼
按北齐书循吏传琼字珍之武强人也父备仕魏至
卫尉少卿琼幼时随父在边尝谒东荆州刺史曹芝
芝戏问曰卿欲官不对曰设官求人非人求官芝异
其对署为府长流参军文襄以仪同开府引为刑狱
参军每加勉劳并州尝有强盗长流参军推其事所
疑贼并已拷伏失物家并识认唯不获盗赃文襄付
琼更令穷审乃别推得元景融等十余人并获贼验
文襄大笑语前妄引贼者曰尔辈若不遇我好参军
几致枉死除琼累迁南清河太守其郡多盗及琼至
民吏肃然奸盗止息或外境奸非辄从界中行过者
无不捉送零陵县民魏双成失牛疑其村人魏子宾
列送至郡一经穷问知宾非盗者即便放之双成诉
云府君放贼去百姓牛何处可得琼不理其语密走
私访别获盗者从此畜牧不收多放散云但付府君
有邻郡富豪将财物寄置界内以避盗为贼攻急曰
我物已寄苏公矣贼遂去平原郡有妖贼刘黑狗构
结徒侣通于沧海琼所部人连接村居无相染累邻
邑于此伏其德郡中旧贼一百余人悉充左右人间
善恶及长吏饮人一杯酒无不即知琼性清慎不发
私书道人道研为济州沙门统资产巨富在郡多有
出息常得郡县为征及欲求谒度知其意每见则谈
问玄理应对肃敬研虽为债数来无由启口其弟子
问其故研曰每见府君径将我入青云间何由得论
地上事郡民赵颍曾为乐陵太守八十致事归五月
初得新瓜一双自来送颍恃年老苦请遂便为留仍
致于听事梁上竟不剖人遂竞贡新果至门闻知颍
瓜犹在相顾而去有百姓乙普明兄弟争田积年不
断各相援引乃至百人琼召普明兄弟对众人谕之
曰天下难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假令得地失兄弟
心如何因而下泪众人莫不洒泣普明兄弟叩头乞
外更思分异十年遂还同住每年春总集大儒卫顗
隆田元凤等讲于郡学朝吏文案之暇悉令受书时
人指吏曹为学生屋禁断淫祠婚姻丧葬皆教令俭
而中礼又蚕月预下绵绢度样于部内其兵赋次笫
□立明式至于调役事必先办郡县长吏常无十杖
稽失当时州郡无不遣人至境访其政术天保中郡
界大水人灾绝食者千余家琼普集部中有粟家自
从贷粟以给付饥者州计户征租复欲推其贷粟纲
纪谓琼曰虽矜饥喂恐罪累府君琼曰一身获罪且
活千室何所怨乎遂上表陈状使捡皆免人户保安
此等相抚儿子咸言府君生汝在郡六年人庶怀之
遂无一人经州前后四表列为尤最遭忧解职故人
赠遗一无所支寻起为日直廷尉正朝士嗟其屈尚
书辛述曰既直且正名以定体不虑不申初琼任清
河太守裴献伯为济州刺史酷于用法琼恩于养人
房延佑为乐陵郡过州裴问其外声佑云唯闻太守
善刺史恶裴云得民誉者非至公佑答言若尔黄霸
龚遂君之罪人也后有敕州各举清能裴以前言恐
为琼陷琼申其枉滞议者尚其公平毕义云为御史
中丞以猛暴任职理官忌惮莫敢有违琼推察务在
公平得雪者甚众寺署台案始自于琼迁三公郎中
赵州及河南中有人频告谋反前后皆付琼推捡事
多申雪尚书省崔昂谓琼曰若欲立功名当更思余
理仍数雪反逆身命何轻琼正色曰所雪者怨枉不
放反逆昂大惭京师为之语曰断决无疑苏珍之迁
左丞行徐州事徐州城中五级寺忽被盗铜像一百
区有司征检四邻防宿及踪迹所疑逮系数十人琼
一时放遣寺僧怨诉不为推贼琼遣僧谢曰但且还
寺得像自送尔后十日抄贼姓名及赃处所径收掩
悉获实验贼徒款引道俗叹伏旧制以淮禁不听商
贩辄度淮南岁俭启听淮北取籴后淮北人饥复请
通籴淮南遂得商贾往还彼此兼济水陆之利通于
河北后为大理卿而齐亡仕周为博陵太守
房豹
按北齐书循吏传豹字仲干清河人祖法寿魏书有
传父翼宗豹体貌魁岸美音仪释褐开府参军兼行
台郎中随慕容绍宗绍宗自云有水厄遂于战舰中
浴并自投于水冀以厌当之豹曰夫命也在天岂人
理所能延促公若实有灾眚恐非禳所能解若其实
无何禳之有绍宗笑曰不能免俗聊复尔未几而绍
宗遇溺时论以为知微迁乐陵太守镇以凝重哀矜
贫弱豹阶庭简静圄囹空虚郡治濒海水味多咸苦
豹命凿一井遂得甘泉遐迩以为政化所致豹罢归
后井味复咸齐灭还乡园自养频征辞疾终于家
宋世良
按北齐书循吏传世良字元友广平人年十五便有
胆气应募从军北讨屡有战功寻为殿中侍御史诣
河北括户大获浮惰还见汲郡城旁多骸骨移书州
郡令悉收瘗其夜甘雨滂沱还孝庄劳之曰知卿所
括得丁倍于本帐若官人皆如此用心便是更出一
天下也出除清河太守世良才识闲明尤善治术在
郡未几声闻甚高郡东南有曲堤成公一姓阻而居
之群盗多萃于此人为之语曰宁度东吴会稽不历
成公曲堤世良施八条之制盗奔他境民又谣曰曲
堤虽险贼何益但有宋公自屏迹后齐天统中大赦
郡先无一囚群吏拜诏而已狱内稆生桃树蓬蒿亦
满每日衙门虚寂无复诉讼者其冬醴泉出于界内
及代至倾城祖道有老人丁金刚泣而前谢曰已年
九十记三十五政君非唯善治清亦彻底今失贤君
民何济矣莫不攀援涕泣除东郡太守卒官世良强
学好属文撰字略五篇宋氏别录十卷与弟世轨俱
有孝友之誉
郎基
按北齐书循吏传基字世业中山人身长八尺美须
髯泛涉坟典尤长吏事起家奉朝请累迁海西镇将
梁吴明彻率众攻围海西基奖励兵民固守百余日
军粮且罄戎仗亦尽乃至削木为箭剪纸为羽围解
还朝仆射杨愔迎劳之曰卿本文吏遂有武略削木
剪纸皆无故事班墨之思何以相过后带颍川郡积
年留滞数日之中剖判咸尽而台报下并允基所陈
条纲既疏狱讼清息官民遐迩皆相庆悦基性清慎
无所营求曾语人云任官之所木枕亦不须作况重
于此事惟颇令写书潘子义曾遗之书曰在官写书
亦是风流罪过基答书曰观过知仁斯亦可矣后卒
官柩将还远近将送莫不攀辕悲哭
石曜
按北齐书本传曜字白曜中山安喜人亦以儒学进
居官至清俭武平中黎阳郡守值斛律武都出为兖
州刺史武都即丞相咸阳王世子皇后之兄性甚贪
暴先过卫县令丞以下聚敛绢数千匹以遗之及至
黎阳令左右讽动曜及郡治下县官曜手持一缣而
谓武都曰此是老石机杼聊以奉赠自此来并须出
于吏民吏民之物一毫不敢辄犯武都亦知曜清素
纯儒笑而不责着石子十卷言甚浅俗后终于谯州
刺史此外行事史阙焉
北周
颜之仪
按周书本传之仪字子升琅邪临沂人也晋侍中含
九世孙祖见远齐御史治书正色立朝有当官之称
及梁武帝执政遂以疾辞寻而齐和帝暴崩见远恸
哭而绝梁武帝深恨之谓朝臣曰我自应天从人何
预天下人事而颜见远乃至于此当时嘉其忠烈咸
称叹之父协以见远蹈义忤时遂不仕进梁元帝为
湘东王引协为其府记室参军协不得已乃应命梁
元帝后着怀旧志及诗并称赞其美之仪幼□悟三
岁能读孝经及长博涉群书好为词赋尝献神州颂
辞致雅赡梁元帝手敕报曰枚乘二叶俱得游梁应
贞两世并称文学我求才子鲠慰良深江陵平之仪
随例迁长安世宗以为麟趾学士稍迁司书上士高
祖初建储宫盛选师傅以之仪为侍读太子后征吐
谷浑在军有过行郑译等并以不能匡弼坐谴唯之
仪以累谏获赏即拜小宫尹封平阳县男邑二百户
宣帝即位迁上仪同大将军御正中大夫进爵为公
增邑一千户帝后刑政乖僻昏纵日甚之仪犯颜骤
谏虽不见纳终亦不止深为帝所忌然以恩旧每优
容之及帝杀王之仪固谏帝怒欲并致之于法后
以其谅直无私乃舍之宣帝崩刘昉郑译等矫遗诏
以隋文帝为丞相辅少主之仪知非帝旨拒而弗从
昉等草诏署记逼之仪连署之仪厉声谓昉等曰主
上升遐嗣子冲幼阿衡之任宜在宗英方今贤戚之
内赵王最长以亲以德合膺重寄公等备受朝恩当
思尽忠报国奈何一旦欲以神器假人之仪有死而
已不能诬罔先帝于是昉等知不可屈乃代之仪署
而行之隋文帝后索符玺之仪又正色曰此天子之
物自有主者宰相何故索之于是隋文帝大怒命引
出将戮之然以其民之望也乃止出为西疆郡守隋
文帝践极诏征还京师进爵新野郡公开皇五年拜
集州刺史在州清静夷夏悦之明年代还遂优游不
仕十年正月之仪随例入朝隋文帝望而识之命引
至御坐谓之曰见危授命临大节而不可夺古人所
难何以加卿乃赐钱十万米一百石十一年冬卒年
六十九有文集十卷行于世
隋
柳俭
按隋书循吏传俭字道约河东解人也祖元璋魏司
州大中正相华二州刺史父裕周闻喜令俭有局量
立行清苦为州里所敬虽至亲昵无敢狎侮周代历
宣纳上士畿伯大夫及高祖受禅擢拜水部侍郎封
率道县伯未几出为广汉太守甚有能名俄而郡废
时高祖初有天下励精思政妙简良能出为牧宰以
俭仁明着称擢拜蓬州刺史狱讼者庭遣不为文书
约束佐史从容而已狱无系囚蜀王秀时镇益州列
上其事迁□州刺史在职十余年萌夷悦服蜀王秀
之得罪也俭坐与交通免职及还乡里乘敝车羸马
妻子衣食不赡见者咸叹服焉炀帝嗣位征之于时
以功臣任职牧州领郡者并带戎资唯俭自良吏帝
嘉其绩用特授朝散大夫拜弘化太守赐物一百段
而遣之俭清节逾励大业五年入朝郡国毕集帝谓
纳言苏威吏部尚书牛弘曰其中清名天下第一者
为谁威等以俭对帝又问其次威以涿郡丞郭绚颍
川郡丞敬肃等二人对帝赐俭帛二百匹绚肃各一
百匹令天下朝集使送至郡邸以旌异焉论者美之
及大业末盗贼蜂起数被攻逼俭抚结人夷卒无离
叛竟以保全及义兵至长安尊立恭帝俭与留守李
粲缟素于州南向恸哭既而归京师相国赐俭物三
百段就拜上大将军岁余卒于家时年八十九
杨子崇
按隋书本传子崇高祖弟也父盆生赠荆州刺史
子崇少好学涉猎书记有风仪爱贤好士开皇初拜
仪同以车骑将军恒典宿卫后为司门侍郎炀帝嗣
位累迁候卫将军坐事免未几复令检校将军事从
帝幸汾阳宫子崇知突厥必为寇患屡请早还京师
帝不纳寻有雁门之围及贼退帝怒之曰子崇怯□
妄有陈请惊动我众心不可居爪牙之寄出为离石
郡太守治有能名自是突厥屡寇边塞胡贼刘六儿
复拥众劫掠郡境子崇上表请兵镇遏帝复大怒下
书令子崇巡行长城子崇出百余里四面路绝不得
进而归时百姓饥馑相聚为盗子崇前后捕斩数千
人岁余朔方梁师都马邑刘武周等各称兵作乱郡
中诸胡复相啸聚子崇患之言欲朝集遂与心腹数
百人自孟门关将还京师辎重半济遇河西诸县各
杀长吏叛归师都道路隔绝子崇退归离石所将左
右既闻太原有兵起不复入城遂各叛去子崇悉收
叛者父兄斩之后数日义兵夜至城下城中豪杰复
出应之城陷子崇为雠家所杀
赵昱
按龙城录昱字仲明与兄冕俱隐青城山从事道士
李□隋末炀帝知其贤征召不起督让益州太守臧
剩强起昱至京师炀帝縻以上爵不就独乞为蜀太
守帝从之拜嘉州太守时犍为潭中有老蛟为害日
久截没舟船蜀江人患之昱莅政五月有小吏告昱
会使人往青城山置药渡江溺死者没舟航七百艘
昱大怒率甲士千人及州属男一万人夹江岸鼓噪
声振天地昱乃持刀没水顷江水尽赤石岩半崩吼
声如雷昱左手执蛟首右手持刀奋波而出州人顶
戴事为神明隋末大乱潜以隐去不知所终时嘉陵
涨溢水势汹然蜀人思昱顷之见昱青雾中骑白马
从数猎者见于波面扬鞭而过州人争呼之遂吞怒
眉山太守荐章太宗文皇帝赐封神勇大将军庙食
灌江口岁时民疾病祷之无不应上皇幸蜀加封赤
城王又封显应侯昱斩蛟时年二十六□传仙去亦
封佑应保慈先生
唐
卢奂
按唐书卢怀慎传怀慎子奂早修整为吏有清白称
历御史中丞出为陕州刺史开元二十四年帝西还
次陕嘉其美政题赞于听事曰专城之重分陕之雄
亦既利物内存匪躬斯为国宝不坠家风寻召为兵
部侍郎天宝初为南海太守南海兼水陆都会物产
怪前守刘巨麟彭杲皆以赃败故以奂代之污吏
敛手中人之市舶者亦不敢干其法远俗为安时谓
自开元后四十年治广有清节者宋璟李朝隐奂三
人而已终尚书右丞
宋
陈希亮
按宋史本传希亮字公弼眉州人知凤翔仓粟支十
二年主者以腐败为忧岁饥希亮发十二万石贷民
有司惧为擅发希亮身任之是秋大熟以新易旧官
民皆便于阗使者入朝过秦州经略使以客礼享之
使者骄甚留月余坏传舍什器纵其徒入市掠饮食
民户皆昼开希亮闻之曰吾尝主契丹使得其情使
者初不敢暴横皆译者教之吾痛绳以法译者惧其
使不敢动矣况此小国乎乃使教练使持符告译者
曰入吾境有秋毫不如法吾且斩若取军令状以还
使者至罗拜庭下希亮命坐两廊饮食之护出其境
无一人哗者英宗即位迁太常少卿
李若谷
按宋史本传若谷字子渊徐州丰人少孤游学依姻
家赵况于洛下遂葬父母缑氏举进士补长社县尉
州葺兵营课民输木檄尉受之而吏以不中程多退
斥欲苛苦输者因以取赇若谷度材别其长短大小
为程置庭中使民自输改大理寺丞知宜兴县官市
湖洑茶岁约户税为多少率取足贫下若谷始置籍
备勾检茶恶者旧没官若谷使归之民许转贸以偿
其数知连州真宗将朝谒太清宫选通判亳州累迁
度支员外郎权三司户部判官出为京东转运使会
河决白马调取刍楗同列卢士伦协三司意趣刻扰
州县而若谷宽之士伦不悦构于朝徙知陕州盗聚
青灰山久不散遣牙吏持榜招谕之盗杀其党与自
归改梓州天圣初判三司户部勾院使契丹陛辞不
俟垂帘请对乃遽诣长春殿奏事罢知荆南士族元
甲恃荫屡犯法若谷杖之曰吾代若父兄训之尔王
蒙正为驻泊都监挟太后姻横肆若谷绳以法监司
右蒙正奏徙若谷潭州洞庭贼数邀商人船杀人辄
投尸水中尝捕获以尸无验每贷死隶他州既而逃
归复攻劫若谷擒致之磔于市自是寇稍息累迁太
常少卿集贤殿修撰知滑州河啮韩村堤夜驰往督
兵为大埽至旦堤完以右谏议大夫知延州州有东
西两城夹河秋夏水溢岸辄圮役费不可胜纪若谷
乃制石版为岸押以巨木后虽暴水不复坏官仓依
山而贮谷少若谷使作露囤囤可贮二万斛他郡多
取法焉迁给事中知寿州豪右多分占芍陂陂皆美
田夏雨溢坏田辄盗决若谷擿冒占田者逐之每决
辄调濒陂诸豪使塞堤盗决乃止加集贤院学士知
江宁府卒挽舟过境寒瘠甚者留养视之须春温遣
去民□于道者以分隶诸僧寺助给舂爨还勾当三
班院进龙图阁直学士知河南府贵人多葬洛阳敕
使须索烦扰若谷奏令鸿胪预约所调移府逆为营
办改枢密直学士知并州民贫失婚姻者若谷出私
钱助其嫁娶赘婿亡赖委妻去为立期不还许更嫁
并多降人喜盗窃藉累犯者以三人为保有犯并坐
之悛者削去籍名进尚书工部侍郎龙图阁直学士
知开封府拜参知政事建言风俗媺恶在上之人作
而新之君子小人各有其类今一目以朋党恐正人
无以自立矣帝悟为下诏谕中外以耳疾累上章辞
位罢为资政殿大学士吏部侍郎提举会灵观事以
太子少傅致仕卒年八十赠太子太傅谥康靖若谷
性资端重在政府论议常近宽厚治民多智虑恺悌
爱人其去多见思少时与韩亿为友及贵显婚姻不
绝焉子淑
赵抃
按宋史本传抃字阅道衢州西安人进士及第知成
都以宽为治抃向使蜀日有聚为妖祀者治以峻法
及是复有此狱皆谓不免抃察其亡他曰是特酒食
过耳刑首恶而释余人蜀民大悦会荣諲除转运使
英宗谕諲曰赵抃为成都中和之政也神宗立召知
谏院故事近臣还自成都者将大用必更省府不为
谏官大臣以为疑帝曰吾赖其言耳苟欲用之无伤
也及谢帝曰闻卿匹马入蜀以一琴一鹤自随为政
简易亦称是乎未几擢参知政事抃感顾知遇朝政
有未协者必密启闻帝手诏褒答王安石用事抃屡
斥其不便韩琦上疏极论青苗法帝语执政令罢之
时安石家居求去抃曰新法皆安石所建不若俟其
出既出安石持之愈坚抃大悔恨即上言制置条例
司建使者四十辈骚动天下安石强辩自用诋天下
公论以为流俗违众罔民顺非文过近者台谏侍从
多以言不听而去司马光除枢密不肯拜且事有轻
重体有大小财利于事为轻而民心得失为重青苗
使者于体为小而禁近耳目之臣用舍为大今去重
而取轻失大而得小惧非宗庙社稷之福也奏入恳
乞去位拜资政殿学士知杭州改青州时京东旱蝗
青独多麦蝗来及境遇风退飞尽堕水死成都以戍
卒为忧遂以大学士复知成都召见劳之曰前此未
有自政府往者能为朕行乎对曰陛下自言即法也
奚例之问因乞以便宜从事既至蜀治益尚宽有卒
长立堂下呼谕之曰吾与汝年相若吾以一身入蜀
为天子抚一方汝亦宜清谨畏戢以率众比戍还得
余赀持归为室家计可也人喜转相告莫敢为恶蜀
郡晏然剑州民私作僧度牒或以为谋逆告抃不畀
狱吏以意决之悉从轻比谤者谓其纵逆党朝廷取
具狱阅之皆与法合茂州夷剽境上惧讨乞降乃缚
奴将杀之取血以受盟抃使易用牲皆欢呼听命乞
归知越州吴越大饥疫死者过半抃尽救荒之术疗
病埋死而生者以全下令修城使得食其力复徙杭
以太子少保致仕而官其子屼提举两浙常平以便
养屼奉抃遍游诸名山吴人以为荣元丰七年薨年
七十七赠太子少师谥曰清献
席旦
按宋史本传旦字晋仲河南人七岁能诗尝登沈黎
岭得句警拔观者惊异元丰中举进士礼部不奏名
时方求边功旦诣阙上书言战胜易守胜难知所以
得之必知所以守之神宗嘉纳令廷试赐第历齐州
司法参军郑州河阳教授敕令所删定官徽宗召对
擢右正言迁右司谏御史中丞钱遹率同列请废元
佑皇后而册刘氏为太后旦面质为不可遹劾旦阴
佐元佑之政左转吏部员外郎改太常少卿迁中书
舍人给事中新建殿中省命为监俄拜御史中丞兼
侍讲内侍郝随骄横旦劾罢之都人诵其直帝以其
章有媚惑先帝之语嫌为指斥旋改吏部侍郎以显
谟阁待制知宣州召为户部侍郎还吏部郝随复入
侍乃以显谟阁直学士知成都府自赵谂以狂谋诛
后蜀数有妖言议者遂言蜀土习乱或导旦治以峻
猛旦政和平徙郑州入见言蜀人性善柔自古称兵
背叛皆非其土俗愿勿为虑遂言蜀用铁钱以其艰
于转移故权以楮券而有司冀嬴羡为之益多使民
不敢信帝曰朕为卿损数百万虚券而别给缗钱与
本业可乎对曰陛下幸加惠远民不受重费以救敝
法此古圣王用心也自是钱引稍仍故坐进对淹留
黜知滁州久之帝思其治蜀功复知成都朝廷开西
南夷黎州守诣幕府白事言云南大理国求入朝献
旦引唐南诏为蜀患拒却之已而威州守焦才叔言
欲诱保霸二州内附旦上章劾才叔为奸利敛困诸
蕃之状宰相不悦代以庞恭孙而徙旦永兴恭孙俄
罪去加旦述古殿直学士复知成都时郅永寿阳延
俊纳土枢密院用以訹旦旦曰吾以为朝廷悔开疆
之祸今犹自若耶力辞之卒于长安年六十二赠大
中大夫旦立朝无所附徇第为中丞时蔡王似方以
疑就第旦纠其私出府请推治官吏议者哂之子益
字大光绍兴初参知政事
许应龙
按宋史本传应龙字恭甫福州闽县人五岁通经旨
坐客曰小儿气食牛应龙应声丈夫才吐凤为对四
坐嘉叹入太学嘉定元年举进士调汀州教授差浙
东宣抚司掾差户部架阁迁籍田令太学博士时李
全时青辈归附应龙入对有蜂是惩养虎遗患之
说后皆如所言迁国子博士国子丞宗学博士理宗
即位应龙首陈正心为治国平天下之纲领迁秘书
郎兼权尚左郎官迁著作郎□外知潮州盗陈三枪
起□州出没江闽广间势炽甚而盗锺全相挻为乱
枢密陈韡帅江西任拓捕三路调军分道追剿盗逼
境上应龙亟调水军禁卒士兵弓级分扼要害明间
谍守关隘断桥开堑斩木塞涂点集民兵激劝隅总
谕以保乡并守室庐全妻子搜补亲兵日加训阅既
而横冈桂屿相继以捷闻招捕司遣统领官齐敏率
师由漳趋潮截赣寇余党应龙谕敏曰兵法攻瑕今
锺寇将穷陈寇猖獗若先破锺则陈不战禽矣敏惟
命于是诸寇皆平方未解严时有行旅数人隅总搜
其橐中金银指为贼党应龙辨其非盗释之皆罗拜
感泣始人疑应龙儒者不闲戎事及见其区画事宜
分别齐民静练雍容莫不叹服僚属请上功应龙曰
守职扞城保民何功之云距州六七十里曰山斜峒
獠所聚□耕土田不输赋禁兵与哄应龙平决之其
首感悦率父老鸣击筒踊跃诣郡谢去之日阖郡
遮道攀送端平初召为礼部郎官入对帝谓应龙曰
卿治潮有声与李宗勉治台齐名应龙顿首曰民无
不可化顾牧民者如何耳臣治州幸免旷皆陛下
德化所暨臣非曰能之兼荣文恭王府教授力辞迁
国子司业祭酒徐侨议学校差职欲先誉望应龙以
为不若差以资格资格一定则侥幸之门杜而造请
之风息侨以为然时有凭势干职者力却之兼权直
舍人院迁国子祭酒摄右侍郎兼学士院权直是日
罢郑清之乔行简制应龙所草也翼日文德殿宣布
毕帝遣中使召应龙谕之曰草制甚善应龙复谢曰
臣闻昔人有言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坠诸渊
今二相乞罢机政与陛下体貌大臣之意两尽其美
可也帝善之就令草敕书戒谕诸阃权吏部侍郎兼
侍讲兼权直学士院试吏部侍郎升侍读权兵部尚
书时楮币亏甚行简主行称提之说州县希旨奉承
贫富猜惧应龙奏从民便节用二说行简然之兼吏
部尚书选兵部兼中书舍人三上章□外不允兼给
事中兼吏部尚书请外诏免兼中书拜端明殿学士
签书枢密院事累辞会正言郭磊卿有论疏以端明
殿学士提举洞霄宫卒年八十有一赠资政殿学士
银青光禄大夫应龙不躁不竞不激不随不妄荐士
而亦无伤人害物之事潮州之治最可纪也
黄干
按宋史道学传干字直卿福州闽县人知汉阳军值
岁饥籴客米发常平以赈制置司下令欲移本军之
粟而禁其籴干报以乞候干罢然后施行及援鄂州
例十之一告籴于制司荒政具举旁郡饥民辐辏惠
抚均一春暖愿归者给之粮不愿者结庐居之民大
感悦所至以重庠序先教养其在汉阳即郡治后凤
栖山为屋馆四方士立周程游朱四先生祠以病乞
祠主管武夷冲佑观寻起知安庆府至则金人破光
山而沿边多警安庆去光山不远民情震恐乃请于
朝城安庆以备战守不俟报即日兴工城分十二料
先自筑一料计其工费若干然后委官吏寓公士人
分料主之役民兵五千人人役九十日而计人户产
钱起丁夫通役二万人夫十日而罢役者更番暑月
月休六日日午休一时至秋渐杀其半干日以五鼓
坐于堂濠寨官入听命以一日成算授之役某乡民
兵若干某乡人夫若干分布于某人料分或搬运某
处土木应副某料使用某料民兵人夫合当更代合
散几日钱米俱受命毕乃治府事理民讼接宾客阅
士卒会僚佐讲究边方利病次则巡城视役晚入书
院讲论经史筑城之杵用钱监未铸之铁事毕还之
城成会上元日张灯士民扶老携幼往来不绝有老
妪百岁二子舆之诸孙从至府致谢干礼之命具酒
炙且劳以金帛妪曰老妇之来为一郡生灵谢耳太
守之赐非所冀也不受而去是岁大旱干祈辄雨或
未出晨兴登郡阁望灊山再拜雨即至后二年金人
破黄州沙窝诸关淮东西皆震独安庆按堵如故继
而霖潦余月巨浸暴至城屹然无虞舒人德之相谓
曰不残于寇不蹈于水生汝者黄父也
洪遵
按宋史本传遵字景严皓仲子也历徽猷阁直学士
提举太平兴国宫二十一年金主完颜亮命其尚书
苏保衡由海道窥二浙朝廷以浙西副总管李宝御
之宝驻兵平江守臣朱翌素与宝异朝议以遵尝荐
宝乃命遵知平江及宝以舟师捣胶西凡资粮器械
舟□皆遵供亿宝成功而归遵之助为多车驾幸金
陵禁卫士丐索无艺他郡随与不餍至吴乃相告曰
内翰在此汝毋复然先是朝廷虑商舶为贼得悉拘
入官既而不返并海县团萃巨舰及募水手民兵皆
絷留未得去遵因对论之以船还商而听水手自便
吴人德之孝宗即位拜翰林学士承旨兼侍读
赵崇宪
按广西通志崇宪字履常汝愚子也知靖江府兼经
略安抚靖江属邑土地肥硗略等而阳朔修仁荔浦
赋独倍崇宪请加蠲减诏递损有差三县民立祠刻
石有罗蔓洞者岁寇钞为暴土人何向父子阴导之
崇宪置之法因严民彝交通之禁使边民相什伍寇
至则鸣鼓召众先后掩击俘获者赏不者有惩先是
部内郡邑有警辄移统府兵戍之在宜州者百人古
县半之崇宪谓根本单虚非所以窒奸萌乃于其地
各置兵如戍兵之数而敛戍者以归邕为边要害地
自狄青平侬智高所以设捍防者甚至岁久寖弛而
溪洞日强崇宪条上其议朝廷颇采其言然未尽用
也其弟崇模字履规亦知靖江有美声桂人张茂良
为德政颂刻之漓山
郑作肃
按苏州府志作肃字恭先郡人宣和三年进士历通
判杭州绍兴五年知常州二十四年知吉州还朝奏
郡中岁输黄河竹索钱河久陷伪境钱何从归乞赐
蠲免其他循袭以此等者亦乞尽行除放高宗嘉纳
且谕丞相秦桧称奖再三桧怒讽以在任不法兴大
狱绳治之逮吏及门以桧殂得免二十八年知镇江
府严杀牛之禁有牛奔至府治果将就屠者人皆异
之三十二年冬改知湖州孝宗即位手诏奖谕隆兴
二年岁歉民贫有生子不举弃于道路者作肃令属
官寻访收取又择乳母为之保养月给米一石赡之
委请学官专莅其事条具事目刻石州学遂为此邦
着令
詹体仁
按广西通志体仁字元善建宁浦城人知靖江府开
十县税钱二万四千蠲杂赋八千体仁少从朱熹学
以存诚慎独为主尝言居官莅民之法尽心平心而
己尽心则无愧平心则无偏世服其确论
张栻
按广西通志栻字敬夫汉州绵竹人丞相浚子也作
希颜录以圣贤自期为讲官讲葛覃诗孝宗倾听之
以论张说面责宰相出知袁州退而家居者累年起
知靖江府经略安抚广南西路所部荒残多盗栻至
简州兵汰□补阙籍诸州黥卒伉健者为效用日习
月按申严保伍法谕溪峒渠豪弭怨睦邻毋相杀掠
于是群蛮帖服朝廷买马横山岁久弊滋边民告病
而马不时至栻究其利病六十余条奏革之诸蛮感
悦争以善马至栻以公暇缮尧山虞山祠时与宾佐
临眺山水其留题颇多有劝农诗二十四章孝宗闻
栻治行诏特进授直宝文阁
吴猎
按长沙府志猎醴陵人登进士第刘焞经略广西辟
准备差遣除郁林贼光宗召试官正字上疏请觐重
华宫辞甚切陈傅良去国严语挽之宁宗立迁校书
郎谠谕危辞谏移御乱政驳史浩谥请张浚配享请
召义士保屯兵输米以备金人随除秘阁修撰知江
陵府金人围襄德竟陵分道夹击金人遁去值西土
告警充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抚绥之嘉定
中召还卒家无余赀谥文定蜀人思其政画像祠之
初猎从张栻学朱熹会栻于潭猎从之游充岳麓山
长有畏斋文集奏议六十卷
陈天麟
按宣城县志天麟字季陵幼警悟日诵数千言绍兴
戊辰擢进士第调广德簿岁饥乞籴赈民请代为郡
将书诣部使者得粟数千斛召对称旨除太平教授
未几以国子正召迁太学博士累官集贤殿修撰由
饶州改知襄阳修治楼堞募忠义军浚古眢河察城
中奸细诛之朝旨嘉奖改知□州时茶商寇□吉间
乃预为守备民恃以安江西宪臣辛弃疾讨贼天麟
给饷补军所俘获送□狱余党并从末减事平弃疾
奏今成功实天麟方略也治郡不用威刑讼清简未
几罢复集英殿修撰卒天麟豪爽重义尤厚乡曲尺
牍多亲札词旨粲然晚益苦学着有易三传西汉南
北史左氏缀节梅许昌公年谱诗三千余篇号撄宁
居士集子五人木禾穑格植
叶衡
按武进县志衡干道初知常州时郡县大水衡遽开
仓出谷赈之吏惧谴请疏闻衡曰若上须报是弃民
也且储粟正备缓急宁得罪忍民饥死耶会有疫疠
衡单骑命医自随案行庐室视其饮食居处亲问疾
苦致医药由是一郡得全
张贵谟
按武进县志贵谟字子智庆元时知常州春夏间疫
气大作病者十室而九张多良药分诸坊曲散给而
求者绝少颇以为疑询于人皆云郡东岳行宫后有
一殿奉事瘟神四巫执其柄凡有疾者必使求祷戒
令不得服药故虽散给而不敢请张心殊不乐他日
至祠问瘟庙所在时老弱妇人祈赛填咽见使君来
争来环视张指其中像衮冕者为何神巫曰太岁灵
君又指左右数躯擎足怒目戟手者曰此何神曰瘟
司神张曰神人一也贵贱高卑当有礼度今以太岁
为尊冠冕正坐而侍其侧者顾失礼如此于义安在
即拘四巫还府而选健卒二十饮以酒使往击碎诸
像以供器分诸剎时荐福寺被焚未有佛乃折屋付
僧使营之扫空其处杖四巫而出蚩蚩之氓意张且
贻奇谴然民益瘳习俗稍革未几召入为御史郎
方岳
按祁门县志岳字巨山七岁能赋诗绍定五年漕试
及别院试皆首选廷试甲科第七调南康军及滁州
教授除淮东安抚司干官高邮军卒哄以制命往易
置其事戮首恶数人一城帖然制置司赵葵曰儒者
知兵吾巨山也秩满进礼兵部驾阁添差淮东制司
干官丁忧先是史嵩之在鄂渚王□画江胁和嵩之
主和议岳尝代葵书□语侵嵩之嵩之以此怒岳服
阕嵩之入相差充刑工部驾阁嗾言者论岳闲居四
年及范锺为左丞相以礼兵部驾阁召岳寻除大学
正兼景献府教授轮对首言化瑟虽更圣心未一谓
之刚果时而阴柔谓之清明时而阴晦殚土木以彰
宠赂何以训吏廉任环列以示昵私何以杜憸谒奏
毕言东西阃和战之议及代书掇怒之由上再三嘉
叹淳佑六年迁宗学博士疏谓丙午为自古厄运考
之国朝则是李邦彦从吉之年烛武已老丐骸而去
幸也王陵少戆不知谁可代之万一当馈之思慨然
有不如之叹则天下事不可胜讳是岁淳佑六年丙
午谓嵩之行将服阕范锺以老去游似如王陵之戆
无以为继也其言亦深切矣通讲荣邸先是讲官日
至客次侍讲岳持不可王与芮甚敬之七年除秘书
郎方扫革省中旧弊适赵葵以元枢出督辟充行府
参议官遂以宗正丞权工部郎官在行始至则以□
祭违礼与同僚辩论不合丐去葵不许葵出行边岳
自言之朝丐祠差南康军郡故当左蠡之冲风涛险
恶置闸以便泊舟湖广总领所纲梢据闸口邀民钱
万始得入闸民船有覆溺者岳取纲梢榜之百京湖
阃兼总领贾似道怒谓无体统移文令岳具析岳怒
谓湖广总领所岂可于江东郡寻体统大书判数百
语有曰岂不知天地间有一方岳还其文似道益不
堪遂劾诸朝朝不直似道因两易岳知邵武军力丐
祠丐罢不许未至邵武二百里洞寇作驰急足榜谕
之寇知威名迎拜车下而散郡六廖姓峒丁派也廖
教授复之与洞表里杀人殖货为郡梗岳奏窜廖复
之而诛廖宗禹复之等多赀先为计奏格不下三上
疏丐去未报即拜章交郡印与次官行既归然后得
旨改知饶州未上罢起知宁国府未上罢越七载起
知袁州寻除吏部尚左郎官无何丁大全当国以先
求举剡不从怒岳属沿江副阃袁玠劾岳及贾似道
相起知抚州岳辞已题废印历似道与再给尽复元
官然非真能释憾竟寝新命卒年六十四官朝散大
夫自谓秋崖气貌清古诗文不用古律以意为之语
或天出有秋崖小稿重修南北史一百七十卷
元
观音奴
按元史良吏传观音奴字志能唐兀人氏居新州登
泰定四年进士第由户部主事再转而知归德府廉
明刚断发擿如神民有衔冤不直者虽数十年前事
皆千里奔走来诉观音奴立为剖决一日悉清彰德
富商任甲抵雎阳驴毙令郗乙剖之任以怒殴郗经
宿而死郗有妻王氏妾孙氏孙诉于官官吏纳任贿
谓郗非伤死反抵孙罪置之狱王来诉冤观音奴立
破械出孙于狱呼府胥语之曰吾为文具香币若为
吾以郗事祷诸城隍神令神显于吾有雎阳小吏亦
预郗事畏观音奴严明且惧神显其事乃以任所赂
钞陈首曰郗实伤死任赂上下匿其实吾亦得赂敢
以首于是罪任商而释孙妾宁陵豪民杨甲夙嗜王
乙田三顷不能得值王以饥携其妻就食淮南而王
得疾死其妻还则田为杨据矣王妻诉之官杨行贿
伪作文凭曰王在时已售我观音奴令王妻挽杨同
就崔府君神祠质之杨惧神之灵先期以羊酒浼巫
嘱神勿泄其事及王与杨诣祠质之果无所显明观
音奴疑之召巫诘问巫吐其实曰杨以羊酒浼我嘱
神曰我实据王田幸神勿泄也观音奴因讯得其实
坐杨罪归其田王氏责神而撤其祠亳州有蝗食民
禾观音奴以事至亳民以蝗诉立取蝗向天祝之以
水研碎而饮是岁蝗不为灾后升为都水监官
郡守部名臣列传六
明一
陈灌
按明外史循吏传灌字子将庐陵人幼孤事母孝见
元季政衰弃书学兵法环所居筑场树木人莫测其
意数年树森郁成列远近盗大起募壮士结屯其中
一乡赖以全陈友谅据江西其将熊天瑞招致灌与
俱至九江知友谅不足事去之明太祖克武昌灌因
罗复仁诣军门上谒历陈定乱安民策太祖善之即
用为湖广行省员外郎累迁大都督府经历从徐达
北征既下泰州留灌缮城功竣除宁国知府是时民
遭乱久不知礼义灌至建学择师选子弟教之问民
疾苦禁兼并核欺隐所创户帖帝取为式布天下宣
城田濒江者岁苦水患为伐石筑堤作水门时蓄泄
遂为永利属邑秋粮率不入官廪虚籍其数以上灌
察知扬言将以某月日覆按民闻争输公帑皆满及
期阅实不刑一人有盗麦舟坐死者四十八人灌曰
此愚民因舟飘抵岸延取之非行劫也坐为首者一
人余悉减死灌风采凝峻持守皭然为治则尚宽大
故人皆爱悦之洪武四年谒告归省召至京病卒
方克勤
按明外史循吏传克勤字去矜浙江宁海人幼有神
童称笃志洛闽之学穷探力索寝食为废元末海寇
起行省命吴江同知金刚奴募民为水军克勤上谒
曰民穷为盗即未为盗者亦蠢蠢欲动奈何授之以
兵是谓增盗非御盗也金刚奴怒不答既而水军果
中道叛杀领护者散而从盗金刚奴逾垣走折一足
始悔不用克勤言未几都事刘基从侍御史至台州
招抚克勤上书陈剿殄之策不宜姑息基虽善其言
亦不能用也洪武二年浙东既入版图诏郡县立学
有司辟为训导勤于启迪来学者曰众寻以母老谢
归四年太祖闻其贤征之诣政府固辞执政不许命
就吏部试名列第二特授济宁知府锡之冠带既至
端务以德化民民有不便令诣府自言日引耆老与
坐讯问得失大兴学校亲为讲课属县悉立社学凡
数百区兵燹之后儒教复兴弟子系籍者二千人患
役法不均与民约列丁产为上中下三等复析为三
有征发视差等吏不得缘为奸郡城坏当役军缮修
指挥私其军方夏月役民万余治之民不得田哀号
城下克勤奋曰民困不救乌用二千石为哉密闻之
中书省即日诏罢役先是久不雨克勤袒跣遍祷神
祠夜则涕泗卧祠下誓不雨不还及是诏下雨随注
民歌曰孰罢我役使君之力孰成我黍使君之雨使
君勿去我民父母五年秋邻境蝗克勤省愆辍减食
稽首吁天迨夜闻空中有声烛之乃蝗飞蔽天去郡
独有年永嘉侯朱亮祖督舟师数百艘北征至济宁
水涸不可动令役夫五千浚河督以军法克勤不忍
烦民泣祷于天夜即大雨水深数尺舟竟去克勤为
政以风化为急不喜近名常曰近名必立威立威必
害物吾不忍也庭中不陈刑具悬一革鞭亦不轻用
其始至也户仅三万税万余石三岁后税至十四万
石户增六万有奇所部二州二十县家有储蓄野无
饿殍牛羊□犬散被郊垧桑麻榆柳弥亘田里诸祠
庙坛壝公廨邮舍河渠堤防之属靡不缮修一如令
甲八年入朝太祖嘉其绩赐宴礼部遣还郡谕之曰
政成当显用先是曹县知县程贡以不职为克勤所
笞衔之是年八月讦克勤于朝诏遣御史按问御史
贡故人欲实其奏廉察两月无所得乃捕吏卒酷掠
之诬以私用仓中炭苇时方十月固未尝附火苇则
苫公宇实非私用时帝用法严竟被逮民号呼若失
父母至则下狱子孝孺上书政府请代政府不为奏
遂输作江浦明年空印事起又被逮至十月竟死于
西市年五十有一克勤笃于孝友方乱时徒跣负母
逃山中血流至踵训两弟终身未尝失色与人交洞
见肺腑自奉简素一布袍十年不易行县以食具自
随邻郡守因童子进二木瓜笞童子而还之乡人为
饶阳令以浔雁侑书却不受同列以事夺俸朝夕延
与共食久而不衰晚年益畏慎昼所行事夕必告于
天俯仰皆无愧怍论者谓克勤非独循吏亦醇儒也
子孝闻孝孺孝闻十三丧母蔬食终制孝孺自有传
王宗显
按明外史本传宗显和州人侨寓严州胡大海克严
州得宗显礼遇之及进攻婺州不克城兰溪而守之
置宗显幕中太祖以婺州久不下亲视师师壁兰溪
大海以宗显见太祖曰我乡里也因命至婺城觇敌
委寄甚密宗显潜行客旧识家尽得城中虚实及诸
将短长还白太祖太祖甚喜曰我得婺以尔为知府
进攻城不即下而枢密同佥□安庆与守将帖木烈
思内贰夜遣都事缒城诣军前请降开东门纳兵与
宗显所刺事合城已下改婺州为宁越府以宗显知
府事宗显故儒者博涉经史于是首开郡学聘名士
叶仪宋濂为五经师戴良为学正吴沈徐原等为训
导自兵兴以来学校久废至是始闻弦诵之声无不
忻悦未几卒官
王观
按明外史本传观字尚宾祥符人性耿介仪度英伟
善谈论由乡荐入太学擢知苏州府公廉有威发奸
摘伏民惮若神有黠吏钱英屡陷官长莫敢谁何观
缚至庭捶杀之自是奸豪屏迹事闻太祖遣行人赍
敕褒之劳以御酒岁大侵民多逋赋部使者督趣甚
急观乃延诸富人集郡衙饮食之使量出贷代贫民
偿所负辞指诚恳皆欢然应教逋赋以完朝廷嘉其
能以观榜励天下与观同守苏者前有李亨魏观后
有姚善况锺皆贤称姑苏五太守并祀学宫
王兴福
按明外史王观传时守郡有名者又有王兴福苏恭
让兴福随人初守徽州有善政迁知杭州时杭初附
人心未安兴福善于抚辑宽简不苛民甚德之秩满
当迁郡人遮道攀留兴福谕遣之曰非余能惠父老
父老自善守法令耳太祖嘉之擢吏部尚书坐事左
迁西安知府卒官
苏恭让
按明外史王观传恭让玉田人举聪明正直任汉阳
知府为治简而明严而不苛郡有重役辄诣上官反
覆陈说多得减省民蒙其利而知汉阳县者赵庭兰
徐人亦能爱民任事朝廷尝遣使征陈氏散卒他县
多以民丁应庭兰独言其县无有民以不扰故汉阳
人言郡守则称恭让言县令则称庭兰
吕文燧
按明外史本传文燧字用明永康人元末处州盗起
文燧散家财募壮士得三千人将之与盗连战破走
之复县城元人三授以官不受太祖定婺置永康翼
以文燧为左副元帅兼知县事寻召为营田司经历
擢知庐州府浙江平徙知嘉兴府会松江民作乱袭
嘉兴文燧栅内署率壮士拒守而请援于李文忠移
兵擒之诸将因欲屠城文燧争曰据城者贼也民何
罪释不问满三载入朝奉诏持节谕阇婆国次兴化
疾卒明年嘉兴佐贰以下坐盐法死者数十人有司
尝署名公牍者例籍其家帝曰朕知吕文燧诚信必
不为奸利且殁于使事可念也特命勿籍
胡器
按临江府志器字士琏峡江人贡升太学授云南普
安军民府通判时南夷新附谕以礼教擢泉州知府
绰有惠政每判死刑恒郁郁不乐或问其故曰吾为
民父母不能化民以德政致民此地仓库火风猛众
莫能措器稽首火寻灭永乐初与修书内阁升贵州
按察使寻召为国子祭酒兼摄通政事致仕归有朴
庵集
何士英
按金华府志士英字子文洪武中举人材授知平凉
府以亲老乞归忤旨谪廉州判官临民廉谨再乞归
养永乐初起知平凉府编氓相庆以为重得慈父母
会主者较郡庾亏数千石士英方自劾民争输之如
数考满去父老遮留载道安府以诗送行有前任只
多琴与鹤此行惟有影和身之句御屏记廉吏十八
人士英居其首升两淮盐运使先是民苦部差督盐
课者所至苛扰及岁课孳生马驹赔纳不及士英一
切奏罢之遭母丧归吏部尚书蹇义以其廉能奏欲
夺情坚辞终制起复□前职始终一节致仕归卒一
统志云士英知平凉有廉能干济之誉郡人感其德
久而不忘
何质
按苏州府志质吴元年知府郡民久属张氏割剥枯
瘠殆绝生理质至劳来安集民拜更生之惠时诏徙
苏民为特甚质雍容裁处民若罔知尤申意庠序祀
殿伦堂已废皆鼎新之上以为劳民怠事将置极典
质请忍死一言曰杀一郡牧以活百万生灵质含笑
入地矣遂得宥免死复增秩以旌之
任勉之
按松江府志勉之字近思其先四明人元松乡先生
士林子耜为两浙盐运照磨始占籍华亭勉之登洪
武甲戌进士出知饶州府鄱阳县令有不便者或为
匿名书诋之下令俾勿坏曰告我以过是忠于我也
寡妇诉夫兄弗育已判其衫背曰饿死事极小失节
事极大妇感其言卒不嫁由是邑中风动称为贤鄱
故大邑前令丛脞事剧甚勉之立簿书俾民自为约
次第举行秩满升知泸州鄱民诣阙请留升其府同
知荐为福建右参政左迁右军都督府经历出知徽
州府以事谪沧州泰然自处不废著述寻起知蔚州
改雎州致仕卒年八十九勉之豪迈英伟长身玉立
音如洪锺虽造次语言皆可录或问郡守某何如人
曰有治民之才无养民之心时以为确论为文辞似
杨铁崖书学米南宫永乐宣正间论文章政事以勉
之为称首云所著有薇庵集
唐复
按武进县志复字复亨洪武庚辰进士授浙江余姚
知县调湖广零陵又调交趾皆有惠政安南黎季牦
乱复为书数千言谕以祸福大略谓天命我皇帝统
一字内干开坤辟秋杀春生恩威所被无间遐迩故
负僭窃之罪者必不能保其躯首悖逆之祸者适足
以亡其国阁下蠢然负固冥行妄为之不已一旦天
子震怒调战舰十万扬帆于南海之上分遣一军越
铜柱一军渡水尾譬疾风之扫秋叶利剑之劘蓬蒿
玉石俱焚悔无及矣季牦得书震詟以象齿金错来
献成祖见其书命宣付史馆已为当路者所蔽置不
录久之升大理寺寺副宣德五年升平乐知府先是
郡守除授拘资格多不称职上特命大臣各举所知
复遂与况锺等九人同擢知府授玺书假便宜驰驿
之任时禁网疏阔平乐去京远猺民杂居刓弊尤其
复至厘奸革□扶弱抑强荐拔下僚裁减冗杂军民
利弊当更张者累章敷陈悉见施行郡以大治及去
位百姓讴思立祠学宫傍祀之
衡岳
按明外史循吏传岳字世瞻汝宁西平人洪武中举
于乡肄业国学三十年诏选诸生通治术者赴詹事
府议事众咸推岳岳往敷陈时政切直不迂所司以
闻遂擢潮州府同知约己惠民布衣蔬食常禄外一
无所取岭海间翕然称廉建文四年迁西安知府有
惠政以内艰去服阕改知庆阳治如故操同僚诸妇
尝会饮岳妻与焉诸妇冠服华美金珠烂然岳妻荆
钗布裙而已既罢意色惭阻岳笑谓曰汝何坐曰首
席曰既居首席又求服饰华好富贵可兼得耶永乐
十年朝觐至京以言事忤旨谪戍交趾庆阳西安民
闻之争入都叫阍乞贳岳以终其惠凡千余人奏入
不报仁宗初下诏求贤御史袁锭盐运使何士英指
挥范智交章论荐起江西南城知县以旧官还任改
南丰禄薄不足赡常于官舍种蔬以自给家人或有
愠色辄曰不犹愈充军时耶正统四年以侍郎何文
渊荐擢桂林知府在职五年廉慎恺悌终始如一以
老致仕归贫无以为养士论莫不高之
叶砥
按明外史循吏传砥字履道上虞人好学有志行洪
武三年举进士为定褒县丞兵燹之余民未安业砥
勤于抚字流亡来归八年坐累谪徙凉州处之怡然
曰吾无愧于心足矣杜门为学士大夫迁谪者咸宗
之大将宋晟知其贤延为子弟师建文元年群臣交
荐且言其学宜任史事乃诏为翰林编修又有荐其
堪任风宪者改广西按察佥事用法平恕狱无冤滞
吏畏而民爱之行部迁江有言峒獠入寇者众汹汹
奔逸讽砥少避砥曰我去县官必遁城谁与守下令
料丁壮联保伍以待獠亦不至永乐初又坐诬被逮
籍其家止故书数箧事白还之仍命与史事书成改
考功郎中为尚书蹇义所倚会修永乐大典命为副
总裁仁宗在东宫又简侍讲幄九载秩满锡四品服
俸砥以年老求去不许乃自言于尚书曰砥老矣愿
得一小郡自效遂用饶州知府先教化后刑罚兴利
去弊推奸植良咸尽其力每水旱斋沐致祷必获有
年谓饶风俗厚民易治讼者必以理谕遣不付法曹
久之政清民安户口滋息士之取科第者亦视昔增
倍以十九年八月卒官年八十郡人闻之无少长皆
哭尽哀所著有南行芝山诸□
谢子襄 黄信中 夏升
按明外史循吏传子襄名衮以字行新淦人建文中
由荐举授青田知县有惠政永乐七年与钱塘知县
黄信中开化知县夏升并九载课最当迁其部民相
率诉于上官乞再任上官以闻帝嘉之即擢子襄处
州知府信中杭州升衢州俾得治其故县子襄治处
州声绩益着课农桑兴学校笃意爱民郡有虎患岁
且旱蝗子襄虔祷于神大雨二日蝗尽死虎亦遁去
有盗窃官钞子襄投檄城隍神盗方阅钞密室忽疾
风卷堕市中盗即伏罪民鬻牛于市将屠之牛逸至
于襄前俯首若有诉问得实捐俸赎还其主有寇据
山谷为乱朝廷发官军二千讨之一郡汹汹子襄力
止军城中毋出而自以计掩捕之果获其魁余解散
子襄性廉谨历官三十年不以家累自随称一时良
牧以二十二年五月卒信中余干人先知乐清县有
奸人绐其寡嫂至京诬告乡人谋叛而已潜逸去有
司系其女以闻诏行所司会鞫信中廉得其情力诋
为诬获全者甚众有盗杀一家三人狱久不决信中
斋沐祷于神遂得真盗远近称之其知杭州亦有异
政升盐城人既擢知府御吏严待民信力役惟均民
乐趋事为时良吏
孙亶
按明外史循吏传亶永乐间为巩昌知府廉介仁恕
均徭省刑民怀其惠而吏不敢为奸遭丧去官耆民
诣阙乞留诏夺情还任亶矢志弥厉公勤不懈洪熙
时九载绩满所部三州十四县之人恐其迁去相率
诉于上官乞再任乃至卫所武将下及军士亦群状
其善致乞奏闻上官雅知其治行拜疏恳请时宣宗
初践祚览之嘉叹即可其奏居三年又当考绩部民
复走数千里守阙下乞留帝益嘉之命进二秩如其
请亶归善政益着
吴致文
按明外史孙亶传亶同时称良二千石者有吴致文
徐孔奇致文浙江平阳人永乐四年进士除刑部主
事有能声出为九江知府改建昌奉职公勤一志爱
民请托无所容奸弊悉绝念官田赋重奏乞折征布
帛阖郡称便以宣德五年二月卒官吏民哀悼若丧
所亲
徐孔奇
按明外史孙亶传孔奇丰城人永乐十二年进士授
刑部主事调北京行部又改行在刑部以清慎着声
出为严州知府布衣蔬食下无所扰其视民若子弟
惟恐伤之待僚属若朋友不能者数之未尝辄加之
罪兴除利弊夙夜惟勤列城莫不爱戴宣德八年入
觐卒于京师民为巷哭罢市
周济
按明外史本传济字大亨洛阳人永乐中以举人入
太学历事都察院都御史刘观荐为御史固辞宣德
时授江西都司断事艰归补湖广正统初擢御史大
同镇守中官以骄横闻敕济往廉之济变服负薪入
其宅尽得不法状还报帝大嘉之已巡抚四川威州
土官董敏王允相雠杀诏济督官兵进讨济曰朝廷
绥安远人宜先抚而后征驰檄谕之遂解十一年出
为安庆知府岁比不登民间鬻子女充衣食方舟而
去者相接济借漕粮以赈而禁鬻子女者且上疏请
免租诏许之全活甚众又为定婚丧制禁侈费愆嫁
葬期者有罚风俗一变饥民聚掠富家粟富家以盗
劫告济下令曰民饥故为此然得谷当报太守数太
守当代尔偿掠者遂解散济由御史除外吏恬然自
适凿池于官署圃中置小艇暇则幅巾鹤氅吟啸艇
中卒于官民皆罢市巷哭云
万观
按明外史本传观字经训南昌人弱冠成永乐十九
年进士帝少之令归肄学寻召为御史改严州知府
府东境七里泷汉严子陵钓台址也有渔舟数百艇
时剽行旅观编十舟为一甲令画地巡警不匝月盗
屏迹乃励学校劝农桑奏减织造以银代丝税民皆
便之九年考绩治行为海内第一既以忧去将除服
严州民豫上章愿复得观为守金衢民亦上章乞之
朝廷异焉补平阳府政绩益茂有芝生尧祠栋上士
民皆言使君德化所致观曰太守知奉职而已芝非
吾事也考满擢山东布政使卒于官
叶宜
按延平府志宜字守义南平人幼□敏长入乡校有
声登永乐十年进士第除贵州铜仁府同知地属蛮
侥宜抚循有道守制服阕擢户部郎中迁知卫辉府
宽严适中革弊除奸听断清简与民同好恶吏畏民
怀升浙江布政司左参政致仕其在卫辉时蝗为民
患宜斋沐祷于城隍后数日群鸟飞而食之蝗尽鸟
死宜命收其鸟以米易之穿地为大穴封而葬焉自
为文以祭号鸟冢君子曰为民御灾捍患宜之谓也
陈真
按延平府志真字思诚将乐人由太学生拜饶州通
判转安庆升知扬州府政尚平恕不事鞭楚于贫民
尤加存恤岁旱跣足自罪以祷雨雨应随注时称有
古循吏风性恬淡寡欲居官常种蔬以自给云
况锺
按明外史本传锺字伯律靖安人初以吏事尚书吕
震荐授仪制司主事迁郎中宣德五年帝以雄剧地
九府缺守命部院臣举其属之廉能者补之用尚书
蹇义胡等荐擢锺知苏州罗以礼知西安赵豫知
松江莫愚知常州邵旻知武昌马仪知杭州陈本深
知吉安陈鼎知建昌何文昌知温州俾驰驿之任皆
赐敕以遣之苏州赋役繁重豪猾舞文为奸利最号
难治锺乘传至府初视事群吏环立请判牒锺佯不
省左右顾问惟吏所欲行止吏大喜谓太守暗易欺
越三日召诘之曰前某事宜行若止我某事宜止若
强我若辈舞文久罪当死立捶杀数人经历傅得贪
执送行在他属罢吏斥者复数人一府大震皆奉法
锺乃蠲烦苛立条教事不便民者立上书言之清军
御史李立勾军暴同知张徽承风指动以酷刑抑配
平人锺疏陈其状帝命巡抚侍郎成均复勘免百六
十人已编户止终本身者千二百四十人属县逋赋
四年凡七百六十余万石锺请量折以钞为部议所
格然自是颇蠲减丁忧去民诣阙乞留者二千余人
诏起复上书言近奉诏书募人佃官民荒田官田准
民田起科无人种者除赋额昆山诸县民以死徙从
军除籍者凡三万三千四百余户所遗官田召种应
准民田起税者二千九百八十余顷应减税十四万
九千余石其他官田没海者赋额犹存宜皆如诏书
从事臣所领七县旧着籍三十六万余户秋粮二百
七十七万九千石有奇其中民粮止十五万三千余
石而官粮乃至二百六十二万五千余石轻重不均
如此洪永间令属县有民粮者出马二百余匹役于
北方诸驿期三岁遣还今已三十余岁矣马死则补
未有休时民何以堪工部征三梭阔布八百匹浙江
十一府止百匹而苏州乃至七百此尤不均乞敕所
司处置帝悉报许当是时屡诏减苏松重赋锺与巡
抚周忱悉心计画奏免七十余万石民大悦锺为政
务锄豪强植良弱兴利除害不遗余力尝置二簿识
民善恶以行劝惩又置通关勘合簿防出纳奸伪置
纲运簿防运夫侵盗置馆夫簿防非理需求综理周
密简约易行凡忱所行善政锺皆协力成之所积济
农仓粟岁数十万石赈荒之外以代民间杂办及逋
租由是流亡复业下无窳民先是中使织造采办及
购花木禽鸟者踵至为民害郡佐以下动遭笞缚而
卫所将卒又时凌虐小民锺力抗之咸不敢肆御史
巡方知府率拜跪锺以为言帝即禁之浙江巡按御
史王琏代还经其地越驿乘舟多索隶卒锺劾琏下
狱锺虽起刀笔然重学校礼文儒单门寒士多见振
赡有邹亮者献诗于锺锺欲荐之或为匿名书毁亮
锺曰是欲我速成亮名耳立奏之朝擢吏部司务迁
御史初锺为吏时吴江平思忠亦以吏起家为吏部
