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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又春《花里蝶》 全书共二十回

  第一回三兄弟厅堂齐祝寿

诗曰:连宵风雨闭柴门,落尽深红只柳存;

  欲扫苍苔且停帚,阶前点点是花痕。

  这首诗为惜花所做。话说大宋自太祖开基,太宗嗣位,历传真、仁、英、神、哲,共是七代皇帝都则偃武修文,人民安泰。到了徽宗道君皇帝,信任蔡京,高俅,杨戬、朱(面力)之徒,大兴苑囿专务游乐,把花锦般一个世界,弄得七零八落。直至二帝蒙尘,高宗泥马渡江,偏安一隅,天下分为南北,方得作息。期中数十年,百姓受了多少苦楚。正是:甲马丛中立命,刀枪队里为家;杀戳如同戏耍,抢夺便是生涯。

  内中单表一人,乃杭州城居住,姓胡名延,浑家萧氏,只生一女,小名叫做云仙。自小生得清秀,更且资性聪明,七岁上,送至学中读书,口诵千言。十岁时,便能吟诗作赋。曾有《闺情》一绝,为人传诵。诗云:朱帘寂寂下金钩,香鸭沉沉冷画楼;移枕怕惊鸳并宿,桃灯偏慢蕊双头。

  到十二岁时,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若提起女红一事,飞针走线,出人意表。此乃天生伶俐,非教习之所能也。那云仙也出落得非常标致,西湖上子弟编出一只《挂枝儿》单道那云仙的好处:小娘中,谁似得云仙儿的标致,又会写,又会画,又会做诗,吹弹歌舞都馀事,常把西湖比西子,就是西子比他也还不如!哪个有福的汤着他身儿,也情愿一个死。

  胡延视若掌上明珠,萧氏倍爱於他。云仙也於母情甚笃,胡延贩卖丝绸,舟来车走,终年奔波於大江南北。在家之日甚少,云仙虽不出闺门,才艳之名早传於外。有媒者相接於道。萧氏笑而俱拒。暗存心思,料定此子日後定为贵人所娶,非凡俗者所能聘也。遂一门心思,规教女儿,不逾礼数一步。那云仙聪慧迥异於人,生情也好静,每日於母亲身旁,耳濡目泄,渐成兰心慧质,行动一派风流,疑是仙人於降。那媒人婆子如织,不知甚故。

  一日,遂问母亲道:「者所来者为何事?」

  萧氏笑答道:「皆为你终身之事。」

  云仙道:「女儿终身不在此麽?」

  萧氏笑道:「我儿尚小,不知人情之事。哪有女儿养老闺中的?」

  一席话听得云仙似懂非懂。况巳至思春年纪,朦胧间,偶见那少年男子也心为之动,不知何故,羞得面红心跳,早逃之夭夭。正是:半含娥碧半含青,婀娜纤腰恨思春。

  毕竟年纪尚小,情窦虽开,终不为念。光阴韶过,不觉冬去春来。二 月二十五,乃是萧氏四十五岁的生辰,那胡延尚在扬子江中飘荡,不能於归。萧氏恨了一回,自去操办寿诞之事。胡家乃当地有名的大户,哪个不来相凑?二十四这日,远亲近邻,一干人等偕来祝寿。萧氏娘家也来人招来寿礼来。萧氏大悦,闻听弟之三子皆在前厅相候,遂急步趋往前厅。弟之三子皆为十岁时方见过,转瞬九载末曾谋面,不知出息何等人物。萧氏一头思想一头进了客厅。

