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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应部纪事

韩诗外传有殷之时□生汤之庭三日而大拱汤问

伊尹曰何物也对曰谷树也汤问何为而生于此伊

尹曰谷之出泽野物也今生天子之庭殆不吉也汤

曰奈何伊尹曰臣闻妖者祸之先祥者福之先见妖

而为善即祸不至见祥而为不善则福不臻汤乃斋

戒静处夙兴夜寐吊死问疾赦过赈穷七日而谷亡

妖孽不见国家其昌

说苑君道篇汤之时大旱七年雒坼川竭煎沙烂石

于是使人持三足鼎祝三川教之祝曰政不节耶使

人疾耶苞苴行耶谗夫昌耶宫室营耶女谒盛耶何

不雨之极耶盖言未已而天大雨故天之应人如影

之随形响之效声者也

帝王世纪汤时大旱殷史曰卜当以人祷汤曰吾所

谓自当遂斋戒剪发断爪己为牲祷于桑林之野告

于上天已而雨大至

博物志武王伐纣至孟津渡河大风波武王操戈秉

麾麾之风波立霁

书经金縢王出郊天乃雨反风禾则尽起二公命邦

人凡大木所偃尽起而筑之岁则大熟按注王出郊

者成王自往迎公天乃反风感应如此之速洪范庶

征孰谓其不可信哉

贾谊新书春秋篇晋文公出畋前驱还白前有大蛇

高若堤横道而处文公曰还车而归其御曰臣闻祥

则迎之妖则凌之今前有妖请以从君者攻之文公

曰不可吾闻之曰天子梦恶则修道诸侯薨恶则修

政大夫梦恶则修官庶人梦恶则修身若是则祸不

至今我有失行而天昭以戒我若攻之是逆天命也

乃归斋宿而请于庙孤实不不能尊道吾罪一执

政不贤左右不良吾罪二饰政不谨民人不信吾罪

三本务不修以咎百姓吾罪四齐肃不庄粢盛不洁

吾罪五请兴贤遂能而章德行善以导百姓毋复前

过乃退而修政居三日而梦天诛大蛇曰尔何敢当

明君之路文公觉使人视之蛇已鱼烂矣

博物志鲁阳公与韩战酣而日暮援戈麾之日反三

燕太子丹质于秦秦王遇之无礼不得意思欲归请

于秦王王不听谬言曰令乌头白马生角乃可丹仰

而叹乌即头白俯而嗟马生角秦王不得已而遣之

为机法之桥欲陷丹丹驱驰过之而桥不发遁到关

关门不开丹为□鸣于是众□悉鸣遂归

说苑贵德篇于公为县狱吏决曹掾决狱平法未尝

有所冤东海有孝妇无子少寡养其姑甚谨其姑欲

嫁之终不肯其姑告邻之人曰孝妇养我甚谨我哀

其无子守寡曰久我老累丁壮奈何其后母自经死

母女告吏曰孝妇杀我母吏捕孝妇孝妇辞不杀姑

吏欲毒治孝妇自诬服具狱以上府于公以为养姑

十年以孝闻此不杀姑也太守不听竟杀孝妇郡中

枯旱三年后太守至卜求其故于公曰孝妇不当死

前太守强杀之咎当在此于是杀牛祭孝妇冢太守

以下自至焉天立大雨岁丰熟

后汉书耿恭传恭屯金蒲城北单于击车师恭遣司

马将兵三百人救之皆为所殁恭以疏勒城傍有涧

水可固乃引兵据之匈奴来攻遂于城下拥绝涧水

恭于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笮马粪汁

而饮之恭仰叹曰闻昔贰师将军拔佩刀剌山飞泉

涌出今汉德神明岂有穷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为

吏士祷有顷水泉奔出众皆称万岁乃令吏士扬水

以示虏虏出不意以为神明遂引去

宋均传均迁九江太守郡多虎暴数为民害常幕设

槛□而犹多伤害均到下记属县曰夫虎豹在山鼋

鼍在水各有所托且江淮之有猛兽犹北士之有□

豚也今为民患咎在残吏而劳勤张捕非忧恤之本

也其务退奸贪思进忠善可一去槛□除削课制其

后传言虎相与东游渡江中元元年山阳楚沛多蝗

其飞至九江界者辄东西散去由是名称远近

谅辅传辅字汉儒广汉新都人也仕郡为五官掾时

夏大旱太守自出祈祷山川连日无所降辅乃自暴

庭中慷慨□曰辅为股肱不能进谏纳忠荐贤退恶

和调阴阳承顺天意至令天地否隔万物焦苦百姓

喁喁无所诉告咎尽在辅今郡太守改服责己为民

祈福精诚恳到未有感彻辅今敢自祈请若至日中

不雨乞以身塞无状于是积薪柴聚茭茅以自环构

火其傍将自焚焉未及日中时而天云晦合须叟澍

雨一郡沾润世以此称其至诚

孟尝传尝字伯周会稽上虞人也其先三世为郡吏

并伏节死难尝少修操行仕郡为户曹史上虞有寡

妇至孝养姑姑年老寿终夫女弟先怀嫌忌乃诬妇

厌苦供养加鸩其母列讼县庭郡不加寻察遂结竟

其罪尝先知枉状备言之于太守太守不为理尝哀

泣外门因谢病去妇竟冤死自是郡中连旱二年祷

请无所获后太守殷丹到官访问其故尝诣府具陈

寡妇冤诬之事因曰昔东海孝妇感天致旱于公一

言甘泽时降宜戮讼者以谢冤魂庶幽枉获申时雨

可期丹从之即刑讼女而祭妇墓天应澍雨稼穑以

戴封传封迁西华令时汝颍有蝗灾独不入西华界

时督邮行县蝗忽大至督邮其日即去蝗亦顿除一

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祷请无获乃积薪坐其上以自

