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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停部总论

礼记

  曲礼

见人弗能馆不问其所舍

表记言有客不能馆不问其所舍则知人为行

 人耳儒行言孔子至舍哀公馆之者以此 山阴

 陆氏曰舍客也馆主人之事也

  檀弓

宾客至无所馆夫子曰生于我乎馆死于我乎殡

仁者不厄人

横渠张氏曰于我乎馆恨无他

 舍以馆客则于我之馆不可谓以无客馆而不馆

 舍宾客也于吾家馆可也 严陵方氏曰此言宾

 客论语言朋友互相备也

 居停部艺文一

  后汉张俭传论      宋范蔚宗

昔魏齐违死虞卿解印季布逃亡朱家甘罪而张俭

见怒时王颠沛假命天下闻共风者莫不怜其壮志

而争为之主至乃捐城委爵破族屠身盖数十百所

岂不贤哉然俭以区区一掌而欲独堙江河终婴疾

甚之乱多见其不知量也

 居停部艺文二

 邶风式微二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黎侯寓于卫其臣劝以归也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旄丘四章

旄丘之葛兮何诞之节兮叔兮伯兮何多日也

黎侯寓于卫卫不能修方伯连帅之职黎之臣

 子以责于卫也

何其处也必有与也何其久也必有以也

狐裘蒙戎匪车不东叔兮伯兮靡所与同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叔兮伯兮如充耳

  吴明府自远来留宿    唐戴叔伦

出门逢故友衣服满尘埃岁月不可问山川何处来

倚城容敝宅散职寄灵台自此留君醉相欢得几回

  喜外弟卢纶见宿      司空曙

静夜四无邻荒居旧业贫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以我独沈久愧君相见频平生自有分况是蔡家亲