郎中遇锺有恩至是锺数延见执礼甚恭且令二子
给侍曰非无仆隶欲藉是报公耳思忠家素贫未尝
缘故谊有所干人两贤之正统六年锺秩满当迁部
民二万余人走诉巡按御史张文昌乞再任诏进二
秩如民请明年冬卒官吏民聚哭为立祠锺之后李
从智朱胜相继知苏州咸奉敕从事然敕书委寄不
如锺矣
朱胜
按明外史况锺传胜金华人廉静精敏下不能欺尝
曰吏贪吾不多受牒隶贪吾不行杖狱卒贪吾不系
囚由是公庭清肃民安而化之居七年超迁江南左
布政使
陈本
按明外史本传本字有源鄞人永乐初由乡举入
国子监授刑部主事善发摘畿内盗杀人亡匿有司
系无辜十八人于狱本以计获之十八人皆免迁
员外郎擢知吉安府与况锺莫愚罗以礼等同受敕
吉安多豪强好讦讼巨猾彭抟等十九人横闾里本
密遣人与相结为具召与饮伏壮士后堂猝起拉
杀之皆曳其尸以出一府大惊乐安大盗曾子良据
大盘山众万余本设伏大破之斩子良本为政
举大纲不屑苛细大猾既歼府中无事每晨起鼓而
升堂吏无所白辄鼓而休间有所讼呼至榻前析曲
直遣之亦不受状有抑不伸者虽三尺童子皆得往
白久之民耻争讼尤折节士人未尝厌怠饰治学宫
奏新先儒欧阳修周必大杨邦乂胡铨杨万里文天
祥祠庙满九载当迁郡人乞留诏予正三品俸廨前
民嫁女本闻鼓乐声笑曰吾来时乳下儿也今且
嫁我尚留此耶遂请老前后守吉安十八年既去郡
人肖像祀之
莫愚
按明外史陈本传愚临桂人由乡举以工部郎中
出知常州府奏请减宜兴岁进茶数禁公差官凌虐
有司严核上官荐劾之实皆报可秩满郡民乞留巡
抚周忱以闻诏进二阶复任
罗以礼
按明外史陈本传以礼桂阳人永乐十三年进士
由户部郎中为西安知府遭丧补绍兴再以丧去代
者不称职部民追思乞以礼于朝诏起复视事岁满
进秩复任已移知建昌所至皆有惠爱历三府凡二
十七年乃致仕
彭远
按明外史循吏传远字务本南昌人永乐中举于乡
历官淮安知府政务惠民宣德七年淮南北大饥流
民四至远相隙地构舍以居大发廪粟日给二糜且
稍宽鹾禁负担者不坐所全活以万计民间故乏牛
为假贷予之农务大兴府知事陈道潜私敛当宥罪
囚钱帛囚有衔远者诬远与道潜同受赇并诬远庇
豪家毒其雠死于狱且受赇不验殴死者尸下御史
讯已得诬罔状止坐远纵道潜罪部民恐其罢去相
率奏远莅政廉勤守官无玷乞还之小民而督漕总
兵官王瑜亦为民代请适中官李德奉使过淮淮人
拥舟大呼乞诉天子还我贤太守德以闻帝即令复
任久之政益流播课绩为江北第一赐敕旌异以正
统六年超擢广东右布政使俗尚浮屠习华侈有亲
死久不葬者远设禁令限以葬期不数月民悉从化
居官勤慎宽和政绩甚着归卒于家
李骥
按明外史循吏传骥字尚德郯城人六岁而孤能自
励于学举洪武二十六年乡试入国学居三年简授
户科给事中时关市讥商旅发及囊箧骥奏止之寻
坐事免惠宗嗣位荐起新乡知县招流亡给以农具
复业者数千人建文二年内艰去官民相率奏留者
数四不许服阕改知东安课农桑勤绥辑事有病民
辄请于朝罢免之邑故荒墟狼为患有嫠妇子啮死
诉于骥骥祷于城隍深自咎责明旦狼死于其所侍
郎李昶等交荐擢刑部郎中常陈崇教化重农桑恤
民瘼省科徭厘版籍育贤才养军士宽马政择守令
汰冗员褒廉能抑幸进通钞法十余事多见采纳旋
坐累谪役保安洪熙时有诏求贤荐起监察御史操
履益坚未尝以经患难改节又陈经国利民十事仁
宗嘉纳宣德五年巡视仓场军斗高祥盗仓粟骥执
而鞫之祥父妾言祥与张贵等同盗骥受贵等贿故
独罪祥刑部侍郎施礼遂论骥死骥上章自辩帝曰
御史既擒盗安肯纳贿倘纳贿并祥亦不发矣命偕
都察院再讯骥果枉帝乃切责礼而复骥官其年十
一月择廷臣出为郡守骥与焉授河南知府奉敕以
行骥通籍垂四十年数经忧患至是始得一郡乃兴
学校时地利均赋役审度量政教并兴时境内多盗
为设火甲一户被盗一甲偿之犯者大署其门曰盗
贼之家又为劝教文振木铎以徇之自是人咸改行
道不拾遗岁旱率父老祷于嵩山雨立应旁郡民讼
失平者咸来求质各心服而去郡有伊王府王数请
嘱不从中官及校卒虐民又为骥所抑憾甚及冬至
令骥以四更往陪位行礼及骥如期往诬以后期执
而桎梏之次日乃释骥奏闻帝怒贻书让王府中丞
奉长史典仪悉逮置于理骥持身端恪燕居虽几席
必正尝曰细事既正则达之他务无不正矣公署后
植松竹梅数树啸咏其中因曰彼三友而益我一老
得非四友乎遂号堂为四友莅郡六年一日与宾客
晏于四友堂谈笑而卒年七十僚友士民赴吊咸哭
失声
赵登
按明外史循吏传登字从善祥符人举永乐二年进
士授礼科给事中明年以言事谪四川忠州判官职
十余年公廉有惠爱迁云南新兴知州宣德改元用
荐擢浙江湖州知府益励清操吏民畏服安吉州有
贾姓者豪横数夺人田园子女有司莫能制登讽人
讼之列其罪状以奏竟徙其家而还其所夺于民部
内肃然同知李迪嗜酒狂纵至裸袒公堂登劾奏之
遂下于理时有修举义仓之令登劝谕大户出粟得
数万石增建廒仓贮之为定出纳之法自是水旱有
备正统初九载秩满已解去部民追思其德相率诉
于巡抚侍郎王瀹乞再任瀹闻于朝下诸司核诏加
二秩还任先后在官十七年政声大着士民歌颂之
归卒于家
岳璇
按明外史赵登传天顺时登同里岳璇亦知湖州有
惠政官田赋重与民田科额不一吏民得缘为奸璇
疏利病于朝定正耗之则遂为永制其治绩与登相
埒满九载迁去其民为之语曰贤守赵岳治行卓荦
赵豫
按明外史循吏传豫字定素保定安肃人燕王起兵
既下保定豫以诸生督赋守城永乐五年授泌阳主
簿未上擢兵部主事进员外郎内艰起复洪熙时进
郎中宣德五年五月简廷臣九人为知府豫得松江
奉敕往时卫军恣横豫执其尤者杖而配之边众遂
帖然乃一意拊循与民休息虽茕独咸得诣府言情
择良家子谨厚者为吏训以礼法不威而严下亦不
忍欺尢重儒术待学官以宾礼至要途显人未尝降
意寡嗜欲绝晏游疾俗尚□奕玩好见之未尝寓目
均徭节费减吏员十之五巡抚周忱有所建置必与
豫议及清军御史李立至端务益军勾及姻戚同姓
稍辨则酷刑搒掠人情大扰一时诉枉者至一千一
百余人盐司勾丁亦累及他户大为民害豫皆上
章极论之咸获苏息时有诏减苏松官田重租豫所
辖华亭上海二县减去者十之二三人情大悦正统
中九载考绩民五千余人列状乞留巡按御史以闻
命增二秩还任及十年春大计群吏始举卓异之典
豫与焉赐宴及袭衣遣还在职十五年清静如一日
上下皆化刑狱大省其去郡也老攀辕不得行留
一履以识遗爱后配享周忱祠方豫始至患民俗多
讼每讼者至好言喻之曰明日来众皆笑之故有松
江太守明日来之谣及讼者逾宿忿渐平或为他人
劝阻多止不来人更服其有识始与豫同守郡者若
苏州况锺常州莫愚吉安陈本温州何文渊杭州
马仪西安罗以礼建昌陈鼎并皦皦著名迹而豫尢
以恺悌称故当时论者谓锺辈为能吏豫为循吏云
刘实
按明外史本传实字嘉秀安福人嗜古博学宣德五
年举进士居三年选庶吉士正统初授金华府通判
仍岁荒旱请蠲租且赎还饥民子女义门郑氏族大
不能自给又买马出丁供山西邮传困甚亦以实言
获免母丧归庐墓三载起顺天府治中景泰时侍臣
荐其文学召修宋元通鉴纲目实为人耿介意所不
可虽达官贵人不稍逊然颇自是笔削任意无所咨
承见同曹所纂不当辄大笑声彻廷陛人亦以此忌
之天顺初革景泰政纂修事亦废还实原任四年出
知南雄府商税巨万旧皆入守橐实无所私中官至
南雄入谮言府僚参谒留实折辱之民竞入雍之出
中官惭将召谢之实不往中官至韶州闻韶人言南
雄守且讼于朝矣惧驰奏诬实毁敕大不敬帝怒逮
下诏狱实从狱中上书言臣官三十年未尝以妻子
自随食粗衣敝为国家爱养小民不忍困之以是忤
朝使帝览书意稍解且释之而实竟瘐死实苦节自
持政务纷沓未尝废书士大夫重其学行其殁也南
雄人哀而祠之
王源
按明外史循吏传源字启泽龙岩人永乐二年擢第
授庶吉士改深泽知县修学舍筑长堤劝民及时嫁
娶革其争财之俗数上书论事被诏征入都又论时
政得失忤旨下吏会赦获复官益尽心民事奏免逋
负岁饥辄发粟赈救坐是被逮民争先输纳得赎还
时有蝗不入境雨不出疆之谣秩满召为春坊司直
郎侍诸王讲读一日进讲王他顾源正色规之王为
改容迁卫府纪善移松江府同知奏蠲积逋数十万
石锄豪民释冤狱政声甚着以母老乞终养归服阕
除刑部郎中宣德十年五月英宗践祚仿先朝制择
廷臣十一人为知府赐敕及宴乘传行源得潮州府
廉明恺悌大得人和乃新黉序立社学黜贪残奖廉
惠政教兼举城东有广济桥修二十余丈岁久圮坏
源敛民万金重筑之以其余建亭设先圣四配十哲
像刻蓝田吕氏乡约择民为约正约副约士讲肄其
中而时偕僚采董率焉西湖山上有大石为怪源命
凿之下果获石骷髅怪遂息乃琢为碑大书潮州知
府王源除怪石河东山有韩愈祠源建亭祠左朔望
辄悬己像又自建书院刻诗文于内会杖一民致毙
民之子诉诸朝并以筑桥建亭诸事源罪章下巡按
御史不为辨遂逮系至京罪当赎徒潮人相率叩阍
乞还任乃复其官士民闻其再至鼓舞远迎岁满绩
诏进二秩寻以年七十乞休潮人奏留不获立祠祀
之所著有书传补遗异端辨韦庵集陈献章有言吏
于潮者多矣其有功而民思之前惟韩愈后则王源
同时有王升者源同年进士亦由庶吉士出为安福
知县扶善疾恶以民瘼为己忧甫七月境内平治以
旧官至改知罗田民泣送载道莅罗田三载百务具
兴士民颂其廉惠历大理评事左寺正谳狱平允宣
德五年冬诏简廷臣为知府少傅杨士奇荐升乃赐
敕出知抚州至官政尚宽简民情大和九载秩满部
民三千余人乞留诏增二秩还任寻以疾归升生平
淡然无欲惟养一鹤自随暇则鸣□歌咏人拟之赵
清献云
翟溥福
按明外史循吏传溥福字本德东莞人永乐二年进
士除青阳知县有惠爱县近九华山虎恒为患溥福
斋戒移檄山神虎即殄久之移新淦亦有善政入为
刑部主事进员外郎为尚书魏源所器正统元年七
月诏举廷臣堪任郡守者源以溥福应乃擢南康知
府博咨利弊首去疾苦省刑罚禁横征民情胥悦先
是岁歉民有擅发富室仓粟及收取漂流官木者前
守悉坐以盗当死者百余人溥福阅实悉杖而遣之
地滨鄱阳湖舟遇风涛苦无所泊为筑堤百余丈往
来者便之尝游庐山见白鹿洞书院兵燹后废为瓦
砾慨然叹息即倡举兴复且延师训其子弟朔望躬
诣讲授自是文教日兴考绩赴部以年老乞归侍郎
赵新先巡抚江西稔其治行大声曰翟君此邦第一
贤守也胡可听其去恳请累日乃许之辞郡之日父
老争金帛为赆悉却不受众挽舟涕泣不忍舍因
建祠湖堤上祀之又配享白鹿书院之三贤祠三贤
者唐李渤宋周敦颐朱熹也溥福生平刚方廉谨入
仕三十余年始终一节称一时良吏焉
刘永 尹宏 徐鉴 许敬轩 郑述 邹良
按明外史循吏传永字克修江西大庾人永乐十六
年进士授刑部主事历工刑二部郎中尝从工部侍
郎罗汝敬巡历陕西又从刑部尚书魏源巡视塞上
并有赞画功正统二年以大学士杨溥荐出为荆州
知府辽王国子荆王贵烚大肆不法永屡与抗王怒
执而笞之永因尽列其淫虐事奏闻于朝王亦讦永
凌侮永遂被逮已而事白命还任王卒废为庶人永
廉正有为恩惠兼济豪强畏服而小民无或失所四
年母丧去官部民三千五百余人乞留任上官以闻
即命夺情视事永诚心爱民诸可以利民者靡不兴
举以故二州十一县之民戴若慈母共建生祠奉祀
乃至武夫悍卒亦罔不率化十一年父丧当去军民
一万八千余人恳乞再留卫指挥段安等亦以为请
吏部言夺情非旧典帝曰民既欲之其勿逆但后不
为制以十三年六月卒官阖郡闻之若丧所亲拜哭
于府门者日数百人同时郡守称得民者更有尹宏
徐鉴许敬轩郑述邹良诸人宏字克宽历城人由贡
生历官泉州知府廉公爱民尽心教养岁旱虔祷于
神雨辄降岁以大稔正统七年十月卒于官郡人号
慕若失考妣肖像祀之及柩还留葬其衣冠于城东
岁时致祭墓下鉴字子明宜兴人历官户部郎中宣
德五年被荐奉敕知琼州府廉静寡嗜欲以教化为
先务不尚威严节财用蠲逋负兴学课士导民树艺
民情翕然地多异产中使诛求不已鉴性刚不可犯
先后历四使咸为敛戢武将利黎人所有多激变邀
功鉴镇以无事亦堵居四年惠政大敷其卒也郡
人哀悼祀之九贤祠敬轩天台人永乐中以国子生
与修五经大全授礼部司务擢仪制员外郎宣德五
年与鉴并受敕出知汀州府兴学劝农轻徭赈饥摧
强植弱士民归心焉参政陈羽行部至宁化用大杖
击死平民又逼取死者财物敬轩奏弹之宣宗语都
御史曰监司郡县表率当奉职循理此人常杖死一
隶今又以贪暴为属吏所弹稔恶甚矣乃令巡按御
史逮治敬轩为政宽猛并济常以贤良荐程原庆朱
振等于朝以贪残劾祝永昌等五人置之理部内大
治卒于官行李萧然士民争赙之沿途设奠述字季
述莆田人永乐中举进士授刑部主事宣德时出为
惠州府通判民居率茆茨竹椽易致火患述教民陶
瓦构木环之以堵身往督劝不赡则资给之火患遂
绝正统七年按察使郭智等荐其行谨才优擢南雄
知府务兴利去患修凌陂溉田五十余顷复业者二
百余家悯庾关役夫久困以榷盐余息代民雇役又
修岭路以便行旅远近颂之称一时良吏焉良江西
乐安人永乐十三年进士授松溪知县县有银矿为
民害良奏罢之寻调知邵武县亦多惠政宣德末九
载考绩其民乞留命增秩再任正统元年用大臣会
荐擢衡州知府岁饥便宜发粟赈济民甚德之良性
鲠直不惮豪贵而抚小民则以慈故所在有声谢政
归着有四书编言存养录
戴浩
按明外史循吏传浩字彦广鄞县人永乐十七年举
于乡宣德时授东昌府通判有清操常督河渠有巨
商覆舟死遗赀数百镒为棺敛之召亲属返其赀浚
临清获宝器贮之官库他日中使至言为己物即
验而还之正统八年三考报最用荐擢雷州知府仁
恕清勤事无过举新学校增弟子员扶善锄奸筑海
堤浚河道绩用大兴尝遇旱仰祝曰愿减十年之算
祈三日之霖雨果降厅事产芝三茎以外艰归服阕
起永州再丁内艰起巩昌为政恺悌军民以和适有
边警浩安内御外一郡赖之岁大侵擅发边储三万
七千石赈贷为上官所劾浩拜疏请罪曰愿以臣一
人之命易千万人之命景帝原之而令民速偿上官
趣之急浩曰疮痍未复而趣之不如无赈请约三岁
□偿之明年复旱祷之三日即雨关山孔道寇时劫
掠商旅浩设方略歼之道路无虞浩初在东昌民歌
曰戴别驾公实惠吾侬廉慎忘躬克致年丰及是关
山歼寇巩昌人又歌曰君侯守边惠政无前我行我
道荡荡便便其为民欣戴如此年近七十拜疏请老
已启行民诣阙乞留有诏许之还至潼关会英宗复
辟仍令致仕卒年九十三
王罃
按明外史戴浩传浩同乡王罃字宗器举于乡历官
刑科给事中宣德五年冬奉敕为肇庆知府兴除利
弊切于爱民城西失火延及民居罃稽首吁天火随
灭修水利兴学校礼贤下士士民交颂之正统初奏
言文庙从祀诸儒既黜扬雄进董仲舒吴澄诚百世
盛举然性恶之荀卿短丧之杜预尚祀庙庭而宋儒
若胡安国蔡沈真德秀犹未获祀诚为缺典乞敕下
礼官议行又言外官不职者许军士缚送京师以下
犯上大伤国体不可不速禁朝议并从之九载满进
秩二等移知西安治如肇庆稍济以严越三年致仕
卒于家
郡守部名臣列传七
明二
袁旭
按明外史循吏传旭字廷辅江西乐安人永乐十三
年进士除江津知县民困宿逋旭出己赀代偿富民
闻之争相捐助积逋以清新学校弭盗贼廉明公慎
大得民和及秩满当代县民恳留于朝诏许还任久
之以忧归正统元年用大学士杨士奇荐擢宁国知
府旭好兴作为民久远计乃置均徭册以恤孤贫设
义仓以备赈贷重建学宫壮丽甲诸郡他坛庙公宇
无所不增新而刱宛溪二石桥尤永世利然旭善拊
循虽洊兴工役民不告病十年春大计群吏始举卓
异之典天下郡守止五人而旭与焉赐宴及袭衣宝
钞以还其年六月督学御史程富劾旭数敛民财妄
兴大役且杖死平民宜按问章下巡按御史复核未
报旭亦讦富挟私及不法事章并下法司俱宜褫夺
时无救援者命编旭保安州为民富输赎还职旭先
已被逮竟卒于狱其幽愤诗曰报国有心悬白日盖
棺无面见黄泉读者悲之其后御史王震言旭杖毙
无辜无实状而旭已死矣旭虽被讦而死然宁国人
语贤守必曰袁公为立祠祀焉
孙遇
按明外史循吏传遇字际时福山人宣德间由进士
为户部主事正统中以大学士杨溥荐擢徽州知府
均徭清狱修学劝农政绩甚着初属邑造弓矢岁费
巨万遇力省之计八百金而足后遂为例景泰元年
以外艰去民奏留之旋丁内艰民复奏留不报服阕
再知徽州四年冬大雪三月明年夏涝秋旱禾麦尽
伤民群起行劫遇擒获数十人势犹未止因上章言
状乞大发粟赈贷朝议从之遇尽心抚恤拯救有方
民后安业有聚众不时散者御史欲兵之遇请单骑
往谕众即解去获免者数百家境内多山民田所入
不足供一岁之食先令转粟京师率易之于他郡劳
费殊甚及是遇请征银解部公私皆便久之政通人
和百废俱举所部休宁歙县生瑞麦多至七十余本
有一茎三穗四穗者遇以献于朝天顺初九载秩满
郡民复相率乞留命晋秩三品仍视郡事遇恺悌慈
祥言出见信治郡十八年最得民心天顺末擢江西
右布政使转河南为左成化五年给事中萧彦庄劾
吏部尚书李秉并及遇老疾不退乃令致仕徽州人
立生祠祀之已请命于朝载之祀典有司春秋致祭
卒年七十九
杨禧
按明外史孙遇传禧云南太和人永乐中为昌黎知
县尽心民事政化大行宣德四年三考绩最当代部
民称其持己廉抚下惠乞还之昌黎诏进二秩如其
请再阅三考政声益彰擢庆远知府公廉仁恕如其
治县时正统末亦以三考当代属县民具陈其德政
乞留帝可之而进其秩二等景泰二年总兵官武毅
等称其抚字勤劳诏加右参政仍知府事又数年以
老疾告归加右布政使
杨瓒 王懋 叶锡 赵亮
按明外史孙原贞传瓒蠡县人永乐末进士知赵城
县课绩为山西最超擢凤阳知府正统十年大计天
下群吏始命举治行卓异者瓒及王懋叶锡赵亮等
与焉凤阳帝乡勋臣及诸将子孙多犯令瓒请立户
稽出入由是始遵约束瓒言民间子弟可造者多请
增广生员毋限额礼部采瓒言考取附学天下学校
之有附学生由瓒议始擢浙江右布政使与平陶得
二之乱景泰二年瓒以湖州诸府官田赋重请均之
民田赋轻者而严禁诡寄之弊诏与镇守侍郎孙原
贞督之田赋称平久之卒官懋修武人由进士为海
丰知县后超擢西安知府亦有声锡永嘉人为吴县
知县举卓异迁奸民讦于朝将逮系吴人群诣阙颂
锡乃令视事如故抵诬者罪寻擢宁国知府而亮为
庆云典史亦在举中同被宴赉时人以为荣秩满擢
知本县
王仪
按苏州府志仪号旸谷霸州文安人初任嘉定县知
县入道寻出守苏州厘剔钱粮诸弊自周忱况锺之
未除者仪悉除之定秋粮八事一曰以原额稽其始
二曰以事故除其虚三曰以分项别其异四曰以归
总正其实五曰以坐派起其运六曰以运余拨其存
七曰以存余考其积八曰以征一定其则及商税酒
醋房地鱼课一切清理郡人至今称王仪太守不忘
焉后以忧去升苏松兵备副使时倭初平议省兵食
仪独详利害请于台凡十五事乃即所部自金山而
北至圌山袤八百里合诸军分戍又移镇将使首尾
应尝督漕遇涸仪发机致水凡三百里以五日济谓
吴田粮不均下属邑履亩会稽仪竭思立法乃均其
后丈量者俱以仪旧籍为准
张□
按太平府志□字具瞻浙江上虞举人授宣城教谕
正统三年巡抚周忱荐知当涂县题梅诗赠之云疏
影横斜出泮池一毡清冷最相宜弹琴却傍青山去
百里春回在此时莅任敏达勤廉政事文翰俱优兴
学崇儒县治学宇谯楼驿传桥梁道路修建一新日
省学工或应酬无暇抵暮必至寒暑风雨不辍数年
政通人和吏服士化秩满军民师生僧道赴诸台保
留不获各赋诗赠行后擢监察御史升知府历镇江
州泉州荆州三郡之荆过当涂戴白垂髻者拥道谒
拜致仕卒入祀名宦
欧阳复
按郴州志复字时亨授翰林庶吉士转南车驾员外
郎迁泉州知府有寡母讼其子缺食复究之觉诬佯
谕曰母缺食可怜引入后寝命赐母饼阴令饼中置
桐油少许妪食之顷吐皆肉饭也母遂愧服祀乡贤
吴惠
按广西通志惠字孟仁吴县人景泰间为行人使占
城还擢知桂林时义宁诸蛮因武冈新宁有叛苗僭
称广通王者遣使结连授伪官爵诱与俱叛尚未听
从藩宪据谍言欲先发惠执不可请自往探其实以
报是日单舆径至义宁明日入都廒等呰谕蛮首杨
文伯使相传谕勿得辄听叛苗诳诱文伯叩首谢随
唤诸蛮护惠还郡惠率文伯谒藩宪乃释去不问叛
苗扬言已得义宁蛮助恐喝州县惠不为动久之义
宁无一叛者兵部尚书于谦劾总兵武毅黜不用惠
即上言毅功过相当黜似太甚谦劾惠上言德政惠
闻略无惧色但曰百闻不如一见司马虽贤高坐署
中安知驱驰瘴乡苦哉既得报贳不治惠言陈都督
旺代武恐广无宁日后卒如惠言在郡十年擢广东
参政以去
黄瑜
按明外史循吏传瑜字仲美临桂人正统九年举于
乡授兖州府同知岁歉行视属县发廪赈贷后值水
灾筑堤捍御民甚德之天顺初以治行高等赐封诰
奖励无何部民颂其贤请用为知府御史及布按二
司核实以闻帝即命之寻以父忧去时两广猺寇猖
獗都御史叶盛荐知肇庆府地当两粤之冲猺贼时
至城下民不获安业瑜训练民兵先事为备属邑无
城者城之晓示诸蛮许自首服戒有司无扰由是境
内获安成化初都御史韩雍荐于朝诏增秩一级九
载满抚按三司连章叙其政绩请加官再任帝从吏
部言玺书奖劳俟更历三载以闻既三载满治行益
着乃加广东右参政仍知府事瑜□肇庆十五年剔
□厘奸政无不举士民歌颂之同时又有两黄瑜并
以治行显一为江西南城人亦举正统九年乡试知
四会县寻以忧归天顺三年起补开建邑无城常有
寇患瑜植木栅以守后改建砖城亲挟弓矢御寇一
邑赖之成化二年上官荐其治行尤异超擢雷州知
府时承饥荒之后盗贼充斥瑜尽心抚字数载间盗
息民安军民胥悦秩满亦加右参政仍□府事一香
山人景泰七年举于乡知长乐县改建学校日进诸
生讨论有兄弟相讼者开导之皆涕泣相让而退以
直道忤上官浩然求去民挽留不得立祠祀焉
秦夔
按武昌府志夔字廷韶无锡人天顺庚辰进士授南
京兵部主事转郎中出知武昌府屏奸植善兴学劝
农创养济院定均徭法积谷备荒节财裕国都御史
吴琛刘敷尤加器重乃创张乖□祠葺黄鹤楼祀神
江浒力缚剧盗辨狱会城首罪妖伶皆美政也
李向阳
按武昌府志向阳四川雅州人公美风仪尚气节先
为兵部郎上疏言时事直声在海内出知松江府时
华亭公归田当时者竞相倾危公尽逮诸谤家置之
法遂得罪谪去后知武昌府有冰蘗之操诸司闻公
至改容礼之后升河南提学吏民号泣送之者如市
又以忤巡按御史罢归
吴渊
按武进县志渊字本深父昌归德府同知有善政渊
举天顺进士历官福州知府先是郡多系囚渊至直
其冤者百余人决遣五百余人数日犴狴为空郡逋
赋以万计渊曰固知催科无善政急则残民缓则损
上于是裁省浮费劝谕多方民不扰而赋足吏民亲
爱之如戴慈母寻以母老乞致仕归
刘实
按广东通志实字嘉秀安福人进士天顺间由治中
擢知南雄府性廉洁刚介不阿事持大体政暇恒闭
户着春秋府为江广要道商税巨万有司无稽至者
盈餍或以要誉于宾旅实至惟存一二缮郡学树岭
松而已有中官将度岭觇实供帐减旧不怿实诣见
苛辱之郡民大哗争趋入为实谢翼实以出中官廉
得其生平召谢之坚不往竟遂论实不恭逮赴京实
具言臣从官三十年不以妻子随餐粗衣敝欲为国
家爱养所部不忍劳费之触忤内使无所逃罪上霁
威听得释亡何以病卒郡人哀祀之至今称铁板刘
云
张嵿
按广东通志嵿字时俊萧山人进士正德中知南雄
府改迁郡邑两学取诸盐利不以扰民俗信鬼神嵿
大毁淫祠以祛民惑是年安远峒寇为虐都宪陈汝
厉檄以盐利椒木代民输虚赋未几擢江西参政嘉
靖初历巡抚都御史复以本色责保昌虚赋石征五
钱五分民甚病之声名减于治郡时
孔镛
按广东通志镛字昭文长洲人登进士先仕连山县
成化二年超擢高州知府连邑如失父母先时西寇
侵境土寇蜂起镛至亲擐甲冑督率民兵前后擒斩
赋首四百七十余名颗夺还被掳男妇四百五十二
口设法招抚残贼男妇九千七百一十四口民畏威
怀德又立社学于府门右训诲官民弟子城外木栅
寇时骚犯筑土垣以易之民席保障寻升广东按察
副使赐玺书仍守其地尝单骑抵贼营示以祸福许
以自新贼皆感泣焚巢而降焉于是剧盗梁定侯等
闻风招抚处之内地令耕守以备他盗在高四年囹
圄虚空及以忧去军民泣送至千里外琼山丘浚为
传其行
田济
按明外史循吏传济麟游人举进士成化六年累官
大名知府改真定至即祛吏弊恤民瘼兴学劝士锄
强扶弱政声渐起明年大疫施药以疗死无依及尸
暴露者给棺瘗之岁又大凶斗粟百钱民有馁死者
济不待报开仓赈贷又出粟三万余石半价以粜遂
无腾贵之患乃巡行所部州邑察其不足而补助之
凡发粟二十七万余石颂声大作性刚直不屈势要
定国公弟徐永宜擅杀佃人济即弹奏谪戍边平山
武强民十余人被诬为盗狱已成为辨释之军卫有
讼□以至公不待捕而自至部檄征派羊豕□鹅诸
物为具奏汰其半遂为定制其他请于上官宽民力
节浮费者不可胜纪□政八年部内大治
沈性
按明外史田济传性字士彝会稽人景泰二年第进
士授御史英宗复辟陈保天命固人心停末务减冗
员择守令汰僧道六事语极切直已而简廷臣为知
府性得宁国陛辞召入便殿谕勉之既至□剔蠹弊
一以惠利为本民苦役繁令诸在官供事者岁输银
一两给军需即放归力农民大称便岁大侵辄发粟
减价以粜讼至立断狱无系囚令行禁止民更悦服
加意学校亲为讲授居八年课绩为南畿第一巡抚
刘孜以状闻赐封诰旌异未几以父忧归遘疾卒
段坚
按明外史本传坚字可大兰州人早岁受书即有志
圣学举于乡卒业国子监景泰元年上书言王振以
刀锯小人窃国大柄幸蒙天诛彼同恶之人散在四
方肆虐犹故不悉正刑章患何由止且奄侍预政国
命必危况可授之兵柄如陕西天下重镇西宁番族
杂居今悉令宦者镇之臣恐军民蒙害将帅掣肘将
来西北多事必自此始请悉征还四方监军复闱闼
之役近异教盛行竭民膏血以刱寺观不知梁武佞
佛馁死台城宋徽好道陨身沙漠果何益哉请罢天
下佛老之宫选天下僧道以实军伍即以天下尼师
女冠配之户口既蕃武备亦足陛下何惮而不为此
疏奏不行五年举进士授福山知县专申五教以德
化民刊布小学俾士民讲诵福山俗素陋至是一变
穷陬僻澨皆有弦诵声成化初赐敕旌异寻超擢莱
州知府期年化亦大行以忧去服除改知南阳慨近
世风教衰歇父兄训督子弟及有司乡里所推尚率
取科举业无有明经饬行者致风俗日偷乃召州县
学官具告以古人为学之指使辅相劝诱创志学书
院聚秀民讲说五经要义及濂洛诸儒遗书又建节
义祠祀古先烈女由是士奋于学里俗亦淳坚不以
煦煦为仁去豪强贪墨必尽而讼狱徭赋务底于平
居数年颂声大作然坚自知道不合时竟引疾去士
民号泣送者逾境不绝及闻其卒祀之志学书院又
别立祠春秋祀之坚之学私淑于河东薛瑄务致知
而践其实不以谀闻取誉故能以儒术饬吏治其门
人王鸿儒曰使南阳人士知有二南之化而耻淫荒
盖自吾师始子炅进士翰林检讨谄附焦芳刘瑾预
修孝宗实录徇芳意颠倒是非同列仄目不敢争瑾
败露职隤其家声焉
姜昂
按苏州府志昂字恒俯太仓人成化壬辰进士知枣
强县为政清简狱无滞囚三年赴召路遇盗盗魁见
县封叱其侦事者曰枣强县岂有长物奈何犯我公
环拜去至都授监察御史时方士李孜省贵幸昂露
章列其奸杖午门外寻以亲老改南京出知河南府
岁大旱昂至随雨汴人喜称姜公雨晨出吏白事数
语毕退则阖门读书藩府人在法立决遣王有言则
唯唯曰谨谢王无及矣复以母老乞近郡便养凡三
疏愿降府佐或教职俟他日边远自效得改宁波府
一时同官减驺从属邑吏相戒勿犯乃削鄞县供亿
费正其籍岁省万金日本使道出四明横甚见昂皆
敛手市舶中贵怙势昂裁以礼愧服在任逾年筑无
事亭寓志进福建参政不赴仍请终养母服阕以疾
卒昂姿性方洁负绝行在官日市少肉供母侍食毕
则自食菜子弟学书不许用官纸笔子龙正德三年
进士往觐第给归资戒曰我月俸止此权势请托概
报罢归则绝迹公庭郡人朱瑄与昂为风节交以都
御史至苏固求见不应家贫居不蔽风雨非岁朝未
尝宴客饔□时匮则磨麦作糜充食乡人呼为姜麦
粥元亭闲话云昂为宁波守述职以方逊学集贽见
某冢宰门者不报候旁舍舍人问所贽以文集应旁
舍人曰不得入矣因历数某守见金几多昂拂衣去
复任未几吏部别选代昂闻报即日纳印绶归后以
公论不容升福建参政坚不起尝语其室人云吾受
一人财终身屈此人下矣
蔡蒙
按苏州府志蒙字时中吴县人年十一为县弟子知
府况锺奇之抚其背曰异日名位当如我年十三贡
入国学历事兵部为尚书马昂所知选授温州府同
知成化戊子泰顺山中矿贼起朝命督兵剿御贼闻
兵至焚桥塞路势益猖獗蒙夜帅壮健五百人往撤
石通道伐木为舆梁官兵旦乃渡会天雨雪多冻死
众议募民壮补伍蒙曰彼乌合之众苟益兵制其死
命其势蹙祗激乱耳曷不遣职官往谕祸福众然之
遂推蒙行蒙毅然深入往复宣谕贼感悟解散蒙复
建议取民之强勇丁壮者立为矿赋长领夫采凿民
始无争乐清田数千顷山潦冲激坏为沮洳公税无
办蒙浚渠筑塍以时蓄泄俱成膏腴值岁饥敕遣大
臣抚绥蒙预储粟五万石普行赈贷秩满温人赴阙
留升知本府丁外艰服除升辰州知府又丁内艰补
广西之南宁初宣化民竞渡误死被诬入故杀律淹
系七人蒙得其情尽释之田州土司岑浦与族仇衅
弄兵相攻蒙亦晓谕息争久劳致疾乞归越七年卒
卢瑀
按宁波府志瑀字希玉登成化五年进士授刑科给
事中疏罢淮扬贡赋十余万缗及西北勒市战马宿
弊又劾巨珰田兴梁芳等窃柄引用奸僧继晓妖术
罔上事直声大振有温卫指挥戴勋以遗孤为庶长
所孽庶长赇结当路多为之地瑀知状乃言于兵部
尚书马文升事竟直初未尝相闻也已而勋颇知之
以二百金赙瑀母氏之丧遂峻却之服阕升工科都
给事中上天变忤旨廷杖逮狱出为长沙府通判未
几升真定府同知诘暴抚良能声籍籍当道上其治
状冢宰王恕见其考旌异之升广平府知府广平故
牧马地豪贵家数侵匿而委其征于贫户瑀乃□洗
奸蠹尽反豪贵家侵地民困大起兴学劝士日进诸
生于庭指授经义三辅之地尉然称儒林焉有张参
将者素以赀甲于郡被诬系狱前守嫌避置不理瑀
虑囚竟按牍出之比引年张托其母怀千金为寿致
于帷廧瑀觉竟谢不受既归日与洪司马常辈结社
赋诗为乐瑀美丰仪制行高洁重交游寡言笑绝口
不谈人过弱冠时有邻女手制纨裤遗之即毅然斥
去终身不趾其门知者重之
王衡
按松江府志衡字宗铨山西稷山人少以神童称天
顺八年进士知淳安县召为监察御史成化十四年
知松江府方正清严人不敢干以私止息嚚讼非死
囚未尝系狱囹圄数空民运至瓜洲淮安交兑者苦
官军摧剥有司不敢言衡奏其弊请就支于本仓且
劾总兵官不戢军士奉旨约束二运皆停中贵人以
织造至多所需索衡以法裁之皆敛手不敢肆兴学
校重经术宾礼贤俊诸生见者与之均礼在官七年
清介如一日丁内艰去府舍一物以上皆命吏籍之
以待继者即酰酱亦然累官至陕西布政使
祝瀚
按绍兴府志瀚字惟容山阴人成化中进士历刑部
郎中丰采才望为时所推擢南昌知府南昌郡当会
省号繁剧难治瀚廉明有威听决无滞时逆濠势渐
炽戕民黩货瀚屡裁抑之郡人赖以稍安王府有鹤
带牌者纵于道民家犬噬之濠牒府欲抵罪倾夺其
赀瀚批牒曰鹤虽带牌不识字禽兽相争何预人事
濠卒不能逞竟以中伤谢事归
王弼
按列朝诗集弼字存敬黄岩人成化十一年进士除
溧水知县入为刑部主事出知兴化府兴化多豪郡
称难治存敬律身端洁仿古循吏教化式乡人刘闵
之庐旌其节孝延至郡庭设宾榻尊礼之行之期年
郡中大治旦日视事日中则郡无留人坐公堂读书
竟日而已病作民争走祷没群聚哭甚哀立祠祀之
请衣冠葬焉存敬为郎时与杨君谦为诗社君谦称
其忠信醇实神凝目定早有诗名才思豪逸后师山
谷故多拗句造思甚苦与初时骨格稍不同
薛璘
按莱州府志璘河津人由进士知莱州府仁明节俭
惠利及民期年卒于官民悲号如丧父母先知兖州
以莱州守易之兖民歌曰谁将莱州土换我兖州金
其得民爱慕如此
邵震
按衡州府志震号静斋贵溪人由进士成化十二年
守衡为人淡薄恬雅不侈华貌政尚宽简务在与民
休息一切征输徭役惟恐伤之民甚德焉公将报政
其家忽有巨虺入室家人惧乃以銮笔降神曰震将
有水厄其子乡进士宦亟就道至则公已汨没于洪
涛竟日矣同舟溺者凡六人而公以救得不死盖神
实相之人以为惠民之报云
王达
按泾县志达字德孚东隅人为人慷慨豁达大度尝
以经济自期登成化丙戌罗伦榜进士第任南京户
部主事历本部员外郎郎中练达廉干卓有才名受
檄平物价中贵不敢犯决凤阳河南之争田万亩军
民不敢欺发十三年之盗银于仓地人称神明擢湖
广武昌知府遇事风生不避权要时妖僧继晓挟邪
术欺罔莫敢先发公特疏其罪擒之以正典刑赈饥
民释疑狱全活者甚众以俸余修学校立九则法以
定赋役政平讼理课绩居最致有天下第一知府之
称时冢宰王公恕将大用之以不趋承飘然致仕年
九十二卒公刚方正直学问深邃吏事精敏制行端
方罗一峰庄定山陈白沙诸公尤相友善平生言行
以古人自期士林称重今子孙蕃衍簪笏蝉联人谓
清白之报公上封事示内诗有莫问龙颜今喜怒已
白骨葬江陵之句
康厚
按开封府志厚字本淳祥符人弱冠领成化甲午乡
荐戊戌进士授丹阳令时父已致仕里居乃迎父就
养父日训以守官字民之要服行惟谨以宽平见称
擢御史出按江西九江直隶凤阳诸郡监督商税军
储风裁峻整复除南京御史监应天乡试察知弊端
综核严密夙弊一清擢知温州府温僻在海壖军民
杂处号难治更张蠹民者十余事人皆称便为政虽
尚宽恕及临利害则毅然不可夺去任百姓挽留号
泣罗拜改除顺德守时父母俱殁迎伯兄于郡邸禄
养乡人贤之时岁饥民多流徙极力赈恤存活者甚
众大理寺丞海阳吴公以督理赈事至叹曰贤哉守
乎真无愧古循吏奏绩铨部书上考当迁引疾乞归
正德改元诏以礼致仕者进阶一级进亚中大夫
罗□
按广西通志□字用诚临安卫人成化丙戌进士为
刑部郎中山知桂林西延阳洞诸蛮时出劫为兴全
害□闻之檄州县简练民兵以待搜旧籍见宋有洞
丁备战守亦仿其意行灵川檄召六洞丁一日谍报
蛮五百余将谋渡湘□骑至灵川将诸民兵驰往会
所召六洞獞丁与蛮遇破之蛮欲退合后屯有两道
□密遣土人唐全诡以从山径便蛮信为然□引兵
潜山口蛮争逸去我兵自后蹑杀几尽蛮有别屯空
王寺者乘胜与战破之又追至角山复战大破之诸
蛮敛迹自是无敢窥兴全者
向锦
按宁波府志锦字中美登弘治十二年进士知东流
县以循良荐擢凤阳同知值岁大侵侍郎王琼奉命
赈济按籍给散惟土著者得食流民多莩死锦怜之
白于王为计口给食民赖以苏升南京礼部员外郎
迁廉州府知府安南黎叛因国乱胁居民百余越屯
廉界中钦州以获寇申御史皆论死锦审之皆老
幼蓝缕无一兵仗力争于御史以为土寇越界罪止
首恶余宜遣还御史怒以失出奏锦竟罢归合浦产
珍珠锦一无所私归装萧然时有廉太守之称以所
居让二弟得葑田筑室其上篱落不蔽风雨怡然安
之锦博学强记为诗逼盛唐有寓廉集左氏咏和梅
百咏竹坡稿
胥文相
按岳州府志文相字士衡少□异弘治乙丑进士授
漳浦知县邑滨海多盗增堡练卒民恃以安正德己
巳秋蝗螟食禾文相省咎祀祷蝗去岁为大稔又疏
罢银坑之税阉瑾擅权遣中贵按闽帑藏罗织守令
罪漳守惧索金赂之已镇巡复敛方物媚瑾文相悉
勿应迁南户部郎监税淮关羡余悉输公帑流贼近
淮淮守驱市人往击杀溺殆半文相闭关守御全活
甚众监漕江西兵民德之太平九载迁汀州知府先
是粤寇汀漳平民胁从株连前守莫敢平反文相至
白当道雪之又省樝糕之贡辨中林之尸徙长汀学
创太平桥出粟赈饥忧归阕补柳州政尚简静增场
新学葺柳子厚祠家居不事生产不谒郡邑官长角
巾芒鞋环堵萧然当路有怜其贫馈之并欲葺其庐
者概不受性喜读书耄年犹小楷手钞累帙所编兵
楼洞庭诸集行于世石泉稿藏于家重刻宋文丞相
同年录以包孝肃遗像访还裔孙子焯官鄱阳知县
文行大振世称七泽先生
邢珣
按赣州府志珣字子用当涂人弘治癸丑进士历刑
部郎中改户部坐忤逆瑾罢未几复官擢知赣州府
重新府县二学修古乡社约作兴士类躬率诸生行
古冠礼时督府王公守仁捣平横水桶冈利头诸贼
公筹画军兴亲冒矢石克成厥功逆濠之变公与吉
守伍公文定临守戴公德孺袁守徐公琏等从王公
起勤王之师而樟树誓旅西山捣伏豫章破城黄石
浮馘吉赣二哨赫然称首孙家洲之战伍公躬亲铳
炮火燎其须兵少却公急麾指挥余恩率安远叶芳
杜柏兵陷陈策应遂斩贼帅以褫逆魄诸兵对江而
陈时南风甚疾公遥望贼在下流舟相尾曰是不可
用赤壁策乎即苇灌油拿小舟薄之炬举风迫烟
焰蔽天贼乱溺死相枕藉濠遂成擒事平诸权奸以
焚掠为口实功状削而不录世庙立公仅以参藩陟
左辖致其事而去以故王公疏云虚授升职实畀退
闲盖为公而发也
张文锦
按青州府志文锦安丘人辽东广宁卫籍中弘治己
未进士授户部主事忤刘瑾罢官设教泰山后瑾败
累迁安庆府知府正德己卯六月宸濠反舳舻蔽江
而下欲取南京道经安庆文锦与守备都指挥杨锐
集众誓死固守令军士鼓噪登城大骂之濠怒遂驻
师督众举土实堑攻城城上矢石如雨贼多死伤数
日不能克濠乃令佥事潘鹏遣其家人持书入城谕
降锐手斩之支解其尸投城下以殉贼势遂沮会王
守仁据南昌宸濠还救围乃解濠擒擢文锦太仆寺
卿寻升都御史巡抚宣府
褚圻
按苏州府志圻字弘望常熟人父玙以乡荐官国子
博士有学行圻弘治癸丑进士授刑部主事迁员外
郎囚有手搏三人而掠其货圻谓囚初无械安得一
人掠众货辨脱之有坐强奸者圻询知妇行素荡其
人得减论有妇坐谋杀夫圻考夫死自外妇得释湖
广参将赵晟杀指挥某其家诉于朝命圻往鞫之圻
知晟力能移狱兼程以进至则得其实按论晟于死
擢知宁波府桂御史有庶子且幼族人利其产摈为
乞养圻折众论议以为嗣举荒政修废堰建小学其
政多令誉会逆瑾索货于外郡圻扼之迁广西按察
副使寻致仕
伍佐
按宝庆府志佐字文峰新化人弘治中由乡举任河
南府通判不尚威严政勤抚字四载迁安宁知州州
民多寄户影射差徭编籍申白故弊悉除转赣州同
知征属县龙南连捣山巢馘获有功总督潘中丞上
其绩升思南知府在任劝农桑修学校置祭器驱虎
患以目疾乞休居官二十年廉介不苟归家恬退自
如寄意诗文以自娱郡邑守令罕见其面着有文峰
集祀乡贤
赵鹤
按扬州府志鹤字叔鸣江都人弘治丙辰进士授户
部主事为尚书锺所知壬戌天下大祲鹤代草上
宽恤事宜诏文武大臣会议蠲诸不急着为例升本
部郎中督永平山海蓟州粮草兼视屯田条上边场
急务十六事又以征收豆草积久腐败军无实惠奏
请折价贮库临时和籴以给军需其古北口等仓储
不足以供游兵请更番操练有警调发自是边储赖
焉正德初升建昌知府益府军校有恣横虐民者捕
置之法所治肃然阉瑾以规赂不得搜蓟州耗粮事
左迁南安同知建昌民遮道泣留南安所属县流贼
窃发鹤率兵往捕渡河及半贼要击之兵溃被执鹤
呼曰宁杀我勿戕百姓贼询知鹤姓名惊相谓曰赵
东衙好官不可害翼至大宅列几筵罗拜拥其马入
梅关百姓迎归欢呼载道其得人若此庚午擢金华
知府在郡疏请广折征宽加派备积贮诸事人服其
敢言历二载进山西提学副使值外艰不行服阕补
山东或以其约士过严为蜚语谤之即上疏乞致仕
归筑精舍江浒日夕啸咏其中尝编维扬郡乘着具
区文集若干卷
曹琚
按广东通志琚字仲玉郴州桂阳人弘治丙辰进士
正德三年知广州以教化为首务作养生徒性刚劲
不为势利所动时中官有奉命核帑者势灼甚或劝
折节琚曰拙祸犹浅巧且深吾宁拙无巧耳每事裁
抑之中官不能堪然亦畏沮终不能加害总督陈金
议征鸭埠以充军饷檄琚规画之琚约己便民巡行
七邑核实务舒民害尝得一木牌于番禺道中视其
所书则后山残民也自言被诬为盗乞招抚以延旦
夕即其事上于总督招之得男妇数百人后山盗遂
靖广商例纳引钱旧多自私琚薄收之贮其三于库
备赈济余以代公费又罢农民例纳曰是求仕而教
之贪也派料物解京者旧为豪猾侵削不完乃勾稽
加惩且令州县择均徭之殷实者领焉上下宜之然
持法不挠卒为当路所中梧州府士民争送之
王銮
按明外史徐文溥传銮字廷和大庾人正德三年进
士授邵武知县入为都水主事出辖徐沛河十一
年织造中官史宣过其地索挽夫于沛县知县胡守
约给其半宣怒自至县捕吏銮助守约与抗宣诬奏
于朝逮系诏狱以言官论救输赎还职守约为民已
分司南旺又捕诛中官廖堂侄廖鹏之党嘉靖初迁
武昌知府镇守中官李景儒岁进鱼鲊多科率銮疏
请罢之帝为饬景儒楚府征税茶商重困銮谓税当
归官力与争王诋为毁辱亲王銮遂请终养不待报
竟归后吏部坐以擅离职守夺官
毛思义
按明外史张文明传思义阳信人官永平知府正德
十三年驾幸昌平民间妇女惊避哭声相闻思义下
令言大丧未举车驾必不远出非有文书妄称驾至
扰民者治以法镇守中官郭原与思义有隙以闻立
逮下诏狱拘半载谪云南安宁知州嘉靖中累迁副
都御史应天巡抚
祁敕
按明外史循吏传敕字惟允东莞人父顺天顺时廷
对拟第一以姓名近御讳抑置二甲终江西左布政
使有声于时叔父颐兄孜政皆举于乡敏举进士终
户部主事敕以正德十二年擢第授刑部主事嘉靖
初伏阙诤大礼系狱廷杖获释历员外郎郎中善决
狱为尚书胡世宁所器八年迁饶州知府斥舞文吏
谳狱务得情出无辜者百余人岁凶请于上官得蠲
常赋严储水法修预备仓革排门夫役令下人皆称
便增筑鄱阳白马堤浮梁湖白渠民不扰而事集常
议凿井济囚渴忽泉涌东庑下士民谓仁化所感名
之曰应德泉暇则诣学集诸生讲授置籍以纪善恶
而时周其匮乏凡庙器射圃咸为修治弦歌俎豆蔚
然可观月朔令父老集社学训诫子弟以所没官田
为馆谷资且下其法于属城俾以为式义士节妇并
见褒礼淮府官校横恣稍加诫谕即谢过求自新诸
旧例岁可入己者悉为厘革上官课治行为列郡最
士民咸歌颂之十一年诏造郊坛磁砖刻期七十日
或言以土为质饬之以磁可速就敕不可曰若尔是
上欺天子也匠不能速办致愆期遂赴诏狱谪贵州
婺川典史渡江遇盗舟人惶骇敕端坐自如盗见其
无所有叹异而去行次袁州遘疾卒敕惟好义理之
学内行修谨为士论所称
张綖
按扬州府志綖字世文高邮人少聪敏能诗兄经紞
从弟绘有张氏四龙之目正德癸酉领乡荐谒选得
武昌通判专督郡赋岁终行县有民逋赋被系者綖
愀然曰公赋固急穷民冻馁囹圄中可念也亟放归
一邑之民感惠争输惟恐后政声懋着擢守光州时
岁凶民饥请于当道得谷万数赈之全活者甚众加
意学校生徒德之上计京师有忌之者谓其□吟罢
归隐于南湖自号南湖居士构草堂数楹贮书千卷
其中昼夜诵读目为眚犹日令人诵而默听之为诗
文操笔立就尤工长短句年五十七卒人祀之名宦
子守中嘉靖壬戌进士别有传
胡世宁
按广西通志世宁字永清仁和人正德间为南京刑
部郎中守备刘琅恃逆瑾势南卿以下严事之世宁
独不为礼寻出知太平郡属多土官故相习为戾骜
不庭谒太守而守亦防猜不脱弛情意益隔世宁至
以檄约如期而至传令其下皆甲而入凡所指谕中
其机牙固已缩汗严惮终不敢以货产称贽献越翼
日世宁出临其营观蛮长骑射与款语良久乃还旧
以土官世及辄展转索赂世宁令土官生子即闻府
子弟应世及者年且十岁朔望或有事调集偕携之
见太守为识年数状貌父兄有故按籍为请官于朝
土官大悦服茗盈州李万盈与全茗州许荣高仇杀
二十余年罗阳县黄景明争官占地二十余年至世
宁始平太平州李璇拒命公密檄龙英州赵元瑶讨
之生得璇所活几万人郡势面腋阻江而背独无限
公檄营城北为壶关万夫毕集皆土官办增戍其上
民始帖席及遭丧去士民思之土人走送者数万后
公为副使发宁藩奸为本兵进十事要说具名臣纪
卒谥端敏
汤绍恩
按明外史循吏传绍恩字汝承四川安岳人父佐弘
治初举进士仕至参政绍恩以嘉靖擢第十四年由
户部郎中出为德安知府寻移绍兴为人宽厚长者
政持大体不屑苛细人自不敢欺性俭素内服疏布
外以父所遗故袍袭之居身清白未尝以廉自矜始
至见郡学隘且颓敝为扩而新之乐舞久废特延他
郡道士之知乐为饰器习舞自是声容可观广设社
学镌朱子小学书礼蒙师训之朔望师率童子进谒
则亲为讲授召僚属观其肄习而赏劳焉士大夫不
知家庙制镌家礼颁之俾有所准岁大旱徒步祷烈
日中雨即降缓刑罚恤贫弱旌节孝民情大和其最
称永利者则为三江闸所辖山阴会稽萧山三邑之
水尽汇三江口入海旱则倾泻为灾涝则泛滥滋患
且潮汐日至其来也拥沙而入其退也停沙而去天
久不雨则潮益深入而沙益积如丘陵一遇霪潦则
水为沙阻不能骤泄良田尽成巨浸当事者不得已
决塘以泻之塘决则忧旱岁苦修筑无已时绍恩遍
行水道至三江之口见两山对峙水灌其中喜曰此
下必有石根余于此建闸乎诹于上下咸言不便绍
恩意坚募善水者探之下果有石脉横亘两山间遂
锐意兴工先投以铁使蛟龙畏而远徙次填以石继
以笼盛瓷屑沉之使鲵不敢穿穴工有端矣屡为
潮所冲不能就怨讟烦兴绍恩不为动曰毁则吾筑
基愈固何虑不成乃祷于海神潮不至者累日工遂
竣修五十余寻为闸二十有八以应列宿于内为备
闸三曰经溇曰撞塘曰平水以防大闸之崩溃闸外
两涯则筑石堤四百余丈扼潮使不为闸患既成刻
水则于柱石间俾后人相水势以时启闭自是水田
尽变为沃壤三邑万亩百里之间无忧水旱矣士民
德之立庙闸左岁时奉祀不绝绍恩屡迁山东右布
政使致仕归年九十七而卒初绍恩之将诞也家人
咸梦绍兴城隍来谒及生有峨眉僧过其门予之饭
请名僧默计曰当以绍名他日有称绍者其将承是
儿恩乎因名绍恩字汝承后果符其梦云
郡守部名臣列传八
明三
史桂芳
按明外史本传桂芳字景实鄱阳人嘉靖三十二年
进士除歙县知县廉直爱民督师赵文华檄取万金
犒师桂芳不应文华怒几得罪迁南京刑部主事历
延平知府敝衣决履携一仆之官尽汰府中冗费甫
七日以祖母忧归起补汝宁咨民疾苦有闻辄行朔
望举乡约缚重囚马前棰之而赉善人粟帛鼓吹导
以归遂平知县素贪闻之流涕翻然改行郡有孝女
不嫁养其父桂芳躬造其庐拜焉孤行己意不事交
际他过客及上官往往迂道避去居恒缊袍粝食人
不能堪处之怡然也隆庆二年大计外吏给事中张
卤举桂芳治行异等当路有病其矫者仅迁两浙盐
运使老送者万余人咸叹息泣下抵浙复以他事
议调遂归家居三十年累荐不起卒初岭南邓德昌
传陈献章之学以授高安傅明应桂芳读书白鹿洞
明应一见奇之告以所得桂芳遂从受学为人清苦
介特与耿定向友善而数规其失官南京时定向以
御史视学政桂芳问所以为者定向曰第优等多预
贤书便称良矣桂芳怫然曰若亦为是语耶若居是
官不思正人心挽士习顾以俗吏自居耶拂衣起定
向行部供张过侈桂芳见之叹曰富贵移人谅哉若
家世素朴何亦乃尔其直谅不容人过如此
郑宣化
按明外史本传宣化字行义南京人嘉靖四十四年
擢第授袁州推官才猷通敏善决狱他郡有事上官
常属之如讯南□三巢俘馘判丰城清江二县地界
均丰城浮粮数千石并为一方所称两台交荐稍迁
南京营缮主事分司芜湖所榷竹木税俾县封识而
己无所私大为尚书林云同所器历南京车驾郎中
均军卫船役籍记船马银羡余后人守为絜令移验
封考功二司并在南京万历初连丁内外艰服阕起
武选郎中吏部侍郎王篆以附张居正权倾一时其
甥先世以百户冒袭副千户特核罢之居正出片纸
有所私于锦衣宣化面陈不可居正怒而起亟前止
之毕其词乃退宣化积资久不当守郡以忤此两人
乃出为邵武知府与军民裁阔狭条所患苦而更张
之政声大起巡抚劳堪重其才拟荐之会堪恶建宁
令诬劾以赃罪宣化与力争堪怒竟斥令而并罢荐
后赵可怀代堪命州县行保甲练士卒讲求销变弭
乱之策宣化雅恶世之具文希指者特上书止之而
备陈所辖四邑险易状且曰凡吾所为兴学育才富
民足兵者皆销变弭乱之本非若他人徒以空文应
上令也居二年无疾遽卒士民咸罢市吊哭家贫不
能返柩众赙之乃得归建清真祠祀焉
黄
按松江府志四川遂宁人简肃公珂子嘉靖十一
年进士十九年知松江府蚤暮以更漏为节漏止则
出漏鸣则退同知李蓁通判张叔宣推官黄洪毗称
一时良吏皆严事每晨必与蓁等同升公座画
卯毕俾各还署视事即封东西两马道及未申间复
聚郡堂问所施行共议可否有两造听讼邀僚佐或
县官共鞫之端坐不发言静观曲直刁猾无敢以
游词进士大夫亦无从干请也为政仅五月闻母病
乞致仕归临行惟来时敝箧不置锁键令吏民简视
始发留一琴而去后累官至光禄寺卿
李允简
按明外史张岳传允简融县人由举人历思州知府
以郡境多寇遣妻孥归独与孙炳文居酉阳宣慰冉
元者嗾许保黑苗突思州劫知府允简与孙皆被执
许保挟以求厚赎允简则传语邦宪令亟进兵在贼
中自投高崖下贼拽出弃之途次人舁还至清浪卫
而卒诏赠贵州副使赐祭葬官一子
吴岳
按庐江县志岳字汝乔汶上人嘉靖壬辰进士由户
部郎中知庐州刚方醇谨庐俗渐浇薄岳以身先约
束谕民毋不孝不弟毋怙势毋斗狠毋恶声闻里中
毋崇尚浮屠妇女不蔽面毋在途不如约者置之法
设旌善瘅恶亭列民之贤不肖者各注之民俗丕变
