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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臺故事   [宋]程俱

程俱(1078-1144),宋衢州開化(今屬浙江)人,字致道。以外祖鄧潤甫恩蔭,補蘇州吳江縣主簿。徽宗時,為鎮江通判、禮部員外郎。紹興間,歷官秘書少監、中書舍人兼侍講等。辭章典雅,詩文有風骨,善為制誥。平生與賀鑄、葉夢得為友。晚年,秦檜薦領重修哲宗史事,力辭不受。著有《麟臺故事》、《北山小集》。

《麟臺故事》,宋程俱著。五卷。紹興初,俱採摭三館舊聞,簡冊所載,次為十二篇,以成此書。記北宋一代館閣故實,最為詳備。與《南宋館閣錄》、《玉海》諸書所載相較,足以考證異同,補綴疏略。世少流傳,清四庫館臣從《永樂大典》錄出,分為沿革、省舍、儲藏、修纂、職掌、選任、官聯、恩榮、祿廪九編,較原書篇數,已亡其三;四庫館臣並加夾注,收入《四庫全書》,後來刊入《武英殿聚珍版書》。另外,《十萬卷樓叢書》中有明代影宋殘本《麟臺故事》,與《永樂大典》本互有異同,民國時商務印書館影印收入《四部叢刊續編》。(以上按《中國歷史大辭典‧宋史》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0年及張富祥《麟臺故事》前言)

是之錄文,據張富祥校證之《麟臺故事》(中華書局,2000年)。該書並收《四庫全書》輯本及《四部叢刊續編》影宋抄本。網絡版先錄入《四庫全書》輯本,影宋本容後補錄。過錄時間參《四庫全書》電子版作校勘。原書有四庫館臣按語及張富祥校證,頗詳瞻。現為省篇幅,祇錄四庫館臣按語並將夾注移至頁尾。

2005年4月25日 ver.0.9

目錄

進麒臺故事申省原狀

卷一

沿革    省舍    儲藏

卷二

修纂    職掌

卷三

選任

卷四

官聯

卷五

恩榮    祿廪

麟臺故事後序

進麒臺故事申省原狀

朝奉大夫守祕書少監程俱奏:「竊見車駕移蹕以來,百司文書,例從省記,按以從事,蠹敝或生。日者朝廷復置祕書省,稽參舊章,稍儲俊造,而臣濫膺盛選,待罪省貳。竊以謂典籍之府,憲章所由,當有記述,以存一司之守。輒采摭見聞及方冊所載、法令所該,比次為書,凡十有二篇,列為五卷,名曰《麟臺故事》,繕寫成二冊,詣通進司投進。如有可採,許以副本藏之祕省,以備討論。」謹錄奏聞[1],伏候敕旨。九月十九日奉聖旨,依奏。右劄送中書程舍人。紹興元年九月二十日。

卷一

沿革

國初循前代之制,以昭文館、史館、集賢院為三館,通名之曰崇文院[2]。直館至校勘通謂之館職,必試而後命;不試而命者,皆異恩與功伐,或省府監司之久次者。元豐官制行,盡以三館職事歸祕書省,省官自監少至正字皆為職事官。至元祐中,又舉試學士院入等者,命以為校理、校勘,供職祕書省;若祕書省官,則不試而命。至于進擢之異,待遇之渥,資任之優,選除之遴,簡書之略,蓋不與他司等也。

端拱元年五月辛酉,詔置祕閣于崇文院中堂[3]。按《六典》,祕書省中外三閣,掌典圖書,古今文字皆在禁中。兩漢或徙金馬門外,歷代不常其處。唐季亂離,中原多故,儒雅之風,幾將墜地。故百王之書,蕩然散失,蘭臺延閣,空存名號。上崇尚儒術、屢下明詔,訪求羣書,四方文籍,往往而出,未數年間,已充牣于書府矣。至是,乃于史館建祕閣,仍選三館書萬餘卷以實其中,及內出古畫墨跡藏其中。凡史館先貯天文、占候、讖緯、方術書五千十二卷,圖畫百十四軸,盡付祕閣。有晉王羲之、獻之、庾亮、蕭子雲、唐太宗、明皇、顏真卿、歐陽詢、柳公權、懷素、懷仁墨跡,顧愷之畫維摩詰像、韓幹馬、薛稷鶴、戴崧牛及近代東丹王李贊華千角鹿、西川黃筌白兔,亦一時之妙也。

淳化元年八月,李至等言:「王者藏書之府,自漢置未央宮,即麒麟、天祿閣在其中。命劉向、揚雄典校,皆在禁中,謂之中書,即內庫書也。東漢藏之東觀,亦在禁中也。至桓帝,始置祕書監掌禁中圖書祕記,謂之祕書。及魏分祕書為中書,而祕書監掌藝文圖籍之事。後以祕書屬少府,故王肅為祕書監,表論不應屬少府,以為魏之祕書即漢之東觀,因是不屬少府。而蘭臺亦有所藏之書,故薛夏云蘭臺為外臺,祕書為內閣。然則祕閣之書,藏之於內明矣。晉、宋以還,皆有祕閣之號,故晉孝武好覽文藝,敕祕書郎徐廣典祕書閣,輯四部三萬餘卷。宋謝靈運為祕書監,補祕閣之遺逸。齊末兵火延燒祕閣,經籍遺散。梁江子一亦請歸祕閣觀書。隋寫祕閣之書,分為三品,於觀文殿東西廊貯之。然則祕閣之設,其來久矣。及唐開元五年,亦於乾元殿東廊寫四庫書以充內庫,命散騎常侍褚無量、祕書監馬懷素總其事。至十三年,乃更為集賢殿,因置集賢書院。雖沿革不常,然祕閣之書皆置於內也。自唐室陵夷,中原多故,經籍文物,蕩然流離,近及百年,斯道幾廢。國家承衰弊之末,復興經籍,三館之書,訪求漸備。館內復建祕閣,以藏奇書,總羣經之博要,資乙夜之觀覽,斯實出於宸心,非因羣下之議也。況睿藻宸翰,盈編積簡,則其奧祕非復與羣司為比。然自建置之後,寒暑再周,顧其官司,未詳所處。乞降明詔,令與三館竝列。至於高下之次,先後之稱,亦昭示明文,著為定式。其祕書省既無書籍,原隸京百司,諸如舊制。」詔曰:「朕肇興祕府,典掌羣書,仍選名儒,入直於內。文籍大備,粲然可觀,處中禁以宏開,非外司之為比。自今祕閣宜次三館,其祕書省依舊屬京百司。」

淳化三年五月,詔增修祕閣。先是,度崇文院之中堂為祕閣之址,而層宇未立,書籍止置偏廳廡內。至是始修之,八月閣成[4]。景德四年五月,詔分內藏西庫地廣祕閣[5]。

省舍

大中祥符七年二月,徙起居院[6]。為禮儀院故也[7]。

大中祥符八年,榮王宮火,焚及崇文院。命翰林學士陳彭年檢討建置館閣故事。彭年言:「唐中書、門下兩省,宮城之內有內省,宮城之外有外省。今欲據祕閣舊屋宇間數,重修為內院,奉安太宗聖容及御書額,置供御書籍、天文禁書、圖畫;其四廊竝充書庫,及史館日曆庫。至館閣直官、校理宿直;校勘及抄寫書籍、雕造印版,竝就外院,即於左右掖門外近便處修蓋,仍別置三館書庫。其三館書籍名目,候將來分擘正副本,取便安置。」從之。上以內廷火禁甚嚴,而館閣羣臣更直寓宿,寒沍之月,飲食非便,因命有司檢討故事而行之。崇文外院既置於左右掖門外,遂以舊地還內藏。

天聖中,祠部員外郎直集賢院謝絳言:「唐室麗正、史官之局,並在大明、華清宮內。太宗肇修三館,更立祕閣於昇龍門左,親飛白題額,作贊刻石於閣下。景德中,圖書寖廣,大延天下英俊之士,乃益以內帑西庫。二聖因數臨幸,親加勞問,遞宿廣內,有不時之召。人人力道術,究藝文,知天子尊禮甚勤,而名臣高位繇此其選也。往者延燔之後,簡編略盡,訪求典籍,是正疑文,而筆工坌集;有司引兩省故事,別創外館,以從繕寫攷校之便。然直舍卑喧,民欄叢接,大官衛尉,供擬滋削,非先朝所以隆儒育才之本意。願開內館,以恢景德之制。」從之。

天聖九年十一月,徙三館於左昇龍門外。嘉祐四年,還崇文院于禁中。內藏庫請以前十三間與三館,詔從之[8]。元豐六年,復以還內藏庫。元祐二年,既復置館職,在省凡二十餘員,遂以大慶殿中朝服法物庫與內藏庫,而嘉祐所廣十三間復以歸祕書省,於是遂定。

政和中,新作明堂于皇城之東隅,遷左藏庫于天漢橋之東北。又度地於端門之東南、馳道之左、橫街之南為祕書省。方棟宇未成,遷祕書省于西府之空位。空位二相屬,前位居省官與祕閣四庫之書,古畫、器物咸在;後位為著作局編修會要所。宣和三年,新省成。櫺星門東向,在景靈宮東北門少西,殿門南向,中為右文殿。殿之後為道山堂,堂之後為監、少直舍。直舍之後為著作局,局有廳,有直舍、書庫、吏舍,周以兩廡。右文殿東廡便門之東,祕閣在焉。祕閣之後為提舉官廳事,廳事之後為提舉官直舍,直舍之後為編修會要所。書局旋罷,不果入。祕閣之南為丞、郎直舍,直舍之南為提舉三館祕閣官廳事,周以四廡,校、正直舍與吏舍、書庫等在焉。朱碧輝煥,棟宇宏麗,上鄰清都,為京城官府之冠。

儲藏

淳化元年七月,以御製《祕藏詮》十卷、《逍遙咏》十一卷、《祕藏諸雜詩賦》十卷[9]、《佛賦》一卷、《幽隱律詩》四卷、《感懷一百韻詩》四卷、《懷感迴文五七言》一卷,凡四十一卷,藏於祕閣。

淳化三年九月,幸新祕閣[10]。帝登閣,觀羣書齊整,喜形于色,謂侍臣曰:「喪亂以來,經籍散失,周孔之教,將墜于地,朕即位之後,多方收拾,抄寫購募,今方及數萬卷,千古治亂之道,竝在其中矣。」即召侍臣賜坐命酒,仍召三館學上預坐。日晚還宮,顧昭宣使王繼恩曰:「爾可召傅潛、戴興,令至閣下,恣觀書籍,給御酒與諸將飲宴。」潛等皆典禁兵,帝欲其知文儒之盛故也[11]。他日,又詔侍臣曰:「邇來武人子孫,頗有習儒學者,蓋由人所好耳。」呂蒙正曰:「國家襃待文士,爵祿非輕,故人人自勸,乃聖化所及。」

至道元年六月,命內品、監祕閣三館書籍裴愈使江南、兩浙諸州,尋訪圖書。如願進納入官,優給價值;如不願進納者,就所在差能書吏借本抄寫,即時給還,仍齎御書石本所在分賜之[12]。愈還,凡得古書六十餘卷,名畫四十五軸,古琴九,王羲之、貝靈該、懷素等墨跡共八本,藏於祕閣。先是,遣使於諸道,訪募古書、奇畫及先賢墨跡,小則償以金帛,大則授之以官,數年之間,獻圖書於闕下者不可勝計,諸道又募得者數倍[13]。復詔史館盡取天文、占候、讖緯、方術等書五千一十二卷[14],並內出古畫、墨跡百一十四軸,悉令藏於祕閣,圖書之盛,近代無比。

咸平二年七月甲辰,幸國子監[15],還幸崇文院閱羣書,命從官縱覽。登祕閣,觀太宗聖製墨跡。上惻愴久之。賜祕書監楊徽之、集賢院學士錢若水及館閣官、點檢書籍劉承珪等器帛職掌緡錢。

咸平三年二月,詔藏《太宗御集》三十卷於祕閣,仍錄別本藏三館。

咸平間,帝嘗謂宰臣曰:「三館祕閣書籍,近聞頗不整一,多有散失,讎校亦匪精詳,遂使傳聞迭為差誤,自今凡差官校勘及典掌者,當嚴行約束,庶絕因循[16]。」直史館謝泌上言:「國家圖書,未有次序。唐朝嘗分經、史、子、集為四庫,命薛稷、沈佺期、武平一、馬懷素人掌一庫,望遵故事。」上嘉之,遂命泌與館職四人分領四庫,泌領集庫[17]。四年三月,詔三館所少書有進納者,卷給千錢,三百卷以上,量材錄用。

卷二

修纂

太平興國七年,詔翰林學士承旨李昉、翰林學士扈蒙、給事中直學士院徐鉉、中書舍人宋白、知制誥賈黃中、呂蒙正、李至,司封員外郎李穆,庫部員外郎楊徽之,監察御史李範,祕書丞楊礪,著作佐郎吳淑、呂文仲、胡汀,著作佐郎直史館戰貽慶,國子監丞杜鎬,將作監丞舒雅等閱前代文集,撮其精要,以類分之,為《文苑英華》。續命翰林學士蘇易簡,中書舍人王祐,知制誥范杲、宋湜與宋白等共成之。雍熙三年上之,凡一千卷。

咸平三年十月,上命翰林學士承旨宋白、起居舍人知制誥李宗諤修《續通典》,以祕閣校理舒雅、直集賢院李維、石中立、王隨為編修官,直祕閣事杜鎬為檢討官。四年九月成二百卷,上乃詔特付祕閣。先是淳化中,太宗命翰林學士蘇易簡與三館文學之士撰集此書,會易簡等各莅他務,罷其事,至是復詔成之。

咸平四年九月,翰林侍講學士國子祭酒邢昺[18],直祕閣杜鎬,祕閣校理舒雅,直集賢院李維,諸王府侍講孫奭,殿中丞李慕清,大理寺丞王煥、劉士玄,國子監直講崔偓佺表上重校定《周禮》、《儀禮》、《公羊》、《穀梁傳》、《孝經》、《論語》、《爾雅》七經疏義[19],凡一百六十五卷[20],命摹印頒行。賜宴於國子監,昺加中散大夫,鎬等竝遷秩。至景德二年九月,又命侍講學士邢昺,兩制詳定《尚書》、《論語》、《孝經》、《爾雅》錯誤文字,以杜鎬、孫奭被詔詳校,疏其謬誤故也。

景德二年九月,命刑部侍郎資政殿學士王欽若、右司諫知制誥楊億修《歷代君臣事迹》。欽若等奏請以太僕少卿直祕閣錢惟演,都官郎中直祕閣龍圖閣待制杜鎬,駕部員外郎直祕閣刁衎,戶部員外郎直集賢院李維,右正言祕閣校理龍圖閣待制戚綸,太常博士直史館王希逸,祕書丞直史館陳彭年、姜嶼,太子右贊善大夫宋貽序,著作佐郎直史館陳越同編修。初命欽若、億等,俄又取祕書丞陳從易、祕閣校理劉筠。及希逸卒,貽序貶官,又取直史館查道、太常博士王曙,後復取直集賢院夏竦,又命職方員外郎孫奭注撰《音義》,凡九年,至大中祥符六年成一千卷上之。總三十一部,部有總序;一千一百四門,門有小類;外《目錄》、《音義》各十卷。上覽久之,賜名《冊府元龜》。又錄婦人事迹為八十卷,賜名《彤範》。

景德四年八月己亥,幸上清宮大相國寺,還幸崇文院,觀所編《君臣事迹》。王欽若、楊億以草本進御,上徧覽久之。又入四庫閱視圖籍,謂宰臣等曰:「著書難事,議者稱先朝《實錄》尚有漏略。」億進曰:「史臣紀事,誠合詳備。臣預修《太宗實錄》,凡事有依據、可載簡冊者,方得紀錄。」上然之,賜修書官器幣有差。

大中祥符元年六月,崇文院檢討杜鎬等校定《南華真經》摹刻版本畢,賜輔臣人各一本。五年四月,崇文院上新印《列子沖虛至德真經》,詔賜親王、輔臣人各一本[21]。景德中,朝謁諸陵,路經列子觀,詔加「至德」之號,又命官校正其書。至是刊版成,賜校勘官金帛有差。二年二月,諸王府侍講兼國子監直講孫奭言:「《莊子》注本前後甚多,惟郭象所注特會莊生之旨,請依《道德經》例,差館閣眾官校定,與陸德明所撰《莊子釋文》三卷雕印。」詔奭與龍圖閣待制杜鎬等同校定以聞。已而言者以為國學版本《爾雅釋文》頗多舛誤,又命鎬、奭同詳定之。至大中祥符四年,又命李宗諤、楊億、陳彭年等讎校《莊子序》,摹印而行之。蓋先是,崇文院校《莊子》本,以其序非郭象之文,去之。至是,上謂其文理可尚,故有是命。

大中祥符元年十一月,天書扶持使丁謂請以天書降後祥瑞編次撰贊,繪畫於昭應宮。詔謂與龍圖閣待制戚綸聯條奏,其贊令中書門下、樞密院、兩制、尚書丞郎、給諫、待制、館閣官分撰。

大中祥符元年十二月,刑部員外郎直史館龍圖閣待制陳彭年請以天書降後、至上尊號以前,制敕章表儀注等編為《大中祥符封禪記》。詔翰林學士李宗諤、權三司使丁謂、祕閣校理龍圖閣待制戚綸與彭年編錄,送五使看詳。

大中祥符九年三月,加王欽若檢校太師,又加兵部郎中直史館張復、祠部員外郎直集賢院祁暐階勳,賜度支員外郎直集賢院錢易、太常博士祕閣校理慎鏞緋魚,皆預校《道藏》故也。是日,曲宴賞花於後苑,上作五言詩,從臣咸賦,因射於太清樓下。

天禧四年,詞臣楊億、錢惟演、盛度、薛暎、王曙、陳堯咨、劉筠、晏殊、宋綬、李行簡請出《御集》,箋解其義。詔億等並同注釋,宰相寇準都參詳,參知政事李迪同參詳,直館、校理二十八人充檢閱官,成一百五十卷[22]。是冬,中書、樞密院又請重編《御集》,錢惟演、王曾領之,成三百卷[23]。又采至道、咸平後至大中、祥符九年時政記、起居注、日歷、嘉言、美事為《聖政記》一百五十卷。

天聖末,《國史》成,始於修史院續纂《會要》。明道二年,命參知政事宋綬看詳修纂。慶曆四年四月,監修國史章得象上新修《國朝會要》一百五十卷。以編修官尚書工部員外郎天章閣待制史館檢討王洙兼直龍圖閣,賜三品服[24]。

景祐二年九月,詔翰林學士張觀等刊定《前漢書》、《孟子》,下國子監頒行[25]。議者以為前代經史皆以紙素傳寫,雖有舛誤,然尚可參讎。至五代,官始用墨版摹六經,誠欲一其文字,使學者不惑。至太宗朝,又摹印司馬遷、班固、范曄諸史,與六經皆傳,于是世之寫本悉不用。然墨版訛駮,初不是正,而後學者更無他本可以刊驗。會祕書丞余靖建言《前漢書》官本差舛,請行刊正,因詔靖及王洙盡取祕閣古本校對,踰年,乃上《漢書刊誤》三十卷。至是,改舊摹版,以從新校。然猶有未盡者,而司馬遷、范曄史尤多脫略,惜其後不復有古本可正其舛謬云。明年,以校勘《史記》、《漢書》官祕書丞余靖為集賢校理,大理評事國子監直講王洙為史館檢討。賜詳定官翰林學士張觀,知制誥李淑、宋祁器幣有差。

景祐三年十月乙丑,御崇政殿,觀三館祕閣新校兩庫子集書,凡萬二千餘卷。賜校勘官并管勾使臣、寫書吏器幣有差。是日,賜輔臣、兩制、館閣官宴於崇文院。

仁宗嘗集天地、辰緯、雲氣、雜占凡百五十六篇,離三十門,為十卷,號《寶元天人祥異書》。寶元二年,召輔臣於太清樓,出而示之,命庋於祕閣。

慶曆元年十二月,翰林學士王堯臣等上新修《崇文院總目》六十卷[26]。景祐中,以三館祕閣所藏書,其間亦有謬濫及不完之書,命官定其存廢,因倣《開元四部錄》,著為《總目》而上之[27]。庚寅,詔提舉修《總目》官資政殿學士尚書禮部侍郎張觀、右諫議大夫宋庠、翰林學士兼龍圖閣學士尚書兵部員外郎知制浩判集賢院王堯臣、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張復、尚書兵部郎中知制誥判昭文館聶冠卿、尚書兵部員外郎知制誥郭稹,竝加階及食邑有差。編修官太常博士直集賢院呂公綽為尚書工部員外郎,殿中丞天章閣侍講史館檢討王洙為太常博士,館閣校勘殿中丞刁約、太子中允歐陽修、祕書省著作佐郎楊儀、大理評事陳經竝為集賢校理,管勾三館祕閣內殿承制王從禮為供備庫副使,入內東頭供奉官裴滋候御藥院滿日優與改官,高班楊安顯為高品[28]。張觀、宋庠雖在外,以嘗典領,亦預之。

嘉祐四年九月,歐陽修為史館修撰,言:「史之為書,以紀朝廷政事得失及臣下善惡功過,宜藏之有司。往時李淑以本朝正史進入禁中而焚其草,今史院惟守空司而已。乞詔龍圖閣別寫一本下編修院,以備討閱故事。」從之。

熙寧三年十月,詔館閣校勘王存、顧臨、祕書省著作佐郎錢長卿、大理寺丞劉奉世同編《經武要略》,兼刪定諸房例冊,仍令都副承旨管勾[29]。

熙寧八年六月,尚書都官員外郎劉師旦言:「今《九域圖》涉六十餘年,州縣有廢置,名號有改易,等第有升降,而所載古跡有出于俚俗不經者。」詔三館祕閣刪定。其後又專命太常博士直集賢校理趙彥若、衛州獲嘉縣令館閣校勘曾肇刪定,就祕閣不置局。彥若免刪定,從之。以舊書不繪地形,難以稱圖,更賜名曰《九域志》[30]。