焚火起而大雨暴至

林邑记王范文先是为人牧牛洞中得鲤鱼私将还

欲食之其主检求文恐绐曰将砺石还非鱼也主往

看果是石文知异看石有铁铸石为两刀祝曰鱼为

刀若斫石入者文当为此国王斫石即入人情渐附

佛国记摩竭提国王作地狱治罪人比丘为说法王

得信解即坏地狱悔前所作众恶由是信重三宝常

至贝多树下悔过自责受八斋王夫人问王常游何

处群臣答言恒在贝多树下夫人伺王不在时遣人

伐其树倒王来见之迷闷□地诸臣以水洒面良久

乃苏王即以砖累四边以百罂牛乳灌树根身四布

地作是誓言若树不生我终不起誓已树便即根上

而生以至于今今高减十丈

晋书石勒载记勒僭即皇帝位时大旱勒亲临廷尉

录囚徒五岁刑以下皆轻决遣之重者赐酒食听沐

浴一须秋论还未及宫澍雨大降

隋书张季珣传季珣父祥开皇中累迁并州司马仁

寿末汉王谅举兵反遣其将刘建略地燕赵至井陉

祥勒兵拒守建攻之复纵火烧其郭下祥见百姓惊

骇其城侧有西王母庙祥登城望之再拜号泣而言

曰百姓何罪致此焚烧神其有灵可降雨相救言讫

庙上云起须臾骤雨其火遂灭

大唐新语张楚金为周兴构陷将刑仰天叹曰皇天

后土岂不察忠臣乎奈何以无辜获罪因泣下市人

为之歔欷须臾阴云四塞若有所感旋降敕免刑宣

未讫天开朗庆云纷郁时人感其忠正孝悌之报

张柬之既迁则天于上阳宫中宗犹以皇太子监国

告武氏之庙时累日阴翳侍御史崔浑奏曰方今国

命初复正当徽号称唐顺万姓之心奈何告武氏庙

庙宜毁之复唐鸿业天下幸甚中宗深纳之制命既

行阴云四除万里澄廓咸以为天人之应

云仙杂记乐工廉郊师于曹纲纲曰教授人多矣未

有此性灵弟子也郊常池上弹蕤宾调忽闻芰荷间

有物跳跃出岸乃方响一片有知者识是蕤宾铁也

指拨精妙致律吕相应物类相感耳

酉阳杂俎李彦佐在沧景太和九年有诏诏浮阳兵

北渡黄河时冬十二月至济南郡使击冰延舟冰触

舟舟覆诏失李公惊惧不寝食六日鬓发暴白至貌

侵肤削从事亦讶其仪形也乃令津吏不得诏尽死

吏惧且请公一祝沉浮于河吏凭公诚明以死索之

李公乃令具爵酒言祝传语诘河伯其旨曰明天子

在上川渎山岳祝史咸秩予境之内祀未尝匮尔河

伯洎鳞之长当卫天子诏何返溺之予或不获予斋

告于天天将谪尔吏酹冰辞已忽有声如震河冰中

断可三十丈吏知李公精诚已达乃沉钩索一钓而

出封角如旧唯篆印微湿耳李公所至令务严简推

诚于物着于官下如河水色浑驶流大木与纤芥顷

而千里矣安有舟覆六日一酹而坚冰陷一钓而沉

诏获得非精诚之至乎

南唐近事升元格盗物直三缗者处极法庐陵村落

间有豪民暑雨初霁曝衣箧于庭中失新洁衾服不

少许计其资直不下数十千居远僻远人罕经行唯

一贫人邻垣而已周访踪状必为邻人盗之乃诉于

邑邑白郡郡命吏按验归罪于贫人诈服为盗诘其

赃即言散鬻于市盖不胜捶掠也赴法之日冤声动

人长吏察其词色似非盗者未即刑戮遂具案闻于

朝廷烈祖命员外郎萧俨覆之俨持法明辨甚有理

声受命之日乃绝荤茹蔬斋戒自理冥祷神祇昼夜

兼行伫雪冤枉至郡之日索案详酌始末迄无他状

俨是夕复焚香于庭稽首冥祷愿降儆戒将行大辟

翊日天气融和忽有雷雨自西北起至失物之家震

死一牛尽剖其腹腹中得所失衣物乃是为牛所啖

犹未消溃遂赦贫民而俨获大用

刘信攻南康终月不下义祖谴信使者而杖之詈曰

语刘信要背即背何疑之甚也信闻命大怖并力急

攻次宿而下凯旋之日师至新林浦犒锡不至亦无

所存劳他日谒见义祖命诸元勋为六博之戏以纾

前意信酒酣掬六骰于手曰令公疑信欲背者倾西

江之水终难自涤不负公当一掷遍赤诚如前旨则

众彩而已信当自拘不烦刑吏耳义祖免释不暇投

之于盆六子皆赤义祖赏其精诚昭感复待以忠贞

虚谷闲抄太祖天性不好杀其取江南也戒曹秦王

潘郑王曰江南本无罪但朕欲大一统容他不得卿

等勿妄杀人曹潘兵临城久不下乃奏曰兵久无功

不杀无以立威太祖览之赫怒批还其奏曰朕宁不

得江南不可妄杀也诏至城已破计城破日乃批状

时也天人相感如此

东轩笔录熙宁十年夏京辅大旱上以祈祷未应圣

虑焦劳一夕梦异僧吐云雾致雨翊日甘澍滂足遂

以其像求之旁阁中乃第十尊罗汉也上之精虔感

应如此时集贤王丞相珪有贺雨诗略曰良弼为霖

孤宿望神僧作雾应精求即其事也

 感应部艺文一

  演连珠          晋陆机

臣闻鉴之积也无厚而照有重渊之深目之察也有

畔而□周天壤之际何则应事以精不以形造物以

神不以器是以万邦凯乐非悦钟鼓之娱天下归仁

非感玉帛之惠

臣闻积实虽微必动于物崇虚虽广不能移心是以

都人冶容不悦西施之影乘马班如不辍泰山之阴

臣闻触非其类虽疾不应感以其方虽微则顺是以

商飙漂山不兴盈尺之云谷风乘条必降弥天之润

故暗于治者唱繁而和寡审乎物者力约而功峻

  范连珠         宋颜延之

盖闻匹夫履顺则天地不违一物投诚则神明可交