焉每里置仓置社讲约歌诗朔望进诸弟子员解讲
经义日午偕僚佐以菜果食粥归每燕会不多设丰
品岁宾兴惟取里生歌鹿鸣章以饯捐官地以业贫
民俾无失所值大疫捐俸市药设医局疗之税局岁
课千金例输府乃白当道贮之公帑西山产薪供郡
衙爨革其禁民得利刍荛焉岁入觐不索民一钱单
车至都下即权贵一无所赠将按州邑适丁内艰去
之日行李萧然历官南吏部尚书卒于家
张瀚
按庐江县志瀚字子文进士嘉靖间以部郎出守庐
州政尚严明人不敢干以私郡水西关当霖雨泛滥
往来病涉瀚捐俸甃桥民赖以济值旱涝相仍祷雨
祷晴辄应如响罢无名之征禁门滩之税蠲地租之
供抚流移而活民命者不可胜计甫三年丁艰去百
姓卧辙泣留建祠肖像于郡之井吴巷以志去思历
官吏部尚书
吕鸣珂
按庐江县志鸣珂丽水人进士以刑部郎中知庐州
才猷练达为政不尚声色案无停牍民苦里役乃规
画经费尽除科扰驿传冗黩遂裁省为式至今称便
兴学重儒改甃泮池与州邑长吏面议可否不为苟
合寻以忧去郡民思念之历官参政
张大忠
按庐江县志大忠字国祯秀水人进士以刑部郎知
庐州博学高才英明敏决积谷盈仓救荒有备药局
四设疫民全活者甚众廉访属吏贤不肖悉得其实
稍有越度者斥之一时吏治肃然擢陕西副使民立
去思碑生祠肖像祀之
王俸
按庐江县志俸字廉父秀水人嘉靖壬戌进士知庐
州搜奸剔蠹与民休息日进青衿子而程课之岁大
旱手槁禾涕泗斋宿祷神步至坛壝有联云一炷清
香向晴空请命两行血泪为赤子求生正酷烈间雷
雨忽作俸即淋漓雨中叩谢擢武定宪使有去思碑
记
陈实
按武进县志实字秀卿琼州人进士逆瑾时以遭丧
在告久落职瑾败起为南御史劾罢采珠内臣赵兰
嘉靖癸未迁守常州事无大小必剂量情法赋役以
时甲申岁大祲白监司赈以公帑又悉出羡余钱佐
之尝病士习卑下建道南书院祀杨龟山邹道乡诸
贤而延郡绅毛宪周冲讲习其中以教后进之志学
者其言曰学贵先辨义利然其要莫切于养心养定
则义利处洒然矣没于常橐无余资士民哀之如丧
所亲留葬衣冠东郭外徐庄裕公问为之记
张大纶
按武进县志大纶浙之东阳人夙志古学尝游枫山
章先生门举进士先守建宁嘉靖六年以治行调守
常州革白粮余费万缗武进宜兴二邑坐加赋困久
适事闻粮道属大纶裁画大纶以杂税抵充额数损
三之一宿患顿除民戴其惠
李幼滋
按武进县志幼滋应城人嘉靖丁未进士授给事中
以言事谪累迁至常州太守时自琼州陈某为守后
垂六十年无复以化导为意者士风日敝幼滋以风
化为己任十日一率诸生及孝廉之有志者会于城
南永庆寺竟日与之商订每令人寻孔颜乐处因为
贤哉回也章讲义以示诸生大约谓人心惟虚则和
能与物为体故乐实以己私则触处与物迕矣何乐
之有又曰后生小子即好善疾恶亦不可太过见人
不善怜之可也又筑精微亭于寺南之高阜以为游
息之所而为之记谓微即虚也精其微所以致虚也
一时人多欣欣向进会督学使者试士他府士子□
犯幼滋辄飘然西还先是幼滋故与一知己期以同
心报国会其人已大拜遂起幼滋田间由宪副入为
太仆少卿历官至工部尚书其所转旋救正者甚多
然绝不欲人知其以朋友之谊而亟为之分谤者反
以受疑于当世则良工之所独苦也
何继之
按松江府志继之字善甫广东顺德人嘉靖五年进
士二十年知松江府时当灾馑设粥食饥发赈平籴
安集流□不遗余力自奉俭约卧敝榻服澣衣五年
如一日也尝籍户口核版图均定三乡九则山场涂
荡卤甸洼莱广袤肥瘠莫不周知不数月得首实隐
田数万亩漏税者数万石然势家巨室称不便事竟
寝继之入觐有富室持金追送之峻拒勿纳徐文贞
阶题杨震却金以赠焉后迁河南按察副使
蔡汝楠
按衡州府志汝楠字子木浙之德清人年十八举进
士以尚书郎守归德无何丁外艰嘉靖二十八年复
除衡守为政以恤民察吏为务不深文小苛郡用大
治尤嘉惠庠序群茂才异等者与之讲艺于石鼓雁
峰间至于身心性命之学每三致意焉于是青衿士
咸知所向往先是丙午己酉乡书索莫自汝楠在事
而士之取上第跻通显者接迹而起所著有说经创
记刻置郡斋其言闳阔深远直窥义奥诸所歌咏皆
大雅之音而书法则李北海缙绅皆慕效之在郡五
年升副使去之日士民为立生祠于城南曰白石讲
院
胡安
按衡州府志安字仁夫浙之余姚人中进士高第嘉
靖三十六年以职方司守衡安敦厚素朴耻为华貌
外宽然长者而内蕴精莹不爽毫发为民垦灾鉏暴
惟恐弗及且博综群籍口诵如流继白石蔡公后以
兴起斯文为己任政暇与士子扬摧经义随叩随鸣
择士之秀者于石鼓月试以公车之业凡三亲为指
授远方之士咸负笈馆下而师事焉嗣是乡书得隽
独盛而邻邑从游士亦往往取高第去至今谈师帅
之盛翕然同声曰前有白石后有乐山盖无愧于文
翁化蜀云
艾可久
按衡州府志可久字原诚上海人进士隆庆辛未以
名御史知衡州公风度凝远望之若神喜愠不形于
色人莫窥其际为治贵大指不深文小苛事无细大
悉平心处之未尝有爱憎吏治精核如设权衡九属
自长吏而下无不兢兢奉法惟恐负公当是时四境
安如覆盂而廷无废事民有盖藏时论以方黄颍川
朱桐乡云
王可大
按江宁府志可大字元简嘉靖癸丑进士初授刑曹
时相欲陷人重辟可大执不可出补琼州饮冰自矢
后海刚峰来南掌院尝语其孙曰乃祖在琼止饮一
杯水吾甚敬之尔等无坠家声转台州知府与总兵
戚继光御倭馘丑夺还所俘甚众罢归闭门读书门
无杂宾士大夫有过访者纔一报谒而已世皆称其
简贵曾孙万□性孝少刲股愈亲疾博学弘词能诗
善书为贡士首绝意仕进惟与二三隐君子往来唱
和八十有四乃卒
姚汝循
按江宁府志汝循字叙卿锦衣卫人少敏慧而性简
易不屈髫年入京庠未一月登贤书丙辰联第知杞
县擢南刑部主事出守大名所至政多平恕郡故土
城当河流之冲汝循伐石起陶筑之高厚坚实至今
屹然因扺宦家子于法得谤当左迁遂屏居十年起
桂阳同知迁嘉定州以事忤江陵意罢归生平尚节
俭喜施予亲故贫乏者周恤之晚年究心名理皈依
白业尤留心乡井利弊有丁粮议载志中孙世昌字
克修有庄居在城四十里山路崎确世昌修治数百
丈往来便之喜作善事凡施粥拯难造桥放生必世
昌居首乡里称为善士七十余卒
徐桂
按安庆府志桂字子芳少警异为诗词率能惊人万
由斋里中博学儒也桂髫年受经其门万叹曰子才
非吾及也嘉靖甲午领乡荐乙未成进士授东昌司
李以能声擢刑部主事历员外郎谳狱摘伏多所平
反寻升郧阳知府桂为政一本宽仁而察奸特严郡
有寺妖僧缘为奸妇女佞佛者堕其术多致伤夫命
桂得其情一日亲诣寺缚主僧勘鞫律除之焚其寺
郧阳数十年不破之巫风一旦尽剔焉解组归筑室
白云岩日事著述吟咏而临池尤为当时所珍卒年
四十七所著有丹台集
郑文茂
按安陆府志文茂字实夫浙江缙云人嘉靖癸丑进
士选刑部郎执法不阿权贵时郑端简公为大司寇
有大小郑之称擢守承天中贵颇恣睢而绾留阃者
有奥援相比为奸即台使莫能制公独抗之至轸民
疾苦咸竭心力汉水数为郢患筑堤捍御民至今受
其利升四川副使弇州先生有传
赵睿
按安陆府志睿字若思泾县人万历二年以进士知
承天府性冲淡和易居官端谨不事操切而爱民如
子每论所属长吏尤当以礼遇士俾上下情浃乃为
亲民之官升任入蜀卓有清献公琴鹤之风士民思
慕之
王之屏
按凤阳府志之屏字汝藩嘉靖中令永嘉晋户部郎
榷关清严不扰升建昌知府建泸溪县诛妖僧疏通
钱法旰江迄今称为神君侍御刘台劾江陵相巡抚
王宗载希江陵旨极力罗织欲杀台之屏力争台卒
得戍历升云南右布政
宛嘉祥
按庐江县志嘉祥字白湖少读书长以贫废业为人
佣书被辱忿曰我丈夫也何至此或劝令仍治本业
嘉祥悟遂决志下帷七年中嘉靖癸卯乡试判广信
守临清迁户部郎逾年知贵州思南府刑清政简治
绩称最时土寇瞒天大王聚众万余为州邑害十余
年嘉祥设法招徕谕以恩信寇随率伪帅六人俯首
归命朝廷嘉其功令久任思南抚戢余众四境帖服
民间立碑绘像祀之解组后杜门谢客邑有大事长
吏造庐请教着诗文若干卷
周源
按武昌府志源字本清由乡举拜御史独持风裁理
河南军政按贵州奏增乡举额发金铎之奸人称神
明赈饥顺天活军民以万计出为扬州守屡辨冤诬
寻丁内艰补广信时有王给事刘泉使之谳连及万
余人源会勘剖决如流略无疑滞又以宽厚存心其
善折狱得事情往往如此迁广西参政致仕归
沈大楠
按苏州府志大楠字景明昆山人父涛嗣从父浈性
至孝折节读书嘉靖癸未进士除东明令县介三省
为逋逃薮大楠布法令明教化葺学宫表冉子墓邑
中豪强隐匿田粮大楠履亩平其赋升南刑部主事
用法平允调南吏部主选时方人察大楠白尚书刘
公释诬罔者三十余人乙未补延平守明正学以罗
从彦李侗从祀孔庙黯滩多厉石破舟溺人大楠
募役凿之民利涉焉以界接漳泉多寇特倡建大田
县时监司估值二百金大楠披荆辟草费减三之二
先是大楠祖宪副公讷曾建寿宁县有怀勋报德二
碑民又勒石两府界书曰祖孙功德碑戊戌以才调
福州出系囚省邮传罢通海市大豪无所牟利乃以
触权贵遂调官需次铨曹以本生母许卒例应降服
谢病归服三年丧癸卯补惠州府适子绍庆发解顺
天弃官归筑留余草堂环植花竹吟咏其中年六十
六卒
沈
按延平府志字大新秀水人初以进士授兴化推
官守吴逵质讼辄诎折巨室以伸细民豪民逆守指
因妄生事中巨室巨室苦之时为调解他日署邑
事直库吏日具盂茗而已至簿跋烛诸凌杂一切
为民惜费后复来为兴化守民闻旧使君至皆鼓舞
欢忻亡何以忧去服阕知延平省坊里供应积其余
以赡驿传散军粮亲给视之革舟梁税什伍理讼寡
赎征徭戒羡虽貌质词讷莆延两郡称贤守焉
陆相儒
按延平府志相儒秀水人嘉靖间知府兵燹之余疮
痍未起首省坊里供亿先是库役病民多至破产相
儒为条其事改征折银募人守库全闽以着为令称
便清邮传创义仓平山寇诸经略皆远计时以经术
课士文学彬彬多所造就性简洁攻苦茹淡不携家
累仅一苍头居任六载慎刑恤下不妄笞一人寻擢
福建监军副使卒官值榇经延士民巷哭野祭立祠
剑溪之东
韩邦宪
按江宁府志邦宪字子成高淳人少以奇童称年十
八中嘉靖己未进士授屯田主事佐理大工绝中贵
人侵冒及管永陵有功晋虞衡员外郎丁艰归居丧
致哀尽礼时邑令丈田邦宪为之区画事宜遂成丈
量良法先是邑田没于湖而赋役外复加里甲物料
虚悬米八千石大为民困邦宪倡减税议两台题请
得永除米八百六十石由是应天尹改里甲入均费
八县同之皆颂其德迁衢州知府问民疾苦首陈明
大义明职守实节省复成法议赋役讲实政广储蓄
备武备八事而尤以教化风俗人才为先稽孔氏庙
田捐俸养士定赋役之书革织造之奸还寄运之艘
增防□之兵加开化之盐引至今为衢永利病剧值
大旱犹强起书檄发粟赈济及将卒惟惓惓百姓是
念语不及私云着有韩衢州集
刘贡
按济南府志贡字献臣阳信人举乡荐授隰州知州
隰俗婚媾论财男女多失时贡谕以礼弗率乃绳以
法俗用丕变擢延安府同知民俗犷悍逋税积年贡
以义抚绥民皆乐输逋税以完转宁国府知府有富
室杀人律当大辟重贿巡抚令贡原之贡叹曰阿顺
上官死者何辜且吾初以每仕今母逝矣吾何为哉
遂解绶归
张谨
按济南府志谨字惟寅长清人以举人署应州学正
征入预纂修文皇帝实录录成累升刑科都给事中
有敢言声时交南叛逆朝廷命遴选一人为守土之
官遂以谨为思南知府特赐敕书兼提督军务谨至
赈恤穷困招抚流民单车诣垒喻以天朝威福酋皆
畏服民以安堵卒于官
李用和
按青州府志用和字元乐益都人嘉靖戊戌进士授
大理寺评事升右寺副通悟声律究心字学西曹法
家精律者首推公故事重囚再题奏辨仍从原拟公
以重渎圣听疏止之得诏报可编入会典擢河南卫
辉知府不抑强暴自慑不剔蠹奸自弭移文丛委立
为剖析刑明肃治声更起适有大珰纲运租银道过
卫盗掠其银千余去公时己奔封寺副丧矣上怒逮
公至则夺职归遂杜门娱情篇籍种植花药以终其
身焉
熊佑
按青州府志佑字良佐博兴人成化己丑进士任镇
江知府岁大祲奏蠲逋税出官储平粜煮糜食饿人
所全活者无算修练湖石堰以便蓄泄凿鲍村陈渎
等港以杀丁角延陵诸水开烂泥洪以溉吴家沙田
若干顷其属三邑徭户亲加编审较常明悉人不得
上下其手兴学校举孝廉范铜为祭器以严庙享三
原王端毅公巡抚江南荐佑有公辅才累官湖广四
川布政使
张存义
按广东通志存义建安人登进士嘉靖中知惠州慈
祥恺恻时盗充斥水旱不时道殣相望捐俸及罚锾
市棺置亭中令亭长视之戒曰求即施无留难亭长
惟命泽及枯骨无算召诸生月课学宫亲评文义士
多成就常被盗失库金忽有神降言用某人索盗当
得之果然人皆以为仁德之报在任六年擢运使
李畿嗣
按广东通志畿嗣蕲水人进士万历二年知惠州时
寇初平生齿未复畿嗣至严厉振刷捕铢两之奸刑
鼠狗之盗筑东平城起钟鼓楼两学堂殿西湖亭台
焕然一新三年境内大治擢监军副使驻肇庆惠人
见之如见父母云
游日章
按广东通志日章号东荆福建莆田人嘉靖己未进
士万历三年知廉州端介自持宽仁接物剖疑义以
示诸士刊家礼以颁下民岁大旱尝步祷三日雨应
时至岁则大丰自题其柱曰天牧有心留寸土良民
何事入公门其爱民之情见乎辞类此至民有毙监
司杖下者长吏不敢言章独争之多所存活又捐俸
造永济桥廉甚利之及没俸余不足以资舆榇民相
与尸而祝焉后四十载子参政伯槐以兵备镇廉若
家人父子举旧政益阐而光大之人益思章而喜其
昌后之报云
胡永成
按广东通志永成字思贞安福人进士初知泾县赈
荒得法擢刑部主事以议张延龄狱谪同知和州历
知南雄府事性清介念虚赋病民宜折轻赍乃条减
力役十之六始兴令翟务实旷职辄斥去之僚属肃
然桥关榷税出入严明豪猾不敢正目或倚贵人挠
之永成正色曰国有正法其何敢低昂贵人愧沮雄
故冲守多饰厨传求媚永成或供蔬圃池鱼而已时
诏有司召民鬻受僧田所司督促永成不可曰民故
贫乃强责其受僧田非情也郡人奇货欲析岭路令
商民告雄民不便永成条六议难之事得寝尝修郡
志删润不遗余力晋广东副使兵备海南卒于仕
周思久
按广东通志思久字子征麻城人嘉靖末以进士知
南雄府建弘道书院拔俊才修业其中重德行薄浮
华劝风厉孳孳不倦诸社学悉为择师里甲均徭一
禀永平录始兴诸乡杂役悉蠲免之龙南流贼越境
扰郡思久作楚歌贼闻悲思还峒民苦兵役出帑金
代募寻调琼州尚书谭大初都御史海瑞并重之
朱鸿渐
按广西通志鸿渐吴县人进士嘉靖十八年知梧州
出纳必亲奸无所害羡余悉归公帑往官贸于民价
不偿直鸿渐着为禁与民平价修葺学宫躬勤课讲
时征交南兵过境注措有方民不知兵以艰去行李
萧然民思之累官福建布政使
翁世经
按广西通志世经福建人进士嘉靖二十四年知梧
州治尚节俭约己裕人加意学校砌补街道修府库
筑火墙立三关寨磎径百废俱举秩满去阖郡思之
宋伯华
按青州府志伯华益都人延年子隆庆戊辰进士授
宿迁令县大水民多溺死其不死者上树杪以待命
公急出赎锾薪俸驾小舟漂泊风浪中就民所止分
给而慰劳之寻请于上发仓蠲租民忘其灾治成由
兵部历升淮安府知府政持大体务以仁厚得百姓
心时吏道深刻公独宽大为理故与上官意多龃龉
坐以乘传入觐论夺秩家居者数年事白起官历任
开封府知府卒于官汴民哭之为之罢市公为人宽
厚简重家人未尝见其忿怒色两守大郡家无所积
衣无重采食无兼味居乡未尝尺书干有司齐鲁间
语质行者辄以公父子为称首云子绳武指挥使孙
镇庠生
吴秀
按苏州府志秀字越贤乌程籍吴江人隆庆辛未进
士官刑部主事历员外郎中出守九江有哭于道者
问之曰贫生妇也而新寡秀大伤之亲往吊赙焉巡
方至司理某勾稽赎锾至三千金秀平之顿免其二
千五百镮凿龙开河得良田三千顷复凿老鹳河便
商贾夜宿丁内艰服阕补守扬州其地有平山堂欧
阳永叔所题额也委弃土筑州县寓舍于其上号曰
梅花岭复五塘葺卫治建义仓以备朝鲜之儆时淮
黄议兴秀讲求五宜三要列上河使者会晋闽臬不
果行旋得谤去位年六十四卒
喻均
按松江府志均字邦相江西南昌人隆庆二年进士
以刑部郎出为处州知府左迁杭州府同知万历十
六年来知松江府以属邑役重赋繁为稽考无艺之
征及贡税所由溢权其缓急议撙节十余事条上巡
抚请奏蠲之会有尼者竟不果行岁大水发公廪括
诸司羡锾为文告乡大夫檄乡三老闾左好义者分
部赈贷具饘粥以食饥时有乘间鼓掠者亟遣华亭
令单车驰谕廉治其首恶境内以辑均有文名能以
儒雅饬吏术常有客投诗干谒答之曰于今梁国移
民日不是夷门结客时其风致如此后迁副使去
王玺
按太平府志玺字予信江西南丰人隆庆间进士由
给事中出任本府时条编法初行民间尚有抵牾者
玺一一奉成例而间推以己恩均丈量省夫役减加
添民悉感之且课士勤文恤刑重命尤禁者欺孤婺
习火化诸惠政殷殷慈母矣擢山东学副濒行父老
子弟为立去思碑惜未祀名宦
钱立
按太平府志立字守礼浙江仁和人进士授刑部主
事时海忠介瑞言事系狱立谨视之得无恙万历二
年以工部郎中来知太平首筑芜湖城刱官圩东石
堤四十里兴学校士寒暑不辍治声籍甚擢广西副
使入祀名宦
栾瑄
按莱州府志瑄胶州人由进士任刑部主事升员外
郎有中贵逮狱同官顾望不敢问瑄毅然鞫之中贵
卒服辜众叹服时大同多事缺知府少师杨士奇荐
用之瑄依山为堑兵御其外民处其中绵亘千余里
境内晏然
韩福
按莱州府志福胶州人由进士历巩昌知府入觐考
廉能第一赐衣一袭加参政俸仍治巩秩满百姓立
祠树碑以纪德政官至右副都御史巡抚宁夏致仕
归乡不乘车马年七十卒
吴宝秀
按明外史本传宝秀字汝珍浙江平阳人万历十七
年进士授大理评事历寺副寺正二十六年出为南
康知府湖口税监李道横甚宝秀不与通会漕舟南
还乘北风扬帆直入湖口道欲榷其货遣卒急追之
舟覆有死者道即遣爪牙吏持牒捕漕卒宝秀拒不
发道大怒明年正月飞章劾宝秀及星子知县吴一
元青山巡检程资阻挠税务诏俱逮治给事中杨应
文等请下抚按公勘大学士沈一贯吏部尚书李戴
国子祭酒方从哲等交章为言俱不报宝秀妻陈氏
恸哭请偕行宝秀不可乃括余赀及簪环得银三两
许付其妾曰夫子行以为路费夜自经死宝秀至京
下诏狱大学士赵志皋上言臣困卧□褥间闻中外
人情汹汹皆为矿税一事闻宝秀逮系时其妻投缳
自尽合郡号呼几成变乱事关民生向背宗社安危
臣不敢以将去之身隐默而不言星子民陈英者方
庐墓约儒士熊应凤等走京师伏阙讼冤乞以身代
于是抚按及南北诸臣论救者疏十余上帝皆不省
一日司礼田义汇诸疏进御前帝怒掷之地义从容
拾起复进之叩首曰阁臣跪候朝门外不奉处分不
敢退从容为帝言至九月与一元等并释为民归家
逾年卒初南康士民建祠特祀陈氏后改建合宝秀
祀之天启中赠太仆少卿赐祭录其一子
华钰
按明外史本传钰字德夫丹徒人万历二十三年进
士授荆州推官税监陈奉仆直驰府署中钰缚笞仆
奉佯谢衔之次骨奉所受敕止江税乃故移之市又
倍蓰征之稍与辨辄殴击破面商贾怖匿负担者不
敢出其途争欲杀奉钰白御史严戢奉益恨奉欲榷
沙市税沙市人群起逐之奉疑钰所使已欲榷黄州
团风镇税复为镇民所逐奉又疑经历车重任教之
遂上疏极论钰重任阻挠罪并及巡按御史曹楷襄
阳知府李商耕黄州知府赵文焕荆门知州高则巽
等数十人帝切责楷贬商耕等三人官钰重任皆被
逮时二十七年八月也既至下镇抚狱讯治俾引御
史楷钰坚不承系狱中初吴宗尧吴宝秀皆不久即
释帝欲痛折辱以惧之于是钰与冯应京王正志等
先后十余人悉长系廷臣论救章数上皆不报狱中
有鸟形类鹤而小怪鸣则逮者至一夕鸟鸣甚哀钰
起坐俟之则应京至居久之语钰以主静穷理之学
日相与研究三十二年六月长陵灾肆赦钰与重任
并释为民家居四年卒天启中赠尚宝少卿赐祭录
一子
欧阳东凤
按明外史顾宪成传东凤字千仞潜江人年十四丧
父哀毁骨立母病呕血跪而食之举于乡县令悯其
贫遗以田二百亩谢不受举万历十七年进士除兴
化知县大水坏堤请赈于上官不应凤自疏于朝坐
越奏停俸然竟如所请稍迁南京刑部主事劾祭酒
冯梦祯两广总督侍郎陈大科不检两人遂罢去进
郎中稍迁平乐知府抚谕生猺皆相视如子弟因白
督学监司择其俊秀者入学猺渐知礼让税使横行
东凤力抗之以才调常州布帷瓦器胥吏不能牟一
钱禽奸人剧盗且尽宪成辈讲学为建东林书院居
四年谢事归起山西副使擢南京太仆少卿并辞不
就卒于家其后闽人曾樱知常州府事复兴东林无
锡合祀东凤樱与知县林宰曰三公祠
王孙熙
按松江府志孙熙字君文华亭人弱冠以文名时嘉
兴冯梦祯同郡唐文献方应选张廷杰辈皆有誉望
咸推孙熙廷杰延之于家生徒讲授常数十人万历
乙未孙熙成进士授候官知县候官号难治令率以
钩距胜孙熙独务简静狱讼用息丁母忧去职服阕
除天台知县入为大理寺评事有巨珰坐弃市行万
金求免孙熙曰尔金如山我案亦如山论如律大理
卿救之执不可出为台州知府台土瘠有麻出不知
织生女多不举乃购工为机杼示之教以经纬之法
严溺女之禁久之所育女皆任织衣被一方号为王
公布郡戍卒八万余人饷稍后期辄噪孙熙在台久
兵戢然入觐还会子元瑞成进士即引疾归卒年八
十八
黄时雨
按苏州府志时雨字化之常熟人万历甲戌进士除
刑部郎中有山西贾人诬诉外戚时雨鞫诬抵罪仁
圣太后闻之赐以上方食迁广东惠州太守惠疆界
无法时雨履亩籍田田无藏亩亩无藏赋赋不由田
者籍除田不充赋者额减又免铁税八百余斤禁女
子贸易市中王御史度死靖难子孙戍粤奏脱之岑
罔寇乱设奇剿平之惠人颂德历迁云南左参政
戴新
按南陵县志新号浴日万历丁酉甲辰乡会皆占魁
选初授虞部主事典节慎库多所厘剔出知宁波府
丰裁明敏吏民畏服郡濒海数苦倭寇造船备械防
御周至寇不能为患禁曹官毋受讼牒下僚毋用酷
刑禁监委禁折干严正之绩最于浙东升湖广武汉
道未赴任卒
刘春
按衡州府志春号望奎福建惠安人万历丁未进士
四十一年由兵部屯田司郎中来守衡先是衡钱法
不行公力为疏通民甚便之嘉靖乙卯前守胡公绝
湘造浮梁以通行者未几圮毁自是议者缄口公毅
然修复度两岸相距百二十丈有奇造船七十余艘
上覆以版中□以铁索两旁卫之楯费中金二千余
两皆出自节羡不支公帑一钱民间不扰始不病涉
已又议捐京绢议改南饷议设官舫以省驿马会有
中梗之者而公惓惓爱民之意亦已至矣他若振兴
士类每月俱有课程凡所赏拔皆成名士在任三年
本府缙绅连名保升湖南督学抚按为具题不报寻
升副使去任
邓以诰
按南昌郡乘以诰字汝钦新建人嘉靖乡举年十九
励志学问与其弟以赞家庭切劘力以不愧屋漏为
期授建阳儒学教谕见其地遍书朱文公学颜子之
学志伊尹之志语问何处下手无应者乃以遵四
勿之训严一介之操咸悦服鸠工迁学费至数千金
未尝烦有司升广东博罗知县邑恒燠民多病癞病
辄传染癞恃人莫敢近辄乘病攫夺以诰下车适七
里驿有山势甚磅礡诸癞三百人群聚其间男子担
负至者辄抢女子至辄执而淫之以诰震怒曰癞本
天刑不悔过又公然以强奸强盗犯大辟耶诸遇癞
者任持长枪刀直拒之癞见所悬示犹不为意以诰
乃佯募壮夫约日驱缚三百人尽沉之江于是癞一
夕遁去奏最迁刑部主事以诰曰比王文成论学之
署敢以听断而忘夙夜自考乎是时有投匿名言郑
贵妃危太子事题曰续忧危纮议辅臣一贯诬少宗
伯郭正域为之连及部郎于玉祸且不测以诰密言
于司寇曰妖书所坐无左证欲以莫须有杀天下士
非法之平也言甚迫切竟得从末减集大成时亦在
刑部狱大成者闽人挟奇术游京师巨珰欲传其术
不能得亦以妖书事罗织之大成昼行城市夜宿囹
圄如故曰寻当有白我者以诰察非辜论出之大成
请以其术相传炫爚奇秘幻化百端以诰谢去不为
动已而曰无以酬生成除夕当召文昌预报闱中题
耳以诰怒立叱之曰国家二百余年惟此一□公道
令可诡获是教人以不忠矣遂仍禁之万历甲辰擢
衡州守郴大饥饥民万余人阑入矿山为盗格杀官
兵邹参知学柱议大举进剿以诰曰此愚民为救饥
计非敢为乱也当一面持檄招安俟其解散徐赈之
贼得檄果如约解散俄常宁又大饥黔徒诱饥民数
万复入矿为盗参知欲以前所治郴盗策治之以诰
曰事安可胶柱饥民所以敢于复为盗者度吾又必
招安之也乃遣挥使姚应祯刘光先范邦垣等率锐
卒出其不意直趣至宁凡七阅月罪人斯得枭首恶
三十辈余党悉散于是流亡□集乃大发仓赈之宁
境以平衡有富人欧揖之相之兄弟用赂得官别驾
某憾其不以厚馈交适摄刑篆遂窜两人名于恶籍
中上直指论揖戍滇相戍闽以诰乘间白其冤于宪
副甘来来曰欧殊富出之恐人言无以自明以诰曰
明公但论应出与否不必难其富也必原宪而后生
之则温饱之家尽危矣来遂下郡覆谳以诰卒并释
之在衡三年报政遂上疏引疾致仕前后居官廉甚
所入俸悉以周恤故旧常言吾每从一箑一履调御
此心视一切真土苴也里居时每旱暵有祈霖雨有
祷必断除荤茹竭诚为众请命归田里数十年乡邑
赖以无歉着衡州府志会心编台祠讲章及遗稿
一卷
范可奇
按绍兴府志可奇字士□会稽人万历甲戌进士以
刑部郎出守黄州府岁额输绢民以土不宜蚕率转
贸旁郡可奇见廨内有桑试之与吴越无异于是广
课其民或应得笞杖者亦以种桑为赎三年而密阴
被野且授以蚕书黄之有蚕自此始岁大祲殚力救
之终未能济故事南漕达于京者至黄受代可奇曰
荒策在是矣今时方夏夏贷而秋偿之不过滞漕舟
三月耳大吏未许可奇请身其咎遂以羡米数千石
为救荒计升广西副使獠人倚险为患乃率兵伐木
开道平其巢穴北陀峒蛮构乱群议剿之可奇发单
使往谕即受约束由是威信远闻诸蛮无复反侧者
而积劳成疾方视事卒于公座
应槚
按武进县志槚字子材浙之遂昌人进士来守郡性
廉峭才亦明敏御史行部郡守进见必长跪槚独据
宪纲长揖一日与苏松二府谒御史槚适中立如架
笔山御史曰膝下有金乎槚曰腰间有金耳御史微
曰非应槚乃笔架也人遂称为应笔架初周文襄巡
南畿议以羡余粮代杂供备赈岁久弊丛逋负干没
无复文襄立法意槚锐意厘正定为本折二征官民
二则议以十岁为率岁输有正额一税粮二议役三
里甲四均徭五驿传名曰与民周知册盖前此分款
各征弊孔百出至是合一邑之田课一岁之用富者
不得隐漏贫者不受飞洒矣巡抚欧阳铎上其事于
朝郡中遵行之
穆炜
按武进县志炜江西新建人进士以丁丑任本府时
郡有二凶颇为民害有司久莫之诘公甫下车次第
擒治之置之死人皆敛迹以公为严察吏也公因之
极用宽和盖公性本和平亦多推心置腹不得已而
一用斧鍖然民终畏之会与治水使者左被劾停俸
一任五年吏民相习狱讼希简朝衙一罢堂皇寂然
公复为观稼亭于城东时邀宾从雅歌谈笑士绅时
亦具樽罍以邀公不复知其淹抑之久矣公论既清
擢大名兵备
陈璧
按太平府志璧字道良福建福清人进士推官行取
卓异擢礼科左给事以直言忤权贵出知太平时水
旱疫疠交作捐俸赈钱谷医药活民数十万死者予
之布槥又天赐窖金大建郡学三坛城隍庙平政桥
三忠祠又与当涂令章嘉祯特起金柱浮图于抱流
沙三江口塞郡水口造福奕世璧性方直严正精核
如神明吏胥不敢平面视决讼在片晷日未晡已退
独加意子衿每月再课捐金购史籍治簠簋伐琴瑟
斫磬玉举乡饮百度俱修擢广东学副行士民泣送
有中暑没者不以为怨历官左方伯卒其家宛然寒
士也士民建祠以祀吉水邹元标撰记惜未入祀名
宦
王继明
按太平府志继明字用晦浙江永嘉人进士万历初
令当涂操持清正以盗劫为江防龙武宗所倾左迁
众惜其去后两守润州襄阳所至兴利除弊民德之
起复补任知府事士民喜庆如赤子之慕父母□任
后重士爱民清正始终一节秩满濒行遗俸二百余
悉以赈给贫穷不挟锱铢归家徒壁立所居不蔽风
雨历官四川按察使
王之都
按济南府志之都新城人才学渊邃读书务在经世
万历乙未进士授河南沔池令履亩丈复侵地三千
余顷高下定赋额布之军民称便历任柏乡条议十
禁法令□然载在令甲寻调密云建筑石城楼橹陴
巍然险峻复开水道以受水居民获安擒巨盗陈
宁捕伪符周尚德等识者韪之擢户部主事革例金
千金减船料万金会草厂遘火无从汲水势且延烧
都令营军每人领三月马草须臾草移火灭大司农
服其有应变才旋督辽饷上疏借内帑七万金转户
部云南司员外郎有贡金者中贵额外需索都条上
贡金之苦得旨进取数上封事岁省少府钱数百缗
出为开封知府有仪宾杀人潜贿求脱都白于上仪
宾纵其妻哗于庭都不畏强御两台参论如法封人
德之为立祠于包孝肃公之右寻调平凉凤翔久逋
站银募夫逃散都请于大吏严谕立限补给站道复
通居京甫两月一日疾作具衣冠而卒着有殚心录
十九卷
李多见
按松江府志多见字子行福建莆田人万历二年进
士为户部郎转吏部出为浙江参政降太平府通判
转礼部郎中二十年出知松江府为人廉毅绳右族
以法惠爱穷黎若不及自奉俭约役民力作并计功
受值决讼得情其以罪在系犹矜哀衣食之雅好儒
士以文艺谒者接见无早暮也甫三月以前任中考
功去士民日拥府治号泣愿勿去至垒石塞诸城门
揭白旗集众诣阙请留兵备江铎闻之以为民且有
变率兵自卫至郡罪首事太学彭汝让诸生蔡汝中
等多见亦遂行赋棠溪昑以见志曰少小事姑嫜懒
拙强撑持夫子见斥逐大义当乖离奈此乳下儿号
泣牵我衣儿号既惨切母心亦伤悲母出与庙绝儿
行欲告谁阿爷千人杰后母称贤姬儿慎加餐饭母
子长相依弃置汝中野我行心自知驱车艰复顾恻
恻中心凄读者益为悲惋时陆文定树声致仕里居
未尝入公府特为多见造门又置酒出饯云后多见
起为琼州知府平黎寇有功以母老谢归
姚之兰
按安庆府志之兰字汝芳万历间进士授海澄令开
九都水利化斥卤为沃壤居人德之遂名其地曰姚
巷累官南礼部郎杭州汀州两郡守所至有声汀地
僻民瘠适朝议加饷乃搜府藏所余者佐以赎羡新
饷五千金完如额不以累汀民督饷使者以闻将有
不次之擢乃念母春秋高以终养请诏许之仍曰无
有如汀守之急公而爱民者晋秩副使以荣其归之
兰赋性孝友□睦遇事敢言桑梓有大利害直陈之
当事而语人绝不及私海澄杭州汀州皆有特祠祀
之子孙□孙棐俱进士
郭应奎
按吉安府志应奎字致祥泰和人既举乡籍与念庵
罗先生同年一见定交入南雍会大司成甘泉湛公
传白沙学遂卒业焉举进士授礼科给事中以建言
谪丞霍丘历升工部郎中移守嘉兴罢诸浮蠹不便
民者久之复密访各豪猾芟剃之显宦子弟罹法者
属令贪墨者痛惩而疏黜之嘉郡财赋绵帛甲东吴
织局粮运旧有额外供则下令禁绝之郡中有饮水
之谣引疾乞归两台藩臬交挽之不能止是时郑淡
泉中丞素慎许可疏留称其直躬洁行有古大臣风
节而铨部覆奏亦有清谨素着年力未衰之语竟不
待命解印绶去自是家食者三十年凡七荐不起杜
门却扫淡泊犹儒生日夕以讲学为业时甘泉公年
九十矣犹千里裹粮问学天关者七越月而归倡建
萃和书院有学约语在萃和志中
郡守部艺文一
循吏传序 前汉书
汉兴之初反秦之敝与民休息凡事简易禁罔疏阔
而相国萧曹以宽厚清静为天下帅民作画一之歌
孝惠垂拱高后女主不出房闼而天下晏然民务稼
穑衣食滋殖至于文景遂移风易俗是时循吏如河
南守吴公蜀守文翁之属皆谨身帅先居以廉平不
至于严而民从化孝武之世外攘四夷内改法度民
用雕敝奸轨不禁时少能以化治称者惟江都相董
仲舒内史公孙弘儿宽居官可纪三人皆儒者通于
世务明习文法以经术润饰吏事天子器之仲舒数
谢病去弘宽至三公孝昭幼冲霍光秉政承奢侈师
旅之后海内虚耗光因循守职无所改作至于始元
元凤之间匈奴乡化百姓益□举贤良文学问民所
疾苦于是罢酒榷而议盐铁矣及至孝宣由仄陋而
登至尊兴于闾阎知民事之难自霍光薨后始躬
万机厉精为治五日一听事自丞相已下各奉职而
进及拜刺史守相辄亲见问观其所由退而考察所
行以质其言有名实不相应必知其所以然常称曰
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亡叹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讼
理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以为太守吏民
之本也数变易则下不安民知其将久不可欺罔乃
服从其教化故二千石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厉增
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卿缺则选诸所表以次用
之是故汉世良吏于是为盛称中兴焉若赵广汉韩
延寿尹翁归严延年张敞之属皆称其位然任刑罚
或抵罪诛王成黄霸朱邑龚遂郑弘召信臣等所居
民□所去见思生有荣号死见奉祀此廪廪庶几德
让君子之遗风矣
请择郡守疏 汉王嘉
臣闻圣王之功在于得人孔子曰材难不其然与故
继世立诸侯象贤也虽不能尽贤天子为择臣立命
卿以辅之居是国也累世尊重然后士民之众附焉
是以教化行而治功立今之郡守重于古诸侯往者
致选贤材贤材难得拔擢可用者或起于囚徒昔魏
尚坐事系文帝感冯唐之言遣使持节赦其□拜为
云中太守匈奴忌之武帝擢韩安国于徒中拜为梁
内史骨肉以安张敞为京兆尹有罪当免黠吏知而
犯敞敞收杀之其家自冤使者覆狱劾敞贼杀人上
逮捕不下会免亡命数十日宣帝征敞拜为冀州刺
史卒获其用前世非私此三人贪其材器有益于公
家也孝文时吏居官者或长子孙以官为氏仓氏库
氏则仓库吏之后也其二千石长吏亦安官乐职然
后上下相望莫有苟且之意其后稍稍变易公卿以
下传相促急又数改更政事司隶部刺史察过悉劾
发扬阴私吏或居官数月而退送故迎新交错道路
中材苟容求全下材怀危内顾壹切营私者多二千
石益轻贱吏民慢易之或持其微过增加成□言于
刺史司隶或至上书章下众庶知其易危小失易则
有离畔之心前山阳亡徒苏令等从横吏士临难莫
肯伏节死义以守相威权素夺也孝成皇帝悔之下
诏书二千石不为纵遣使者赐金尉厚其意诚以为
国家有急取办于二千石二千石尊重难危乃能使
下孝宣皇帝爱其良民吏有章劾事留中会赦壹解
故事尚书希下章为烦扰百姓证验系治或死狱中
章文必有敢告之字乃下唯陛下留神于择贤记善
忘过容忍臣子勿责以备二千石部刺史三辅县令
有材任职者人情不能不有过差宜可阔略令尽力
者有所劝此方今急务国家之利也前苏令发欲遣
大夫使逐问状时见大夫无可使者召盩厔令尹逢
拜为谏大夫遣之今诸大夫有材能者甚少宜豫畜
养可成就者则士赴难不爱其死临事会卒乃求非
所以明朝廷也
循吏传序 后汉书
初光武长于民间颇达情伪见稼穑艰难百姓病害
至天下已定务用安静解王莽之繁密还汉世之轻
法身衣大练色无重彩耳不听郑卫之音手不持珠
玉之玩宫房无私爱左右无偏恩建武十三年异国
有献名马者日行千里又进宝剑贾兼百金诏以马
驾鼓车剑赐骑士损上林池□之官废骋望弋猎之
事其以手迹赐方国者皆一札十行细书成文勤约
之风行于上下数引公卿郎将列于禁坐广求民瘼
观纳风谣故能内外匪懈百姓宽息自临宰邦邑者
竞能其官若杜诗守南阳号为杜母任延锡光移变
边俗斯其绩用之最章章者也又第五伦宋均之徒
亦足有可称谈然建武永平之间吏事刻深亟以谣
言单辞转易守长故朱浮数上谏书箴切峻政锺离
意等亦规讽殷勤以长者为言而不能得也所以中
兴之美盖未尽焉自章和以后其有善绩者往往不
绝如鲁恭吴佑刘宽及颍川四长并以仁信笃诚使
人不欺王堂陈宠委任贤良而职事自理斯皆可以
感物而行化也边凤延笃先后为京兆尹时人以辈
前世赵张又王涣任峻之为洛阳令明发奸伏吏端
禁止然导德齐礼有所未充亦一时之良能也今缀
集殊闻显迹以为循吏篇云
论守长不可数易 左雄
臣闻柔远和迩莫大宁人宁人之务莫重用贤用贤
之道必存考黜是以皋陶对禹贵在知人安人则惠
黎民怀之分伯建侯代位亲民民用和穆礼让以兴
故诗云有渰凄凄兴雨祁祁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及
幽厉昏乱不自为政褒艳用权七子党进贤愚错绪
深谷为陵故其诗云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又曰哀今
之人胡为虺蜴言人畏吏如虺蜴也宗周既灭六国
并秦坑儒泯典□革五等更立郡县县设令长郡置
守尉什伍相司封豕其民大汉受命虽未复古然克
慎庶官蠲苛救敝悦以济难抚而循之至于文景天
下康乂诚由元靖宽柔克慎官人故也降及宣帝兴
于仄陋综核名实知时所病刺史守相辄亲引见考
察言行信赏必罚帝乃叹曰民所以安而无怨者政
平吏良也与我共此者其唯良二千石乎以为吏数
变易则下不安业久于其事则民服教化其有政理
者辄以玺书勉励增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卿缺
则以次用之是以吏称其职人安其业汉世良吏于
兹为盛故能降来仪之瑞建中兴之功汉初至今三
百余载俗浸雕敝巧伪滋萌下饰其诈上肆其残典
城百里转动无常各怀一切莫虑长久谓杀害不辜
为威风聚敛整办为贤能以理己安民为劣弱以奉
法循理为不化髡钳之戮生于睚眦覆尸之祸成于
喜怒视民如寇雠税之如豺虎监司项背相望与同
疾疢见非不举闻恶不察观政于亭传责成于期月
言善不称德论功不据实虚诞者获誉拘检者离毁
或因罪而引高或色斯以求名州宰不覆竞共辟召
踊跃升腾超等逾匹或考奏捕案而亡不受罪会赦
行赂复见洗涤朱紫同色清浊不分故使奸猾枉滥
轻忽去就拜除如流缺动百数乡官部吏职斯禄薄
车马衣服一出于民廉者取足贪者充家特选横调
纷纷不绝送迎烦费损政伤民和气未洽灾眚不消
咎皆在此今之墨绶犹古之诸侯拜爵王庭舆服有
庸而齐于匹竖叛命避负非所以崇宪明理惠育元
元也臣愚以为守相长吏惠和有显效者可就增秩
勿使移徙非父母丧不得去官其不从法禁不式王
命锢之终身虽会赦令不得齿列若被劾奏亡不就
法者徙家边郡以惩其后乡部亲民之吏皆用儒生
清白任从政者宽其负算增其秩禄吏职满岁宰府
州郡乃得辟举如此威福之路塞虚伪之端绝送迎
之役损赋敛之源息循理之吏得成其化率土之民
各宁其所追配文宣中兴之轨流光垂祚永世不刊
巴郡太守谢表 蔡邕
臣尚书邕免冠顿首死罪臣猥以顽暗连值盛时超
自群吏入登机密未及输力尽心日下五府举臣任
巴郡太守陛下不复参论府举入奏惊惶失守非臣
敢安怔营累息不知所措臣邕顿首死罪知纳言任
重非臣所得久忝今月丁丑一章自闻乞在闲冗抱
关执钥不意录符银青授任千里求退得进后上先
迁为众所怪不合事宜愿乞还诏命尽力他役死而
后已臣猥以愚暗盗窃明时周旋三台充列机衡出
入省闼登踏丹墀承随同位与在行列以受酒礼嘉
币之赐诏书前后赐石镜奁礼经素字尚书章句白
虎议奏合成二百一十二卷及唾壶弹□石枰莲香
瓠子黎饧汁器围卢诸物诚念及下锡惠周至每敕
勿谢前后重迭虽父母之于子孙无以加此未得因
缘有事答称万一不意卒迁荷受非任临时自陈未
蒙省许惨结屏营踧踖受拜命服银青光宠休显上
耀祖先下荣昆裔诚非所望且巴土长远江山修隔
顷来未悉辑睦刘焉抚宁有方柔远功着臣以顽蒙
不闲职政宣畅圣化道遵和风非臣才力所能供给
必以忝辱烦污圣朝幸循旧职当竭肝胆从事肋绝
骨破以命继之臣邕顿首死罪
陈留太守行小黄县颂 前人
大颢为政建时春阳我君勤止戾兹小黄济济群吏
摄齐升堂乃训乃厉示之宪方原罪以心察狱以情
钦于刑滥惟务求轻有辜小罪放死从生元化洽矣
黔首用宁惟以作颂式昭德声
考城县颂 前人
元路北至考城劝兹穑民东作是营农桑之业
为国之经我君勤心德音邈成率尔苗民慎不敬听
女执伊筐男执其耕申戒群僚务在宽平罪人赦宥
囹圄用清
下州郡美杜畿令 曹操
昔仲尼之于颜子每言不能不叹既情爱发中又宜
率马以骥今吾亦冀众人仰高山慕景行也
赐杜畿令 前人
昔萧何定关中寇恂平河内卿有其功间将授卿以
纳言之职顾念河东吾股肱郡充实之所足以制天
下故且烦卿卧镇之
褒泰山太守吕虔令 前人
夫有其志以成其事盖烈士之所徇也卿在郡以来
禽奸讨暴百姓获安躬蹈矢石所征辄克昔寇恂立
名于汝颍耿弇建策于青兖古今一也
麋竺领嬴郡太守表 前人
泰山郡界旷远旧多轻悍权时之宜可分五县为嬴
郡拣选清廉以为守将偏将军麋竺素履忠贞文武
昭烈请以竺领嬴郡太守抚慰吏民
良吏传序 晋书
汉宣帝有言百姓所以安其田里而无叹息愁恨之
心者政平讼理也与我共此者其唯良二千石乎此
则长吏之官实为抚导之本是以东里相郑西门宰
邺颍川黄霸蜀郡文翁或吏不敢欺或人怀其惠或
教移齐鲁或政务宽和斯并惇史播其徽音良能以
为准的有晋肇兹王业光启霸图授方任能经文纬
武泰始受禅改物君临纂三叶之鸿基膺百王之大
宝劳心庶绩垂意黎元申□守宰之司屡发忧矜之
诏辞音恳切诲谕殷勤欲使直道正身抑末敦本当
此时也可谓农安其业吏尽其能者欤而帝宽厚足
以君人明威未能厉俗政刑以之私谒贿赂于此公
行结绶者以放浊为通弹冠者以苟得为贵流遁忘
反寖以为常刘毅抗卖官之言当时以为矫枉察其
风俗岂虚也哉爰及惠怀中州鼎沸逮于江左晋政
多门元帝比少康之隆处仲为梗海西微昌邑之罪
元子乱常既权逼是忧故羁縻成俗莅职者为身择
利铨综者为人择官下僚多英之才势位必高门
之胄遂使良能之绩仅有存焉虽复茂弘以明允赞
经纶安石以时宗镇雅俗然外虞孔炽内难方殷而
匡救弥缝方免倾覆弘风革弊彼则未遑今采其政
绩可称者以为良吏传
雁门太守牵府君碑 孙楚
君体德允直才量高洁明鉴达于世变弘毅足以致
远聿振鸿翼于衮尘之表率尔先觉于拟议之前君
与刘备少长河朔英雄同契为刎颈之交俄而委质
于太祖备遂鼎足于蜀汉所交非常为时所忌每自
酌损在乎季孟之间迁雁门太守教民耕战听断以
情信赏必罚下服其命是以外裔窘迫罔知所安譬
秋枯之陨晨风激雹之不及掩耳也伐叛柔服威震
沙漠遗种远迹万里无烟
烈烈君侯文武允崇少兼七德翰飞抚戎名扬河朔
威镇汉中临危运奇在难匪后回旌东麾抚司徐青
截彼降贼海岱以平剖符千里为国干城
故安成太守傅府君铭 宋傅亮
爰自汉季以及晋朝高名远德系轨于时贞风亮节
流声累叶君承世德之芳流荡二象之淑灵含章蕴
粹佩兰藉蕙韦带饭蔬朝不及夕不以栖迟改其闲
不以隐约回其操杨生所为久幽而不改隋和之德
者其斯之谓欤栖心古烈拟踵前修淹流孔老宛然
内求于言中伦庸行归周神之听之匪明匪幽
为王敬则谢会稽太守启 齐谢脁
臣本布衣不谋远大折冲之勤不举理之义何阶
常恐覆餗是贻咎征斯应陛下继历圣统日月重光
得以桓珪衮服拜奉岁时视濯献牲鞠躬郊庙而鸿
恩妄假覆授龟符玉节迈于双璜表东侔于四履临
边三事既谢张温颍川再抚亦惭黄霸
为王规拜吴郡太守章 梁简文帝
臣今愿敛□后思循墙所忝示山河而形胜顾浮桥
而不见苍鹰一游望仙掌而逮然方当驾吉祥之车
入勾吴之地驱缇扇之马抚奉德之乡制锦何阶棼
丝方始
未至浔阳郡教 陆倕
第五伦之临会稽躬斩马草邓伯道之□吴郡自运
家粮故能使吏作颂歌民胥兴咏太守薄德谬叨龟
组窃愿巴祇暗坐接客思匹吴隐被絮对宾常药自
随式瞻无远单车入境窃所庶几旧须发民治道及
戍逻揄樵采诸如此类一皆省息
授浔阳太守章 前人
镂冰雕脂不见大龙之象课虚叩寂宁闻驾辩之音
徒荷容盖空班推择不能使府庭生梓横阁诵经俯
睨朱辎仰瞻缯盖漏上严辨伏轼多惭
又 前人
太守家本诸生伏膺典记光武灵台之籍较涉根基
张华聚土之书略见庭户贵郡图载其存方策挍以
山经参诸括象原野城寺宛在心目龙泉鹤岭不易
穷登所撰郡图可勿亲用公孙陛戟既似井蛙延寿
执戈实同儿戏
王抚军为安东吴兴诏 江淹
门下震泽殷奥抚驭须才都官尚书抚军浔阳郡开
国公敬则志干贞烈秉情开敏忠勤之至形乎出内
必能绥怀大邦□隆美政可安东将军吴兴太守
晋陵太守王励德政碑 陈徐陵
若夫睢陵世传已祥载德之华徐州先贤亦着清风
之美伟哉文献光启中兴郭茎表其深源何筹惭其
远庆岂惟桓氏之鸣玉张家之珥貂袁姓之朱衣扬
宗之华毂又有佽飞遮列班弓夹门濯龙俯望缇骑
盈道奕世如此何其盛哉君以蓝田美玉大海明珠
灼灼美其声芳英英照其符彩丰神雅淡识量宽和
既有崔琰之须眉非无郑元之腰带烂烂如高岩下
电骚骚若长松里风势利无扰于胸襟行藏不概于
怀抱家门雍睦孝友为风上友不谄下交不渎脱貂
救厄情靡矜释马穷途唯济危殆至于网罗图籍
脂粉艺文学侣挹其精微词宗称其妙绝出为仁武
将军晋陵太守五鸡三彘勤恤有方问羊知马钩巨
兼设济北移树累政之所未治沙南争水连年之所
无断一朝明决曾不留滞四民商贩咸用殷阜铭曰
康哉宝运美矣良臣渭自沣水源于洛滨公侯世及
宰辅相因曰我民秀山川降神风情穆穆孝友恂恂
学则经笥文为世珍高风远矣旷代难伦鼎铉虚职
台阶未臻安知霜霰递夭松椿碣石斯表民情既陈
徒然下拜何报阳春
为始兴王让琅琊二郡太守表 前人
甫离怀袖裁脱绮纨适荷隆私使膺珪组执玉不起
抠衣未胜自甘泉通火细柳屯兵旁带戎臣颇同疆
场言瞻汉草乃曰中州遥望胡桑已成边郡诚复居
藩体国应思马骏之功论地惟亲宜慕萧彰之勇
循吏传序 隋书
古之善牧人者养之以仁使之以义教之以礼随其
所便而处之因其所欲而与之从其所好而劝之如
父母之爱子如兄之爱弟闻其饥寒为之哀见其劳
苦为之悲故人敬而悦之爱而亲之若子产之理郑
国子贱之居单父贾琮之牧冀州文翁之为蜀郡皆
可以恤其灾患导以忠厚因而利之惠而不费其晖
映千祀声芳不绝夫何为哉用此道也然则五帝三
王不易人而化皆在所由化之而已故有无能之吏
无不可化之人高祖膺运抚图除凶静乱日旰忘食
思迈前王然不敦诗书不尚道德专任法令严察临
下吏存苟免罕闻宽惠乘时射利者多以一切求名
暨炀帝嗣兴志存远略车辙马迹将遍天下纲纪弛
紊四维不张其或善于侵渔强于剥割经亿兆之命
遂一人之求者谓之奉公即时升擢其或顾名节存
纲纪抑敓攘之心以从百姓之欲者则谓之附下旋
及诛夷夫吏之侵渔得其所欲虽重其禁犹或为之
吏之清平失其所欲虽崇其赏犹或不为况于上赏
其奸下得其欲求其廉洁不亦难乎彦光等立严察
之朝属昏狂之主执心平允终行仁恕余风遗爱没
而不忘宽惠之音足以传于来叶故列其行事以系
循吏之篇尔
酷吏传序 同前
夫为国之体有四焉一曰仁义二曰礼制三曰法令
四曰刑罚仁义礼制政之本也法令刑罚政之末也
无本不立无末不成然教化远而刑罚近可以助化
而不可以专行可以立威而不可以繁用老子曰其
政察察其人缺缺又曰法令滋章盗贼多有然则令
之烦苛吏之严酷不能致理百代可知考览前载有
时而用之矣昔秦任狱吏赭衣满道汉革其风矫枉
过正禁网疏阔遂漏吞舟大奸巨猾犯义侵礼故刚
克之吏摧拉凶邪一切禁奸以救时弊虽乖教义或
有所取焉高祖膺期平一江左四海九州服教从义
至于威行郡国力折公侯乘传赋人探丸斫吏者所
在蔑闻焉无曩时之弊亦已明矣士文等功不足纪
才行无闻遭遇时来叨窃非据肆其褊性多行无礼
君子小人咸罹其毒凡厥所□莫不懔然居其侧者
视之如蛇虺过其境者逃之如寇雠与人之恩心非
好善加人之罪事非疾恶其所笞辱多在无辜察其
所为豺狼之不若也无禁奸除猾之志肆残虐幼贱
之心君子恶之故编为酷吏传也
循吏传序 唐书
治者君也求所以治者民也推君之治而济之民吏
也故吏良则法平政成不良则王道弛而败矣在尧
舜则曰九德咸事也百工惟时也在周文武时曰棫
朴能官人也南山有台乐得贤也是循吏之效也尧
舜五帝之盛帝文武三王之显王不能去是而治后
世可乎哉唐兴承隋乱离□祓荒荼始择用州刺史
县令太宗尝曰朕思天下事丙夜不安枕永惟治人
之本莫重刺史故录姓名于屏风卧兴对之得才否
状辄疏之下方以拟废置又诏内外官五品以上举
任县令者于是官得其人民去叹愁就妥安都督刺
史其职察州县间遣使者循行天下劾举不职始都
督刺史皆天子临轩册受后不复册然犹受命日对
便殿赐衣物乃遣元宗开元时已辞仍诣侧门候进
止所以光宠守臣以责其功初刺史准京官得佩鱼
品卑者假绯鱼开元中又锢废酷吏惩无良群臣化
之革苛娆之风争以惠利显复诏三省侍郎择尝
任刺史者郎官择尝任县令者至宰相名臣莫不
孜孜言长人不可轻受亟易是以授受之间虽不能
皆善而所得十五故协气嘉生熏为太平垂祀三百
与汉相埒致之之术非循吏谓何故条次治宜以着
厥庸若将相大臣兼以勋阀著者名见本篇不列于
兹
仲秋奉饯萧郎中使君赴润州序
刘长卿
皇帝临轩旰食忧济在人择良二千石与之共理民
