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欺绐部总论

礼记

  乐记

夫物之感人无穷而人之好恶无节则是物至而人

化物也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于是有

悖逆诈伪之心是故知者诈愚此大乱之道也

  又

心中斯须不和不乐而鄙诈之心入之矣

李氏曰不和则鄙不乐则诈

册府元龟

  诈伪

先圣有言曰天下之恶有五盗窃不与焉一心逆而

险二行僻而坚三言伪而富四记丑而博五顺非而

泽此皆谓奸宄之徒不免君子之诛也其或矫称皇

嗣虚画战图对稠人而祸吏临都街而自挞造伪书

而取赏效嘉遁而觊征至于诈伪外戚则遽列藩宣

假于灵草则奚剖符竹罪大而贻神怒恶盈而挂天

网至有弃之于市而投之于荒汗彼简编贻笑后世

者矣

 欺绐部选句

汉蔡邕释诲智者骋诈辩者驰说

晋皇甫谧释劝论若乃衰周之末贵诈贱诚牵于权

力以利安荣

唐杜甫诗乞降那更得尚诈莫徒劳

宋石介诗用智奇复诈用心险且倾

孔平仲诗精粗较白黑情伪考真诈

陆游诗险诈沾沾不愧天交情回首薄如烟

晁补之诗人生形骸累未免俗情诈

 欺绐部纪事

论衡儒者称武王伐纣太公阴谋食小儿以丹令身

绝赤长大教言商亡商民见身赤以为太神及言商

亡皆谓商灭

谷梁传僖公元年冬十月公子友帅师败莒师于丽

获莒拿莒无大夫其曰莒拿何也以吾获之目之也

内不言获此其言获何也恶公子之绐绐者奈何公

子友谓莒拿曰吾二人不相悦士卒何罪屏左右而

相搏公子友处下左右曰孟劳孟劳者鲁之宝刀也

公子友以杀之然则何以恶乎绐也曰弃师之道也

左传僖公二年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

假道于虞以伐虢公曰是吾宝也对曰若得道于虞

犹外府也公曰宫之奇存焉对曰宫之奇之为人也

懦而不能强谏且少长于君君昵之虽谏将不听乃

使荀息假道于虞曰冀为不道入自颠軨伐鄍三门

冀之既病则亦唯君故今虢为不道保于逆旅以侵

敝邑之南鄙敢请假道以请罪于虢虞公许之且请

先伐虢宫之奇谏不听遂起师夏晋里克荀息帅师

会虞师伐虢灭下阳五年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

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

寇不可玩一之为甚其可再乎谚所谓辅车相依唇

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公曰晋吾宗也岂害我哉

对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从是以不嗣虢

仲虢叔王季之穆也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于盟

府将虢是灭何爱于虞且虞能亲于桓庄乎其爱之

也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不唯逼乎亲以宠逼犹

尚害之况以国乎公曰吾享祀丰洁神必据我对曰

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惟德是依故周书曰皇天无

亲惟德是辅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又曰民不易

物惟德翳物如是则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凭

依将在德矣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神其吐之

乎弗听许晋使宫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腊矣在此

行也晋不更举矣八月甲午晋侯围上阳问于卜偃

曰吾其济乎对曰克之公曰何时对曰童谣云丙之

晨龙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旗鹑之贲贲天策焞

焞火中成军虢公其奔其九月十月之交乎丙子旦

日在尾月在策鹑火中必是时也冬十二月丙子朔

晋灭虢虢公丑奔京师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执

虞公及其大夫井伯以媵秦穆姬而修虞祀且归其

职贡于王

谷梁传僖公三年夏五月辛巳虞师晋师灭夏阳非

国而曰灭重夏阳也虞无师其曰师何也以其先晋

不可以不言师也其先晋何也为主乎灭夏阳也夏

阳者虞虢之塞邑也灭夏阳而虞虢举矣虞之为主

乎灭夏阳何也晋献公欲伐虢荀息曰君何不以屈

产之乘垂棘之璧而借道乎虞也公曰此晋国之宝

也如受吾币而不借吾道则如之何荀息曰此小国

之所以事大国也彼不借吾道必不敢受吾币如受

吾币而借吾道则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

中□而置之外□也公曰宫之奇存焉必不使受之

也荀息曰宫之奇之为人也达心而懦又少长于君

达心则其言略懦则不能强谏少长于君则君轻之

且夫玩好在耳目之前而患在一国之后此中知以

上乃能虑之臣料虞君中知以下也公遂借道而伐

虢宫之奇谏曰晋国之使者其辞卑而币重必不便

于虞虞公弗听遂受其币而借之道宫之奇谏曰语

曰唇亡则齿寒其斯之谓欤挈其妻子以奔曹献公

亡虢五年而后举虞荀息牵马操璧而前曰璧则犹

是也而马齿加长矣

左传僖公二十五年秋秦晋伐鄀楚斗克屈御寇以

申息之师戍商密秦人过析隈入而系舆人以围商

密□而传焉宵坎血加书伪与子仪子边盟者密

人惧曰秦取析矣戍人反矣乃降秦师囚申公子仪

息公子边以归

昭公二十年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华定华亥

与向宁谋曰亡愈于死先诸华亥伪有疾以诱群公

子公子问之则执之夏六月丙申杀公子寅公子御