  入关留别主人        刘沧

此来多愧食鱼心东阁将辞强一吟羸马客程秋草

合晚蝉关树古槐深风生野渡河声急雁过寒原岳

势侵对酒相看自无语几多离思入瑶琴

  九月十二日入南山□一民舍冒雨炙衣久之

               宋张耒

石棱如刀不容步上挽垂藤下无路风寒雨滑徒路

愁舍马杖藜泥没屦跻扳颠坠不容发目眩心寒惊

反顾亦知垂堂有遗戒身仰微官欲谁诉萧萧茅屋

映绝壁门外漍漍清泉注解衣就火不能暖旋拾山

薪伐溪树山翁生未食酰醢脱粟寒蔬度朝暮人间

平地固不少何用巇岖守兔秋声四起山霭夕坏

屋□篱睡无处披裘结束相劝归过尽重云下山去

  寓馆食虀戏主人     元胡天游

蕨芽成拳笋作竿园菘卧垄春告阑寸心生意老犹

壮郁郁竞长青琅玕筠篮撷翠风露湿瓦缶酿碧□

龙蟠开缄晓试膳夫手寸断日送先生盘堆金迭玉

光璀璨未许苜蓿夸阑干铿锵拒齿发钧奏甘脆适

口回儒酸填□一洗鲑鳝恶顿觉肝胆生清寒朱门

淳熬腐肠药何异鸩毒生晏安虀盐送老本吾分一

饱已如穷韩幸无羸角蹂吾圃秪有蔬粝同盘桓

未知余生消几瓮俯仰日月双跳丸明当更作冰壶

传大笑出门天地宽

  寄京口鹤林主人了即休   萨都剌

白头不出城南寺枯坐蒲团笑客忙过暑葛衣浑破

碎逢秋竹院愈荒凉空山云湿龙归钵古屋松低鹤

在□遥忆题诗旧游处夜深东壁月苍苍

  赠寓客还瓜州        张昱

把酒临风听棹声河边官柳绿相迎几潮路到瓜州

渡隔岸山连铁瓮城月色夜留江叟笛花枝春覆市

楼筝赠行不用歌杨柳此日还家足太平

  寓杨柳州书舍       燮元圃

枯桑败叶集寒鸦篱落芙蓉晓见花有客归来新作

主钓船湾处是生涯

  朱天昭始第进士主余家至明年移后西邻

               明王鏊

两年不厌草堂低颇爱晨昏入齐长日经过无主

客祇今相见有东西浊醪尚可墙头过归院那愁柳

下迷厩马似知人意思临岐回首再三嘶

  宿象山下刘权家简澜上人   郭第

我宿象山下薜门潮一湾为寻焦隐君太山今又还

田家恐漂麦扰扰趋林间白发一老翁倚树遥相扳

把臂一问之颇觉开心颜呼儿摘韭花筐弄潺湲

粉蝶不妨雨乱飞绕双鬟土壁积檐溜苔藓成斑斑

浊酒无劝酬满饮歌南山心将平等观身已离尘寰

忽怀古祠下老僧应闭关明日渡江去慈云相对间

 居停部杂录

左传夫诸侯之会事既毕矣侯伯致礼地主归饩以

相辞也

地主所会主人也

诗小序式微黎侯寓于卫其臣劝以归也

旄丘责卫伯也狄人迫逐黎侯侯寓于卫卫不能

修方伯连帅之职黎之臣子以责于卫也

诗说式微黎侯失国而寓于卫其臣劝之归赋也

旄丘狄逐黎侯黎侯寓于卫卫穆公不克纳黎大夫

怨之而作是诗

世范同居之人有不贤者非理以相扰若间或一再

尚可与辩至于百无一是且朝夕以此相临极为难

处同乡及同官亦或有此当宽其怀抱以无可奈何

处之

同居之人或相往来须扬声曳履使人知之不可默

造虑其适议及我则彼此愧惭进退不可况其间有

不晓事之人好伏于幽暗之处以伺人之言话此生

事兴争之人岂可久与同居然人之居处不可谓僻

地无人而辄讥议人必虑或有闻之者俗谓墙壁有

耳又曰日不可说人夜不可说鬼

居乡及在旅不可轻受人恩方吾未达之时受人之

恩常在吾怀每见其人常怀敬畏而其人亦以有恩

在我常有德色及吾荣达之后遍报则有所不及不

报则为亏义故虽一饭一缣亦不可轻受前辈见人

仕宦而广求知己戒之曰受恩多则难以立朝宜详