有疾苦得以安之吏有侵渔得以去之为风化之本
系黎元之命不其难哉故内外阙官自卿大夫以下
多责成元辅唯剖竹分符寄决在禁中又以政贵有
成化难数易至于理行超异公论当征但增秩赐金
或移典大郡而已由是我萧公建隼兹地化行五年
汉庭群公方待以右职而竟有南徐之命盖天子忧
远人而缓征拜也公才可以济物德可以化人五行
之用备四时之气足不立法而去弊不示禁而止奸
寒者有衣饥者有食百城万井若百草之得阳春亦
不知其所以然而然也诏书既至公乃向阙北拜腰
章遂行南徐之人望公如归此邦之人去公如失千
骑照路出于东郊男女满野壶浆更凑泣涕以送邀
遮以留或扳我车或维我舟临风鸣笳慷慨高秋君
子是谓有古人之遗爱矣凡工文者得无诗乎
柳州刺史谢上表 李吉甫
伏惟陛下光被之德道已洽于区中忧济之勤心每
遍于天下常以万邦共理必藉于循良一物不遗尚
延于愚恳假臣宠渥重领方州驽骀复效于驰驱枯
朽更同于华秀臣闻潢污易竭徒有朝宗之愿犬马
无识犹知恋主之诚揣分则然惟天所鉴况臣昔因
左官一纪于外子牟驰心于魏阙汲黯注意于汉庭
岂伊非夫独无斯恋去就者荣辱之主朝廷者仕进
之源臣子之宜忠贞所志臣虽心同犬马而分比潢
污幸蹑康衢而意悲往蹇臣之此诚口不能谕意欲
自达文非尽言此臣所以自咎自伤恨乖志愿犹冀
苦心励节上奉诏条惠寡安贫下除人瘼恭宣皇化
少荅鸿私
代永州韦刺史谢上表 李邕
受命若惊临职弥惧臣以无能累更事任神州赤县
实所备尝过量逾涯每深兢惕不谓圣恩推泽滥驾
朱轮禄秩徒增讵施乳哺之惠服命虚受宁兴襦□
之谣况此州地极三湘俗参百越左□居椎髻之半
可垦乃石田之余旷牧守于再秋弥骄犷俗代征赋
于三郡重困疲人分灾本出于一时积弊遂逾于十
稔抚安末易知法出而奸生子育诚难惧力劳而功
寡夙夜忧切不敢遑宁谨当宣布天慈奉扬神化以
日系月傥或有成少裨恺悌之风因答生成之造
授王宗夔宗韬□汉二州张无息蜀州刺史等
制 薛廷珪
敕广汉上腴临邛古郡眷求牧守允属忠劳具官王
宗夔等或鹗立辕门或鹰扬玉帐负偃革销金之术
蕴经文纬武之机赞我荩臣镇于全蜀既练军志仍
通政经干将溢匣而有声骐骥追风而绝迹今俾尔
分吾忧寄养我黔黎尔宜拔薤推心挂鱼洁己勿为
重敛戒在虔刑务复宪章无取祸乱允祁奚之内举
抚文翁之旧封敬服训词勤抚人隐而无息亦佩专
城之印往俞连帅之求无忘酌泉勉务为政黜陟之
典朕不敢私惟尔三臣砺乃一志与我共治期乎有
闻敬之戒之自求多福可
授李褒刺史等制 钱翊
敕李褒等医一郡之疾苦既藉良能理四方之滞冤
心资明慎二者生人之本也深诏执事精其选求以
尔褒瞳洎邢或清识雅裁为时隽才或检操修身累
居绳准所至必留其风范当官克励于霜标而承休
前理蜀川颇闻嘉绩是可以分我符竹光于省闱虢
略巴梁地清俗富刑曹粉署务剧望高远副分忧勉
思伏念褒可虢州刺史韦瞳崔邢并可刑部员外郎
承休可果州刺史
鄂州新厅记 赵憬
自昔秦置郡有守汉魏以降因之其秩二千石虽有
监刺而宰制威福之重盖古之诸侯鄂在楚为国秦
为县吴为江夏郡绵历至宋乃维八郡置郢州及齐
更郢为鄂隋氏披其郡犹谓之州官则刺史而政无
条刺之法矣皇朝沿袭旧制或为郡或为州剖符责
成其实乃太守之职前代建置所理之处其城不恒
今之州即旧城于江夏吴仲谋经营之程普始守之
当荆吴江汉之冲要为藩镇固护之雄制天宝以前
四方无虞第据编户众寡等襄州望鄂是以齿于下
后县沸腾屯兵阻险斯称巨防朝廷寻州陟列将
寄勋贤之重广德二年遂联岳沔事置三州都团练
使大历八年加观察处置使十四年六月二使废时
置当州防御使且属于江西国家姑务省官息人而
终虑咽喉襟带之地思典守者既轻其权矣复欲俾
任重尤难其选是月十日乃命秘书少监兼侍御史
李公授之公名兼陇西人也到官三年之五月使改
为三州防御使江岳隶焉仍领元戎之副董江西诸
军锐师以伐叛于襄阳既而□平九月就加散骑常
侍防御洎州如旧公之莅鄂也今兹四年以清德诚
信为教化以至公深仁为字育则闬里闾侨旧咏
歌如婴儿之得乳母馁夫之逢稔岁理军施令其士
卒欢庆亦如之但加乎肃畏而已由是所防三千余
里洞庭彭蠡在其间水舟陆车山薮坞野皆我长城
之内用是加之王人骆驿天书继至三军万户以为
禁而耆老惧去不得而借也初刺史有小大之厅其
度甚卑或门屏迫近或廊庑狭隘将吏参集回旋逼
侧绵历年代未遑革之厅之左二曰府舍摧坏空旷
公乃□阔其地作为新厅大厦既立长廊以二则俭
而规法结构殊精因士卒忘劳之力出货财足用之
羡经营有成井邑莫知惟昔之公门今为外入而遂
东广开崇庸北达于里门棨戟森列戒徒俨卫每飨
士誓众骈罗广庭萧墙之阴旗旐缤纷威容克振君
子谓之智憬将赴京师目睹嘉谋辄纪新厅之壁庶
允朝选之盛时旧有厅都团练观察使记刺史无记
曩贤名氏多所阙焉是用求访遗者得之必书盖李
之志也求哲继踵冀增辉于此堂时建中三年十有
一月也
湖州刺史厅壁记 顾况
江表大郡吴兴为一夏属扬州秦属会稽汉属吴郡
吴为吴兴郡其野星纪其薮具区其贡橘柚纤缟茶
纻英灵所诞山泽所通舟车所会物土所产雄于楚
越虽临淄之富不若也其冠簪之盛汉晋以来敌天
下三分之一其刺史沿革不同或称太守或称内史
或称都督也他州或否如鲁史晋乘侯牧一也其鸿
名大德在晋则顾府君秘秘子众陆玩陆纳谢安谢
万王羲之坦之献之在宋则谢庄张永褚彦回在齐
则王僧虔在梁则柳恽张谡在陈则吴明彻在隋则
李德林国朝则周择从令闻也颜鲁公忠烈也袁给
事高谠正也刘员外全白文翰也洎于□大夫作塘
贮水溉田三千顷今使君辞唐景皇帝七代孙先公
尚书先公大夫奕叶之勋有功于民公实嗣之孔悝
铭鼎天下大器天王褒拔于公陟襄阳节度李公陟
当道观察统诸道盐铁转运二牧既陟唯公盘桓鸿
鹄不飞飞即摩汉其逋者复其危者安其忧者泰所
谓善缉于是拓郛耰莱就便除害政之余力作销暑
楼于南端复亭署于白苹洲聿兴废土光明敞豁涌
出汉谷其旧记吏部李侍郎纻撰其图经竟陵陆鸿
渐撰使君命况总两家之说俶落晋宋讫于我唐凡
一百九十七人及历代良二千石仪形略也铺张屋
壁设作存劝竦神告人脊秋不朽之义也贞元五年
十二月哉生魄华阳山人顾况书
黄州谢上表 宋王禹偁
乍离近侍犹忝专城循省尤违弥深感泣伏以黄州
地连云梦城倚大江唐时版籍二万家税钱三万贯
今人户不满一万税钱止及六千虽久乐升平尚未
臻富庶永言养活亦藉循良如臣庸愚曷副忧寄谨
当勤求人瘼遵奉诏条窒塞嚚讼之民束缚憸猾之
吏敢言课最庶免旷遗况当求理之朝必为无言之
政伏念臣叨司帝诰又历周星既不曾上殿求见天
颜又不曾拜章论列时事入直闭阁待制退朝则杜
门读书虽每日起居实经年抱疾不敢求假恐烦医
官自后忝预史臣同修实录昼夜不舍寝食殆忘已
尽建隆四年见成一十七卷虽然未经进御自谓小
有可观忽坐流言不容绝笔夫谗谤之口圣贤难逃
周公为鸱鸮之诗仲尼有桓魋之叹盖行高于人则
人所忌名出于众则众所排自古及今鲜不如此伏
望皇帝陛下雷霆霁怒日月回光鉴曾参之杀人稍
宽投杼察颜回之盗或出如簧未令君子之道消
惟赖圣人之在上况臣孤贫无援文雅修身不省附
丽权臣秪是遭逢先帝但以心无苟合性昧随时出
一言不愧于神明议一事必归于正直愠于群小诚
有谤词谋及卿士岂无公论以至两朝掌诰四任词
臣紫垣最忝于旧人白首不离于郎署以微臣之行
已遇陛下之至公久当辩明未敢伸理今则上国千
里长淮一隅虽云守土之荣未免谪居之叹霜催风
贬芝兰之性终香日远天高葵藿之心未死仰望旒
扆不胜涕洟
汝州谢上表 杨亿
沉疴初释宠寄荐臻祗命惟寅饬装靡暇初临郡合
获见吏民揣己若惊戴恩罔措伏念臣本由单弱特
□方愚以童刻之微能际帝图之亨会骤参纶掖获
草芝函属以尧德弥文汉辞尔雅云章有烂谅黼黻
以何施天律惟精亦哇咬之罔弃居常摩厉徒益空
疏俄践内庭预司密命值皇闱之有庆扈清跸以多
欢窥云瑞于封中听棹歌于汾曲四巡第颂诚辩丽
之绝闻二竖兴妖致冥顽之坐遘偶婴沉痼遂剧支
离因请急以归宁遽迷魂而不复率由蹇否自抵困
穷矧以蕞尔之躯茕然去职羁孤至甚毁嫉居多啧
有烦言实盈庭之可畏豁然大度终如地以见容比
及跧平果蒙齿叙此盖尊号皇帝陛下仁深惨怛德
茂钦明轸旧故以兴怀俾肖翘之遂性特加采录令
获便安伏况临汝旧邦陪京近辅姬文之化所及首
载声诗地官之籍攸分实繁兵赋士多岩险民或惰
游置使劭农抑惟令典分条察俗盖有新书臣亦夙
侍凝严僭窥律度敢忘瘁尽以奉化成然念臣早以
断断之薄材获齿振振之近列典司训诰就望威颜
读铭字于汤盘时瞻景式载史言于董笔获次旧闻
舛命遘屯荣阶绝迹酒泉素愿敢望于生归丽正残
编几成于死恨今者星畿接畛竹使长人预方国之
颁书□天台之布宪水深土厚足养于稿骸昼访夕
修冀无于秕政亲末光而弥阻感再造以难胜
成都府新建汉文翁祠堂碑 宋祁
蜀之庙食千五百年不绝者秦李公冰汉文公翁两
祠而已冰为蜀凿离堆逐悍水以溉所及常无旱年
西人德之因言冰身与水怪斗斗不胜死自是江无
暴流蛟蜃怖藏人恬以生故侈大房殿岁击羊豕雉
鱼伐鼓啸钥倾数十州之人人得侍祠奔走鼓舞以
娱悦神祝已传嘏而后敢安翁之治蜀开学校以诗
书教人澡熨故俗长长少少亲亲尊尊百姓顺赖其
后司马相如王褒扬雄以文章倡张宽以博闻显严
遵李仲元以有道称何武入为三公汉家号令典章
赫然与三代等蜀有儒自公始班固言之既详初公
为礼殿以舍孔子及七十二子之像殿右庑作石室
舍公像于中晚汉学焚有守曰高朕能兴完之后人
又作朕像进偶公室岁时长吏率掾属诸生奉豆
饔醪荐之于前虔跽谨洁一再奠而退辞无敢不信
焉冰以功公以德功易见德难知故祀虽偕而优狭
异焉嘉佑二年予知益州往款公祠至则区位湫逼
埃蚀垢蒙不称所闻大惧礼益懈忽神弗临享其明
年乃占学宫之西攻位鸠工弗亟弗迟作堂三楹张
左右序及献庑大抵若干间布寻以度堂累常以度
廷疏□以快显壮阖以严闭采有丹青陛有级夷瓦
密栋强若棘若飞乃肖公像于宇间绘相如等于东
西壁本古学之复莫若朕本今学之盛莫若枢密直
学士蒋公堂故绘二公于其间皆配祠焉于是择日
告成于神揖而升簠斝果湆脯修纷罗而有容可以
告虔趋而降罍鐏巾洗席燎并施而不慁可以尽仪
相者循循任者舒舒礼生于严广灵妥于间寂故也
噫自公之来蜀之人自视若邹鲁宋兴名臣巨公踵
相建于朝先帝时巨猾再作乱弄库兵争剑阁是时
蜀豪英无一污贼者群顽愁窘不容喘而灭非人好
忠家知孝使然耶所使然者不自公欤传曰非此族
也不在祀典公在之矣则是祠之作愿自予而古无
俾坏息云祠之兴同尚之贤则转运使赵抃及提点
刑狱使者凡三人赞辅之勤自通判军州事祝谘以
降六人营董之劳自兵马都监毛永保而下二人咸
书象于西厢列官里于石室铭曰公二千石兮守大
邦冠峨峨兮绂斯皇出有瑞节兮车骑罗石室孔卑
兮人谓何新堂翼兮乐耽耽庭广直兮序岩岩吏奉
承兮不哗神来格兮此其家俨群贤兮并陈公所教
兮如其仁庖鱼挺兮俎肉鲜神来享兮憺冤延公教
在人兮无有颇蜀贤不乏兮才日多俗祥顺兮孝慈
公祀百世兮庸可知
睦州谢上表 范仲淹
献言罪大辄效命于鸿毛宥过思宽迥回光于白日
事君无远为郡甚荣恭惟皇帝陛下天德清明海度
渊默抚群龙以宅吉念六马而怀惊临轩以来侧席
不暇思启心沃心之道奖危言危行之臣万咸欢
元门无壅臣腐儒多昧立诚本孤谓古人之道可行
谓明主之恩必报而况首膺圣选擢预谏司时招折
足之忧介立犯颜之地当念补过岂堪循默昨闻中
宫摇动外议喧腾以禁庭德教之尊非小故可废以
宗庙祭祀之主非大过不移初传入道之言则臣遽
上封章乞寝诞告次闻降妃之说则臣相率伏阁冀
回上心议方变更言亦翻覆臣非不知逆龙鳞者掇
齑粉之患忤天威者负雷霆之诛理或当言死无所
避盖以前古废后之朝未尝致福汉武帝以巫蛊事
起遽废陈后宫中杀戮三百余人后因巫蛊之灾延
及储贰至宣帝时有霍光妻者杀许后而立其女霍
氏之衅遽为赤族又成帝废许后□诅之罪乃立飞
燕姊妹□甚于前六宫嗣息尽为屠害至哀帝时理
之即皆自杀西汉之祚由此倾微魏文帝宠立郭妃
谮杀甄后被发塞口而葬终有反报之殃后周以卤
庭不典高后为尼危辱之朝不复可法唐高宗以王
皇后无子而废武昭仪有子而立既而摧毁宗庙成
窃号之妖是皆宠衰则易摇宠深则易立后来之祸
一一不善臣虑及几微词乃切直乞存皇后位号安
于别宫暂绝朝请选有年德夫人数员朝夕劝导左
右辅翼俟其迁悔复于宫闱杜中外觊望之心全圣
明始终之德且黔首亿万戴陛下如天皇族千百倚
陛下如山莫不虽休勿休日慎一日外采纳于五谏
内弥缝于万机而况有犯无隐人臣之常面折廷诤
国朝之盛有阙即补何用不臧然后上下同心致君
亲如尧舜中外有道跻民俗于羲皇将安可久之基
心杜未然之衅上方虚受下敢曲从既竭一心岂逃
三黜伏蒙陛下皇明委照洪覆兼包赎以严诛授以
优寄郡部虽小风土未殊静临水木之华燕处江湖
之上但以肺疾□久药石鲜功喘息奔冲精意牢落
惟赖高明之鉴不投遐远之方抱疾于兹为医尚可
苟天命之勿损实圣造之无穷乐道忘忧雅对江山
之助含忠履洁敢移金石之心
曹□叔充天章阁待制知福州制 蔡襄
朕念善为维持之策者运天下如臂使指欲其大小
相临而威令必达故也东南之郡长乐都会表山环
海地险而远八州生众系乎总帅非有干明之资能
办吾事者不可以遣具官曹□叔智力精敏应机必
决荐更器任籍有声称将漕益部还贰计省而猥繁
之务罔不给肃今属以方面之重宠以延阁之华尔
其缮除兵械补完城堞怀绥困穷剪遏凶猾使吾人
无愁苦之叹朝家有剸倚之赖朕志唯是尔仪图之
重远 苏洵
武王不泄迩不忘远仁矣乎非仁也势也天下之势
犹一身一身之中手足病于外则腹心为之深思静
虑于内而求其所以疗之之术腹心病于内则手足
为之奔掉于外而求其所以疗之之物腹心手足之
相救非待仁而后然吾故曰武王之不泄迩不忘远
非仁也势也势如此其急而古之君独武王然者何
也人皆知一身之势而武王知天下之势也夫不知
一身之势者一身危而不知天下之势者天下不危
乎哉秦之保关中自以为子孙万世帝王之业而陈
胜吴广乃楚人也由此观之天下之势远近如一然
以吾言之近之可忧未若远之可忧之深也近之官
吏贤耶民誉之歌之不贤耶讥之谤之誉歌讥谤者
众则必传传则必达于朝廷是官吏之贤否易知也
一夫不获其所诉之刺史刺史不问则裹粮走京师
缓不过旬月挝鼓叫号而有司不得不省矣是民有
冤易诉也吏之贤否易知而民之冤易诉乱何从始
耶远方之民虽使盗跖为之郡守梼杌饕餮为之县
令郡县之民群嘲而聚骂者虽千百为辈朝廷不知
也白日执人于市诬以杀人虽其兄弟妻子闻之亦
不过诉之刺史不幸而刺史又抑之则死且无告矣
彼见郡守县令据案执笔吏卒旁列棰械满前骇然
而丧胆矣则其谓京师天子所居者当复如何而又
行数千里费且百万富者尚或难之而贫者又何能
乎故其民常多怨而易动吾故曰近之可忧未若远
之可忧之深也国家分十七路河朔陕右广南川峡
实为要区河朔陕右二卤之防而中国之所恃以安
广南川峡货财之源而河朔陕右之所恃以全其势
之轻重何如哉曩者北胡骄恣西寇悖叛河朔陕右
尤所加恤一郡守一县令未尝不择至于广南川峡
则例以为远官审官差除取具临时窜谪量移往往
而至凡朝廷稍所优异者不复官之广南川峡而其
人亦以广南川峡之官为失职庸人无所归故常聚
于此呜呼知河朔陕右之可重而不知河朔陕右之
所恃以全之尤不可轻是欲富其仓而芜其田仓不
可得而富也矧其地控制南夷氐蛮最为要害土之
所产又极富伙明珠人贝纨锦布帛皆极精好陆负
水载出境而其利百倍然而关讥门征僦雇之费非
百姓私力所能办故贪官专其利而齐民受其病不
招权不鬻狱者世俗遂指以为廉吏矣而招权鬻狱
者又岂尽无呜呼吏不能皆廉而廉者又止如此是
斯民不得一日安也方今赋取日重科敛日烦罢弊
之民不任官吏复有所规求于其间矣淳化中李顺
窃发于蜀州郡数十望风奔溃近者智高乱广南乘
胜取九城如反掌国家设城池养士卒蓄器械储米
粟以为战守备而凶竖一起若涉无人之境者吏不
肖也今夫以一身任一方之责者莫若漕刑广南川
峡既为天下要区而其中之郡县又有为广南川峡
之要区者其牧宰之贤否实一方所以安危幸而贤
则已其戕民黩货的然有罪可诛者漕刑固亦得以
举劾若夫庸陋巽懦不才而无过者漕刑虽贤明其
势不得易置此犹敝车躄马而求仆夫之善御也郡
县有败事不以责漕刑则不可责之则彼必曰败事
者某所治某所者某人也吾将何所归罪故莫若使
漕刑自举其人而任之他日有败事则谓之曰尔谓
此人堪此职也今不堪此职是尔欺我也责有所任
罪无所逃然而择之得其人者盖寡矣其余郡县虽
非一方之所以安危者亦当诏审官俾勿轻授赃吏
冗流勿措其间则民虽在千里外无异于处畿甸中
矣
郡守部艺文二
江宁府谢上表 宋王安石
稽违诏令经涉岁时先帝登遐既不获奔驰道路陛
下即位又未尝瞻望阙廷所忧后至之刑诛敢冀就
加于官使虽知黾勉尚惧颠隮盖闻因任以责群材
厚省以通众志厥或抱能而可用则虽负疾而见容
如臣者逮侍先朝叨官外制惓惓许国虽有愚忠役
役随人但尸荣禄衔哀去位婴疹弥年望绝龙光分
投冗散伏遇皇帝陛下绍膺尊极俯烛幽微延之以
三节之严付之以十城之重比缘禋祀特有褒封申
命曲加因邮并赐唯是土风之美素无犴狱之烦久
寄托于丘坟粗谙知其闾里念虽闭合殆弗废于承
流以比造朝或未妨于养疾矧恩勤之已迫且逊避
之不容敢不少尝体力之所任祗奉诏条而为治冀
逃大戾仰称殊私
蕲州谢上表 吕诲
三谏则逃敢隳大节一麾出守诚自宽恩举族均荣
毕身知愧伏念臣戆冥所赋忠朴是存笃于爱君惟
知尽道向议称亲之礼屡形继统之言岂期佐佑之
臣首违经义遂启异同之论上惑宸聪暨颁慈寿之
手书仍用定陶之故事朋奸之众盖希宏博之要荣
致主之谋不耻哀桓之乱制业虽已具理有未安臣
忝备宪司正当言责既不能排斥邪佞将何以振肃
纪纲心匪石以徒坚力回天而莫得容身隳职公议
何逃拒诏去官万死宁赎而赖陛下至明委照全度
兼容属当求治之初务广纳忠之益言虽忤旨察其
所向之诚罪不主名施以惟轻之典授符淮甸画壤
江壖鱼稻之饶实惟纾缓民社之重获展勤劳天幸
丛来国恩弥渥退思补过愈精夙夜之虔知无不为
更励始终之节仰酬洪造誓竭颛愚
左藏库副使纯昱可权知廉州制 刘攽
合浦之地古为珠官琦珍所聚掌握致富宜得廉吏
为之守长且蛮蜑荒远难驯易扰非夫武壮智略不
能镇服以是数者推择用汝祗莅恩宠益思善效
越州谢上表 元绛
易帅峤南方深危惧分符浙右特荷保全仰服恩章
惟知感涕伏念臣习知忠谊窃慕功名历事三朝行
将四纪向自北垂之漕就更南粤之麾蒙临遣以丁
宁敢遑安而留滞载驱长陆甫及半涂忽闻羽檄之
音谓有龙编之警横水明光之甲得自虚声云中赤
白之囊倡为危事边萌扰动朝听震惊况在守臣敢
愆奔命风驰南海已久见于吏民日远长安盖未闻
于章奏仰烦宵旰咨及臣邻谓护塞之急人且择才
而代戍驱车万里虚出玉关之门乘驷一麾幸至会
稽之邸尚兼方面弥畏人言此盖伏遇陛下法道曲
全等天丕冒以臣更事绵久备历四方之勤知臣立
朝最孤迥无一介之助涣然休命付畀价藩臣敢不
训旅以严安民以静庶希乐易之治仰补熙隆之时
衔赐不赀论生曷补
定州谢上表 吕公着
尸荣右府无俾庙算之奇假守中山复当阃制之重
戴恩为惧虔命以行遄届郡封恪宣条诏伏念臣降
才薄植性懦愚学术不足以稽五谋之疑识虑不
足以筹千里之胜特以百年旧族荷累圣不赀之恩
一介微躯辱上主非常之遇寅缘宠渥更践清华晚
收疏外之孤踪擢赞微几之要务奉天光而咫尺被
圣诲之丁宁谓臣世服近僚有均休共戚之义察臣
傍无厚援绝背公死党之嫌曲示优容俾思报效顾
驽铅之难强嗟蒲柳之易衰久预枋司积有妨贤之
畏洊祈麾寄更图陈力之方伏遇皇帝陛下体虚静
以储神极高明而尽下俯矜素悃特霈俞音惟定武
之奥区据朔陲之重地尚叨付委靡即弃捐仍进叙
于文阶且兼华于秘殿并将厚意增贲旧臣况臣夙
侍轩墀实司枢管凡治军经武之要洎守塞御戎之
宜日炙睿谋备观宸断逮兹临遣得以遵承谨当细
大必躬夙宵弥励进不敢希功而生事退不敢弛备
以旷官期不玷于误知庶少酬于鸿施
安州谢上表 滕甫
屡致人言固宜窜殛曲蒙天造尚赐保全虽易守符
仍叨善地土民纯秀几同广鲁之流风里俗欢康正
值元丰之乐岁安闲事简尸素为惭伏念臣本以愚
儒出逢真圣首蒙国士之遇最在众人之先便欲碎
首以酬恩未知死所故尝指心而自誓惟有天知况
事任既已遍更在人情宁不爱惜岂有固为缓纵自
取颠隮惟日月之至明亮肺肝而必照矜怜旧物收
置近藩而朝廷难废于公言故君父特存于大体稍
从远外终不弃捐顾臣何人受恩若此此盖伏遇皇
帝陛下神圣遍物清明在躬化覃无外之封疆仁及
何知之草木况臣累更器使粗效愚衷眷此遗簪尝
辱提之末譬之行苇更收践履之余臣敢不祗奉
简书服勤吏役虽桑榆之昃景将逼暮年而犬马之
微诚犹思后效
杨绘可知徐州制 苏轼
士有拙于谋身而巧于治民疏于防患而密于虑国
其自为计则过矣而朕何疾焉先帝龙兴首擢用尔
置之台谏以直谅闻言虽无功效于今日简易轻信
失之匪人坐废十年陶然自得诗人所谓岂弟君子
者绘庶几焉彭城大邦吾股肱郡政成民悦服不汝
忘
李承之知青州制 前人
朕东望齐鲁之国河岱之间沃野千里生齿亿万商
农阜通儒侠杂居可以大度长者服难以细谨法吏
治也具官李承之生于甲族世为名臣屡试有劳所
见者大肆予命汝尹兹东土昔曹参为齐问治于其
师盖公曰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定汝师其言则予汝
嘉
蒋之奇天章阁待制知潭州制 前人
三后在上遗文在下炳若云汉昭回于天乃眷藏书
之府因为育材之地爰登秀杰以备顾问虽持节出
使剖符分忧一挂名于其间遂增重于所莅且使民
见侍从之出知朝廷之念远也具官蒋之奇少以异
材辅之博学艺而从政敏而有功使之治剧于一方
固当坐啸以终日勿谓湖湘之远在余庭户之间务
安斯民以称朕意
李南公知沧州穆珣知庐州王子韶知寿州赵
扬知润州制 前人
刺史秩六百石以按列郡而治行卓然乃以二千石
为郡守昔以责人者今以自责则物被其惠民无间
言尔等皆尝奉使督察官吏公明之称达于朕听董
制江淮控临河海任亦重矣益勉之无使风采减于
平昔
蔡确改知安州制 苏辙
朕体貌大臣务全终始有善则藩饰褒显以风励天
下有过则迁就讳避以曲全旧恩至于用法盖不得
已具官蔡确早以才力奋于下寮旋蒙器使致位元
宰弟硕不类贪冒有素而溺于私爱以废公议曲从
举吏之请遂成黩货之辜其骄奢淫纵之状理无不
知而涵养蒙蔽之甚殆非体国致烦言之并作虽欲
宥而不能黜守小邦仍褫旧职往自循省尚体至恩
郭逵自致仕起知潞州制 前人
秦伯复用孟明是以能霸蜀人亟诛马谡终亦无功
朕周于用人笃于求旧虽设干羽以怀柔异类而听
鞞鼓则无忘将臣岂其旧勋久废不用具官郭逵蚤
学弓剑晚通诗书勇而有谋整且能暇威名慑于西
鄙柄任及于中枢南伐无成嗟伏波之遂弃退居能
饭知廉颇之未衰擢从解组之余复寄长民之任过
而能改岂一眚之足云穷当益坚或来功之可冀勉
于图报以称异恩
谢青州到任表 刘挚
东方大国莫如郓青愚臣何人继命帅守莅官兹始
揣己不遑伏念臣器缊至疏智灵弗竞遭会继明之
始越膺共政之图三府空逮于六期千虑蔑闻于一
得虽进退必由其道常愿学乎圣人而功烈如此其
卑终难收于士论宽典刑于司败假丘垄之便藩报
政稽期实愧三年之鲁改符易地犹叨四履之齐惟
时东秦号一都会士知礼义境控海山厥民富饶少
敓攘之旧习其俗舒缓有平易之余风谨于承流可
以无事曾是愚之品获尘寄委之优此盖伏遇皇
帝陛下干健而粹纯丰中而光大沉几以通变化定
鉴以御妍媸人无遐遗材以器使臣敢不振厉衰境
激昂至恩简礼去烦稍究前修之治推仁宣泽庶求
远俗之安傥集涓微仰酬覆焘
户部副使太常少卿燕度可右谏议大夫知潭
州制 郑獬
湖湘之南溪蛮剽悍而易扰阹而驯之则亦弭伏望
其失御遂出而啮边其祸亦不细得无肃乂廉治之
帅为之良牧者哉以尔具官燕度醇明忠厚通于世
务更荐要剧芒刃愈出俾副大农厥功茂焉宜加赐
谏议大夫鱼符犀节往甸南服内以惠斯民外以柔
殊俗朕方端扆面朝以迟尔之奏课矣
范育直龙图阁知秦州制 钱勰
古者不以勇猛为边贵谋而贱战故国家妙选耆儒
颛付方镇外以训齐戎旅而内以息安元元用此道
也具官范育才猷智略夙膺器任边众揆材往临帅
阃夫新秦奥区控扼汧陇绥怀夷落应援新邦无以
久安而忘备豫祗膺休显益思报称
陕西运副吕大忠知陕府制 曾
朕于用人不尽其力不夺其志均其劳佚欲臣下悦
而知劝也尔以材谞久勤于外自陕以西兵食所赖
而屡以疾告自请方州甘棠之郊姑遂尔欲坐啸卧
治安其土风庶几少休毋忘忠报
知洪州熊本知越州制 前人
会稽西阻浙河东渐于海有陂湖灌溉之利故岁多
顺成有丝枲鱼盐之饶故俗重犯法狱讼稀简土风
和平置守牧人此为乐国具官熊本词学起家果艺
从政南官西掖试用有声番禺豫章循行可纪因尔
能效委兹重寄环地千里提封七州兵籍赋舆莫不
兼总名联侍从之列身寄牛斗之间是为宠荣益务
报称
陈州谢上表 前人
初缘细故辄丐徙州继露危诚复求易地图报未伸
于万一冒烦已至于再三自非仁恕之朝当在谴诃
之域圣恩甚厚私愿弗违视太守之章孱愚知幸望
长安之日感涕难胜伏念臣托势至孤叨荣过重谋
身寡术易致于人非窃禄无功难逃于鬼瞰材微命
舛福薄灾深方祗历下之行忽遘漳滨之疾顾筋骸
之素惫困药石之交攻气属如丝识几去干已分身
归于厚夜不图天假于余生恍如梦寐之初回憯若
酲醲之未解神明雕耗形体支离念官守之尚遥迫
王程之有限内省羸之质岂堪撼顿之劳非敢自
爱于疲癃实惧仰惭于任使幸修门之在望恃延合
之见收叫阍自言伏质俟罪盖疾痛之加者呼父母
而是诉精诚之至者动金石而非难果上恻于渊衷
俾曲从于私便维兹藩辅密迩京师事简民淳首被
朝廷之化里安户佚稀闻枹鼓之音顾臣何人获此
善地可觊康宁之福皆缘覆护之恩矧常守于是邦
有相望之仲氏流风未远故事可询重念臣昨守汝
阴亦隶畿右始引小嫌而求避出于虑患之太周终
明大体而复还良以至公之在上铭心敢怠粉骨难
酬此盖伏遇皇帝陛下聪明烛于下微而隆宽尽下
威德加于九有而内恕及人笃遗簪坠屦之仁推藏
疾纳污之谊太皇太后陛下处奥室之中而周知万
事据崇高之势而洞照群情常怀大德之好生不忍
匹夫之失所悯臣忝陪侍从之末察臣实婴沈瘵之
余假借宠灵安全孤朽臣敢不体上之慈而哀矜示
下念己之病而绥养斯民庶收尘露之微少答乾坤
之施
徐州谢上表 前人
怀章去国不啻三年荷□入朝未淹百日复栖迟于
民社骤违远于阙庭迫义理之当然岂人情之所愿
窃念臣禀性固陋承学迂疏怀是古之至愚抱守官
之独见岂特难堪于世用固已不善于身谋昨者召
自留都处之宗伯属郊丘之肇祀议天地之经祠执
礼虽明趣时则戾已行之令岂孤论之能回不韪之
诛敢偷安而苟免旋抗章而请□蒙易地以示恩继
露微衷复颁温诏终赖乾坤之造曲成犬马之私假
以使符置之善地循行闾里固多鱼稻之饶周览山
川颇有江湖之趣夫何孤蹇获此便安此盖伏遇皇
帝陛下宽裕有容包函遍覆将以招致刍荛之论是
用特宽斧钺之威伏惟恩慈岂易报称臣虽在外义
不忘君况仰赖于皇明忍自愆于素守深念长人之
寄知无不为益坚许国之诚死而后已
宣州谢上表 前人
信而后谏愧无平仲之言罪不容诛误脱成汤之网
屈严科而赋命畀善地以宁亲圣泽隆宽自古未有
愚心感激欲报何从伏念臣蔽蒙之人迂阔于事以
直道为敬天之实以诡情为骇俗之非杀其身有益
于君行之无悔见其利不顾其义死莫敢为知万折
而必东故三已而无愠汲黯之戆宁免世嫌子文之
忠盖出天性切服两宫之知遇稍希八彦之激昂故
有横逆之来曾无左右之助口欲清而愈浊外无正
而不行独伤忠敬之难明亟比欺诬之重坐既免投
于荒裔仍择处于近藩风俗休戚在所渐摩朝夕旨
甘得其顺适道固隆于善贷恩尤着于曲成此盖伏
遇皇帝陛下听德惟聪使臣以礼兼洪覆无私之运
均大明遍照之神谓好言利病者有区区忧国之心
谓不事权贵者非汲汲谋身之辈方免官而从众竟
薄责以劝忠臣敢不敬体惠慈退加修省凡正心而
诚意必明辨而笃行金石可磨底慎子臧之达节死
生不变庶几徐邈之有常殚夙夜治民之劳全始终
报上之志
辞免知静江府状一 朱熹
右熹十二月十九日准尚书省札子奉圣旨除知静
江府熹闻命震惊窃自惟念孤贱寒远碌碌无闻伏
自圣主临御于今累年又未尝得群下士仰望日月
之光而圣恩庞鸿不间幽隐擢自闲散付以名藩在
熹感激诚无以喻谨以即时望阙谢恩讫再念熹性
本至愚学无所就自其少日已不如人矧今衰残宁
复有用又况静江守臣实兼帅司职事有数千里边
面军民之寄举措得失所系不轻自度无能决难冒
处加以所患脚气之疾作止不常春夏二时尤难将
摄万一前路发动却致稽留朝命在熹愚分尤所未
安欲望朝廷特赐敷奏寝罢已降指挥令熹依旧宫
观实为大幸谨具状申尚书省伏候钧旨
与宰执札子 前人
熹辄有危恳仰叩公朝熹伏准省札恭奉圣旨除知
静江府事区区感激盖不胜言顾以罪戾之余疾病
沉痼不堪任使而内自揆度迂疏悖谬又非边将之
才实不敢冒当重寄以累君相知人之名辄具公状
申省辞免欲望某官特赐省览曲为开陈许其逊避
以安愚分熹冒渎威尊不胜惶恐战栗之至
辞免知静江府状二 前人
右熹正月二十三日准正月七日尚书省札子以熹
辞免知静江府恩命正月六日奉圣旨不许辞免依
己降指挥疾速之任熹闻命震惊陨越无地窃伏思
念罪戾孤踪误蒙收用命轻恩重感激难胜向使自
量粗能供事岂敢辄有辞避以速刑诛实以材质凡
庸识虑浅暗向来假守支郡非有繁难然犹不能审
度时宜以致上误朝听虽幸曲蒙宽贷获免谴诃然
而内自省循未忘忧惧以故前年蒙恩将漕湖南尚
且不敢拜受况今除授实专西南一面军政边防之
寄责任至重非它帅比则熹又安敢冒受而不辞哉
前状所陈恳切详尽不谓未蒙照察申命益严熹虽
至愚亦岂不知微贱之臣分义有守不当再有烦渎
然反复以思区区所言非止自为身计实恐边境事
宜或有缓急全赖帅臣区处镇压而熹乖缪妄发又
复如前必将有以仰贻国家南顾之忧者非细事也
是敢昧死复有陈述至于忧悴蚤衰足疾时作目昏
耳重心气短乏凡此种种于熹私计有不便者则皆
不敢言矣伏惟朝廷曲垂矜悯再为开陈收回误恩
俾还旧秩熹不胜祈恳感激俯伏俟命之至谨具状
申尚书省伏候钧旨
与宰执札子 前人
熹辄布诚恳仰叩公朝熹昨具状辞免知静江府恩
命今准省札备奉圣旨未赐允俞闻命忧惧莫知所
措然区区愚虑犹有未能已者已再具状申尚书省
伏乞丞相少保国公参政相公详赐省览曲为开陈
收回误恩复畀祠禄千万幸甚千万幸甚
池州到任谢上表 王十朋
失职中司黜官小郡尚分符竹初见吏民咎大罚轻
感深涕陨伏念臣起身寒苦淑学浅疏自甘穷老于
布韦执谓冒荣于轩冕越从冗散亲被简知璧水道
山提携群彦纶垣琐闼接武近班皆席上待问之珍
非柱后惠文之用忽蒙宸笔俾总台纲义不苟辞辄
奋蜉蝣之力志惭无勇亟闻鹰隼之呼矧惟圣主之
难遭亦恃孤忠之可察封章上达遂忘白简之猜嫌
负罪左迁犹得朱轓之贲饰涵容厚矣报称缺然伏
遇陛下湛恩洪垂听宽裕执用赏用刑之要权使
功使过之宜是致孱庸未从远斥臣敢不布宣德意
抚养编氓影落江湖踽踽自怜于去国梦追鹓鹭区
区常念于爱君必誓糜捐仰酬覆帱
以奉祠再除知泉州到任谢表 真德秀
奉祠居里每勤北极之瞻进职守藩复添南州之寄
甫临旧服恪布宽条臣闻天道至仁风霆无竟日之
怒圣君大度山林鲜终弃之才韩安国起于徒中柳
宗元用于贬所皆为长史盖值明时微臣乏汉唐二
子之能陛下守祖宗万年之法昨者金华之入侍温
然玉色之下询曷尝因谏以罪人自愧格君之无术
方抨弹交上独亮狄山之愚迨渥宥一颁尽洗元城
之玷何啬于议罚而乐于用恩庸见九重之本心不
忍一眚而弃物既班次对又秩殊廷没齿饭疏夫亦
奚憾建牙作屏则匪所期敢图朱轓皂盖之华仍莅
紫帽清源之境念昔先帝付臣此州玩愒三年不闻
善最侵寻半世复见遗民属当公私雕弊之余不胜
上下煎熬之急七邑而二为煨烬十室而九乏盖藏
禁旅云屯军饷每难于宿饱宗藩日茂俸缗半出于
凿空自省迂疏苦为经理幸遇陛下道心渊静德性
昭融不以谀说为爱君故略臣畴昔批鳞之谴不以
聚敛为体国故取臣平时求牧之长畀以旧封责其
来效臣昔犹将父今独携孥禄弗逮于养亲志惟专
于报上拊摩疮痏冀邦人生意之复还培溉本根为
圣朝元气之一助
回吉州陈守启 文天祥
分牧龙藩此非子坐退耕鹤陇乃得公书纷六辔之
光华亶一廛之荣宠某官照人白雪有脚阳春蒙福
凡十万家民歌载路荐人至二千石相谱满门籍甚
嘘枯居然起废某岂堪作吏真足为氓倘一壑之无
他维五云之在上吟诗自乐退求元亮之心设榻相
看徒感陈蕃之意□陈不敏摧谢未央
鄂州谢上表 张商英
布宣温诏开谕远民虽湖山千里之间如酺醵一堂
之上听欢声之相告惭共理之非良伏以旁接九江
前临七泽地遐而陋俗鲁以愚虽有沈冤莫能往诉
至于极病祇自悲吟蒙被皇明申颁德意所谓率科
严重钩考碎烦方田扰安业之农圜土聚徙乡之恶
省租纽折公帑贪求学校驱迫者或违其孝养之心
保伍追呼者或失于耕桑之候寺观掊缮营之费东
南配漕挽之舟抑认香盐强招卒伍文移速于星火
追捕遍于闾里百端纷更一切蠲罢可谓崇宁之孝
治真为绍述之圣功而臣初效外官恭承嘉命唯忧
疲懦未克推行岂有设施可图报称有君如此碎首
以之此盖伏遇皇帝陛下诚实应天典常师古王路
以平其好恶道枢以会其是非察臣于元佑之间未
尝干预怜臣于元符之末首被挤排一洗刑书再还
仕籍退循衰晚虚辱宠荣辟谷留侯归休有素据鞍
马援进取何堪誓坚忠孝之心永保初终之节
越州谢上表 沈文通
以亲为请得郡甚优越去宫庭介居江海就职之始
抚心弗宁伏念臣本诸生知守前绪亲逢文治之盛
冒尘科选之荣擢跻儒林遂执史笔学不足以达治
乱于顾问实难文不能以通古今于述作何有误出
圣朝之遇进登侍从之涂黾勉备官逡巡待罪虽大
恩未报岂敢便安其身顾私养弗充不胜进退之迫
辄以诚乞既兹奠居幸溢于涯感无以喻此盖伏遇
尊号皇帝陛下天地之德覆载而无所不容日月之
明照临而无所不暨故臣得遂其犬马之志安于藩
翰之间况兹为州自昔建国连带数郡之广总齐万
兵之权有可以为当无所苟尚宽东顾之虑少获万
分之心
谢除知忠州表 杨绂
圭窬屏迹已甘四壁之空玉陛流恩遽锡一麾之宠
虽元化不遗于微小而大明必照于幽深局地莫遑
戴天有感伏念臣性姿朴陋才识凡庸谬叨世赏之
延获缀官联之末穷边绝塞奔走一生沐雨栉风辛
勤万状固低回之已久必操守之弗渝但知洁己以
奉公惟务爱民而束吏未尝枉道将以徇人任势利
之见嗤岂君亲之忍负自安有命皆付无心四载县
封精力尽于此矣两丞郡政艰难皆备尝之身虽困
而志益坚家虽贫而节愈励方厄穷于蜗舍敢妄意
于虎符矧此南賨控夫右蜀俨唐臣之前烈枕夔子
之上流仰寿皇拔擢之公逢圣主继承之盛乃捐重
寄以畀下愚伏遇陛下祗服禹功钦承舜德本一道
以相守爰奉睿谋资共理之惟良用安远服致令疏
贱误玷选抡臣敢不恪守孤忠仰酬洪造岂止蹑四
贤之后无愧面颜庶几奉三峡之间咸歌德意
泸州到任谢表 王卿用
肃将隆旨甫拜明纶易畀左符亟奉新渥念循墙而
莫避岂出幕之敢辞揣分逾涯抚躬增惕伏念臣行
能无取牧御非长三守塞垣迄无善状再瞻天阙忽
冒亲除惟梓部之奥区以泸州为重镇地控云南之
六诏疆连井络之三边虽鸟言夷面久被于文明然
狼子野心每虞于猾夏虽羁维之有道在震迭以先
声盖德不足则无以服人而智不周则艰于虞敌孔
明心战不专兵战之劳德裕捍边悉本筹边之效得
人为贵从古而然繄阃寄以非轻岂臣愚之所及伏
遇陛下曲成万物器使群工谓太医以折臂为良尝
诸疾苦而刚剂匪养生之具或用膏粱致此孱庸亦
预推择臣敢不怀威是本明信自将不求赫赫之名
自为身计第守平平之策庶答上恩
知荣州谢表 李刘
佐黔巫之东鄙将及代瓜守巴僰之南安滥叨符竹
出幕十年之未久循墙三命之惟共冒象马以牵江
跨犍以入境皆知圣主清衷之一视故令愚臣白
首以重来伏念臣殖学拙疏赋才肤浅耗精神于场
屋得弗偿劳疲筋力于尘埃衰不待老顷缘政府遂
总成均韩愈补真奚益茫茫之坠郑虔轗轲难陪衮
衮之登久去国以奉祠辱起家而贰郡敢意三刀之
梦蜀复令五月而渡泸维今荣隐之邦实昔夜郎之
境刀耕火种矛淅剑炊岁计经常之租无六千斛郡
仰斥卤之羡止五百缗比因刻木之化销致辱前茅
之根拔熏鼠不嫌于穷室夺牛反甚于蹊田凡昔留
州悉令送使无复斗升水之贷存活介鳞纵得二千
石之良终成狼狈岂其庸谬堪此奉承伏遇陛下政
在养民仁不遗远虽蓬鬓雪皤之戍万里轸忧与长
安日近之州同时并命重念和义濮庸之路未正绍
熙替置之名三年弄印而印刓四单代庖而庖竭砍
凶削例不待张咏荐李畋之来拔滞振淹盖法艺祖
任王明之意臣敢不谨身率物节用爱人且饮水食
檗以自将勿为义疚傥求刍与牧而不得甘罪奚归
贺宝庆李知府到任启 前人
锡命菟符开藩龙邸邺侯出守衍苦李之盘根召伯
来宣新甘棠之美荫欢腾千里喜溢四邻恭惟某官
笔橐世臣箕裘家学禀衡山之淑气真磅礡而扶舆
泛濂溪之光风聊逍遥兮容与既赞星轺之画又司
天堑之粮所去见思厥临孔惠自合归轩墀之供奉
顾犹试田里之循良惟此三湘壮哉二召考姚合之
句夸五凤才子之除参韩翃之诗诧万里沧波之胜
矧今新府密迩故乡汛扫松楸宿舂粮而可至绵联
桑梓昼衣绣以何殊暂拥戟香亟遄圭觐某漫为佐
贰正托附庸向忻一识于荆州今幸再依于刘表偶
欲叱□来之驭维邻烛之久分尚或濯沧浪之缨叙
宗盟而后去
回安庆陈知府启 前人
望郎引外不孤铜虎之分倦客得迁只动莼鲈之想
未遑修记遽辱鸣谦恭惟某官奥学渊洄清标山峙
气沮金石岂徒黄绢之好辞世掌丝纶宜得青毡之
旧物亦既累年于东观非唯百日于南宫乃怀棠棣
之碑径赋桐乡之政朱光尝为皖守非此地耶汲黯
不薄淮阳今召君矣某久荒三径又长十连望吴会
于云间恨无飞羽借颍川之可润但切驰心
起复知府谢表 方岳
缞墨临戎事非彝典诏泥假守情骇误恩幸生孝治
之朝敢干名教之罪三纲所系九顿以辞伏念臣本
自诸生粗闻大训金革之事无辟其如礼何血气之
属有知矧伊人矣久慨隙驹之过相传胡马之惊时
则师友责之以急难重之以军旅诿之于忧患力战
岘山之北载驱淮浦之东盖尝揆之此心已不容于
清议然犹曰王事之孔棘亦奚忍于私亲之独怀匪
以谋身庶其借口乃班匠簿付以州麾登堂而宣上
德音孰为教化下车而问民疾苦自愧简书岂惟不
肖之孤见非有识之士言观忠孝恐累圣朝伏望陛
下笃叙彝伦诞修人纪念臣报亲之日短难胜风木
之悲察臣事国之时长未憾桑榆之晚毋嫌反汗何
吝转圜变礼岂盛世之常第深感叹终制诚圣王之
则别效奔驰
贺太守启 林岂尘
龙躔布朔正一元于七十二候之初凤历授时谨五
始于三百六旬之首惟贤人之顺履符泰道之吉亨
恭惟某官道直以方气温而厉播千里循良之政宣
九重宽大之条熏然和气以袭人暖若新阳之燠物
五百年间世行应君明臣良之期二千石班春宜介
小往大来之吉群情胥庆万福攸同某奔走下僚栖
迟大庇椒觞荐寿惭庆谒之未遑寒谷回春正吹嘘
之有待
循吏传序 金史
金自穆宗号令诸部不得称都孛菫于是诸部始列
于统属太祖命三百户为谋克十谋克为猛安一如
郡县置吏之法太宗既有中原申画封疆分建守令
熙宗遣廉察之使循行四方世宗承海陵雕之余
休养生息迄于明昌承安之间民物滋殖循吏迭出
焉泰和用兵郡县多故吏治衰矣宣宗尚刀笔之习
严考核之法能吏不乏而岂弟之政罕见称述焉金
百余年吏治始终可考
良吏传序 元史
自古国家上有宽厚之君然后为政者得以尽其爱
民之术而良吏兴焉班固有曰汉兴与民休息凡事
简易禁罔疏阔以宽厚清净为天下先故文景以后
循吏辈出其言盖识当时之治体矣元初风气质实
与汉初相似世祖始立各道劝农使又用五事课守
令以劝农系其衔故当是时良吏班班可见亦宽厚
之效也然自中世以后循良之政史氏缺于纪载今
据其事迹之可取者作良吏传
送魏使君入朝序 明李攀龙
昔者汉宣帝以渤海盗贼起二千石不能禽制也又
惩沈命课累之弊意甚忧之选能为渤海者得龚遂
今观遂之为渤海自农桑外移书罢逐盗贼吏而盗
贼解散民以畜积狱讼止息而已无它异政及入朝
帝帝亦曰君何以治渤海令盗贼不起也盖已深喜
其得人而亦未尝以他异政望之今天子神灵威武
群臣无小大远迩无弗仰成以效共理日则东郡御
人于货天子赫然切责疆场诸长吏自二千石以下
不能禽制盗贼者意盖独至即吾终岁南奉倭北奉
胡岂少诸执事而宁困于役乎是岂乘间窃发之时
哉以顺甫为济南郡济南与东郡一彼一此境相接
也亡何而陈氏者实倡乱于淄莱之间淄莱济南严
邑也顺甫言于诸长吏曰某也戍卒穷来归我不论
输行伍斯置之耳何至使挟廷臣以卖重恐愒中丞
台以介其权罔上以下为也何乃悬不可知之功
而坐使拥众以要我轻薄少年业已佩牛带犊废其
常产吾而无所用之则激为非一为非则分必法而
务肆其不逞不底灭绝而不已万一不吊使者督之
勤大役兴击之吾恐沈命课累之弊亡时已矣即吾
有所用之方今疆场之臣遍天下不南奉倭北奉胡
无以春秋耀吾甲士曾轻薄少年亡命之徒是恃邪
何以示天子神灵威武而劝守臣乎诸长吏以为然
而属顺甫先是顺甫奉行诸长吏所置伯格长法甚
谨用是微知陈氏与淄莱轻薄少年亡命之徒通饮
食借交为奸状一日召十余豪劳之曰若等甚苦义
不费县官一钱身裹粮而赴国难吾为若言于诸长
吏尽隶若于尺籍仓卒传檄将按若而数军实吾恐
愆期之诛不得以农时为解矣若岂欲之乎豪相视
稽首顺甫因廉之间多苟且就焉而视利害为去留
者有始为所而中怏怏移德之者有少年失计而
卒以为易与惧其败连坐而佯附之者而犹觊食于
县官也及闻顺甫义不费县官一钱而又将隶之籍
其情立穷而众乃解散然后中丞台得以尺棰相加
遗不用一逐捕吏不移一字书而济南以安济南以
安斯天子赫然切责东郡者而吾敌王之忾于此其
以入朝于天子亦将必曰何以治济南令盗贼不起
也甚称朕意此不亦顺甫得以神灵威武所变化而
陈对于陛下而称长者之时乎向使顺甫武健自用
即一日逐捕□氏宗人三百家而□求其党何不可
者无亦天子则曰选用贤良固欲安之也而胜之邪
顺甫何以为解也居则曰今之君子无大小无不朝
夕耿光思媚左右皆若不能一日于外者即使久留
内无以效共理而称上意奈之何一日于外矣而无
以制盗贼奉职无状天子实心轻焉博士杂治不出
一语侍中临饬视人以极何以谓图天下之事也子
有四封而盗贼不诘何以使民农桑畜积而狱讼止
息哉是时也一日不能于朝矣故所患无以称上意
而效共理耳不然何郡之丞若尉岁入贺州县吏岁
上计凡以欲知君父无恙者无己时即所谓间者阙
焉不得闻问亦古之人主缱绻臣子之至情今勿谓
子与于汝南以罢去自阻即卲武孔棘明卿犹若所
谓待罪于郡矣然则顺甫之业独在采菽之卒章矣
乎乐只君子天子葵之优哉游哉亦是戾矣然后乃
今可以观圣天子神灵威武之大而郡国吏奉职之
有人也盛矣哉
送陈郎中守彰德序 前人
始余与元卿为同舍郎尝论汉都官所掌法至贵倨
也中都官不法事得一切按之即他武健吏何敢任
威操下也乃子与无所分署如诸缇骑士则多都中
豪往往自比于王之爪牙称亲禁兵恣雎视文法吏
侥循京辅得自置符为仪督大奸猾从执金吾分行
收捕绩五人用赐爵一级因是不惜辜功或故吏善
家子失计随轻黠者即杂举以文内之又群辈取受
赇虽魁顾曲法私与出之睊睊唯罪罟是充得情
喜焉狱则疑亦无不巧诋具之诣其长尉府对簿畏
亡不俯首就系者章大者必上告得可事然后传爰
书委成于司寇官属使覆鞫亦文致不可得反司寇
官属重废格沮事且不得数奏谳时一听之何异彼
府掾史于怀中取轻重劾唯奉牍观向以次人意哉
凡系求信于知己徒心冤之斯越石父求绝于晏子
也既已造司寇官属矣终无以变是与不仁甚也问
有是不复行论自我者乎余知元卿志念深矣功实
君子也语不及之即危行愈于不得其言者哉乃按
簿中要囚服念之谓人情不可使不乐生捶楚之下
何求而不得饰辞以视则指道以明上奏畏却锻炼
周内民安得不在鼎也元卿于法律家能横佚言见
法能辄取然亟痛于猜祸吏莅彼长尉府所对簿一
一摘见其冤状举之廷尉岁凡十数章廷尉正丞亭
疑法者无不称淑问焉彼长尉亦重有庶尤稍稍上
输孚矣又署法故得诎其缇骑士即捕逮者至反复
就簿诘责之示不可罔竟无敢引是非争辈相戒无
犯髯郎也盖元卿与其兄驾部郎锡卿咸美且云
后署所部中猾以下皆伏有势者为游声誉称治而
守命且下矣彰德为畿辅南鄙自赵简王称藩安阳
议非素重臣不能任余观元卿治署中何以异于守
时极知元卿无害亡已则勿以越人治郡人乎又郡
事责大指而已此其不与署中同者方今卿士大夫
各因时广主恩建立明制无不彬彬仲山甫将明之
材乃莫敢别播敷相与条列就一代之法斯不已逊
于为郡县出政宜民者乎西门君引漳水为十二渠
溉民田泽流于邺其君曰安得吾臣皆如西门豹之
为人臣也此非藉守令何以闻于人主哉何谓不得
于朝廷谓为弃居郡也史称漳河之间近梁鲁微重
而矜节足用为善矣余从元卿署中游居则谓良二
千石与天子共理也岂亦慕黄次公朱仲卿为人哉
仁厚出于精严始能立也余观元卿之治署中无以
异于守时矣
送靳子鲁出守颍州序 前人
子鲁第进士者五年不调居怏怏失志也伤锡类中
匮而亲不沾主恩自谓于藩王无君子之泽赐生之
义远也三奏勿报焉遂往守颍州云余惟子鲁论天
下事无不仿佛若即成功也则安肯不欲施尽之且
尔不闻其兄言易邹齐间哉结发称田生有司以与
计偕上时即首六郡弟子弱冠第进士所守地凡三
大郡各着异绩南阳豫章诸卿大夫若父老各以其
经学治行翕然重之想见风采而顾愈益畏子鲁自
惟难兄夫以经学治行甚盛显于当世卿大夫若父
老而子鲁未就一业莅一邑然唯知己者之私与
而未以信众人污不阿弟乃敬礼之若是可谓贤矣
然栖栖五年求一诸郎不获复俯首就簿书吏□人
以幸所不当得之嫌而自处于叔疑龙断之诮卒无
以自明而身比于斥抑卒为之者何其下也子鲁实
自负其才故受此而不去欲有所用其未足也故不
薄于其官子鲁岂不谓吾何使□于所适哉颍三年
而治人庶乎其谓我不肯违君之情为欲致诸其大
也方今西北有匈奴之忧而江南敝于转馈庶民将
不安其田里而兴叹息愁恨之心则淮颍之间扬浅
可虑也昔在汉孝宣之世承奢侈师旅之后黄次公
为颍州所务耕桑节用治之时参考阴伏使奸人去
入它郡盗贼日少三老力田孝弟有行义而民皆乡
教化使天子得并力于边圉亦甚行其志也即使次
公为相总纪纲号令亦无以自见尔岂得谓功名于
治郡时损邪今省寺诸郎非不以礼优而职逸无论
一事之善微不足纪不获乎上一事亦不得自裁郡
国守臣便宜从事条教既定沛然惟吾法之尊若无
所沮此为从吾所好也子鲁大人以恭谨闻山东质
行如石奋家今二子皆视古二千石何减奋哉兄弟
彬彬九江长淮之上寄有专城不借寇而民各父母
岂弟君子千里比肩冯野王兄弟继踵五原犹有让
焉兹不已荣于天下可传于后世乎乃知贤者诚重
其去就夫曲士小儒感慨而舍位一不当意即长往
者非能洁身也其计画无复之耳向令子鲁周回一
诸郎不能弃而又不能幡然于颍州是无从事不失
时之知不得于心斯多也何以称笃行君子哉
送刘宪谦户部守卫辉序 王世贞
刘君之为人斤斤者谨许可顾独首善予云予之善
刘君自庚戌秋事始居未尝不指屈窃叹服也日俺
答逾关挠诸陵直走横驰道烧人居以万计而天子
下兵食调亡备切责大司马大司马咸皇恐请死六
郡亡见车骑发而中外独仰云中军而云中军杂行
虏中饷之莫得从大司马所使谍非素出见踉跄行
襁者裹创者即缩引反而大司农心欲刘君将饷重
发言君慨然曰生不食县官耶即帕首韎韐请武库
兵不得仅得罢卒数十骑行辎重前追劳云中军卒
生不习虏闻风簌簌林树间叶坠则大骇以为伏咋
指欲跳而君按剑奋前发不可已终与辎重偕抵云
中军既发诏已重申使者指絮且泣军中壮士咸踊
跃欲死报天子而刘君归从容致军事大司农先是
君家亦莫知向也行蒲伏叩门者始得状则相聚泣
怨数谓不还而君还更莫信或以为物司之久乃稍
就语呜呼危哉大司农坐是中愧爱刘君而君署山
西山西隶诸征镇天子诏诸征镇益治兵兵所奉及
非时赏请檄旁午计度支水衡钱可数十百万缗而
请亡虑十倍大司农坐堂上仰屋叹晨朝诸曹郎不
呼或独呼刘君前君徐徐条所以应状钩校南方郡