戎公子朱公子固公孙援公孙丁拘向胜向行于其

吕氏春秋赵简子病召太子告曰我则死已葬上夏

屋之山以望简子死已葬襄子上夏屋以望代曰先

君必以此教之也及归虑所以取代乃先善之代君

好色请以其□妻子襄子谒于代君而请觞之先令

舞者置兵羽中数百人先具大金斗代君至酒酣举

斗而击之脑涂地舞者操兵以斗尽杀其从者

史记陈涉世家陈胜字涉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适

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次当行为屯

长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陈胜乃

谋曰天下苦秦久矣吾闻二世少子也不当立当立

者乃公子扶苏今或闻无罪二世杀之百姓多闻其

贤未知其死也项燕为楚将数有功爱士卒楚人怜

之或以为死或以为亡今诚以吾众诈自称公子扶

苏项燕为天下倡宜多应者吴广以为然乃行卜卜

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

陈胜吴广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众耳乃丹书帛曰

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卒买鱼亨食得鱼腹中书

固已怪之矣又间令吴广之次近所旁丛祠中夜篝

火狐鸣呼曰大楚兴陈胜王卒皆夜惊恐

封禅书齐人少翁以鬼神方见上拜为文成将军文

成言曰上即欲与神通宫室被服非象神则神物不

至乃作画云车及各以胜日驾车辟恶鬼又作甘泉

宫中为台室画天地太一诸鬼神而置祭具以致天

神居岁余其方益衰神不至乃为帛书以饭牛佯不

知言曰此牛腹中有奇杀视得书书言甚怪天子识

出其手问之果是伪书于是诛文成将军

栾大胶东宫人故尝与文成将军同师因乐成侯求

见言方天子既诛文成后悔其蚤死惜其方不尽及

见栾大大悦大为人长美言多方略而敢为大言处

之不疑乃拜大为五利将军于是五利尝夜祀其家

欲以下神神未至而百鬼集矣然颇能使之其后治

装东行入海求其师而不敢入海之泰山祠上使人

随验实无所见五利妄言见其师其方尽多不雠帝

乃诛五利

汉书赵充国传充国孙钦尚敬武公主主亡子主教

钦良人习诈有身名他人子钦薨而子岑嗣侯习为

太夫人岑父母求钱财亡已忿恨相告岑坐非子免

国除

世说新语魏武少时辄与袁绍好为游侠观人新婚

因潜入主人园中夜叫呼云有偷儿贼青庐中人皆

出观魏武乃入袖刃劫新妇与绍还出失道坠枳棘

中绍不能得动复大叫云偷儿在此绍遑迫自掷出

遂以俱免

魏武行役失汲道军皆渴乃令曰前有大梅林饶子

甘酸可以解渴士卒闻之口皆出水乘此得及前源

魏武尝言人欲危己己辄心动因语所亲小人曰汝

怀刃密来我侧我必说心动执汝使行刑汝但勿言

其使无他当厚相报执者信焉不以为惧遂斩之此

人至死不知也左右以为实谋逆者挫气矣

魏武尝言我眠中不可妄近近便斫人亦不自觉左

右宜深慎此后佯眠所幸一人窃以被覆之因便斫

杀自尔每眠左右莫敢近者

诸葛令女庾氏妇既寡誓云不复重出此女性甚正

强无有登车理恢既许江思元婚乃移家近之初诳

女云宜徙于是家人一时去独留女在后比其觉已

不复得出江郎暮来女哭詈弥甚积曰渐歇江虨暝

入宿恒在对□上后观其意转帖虨乃诈魇良久不

寤声气转急女乃呼婢云唤江郎觉江于是跃来就

之曰我自是天下男子魇何预卿事而见唤耶既尔

相关不得不与人语女默然而惭情义遂笃

王文度弟阿智恶乃不翅当年长而无人与婚孙兴

公有一女亦僻错又无嫁娶理因诣文度求见阿智

既见便佯言此定可殊不如人所传那得至今未有

婚处我有一女乃不恶但吾寒士不宜与卿计欲令

阿智娶之文度欣然而启蓝田云兴公向来忽言欲

与阿智婚蓝田惊喜既成婚女之顽嚚欲过阿智方

知兴公之诈

诚斋杂记顾恺之痴信小术桓元尝以柳叶绐之曰

此蝉翳叶也以自蔽人不见己恺之引叶自蔽元就

溺焉恺之信其不见己以珍重之

晋书会稽文孝王道子传义熙元年合葬于王妃陵

以临川王宝子修之为道子嗣尊妃王氏为太妃义

熙中有称元显子秀熙避难蛮中而至者太妃请以

为嗣于是修之归于别第刘裕意其诈而按验之果

散骑郎滕羡奴勺药也竟坐弃市太妃不悟哭之甚

南史宋武帝本纪刘毅有雄才大志与帝俱兴复晋

室自谓京城广陵功足相抗虽权事推帝而心不服

也及镇江陵表求从弟兖州刺史藩以为副贰帝伪

许焉九月藩入朝帝命收藩及谢混并赐死

刘穆之传穆之子式之式之子瑀字茂琳始兴王浚

为南徐州以瑀为别驾瑀性陵物护前时浚征北府

行参军吴郡顾迈轻薄有材能浚待之厚瑀乃折节

事迈以瑀与之款尽浚所言密事悉以语瑀瑀与迈

共进射堂下忽顾左右索单衣帻迈问其故瑀曰公

以家人待卿言无不尽卿外宣泄我是公吏何得不

启白之浚大怒启文帝徙迈广州

宋书王僧达传僧达为太子洗马在东宫爱念军人

朱灵宝及出为宣城灵宝已长僧达诈列死亡寄宣

城左永之籍注以为己子改名元序启太祖以为武

陵国典卫令又以补竟陵国典书令建平国中将军

孝建元年春事发又加禁锢上表陈谢云不能因依

左右倾意权贵上愈怒

黄回传回竟陵郡军人也臧质在江州擢领白直队

主随质于梁山败走向豫章为台军主谢承祖所录

付江州作部遇赦得原回因下都于宣阳门与人相

打诈称江夏王义恭马客鞭二百付右尚方

南史齐晋安王子懋传子懋镇寻阳闻鄱阳随郡二

王见杀起兵赴难明帝遣裴叔业袭寻阳子懋参军

于琳之说子懋赂叔业子懋使琳之往琳之因说叔

业请取子懋叔业遣军主徐元庆将四百人随琳之

入城琳之从二百人仗自入斋子懋笑谓之曰不意

渭阳翻成枭獍琳之以袖障面使人害之

梁武帝本纪帝镇石头命众军围六门东昏悉焚门

内驱逼营署官府并入城有众二十万青州刺史桓

和绐东昏出战因降先是俗语谓密相欺变者为和

欺于是梅虫儿茹法珍等曰今日败于桓和可谓和

欺矣

魏书崔光传光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光初为黄

门则让宋弁为中书监让汝南王悦为太常让刘芳