味此

名臣言行录外集苏□字季明武功人横渠门人以

上章得罪贬饶州过洛和静馆之伊川既行伊川谓

季明殊以迁贬为意和静曰然也焞尝问季明当时

上书为国家计耶为身计耶若为国家计自忻然赴

饶州若为进取计则饶州之贬犹为轻典季明以焞

言为然伊川曰名言名言

见闻搜玉世人称主人曰东道盖本郑人谓秦盍舍

郑以为东道主以郑在秦之东故也汉光武时常山

太守邓晨请从击邯郸光武曰不如以一郡为我北

道主人然则西南亦可谓之主人矣

 居停部纪事

左传昭公二十三年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馆诸箕

吏人之与叔孙居于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

而与之食之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去之

如始至

礼记檀弓孔子之卫遇旧馆人之丧入而哭之哀出

使子贡说骖而赙之子贡曰于门人之丧未有所说

骖说骖于旧馆无乃已重乎夫子曰予乡者入而哭

之遇于一哀而出涕予恶夫涕之无从也小子行之

史记孔子世家孔子适卫主于子路妻兄颜浊邹家

居十月去卫将适陈过匡匡人闻之以为鲁之阳虎

阳虎尝暴匡人于是遂止孔子孔子使从者为宁武

子臣于卫然后得去去即过蒲月余反乎卫主蘧伯

玉家居卫月余去卫过曹是岁鲁定公卒孔子去曹

适宋适郑至陈主于司城贞子家居陈三岁去陈过

蒲遂适卫孔子不得用于卫将西见赵简子临河不

济乃还息乎陬乡作为陬操以哀之而反乎卫入主

蘧伯玉家

礼记檀弓孔子之丧有自燕来观者舍于子夏氏子

夏曰圣人之葬人与人之葬圣人也子何观焉

史记范雎列传雎既相秦魏使须贾于秦贾归以告

魏齐魏齐恐亡走赵匿平原君所秦昭王闻魏齐在

平原君所乃为书遗平原君曰寡人愿与君为布衣

友君幸过寡人平原君入秦见昭王昭王谓平原君

曰范君之雠在君之家愿使人归取其头来不然吾

不出君于关平原君曰贵而为友者为贱也富而为

交者为贫也夫魏齐者胜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

不在臣所昭王乃遗赵王书赵孝成王发卒围平原

君家急魏齐夜亡出见赵相虞卿虞卿解其相印与

魏齐亡走大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畏秦犹

豫未肯见魏齐闻信陵君之初难见之怒而自刭卒

取其头予秦

后汉书张俭传俭为东部督邮时中常侍侯览所为

不轨俭举劾其罪恶览遏绝章表不得通由是结雠

览等乡人朱并素性佞邪为俭所弃并怀怨恚遂上

书告俭与同郡二十四人为党于是刊章讨捕俭得

亡命困迫遁走望门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

复流转东莱止李笃家外黄令毛钦操兵到门笃引

钦谓曰张俭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纵俭可得宁忍

执之乎钦因起抚笃曰蘧伯玉耻独为君子足下如

何自专仁义笃曰笃虽好义明廷今日载其半矣钦

叹息而去笃因缘送俭出塞以故得免其所经历伏

重诛者以十数宗亲并殄灭郡县为之残破

孔融传山阳张俭为中常侍侯览所怨览为刊章下