職掌

祕書省在光化坊,隸京百司。判省事一人,如監闕,以判祕書省官兼充。景德四年,詔祕閣書籍內臣同提舉。掌祭祀版,《正辭錄》外,有常例祭者,竝著作局分撰,或在京闕著作局官,亦有祕書丞、郎撰者。舊制,常祀祝文祕書省嶽瀆竝進書,學士院惟五嶽進書,四瀆則否。至咸平六年十二月,詔四瀆祝文竝進書。大中祥符二年,更令兩制、龍圖閣待制與太常禮院取祕書省、學士院祝版,據《正辭錄》重定,付逐司遵用。景德初,詔祕書省揀能書人寫祝版,委祕書監躬親點檢,謹楷不錯,方得進書[31]。省有監、少監、丞、郎、校書郎、正字、著作郎、佐郎,是時皆以為官,常帶出入,亦猶尚書省寺監丞郎、卿少、郎官、丞簿等,皆為官也。即官至祕書監今中大夫,有特令供職者,或以他官兼監。至道中,宋白以翰林學士承旨兼祕書監。淳化中,李至自前執政以吏部侍郎今通奉大夫兼祕書監。大中祥符九年,楊億以祕書監判祕閣兼祕書省事是也。然議者以為億正為祕書監矣,不當更言判省閣,蓋有司之誤也。自後,兩省五品以上官不兼監者止云判,其祕書省事亦掌為之。祕書監之領祕閣、省事,猶著作佐郎今宣教郎在三館則修日曆[32],正言今承議郎、司諫今朝奉郎供職本院或在從班,則行諫諍之職。侍御史今朝請郎、監察御史今承議郎供職本臺則行糾彈之職也。太平興國中,左拾遺田錫上疏,以為今三館之中有集賢院書籍,而無集賢院職官,雖有祕書省職官,而無祕書省圖籍。然至淳化元年,始以太子中允和㠓直集賢院[33]。若祕書省,則所掌祠祭、祝版而已。書籍實在三館秘閣,而所謂職官者,猶今寄祿官耳,則雖無書籍可也。

崇文院於三館直院、直館、直閣、校理、校勘之外,三館、祕閣又各置檢討、編校書籍等官,其位遇職業亦館職也。校勘、校對書籍不帶出。天聖五年,晏殊知南京,辟館閣校勘王琪簽書南京留守判官公事,特許帶行,以殊故也。嘉祐四年正月[34],置館閣編定書籍官,以祕閣校理蔡抗、陳襄,集賢校理蘇頌,館閣校勘陳繹,分史館、昭文館、集賢院、祕閣書而編定之[35]。元豐官制行,既皆罷而不置。至元祐中,祕書省職事官與館職之外,又置校黃本書籍,蓋校書之比也[36]。

元豐官制行,祕書省分四案:曰國史案,掌編修日曆事;曰太史案,掌太史、天文、渾儀等事;曰經籍案,掌典籍之事;曰知雜案,掌本省雜事,大㮣如此。有《元豐官制格子》具載,訪索未獲。政和中,增置道教案[37]。

崇寧以後,置編修國朝會要所,詳定九域圖志所二局於祕書省。《會要》以從官為編修,餘官為參詳,修書官為檢閱文字,與祖宗時異。祖宗時,《會要》已有檢閱文字官,然林希以檢閱文字而詔俾同編修,則知檢閱文字官不編修,編修官乃下筆耳。崇寧反是。《九域圖志》,前朝固嘗修定,止就館閣而不置局。崇寧雖就祕書省,然置局設官,以從官為詳定,餘官為參詳,修書官為編修官,檢閱編修,其進用視祕書省官而無定員,當時宰執、從官大抵由此塗出,合祕書省之士至數十人。然二書皆祖宗時所嘗修,亦在三館,但不別置局耳。初,王黼得政,欲盡去冗費,專事燕山,于是在京諸局皆罷,編修《會要》亦不復置官,與《九域圖志》令省官分修而已。初罷諸局,黼念貴倖恐復造膝開陳,卒不可罷,於是得旨亟行,令局官當日罷,書庫官人吏皆即赴吏部。於是文書草沓,皆散失。乃不知朝廷每有討論,不下國史院而常下會要所者,蓋以事各類從,每一事則自建隆元年以來至當時因革利害,源流皆在,不如國史之散漫簡約,難見首尾也。故論者惜其罷之無漸,而處之無術也。

祖宗朝,三館宿官或被夜召,故宿直惟謹。祕書省監、丞以下日輪一員省宿,當宿官請急,即輪以次官,參假日補填;內長、貳五日一員,正旦、寒食、冬至節假並入伏不輪。其後,宿官請急,不報以次官,止關皇城司照會。至元祐,遂引例立為法,宿官請假,更不輪以次官。政和六年,措置祕書省官請當宿官告假即輪以次官,候參假補填,月具直宿請假官員數、職位、姓名報御史臺。官、吏各為歷、長、貳點檢覺察,即吏告假報以次人及補填,如宿官法。日輪職掌二人,孔目官、專副至守當官通輪;楷書二人,正名楷書至守闕通輪;庫子二人,裝界作、翰林司、厨子各一人,親事官四人,剩員五人。

景德初,置龍圖閣學士、直學士、待制、直閣[38],竝寓直祕閣,每五日一員遞宿。後置天章閣待制,亦寓直於祕閣,與龍圖閣官遞宿[39]。

卷三

選任

國初既已削平僭亂,海㝢為一,於是聖主思與天下涵泳休息,崇儒論道,以享太平之功。時三館之士固已異于常僚,其後簡用益高,故恩禮益異,以至治平、熙寧之間,公卿侍從莫不由此塗出。至元豐改官制,易崇文院為祕書省,自正字以上雖同職事官,然選任之意尚倣祖宗故事云。

祕閣初建,李至以前執政為祕書監,則其選可知矣。時宋泌以直史館兼直祕閣,杜鎬以史館檢討為祕閣校理,端拱元年也。

祕閣既具官屬,淳化初始以和㠓直集賢院,又以起居舍人直史館呂祐之、左司諫直史館趙昂、金部員外郎直史館安德裕、虞部員外郎直史館句中正竝直昭文館。先是,但有直史館;至是,始命祐之等分直昭文館,備三館之職。

祖宗朝,館職多以試除,亦有自薦而試者。至道三年,金部郎中直昭文館李若拙上書自陳,乃命學士院試制誥三道,因以為兵部郎中史館修撰。時若拙既已為館職矣,又自陳丐遷,蓋與張去華乞與詞臣較其文藝之優劣,而得知制誥者同類,此可謂誤恩,非可以為永訓也。咸平初,有祕書丞監三白渠孫冕上書言事,召賜緋魚,且令知制浩王禹偁試文,除直史館,後為名臣。

真宗咸平二年七月丙午,以兵部侍郎兼祕書監楊徽之、戶部侍郎夏侯嶠竝守本官充翰林侍讀學士,國子祭酒邢昺守本官充翰林侍講學士,翰林侍讀兵部員外郎呂文仲為工部郎中充翰林侍讀學士,按故事,唐開元中置侍讀,其後有翰林侍講學士[40]。五代以來,四方多事,時君右武,不暇嚮學,故此職久廢。太宗崇尚儒術,聽政之暇,觀書為樂,殆至宵分,手不釋卷。由是命文仲為翰林侍讀,寓直禁中,以備顧問,然名秩未崇。帝聰明稽古,奉承先志,首置此職,擇耆儒舊學以充其選,班秩次翰林學士,祿賜如之。設直廬於祕閣,侍讀更直,侍講長上,日給尚食珍膳,夜則迭宿,令監館閣書籍中使劉崇超日具當宿官名於內東門進入,自是多召討對詢訪,或至中夕焉。

咸平中,王曾為進士第一,通判濟州。代還,當試學士院,時寇準作相,素聞其名,特試於政事堂,除著作郎直史館。

乾興元年十一月,以集賢校理王舉正、館閣校勘李淑竝為史館編修官。時修撰李維、宋綬言:「史館修撰舊四員,今祖士衡出外。伏緣先朝《日曆》,自大中祥符元年後未曾撰集,欲望擇館閣二員為編修官。」遂以命之。

明道年間,武寧軍節度使兼侍中夏竦、武勝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程琳薦尚書屯田員外郎張碩、祕書丞蔡抗、太子中舍季仲昌、節度掌書記李師錫等試館職。仁宗以為:館職當用文學之士、名實相稱者居之;時大臣所舉多浮薄之人,蓋欲以立私恩爾,朕甚不取也。於是碩等送審官院與記姓名而已。然士遜之子友直竟為祕閣校勘,與盛度之子申甫皆賜同進士出身。後陳升之為諫官,言:「比來館閣選任益輕,非所以聚天下賢才、長育成就之意也。請約自今在職者之數著為定員,有論薦者,中書籍其名,若有闕,即取其文學行義傑然為眾所推者召試,仍不許大臣緣恩例求試補親屬。」上曰:「自今大臣舉館職,中書籍其名即員闕,選其文行卓然者取旨,召試學士院攷校,毋得假借等第。」自是近臣無復以恩求試職者。至至和元年十月,宰臣劉沆子大常寺太祝瑾令學士院召試館職。先是,沆以監護溫成皇后園陵畢,固辭恩賚,而為其子請之。嘉祐二年,遂除祕閣校勘。

景祐三年四月,宰臣文彥博言:「直史館張瓌十餘年不磨勘,朝廷獎其退靜,嘗特遷兩官。今自兩浙轉運使代還差知潁州,亦未嘗以資序自言。殿中丞王安石進士第四人及第,舊制一任還,進所業求試館職,安石凡數任,並無所陳,朝廷特令召試,而亦辭以家貧親老,且文館之職,士人所欲,而安石恬然自守,未易多得。大理評事韓維嘗預南省高薦,自後五六歲不出仕宦,好古嗜學,安于退靜。並乞特賜甄擢。」詔賜張瓌三品服;召王安石赴闕,俟試畢,別取旨;韓維下學士院與試。然二人者卒不就試。至和二年,始以維為史館檢付。嘉祐元年,瓌同修起居注;四年,安石直集賢院。

慶曆五年,詔翰林學士王堯臣詳定選任館閣官,請自今遇館閣闕人,許帶職大兩省以上舉有文學行實者二人,在外舉一人,更從中書採擇召試,其進士及第三人以上自如舊例。詔凡有臣僚奏舉,並臨時聽旨。

祖宗朝有館閣讀書,或上書自陳,或美妙被選,或宰執子弟。景德初,撫州進士晏殊年十四,特召試詩、賦各一首,乃賜進士出身。後二日,復召試詩、賦、論三題於殿內,移晷而就,上益嘉之,以示輔臣及兩制、館閣攷卷官,擢為祕書省正字,賜袍笏,令閱書於祕閣[41],就直館陳彭年溫習,以其尚少,慮性或遷染故也。後翰林侍讀學士楊徽之卒,以遺恩官其外孫宋綬為太常寺太祝[42]。綬年十五,召試中書,真宗奇其文,特遷大理評事,聽於祕閣讀書,同校勘天下圖經[43]。大中祥符元年,復試學士院為集賢校理,與父臯同在館閣,每賜書輒得二本,世以為榮。封泰山覃恩,真宗先賜同進士出身,翼日乃轉大理寺丞。真宗得此二人,蓋天下之英也。

先是,有祕書省正字邵煥乞於祕閣讀書,嘗從其請。天聖四年,樞密副使張士遜請其子大理評事友直為校勘,上曰:「館職所以待英俊,可以恩請乎?」止令於館閣讀書。因詔自今館閣校勘,毋得增員。明道元年冬,以太常博士楊偉、郭稹並為集賢校理,殿中丞宋祁、太子中允韓琦為太常丞直集賢院[44],大理評事石延年、趙宗道為祕閣校理[45]。又詔自今須召試,無得陳乞。明年,光祿寺丞盛申甫、馬直方猶自陳在館讀書歲久,願得帖職。上止令大官給食,候三年與試。因詔後毋得置。申甫先以其父翰林侍讀學士知河陽府盛度之請,得讀書館閣云[46]。他日,上謂輔臣曰:「圖書之府,所以待賢隽而備討論也。比來公卿之族多以恩澤為請,殆非詳慎之意也。其詔自今輔臣、兩省、侍從不得陳乞子弟親戚為館職,進士及第第三人以上亦考所進文,召試入等者除之。」

嘉祐三年,以光祿卿張子憲、趙良規、掌禹錫、齊廓、張子思並直祕閣。先是,張子憲等皆為太常少卿直祕閣,當遷諫議大夫,而中書以為諫議大夫不可多除,故竝遷正卿。而故事,大卿監無帶館職者,至是,特為請而還之。四年,三館、祕閣各置官編校書籍,率常除足。

仁宗謂輔臣曰:「二府政事之臣既日謀謨於前,至於侍從之臣亦間嘗訪對。朕設三館以育才,當有通明邊防攻禦之宜、國家利病之要者,然而未聞有所言,豈以違遠而難於自達耶?其詔自今三館臣僚各上封事,如須面陳,竝許請對。」

嘉祐中,以太子中允王陶、大理評事趙彥若編校昭文館書籍,國子博士傅卞編校集賢院書籍,杭州於潛縣令孫洙編校秘閣書籍[47];其後又以太平州司法參軍曾鞏編校史館書籍。六年,以洙為館閣校勘,於是詔編校書籍供職及二年,得補校勘,蓋自洙始。後呂惠卿、梁燾、沈括皆自編校為館職。至熙寧中,以前河南府永安縣主簿邢恕為崇文院校書。先是,御史中丞呂公著薦恕,以為賈誼、馬周之流,召對而有是命。乃詔今後應選舉可試用人,並令除崇文院校書,以備訪問任使;候二年取旨,或除館職,或合入差遣。

英宗嘗謂輔臣曰:「館閣所以育俊才,比欲選人出使無可者,豈乏才耶?」參知政事歐陽修曰:「取才路狹,館閣止用編校書籍選人,進用稍遲,當廣任才之路,漸入此職,庶幾可以得人。」趙㮣曰:「養育人材,當試其所長而用之。」上曰:「公等為朕各舉才行兼善者數人,雖親戚世家勿避,朕當親閱可否。」宰相曾公亮曰:「使臣等自薦而用之,未免於嫌也。」韓琦曰:「臣等所患,人才難以中選,果得其人,議論能否,固何嫌也。」上固使薦之。於是琦、公亮、修、㮣所舉者凡十餘人,上皆令召試。琦等又以人多難之,上曰:「既委公等舉,苟賢豈患多也?」乃先召尚書度支員外郎蔡延慶[48],尚書屯田員外郎葉均,太常博士劉攽[49]、夏倚,太子中允張公裕、大理寺丞李常[50],光祿寺丞胡宗愈,雄武軍節度推官章惇[51],前密州觀察推官王存等十人,餘須後試。已而召試學士院,夏倚、章惇雖入等,以御史有言,倚得江西轉運判官,惇改著作佐郎而已;以劉攽、王存為館閣校勘,張公裕、李常為祕閣校理,胡宗愈為集賢校理。治平四年,御史吳申言:「先詔十人試館職,漸至冗濫,兼所試止于詩賦,非經國治民之急,欲乞兼用兩制薦舉,仍罷詩賦,試論策三道,問經史時務,每道問十事,以通否定高下去留。其先召試人,亦乞通新法攷試。」詔兩制詳定以聞,其後翰林學士承旨王珪等言:宜罷試詩賦如申言。於是詔自今館職試論一首、策一道。至元祐中,復舉試館職,則試策一道而已。元豐官制行,始以龍圖閣直學士判將作監王益柔為祕書監,明年出知蔡州,以司勳郎中葉均為祕書少監。不閱月,會李常為禮部侍郎,太常少卿孫覺有親嫌,遂以覺為祕書少監,而均為太常少卿。明年,右諫議大夫趙彥若以越職言事,降為祕書監,然亦皆一時之選也。均,故翰林學士清臣之子,治平初以宰執薦,召試館職入等。祕書省建,初以奉議郎集賢校理知太常禮院林希為承議郎行祕書省著作佐郎,後遷禮部郎中,仍兼著作,蓋史官難其人如此。元豐五年六月[52],以通直郎監察御史豐稷為祕書省著作佐郎。先是,稷言:方官制施行,而執政、尚書、侍郎、郎官、丞簿或以欺罔贓私之徒預選,何以示四方?故有是命。頃之,為吏部員外郎。崇寧初,王潙之為司諫,以避妻父張商英為著作郎兼國史館;其後曾楙為監察御史,以避妻父吳執中為著作佐郎。宣和中,潘良貴以主客員外郎對不合旨為著作,亦清選也。

祖宗時,有大典禮政事講究因革,則三館之士必令預議,如范仲淹議職田狀、蘇軾議貢舉者,即其事也。詳議典禮,率令太常禮院與崇文院詳定以聞,蓋太常禮樂之司,崇文院簡冊之府,而又國史典章在焉。合羣英之議,攷古今之宜,則其施於政事典禮,必不詭於經理矣。熙寧中,軾任直史館,嘗召對,親奉德音,以為「凡在館閣,皆當為朕深思治亂,指陳得失,無有所隱」。然則承學之士,其有不思所以竭忠圖報者乎!

元豐七年,葉祖洽除知湖州,上批以「祖洽熙寧首榜高第,可與祕書省職事官」,遂除校書郎。初,邢恕、王仲修竝以祕閣校勘除校書郎,范祖禹以修《資治通鑑》成纔得正字。後邢恕遷著作佐郎,再遷為都司,祖禹至元祐間方為著作郎兼侍講,蓋吝選如此。故事,館閣兼職與遷轉不同。景德初,直祕閣杜鎬、祕閣校理戚綸皆以舊職充龍圖閣得制。後數年,鎬以司封郎中直祕閣充龍圖閣待制,遷右諫議大夫龍圖閣直學士,亦異恩也。其餘大率祕閣校理遷直祕閣,集賢校理遷直集賢院,或遷直龍圖閣,至和中如張子思、趙良規、錢延年是也。直史館遷直昭文館,淳化中如呂祐之、趙昂、安德裕、句中正是也。直館、直院有除知制誥者,呂祐之以直昭文館,和㠓、王安石以直集賢院,皆除知制誥。至於校理、校勘,往往隨其領職之高下而遷之,如呂溱、李絢以直集賢院,余靖、彭乘、蒲宗孟、孫洙、安燾、黃履、曾鞏、趙彥若以集賢校理,皆為同修起居注[53],蔡襄以校勘遷直史館知諫院,鄧潤甫以檢正中書戶房公事為集賢校理直舍人院,未幾知制誥,常秩以大理評事特起為左正言直集賢院,未幾直舍人院,亦異恩也。畢仲衍以祕閣校理除左史,王安禮以校勘遷直集賢院,王震以校勘為檢正禮房公事遷右司員外郎,仲衍、震皆更官制之初也。官制既行,祕書省官異於故時,館職惟兼經筵,國史實錄院官則其遷稍異。元祐中,張耒、黃庭堅皆以著作佐郎。紹聖中,鄧洵武、吳伯舉皆以校書郎,遷左右史,以兼國史院官故也。

卷四

官聯

宋集賢院大學士一人,以宰相充。學士無定員,以給諫卿監以上充;直學士不常置。掌同昭文。判院事一人,以兩省五品以上充,或差二人[54]。

三館通為崇文院,別置官吏。有:檢討,無定員,以京朝官充;校勘,無定員,以京朝幕府州縣官充。掌聚三館之圖籍。監一人,內侍充,兼監祕閣圖書。天禧五年,又置同勾當官一人。

祕閣至端拱二年,於崇文院中堂建,擇三館書籍真本,并內出古畫墨跡等藏之。淳化元年,詔次三館、直閣以朝官充,校理以京朝官充。掌繕寫祕藏供御典籍圖書之事。判閣一人,舊常以丞、郎、學士兼祕書監領閣事,大中祥符九年後,以諸司三品、兩省五品以上官判。國初又置祕閣校理,通掌閣事。咸平後者皆不領務。

史館舊寓集賢院,監修國史以宰相充[55]。開寶中,薛居正以參知政事監修。自後參知政事亦有管勾修國史者,不常置。景德中,又有同修國史之名,史畢即停。修撰以朝官充,直館以京朝官充。又有檢閱、編修之名,不常置。掌修國史、日曆及典圖籍之事。判館事一人,以兩省五品以上充[56]。後改官制,日曆隸國史案,每修前朝國史、實錄,則別置國史、實錄院。國史院以首相提舉,翰林學士以上為修國史,餘侍從官為同修國史[57],庶官為編修官。實錄院提舉官如國史,從官為修撰,餘官為檢討。

咸平五年八月,以祕書丞直史館判三司度支局院孫冕為左正言,度支判官倉部郎中直祕閣潘慎修為攷功郎中,都官郎中直史館劉蒙叟為職方郎中。先是,京朝官任中外職事受代者,攷課引對,多獲叙遷,而計司、三館不預玆例,有久次者。內出姓名,故有是拜。

咸平六年十月辛酉,翰林學士承旨宋白等言:「奉詔詳定浴堂五院、宣徽、學士院、館閣、客省、閤門職授勒留及出官條制。館閣孔目官、書直官、書庫、表奏、守當官四年授勒留,遇恩二年授勒留。後守當官八年,書直、書庫、表奏官七年,孔目官六年出職。其職次遷補者許通計年攷,授料錢官者更留三年。典書、楷書五選赴集格。三館入流,歲數已少,不得以諸色優勞減選。」