为少傅让元暐穆绍甄琛为国子祭酒让清河王怿

任城王澄为车骑仪同让江阳王继又让灵太后父

胡国珍皆顾望时情议者以为矫饰

北史尔朱荣传武泰元年四月庄帝自高渚度至荣

军将士咸称万岁及庄帝即位以荣为大将军开府

尚书令领军将军领左右太原王及度河内外百官

皆向河桥迎驾荣惑武卫将军费穆之言谓天下乘

机可取乃谲朝士共为盟誓将向河阴西北三里至

南北长堤悉命下马西度即遣骑四面围之妄言丞

相高阳王欲反杀百官王公卿士二千余人皆敛手

就戮

魏书山伟传前废帝立除安东将军秘书监仍著作

初朱兆之入雒官守奔散国史典书高法显密埋

史书故不遗落伟自以为功诉求爵赏伟挟附朱

世隆遂封东阿县伯而法显止获男爵

綦□传出帝时□为左光禄大夫性多诈贺拔胜出

镇荆州过□别因辞□母□故现败毡敝被胜更遗

之钱物

隋书刘炫传炫直门下省以待顾问时牛弘奏请购

求天下遗逸之书炫遂造书百余卷题为连山易鲁

史记等录上送官取赏而去后有人讼之经赦免死

坐除名归于家

于顗传顗拜广州刺史尉迥之反也时总管赵文表

与顗素不协顗将图之因卧阁内诈得心疾谓左右

曰我见两三人至我前者辄大惊即欲斫之不能自

制也其有宾客候问者皆命去左右顗渐深危笃文

表往候之令从者至大门而止文表独至顗所顗□

然而起抽刀斫杀之因唱言曰文表与尉迥通谋所

以斩之其麾下无敢动者时高祖以尉迥未平虑顗

复生边患因而劳勉之

册府元龟唐杜淹弱冠有美名与韦福嗣为莫逆之

交隋开皇中相与谋曰上好隐遁苏威以幽人见征

擢居美职盍效之共入太白山中阳言隐逸隋文帝

闻而恶之谪戍江表

创业起居注帝性简质大度豁如前代自矜远嫌之

事皆以恕实行之不为欺绐自然反经合义

唐书苏世长传世长机辩有学博涉而简率嗜酒无

威仪初在陕州部内多犯法世长莫能禁乃责躬引

咎自挞于都街五伯嫉其诈鞭之见血世长不胜痛

大呼而走观者咸以为笑议者方称其诈

朝野佥载唐高宗时有刘龙子妖言惑众作一金龙

头藏袖中以羊肠盛蜜水绕系之每聚众出龙头言

圣龙吐水饮之百病皆瘥遂转羊肠水于龙口中出

与人饮之皆罔云病愈施舍无数遂起逆谋事发逃

窜捕访擒获斩之于市并其党十余人

东海孝子郭纯丧母每哭则群乌大集使检有实旌

表门闾后讯乃是孝子每哭即撒饼于地群乌争来

食之其后数如此乌闻哭声以为度莫不竞凑非有

灵也

河东孝子王燧家猫犬互乳其子州县上言遂蒙旌

表乃是猫犬同时产子取猫儿置犬窠中取犬子置

猫窠内饮惯其乳遂以为常殆不可以异论也是知

连理木合欢瓜麦分岐禾同穗触类而长实繁其徒

并是人作不足怪焉

唐国史补唐同泰于洛水得白石紫文云圣母临水

永昌帝业进之授五品果毅置永昌县乃是将石凿

作字以紫石末和药嵌之后并州文水县于谷中得

一石还如此有武兴字改文水为武兴县自是往往

作之后知其伪不复采用乃止

襄州胡延庆得一龟以丹漆书其腹曰天子万万年

以进之凤阁侍郎李昭德以刀刮之并尽奏请付法

则天曰此非恶心也舍而不问

则天好祯祥拾遗朱前疑说梦云则天头白更黑齿

落更生即授都官郎中司刑寺系三百余人秋分后

无计可作乃于内狱外罗墙角边作圣人迹长五尺

至夜半众人一时大叫内使推问对曰昨夜有圣人

见身长三丈而作金色云汝等并冤枉不须忧虑天

子万年即有恩赦放汝把火照视见有巨迹即大赦

天下改为大足元年

旧唐书张仁愿传万岁通天二年监察御史孙承景

监清边军战还画战图以进每阵必画承景躬当矢

石先锋御贼之状则天叹曰御史乃能尽诚如此擢

拜右肃政台中丞令仁愿叙录承景下立功人仁愿

未发都先问承景对阵胜负之状承景身实不行问

之皆不能对又虚增功状仁愿庭奏承景罔上之罪

于是左迁崇仁令擢仁愿为肃政台中丞检校幽州

都督

朝野佥载天后中契丹李尽忠万荣之破营府也以

地牢囚仆俘数百人闻麻仁节等诸君欲至乃令守

囚霫等绐之曰家口饥寒不能存活求待国家兵到

吾等即降其囚日别与一顿粥引出安慰曰吾此无

饮食养汝又不忍杀汝总放归若何众皆拜伏乞命

乃绐放去至幽州具说饥冻逼迫兵士闻之争欲先

入至黄□峪贼又令老者投官军送遗老牛瘦马于

道侧仁节等三军弃步卒将马先争入被贼设伏横

截军将被索之生擒节等死者填山谷罕有一遗

册府元龟李子矫元宗开元十四年诈称皇子入驿

居止子矫云生于潞州母曰赵妃舅尝携至雒阳以

患目疾不得入门后数岁遇杨驸马挟出北游灵夏

因至太原今十七岁太原尹张嵩以闻帝以为矫妄

敕嵩杖杀因下制曰如闻在外诸州多有矫称敕使

诈乘传驿或托采药物言将贡献或妄云追人肆行

威福如此等色尤须禁断若缘别使皆发中使以此

参察固易区分宜令州县严加捉搦勿容漏网

开天传信记元宗幸爱安禄山呼禄山为子尝于便

殿与杨妃同宴坐禄山每就见不拜元宗而拜杨妃

因顾问曰此胡不拜我而拜妃子意何在也禄山对

云臣胡家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故也笑而舍之禄山

丰肥大腹帝尝问曰此胡腹中何物其大乃尔禄山

应声答曰臣腹中更无他物惟赤心耳以其言诚而

益亲善之

朝野佥载白铁余者延州稽胡也左道惑众先于深

山中埋一铜佛像柏树之下经数年草生其上绐乡

人曰吾昨夜山下过见有佛光于是卜日设斋以出

圣佛及期集数百人命于非所藏处斸不得则诡曰

诸人不至诚布施佛不可见是日男女争施舍百余

乃即于埋处斸之得其铜像乡人以为圣人远近相

传莫不欲见宣言曰见圣佛者百病即愈数百里老

少士女皆就之乃以绀紫红绯黄绫为袋数十重盛

佛像人来观者去其一重一回布施获千万乃见其

像如此矫伪一二年乡人归伏遂作乱自称光王署

置官属设长吏为患数年命将军程务挺讨斩之

中郎李庆远狡诈轻险初事皇太子颇得出入暂时

出外即恃威权宰相以下咸谓之要人宰执方食即

来诸人命坐即遣一人门外急唤云殿下见召匆忙

吐饭而去诸司皆如此计请谒嘱事卖官鬻狱所求

必遂焉东宫后稍稍疏之仍潜入伏内食侍官之饭

晚出外腹痛大作犹诈云太子赐瓜啖之太多以致

斯疾须臾霍乱吐出卫士所食粗米饭及黄臭韭虀

狼藉凡是小人得宠多为此状也

唐国史补汴州相国寺言佛有汗流节度使刘元佐

遽命驾自持金帛以施日中其妻亦至明日复起斋

场由是将吏商贾奔走道路惟恐输货不及因令官

为簿书以籍所入十日乃闭寺曰佛汗止矣得钱巨

万以赡军资