事有微而愈着理有暗而必昭是以鲁阳倾首离光

为之反舍有鸟拂波河伯为之不潮

盖闻北邙之高魏君不能削谷洛之斗周王不能改

是以愚公何德遂荷锸而移山精卫何禽欲衔石而

塞海

  连珠二首         梁沈约

臣闻烈风虽震不断蔓草之根朽壤诚微遂霣崇山

之峭是以一夫不加威于赫怒千乘必致亡于巧笑

臣闻鸣籁受响非有志于要风涓流长迈宁厝心于

归海是以万窍怒号不叩而咸应百川是纳用卑而

为宰

  象耕鸟耘辨       唐陆龟蒙

世谓舜之在下也田于历山象为之耕鸟为之耘圣

德感召也如是余曰斯异术也何圣德与孔子叙书

于舜曰浚哲文明圣德止于是而足矣何感召之云

云乎然象耕鸟耘之说吾得于农家请试辨之吾观

耕者行端

文粹

有而字

徐起拨欲深兽之形魁者无出于

象行必端履必深法其端深故曰象耕耘者去莠举

手务疾而畏晚鸟之啄食务疾而畏夺法其疾畏故

曰鸟耘试禹之绩大成而后荐之于天其为端且深

非得于象耕乎去四凶恐害于政其为政疾且畏非

得于鸟耘乎不然则雷泽之渔河滨之陶一无感召

何也岂圣人有时而不德耶孟子曰尧舜与人同耳

而好事者张以就其□非圣人之意也吾病其说之

近于异端驱之使合于道人其从我乎虽不从吾亦

不能变其说

 感应部总论

易经

  干卦

九五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同声相应

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

万物□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

作起也物犹人也□释利见之意也本乎天者

 谓动物本乎地者谓植物物各从其类圣人人类

 之首也故兴起于上则人皆见之

朱子曰本乎

 天者亲上凡动物首向上是亲乎上人类是也本

 乎地者亲下凡植物本向下是亲乎下草木是也

 禽兽首多横生所以□智此本康节说临川吴氏

 曰鹤鸣而子和雄鸣而雌应一□鸣而众□皆鸣

 同声相应也日火之精而取火于日月水之精而

 取水于月磁石铁之母而可以引铁同气相求也

 湿者下地故水之流趋之燥者干物故火之然就

 之龙兴则致云云从龙也虎啸则风生风从虎也

 凡此六者皆同类相感召圣人与人亦同类故作

 于上而万物咸□之

  咸卦

咸亨利贞取女吉

咸感也不曰感者咸有皆义男女交相感也物

 之相感莫如男女而少复甚焉

艮止则感之专

 兑说则应之至

彖曰咸感也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止而说

男下女是以亨利贞取女吉也天地感而万物化生

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观其所感而天地万物之

情可见矣

既言男女相感之义复推极感道以尽天地之

 理

  中孚九二

九二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九二中孚之实而九五亦以中孚之实应之故

 有鹤鸣子和我爵尔靡之象鹤在阴谓九居二好

 爵谓得中靡与縻同言懿德人之所好故好爵虽

 我之所独有而彼亦系恋之也

书经

  洪范

曰休征曰肃时雨若曰乂时旸若曰哲时燠若曰谋

时寒若曰圣时风若曰咎征曰狂恒雨若曰僭恒旸

若曰豫恒燠若曰急恒寒若曰蒙恒风若

在天为五行在人为五事五事修则休征各以

 类应之五事失则咎征各以类应之自然之理也

 然必曰某事得则某休征应某事失则某咎征应

 则亦胶固不通而不足与语造化之妙矣天人之

 际未易言也失得之机应感之微非知道者孰能

 识之哉

朱子曰人主之行事与天地相为流通

 故行有善恶则气各以类而应然感应之理非谓

 行此一事即有此一应统而言之一德修则凡德

 必修一气和则凡气必和固不必曰肃自致雨无

 与于旸乂自致旸无与于雨但德修而气必和矣

 分而言之则德各有方气各有象肃者雨之类乂

 者旸之类求其所以然之故固各有所当也

管子

  宙合篇

夫天地一险一易若鼓之有揨擿挡则击言苟有唱

之必有和之和之不差因以尽天地之道景不为曲

物直响不为恶声美是以圣人明乎物之性者必以

其类来也故君子绳绳乎慎其所先

文子

  上德

老子曰山致其高而云雨起焉水致其深而蛟龙生

焉君子致其道而德泽流焉夫有阴德者必有阳报

有隐行者必有昭名树黍者不获稷树怨者无报德

孔子家语

  六本

孔子曰无体之礼敬也无服之丧哀也无声之乐欢

也不言而信不动而威不施而仁志夫钟之音怒而

击之则武忧而击之则悲其志变者声亦随之故志

诚感之通于金石而况人乎

荀子

  劝学篇

物类之起必有所始荣辱之来必象其德肉腐出虫

鱼枯生□怠慢忘身祸乃作强自取柱柔自取束