大中祥符二年十一月,令史館別置楷書二人,專掌抄寫日曆,月給錢一貫五百、米二石,春、冬賜衣。實理五選,候年滿日授外官勒留,遇恩重與遷轉,永不出外官。時朝旨以所修日曆多涉機祕之事故也。

《國史》、《會要》:昭文館孔目官一人,書庫官一人,守當官三人,楷書五人;史館孔目官一人,四庫書直官一人,表奏官一人,書庫官四人,守當官三人、楷書十三人。大中祥符中又置寫日曆楷書二人,集賢院孔目官一人,表奏官一人,掌舍一人,祕閣典書三人,楷書七人,寫御書十人,裝裁匠十二人,祕書省書令史一人,楷書六人。

熙寧八年,詔職司資序以上及帶館職人降差遣者,令每任取旨。舊制,館職出補外官代還,徑供職館下,元祐時尚復舉行。其後亦罷其貼職,任京師宮觀及外任代還與外補未行者,惟車駕出端門,則赴省迎駕起居而已。

元豐五年,官制行,即崇文院為祕書省,以寄祿官易監、少至正字,以祕書監、少監、承、郎、著作郎、佐郎、校書郎、正字為職事官。館職不復試除,見帶館職人依舊如除職事官,校理以上轉一官,校勘減磨勘三年,校書減二年,竝罷所帶職。

元豐官制:祕書監、少監各一人,或少監二人,丞二人,祕書郎二人,通掌省事。著作郎、佐郎各二人,專修日曆。校書郎四人,正字二人,校對書籍。政和末,無復定員,官冗且濫。至宣和三年,論事者屢以為言,上亦厭之,乃詔三省定員數,且清其選。於是倣元豐之制,止增著作佐郎、校書郎、正字各二員,監、少之外,定為十八員,以倣有唐登瀛之數,其溢員皆外補[58]。

祖宗時,館職到館一年理通判資序,三年理知州,已係通判者二年理知州,關陞不用舉主。及元豐肇新官制,改崇文院為祕書省,詔書雖稱「凡厥恩數,悉如舊章」,然理資序法無復昔時。至元祐間復置館職,因再舉行,紹聖旋罷。至重和元年十二月,詔參酌舊法立為定制:應著作郎到任及一年,承務郎以上任校書郎;及二年,與通判資序,著作佐郎以上滿三年,與理知州資序,即已係通判資序及二年、校書郎已係通判資序及三年者準此。行之逾年,御史以謂均為職事官,而祕書省官所理資序特異,非是,遂格不行。

崇寧中,以元豐法參立孔目官等品、從條:昭文館孔目官、書庫官、頭名守當官、史館孔目官、四庫書直官、表奏官、上二名書庫官,集賢院孔目官、書庫官,為流外從九品。

政和四年,點檢措置祕書省官以舊條參定吏領及遷補法:投名人舊以三百五十人為額,遇守闕係名有闕,即試補;至是,以不係遷與請給,遂不限人數。守闕係名五十人,遇正係名有闕,即補填,更不試。正係名五十人,遇守闕有闕,即試補。並試補、遷補,并依舊法;守闕舊以二十五人為額,三館各五人,祕閣十人,省五人為二十人,試中守闕人分探歸三館、祕閣。

昭文館守闕五人,遇本館正名楷書或守當官有闕,即遷補。據所見闕,分兩頭項遷補出職:一項補正名楷書,以五人為額,至頭名及四年出選人,自補正名楷書至頭名共及二十年出官;一項守當官三人遞遷書庫官,書庫官一名遞遷孔目官,孔目官一名舊法四年半出選人,自補守當官遞遷至孔目官出職共及二十二年半,至是人減半年,為四年出選人,自補守當官至孔目官年滿出職共二十年。

史館守闕五人,遇本館正名楷書或守當官有闕,即遷闕。據所見闕,分兩頭項遷補出職:一項補正名楷書,以十三人為額,至頭名及一年半出選人,自補正名楷書至頭名出官共及十九年半;一項補守當官,遞遷轉補,守當官三人遞遷書庫官,書庫官四人遞遷表奏官,表奏官一名遞遷四庫書直官,四庫書直官一人遞遷孔目官,孔目官一名舊法二年滿出選人,自補守當官遷遷至孔目官出職共二十二年,今減作一年一十個月出選人,自補守當官至孔目官年滿出職共二十年零兩個月。

集賢院守闕五人,遇本院正名楷書或守當官有闕,即遷補。據所見闕,分兩項遷補出職:一項補正名楷書,以七人為額,至頭名及二年十個月出選人,自補正名楷書至頭名出官共及十九年零十個月;一項補守當官,遞遷轉補,守當官二人遞遷書庫官,書庫官一名遞遷孔目官,孔目官舊法五年半出選人,自補守當官遞遷至孔目官出職共及二十二年,今減作五年出選人,自補守當官至孔目官年滿出職共二十年。

祕閣守闕舊以十人為額,今減作五人為額,遇本閣正名楷書或典書有闕,即遷補。據所見闕,分兩項遷補出職:一項補正名楷書,舊法以七人為額,至頭名及三年,今減作二年九個月山選人,自補正名楷書至頭名年滿出職共十九年零三個月;一項補典書,舊法以三人為額,至頭名及七年出選人,自補典書至頭名出官共二十一年,今添作五人為額,內遷一名充孔目官,遞遷出職,典書四人遞遷孔目官,孔目官一名今三年十個月出選人,自補典書至孔目官年滿出職共十九年零兩個月[59]。

投名人竝本省職掌楷書以上保引,保二人、引一人。非游手工作及犯刑、責、刺劄三路及兇惡之人,三館、祕閣官試驗書讀《孟子》,書三百字不誤十字、讀三百字不差十字為合格。長、貳、丞、郎試覆,注籍收繫,即宣降抽差,充禁中諸殿閣位手分管幹文字。掌牋奏之類者,須入仕及一年以上,無過犯,仍長、貳、丞、郎再試驗讀《毛詩》、《老子》各三百字,不差十字[60],及書札真楷,乃遣。即試不合格,許執奏,雖奉特旨,亦奏知不行。若不再試及試不如格輒發遣者,官吏及被差人並徒二年,許人告,每名賞錢二百貫。其投名不如令者,以違御筆論,不知情減二等,許人告,每名賞錢二百貫。

政和七年,始置提舉祕書省道錄院,以大學士至使相、三孤充職,置管勾文字官二員,視殿中丞。

宣和二年,以中貴人提點三館祕閣,亦以節度使至使相為之,皆以恩倖選,非故事也。舊有監書庫官內臣一員,至是又下吏部差使臣一員;監門使臣一員,則本省奏辟。

卷五

恩榮

太宗皇帝待遇三館特厚。淳化二年,詔翰林學士蘇易簡以上三體書石本遺吏部侍郎兼祕書監李至、左諫議大夫楊徽之及三館學士,凡二十五人,皆上表謝。明年,以新印《儒行篇》賜中書、樞密院、兩制、三館、御史中丞、尚書丞郎、給諫等,人各一軸。又嘗內出御製「獨飛大鵝」、「大海求明珠」二棊勢示三館學士,皆不曉,上召中使裴愈授以指要,修撰范杲等相率上表稱謝。自是奎文宸翰必以宣示,新異之物必以燕賞,製作必令歌頌,常與宰執、侍從等,而其從容文藻則又過之。

淳化初,詔自今遊宴宣召直館[61],其集賢祕閣校理竝令預會。先是,帝宴近臣於後苑,三館學士悉預。李宗諤任集賢校理,閤門吏第令直館赴會,宗諤獻詩述其事,故有是詔。議者以為直館、修撰、校理之職,名數雖異,職務略同,閤門拒校理不得預宴,蓋吏失之也[62]。又請令京官得乘馬入禁門,竝為故事。宗諤詩云:「戴了宮花賦了詩,不容重見赭黃衣。無聊獨出金門去,恰似當年下第歸[63]。」

淳化元年八月一日,李至召右僕射李昉、吏部尚書宋琪、左散騎常侍徐鉉及翰林學士、諸曹侍郎、給事、諫議、舍人等詣閣觀御書圖籍[64]。帝知之,即召內品裴愈就賜御筵,出書籍令縱觀,盡醉而罷。二日[65],又召權御史中丞王化基及三館學士縱觀,賜宴如前。帝作贊賜之,宰臣李昉等請刻石閣下。李至上表,引唐祕書省有薛稷畫鶴、郎餘令畫鳳、賀知章草書,當時目為三絕。又引顏真卿請肅宗題放生池碑額,及近時翰林學士丞旨蘇易簡乞御書飛白書「玉堂之署」為比,願賜新額,以光祕府。詔中書、樞密院、近臣觀新閣,又賜上尊酒,大官供膳,是日,遣中使齎御飛白書「祕閣」二字以賜李至、李昉等,相率詣便殿稱謝,退就飲宴,三館學士預焉[66]。又賜御贊以美其事,李至上表謝,仍請以御製贊刻石祕閣。帝以重違其意,因賜詔曰:「近以延閣載新,萬機多暇,聊書贊詠,以美成功。所紀徽猷,深虞漏略,出于乘興,豈足多稱?遽覽封章,願刊穹石,垂于不朽,良積厚顏,其贊並序,朕兼為親書並篆額,以旌祕省[67]。」

淳化四年四月辛巳,賜宰相、樞密、三司使、翰林學士、尚書、丞郎、給事、諫議、御史中丞、三館學士建州新茶各一斤[68]。

淳化四年,曲宴苑中,館閣讀書光祿寺丞楊億以非館職,不預,上特召赴宴,因除直集賢院。尋表乞歸家迎母,賜錢十五萬。

至道元年正月,水部郎中直祕閣朱昂等言:「御製《祕閣贊》碑已建立,臣等職居祕府,願以爵里附於祕書監李至之下刊刻。」從之。

至道元年四月,敕御史臺於三館不得與京百司同例。六月戊戌,上召史館編修舒雅、杜鎬、吳淑、呂文仲於便殿。人讀古碑一篇,讀畢,又令文仲再讀,因賜章服,命為翰林侍讀。翼日,再召文仲讀《文選》,賜鞍勒馬。又翼日,再召讀《江海賦》,賜錢三十萬,命於御書院與侍書王著夜直,以備顧問。十月,翰林學士、祕書監、知制諸及三館學士以上以新增琴、阮絃,各獻歌、賦、頌,以美其事。上謂宰相曰:「近日朝廷文物甚盛,前代所不及矣。羣臣所獻歌頌,朕一一覽之,校其工拙,惟李宗諤、趙安仁、楊億詞理精當,有老成之風,可召至中書獎諭。」又曰:「吳淑、安德裕、胡旦或詞彩古雅,或學問優博,又其次也。」明日,以祕書丞李宗諤為太常博士,依前直昭文館;著作佐郎趙安仁為太常丞、依前直集賢院;光祿寺丞直集賢院楊億賜緋魚袋,賞之也。

咸平元年三月壬申,賜及第進士孫僅等宴於瓊林苑,學士、兩制、尚書、侍郎、館閣直官、校理皆預,後常以為故事。

咸平五年七月,幸祕閣閱羣書,賜直館、校理器帛有差,又賜書吏緡錢,因召從官射於後苑。

大中祥符七年六月庚辰,上作《周易詩》三章,命羣臣屬和。

故事,三館直館、校理每遇差遣,許赴便殿告謝。天禧二年,祕書監知禮儀院判祕閣楊億請依此例,從之。

故事,進士唱名日,館職皆侍立殿上,所以備顧問也。政和以後,閤門寖紊舊制,遂令祕書省官立殿下,失祖宗之本意也。殿試官不以官高卑,皆得侍立殿上[69],事訖賜茶,館閣官許稱學士,載於天聖令文。

仁宗每著歌詩,間命輔臣、宗室、兩制、館閣官屬繼和。天聖四年四月乙卯,內出《後苑雙頭牡丹芍藥花圖》以示輔臣,仍令館閣官為詩賦以獻。

唐張說為集賢院大學士,嘗宴集賢院。故事,官尊者先飲,說曰:「吾聞儒以道相高,不以官閥為先後。先帝時修史十九人,長孫無忌以元舅,每宴不肯先舉爵。長安中預修《珠英》,當時學士亦不以品秩為限。」於是引觴同飲,時服其有體。至今館職序坐,猶以年齒為差,亦燕公流風之所及歟!

故刑部胡尚書嘗云:「祖宗時,館職暑月許開角門,於大慶殿廊納涼,因石曼卿被酒扣殿求對,尋有約束,自後不復開矣。」

政和中,車駕幸祕書省,在省官皆進秩一等,人吏轉資、卒徒支賜有差。宣和四年三月二日,幸祕書省,遷轉支賜如故事,祕書少監、提舉所管勾文字官仍賜章服。是日,遂幸太學,時新省固已遷出端門之外。先是,有司下尚書禮部取幸祕書省、太學儀注,而幸祕書省獨無有,蓋自祖宗朝崇文院在禁中,寔天子圖書之府,從容臨幸,跬步可及,不與他司比,儀衛侍從取具臨時可也,故前此不具儀注。俱以為今祕書省既在端門之外,備千乘萬騎具官而後出,不可以無述。時備員南宮,於是退紀是日儀注,以備他日有司之采擇云。車駕將幸祕書省,命提舉祕書省官擇日以聞。前一日,宰相至省閱視,提舉祕書省、提舉三館祕閣官,皆詣省閱視,供張文籍、書畫、古器等排比儲偫,在省職事官皆省宿。質明,皇帝御祥曦殿,宰執、侍從以下起居導駕如常儀,應在省官吏皆迎駕於馳道之東,本省西便門之外。是日,特宣前宰臣亦於此迎駕,車駕入御道山堂御幄。須臾,右文殿班齊,駕坐右文殿,宰執、侍從皆侍立。有司奏宣到某官姓名,起居訖,升殿立。祕書少監以下在省官起居,提舉三館祕閣中貴人以手詔授祕書少監,受訖,與在省官皆再拜。駕興,詣祕閣,宣羣臣觀累朝御書御製、書畫、古器等,皆列置祕閣下。正字以上皆侍立閣下,退,立班右文殿下。上御右文殿,皆賜坐、賜茶,從官以上坐殿上,祕書少監以下坐兩廡,用中墩,太學用席;中墩,異恩也。賜茶訖,坐者皆起,在省官再拜庭下。提舉、三館、祕閣及知閤門中貴人喝賜轉官等恩例,駕興,改章服者皆受賜殿門外。上再御提舉廳事,須臾,宣召宰執、從官及特宣召等官觀御府書畫。傳呼置笏,皆置笏,趨至庭下。詔毋拜,喝不要拜,班首奏聖躬萬福,以次升。上離御榻,就大書案出祖宗御書及古書畫,皆聚觀。餘官不敢前者,詔別設書案于前,命提舉官或保和殿學士持以示之,皆得縱觀。宰執賜御書畫各二軸,十體書一冊,三公、宰臣、使相有別被賜者不在此數,從官以下人賜御書二紙、御畫一紙,出墨篋分賜。靈臺郎奏辰正,將進膳,宰臣等逡巡請退,皆拜賜而出。上進膳畢,幸太學。

祿廪

《政和祿格》:行祕書監職錢四十二貫,守三十八貫,試三十五貫,米、麥各十石。行少監職錢三十五貫,守三十二貫,試三十貫,米、麥各七石五斗。行丞、著作郎職錢二十五貫,守二十二貫,試二十貫[70]。行祕書郎、著作佐郎職錢二十二貫,守二十貫,試十八貫。行校書郎職錢十八貫,守十六貫,試十四貫。行正字職錢十六貫,守十五貫,試十四貫。宣和七年,講議司措置以合破太倉食紐價支錢,監、少為第二等,厨食錢月十五貫[71]。著作郎、幹辦三館祕閣為第三等,厨食錢月十二貫。丞、郎、著作佐郎、校書郎、正字為第四等,厨食錢月九貫[72]。時服:監少羅公服,天寧節、十月朔夾公服,小綾汗衫,小綾勒帛、大綾夾袴。丞以下至正字羅公服,天寧節、十月朔夾公服,絹汗衫,幕職州縣官不賜[73]。

政和四年,點檢措置祕書省官建請增吏祿。

祕書省都孔目官舊請食料錢、大官局折食錢,除假故不定,約十四貫五百。春、冬衣絹各五疋,冬棉十五兩,增為料錢八貫五百,添給錢八貫五百,米、麥各一石五斗,春、冬衣絹各十疋,棉二十兩。史館、昭文、集賢院孔目官舊請約十二貫五百至十貫,春衣絹一疋,葛布一疋,冬絹二疋,棉十兩,增為料錢、添給錢各七貫五百,米、麥各一石,春、冬衣絹各五疋,棉十五兩。

史館四庫書直官舊請錢七貫五百,糧一石,折細色六斗,絹、葛、棉如三館孔目官,增為料錢,添給錢各五貫,米、麥各一石,春、冬衣絹各二疋,棉十兩。書直官舊請錢七貫,餘如史館四庫書直官,增為料錢、添給錢各四貫五百[74],餘如史館四庫書直官。表奏官舊請錢七貫,絹、葛、棉如書直官,增為料錢、添給錢各四貫五百,米一石,春、冬衣絹各二疋,棉十兩。書庫官舊請錢六貫五百,增為料錢、添給錢各四貫,米、絹、棉如表奏官。守當官舊請錢五貫七百,增為料錢、添給錢各四貫,米一石,春、冬衣絹各一疋,棉十兩。守闕舊請錢三貫五百,初補正名楷書每月食料錢各二貫,共四貫,補正名楷書及三年增支錢一貫,米二石,尋輪差應副祠祭祗應并抄寫本省文字增錢三貫。

昭文館、集賢院書庫官舊請錢六貫五百,絹、葛、棉同史館四庫書直官,增為料錢、添給錢各四貫,米一石,春、冬衣絹各二疋,棉十兩。守當官舊請錢五貫七百,增為料錢、添給錢各四貫,米一石,春、冬衣絹各一疋,棉十兩[75]。正名楷書并守闕同史館正名楷書并守闕。

祕閣典書舊請錢七貫五百,米二石,端午紫羅窄衫、絹襴,十月朔光色紫大綾棉旋襴,增為料錢、添給錢各五貫,米二石,春、冬衣絹各二疋,棉十兩。正名楷書并守闕食料錢三貫五百,正名楷書請給自補充日支月錢五貫,米二石,端午紫平絁衫,十月朔紫小綾棉旋襴,尋以輪差祠祭祗應并抄寫本省文字每月添錢三貫[76]。

祕閣添置孔目官一名,請給比附三館孔目官量增,仍支時服,月給料錢、添給錢各七貫五百,米二石,小麥一石,春、冬衣絹各五疋,棉十五兩,端午紫羅窄衫、絹襴,十月朔光色紫大綾棉旋襴。

人從:監,廳子一名,衣糧親事官六人,承送六人[77]。少監,廳子一名,衣糧親事官四人,承送四人[78]。丞,廳子一名,衣糧親事官二人,承送二人。祕書郎、著作郎、著作佐郎,並廳子一名,衣糧親事官二人,承送二人。校書郎、正字,竝廳子一名,承送二人[79]。廳子食錢二貫,衣糧親事官食料錢一貫五百,糧一石五斗,準細色九斗,內粳米五斗四升,小麥三斗六升,春衣絹一疋,布一疋,冬衣絹二疋,布一疋,棉十兩[80]。承送人各每月食料錢二貫八百文。

祕書省看管巡宿、把門灑掃兵士二十人,內節級二人,後增十人為三十人。帳設司及著作局各二人,工匠、院子等共十七人,并翰林司二人,每節人支錢三百五十。省大門差皇城司親事官五人,節級一人,後增親事官三人,節級一人,內二人識字。分兩番把門搜檢、抄轉出入文歷、投下文字,照管灑火燭、掌管頭刃。日支食錢,內識字親事官日添食錢五十。什物銀器庫子二人,依三館庫子見請則例,月糧二石,料錢三百,裝著錢一貫,折食錢每日五十,素日二十五,倉法錢三貫五百,春衣絹一疋,布半疋,絲五兩,冬衣絹二疋,布半疋,棉十五兩,端午紫平絁衫一領,十月朔紫小綾棉旋襴一領,并大禮紫小綾棉旋襴一領,明堂紫絁衫一領,錢三貫。

麟臺故事後序

右《麟臺故事》五卷。紹興元年二月丙戌,丞相臣宗尹、參知政事臣守、參知政事臣某言:「祖宗以來,館閣之職所以養人才,備任使,一時名公卿皆由此塗出。崇寧以後,選授寖輕,自軍興時巡,務省冗官,祕省隨罷。今多難未弭,人才為急,四方俊傑,號召日至,而職事官員闕太少,殆無以處。事固有若緩而急者,此類是也。謂宜量復館職,以待天下之士。」制曰:「其復祕書省,置監若少監一人,丞、著作郎,佐郎各一人,校書郎、正字各二人。其省事所應行,除官到條具上尚書省。」三月甲辰,詔以朝請郎直祕閣臣程俱試祕書少監。臣愚無似,初以編修國朝會要檢閱官節寓館下,又再佐著作;今玆修廢官以舉令典,又以人乏首被久虛之選,踧踖懼不稱。受職之始,按求簡牘皆無有。竊念惟昔三入祕書省,皆以薄技隸太史氏,頗記祖宗三館故事與耳日所見聞;老吏奔散死亡之餘,亦尚有存者。或取故牘煨燼泥塗中,參攷裁定,條上尚書,請置孔目官一人,楷書吏十有二人,專知吏一人,其誰何繕治守藏、防閤庖滌之徒卒不過八人,其案典文書法式、期會廪稍人從皆如舊格,參以近制從事。尚書以聞,制曰可,於是士庶始有以家藏國史、實錄、寶訓、會要等書來獻者,國有大禮大事,於玆有攷焉。而校書郎、正字又雜以祖宗之制,召試學士院而後命之。臣俱謹按:《周官》:外史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書,太史正歲年以序事,頒之於官府及都鄙,頒告朔於邦國,與夫所謂左史書言、右史書動者,今祕書省實兼有之。漢、魏以降,名稱不一,要為史官,故唐龍朔中,以祕書監為太史,少監為蘭臺侍郎。今有司文書散缺尚眾,例從《省記》,按以從事,蠢敝或生;而典籍之府,憲章所由,顧可漫無記述,以備一司之守乎?昔孫伯黶司晉之典籍,及辛有之二子董之,故伯黶之後在晉為籍氏,辛有之後在晉為董氏,則談、狐是也。臣衰緒寒遠,雖非世官,然身出入麟臺者十四年於此矣,則其纂故事、裨闕文者,亦臣之職也。因採摭三館舊聞,簡冊所識,比次纘緝,事以類從,法令略存,因革咸載,為書十有二篇,列為五卷,錄上尚書,副在省閣,以備有司之討論。臣俱昧死謹上。