顺宗实录令狐峘为礼部侍郎杨炎为相有杜封者

故相鸿渐之子求补弘文生炎尝出杜氏门下托峘

以封峘谓使者曰相公欲封成名乞署封名下一字

峘因得以记焉炎不意峘卖之署名属峘峘明日疏

言宰相炎迫臣以威臣从之则负陛下不从即炎当

害臣德宗以问炎炎具道所以德宗怒曰此奸人不

可奈欲杖而流之炎救解乃黜为衡州别驾

册府元龟萧文晟诈罔人也元和九年与其党四人

诈称知内枢密梁守语故泾原节度使苏光荣子巨

论云将拜为节度使许钱六万贯文为人所告文晟

付仗内决重杖处死巨论流峡州

旧唐书皇甫镈传柳泌本曰杨仁力少习医术言多

诞妄李道古言之皇甫镈因征入禁中自云能致灵

药言天台多灵药群仙所会臣尝知之而力不能致

愿为天台长吏因以求之起徒步为台州刺史仍赐

金紫谏官奏曰列圣亦有好方士者亦与官号未尝

令赋政临民宪宗曰烦一郡之力而致神仙长年臣

子于君父何爱焉由是莫敢有言者泌到天台驱使

吏民于山谷间声言采药鞭笞躁急岁余一无所得

惧诈发获罪举家入山谷浙江观察使追捕送于京

师镈与李道古恳保证之必能可致灵药乃待诏翰

林院宪宗服泌药日益躁喜怒不常内官惧非罪见

戮遂为弒逆又有僧大通自云寿一百五十岁久得

药力又有田佐元者凤翔虢人自言有奇术能变瓦

砾为金白衣授虢县令皆递相荐引罔上惑众故及

于罪初柳泌系京兆府狱吏叱之曰何苦作此虚矫

泌曰吾本无此心是李道古教我且云寿四百岁府

吏防虞周密恐其隐化及解衣就刑一无变异但灸

灼之瘢痕浃身而已

桂苑丛谈进士崔涯张祜下第后多游江淮常嗜酒

侮谑时辈或乘其饮兴即自称豪侠二子好尚既同

相与甚洽崔尝作侠士诗云太行岭上三尺雪崔涯

袖中三尺铁一朝若遇有心人出门便与妻儿别由

是往往传于人口曰崔张真侠士也是以人多设酒

馔待之得以互相推许后张以诗上盐铁使授其子

漕渠小职得堰名冬瓜或戏之曰贤郎不宜作此职

张曰冬瓜合出祜子戏者相与大哂岁余薄有资力

一夕有非常人籹束甚武腰剑手囊囊中贮一物流

血殷于外入门问曰此非张侠士居耶曰然揖客甚

谨既坐客曰有一雠人恨十年矣今夜获之喜不能

已因指囊曰此其首也问张曰有酒否张命酒饮之

饮讫曰去此三四里有一义士予欲报之此夕若济

则平生恩雠毕矣闻公气义能假予十万缗否立欲

酬之是予愿毕此后赴蹈汤火誓无所惮张深喜其

说且不吝啬即倾囊烛下筹其缣素中品之物量而

与焉客曰快哉无所恨也遂留囊首而去期以即回

既去及期不至五鼓绝声杳无踪迹又虑囊首彰露

以为己累客且不来计无所出及遣家人开囊视之

乃豕首也由是豪侠之气顿衰矣

册府元龟萧洪者本代北人父名荣初文宗母萧太

后有一弟在外求访未获洪十岁随商人后为户部

茶纲卖罗锦于东市估人赵缜为引见于太后姊徐

国夫人女婿吕璋因得见夫人云太后之弟夫人亦

不能认识帝方穆亲以皇太后一弟喜有所得洪以

诈御遂见之命为金吾将军河阳节度等使复为鄜

坊节度使先是有自神策军出为方镇者军中多资

其行装至镇三倍偿之故有自左军出为鄜坊者兹

钱未偿而卒乃征于洪宰相李训初知洪非真太后

弟洪惧弥缝之乃奏训兄仲景为从事故洪恃与训

通不与所偿又征于卒者之子洪俾其子以状接训

训判绝之左军中尉仇士良衔之有萧本复称皇太

后之弟至是因士良以进遂发其事既而御史台奏

推勘前鄜坊节度使萧洪诈冒称皇太后亲弟事诏

曰萧洪起自细微恣为矫妄假我外家之族冒居元

舅之尊累忝重官再叨雄镇作为无状从古未闻不

处极刑犹为宽典宜长流欢州徐国夫人女婿吕璋

决杖流岭南洪至中路赐自尽萧本故福连人太后

有真异母弟孱弱不能自理本知之就求得其内外

族氏名讳上闻复有权幸交证之帝果不疑其诈以

为赞善大夫又诏赠其亡曾祖倰太保亡祖聪太傅

亡父俊太师曾祖母陇西李氏晋国太夫人亡祖母

吴兴姚氏楚国太夫人亡母陇西李氏凉国太夫人

帝既斥萧洪而又得萧本即谓其真旬月之内赐与

巨万

旧唐书刘悟传悟子从谏文帝即位进检校司空有

萧洪者诈称太后弟因仇士良保任许之厚赂及洪

累授方镇纳贿不满士良之志士良怒遣人上书论

洪非太后之亲又以萧本者为太后弟从谏深知内

官之故乃自潞府飞章论之曰臣闻造伪以乱真者

匹夫知之尚不可况天下皆知乎执疏以为亲者在

匹夫之家尚不可况处大国之朝乎臣受国恩深奉

公心切知有此色安敢不言伏惟皇帝陛下仁及万

方孝敦九族而推心无党惟理是求微臣将以不避

直词切论深事伏见金吾将军萧本称是太后亲弟

受此官荣今喧然国都殆开藩府自上及下异口同

音皆言萧洪是真萧本是伪臣旁听众论遍察群情

咸思发明以正名分今年二月其萧洪忽投臣当道

求臣上闻自言比者福建观察使唐扶及监军刘行

立具审根源已曾论奏其时属萧本得为外戚来自

左军台司既不敢研穷圣意遂勒还乡里自兹议论

转益沸腾臣亦令潜问左军确论大体而士良推至

公之道发不党之言盖萧本自度孤危妄有凭恃伏

以名居国舅位列朝班而真伪不分中外所耻窃虑

皇太后受此罔惑已有恩情若含垢于一时终取笑

于千古伏乞追萧洪赴阙与萧本对推细诘根源必

辨真伪诏令三司使推按帝以二萧虽诈托名太后

之宗不欲诛之俱流岭表

玉堂闲话唐懿宗用文理天下海内晏清多变服私

游寺观民间有奸猾者闻大安国寺有江淮进奏官

寄吴绫千匹在院于是暗集其群就内选一人肖上

之状者衣上私行之服多以龙脑诸香熏裛引二三

小仆潜入寄绫之院其时有丐者一二人至假服者

遣之而去逡巡诸色丐求之人接迹而至给之不暇

假服者谓院僧曰院中有何物可借之僧未诺间小

仆掷眼向僧僧惊骇曰柜内有人寄绫千匹惟命是

听于是启柜罄而给之小仆谓僧曰来日早于朝门

相□可奉引入内所酬不轻假服者遂跨卫而去僧

自是经日访于内门杳无所见方知群丐并是奸人

之党焉

南楚新闻王凝侍郎按察长沙日有新授柳州刺史

王某者不知何许人将赴所任抵于湘川谒凝凝召

宴预于宾座王启凝云某是侍郎诸从子侄合受拜

凝遽问云既是吾族小名何也答曰名通郎凝乃谓

左右曰促召郎君来逡巡其子至凝诘曰家籍中有

通郎者乎其子沈思少顷乃曰有之合是兄矣凝始

命邀王君则受以从侄之礼因从容问云前任何官

答曰昨罢职北海盐院旋有此授凝闻之不悦既退

凝复召其子谓曰适来王君资历颇杂的非吾之枝

叶也遽征属籍寻其派乃有通郎已于某年某日物

化矣凝睹之怒翌日厅内备馔召之王君望凝欲屈

膝忽被二壮士挟而扶之鞠躬不得凝前语曰使君