邪秽在身怨之所构施薪若一火就燥也平地若一

水就湿也草木畴生禽兽群焉物各从其类也是故

质的张而弓矢至焉林木茂而斧斤至焉树成荫而

众鸟息焉酰酸而蚋聚焉故言有召祸也行有招辱

也君子慎其所立乎

春秋繁露

  同类相动篇

今平地注水去燥就湿均薪施火去湿就燥百物其

去所与异而从其所与同故气同则会声比则应其

验皦然也试调琴瑟而错之鼓其宫则他宫应之鼓

其商则他商应之五音比而自鸣非有神其数然也

美事召美类恶事召恶类类之相应而起也如马鸣

则马应之帝王之将兴也其美祥亦先见其将亡也

妖孽亦先见物故以类相召也故以龙致雨以扇逐

暑军之所处以棘楚美恶皆有从来以为命莫知其

处所天将阴雨人之病故为之先动是阴相应而起

也天将欲阴雨又使人欲睡卧者阴气也有忧亦使

人卧者是阴相求也有喜者使人不欲卧者是阳相

索也水得夜益长数分东风而酒湛溢病者至夜而

疾益甚□至几明皆鸣而相薄其气益精故阳益阳

而阴益阴阳阴之气因可以类相益损也天有阴阳

人亦有阴阳天地之阴气起而人之阴气应之而起

人之阴气起而天地之阴气亦宜应之而起其道一

也明于此者欲致雨则动阴以起阴欲止雨则动阳

以起阳故致雨非初也而疑于神者其理微妙也非

独阴阳之气可以类进退也虽不祥祸福所从生亦

由是也无非己先起之而物以类应之而动者也故

聪明圣神内视反听言为明圣内视反听故独明圣

者知其本心皆在此耳故琴瑟报弹其宫他宫自鸣

而应之此物之以类动者也其动以声而无形人不

见其动之形则谓之自鸣也又相动无形则谓之自

然其实非自然也有使人之然者矣物固有实使之

其使之无形尚书传言周将兴之时有大赤鸟□谷

之种而集王屋之上者武王喜诸大夫皆喜周公曰

茂哉茂哉天之见此以劝之也恐恃之

淮南子

  天文训

物类相动本标相应故阳燧见日则燃而为火方诸

见月则津而为水虎啸而谷风至龙举而景云属麒

麟斗而日月食鲸鱼死而彗星出蚕珥丝而商弦绝

贲星坠而勃海决人主之情上通于天故诛暴则多

飘风枉法令则多虫螟杀不辜则国赤地令不收则

多淫雨

  览冥训

昔者师旷奏白雪之音而神物为之下降风雨暴至

平公癃病晋国赤地庶女叫天雷电下击景公台陨

支体伤折海水大出夫瞽师庶女位贱尚权轻飞

羽然而专精厉意委务积神上通九天激厉至精由

此观之上天之诛也虽在旷虚幽闲辽远隐匿重袭

石室界障险阻无所逃之亦明矣武王伐纣渡于孟

津阳侯之波逆流而击疾风晦冥人马不相见于是

武王左操黄钺右秉白旄瞋目而撝之曰余任天下

谁敢害吾意者于是风济而波罢鲁阳公与韩构难

战酣日暮援戈而撝之日为之反三舍夫全性保真

不亏其身遭急迫难精通于天若乃未始出其宗者

何为而不成夫死生同域不可胁凌勇武一人为三

军雄彼直求名耳而能自要者尚犹若此又况夫宫

天地怀万物而友造化含至和值偶于人形观九钻

一知之所不知而心未尝死者乎昔雍门子以哭见

孟尝君已而陈辞通意抚心发声孟尝君为之增欷

歍唈流涕狼戾不可止精神形于内而外谕哀于人

心此不传之道使俗人不得其君形者而效其容必

为人笑故蒲且予之连鸟于百仞之上而詹何之鹜

鱼于大渊之中此皆得清净之道太浩之和也夫物

类之相应元妙深微知不能论辩不能解故东风至

而酒湛溢蚕珥丝而商弦绝或感之也画随灰而月

运阙鲸鱼死而彗星出或动之也故圣人在位怀道

而不言泽及万民君臣乖心则背谲见于天神气相

应征矣故山云草莽水云鱼鳞旱云烟火涔云波水

各象其形类所以感之夫阳燧取火于日方诸取露

于月天地之间巧历不能举其数手征忽恍不能览

其光然以掌握之中引类于太极之上而水火可立

致者阴阳同气相动也此傅说之所以骑辰尾也故

至阴飂飂至阳赫赫两者交接成和而万物生焉众

雄而无又何化之所能造乎

  主术训

至精之所动若春气之生秋气之杀也虽驰传骛置

不若此其亟故君人者其犹射者乎于此毫末于彼

寻常矣故慎所以感之也夫荣启期一弹而孔子三

日乐感于和邹忌一徽而威王终夕悲感于忧动诸

琴瑟形诸音声而能使人为之哀乐县法设赏而不

能移风易俗者其诚心弗施也□戚商歌车下桓公

喟然而寤矣至精入人深矣汤之时七年旱以身祷

于桑林之际而四海之云凑千里之雨至抱质效诚

感动天地神谕方外令行禁止岂足为哉

  说山训

行合趋同千里相从行不合趋不同对门不通海水

虽大不受胔芥日月不应非其气君子不容非其类

也人不爱倕之手而爱己之指不爱江汉之珠而爱

己之钩以束薪为鬼以火烟为气以束薪为鬼朅而

走以火烟为气杀豚烹狗先事如此不如其后

  说林训

山云蒸柱础润茯苓掘兔丝死一家失熛百家皆烧

谗夫阴谋百姓暴骸行者思于道而居者梦于□慈

母吟于巷适子怀于荆赤肉悬则乌鹊集鹰隼鸷则

众鸟散物之散聚交感以然

  修务训

秦楚燕魏之也异转而皆乐九夷八狄之哭也殊

声而皆悲一也夫者乐之征也哭者悲之效也愤

于中则应于外故在所以感

  泰族训