国藏悉输致官而财节所请缓急次第之竟军兴不
乏而刘君大指乃在持国体不欲示穷乏远近与竭
泽渔尔至所以探源啬委之说蓄未果究也而会君
少有所不足意辄语予曰生犬马幸未惫为上捍一
面必有当者何令龌龊操椎刀代他人悲喜为也于
是刘君分出守数矣而大司农念如左右手莫可代
则强挽留君幸少缓计议边即兵罢有以报君未几
兵少罢铨曹上禄簿当转二千石之卫辉苟有以夺
君者宜右秩不守守亦听便郡尔虽然君乃得捍一
面如素志幸甚夫卫辉古称朝歌牧野而殷之墟也
拥太行掎共孟门而襟带乎黄河左右内淇卫之水
溉膏腴万顷其形胜甲天下卒有变卫辉冲也而平
时又多舟车使传奔走络绎居人亟称守十九在途
道十一真为守听民事尔即听民事少其张设陈措
咸敛衣□而守之是共孰敢干挠柱后惠文守诚致
于下将必有欣然当心者又何至代他人悲喜如郎
时语也刘君行得无有以而卫之先嗣君政告者乎
夫邑令不具籍籍韦劳苦之赐籍又使人诈亡行金
津吏而扺津吏罪此其钩距操切不赫然神明称耶
而兰陵公过非之聚敛计数亡主也刘君为郎要持
国体不欲为竭泽渔必舍是而保障何疑哉王子曰
昨大盗弄潢池兵屠三辅邑转浸而攻剽至河南风
刘君庚戌秋事必更相戒远卫界也守今居然重矣
送翁比部德成守开封序 前人
大梁代称帝王都距其初二千年矣魏公子之下身
为客者客豪举咸自归为任侠雪仇亡命下乃椎剽
六博为剧而务好雄其俗传所谓梁国大都之中难
治盖汉则已然自宣武起握天下枢阴阳风雨之所
交与玉帛之向且久其习睹侈盛岂旦夕也地居五
其民豪猾佐吏而治吏又并以其耳目智巧用于守
一人守晨朝抚察藩臬候颜色亭午还坐郡治考见
三十六州邑计吏无复隐校毛举则已迫昏食矣毋
论其郡中事也赍玺书乘传者水问车而陆舟兼道
求息舍棘不剪不熟食徒御告痡惟守侧目而是雠
不计其他犹未也同姓诸侯王食汤沐何可屈指数
哉此皆南面而孤与主上称伯父昆季者然土力计
无复出而封寻未穷也夫竭泽非守意也使诸侯王
下不能具牛车与齐民等又大非所以奉主上亲亲
意也居犹常时语耳迩豫方事起甲者出堂隍间执
髡守大梁城门昼闭矣杨中丞鼓灌李之属仅一再
胜平之潢池中戢翼□视者何限彼其骜桀披地图
吭咽区鄙计孰有逾大梁哉而况以雕甲故墉半菽
之岁晦旦迫之也则亡不谓大梁守重且难已大梁
守当迁太宰方更新事端剂人地奏擢翁君德成君
为尚书刑部郎更诸曹不为曹事束贾其余为尚书
阅章奏所醳谳决法平亭大小百数即他曹郎白事
尚书秘弗与谋也舍左右顾而君不在促召至已先
解颐狱故无鲜称者其守大梁亦用是君得无卑之
厌股肱地耶予读史至赵京兆烦当何下今大梁其
所任揣摩参伍中人之阴神其说乃究至琐琐者独
精悍常余己力而毕众才声闻强前后欲并三辅曰
乱吾治者左右冯翊扶风也使吾得兼治之差易易
耳张子高理京兆时几逮赵冀州界大贼枹鼓画百
起一闻刺史任徒中引散彻尽此何与造化威摄异
焉然吾犹怪其诇昌邑状承风旨燕亵亡脱又从吏
卒围广川格奸私首悬宫外大伤天子恩非所以处
于疏与戚之间至赵用他事论杀所疑邑子五日京
兆昼夜文致贼捕掾比不胜褊心故上下廷尉絜法
陷身与奸人俱又何言也翁君由惠文出顾指宽辅
法行而地今远辇毂虽不鸷击及工小办当无不随
至举矣第更闻曩中牟密令梁支邑不能如二君爪
牙任忠爱孚尹积洽沦遍殆无以易也翁君盍□席
其民而后洗刷之使元气先精采而固衡宗子与土
饶瘠令足继柔强藩扶礼善地无所容奸自易而良
行旅若归囹圄顿稀虽向所称奚加哉且大梁亡能
难翁君得君恃以益重君得大梁又重予乐与诸君
子跂而俟矣
郡守部艺文三
诗
上郡歌 无名氏
汉书曰成帝时冯野王为上郡太守其后弟立亦
自五原太守徙西河上郡立居职公廉治行略与
野王相似而多知有恩贷好为条教吏民嘉美野
王立相代为太守歌之曰
大冯君小冯君兄弟继踵相因循聪明贤知惠吏民
政如鲁卫德化钧周公康叔犹二君
廉范歌 无名氏
后汉书曰廉范字叔度建初中为蜀郡太守成都
民物阜盛邑宇逼侧旧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灾而
更相隐蔽烧者日属范乃毁削前令但严使储水
而已百姓为便乃歌之
廉叔度来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无襦今五□
喻猛歌 无名氏
和帝时苍梧太守以清白为治郡颂之曰
于惟苍梧交趾之域大汉惟宗远以仁德
魏郡舆人歌 无名氏
岑熙为魏郡太守招聘隐逸与参政事无为而化
视事二年舆人歌之
我有枳棘岑君伐之我有蝥贼岑君遏之狗吠不惊
足下生牦含哺鼓腹焉知凶灾我喜我生独丁斯时
美矣岑君于戏休兹
陈临歌 无名氏
汉书曰陈临字子然为苍梧太守人遗腹子报父
怨捕得系狱伤其无子令其妻入狱遂产得男人
歌曰
苍梧陈君恩广大令死罪人有后代德参古贤天报
施苍梧府君惠及死能令死人不绝嗣
贾父歌 无名氏
后汉书曰中平元年交趾屯兵执刺史及合浦太
守灵帝敕三府精选能吏有司举贾琮为交趾刺
史琮到部讯其反状咸言赋敛过重民不聊生故
聚为盗琮即移书告示各使安其资业招抚荒散
蠲复徭役诛斩渠帅为大害者简选良吏试守诸
县百姓以安巷路为之歌
贾父来晚使我先反今见清平更不敢犯
吴资歌 无名氏
常璩华阳国志曰太山吴资字元约孝顺帝永建
中为巴郡太守屡获丰年人歌之云云其后资迁
去人思之又歌云云
习习晨风动时雨润禾苗我后恤时务我人以优饶
又歌
望远忽不见惆怅当徘徊恩泽实难忘悠悠心永怀
襄阳太守歌 无名氏
襄阳耆旧传曰襄阳太守胡烈有惠化百姓歌曰
美哉明后隽哲惟嶷陶广乾坤周孔是则文武播畅
威振遐域
会稽童谣 无名氏
后汉书曰张霸永元中为会稽太守时贼未解郡
界不宁乃移书开购明用信赏贼遂束手归附不
烦士卒之力童谣歌曰
弃我戟捐我矛盗贼尽吏皆休
又
益都耆旧传曰张霸为会稽太守举贤士劝教讲
授一郡慕化但闻诵声又野无遗寇民语曰
城上乌呜哺父母府中诸吏皆孝友
二郡谣 无名氏
后汉书曰汝南太守宗资任功曹范滂南阳太守
成□亦委功曹岑晊范滂字孟博岑晊字公孝二
郡为谣
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南阳太守岑公
孝弘农成□但坐啸
南阳谚 无名氏
后汉书曰南阳太守杜诗政治清平百姓便之又
修治陂池广拓土田郡内比室殷足时人以方召
信臣南阳为之语曰
前有召父后有杜母
赠建平太守李叔龙 晋傅咸
弘道兴化实在良守悠悠建平皇泽未流朝选于众
乃子之授南荆注望心乎克副
赠汲郡太守
八
章
陆云
奚世都为汲郡太守客将之官大将军崇贤之德
既远而厚下之恩又隆非此离析有感圣皇既蒙
引见又宴于后园感鹿鸣之宴乐咏鱼藻之凯歌
而作是诗
于穆皇晋豪彦实蕃天网振维有圣贞观鸣鸟在林
良骏即闲萃彼俊乂时亮庶官
抑抑奚生天笃其淳芳颖兰挥琼光玉振沈机照物
妙思生神思我善问观德古人
善问伊何惠音孔韶肇允衡门翻飞宰朝肃雍芳林
芬响凌霄穆矣和风育尔清休
亦既有试出宰邦家之子于行民固讴歌风澄俗俭
化静世波芸芸既庶且乐于和
我有好爵既成尔服入赞崇华遂登帷幄时文圣宰
天祚方榖朔风徽止鸿渐云岳
悠悠斯民三代直道我求明德惟奚攸考缉熙晖章
天禄来保惠心无竞丰化有造
乐只君子茂德攸绥嗟我怀人式是言归聿言来集
如翼斯挥曰予不惠照尔清晖
职思既殊亦各有司念我同僚悲尔异事之子之远
悠悠我思虽无赠之歌以言志
赠陇西太守张正治 潘尼
二八由唐显周以多士隆群灵感韶运理翮应翔风
张生拔幽华苹蘩登二宫未几振朱锦剖符抚西戎
及子仍同僚赠言贻尔躬威刑有时用唯德可令终
赠荥阳太守吴子仲 前人
大晋盛得人储宫畜髦士吴侯降高质剖符授千里
垂覆岂他乡回光临桑梓寮类感岐路黎庶思知耻
老氏喻小鳞曹参寄狱士无谓敝邑陋覆篑由兹起
赠汲郡太守李茂彦 前人
潘尼赠二李郎诗序曰元康六年尚书吏部郎汝
南李光彦迁汲郡太守都亭侯江夏李茂彦曾迁
平阳太守此二子皆弱冠知名历职显要旬月之
间继踵名郡离俭剧之勤就放旷之逸枕鸣琴以
俟远致别离之际各斐然赋诗
离索何惆怅后会未可希河朔贵相忘岐路安足悲
吴人歌 无名氏
□书曰邓攸元帝时为吴郡太守刑政清明百姓
欢悦后称疾去百姓数千人留牵攸船不得进攸
乃少停夜中发去吴人歌之
紞如打五鼓鸡鸣天欲曙邓侯挽不留谢令推不去
府君颂 无名氏
北史曰吕显字子明皇始初拜巨鹿太守清身奉
公百姓颂之
时惟府君克清克明缉我荒土人胥乐生愿寿无疆
以享长龄
南州歌 无名氏
南史曰江革为浔阳太守清严为属城所惮正直
自居不与典签赵道智坐道智还都启事诬奏革
堕事好酒以琅琊王昙聪代为行事南州士庶为
之歌曰
故人不道智新人佞散骑莫知度不度新人不如故
雁门太守行 梁褚翔
三月杨花合四月麦秋初幽州寒食罢郑国采桑□
便闻雁门戍结束事戎车去岁无霜雪今年有闰余
月如弦上弩星类水中鱼戎车攻日逐燕骑荡康居
大宛归善马小月送降书寄语闺中妾勿怨寒□虚
樊安定歌 无名氏
隋书曰樊叔略陈留人仕周封清乡县公隋书受
禅进爵安定郡公相州刺史政为当时第一百姓
为之语曰
智无穷清乡公上下正樊安定
赐诸州刺史以题座右
有
序
唐明皇
开元十六年帝自择廷臣为诸州刺史许景先虢
州源光郑州寇泚宋州郑温琦邠州袁仁恭杭
州崔志廉襄州李升期邢州郑放定州蒋挺湖州
裴观沧州崔诚遂州凡十一人行诏宰相诸王御
史以上祖道洛滨盛供具奏太常乐帛舫水嬉赐
诗令题座右且给笔纸令自赋焉
眷言思共理鉴想维良猗欤此推择声绩着周行
贤能既俟进黎献实伫康视人当如子爱人亦如伤
讲学试诵论阡陌劝耕桑虚誉不可饰清知不可忘
求名迹易见安贞德自彰讼狱必以情教民贵有常
恤惸且存老抚弱复绥强勉哉各祇命知予眷万方
送忠州太守康昭远等 同前
端拱临中枢缅怀共予理不有台阁英孰振循良美
分符侯甸内拜手明廷里誓节期饮冰调人万导水
嘉声驰九牧惠化光千祀时雨侔昔贤芳贯前史
伫尔颂中和吾将令卿士
奉和圣制赐诸州刺史以题座右
张九龄
圣人合天德洪覆在元元每劳苍生念不以黄屋尊
兴化俟群辟择贤守列藩得人此为盛咨岳今复存
降鉴引君道殷勤启政门容光无不照有象必为言
成宪知所奉致理归其根肃肃禀宏煌煌戒朱轩
岂徒任遇重兼尔宴锡繁载闻励臣节持答明主恩
奉寄韦太守陟 王维
荒城自萧索万里山河空天高秋日迥嘹唳闻归鸿
寒塘映衰草高馆落梧桐临此岁方晏顾景咏悲翁
故人不可见寂寞平陵东
送魏郡李太守赴任 前人
与君伯氏别又欲与君离君行无几日当复隔山陂
苍茫秦川尽日落桃林塞独树临关门黄河向天外
前经洛阳陌宛洛故人稀故人别离尽淇上转骖騑
企予悲送远惆怅睢阳路古木官渡平秋城邺宫故
想君行县日其出从如云遥思魏公子复忆李将军
送宇文太守赴宣城 前人
寥落云外山迢递舟中赏铙吹发西江秋空多清响
地迥古城芜月明寒潮广时赛敬亭神复解师网
何处寄相思南风吹五两
送缙云苗太守 前人
手疏谢明主腰章为长吏方从会稽邸更发汝南骑
按节下松阳清江闻响吹露冕见三吴方知百城贵
送康太守 前人
城下沧江水江边黄鹤楼朱阑将粉堞江水映悠悠
铙吹发夏日使君居上头郭门隐枫岸候吏趋芦洲
何异临川郡还劳康乐侯
送封太守 前人
忽解羊头削聊驰熊首轓扬舲发夏口按节向吴门
帆映丹阳郭枫攒赤岸村百城多吏露冕一何尊
送李太守赴上洛 前人
商山包楚邓积翠蔼沉沉驿路飞泉洒关门落照深
野花开古戍行客响空林板屋春多雨山城昼欲阴
丹泉通虢略白羽抵荆岑若见西山爽应知黄绮心
饯潞州陆长史再守汾州 苏颋
河尹政成期为汾昔所推不荣三入地还美再临时
拥传云初合闻莺日正迟道傍多出饯别有吏民思
奉送漪叔游颍川兼谒淮阳太守 李颀
罢吏今何适辞家方独行嵩阳入归梦颍水半前程
闻道淮阳守东南卧理清郡斋观政日人马望乡情
迭岭雪初霁寒砧霜后鸣临川嗟拜手寂寞事躬耕
留别安庆李太守 储光羲
明牧念行子又言悲解携初筵方落日醉止到鸣鸡
过客来自北大军居在西兵家如讨逆敢以庶盘溪
答武陵田太守 王昌龄
仗剑行千里微躯感一言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
武陵田太守席送司马卢溪 前人
诸侯分楚郡饮饯五春山水清晖远俱怜一逐臣
留别司马太守 前人
辰阳太守念王孙远谪沅溪何可论黄鹤青云当一
举明珠吐着报君恩
饯王相公出牧括州 刘长卿
缙云讵比长河远出牧犹承明主恩城对寒山开画
戟路飞秋叶转朱轓江湖渺渺连天望旌□悠悠上
岭翻萧索庭槐空闭合旧人谁到翟公门
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二首 李白
少年不得意落魄无安居愿随任公子欲钓吞舟鱼
常时饮酒逐风景壮心遂与功名□兰生谷底人不
锄云在高山任卷舒汉家天子驰驷马赤车蜀道迎
相如天门九重谒圣人龙颜一解四海春彤庭左右
呼万岁拜贺明主收沉沦翰林秉笔回英眄麟阁峥
嵘谁可见承恩初入银台门着书独在金銮殿龙驹
雕镫白玉鞍象□绮席黄金盘当时笑我微贱者却
来请谒为交欢一朝谢病游江海畴昔相知几人在
前门长揖后门关今日结交明日改爱君山岳心不
移随君云雾迷所为梦得池塘生春草使我长价登
楼诗别后遥传临海作可见羊何共和之
东平与南平今古两步兵素心爱美酒不是顾专城
谪官桃源去寻花几处行秦人如旧识出户笑相迎
赠宣城赵太守悦 前人
赵得宝符盛山河功业存三千堂上客出入拥平原
六国扬清风美声何喧喧大贤茂远业虎竹光南藩
错落千丈松□龙盘古根枝下无俗草所植唯兰荪
忆在南阳时始承国士恩公为柱下史脱绣归田园
伊昔簪白笔幽都逐游魂持斧冠三军霜清天北门
差池宰两邑鹗立重飞翻焚香入兰台起草多芳言
夔龙一顾重矫翼凌翔鹓赤县扬雷声强项闻至尊
惊飙颓秀水迹屈道弥敦出牧历三郡所居猛兽奔
迁人同卫鹤谬上懿公轩自笑东郭履侧惭狐白温
闲□步竹石精义忘朝昏□□成丑士风云何足论
狝猴骑土牛羸马夹辕愿借羲皇景为人照覆盆
溟海不振荡何由纵鹏鲲所期元津白倜傥假腾骞
送长沙陈太守二首 前人
长沙陈太守逸气凌青松英主赐五马本是天池龙
湘水回九曲衡山望五峰荣君按节去不及远相从
七郡长沙国南连湘水滨定王垂舞袖地窄不回身
莫小二千石当安远俗人洞庭乡路远遥羡锦衣春
炖煌太守后庭歌 岑参
炖煌太守才且贤郡中无事高枕眠太守到来山出
泉黄砂碛里人种田炖煌耆旧鬓皓然愿留太守更
五年城头月出星满天曲房置酒张锦筵美人红籹
色正鲜侧垂高髻插金钿醉坐藏钩红烛前不知钩
在兹个边为君把手珊瑚鞭射得半段黄金钱此中
乐事亦已偏
赠酒泉韩太守 前人
太守有能政遥闻如古人俸钱尽供客家计常清贫
酒泉西望玉关道千山万碛皆白草辞君走马归长
安忆君倏忽令人老
送任郎中出守明州 前人
罢起郎官草初封刺史符城边楼枕海郭里树侵湖
郡政傍连楚朝恩独借吴观涛秋正好莫不上姑苏
自尚书郎出为滁州刺史留别朋友兼示诸弟
韦应物
少年不远仕秉笏东西京中岁守淮郡奉命乃征行
素惭省阁姿况忝符竹荣效愚方此始顾私岂获并
徘徊亲交恋怆悢昆友情日暮风云起我去子还城
登途建隼旟勒驾望承明云台焕中天龙阙郁上征
晨兴奉早朝玉露沾华缨一朝从此去服膺理庶甿
皇恩傥岁月归复□群英
会稽秋晚奉呈于太守 张继
寂寂讼庭幽森森戟户秋山光隐危堞湖色上高楼
禹穴探书罢天台作赋游云浮将越客岁晚共淹留
奉和宣城张太守南亭秋夕怀友 钱起
池馆蟪蛄声梧桐秋露晴月临朱戟静河近画楼明
卷幔浮凉入闻钟永夜清片云悬曙斗数雁过秋城
羽扇扬风暇瑶琴怅别情江山飞丽藻谢朓让前名
送张员外出牧岳州 前人
凤凰衔诏与何人善政多才宠寇恂台上鸳鸾争送
远岳阳云树待行春自怜黄阁知音在不厌彤幨出
守频应笑冯唐衰且拙世情相见白头新
小洞庭洄源亭燕四郡太守诗
有
序
苏源明
天宝十二载七月辛丑东平太守扶风苏源明觞
濮阳太守清河崔公季重鲁郡太守陇西李公兰
济南太守太原田公琦济阳太守陇西李公倰于
洄源亭既尊封壤乃密惠好前此济阳以河堤之
虞夫役之弊请南略我宿及鲁之中都宿人讼其
不便源明请废济阳以平阴长清属济南卢东阿
归我阳□隶濮阳役均三邦利倍二邑不可则分
我寿西入濮阳东入济阳鲁之中都北入于我书
贡阊阖旨下陈留陈留太守王公盛德帝俞才美
人与自总连率实惟澄清
阙
命属官湖城主簿王
子说会五太守于东平议县乃不割郡亦仍旧已
事修燕姑以为别若夫阶抱孤峤轩飞庱潭阻残
暑于重林递高秋于绝壑其盘何有臑鹿羊其
俎何有燔兔脍鲂李下雕笼冰之以寒水瓜割铦
刃巾之以□纮礼交乎上当世高贤之相允乐动
乎下前古中和之合作抑抑焉堂堂焉奚一人之
富有而群后之缉熙也司土庀舟以待司功设
以告彻馔更服陈羞洁尊自洄源起广泊左拂蚕
尾右遵吾山倒岫于波际指梁岑于林缺移摇
敞豁瞑眇虚旷太□苗裔可记任宿伯禹山川空
流济汶所遇多感祇牢为欢婥态目成以留客嫮
容色授以劝酒繁丝□管纷尔自会雅舞清唱倏
然同引既醉源明以手版扣舷而歌歌阕鸟兽闻
之低昂而相鸣鱼□闻之沿洄而或跃兹官吏安
次而不易彼人庶乐业而不迁喜之哉乐之哉字
涡泊曰小洞庭盛集五太守高燕云尔
小洞庭兮牵方舟风袅袅兮离平流牵方舟兮小洞
庭云微微兮连绝层澜壮兮缅以没重岩转兮超
以忽冯夷逝兮护轻桡蛟龙行兮落增潮泊中湖兮
淡而闲并曲溆兮怅而还适予手兮非予期将解袂
兮藂予思尚君子兮寿厥身承明主兮忧斯人
龙池寺望月寄韦使君阎别驾 司空曙
清光此夜中万古望应同当野山沉雾低城树有风
花宫纷共邃水府皓相空遥想高楼上唯君对庾公
从元太守夏燕西楼 王建
六月晨亦热卑居多烦昏五马游西城几杖随朱轮
西楼临方塘嘉木当华轩凫鹭满中流有酒复盈尊
山东地无山平视大海垠高风凉气来灏景沉清源
青衿俨坐傍礼容益敦敦愿为颜氏徒歌咏夫子门
元太守同游七泉寺 前人
盘磴回廊古塔深紫芝红药入云寻晚吹箫管秋山
里引得狝猴出象林
夜会李太守宅 于鹄
郡斋常夜埽不卧独吟诗把烛近幽客升堂戴接
微风吹冻叶余雪落寒枝明日逢山伴须令隐者知
赠李太守 前人
几年为郡守家似布衣贫沽酒迎幽客无金与近臣
捣茶书院静讲易药堂春归阙功成后随车有野人
别齐太守 前人
花里南楼春夜寒还如王屋上天坛归山不道无明
月谁共相从到晓看
郡中端居有怀袁州王使君 羊士谔
忆作同门友承明奉直庐禁闱人自异休澣迹非□
珥笔金华殿三朝玉玺书恩光荣侍从文彩应符徐
青眼真知我元谈愧起予兰□招捉膝松砌引长裾
丽日流莺早凉天坠露初前山临紫阁曲水眺红蕖
谁为音尘旷俄惊岁月除风波移故辙符守忽离居
济物阴功在分忧盛业余弱翁方大用延首迟双鱼
白太守行 刘禹锡
闻有白太守抛官归旧溪苏州十万户尽作婴儿啼
太守驻行舟阊门草萋萋挥袂谢啼者依然两眉低
朱户非不崇我心如重狴华池非不清意在寥廓栖
夸者窃所怪贤者默思齐我为太守行题在隐起珪
酬朗州崔员外与任十四兄侍御同过鄙人旧
居见怀之什时守吴郡 前人
昔日居邻招屈亭枫林橘树鹧鸪声一辞御苑青门
去十见蛮江白芷生自此曾沾宣室召如今又守阖
闾城何人万里能相忆同舍仙郎与外兄
和南海马大夫闻杨侍郎出守郴州因有寄上
之作 前人
忽惊金印驾朱轓遂别鸣珂听晓猿碧落仙来虽暂
谪赤泉侯在是深恩玉环庆远瞻台坐铜柱勋高压
海门一咏琼瑶百忧散何劳更树北堂萱
送卢虔端公守复州 孟郊
师旷听群木自然识孤桐正声逢知音愿出太朴中
知音不韵俗独立占古风忽挂触邪冠建逐南飞鸿
肃肃太守章明明华毂熊商山无平路楚水有惊潀
日月千里外光阴虽载同新愁徒自积良会何由通
郡中即事 白居易
漫漫潮初平熙熙春日至空阔远江山晴明好天气
外有适意物中无系心事数篇对竹吟一杯望云醉
行携杖扶力卧读书取睡久养病形骸深谙闲气味
遥思九城陌扰扰趋名利今朝是双日朝谒多轩骑
宠者防悔尤权者怀忧畏为报高车盖恐非真富贵
官舍 前人
高树换新叶阴阴覆地隅何言太守宅有似幽人居
太守卧其下闲慵两有余起尝一瓯茗行读一卷书
早梅结青实残樱落红珠女弄庭果嬉戏牵人裾
是日晚弥静巢禽下相呼啧啧护儿鹊哑哑母子乌
岂唯云鸟尔吾亦引吾雏
自江州司马授忠州刺史仰荷圣泽聊书鄙诚
前人
炎瘴抛身远泥涂索脚难网初鳞拨剌笼久翅摧残
雷电颁时令阳和变岁寒遗簪承旧念剖竹授新官
乡觉前程近心随外事宽生还应有分西笑问长安
除忠州寄谢崔相公 前人
提拔出泥知力竭吹嘘生翅见情深剑锋折难冲
斗桐尾烧焦岂望琴感旧两行年老泪酬恩一寸岁
寒心忠州好恶何须问鸟得辞笼不择林
初着刺史绯答友人见赠 前人
故人安慰善为辞五十专城道未迟徒使花袍红似
火其如蓬鬓白成丝且贪薄俸君应惜不称衰容我
自知银印可怜将底用只堪归舍吓妻儿
又答贺客 前人
银章暂假为专城贺客来多懒起迎似挂绯衫衣架
上朽株枯竹有何荣
严十八郎中在郡日改制东南楼因名清辉未
立标榜征归郎署予既到郡性爱楼居宴游其
间颇有幽致聊成十韵兼戏寄严 前人
严郎置兹楼立名曰清辉未及署花榜遽征还粉闱
去来三四年尘土登者稀今春新太守洒扫施帘帏
院柳烟婀娜檐花雪霏微看山倚前户待月阐东扉
碧□戛瑶瑟朱阑飘舞衣烧香卷幕坐风燕双飞
君作不得住我来幸因依始知天地间灵境有所归
三年为刺史二首 前人
三年为刺史无政在人口唯向城郡中题诗十余首
惭非甘棠咏岂有思人不
三年为刺史饮冰复食檗惟向天竺山取得两片石
此扺有千金无乃伤清白
郡斋旬假始命宴呈座客示郡寮 前人
公门日两衙公假月三旬衙用决簿领旬以会亲宾
公多及私少劳逸常不均况为剧郡长安得闲晏频
下车已二月开筵始今晨初黔军厨突一拂郡榻尘
既备献酬礼亦具水陆珍萍醅箬溪醑水鲙松江鳞
侑食乐悬动佐欢妓席陈风流吴中客佳丽江南人
歌节点随袂舞香遗在茵清奏凝未阕酡颜气已春
众宾勿遽起群寮且逡巡无轻一日醉用犒九日勤
微彼九日勤何以治吾民微此一日醉何以乐吾身
答刘禹锡白太守行 前人
吏满六百石昔贤辄去之秩登二千石今我方罢归
我秩讶已多我归惭已迟犹胜尘土下终老无休期
卧乞百日告起吟五篇诗朝与府吏别暮与州民辞
去年到郡时麦穗黄离离今年去郡日稻花白霏霏
为郡已周岁半岁罹旱饥襦□无一片甘棠无一枝
何乃老与幼泣别尽沾衣下惭苏人泪上愧刘君辞
除苏州刺史别洛城东花 前人
乱雪千花落新丝两鬓生老除吴郡守春别洛阳城
江上今重去城东更一行别花何用伴劝酒有残莺
答刘和州禹锡 前人
换印虽频命未通历阳湖上又秋风不教才展休明
代为罚诗争造化功我亦思归田舍下君应厌卧郡
斋中好相收拾为闲伴年齿官班约略同
赴苏州至常州答贾舍人 前人
杭城隔岁转苏台还拥前时五马回厌见簿书先眼
合喜逢杯酒暂眉开未酬恩宠年空去欲立功名命
不来一别承明三领郡甘从人道是粗才
去岁罢杭州今春领吴郡惭无善政聊写鄙怀
兼寄三相公 前人
为问三丞相如何秉国钧那将最剧郡付与苦慵人
岂有吟诗客堪为持节臣不才空饱暖无惠及饥贫
昨卧南城月今行北境春铅刀磨欲尽银印换何频
杭老遮车辙吴童扫路尘虚迎复虚送惭见两州民
自到郡斋仅经旬日方专公务未及宴游偷闲
走笔题二十四韵兼寄常州贾舍人湖州崔郎
中仍呈吴中诸客 前人
渭北离乡客江南守土臣涉途初改月入境已经旬
甲郡标天下环封极海滨版图十万户兵籍五千人
自顾才能少何堪宠命频冒荣惭印绶虚奖负丝纶
候病须通□防流要塞津救烦无若静补拙莫如勤
削使科条简摊令赋役均以兹为报效安敢不躬亲
襦□提于手韦弦佩在身敢辞称俗吏且愿活疲民
常未征黄霸胡犹借寇恂愧无铛脚政徒忝犬牙邻
制诰夸黄绢诗篇占白苹铜符抛不得琼树见无因
警寐钟传夜催衙鼓报晨惟知对胥吏未暇接亲宾
色变云迎夏声残鸟过春麦风非逐扇梅雨异随轮
武寺山如故玉楼月自新池塘闲长草丝竹废生尘
暑遣烧神酎晴教舞茵待还公事了亦拟乐吾身
送苏州李使君赴郡二绝句 前人
忆抛印绶辞吴郡衰病当时已有余今日贺君兼自
喜八回看换旧铜鱼
馆娃宫深春日长乌鹊桥高秋夜凉风月不知人世
变奉君直似奉吴王
送刘郎中赴任苏州 前人
仁风膏雨去随轮胜境欢游到逐身水驿路穿儿店
月花船掉入女湖春宣城独咏中岫柳恽单题汀
上苹何似姑苏诗太守吟诗相继有三人
和白太守拣黄橘 周元范
离离朱实绿丛中似火烧山处处红影下寒林沈绿
水光摇高树照晴空银章自竭人臣力玉液谁知造
化功看取明朝船发后余香犹尚逐仁风
郡守部艺文四
诗
守滁阳深秋忆登郡城望琅琊 唐李绅
山城小阁临青嶂红树莲宫接薜萝斜日半岩开古
殿野烟浮水掩轻波菊迎秋节西风急雁引砧声北
思多深夜独吟还不寐坐看凝露满庭荷
转寿春守
有
序
前人
太和庚戌岁二月祇命寿阳时替裴五墉终殁因
视壁题自墉而上或除名在边坐殿殁凡七子无
一存焉寿人多寇盗好诉讦时谓之凶郡犷俗特
着蒙此处之顾予衰年甘蹑前患俾三月而寇静
□岁而人和虎不暴物奸吏屏窜三载复遭邪佞
所恶授宾客分司东都或举其目或寄于风亦粗
总诗人之末云
未登崖谷寻丹且历轩□看壁题那遇八公生羽
翼空悲七子委尘泥旧坛无复翔灵鹤废垒曾经振
鼓鼙点检遗编尽朝菌应难求望一刀圭
拜三川守
有
序
前人
开成元年三月二十五日蒙恩除河南尹四月六
日诏下洛阳是月自春不雨己逾六旬此日谢恩
未诣公府驰祷龙祠止九日大降膏泽连□浃日
时苗顿茂又里巷比多恶少皆免帽散衣聚为群
斗或差肩追绕击大球里言谓之打棍谙论士庶
苦之车马逢者不敢前都城为患日久诏下之日
此辈皆失所在却归负贩之业闾里间无复前患
恭承宠诏临伊洛静守朝章化比闾风变市儿惊偃
草雨晴郊薮谬随车改弦琴瑟移胶柱止息笙篁辨
鲁鱼唯有从容期一德使齐文教奉皇居
秋暮裴□员外刺婺州 鲍溶
婺女星边气不秋金华山水似瀛州含香太守心清
净去与神仙日日游
送林剌史简言之漳州 陈去疾
江树欲含曛清歌一送君征骖辞荔浦别袂暗松云
路狭横柯度山深坠叶闻明朝宿何处未忍醉中分
留别吉州太守宗人迈 滕倪
秋初江上别旌旗故国无家泪欲垂千里未知投足
处前程便是听□时误攻文字身空老却返渔樵计
已迟羽翼雕零飞不得丹霄无路接差池
杭州郡斋南亭 姚合
符印悬腰下东山不得归独行南北道渐老往还稀
迸笋侵□长惊蝉出树飞田田池上叶长是使君衣
送张使君赴饶州 章孝标
饶阳因富得州名不独农桑别有营日暖提筐依茗
树天阴把酒入银坑江寒鱼动枪旗影山晚云和鼓
角声太守能诗兼爱静西楼见月几篇成
雁门太守行 张祜
城头月没霜如水□□踏沙人似鬼灯前拭泪试香
裘长引一声残漏子驼囊泻酒酒一杯前头滴血心
不回闺中年少妻莫哀鱼金虎竹天上来雁门山边
骨成灰
送邵州林使君 朱庆余
轩车此去也逢时地近湘南颇入诗一月计程那是
远中年出守未为迟水边花气熏章服岭上岚光照
画旗想得化行风俗变州人应为立生祠
送饶州张使君 前人
白头为郡清秋别山水南行岂觉赊楚老只应思入
境吴儿从此去移家馆依高岭分樟叶路出重江见
苇花务退惟当吟咏苦留心曾不在生涯
正初奉酬歙州刺史邢群 杜牧
翠岩千尺倚溪斜曾得严光作钓家越嶂远分丁字
水腊梅迟见二年花
明时刀尺须君用幽处田园我有涯一壑风烟阳羡
里解龟休去路非赊
寄献三川守刘公
有
序
许浑
予奉陪三川守刘公燕言尝蒙询访行止因话一
麾之任冀成三径之谋特蒙俯鉴丹诚寻许慰荐
属移履道卧疾弥旬辄抒二章寄献
三川歌颂彻咸秦十二楼前侍从臣休闭玉笼留鸑
鷟早开金埒纵麒麟花深榻迎何客月在膺舟醉
几人自笑东风过寒食茂陵寥落未知春
半年三度转蓬居锦帐心阑羡隼旟老去自惊秦塞
雁病来先忆楚江鱼长闻季氏千金诺更望刘君一
纸书春雪未晴春酒赏莫教愁杀马相如
贺邓璠使君正拜袁州 彭蟾
六年惠爱及黎甿大府论功俟陟明尺一诏书天上
降二千石禄世间荣新添画戟门增峻旧蹑青云路
转平更待皇恩酬善政碧油幢到郡斋迎
送陶少府赴选 李群玉
陶君官兴本萧□长傍青山碧水居久向三茅穷艺
术仍传五柳旧琴书迹同飞鸟栖高树心似闲云在
太虚自是葛洪求药价不关梅福恋簪裾
送侯郎中任新定二首 李频
为郎非白头作牧授沧州江界乘潮入山川值胜游
暑风随转扇凉月傍开楼便欲归田里抛官逐隐侯
罢郎东出守半路得浮舟大□行当夏桐江到未秋
云闲分岛寺涛静见沙鸥谁伴临清景吟诗上郡楼
送李员外频之建州 林宽
句践江头月客星台畔松为郎久不见出守暂相逢
鸟泊牵滩索花空押号钟远人思化切休上武夷峰
新定陪太守一百五夜南馆玩月
陆龟蒙
风雨教春处处伤一宵云尽见沧浪长无片烛侵光
彩只有清滩助雪霜烟蔽棹歌归浦溆露将花影到
衣裳却嫌殷浩南楼夕一带秋声入恨长
蒙恩除替将还京洛偶叙所怀因成六韵呈军
事院诸公郡中一二秀才 崔璞
两载求人瘼三春受代归务繁多簿籍才短乏恩威
共理乖天奖分忧值岁饥遽蒙交郡印安敢整朝衣
作牧惭为政思乡念式微傥容还故里高卧掩柴扉
上杭州姚郎中 方千
能除疾瘼似良医一郡乡风当日移身贵久离行乐
伴才高独作后人师春游下马皆成燕吏散看山即
有诗借问公方与文道而今中夏更传谁
赠处州段郎中 前人
幸见仙才领郡初郡城孤峭似仙居杉萝色里游亭
榭瀑布声中阅簿书德重自将天子合情高元与世
人□寒潭是处清连底宾席何心望食鱼
上霅川裴郎中 罗隐
贵提金印出咸秦潇洒江城两度春一派水清疑见
胆数重山翠欲留人望崇早合归黄阁诗好何妨恋
白苹自是受恩心未足却垂双翅羡吴均
送韦岫郎中典泗州 章碣
玉皇恩诏别星班去压徐方分野间有鸟尽巢垂汴
柳无楼不对隔淮山旌旗渐向行时拥案牍应从到
日闲想忆朝天独吟坐旋飞新作过秦关
送祠部曹郎中邺出守洋州 郑谷
为儒欣出守上路亦戎装旧制诗多讽分忧俗必康
开怀江稻熟寄信露橙香郡阁清吟夜寒星识望郎
南康郡牧陆肱郎中辟许棠先辈为郡从事因
有寄赠 前人
末路思前侣犹为恋故巢江山多胜境宾主是贫交
饮舫闲依苇琴堂雅结茅夜清僧伴宿水月在松梢
隰州新驿赠刺史 韩偓
贤侯新换古长亭先定心机指顾成高义尽招秦逐
客旷怀偏接鲁诸生萍蓬到此销离恨燕雀飞来带
喜声却笑昔贤交易极一开东合便垂名
和吴郡太守罢郡山村偶题二首
杜荀鹤
罢郡饶山兴村家不惜过官情随日薄诗思入秋多
野兽眠低草池禽浴动荷眼前余政在不似有干戈
快活田翁辈常言化育时纵饶稽岁月犹说向孙儿
茅屋梁和节茶盘果带枝相传久不忘何必立生祠
远闻本郡行春到旧山二首 王贞白
一身从宦留京邑五马遥闻到旧山已领烟霞光野
径深惭老幼候柴关
清风借响松筠外画隼停晖水石间定掩溪名在图
传共知轩盖此登攀
赠九江太守 张蠙
江头蹔驻木兰船渔父来夸太守贤二邑旋添新户
口四营渐废旧戈鋋笙歌不似经荒后礼乐犹如未
战前昨日西亭从游骑信旗风里说诗篇
赠信安太守 前人
三衢正对福星时喜得君侯妙抚绥甲士散教耕垄
亩书生闲许从旌旗条章最是贫家喜禾黍仍防别
郡饥昨日中官说天意即飞丹诏立新碑
钱唐夜宴留别郡守 前人
四方骚动一州安夜列□罍伴客欢觱栗调高山阁
迥虾蟆更促海涛寒屏间佩响藏歌妓幕外刀光立
从官沈醉不愁归棹远晚风吹上子陵滩
送薛郎中赴江州 前人
几州闻出刺谣美有江民正面传天旨悬心祷岳神
尺书先假路红□旋烧尘郡显山川别衙开将吏新
散招僧坐暑闲载客行春听事棋忘着探题酒乱巡
好编高隐传多貌上升真近日居清近求人在此人
赠池州张太守 殷文圭
神珠无颣玉无瑕七叶簪貂汉相家阵面奔星破犀
象笔头飞电跃龙蛇绛帏夜坐穷三史红□春行到
九华只怕池人留不住别迁征镇拥高牙
中秋自宛陵寄池阳太守 前人
出山三见月如眉蝶梦终宵绕戟枝旅客思归鸿去
日贤侯行化子来时郡楼遐想刘琨啸相阁方窥谢
傅棋按部况闻秋稼熟马前迎拜羡并儿
望九华寄池阳太守 曹松
造化峰峰异宜教岳德谦灵踪载籍古怪刃刺云尖
盘蹙陵阳壮孤标建邺瞻霁余堪洗目青出谢家檐
冬日送凉州刺史 李洞
宠饯西门外双旌出汉陵未辞金殿日已梦雪山灯
地远终峰尽天寒朔气凝新年行已到旧典听难胜
吏扫盘雕影人遮散马乘移军驼驮角下塞掾河冰
猎近昆仑兽吟招碛石僧重输右藏实方见左车能
兵聚边风急城宽夜月澄连营烟火岭望诏几回登
永州陪郑太守登舟夜宴席上各赋诗
蒋肱
江头朱绂间青衿岂是仙舟不可寻谁敢强登徐稚
榻自怜还学谢安吟月凝兰棹轻风起妓劝金罍尽
醉斟剪尽蜡红人未觉归时城郭晓烟深
南海送韦七使君赴象州任 陈陶
一鹗韦公子新恩颁郡符岛夷通荔浦龙节过苍梧
地理金城近天涯玉树孤圣朝朱绂贵从此展雄图
海上太守新刱东亭 李中
使君心智杳难同选胜开亭景莫穷高敞轩□迎海
月预栽花木待春风静披典籍堪师古醉拥笙歌不
碍公满径苔纹□雨后入檐山色夕阳中偏宜下榻
延徐孺最称登门礼孔融事简岂妨频赏玩况当为
政有余功
献江淮郡守卢公 李羽
塞诏东来淝水滨时情惟望秉陶钧将军一阵为功
业忍见沙场百战人
初至郡界 刘兼
嘉陵江畔接荥川两畔旌旗下濑船郡印已分炎瘴
地朝衣犹惹御炉烟莲塘小饮香随艇月树高吟水
压天锦字莫嫌归路远华裔一统太平年
送韦向睦州谒独孤使君汜 僧皎然
才子南游多远情闲舟荡漾任春行新安江色长如
此何似新安太守清
寄信州张使君 僧贯休
水坛柽殿地含烟领鹤行吟积翠间数阁凉飔终日
去满怀明月上方还时来自有鸳鸾识道在从如草
木闲唯羡灵溪贤太守一麾清坐似深山
路学士知河中府 宋杨亿
一麾新自海滨还又佩鱼符入故关千里山河临剧
郡九天鸳鹭别通班楼经往圣回清跸路接边裔献
白环版籍素多田赋错干戈初息羽书闲从军上客
雕龙藻佐酒妖姬堕马鬟更遣府公吟思发中条新
霁碧孱颜
送登州太守出城马上作 孔平仲
匆匆送客出城闉霜意方高日渐矄青嶂倚空先有
雪黉沙匝地半和云旌旗明灭随车远鼓角悲凉隔
水闻正是无憀一回首两行白马映红裙
寄题兴州太守新开古东池 苏轼
百亩新池傍郭斜居人行乐路人夸自言官长如灵
运能使江山似永嘉纵饮坐中遗白帢幽寻尽处见
桃花不堪山鸟号归去长遣王孙苦忆家
再过超然台赠太守霍翔 前人
昔饮雩泉别常山天寒岁在龙蛇间山中儿童拍手
笑问我西去何当还十年不赴竹马约扁舟独与渔
蓑闲重来父老喜我在扶挈老幼相遮攀当时襁褓
皆七尺而我安得留朱颜问今太守为谁欤护羌充
国鬓未斑躬持斗酒劳行役无复杞菊嘲寒悭超然
置酒寻旧迹尚有诗赋镵坚顽孤云落日在马耳照
耀金碧开烟鬟郄淇自古北流水跳波下濑鸣玦环
愿公谈笑作石埭坐使城郭生溪湾
送章大着出守衡阳 杨简
济济众贤俱徐徐五马驱中司亲雁序南岳佩鱼符
吴楚从今异参辰幸小殊他时群玉聚相与话踟□
出守杭州寄执政二绝 夏竦
造化平分荷大钧腰间新佩玉麒麟南湖不住栽桃
李拟伴沙禽过十春
海雁桥边春水深略无尘土到花阴忘机不问人知
否自有沙鸥信此心
苏州王太守新建郡城西楼 耿时举
西楼一曲旧笙歌千石当楼面翠峨花发花残香径
雨月生月落洞庭波地雄鼓角秋声壮天迥阑干夕
照多四百年来无妙手要看风物似元和
送知府滕光禄 朱长文
榜登龙虎亚伦魁一纪横飞长宪台谟议轩昂开日
月辞章雄伟鼓风雷朝端已庆明良会庙论咸推将
相才一跌云衢成老大几迁方面叹邅回致君事业
看双鬓经国风猷付一杯驱弩屡惊园令出引车还
喜买臣来展坟乍觉青松长视学追怀绛帐开荣满
江山增气象仁沾里巷舞儿鲐齐云晚咏难留白绿
野新居欲继裴淮海巨藩虽重寄傅岩须起作盐梅
送何一之右丞出守平江 杨万里
十年一别再从游又见鱼书拜彻侯人物只今何水
部风流不减韦苏州白苹洲上春传语乌鹊桥边草
唤愁报政不应迟五月莺花紫禁□归舟
奉陪太守游南湖同郭令赋 金郝俣
翠幄千章荫晚空年华心赏两无穷云头欲落催诗
雨池面微生解愠风经笥使君谈似绮仙舟令尹饮
如虹娵隅自适清池乐不信参军是郝隆
送滁守周鼎秩满复任 明乐韶凤
圣代车书一登庸崇俊良礼罗天下士铨选核精详
维时使君贤经术成老苍较艺骋奇健机发能穿杨
云深阊阖开韦素拜天皇服命展骥足弦歌殊未央
莱芜既奏最五马来滁阳滁阳古名郡前修政声扬
世际昌运期赫奕龙神骧天戈一挥扫晏然静八荒
疆理廓汉宋雍熙绍虞唐郡县古封国守令诚赞襄
煌煌大驾来迢迢山驿长矧复雕瘵余编氓杂淳庞
騋牝遍畿甸闾阎课耕桑处置谅惟艰敷布政有常
奉承良靡倦抚字亦多方政平淮土安报最信无双
锡宴新恩渥重开旧印章琅琊青入望滁水绿弥茫
父老应郊候群僚拟进觞通衢歌蔼蔼田野喜洋洋
云开丰岭出亭古酿泉香莅政中都近蜚声舆论扬
愿言终此惠遗爱咏甘棠而我藉余荫丰年储稻粱
归来松林下哦诗颂龚黄会看屏疏征勋业佐岩廊
送王太守迁云间 高启
男屠猪羊女酾酒共祷神祠留太守太守今年迁大
州除书一下谁能留两州相去无百里失君应愁得
君喜安得如君数十人一时尽福东南民
寄莱州太守赵圭玉 镏崧
忆在兵曹三四年君留东署我西偏检书清夜燃官
烛沽酒常时数俸钱借马独行缘送客闻鸡相唤去
朝天论交亦有胡兼许此日天涯各惘然
次韵答丘时雍太守 张弼
未老身闲乐有余芝山旧业竹扶□兴来纵写开长
卷醉至微吟坐软舆甘与鹿门成隐计肯从狗监荐
相如□头赖有寒檠在且读平生未读书
送刘美之太守赴铜仁 杭淮
园柳何青青江草萋以碧送子适万里执手情脉脉
嗟彼云中雁翱翔依砂碛不为稻粱谋何以有南北
努力任所之悠悠岂终隔
送赵万举守淮安 殷士儋
闻道淮阴郡舆图属上游云连江国曙地接海门秋
特简中朝彦遥分南顾忧青山迎列戟芳草待扁舟
楚甸歌新牧琅琊识故侯津桥通晚泊膏壤课春畴
树色依官舍潮声入驿楼知君富登览吟兴满沧州
送王户曹擢九江守 皇甫汸
甘泉献赋早知名才子为郎在两京阙下承符初出
守郡中森戟已相迎空庭庐岳晴云色燕坐浔阳江
水声试觅古来循吏传几人年少寄专城
送赵户部出守淮阳 李攀龙
仙郎起草汉明光几载军储事朔方五马新为淮海
郡三台旧署度支章行车麦秀随春雨卧阁花深对
夕阳时忆上林词赋客鸿书遥下楚云长
送陈玉叔郡守淮阴 李言恭
别思深难遣离魂暗欲销人随流水去心共暮云遥
野市悬高岸江城响夜潮所嗟相忆处风雨正萧萧
题唐伯虎烹茶图为喻正之太守三首
王登
太守风流嗜酪奴行春常带煮茶图图中傲吏依稀
似纱帽笼头对竹炉
灵门洞口采旗枪五马来乘榖雨尝从此端明茶谱
上又添新品绿云香
伏龙十里尽香风正近吾家别墅东他日干旄能见
访休将水厄笑王蒙
送王令泉武库出守永州 龚勉
仙郎戎政擅才名简命熊幡向楚城车骑旧瞻司马
节襜帷新识使君旌九疑南接湘江远五岭东连粤
路平遥想行春风日好瘴烟消尽百花明
送邵武李太守擢宪滇南 徐熥
昆明池水静无波拥传新从僰道过开府定能宽汉
法采诗曾不废蛮歌□墟滇客龙名市纳款蛮王象
渡河他日勒功留片碣点苍如黛石嵯峨
送吴伯恒太守之杭州 焦竑
东方千骑拥征桡凉入离亭酒半消天竺雁来芳草
歇秣陵人去碧云遥六桥衰柳吟风叶八月寒江急
暮潮君到扁舟劳问讯有无高士在渔樵
送张二府擢太平守 张履正
南粤羁縻地旌旄汉守行解维春浪阔到日夏云生
风扫蛮天瘴威传远侥名圣君应有意赖尔作长城
送临江苏太守 盛鸣世
五马夹朱轮清川不动尘问山庐岳近领郡虎符新
吏冗诗难废民稀俗易淳江花迎路发十月待行春
寄李达生太守守巨津 王醇
笮蛮遮在碧烟丛浪说车间已画熊官舍转离孤郡
远家书常隔一年通酱分篓叶香消瘴布纳桐花软
贴风乡思偶停时出郭闲看调象乱山中
送陈民部出守思州 曹学佺
言辞粉署重凄凄道路时闻征马嘶日照梦悬乡树
外夜郎吟向郡楼西竹鸡群里登峨岭铜鼓声中出
朗溪我欲国门攀柳送相思此夜有乌啼
郡守部纪事一
韩子李悝为魏文侯上地守欲民善射乃下令云民
有狐疑之讼者令之射狗中之者胜不中者负民皆
习射日夜不休与秦战大败之以民之善射也
汉书班氏叙传班伯为定襄太守定襄闻伯素贵年
少自请治剧畏其下车作威吏民息伯至请问耆
老父祖故人有旧恩者迎延满堂日为供具执子孙
礼郡中益弛诸所宾礼皆名豪怀恩醉酒共谏伯宜
颇摄录盗贼具言本谋亡匿处伯曰是所望于父师
矣乃召属县长吏选精进掾史分部收捕及它隐伏
旬日尽得郡中震栗咸称神明岁余上征伯伯上书
愿过故郡上父祖冢有诏太守都尉以下会因召宗
族各以亲□加恩施散数百金北州以为荣长老纪
焉
季布传布为河东太守孝文时人有言其贤召欲以
为御史大夫人又言布使酒至留邸一月罢布曰臣
待罪河东陛下无故召臣此人必有以臣欺陛下者
今臣至罢去必有毁臣夫以一人誉召臣一人毁去
臣恐天下有识闻之以窥陛下上曰河东吾股肱郡
故特召君耳
严助传助为中大夫侍燕从容上问助居乡里时助
对曰家贫为友婿富人所辱上问所欲对愿为会稽
太守于是拜为会稽太守数年不闻问赐书曰制诏
会稽太守君厌承明之庐劳侍从之事怀故土出为
郡吏会稽东接于海南近诸越北枕大江间者阔焉
久不闻问具以春秋对毋以苏秦纵横助恐上书谢
称春秋天王出居于郑不能事母故绝之臣事君犹
子事父母也臣助当伏诛陛下不忍加诛愿奉三年
计最诏许因留侍中有奇异辄使为文
郅都传景帝拜都为济南守至则诛□氏首恶余皆
股栗居岁余郡不拾遗旁十余郡守畏都如太府
史记酷吏传周阳由景帝时为郡守武帝即位吏治
尚循谨然由居二千石中最为暴酷骄恣所爱者挠
法活之所憎者曲法诛之所居郡必夷其豪为守视
都尉如令为都尉必陵太守夺之治与汲黯俱为忮
二千石列同车未尝敢均茵伏
滑稽传武帝时征北海太守诣行在所有文学卒史
王先生者自请与太守俱吾有益于君君许之诸府
掾功曹白云王先生嗜酒多言少实恐不可与俱太
守曰先生意欲行不可逆遂与俱行至宫下待诏官
府门王先生徒怀钱沽酒与卫卒仆射饮日醉不视
其太守太守入跪拜王先生谓户郎曰幸为我呼吾
君至门内遥语户郎为呼太守太守来望见王先生
王先生曰天子即问君何以治北海令无盗贼君对
曰何哉对曰选择贤材各任之以其能赏异等罚不
肖王先生曰对如是是自誉自伐功不可也愿君对
言非臣之力尽陛下神灵威武所变化也太守曰诺
召入至于殿下有诏问之曰何以治北海今盗贼不
起叩头对言非臣之力尽陛下神灵威武之所变化
也武帝大笑曰于乎安得长者之语而称之安所受
之对曰受之文学卒史帝曰今安在对曰在宫府门
外有诏召拜王先生为水衡丞以北海太守为水衡
都尉
汉书汲黯传黯为中大夫以数切谏不得久留内迁
为东海太守黯学黄老言治官民好清静择丞史任
之责大指而已不细苛黯多病卧阁内不出岁余东
海大治称之上闻召为主爵都尉列于九卿后黯坐
小法会赦免官于是黯隐于田园者数年会更立五
铢钱民多盗铸钱者楚地尤甚上以为淮阳楚地之
郊也召黯拜为淮阳太守黯伏谢不受印绶诏数强
予然后奉诏召上殿黯泣曰臣自以为填沟壑不复
见陛下不意陛下复收之臣常有狗马之心今病力
不能任郡事臣愿为中郎出入禁闼补过拾遗臣之
愿也上曰君薄淮阳耶吾今召君矣顾淮阳吏民不
相得吾徒得君重卧而治之黯既辞过大行李息曰
黯弃逐居郡不得与朝廷议矣然御史大夫汤智足
以拒谏诈足以饰非非肯正为天下言专阿主意主
意所不欲因而毁之主意所欲因而誉之好兴事舞
文法内怀诈以御主心外挟贼吏以为重公列九卿
不早言之何公与之俱受其戮矣息畏汤终不敢言
黯居郡如其故治淮阳政清后张汤败上闻黯与息
言抵息罪令黯以诸侯相秩居淮阳
义纵传□成家居上欲以为郡守御史大夫弘曰臣
居山东为小吏时□成为济南都尉其治如狼牧羊
成不可令治民上乃拜成为关都尉岁余关吏税肄
郡国出入关者号曰宁见乳虎无直□成之怒
田延年传延年字子宾出为河东太守选拔尹翁归
等以为爪牙诛鉏豪强奸邪不敢发
尹翁归传田延年为河东太守行县至平阳悉召故
吏五六十人延年亲临见令有文者东有武者西阅
数十人次到翁归独伏不肯起对曰翁归文武兼备
唯所施设功曹以为此吏倨敖不逊延年曰何伤遂
召上辞问甚奇其对除补卒史便从归府案事发奸
□竟事情延年大重之自以能不及翁归徙署督邮
翁归拜东海太守过辞廷尉于定国定国家在东海
欲属托邑子两人令坐后堂待见定国与翁归语终
日不敢见其邑子既去定国乃谓邑子曰此贤将汝
不任事也又不可干以私翁归治东海明察郡中吏
民贤不肖及奸邪罪名尽知之县县各有记籍自听
其政有急召则少缓之吏民小解辄披籍县县收取
黠吏豪民案致其罪高至于死收取人必于秋冬课
吏大会中及出行县不以无事时其有所取也以一
警百吏民皆服恐惧改行自新东海大豪郯许仲孙
为奸猾乱吏治郡中苦之二千石欲捕者辄以力势
变诈自解终莫能制翁归至论弃仲孙市一郡怖栗
莫敢犯禁东海大治以高第入守右扶风
萧望之传宣帝以望之为平原太守望之雅意在本
朝远为郡守内不自得乃上疏曰陛下哀愍百姓恐
德化之不究悉出谏官以补郡吏所谓忧其末而忘
其本者也朝无诤臣则不知过国无达士则不闻善
愿陛下选明经术温故知新通于几微谋虑之士以
为内臣与参政事诸侯闻之则知国家纳谏忧政亡
有阙遗若此不怠成康之道其庶几乎外郡不治岂
足忧哉书闻征入守少府
赵广汉传广汉为颍川太守郡大姓原褚宗族横恣
宾客犯为盗贼前二千石莫能禽制广汉既至数月
诛原褚首恶郡中震栗先是颍川豪桀大姓相与为
婚姻吏俗朋党广汉患之厉使其中可用者受记出
有案问既得罪名行法罚之广汉故漏泄其语令相
怨咎又教吏为缿筒及得投书削其主名而托以为
豪桀大姓子弟所言其后强宗大族家家结为仇雠
奸党散落风俗大改吏民相告讦广汉得以为耳目
盗贼以故不发发又辄得一切治理威名流闻及匈
奴降者言匈奴中皆闻广汉本始二年汉发五将军
击匈奴征广汉以太守将兵属蒲类将军赵充国从
军还复用守京兆尹
后汉书冯勤传勤曾祖父扬宣帝时为弘农太守有
八子皆为二千石赵魏间荣之号曰万石君焉
汉书严延年传延年字次卿东海下邳人也为涿郡
太守时郡比得不能太守涿人毕野白等由是废乱
大姓西高氏东高氏自郡吏以下皆畏避之莫敢与
牾咸曰宁负二千石无负豪大家宾客放为盗贼发
辄入高氏吏不敢追浸浸日多道路张弓拔刃然后
敢行其乱如此延年至遣掾蠡吾赵绣按高氏得其
死罪绣见延年新将心内惧即为两劾欲先白其轻
者观延年意怒乃出其重劾延年已知其如此矣赵
掾至果白其轻者延年索怀中得重劾即收送狱夜
入晨将至市论杀之先所按者死吏皆股弁更遣吏
分考两高□竟其奸诛杀各数十人郡中震恐道不
拾遗三岁迁河南太守赐黄金二十斤豪强屏息冬
月传属县囚会论府上流血数里河南号曰屠伯初
延年母从东海来欲从延年腊到雒阳适见报囚母
大惊便止都亭不肯入府延年出至都亭谒母母闭
合不见延年免冠顿首合下良久母乃见之因数责
延年幸得备郡守专治千里不闻仁爱教化有以全
安愚民顾乘刑罚多刑杀人欲以立威岂为民父母
意哉延年服罪重顿首谢因自为母御归府舍母毕
正腊谓延年天道神明人不可独杀我不意当老见
壮子被刑戮也行矣去女东归扫除墓地耳遂去归
郡见昆弟宗人复为言之后岁余果败东海莫不贤
智其母延年兄弟五人皆有吏材至大官东海号曰
万石严妪
注
师古曰一门之中五二千石故云万石
汉杂事蒋满为上党太守长子万为北地都尉次子
辅为安定太守满与万俱知名并见征用时征为二
千石者十三人俱引见万却退不敢与父并诏遣问
谒者曰何以不齐左右曰此乃父子也宣帝叹息曰
乃父子剖符耶即下诏曰上党太守满经行笃着信
行山东其以满为淮阳王相诲导东藩弘农股肱郡
其以万为弘农太守父子同日拜于前上甚嘉之
汉书陈万年传万年子咸为南阳太守所居以杀伐
立威豪猾吏及大姓犯法辄论输府以律程作司空
为地臼木杵舂不中程或私解脱钳釱衣服不如法
辄加罪笞督作剧不胜痛自绞死者岁数百千人久
者虫出腐烂家不得收其治放严延年其廉不如所
居调发属县所出食物以自奉养奢侈玉食然操持
掾史郡中长吏皆令闭门自敛不得逾法公移敕书
曰即各欲求索是快是一郡百太守也何得然哉下
吏畏之豪强执服令行禁止然亦以此见废时车骑
将军王音辅政信用陈汤咸数赂遗汤予书曰即蒙
子公力得入帝城死不恨后竟征入为少府为少府
三岁与翟方进有隙方进为丞相奏咸前为郡守所
在残酷毒螫加于吏民主守盗受所监而官媚邪臣