非吾宗也昨日误受君拜今谨奉还遂拜之如其数

讫二壮士退乃命坐与餐复谓之曰当今清平之代

此后不可更乱入人家也在庭吏卒悉笑王君□赧

饮食为之不下斯须踧踖而出

北梦琐言刘崇龟以清俭自居甚招物论尝召同列

餐苦□朝士有知其矫乃潜问小苍头曰仆射

晨餐何物苍头实对食泼生朝中闻而哂之及镇番

禺京国亲知贫乏者俟其濡救但画荔枝图自作赋

以遗之后卒于岭表归葬经渚宫家人鬻海珍珠翠

于市为当时所鄙

玉堂闲话王蜀将王宗俦帅南梁日聚粮屯师日兴

工役凿山刊木略不暂停运粟泛舟军人告倦岷峨

之人酷好释氏军中皆右执凶器左秉佛书诵习之

声混于刁斗时有健卒李延召继年役于三泉黑水

以来采斫材木力竭形枯不任其事遂设诈陈状云

近者得见诸佛如来乘舆跨象出入岩崖之中飞升

松柏之上如是之报甚频某虽在戎门早归释教以

其课诵至诚是有如此感应今乞蠲兵籍截足事佛

俾将来希证无上之果宗俦判曰虽居兵籍心在佛

门修心于行伍之间达理于幻泡之外皈心而依佛

氏截足以事空王壮哉貔貅何太猛利大愿难阻真

诚可嘉准状付本军除落名氏仍差虞候监截一足

讫送真元寺收管洒扫焚修彼欲矫妄免其役及临

断足时则怖惧益切于是迁延十余日哀号宛转避

其锋铓宗俦闻之大笑而不罪焉

朝野佥载成都有丐者诈称落泊衣冠敝服□缕常

巡成都市见人即展手希一文云失坠文书求官

不遂人皆哀之为其言语悲嘶形容□□居于蚤迁

桥侧后有势家于所居旁起园亭欲广其池馆遂强

买之及辟其圭窦则见两间大屋皆满贮散钱计数

千万邻里莫有知者成都人一概呼求事官人为乞

措大

唐国史补有薛氏二子野居伊阙先世尝典大郡资

用甚丰一日木阴初盛清和届候偶有扣扉者启关

视之则一道士也草履雪髯气质清古曰半途病渴

幸分一杯浆二子延入宾位雅谈高论深味道腴又

曰某非渴浆者杖藜过此气色甚佳自此东南百步

有五松虬偃在疆内否曰某之良田也道士愈喜因

屏人曰此下有黄金百斤宝剑二口其气隐隐浮张

翼间张翼洛之分野某寻之久矣黄金可以分赠亲

属甚困者其龙泉自佩当位极人臣某亦请其一效

斩魔之术二子大惊异道士曰命家僮役客辈悉具

畚锸候择日发土则可以目验矣然若无术以制则

逃匿黄壤不复能追今俟良宵剪方为坛用法水噀

之不能遁矣且戒僮仆无得泄者问其结坛所须曰

徽纆三百尺赤黑索也随方色彩缣素甚多洎几案

香炉裀褥之具且曰某非利财者假以为法又用祭

膳十座酒茗随之器皿须以中金者二子则竭力经

营尚有所缺贷于亲友又言某善点化之术视金银

如粪土常以济人之急为务今有囊箧寓太微宫欲

以暂寄二子许诺即召人负荷而至巨笈有四重不

可胜缄鐍甚严祈托以寄旋至吉日因大设法具于

五松间命二子拜祝讫亟令返居闭门以俟且戒无

得窥隙某当效景纯散发衔剑之术脱为人窥则祸

立至俟行法毕当举火相召可率僮仆备畚锸来及

夜而发之冀得静观至宝也二子依所教自夜分危

坐专望烛光杳不见举不得已辟户觇之点绝影响

步至树下则掷杯覆器饮食狼藉彩缕器皿悉已携

去轮蹄之迹错于其所疑用徽纆束固以遁因发所

寄之笈瓦砾实中自此家产甚困失信于人惊愕忧

□默不得诉

太平广记秦川富室少年有能规利者藏镪巨万一

日逮夜有投书于其户者仆执以进少年启封则蒲

纸加蜡昧墨斜翰为其先考所遗者曰汝之获利吾

之冥助也今将有大祸然吾已请于阴骘矣汝及朔

旦宜斋躬洁服出于春明门外逆旅备缣帛随其年

三十有五俟夜分往灞水桥步及石岸见黄衣者即

置于前礼祝而退灾当可免或无所遇即挈缣以归

急理家事当为窜计祸不旋踵矣少年捧书大恐合

室素服而泣专志朔旦则舍弃他事弹冠振衣止于

春明门外矜严不寐恭俟夜分乃从一仆乘一马驰

往灞桥惟恐无所睹至则果有一物形质诡怪蓬头

黄衣交臂束膝负柱而坐俯首以寐少年惊喜捧缣

于前祈祝设拜不敢却顾疾驱而回返辕相庆以为

幸免矣独有仆夫疑其不真曾未逾旬复有掷书者

仆夫立擒之启其缄札蒲蜡昧墨如初词曰汝灾甚

大曩之寿帛祸源未塞宜更以缣三十五重置河梁

其家则状始末诉于官司诘问俱伏遂置于法时李

常侍丛为万年令讼牒数年尚在

桂苑丛谈护军李全皋罢淮海监临日寓止于开元

寺以朝廷艰梗未获西归一旦有小校引一道人云

能通炉火之事全皋乃延而礼之自此与之善一日

语及黄白之事道人曰唯某颇能得之可求一铁鼎

容五六升以上者得黄金二十余两为母日给水银

药物火候足而换之莫穷岁月终而复始李甚喜其

说倾囊有金带一条可及其数以付道人诸药既备

用火之后日日躬自看验居数日微倦乃令家人亲

爱者守之日数既满斋沭而后开视黄金灿然的不

虚也李拜而信之三日之内添换有征一日道人不

来药炉一切如旧疑骇之际俄经再宿久待讶其不

至不得已启炉视之不见其金矣事及导引小校代

填其金而止道人绝无踪迹

王氏见闻有处士姓文不记其名居汉中尝游两蜀

侯伯之门以烧炼为业但留意于炉火者咸为所欺

有富商李十五郎者积货甚多为文所惑三年之内

家财罄空复为识者所诮追而耻之以至自经又有

蜀中大将屯兵汉中者亦为所惑华阳坊有成太尉

新造一第未居言其空静遂求主者赁以烧药因火

发焚其第延及一坊扫地而尽文遂夜遁欲向西取

桑林路东趋斜谷以脱其身出门便为猛虎所逐不

得西去遂北入王子山鸡谷之中其虎随之不离跬

步既窘迫遂攀枝上一树以带自缚于乔柯之上其

虎绕树咆哮及晓官司捕逐者及树下虎乃徐去遂

就树擒之斩于烧药之所

三水小牍陆存者愚儒也衰白之后方调授汝州剡

城令干符丁酉岁秋王仙芝党与起自海沂来攻郡

途经剡城存微服将遁为贼所执其酋问曰汝何等

人也存绐之曰某庖人也乃令溲煎油作者移

时不成贼酋怒曰这汉谩语把剑来存惧急撮面两

手速拍曰祖祖父父世世业业众大笑释之

册府元龟陈文臣泉州晋江人应乡贡明经伪称官

阶哀帝二年招状罪款付河南府决重杖一顿处死

后唐许光义自言礼部侍郎孟容之孙也光义天佑

初将同姓人谯县主簿名衔选授亳州蒙城簿累历

州县职官

萧康为考城县令同光二年康伪作嘉禾合穗勒停

见任

张德温陕州百姓也德温诈称官付河南府处死

张演河北转运使前行也明宗长兴元年七月镇州

奏演伪出宣头支钱三贯令外甥交领又搜得蜡印

一面

周李知损为谏议大夫知损除名递送沙门岛知损

将行谓所亲曰予尝遇善相者言我三逐之后当入