圣人者怀天心声然能动化天下者也故精诚感于

内形气动于天则景星见黄龙下祥凤至醴泉出嘉

榖生河不满溢海不溶波

论衡

  感虚篇

儒者传书言尧之时十日并出万物燋枯尧上射十

日九日去一日常出此言虚也夫人之射也不过百

步矢力尽矣日之行也行天星度天之去人以万里

数尧上射之安能得日使尧之时天地相近不过百

步则尧射日矢能及之过百步不能得也假使尧时

天地相近尧射得之犹不能伤日伤日何肯去何则

日火也使在地之火附一把炬人从旁射之虽中安

能灭之地火不为见射而灭天火何为见射而去此

欲言尧以精诚射之精诚所加金石为亏盖诚无坚

则亦无远矣夫水与火各一性也能射火而灭之则

当射水而除之洪水之时泛滥中国为民大害尧何

不推精诚射而除之尧能射日使火不为害不能射

河使水不为害夫射水不能却水则知射日之语虚

非实也或曰日气也射虽不及精诚灭之夫天亦远

使其为气则与日月同使其为体则与金石等以尧

之精诚灭日亏金石上射日则能穿天乎世称桀纣

之恶射天而殴地誉高宗之德政消桑谷今尧不能

以德灭十日而必射之是德不若高宗恶与桀纣同

也安能以精诚获天之应也传书言武王伐纣渡孟

津阳侯之波逆流而击疾风晦冥人马不见于是武

王左操黄钺右执白旄瞋目而麾之曰余在天下谁

敢害吾意者于是风霁波罢此言虚也武王渡孟津

时士众喜乐前歌后舞天人同应人喜天怒非实宜

也前歌后舞未必其实麾风而止之迹近为虚夫风

者气也论者以为天地之号令也武王诛纣是乎天

当安静以佑之如诛纣非乎而天风者怒也武王不

奉天令求索己过瞋目言曰余在天下谁敢害吾者

重天怒增己之恶也风何肯止父母怒子不改过瞋

目大言父母肯贳之乎如风天所为祸气自然是亦

无知不为瞋目麾之故止夫风犹雨也使武王瞋目

以旄麾雨而止之乎武王不能止雨则亦不能止风

或时武王适麾之风偶自止世褒武王之德则谓武

王能止风矣传书言鲁襄公与韩战战酣日暮公援

戈而麾之日为之反三舍此言虚也凡人能以精诚

感动天专心一意委务积神精通于天天为变动然

尚未可谓然襄公志在战为日暮一麾安能令日反

使圣人麾日日终不反襄公何人而使日反乎鸿范

曰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月之

从星则有风雨夫星与日月同精日月不从星星辄

复变明日月行有常度不得从星之好恶也安得从

襄公之所欲星之在天也为日月舍犹地有邮亭为

长吏廨也二十八舍有分度一舍十度或增或减言

日反三舍乃三十度也日日行一度一麾之间反三

十日时所在度也如谓舍为度三度亦三日行也一

麾之间令日却三日也宋景公推诚出三善言荧惑

徙三舍实论者犹谓之虚襄公争斗恶日之暮以此

一戈麾无诚心善言日为之反殆非其意哉且日火

也圣人麾火终不能却襄公麾日安能使反或时战

时日正卯战迷谓日之暮麾之转左曲道日若却世

好神怪因谓之反不道所谓也传书言荆轲为燕太

子谋刺秦王白虹贯日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太

白蚀昴此言精感天天为变动也夫言白虹贯日太

白蚀昴实也言荆轲之谋卫先生之画感动皇天故

白虹贯日太白蚀昴者虚也夫以筋撞钟以算击鼓

不能鸣者所用撞击之者小也今人之形不过七尺

以七尺形中精神欲有所为虽积锐意犹筋撞钟算

击鼓也安能动天精非不诚所用动者小也且所欲

害者人也人不动天反动乎问曰人之害气能相动

乎曰不能豫让欲害赵襄子襄子心动贯高欲篡高

祖高祖亦心动二子怀精故两主振感曰祸变且至

身自有怪非适人所能动也何以验之时或遭狂人

于途以刃加己狂人未必念害己身也然而己身先

时已有妖怪矣由此言之妖怪之至祸变自凶之象

非欲害己者之所为也且凶之人卜得恶兆筮得凶

卦出门见不吉占危睹祸气祸气见于面犹白虹太

白见于天也变见于天妖出于人上下适然自相应

也传书言燕太子丹朝于秦不得去从秦王求归秦

王执留之与之誓曰使日再中天雨粟令乌白头马

生角厨门木象生肉足乃得归当此之时天地佑之

日为再中天雨粟乌白头马生角厨门木象生肉足

秦王以为圣乃归之此言虚也燕太子丹何人而能

动天圣人之拘不能动天太子丹贤者也何能致此

夫天能佑太子生诸瑞以免其身则能和秦王之意

以解其难见拘一事而易生瑞五事而难舍一事之

易为五事之难何天之不惮劳也汤困夏台文王拘

羑里孔子厄陈蔡三圣之困天不能佑使拘之者睹

佑知圣出而尊厚之或曰拘三圣者不与三誓三圣

心不愿故佑圣之瑞无因而至天之佑人犹借人以

物器矣人不求索则弗与也曰太子愿天下瑞之时

岂有语言乎心愿而已然汤闭于夏台文王拘于羑

里时心亦愿出孔子厄陈蔡心愿食天何不令夏台

羑里关钥毁败汤文涉出雨粟陈蔡孔子食饱乎太

史公曰世称太子丹之令天雨粟马生角大抵皆虚

言也太史公书汉世实事之人而云虚言近非实也

传书言杞梁氏之妻向城而哭城为之崩此言杞梁