[1] 按:《北山集》載此篇「繕寫成二冊」句下云:「詣都堂呈納。所有進本,欲乞批狀,送通進司收接投進,仍乞以副本藏之省閣,以備討論。謹具申尚書省。」與此書字句互異。

[2] 按:宋李燾《續資治通鑑長編》云:「太宗初即位,因臨幸三館,即詔有司度左昇龍門東北舊車輅院別建三館,命中使督工徒,晨夜兼作。其棟宇之制,皆親所規畫,自經始至畢功,臨幸者再。大平興國三年二月丙辰朔,詔賜名為崇文院,西序啟便門以備臨幸,盡遷舊館之書以實之。院之東廊為昭文書,南廊為集賢書,西廊有四庫,分經、史、子、集四部為史館書。四庫書藉正副本凡八萬卷。」《山堂考索》引王巖叟《重修祕閣記》云:「太平興國二年,命有司度地昇龍門左,三年畢工。」《宋史‧本紀》云:「二年九月,幸新修三館。三年二月,以三館新修書院為崇文院。」諸書所載詳略不同,與此互證悉合。

[3] 按:《續通鑑長編》:「端拱元年五月辛酉,置祕閣於崇文院,分三館之書萬餘卷以實其中。命吏部侍郎李至兼祕書監,右司監直史館宋泌兼直祕閣,右贊善大夫史館檢討杜鎬為校理。

[4] 按:《玉海》:淳化三年五月增修祕閣,八月閣成。戊辰,賜宰臣李昉以下及三館宴賜詩美之。

[5] 按:《續通鑑長編》引宋敏求《東京記》曰:「國初置景福內庫,太平興國三年改名內藏;相對有封椿庫,景德四年賜名內藏西庫。」據此書則賜名當在五月以前。

[6] 按:《宋史‧太宗本紀》云:淳化五年四月「置起居院。初復起居注。」《職官志》云:「舊置起居院,命三館校理以上修起居注。」俱未詳初置何地。

[7] 按:《玉海》:「大中祥符六年八月,徙起居院於三館,以起居院詳定所為禮儀院。」又《宋史‧禮志》云:「真宗置詳定所,命執政、翰林、禮官率領之,尋改為禮儀院。」二書所記並可證合此條,惟此條與《玉海》年月稍異。

[8] 按:原本以此上四十二字分置「大中祥符八年」條後,此下「元豐六年」至「於是遂定」句,錯接前條「從之」句下,今據文義移正。

[9] 按:原本脫此二句,今據《玉海)增入,方符四十一卷之數。

[10] 按:《續通鑑長編》及《玉海》作十月己未。

[11] 按:《續通鑑長編》:「上幸祕閣觀書,賜從臣及直館閣官飲。既罷,又命皇城使王繼恩召馬步兵都虞侯傅潛、殿前都指揮使戴興等飲晏,縱觀羣書,上意欲武將知文儒之盛也。」李燾按云:「據《職官志》、《會要》,淳化四年始置昭宣使,此時未也,繼恩但為皇城使爾。《實錄》並《藝文志》皆誤。」據彼則此書所云昭宣使亦誤。

[12] 按:《續通鑑長編》:「上嘗草書經史三十紙,召翰林侍讀呂文仲一一讀之,列祕閣官屬名位,刻石摹印,裝飾百軸。於是付愈齎詣名山福地、道宮佛寺,各藏數本;或丘園養素、好古博雅之士,為鄉里所稱者,亦賜之。」與此評略互異,可以相證。

[13] 按:宋袁褧《楓窗小牘》云:「國朝開獻書之路,祥符中獻書者十九人,得書萬七百五十四卷。」

[14] 按:《續通鑑長編》云:「天文、占候、讖緯、方術等書五千一十卷。」與此稍異。

[15] 按:《續通鑑長編》作七月甲寅。考此日之後又有癸丑,則甲寅乃甲辰之訛。

[16] 按:《玉海》:「咸平元年十一月,以三館祕閣書藉歲久不治,詔朱昂、杜鎬與劉承珪整比,著為目錄。二年閏三月甲午,詔三館寫四部書來上,常置禁中,以便觀覽。三年二月丙午,昂以司封即中加吏部,鎬以校理為直祕閣,賜金紫。昂等受詔編館閣圖籍目錄,至是奏御。」此書所載,當即此數年間事。

[17] 按:謝泌請分經、史、子、集為四庫,人掌一庫,《玉海》載在端拱初,與此書作咸平間有異。又載:「仁宗天聖五年十月,上曰:『三館書較《開元四錄》所失甚眾,宜加求募。』直史館謝泌言:『請依唐校書,人掌一庫。』上嘉之。」則年月後端拱,較咸平更遠。附識於此。

[18] 按:「侍講」原本作「侍讀」,據後文「景德二年九月又命侍講學士邢昺」云云,則「讀」字為「講」字之訛;且《爾雅注疏》有昺奉敕校定之序,亦書翰林侍講學士守國子祭酒。今據以改正。

[19] 按:《玉海》:「咸平三年三月癸巳,命邢昺等校定《周禮》、《儀禮》、《公羊》、《穀梁傳》正義,又重訂《考經》、《論語》、《爾雅》正義。」距此表上之日凡一載有半。

[20] 按:《玉海》云:「一本作一百六十三卷」。

[21] 按:《玉海》:「四年三月,校《列子》。」至此表上,凡一年。

[22] 按:《玉海》載:「六月甲午,詔宰相寇準、參政李迪參詳,學士楊億、錢惟演、盛度等十人為注釋官,仍就禁中崇文院為注釋所。七月壬子,又以館閣官張復等二十七人為檢閱官。準、迪罷,丁謂、馮拯代之。又命祖士衡、錢曖、聶冠卿、李淑分定卷第,按《國朝日歷》益注新事,分一百五十卷。」視此所記較詳,而檢閱官二子七人,與此二十八人亦有異。

[23] 按:《玉海》載三百卷之目,頌銘碑文十八卷,贊八卷,詩三十七卷,《賜中宮詩》七卷,《賜太子歌詩箴述》五卷,《龍圖閣歌詩》四卷,《水殿詩》一卷,《清景殿詩》二卷,《四園詩》三卷,《三教詩》九卷,《讀經史詩》四卷,《維城集》三卷,《奉道詩》十卷,《歲時新咏》五卷,《樂章》一卷,《樂府集》并詩詞五卷,論述十卷,序八卷,箴七條各一卷,記六卷,又三卷,又一卷,書十卷,《正說》十卷,《承華要略》二十卷,《靜居集》三卷,《玉宸集》五卷,《法音前集》七卷,《春秋要言》五卷,《試進士題》一卷,《密表》、《密詞》六十九卷,《玉京集》二十卷,《授時要錄》二十四卷,凡三百三十一卷。而《玉海》又引《書目》云:「詩八十九卷,歌十五卷,詞四卷。」又引《實錄》云:「《玉京集》三十卷。」則較原數三百卷俱為不符,附此攷異。

[24] 按:《說郛》載此條,闕「以編修宮」以下三十一字。

[25] 按:《玉海》:景祐二年,祕書丞余靖言《前漢書》謬誤,請刊正,詔靖及國子監直講王洙校對。踰年,乃上《漢書刊誤》三十卷。九月壬辰,詔學士張觀等刊定頒行。據此書,則余靖建言前已詔張觀等刊定,《玉海》詳後而略前耳。

[26] 按:《玉海》作六十卷。又引《中興書目》及《國史志》云六十六卷。

[27] 按:《玉海》:「景祐元年閏六月,以三館祕閣所藏有謬濫不全之書,辛酉,命翰林學士張觀、知制誥李淑、宋祁將館閣正副本書看詳,定其存廢。偽謬重複,竝從刪去,內有差漏者,今補寫校對,倣《開元四部錄》,約《國史‧藝文志》,著為目錄,仍令翰林學士盛度等看詳。」所記視此書更詳。張觀等三人名及盛度等看詳事,可補此書所略。

[28] 按:《玉海》但云編修呂公綽等進職,而王洙以下八人名不著,當以此書補其闕。

[29] 按:《玉海》又云:熙寧五年五月癸未,命內藏庫副使同編修,九年秋修畢上之。可補此條所未備。

[30] 按:「彥若免刪定」句有脫字。《玉海》:熙寧八年六月辛丑,劉師旦言《九域圖》訛舛,請刪定。乃命集賢校理趙彥若、館閣校勘曹肇充刪定官。彥若辭,復命光錄丞李德芻,而知制誥王存審其事。既成,玉存言不繪地理,難以稱圖,更名《九域志》。此條與《玉海》證合,乃悉端委。

[31] 按:《南宋館閣錄》:「紹興元年四月十四日,詔樂章、贊頌、敕葬、軷祭文之類,竝依舊制,長、貳分請官撰。」是可徵祕書省舊制,自掌祭祀、祝版外,又掌樂章、祭文之類。故《館閣錄》載撰樂章諸官名,自丞、郎至正字皆預焉。此書專及祭祀、祝版、與《館閣錄》詳略互異。

[32] 按:《文獻通考》云:「日曆所屬祕書省,著作郎、佐郎掌以宰相《時政記》、左右史《起居注》所書會集修撰。」此書於修日曆專舉著作佐郎,似有闕文。

[33] 按:《玉海》云:「先是,但有直史館。淳化元年八月丁卯,以呂祐之等四人直昭文館,戊辰,以和㠓直集賢院,備三館之職。」

[34] 按:《玉海》作四年二月丁丑。

[35] 按:《玉海》云:嘉祐四年,正言吳及請選館職三兩人,分館閣吏人編寫書籍,因命抗等,令不兼他局,二年一代之。六月己巳,又益編校官,每館二員,及二年者選人。六年十二月辛丑,三館祕閣上寫黃本書六千四百九十六卷,補白本書二千九百五十四卷。

[36] 按:《玉海》引《會要》:元祐二年六月八日,祕書省言:寫祕閣黃本,以《崇文總目》比校,別造書目。紹聖元年罷校對黃本。

[37] 按:《南宋館閣錄》:「曰知雜案,掌行本省官到替、通理遷改關陞批書、祠祭差官行事,及人吏遷補應知雜等事;曰經籍案,掌行祕閣御製御書、圖畫、經、史、子、集書藉,并朝廷檢閱典故,及御前取降圖畫、書籍及修撰祠祭、樂章等事;曰祝版案,掌行每歲祭天地、社稷、宗廟及應大、中、小祠祝版并修撰祝詞及軷祭祝文等事;曰太史案,掌行太史局曆日、文德殿鐘鼓院、測驗渾儀刻漏所、應官生遷補事。」較之此書,無國史案及道教案,而此書亦無祝版案。

[38] 按:《玉海》:景德元年十月己酉,龍圖閣成,以戚綸、杜鎬兼待制。四年八月丁巳,以杜鎬為直學士。祥符三年七月己亥,以鎬為學士、陳彭年直學士。九年十月壬辰,置直閣。

[39] 按:《玉海》:咸平二年七月丙午,以兵侍楊徽之、戶侍夏侯嶠為侍讀學士,祭酒邢昺為侍講學士,設直廬于祕閣。然則寓直祕閣不獨龍圖閣官也。

[40] 按:《文獻通考》云:唐開元十三年置集賢院侍講學士、侍讀直學士。又云:「學士講讀之官,皆始於唐開元之時,講讀隸集賢殿。」故《通典》於集賢學士條下附載。《舊唐書‧職官志》云:「至德以後,翰林學士例置六人,內擇年深德重者一人為承旨。」此云開元中置侍讀,其後有翰林侍講學士,著講讀官繫翰林,亦自唐始,可補《通考》及《職官志》所略。

[41] 按:司馬光《日錄》:「晏元獻公殊年十三,真宗面試詩賦,疑其宿構,明日再試,詩賦愈美,上大奇之,即除祕書省正字,令於龍圖閣讀書。」與此書所稱祕閣互異。《宋史》本傳與此書合。

[42] 按:《宋史》本傳:綬以徽之遺奏為大常寺太祝。

[43] 按:《東都事略》綬本傳載此事,不著遷大理評事,可以此書補其闕。

[44] 按:《宋史》祁本傳:曾為集賢院修撰,不著直集賢院;琦本傳:琦由通判淄州入直集賢院,不著為大常丞,亦未嘗為太子中允。當以此書補其闕。

[45] 按:《宋史》本傳:延年為大理評事館閣校勘,與此書所云校理互異。

[46] 按:《玉海》:天聖九年正月,翰林學士盛度請其子奉禮郎申甫於館閣讀書。

[47] 按:《宋史》王陶本傳,陶為為太子中允,時不著編校昭文館書籍;孫洙本傳亦不著為於潛令及編校祕閣書藉,當以此書補其闕。

[48] 按:《宋史》蔡延慶本傳,未嘗為度支員外郎,初以提點京東陜西刑獄為集賢校理,與此書有異。

[49] 按:《宋史》劉攽本傳,始為國子監直講,歐陽修、趙㮣薦試館職,御史中丞王陶有夙憾,率侍御史蘇寀共排之,攽官已員外郎,纔得館閣校勘。與此書由太常博士為館閣校勘有異。

[50] 按:《宋史》李常本傳,以宣州觀察推官薦為祕閣校理,與此書所云大理寺丞有異。

[51] 按:《宋史》章惇本傳,未嘗為雄武軍節度推官,始以商洛令召試館職,與此書有異。

[52] 按:原本脫「元豐」二字,今據《宋史》豐稷本傳證合增入。

[53] 按:《宋史》黃履本傳,為館閣校勘同修起居注,與此書所云集賢校理有異。

[54] 按:《容齋四筆》云:「國朝儒館仍唐制,有四:曰昭文館,曰史館,曰集賢院,曰祕閣。率以上相領昭文大學士,其次監修國史,其次領集賢。若只兩相,則首廳秉國史。惟祕閣最低。」此書止載集賢院大學士,不及昭文館大學士,當有闕佚。又《宋文‧職官志》及《通攷》載,昭文、集賢以兩省五品以上一人判,此書專載集賢院判一人,當以二書互參。

[55] 按:《玉海》:「乾德初,首以趙普監修國史。」

[56] 按:《玉海》:「國初之制,修撰、直館分季纂日曆,其後止修撰、判館撰次。太平興國中,直史館趙鄰幾、呂蒙正、范杲皆預修撰。淳化二年十月,郭延澤、董元亨為史館檢討。三年十二月,以王著為史館祗候,俾刊正《切韻》。」據所載,史館諸官名較此更詳,可以互證。

[57] 按:《山堂考索》云:「元豐、紹聖國史悉隸祕書,而修史則以別曹、翰學為之,同修則以侍郎為之。由館閣盡為貼職,故史局無定所,修史無定員也。」其云侍郎同修,可與此書侍從官相證。

[58] 按:此條記元豐之制,自監、少外,丞至正字為十四員;記宣和時增設著作佐郎、校書郎、正字各二員,以十四加六與十八員之定數不符,當是元豐時二人、四人之制一有舛訛。

[59] 按:《南宋館閣錄》載隆興元年五月少監胡銓等劄子云:「本省人吏,舊制係二項出職:一項,守當官補至都孔目官理二年半;一項,正名楷書頭名理四年。竝不理年限解發出職。昨敕令所將兩項條法并作一項,諸正名楷書自補授至遷補都孔目官,年滿日通及二十年以上許出職。」令攷正名楷書理四年法與此書同,而自守當官補至都孔目理二年半與此書異,其所謂舊制者,或在建炎、紹興以後歟?至并二項為一項,乃變制之始,尤可與此書互證。

[60] 按:《館閣錄》載:「遇守闕係名闕,補選投名人試書讀《孟子》各三百字;守闕、正係名試書《周易》一卦或《孝經》一篇。攷校書讀精熟而無脫錯者,不差十字為合格。投名委丞、郎試驗,長官覆試,餘竝長官試。并《紹興敕令格》。」與此書條制大略相合,而試正係名及守闕以《周易》、《孝經》,較此書為加詳。

[61] 按:《南宋館閣錄》載此事在淳化元年二月。

[62] 按:《續通鑑長編》云:「國家因唐制,建昭文、史館、集賢院於禁中。昭文、集賢置大學士、直學士,史館置監修、修撰、直館,昭文亦置直館,集賢又有修撰、校理之職。名數雖異,而職務略同,閤門拒校理不得預宴,蓋吏失之。」

[63] 按:《國老閒談》作「恰似當年不第歸」。

[64] 按:宋釋文瑩《玉壺清話》:「太宗建祕閣,取三館書以置焉,命參政李至專掌。一日,李昉、宋琪、徐鉉三學士扣新閱求書一觀。至性畏慎,曰:『扃鑰誠某所掌,籤函中冪,嚴祕難啟,奈諸君非所職,窺不便。』三人者笑謂至曰:『請無慮,主上文明,吾輩苟以觀書得罪,不猶愈他咎乎?』因強拉祕鑰啟窺。至密遺閣使聞奏,上知之,即就閣賜飲,仍令盡出圖籍、古畫,賜昉等縱觀。」據所載,則李昉等來觀,非由李至之召,與此書異。《玉海》與此書合。

[65] 按:《玉海》作翼日甲辰。

[66] 按:《南宋館閣錄》載祕書少監沈揆等言:「恭閱《國史》及《國朝會要》,太宗皇帝淳化三年八月祕閣成,從祕書監李至之請,嘗御製御書《祕閣贊》序及篆額刊於石,又嘗飛白祕閣額以賜之。」據所載在淳化三年,與《續通鑑長編》合。此書載在淳化元年之下,蓋連類而書之。

[67] 按:《南宋館閣錄》載沈揆言:「大宗御製御書《祕閣贊》序及飛白祕閣額碑本流傳人間。淳熙九年,知福州趙汝愚得飛白「祕閣」二字碑本於州治止戈堂,知寧國府陳騤得御製御書贊序碑本於昭亭山,各送上本省。揆等復摹諸石,近已畢功。」據所云,則南宋流傳二刻皆重摹者。

[68] 按:《南宋館閣錄》載:每歲五月賜大小鳳茶、大龍茶各一斤。制本乎此,而有四月、五月之異。

[69] 按:《館閣錄》:「舊制,以每遇進士、策賢良,館閣官並赴殿門祗候,應給大官食法酒十瓶,唱名日登殿侍立。熙寧後,只令殿門祗候。元豐中判館閣申請雖得入殿,然只得立殿下。」與此書合。《館閣錄》又載:「紹興五年八月九日,著作佐郎李公懋等言:進士唱名,自政和以來,閤門寖廢舊制,令祕書省官立殿下,非故事,欲乞復祖宗之典。有旨,除省試官外,許依舊制,殿上侍立。」可與此書互攷。

[70] 按:《南宋館閣錄》:丞行三十二貫,守二十二貫,試二十貫。著作郎行二十五貫,守二十二貫,試二十貫。是丞與著作郎貫數各異。此書載行丞與行著作郎貫數同,當有訛誤。攷《館閣錄》載監、少監、著作郎、祕書郎、著作佐郎、校書郎、正字諸官職錢與此書所載貫數全同,蓋均沿《政和祿格》也,不應于丞一官獨從減,當是此書行丞下脫去「三十二貫守二十二貫試二十貫行」十四字。

[71] 按:《館閣錄》:監、少厨錢皆十二貫,與此書十五貫異。

[72] 按:《館閣錄》:自丞以下各厨食錢九貫,與此書合,惟此書載著作佐郎、幹辦三館祕閣厨食錢月十二貫,為《館閣錄》所不載。又攷《館閣錄》載:自丞以下各特支米三石,此書亦闕。于以證二書祿制,小有不同。

[73] 按:《館閣錄》載:「監、少端午、天申節單羅公服,大綾夾袴、勒帛、汗衫,十月朔夾公服,小綾汗衫、勒帛、大綾夾袴。丞以下至正字羅公服,絹汗衫。內朝奉郎并權郎綾汗衫,十月朔夾公服,如通直郎以上絹一疋充汗衫。朝奉郎以上小綾一疋充汗衫、勒帛,通直郎以下絹汗衫一領。選人止給羅公服。」據所載,則此書「監、少羅公服」句上當闕「端午」二字,其下當脫「大綾夾袴勒帛汗衫」二句。又《館閣錄》所稱天申節係高宗生辰,在五月二十一日,故與端午同單羅公服。此書所稱天寧節乃徽宗生辰,在十月十日,故與十月朔同夾公服耳。

[74] 按:《館閣錄》:書直官料錢、添給錢各五貫,與此書四貫五百異。攷二色錢自都孔目以下,二書所載全同,不應書直官一職獨異,彼此傳寫,或有一誤。

[75] 按:《館閣錄》載:都孔目官、孔目官、四庫書直官、書直官、表奏官、書庫官、守當官各有日支食錢三百文,贍家錢四貫五百文,都孔目又有麥折錢三貫文,孔目官、四庫書直官、書直官又有麥折錢二貫文。較此書為加增,餘俱同。