居相位余自此而三矣子姑待我岁余卒于海中其

庸诞也如此

高绍基延州节度使高允权之子也允权卒绍基匿

丧久之屡奏边事以要承袭朝廷初闻其丧即令六

宅使张仁谦往巡简绍基不能匿以十五日卒闻

丘珣称前邢州观察推官广顺二年珣经中书乞官

宰臣以比来除任邢州职事无此姓名面讯之占对

失次送开封府鞫问所称职名及绯鱼俱虚谬敕杖

脊二十长流沙门岛历任官牒□毁之

陈权前为泰州清水县令广顺二年追夺官牒仍长

流房州以权居许州舞阳县与邻里争地诈埋石为

记及揩改契内文字既伏其罪故有是责

周太祖时慕容彦超镇兖州进呈郓州节度使高行

周来书其书意即行周毁讟太祖结连彦超之意帝

览之笑曰此必彦超之诈也试令验之果然其郓州

印元有缺文不相接其伪印即无缺处帝寻令赍书

示谕行周行周上表谢恩辨认奸诈

马令南唐书先主书徐温嫡子知训为淮南节度副

使徐氏诸子不齿知诰与饮于山光寺欲害之徐知

谏以谋告知诰诰起遁去知训以剑授刁彦能使追

杀之及于中途而还绐以不及由是得免

王彦俦传彦俦上蔡人也少为本郡军校同光末诸

郡皆乱同辈六人告彦俦曰天下纷纷能者先立我

辈亡自困可相与起事彦俦绐曰吾当宿直尔以兵

入吾为内应是夜六人果至彦俦伏剑尽斩之呼刺

史曰彦俦巡警无状奸盗窃发幸伏其罪矣请公亲

出以安众刺史出彦俦又斩之自领州事众不附遂

来奔于吴烈祖以为都押衙累迁和州刺史

李金全传晋高祖以金全为安远军节度使金全左

都押衙胡汉荣用事所为多不法晋高祖患之不欲

因汉荣以累功臣为选廉吏贾仁沼代之且召汉荣

汉荣教金全留己而不遣金全客庞令图谏曰仁沼

昔事王晏球有大功晏球欲厚赏之仁沼退而不言

此天下之忠臣也及颁赐所俘物仁沼悉以分故人

亲戚之贫者此天下之廉士也宜纳仁沼而遣汉荣

汉荣闻之夜使人杀令图而鸩仁沼天福五年夏晋

高祖以马全节代金全而仁沼二子欲诣京师诉其

父冤汉荣大惧绐金全曰前日天子诏汉荣公违诏

而不遣仁沼之死其二子将诉于朝今以全节代公

是召公对狱也金全信之遂送款于烈祖

十国春秋楚刘言传言除节度使同平章事因以武

安授逵逵自以言己所迎立不肯为折节二人始稍

稍不相能逵谋曰言将可用者不过何敬真朱全琇

尔召而杀之言可取也是时南汉常扰梧桂宜蒙等

州逵因绐言召敬真等会兵攻敌言信之以敬真为

南面行营招讨使全琇为先锋使往会潭州兵至则

陷逵计中见杀逵乃举兵袭朗州幽言别馆寻杀之

何敬真传敬真武陵人也事恭孝王为朗州步军指

挥使长沙之役列阵于杨柳桥进击韩礼军有功王

既陷长沙迁朗州都指挥使将兵戍武陵已而与王

逵等共迎刘言于辰州言帐下指挥使凡十人为亲

校敬真盖其一也未几从逵克潭州逵自称武平节

度副使权知军府事而署敬真行军司马逐唐将边

镐斩首五百级复有功除静江节度副使居顷之言

命敬真为南面行营招讨使与先锋朱全琇合潭兵

以拒南汉二人至长沙逵出郊迎相见甚欢日饮酒

高会饵以妓女敬真未知逵之诱己辄留连不去而

先发朗州将李仲迁率兵三千人趋岭北都头符会

等心怨敬真遂劫仲迁以归逵于是乘敬真醉许为

言使者械系之狱中随斩焉时周广顺三年二月辛

亥也久之全琇亦杀死逵即以其事告言言不得已

诛会等数人以为解先是逵入长沙敬真与全琇各

置牙兵与逵分堂视事每遇宴集使酒纷拿无复上

下之分逵心衔之会周行逢张文表事逵多尽礼逵

益与敬真不相协敬真辞归朗州又不能事言言颇

疑逵使敬真伺己将讨逵行逢因说逵早图敬真等

逵曰共除凶党同治潭朗夫复何忧也由是除敬真

意遂决论者谓敬真之祸实萌于行逢一言云

后蜀孙钦传钦幽州安次人为人果干多权略事高

祖及后主历官左奉圣都指挥使广政中郭延钧判

武德军与监押王承丕不相协承丕阴谋作乱会钦

以部兵戍边过辞承丕承丕挟与俱见延钧至则称

诏命左右击杀延钧屠其家钦遽请出诏纸示众承

丕辄言我能致公富贵何问诏书为钦知其反也因

绐曰今内外未安我当以部兵为公巡察即麾鞭跃

马而出承丕连呼之不至钦至营谕其部曲曰承丕

不道枉杀府公非反而何当与众共诛之遂帅兵入

府攻承丕承丕左右欲拒战钦直前叱之皆弃兵走

执承丕斩于阶下并其亲党传首成都

辽史赵延寿传会同八年伐晋晋主遣延寿族人赵

行实以书来招时晋人坚壁不出延寿绐曰我陷卤

久宁忘父母之邦若以军逆我即归晋人以为然遣

杜重威率兵迎之延寿至滹沱河据中渡桥与晋军

力战手杀其将王靖两军相拒太宗潜由他渡济留

延寿与耶律朔古据桥敌不能夺屡败之上喜赐延

寿龙凤赭袍

乌不吕传不吕弟国留以罪亡乌不吕及其母俱下

吏恐祸及母阴使人召国留绐之曰太后知事之诬

汝第来勿畏国留至送有司坐诛

宋史薛怀让传汉祖遣郭从义分兵万余与怀让取

邢州时伪帅刘铎守邢台坚壁拒之不克而还及铎

纳款汉祖怀义乘其不虞遣人绐铎云我奉诏为邢

州帅今率众袭契丹请置顿于郡铎无拒心辄开门

迎之怀义杀铎夺其城

郭从义传从义为镇宁军节度赵思绾之叛为行营

都部署赐戎装器仗金带师至永兴围其城即以从

义为永兴军节度思绾粮尽城中人相食从义系书

矢上射入城中说思绾令降仍表于朝廷许以华州

节制隐帝从其计遣使谕思绾思绾开门纳款翊日

从义具军容入城憩候馆中思绾入谒即令武士执

之并其党三百余人悉斩于市

张永德传永德字抱一并州阳曲人父颖仕晋至安

州防御使永德生四岁母马氏被出育于祖母事继

母刘以孝闻周祖初为侍卫吏与颖善乃以女妻永

德永德迎其母妻诣宋州时寇贼充斥乃易弊衣毁

容仪居委巷中有贼过即邀乞焉绐曰此卑田院耳

贼即舍去由是免祸

张洎传洎滁州全椒人江南进士累迁中书舍人清

辉殿学士恩宠第一及王师围城城陷洎携妻子及

橐装自便门入止宫中绐光政使陈乔同升阁欲与

俱死乔自经气绝洎反下见煜曰臣与乔同掌枢务

国亡当俱死又念主在谁能为主白其事不死将有

以报也

曲洧旧闻太祖在周时受命北讨至陈桥为三军推

戴时杜太后眷属以下尽在定力院有司将搜捕主

僧悉令登阁而固其扃钥俄而大搜索主僧绐云皆

散走不知所之矣甲士入寺升梯且发钥见虫网丝

布满其上而尘埃凝积若累年不曾开者乃相告曰

是安得有人遂皆返去有顷太祖已践祚矣

宋史曹光实传李继捧之入朝也以光实为银夏绥

麟府丰宥州都巡检使继捧弟继迁逃入藩落为边

患光实乘间掩袭至地斤泽俘斩甚众破其族帐获

继迁母妻及牛羊万计继迁仅免使人绐光实曰我