  只见三位唇红齿白,仪容清雅的少年恭立於内。见萧氏进来,三人跪倒尘埃,齐声道:「愚甥大郎二郎三郎叩见姨母,祝姨母万寿无疆。」

  萧氏慌忙去扶,口中道:「贤甥免礼,一家人何必拘此礼数,一旁坐下。」言讫,率众人坐下。

  萧大郎道:「家父事物冗繁,离身不得,特令愚甥三人前来贺寿。」

  萧氏笑道:「你们父母可安?」三人又齐声道:「托姨母洪福,俱都安好。」

  萧氏笑吟吟的相了相这三个甥儿,喜得合拢不上口。又道:「你三人远道而来,多在此盘桓几日罢。」

  二郎道:「不敢叨扰。」

  萧氏道:「又来客套,想必与你家,走动甚少,故而生疏,日後多多亲近便是。」三人齐声唱喏。

  又叙阔一回,及见天色将晚,萧氏遂吩咐丫头月儿道:「你且去打扫客房,再令厨下置办酒席,款待我这三个甥儿。」月儿低头去了。

  三郎道:「何不见姨丈大人?」

  萧氏道:「你姨丈尚在外经营,未能得归。」

  言讫叹了一声。

  二郎道:「姨母何叹?」

  萧氏道:「你有所不知,非是我叹他不归,乃因平昔只我母女二人度日,甚是冷清。」

  三郎道:「府上可有表妹?」

  萧氏道:「你等未曾见过麽?」

  三郎道:「未曾。」

  萧氏恍然,笑道:「你还小哩,大郎与二郎俱都见过。」

  三郎把眼光去看两个哥哥。二人齐道:「只是幼时见过,也依稀不记得是甚面貌了。」

  萧氏道:「三郎今年几岁。」

  三郎道:「十三岁。」

  萧氏道:「你表妹方才十二。」

  三郎道:「若长我一载,应呼为表姐哩!」

  萧氏道:「却也是。」

  正说话间,月儿回来禀道:「客房已收抬停当,酒席也已摆好。」

  萧氏道:「如此请三位贤甥移步罢。」

  三人齐道:「姨母大人何必客套。」

  萧氏大笑道:「我上了年岁,未免弄出些出尔反尔的事来。」

  言讫起身。

  三人忙立起,簇拥萧氏向厢房而去,众星捧月一般。萧氏拉了这个的手,扯了那个的臂,说笑之间,已至厢房,进了门来,见盛撰美酒,罗列满桌。三人不坐,等那萧氏上坐。

  萧氏摆手道:「何又拘礼,围坐了罢。」

  三人齐道:「姨母礼应上坐。」

  萧氏执拗不过,遂上坐下。又令月儿点亮银灯。登时光华满室。

  萧氏道:「你兄弟三人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且置薄酒替你们洗尘罢。」

  三人齐道:「愚甥何敢受姨母这番美意?」

  萧氏道:「替你等父母受这番美情可妥否?」

  三人揖道:「多谢姨母。」

  萧氏道:「都是一家人,且放开怀,畅饮一番。」

  二郎道:「家父母平昔管教甚严,这酒不让沾哩!」

  萧氏道:「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小小的几杯酒能延我母子快美亲情!」

  萧氏如此一说,大郎遂道:「在此谨遵姨母之命。」

  萧氏笑道:「理当如此。」又令月儿斟酒。

  月儿捉了酒盏,於四人杯中斟了美酒。

  萧氏举杯道:「你等且将此杯乾了。」

  三人齐举杯道:「借花献佛,先祝姨母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萧氏怪道:「你三人为何一般口气?莫非於前合说不成。」

  三人笑而不语。

  萧氏举杯又邀,三郎道:「姨母大人,愚甥倒有一句不与他们合口气的话来,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氏道:「且道来无妨。」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栖凤楼阁佳人争美