陈汤以求荐举苟得无耻不宜处位咸坐免
王尊传尊为安定太守到官出教告属县曰令长丞
尉奉法守城为民父母抑强扶弱宣恩广泽甚劳苦
矣太守以今日至府愿诸君卿勉力正身以率下故
行贪鄙能变更者与为治明慎所职毋以身试法又
出教敕掾功曹各自底励助太守为治其不中用趣
自避退毋久妨贤夫羽翮不修则不可以致千里闑
内不理无以整外府丞悉署吏行能分别白之贤为
上毋以富贾人百万不足与计事昔孔子治鲁七日
诛少正卯今太守视事已一月矣五官掾张辅怀虎
狼之心贪污不轨一郡之钱尽入辅家然适足以葬
矣今将辅送狱直符史诣阁下从太守受其事丞戒
之戒之相随入狱矣辅系狱数日死尽得其狡猾不
道百万奸臧威震郡中盗贼分散入傍郡界豪强多
诛伤伏辜者坐残贼免成帝即位复以尊为徐州刺
史迁东郡太守久之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堤老弱
奔走恐水大决为害尊躬率吏民投沉白马祀水神
河伯尊亲执圭璧使巫策祝请以身填金堤因止宿
庐居堤上吏民数千万人争叩头救止尊尊终不肯
去及水盛堤坏吏民皆奔走惟一主簿泣在尊旁立
不动而水波稍却回还吏民嘉壮尊之勇节白马三
老朱英等奏其状下有司考皆如言于是制诏御史
东郡河水盛长毁坏金堤未决三尺百姓惶恐奔走
太守身当水冲履咫尺之难不避危殆以安众心吏
民复还就作水不为灾朕甚嘉之秩尊中二千石加
赐黄金二十斤数岁卒官吏民祀之尊子伯亦为京
兆尹坐耎弱不胜任免
朱博传博迁琅邪太守齐部舒缓养名博新视事右
曹掾史皆移病卧博问其故对言惶恐故事二千石
新到辄遣吏存问致意乃敢起就职博奋髯抵几曰
观齐儿欲以此为俗邪乃召见诸曹史书佐及县大
吏选视其可用者出教置之皆斥罢诸病吏白巾走
出府门郡中大惊顷之门下掾赣遂耆老大儒教授
数百人拜起舒迟博出教主簿赣老生不习吏礼主
簿且教拜起闲习乃止又敕功曹官属多褒衣大袑
不中节度自今掾史衣皆令去地三寸博尤不爱诸
生所至郡辄罢去议曹曰岂可复置谋曹邪文学儒
吏时有奏记称说云云博见谓曰如太守汉吏奉三
尺律令以从事耳亡奈生所言圣人道何也且持此
道归尧舜君出为陈说之其折逆人如此视事数年
大改其俗掾史礼节如楚赵吏博治郡常令属县各
用其豪桀以为大吏文武从宜县有剧贼及他非常
博辄移书以诡责之其尽力有效必加厚赏怀诈不
称诛罚辄行以此豪强慹服姑幕县有群辈八人报
仇廷中皆不得长吏自系书言府贼曹掾史自白请
至姑幕事留不出功曹诸掾即皆自白复不出于是
府丞诣合博乃见丞掾曰以为县自有长吏府未尝
与也丞掾谓府当与之邪合下书佐入博口占檄文
曰府告姑幕令丞言贼发不得有书檄到令丞就职
游侥王卿力有余如律令王卿得敕惶怖亲属失色
昼夜驰骛十余日间捕得五人博复移书曰王卿忧
公甚效檄到赍伐阅诣府部掾以下亦可用渐尽其
余矣其操持下皆类此也
孙宝传宝字子严益州蛮夷犯法巴蜀颇不安上以
宝著名西州拜为广汉太守秩中二千石赐黄金三
十斤蛮夷安辑吏民称之
尹赏传赏字子心巨鹿杨氏人为江夏太守捕格江
贼及所诛吏民甚多坐残贼免南山群盗起以赏为
右辅都尉卒官疾病且死戒其诸子曰丈夫为吏正
坐残贼免追思其功效则复进用矣一坐软弱不胜
任免终身废弃无有赦时其羞辱甚于食污坐赃慎
毋然赏四子皆至郡守
萧育传育哀帝时南郡江中多盗贼拜育为南郡太
守上以育耆旧名臣乃以三公使车载育入殿中受
策曰南郡盗贼群辈为害朕甚忧之以太守威信素
着故委南郡太守之官期于为民除害安元元而已
亡拘于小文加赐黄金二十斤育至南郡盗贼静病
去官
西南夷传陈立为牂牁太守立者临邛人前为连然
长不韦令蛮夷畏之及至牂牁谕告夜郎王兴兴不
从命立请诛之未报乃从吏数十人出行县至兴国
且同亭召兴兴将数千人往至亭从邑君数十人入
见立立数责因断头邑君曰将军诛亡状为民除害
愿出晓士众以兴头示之皆释兵降钩町王禹漏卧
侯愈震恐入粟千斛牛羊劳吏士立还归郡兴妻父
翁指与兴子邪务收余兵迫胁旁二十二邑反至冬
立奏募诸夷与都尉长史分将攻翁指等翁指据□
为垒立使奇兵绝其饷道纵反间以诱其众都尉万
年曰兵久不决费不可共引兵独进败走趋立营立
怒叱戏下令格之都尉复还战立引兵救之时天大
旱立攻绝其水道蛮夷共斩翁指持首出降立已平
定西夷征诣京师会巴郡有盗贼复以立为巴郡太
守秩中二千石居赐爵左庶长徙为天水太守劝民
农桑为天下最赐金四十斤入为左曹卫将军护军
都尉卒官
薛宣传宣字赣君东海郯人也少为廷尉书佐都船
狱吏后以大司农斗食属察廉补不其丞琅邪太守
赵贡行县见宣甚说其能从宣历行属县还至府令
妻子与相见戒曰赣君至丞相我两子亦中丞相史
后宣代张禹为丞相除赵贡两子为史
册府元龟严诩为颍川太守以孝行为官谓掾史为
师友有过辄闭合自责终不大言郡中乱王莽遣使
征诩官属数百人为设祖道诩据地哭掾史曰明府
告征不宜若此诩曰吾哀颍川士身岂有忧哉我以
柔弱征必选刚猛代代到将有僵仆者故相吊尔
汉书翟义传义徙为东郡太守时王莽居摄义心恶
之乃谓姊子上蔡陈丰曰新都侯摄天子位号令天
下故择宗室幼稚者以为孺子依托周公辅成王之
义且以观望必代汉家其渐可见今宗室衰弱外无
强籓天下倾首服从莫能亢扞国难吾幸得备宰相
子身守大郡父子受汉厚恩义当为国讨贼以安社
稷欲举兵西诛不当摄者选宗室子孙辅而立之设
令时命不成死国埋名犹可以不惭于先帝今欲废
之乃肯从我乎丰年十八勇壮许诺义遂与东郡都
尉刘宇严乡侯刘信信弟武平侯刘璜结谋及东郡
王孙庆素有勇略以明兵法征在京师义乃诈移书
以重罪传逮庆于是以九月都试日斩观令因勒其
车骑材官士募郡中勇敢部署将帅严乡侯信者东
平王云子也云诛死信兄开明嗣为王薨无子而信
子匡复立为王故义举兵并东平立信为天子义自
号大司马柱天大将军以东平王傅苏隆为丞相中
尉皋丹为御史大夫移檄郡国言莽鸩杀孝平皇帝
矫摄尊号今天子已立共行天罚郡国皆震比至山
阳众十余万莽闻之大惧乃拜其党亲七人自择除
关西人为校尉军吏将关东甲卒以击义遂攻围义
于圉城破之义弃军亡至固始界中捕得义尸磔陈
都市
后汉书孔奋传奋自姑臧被召既至京师除武都郡
丞时陇西余贼隗茂等夜攻府舍残杀郡守贼畏奋
追急乃执其妻子欲以为质奋年已五十惟有一子
终不顾望遂□力讨之吏民感义莫不倍用命焉郡
多氐人便习山谷其大豪齐锺留者为群氐所信向
奋乃率厉锺留等令要遮钞击共为表里贼窘惧逼
急乃推奋妻子以置军前冀当退却而击之愈厉遂
禽灭茂等奋妻子亦为所杀世祖下诏褒美拜为武
都太守奋自为府丞已见敬重及拜太守举郡莫不
改操为政明断甄善疾非见有美德爱之如亲其无
行者忿之若雠郡中称为清平弟奇游学洛阳奋以
奇经明当仕上病去官守约乡闾卒于家
宋均传均迁九江太守郡多虎暴数为民患常募设
槛□而犹多伤害均到下记属县曰夫虎豹在山鼋
鼍在水各有所托且江淮之有猛兽犹北土之有鸡
豚也今为民害咎在残吏而劳勤张捕非忧恤之本
也其务退奸贪思进忠善可一去槛□除削课制其
后传言虎相与东游渡江中元元年山阳楚沛多蝗
其飞至九江界者辄东西散去由是名称远近浚遒
县有唐后二山民共祠之众巫遂取百姓男女以为
公妪岁岁改易既而不敢嫁娶前后守令莫敢禁均
乃下书曰自今以后为山娶者皆娶巫家勿扰良民
于是遂绝永平元年迁东海相在郡五年坐法免官
客授颍川而东海吏民思均恩化为之作歌诣阙乞
还者数千人显宗以其能七年征拜尚书令迁司隶
校尉数月出为河内太守政化大行均常寝病百姓
耆老为祷请旦夕问起居其为民爱若此以疾上书
乞免
邓晨传建武四年从幸寿春留镇九江晨好乐郡职
由是复拜为中山太守吏民称之常为冀州高第十
三年更封南侯入奉朝请复为汝南太守
郅恽传恽迁长沙太守先是长沙有孝子古初遭父
丧未葬邻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扞火火为之灭
恽甄异之以为首举
耿纯传纯还京师因自请曰臣本吏家子孙幸遭大
汉复兴圣帝受命备位列将爵为通侯天下略定臣
无所用志愿试治一郡尽力自效帝笑曰卿既治武
复欲修文耶乃拜纯为东郡太守时东郡未平纯视
事数月盗贼清宁四年诏纯将兵击更始东平太守
范荆荆降进击太山济南及平原贼皆平之居东郡
四岁时发干长有罪纯案奏围守之奏未下长自杀
纯坐免以列侯奉朝请从击董宪道过东郡百姓老
小数千随车驾涕泣云愿复得耿君帝谓公卿曰纯
年少被甲冑为军吏耳治郡乃能见思若是乎六年
定封为东光侯纯辞就国帝曰文帝谓周勃丞相吾
所重君为吾率诸侯就国今亦然也纯受诏而去至
邺赐谷万斛到国吊死问病民爱敬之八年东郡济
阴盗贼群起遣大司空李通横野大将军王常击之
帝以纯威信着于卫地遣使拜大中大夫使与大兵
会东郡东郡闻纯入界盗贼九千余人皆诣纯降大
兵不战而还玺书复以为东郡太守吏民悦服
樊传字仲华南阳新野人也与光武少游旧拜
天水太守政严猛好申韩法善恶立断人有犯其禁
者率不生出狱吏人及羌胡畏之道不拾遗行旅至
夜聚衣装道傍曰以付樊公凉州为之歌曰游子常
苦贫力子天所富宁见乳虎穴不入冀府寺大笑期
必死忿怒或见置嗟我樊府君安可再遭值视事十
四年卒官
李章传章字第公河内怀人也为琅邪太守时北海
安丘大姓夏长思等反遂囚太守处兴而据营陵城
章闻即发兵千人驰往击之掾吏止章曰二千石行
不得出界兵不得擅发章按剑怒曰逆寇无状囚劫
郡守此何可忍若坐讨贼而死吾不恨也遂引兵安
丘城下募勇敢烧城门与长思战斩之获三百余级
得牛马五百余头而还兴归郡以状上帝悉以所得
班劳吏士后坐度人田不实征以章有功但司寇论
月余免刑归复征会病卒
刘昆传昆字桓公为弘农太守先是崤黾驿道多虎
灾行旅不通昆为政三年仁化大行虎皆负子渡河
帝闻而异之征为光禄勋诏问昆曰前在江陵反风
灭火后守弘农虎北渡河行何德政而致是事昆对
曰偶然耳左右皆笑其质讷帝叹曰此乃长者之言
也顾命书诸策
陈俊传建武四年太山豪杰多拥众与张步连兵吴
汉言于帝曰非陈俊莫能定此郡于是拜俊太山太
守行大将军事张步闻之遣其将击俊战于嬴下俊
大破之追至济南收得印绶九十余稍攻下诸县遂
定太山五年与建威大将军耿弇共破张步时琅邪
未平乃徙俊为琅邪太守领将军如故齐地素闻俊
名入界盗贼皆解散
董宣传江夏有剧贼夏喜等寇乱郡境以宣为江夏
太守到界移书曰朝廷以太守能禽奸贼故辱斯任
今勒兵界首檄到幸思自安之宜喜等闻惧即时降
散
陈留耆旧传董宣为北海太守大姓公孙丹造起大
宅工占之曰宅当出一丧丹使之取行人杀之以塞
咎宣收丹考杀之
楚国先贤传李善字次孙南阳人也本同县李元苍
头建武中元家死没产孤儿续始生善亲自哺养世
祖拜善及续并为太子舍人善显宗时辟公府时以
能治剧再迁日南太守从京师之官道经南阳李元
冢未至一里乃脱服持剑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
炊爨自执俎鼎以修祭
后汉书祭遵传遵从弟彤为辽东太守征为太仆彤
在辽东几三十年衣无兼副显宗既嘉其功又美彤
清约拜日赐钱百万马三匹衣被刀剑下至居室什
物大小无不悉备
袁安传永平十三年楚王英谋为逆事下郡覆考明
年三府举安能理剧拜楚郡太守是时英辞所连及
系者数千人显宗怒甚吏案之急迫痛自诬死者甚
众安到郡不入府先往案狱理其无明验者条上出
之府丞掾史皆叩头争以为阿附反卤法与同罪不
可安曰如有不合太守自当坐之不以相及也遂分
别具奏帝感悟即报许得出者四百余家岁余征为
河南尹
第五伦传伦拜会稽太守虽为二千石躬自斩刍养
马妻执炊爨受俸裁留一月粮余皆贱贸与民之贫
羸者会稽俗多淫祀好卜筮民常以牛祭神百姓财
产以之困匮其自食牛肉而不以为荐祠者发病且
死先为牛鸣前后郡将莫敢禁伦到官移书属县晓
告百姓其巫祝有依托鬼神诈怖愚民皆案论之妄
屠牛者吏辄行罚民初颇恐惧或祝诅妄言伦案之
愈急后遂断绝百姓以安永平五年坐法征老小攀
车叩马□呼相随日裁行数里不得前伦乃伪止亭
舍阴乘船去众知复追之及诣廷尉吏民上书守阙
者千余人是时显宗方案梁松事亦多为松讼者帝
患之诏公车诸为梁氏及会稽太守上书者勿复受
会帝幸廷尉录囚徒得免归田里身自耕种不交通
人物数岁拜为宕渠令显拔乡佐元贺贺后为九江
沛二郡守以清洁称所在化行终于大司农伦在职
四年迁蜀郡太守蜀地肥饶人吏富实掾史家赀多
至千万皆鲜车怒马以财货自达伦悉简其丰赡者
遣还之更选孤贫志行之人以处曹任于是争赇抑
绝文职修理所举吏多至九卿二千石时以为知人
视事七岁肃宗初立擢自远郡代牟融为司空
郑弘传弘字巨君会稽山阴人也弘少为乡啬夫太
守第五伦行春见而深奇之召署督邮举孝廉弘师
同郡河东太守焦贶楚王英谋反发觉以疏引贶贶
被收捕疾病于道亡没妻子闭系诏狱掠考连年诸
生故人惧相连及皆改变名姓以逃其祸弘独髡头
负铁锧诣阙上章为贶讼罪显宗觉悟即赦其家属
弘躬送贶丧及妻子还乡里由是显名拜为驺令政
有仁惠民称苏息迁淮阴太守
吴良传良初为郡吏岁旦与掾史入贺门下掾王望
举觞上寿谄称太守功德良于下坐勃然进曰望佞
邪之人欺谄无状愿勿受其觞太守敛容而止
韦彪传彪永平六年召拜谒者赐以车马衣服三迁
魏郡太守
伏恭传恭字叔齐琅邪东武人司徒湛之兄子也湛
弟黯以明齐诗改定章句位至光禄勋恭少传黯学
拜博士迁常山太守敦修学校教授不辍由是北州
多为伏氏学
羊续传续为庐江太守扬州黄巾贼攻舒州焚烧城
郭续发县中男子二十已上皆持兵勒阵其小弱者
悉使负水灌火会集数万人并势力战大破之郡界
平后安风贼戴风等作乱续复击破之斩首三千余
级生获渠帅其余党辈原为平民赋与佃器使就农
业中平三年江夏兵赵慈反叛杀南阳太守秦颉攻
没六县拜续为南阳太守发兵与荆州刺史王敏共
击慈斩之获首五千余级属县余贼并诣续降续为
上言宥其枝附
李恂传恂以刺史迁张掖太守有威重名时大将军
窦宪将兵屯武威天下州郡远近莫不修礼遗恂奉
公不阿为宪所奏免
张酺传肃宗即位擢酺为侍中虎贲中郎将数月出
为东郡太守酺自以尝经亲近未悟见出意不自得
上疏辞曰臣愚以经术给事左右少不更职不晓文
法猥当剖符典郡班政千里必有负恩辱位之咎臣
窃私自分殊不虑出城阙冀蒙留恩托备冗官群僚
所不安耳目所闻见不敢避好丑诏报曰经云身虽
在外乃心不离王室典城临民益所以报效也好丑
必上不在远近今赐装三十万其亟之官酺虽儒者
而性刚断下车擢用义勇搏击豪强长吏有杀盗徒
者酺辄案之以为令长受臧犹不至死盗徒皆饥寒
佣保何足穷其法乎郡吏王青者祖文翁与前太守
翟义起兵攻王莽及义败余众悉降翁独守节力战
莽遂燔烧之父隆建武初为都尉功曹青为小吏与
父俱从都尉行县道遇贼隆以身卫全都尉遂死于
难青亦被矢贯咽音声流喝前郡守以青身有金夷
竟不能举酺见之叹息曰岂有一门忠义而爵赏不
及乎遂擢用极右曹乃上疏荐青三世死节宜蒙显
异奏下三公由此为司空所辟自酺出后帝每见诸
王师傅尝言张酺前入侍讲屡有谏正誾誾恻恻出
于诚心可谓有史鱼之风矣元和二年东巡狩幸东
郡引酺及门生并郡县掾史□会庭中帝先备弟子
之仪使酺讲尚书一篇然后修君臣之礼赏赐殊特
莫不沾洽酺视事十五年和帝初迁魏郡太守郡人
郑据时为司隶校尉奏免执金吾窦景景后复位遣
掾夏猛私谢酺曰郑据小人为所侵冤闻其儿为吏
放纵狼籍取是曹子一人足以惊百酺大怒即收猛
系狱檄言执金吾府疑猛与据子不平矫称卿意以
报私雠会有赎罪令猛乃得出
鲁恭传恭弟丕迁东郡太守为人修通溉灌百姓殷
富数荐达幽隐名士明年拜陈留太守视事三□后
坐禀贫人不实征司寇论
册府元龟陈宠为广汉太守时窦宪为大将军征匈
奴公卿以下及郡国无不遣吏子弟献遗者而宠与
中山相汝南张郴东平相应顺守正不阿后和帝闻
之擢宠为大司农郴太仆顺左冯翊先是雒县城南
每阴雨尝有哭声闻于府中积数十年宠闻而疑其
故使吏按行还言世衰乱时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
不得葬傥在于是宠怆然矜叹即敕县尽收敛葬之
自是哭声遂绝
移良安帝时为弘农太守时太尉杨震为中常侍樊
丰等共谮遂策收太尉印绶遣归本郡行至城西夕
阳亭饮鸩而卒良承樊丰等旨遣吏于陕县留停震
丧露棺道侧谪震诸子代邮行书道路皆为陨涕
张乔顺帝时为交趾太守先是日南象林侥外蛮夷
攻烧城寺杀长吏乔至开示慰诱并皆降散
后汉书张奂传奂字然明拜武威太守平均徭赋率
厉散败常为诸郡最河西由是而全其俗多妖忌二
月五日产子及与父母同月生者悉杀之奂示以义
方严加赏罚风俗遂改百姓生为立祠
史弼传弼迁河东太守被一切诏书当举孝廉弼知
多权贵请托乃豫敕断绝书属中常侍侯览果遣诸
生赍书请之并求假盐税积日不得通生乃说以它
事谒弼而因达览书弼乃大怒曰太守忝荷重任当
选士报国尔何人而伪诈无状命左右引出楚捶数
百府丞掾史十余人皆谏于廷弼不对遂付安邑狱
即日考杀之
皇甫规传规以诗易教授时太山贼叔孙无忌侵乱
郡县中郎将宗资讨之未服公车特征规拜太山太
守规到官广设方略寇卤悉平
册府元龟曹绍中常侍曹节从子也灵帝时为东郡
太守建宁中青蛇见前殿大风拔木郎中谢弼上封
事左右恶其言出为广陵府丞去官归家绍忿疾于
弼遂以它罪收考掠案死狱中时人悼伤焉
后汉书何敞传敞字文高为汝南太守敞疾文俗吏
以苛刻求当时名誉故在职以宽和为政立春日常
召督邮还府分遣儒术大吏案行属县显孝悌有义
行者及举冤狱以春秋义断之是以郡中无怨声百
姓化其恩礼其出居者皆归养其父母追行丧服推
财相让者二百许人置立礼官不任文吏又修理鲖
阳旧渠百姓赖其利垦田增三万余顷吏人共刻石
颂敞功德
魏霸传霸字乔卿济阴句阳人也和帝时为巨鹿太
守以简朴宽恕为政掾吏有过要先诲其失不改者
刀罢之吏或相毁诉霸辄称他吏之长终不及人短
言者怀惭谮讼遂息
周荣传荣出为颍川太守坐法当下狱和帝思荣忠
节左转共令岁余复以为山阳太守所历郡县皆见
称纪
朱晖传晖字文季南阳宛人也迁临淮太守晖好节
概有所拔用皆厉行士其诸报怨以义犯率皆为求
其理多得生济其不义之囚即时僵仆吏人畏爱为
之歌曰强直自遂南阳朱季吏畏其威人怀其惠
参传参为汉阳太守郡人任棠者有奇节隐居教
授参到先候之棠不与言但以薤一大本水一盂置
户屏前自抱孙儿伏于户下主簿白以为倨参思其
微意良久曰棠是欲晓太守也水者欲吾清也拔大
本薤者欲吾击强宗也抱儿当户欲吾开门恤孤也
于是叹息而还参在职果能抑强助弱以惠政得民
黄昌传昌字圣真会稽余姚人迁蜀郡太守先太守
李根年老多悖政百姓侵冤及昌到吏人讼者七百
余人悉为断理莫不得所密捕盗帅一人胁使条诸
县强暴之人姓名居处乃分遣掩讨无有遗脱宿恶
大奸皆奔走它境初昌为州书佐其妇归宁于家遇
贼被获遂流转入蜀为人妻其子犯事乃诣昌自讼
昌疑母不类蜀人因问所由对曰妾本会稽余姚戴
次公女州书佐黄昌妻也妾尝归家为盗所略遂至
于此昌惊呼前谓曰何以识黄昌邪对曰昌左足心
有黑子常自言当为二千石昌乃出足示之因相持
悲泣还为夫妇迁河内太守再迁颍川太守
阳球传球字方正渔阳泉州人九江山贼起连月不
解三府上球有理奸才拜九江太守球到设方略凶
贼殄破收郡中奸吏尽杀之
冯绲传顺帝末以绲持节督扬州诸军事与中郎将
滕抚击破群贼迁陇西太守后鲜卑寇边以绲为辽
东太守晓喻降集卤皆弭散
苏章传章字孺文顺帝时迁冀州刺史故人为清河
太守章行部案其奸臧乃请太守为设酒肴陈平生
之好甚欢太守喜曰人皆有一天我独有二天章曰
今夕苏孺文与故人饮者私恩也明日冀州刺史案
事者公法也遂举正其罪州境知章无私望风畏肃
吴佑传佑父恢为南海太守佑年十二随到官恢欲
杀青简以写经书佑谏曰大人逾越五岭远在海滨
其俗诚陋然旧多珍怪上为国家所疑下为权戚所
望此书若成则载之兼两昔马援以薏苡兴谤王阳
以衣囊侥名嫌疑之间诚先贤所慎也恢乃止抚其
首曰吴氏世不乏季子矣
虞诩传羌寇武都邓太后以诩有将帅之略迁武都
太守引见嘉德殿厚加赏赐羌乃率众数千遮诩于
陈仓崤谷诩即停军不进而宣言上书请兵须到当
发羌闻之乃分钞傍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兼行
百余里令吏士各作两日增倍之羌不敢逼先是
运道艰险车不通驴马负载僦五致一诩乃自将
吏士案行川谷由沮至下辩数十里皆烧石剪木开
漕船道以人僦直雇借佣者于是水运通利岁省四
千余万
赵咨传咨迁炖煌太守以病免还躬率子孙耕农为
养盗尝夜往劫之咨恐母惊惧乃先至门迎盗因请
为设食谢曰老母八十疾病须养居贫朝夕无储乞
少置衣粮妻子物余一无所请盗皆惭叹跪而辞曰
所犯无状干暴贤者言毕奔出咨追以物与之不及
由此益知名
刘宽传宽字文饶延熹八年征拜尚书令迁南阳太
守典历三郡温仁多恕虽在仓卒未尝疾言遽色常
以为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吏人有过但用蒲鞭罚
之示辱而已终不加苦事有功善推之自下灾异或
见引躬克责每行县止息亭传辄引学官祭酒及处
士诸生执经对讲见父老慰以农里之言少年勉以
孝悌之训人感德兴行日有所化
陈球传桂阳黠贼李研等群聚寇钞陆梁荆部州郡
懦弱不能禁太尉杨秉表球为零陵太守球到设方
略期月间贼卤消散而州兵朱盖等反与桂阳贼胡
兰数万人转攻零陵零陵下湿编木为城不可守备
郡中惶恐掾史白遣家避难球怒曰太守分国虎符
受任一邦岂顾妻孥而沮国威重乎复言者斩乃悉
内吏人老弱与共城守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
发之远射千余步多所杀伤贼复激流灌城球辄于
内因地势反决水淹贼相拒十余日不能下会中郎
将度尚将救兵至球募士卒与尚共破斩朱盖等赐
钱五十万拜子一人为郎迁魏郡太守征拜将作大
匠作桓帝陵园所省巨万以上迁南阳太守
谢承后汉书韩崇迁汝南太守诏引见赐车马剑革
带上敕崇曰汝南朕之心腹任次京师也
羊陟为东郡太守冬坐白羊皮夏处单版榻计日受
俸常食干饭茹菜
宗庆迁长沙太守人多以乏衣食产乳不举庆切让
三老禁民杀子比年之间民养子者三千余人男女
皆以宗为名
后汉书陈蕃传蕃为乐安太守时李膺为青州刺史
名有威政属城闻风皆自引去蕃独以清绩留郡人
周璆高洁之士前后郡守招命莫肯至唯蕃能致焉
字而不名特为置一榻去则悬之
楚国先贤传胡绍十八为县阁下干见太守许荆跖
下而笑荆怒绍曰见明公跖下有黑子绍亦有之故
尔笑荆令绍学后八年遂迁为九真太守
会稽先贤传陈修字奉先为豫章太守厅事荐编绝
不改易郡风俗不整常卷坐席惟徐李赘数诣问
乃待以殊礼焉
长沙耆旧传文虔字仲儒为郡功曹时霖雨废民业
太守忧悒召虔补户曹掾虔奉教斋戒在社三日夜
梦见白头翁谓曰尔来何迟虔具白所梦太守曰昔
禹梦青绣衣男子称沧水使者禹知水脉当通若掾
此梦将其比也明日果大霁
巴志孝桓帝时河南李盛仲和为郡守贪财重赋国
人刺之曰狗吠何喧喧有吏来在门披衣出门应府
记欲得钱语穷乞请期吏怒反见尤旋步顾家中家
中无可与思往从邻贷邻人以言遗钱钱何难得令
我独憔悴汉末政衰牧守自擅民人思治作诗曰混
混浊沿鱼习习激清流温温乱国民业业仰前修
商芸小说陈仲举雅重徐孺子为豫章太守至便欲
先诣之主簿白群情欲令府君先入拜陈曰武王式
商容之闾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后汉书党锢传汝南太守宗资任功曹范滂南阳太
守成□亦委功曹岑晊二郡为谣曰汝南太守范孟
博南阳宗资主画诺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但
坐啸
刘佑传佑为河东太守时属县令长率多中官子弟
百姓患之佑到黜其权强平理冤结政为三河表
注
三河谓河东河内河南也表犹标准也
魏朗传朗出为河内太守政称三河表
风俗通韩演为河内太守志在无私举吏当行一辞
而已因亦不及其家曰我举若可矣岂可令偏积一
门
绍兴府志虞国余姚人少有孝行后为日南太守以
化治称常有双雁宿止厅事每出行县辄飞逐车国
卒于官雁逐丧至姚栖墓上不去至今呼其地曰双
雁国有从曾孙歆亦守日南称小虞
后汉书傅燮传燮为汉阳太守初郡将范津明知人
刘攽曰
明当作名
举燮孝廉及津为汉阳与燮交代合符而
去乡邦荣之燮善恤人叛羌怀其恩化并来降附乃
广开屯田列置四十余营时刺史耿鄙率六郡兵讨
金城贼王国韩遂等行至狄道反者害鄙贼遂进围
汉阳城中兵少粮尽燮犹固守时北胡骑数千随贼
攻郡皆夙怀燮恩共于城外叩头求送燮归乡里子
干年十三从在官舍知燮性刚有高义恐不能屈志
以免进谏曰国家昏乱遂令大人不容于朝今天下
已叛而兵不足自守乡里羌胡先被恩德欲令弃郡
而归愿必许之徐至乡里率厉义徒见有道而辅之
以济天下言未终燮慨然而叹呼干小字曰别成汝
知吾必死邪盖圣达节次守节且殷纣之暴伯夷不
食周粟而死仲尼称其贤今朝廷不甚殷纣吾德亦
岂绝伯夷世乱不能养浩然之志食禄又欲避其难
乎吾行何之必死于此汝有才智勉之勉之主簿杨
会吾之程婴也干哽咽不能复言左右皆泣下王国
使故酒泉太守黄衍说燮曰成败之事已可知矣先
起上有霸王之业下成伊吕之勋天下非复汉有府
君宁有意为吾属师乎燮按剑叱衍曰若剖符之臣
反为贼说耶遂麾左右进兵临阵战殁干知名位至
扶风太守
徐璆传璆迁汝南太守以廷尉征诣京师道为袁术
所劫授璆以上公之位璆乃叹曰龚胜鲍宣独何人
哉守之必死术不敢逼术死璆送前所假汝南东海
二郡印绶司徒赵温谓璆曰君遭大难犹存此耶璆
曰昔苏武困于匈奴不坠七尺之节况此方寸印乎
鲍永传永拜鲁郡太守时董宪别帅彭丰虞休皮常
等各千余人称将军不肯下顷之孔子阙里无故荆
棘自除从讲堂至于里门永异之谓府丞及鲁令曰
方今危急而阙里自开斯岂夫子欲令太守行礼助
吾诛无道耶乃会人众修乡射之礼请丰等共会观
视欲因此禽之丰等亦欲图永乃持牛酒劳飨而潜
挟兵器永觉之手格杀丰等禽破党与帝嘉其略封
为关内侯
黄宪外史污吏篇弘农太守金垣虐郡人怨之讼于
秦王曰金垣之守弘农也残虐日甚阳廉而阴贪嬖
者五人嘘于左右借威行奸贫富有讼必以赂而后
达有未达者则以声劫于讼幸而讼理则曰是予力
也夫一室而树私门者百出一守而舞文墨者千人
故民有立锥以为安则倍其地而结讼货殖以为赡
则隐其田而蠲役贫益贫富益富虽积尸于囹圄委
命于沟壑而不闻也是以饮愤怀冤赴君之门而诉
左右以求直如是者三矣君之仁恕戴之如慈父君
之明懿仰之如日月西土之民咸赖焉岂惟一郡哉
我皇天命有司抚摄西土将以裨君之劳询民之欲
以自靖也今虐下而雠众素禄而养位宠嬖而行私
夤缘而钓誉不受君之明仁而肆然为民牧是蔑君
也君奄有西土而威不加于一郡以剪虐除残窃恐
远迩雷同国如空舍而君其孤矣何以示强于邻国
耶为弘农之民而诉其父母固罪也然隐忍而不言
者亦多矣君其先循良之察而后诽谤之诛无悔也
是以朝夕待死于殿下贱臣惟命焉秦王得其讼而
怜之乃命左右按其郡太守金垣坐赃下狱其妻素
淫乃诈为嬖女以千金赂秦王之左右左右有通之
者是以得入宫闱有宠于秦王王欲释之不知其为
太守妻也是时有汉使至秦秦不礼汉使以其事闻
于朝罚秦王之禄二千石事竟不释太守及左右犯
法者皆徙于边郡无赦
三国蜀志李严传严为犍为太守盗贼马秦高胜等
起事于郪合聚部伍数万人到资中县时先主在汉
中严不更发兵但率郡将士五千人讨之斩秦胜等
首枝党星散悉复民籍又越嶲夷率高定遣军围新
道县严驰往赴救贼皆破走
益都耆旧传景放为益州太守威恩洽畅有鸠鸟集
于厅事
华阳国志赵瑶徙蜀郡太守司空张温谓之曰昔第
五伦徙蜀郡为司空我今扫地以待足下矣
蜀志秦宓传先主既定益州广汉太守夏侯纂请宓
为师友祭酒领五官掾称曰仲父宓称疾卧在茅舍
纂将功曹古朴主簿王普厨膳即宓第宴谈宓卧如
故
襄阳耆旧传蜀廖化本名淳中卢人也世为沔南冠
族为关羽前将军主簿败没于吴思向刘备乃诈死
因将老母昼夜西奔备于秭归备大悦以为宜郡太
守后为亮参军
蜀志马忠传忠拜牁太守郡丞朱褒反叛乱之后
忠抚育恤理甚有威惠
吕乂传乂迁巴西太守丞相诸葛亮连年出军调发
诸郡多不相救乂募取兵五千人诣亮慰喻检制无
逃窜者徙为汉中太守累迁广汉蜀郡太守蜀郡一
都之会户口众多又亮卒之后士伍亡命更相重冒
奸巧非一乂到官为之防禁开喻劝导数年之中漏
脱自出者万余口后入为尚书
张嶷传嶷为越嶲太守定莋台登卑水三县去郡三
百余里旧出盐铁及漆而夷侥久自固食嶷率所领
夺取署长吏焉嶷之到定莋定莋率豪狼岑盘木王
舅甚为蛮夷所信任忿嶷自侵不自来诣嶷使壮士
数十直往收致挞而杀之持尸还种厚加赏赐喻以
狼岑之恶且曰无得妄动动即殄矣种类咸面缚谢
过嶷杀牛飨宴重申恩信遂获盐铁器用周赡汉嘉
郡界旄牛夷种类四千余户其率狼路欲为姑□冬
逢报怨遣叔父离将逢众相度形势嶷逆遣亲近赍
牛酒劳赐又令离姊逆逢妻宣畅意旨离既受赐并
见其姊姊弟欢悦悉率所领将诣嶷嶷厚加赏待遣
还旄牛由是辄不为患嶷在郡十五年邦域安穆屡
乞求还乃征诣成都夷民恋慕扶毂泣涕过旄牛邑
邑君襁负来迎及追寻至蜀郡界其皆督率随嶷朝
贡者百余人嶷至拜荡寇将军与魏将徐质交锋临
阵殒身南土越嶲民夷闻嶷死无不悲泣为嶷立庙
四时水旱辄祀之
王嗣传嗣迁西安团督汶山太守后从姜维北征为
流矢所伤数月卒戎夷会葬赠送数千人号呼涕泣
嗣为人美厚笃至众所爱信嗣子及孙羌胡见之如
骨肉或结兄弟恩至于此
册府元龟王祗为犍为太守后有广汉王离代祗为
太守亦有美绩虽聪明不及祗而文采过之也
演繁露风俗通义云江夏张辽为兖州太守以二千
石尊过乡里白日衣绣荣羡如此
魏志王朗传朗为会稽太守
注
朗家传曰会稽旧祀
秦始皇刻木为像与夏禹同庙朗到官以为无德之
君不应见祀于是除之居郡四年惠爱在民
裴潜传潜为太祖仓曹属时代郡大乱以潜为代郡
太守乌丸王及其大人凡三人各自称单于专制郡
事前太守莫能治正太祖欲授潜精兵以镇讨之潜
辞曰代郡户口殷众士马控弦动有万数单于自知
放横日久内不自安今多将兵往必惧而拒境少将
则不见惮宜以计谋图之不可以兵威迫也遂单车
之郡单于惊喜潜抚之以静单于以下脱帽稽颡悉
还前后所略妇女器械财物潜案诛郡中大吏与单
于为表里者郝温郭端等十余人北边大震百姓归
心
吕虔传虔领泰山太守郡接山海世乱闻民人多藏
窜袁绍所置中郎将郭祖公孙犊等数十辈保山为
寇百姓苦之虔将家兵到郡开示恩信祖等党属皆
降服诸山中亡匿者尽出安土业简其强者补战士
泰山由是遂有精兵冠名州郡济南黄巾徐和等所
在劫长吏攻城邑虔引兵与夏侯渊会击之前后数
十战斩首获生数千人太祖使督青州诸郡兵以讨
东莱群贼李条等有功太祖令曰夫有其志必成其
事盖烈士之所徇也卿在郡以来禽奸讨暴百姓获
安躬蹈矢石所征辄克昔寇恂立名于汝颍耿弇建
策于青兖古今一也举茂才加骑都尉典郡如故
赵俨传俨迁扶风太守时被书差千二百兵往助汉
中守署督送之行者卒与室家别皆有忧色署发后
一日俨虑其有变乃自追至斜谷口人人慰劳又深
戒署还雍州刺史张既舍署军复前四十里兵果
叛乱未知署吉凶而俨自随步骑百五十人皆与叛
者同部曲或婚姻得此问各惊被甲持兵不复自安
俨欲还既等以为今本营党已扰乱一身赴之无益
可须定问俨曰虽疑本营与叛者同谋要当闻行者
变乃发之又有欲善不能自定宜及犹豫促抚宁之
且为之元帅既不能安辑身受祸难命也遂去行三
十里止放马息尽呼所从人喻以成败慰劳恳切皆
慷慨曰生死当随护军不敢有二前到诸营各召料
简诸奸结叛者八百余人散在原野惟取其造谋魁
率治之余一不问郡县所收送皆放遣乃即相率还
降俨密白宜遣将诣大营请旧兵镇守关中太祖遣
将军刘柱将二千人当须到乃发遣而事露诸营大
骇不可安喻俨谓诸将曰旧兵既少东兵未到是以
诸营图为邪谋若或成变为难不测因其狐疑当令
早决遂宣言当差留新兵之温厚者千人镇守关中
其余悉遣东便见主者内诸营兵籍案累重立差别
之留者意定与俨同心其当去者亦不敢动俨一日
尽遣上道因所留千人分布罗落之东兵寻至乃复
胁喻并徙千人令相及共东凡所全致二万余口
国渊传渊为魏郡太守时有投书诽谤者太祖疾之
欲必知其主渊请留其本书而不宣露其书多引二
京赋渊□功曹曰此郡既大今在都辇而少学问者
其简开解年少欲遣就师功曹差三人临遣引见训
以所学未及二京赋博物之书也世人忽略少有其
师可求能读者从受之又密喻旨旬日得能读者遂
往受业吏因请使作笺比方其书与投书人同手收
摄案问具得情理
何夔传夔迁长广太守郡滨山海黄巾未平豪杰多
背叛袁谭就加以官位长广县人管承徒众三千余
家为寇害议者欲举兵攻之夔曰承等非生而乐乱
也习于乱不能自还未被德教故不知反善今兵迫
之急彼恐夷灭必并力战攻之既未易拔虽胜必伤
吏民不如徐喻以恩德使容自悔可不烦兵而定乃
遣郡丞黄珍往为陈成败承等皆请服夔遣吏成弘
领校尉长广县承等郊迎奉牛酒诣郡是时太祖始
制新科下州郡又收租税绵绢夔以郡初立近以师
旅之后不可卒绳以法乃上言曰自丧乱已来民人
失所今虽小安然服教日浅所下新科皆以明罚敕
法齐一大化也所领六县疆城初定加以饥馑若一
切齐以科禁恐或有不从教者有不从教者不得不
诛则非观民设教随时之意也先王辩九服之则以
殊远近制三典之刑以平治乱愚以为此郡宜依远
域新邦之典其民间小事使长吏临时随宜上不背
正法下以顺百姓之心比及三年民安其业然后齐
之以法则无不治矣太祖从其言
贾逵传逵为议郎参司隶军事太祖征马超至弘农
曰此西道之要以逵领弘农太守召见计事大悦之
谓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悉如贾逵吾何忧逵为豫
州刺史兵曹从事受前刺史假逵到官数月乃还考
竟其二千石以下阿纵不如法者皆举奏免之帝曰
逵真刺史矣布告天下当以豫州为法赐爵关内侯
田豫传豫为南阳太守先时郡人侯音反众数千人
在山中为群盗大为郡患前太守收其党与五百余
人表奏皆当死豫悉见诸系囚慰谕开其自新之路
一时破械遣之诸囚皆叩头愿自效即相告语群贼
一朝解散郡内清静具以状上太祖善之
陈矫传矫迁魏郡太守时系囚千数至有历年矫以
为周有三典之制汉约三章之法今惜轻重之理而
忽久系之患可谓谬矣悉自览罪状一时论决
管辂传清河王经去官还家辂与相见经曰近有一
怪大不喜之欲烦作卦卦成辂曰爻吉不为怪也君
夜在堂户前有一流光如燕雀者入君怀中殷殷有
声内神不安解衣仿佯招呼妇人觅索余光经大笑
曰实如君言辂曰吉迁官之征也其应行至顷之经
为江夏太守辂至列人典农王弘直许有雄雉飞来
登直内铃柱头直大以不安令辂作卦辂曰到五月
必迁时三月也至期直果为渤海太守
册府元龟高慎为东莱太守老病归家草屋蓬户瓮
缶无储其妻谓之曰君累经宰守积有年岁何能不
少为储畜以遗子孙乎慎曰我以勤身清名为之基
以二千石遗之不亦可乎
孟达为安定太守尝荐涿郡太守王雄曰臣闻明君
以求贤为业忠臣以进善为效故易称拔茅连茹传
曰举尔所知臣不自量窃慕其义日以人乏谬备部
职时涿郡太守雄为西部从事与臣同僚雄天性良
固果而有谋历试三县政成民和顷任近职奉宣威
德怀柔有术清慎持法臣往年出使经过雄郡自说
特受陛下拔擢之恩尝厉节精心思投命为效言辞
激扬情趣款恻臣虽愚暗不识真伪以为雄才兼资
文武忠烈之性逾越伦辈今涿郡领户三千孤寡之
家参居其半此有守兵藩卫之固诚不足舒雄智力
展其勤干而已也臣受恩深厚无以报国不胜慺慺
浅见之情谨冒陈闻诏曰昔萧何荐韩信邓禹进吴
汉惟贤知贤也雄有胆智技能文武之姿吾宿知之
今使以参散骑之选方使少在吾间下知指归便大
用之矣天下之士欲使皆先历散骑然后出据州郡
是吾本意
皇甫隆为炖煌太守初炖煌不甚晓田尝灌溉滀水
使极濡洽然后乃耕又不晓作楼犁用水及种人牛
工力既费而收谷更少隆到教作楼犁又教衍溉岁
终半计其所省用力过半得谷加五又炖煌俗妇人
作裙挛缩如羊肠用布一匹隆禁改之所省复不訾
夏侯惇领陈留济阴太守时大旱蝗虫起惇乃断大
寿水作陂身自负土率将士劝种稻民赖其利转领
河南尹
魏略颜斐字文林为京兆太守到官乃令属县整阡
陌树桑□又是时人多无车牛斐课人闲月取车材
使转相教作车又课民无牛者命畜猪贵时卖以买
牛始人以为烦一二年间家家有丁车大牛迁为平
原太守吏人啼哭遮道车马不得前十余日乃出
魏志胡质传质黄初中为常山太守迁任东管士卢
显为人所杀质曰此士无雠而有少妻所以死乎悉
见其比居年少书吏李若见问而色动遂穷诘情状
若即自首罪人斯得
卢毓传毓为梁谯二郡太守帝以谯旧乡故大徙民
充之以为屯田而谯土地硗瘠百姓穷困毓愍之上
表徙民于梁国就沃衍失帝意虽听毓所表心犹恨
之遂左迁毓使将徙民为睢阳典农校尉毓心在利
民躬自临视择居美田百姓赖之迁安平广平太守
所在有惠化
杨阜传阜为武都太守刘备取汉中以逼下辩太祖
以武都孤远欲移之恐吏民恋土阜威信素着前后
徙民氐使居京兆扶风天水界者万余户徙郡小槐
里百姓襁负而随之为政举大纲而已下不忍欺也
世说新语荆州刺史裴潜以南阳周泰为从事使诣
司马宣王宣王辟泰泰九年居丧留缺待之后三十
六日擢为新城太守宣王为大会使锺毓嘲之曰君
释褐登宰府三十六日拥麾盖守兵马典郡乞儿乘
小车一何快耶泰曰君名公之子故守吏职狝猴骑
土牛一何迟耶
册府元龟刘类为弘农太守吏二百余人不与休暇
专使为不急过无轻重辄捽其头又乱杖檛之牵出
复入如是数四乃使人掘地求钱所在市里皆有孔
穴又外托简省每出行阳敕督邮不得使官属曲修
礼敬而阴识不来者辄发怒中伤之性又少信每遣
大吏出辄使小吏随覆察之白日常自于墙壁间窥
闪夜使干廉察诸曹复以干不足信又遣铃下及奴
婢使转相简验尝案行宿止民家民家二狗逐猪猪
惊走头插栅间鸣呼良久类以为外之吏擅共饮食
不复征察便使五伯曳五官掾系弼入顿头责之弼
以实对类自愧不详因诈问以他事民尹昌年垂百
岁闻类出行当经过谓其儿曰扶我迎府君我欲陈
恩儿扶昌在道左类望见呵其儿曰安用是死人使
来见我其视人无礼皆此类也
游楚为陇西太守明帝太和中蜀将诸葛亮出陇右
吏民骚动天水南安太守各弃郡东下楚独据陇西
召会吏民谓之曰太守无恩德今蜀兵至诸郡吏民
皆以应之此尔诸卿富贵之秋也太守本为国家守
郡义在必死卿诸人便可取太守头持往东民皆涕
泪言死生当与明府同无有二心楚复言卿曹若不
愿我为卿画一计今东二郡已去必将来寇但可共
坚守若国家救到敌必去是为一郡守义人人获爵
宠也若官救不到蜀攻日急尔乃取太守以降未为
晚也吏民遂城守而南安果将蜀兵就攻陇楚闻兵
到乃遣长史马颙出门设阵而自于城上晓谓蜀帅
言卿能断陇使东兵不上一月之中则陇西吏人不
攻自服卿若不能虚自疲弊尔使颙鸣鼓击之蜀人
乃去后十余日诸军上陇诸葛亮破走南安天水皆
坐应亮破灭两郡守各获重刑而楚以功封列侯长
史掾属皆赐拜明帝嘉其治诏特听朝引上殿楚为
人短小而大声自为吏初不朝觐被诏登阶不知仪
式帝令侍中赞引呼陇西太守前楚当言唯而大应
称诺帝顾之而笑遂劳勉之罢会自表乞留卫拜
驸马都尉
魏志邓艾传艾迁汝南太守所在荒野开辟军民并
丰
册府元龟朱然字义封大帝分丹阳为临川郡以然
为太守授兵一千人会山贼盛起然平讨旬月而定
吴志黄盖传盖为中郎将武陵蛮夷反乱攻守城邑
以盖领太守时郡兵才五百人自以不敌因开城门
贼半入乃击之斩首数百余皆奔走尽归邑落诛讨
魁帅附从者赦之自春讫夏寇乱尽平诸幽邃巴醴
由诞邑侯君长皆改操易节奉礼请见郡境遂清后
长沙益阳县为山贼所攻盖又平讨加偏将军病卒
于官盖当决断事无留滞国人思之
册府元龟虞忠为宜都太守吴之亡也坚壁不降遂
死之
搜神记吴时葛祚为衡阳太守郡境有大槎横水能
为妖怪百姓为立庙行旅祷祀槎乃沉没不者槎浮
则船为之破坏祚将去官乃大具斧斤将去民累明
日当至其夜闻江中汹汹有人声往视之槎乃移去
沿流下数里驻湾中自此行者无复沉覆之患衡阳
人为祚立碑曰正德祈禳神木为移
吴志诸葛恪传恪拜抚越将军领丹阳太守恪到府
乃移书四部属城长吏令各保其疆界明立部伍其
从化平民悉令屯居乃分内诸将罗兵幽阻但缮藩
篱不与交锋候其谷稼将熟辄纵兵芟刈使无遗种
旧谷既尽新田不收平民屯居略无所入于是山民
饥穷渐出降首恪乃复敕下曰山民去恶从化皆当
抚慰徙出外县不得嫌疑有所执拘臼阳长胡伉得
降民周遗遗旧恶民困迫暂出内图叛逆伉缚送府
恪以伉违教遂斩以徇以状表上民闻伉坐执人被
戮知官惟欲出之而已于是老幼相而出岁期人
数皆如本规恪自领万人余分给诸将权嘉其功拜
恪威北将军封都乡侯
册府元龟张俊为豫章太守坐扫除孙奋母坟茔为
后主车裂之豫章吏千人乞代俊死皓不听
殷札为零陵太守言于大帝曰今天弃曹氏丧诛累
见分争之际而幼童莅事陛下身自御戎取乱侮亡
宜涤荆扬之地举强羸之数使强者执戟羸者转运
西命益州军于陇右授诸葛瑾朱然大众指事襄阳
陆逊朱桓别征寿春大驾入淮阳历青徐襄阳寿春
困于受敌长安以西务对蜀军许雒之众势必分历
犄角瓦解民必内应将帅对向或失便宜一军败绩
则三军离心便当秣马脂车陵陷城邑乘胜逐北以
定华夏若不悉军动众循前轻举则不足大用易于
屡退民痛威消时往力竭非出兵之策也帝弗能用
郑胃为建安太守时较事吕壹宾客于郡犯法胃收
付狱考竟壹怀恨后密谮胃大帝大怒召胃还潘浚
陈表并为请得释
申仪魏末为魏兴太守时司马宣王平孟达于新城
仪久在魏兴专威疆场辄承制刻印多所假授达既
诛有自疑心时诸郡守以宣王新克捷奉礼求贺皆
听之乃使人讽仪仪至问承制状执之归于京师
田伯为庐江太守移郡淫鬼命尽到府一月不自来
见当坏祠惟庐君往见自言县民与府君约刻百日
当迁大郡愿见过后如期果为沛相公不过于祠常
见庐君月余病死
益都耆旧传张霸字伯饶为会稽太守举贤士劝请
教授一郡慕化但闻书声又野无遗寇民语曰城上
乌呜哺父母府中诸吏皆孝友
何祗字君肃汶山夷不安以祗为汶山太守民夷服
信迁广陵后夷反叛辞曰令得前何府君乃能安我
耳时难复屈祗挟族人为之汶山复得安
晋书何曾传曾字□考陈国阳夏人也父夔魏太仆
阳武亭侯曾少袭爵好学博闻与同郡袁侃齐名魏
明帝初为平原侯曾为文学及即位累迁散骑侍郎
汲郡典农中郎将给事黄门侍郎上疏曰臣闻为国
者以清静为基而百姓以良吏为本今海内虚耗事
役众多诚宜恤养黎元悦以使人郡守之权虽轻犹
专任千里比之于古则列国之君也上当奉宣朝恩
以致惠和下当兴利而除其害得其人则可安非其
人则为患故汉宣称曰百姓所以安其田里而无叹
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讼理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
千石乎此诚可谓知政之本也方今国家大举新有
发调军师远征上下劬劳夫百姓可与乐成难与虑
始愚惑之人能厌目前之小勤而忘为乱之大祸者
是以郡守益不可不得其人才虽难备犹宜粗有威
恩为百姓所信惮者臣闻诸郡守有年老或疾病皆
委政丞掾不恤庶事或体性疏怠不以政理为意在
官积年惠泽不加于人然于考课之限罪亦不至黜
免故得经延岁月而无斥罢之期臣愚以为可密诏
主者使隐核参访郡守有其老病不隐亲人物及宰
牧少恩好修人事烦挠百姓者皆可征还为更选代
郡守部纪事二
晋书郑袤传袤为尚书右丞转济阴太守下车旌表
孝悌敬礼贤能兴立庠序开诱后进调补大将军从
事中郎拜散骑常侍会广平太守缺宣帝谓袤曰贤
叔大匠垂称于阳平魏郡百姓蒙惠化且卢子家王
子雍继踵此郡使世不乏贤故复相屈袤在广平以
德化为先善作条教郡中爱之征拜侍中百姓恋慕
涕泣路隅
罗宪传宪迁巴东太守刘禅降宪乃归顺加陵江将
军领武陵太守泰始初入朝诏曰宪忠烈果毅有才
策器干可给鼓吹又赐山元玉佩剑
周处传处入洛迁新平太守抚和戎狄叛羌归附雍
土美之转广汉太守郡多滞讼有经三十年而不决
者处详其枉直一朝决遣
李重传重为平阳太守崇德化修学校表笃行拔贤
能清简无欲正身率下在职三年弹黜四县
傅元传元子咸咸从弟祇为荥阳太守自魏黄初大
水之后河济泛溢邓艾尝着济河论开石门而通之
至是复浸坏祇乃造沉莱堰至今兖豫无水患百姓
为立碑颂焉
曹志传志字允恭为乐平太守在郡上书以为宜尊
儒重道请为博士置吏卒迁章武赵郡太守虽累郡
职不以政事为意昼则游猎夜诵诗书以声色自娱
当时见者未审其量也
王浚传浚除巴郡太守郡边吴境兵士苦役生男多
不养浚乃严其科条宽其徭课其产育者皆与休复
所全活者数千人转广汉太守垂惠布政百姓赖之
及统兵伐吴先在巴郡之所全育者皆堪徭役供军
其父母戒之曰王府君生尔尔必勉之无爱死也
册府元龟解修初为魏琅邪太守梁州刺史考绩为
天下第一武帝受禅封梁邹侯
张字祖文弘毅有干武帝世为广汉太守王浚在
益州受中制募兵讨吴无虎符收浚从事列上由
此召还帝责何不密启而便收从事曰蜀汉
绝远刘备尝用之辄收臣犹以为轻帝善之
晋书王逊传逊迁魏兴太守惠帝末西南夷叛宁州
刺史李毅卒永嘉四年治中毛孟诣京师求刺史乃
以逊为南夷校尉宁州刺史使于郡便之镇逊与孟
俱行道遇寇贼逾年乃至外逼李雄内有夷寇吏士
散没城邑丘墟逊披荒纠厉收聚离散专杖威刑鞭
挞殊俗逊未到州遥举董联为秀才建宁功曹周悦
谓联非才不行版檄逊既到收悦杀之悦弟潜谋杀
逊以前建宁太守赵混子涛代为刺史事觉并诛之
又诛豪右不奉法度者数十家征伐诸夷俘馘千计
获马及牛羊数万余于是莫不震服威行宁土
曹摅传摅为襄城太守后高密王简镇襄阳以摅为
征南司马其年流人王逌等寇掠城邑摅战死故吏
及百姓并奔丧会葬号哭即路如赴父母焉
刘弘传弘转荆州刺史每有兴废手书守相丁宁款
密所以人皆感悦争赴之咸曰得刘公一纸书贤于
十部从事
张光传光擢新平太守属雍州刺史刘忱被密诏讨
河间王颙光起兵助忱忱时委任秦州刺史皇甫重
重自以关西大族心每轻光谋多不用及二州军溃
为颙所擒颙谓光曰前起兵欲作何策光正色答曰
但刘雍州不用鄙计故令大王得有今日也颙壮之
引与欢宴弥日
丁绍传绍字叔伦谯国人也少开朗公正早历清官
为广平太守政平讼理道化大行于时河北骚扰靡
有完邑而广平一郡四境乂安是以皆悦其法而从
其令及临漳被围南阳王模窘急绍率郡兵赴之模
赖以获全模感绍恩生为立碑
周处传处子□为吴兴太守吴兴寇乱之后百姓饥
馑盗贼公行□甚有威惠百姓敬爱之期年之间境
内宁谧
李矩传矩领河东平阳太守时饥馑相仍又多疫疠
矩垂心抚恤百姓赖焉会长安群盗东下所在多虏
掠矩遣部将击破之尽得所略妇女千余人诸将以
非矩所部欲遂留之矩曰俱是国家臣妾焉有彼此
乃一时遣之
羊曼传曼弟聃迁庐陵太守疑郡人简良等为贼杀
二百余人诛及婴孩所髡□复百余庾亮执之归于
京都遇疾恒见简良为祟旬日而死
颜含传含除吴郡太守三导问含曰卿今莅名郡政
将何先答曰王师岁动编户虚耗南北权豪竞招游
食国弊家丰执事之忧且当征之势门使反田桑数
年之间欲令户给人足如其礼乐俟之明宰含所历
简而有恩明而能断然以威御下导叹曰颜公在事
吴人敛手矣
诸葛恢传元帝承制以恢为会稽太守临行帝为置
酒谓曰今之会稽昔之关中足食足兵在于良守以
君有莅任之方是以相屈四方分崩当匡振圮运政
之所先君为言之恢陈谢因对曰今天下丧乱风俗
陵迟宜尊五美屏四恶进忠实退浮华帝深纳焉太
兴初以政绩第一诏曰自顷多难官长数易益有诸