数奔北势窘不能自存矣公许我降乎因致情款陈

甥舅之礼期某日降于葭芦川光实信之且欲专其

功不与人谋及期继迁先设伏兵令十数人近城迎

致光实光实从数百骑往赴之继迁导北行将至其

地举手挥鞭而伏兵应之光实遂遇害

高彦晖传王师伐蜀为归州路先锋都指挥使全师

雄之乱崔宏进遣彦晖与田钦祚共讨之至导江与

贼遇贼据隘路设伏竹簧中官军至遇伏发遂不利

彦晖谓钦祚曰贼势张大日将暮请收兵诘朝与战

钦祚欲遁虑贼曳其后乃绐之曰公食厚禄遇贼畏

缩何也彦晖复麾兵进钦祚潜遁去彦晖独与部下

十余骑力战皆死

范质传质兄子杲家贫贷人钱数百万母兄晞性啬

尝为兴元少尹居京兆殖货巨万亲故有自长安来

者绐杲曰少尹不复靳财物已挥金无算矣杲闻之

喜因上言兄老典京兆以便养太宗从其请改工部

郎中罢知制诰杲既至而晞吝如故且常以不法事

干公府杲大悔

刘谦传谦博州堂邑人曾祖直以仁厚闻于乡党里

有盗其衣者置不问州将廉知俾人故窃其衣亦不

诉理即召诘前盗衣者俾还之直绐曰衣乃自以遗

少年非窃也州将义之赐以金帛不受而去

杨业传业孙文广累迁兴州防御使秦凤副都总管

韩琦使筑筚篥城文广声言城喷珠率众急趋筚篥

比暮至所部分已定迟明敌骑大至知不可犯而去

遗书曰当白国主以数万精骑逐汝文广遣将袭之

斩获甚众或问其故文广曰先人有夺人之气此必

争之地彼若知而据之则未可图也诏书褒谕赐袭

衣带马

后山丛谈真宗至陈桥驻驿不前行遣知院陈尧叟

先至澶问知州何承矩当住江陵当住澶州耶尧叟

夜至城下不得入既明承矩遣通判率郡官迎驾久

之承矩亦出见尧叟尧叟传宣承矩曰某守藩将耳

安知可否此宗工大儒素所留心者顾吏取自书札

子曰臣带郡符率属吏躬诣界首奉迎圣驾将面天

颜臣不任踊跃欢呼之至实封以付尧叟尧叟复问

对如前尧叟既去真宗遣中使问尧叟承矩云何道

路相踵既至发封乃知当去而尧叟兄弟皆大怒承

矩卒诸子不敢仕

铁围山丛谈南俗尚鬼狄武襄青征侬智高时大兵

始出桂林之南道旁有一大庙人谓其神甚灵武襄

遽为驻节而祷之因祝曰胜负无以为据乃取百钱

自持之且与神约果大捷则投此期尽钱面也左右

谏止倘不如意恐沮师武襄不听万众相耸视已挥

手倏一掷则百钱尽红矣于是举军欢呼声震林野

武襄亦大喜顾左右取百钉来即随钱疏密布地而

钉帖之加诸青纱笼覆手自封焉曰伺凯旋当谢神

取钱其后破昆仑关败智高平邕管及师还如言取

钱与幕府士大夫共视之乃两字钱也

清尊录兴元民有得遗小儿者育以为子数岁美姿

容民夫妇计曰使女也教之歌舞独不售数十万钱

耶妇曰固可诈为也因纳深屋中节其食饮肤发腰

步皆饰治之比年十二三嫣然美女子也携至成都

教以新声又绝警慧益秘之不使人见人以为奇货

里巷民求为妻不可曰此女当归之贵人于是女侩

及贵游好事者踵门一觌面辄避去犹得钱数千谓

之看钱久之有某通判者来成都一见心醉要其父

必欲得之与直至七十万钱乃售既成券喜甚置酒

与客饮使女歌侑酒夜半客去拥而致之房男子也

大惊遣人呼其父母则遁去不知踪迹告官召捕之

亦卒不获时张子公尹蜀云

东轩笔录明肃太后临朝一日问宰相曰福州陈绛

赃污狼藉卿等闻否王沂公对曰亦颇闻之太后曰

既闻而不劾何也沂公曰方外之事须本路监司发

擿不然台谏有言中书方可施行今事自中出万一

传闻不实即所损又大也太后曰速选有风力更事

任一人为福建路转运使二相禀旨而退至中书沂

公曰陈绛猾吏也非王耿不足以擒之吕许公俯首

曰王耿亦可惜也沂公不谕时耿为侍御史遂以转

运使使闽耿拜命之次日有福路衙校拜于马首云

押进奉荔枝到京耿偶问其道路山川风候而其校

应对详明动合意旨耿遂密访绛所为校辄泣曰福

州之人以为终世不见天日也岂料端公赐问然某

尢为绛所苦者也遂条陈数十事皆不法之极耿大

喜遂留校行台俾之干事耿子不肖私纳校玳瑁器

皿洎至闽中耿尽发校所言之事既而按其事皆不

实而校遽首常纳禁器于耿子事闻太后大怒下耿

吏狱具谪耿淮南副使皆如许公之料也

梦溪笔谈熙宁中高丽入贡所经州县悉要地图所

至皆造送山川道路形势险易无不备载至扬州牒

州取地图是时丞相陈秀公守扬绐使者欲尽见两

浙所供图仿其规模供造及图至都聚而焚之具以

事闻

陈述古密直知建州浦城县日有人失物捕得群盗

莫知的为盗者述古乃绐之曰某庙有一钟能辨盗

至灵使人迎置后阁祠之引群囚立钟前自陈不为

盗者摸之则无声为盗者摸之则有声述古自率同

职祷甚肃祭讫以帷围乃阴使人以墨涂钟良人引

囚逐一令引手入帷摸之出乃验其手皆有墨唯有

一囚无墨讯之遂承为盗盖恐钟有声不敢摸也此

亦古法出于小说

挥麈余话康倬字为章元佑名将识之子少日不拘

细行游京师生计既荡析遂偶一娼始来即诡其姓

名曰李宣德情意既洽妇人者亦恋恋不忍舍为章

谓曰吾既无室家汝肯从我南下为偕老之计乎娼

大然之橐中所有甚富分其半以遗姥指天誓日不

相弃背买舟出都门沿汴行裁数里相与登岸小酌

旗亭伺媢之醉为章解缆亟发娼怒戟手河浒为章

弗顾也娼既为其所绐仓皇还家后数年为章再到

京师过其门娼母子即呼街卒录之为章略无惮色

时李孝青尹开封威令凛然既至府为章自言平时

未尝至都下无由识此曹恐有貌相肖者愿试询之

尹以问娼娼曰宣德郎李某也为章遽云己即右班

殿直康倬也尹曰诚倬也取文书来为章探怀中取

吏部告示文字以呈之尹抚案大怒曰信知浩穰之

地奸欺之徒何所不有命重杖娼之母子令众通衢

慰劳为章而遣之李尹自以谓益显神明之政矣为

章自此折节读书易文资有名于世后来事浸露李

日闻之尝以语外祖曰仆为京兆而康为章能作此

奇事可谓大胆矣

宋史徽宗子济王栩传靖康元年授护国宁海军节

度使迁太傅同景王杞为贺金人正旦使既还又与

何为请命使金帅绐栩曰自古有南即有北不可

相无今所欲割地而已栩回以白上上曰岂可使上

皇蒙尘遂自出以栩从行及索诸王家属栩夫人曹

氏避难他出徐秉哲捕而拘之遂同北去

梁汝嘉传汝嘉累迁户部侍郎进权尚书兼江淮荆

广经制使汝嘉素善秦桧殿中侍御史周葵将按之

汝嘉闻绐中书舍人林待聘曰副端将论君待聘急

告桧徙葵起居郎葵入后省出疏示待聘曰梁仲谟

何其幸也待聘始知为汝嘉所卖士大夫以是薄汝

程松传开禧元年以资政殿大学士知成都府四川

制置使韩冑决议开边期二年四月分道进兵命