州郡以名捕俭俭与融兄褒有旧亡抵于褒不遇时

融年十六俭少之而不告融见其有窘色谓曰兄虽

在外吾独不能为君主邪因留舍之后事泄国相以

下密就掩捕俭得脱走遂并收褒融送狱二人未知

所坐融曰保纳舍藏者融也当坐之褒曰彼来求我

非弟之过请甘其罪吏问其母母曰家事任长妾当

其辜一门争死诏书竟坐褒焉

三国魏志王修传修游学南阳止张奉舍奉举家得

疾病无相视者修亲隐恤之病愈乃去

南史王镇恶传镇恶北海剧人也祖猛仕苻坚任兼

将相父休为河东太守镇恶年十三而苻氏败寓食

渑池人李方家方善遇之谓方曰若遇英雄主要取

万户侯当厚相报方曰君丞相孙人材如此何患不

富贵至时愿见用为本县令足矣

宋书孔淳之传淳之性好山水每有所游必穷其幽

峻或旬日忘归尝游山遇沙门释法崇因留共止遂

停三载法崇叹曰缅想人外三十年矣今乃倾盖于

兹不觉老之将至也及淳之还反不告以姓

北梦琐言唐孔拯侍郎作补遗时朝回遇雨不赍油

衣乃避雨于坊叟之庑下□注愈甚已过食时民家

意其朝饥延入厅事俄有一叟乌帽纱巾而出迎候

甚恭因备酒馔一一精珍乃公侯家不若也孔公□

谢之且借油衣叟曰某寒不出热不出风不出雨不

出未尝置油衣然已令铺上取去可以供借也孔公

赏羡不觉顿忘宦情

李固言生于凤翔庄墅雅性长厚未习参谒始应进

士举舍于亲表柳氏京第诸柳昆仲率多戏谑以相

国不谙人事俾习趋揖之仪俟其磬折密于乌巾上

帖文字云此处有屋僦赁相国不觉及出朝士见而

笑之许孟容守常侍朝中鄙此官号曰貂却固不能

为人延誉也相公始以所业求知谋于诸柳诸柳与

导行卷去处先令投谒许常侍相国果诣骑省高阳

公□谢曰某官极闲冷不足发君子声彩虽然已藏

之于心又睹乌巾上文字知其扑质无何来年许公

知礼闱李相国居状头及第是知柳氏之戏侮足致

陇西之速遇也

陆游南唐书潘扆传扆往来江淮间自称野客尝依

海州刺史郑匡国不甚见礼馆之马厩旁一日从匡

国猎近郊匡国妻行至厩中因视扆所居四壁萧然

苇席竹笥而已发笥睹二锡丸亦颇怪之扆归大惊

曰何物妇人触吾剑赖吾摄其光芒不然身首殊矣

宋史王彦超传彦超大名临清人少事后唐魏王继

岌从继岌讨蜀还至渭南会明宗即位继岌遇害左

右遁去彦超乃依凤翔重云山僧舍晖道人为徒晖

善观人谓彦超曰子富贵人也安能久居此给资帛

遣之

张锡传显德中以老疾求解官授右谏议大夫致政

宋初改给事中锡无子宰相范质尝兄事之馆于别

墅锡以执政之门不欲久处往依乡人邓州观察判

官黄保绪建隆二年六月卒于穰下

李处耘传朗州军乱诏慕容延钊率师讨之以处耘

为都监延钊所部少校司义舍于荆州客将王氏家

使酒凶恣王氏诉于处耘处耘召义呵责由是大不

张平传平青州临胊人弱冠寓单州依刺史罗金山

金山移滁州署平马步都虞候

墨客挥犀赵阅道为成都转运使出行部内唯携一

琴一龟坐则看龟鼓琴尝过青城山遇雪舍于逆旅

逆旅之人不知其使者也或慢狎之公颓然鼓琴不

宋史王钦若传河阴民常德方讼临津县尉任懿赂

钦若得中第事下御史台劾治初钦若咸平中知贡

举懿举诸科寓僧仁雅舍仁雅识僧惠秦与钦若厚

懿与惠秦约以银三百五十两赂钦若书其数于纸

令惠秦持去会钦若已入院属钦若客纳所书于钦

若妻李氏惠秦减所书银百两欲自取之李氏令奴

祁睿书懿名于臂并所约银告钦若懿再入试第五

场睿复持汤饮至贡院钦若密令奴索取银懿未即

与而登科去仁雅驰书河阴始归之