从军不还其妻痛之向城而哭至诚悲痛精气动城

故城为之崩也夫言向城而哭者实也城为之崩者

虚也夫人哭悲莫过雍门子雍门子哭对孟尝君孟

尝君为之于邑盖哭之精诚故对向之者凄怆感恸

也夫雍门子能动孟尝之心不能感孟尝衣者衣不

知恻怛不以人心相关通也今城土也土犹衣也无

心腹之藏安能为悲哭感恸而崩使至诚之声能动

城土则其对林木哭能折草破木乎向水火而泣能

涌水灭火乎夫草木水火与土无异然杞梁之妻不

能崩城明矣或时城适自崩杞梁妻适哭下世好虚

不原其实故崩城之名至今不灭传书言邹衍无罪

见拘于燕当夏五月仰天而叹天为陨霜此与杞梁

之妻哭而崩城无以异也言其无罪见拘当夏仰天

而叹实也言天为之雨霜虚也夫万人举口并解吁

嗟犹未能感天邹衍一人冤而一叹安能下霜邹衍

之冤不过曾子伯奇曾子见疑而吟伯奇被逐而歌

疑与拘同吟歌与叹等曾子伯奇不能致寒邹衍何

人独能雨霜被逐之冤尚未足言申生伏剑子胥刎

颈实孝而赐死诚忠而被诛且临死时皆有声辞声

辞出口与仰天叹无异天不为二子感动独为邹衍

动岂天痛见拘不悲流血哉伯奇冤痛相似而感动

不同也夫熯一炬火爨一镬水终日不能热也倚一

尺冰置庖厨中终夜不能寒也何则微小之感不能

动大巨也今邹衍之叹不过如一炬尺冰而皇天巨

大不徒镬水庖厨之丑类也一仰天叹天为陨霜何

天之易感霜之易降也夫哀与乐同喜与怒均衍兴

怨痛使天下霜使衍蒙非望之赏仰天而笑能以冬

时使天热乎变复之家曰人君秋赏则温夏罚则寒

寒不累时则霜不降温不兼日则冰不释一夫冤而

一叹天辄下霜何气之易变时之易转也寒温自有

时不合变复之家且从变复之说或时燕王好用刑

寒气应至而衍囚拘而叹叹时霜适自下世见适叹

而霜下则谓邹衍叹之致也传书言师旷奏白雪之

曲而神物下降风雨暴至平公因之癃病晋国赤地

或言师旷清角之曲一奏之有云从西北起再奏之

大风至大雨随之裂帷幕破俎豆堕廊瓦坐者散走

平公恐惧伏乎廊室晋国大旱赤地三年平公癃病

夫白雪与清角或同曲而异名其祸败同一实也传

书之家载以为是世俗观见信以为然原省其实殆

虚言也夫清角何音之声而致此清角木音也故致

风而如木为风雨与风俱三尺之木数弦之声感动

天地何其神也此复一哭崩城一叹下霜之类也师

旷能鼓清角必有所受非能质性生出之也其初受

学之时宿昔习弄非直一再奏也审如传书之言师

旷学清角时风雨当至也传书言瓠芭鼓瑟渊鱼出

听师旷鼓琴六马仰秣或言师旷鼓清角一奏之有

元鹤二八自南方来集于廊门之危再奏之而列三

奏之延颈而鸣舒翼而舞音中宫商之声声吁于天

平公大悦坐者皆喜尚书曰击石拊石百兽率舞此

虽奇怪然尚可信何则鸟兽好悲声耳与人耳同也

禽兽见人欲食亦欲食之闻人之乐何为不乐然而

鱼听仰秣元鹤延颈百兽率舞盖具其实风雨之至

晋国大旱赤地三年平公癃病殆虚言也或时奏清

角时天偶风雨风雨之后晋国适旱平公好乐喜笑

过度偶发癃病传书之家信以为然世人观见遂以

为实实者乐声不能致此何以验之风雨暴至是阴

阳乱也乐能乱阴阳则亦能调阴阳也王者何须修

身正行扩施善政使鼓调阴阳之曲和气自至太平

自立矣传书言汤遭七年旱以身祷于桑林自责以

六过天乃雨或言五年祷辞曰余一人有罪无及万

夫万夫有罪在余一人天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

神伤民之命于是剪其发丽其手自以为牲用祈福

于上帝上帝甚说时雨乃至言汤以身祷于桑林自

责若言剪发丽手自以为牲用祈福于帝者实也言

雨至为汤自责以身祷之故殆虚言也孔子疾病子

路请祷孔子曰有诸子路曰有之诔曰祷尔于上下

神祇孔子曰丘之祷久矣圣人修身正行素祷之日

久天地鬼神知其无罪故曰祷久矣易曰大人与天

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叙与鬼神合

其吉凶此言圣人与天地鬼神同德行也即须祷以

得福是不同也汤与孔子俱圣人也皆素祷之日久

孔子不使子路祷以治病汤何能以祷得雨孔子素

祷身犹疾病汤亦素祷岁犹大旱然则天地之有水

旱犹人之有疾病也疾病不可以自责除水旱不可

以祷谢去明矣汤之致旱以过乎是不与天地同德

也今不以过致旱乎自责祷谢亦无益也人形长七

尺形中有五常有瘅

作瘴

热之病深自克责犹不能

愈况以广大之天自有水旱之变汤用七尺之形形

中之诚自责祷谢安能得雨邪人在层台之上人从

层台下叩头求请台上之物台上之人闻其言则怜

而与之如不闻其言虽致诚区区终无得也夫天去

人非徒层台之高也汤虽自责天安能闻知而与之

雨乎夫旱火变也湛水异也尧遭洪水可谓湛矣尧

不自责以身祷祈必舜禹治之知水变必须治也除

湛不以祷祈除旱亦宜如之由此言之汤之祷祈不

能得雨或时旱久时当自雨汤以旱久亦适自责世

人见雨之下随汤自责而至则谓汤以祷祈得雨矣