松为宣抚使兴元都统制吴曦副之寻加曦为陕西

招抚使许便宜从事松得东军三万驻兴元曦将西

军六万驻河池松至益昌欲以执政礼责曦庭参曦

闻之及境而返松用东西军一千八百人自卫曦多

抽摘以去松殊不悟曦遣其客纳款于金献关外四

州地求为蜀王有告曦叛者松哂其狂及金人取成

州守将弃关遁吴曦焚河池还兴州松以书从曦求

援兵曦答以凤州非用骑之地汉中平衍可骑以驱

驰当发三千骑往盖绐之也未几金人封曦为蜀王

曦遗松书讽使去松不知所为报金人至亟遁去

马廷鸾传宝佑三年迁太学录召试馆职时外戚谢

堂厉文翁内侍卢允升董宋臣用事廷鸾试策言强

君德重相权收直臣防近习大与时忤迁秘书省正

字四年尤□提举史事辟为史馆校勘初丁大全令

浮梁雅慕廷鸾弥欲钩致之廷鸾不为动试策稍及

大全及廷鸾当轮对大全私谓王持垕往□焉廷鸾

素厚持垕且同馆不虞其谍也密露大意持垕绐曰

君犹未改秩姑托疾为后图乎廷鸾曰此微臣千一

之遭其何敢不力持垕以告大全及候对殿门格不

得见翼日以监察御史朱熠劾罢宋臣遣八厢貔士

索奏□□虽焚闻者浸广忌者愈深而廷鸾之名重

天下

东园友闻上海民有以谲诈而致富者丙申夏四月

其居毁于兵为卒所执索窖藏物民绐之曰此非我

居我逃难至此耳我居距此纔百余步汝欲窖可同

往卒然之民遂导其卒至其故人之居发地数处终

不得窖卒知其绐己怒而杀之

金史郑建充传军胥李换窃用公帑自度不得免乃

诬建充藏甲欲反更再鞫皆无状方奏上摄事者素

与建充有隙恐其得释使吏持文书绐建充曰朝省

有命奈何建充曰惟汝所为是夜死于狱中

明外史康茂才传茂才为帐前总制亲兵左副指挥

使陈友谅既破太平将窥应天茂才与友谅旧为书

绐之友谅大喜问康公安在曰守江东木桥使归太

祖易桥以石友谅至见桥愕然连呼老康莫应退至

龙湾伏兵四起茂才合诸将奋击大破之降其将张

志雄等俘士卒二万太祖嘉茂才功赐赉甚厚

明通纪永乐三年十一月杀庶吉士章朴先是禁收

藏方孝孺诗文令刑部出榜晓谕天下都行烧毁敢

有收藏者照依奸恶罪之时朴偶以诖误与序班杨

善同坐事朴与善言家有孝孺文集善即借观密以

奏闻上怒逮朴戮于市而复善官

权子商季子笃好元挟赀游四方但遇黄冠士辄下

拜求焉偶一猾觊取其赀绐曰吾得道者若第从吾

游吾当授若季子诚从之游猾伺便未得而季子趣

授道一日至江浒猾度可乘因绐曰道在是矣曰何

在曰在舟樯梢若自升求之其人置赀囊樯下遽援

樯而升猾自下抵掌连呼趣之曰升季子升无可升

忽大悟抱樯叫曰得矣得矣猾挈赀疾走季子既下

犹欢跃不已观者曰咄痴哉彼猾也挈若赀去矣季

子曰吾师乎吾师乎此亦以教我也

明外史韩雍传雍为兵部右侍郎广西猺獞流剽广

东成化元年大发兵改雍左佥都御史赞理军务贼

据大藤峡雍至浔州延问父老亦言峡天险不可攻

宜以计困雍遂长驱至峡口儒生里老数十人伏道

左愿为向导雍见即骂曰贼敢绐我叱左右缚斩之

左右皆愕既缚而袂中利刃出推问果贼也悉支解

刳肠胃分挂林箐中累累相属贼大惊曰韩公天神

列朝诗集桑悦字民怿成化乙酉春闱为丘学士仲

深所黜仲深尝召令观所为文绐曰出某集民怿心

知之曰明公谓悦不怯秽乎何得若文而令悦观仲

深为屈服

 欺绐部杂录

周礼地官司市掌市之治教政刑以贾民禁伪而除

贾民佣贩之民能知物之伪民之诈故使之禁

伪而除诈也

文子为天下之民怀智诈不以相教积财不以相分

故立天子以齐一之

尹文子虎求百兽食之将食狐狐曰子无食我也天

帝令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天帝命也子以我言

不信我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之见我不走乎

虎以为然故遂与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之畏己

而走以为畏狐也

荀子兵之所贵者势利也所行者变诈也

国语郄至曰至闻之武人不乱知人不诈仁人不党

史记三王世家齐地多变诈不习礼义

淮南子人间训夫狐之捕雉也必先卑体弭耳以待

其来也雉见而信之故可得而擒也使狐瞋目植睹

见必杀之势雉亦知惊惮远飞以避其怒矣夫人伪

诈以相欺非直禽兽诈也

韩诗外传伪诈不可长空虚不可守

说文曰诡责也又横射物为诡诈欺也

隋书杨素传论览其奇策高文足为一时之杰然专

以智诈自立不由仁义之道

谢氏诗源宋迁寄试莺诗有云誓成乌□墨人似楚

山云人多不解乌□义南越志云乌□怀墨江东人

取墨书契以绐人逾年墨消空纸耳

容斋续笔黥布为其臣贲赫告反高祖以语萧相国

相国曰布不宜有此恐仇怨妄诬之请系赫使人征

验淮南布遂反韩信为人告反吕后欲召恐其不就

乃与萧相国谋诈令人称陈豨已破绐信曰虽病强

入贺信入即被诛信之为大将军实萧何所荐今其

死也又出其谋故俚语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语

何尚能救黥布而翻忍于信于此岂非以高祖出征

吕后居内而急变从中起已为留守故不得不亟诛

之非如布之事尚在疑似之域也

扪虱新话李林甫只一计前后陷数人人皆不悟李

适之与林甫不协林甫即好谓适之曰华山生金采

可以富国顾上未之知适之性疏信其言他日从容

为帝道之帝喜以问林甫对曰臣知之旧矣原华山

本命王气之会不可以穿治故不敢以闻帝以林甫

为爱己而薄适之不亲严挺之徙绛州刺史天宝初

帝顾林甫曰严挺之安在此其才可用林甫退召其

弟损之与道旧谆谆款曲且许美官因曰天子视绛

州厚要当以事自解归得见上且大用因绐挺之使

称疾愿就医京师林甫已得奏即言挺之春秋高有

疾幸闲官得养帝恨叱久之乃以为员外詹事诏归

东郡挺之郁郁成疾帝尝大陈乐勤政楼既罢兵部

侍郎罗绚按辔绝道去帝爱其蕴藉称美之明日林

甫召绚子曰尊府素望上欲任以交广若惮行且当

请老绚惧从之因出为华州刺史绚由是废此三人

者皆在林甫掌股中为所玩弄而不知也信奸人之

雄乎然以予观之使适之不贪富贵之谋挺之不起

大用之念卢绚不惮交广之远则林甫虽狡亦安用

其计而三人者在其术中竟以取败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