张耆传耆以左仆射护国军节度判襄邓孟许陈寿

六州封徐国公章献太后微时尝寓其家耆事之甚

谨及太后预政宠遇最厚赐第尚书省西凡七百楹

安佚富盛踰四十年

王鬷传鬷少时馆礼部尚书王化基之门枢密副使

宋湜见而以女妻之宋氏亲族或侮易之化基曰后

三十年鬷富贵矣果如所言

曹彬传彬子玮守边时山东知名士贾同造玮客外

舍玮欲按边即同舍邀与俱同问从兵安在曰已具

既出就骑见甲士三千环列初不闻人马声同归语

人曰玮殆名将也

谈苑真皇上仙执政因对奏寇准与南行一郡丁谓

至中书云雷州司户王曾参政云适来不闻有此指

挥丁云居停主人宜省言语王悚息而已盖王是时

僦寇宅而居

尤溪县志宋林积字公济少游上庠寓蔡州邸拾锦

囊有明珠数百颗询主人曰前有何人宿此主人云

浔阳商人周仲津积语之曰此吾故人脱复至此幸

令来上庠相访又揭其名于室曰某年某月日尤川

林积假馆遂行越数日仲津果至蔡邸寻珠主人具

以告因揭其榜趋访积积验其珠数皆合悉以还之

仲津分珠为谢积固辞后登庆历六年进士

宋史扬掞传掞字纯父抚州临川人少能词赋陈氏

馆之教子数月拂衣去游襄汉既而代陈中选陈谢

之万缗辇以入倡楼箧垂尽夜忽自呼曰纯父来此

何为明日遂行

闻见前录富公未第时家于水北上阳门外读书于

水南天宫寺三学院院有行者名宗颢尝给事公左

右及公作相颢已为僧用公奏赐紫方袍号宝月大

师公致政筑大第于至德坊与天宫寺相迩公以病

谢客宗颢来或不得前则直入道堂见公曰相公颇

忆院中读书时否公每为之笑时节送遗甚厚康节

先公自共城迁洛未为人所知也宗颢独馆焉可见

宗颢非俗僧也

宋史刘恕传恕字道源筠州人宋次道知亳州家多

书恕枉道借览次道日具馔为主人礼恕曰此非吾

所为来也殊废吾事悉去之独闭阁昼夜口诵手抄

尽其书而去目为之翳

章惇传惇贬雷州司户参军初苏辙贬雷州不许占

官舍遂僦民屋惇又以为强夺民居下州追民究治

以僦券甚明遂已至是惇问舍于是民民曰前苏公

来为章丞相几破我家今不可也徙睦州卒

挥麈三录政和末秦会之自金陵往参成均行次当

涂境上值大雨水冲桥断不能前进虚中居民开短

□延一士子教其子弟士子于书室□中窥见秦徒

步执盖立风雨中淋漓凄然甚怜之呼入令小愒至

晚雨不止白其主人推食挽留而共榻翼日晴霁送

之登途秦大以感激秦既自叙其详复询士之姓名

云曹筠庭坚也秦登第即宦显绝不相闻久之曹建

炎初以太学生随大驾南幸至维扬免省策名后为

台州知录老不任事太守张偁对移为黄岩主簿无

憀之甚时秦专权久矣曹一夕偶省悟其前此一饭

之恩因谋诸妇妇吴越钱族晚事曹颇解事谓曰审

尔何不漫诉之筠因便介姑作诗以致祈恳末句云

浩浩秦淮千万顷好将余浪到滩头其浅陋不工如

此秦一览慨然兴念以删定官召之寻改官入台遂

进南□高宗恶之亲批逐出秦犹以为集英殿修撰

知衢州未几坤维阙帅即擢次对制阃全蜀到官之

后弛废不治遂致孝忠之变秦竟庇护之奉祠而归

秦没始夺其职云

清波杂志括苍管铨平仲监秦邸坐事免官秦丞相

手封银一笏以助其归盖秦早授馆于其家故特致

此礼

宋史余天锡传天锡字纯父庆元府昌国人丞相史

弥远延为弟子师性谨愿绝不预外事弥远器重之

是时弥远在相位久皇子竑深恶之念欲有废置会

沂王宫无后丞相欲借是阴立为后备天锡秋告归

试于乡弥远曰今沂王无后宗子贤厚者幸具以来

天锡绝江与越僧同舟舟抵西门天大雨僧言门左

有全保长者可避雨如其言过之保长知为丞相馆