传书言仓颉作书天雨粟鬼夜哭此言文章兴而乱

渐见故其妖变致天雨粟鬼夜哭也夫言天雨粟鬼

夜哭实也言其应仓颉作书虚也夫河出图洛出书

圣帝明王之瑞应也图书文章与仓颉所作字画何

以异天地为图书仓颉作文字业与天地同指与鬼

神合何非何恶而致雨粟神哭之怪使天地鬼神恶

人有书则其出图书非也天不恶人有书作书何非

而致此怪或时仓颉适作书天适雨粟鬼偶夜哭而

雨粟鬼神哭自有所为世见应书而至则谓作书生

乱败之象应事而动也天雨谷论者谓之从天而下

变而生如以云雨论之雨谷之变不足怪也何以验

之夫云雨出于丘山降散则为雨矣人见其从上而

坠则谓之天雨水也夏日则雨水冬日天寒则雨凝

而为雪皆由云气发于丘山不从天上降集于地明

矣夫谷之雨犹复云布之亦从地起因与疾风俱飘

参于天集于地人见其从天落也则谓之天雨谷建

武三十一年中陈留雨谷谷下蔽地案视谷形若茨

而黑有似于稗实也此或时夷狄之地生出此谷夷

狄不粒食此谷生于草野之中成熟垂委于地遭疾

风暴起吹扬与之俱飞风衰谷集坠于中国中国见

之谓之雨谷何以效之野火燔山泽山泽之中草木

皆烧其叶为灰疾风暴起吹扬之参天而飞风衰叶

下集于道路夫天雨谷者草木叶烧飞而集之类也

而世以为雨谷作传书者以变怪天主施气地主产

物有叶实可啄食者皆地所生非天所为也今谷非

气所生须土以成虽云怪变怪变因类生地之物更

从天集生天之物可从地出乎地之有万物犹天之

有列星也星不更生于地谷何独生于天乎传书又

言伯益作井龙登元云神栖昆仑言龙井有害故龙

神为变也夫言龙登元云实也言神栖昆仑又言为

作井之故龙登神去虚也夫作井而饮耕田而食同

一实也伯益作井致有变动始为耕耘者何故无变

神农之桡木为耒教民耕耨民始食谷谷始播种耕

土以为田凿地以为井井出水以救渴田出谷以拯

饥天地鬼神所欲为也龙何故登元云神何故栖昆

仑夫龙之登元云古今有之非始益作井而乃登也

方今盛夏雷雨时至龙多登云云

一有

风兴字

龙相应龙

乘云雨而行物类相致非有为也尧时五十之民击

壤于涂观者曰大哉尧之德也击壤者曰吾日出而

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尧何等力尧时已

有井矣唐虞之时豢龙御龙龙常在朝夏末政衰龙

乃隐伏非益凿井龙登云也所谓神者何神也百神

皆是百神何故恶人为井使神与人同则亦宜有饮

之欲有饮之欲憎井而去非其实也夫益殆不凿井

龙不为凿井登云神不栖于昆仑传书意妄造生之

也传书言梁山崩壅河三日不流晋君忧之晋伯宗

以辇者之言令景公素缟而哭之河水为之流通此

虚言也夫山崩壅河犹人之有痈肿血脉不通也治

痈肿者可复以素服哭泣之声治乎尧之时洪水滔

天怀山襄陵帝尧吁嗟博求贤者水变甚于河壅尧

忧深于景公不闻以素缟哭泣之声能厌胜之尧无

贤人若辇者之术乎将洪水变大不可以声服除也

如素缟而哭悔过自责也尧禹之治水以力役不自

责梁山尧时山也所壅之河尧时河也山崩河壅天

雨水踊二者之变无以殊也尧禹治洪水以力役辇

者治壅河用自责变同而治异人钧而应殊殆非贤

圣变复之实也凡变复之道所以能相感动者以物

类也有寒则复之以温温复解之以寒故以龙致雨

以刑逐暑皆缘五行之气用相感胜之山崩壅河素

缟哭之于道何意乎此或时河壅之时山初崩土积

聚水未盛三日之后水盛土散稍坏沮矣坏沮水流

竟注东去遭伯宗得辇者之言因素缟而哭哭之因

流流时谓之河变起此而复其实非也何以验之使

山恒自崩乎素缟哭无益也使其天变应之宜改政

治素缟而哭何政所改而天变复乎传书言曾子之

孝与母同气曾子出薪于野有客至而欲去曾母曰

愿留参方到即以右手搤其左臂曾子左臂立痛即

驰至问母臂何故痛母曰今者客来欲去吾搤臂以

呼汝耳盖以至孝与父母同气体有疾病精神辄感

曰此虚言也夫孝悌之至通于神明乃谓德化至天

地俗人缘此而说言孝悌之至精气相动如曾母臂

痛曾子臂亦辄痛曾母病乎曾子亦病曾母死曾子

辄死乎考事曾母先死曾子不死矣此精气能小相

动不能大相感也世称申喜夜闻其母歌心动开关

问歌者为谁果其母盖闻母声声音相感心悲意动

开关而问盖其实也今曾母在家曾子在野不闻号

呼之声母小搤臂安能动子疑世人颂成闻曾子之

孝天下少双则为空生母搤臂之说也世称南阳卓

公为缑氏令蝗不入界盖以贤明至诚虫不入其

县也此又虚也夫贤明至诚之化通于同类能相知

心然后慕服蝗虫闽之类也何知何见而能知卓

公之化使贤者处深野之中闽能不入其舍乎闽

不能避贤者之舍蝗虫何能不入卓公之县如谓

蝗虫变与闽异夫寒温亦灾变也使一郡皆寒贤

者长一县一县之界能独温乎夫寒温不能避贤者

之县蝗虫何能不入卓公之界夫如是蝗虫适不入

界卓公贤名称

一有

偶字

于世世则谓之能却蝗虫矣何

以验之夫蝗之集于野非能普博尽蔽地也往往积

聚多少有处非所积之地则盗跖所居所少之野则