诗曰:谁进祁X寒暑雨,剜肉补疮诉宸极。

  遍选循良布八方,击攘重见雍熙域。

  且说萧氏四十五大寿,其弟三子皆来叩拜,萧氏置酒款待。杯酒未进,那三郎欲说出一番话来。

  萧氏道:「道来何妨。」

  三郎道:「如此喜庆,何不请出表妹共乐。」

  萧氏沉吟半晌,道:「你表妹年纪尚幼,不能饮酒。」

  三郎道:「即不饮酒,坐坐何妨?况又末曾见过礼。」

  萧氏笑通:「说的也是。」遂令月儿去请云仙。

  萧氏道:「此杯尚盈,空了再说。」言讫一饮而荆三兄弟也俱都饮了。月儿不在,三郎早将壶儿抢在手,先替姨母斟了一杯,复将兄长二人的杯斟满。

  三人起身道:「此杯谨祝姨母大安。」

  萧氏摆手道:「都坐下饮罢。」

  三人落座,复举杯饮酒,酒过三巡。那月儿引着云仙方款款而来,进得门来,向母亲道了个万福,遂低下头去相当鞋尖儿。

  萧氏道:「我儿且抬起头,你三位表兄在此,快些见礼。」

  云仙听了,方才缓抬芙蓉面,燕语莺声道:「三位表兄安好。」

  一头说一头漫卷了两只眼光在他三人身上。

  三人弄了箸,抹转身看时,登时惊得目张口开,眼早直得翻白了。那云仙被看得又羞又怯,心儿鼓打不止。慌将头儿低下。

  萧氏笑道:「我儿可坐在身边,大家一同为欢。」

  云仙迟疑一回,方移步至母亲身边坐了。

  那三人头又复转,看得如醉如痴。萧氏道:「你三人忘了饮酒不成了?」

  三人这才方醒,胡乱将杯儿举起,弄得一片乱响。

  萧氏道:「多饮儿杯罢。」

  三人点头,吃个不停,眼光却不离云仙左右。

  云仙见这三位俊俏表兄,一点心思早动,碍着母亲,不敢放眼去观。

  低头看他三人的手儿,俱都生得白白嫩嫩。三人见他盯着手儿看,更把个手儿斯文庄严,把杯酒儿轻提慢举,卖弄那似兰花般的手指。

  萧氏笑道:「你三人的手生得与云仙相似,恁般的细嫩,将来何用,只是溺笔管麽?」

  大郎道:「回禀姨母,愚生正是此意。」

  二郎也道:「愚生也定考取功名。」

  萧氏转向三郎道:「你又何为?」

  三郎道:「我於他们不同,将来欲沙场驰聘以报国家。」

  云仙听了,不由笑出声来。

  三郎道:「表妹见笑哩。」

  云仙也不答,依原低低吃吃的笑。

  萧氏道:「有此意更为大丈夫所思所为!且饮尽这杯酒,以助英气。 」

  言讫,邀三郎共饮。那二人见三郎得宠,眼里早爆出火来,又不便发作,俱都挤上前,与萧氏说些恭维话儿。

  又饮了半个时辰,萧氏道:「云仙倦了,回房歇息罢。」

  云仙喏了一声起身而走。三人倏的立起,千般不舍。云仙行至门首,回头将那眼光一瞥。三人早趐了身儿,泥塑般僵立。云仙又去那三郎面上顾盼一回,遂莲步而出。

  萧氏笑道:「你们表妹已走哩,且饮酒罢?」

  三人心中怏怏,徐徐而坐。哪有心思饮酒,魂儿俱都被云仙摄去了。

  这酒也饮得极温慢,闲得月儿把眼儿去他三人男上乱看。

  萧氏早已知他三人意,又不便道出,遂道:「日後你等要多管承云仙。」

  三人听了眉开眼笑,俱道:「姨母惟命,敢不遵承。」

  言讫,三人互望。

  萧氏笑道:「你三人甚是有趣!」

  三人窘了一回。

  三郎道:「明日姨母做寿,不知我兄弟三人何干?」

  萧氏道:「你等就歇着罢。」

  三郎道:「愚甥不愿歇,愿效绵簿之力。」

  那大郎二郎听了,自不甘落後,道:「我二人岂是懒人?也愿侍奉左右。」

  萧氏见他三人说得热切,遂笑道:「难得你等一片孝心,明日即替我招待宾朋。」

  三人道:「遵命。」

  萧氏道:「这酒也吃得差不多哩,你三人早些歇罢,月儿引你们去。」

  三人起身道:「如此失陪了。」

  萧氏摆手道:「且去罢。」

  那月儿早是喜颠颠的,挑了盏灯笼自在前面引路。兄弟三人复又揖别萧氏,微醺出了门。

  夜风一吹,灯盏明明灭灭。大郎道:「这风还忒大哩。」

  二郎随:「有甚麽风?」言讫立着不动。

  三郎推他道:「快些行罢。」

  二郎道:「推我做甚?今晚被你占尽了风头。」

  三郎笑道:「你道无风,权且我占尽了风头罢。」

  大郎道:「三弟不可得意。」

  三郎道:「我又有甚得意,只是姨母爱我罢了。」