客具鸡黍甚肃须臾有二子侍立全曰此吾外孙也

日者尝言二儿后极贵问其姓长曰赵与莒次曰与

芮天锡意弥远所属其行亦良是告于弥远命二子

来保长大喜鬻田治衣冠心以为沂邸后可冀也集

□党且诧其遇以行天锡引见弥远善相大奇之计

事泄不便遽复使归保长大□其乡人亦窃笑之逾

年弥远忽谓天锡曰二子可复来乎保长谢不遣弥

远密谕曰二子长最贵宜抚于父家遂载与归天锡

母朱为沐浴教字礼度益习未几召入嗣

陈自强传自强福州闽县人字勉之登淳熙五年进

士第庆元二年入都待铨自以尝为韩胄童子师

欲见之无以自通适僦居主人出入胄家为言于

冑一日召自强比至则从官毕集冑设褥于堂

乡自强再拜次召从官同坐冑徐曰陈先生老儒

汨没可念明日从官交荐其才除太学录迁博士数

月转国子博士又迁秘书郎入馆半载擢右正言谏

议大夫御史中丞入台未逾月遂登枢府由选人至

两地财四年嘉泰三年拜右丞相历封祁卫秦国公

李日华篷栊夜话余夜投屯溪胡氏酒馆馆人醉归

踉跄与余接语又引余袖令视其二女二女匿笑帷

中不肯出时于灯后闪露偶一瞥眼皆殊色也女又

摘琵琶弦唱蔡郎词断续窈袅余幞被不能寐知其

欲为眩乱乃诡呼店妪寄行橐久之检视橐中悉布

衲草屩始寂然不复弄姿越二日上贾人船有操舟

健儿与余仆语宛转诘之即其二□也往来溪中如

织岁一二省家不能信宿留也

浙江通志王冕字元章诸暨人北游燕都馆秘书卿

泰不花家泰不花荐以馆职冕曰公诚愚人哉不满

十年此中狐兔游矣何以禄仕为

贤奕编夏忠靖公原吉冬出使至馆晨发命馆人烘

袜误烧其一馆人惧不敢告索袜甚急左右请罪公

笑曰何不早白并弃之而行馆人感泣

明外史沈炼传炼为锦衣经历严嵩贵幸用事贿日

以重炼时时扼腕遂上疏言大学士嵩贪婪愚鄙与

子世蕃要贿鬻官沽恩结客请罢斥以谢天下帝大

怒搒之数十责佃保安既至未有馆舍贾人某询知

其得罪故徙家舍之里长亦日致薪米遣子弟就学

列朝诗集方太古字元素兰溪人负气慷慨高自位

置尢迂缓好洁虽出宿不假衾裯尝与吴人徐繗宿

黄姬水家姬水以父友事之谨荐以新裀席乃自解

其箧出所白褚藉之寝质明视之褚宛然初置无

痕襞积若无人藉焉者不知何以身轻若此

见闻录侍郎长洲孔公镛字韶文为诸生时家赤贫

至饔□不给每诣学则买二饼充饥五圣阁有道媪

见其旦晚经门一日迎入问故公以实告媪心怜之

谓曰吾家昼则有斋夜则有灯秀才肯侨居此乎公

从之遂得肆志于学后举进士归媪已卒公斩衰冠

送葬焉

甲乙剩言余过淮阴市中□一酒肆主人约五十许

人与余谈酒事各极其意主人忽瞪目视余曰观君

似解操觚者余谢曰非曰能之尝窥一斑矣主人遂

与余论诗上自三百汉魏下及六代三唐以及我明

无不毕当窾綮因命酒对坐剧饮复论天下事至于

千古兴衰每太息流涕忽向余曰吾阅海内人多矣

少得似君君得无金华胡元瑞乎余曰是也余因询

其姓字主人曰肆门所书张叔度是也余复问其乡

县主人曰吾无何有乡之人也余笑曰地且不得曾

谓张叔度是丈夫姓字乎主人起顾余笑跃身入内

曰毋多谈君且休矣明日索与相见众佣保曰主人

仗一剑跃马去矣余遂穷问其人则曰主人有钱数

百千令我辈张肆于此其出处从不能悉也余意必

江淮大侠托于市隐者耳

武进县志谈遵庸字循夫武进人家世业儒庸独去

得货殖性尢慷慨能周人急歙饶练水者精于医欲

以所得金谋什一来主庸家居岁余患痢煮药涤秽

之事皆庸躬亲之病革练水曰恐累君请他徙庸曰