伯夷所处也集过有多少不能尽蔽覆也夫集地有

多少则其过县有留去矣多少不可以验善恶有无

安可以明贤不肖也盖时蝗自过不谓贤人界不入

明矣

新论

  类感

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声以同应气以异乖其类苟聚

虽远不离其群苟分虽近未合故铜山崩蜀钟鸣于

晋淄渑共川色味异质感应必类自然之数也是以

飞行者阳之群也蛰伏者阴之类也故曰夏至而鹿

角解月亏而蚌蛤胎麒麟斗而日蚀鲸鱼死而彗星

出东风至而酒盈溢蚕含丝而商弦绝新谷祭而旧

谷缺龙举一井而云弥九天虎啸一谷而风扇万里

阳燧在掌而太阳火方珠运握而少阳水类感之也

箕丽于月而飘风起毕动于天而骤雨散天将风也

纤尘不动而自鸣旦且雨也寸云未布而蚁蚓移

矣巢居知风穴处识雨风雨方至而鸟虫应之太白

晖芒□必夜鸣火精光盛马必晨惊□为兑禽金为

兵精马者离畜火为武神干戈戢兴介驷将动而禽

兽应之□鸣于野□应于渊腾□雄鸣于上风雌鸣

于下风而化成形以斯至精相应不待召而自感者

类之所应也若呼之与响形之与影故抱薪投火燥

者先燃平地注水湿者先濡弹角则目摇鼓舟而波

涌物以类相感神以气相化也岂以人情者哉

册府元龟

  感应

书曰惟德动天又曰至諴感神是知为善者降祥好

谦者受福天人相与之际交感欣合如律之命吕云

之从龙未尝斯须而不应也故古者圣贤之君莫不

通三统之要重万灵之命思惟往古穷极至治兢兢

业业罔敢暇豫德之盛也合于天地诚之至也通于

幽明神以知来聪以知远善行无迹有开必先则感

而应之乃自然之理也乃若商汤桑林之祷大雨斯

降汉武竹宫之祀神光屡烛宣帝建祖庙而白鹤集

元宗封泰山而劲风止策书所纪其流实繁斯皆清

衷元感灵贶昭答高明听卑若响之应也董仲舒有

言曰王者修五常之道故受天之祜而享鬼神之灵

德施于方外延及群生也岂不韪与

 感应部杂录

易经蒙彖蒙亨以亨行时中也匪我求童蒙童蒙求

我志应也按大全东莱吕氏曰志应二字此无以感

之彼安得而应之应生于感也古之教人虽不区区

先求学者然就不求之中自有感发之理不然学者

之志何自而应乎

尚书大禹谟惟德动天无远弗届按注惟德可以动

天其感通之妙无远不至益稷惟动丕应徯志

君陈至治馨香感于神明按注馨香者精华之上达

者也至治之极馨香发闻感格神明不疾而速

管子小称篇明王惧声以感耳惧气以感目以此二

者有天下矣可毋慎乎匠人有以感斤欘故绳可得

料也羿有以感弓矢故彀可得中也造父有以感辔

策故遫兽可及远道可致天下者无常乱无常治不

善人在则乱善人在则治在于既善所以感之也

荀子不苟篇君子洁其辨而同焉者合矣善其言而

类焉者应矣故马鸣而马应之非知也其势然也

淮南子泰族训夫湿之至也莫见其形而炭已重矣

风之至也莫见其象而木已动矣日之行也不见其

移骐骥倍日而驰草木为之靡悬蓬未转而日在其

前故天之且风草木未动而鸟已翔矣其且雨也阴

曀未集而鱼已噞矣以阴阳之气相动也故寒暑燥

湿以类相从声响疾徐以音相应也故易曰鸣鹤在

阴其子和之

博物志婴儿号妇乳出

和气相感则生朱草山出象车泽出神马陵出黑丹

阜出土怪江出大贝海出明珠仁主寿昌民延寿命

天下太平

续博物志虎啸风生龙吟云起磁石引针琥珀拾芥

漆得蟹而散麻得漆而涌玉得□而软树得桂而枯

戎盐累卵獭胆分杯其气爽之相关感也

无能子真修篇夫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自

然感应之理也故神之召气气之从神犹此也知自

然之相应专元牝之归根则几乎悬解矣

墨庄漫录禁中旧有鸭脚子四本俗谓之银杏大皆

合抱其三在翠芳亭之北岁收实至数斛而所托阴

隘无可临赏之所其一在太清楼之东得地显敞可

以就赏而未尝着花也裕陵尝临观而兴叹以为事

有不能适人意者如此越明年一枝遂花而结实至

十余莹大可爱裕陵大悦命宴大清楼赏之分赐禁

从有差迨次年则不复花矣中官带御器械石璘者

老于禁掖供奉常为何正臣去非言之正臣尝记是

事且谓凡草木之华实盖有常性人主者为起一念

乃能感格穹壤使阴阳造化之功为之巧顺曲从以

适其一时之所欲岂为天子者凡一言动致穹高之

鉴听若影响之速耶由是观之为人上者使有宋景

公之言时发于诚心则召应岂俟终日哉正臣所论

如此邦基尝以正臣之子薳子楚见其手书因复记

 感应部艺文二

  奉和皇甫大夫祈雨应时雨降 唐严维

致和知必感岁旱未书灾伯禹明灵降元戎祷请来

九成陈夏乐三献奉殷罍掣曳旗交电铿锵鼓应雷

行云依盖转飞雨逐车回欲识皇天意为霖贶在哉

  所居永乐县久旱县宰祈祷得雨因赋诗

               李商隐

甘膏滴滴是精诚昼夜如丝一尺盈祇怪闾阎喧鼓

吹邑人同报束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