弊虽圣人犹久于其道然后化成况其余乎汉宣帝
称与我共安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斯言信矣是以
黄霸等或十年或二十年而不徙所以能济其中兴
之勋也赏罚黜陟所以明政道也会稽内史诸葛恢
莅官三年政清人和为诸郡首宜进其位班以劝风
教今增恢秩中二千石
册府元龟曲特为新平太守时刘曜既据长安安定
太守贾匹及诸氐羌皆送质任唯特与西平太守竺
恢固守不降护军曲允频阳令梁肃自京兆南山将
奔安定遇匹任子于阴密拥还临泾推匹为平西将
军率众五万攻曜于长安扶风太守梁综及特恢等
亦率众十万会之曜遣刘雅赵染来距败绩而还曜
又尽长安锐卒与诸军战于黄丘曜众大败
晋书王蕴传蕴补吴兴太守甚有德政属郡荒人饥
辄开仓赡恤主簿执谏请先列表上待报蕴曰今百
姓嗷然路有饥馑若表上须报何以救将死之命乎
专辄之愆罪在太守且行仁义而败无所恨也于是
大振贷之赖蕴全者十七八焉朝廷以违科免蕴官
士庶诣阙讼之诏特左降晋陵太守复有惠化百姓
歌之
陶侃传侃为武昌太守时天下饥荒山夷多断江劫
掠侃令诸将诈作商船以诱之劫果至生获数人是
西阳王之左右侃即遣兵逼令出向贼侃整阵
于钓台为后继缚送帐下二十人侃斩之自是水
陆肃清流亡者归之盈路侃竭资振给焉
虞潭传潭字思奥余姚人翻之孙清贞有检操举秀
才领庐陵太守绥抚荒余咸得其所转南康太守而
湘川贼杜弢犹盛潭并领安成太守时甘卓为弢所
逼潭进军救卓卓上潭领长沙太守固辞不就王敦
叛潭为湘东太守复以疾辞后转吴国内史复徙会
稽内史是时军荒之后百姓饥馑死亡涂地潭乃表
出仓米振救之
陆传弟子纳为吴兴太守将之郡先至姑孰辞
桓温因问温曰公致醉可饮几酒食肉多少温曰年
大来饮三升便醉白肉不过十脔卿复云何纳曰素
不能饮止可二升肉亦不足言后伺温闲谓之曰外
有微礼方守远郡欲与公一醉以展下情温欣然纳
之时王坦之刁彝在坐及受礼唯酒一斗鹿肉一柈
坐客愕然纳徐曰明公近云饮酒三升纳止可二升
今有一斗以备杯酌余沥温及宾客并叹其率素更
敕中厨设精馔酣饮极欢而罢纳至郡不受俸禄顷
之征拜左民尚书领州大中正将应召外白宜装几
船纳曰私奴装粮食来无所复须也临发止有被幞
而已其余并封以还官
陶回传回为吴兴太守时人饥谷贵三吴尤甚诏欲
听相鬻卖以振一时之急回上疏曰当今天下不普
荒俭惟独东土谷价偏贵便相鬻卖声必远流北贼
闻此将窥疆场如愚臣意不如开仓廪以赈之乃不
待报辄便开仓及割府郡军资数万斛米以救乏绝
由是一境获全既而下诏并敕会稽吴郡依回振恤
二郡赖之
顾众传众转尚书郎大将军王敦请为从事中郎上
补南康太守会诏除鄱阳太守众径之鄱阳不过敦
敦甚怪焉及敦构逆令众出军众迟回不发敦大怒
以军期召众还诘之声色甚厉众不为动容敦意渐
释敦平为义兴太守
册府元龟周班为姚兴始平太守以黩货诛于是郡
国肃然
前□录索袭字伟祖虚静好学不交当世或独语笑
或长叹涕泣时炖煌太守阴淡造之与言终日叹曰
索先生硕德名儒真可以谘大义淡欲行乡射之礼
请袭为三老曰今四表宁辑将行乡射之礼先生年
耆望重道冠一时养老之义实系儒贤既树非梧桐
而希鸾凤降翼器谢曹公而冀盖公枉驾诚非所谓
也然夫子至圣有召即赴孟轲大德无聘不至盖欲
弘阐大猷敷明道化故也今之相屈遵道崇教非有
爵位意者或可然乎会病卒
北□录隗仁蒙逊时任为沮渠汉平司马乞伏炽盘
执之而归在炽盘所五年得还蒙逊执其手曰卿孤
之苏武也以为高昌太守为政有威惠之称然颇以
爱财为失
晋书孔愉传愉从子严太和中拜吴兴太守加秩中
二千石善于宰牧甚得人和余杭妇人经年荒卖其
子以活夫之兄子武康有兄弟二人妻各有孕弟远
行未反遇荒岁不能两全弃其子而活弟子严并褒
荐之又甄赏才能之士论者美焉
袁宏传谢安为扬州刺史宏自吏部郎出为东阳郡
乃祖道于冶亭时贤皆集安欲以卒迫试之临别执
其手顾就左右取一扇而授之曰聊以赠行宏应声
答曰辄当奉扬仁风慰彼黎庶时人叹其率而能要
焉
谢安传安弟子邈为吴兴太守孙恩之乱为贼胡桀
郜骠等所执害之贼逼令北面邈厉声曰我不得罪
天子何北面之有遂害之
徐邈传邈转祠部郎豫章太守范□欲遣十五议曹
下属城采求风政并吏假还讯问官长得失邈与□
书曰知足下遣十五议曹各之一县又吏假归白所
闻见诚是足下留意百姓故广其视听吾谓劝导以
实不以文十五议曹欲何所敷宣邪庶事辞讼足下
听断充塞则物理足矣上有理务之心则下之求理
者至矣日昃省览庶事无滞则吏慎其负而人听不
惑岂须邑至里诣饰其游声哉非徒不足致益乃是
蚕渔之所资不可纵小吏为耳目也岂有善人君子
而于非其事多所告白者乎君子之心谁毁谁誉如
有所誉必由历试如有所毁必以着明托社之鼠政
之甚害自古以来欲为左右耳目者无非小人皆先
因小忠而成其大不忠先藉小信而成其大不信遂
使君子道消善人舆尸前史所书可为深鉴足下选
纲纪必得国士足以摄诸曹诸曹皆为良吏则足以
掌文案又择公方之人以为监司则清浊能否与事
而明足下但平心居宗何取于耳目哉昔明德马后
未尝顾与左右言可谓远识况大丈夫而不能免此
乎
范汪传汪为东阳太守在郡大兴学校甚有惠政子
□求补豫章太守帝曰豫章不宜太守何意以身试
死耶□不信卜占固请行在郡大设庠序遣人往交
州采磬石以供学用改革旧制不拘常宪远近至者
千余人资给众费一出私禄并取郡四姓子弟皆充
学生课读五经又起学台功用弥广江州刺史王凝
之上言曰豫章郡居此州之半太守臣□入参机省
出宰名郡而肆其奢浊所为狼籍郡城先有六门□
悉改作重楼复更开二门合前为八私立下舍七所
臣伏寻宗庙之设各有品秩而□自置家庙又下十
五县皆使左宗庙右社稷准之太庙皆资人力又夺
人居宅工夫万计□若以古制宜崇自当列上而敢
专辄惟在任心州既闻知即符从事制不复听而□
严威属县惟令建立愿出臣表下太常议之礼典诏
曰汉宣云可与共治天下者良二千石也若范□果
如凝之所表者岂可复宰郡乎以此抵罪子泰时为
天门太宰官称诉帝以□所务惟学事久不判会
赦免
南史羊欣传欣为新安太守前后凡十三年乐其山
水尝为子弟曰人生仕宦至二千石斯可矣及是便
怀止足转义兴太守非其好也顷之称病笃免归
续晋阳秋襄阳罗友在桓温府屡以贫乞禄温以其
诞肆许而不用同府人有得郡者温为坐别友亦被
命至尤晚温问之曰出门于中路遇见一鬼谓余曰
见汝送人作郡不见人送汝作郡友始怖终惭不觉
淹缓温笑而用之
宋书毛修之传修之为河南河内二郡太守行西州
事戍雒阳修治城垒高祖既至案行善之赐衣服玩
好当时计直二千万
谢方明传方明为会稽太守江东民户殷盛风俗峻
刻强弱相凌奸吏蜂起符书一下文摄相续又罪及
比伍动相连坐一人犯吏则一村废业邑里惊扰狗
吠达旦方明深达治体不拘文法阔略苛细务存纲
领州台符摄即时宣下缓民期会展其办举郡县监
司不得妄出贵族豪士莫敢犯禁除比伍之坐判久
系之狱前后征伐每兵运不充悉发倩士庶事既宁
息皆使还本而属所刻害或即以补吏守宰不明与
夺乖舛人事不至必被抑塞方明简汰精当各慎所
宜虽服役十载亦一朝从理东土至今称咏之性尤
爱惜未尝有所是非承代前人不易其政有必宜改
者则以渐移变使无迹可寻
沈怀文传怀文父宣新安太守文丁父忧新安郡送
故丰厚奉终礼毕余悉班之亲戚一无所留太祖闻
而嘉之赐奴婢六人
王韶之传韶之为晋史序王珣货殖珣子弘贵显韶
之惧为所陷景平之年出为吴兴太守王弘入为相
领扬州刺史弘虽与韶之不绝诸弟未相识者皆不
复往来韶之在郡常虑为弘所绳夙夜勤厉政绩甚
美弘亦抑其私憾太祖两嘉之在任积年称为良守
册府元龟丘仲起为晋平郡守清廉自立褚渊叹曰
见可欲心能不乱此杨公所以遗子孙也
王韶之为吴兴太守郡人潘综少有孝行综乡人秘
书监丘继祖廷尉沈赤黔以综异行廉补左民令史
除遂昌长岁满还家韶之临郡发日前被符孝廉之
选必审其人虽四科难该文质寡备必能孝义迈俗
拔萃着闻者便足以显应明□允称符旨乌程潘综
守死孝道全亲济难乌程吴逵义行纯至列坟成行
咸精诚内淳休声外着可并察孝廉并列上州台陈
其行迹
南史颜延之传延之迁太子中舍人时尚书令傅亮
自以文义一时莫及延之负其才不为之下亮甚疾
焉庐陵王义真待之甚厚徐羡之等疑延之为同异
意甚不悦少帝即位累迁始安太守领军将军谢晦
谓延之曰昔荀忌阮咸斥为始平郡今卿又为始
安可谓二始黄门郎殷景仁亦谓之曰所谓人恶俊
异世疵文雅延之之郡道经汨潭为湘州刺史张邵
祭屈原文以致其意
谢灵运传灵运出为永嘉太守郡有名山水灵运素
所爱好出守既不得志遂肆意游遨遍历诸县动逾
旬朔理人听讼不复关怀所至辄为诗咏以致其意
在郡一周称疾去职
山堂肆考谢灵运出守永嘉人曰骑紫马者太守也
故杜诗曰使君骑紫马捧拥从西来
宋书羊元保传元保补宣城太守先是刘式之为宣
城立吏民亡叛制一人不禽符伍里吏送州作部若
获者赏位二阶元保以为非宜陈之曰臣伏寻亡叛
之由皆出于穷逼未有足以推存而乐为此者也今
立殊制于事为苦臣闻苦节不可贞惧致流弊昔龚
遂譬民于乱绳缓之然后可理黄霸以宽和为用不
以严刻为先臣愚以谓单身逃役便为尽户今一人
不测坐者甚多既惮重负各为身计牵挽逃窜必致
繁滋又能禽获叛身类非谨惜既无堪能坐陵劳吏
名器虚假所妨实多将阶级不足供赏服勤无以自
劝又寻此制施一邦而已若其是耶则应与天下为
一若其非耶亦不宜独行一郡民离忧患其弊将甚
臣忝守所职惧难遵用敢率管穴冒以陈闻由此此
制得停
刘穆之传穆之子式之字延叔通易好士累迁宣城
淮南二郡太守在任赃货狼籍扬州刺史王弘遣从
事检校从事呼摄吏民欲加辩覆式之召从事谓曰
治所还白使君刘式之于国家粗有微分偷数百万
钱何有况不偷耶吏民及文章之互在从事还具白
弘弘曰刘式之辩如此奔一由此得停
王僧达传僧达为宣城太守性好游猎而山郡无事
僧达肆驰骋或三五日不归受辞讼多在猎所民或
相逢不识问府君所在僧达曰近在后
萧惠开传惠开为东海太守其年会稽太守蔡兴宗
之郡而惠开自京口请假还都相逢于曲阿惠开与
兴宗名位略同又经情款自以负衅摧屈虑兴宗不
能诣己戒勒部下蔡会稽部伍若借问慎不得答惠
开素严自下莫敢违犯兴宗见惠开舟力甚盛不知
为谁遣人历舫讯惠开有舫十余事力二三百人皆
低头直去无一人答者
刘道产传道产为巴西梓潼二郡太守郡人黄公生
任肃之张石之等并护纵余烬与姻亲侯揽罗奥等
招引白水氐规欲为乱道产诛公生等二十一家宥
其余党迁雍州刺史襄阳太守善于临民在雍部政
绩尤着蛮夷前后叛戾不受化者并皆顺服悉出缘
沔为居百姓乐业民户丰赡由此有襄阳乐歌自道
产始也
蔡廓传廓子兴宗为会稽太守会稽多诸豪右不遵
王宪又幸臣近习参半宫省封略山湖妨民害治兴
宗皆以法绳之会土全实民物殷阜王公妃主邸舍
相望挠乱在所大为民患子息滋长督责无穷兴宗
悉启罢省又陈原诸逋负解遣杂役并见从
申恬传恬为济南太守时又迁换诸郡守恬上表曰
伏闻朝恩当加臣济南太守仰惟优旨荒心散越臣
殃咎之余遭蒙逾忝宠私罔已复兼今授岂其愚迷
所能上答臣近至止即履行所统究其形宜河济之
间应置戍扞其中四处急须修立瓮口故城又是要
所宜移太原委以边事缘山诸逻并得除省防卫绥
怀利便非一吕绰诚效益着深同臣意百姓闻者咸
皆附悦急有同异二三未宜且房绍之莅郡经年军
民粗狎改以带臣有乖永事远牵太原于民为苦而
瓮口之计复成交互人情非乐容有不安疆场威刑
患不开广若得依先处分公私允缉上从之
册府元龟周峤为吴兴太守文帝元嘉末元凶劭弒
立随王诞举义于会稽劭加峤冠军将军诞檄又至
峤素懦怯回惑不知所从为府司马丘珍孙所杀
张淹为东阳太守逼郡吏烧膏照佛百姓有罪使礼
佛赎刑动至数千拜后免官禁锢起为光禄勋
刘德愿孝武时为秦郡太守性粗率为帝所狎侮帝
宠姬殷贵妃薨葬毕数与群臣至殷氏之墓谓德愿
曰卿哭贵妃若悲者当加厚赏德愿应声便号恸抚
膺擗踊涕泗交流帝甚悦以为豫州刺史
褚渊为吴兴太守郡人丘灵鞠为乌程令不得志泰
始初坐事党锢数年及渊至谓人曰此郡才士唯有
丘灵鞠及沈勃耳乃启申之
南史顾恺之传恺之孙宪之仕齐为衡阳内史先是
郡境连岁疾疫死者大半棺椁尤贵悉裹以苇席弃
之路傍宪之下车分告属县求其亲党悉令殡葬其
家人绝灭者宪之出公禄使纪纲营护之又土俗山
人有病辄云先亡为祸皆开冢剖棺水洗枯骨名为
除祟宪之晓喻为陈生死之别事不相由风俗遂改
时刺史王奂新至唯衡阳独无讼者乃叹曰顾衡阳
之化至矣若九郡率然吾将何事
南齐书王秀之传秀之出为晋平太守至郡期年谓
人曰此邦丰壤禄俸常充吾山资已足岂可久留以
妨贤路上表请代时人谓王晋平恐富求归
册府元龟南齐张岱吴郡人建元元年出为左将军
吴郡太守太祖知岱历仕清直至郡未几手敕岱曰
大邦任重乃未欲回换但总戎务殷宜须望实今用
卿为护军加给事中岱拜竟诏以家为府
南齐书谢传为吴兴太守长城县民卢道优家
遭劫诬同县殷孝悌等四人为劫收付县狱考正
孝悌母骆诣登闻诉称孝悌为道优所诽谤横劾为
劫一百七十三人连名保征在所不为申理闻孝
悌母诉乃启建康狱覆道优理穷款首依法斩刑有
司奏免官
宗室传安陆昭王缅为吴郡太守少时大着风绩竟
陵王子良与缅书曰窃承下风数十年来未有此政
世祖嘉其能转郢州刺史
南史齐武帝诸子传竟陵王子良为会稽太守时有
山阴人孔平诣子良讼嫂市米负钱不还子良笑曰
昔高文通与寡嫂讼田义异于此乃赐米钱以偿平
梁书杨公则传公则除晋寿太守在任清洁自守迁
武宁太守在郡七年资无担石百姓便之
王珍国传珍国字德重沛国相人也父广之齐世良
将官至散骑常侍车骑将军珍国起家冠军行参军
累迁虎贲中郎将南谯太守治有能名时郡境苦饥
乃发米散财以振穷乏齐高帝手敕云卿爱人治国
甚副我意也永明初迁桂阳内史讨捕盗贼境内肃
清罢任还都路经江州剌史柳世隆临渚饯别见珍
国还装轻素乃叹曰此真可谓良二千石也
南齐书张融传融转南阳王友融父畅先为丞相长
史义宣事难畅为王元谟所录将杀之元谟子瞻为
南阳王前军长史融启求去官不许融家贫愿禄初
与从叔征北将军永书曰融昔称幼学早训家风虽
则不敏率以成性布衣苇席弱年所安箪食瓢饮不
觉不乐但世业清贫民生多待榛栗枣修女贽既长
束帛禽鸟男礼已大勉身就官十年七仕不欲代耕
何至此事昔求三吴一丞虽属舛错今闻南康缺守
愿得为之融不知阶级阶级亦可不知融政以求丞
不得所以求郡求郡不得亦可复求丞又与吏部尚
书王僧虔书曰融天地之逸民也进不辨贵退不知
贱兀然造化忽如草木实以家贫累积孤寡伤心八
侄俱孤二弟颇弱抚之而感古人以悲岂能山海陋
禄申融情累阮籍爱东平土风融亦欣晋平闲外时
议以融非治民才竟不果
谢朏传朏字敬仲齐时为义兴太守加秩中二千石
在郡不省杂事悉付纲纪曰吾不能作主者吏但能
作太守耳
册府元龟卢道将为燕郡太守优礼儒生励劝学业
敦课农桑垦田岁倍
张苌年为汝南太守有郡民刘崇之兄弟分析家贫
唯有一牛争之不决讼于郡庭苌年见之凄然曰汝
曹当以一牛故致此竞脱有二牛各应得一岂有讼
理即以家牛一头赐之于是郡境之中各相诫约咸
敦敬让
周文昭仕梁为弋阳太守侯景之乱元帝承制改授
西阳太守封西阳县伯景遣子思穆据守齐安文昭
率骁勇袭破思穆禽斩之以功授持节高州刺史
萧晔为晋陵太守至郡属旱躬自祈祷果获甘澍郡
省林村旧多猛虎为害晔在政六年此暴遂息
萧□为吴兴太守累郡不稔中大通三年野谷生武
康凡二十二处自此丰穰□制嘉谷颂以闻中诏称
美
何裔字子秀初仕齐为建安太守为政有恩信民不
忍欺每伏腊放囚还家依期而返
萧励为广州太守边海旧饶外国舶至多为刺史所
侵每年舶至不过二数及励至纤毫不犯岁十余至
俚人不宾多为海暴励征讨所获生口宝物军赏之
外悉送还台前后刺史皆营私蓄方物之贡少登天
府自励在州岁中数献军国所须相继不绝武帝叹
曰朝廷便是更有广州
南史崔祖思传祖思叔父景真位平昌太守有惠政
尝悬一蒲鞭而未尝用去任之日土人思之为立祠
子元祖有学行出为东海太守上每思之时节恒赐
手敕赏赐有加时青州刺史张冲启淮北频岁不熟
今秋始稔北境邻接戎寇弥须沃实乞权断谷过淮
南而徐兖豫司诸州又各私断谷米不听出境自是
江北荒俭有流亡之弊元祖乃上书谓宜丰俭均之
书奏见从
梁书王瞻传瞻出为晋陵太守洁己为政妻子不免
饥寒时大司马王敬则举兵作乱路经晋陵郡民多
附敬则军败台军讨贼党瞻言于朝曰愚人易动不
足穷法明帝许之所全活者万数
夏侯详传详迁新兴太守便道先到江阳时始安王
遥光称兵京邑南康王长史萧颖胄并未至中兵参
军刘山阳先在州山阳副潘绍欲谋作乱详伪呼绍
议事即于城门斩之州府乃安
王莹传莹父懋光禄大夫莹出为义兴太守代谢超
宗超宗去郡与莹交恶既还间莹于懋懋言之于朝
廷以莹供养不足坐失郡废弃久之仍迁侍中父忧
去职服阕又为东阳太守居郡有惠政迁吴兴太守
明帝勤忧庶政莹频处二郡皆有能名甚见褒美
南史庾域传域为怀宁太守罢任还家犹事井臼而
域所衣大布余俸专充供养
梁书良吏传范述曾字子元齐明帝即位出为永嘉
太守为政清平不尚威猛民俗便之所部横阳县山
谷崄峻为逋逃所聚前后二千石讨捕莫能息述曾
下车开示恩信凡诸凶党襁负而出编户属籍者二
百余家自是商贾流通居民安业在郡励志清白不
受馈遗明帝甚嘉之下诏褒美征为游击将军郡送
故旧钱二十余万述曾一无所受始之郡不将家属
及还吏无荷担者民无老少皆出拜辞号哭闻于数
十里
袁昂传昂为吴兴太守永元末义师至京师州牧郡
守皆望风降款昂独拒境不受命高祖手书喻曰夫
祸福无门兴亡有数天之所弃人孰能匡机来不再
图之宜早顷藉听道路承欲狼顾一隅既未悉雅怀
聊申往意独夫狂悖振古未闻穷凶极虐岁月滋甚
天未绝齐圣明启运兆民有赖百姓来苏吾荷任前
驱扫除京邑方拨乱反正伐罪吊民至止以来前无
横阵今皇威四临长围已合遐迩毕集人神同奋锐
卒万计铁马千群以此攻战何往不克况建业孤城
人怀离阻面缚军门日夕相继屠溃之期势不云远
兼荧惑出端门太白入氐室天文表于上人事符于
下不谋同契实在兹辰且范岫申冑久荐诚款各率
所繇仍为犄角沈法瑀孙朱端已先肃清吴会而
足下欲以区区之郡御堂堂之师根本既倾枝叶安
附童儿牧竖咸谓其非求之明鉴实所未达今竭力
昏主未足为忠家门屠灭非所谓孝忠孝俱尽将欲
何依岂若翻然改图自招多福进则远害全身退则
长守禄位去就之宜幸加详择若执迷遂往同恶不
悛大军一临诛及三族虽贻后悔宁复云补欲布所
怀故致今白昂答曰都史至辱诲承藉以众论谓仆
有勤王之举兼蒙诮责独无送款循复严旨若临万
仞三吴内地非用兵之所况以偏隅一郡何能为役
近奉敕以此境多虞见使安慰自承麾□届止莫不
膝袒军门唯仆一人敢后至者政以内揆庸素文武
无施直是东国贱男子耳虽欲献心不增大师之勇
置其愚默宁沮众军之威幸藉将军含弘之大可得
从容以礼窃以一餐微施尚复投殒况食人之禄而
顿忘一旦非惟物议不可亦恐明公鄙之所以踌□
未遑荐璧遂以轻微爰降重命震灼于心忘其所厝
诚推理鉴犹惧威临建康城平昂束身诣阙高祖宥
之不问也后以为参军事迁侍中特进左光禄大夫
子君正为东阳太守寻征还都郡民征士徐天佑等
三百人诣阙乞留一年诏不许仍除豫章内史寻转
吴兴太守
谢朏传朏弟子览迁新安太守夏山贼吴承伯破宣
城郡余党散入新安叛吏鲍叙等与合攻没黟歙诸
县进兵击览览拒战不敌遂弃郡奔会稽左迁寻出
为吴兴太守中书舍人黄睦之家居乌程子弟专横
前太守皆折节事之览未到郡睦之子弟来迎览逐
去其船杖吏为通者自是睦之家杜门不出不敢与
公私门通郡邑多劫为东道患览下车肃然一境清
谧初齐明帝及览父东海徐孝嗣并为吴兴号为
明守览皆欲过之昔览在新安颇聚敛至是遂称廉
洁时人方之王怀祖
蔡撙传撙为吴兴太守天监元年宣城郡吏吴承伯
挟妖道聚众攻宣城杀太守朱僧勇因转屠旁县逾
山寇吴兴所过皆残破众有二万掩袭郡城东道不
习兵革吏民恇扰奔散并请撙避之撙坚守不动募
勇敢固郡承伯尽锐攻撙撙命众出拒战于门应手
摧破临阵斩承伯余党悉平加信武将军
南史蔡廓传廓孙撙为临海太守百姓杨元孙以婢
采兰贴与同里黄权约生子酬乳哺直权死后元孙
就权妻吴赎婢母子五人吴背约不还元孙诉撙判
还本主吴能为巫出入撙内以金钏赂撙妾遂改判
与吴元孙挝登闻鼓讼之为有司所劾时撙已去郡
虽不坐而常以为耻口不言钱及在吴兴不饮郡井
斋前自种白苋紫茄以为常饵诏褒其清
任昉传昉出为宜兴太守岁荒民散以私奉米豆为
粥活三千余人时产子者不举昉严其制罪同杀人
孕者供其资费济者千室在郡所得公田奉秩八百
余石昉五分督一余者悉原儿妾食麦而已被代登
舟止有绢七匹米五石至都无衣镇军将军沈约遣
裙衫迎之出为新安太守在郡不事边幅率然曳杖
徒行邑郭人通辞讼者就路决焉为政清省吏人便
之卒于官惟有桃花米二十石无以为敛遗言不许
以新安一物还都杂木为棺浣衣为敛阖境痛惜百
姓共立祠堂于城南岁时祠之在郡尤以清洁著名
百姓年八十以上者遣户曹掾访其寒温欲营佛斋
调枫香二石始入三斗便出教长断曰与夺自已不
欲贻之后人郡有蜜岭及杨梅旧为太守所采昉以
冒险多物故即时停绝吏人咸以百余年未之有也
梁书孔休源传休源为南郡太守行州府事甚有治
绩平心决断请托不行高祖深嘉之
刘之遴传之遴出为南郡太守高祖谓曰卿母年德
并高故令卿衣锦还乡尽荣养之礼后转为西中郎
湘东王长史太守如故初之遴在荆府尝寄居南郡
廨忽梦前太守袁彖谓曰卿后当为折臂太守即居
此中之遴后果损臂遂临此郡
之亨之遴弟也代兄之遴为南郡太守在郡有异绩
数年卒于官荆土怀之不忍斥其名号为大南郡小
南郡
柳庆远传庆远为魏兴太守郡遭暴水流漂居民吏
请徙民杞城庆远曰天降雨水岂城之所知吾闻江
河长不过三日斯亦何虑命筑土而已俄而水过百
姓服之
萧景传景弟昱为招远将军晋陵太守下车励名迹
除烦苛明法宪严于奸吏优养百姓旬日之间郡中
大化俄而暴疾卒百姓行坐号哭市里为喧沸设祭
奠于郡庭者四百余人田舍有女人夏氏年百余岁
扶曾孙出郡悲泣不自胜其惠化所感如此百姓相
率为立庙建碑以纪其德又诣京师求赠谥诏赠湘
州刺史谥曰恭
夏侯亶传亶历为六郡三州不修产业禄赐所得随
散亲故性俭率居处服用充足而已不事华侈晚年
颇好音乐有妓妾数十人□无被服姿容每有客尝
隔帘奏之时谓帘为夏侯妓衣也
册府元龟王筠为临海太守在郡侵刻还资有芒屩
两舫他物称是为有司奏不调累年
梁书何敬容传敬容为建安内史清公有美绩吏民
称之迁吴郡太守为政勤恤民隐辩讼如神视事四
年治为天下第一吏民诣阙请树碑诏许之
褚翔传翔出为义兴太守在政洁己省繁苛去浮费
百姓安之郡之西亭有古树积年枯死翔至郡忽更
生枝叶百姓咸以为善政所感及秩满吏民诣阙请
之敕许焉寻征为吏部郎去郡百姓无老少追送出
境涕泣拜辞
刘潜传潜字孝仪为临海太守是时政网□阔百姓
多不遵禁孝仪下车宣示条制励精绥抚境内翕然
风俗大革
鱼弘传弘襄阳人身长八尺白□美姿容累从征讨
常为军锋历南谯盰眙竟陵太守常语人曰我为郡
所谓四尽水中鱼□尽山中□鹿尽田中米谷尽村
里民庶尽丈夫生世如轻尘栖弱草白驹之过隙平
生但欢乐富贵几何时于是恣意酣赏侍妾百余人
不胜金翠服玩车马皆穷一时之绝
陈书王冲传冲历南郡太守元帝镇荆州为镇西长
史太守如故侯景之乱帝于荆州承制冲求解南郡
以让王僧辩并献女妓十人以助军赏帝授持节督
衡桂成合四州诸军事云麾将军
孔奂传永定二年奂除晋陵太守晋陵自宋齐以来
旧为大郡虽经寇扰犹为全实前后二千石多行侵
暴奂清白自守妻子并不之官唯以单船临郡所得
秩俸随即分赡孤寡郡中大悦号曰神君曲阿富人
殷绮见奂居处素俭乃饷衣一袭毡被一具奂曰太
守身居美禄何为不能办此但民有未周不容独享
温饱耳劳卿厚意幸勿为烦初世祖在吴中闻奂善
政及践祚征为御史中丞
萧干传干除建安太守天嘉二年留异反陈宝应将
兵助之干弃郡以避时闽中守宰并为宝应迫胁受
其署置干独不为屈徙居郊野屏绝人事及宝应平
乃出诣都督章昭达以状表闻世祖甚嘉之超授五
兵尚书
南史沈君理传君理为吴郡太守时兵革未宁百姓
荒弊君理招集士卒修理器械深以干理见称天嘉
六年为东阳太守
陈书萧济传济为扬州长史高祖尝敕取扬州曹事
躬自省览见济条理详悉文无滞害乃顾谓左右曰
我本期萧长史长于经传不言精练繁剧乃至于此
迁祠部尚书加给事中
魏书莫题传题除中山太守督司州之山东七郡事
车驾征姚兴次于晋阳而上党群盗秦颇丁零翟都
等聚众于壶关诏题帅众三千以讨之上党太守捕
颇斩之都走林虑诏题搜山穷讨尽平之
司马景之传景之晋汝南王亮之后兄准以太常末
归国太宗时除广□太守悦近来远清俭有称世祖
嘉之赐布六百匹
薛辩传辩子谨谨子初古拔为冠军将军南豫州刺
史延兴三年拔与南兖州刺史游明根南平太守许
含等以治着称征诣京师显祖亲自劳勉复令还州
北齐书许惇传惇字季良高阳新城人也父护魏高
阳章武二郡太守惇清识敏速达于从政迁阳平太
守当时迁都邺阳平即是畿郡军国责办赋敛无准
又勋贵属请朝夕征求惇并御之以道上下无怨治
为天下第一特加赏异图形于阙诏颁天下
魏书穆罴传改吐京镇为汾州以罴为刺史前吐京
太守刘升在郡甚有威惠限满还都民八百余人诣
罴请之前定阳令吴平仁亦有恩信户增数倍罴以
吏民怀之并为表请高祖皆从焉
赵逸传逸从子超宗为汝南太守多所受纳徙河东
太守卒官超宗长子叔隆为中山内史在郡无德政
专以货贿为事
崔休传世宗初休求渤海除之性严明雅长治体下
车先戮豪猾数人广布耳目所在奸盗莫不擒剪百
姓畏之寇盗止息清身率下渤海大治
册府元龟司马灵寿为陈郡太守宋师侵境诏灵寿
招引义士得二千余人平公安颉破虎牢滑台雒阳
三城徙五百余家入河内又从讨蠕蠕西征凉州所
在着功
张既为雍州刺史时武威太守毋丘兴甚有惠政既
上表曰河右遐远丧乱弥久武威当诸郡路道喉辖
之要加民夷杂处数有兵难领太守毋丘兴到官内
抚吏民外怀羌胡士卒柔附为官效用黄怀张进初
图逆乱扇动左右兴志气忠烈临难不顾为将校民
夷陈祸福言则涕泣于时男女万口咸怀感激形毁
发乱誓心致命寻率精兵踧胁张掖济拔领太守杜
通西海太守张睦张掖番和骊靬二县吏民及郡杂
胡并恶诣兴皆安恤使尽力田兴每所历尽竭心力
诚国之良吏殿下即位留心万机苟有毫毛之善必
有赏录臣伏缘圣旨指陈其事
孟信魏末为赵平太守政尚宽和豪权无犯山中老
人曾以酒馈之信和颜接引殷勤慰劳乃自出酒
以铁铛温之素木盘盛芜菁俎器唯此而已乃以一
铛与老人俱执一杯各自斟酌申酬酢之意谓老人
曰吾至郡来无人以一物见遗今卿独有此饷且食
菜已久欲为卿受一髆耳酒既自有不能相费老
人大悦再拜擘进之酒尽方别
邓羡为东魏郡太守兼齐州长史在治十年经三刺
史以清勤着称齐人怀其恩德号曰良二千石及代
还大受民吏送遗颇以此为损后为郢州刺史镇义
阳在州锐于聚敛又纳贿于忠征为给事黄门侍郎
寇臻字仙胜献文末为中川太守时雒州刺史马熙
政号贪虐仙胜微能附之甚得其意转弘农太守坐
受赂为御史所弹遂废卒于家
寇治臻之子也为河州刺史在任数年城民诣都列
其贪状十六条会赦免
魏书裴叔业传佑叔业之从姑子也好学便弓马随
叔业征伐身被五十余创景明初拜右军将军赐爵
山桑子出为北地太守清身率下甚有治称
柳僧习善隶书敏于当世景明初为裴植征虏府司
马稍迁北地太守为政宽平氐羌悦爱肃宗时至太
中大夫加前将军出为颍川太守卒官
崔挺传挺族子纂纂从祖弟游熙平末转河东太守
郡有盐户常供州郡为兵子孙见丁从役游矜其劳
苦乃表闻请听更代郡内感之太学旧在城内游乃
移置城南闲敞之处亲自说经当时学者莫不欢慕
号为良守
北史裴延□传延□从祖弟良良从子庆孙明帝末
立邵郡因以庆孙为太守在郡日逢岁饥凶四方游
客恒有百余庆孙自以家粮赡之
册府元龟李曾为赵郡太守并州丁零数为山东之
害知曾能得百姓死力惮不入境贼于常山东得一
死鹿谓赵郡地也贼长责之还令送鹿故处邻郡为
之谣曰乍作赵郡鹿犹胜常山粟其见惮如此
魏书樊子鹄传子鹄除兖州刺史先遣腹心缘历民
间采察得失及入境太山太守彭穆参候失仪子鹄
责让穆并数其罪状穆皆引伏于是州内震悚
北齐书赫连子悦传子悦除林虑守世宗往晋阳路
由是郡因问所不便悦答云临水武安二县去郡遥
远山岭重迭车步艰难若东属魏郡则地平路近世
宗笑曰卿徒知便民不觉损干子悦答云所言因民
疾苦不敢以私润负公心世宗云卿能如此甚善甚
善乃敕依事施行
北史宋隐传隐从子愔愔孙弁弁族弟世景为荥阳
太守郑氏豪横号为难制而世景下车绳之以法于
是属县畏威莫不改肃终日坐于听事未尝寝息人
间之事巨细必知发奸摘伏有若神明尝有一吏休
满还郡食人鸡豚又有一干受人一帽又食二鸡世
景叱而告之吏干叩头伏罪于是上下震悚莫敢犯
禁
杜杲传杲明帝初为修城郡守凤州人仇周贡等构
乱攻逼修城杲信洽于民部内遂无叛者寻率郡兵
与开府赵昶合势并破平之
魏书郑辑之传辑之为黎阳太守属元颢入雒令其
舅范遵镇守滑台与辑之隔岸相对遵潜军夜度规
欲掩袭辑之率厉城民拒河击之遵遂遁走朝廷嘉
之除司州别驾
册府元龟窦瑗为广宗太守治有清白之称广宗民
情凶戾前后累政咸见告讼唯瑗一人终始全洁转
中山太守声誉甚美为吏民所怀及北齐神武辅政
班书州郡诫约牧守令长称瑗政绩以为劝励
北齐书李浑传浑弟绘拜高阳内史高祖东巡郡国
在瀛州城西驻马久立使慰之曰孤在晋阳知山东
守唯卿一人用意及入境观风信如所闻但善始令
终将位至不次
北史裴佗传佗子让之除清河太守至郡未几杨愔
谓让之诸弟曰我与贤兄交款企闻善政适有人从
清河来云奸吏敛迹盗贼清靖□月之期翻更非速
清河有二豪吏田转贵孙舍兴久吏奸猾多有侵削
因事遂胁人取财计赃依律不至死让之以其乱法
杀之
孟业传业迁东郡太守以宽惠著名其年麦一茎五
穗其余或三穗四穗共一茎者合郡咸以政化所感
册府元龟敬长瑜为广陵太守多受财贿刺史陆骏
将启劾之长瑜以货求于散骑常侍和士开士开以
画屏风诈为长瑜之献齐主大悦骏启寻至遂不问
焉
周书王德传德加征西将军平凉郡守虽不知书至
于断决处分良吏无以过泾州所部五郡而德常为
最
册府元龟后周李远为河东郡守敦奖风俗劝课农
桑禁遏奸非兼修守御之备曾未□月百姓怀之太
祖嘉焉降书劳问征为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
三司
张嵊初仕梁为吴兴太守时侯景陷京城百姓逃散
湘东王记室参军姚僧坦假道归至吴兴谒嵊嵊见
僧坦流涕曰吾过荷朝恩今报之以死君是此邦大
族又朝廷旧臣今日得君吾事办矣俄而景兵大至
攻战累日郡城遂陷
周书权景宣传景宣除南阳郡守郡邻敌境旧制发
民守防三十五处多废农桑而奸宄犹作景宣至并
除之唯修起城楼多备器械寇盗敛迹民得肄业百
姓称之立碑颂德太祖特赏粟帛以旌其能
北史裴侠传侠除河北郡守躬履俭素爱人如子所
食唯菽麦盐菜而已吏人莫不怀之此郡旧制有渔
猎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侠曰以口腹役人吾所不为
也乃悉罢之又有丁三十人供郡守役侠亦不以入
私□收庸为市官马岁时既积马遂成群去职之日
一无所取人歌之曰肥鲜不食丁庸不取裴公贞惠
为世规矩侠尝与诸牧守俱谒周文周文命侠别立
谓诸牧守曰裴侠清慎奉公为天下之最今众中有
如侠者可与之俱立众皆默然无敢应者周文乃厚
赐侠朝野服焉号为独立使君侠又撰九世伯祖贞
侯潜传述裴氏清公欲使后生奉而行之宗室中知
名者咸付一通从弟伯凤世彦时□为丞相府佐笑
曰人生仕进须身名□裕清苦若此竟欲何为侠曰
夫清者莅职之本俭者持身之基况我大宗世济其
美故能存见称于朝廷没流芳于典策今吾幸以凡
庸滥蒙殊遇固其穷困非慕名也志在自修惧辱先
也翻被嗤笑知复何言伯凤等惭而退
册府元龟崔兼为巨鹿太守下车道人以礼豪族皆
放心整肃事无巨细必自亲览在县有贫弱未理者
皆曰我自告白须公不虑不决
周书刘璠传璠世宗初授内史中大夫左迁同和郡
守璠善于抚御莅职未期生羌降附者五百余家前
后郡守多经营以致赀产唯璠秋毫无所取妻子并
随羌俗食麦衣皮始终不改洮阳洪和二郡羌民常
越境诣璠讼理焉其德化为他界所归仰如此蔡公
广时镇陇右嘉璠善政及迁镇陕州欲取璠自随羌
人乐从者七百人闻者莫不叹异
册府元龟于仲文字次武仕周为安固太守始州刺
史屈突尚宇文护之党也先坐事下狱无敢绳者仲
文至郡穷治遂竟其狱蜀中为之语曰明断无双有
于公不避强御有次武
隋书郑善果母传善果母崔年二十而寡善果年十
四为鲁郡太守母性贤明通晓治方每善果出听事
母恒坐胡□于鄣后察之闻其剖断合理归则大悦
即赐之坐相对谈笑若行事不允或妄瞋怒母乃还
堂蒙被而泣终日不食善果伏于□前亦不敢起
册府元龟王仁恭为马邑太守时天下大乱百姓饥
馁道路隔绝仁恭颇改旧节受纳贿又不敢辄开仓
廪赈恤百姓
元褒为齐郡太守炀帝兴辽东之役郡官督事者前
后相属有西曹掾当行诈疾褒诘之掾理屈褒杖之
掾遂大言曰我将诣行在所欲有所告褒大怒因杖
百余数日而死坐是免官
侯莫陈□为桂州总管十七州诸军事至官大崇恩
信人夷悦服炀帝即位征还京师后拜常山太守其
年岭南闽越多不附帝以□前在桂州有惠政为南
方所信复拜南海太守
郡守部纪事三
旧唐书皇甫无逸传无逸拜淯阳太守甚有能名差
品为天下第一
萧瑀传瑀出为河池郡守既至有山贼万余人寇暴
纵横瑀潜募勇敢之士设奇而击之当阵而降其众
所获财蓄咸赏有功由是人竭其力薛举遣众数万
侵掠郡境瑀要击之自后诸贼莫敢进郡中复安
唐书张亮传亮擢郑州刺史会王世充取郑亮提孤
军不敢入亡命共城山
册府元龟丘和隋末交址太守会炀帝为宇文化及
所□鸿胪卿□长贞以郁林始安之地附于萧铣马
盎以苍梧高梁珠崖番禺之地附于林士弘各遣人
召之和初未知隋亡皆不就林邑之西诸国并遣遗
和明珠文犀金宝之物富埒王者铣利之遣将张真
率百越之众渡海侵和和遣高士廉率交爱首领击
之张真退走境内获全郡中树碑颂德
吕子臧武德初为邓州刺史贼朱粲围城遇霖雨城
壁皆坏所亲者知城必陷固劝其降子臧曰安有天
子方伯降贼者乎于是率其麾下赴敌而死俄而城
陷
颜游秦武德初为廉州刺史封临沂县男时刘黑闼
初平人多以强暴寡风俗未安游秦抚恤境内敬让
大行邑里歌之曰廉州颜有道性行同庄老爱人如
赤子不杀非时草高祖玺书劳勉之
权怀恩历四州刺史合州长史所历皆以威名御下
人吏重足而立俄出为宋州刺史时汴州刺史杨德
干亦以严肃与怀恩齐名怀恩路由汴州德干送出
郊怀恩见新桥中途立木以禁车过者谓德干曰一
言处分岂不得何用此为德干大惭时议遂以为不
如怀恩也
崔善太宗贞观初拜陕州刺史时朝廷立议户殷之
处听徙宽乡善为上表称畿内之地是谓户殷下壮
之人悉入军府若听移转便出关外此则历近实远
非经通之议其事乃止
陈君宾贞观初为邓州刺史州邑丧乱以后百姓流
离君宾至纔期月皆来复业二年天下诸州并遭霜
涝君宾一境独免当年官有储积蒲虞等州户口尽
入其境逐食太宗下诏劳之曰朕以隋末乱离毒被
海内率土百姓零落殆尽州里萧条十不存一寤寐
思之心焉若疢是以日昃忘食未明求衣晓夜孜孜
唯以安养为虑每见水旱降灾霜雹失所抚躬责己
自惭德薄恐贫乏黎庶不免饥馁倾竭仓廪普加赈
恤其有一人绝食若朕夺之分命庶僚尽心营救去
年关内六州及蒲虞陕鼎等复遭亢旱禾稼不登粮
储既少遂令分房就食比闻刺史以下及百姓等并
识朕怀逐粮人户到相安养回还之日各有赢粮乃
别买布帛以申赠遗如此用意嘉叹良深一则知水
旱无常或以递相拯赡不虞凶年二则礼让兴行轻
财重义四海士庶皆为兄弟变浇薄之风敦慈仁之
俗政化如此朕复何忧其安置户口官人支配得所
并令考司录为功最养户百姓不轻财帛已□主者
免今年调物宜知此意善相劝勉其年入太府少卿
皇甫无逸贞观中历同州刺史宁州都督闭门自守
不通宾客左右不得出门凡所贸易皆往他州每按
郡樵采不犯于人尝夜宿人家遇灯炷尽主人将续
之无逸据抽佩刀断衣带以为炷其廉介如此
王方翼为肃州刺史属蝗俭诸州平人死于道路而
肃州全活者甚众州人为立碑颂
唐书马周传周疏言使百姓安乐在刺史县令尔县
令既众不可皆贤但州得良刺史可矣天下刺史得
人陛下端拱岩廊之上夫复何为古者郡守县令皆
选贤德欲有所用必先试以临人或由二千石高第
入为宰相今独重内官县令刺史颇轻其选又刺史
多武夫勋人或京官不称职始出补外而以德行才
术擢者十不能一所以百姓未安殆在于此疏奏帝
称善
册府元龟张文琮高宗永徽中为建州刺史州境素
尚淫祠不修社稷文琮下教书曰春秋二社盖本为
农唯独此州废而不立祀典既阙风俗何观近年以
来田多不熟抑不祭先农所致乎神在于敬何以邀
福于是示其节限条制百姓欣而行之
鲜于绍为隆州刺史高宗仪凤中为同州刺史仍赐
绢二百匹赏清廉也
唐书苏传苏干从父兄也迁魏州刺史河朔饥
前刺史苛暴百姓流徙干检吏督奸劝课农桑由是
流冗尽复以治称
旧唐书敬晖传晖圣历初累除卫州刺史时河北新
有突厥之寇方秋而修城不辍晖下车谓曰金汤非
粟而不守岂有弃收获而缮城郭哉悉令罢散由是
人吏咸歌咏之
册府元龟高睿圣历中为赵州刺史时突厥默啜寇
州长史唐波若将以城降贼睿不能禁止乃于厅事
自缢不死默啜逼令诱说赵州属县睿抗节不顾遂
为贼所害则天闻而嘉之赠冬官尚书谥曰节
苏则天时为歙州刺史来俊臣坐事贬州参军天
下惧其残酷朝中近臣不复入用或致书托叱
责使者弃书不发谓曰吾为州牧高卑有礼安能亏
法令以待小人乎俊臣未到追还意甚恨之累迁汴
州刺史司仓参军韦温犯赃绳而杖之及温外戚
用事义其公直不敢中伤
旧唐书狄仁杰传仁杰为宁州刺史抚和戎夏人得
欢心郡人勒碑颂德御史郭翰巡察陇右所至多所
按劾及入宁州境内耆老歌刺史德美者盈路翰既
授馆召州吏谓之曰入其境其政可知也愿成使君
之美无为久留州人方散翰荐名于朝征为冬官侍
郎
唐书杨德干传德干历泽齐汴相四州刺史有威严
时语曰宁食三斗蒜不逢杨德干
韦嗣立传嗣立言刺史县令治人之首比年不加简
择京官坐负及声称下者乃典州年高不善刀笔者
乃拟县朝轻用人何以治国愿下有司精加汰择凡
诸曹侍郎两省二台及五品以上清望官当先选用
刺史县令所冀守宰称职以兴太平
尹思贞传思贞为青州刺史治州有绩蚕至岁四熟
黜陟使路敬潜至部叹曰是非善政致祥乎表言之
睿宗立召授将作大匠
册府元龟毕构为益州长史先天元年以政声召至
元宗赐衣一袭帛五十匹
成大琬为同州刺史先天二年太上皇命有司颁赏
诸州朝集使有善政者遂以大琬为陕州刺史陆余
庆魏州刺史单思远宋州刺史刘知柔泽州刺史岑
翔等各赐物一百段
张嘉贞开元初为定州刺史至州于恒岳庙中立颂
嘉贞自为其文乃书于治其碑用白石为文素质黑
文甚为奇丽先是岳祠为远近祈赛有钱百万嘉贞
自以为颂文纳其数万
卢从愿开元四年为蔡州刺史为政严简按察使奏
课为天下第一降玺书劳问赐绢百匹
唐书姜师度传师度徙同州刺史以灌通灵陂收弃
地二千顷为上田置地十余屯帝幸长春宫嘉其功
下诏褒美
册府元龟姜师度为同州刺史开元八年十月诏曰
昔史起溉漳之策郑白凿泾之利因兹厥后声尘缺
然同州刺史姜师度识洞于微知形未兆匪躬之节
所怀必罄奉公之道知无不为顷职大农首开沟洫
岁功犹昧物议纷如缘其忠款可嘉委任仍旧暂停
九列之重假以六条之察自藏过半绩用斯多食乃
人天农为政本朕故兹巡省不惮祁寒将申劝恤之
怀特冒风霜之弊今原田弥望畎连属由来榛棘
之所遍为□稻之川仓庾有京坻之饶关辅致亩金
之润本营此地欲利平人缘百姓未闲恐三农虚弃
所以官为开发冀令递相教诱功既成矣思与共之
其屯田内先有百姓挂籍之地比来召人作主亦量
准顷亩割还其官屯熟田如同州有贫下欠地之户
自办功力能营种者准数给付余地且依前官取师
度以功加金紫光禄大夫赐帛三百匹
旧唐书裴耀卿传耀卿开元十三年为济州刺史其
年车驾东巡州当大路道里绵长而户口寡弱耀卿
躬自条理科配得所时大驾所历凡十余州耀卿称
为知顿之最又历宣冀二州刺史皆有善政
册府元龟裴耀卿为济州刺史会天子东巡耀卿直
三梁十驿科敛均省为东州知顿最封禅还次宋州
宴从官帝欢甚谓张说曰前日出使巡天下观吏善
恶不得实今朕有事岱宗而怀州刺史王丘饩牵外
无他献我知其不市恩也魏州刺史崔沔遣使供张
不施锦绣示我以俭此可以观政也济州刺史裴耀
卿上书数百言至曰人或重扰即不足以告成朕置
书座右以自戒此其爱人也
李邕为陈州刺史开元十三年车驾东封回邕于汴
州谒见献词赋甚称旨颇自矜衒中书令张说甚恶
之俄而陈州赃滥事发下狱鞫讯罪当死许州人孔
彰上书救之请以身代邕罪既奏会赦减死贬为钦
州遵化县尉彰亦配岭南
合璧事类李元纮字大纲守润州有惠政代去吏民
遮留鸟鹊群飞亦拥车行
旧唐书韩休传休为虢州刺史时虢州以地在两京
之间驾在京及东都并为近州尝被支税草以纳闲
厩休奏请均配余州中书令张说驳之曰若独免虢
州即当移向他郡牧守欲为私惠国体固不可依又
下符不许之休复将执奏僚吏曰更奏必忤执政之
意休曰为刺史不能救百姓之弊何以为政必以忤
上得罪所甘心也竟执奏获免
册府元龟卢晖为魏州刺史开元二十九年坐赃诏
云晖素是妄庸幸承资地早升清列爰典大藩不能
励彼公心少申答效而咨其鄙识莫顾廉隅黩货无
厌□政斯甚或增加赋敛或减截官钱入己之赃六
百余贯自外所犯数倍于兹况又役使人工殆三十
万复有何要辄化为劳慢法徇私触类非一朕志存
抚育情切好生特宽斧锧之诛俾从流放之典可长
流富州百姓与朕共理伊迩列城自顷以来每加优
异凡在远近固合周知岂有受恩而不尽节照鉴若
此咸宜勉之无或效尤自投于网
李裕天宝中为义阳郡守上言所部遭损户一万八
百三户请给两月粮充种子许之
王琚为邺郡太守天宝五载坐赃诏云琚久经任使
历典藩条恃朝廷之见宽冒宪法而无惮凡所莅职
罕着善声自顷移官益彰喧讼志由贪败政以贿成
所犯赃私动盈千计正名论罪合置流刑宥过推恩
犹从贬任可江华郡司马员外置
苗晋卿天宝中为金州刺史历魏郡太守政化大行
晋卿宽厚廉谨为政举大纲不问小过所在有惠化
马燧为怀州刺史乘兵乱后其夏大旱人失耕种燧
乃务教化将吏有父母者燧辄造之施敬收瘗暴骨
去其烦苛至秋田中生稆禾人颇便之
韦陟为河东太守天宝十三载贬为临贺郡桂岭县
尉员外置仍驰驿发遣陟天宝初自吏部侍郎出为
襄阳锺离义阳三郡太守杨国忠专政征为河东太
守本道采访使陟以名位素着怏怏久失职及临关
辅冀有任用而性颇侈豪所莅不修清廉之操遂恣
其利欲盛以河东土物入馈权要为部人所发诏下
御史讯鞫陟时朝谒在华清宫惶怖不安乃厚遗御
史中丞吉温求救于禄山事泄为国忠奏贬温亦坐
贬沣州长史
颜杲卿天宝末为常山太守时安禄山反贼将蔡希
德攻陷常山杲卿及长史袁履谦并为贼所害杲卿
晋陵人也少以吏干称禄山奏为常山太守及禄山
反杲卿与长史袁履谦前真定令贾深内丘丞张通
幽密谋开土门以背之时贼将李归仁令弟钦凑领
步骑五千镇土门而隶于常山杲卿遂谋诛钦凑乃
召钦凑赴郡会议因杀之以并其兵会贼将高邈何
千年俱自东京至杲卿设策遣□城尉崔安石与县
吏翟万德潜缚之安石遂与万德伏兵于驿生禽千
年及邈致于杲卿杲卿使其男泉明与贾深张通幽
执邈千年及钦凑之首献于京师帝大喜以杲卿为
卫尉卿兼御史中丞袁履谦为常山太守贾深为司
马是时河北十五郡皆杀贼官吏以归国禄山闻有
变乃遣其党史思明蔡希德以平卢步骑五十攻常
山杲卿力屈城陷思明执杲卿送于禄山禄山怒缚
于雒水桥柱支解之杲卿诟詈之声至死不屈袁履
谦亦同时遇害履谦性刚狷诟贼尤甚贼忿之先截
其舌履谦以口血喷其贼面贼脔割之路人皆不忍
视
袁光庭天宝末为伊州刺史禄山之乱西北边戍兵
人赴难河陇郡邑皆为吐蕃所拔光庭守伊州累年
外救不至卤百端诱说终不降屈部下如一矢石既
尽粮储将竭城将陷没光庭手杀其妻自焚而死
萧复建中初为同州刺史时州人阻饥有京畿观察
使储廪在境内复辄以赒贫人为有司所劾诏下削
阶受代亲友唁之复恬然曰苟利于人敢惮薄责
旧唐书李吉甫传吉甫授柳州刺史迁饶州先是州
城以频丧四牧废而不居物怪变异郡人信验吉甫
至发城门管钥剪荆榛而居之后人乃安
册府元龟李吉甫为相建言州刺史不得擅见本道
使罢诸道岁终巡勾以绝苛敛吉甫连蹇外迁十余
年究知闾里疾苦常病方镇强恣至是为帝从容言
使属郡刺史自为政则风化可成帝然之出郎吏十
余人为刺史
韦坚知徐州事百姓杨知元诣阙讼坚知元割耳称
冤坚赂权势请知元归本道推勘洎至枉杀之愤痛
之声闻于远迩
唐书李惠登传惠登拜隋州刺史州数被乱野如艺
人无处业惠登虽朴素无学术而视人所谓利者行
之所谓害者去之率心所安暗与古合政清静居二
十年田亩辟户口日增人歌舞之
旧唐书颜真卿传真卿出为平原太守安禄山逆节
颇着真卿以霖雨为托修城浚池阴料丁壮储廪实
乃阳会文士泛舟外池饮酒赋诗或谗于禄山密侦
之以为书生不足虞也无几禄山反河朔尽陷独平
原城守具备
唐书杨绾传绾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
诸州悉带团练使绾奏刺史自有持节诸军事以掌
军旅司马古司武所以副军即今副使司兵参军今
团练判官官号重复可罢天下团练守捉使诏可复
言旧制刺史被代若别追皆降鱼书乃得去开元时
置诸道采访使得专停刺史威柄外移渐不可久其
刺史不称职若赃负本道使具条以闻不得擅追及
停而刺史亦不得辄去州诣使所如其故阙使司无
署摄听上佐代领帝善其谋于是高选州上佐定上
中下州又定府州官月禀使优狭相均始天下兵兴
从权宜官品同而禄例差江淮大州至月千缗而山
剑贫险虽上州刺史止数十缗及此始复太平旧制
李栖筠传栖筠出为常州刺史宿贼张度保阳羡西
山累年吏讨不克至是发卒捕斩支党皆尽里无吠
狗乃大起学校堂上画孝友传示诸生为乡饮酒礼
登歌降饮人人知劝以治行进银青光禄大夫
册府元龟崔灌为澧州刺史下车削去烦苛以安人
为务居二年风化大行流亡襁负而至增户数万有
司以闻代宗宝应二年优诏特加五阶至银青光禄
大夫仍赐两季俸禄兼侍御史以灌能政迁潭州刺
史兼御史中丞湖南都团练观察处置使
杨承仙大历初为怀州刺史自天下兵兴怀州当四
战之地邑野荒废人无全家承仙到官苦心精力以
慈爱理之同其苦甘流人自占岁盈数万奏课第一
及终朝廷优重赠太子少府
萧定累为袁信胡安睦润六州刺史所莅皆有声大
历中有司条天下牧守课绩唯定与常州刺史萧复
濠州刺史张镒为理行第一其劝农桑均赋税逋亡
归复户口增加定又冠焉寻迁户部侍郎
旧唐书李勉传勉除广州刺史前后西域舶泛海至
者岁纔四五勉性廉洁舶来都不检阅故末年至者
四千余在官累年器用车服无增饰及代归至石门
停舟悉搜家人所贮南货犀象诸物投之江中耆老
以为可继前朝宋璟卢奂李朝隐之徒人吏诣阙请
立碑代宗许之
册府元龟张镒为亳州刺史大历十二年以为寿州
刺史特加五阶褒善政也
旧唐书于卲传卲出为道州刺史未就道转巴州时
岁俭夷獠数千相聚山泽围州掠众卲励州兵以拒
之旬有二日遣使喻盗邀卲面降卲儒服出城盗罗
拜而降围解节度使李抱玉以闻超迁梓州
册府元龟李佚为宣州刺史代宗永泰二年坐赃二
十四万集众杖杀籍其家产
薛永昶为雍州长史威名甚着前后京尹无及之者
又为魏陕二州刺史雒州长史所在皆以严肃为政
张万福为泗州刺史时德宗幸奉天李希烈反陈少
游悉令管内刺史送妻子扬州以为质万福独不肯
送谓使者曰为某白相公万福妻老且丑不足烦相
公寄意
刘赞为歙州刺史以勤干闻有老妇捃拾于藂林之
间为猛兽将噬幼女号呼搏而救之母子俱免本道
观察使韩滉奏为异迹加金紫之服