人之贵相知正在患难时先生善自摄毋虑及卒庸

检其橐逐一登册遍访其同乡得从孙举授之

 居停部选句

梁任昉启困无居止浮寓亲游

唐岑参诗使君地主能相送河尹天明坐莫辞

刘长卿诗恋此东道主能令西上迟

杜甫诗清晨蒙菜把常荷地主恩

韩翃诗吴郡陆机称地主钱塘苏小是乡亲

元稹诗旅寓虽堪托官僚自可凭

 拜谒部总论

礼记

  檀弓

孔子曰拜而后稽颡颓乎其顺也稽颡而后拜颀乎

其至也三年之丧吾从其至者

颓顺也先拜宾顺于事也此殷之丧拜颀至也

 先触地无容哀之至此周之丧拜重者尚哀戚自

 期如殷可

此一节论殷周丧拜之异拜者主人

 孝子拜宾也稽颡者触地无容也拜是为宾稽颡

 为己前宾后己颓然而顺序也颀恻隐之至也郑

 知殷周丧拜之异者以孔子所论每以二代相对

 皆先殷而后周也

长乐陈氏曰拜而后稽颡颓

 乎其顺也以其先致敬故也稽颡而后拜颀乎其

 至也以其先致哀故也孔子之时礼废滋久矣天

 下不知先稽颡之为重而或以轻为重是犹不知

 拜下之为礼拜上之为泰而或以泰为礼故孔子

 救拜之敝则曰吾从其至救泰之敝则曰吾从下

 凡欲礼之明于天下而已 马氏曰记曰三年之

 丧丧拜非三年之丧以吉拜当周之衰盖人不知

 丧拜之仪故孔子遂及之言虽拜起之末犹欲不

 失其序非知制作之情者孰能尽于此此动容周

 旋中礼所谓盛德之至也郑氏以此为殷周拜而

 于经无所见岂其然乎

拜稽颡哀戚之至隐也稽颡隐之甚也

隐痛也稽颡者触地无容

孝子拜宾之时先

 稽颡而后拜者哀戚之至痛也就拜与稽颡二事

 之中稽颡尤为痛之甚也

严陵方氏曰孝子哀

 痛之容有若手之辟足之踊口之哭目之泣鼻之

 洟固非一类特不若稽颡之为甚耳

  杂记

厩焚孔子拜乡人为火来者拜之士一大夫再亦相

吊之道也

言拜之者为其来吊己

厩焚孔子拜乡人来

 慰问者亦是哀吊之道

山阴陆氏曰厩焚虽不

 问马然犹为为火来者拜也录之以着圣人言动

 之间无所不为法

谭子

  象符

所以知拱折者人之符夫拱手者人必拱之折腰者

人必折之礼之本也

春明梦余录

  吕坤南礼辩

国朝尚左天下皆尚左或曰南人尚右非也南人并

行偶坐何尝尚右哉唯是作揖一事让人于右居己

于左曰行南礼南人亦不自察其所从来耳盖宗庙

朝廷之礼尊南面者是也非以尊我也南面之东为

左西为右今文武之立班是已及其转身而拜亦东

为左西为右何尝不重左哉自北面者视之则东为

右西为左不知尊有所在盖论南面者之左右所拜

南面之人非右班拜左班之人也至于宾入主人之

门非朝非庙无南面可尊主人让宾自以东为右安

得以无所尊之客位而行有所尊之揖拜哉且非阼

阶西阶古人设阶之初意也居己于左而居客于右

南礼之误也无疑矣若曰南礼尚右则不差揖拜则

差行礼二者必居一非矣或曰古人尚右今人尚左

孰是曰古人是天道自中极而左旋起向右也地道

自东北而西南高在右也神道坐西东向尊左右也

人道右手用事权在右故行步右足先发而左足次

之起拜左足先屈而右足先伸八卦之位干在右古

今简册之序往为右古人重右因其自然顺其当然

也今人重左高者抑之下者举之也论理势则重右

为是耳

  妇人拜辩

拜屈也折节以示屈不敢直躬之谓也男子以伏兴

为拜妇人以屈膝为拜断断乎无两说矣考之古礼

男子再拜妇人四拜谓之夹拜盖男子鞠躬妇人立

屈膝男子拜妇人又立屈膝男子再鞠躬拜妇人又