[76] 按:《館閣錄》:正名楷書每人添給食錢二貫文,料錢五貫文,守闕添給食錢三貫文,料錢三貫五百文,與此書略異。正名楷書及守闕又有日支食錢二百四十文,贍家錢二貫二百五十文,較此書加增。

[77] 按:《館閣錄》:監承送舊法六名,新制三名。

[78] 按:《館閣錄》:少監衣糧親事官舊法六名,近制四名;承送舊法四名,近制二名。

[79] 按:《館閣錄》載:祕書丞、著作郎、祕書郎、著作佐郎衣糧親事官、承送,校書郎、正字承送,舊法各二名,近制各一名。

[80] 按:《館閣錄》載:春衣絹一疋,布二疋,冬衣絹二疋,更無布一疋。以此書證之,當有脫誤。

麟台故事   [宋]程俱

程俱(1078-1144),宋衢州开化(今属浙江)人,字致道。以外祖邓润甫恩荫,补苏州吴江县主簿。徽宗时,为镇江通判、礼部员外郎。绍兴间,历官秘书少监、中书舍人兼侍讲等。辞章典雅,诗文有风骨,善为制诰。平生与贺铸、叶梦得为友。晚年,秦桧荐领重修哲宗史事,力辞不受。着有《麟台故事》、《北山小集》。

《麟台故事》,宋程俱着。五卷。绍兴初,俱采摭三馆旧闻,简册所载,次为十二篇,以成此书。记北宋一代馆阁故实,最为详备。与《南宋馆阁录》、《玉海》诸书所载相较,足以考证异同,补缀疏略。世少流传,清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录出,分为沿革、省舍、储藏、修纂、职掌、选任、官联、恩荣、禄廪九编,较原书篇数,已亡其三;四库馆臣并加夹注,收入《四库全书》,后来刊入《武英殿聚珍版书》。另外,《十万卷楼丛书》中有明代影宋残本《麟台故事》,与《永乐大典》本互有异同,民国时商务印书馆影印收入《四部丛刊续编》。(以上按《中国历史大辞典‧宋史》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0年及张富祥《麟台故事》前言)

是之录文,据张富祥校证之《麟台故事》(中华书局,2000年)。该书并收《四库全书》辑本及《四部丛刊续编》影宋抄本。网络版先录入《四库全书》辑本,影宋本容后补录。过录时间参《四库全书》电子版作校勘。原书有四库馆臣按语及张富祥校证,颇详瞻。现为省篇幅,祇录四库馆臣按语并将夹注移至页尾。

2005年4月25日 ver.0.9

目录

进麒台故事申省原状

卷一

沿革    省舍    储藏

卷二

修纂    职掌

卷三

选任

卷四

官联

卷五

恩荣    禄廪

麟台故事后序

进麒台故事申省原状

朝奉大夫守秘书少监程俱奏:「窃见车驾移跸以来,百司文书,例从省记,按以从事,蠹敝或生。日者朝廷复置秘书省,稽参旧章,稍储俊造,而臣滥膺盛选,待罪省贰。窃以谓典籍之府,宪章所由,当有记述,以存一司之守。辄采摭见闻及方册所载、法令所该,比次为书,凡十有二篇,列为五卷,名曰《麟台故事》,缮写成二册,诣通进司投进。如有可采,许以副本藏之秘省,以备讨论。」谨录奏闻[1],伏候敕旨。九月十九日奉圣旨,依奏。右札送中书程舍人。绍兴元年九月二十日。

卷一

沿革

国初循前代之制,以昭文馆、史馆、集贤院为三馆,通名之曰崇文院[2]。直馆至校勘通谓之馆职,必试而后命;不试而命者,皆异恩与功伐,或省府监司之久次者。元丰官制行,尽以三馆职事归秘书省,省官自监少至正字皆为职事官。至元佑中,又举试学士院入等者,命以为校理、校勘,供职秘书省;若秘书省官,则不试而命。至于进擢之异,待遇之渥,资任之优,选除之遴,简书之略,盖不与他司等也。

端拱元年五月辛酉,诏置秘阁于崇文院中堂[3]。按《六典》,秘书省中外三阁,掌典图书,古今文字皆在禁中。两汉或徙金马门外,历代不常其处。唐季乱离,中原多故,儒雅之风,几将坠地。故百王之书,荡然散失,兰台延阁,空存名号。上崇尚儒术、屡下明诏,访求羣书,四方文籍,往往而出,未数年间,已充牣于书府矣。至是,乃于史馆建秘阁,仍选三馆书万余卷以实其中,及内出古画墨迹藏其中。凡史馆先贮天文、占候、谶纬、方术书五千十二卷,图画百十四轴,尽付秘阁。有晋王羲之、献之、庾亮、萧子云、唐太宗、明皇、颜真卿、欧阳询、柳公权、怀素、怀仁墨迹,顾恺之画维摩诘像、韩干马、薛稷鹤、戴崧牛及近代东丹王李赞华千角鹿、西川黄筌白兔,亦一时之妙也。

淳化元年八月,李至等言:「王者藏书之府,自汉置未央宫,即麒麟、天禄阁在其中。命刘向、扬雄典校,皆在禁中,谓之中书,即内库书也。东汉藏之东观,亦在禁中也。至桓帝,始置秘书监掌禁中图书秘记,谓之秘书。及魏分秘书为中书,而秘书监掌艺文图籍之事。后以秘书属少府,故王肃为秘书监,表论不应属少府,以为魏之秘书即汉之东观,因是不属少府。而兰台亦有所藏之书,故薛夏云兰台为外台,秘书为内阁。然则秘阁之书,藏之于内明矣。晋、宋以还,皆有秘阁之号,故晋孝武好览文艺,敕秘书郎徐广典秘书阁,辑四部三万余卷。宋谢灵运为秘书监,补秘阁之遗逸。齐末兵火延烧秘阁,经籍遗散。梁江子一亦请归秘阁观书。隋写秘阁之书,分为三品,于观文殿东西廊贮之。然则秘阁之设,其来久矣。及唐开元五年,亦于干元殿东廊写四库书以充内库,命散骑常侍褚无量、秘书监马怀素总其事。至十三年,乃更为集贤殿,因置集贤书院。虽沿革不常,然秘阁之书皆置于内也。自唐室陵夷,中原多故,经籍文物,荡然流离,近及百年,斯道几废。国家承衰弊之末,复兴经籍,三馆之书,访求渐备。馆内复建秘阁,以藏奇书,总羣经之博要,资乙夜之观览,斯实出于宸心,非因羣下之议也。况睿藻宸翰,盈编积简,则其奥秘非复与羣司为比。然自建置之后,寒暑再周,顾其官司,未详所处。乞降明诏,令与三馆竝列。至于高下之次,先后之称,亦昭示明文,着为定式。其秘书省既无书籍,原隶京百司,诸如旧制。」诏曰:「朕肇兴秘府,典掌羣书,仍选名儒,入直于内。文籍大备,粲然可观,处中禁以宏开,非外司之为比。自今秘阁宜次三馆,其秘书省依旧属京百司。」

淳化三年五月,诏增修秘阁。先是,度崇文院之中堂为秘阁之址,而层宇未立,书籍止置偏厅庑内。至是始修之,八月阁成[4]。景德四年五月,诏分内藏西库地广秘阁[5]。

省舍

大中祥符七年二月,徙起居院[6]。为礼仪院故也[7]。

大中祥符八年,荣王宫火,焚及崇文院。命翰林学士陈彭年检讨建置馆阁故事。彭年言:「唐中书、门下两省,宫城之内有内省,宫城之外有外省。今欲据秘阁旧屋宇间数,重修为内院,奉安太宗圣容及御书额,置供御书籍、天文禁书、图画;其四廊竝充书库,及史馆日历库。至馆阁直官、校理宿直;校勘及抄写书籍、雕造印版,竝就外院,即于左右掖门外近便处修盖,仍别置三馆书库。其三馆书籍名目,候将来分擘正副本,取便安置。」从之。上以内廷火禁甚严,而馆阁羣臣更直寓宿,寒冱之月,饮食非便,因命有司检讨故事而行之。崇文外院既置于左右掖门外,遂以旧地还内藏。

天圣中,祠部员外郎直集贤院谢绛言:「唐室丽正、史官之局,并在大明、华清宫内。太宗肇修三馆,更立秘阁于升龙门左,亲飞白题额,作赞刻石于阁下。景德中,图书寖广,大延天下英俊之士,乃益以内帑西库。二圣因子临幸,亲加劳问,递宿广内,有不时之召。人人力道术,究艺文,知天子尊礼甚勤,而名臣高位繇此其选也。往者延燔之后,简编略尽,访求典籍,是正疑文,而笔工坌集;有司引两省故事,别创外馆,以从缮写考校之便。然直舍卑喧,民栏丛接,大官卫尉,供拟滋削,非先朝所以隆儒育才之本意。愿开内馆,以恢景德之制。」从之。

天圣九年十一月,徙三馆于左升龙门外。嘉佑四年,还崇文院于禁中。内藏库请以前十三间与三馆,诏从之[8]。元丰六年,复以还内藏库。元佑二年,既复置馆职,在省凡二十余员,遂以大庆殿中朝服法物库与内藏库,而嘉佑所广十三间复以归秘书省,于是遂定。

政和中,新作明堂于皇城之东隅,迁左藏库于天汉桥之东北。又度地于端门之东南、驰道之左、横街之南为秘书省。方栋宇未成,迁秘书省于西府之空位。空位二相属,前位居省官与秘阁四库之书,古画、器物咸在;后位为著作局编修会要所。宣和三年,新省成。棂星门东向,在景灵宫东北门少西,殿门南向,中为右文殿。殿之后为道山堂,堂之后为监、少直舍。直舍之后为著作局,局有厅,有直舍、书库、吏舍,周以两庑。右文殿东庑便门之东,秘阁在焉。秘阁之后为提举官厅事,厅事之后为提举官直舍,直舍之后为编修会要所。书局旋罢,不果入。秘阁之南为丞、郎直舍,直舍之南为提举三馆秘阁官厅事,周以四庑,校、正直舍与吏舍、书库等在焉。朱碧辉焕,栋宇宏丽,上邻清都,为京城官府之冠。

储藏

淳化元年七月,以御制《秘藏诠》十卷、《逍遥咏》十一卷、《秘藏诸杂诗赋》十卷[9]、《佛赋》一卷、《幽隐律诗》四卷、《感怀一百韵诗》四卷、《怀感回文五七言》一卷,凡四十一卷,藏于秘阁。

淳化三年九月,幸新秘阁[10]。帝登阁,观羣书齐整,喜形于色,谓侍臣曰:「丧乱以来,经籍散失,周孔之教,将坠于地,朕即位之后,多方收拾,抄写购募,今方及数万卷,千古治乱之道,竝在其中矣。」即召侍臣赐坐命酒,仍召三馆学上预坐。日晚还宫,顾昭宣使王继恩曰:「尔可召傅潜、戴兴,令至阁下,恣观书籍,给御酒与诸将饮宴。」潜等皆典禁兵,帝欲其知文儒之盛故也[11]。他日,又诏侍臣曰:「迩来武人子孙,颇有习儒学者,盖由人所好耳。」吕蒙正曰:「国家襃待文士,爵禄非轻,故人人自劝,乃圣化所及。」

至道元年六月,命内品、监秘阁三馆书籍裴愈使江南、两浙诸州,寻访图书。如愿进纳入官,优给价值;如不愿进纳者,就所在差能书吏借本抄写,实时给还,仍赍御书石本所在分赐之[12]。愈还,凡得古书六十余卷,名画四十五轴,古琴九,王羲之、贝灵该、怀素等墨迹共八本,藏于秘阁。先是,遣使于诸道,访募古书、奇画及先贤墨迹,小则偿以金帛,大则授之以官,数年之间,献图书于阙下者不可胜计,诸道又募得者数倍[13]。复诏史馆尽取天文、占候、谶纬、方术等书五千一十二卷[14],并内出古画、墨迹百一十四轴,悉令藏于秘阁,图书之盛,近代无比。

咸平二年七月甲辰,幸国子监[15],还幸崇文院阅羣书,命从官纵览。登秘阁,观太宗圣制墨迹。上恻怆久之。赐秘书监杨徽之、集贤院学士钱若水及馆阁官、点检书籍刘承珪等器帛职掌缗钱。

咸平三年二月,诏藏《太宗御集》三十卷于秘阁,仍录别本藏三馆。

咸平间,帝尝谓宰臣曰:「三馆秘阁书籍,近闻颇不整一,多有散失,雠校亦匪精详,遂使传闻迭为差误,自今凡差官校勘及典掌者,当严行约束,庶绝因循[16]。」直史馆谢泌上言:「国家图书,未有次序。唐朝尝分经、史、子、集为四库,命薛稷、沉佺期、武平一、马怀素人掌一库,望遵故事。」上嘉之,遂命泌与馆职四人分领四库,泌领集库[17]。四年三月,诏三馆所少书有进纳者,卷给千钱,三百卷以上,量材录用。

卷二

修纂

太平兴国七年,诏翰林学士承旨李昉、翰林学士扈蒙、给事中直学士院徐铉、中书舍人宋白、知制诰贾黄中、吕蒙正、李至,司封员外郎李穆,库部员外郎杨徽之,监察御史李范,秘书丞杨砺,著作佐郎吴淑、吕文仲、胡汀,著作佐郎直史馆战贻庆,国子监丞杜镐,将作监丞舒雅等阅前代文集,撮其精要,以类分之,为《文苑英华》。续命翰林学士苏易简,中书舍人王佑,知制诰范杲、宋湜与宋白等共成之。雍熙三年上之,凡一千卷。

咸平三年十月,上命翰林学士承旨宋白、起居舍人知制诰李宗谔修《续通典》,以秘阁校理舒雅、直集贤院李维、石中立、王随为编修官,直秘阁事杜镐为检讨官。四年九月成二百卷,上乃诏特付秘阁。先是淳化中,太宗命翰林学士苏易简与三馆文学之士撰集此书,会易简等各莅他务,罢其事,至是复诏成之。

咸平四年九月,翰林侍讲学士国子祭酒邢昺[18],直秘阁杜镐,秘阁校理舒雅,直集贤院李维,诸王府侍讲孙奭,殿中丞李慕清,大理寺丞王焕、刘士玄,国子监直讲崔偓佺表上重校定《周礼》、《仪礼》、《公羊》、《谷梁传》、《孝经》、《论语》、《尔雅》七经疏义[19],凡一百六十五卷[20],命摹印颁行。赐宴于国子监,昺加中散大夫,镐等竝迁秩。至景德二年九月,又命侍讲学士邢昺,两制详定《尚书》、《论语》、《孝经》、《尔雅》错误文字,以杜镐、孙奭被诏详校,疏其谬误故也。

景德二年九月,命刑部侍郎资政殿学士王钦若、右司谏知制诰杨亿修《历代君臣事迹》。钦若等奏请以太仆少卿直秘阁钱惟演,都官郎中直秘阁龙图阁待制杜镐,驾部员外郎直秘阁刁衎,户部员外郎直集贤院李维,右正言秘阁校理龙图阁待制戚纶,太常博士直史馆王希逸,秘书丞直史馆陈彭年、姜屿,太子右赞善大夫宋贻序,著作佐郎直史馆陈越同编修。初命钦若、亿等,俄又取秘书丞陈从易、秘阁校理刘筠。及希逸卒,贻序贬官,又取直史馆查道、太常博士王曙,后复取直集贤院夏竦,又命职方员外郎孙奭注撰《音义》,凡九年,至大中祥符六年成一千卷上之。总三十一部,部有总序;一千一百四门,门有小类;外《目录》、《音义》各十卷。上览久之,赐名《册府元龟》。又录妇人事迹为八十卷,赐名《彤范》。

景德四年八月己亥,幸上清宫大相国寺,还幸崇文院,观所编《君臣事迹》。王钦若、杨亿以草本进御,上徧览久之。又入四库阅视图籍,谓宰臣等曰:「著书难事,议者称先朝《实录》尚有漏略。」亿进曰:「史臣纪事,诚合详备。臣预修《太宗实录》,凡事有依据、可载简册者,方得纪录。」上然之,赐修书官器币有差。

大中祥符元年六月,崇文院检讨杜镐等校定《南华真经》摹刻版本毕,赐辅臣人各一本。五年四月,崇文院上新印《列子冲虚至德真经》,诏赐亲王、辅臣人各一本[21]。景德中,朝谒诸陵,路经列子观,诏加「至德」之号,又命官校正其书。至是刊版成,赐校勘官金帛有差。二年二月,诸王府侍讲兼国子监直讲孙奭言:「《庄子》注本前后甚多,惟郭象所注特会庄生之旨,请依《道德经》例,差馆阁众官校定,与陆德明所撰《庄子释文》三卷雕印。」诏奭与龙图阁待制杜镐等同校定以闻。已而言者以为国学版本《尔雅释文》颇多舛误,又命镐、奭同详定之。至大中祥符四年,又命李宗谔、杨亿、陈彭年等雠校《庄子序》,摹印而行之。盖先是,崇文院校《庄子》本,以其序非郭象之文,去之。至是,上谓其文理可尚,故有是命。

大中祥符元年十一月,天书扶持使丁谓请以天书降后祥瑞编次撰赞,绘画于昭应宫。诏谓与龙图阁待制戚纶联条奏,其赞令中书门下、枢密院、两制、尚书丞郎、给谏、待制、馆阁官分撰。

大中祥符元年十二月,刑部员外郎直史馆龙图阁待制陈彭年请以天书降后、至上尊号以前,制敕章表仪注等编为《大中祥符封禅记》。诏翰林学士李宗谔、权三司使丁谓、秘阁校理龙图阁待制戚纶与彭年编录,送五使看详。

大中祥符九年三月,加王钦若检校太师,又加兵部郎中直史馆张复、祠部员外郎直集贤院祁暐阶勋,赐度支员外郎直集贤院钱易、太常博士秘阁校理慎镛绯鱼,皆预校《道藏》故也。是日,曲宴赏花于后苑,上作五言诗,从臣咸赋,因射于太清楼下。

天禧四年,词臣杨亿、钱惟演、盛度、薛暎、王曙、陈尧咨、刘筠、晏殊、宋绶、李行简请出《御集》,笺解其义。诏亿等并同注释,宰相寇准都参详,参知政事李迪同参详,直馆、校理二十八人充检阅官,成一百五十卷[22]。是冬,中书、枢密院又请重编《御集》,钱惟演、王曾领之,成三百卷[23]。又采至道、咸平后至大中、祥符九年时政记、起居注、日历、嘉言、美事为《圣政记》一百五十卷。

天圣末,《国史》成,始于修史院续纂《会要》。明道二年,命参知政事宋绶看详修纂。庆历四年四月,监修国史章得象上新修《国朝会要》一百五十卷。以编修官尚书工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史馆检讨王洙兼直龙图阁,赐三品服[24]。

景佑二年九月,诏翰林学士张观等刊定《前汉书》、《孟子》,下国子监颁行[25]。议者以为前代经史皆以纸素传写,虽有舛误,然尚可参雠。至五代,官始用墨版摹六经,诚欲一其文字,使学者不惑。至太宗朝,又摹印司马迁、班固、范晔诸史,与六经皆传,于是世之写本悉不用。然墨版讹驳,初不是正,而后学者更无他本可以刊验。会秘书丞余靖建言《前汉书》官本差舛,请行刊正,因诏靖及王洙尽取秘阁古本校对,踰年,乃上《汉书刊误》三十卷。至是,改旧摹版,以从新校。然犹有未尽者,而司马迁、范晔史尤多脱略,惜其后不复有古本可正其舛谬云。明年,以校勘《史记》、《汉书》官秘书丞余靖为集贤校理,大理评事国子监直讲王洙为史馆检讨。赐详定官翰林学士张观,知制诰李淑、宋祁器币有差。

景佑三年十月乙丑,御崇政殿,观三馆秘阁新校两库子集书,凡万二千余卷。赐校勘官并管勾使臣、写书吏器币有差。是日,赐辅臣、两制、馆阁官宴于崇文院。

仁宗尝集天地、辰纬、云气、杂占凡百五十六篇,离三十门,为十卷,号《宝元天人祥异书》。宝元二年,召辅臣于太清楼,出而示之,命庋于秘阁。

庆历元年十二月,翰林学士王尧臣等上新修《崇文院总目》六十卷[26]。景佑中,以三馆秘阁所藏书,其间亦有谬滥及不完之书,命官定其存废,因仿《开元四部录》,着为《总目》而上之[27]。庚寅,诏提举修《总目》官资政殿学士尚书礼部侍郎张观、右谏议大夫宋庠、翰林学士兼龙图阁学士尚书兵部员外郎知制浩判集贤院王尧臣、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张复、尚书兵部郎中知制诰判昭文馆聂冠卿、尚书兵部员外郎知制诰郭稹,竝加阶及食邑有差。编修官太常博士直集贤院吕公绰为尚书工部员外郎,殿中丞天章阁侍讲史馆检讨王洙为太常博士,馆阁校勘殿中丞刁约、太子中允欧阳修、秘书省著作佐郎杨仪、大理评事陈经竝为集贤校理,管勾三馆秘阁内殿承制王从礼为供备库副使,入内东头供奉官裴滋候御药院满日优与改官,高班杨安显为高品[28]。张观、宋庠虽在外,以尝典领,亦预之。

嘉佑四年九月,欧阳修为史馆修撰,言:「史之为书,以纪朝廷政事得失及臣下善恶功过,宜藏之有司。往时李淑以本朝正史进入禁中而焚其草,今史院惟守空司而已。乞诏龙图阁别写一本下编修院,以备讨阅故事。」从之。