旧唐书阳峤传峤为魏州刺史历兖州荆州长史所
在以清白闻魏人诣阙割耳请峤重临其郡又除魏
州刺史
崔戎传戎自华州刺史迁兖海沂密都团练观察等
使将行州人恋惜遮道至有解窃者
唐书薛珏传珏拜刺史入为司农卿是时诏举堪刺
史县令者且百人延问人间疾苦吏得失取尤通达
者什二宰相欲校以文辞珏曰求良吏不可责文学
宜以上爱人之本为心也宰相多其计所用皆称职
旧唐书于□传□为湖州刺史因行县至长城方山
下有水曰西湖南朝疏凿溉田三千顷岁久堙废□
命设堤塘以复之岁获□稻蒲鱼之利人赖以济州
境陆地褊狭其送终者往往不掩其棺槥□葬朽骨
凡十余所改苏州刺史护沟渎整街衢至今赖之吴
俗事鬼□疾其淫祀废生业神宇皆撤去唯吴太伯
伍员等三数庙存焉虽为政有绩然横暴已甚追憾
湖州旧尉封杖以计强决之观察使王纬奏其事德
宗不省
册府元龟吕希倩德宗初为夏州刺史时朔方节度
使崔宁与宰相杨炎有隙炎令希倩伺宁过希倩与
宁同力招抚党项归降者甚多炎恶之因奏希倩无
绥边材召归朝以为神武将军
冯炫为润州刺史建中初黜陟使柳载以清白闻征
拜右庶子
张建封建中末为寿州刺史时淮西节度李希烈称
兵擒李元平击走刘德信唐汉臣等又摧破哥舒曜
于襄城连陷郑汴等州李勉弃城而遁銮驾又幸奉
天贼凶威益盛淮南陈少游且使使交通希烈希烈
僭称伪号改元遣将杨丰赍伪赦书二道送少游及
建封丰至寿州建封乃令擒缚丰号令军中适会中
使自行在及使江南回者同至建封乃令引杨丰对
中使斩之于通衢封伪赦书送行在远近震骇陈少
游闻之既怒且惧建封遂奏少游与希烈往来事状
希烈伪署其党杜少成为节度令先平寿州然后赴
江都建封令其将贺兰元均邵怡等守霍丘栅少游
竟不能侵轶乃南掠蕲黄等州
旧唐书刘怦传怦迁涿州刺史居数年朱滔将兵讨
田承嗣奏署怦领留府事以宽缓得众心时李宝臣
为田承嗣间说与之通谋承嗣又以沧州与宝臣乃
以兵劫朱滔于瓦桥滔脱身走乘胜欲袭取幽州怦
设方略镇抚宝臣不敢进以功加御史中丞自是滔
每将兵皆以怦为守
册府元龟李渤为江州刺史张平叔判度支奏征久
远逋悬渤在州上疏曰伏奉诏敕云度支决奏令臣
设计征填当州贞元二年逃户所欠钱四千四百四
十贯臣当州管田二千九百一十七顷今已旱死一
千九百顷有余若更勒徇度支使所为必惧史官书
陛下于大旱中征三十六年前逋悬臣任刺史罪无
所逃臣既上副圣情下不忍鞭笞黎庶不敢轻离符
印特乞放臣归田穆宗下诏云江州所奏实为恳诚
若更抑为必难胜济所诉逋欠宜令特放
张万福贞元中历典九郡皆有惠爱
张登德宗贞元中为漳州刺史暴狼贪冒擅赋百姓
没买州人为奴婢者三十人奸乱裨将家人非一其
不堪辱有缢死者部人蔡化诉于阙下诏命就鞫遂
幽死州狱
李景略贞元中为丰州刺史西受降城使凿感应永
清二渠溉田数百顷公私利焉
李西华贞元中为商州刺史商州西至蓝田东至内
乡七百余里山岨重沓小遇暴雨则隔绝行旅或露
居粮绝旬日不止则往往僵仆西华上请役功十余
万置桥立庐又回山通偏路以避盛水自是行李不
滞
高承简贞元中为宋州刺史时汴州反逐其帅因以
部将李行帅事遣其将持记责宋州官私财物
承简执而囚之自是汴使来辄系之一日并出斩于
衙门之外威震郡中及兵大至宋州凡三城贼已
陷南一城承简保北两城以拒屯十余战会徐州救
兵至为汴将李质执之传送京师兵亡即遁去
承简拜简较左散骑常侍兖海沂密等州节度观察
处置等使
阳履为永州刺史贞元十六年观察使吕渭奏履犯
赃令三司使推鞫履又表自言当州营备钱物上献
为观察使所鞫按令中使王文凑就州取履至京师
三司使讯其所妄破用履云市马进讫及讯其马于
何人处买及价直齿岁履答状马主东西南北贵公
子也今不知所在言马齿岁按礼经齿路马者当诛
今不敢言其他状款多如此类德宗悦其进奉之言
不责也但令免官而已
郑式瞻为衢州刺史贞元十七年死于州狱初盐铁
使李琦于衢州即山凿银式瞻诬银工杖杀十余人
人怨之观察使举奏发御史就鞫之坐赃二千贯笞
四十流崖州诏未至而死
阳城德宗时为道州刺史在州以家人法为理吏人
宜罚者罚之宜赏者赏之一不以簿书介意前刺史
有赃罪观察使方推鞫之吏有幸于前刺史者捃拾
其不法事以告欲自为功城立杖杀之赋税不登观
察使请诮让州上考功第城自署其第曰抚字心劳
征科政拙考下下观察使尝使判官督其赋至州怪
城不出迎以问州吏吏曰刺史闻判官来以为己有
罪自囚于狱不敢出判官大惊驰入谒城狱中曰使
君何罪某奉命来候安否耳留一二日未去城因不
复归馆门外有故门扇横城昼夜坐卧其上判官不
自安辞去其后观察使又遣他判官崔某往案之崔
承命不辞载妻子以行中道而逃道州土地产民多
矮每年尝配乡户贡其男号为矮奴城不平其以良
为贱又悯其编氓岁有离异之苦乃抗疏论免之自
是停贡民皆赖之无不泣荷
康日知为赵州刺史会成德军节度使李宝臣卒其
子惟岳谋有父位令兵马使王武俊统众击日知日
知遣使谓武俊曰惟岳孱而无谋何足同反我城坚
众一未可以岁月下之且惟岳恃田悦为援前岁悦
之丁男甲卒涂地于邢州城下犹不能陷况此城乎
复给为手诏招武俊武俊信之遂倒兵入镇州杀惟
岳
严公弼为隋州刺史亡母墓在沔州为盗所发弼奔
赴沔州隋州百姓耆老相率见观察使柳公绰称公
弼在州甚有惠政公绰上言却令守本官以从人欲
可之
旧唐书李逊传逊拜池濠二州刺史先是濠州都将
杨腾削刻士卒州兵三千人谋杀腾腾觉之走扬州
家属皆死濠兵不自戢因行攘剽及逊至郡余乱未
殄徐驱其间为陈逆顺利害之势众皆释甲请罪因
以宁息元和初出为衢州刺史以政绩殊尤迁越州
刺史逊为政以均一贫□扶弱抑强为己任故所至
称理
韩愈传愈为潮州刺史量移袁州初愈至潮阳既视
事询吏民疾苦皆曰郡西湫水有鳄鱼卵而化长数
丈食民畜产将尽以是民贫居数日愈往视之令判
官秦济炮一豚一羊投之湫水咒之曰前代德薄之
君弃楚越之地则鳄鱼涵泳于此可也今天子神圣
四海之外抚而有之况扬州之境剌史县令之所治
出贡赋以供天地宗庙之祀鳄鱼岂可与刺史杂处
此土哉刺史受天子命令守此土而鳄鱼睅然安溪
潭食民畜熊鹿□豕以肥其身以繁其卵与刺史争
为长刺史虽驽弱安肯为鳄鱼低首而下哉今潮州
大海在其南鲸鹏之大虾蟹之细无不容鳄鱼朝发
而夕至今与鳄鱼约三日乃至七日如顽而不徙须
为物害则刺史选材伎壮夫操劲弓毒矢与鳄鱼从
事矣咒之夕有暴风雷起于湫中数日湫水尽涸徙
于旧湫西六十里自是潮人无鳄患袁州之俗男女
隶于人者逾约则没入出钱之家愈至设法赎其所
没男女归其父母仍削其俗法不许隶人
孟简传简出为常州刺史八年就加金紫光禄大夫
简始到郡开古孟渎长四十一里灌溉沃壤四千余
顷为廉使举其课绩是有就加之命
曹华传华为沂州刺史初李正己盗有青郓十二州
传袭四世垂五十年人俗顽骜不知礼教华令将吏
曰邹鲁儒者之乡不宜忘于礼义乃躬礼儒士习俎
豆之容春秋释奠于孔子庙立学讲经儒冠四集出
家财赡给俾成名入仕其往者如归
册府元龟崔祝为郑州刺史元和十二年御史台奏
祝坐赃三万余贯敕崔祝抵犯刑章宜加贬逐录其
身居忧服未可授官宜且于康州安置待服满日处
分其赃充进助者仍令度支收管本道观察使觉察
不早特宜释放祝于当州顾召行营车除充佑给付
又擅出州仓粟麦贵货之以利入己及观察使举闻
发御史按之乃以助军进奉为名昼夜促进祝父老
病闻御史按祝竟以忧死祝既除名所至迟留又锢
身配流康州
李文悦为盐州刺史元和十四年冬吐蕃众党项围
州攻城欲陷文悦防拒凡二十七日乃退十五年六
月加金紫光禄大夫
田庭玠为相州刺史属薛萼之乱田承嗣蚕食薛嵩
所部庭玠守正字民不以宗门回避而改节
李宪西平王晟之子宪宗元和中历卫绛二州刺史
累迁江西观察使后为镇南节度使宪虽出自勋伐
之家弱冠以吏道自进前后所至能平反冤狱全活
无辜者数百人政无败事人颇称之
薛苹元和中为滑州刺史郑滑节度使在镇六周岁
兵甲完利井赋均一至是入觐百姓遮道乞留数日
乃得出时人以为近日节制罕有其比
崔衍为虢州刺史居华陕之间而税重数倍其苗钱
华陕之郊亩出十有八而虢之人亩征七十衍乃上
其事时裴延龄领度支方务聚敛乃诘衍以前后刺
史无言者衍又上陈人困日久有司不宜以进言为
谴其略曰伏见比来诸州应缘百姓间事患在长吏
因循不为申请不患陛下不忧恤患在申请不诣实
不患朝廷不矜放有以不言受谴者未有以言得罪
者是用不敢回顾苟求自安上奏切直为时所称后
为宣歙池观察使时天下好进奉以结主恩征求聚
敛州郡颇耗竭韦皋刘赞裴肃为之首赞死而衍代
其位衍虽不能尽革其弊而衍居州十年颇以勤俭
府库盈溢
孔戣为广州刺史先是帅南海者京师权要多托买
南人为奴婢戣不受托至郡禁绝卖人口又准诏祷
南海神旧多令从事代祠戣每授诏自犯风波而往
韩愈在潮州作诗以美之
北梦琐言唐柳大夫玭清直重德中外惮之谪授泸
州郡守先诣东川庭参具櫜鞬元戎顾相彦朗坚却
之亚台曰朝廷本用见责此乃军府旧仪顾公不得
已而受之赴任路由渝州有牟秀才者即都校牟
居厚之子文采不高执所业谒见亚台奖饰甚勤同
行以为牟子卷轴不消见遇亚台曰巴蜀故多土豪
倔起斯乃押衙之子独能慕善苟不诱进渠即退志
以吾称之人必荣之由此减三五员草贼不亦善乎
子弟窃笑而服之
册府元龟狄兼为郑州刺史属岁荒百姓阻饥以
常平义仓粟二万二百石遂便赈给讫事上闻
唐庆前为寿州刺史长庆四年刺史杨归厚告论庆
违赦敕科配百姓税钱及破用官库钱物等事庆犯
正入己赃四千七百余贯敕唐庆入己赃仅五千贯
据罪定刑实难全宥但以维新之日正务从宽要示
含容俾从流窜宜除名长流崖州
赵荣国为宥州刺史敬宗宝历元年加简较右散骑
常侍宠修城池之功也
旧唐书白居易传居易累上疏论事天子不能用乃
求外任七月除杭州刺史宝历中为苏州刺史初居
易罢杭州归得天竺石一华亭鹤二以归始作西平
桥开环池路罢苏州得太湖石五白莲折腰菱青板
舫以归又作中高桥通三岛太和三年夏乐天始得
请为太子宾客息躬于池上
唐书白居易传居易迁为杭州刺史始筑堤捍钱塘
潮钟泄其水溉田千顷复浚李泌六井民赖其汲
册府元龟庾威太和中为湖州刺史贬吉州长史以
御史台所奏威为郡日自立条制应田地奴婢下及
竹树鹅鸭等并估计出税差军人一千一百五十人
散入乡村捡责剩征税钱四千九百余贯
王质文宗时为宣州刺史清廉方雅为政有声虽权
臣待之厚而行已有素不涉朋比之讥
五代史郭延鲁传延鲁沁州绵上人父饶以骁勇事
晋数立军功为沁州刺史者九年为政惠爱州人思
之延鲁累迁复州刺史叹曰吾先君为沁州民到于
今思之吾今幸为刺史其敢忘先志由是益以廉平
自励民甚赖焉秩满州人乞留不许皆遮道攀号
事文类聚毕终敬父子相代为兖州太守当世荣之
子元宾为使君每听政终敬乘版舆至元宾所遣左
右敕不听起观其断决欣欣然喜见颜色
册府元龟后唐孙岳天成初为颍州刺史颍久不治
赋敛烦碎民不聊生岳至州召属邑长吏里闾胥吏
亲问疾苦正条赋率职务外其余苛赋名目一切罢
之颍人状上闻明宗加岳简较太保奖能政也
周知裕为安州留后淮土之风恶其病者至于父母
有疾不亲省视甚者避于他室或时问讯即以食物
揭于长竿之首委之而去知裕心恶之召乡之顽狼
者诃诘教导俾知父子骨肉之恩由是弊风稍革
陆游南唐书申屠令坚传刘茂忠为袁州刺史金陵
破后主归京师茂忠遂降入朝舟次淮口谒关吏称
袁州刺史吏掷刺于地曰此亡国之俘何刺史也叱
令执杖庭参至京师授登州刺史关吏抵罪适编管
登州茂忠见之曰乃汝耶即日责拜谒两衙必令植
立庭下吏惭愤死
南唐近事李征古宜春人也少时贱游尝宿同郡潘
长史家是夜潘妻梦门前有仪注鞍马拥剑骨衙
队约二百人或坐或立且云太守在此洎见乃寓宿
秀才觉后言于潘曰此客非常人也妾来晨略见饯
酒一锺赠之金扼腕曰郎君他日富贵慎勿相忘李
不可知也来年至京一举成名不二十年自枢密副
使除本州刺史离阙日元宗赐内库酒二百瓶
册府元龟周李谷汉末为工部侍郎权知开封府以
中牟多盗诱县人求其渊薮有刘德余者梁时累摄
簿尉于畿甸德余时闲居中牟宗正之刘继儒与之
有旧因见而问曰高祖践祚四方群盗屏息何国门
之外惟中牟为患德余素干事谓继儒曰如朝廷要
捕贼假仆摄主簿或镇时可剿绝矣继儒登时言于
榖谷纳其言寻版署摄主簿仅旬日谷请侍卫兵数
十骑付德余悉擒其党一人县佐吏一人役御史台
为其首也索其家得金宝犀玉带罗锦衣服颇多积
年兄弟为贼自是中牟无道路之患
郡守部纪事四
宋史吴延祚传元载延祚子雍熙三年知秦州州民
李益者为长道县酒务官家饶于财僮奴数千指恣
横持郡吏短长长吏而下皆畏之民负息钱者数百
家郡为督理如公家租调独推官马伉不从益遣奴
数辈伺伉按行市中拽之下马因毁辱之先是益厚
赂朝中权贵为庇护故累年不败及伉屡表其事又
为邸吏所匿不得达后因市马译者附表以闻译因
入见上其表帝大怒诏元载逮捕之诏书未至京师
权贵已报益益惧亡命元载以闻帝愈怒诏州郡物
色急捕之获于河中府民郝氏家鞫于御史府具得
其状斩之尽没其家益子仕衡先举进士任光禄寺
丞诏除籍终身不齿益之伏法民皆饭僧相庆端拱
初迁西上合门使淳化二年加领富州刺史俄徙知
成都府蜀俗奢侈好游荡民无赢余悉市酒肉为声
妓乐元载禁止之吏民细罪又不少贷人多怨咎及
王小波乱元载不能捕灭受代归阙而成都不守时
李仕衡通判华州常衔元载因事杀其父伺元载至
阙遣人阅行装收其关市之税元载拒之仕衡抗章
疏其罪坐责郢州团练副使
合璧事类宋太宗朝贾黄中知升州一日案行府库
见扃锁甚严发之得宝货数千椟皆李氏宫闱物初
不隶于籍黄中悉表上之太宗叹曰府库之物有籍
贪黯者尚冒禁取之况此亡国之余物乎赐钱二百
万以旌其洁
宋史宗室传不字仁仲知开州开在巴东俗鄙陋
不为兴学俾民知孝义郡有盐井旧长吏必遣所
亲监之私其利不罢遣盐利倍入郡计用饶以羡
余代民输夏秋两税及天申节银绢在开二年民绝
斗争夜户不闭诸司交荐以比古循吏转夔州转运
判官开人数千遮城门不得行
李虚己传虚己父寅举进士起家为衢州司理参军
虚己亦进士第历知遂州时太宗尝手书累二十余
纸曰公勤洁己奉法除奸惠爱临民者乃可书为劳
绩月给奉以实钱命有司择群臣以治最闻者赐之
时虚己受赐因献诗自陈父子遭遇荣及祖母帝悦
为批其纸尾曰虚己学古入官荣亲事生奉书为郡
欲布新规朕得良二千石矣
王禹偁传禹偁出知滁州州境二虎斗其一死食之
殆半群鸡夜鸣经月不止冬雷暴作禹偁手疏引洪
范传陈戒且自劾上询日官云守土者当其咎上惜
禹偁才是日命徙蕲州禹偁上表谢有宣室鬼神之
问不望生还茂陵封禅之书止期身后之语上异之
果至郡未逾月而卒
东轩笔录王禹偁在太宗末年以事责守滁州到任
谢表略曰诸县丰登苦无公事一家饱暖全荷君恩
禹偁有遗爱滁州怀之画于堂以祠焉庆历中欧阳
修责守滁州观禹偁遗像而作诗曰偶然来继前贤
迹信矣皆如昔日言诸县丰登少公事一家饱暖荷
君恩想公风采犹如在顾我文章不足论名姓已光
青史上壁间容貌任尘昏皆用其表中语也
宋史凌策传策以集贤殿学士知益州初策登第梦
人以六印加剑上遗之其后往剑外凡六任时以为
异
张咏传咏知益州时李顺构乱王继恩上官正总兵
攻讨缓师不进咏以言激正勉其亲行仍盛为供帐
饯之酒酣举爵属军校曰汝曹蒙国厚恩无以塞责
此行当直抵寇垒平荡丑类若老师旷日即此地还
为尔死所矣正由是决行深入克捷时寇略之际民
多胁从咏移文谕以朝廷恩信使各归田里民间讹
言有白头翁午后食人儿女一郡□然至暮路无行
人既而得造讹者戮之民遂帖息咏曰妖讹之兴沴
气乘之妖则有形讹则有声止讹之术在乎识断不
在厌胜也
后山谈丛乖崖自成都召为参知政事既至而脑疽
大作不可巾乖崖自陈求补外真宗使软裹赴朝
乖崖曰岂可以臣一人而坏朝廷法制耶乃知杭而
疾愈上闻之使中人往视之言且将召也丁晋公以
白金千两赐使者还言如故乃不召
宋史邢昺传昺以刑部侍郎兼祭酒学士以羸老艰
于趋步上前自陈曹州故乡愿给假一年归视田里
俟明年郊祀还朝上命坐慰劳之因谓曰便可权本
州何须假耶昺又言杨砺夏侯峤同为府僚二臣没
皆赠尚书上悯之翌日谓宰相曰此可见其志矣即
超拜工部尚书知曹州职如故入辞日赐袭衣金带
是日特开龙图阁召近臣宴崇和殿上作五七言诗
二首赐之预宴者皆赋昺视壁间尚书礼记图指中
庸篇曰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因陈其大义上嘉纳
之及行又令近臣祖送设会于宜春苑
墨客挥犀李侍郎性清介简重知杭州恶其俗轻靡
不事游燕一日微雪遽命出郊众谓当召宾朋为高
会乃独访林逋处士清谈至暮而归任中未尝买物
及去惟市白乐天集一部而已
包枢密知府礼上日众吏咸请讳公曰何讳也吏曰
公祖先之名群吏当避之公瞋目曰吾无所讳惟讳
吏之有赃污者吏惧而引去吁公儒者之通敏者也
任府尹十余年民吏称为神明然为大尹十余年近
世亦稀有
宋史欧阳修传修知滁州自号醉翁晚更号六一居
士凡历数郡不见治迹不求声誉宽简而不扰故所
至民便之或问为政宽简而事不弛废何也曰以纵
为宽以略为简则政事弛废而民受其弊吾所谓宽
者不为苛急简者不为烦碎耳
刘敞传敞字原父知扬州扬之雷塘汉雷陂也旧为
民田其后官取潴水而不偿以它田主皆失业然塘
亦破决不可漕州复用为田敞塘旧券悉用还民
发运使争之敞卒以予民天长县鞫王甲杀人既具
狱敞见而察其冤甲畏吏不敢自直敞以委户曹杜
诱诱不能有所平反而傅致益牢将论囚敞曰冤也
亲按问之甲知能为己直乃敢告盖杀人者富人陈
氏也相传以为神明徙郓州郓比易守政不治市邑
攘□公行敞决狱讼明赏罚境内肃然客行寿张道
中遗一囊钱人莫敢取以告里长里长为守视客还
取得之又有暮遗物市中者且往访之故在先是久
旱地多蝗敞至而雨蝗出境
却扫编欧阳文忠公始自河北都转运谪守滁州于
琅琊山间作亭名曰醉翁自为之记其后王诏守滁
请东坡大书此记而刻之流布世间殆家有之亭名
遂闻于天下政和中唐少宰恪守滁亦作亭山间名
曰同醉自作记且大书之立石亭上意以配前人云
东轩笔录职方郎中胡枚判吏部南曹岁满除知兴
元府先是由判曹得监司者甚众枚素有所望洎得
郡殊自失历干执政皆不允时陈升之知枢密院枚
往谒求荐陈公辞以避位执政不当私荐一士枚愀
然叹息曰兴元道远枚本浙人家贫无力之任惟有
两女当卖人为婢庶得赀以行耳陈公鄙其言遽索
汤使起枚得汤三奠于地而辞去陈大骇时枚将还
浙右待阙已登舟其日作诗书于船曰西梁万里
何时到争似怀沙入九泉是夕溺死汴水初执政以
枚无正室疑奸吏谋杀之方将穷治会陈公言卖女
奠汤事及得牖间自题之句方信其失心而赴水也
刘彝所至多善政其知处州也会江西饥歉民多弃
子于道上彝揭榜通衢召人收养日给广会仓米二
升每月一次抱至官中看视又推行于县镇细民利
二升之给皆为子养故一境阑子无夭阏者一日谒
曾鲁公公亮鲁公曰久知都官治状屡欲进擢然议
论有所不合故少迟之吾终不忘也彝曰人之淹速
屈伸亦皆有命今姓名已蒙记而尚屈于不合之论
亦某之命也鲁公叹曰比来士大夫见执政未始不
有求求而不得即多归怨而君乃引命自安吾待罪
政府将十年未见如君之言
宋史晏殊传殊出知宣州数月改应天府延范仲淹
以教生徒自五代以来天下学校废兴学自殊始
富弼传弼以资政殿学士出知郓州移青州兼京东
路安抚使河朔大水民流就食弼劝所部民出粟益
以官廪得公私庐舍十余万区散处其人以便薪水
官吏自前资待缺寄居者皆赋以禄使即民所聚避
老弱病瘠者廪之仍书其劳约他日为奏请山林陂
泽之利可资以生者听流民擅取死者为大冢葬之
明年麦大熟民各以远近受粮归凡活五十余万人
募为兵者万计帝闻之遣使褒劳拜礼部侍郎弼曰
此守臣职也辞不受
张方平传方平知滑州徙益州未至或扇言侬智高
在南诏将入寇摄守亟调兵筑城日夜不得息民大
惊扰朝廷闻之发陕西步骑兵仗络绎往戍蜀诏趣
方平行许以便宜从事方平曰此必妄也道遇戍卒
皆遣归他役尽罢适上元张灯城门三夕不闭得□
部译人始造此语者枭首境上而流其余党蜀人遂
安
赣州府志余良肱字康臣分宁人天顺四年进士历
大理寺丞出知虔州有惠政先是仕岭表者卒于官
其妻若女不能自存咸流落为人婢良肱遇丧车过
虔州必力为赈护之出境孤女无所归者捐俸嫁之
改知南康累迁光禄卿
孔宗翰字周翰孔子四十六代孙道辅之子登进士
第嘉佑中权知州事州城岁为水啮东北隅尤易垫
圮宗翰伐石为址冶铁锢之自是水不为患尝以郡
八景图乞苏轼诗八首刻诸石
南纪谈傅献简公事仁英两朝居言路榻前论事
是是非非正色抗议未尝少有苟容姑息之言退而
与人道之亦未尝少有矜骄自负之色及出为郡循
循然遵奉部条惟谨或问之曰公以直节闻天下今
虽为郡谓当时有所□舍以自表见奈何俯首奉法
如此何以自别于常人乎公曰不然君子素其位而
行言官行言事之职牧守行守土之任此古人所以
安分而明守也闻者叹服司马温公尝谓邵康节论
近代人物曰清直勇三者人所难能也吾于钦之谓
焉康节曰钦之清而不耀直而不激勇而不愠尤为
难矣世以为知言
退朝录夏郑公为宣徽使忠武军节度使自河中府
徙判蔡州道经许昌时李邯郸为守乃徙居他所空
使宅以待之夏公以为知体
合璧事类杜衍知干州未满岁安抚使察其治行以
衍权凤翔府二郡之民争于界上一曰此我公也汝
夺之一曰今我公也汝何有焉
东都事略赵尚宽知唐州按图记得召信臣故迹复
三大陂皆溉田万余顷废田尽为膏腴仁宗下诏褒
美王安石作新田诗苏轼亦作新渠诗五章
过庭录许将冲元以前执政知大名府以刚略称时
曹蒙□命察访蔑视郡县威令甚严至大名见冲元
当厅下轿冲元出见其倨甚复入呼法司曰不知前
执政作守监司得当厅下轿否法司具条白之不许
□立曹甚久复令白曹曰请就宾次以全国体曹失
措而退许接武迎之谓曰在将无称此乃朝廷礼耳
公不可以人而轻国也曹气慑无语更不问一毫事
屏缩数日而去
冲元察御僚属甚严一日宾佐过厅一都监曳皮鞋
而前许问曰公何得此鞋都监以为美意云某衙一
卒能造枢密或须之否许作色曰某非无此但不敢
对同官着耳都监皇恐失措坐间数十客莫不各视
其足先子自州为张子文所拉沿檄至大名坐中亲
睹此事
东轩笔录仁宗朝两制近臣得罪虽有赃污亦止降
为散官无下狱者旋亦收叙熙宁初龙图阁学士祖
无择始以台官下秀州狱是时郑獬知杭州上章救
解言甚切直尔后许将沈季长刘奉世舒亶相继下
台狱而天下习熟见闻莫有为救解之者
王章惠公随知扬州许元以举子上谒自陈世家乃
唐许远之后章惠率同僚上表荐其忠烈之家乞朝
廷推恩而通判以下皆不从章惠遂独状荐之朝廷
以为郊社斋郎元有材谋晓钱谷为江淮制置发运
判官以至为使凡十余年号为能臣终天章阁待制
韩忠宪公亿知扬州日有大校李甲以财豪于乡里
诬执其兄之子为他姓赂里妪之貌类者使认之为
己子又醉其嫂而嫁之尽夺其奁□之畜嫂侄皆诉
于州提刑转运使每勘劾多为甲行赂于胥吏其嫂
侄被笞掠反自诬受杖而去积十余年矣洎韩至又
出诉韩察其冤因取前后案牍视之皆未尝引乳医
为证一日尽召其党立庭下出乳医示之众皆伏罪
子母复归如初
范文正公仲淹自知开封落待制以吏部员外郎知
饶州出都时惟王待制质饯宿于城外洎水道之官
历十余州无一人出迎迓者时陈恭公执中以龙图
阁直学士知扬州迎送问劳甚至虽时宰好恶能移
众人而方正之士亦不可变也
宋子京博学能文章天资蕴藉好游宴以矜持自喜
晚年知成都府带唐书于本任刊修每宴罢盥漱毕
开寝门垂帘燃二椽烛媵婢夹侍和墨伸纸远近观
者皆知尚书修唐书矣望之如神仙焉
宋史吕溱传溱以侍读学士知徐州赐宴资善堂遣
使谕曰此特为卿设宜尽醉也诏自今由经筵出者
视为例
赵概传概知洪州州城西南薄章江有泛溢之虞概
作石堤二百丈高五丈以障其冲水不为患僚吏郑
陶饶奭挟持郡事为不法前守莫能制州之归化卒
皆故时群盗奭造飞语曰卒得廪米陈恶有怨言不
更给善米且生变概不答卒有自容州戍□归而犯
夜者斩之以徇因收陶奭抵罪阖府股栗加直集贤
院知青州坐失举渑池令张诰免久乃起监密州酒
知滁州山东有寇李二过境上告人曰我东人也公
尝为青州民爱之如父母我不忍犯率众去
闲燕常谈杜祁公守兖州石守道卒于郡恶之者谓
介伪死而北走诏核实祁公会僚属语之众不敢当
时龚辅之为掌书记抗言曰介平生遒谅有是耶愿
以阖族保其必死祁公悚然探怀中奏□示之曰老
夫既保介矣君年少见义必为岂可量哉今世居下
位而能执义抗言如辅之者固难其人而为郡守奖
人之言以成其美名如祁公者未之见也
墨客挥犀舒王性酷嗜书虽寝食间手不释卷昼或
宴居默坐研究经旨知常州对客语未尝有笑容一
日大会宾佐倡优在庭公忽大笑人颇怪之乃共呼
优人厚遗之曰汝之艺能使太守开颜其可赏也有
一人窃疑公笑不由此因乘间启公曰畴日席上偶
思咸恒二卦豁悟微旨自喜有得故不觉发笑耳
宋史梅询传询字昌言历翰林侍读学士累迁给事
中在濠州梦人告曰吕丞相至矣既而吕夷简通判
州事故待之甚厚其后援询于废斥中以至贵显夷
简力也
种世衡传世衡知环州蕃部有牛家族奴讹者素倔
强未尝出谒郡守闻世衡至遽郊迎世衡与约明日
当至其帐往劳部落是夕大雪深三尺左右曰地险
不可往世衡曰吾方结诸羌以信不可失期遂缘险
而进奴讹方卧帐中谓世衡必不能至世衡蹴而起
之奴讹大惊曰前此未尝有官至吾部者公乃不疑
我耶率其族罗拜听命其后百余帐皆自归莫敢贰
却扫编杨侍读绘熙宁间知南京有惠政予及见故
老有能道当时事者云春秋劝农时必微服屏骑从
至田野中民莫知其太守也有献浆水者欣然为举
之以是多知民间疾苦之实亦以见前辈为政平易
如此
宋史范仲淹传淹子纯礼出知遂州泸南有边事调
度苛棘纯礼一以静待之辨其可具者不取于民民
图像于庐奉之如神名曰范公庵草场火民情疑怖
守吏惕息俟诛纯礼曰草湿则生火何足怪但使密
偿之库吏盗丝多罪至死纯礼曰以棼然之丝而杀
之吾不忍也听其家趣买以赎命释其株连者
翰苑新书曾肇知应天府当东南孔道宴劳无虚日
肇曰饰厨传以邀往来之誉吾不为也乃积公帑之
余大兴学校亲加训导养成人才为多
汇苑详注曾巩为州务去民疾苦急奸盗而宽贫弱
曰为害者不去则吾民不宁齐俗悍强喜攻劫至是
豪宗大姓敛手莫敢动寇攘屏迹州即肃清
却扫编王保和宣和末河北盗起以选出守大名惨
酷弥甚得盗辄杀之然盗愈炽自以杀人既众且惩
开封之事常惧人图己所居辄以甲士环绕然每对
客焚香吕本宗舍人时从辟为帅属和语曰此正所
谓兵卫森画戟燕寝凝清香者也
临江府志李大有字仲谦新喻人绍圣四年进士累
擢中书门下省检校公事权给事中守虔州宣和末
金人犯京诏诸道勤王大有募义勇五千人入援淮
甸歌曰天下奸臣皆守室虔州太守独勤王后守三
衢有宿寇猖獗下车即平
却扫编李修撰夔丞相纲之父也政和中除守南阳
迓者至问帑廪所积几何吏对尚可支半年夔惊曰
吾闻国无三年之储国非其国也今止半年何可为
哉即日上章请宫祠
老学庵笔记叶相梦锡守常州民有比屋居者忽作
高屋屋山覆盖邻家邻家讼之谓他日且占地叶判
曰东家屋被西家盖仔细思量无利害他时拆屋别
陈词如今且以壁为界
贾表之名公望文元公之孙也资禀甚豪尝谓仕宦
当作御史排击奸邪否则为将帅攻讨羌戎余不足
为也故平居惟好猎常自饲犬有妾焦氏者为之饲
鹰鹞寝食之外但治猎事曰此所以寓吾意也晚守
泗州翁彦国勤王不进久留泗上表之面叱责之且
约不复饷其军彦国愧而去及张邦昌伪赦至率郡
官哭于天庆观而焚其赦书伪命卒不能越泗而南
所试纔一郡而所立如此许颍之间猎徒谓之贾大
夫云
绍兴末谢景思守括苍司马季思佐之皆名伋刘季
高以书与景思曰公作守司马九作倅想郡事皆如
律令也闻者绝倒
张达明虽早历清显致位纲辖然未尝更外任奉祠
居临川郡守月旦谒之达明见其驺导叹曰人生唯
五马贵
宋史勾涛传涛除给事中知池州秦桧常令人喻意
欲与共政涛谢之桧讽言官劾之不报帝谓桧曰勾
涛性喜泉石与一山水近郡桧对曰永嘉有天台雁
荡之胜帝又曰永嘉太远以湖州命之俄以疾卒
老学庵笔记辛参政企李守福州有主管应天启运
宫内臣武师说平日郡中待之与监司等企李初视
事谒入谓客将曰此特监当耳待以通判已是过礼
乃令与通判同见明日郡官朝拜神御企李病足必
扶掖乃能拜既入至庭下师说忽叱卒退曰此神
御殿也企李不为动顾卒曰但扶自当具奏雍容终
礼既退遂奏待罪朝廷为降师说为泉州兵官云
独异志张嘉佑为相州刺史至都询故事皆云前后
太守多不生出郡城苟不流死则贬嘉佑按其图籍
自后周尉迟迥死王事始也乃为回立庙四时享之
后三年入拜大金吾到吴竞加以冕服而其后皆荣
迁去
文公政训王詹事守泉初到任会七邑宰劝酒历告
之以爱民之意出一绝云九重天子爱民深令尹宜
怀恻隐心今日黄堂一杯酒使君端为庶民斟七邑
宰皆为之感动故民吏无不畏爱去之日父老儿童
攀辕者不计其数公亦为之垂泪至今泉人怀之如
父母
宋史王大宝传大宝知连州代还言连英循惠新恩
六州居民纔数百非懋迁之地月输免行钱宜蠲减
高宗谓大臣曰守臣上殿令陈民事遂得知田里苦
疾所陈五六得一可行其利亦不细矣
广东通志张宋卿字恭父擢进士第除秘书正字胡
铨张浚力荐谓才堪大用竟出为肇庆守礼贤兴学
未几卒初宋卿方娠父梦人赠诗曰白莲池上白莲
儿一举成名天下知四十二年闻富贵满船空载月
明归及宋卿卒于官年四十二舟还初殡僧剎名白
莲轩既葬于罗浮麻姑峰前有小池号白莲梦之验
如此
李维泉州人淳熙初守南恩弟纶提举广东常平约
别江滨兄弟相励以清白纶临江矢言曰傥负君民
有如此水遂投杯于江杯停不没者久之观者惊叹
民歌曰石门之水清且清晋吏一饮千古荣争如李
公投杯盟江流汹汹杯尚停
戴之邵庐陵人干道五年知雷州多惠政先守何公
凿渠引水外无堤咸潮时为禾害之邵继之沿海筑
圩岸建桥闸以泄水并浚二渠之淤塞自是外无咸
潮内有灌注民享永利名为戴公堤又迁郡学于城
南府治西自书进学说劝戒诸生请张栻为之记嗣
是人文渐盛郡人立思戴亭后祀四德堂
宋史萧振传振以敷文阁待制知成都府安抚置制
使军储适阙仓吏以窘告振奏留对籴米八万斛以
足军食以其直归计所总计者利在掊克即先告秦
桧谓振唱为阙乏之语风御史劾振要誉复谪池阳
而总计者以谮得蜀帅既而专用罗织掊克其民民
益思振桧死语得闻帝大感悟亟遣振还成都父老
欢呼蜀道振至一切以宽治或问其故振曰承□弛
革之当严今继苛刻非宽则民力瘁矣帝嘉振治行
谓宰臣沈该汤思退曰四川善政前有胡世将今有
萧振进秩四等加敷文阁学士卒于成都府治年七
十二振两为蜀守威行惠孚死之日民无老稚相与
聚哭于道遗表至帝悼惜之赙银五百两绢五百匹
赠四官
赣州府志陈孔硕候官人登淳熙进士令瑞金有古
良吏风嘉定中知赣州摧强植弱子惠元豪家沿
江障水作碓以射利水湍使舟行多覆孔硕拆去之
严为禁约前患乃息
宋史魏了翁传了翁知汉州汉号为繁剧了翁以化
善俗为治首蠲积逋二十余万除科抑卖酒之弊严
户婚交讦之禁复为文谕以厚伦止讼其民敬奉条
教不敢犯会境内桥坏民有压死者部使者以闻诏
降官一秩主管建宁府武夷山冲佑观未数月复元
官知眉州眉虽为文物之邦然其俗习法令持吏短
长故号难治闻了翁至争试以事乃尊礼耆拔
俊秀朔望诣学宫亲为讲说诱掖指授行乡饮酒礼
以示教化增贡士员以振文风复颐堰筑江乡馆
利民之事知无不为士论大服俗为之变治行彰闻
嘉定四年擢潼川路提点刑狱公事
常楙传楙字长孺以集英殿修撰知平江值旱故事
郡守合得缗钱十五万悉以为民食军饷助蠲苗九
万税十三万版帐十六万又蠲新苗二万八千大宽
公私之力飞蝗几及境疾风飘入太湖节浮费修府
库既代有送还事例自给吏卒外余万金楮楙悉不
受吏惊曰人常言侍郎不爱钱果然
齐东野语贾师宪淳佑己酉岁为湖广总饷时方岳
巨山知南康军一日总所纲运经从星江押纲军卒
骄悍绎骚市民横遭其祸者甚众巨山大不能堪遂
擒数辈断治之贾公闻之移文诘问且追本军都吏
巨山于是就判公牒云总领虽大湖广之尊南康虽
微江东列郡当职奉天子命来牧是邦初非总领之
幕客亦非湖广之属郡军无纪律骚动吾民国有常
刑合从断遣此守臣职也于都吏何与焉牒报贾公
得牒不胜其愤遂申朝廷乞行按劾于是朝廷两易
郡以避之去郡日有士人作大旗书一诗以送之曰
秋崖秋壑两般秋湖广江东事不侔直到南康论体
统江西自隔两三州
元史董文用传中统十三年文用出为卫辉路总管
郡当冲要民为兵者十之九余皆单弱贫病不堪力
役会初得江南图籍金玉财帛之运日夜不绝于道
警卫输挽日役数千夫文用忧之曰吾民敝矣而又
重妨耕作殆不可乃从转运主者言州县吏卒足以
备用不必烦民即手书具官姓名保任之民得以时
耕而运事亦不废
乌古孙泽传至元十四年元帅唆都下兵闽越宋将
张世杰攻泉州兴化守臣陈瓒举郡应之文天祥置
都督于南剑州闽中郡县往往复从宋唆都冬十月
收福州进攻兴化拔之唆都怒民反复下令屠城泽
说唆都开门□民去因得脱死者甚众十二月入广
州唆都还军诏改兴化军为路授泽行总管府事民
歌舞迎候于道曰是吾民复生之父母也喜极而继
以泣
张立道传立道除忠庆路总管佩虎符先是云南未
知尊孔子祀王逸少为先师立道首建孔子庙置学
舍劝士人弟子以学岁时行释菜礼人习礼让风俗
稍变
卜天璋传皇庆初天璋为归德知府劭农兴学复河
渠河患遂弭时群盗据要津商旅不通天璋擒百数
人悉磔以徇盗为止息升浙西道廉访副使到任阅
月以更田制改授饶州路总管天璋既至听民自实
事无苛扰民大悦版籍为清时省臣董田事妄作威
福郡县争赂之觊免谴饶独无有省臣衔之将中以
危法求其罪无所得县以饥告天璋即发廪赈之僚
佐持不可天璋曰民饥如是必俟得请而后赈民且
死矣失申之责吾独任之不以累诸君也竟发藏以
赈之民赖全活其临事无所顾虑若此火延饶之东
门天璋具衣冠向火拜势遂熄鸣山有虎为暴天璋
移文山神立捕获之以治行第一闻
萧拜住传拜住知中山府以忧去官属仁宗过中山
有同官谮于近侍曰知州去官实惮迎候烦劳耳帝
颔之适行田野间见老妪问之曰府中官孰贤对曰
有萧知府余不知也复过神祠有数老人焚香罗拜
遣问之曰汝辈何所祷合辞对曰萧知府奔丧还欲
速其来是以祷也帝意遂释
遂昌杂录宛丘公尝言为吏吴下时吴守则赵公讳
全也吴方内附顽民时时陆梁其犷甚故犯法者擒
至加捶掠侯必叱令痛捶楚之虽死不贷若夫里正
主首以徭役受捶者侯必瞑目嗟叹曰以征科受薄
罚其何忍加重焉继除杭州吴民泣送不忍舍之去
时浙省以宗室大臣镇之待宪臣如司属概可知而
侯以刚正不少屈至擒其家奴枷项以示众久之不
胜大臣之折辱也竟卒于杭时人拟以赵广汉
仰山脞录蜀南部王乐善天爵洪武间举贤良入见
上问曰汝读何经且试其钦若昊天之文称旨又问
汝知知县知州如何做对曰首要得民心民心既得
则州县之事治矣又问汝知知府如何做对曰戒左
右勿为州县之扰州县无扰则府事治矣又问汝知
布政如何做对曰臣井蛙无远大之识不敢强惑圣
听上喜曰谦而婉天爵之对也遂授太原府知府绰
有政绩
临海赵太守洪武间卒业太学为中贵题蚕妇图云
蚕未成丝叶已无鬓云撩乱粉痕枯宫中罗绮轻如
布争得王孙见此图太祖幸中贵宅见之诘问中贵
以赵对即召除肇庆知府在郡有廉声及归叹曰昔
赵清献持一砚今吾倍之遂持二砚以归时号赵双
砚
苏谈革除年间太守姚公最为重士尝礼俞贞木于
布衣之中数数馈以薪米因此遂复得钱继中二老
儒皆征出部下自姚公折节顾好悉为贵客郡中尝
开宴彦士并集一右列指使据坐上席继中骂之贞
木践继中足劝使勿骂继中骂愈急太守问故继中
曰公今日设会当以尊士为重更无日子使一武臣
坐诸宾上耶右列惭谢退避下座是时四海初定武
功方盛卫将赫赫在姚公固不敢与之抗礼置之上
座盖非其本心云而继中当筵叱骂太守为之弥缝
周全指使为之从容避席皆可谓难得者也
椒宫旧事初魏观蔡本应召为苏州守引入后宫二
人领宸旨将辞出上遽止之少顷后出宫人奉酒果
以从上手酌以赐二臣
献征录建文时姚善为吴郡守数造请郡贤访求治
道隐士王宾独居陋巷善徒步造门称名致礼宾后
报谒但望门再拜而返又有钱芹者自守甚高善欲
往见使人道意芹曰芹民也礼不可往见于庭明公
诚下士请俟月朔会于学宫善如期至迎芹上坐延
质经义芹曰此士之业也公事有急于此者善然
问之芹出一简以授竟不交言而去视之皆战守制
胜术也时靖难兵已南下善因密结诸郡训练兵民
相约勤王而荐芹为行军司马文皇即位索黄子澄
甚急子澄走苏约共航海以图恢复善曰公朝臣可
四出号召善职守土义当与城存亡不可去也子澄
遂去善为其属许千户等缚见文皇文皇诘责善声
色不逊死之
英宗朝温州守何文渊入为少司寇特荐侍御刘谦
代己治郡九年善政甚多尝语人曰守与令虽官阶
不同皆职民牧赫赫为威民不近也察察为明民罔
容也平易近民守令之道也人以为名言
温州守郁山字子静时元辅张孚敬虽归上眷犹厚
部使以下望风争趋山独处之以礼孚敬建宝纶楼
大治第宅又求广基地强勒市买不休山自往止之
曰夫居第当传之子孙公今移易几何家匝垣已里
余矣而意犹未足殆非所以善后计也且公居朝尝
喜称伊傅周召之为相奈何所以处家者顾出萧何
李沆下哉张怒作色山不顾而出然地亦不再广
中州野录李公聪广之顺德人成化丁未以监察御
史来守于饶岁旱或告以如故事谒庙设坛延巫祝
以祷之公曰惟心可以格天何虚文渎为哉遂省
刑罚释无辜斋沐外寝再拜吁天随祷而应治尝厄
于火虽暮夜公必往拯之曰延火之舍不绝则熏天
之势难遏乃令系绠于楹栋间亲自下车先民为力
挽拽之民止公曰贵重之体安能胜此劳耶公尚不
辍屋将倾民恐伤之呼号扶护而去饶尚元夕张灯
公亦夜出观之或箫鼓而歌惧公来而止遂令勿遏
忻然下车既听且和之噫他人处此必以妨清誉为
嫌公则偕乐之念愈着爱民之誉愈彰非治化之素
敷于人哉畴克尔哉
畜德录有一郡守治酒具进用盒纳妓于内径入幕
府都御史韩公雍知必有隐物召郡守入开盒令妓
奉酒毕仍纳于盒中随太守出其阔大如此亦一时
之权术也
陈继儒见闻录吾乡唐公珣知福州府时岁凶旱到
官之日霖雨滂沛人皆相贺先是迎公者援故事请
先谒藩臬公曰未成妇而见姑嫜可乎竟先之任
明臣十节杨公继宗知嘉兴治一豪强伏罪而释之
其民改过杜门五年不出后以事入城行由治前桥
公识之使人召而来曰尔今为吾良民矣遗米一斛
势人子由医官谋署县篆大窃帑金莫敢云何公至
收治追金御史行台欲出之乃诘公曰盗有失主何
人也公曰朝廷即失主又诘曰原告何人也公曰知
府即原告御史惭而去公逾壮年即独居在嘉兴九
年止一老仆朝夕饭两盂蔬两豆而已夫人自其乡
来阅三日促归官满回郡居宿客堂蔡介夫厉清操
独以绝饮为难能常歌公行自励云
郡守部杂录
中说事君篇子见牧守屡易曰尧舜三载考绩仲尼
三年有成今旬月而易吾不知其道薛收曰如何子
曰三代之兴邦家有社稷焉两汉之盛牧守有子孙
焉不如是之亟也无定主而责之以忠无定民而责
之以化虽曰能之末由也已
十三洲记郡之言君也改公侯之封而言君者至尊
也郡守专权君臣之礼弥崇今郡字君在其左邑在
其右君为元首邑以载民故取名于君谓之郡
王隐晋书何曾上言郡守之权虽轻犹御千里比之
于古列国之君也
山公启事晋制春夏农月不迁改长吏郡守县令之
属以其妨农事故也
唐书张九龄传九龄上言今刺史京辅雄望之郡犹
少择之江淮陇蜀三河大府外稍非其人由京官出
者或身有累或政无状用牧守之任为斥逐之地武
夫流外积资而得不计于才刺史乃尔县令尚可言
哉京师衣冠所聚身名所出从容附会不勤而成是
大利在于内而不在于外智能之士欲利之心安肯
复出为刺史县令哉宜遂科定其资不历都督刺史
虽有高第不得任侍郎列卿不历县令虽有善政不
得任台郎给舍都督守令虽远者使无十年任外如
不为此而救其失恐天下犹未治也
郡国志□坡之侧即春申君之子假居之地也后有
守居之以数失火故涂以雄黄遂名黄堂
通典后汉或以尚书令仆射出为太守锺离意黄香
桓荣胡广是也或自郡守入为三公虞延第五伦桓
虞鲍昱是也
演繁露今郡守马后乐即古鼓吹也古今乐录曰后
汉以给边将万人将军得之刘熙释名曰横吹麾幢
皆大将所有班超为将兵长史故假鼓吹幢麾也其
谓假者超未为大将止为长史故许借大将鼓吹幢
麾而用之
野客丛谈近以中和乐职诗为太守事用余考王褒
传神爵五凤间天下殷富宣帝修武帝故事作歌诗
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风化于众庶使王褒作中和乐
职宣布诗选好事者歌之宣帝曰此盛德之事吾何
足以当之何武传所载大率亦然此是监司颂朝廷
之德化何与太守事今人颂太守治政往往有中和
乐职之语似不考当来之意所谓中和乐职宣布诗
者三篇诗名耳注谓中和者言政教隆平得中和之
道乐职者谓百官万姓乐得其常道宣布谓德化周
洽遍于四海岂郡守之所安哉张曲江任洪州日自
有诗曰乐职在中和此语益谬矣王褒四子讲德论
亦曰所谓中和乐职宣布之诗刺史见太上圣明股
肱竭力德泽洪茂黎庶和睦天人并应屡降瑞福故
作三篇之诗以歌咏之也其意正如此所以褒作甘
泉颂有曰想圣主之优游咏中和之诗读太平之颂
观此益知其事非郡守所当用者也
唐故事以左鱼给郡守以右鱼留郡库每郡守之官
以左鱼合郡库之右鱼以此为信自周显德间废而
此制不可复唐之鱼符即古者铜虎符之意也按古
之符节左以与郡守右以留京师非谓留郡库也谓
郡守往回以所授之左符合京师之右符以防其伪
其或遣便调发于郡国则请内库之右符以合郡国
之左符如魏公子无忌入王卧内窃虎符以召晋鄙
之兵救平原之难是也大略如此然观唐志谓符宝
郎掌国之符节藏其左而班其右环济要略铜虎符
竹使符中分留其左半以右半付之则知古之符藏
其右而班其左后之符藏其左而班其右此为不同
今刑统出左符以合右符是亦左者在内右者在外
也说者谓请内库之左符以合郡国之右符耳
□成传末载周阳由为郡守汲黯司马安俱在二千
石列未尝敢均茵司马安不足言也仆观汲长孺与
大将军亢礼长揖丞相面责九卿矫矫风力不肯为
人下至为周阳由所抑何哉盖周阳由亡赖小人其
在二千石列肆为骄暴凌轹同事若无人焉汲盖远
之非畏之也异时河东太守胜屠公不堪其侵权遂
与之角卒并就戮玉石俱碎可胜叹恨士大夫不幸
而与周阳由辈同官逊而避之不失为厚德何苦与
之较而自取辱哉观长孺胜屠盖亦知所处矣
汉循吏传序载宣帝以为太守吏民之本数变易则
下不安民知其将久不可欺罔乃服从其教化故二
千石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励增秩赐金或爵至关
内侯公卿缺则选诸所表以次用之是故汉世良吏
于是为盛不知宣帝致此者于久任劝励之外又有
所谓保全之术使之不能动摇故其得以肆志于职
业间而无恐惧不安之态是以成久任之治效也观
王嘉尝曰国家有急取办于二千石二千石尊重难
危乃能使下孝宣皇帝爱其良民吏有章劾事留中
会赦壹解故事尚书希下章为烦扰百姓证验系治
或死狱中章文必有敢告之字乃下知宣帝致当时
良吏又济以此术不因王嘉言孰从而知之
缃素杂记笔谈云今人守郡谓之建麾盖用颜延年
诗一麾乃出守此误也延年谓一麾者乃指麾之麾
如武王右秉白旄以麾之麾非旌麾之麾也延年阮
始平诗云屡荐不入官一麾乃出守者以山涛荐咸
为吏部郎三上武帝不用后为荀勖一挤遂出始平
故有此句延年被摈以此自记耳自杜牧为登乐游
原诗云拟把一麾江海去乐游原上望昭陵始谬用
一麾自此遂为故事凡此以上皆存中之语以余意
测之杜樊川之意则善矣而谓之拟把则尤谬也盖
自作太守而谓之一麾于理无碍但不可以此言赠
人作太守耳宋景文公诗云使麾得请印垂要又云
一封通奏领州麾又云乞得一麾行又云竟获一麾
行是真得延年之意未尝谬用也
宾退录唐人称县令曰明府而汉人则谓之明廷见
范晔张俭传明府以称太守如老叟称刘宠刘翊称
种拂高获称鲍昱皆然
鼠璞本朝职事官并以寄禄官品高下为权行守试
侍郎尚书始必除权即真后始除试守行予考之汉
试守即权也年纪令吏二百石以上满秩为真如淳
曰诸官吏初除皆试守一岁为真食全俸赵广汉守
京兆韩延寿守冯翊尹翁归守扶风皆满岁为真是
守试即权未得为真也权字唐始用之韩愈权知国
子博士三岁为真今以权与守试分真假全无其义
国老谈苑太祖尝语赵普曰唐室祸源在诸侯难制
何术以革之普对曰列郡以京官权知三年一替则
无虞因从之
清波杂志番江寓客赵叔简编修宣和故事家藏东
坡亲书历数纸盖坡为郡日当直司日生公事必着
于历当晚勾消唯其事无停滞故居暇日可从诗酒
之适欲将公事湖中了见说官闲事亦无乃秦少章
所投坡诗盖状其实
老学庵笔记祥符东封命王钦若赵安仁并判兖州
二公皆见任执政也庆历初西鄙未定命夏判永
兴陈执中范雍知永兴一州二守一府三守不知当
时如何分职事既非长贰文移书判之类必有程式
官属胥吏何所禀承国史皆不载莫可考也然当时
谏官御史不以为非诸公受之亦不力辞岂在其时
亦为便于事耶宣和中复幽州以为燕山府蔡靖知
府郭药师同知既增同字则为长贰与庆历之制不
同
忠州在陕路与万州最号穷陋岂复有为郡之乐白
乐天诗乃云唯有绿樽红烛下暂时不似在忠州又
云今夜酒醺罗绮□被君融尽玉壶冰以今观之忠
州那得此光景耶当是不堪司马闲冷骤易刺史故
亦见其乐尔可怜哉
姓但者音若檀近岁有岭南监司曰但中庸是也一
日朝士同观报状见岭南郡守以不法被劾朝旨令
但中庸根勘有一人辄叹曰此郡守必是权贵所主
问何以知之曰若是孤寒必须痛治此乃令但中庸
根勘即是有力可知同坐者无不掩口其人悻然作
色曰拙直宜为诸公所笑竟不悟而去
墨客挥犀世谓太守为五马人罕知其故事或言诗
云孑孑干旟在浚之都素丝组之良马五之郑注谓
周礼州长建旟汉太守比州长法御五马故云后见
几先朝奉云古乘驷马车至汉时太守出则增一
马事见汉官仪也
群碎录汉官仪太守五马盖天子六马诸侯五马又
云汉制九卿则二千石以右骖太守驷马而已其加
秩中二千石乃右骖故以五马为太守美称
王羲之守永嘉庭列五马后遂援为太守事
懒真子录有客问于仆曰古今太守一也而汉时太
守如此何也仆曰汉郡极大又属吏皆所自除
故其势炎炎非后世比只此会稽郡考之县二十六
吴即苏州也乌伤即婺州也毗陵即常州也山阴即
越州也由拳注云古之檇李即秀州也大末衢州也
乌程湖州也余杭杭州也鄞明州也以此考之即今
浙东西之地乃汉一郡尔宜乎朱买臣等为之气焰
如此也
觚不觚录余在山东日待郡守礼颇简留饭一次彼
必侧坐虽迁官谒辞送之阶下而已遣官人投一刺
亦不答盖其时皆然其后复起累迁山西按察使一
日清军提学二道偶约余同宴二郡守升官者置酒
于书院余甚难之第令列名与分而辞不往乃闻具
糖席张嬉乐具宾主纵饮夜分而罢颇以为怪后问
之余弟乃知近日处处皆然不以为异也
余初任山东时布按二司后堂无留郡守坐者留之
坐则必于私衙虽设饭无害而起官至山西臬则自
守以至倅理无不留坐后堂者矣当时抚按不留郡
守令坐司理县令行取亦只立待茶而已今两直隶
至留饭矣闻之各省尚不尽然
日知录唐制京郡乃称府至宋则潜藩之地皆升为
府初宋太宗真宗皆尝为开封府尹后无继者乃设
权知府一人以待制以上充崇宁三年蔡京乞罢权
知府置牧尹各一员牧以皇子领尹以文臣充是权
知府者所以避京尹之名也今则直命之为知府非
也
隋书酷吏传库狄士文为贝州刺史凡有出入皆封
署其门僮仆无敢出外此今日居官通例而史以为
异事岂非当日法制虽严而关防未若今之密乎末
世人习浇讹防闲日甚少不禁饬则奸宄之徒投间
抵隙无所不至长史到官以关防为第一义然愚以
为但无至公之心以御之尔世说晋文王亲爱阮嗣
宗阮从容言尝游东平乐其土风愿得为东平太守
文王从其意阮骑驴径到郡至则坏府舍诸壁障使
内外相望然后教令一郡清肃十余日复骑驴去唐
姚合为武功尉其县居诗曰朝朝门不闭长似在山
时在旷达之士犹且为之而况于大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