两立屈膝是谓丈夫两拜妇人四拜也今制太子与

妃初见帝后太子四起拜妃八立拜唯是致词妃亦

同跪其兴也太子俯伏皇太后皇后庆节命妇朝贺

先立四拜引班首至殿上内赞跪外赞皆跪丹墀诸

命妇皆跪致词称贺毕不赞俯伏直赞兴复位四拜

而礼毕今南方扮戏子妇上父母寿子俯伏妇人虽

跪而不俯伏犹有古人之遗意焉盖妇人兴伏为拜

起于武后临朝衮冕郊天俯伏拜兴而行天子之礼

后世用之今士夫庶人亲迎夫妇拜天地拜舅姑尚

有妇人同夫拜兴之事而丘琼山家礼仪节父母醮

女尚有拜兴之文皆谬也故珠冠之制俯首不得为

不俯伏无坠髻落冠之忧故不嫌于重耳每问中常

侍宫人见后妃以何为礼曰宫人遇后妃则叩首而

行遇朝贺亦只立拜相沿谓叩首为小礼立拜为大

礼耳春秋传云三肃使者盖妇人以立拜为肃拜故

周礼九拜之法有肃拜注曰妇人之拜也近世妇人

之简书加一端字则非古矣又曰敛□万福则不经

矣妇人丧礼亦有稽颡之文盖叩头之及地者余非

谓妇人不叩头但伏兴为拜则不可耳且拜无奇数

或再或四或八或十二其奠献而俯伏非拜也故赞

者不列于拜数今臣子谢恩礼称五拜三叩首载在

会典礼臣殊失本意矣盖四拜四叩头耳四拜毕不

赞拜何以叩头其实第五拜为一叩再加三为四叩

耳或曰拜为两手齐下唯男子为然曰非也妇人立

拜不两手齐下乎今乡俗以立为轻叩头为重故奚

妇见主人不敢立拜止是叩头则知叩头固重立拜

非轻也简而便故轻之耳

邵二泉集

  士相见礼说

或曰士相见古之常礼也今之士亦孰不相见礼非

难知也子习诸生于礼而以是先焉有说乎曰有人

莫贵于士士之相见非夫人之相见也故先王制礼

重相见所以重士也苟士之相见犹人之相见则非

士矣又何礼之有焉盖古之士其相见也为谋道也

为谋义也而非为夫利与势也故曰非夫人之相见

是以不敢轻也而礼生焉致之以辞达志也重之以

介道诚也称之以贽将敬也诚敬着而后志通宾请

主人让至于再三焉不敢惮烦岂故崇是虚文也哉

合之不苟则所谋者必臧谨于始而可以占终也今

士之相见所谋者何为乎为古人之谋者百一反是

焉者什且九矣辞达志也而或以饰介道诚也而或

以说贽将敬也而或以货率然而面一言即合未几

背之不以为愧此所谓夫人之相见也古者士之相

见果若是欤吾之习是于诸生亦将俾其谨谋而重

合志于古而今是戒焉尔或曰今之士固有貌乎礼

而心非者矣子习于外将以易之曷若务谋其内之

为愈也曰务诸内者圣模贤范讲明服行在诸生者

素矣犹惧其未警也于是乎有是举制外养中固将

赖焉若貌乎礼而心非者使其秉彝未亡能无少变

乎今夫冕而亲迎所以重婚也三加而醮且字所以

重冠也重之如此而淫僻狡顽之风尚不免焉君子

不以是废冠婚者所以存天下之防也此吾所以习

是于诸生之意也曰子之意将有出于是者乎曰有

哉三揖而进其进也难一辞而退其退也易岂惟相

见事君者亦然故难进易退而礼义出焉天下之事

成焉习士相见礼所以教为臣也

 居停部外编

异闻总录咸淳年间傅勤可处都昌县山田张季猷

馆中每夜二婢秉烛提茶瓶盏托银楞漆盘盛糖饼

二枚供过殷勤自初到至是凡两月余虽风雨不辍

尝因主人暇时问每夕茶饼甚佳何所出产季猷□

莫晓勤可言其故季猷诫毋泄密观其变是夕勤可

饮茶讫并盘留之坚索始与旦示主人盘下有于字

莫知来故饼则山田寺中所卖询之卖饼家则云前

后失去颇多女子亦不复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