熙宁三年十月,诏馆阁校勘王存、顾临、秘书省著作佐郎钱长卿、大理寺丞刘奉世同编《经武要略》,兼删定诸房例册,仍令都副承旨管勾[29]。

熙宁八年六月,尚书都官员外郎刘师旦言:「今《九域图》涉六十余年,州县有废置,名号有改易,等第有升降,而所载古迹有出于俚俗不经者。」诏三馆秘阁删定。其后又专命太常博士直集贤校理赵彦若、卫州获嘉县令馆阁校勘曾肇删定,就秘阁不置局。彦若免删定,从之。以旧书不绘地形,难以称图,更赐名曰《九域志》[30]。

职掌

秘书省在光化坊,隶京百司。判省事一人,如监阙,以判秘书省官兼充。景德四年,诏秘阁书籍内臣同提举。掌祭祀版,《正辞录》外,有常例祭者,竝著作局分撰,或在京阙著作局官,亦有秘书丞、郎撰者。旧制,常祀祝文秘书省岳渎竝进书,学士院惟五岳进书,四渎则否。至咸平六年十二月,诏四渎祝文竝进书。大中祥符二年,更令两制、龙图阁待制与太常礼院取秘书省、学士院祝版,据《正辞录》复位,付逐司遵用。景德初,诏秘书省拣能书人写祝版,委秘书监躬亲点检,谨楷不错,方得进书[31]。省有监、少监、丞、郎、校书郎、正字、著作郎、佐郎,是时皆以为官,常带出入,亦犹尚书省寺监丞郎、卿少、郎官、丞簿等,皆为官也。即官至秘书监今中大夫,有特令供职者,或以他官兼监。至道中,宋白以翰林学士承旨兼秘书监。淳化中,李至自前执政以吏部侍郎今通奉大夫兼秘书监。大中祥符九年,杨亿以秘书监判秘阁兼秘书省事是也。然议者以为亿正为秘书监矣,不当更言判省阁,盖有司之误也。自后,两省五品以上官不兼监者止云判,其秘书省事亦掌为之。秘书监之领秘阁、省事,犹著作佐郎今宣教郎在三馆则修日历[32],正言今承议郎、司谏今朝奉郎供职本院或在从班,则行谏诤之职。侍御史今朝请郎、监察御史今承议郎供职本台则行纠弹之职也。太平兴国中,左拾遗田锡上疏,以为今三馆之中有集贤院书籍,而无集贤院职官,虽有秘书省职官,而无秘书省图籍。然至淳化元年,始以太子中允和㠓直集贤院[33]。若秘书省,则所掌祠祭、祝版而已。书籍实在三馆秘阁,而所谓职官者,犹今寄禄官耳,则虽无书籍可也。

崇文院于三馆直院、直馆、直阁、校理、校勘之外,三馆、秘阁又各置检讨、编校书籍等官,其位遇职业亦馆职也。校勘、校对书籍不带出。天圣五年,晏殊知南京,辟馆阁校勘王琪签书南京留守判官公事,特许带行,以殊故也。嘉佑四年正月[34],置馆阁编定书籍官,以秘阁校理蔡抗、陈襄,集贤校理苏颂,馆阁校勘陈绎,分史馆、昭文馆、集贤院、秘阁书而编定之[35]。元丰官制行,既皆罢而不置。至元佑中,秘书省职事官与馆职之外,又置校黄本书籍,盖校书之比也[36]。

元丰官制行,秘书省分四案:曰国史案,掌编修日历事;曰太史案,掌太史、天文、浑仪等事;曰经籍案,掌典籍之事;曰知杂案,掌本省杂事,大㮣如此。有《元丰官制格子》具载,访索未获。政和中,增置道教案[37]。

崇宁以后,置编修国朝会要所,详定九域图志所二局于秘书省。《会要》以从官为编修,余官为参详,修书官为检阅文字,与祖宗时异。祖宗时,《会要》已有检阅文字官,然林希以检阅文字而诏俾同编修,则知检阅文字官不编修,编修官乃下笔耳。崇宁反是。《九域图志》,前朝固尝修定,止就馆阁而不置局。崇宁虽就秘书省,然置局设官,以从官为详定,余官为参详,修书官为编修官,检阅编修,其进用视秘书省官而无定员,当时宰执、从官大抵由此涂出,合秘书省之士至数十人。然二书皆祖宗时所尝修,亦在三馆,但不别置局耳。初,王黼得政,欲尽去冗费,专事燕山,于是在京诸局皆罢,编修《会要》亦不复置官,与《九域图志》令省官分修而已。初罢诸局,黼念贵幸恐复造膝开陈,卒不可罢,于是得旨亟行,令局官当日罢,书库官人吏皆即赴吏部。于是文书草沓,皆散失。乃不知朝廷每有讨论,不下国史院而常下会要所者,盖以事各类从,每一事则自建隆元年以来至当时因革利害,源流皆在,不如国史之散漫简约,难见首尾也。故论者惜其罢之无渐,而处之无术也。

祖宗朝,三馆宿官或被夜召,故宿直惟谨。秘书省监、丞以下日轮一员省宿,当宿官请急,即轮以次官,参假日补填;内长、贰五日一员,正旦、寒食、冬至节假并入伏不轮。其后,宿官请急,不报以次官,止关皇城司照会。至元佑,遂引例立为法,宿官请假,更不轮以次官。政和六年,措置秘书省官请当宿官告假即轮以次官,候参假补填,月具直宿请假官员数、职位、姓名报御史台。官、吏各为历、长、贰点检觉察,即吏告假报以次人及补填,如宿官法。日轮职掌二人,孔目官、专副至守当官通轮;楷书二人,正名楷书至守阙通轮;库子二人,装界作、翰林司、厨子各一人,亲事官四人,剩员五人。

景德初,置龙图阁学士、直学士、待制、直阁[38],竝寓直秘阁,每五日一员递宿。后置天章阁待制,亦寓直于秘阁,与龙图阁官递宿[39]。

卷三

选任

国初既已削平僭乱,海㝢为一,于是圣主思与天下涵泳休息,崇儒论道,以享太平之功。时三馆之士固已异于常僚,其后简用益高,故恩礼益异,以至治平、熙宁之间,公卿侍从莫不由此涂出。至元丰改官制,易崇文院为秘书省,自正字以上虽同职事官,然选任之意尚仿祖宗故事云。

秘阁初建,李至以前执政为秘书监,则其选可知矣。时宋泌以直史馆兼直秘阁,杜镐以史馆检讨为秘阁校理,端拱元年也。

秘阁既具官属,淳化初始以和㠓直集贤院,又以起居舍人直史馆吕佑之、左司谏直史馆赵昂、金部员外郎直史馆安德裕、虞部员外郎直史馆句中正竝直昭文馆。先是,但有直史馆;至是,始命佑之等分直昭文馆,备三馆之职。

祖宗朝,馆职多以试除,亦有自荐而试者。至道三年,金部郎中直昭文馆李若拙上书自陈,乃命学士院试制诰三道,因以为兵部郎中史馆修撰。时若拙既已为馆职矣,又自陈丐迁,盖与张去华乞与词臣较其文艺之优劣,而得知制诰者同类,此可谓误恩,非可以为永训也。咸平初,有秘书丞监三白渠孙冕上书言事,召赐绯鱼,且令知制浩王禹偁试文,除直史馆,后为名臣。

真宗咸平二年七月丙午,以兵部侍郎兼秘书监杨徽之、户部侍郎夏侯峤竝守本官充翰林侍读学士,国子祭酒邢昺守本官充翰林侍讲学士,翰林侍读兵部员外郎吕文仲为工部郎中充翰林侍读学士,按故事,唐开元中置侍读,其后有翰林侍讲学士[40]。五代以来,四方多事,时君右武,不暇向学,故此职久废。太宗崇尚儒术,听政之暇,观书为乐,殆至宵分,手不释卷。由是命文仲为翰林侍读,寓直禁中,以备顾问,然名秩未崇。帝聪明稽古,奉承先志,首置此职,择耆儒旧学以充其选,班秩次翰林学士,禄赐如之。设直庐于秘阁,侍读更直,侍讲长上,日给尚食珍膳,夜则迭宿,令监馆阁书籍中使刘崇超日具当宿官名于内东门进入,自是多召讨对询访,或至中夕焉。

咸平中,王曾为进士第一,通判济州。代还,当试学士院,时寇准作相,素闻其名,特试于政事堂,除著作郎直史馆。

干兴元年十一月,以集贤校理王举正、馆阁校勘李淑竝为史馆编修官。时修撰李维、宋绶言:「史馆修撰旧四员,今祖士衡出外。伏缘先朝《日历》,自大中祥符元年后未曾撰集,欲望择馆阁二员为编修官。」遂以命之。

明道年间,武宁军节度使兼侍中夏竦、武胜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程琳荐尚书屯田员外郎张硕、秘书丞蔡抗、太子中舍季仲昌、节度掌书记李师锡等试馆职。仁宗以为:馆职当用文学之士、名实相称者居之;时大臣所举多浮薄之人,盖欲以立私恩尔,朕甚不取也。于是硕等送审官院与记姓名而已。然士逊之子友直竟为秘阁校勘,与盛度之子申甫皆赐同进士出身。后陈升之为谏官,言:「比来馆阁选任益轻,非所以聚天下贤才、长育成就之意也。请约自今在职者之数着为定员,有论荐者,中书籍其名,若有阙,即取其文学行义杰然为众所推者召试,仍不许大臣缘恩例求试补亲属。」上曰:「自今大臣举馆职,中书籍其名即员阙,选其文行卓然者取旨,召试学士院考校,毋得假借等第。」自是近臣无复以恩求试职者。至至和元年十月,宰臣刘沆子大常寺太祝瑾令学士院召试馆职。先是,沆以监护温成皇后园陵毕,固辞恩赉,而为其子请之。嘉佑二年,遂除秘阁校勘。

景佑三年四月,宰臣文彦博言:「直史馆张瓌十余年不磨勘,朝廷奖其退静,尝特迁两官。今自两浙转运使代还差知颍州,亦未尝以资序自言。殿中丞王安石进士第四人及第,旧制一任还,进所业求试馆职,安石凡数任,并无所陈,朝廷特令召试,而亦辞以家贫亲老,且文馆之职,士人所欲,而安石恬然自守,未易多得。大理评事韩维尝预南省高荐,自后五六岁不出仕宦,好古嗜学,安于退静。并乞特赐甄擢。」诏赐张瓌三品服;召王安石赴阙,俟试毕,别取旨;韩维下学士院与试。然二人者卒不就试。至和二年,始以维为史馆检付。嘉佑元年,瓌同修起居注;四年,安石直集贤院。

庆历五年,诏翰林学士王尧臣详定选任馆阁官,请自今遇馆阁阙人,许带职大两省以上举有文学行实者二人,在外举一人,更从中书采择召试,其进士及第三人以上自如旧例。诏凡有臣僚奏举,并临时听旨。

祖宗朝有馆阁读书,或上书自陈,或美妙被选,或宰执子弟。景德初,抚州进士晏殊年十四,特召试诗、赋各一首,乃赐进士出身。后二日,复召试诗、赋、论三题于殿内,移晷而就,上益嘉之,以示辅臣及两制、馆阁考卷官,擢为秘书省正字,赐袍笏,令阅书于秘阁[41],就直馆陈彭年温习,以其尚少,虑性或迁染故也。后翰林侍读学士杨徽之卒,以遗恩官其外孙宋绶为太常寺太祝[42]。绶年十五,召试中书,真宗奇其文,特迁大理评事,听于秘阁读书,同校勘天下图经[43]。大中祥符元年,复试学士院为集贤校理,与父皋同在馆阁,每赐书辄得二本,世以为荣。封泰山覃恩,真宗先赐同进士出身,翼日乃转大理寺丞。真宗得此二人,盖天下之英也。

先是,有秘书省正字邵焕乞于秘阁读书,尝从其请。天圣四年,枢密副使张士逊请其子大理评事友直为校勘,上曰:「馆职所以待英俊,可以恩请乎?」止令于馆阁读书。因诏自今馆阁校勘,毋得增员。明道元年冬,以太常博士杨伟、郭稹并为集贤校理,殿中丞宋祁、太子中允韩琦为太常丞直集贤院[44],大理评事石延年、赵宗道为秘阁校理[45]。又诏自今须召试,无得陈乞。明年,光禄寺丞盛申甫、马直方犹自陈在馆读书岁久,愿得帖职。上止令大官给食,候三年与试。因诏后毋得置。申甫先以其父翰林侍读学士知河阳府盛度之请,得读书馆阁云[46]。他日,上谓辅臣曰:「图书之府,所以待贤隽而备讨论也。比来公卿之族多以恩泽为请,殆非详慎之意也。其诏自今辅臣、两省、侍从不得陈乞子弟亲戚为馆职,进士及第第三人以上亦考所进文,召试入等者除之。」

嘉佑三年,以光禄卿张子宪、赵良规、掌禹锡、齐廓、张子思并直秘阁。先是,张子宪等皆为太常少卿直秘阁,当迁谏议大夫,而中书以为谏议大夫不可多除,故竝迁正卿。而故事,大卿监无带馆职者,至是,特为请而还之。四年,三馆、秘阁各置官编校书籍,率常除足。

仁宗谓辅臣曰:「二府政事之臣既日谋谟于前,至于侍从之臣亦间尝访对。朕设三馆以育才,当有通明边防攻御之宜、国家利病之要者,然而未闻有所言,岂以违远而难于自达耶?其诏自今三馆臣僚各上封事,如须面陈,竝许请对。」

嘉佑中,以太子中允王陶、大理评事赵彦若编校昭文馆书籍,国子博士傅卞编校集贤院书籍,杭州于潜县令孙洙编校秘阁书籍[47];其后又以太平州司法参军曾巩编校史馆书籍。六年,以洙为馆阁校勘,于是诏编校书籍供职及二年,得补校勘,盖自洙始。后吕惠卿、梁焘、沉括皆自编校为馆职。至熙宁中,以前河南府永安县主簿邢恕为崇文院校书。先是,御史中丞吕公着荐恕,以为贾谊、马周之流,召对而有是命。乃诏今后应选举可试用人,并令除崇文院校书,以备访问任使;候二年取旨,或除馆职,或合入差遣。

英宗尝谓辅臣曰:「馆阁所以育俊才,比欲选人出使无可者,岂乏才耶?」参知政事欧阳修曰:「取才路狭,馆阁止用编校书籍选人,进用稍迟,当广任才之路,渐入此职,庶几可以得人。」赵㮣曰:「养育人材,当试其所长而用之。」上曰:「公等为朕各举才行兼善者数人,虽亲戚世家勿避,朕当亲阅可否。」宰相曾公亮曰:「使臣等自荐而用之,未免于嫌也。」韩琦曰:「臣等所患,人才难以中选,果得其人,议论能否,固何嫌也。」上固使荐之。于是琦、公亮、修、㮣所举者凡十余人,上皆令召试。琦等又以人多难之,上曰:「既委公等举,苟贤岂患多也?」乃先召尚书度支员外郎蔡延庆[48],尚书屯田员外郎叶均,太常博士刘攽[49]、夏倚,太子中允张公裕、大理寺丞李常[50],光禄寺丞胡宗愈,雄武军节度推官章惇[51],前密州观察推官王存等十人,余须后试。已而召试学士院,夏倚、章惇虽入等,以御史有言,倚得江西转运判官,惇改著作佐郎而已;以刘攽、王存为馆阁校勘,张公裕、李常为秘阁校理,胡宗愈为集贤校理。治平四年,御史吴申言:「先诏十人试馆职,渐至冗滥,兼所试止于诗赋,非经国治民之急,欲乞兼用两制荐举,仍罢诗赋,试论策三道,问经史时务,每道问十事,以通否定高下去留。其先召试人,亦乞通新法考试。」诏两制详定以闻,其后翰林学士承旨王珪等言:宜罢试诗赋如申言。于是诏自今馆职试论一首、策一道。至元佑中,复举试馆职,则试策一道而已。元丰官制行,始以龙图阁直学士判将作监王益柔为秘书监,明年出知蔡州,以司勋郎中叶均为秘书少监。不阅月,会李常为礼部侍郎,太常少卿孙觉有亲嫌,遂以觉为秘书少监,而均为太常少卿。明年,右谏议大夫赵彦若以越职言事,降为秘书监,然亦皆一时之选也。均,故翰林学士清臣之子,治平初以宰执荐,召试馆职入等。秘书省建,初以奉议郎集贤校理知太常礼院林希为承议郎行秘书省著作佐郎,后迁礼部郎中,仍兼著作,盖史官难其人如此。元丰五年六月[52],以通直郎监察御史丰稷为秘书省著作佐郎。先是,稷言:方官制施行,而执政、尚书、侍郎、郎官、丞簿或以欺罔赃私之徒预选,何以示四方?故有是命。顷之,为吏部员外郎。崇宁初,王沩之为司谏,以避妻父张商英为著作郎兼国史馆;其后曾楙为监察御史,以避妻父吴执中为著作佐郎。宣和中,潘良贵以主客员外郎对不合旨为著作,亦清选也。

祖宗时,有大典礼政事讲究因革,则三馆之士必令预议,如范仲淹议职田状、苏轼议贡举者,即其事也。详议典礼,率令太常礼院与崇文院详定以闻,盖太常礼乐之司,崇文院简册之府,而又国史典章在焉。合羣英之议,考古今之宜,则其施于政事典礼,必不诡于经理矣。熙宁中,轼任直史馆,尝召对,亲奉德音,以为「凡在馆阁,皆当为朕深思治乱,指陈得失,无有所隐」。然则承学之士,其有不思所以竭忠图报者乎!

元丰七年,叶祖洽除知湖州,上批以「祖洽熙宁首榜高第,可与秘书省职事官」,遂除校书郎。初,邢恕、王仲修竝以秘阁校勘除校书郎,范祖禹以修《资治通鉴》成纔得正字。后邢恕迁著作佐郎,再迁为都司,祖禹至元佑间方为著作郎兼侍讲,盖吝选如此。故事,馆阁兼职与迁转不同。景德初,直秘阁杜镐、秘阁校理戚纶皆以旧职充龙图阁得制。后数年,镐以司封郎中直秘阁充龙图阁待制,迁右谏议大夫龙图阁直学士,亦异恩也。其余大率秘阁校理迁直秘阁,集贤校理迁直集贤院,或迁直龙图阁,至和中如张子思、赵良规、钱延年是也。直史馆迁直昭文馆,淳化中如吕佑之、赵昂、安德裕、句中正是也。直馆、直院有除知制诰者,吕佑之以直昭文馆,和㠓、王安石以直集贤院,皆除知制诰。至于校理、校勘,往往随其领职之高下而迁之,如吕溱、李绚以直集贤院,余靖、彭乘、蒲宗孟、孙洙、安焘、黄履、曾巩、赵彦若以集贤校理,皆为同修起居注[53],蔡襄以校勘迁直史馆知谏院,邓润甫以检正中书户房公事为集贤校理直舍人院,未几知制诰,常秩以大理评事特起为左正言直集贤院,未几直舍人院,亦异恩也。毕仲衍以秘阁校理除左史,王安礼以校勘迁直集贤院,王震以校勘为检正礼房公事迁右司员外郎,仲衍、震皆更官制之初也。官制既行,秘书省官异于故时,馆职惟兼经筵,国史实录院官则其迁稍异。元佑中,张耒、黄庭坚皆以著作佐郎。绍圣中,邓洵武、吴伯举皆以校书郎,迁左右史,以兼国史院官故也。

卷四

官联

宋集贤院大学士一人,以宰相充。学士无定员,以给谏卿监以上充;直学士不常置。掌同昭文。判院事一人,以两省五品以上充,或差二人[54]。

三馆通为崇文院,别置官吏。有:检讨,无定员,以京朝官充;校勘,无定员,以京朝幕府州县官充。掌聚三馆之图籍。监一人,内侍充,兼监秘阁图书。天禧五年,又置同勾当官一人。

秘阁至端拱二年,于崇文院中堂建,择三馆书籍真本,并内出古画墨迹等藏之。淳化元年,诏次三馆、直阁以朝官充,校理以京朝官充。掌缮写秘藏供御典籍图书之事。判阁一人,旧常以丞、郎、学士兼秘书监领阁事,大中祥符九年后,以诸司三品、两省五品以上官判。国初又置秘阁校理,通掌阁事。咸平后者皆不领务。

史馆旧寓集贤院,监修国史以宰相充[55]。开宝中,薛居正以参知政事监修。自后参知政事亦有管勾修国史者,不常置。景德中,又有同修国史之名,史毕即停。修撰以朝官充,直馆以京朝官充。又有检阅、编修之名,不常置。掌修国史、日历及典图籍之事。判馆事一人,以两省五品以上充[56]。后改官制,日历隶国史案,每修前朝国史、实录,则别置国史、实录院。国史院以首相提举,翰林学士以上为修国史,余侍从官为同修国史[57],庶官为编修官。实录院提举官如国史,从官为修撰,余官为检讨。

咸平五年八月,以秘书丞直史馆判三司度支局院孙冕为左正言,度支判官仓部郎中直秘阁潘慎修为考功郎中,都官郎中直史馆刘蒙叟为职方郎中。先是,京朝官任中外职事受代者,考课引对,多获叙迁,而计司、三馆不预兹例,有久次者。内出姓名,故有是拜。

咸平六年十月辛酉,翰林学士承旨宋白等言:「奉诏详定浴堂五院、宣徽、学士院、馆阁、客省、合门职授勒留及出官条制。馆阁孔目官、书直官、书库、表奏、守当官四年授勒留,遇恩二年授勒留。后守当官八年,书直、书库、表奏官七年,孔目官六年出职。其职次迁补者许通计年考,授料钱官者更留三年。典书、楷书五选赴集格。三馆入流,岁数已少,不得以诸色优劳减选。」

大中祥符二年十一月,令史馆别置楷书二人,专掌抄写日历,月给钱一贯五百、米二石,春、冬赐衣。实理五选,候年满日授外官勒留,遇恩重与迁转,永不出外官。时朝旨以所修日历多涉机秘之事故也。

《国史》、《会要》:昭文馆孔目官一人,书库官一人,守当官三人,楷书五人;史馆孔目官一人,四库书直官一人,表奏官一人,书库官四人,守当官三人、楷书十三人。大中祥符中又置写日历楷书二人,集贤院孔目官一人,表奏官一人,掌舍一人,秘阁典书三人,楷书七人,写御书十人,装裁匠十二人,秘书省书令史一人,楷书六人。

熙宁八年,诏职司资序以上及带馆职人降差遣者,令每任取旨。旧制,馆职出补外官代还,径供职馆下,元佑时尚复举行。其后亦罢其贴职,任京师宫观及外任代还与外补未行者,惟车驾出端门,则赴省迎驾起居而已。

元丰五年,官制行,即崇文院为秘书省,以寄禄官易监、少至正字,以秘书监、少监、承、郎、著作郎、佐郎、校书郎、正字为职事官。馆职不复试除,见带馆职人依旧如除职事官,校理以上转一官,校勘减磨勘三年,校书减二年,竝罢所带职。

元丰官制:秘书监、少监各一人,或少监二人,丞二人,秘书郎二人,通掌省事。著作郎、佐郎各二人,专修日历。校书郎四人,正字二人,校对书籍。政和末,无复定员,官冗且滥。至宣和三年,论事者屡以为言,上亦厌之,乃诏三省定员数,且清其选。于是仿元丰之制,止增著作佐郎、校书郎、正字各二员,监、少之外,定为十八员,以仿有唐登瀛之数,其溢员皆外补[58]。

祖宗时,馆职到馆一年理通判资序,三年理知州,已系通判者二年理知州,关升不用举主。及元丰肇新官制,改崇文院为秘书省,诏书虽称「凡厥恩数,悉如旧章」,然理资序法无复昔时。至元佑间复置馆职,因再举行,绍圣旋罢。至重和元年十二月,诏参酌旧法立为定制:应著作郎到任及一年,承务郎以上任校书郎;及二年,与通判资序,著作佐郎以上满三年,与理知州资序,即已系通判资序及二年、校书郎已系通判资序及三年者准此。行之逾年,御史以谓均为职事官,而秘书省官所理资序特异,非是,遂格不行。

崇宁中,以元丰法参立孔目官等品、从条:昭文馆孔目官、书库官、头名守当官、史馆孔目官、四库书直官、表奏官、上二名书库官,集贤院孔目官、书库官,为流外从九品。

政和四年,点检措置秘书省官以旧条参定吏领及迁补法:投名人旧以三百五十人为额,遇守阙系名有阙,即试补;至是,以不系迁与请给,遂不限人数。守阙系名五十人,遇正系名有阙,即补填,更不试。正系名五十人,遇守阙有阙,即试补。并试补、迁补,并依旧法;守阙旧以二十五人为额,三馆各五人,秘阁十人,省五人为二十人,试中守阙人分探归三馆、秘阁。

昭文馆守阙五人,遇本馆正名楷书或守当官有阙,即迁补。据所见阙,分两头项迁补出职:一项补正名楷书,以五人为额,至头名及四年出选人,自补正名楷书至头名共及二十年出官;一项守当官三人递迁书库官,书库官一名递迁孔目官,孔目官一名旧法四年半出选人,自补守当官递迁至孔目官出职共及二十二年半,至是人减半年,为四年出选人,自补守当官至孔目官年满出职共二十年。

史馆守阙五人,遇本馆正名楷书或守当官有阙,即迁阙。据所见阙,分两头项迁补出职:一项补正名楷书,以十三人为额,至头名及一年半出选人,自补正名楷书至头名出官共及十九年半;一项补守当官,递迁转补,守当官三人递迁书库官,书库官四人递迁表奏官,表奏官一名递迁四库书直官,四库书直官一人递迁孔目官,孔目官一名旧法二年满出选人,自补守当官迁迁至孔目官出职共二十二年,今减作一年一十个月出选人,自补守当官至孔目官年满出职共二十年零两个月。

集贤院守阙五人,遇本院正名楷书或守当官有阙,即迁补。据所见阙,分两项迁补出职:一项补正名楷书,以七人为额,至头名及二年十个月出选人,自补正名楷书至头名出官共及十九年零十个月;一项补守当官,递迁转补,守当官二人递迁书库官,书库官一名递迁孔目官,孔目官旧法五年半出选人,自补守当官递迁至孔目官出职共及二十二年,今减作五年出选人,自补守当官至孔目官年满出职共二十年。

秘阁守阙旧以十人为额,今减作五人为额,遇本阁正名楷书或典书有阙,即迁补。据所见阙,分两项迁补出职:一项补正名楷书,旧法以七人为额,至头名及三年,今减作二年九个月山选人,自补正名楷书至头名年满出职共十九年零三个月;一项补典书,旧法以三人为额,至头名及七年出选人,自补典书至头名出官共二十一年,今添作五人为额,内迁一名充孔目官,递迁出职,典书四人递迁孔目官,孔目官一名今三年十个月出选人,自补典书至孔目官年满出职共十九年零两个月[59]。

投名人竝本省职掌楷书以上保引,保二人、引一人。非游手工作及犯刑、责、刺札三路及凶恶之人,三馆、秘阁官试验书读《孟子》,书三百字不误十字、读三百字不差十字为合格。长、贰、丞、郎试覆,注籍收系,即宣降抽差,充禁中诸殿阁位手分管干文字。掌笺奏之类者,须入仕及一年以上,无过犯,仍长、贰、丞、郎再试验读《毛诗》、《老子》各三百字,不差十字[60],及书札真楷,乃遣。即试不合格,许执奏,虽奉特旨,亦奏知不行。若不再试及试不如格辄发遣者,官吏及被差人并徒二年,许人告,每名赏钱二百贯。其投名不如令者,以违御笔论,不知情减二等,许人告,每名赏钱二百贯。

政和七年,始置提举秘书省道录院,以大学士至使相、三孤充职,置管勾文字官二员,视殿中丞。

宣和二年,以中贵人提点三馆秘阁,亦以节度使至使相为之,皆以恩幸选,非故事也。旧有监书库官内臣一员,至是又下吏部差使臣一员;监门使臣一员,则本省奏辟。

卷五

恩荣

太宗皇帝待遇三馆特厚。淳化二年,诏翰林学士苏易简以上三体书石本遗吏部侍郎兼秘书监李至、左谏议大夫杨徽之及三馆学士,凡二十五人,皆上表谢。明年,以新印《儒行篇》赐中书、枢密院、两制、三馆、御史中丞、尚书丞郎、给谏等,人各一轴。又尝内出御制「独飞大鹅」、「大海求明珠」二棊势示三馆学士,皆不晓,上召中使裴愈授以指要,修撰范杲等相率上表称谢。自是奎文宸翰必以宣示,新异之物必以燕赏,制作必令歌颂,常与宰执、侍从等,而其从容文藻则又过之。

淳化初,诏自今游宴宣召直馆[61],其集贤秘阁校理竝令预会。先是,帝宴近臣于后苑,三馆学士悉预。李宗谔任集贤校理,合门吏第令直馆赴会,宗谔献诗述其事,故有是诏。议者以为直馆、修撰、校理之职,名数虽异,职务略同,合门拒校理不得预宴,盖吏失之也[62]。又请令京官得乘马入禁门,竝为故事。宗谔诗云:「戴了宫花赋了诗,不容重见赭黄衣。无聊独出金门去,恰似当年下第归[63]。」

淳化元年八月一日,李至召右仆射李昉、吏部尚书宋琪、左散骑常侍徐铉及翰林学士、诸曹侍郎、给事、谏议、舍人等诣阁观御书图籍[64]。帝知之,即召内品裴愈就赐御筵,出书籍令纵观,尽醉而罢。二日[65],又召权御史中丞王化基及三馆学士纵观,赐宴如前。帝作赞赐之,宰臣李昉等请刻石阁下。李至上表,引唐秘书省有薛稷画鹤、郎余令画凤、贺知章草书,当时目为三绝。又引颜真卿请肃宗题放生池碑额,及近时翰林学士丞旨苏易简乞御书飞白书「玉堂之署」为比,愿赐新额,以光秘府。诏中书、枢密院、近臣观新阁,又赐上尊酒,大官供膳,是日,遣中使赍御飞白书「秘阁」二字以赐李至、李昉等,相率诣便殿称谢,退就饮宴,三馆学士预焉[66]。又赐御赞以美其事,李至上表谢,仍请以御制赞刻石秘阁。帝以重违其意,因赐诏曰:「近以延阁载新,万机多暇,聊书赞咏,以美成功。所纪徽猷,深虞漏略,出于乘兴,岂足多称?遽览封章,愿刊穹石,垂于不朽,良积厚颜,其赞并序,朕兼为亲书并篆额,以旌秘省[67]。」

淳化四年四月辛巳,赐宰相、枢密、三司使、翰林学士、尚书、丞郎、给事、谏议、御史中丞、三馆学士建州新茶各一斤[68]。

淳化四年,曲宴苑中,馆阁读书光禄寺丞杨亿以非馆职,不预,上特召赴宴,因除直集贤院。寻表乞归家迎母,赐钱十五万。

至道元年正月,水部郎中直秘阁朱昂等言:「御制《秘阁赞》碑已建立,臣等职居秘府,愿以爵里附于秘书监李至之下刊刻。」从之。

至道元年四月,敕御史台于三馆不得与京百司同例。六月戊戌,上召史馆编修舒雅、杜镐、吴淑、吕文仲于便殿。人读古碑一篇,读毕,又令文仲再读,因赐章服,命为翰林侍读。翼日,再召文仲读《文选》,赐鞍勒马。又翼日,再召读《江海赋》,赐钱三十万,命于御书院与侍书王着夜直,以备顾问。十月,翰林学士、秘书监、知制诸及三馆学士以上以新增琴、阮弦,各献歌、赋、颂,以美其事。上谓宰相曰:「近日朝廷文物甚盛,前代所不及矣。羣臣所献歌颂,朕一一览之,校其工拙,惟李宗谔、赵安仁、杨亿词理精当,有老成之风,可召至中书奖谕。」又曰:「吴淑、安德裕、胡旦或词彩古雅,或学问优博,又其次也。」明日,以秘书丞李宗谔为太常博士,依前直昭文馆;著作佐郎赵安仁为太常丞、依前直集贤院;光禄寺丞直集贤院杨亿赐绯鱼袋,赏之也。

咸平元年三月壬申,赐及第进士孙仅等宴于琼林苑,学士、两制、尚书、侍郎、馆阁直官、校理皆预,后常以为故事。

咸平五年七月,幸秘阁阅羣书,赐直馆、校理器帛有差,又赐书吏缗钱,因召从官射于后苑。

大中祥符七年六月庚辰,上作《周易诗》三章,命羣臣属和。

故事,三馆直馆、校理每遇差遣,许赴便殿告谢。天禧二年,秘书监知礼仪院判秘阁杨亿请依此例,从之。

故事,进士唱名日,馆职皆侍立殿上,所以备顾问也。政和以后,合门寖紊旧制,遂令秘书省官立殿下,失祖宗之本意也。殿试官不以官高卑,皆得侍立殿上[69],事讫赐茶,馆阁官许称学士,载于天圣令文。

仁宗每着歌诗,间命辅臣、宗室、两制、馆阁官属继和。天圣四年四月乙卯,内出《后苑双头牡丹芍药花图》以示辅臣,仍令馆阁官为诗赋以献。

唐张说为集贤院大学士,尝宴集贤院。故事,官尊者先饮,说曰:「吾闻儒以道相高,不以官阀为先后。先帝时修史十九人,长孙无忌以元舅,每宴不肯先举爵。长安中预修《珠英》,当时学士亦不以品秩为限。」于是引觞同饮,时服其有体。至今馆职序坐,犹以年齿为差,亦燕公流风之所及欤!

故刑部胡尚书尝云:「祖宗时,馆职暑月许开角门,于大庆殿廊纳凉,因石曼卿被酒扣殿求对,寻有约束,自后不复开矣。」

政和中,车驾幸秘书省,在省官皆进秩一等,人吏转资、卒徒支赐有差。宣和四年三月二日,幸秘书省,迁转支赐如故事,秘书少监、提举所管勾文字官仍赐章服。是日,遂幸太学,时新省固已迁出端门之外。先是,有司下尚书礼部取幸秘书省、太学仪注,而幸秘书省独无有,盖自祖宗朝崇文院在禁中,寔天子图书之府,从容临幸,跬步可及,不与他司比,仪卫侍从取具临时可也,故前此不具仪注。俱以为今秘书省既在端门之外,备千乘万骑具官而后出,不可以无述。时备员南宫,于是退纪是日仪注,以备他日有司之采择云。车驾将幸秘书省,命提举秘书省官择日以闻。前一日,宰相至省阅视,提举秘书省、提举三馆秘阁官,皆诣省阅视,供张文籍、书画、古器等排比储偫,在省职事官皆省宿。质明,皇帝御祥曦殿,宰执、侍从以下起居导驾如常仪,应在省官吏皆迎驾于驰道之东,本省西便门之外。是日,特宣前宰臣亦于此迎驾,车驾入御道山堂御幄。须臾,右文殿班齐,驾坐右文殿,宰执、侍从皆侍立。有司奏宣到某官姓名,起居讫,升殿立。秘书少监以下在省官起居,提举三馆秘阁中贵人以手诏授秘书少监,受讫,与在省官皆再拜。驾兴,诣秘阁,宣羣臣观累朝御书御制、书画、古器等,皆列置秘阁下。正字以上皆侍立阁下,退,立班右文殿下。上御右文殿,皆赐坐、赐茶,从官以上坐殿上,秘书少监以下坐两庑,用中墩,太学用席;中墩,异恩也。赐茶讫,坐者皆起,在省官再拜庭下。提举、三馆、秘阁及知合门中贵人喝赐转官等恩例,驾兴,改章服者皆受赐殿门外。上再御提举厅事,须臾,宣召宰执、从官及特宣召等官观御府书画。传呼置笏,皆置笏,趋至庭下。诏毋拜,喝不要拜,班首奏圣躬万福,以次升。上离御榻,就大书案出祖宗御书及古书画,皆聚观。余官不敢前者,诏别设书案于前,命提举官或保和殿学士持以示之,皆得纵观。宰执赐御书画各二轴,十体书一册,三公、宰臣、使相有别被赐者不在此数,从官以下人赐御书二纸、御画一纸,出墨箧分赐。灵台郎奏辰正,将进膳,宰臣等逡巡请退,皆拜赐而出。上进膳毕,幸太学。

禄廪

《政和禄格》:行秘书监职钱四十二贯,守三十八贯,试三十五贯,米、麦各十石。行少监职钱三十五贯,守三十二贯,试三十贯,米、麦各七石五斗。行丞、著作郎职钱二十五贯,守二十二贯,试二十贯[70]。行秘书郎、著作佐郎职钱二十二贯,守二十贯,试十八贯。行校书郎职钱十八贯,守十六贯,试十四贯。行正字职钱十六贯,守十五贯,试十四贯。宣和七年,讲议司措置以合破太仓食纽价支钱,监、少为第二等,厨食钱月十五贯[71]。著作郎、干办三馆秘阁为第三等,厨食钱月十二贯。丞、郎、著作佐郎、校书郎、正字为第四等,厨食钱月九贯[72]。时服:监少罗公服,天宁节、十月朔夹公服,小绫汗衫,小绫勒帛、大绫夹袴。丞以下至正字罗公服,天宁节、十月朔夹公服,绢汗衫,幕职州县官不赐[73]。

政和四年,点检措置秘书省官建请增吏禄。

秘书省都孔目官旧请食料钱、大官局折食钱,除假故不定,约十四贯五百。春、冬衣绢各五疋,冬棉十五两,增为料钱八贯五百,添给钱八贯五百,米、麦各一石五斗,春、冬衣绢各十疋,棉二十两。史馆、昭文、集贤院孔目官旧请约十二贯五百至十贯,春衣绢一疋,葛布一疋,冬绢二疋,棉十两,增为料钱、添给钱各七贯五百,米、麦各一石,春、冬衣绢各五疋,棉十五两。

史馆四库书直官旧请钱七贯五百,粮一石,折细色六斗,绢、葛、棉如三馆孔目官,增为料钱,添给钱各五贯,米、麦各一石,春、冬衣绢各二疋,棉十两。书直官旧请钱七贯,余如史馆四库书直官,增为料钱、添给钱各四贯五百[74],余如史馆四库书直官。表奏官旧请钱七贯,绢、葛、棉如书直官,增为料钱、添给钱各四贯五百,米一石,春、冬衣绢各二疋,棉十两。书库官旧请钱六贯五百,增为料钱、添给钱各四贯,米、绢、棉如表奏官。守当官旧请钱五贯七百,增为料钱、添给钱各四贯,米一石,春、冬衣绢各一疋,棉十两。守阙旧请钱三贯五百,初补正名楷书每月食料钱各二贯,共四贯,补正名楷书及三年增支钱一贯,米二石,寻轮差应副祠祭祗应并抄写本省文字增钱三贯。

昭文馆、集贤院书库官旧请钱六贯五百,绢、葛、棉同史馆四库书直官,增为料钱、添给钱各四贯,米一石,春、冬衣绢各二疋,棉十两。守当官旧请钱五贯七百,增为料钱、添给钱各四贯,米一石,春、冬衣绢各一疋,棉十两[75]。正名楷书并守阙同史馆正名楷书并守阙。

秘阁典书旧请钱七贯五百,米二石,端午紫罗窄衫、绢襕,十月朔光色紫大绫棉旋襕,增为料钱、添给钱各五贯,米二石,春、冬衣绢各二疋,棉十两。正名楷书并守阙食料钱三贯五百,正名楷书请给自补充日支月钱五贯,米二石,端午紫平絁衫,十月朔紫小绫棉旋襕,寻以轮差祠祭祗应并抄写本省文字每月添钱三贯[76]。

秘阁添置孔目官一名,请给比附三馆孔目官量增,仍支时服,月给料钱、添给钱各七贯五百,米二石,小麦一石,春、冬衣绢各五疋,棉十五两,端午紫罗窄衫、绢襕,十月朔光色紫大绫棉旋襕。

人从:监,厅子一名,衣粮亲事官六人,承送六人[77]。少监,厅子一名,衣粮亲事官四人,承送四人[78]。丞,厅子一名,衣粮亲事官二人,承送二人。秘书郎、著作郎、著作佐郎,并厅子一名,衣粮亲事官二人,承送二人。校书郎、正字,竝厅子一名,承送二人[79]。厅子食钱二贯,衣粮亲事官食料钱一贯五百,粮一石五斗,准细色九斗,内粳米五斗四升,小麦三斗六升,春衣绢一疋,布一疋,冬衣绢二疋,布一疋,棉十两[80]。承送人各每月食料钱二贯八百文。

秘书省看管巡宿、把门洒扫兵士二十人,内节级二人,后增十人为三十人。帐设司及著作局各二人,工匠、院子等共十七人,并翰林司二人,每节人支钱三百五十。省大门差皇城司亲事官五人,节级一人,后增亲事官三人,节级一人,内二人识字。分两番把门搜检、抄转出入文历、投下文字,照管洒火烛、掌管头刃。日支食钱,内识字亲事官日添食钱五十。什物银器库子二人,依三馆库子见请则例,月粮二石,料钱三百,装着钱一贯,折食钱每日五十,素日二十五,仓法钱三贯五百,春衣绢一疋,布半疋,丝五两,冬衣绢二疋,布半疋,棉十五两,端午紫平絁衫一领,十月朔紫小绫棉旋襕一领,并大礼紫小绫棉旋襕一领,明堂紫絁衫一领,钱三贯。

麟台故事后序

右《麟台故事》五卷。绍兴元年二月丙戌,丞相臣宗尹、参知政事臣守、参知政事臣某言:「祖宗以来,馆阁之职所以养人才,备任使,一时名公卿皆由此涂出。崇宁以后,选授寖轻,自军兴时巡,务省冗官,秘省随罢。今多难未弭,人才为急,四方俊杰,号召日至,而职事官员阙太少,殆无以处。事固有若缓而急者,此类是也。谓宜量复馆职,以待天下之士。」制曰:「其复秘书省,置监若少监一人,丞、著作郎,佐郎各一人,校书郎、正字各二人。其省事所应行,除官到条具上尚书省。」三月甲辰,诏以朝请郎直秘阁臣程俱试秘书少监。臣愚无似,初以编修国朝会要检阅官节寓馆下,又再佐著作;今兹修废官以举令典,又以人乏首被久虚之选,踧踖惧不称。受职之始,按求简牍皆无有。窃念惟昔三入秘书省,皆以薄技隶太史氏,颇记祖宗三馆故事与耳日所见闻;老吏奔散死亡之余,亦尚有存者。或取故牍煨烬泥涂中,参考裁定,条上尚书,请置孔目官一人,楷书吏十有二人,专知吏一人,其谁何缮治守藏、防合庖涤之徒卒不过八人,其案典文书法式、期会廪稍人从皆如旧格,参以近制从事。尚书以闻,制曰可,于是士庶始有以家藏国史、实录、宝训、会要等书来献者,国有大礼大事,于兹有考焉。而校书郎、正字又杂以祖宗之制,召试学士院而后命之。臣俱谨按:《周官》:外史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书,太史正岁年以序事,颁之于官府及都鄙,颁告朔于邦国,与夫所谓左史书言、右史书动者,今秘书省实兼有之。汉、魏以降,名称不一,要为史官,故唐龙朔中,以秘书监为太史,少监为兰台侍郎。今有司文书散缺尚众,例从《省记》,按以从事,蠢敝或生;而典籍之府,宪章所由,顾可漫无记述,以备一司之守乎?昔孙伯黡司晋之典籍,及辛有之二子董之,故伯黡之后在晋为籍氏,辛有之后在晋为董氏,则谈、狐是也。臣衰绪寒远,虽非世官,然身出入麟台者十四年于此矣,则其纂故事、裨阙文者,亦臣之职也。因采摭三馆旧闻,简册所识,比次缵缉,事以类从,法令略存,因革咸载,为书十有二篇,列为五卷,录上尚书,副在省阁,以备有司之讨论。臣俱昧死谨上。

[1] 按:《北山集》载此篇「缮写成二册」句下云:「诣都堂呈纳。所有进本,欲乞批状,送通进司收接投进,仍乞以副本藏之省阁,以备讨论。谨具申尚书省。」与此书字句互异。

[2] 按: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云:「太宗初即位,因临幸三馆,即诏有司度左升龙门东北旧车辂院别建三馆,命中使督工徒,晨夜兼作。其栋宇之制,皆亲所规画,自经始至毕功,临幸者再。大平兴国三年二月丙辰朔,诏赐名为崇文院,西序启便门以备临幸,尽迁旧馆之书以实之。院之东廊为昭文书,南廊为集贤书,西廊有四库,分经、史、子、集四部为史馆书。四库书藉正副本凡八万卷。」《山堂考索》引王岩叟《重修秘阁记》云:「太平兴国二年,命有司度地升龙门左,三年毕工。」《宋史‧本纪》云:「二年九月,幸新修三馆。三年二月,以三馆新修书院为崇文院。」诸书所载详略不同,与此互证悉合。

[3] 按:《续通鉴长编》:「端拱元年五月辛酉,置秘阁于崇文院,分三馆之书万余卷以实其中。命吏部侍郎李至兼秘书监,右司监直史馆宋泌兼直秘阁,右赞善大夫史馆检讨杜镐为校理。

[4] 按:《玉海》:淳化三年五月增修秘阁,八月阁成。戊辰,赐宰臣李昉以下及三馆宴赐诗美之。

[5] 按:《续通鉴长编》引宋敏求《东京记》曰:「国初置景福内库,太平兴国三年改名内藏;相对有封椿库,景德四年赐名内藏西库。」据此书则赐名当在五月以前。

[6] 按:《宋史‧太宗本纪》云:淳化五年四月「置起居院。初复起居注。」《职官志》云:「旧置起居院,命三馆校理以上修起居注。」俱未详初置何地。

[7] 按:《玉海》:「大中祥符六年八月,徙起居院于三馆,以起居院详定所为礼仪院。」又《宋史‧礼志》云:「真宗置详定所,命执政、翰林、礼官率领之,寻改为礼仪院。」二书所记并可证合此条,惟此条与《玉海》年月稍异。

[8] 按:原本以此上四十二字分置「大中祥符八年」条后,此下「元丰六年」至「于是遂定」句,错接前条「从之」句下,今据文义移正。

[9] 按:原本脱此二句,今据《玉海)增入,方符四十一卷之数。

[10] 按:《续通鉴长编》及《玉海》作十月己未。

[11] 按:《续通鉴长编》:「上幸秘阁观书,赐从臣及直馆阁官饮。既罢,又命皇城使王继恩召马步兵都虞侯傅潜、殿前都指挥使戴兴等饮晏,纵观羣书,上意欲武将知文儒之盛也。」李焘按云:「据《职官志》、《会要》,淳化四年始置昭宣使,此时未也,继恩但为皇城使尔。《实录》并《艺文志》皆误。」据彼则此书所云昭宣使亦误。

[12] 按:《续通鉴长编》:「上尝草书经史三十纸,召翰林侍读吕文仲一一读之,列秘阁官属名位,刻石摹印,装饰百轴。于是付愈赍诣名山福地、道宫佛寺,各藏数本;或丘园养素、好古博雅之士,为乡里所称者,亦赐之。」与此评略互异,可以相证。

[13] 按:宋袁褧《枫窗小牍》云:「国朝开献书之路,祥符中献书者十九人,得书万七百五十四卷。」

[14] 按:《续通鉴长编》云:「天文、占候、谶纬、方术等书五千一十卷。」与此稍异。

[15] 按:《续通鉴长编》作七月甲寅。考此日之后又有癸丑,则甲寅乃甲辰之讹。

[16] 按:《玉海》:「咸平元年十一月,以三馆秘阁书藉岁久不治,诏朱昂、杜镐与刘承珪整比,着为目录。二年闰三月甲午,诏三馆写四部书来上,常置禁中,以便观览。三年二月丙午,昂以司封即中加吏部,镐以校理为直秘阁,赐金紫。昂等受诏编馆阁图籍目录,至是奏御。」此书所载,当即此数年间事。

[17] 按:谢泌请分经、史、子、集为四库,人掌一库,《玉海》载在端拱初,与此书作咸平间有异。又载:「仁宗天圣五年十月,上曰:『三馆书较《开元四录》所失甚众,宜加求募。』直史馆谢泌言:『请依唐校书,人掌一库。』上嘉之。」则年月后端拱,较咸平更远。附识于此。

[18] 按:「侍讲」原本作「侍读」,据后文「景德二年九月又命侍讲学士邢昺」云云,则「读」字为「讲」字之讹;且《尔雅注疏》有昺奉敕校定之序,亦书翰林侍讲学士守国子祭酒。今据以改正。

[19] 按:《玉海》:「咸平三年三月癸巳,命邢昺等校定《周礼》、《仪礼》、《公羊》、《谷梁传》正义,又重订《考经》、《论语》、《尔雅》正义。」距此表上之日凡一载有半。

[20] 按:《玉海》云:「一本作一百六十三卷」。

[21] 按:《玉海》:「四年三月,校《列子》。」至此表上,凡一年。

[22] 按:《玉海》载:「六月甲午,诏宰相寇准、参政李迪参详,学士杨亿、钱惟演、盛度等十人为注释官,仍就禁中崇文院为注释所。七月壬子,又以馆阁官张复等二十七人为检阅官。准、迪罢,丁谓、冯拯代之。又命祖士衡、钱暧、聂冠卿、李淑分定卷第,按《国朝日历》益注新事,分一百五十卷。」视此所记较详,而检阅官二子七人,与此二十八人亦有异。

[23] 按:《玉海》载三百卷之目,颂铭碑文十八卷,赞八卷,诗三十七卷,《赐中宫诗》七卷,《赐太子歌诗箴述》五卷,《龙图阁歌诗》四卷,《水殿诗》一卷,《清景殿诗》二卷,《四园诗》三卷,《三教诗》九卷,《读经史诗》四卷,《维城集》三卷,《奉道诗》十卷,《岁时新咏》五卷,《乐章》一卷,《乐府集》并诗词五卷,论述十卷,序八卷,箴七条各一卷,记六卷,又三卷,又一卷,书十卷,《正说》十卷,《承华要略》二十卷,《静居集》三卷,《玉宸集》五卷,《法音前集》七卷,《春秋要言》五卷,《试进士题》一卷,《密表》、《密词》六十九卷,《玉京集》二十卷,《授时要录》二十四卷,凡三百三十一卷。而《玉海》又引《书目》云:「诗八十九卷,歌十五卷,词四卷。」又引《实录》云:「《玉京集》三十卷。」则较原数三百卷俱为不符,附此考异。

[24] 按:《说郛》载此条,阙「以编修宫」以下三十一字。

[25] 按:《玉海》:景佑二年,秘书丞余靖言《前汉书》谬误,请刊正,诏靖及国子监直讲王洙校对。踰年,乃上《汉书刊误》三十卷。九月壬辰,诏学士张观等刊定颁行。据此书,则余靖建言前已诏张观等刊定,《玉海》详后而略前耳。

[26] 按:《玉海》作六十卷。又引《中兴书目》及《国史志》云六十六卷。

[27] 按:《玉海》:「景佑元年闰六月,以三馆秘阁所藏有谬滥不全之书,辛酉,命翰林学士张观、知制诰李淑、宋祁将馆阁正副本书看详,定其存废。伪谬重复,并从删去,内有差漏者,今补写校对,仿《开元四部录》,约《国史‧艺文志》,着为目录,仍令翰林学士盛度等看详。」所记视此书更详。张观等三人名及盛度等看详事,可补此书所略。

[28] 按:《玉海》但云编修吕公绰等进职,而王洙以下八人名不着,当以此书补其阙。

[29] 按:《玉海》又云:熙宁五年五月癸未,命内藏库副使同编修,九年秋修毕上之。可补此条所未备。

[30] 按:「彦若免删定」句有脱字。《玉海》:熙宁八年六月辛丑,刘师旦言《九域图》讹舛,请删定。乃命集贤校理赵彦若、馆阁校勘曹肇充删定官。彦若辞,复命光录丞李德刍,而知制诰王存审其事。既成,玉存言不绘地理,难以称图,更名《九域志》。此条与《玉海》证合,乃悉端委。

[31] 按:《南宋馆阁录》:「绍兴元年四月十四日,诏乐章、赞颂、敕葬、軷祭文之类,并依旧制,长、贰分请官撰。」是可征秘书省旧制,自掌祭祀、祝版外,又掌乐章、祭文之类。故《馆阁录》载撰乐章诸官名,自丞、郎至正字皆预焉。此书专及祭祀、祝版、与《馆阁录》详略互异。

[32] 按:《文献通考》云:「日历所属秘书省,著作郎、佐郎掌以宰相《时政记》、左右史《起居注》所书会集修撰。」此书于修日历专举著作佐郎,似有阙文。

[33] 按:《玉海》云:「先是,但有直史馆。淳化元年八月丁卯,以吕佑之等四人直昭文馆,戊辰,以和㠓直集贤院,备三馆之职。」

[34] 按:《玉海》作四年二月丁丑。

[35] 按:《玉海》云:嘉佑四年,正言吴及请选馆职三两人,分馆阁吏人编写书籍,因命抗等,令不兼他局,二年一代之。六月己巳,又益编校官,每馆二员,及二年者选人。六年十二月辛丑,三馆秘阁上写黄本书六千四百九十六卷,补白本书二千九百五十四卷。

[36] 按:《玉海》引《会要》:元佑二年六月八日,秘书省言:写秘阁黄本,以《崇文总目》比校,别造书目。绍圣元年罢校对黄本。

[37] 按:《南宋馆阁录》:「曰知杂案,掌行本省官到替、通理迁改关升批书、祠祭差官行事,及人吏迁补应知杂等事;曰经籍案,掌行秘阁御制御书、图画、经、史、子、集书藉,并朝廷检阅典故,及御前取降图画、书籍及修撰祠祭、乐章等事;曰祝版案,掌行每岁祭天地、社稷、宗庙及应大、中、小祠祝版并修撰祝词及軷祭祝文等事;曰太史案,掌行太史局历日、文德殿钟鼓院、测验浑仪刻漏所、应官生迁补事。」较之此书,无国史案及道教案,而此书亦无祝版案。

[38] 按:《玉海》:景德元年十月己酉,龙图阁成,以戚纶、杜镐兼待制。四年八月丁巳,以杜镐为直学士。祥符三年七月己亥,以镐为学士、陈彭年直学士。九年十月壬辰,置直阁。

[39] 按:《玉海》:咸平二年七月丙午,以兵侍杨徽之、户侍夏侯峤为侍读学士,祭酒邢昺为侍讲学士,设直庐于秘阁。然则寓直秘阁不独龙图阁官也。

[40] 按:《文献通考》云:唐开元十三年置集贤院侍讲学士、侍读直学士。又云:「学士讲读之官,皆始于唐开元之时,讲读隶集贤殿。」故《通典》于集贤学士条下附载。《旧唐书‧职官志》云:「至德以后,翰林学士例置六人,内择年深德重者一人为承旨。」此云开元中置侍读,其后有翰林侍讲学士,着讲读官系翰林,亦自唐始,可补《通考》及《职官志》所略。

[41] 按:司马光《日录》:「晏元献公殊年十三,真宗面试诗赋,疑其宿构,明日再试,诗赋愈美,上大奇之,即除秘书省正字,令于龙图阁读书。」与此书所称秘阁互异。《宋史》本传与此书合。

[42] 按:《宋史》本传:绶以徽之遗奏为大常寺太祝。

[43] 按:《东都事略》绶本传载此事,不着迁大理评事,可以此书补其阙。

[44] 按:《宋史》祁本传:曾为集贤院修撰,不着直集贤院;琦本传:琦由通判淄州入直集贤院,不着为大常丞,亦未尝为太子中允。当以此书补其阙。

[45] 按:《宋史》本传:延年为大理评事馆阁校勘,与此书所云校理互异。

[46] 按:《玉海》:天圣九年正月,翰林学士盛度请其子奉礼郎申甫于馆阁读书。

[47] 按:《宋史》王陶本传,陶为为太子中允,时不着编校昭文馆书籍;孙洙本传亦不着为于潜令及编校秘阁书藉,当以此书补其阙。

[48] 按:《宋史》蔡延庆本传,未尝为度支员外郎,初以提点京东陜西刑狱为集贤校理,与此书有异。

[49] 按:《宋史》刘攽本传,始为国子监直讲,欧阳修、赵㮣荐试馆职,御史中丞王陶有夙憾,率侍御史苏寀共排之,攽官已员外郎,纔得馆阁校勘。与此书由太常博士为馆阁校勘有异。

[50] 按:《宋史》李常本传,以宣州观察推官荐为秘阁校理,与此书所云大理寺丞有异。

[51] 按:《宋史》章惇本传,未尝为雄武军节度推官,始以商洛令召试馆职,与此书有异。

[52] 按:原本脱「元丰」二字,今据《宋史》丰稷本传证合增入。

[53] 按:《宋史》黄履本传,为馆阁校勘同修起居注,与此书所云集贤校理有异。

[54] 按:《容斋四笔》云:「国朝儒馆仍唐制,有四:曰昭文馆,曰史馆,曰集贤院,曰秘阁。率以上相领昭文大学士,其次监修国史,其次领集贤。若只两相,则首厅秉国史。惟秘阁最低。」此书止载集贤院大学士,不及昭文馆大学士,当有阙佚。又《宋文‧职官志》及《通考》载,昭文、集贤以两省五品以上一人判,此书专载集贤院判一人,当以二书互参。

[55] 按:《玉海》:「干德初,首以赵普监修国史。」

[56] 按:《玉海》:「国初之制,修撰、直馆分季纂日历,其后止修撰、判馆撰次。太平兴国中,直史馆赵邻几、吕蒙正、范杲皆预修撰。淳化二年十月,郭延泽、董元亨为史馆检讨。三年十二月,以王着为史馆祗候,俾刊正《切韵》。」据所载,史馆诸官名较此更详,可以互证。

[57] 按:《山堂考索》云:「元丰、绍圣国史悉隶秘书,而修史则以别曹、翰学为之,同修则以侍郎为之。由馆阁尽为贴职,故史局无定所,修史无定员也。」其云侍郎同修,可与此书侍从官相证。

[58] 按:此条记元丰之制,自监、少外,丞至正字为十四员;记宣和时增设著作佐郎、校书郎、正字各二员,以十四加六与十八员之定数不符,当是元丰时二人、四人之制一有舛讹。

[59] 按:《南宋馆阁录》载隆兴元年五月少监胡铨等札子云:「本省人吏,旧制系二项出职:一项,守当官补至都孔目官理二年半;一项,正名楷书头名理四年。并不理年限解发出职。昨敕令所将两项条法并作一项,诸正名楷书自补授至迁补都孔目官,年满日通及二十年以上许出职。」令考正名楷书理四年法与此书同,而自守当官补至都孔目理二年半与此书异,其所谓旧制者,或在建炎、绍兴以后欤?至并二项为一项,乃变制之始,尤可与此书互证。

[60] 按:《馆阁录》载:「遇守阙系名阙,补选投名人试书读《孟子》各三百字;守阙、正系名试书《周易》一卦或《孝经》一篇。考校书读精熟而无脱错者,不差十字为合格。投名委丞、郎试验,长官覆试,余并长官试。并《绍兴敕令格》。」与此书条制大略相合,而试正系名及守阙以《周易》、《孝经》,较此书为加详。

[61] 按:《南宋馆阁录》载此事在淳化元年二月。

[62] 按:《续通鉴长编》云:「国家因唐制,建昭文、史馆、集贤院于禁中。昭文、集贤置大学士、直学士,史馆置监修、修撰、直馆,昭文亦置直馆,集贤又有修撰、校理之职。名数虽异,而职务略同,合门拒校理不得预宴,盖吏失之。」

[63] 按:《国老闲谈》作「恰似当年不第归」。

[64] 按:宋释文莹《玉壶清话》:「太宗建秘阁,取三馆书以置焉,命参政李至专掌。一日,李昉、宋琪、徐铉三学士扣新阅求书一观。至性畏慎,曰:『扃钥诚某所掌,签函中幂,严秘难启,奈诸君非所职,窥不便。』三人者笑谓至曰:『请无虑,主上文明,吾辈苟以观书得罪,不犹愈他咎乎?』因强拉秘钥启窥。至密遗阁使闻奏,上知之,即就阁赐饮,仍令尽出图籍、古画,赐昉等纵观。」据所载,则李昉等来观,非由李至之召,与此书异。《玉海》与此书合。

[65] 按:《玉海》作翼日甲辰。

[66] 按:《南宋馆阁录》载秘书少监沉揆等言:「恭阅《国史》及《国朝会要》,太宗皇帝淳化三年八月秘阁成,从秘书监李至之请,尝御制御书《秘阁赞》序及篆额刊于石,又尝飞白秘阁额以赐之。」据所载在淳化三年,与《续通鉴长编》合。此书载在淳化元年之下,盖连类而书之。

[67] 按:《南宋馆阁录》载沉揆言:「大宗御制御书《秘阁赞》序及飞白秘阁额碑本流传人间。淳熙九年,知福州赵汝愚得飞白「秘阁」二字碑本于州治止戈堂,知宁国府陈骙得御制御书赞序碑本于昭亭山,各送上本省。揆等复摹诸石,近已毕功。」据所云,则南宋流传二刻皆重摹者。

[68] 按:《南宋馆阁录》载:每岁五月赐大小凤茶、大龙茶各一斤。制本乎此,而有四月、五月之异。

[69] 按:《馆阁录》:「旧制,以每遇进士、策贤良,馆阁官并赴殿门祗候,应给大官食法酒十瓶,唱名日登殿侍立。熙宁后,只令殿门祗候。元丰中判馆阁申请虽得入殿,然只得立殿下。」与此书合。《馆阁录》又载:「绍兴五年八月九日,著作佐郎李公懋等言:进士唱名,自政和以来,合门寖废旧制,令秘书省官立殿下,非故事,欲乞复祖宗之典。有旨,除省试官外,许依旧制,殿上侍立。」可与此书互考。

[70] 按:《南宋馆阁录》:丞行三十二贯,守二十二贯,试二十贯。著作郎行二十五贯,守二十二贯,试二十贯。是丞与著作郎贯数各异。此书载行丞与行著作郎贯数同,当有讹误。考《馆阁录》载监、少监、著作郎、秘书郎、著作佐郎、校书郎、正字诸官职钱与此书所载贯数全同,盖均沿《政和禄格》也,不应于丞一官独从减,当是此书行丞下脱去「三十二贯守二十二贯试二十贯行」十四字。

[71] 按:《馆阁录》:监、少厨钱皆十二贯,与此书十五贯异。

[72] 按:《馆阁录》:自丞以下各厨食钱九贯,与此书合,惟此书载著作佐郎、干办三馆秘阁厨食钱月十二贯,为《馆阁录》所不载。又考《馆阁录》载:自丞以下各特支米三石,此书亦阙。于以证二书禄制,小有不同。

[73] 按:《馆阁录》载:「监、少端午、天申节单罗公服,大绫夹袴、勒帛、汗衫,十月朔夹公服,小绫汗衫、勒帛、大绫夹袴。丞以下至正字罗公服,绢汗衫。内朝奉郎并权郎绫汗衫,十月朔夹公服,如通直郎以上绢一疋充汗衫。朝奉郎以上小绫一疋充汗衫、勒帛,通直郎以下绢汗衫一领。选人止给罗公服。」据所载,则此书「监、少罗公服」句上当阙「端午」二字,其下当脱「大绫夹袴勒帛汗衫」二句。又《馆阁录》所称天申节系高宗生辰,在五月二十一日,故与端午同单罗公服。此书所称天宁节乃徽宗生辰,在十月十日,故与十月朔同夹公服耳。

[74] 按:《馆阁录》:书直官料钱、添给钱各五贯,与此书四贯五百异。考二色钱自都孔目以下,二书所载全同,不应书直官一职独异,彼此传写,或有一误。

[75] 按:《馆阁录》载:都孔目官、孔目官、四库书直官、书直官、表奏官、书库官、守当官各有日支食钱三百文,赡家钱四贯五百文,都孔目又有麦折钱三贯文,孔目官、四库书直官、书直官又有麦折钱二贯文。较此书为加增,余俱同。

[76] 按:《馆阁录》:正名楷书每人添给食钱二贯文,料钱五贯文,守阙添给食钱三贯文,料钱三贯五百文,与此书略异。正名楷书及守阙又有日支食钱二百四十文,赡家钱二贯二百五十文,较此书加增。

[77] 按:《馆阁录》:监承送旧法六名,新制三名。

[78] 按:《馆阁录》:少监衣粮亲事官旧法六名,近制四名;承送旧法四名,近制二名。

[79] 按:《馆阁录》载:秘书丞、著作郎、秘书郎、著作佐郎衣粮亲事官、承送,校书郎、正字承送,旧法各二名,近制各一名。

[80] 按:《馆阁录》载:春衣绢一疋,布二疋,冬衣绢二疋,更无布一疋。以此书证之,当有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