  二人上前齐扯住道:「胡言,我二人姨母就不爱了麽。」

  那月儿见他三人拥成一团,遂道:「三位公子可是醉了麽?」

  大郎放手,相了月儿几眼,道:「我三人何曾醉?」

  月儿掩口笑道:「不醉为何相搀?」

  二郎也道:「我三人是做耍哩。」

  月儿道:「外面风大,三位公子还是进房再说话罢。」

  言讫,前面袅娜而行。那大郎二郎眼又直了一回,急忙赶了上去。三 郎笑笑,也拨步而行。

  抹过角门,又绕回廊,曲径直幽,方到一列瓦房户外。

  月儿随道:「此间便是三位公子上宿的地方。」

  一头说一头去推房门。那门呀的一声开了。月儿进屋,将那银灯点亮,三人齐步跨将进来,险将门儿挤破。见室内雅洁,香气缀绕。

  月儿道:「三位公子早些歇息了罢。」言讫,提灯又走。

  大郎一把扯住,道:「姐姐芳龄?」

  那月儿被这一扯,芳心大乱,忙道:「奴家十六岁。」

  大郎道:「如此说是妹妹哩。」

  一头说一头去捻月儿颌儿。

  二郎见这光景也上来擎了月儿臂膊,道:「长我一岁,我应叫姐姐哩!」

  一头说一头也去摸他的肩儿。月儿急挣,将他二人扯甩开了。理那衣裳。

  三郎摊手道:「一个喊妹妹,一个叫姐姐,我又叫甚麽,难道唤姑姑不成?」

  羞得月儿掩面答道:「不与你等歪缠。」

  又去那大郎面上一瞪,急闪闪的走了。兄弟三人楞住,即而大笑一回 ,欲翔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浪荡子冶游艳花亭

诗曰:方想飘然鹤想踪,杯堪涉水丈为龙。

  笑人空作鸿冥慕,知在蓬莱第几峰。

  且说月儿引那萧大郎三兄弟回客房休息,临出门时,被那大郎与二郎轻薄了一回,那三郎又油嘴滑舌,惹得月儿一溜烟的走了。三人开怀大笑,寻了床铺,横七竖八一卧,各自做那春梦去了。

  原来这萧家三兄弟都是浮浪子弟,年岁不大,却久混於风月场中,只有那三郎还是个未曾开过花的小官儿,馀二人则早已失身於那班风流娘了。这暂且不题。

  单说这晚,三兄弟见了表妹云仙,俱都魂飞半空,身在浮云,恨不得合碗水儿吞到肚里,各显殷勤,俱为讨得萧氏欢心,娶得美人归。只恨兄弟三人俱都是这个心思,如何得遂心愿?

  当下三人鼾声大作,眼却睁着,俱都盘算如何下手。约有一个时辰,那大郎忍不住起身,二郎道:「兄长何去?」萧大郎道:「尿急小解。」

  二郎道:「为弟正好也去。」

  大郎坐着不动。

  却见三郎骨碌起身向外便走。

  二人齐声问道:「三弟何去?」

  三郎道:「出恭。」

  二人慌忙下床,齐道:「我二人正欲去。」

  三郎笑道:「你我不愧是兄弟,不光那话儿道的一般样,即是这出恭麽,也是齐齐的哩。」

  三人知都怕被人抢了头筹,故恁般的鬼混一回。

  三郎道:「我正的欲出恭哩?」

  萧大郎道:「你小小年纪却与我等争!」

  三郎道:「怪哉,我出恭於你们争甚?」

  二郎道:「三弟休要蒙哄,是否去那花径?」

  三郎故意不解道:「四外俱是花径,缘何用探?」

  大郎道:「不要攀扯,是去探那表妹不成?」

  三郎道:「兄长何意?」

  大郎道:「适才晚宴之上,属你周到,莫不是属意於那云仙又是甚麽?」

  三郎道:「二位兄长不也未曾闲麽?」

  二郎道:「三弟不要再辩,你年纪尚小,留那云仙表妹与我们罢!」

  三郎道:「却又怪哉!那云仙表妹,是你我三人的表妹,缘何无有我的份?」

  大郎笑道:「三弟,此不是分那瓜果吃,焉能有你的一份。」

  三郎道:「我焉不能分?还欲独占哩!」

  二郎笑道:「你阳精未至,缘何分得?」

  一头说一头向那三郎腰间乱摸去。

  三郎变色道:「且莫孟浪,你怎知我阳精未至?」

  大郎道:「莫争莫争,我倒有个主意,能试你阳精至否?」

  三郎道:「如何试法?」

  大郎道:「待这日忙过届时试前再言,倘你阳精已至,我三人各逞手段去讨那天仙欢心,倘云仙属意哪个,馀者自行退下。」

  二郎道:「他若是三个都爱哩!」

  大郎笑道:「表妹贞德,你当是烟花女子?」

  三郎道:「兄长说话当真?」

  大郎道:「骗你何用?」

  三郎道:「就依大哥。」言讫,上床又睡。

  大郎二郎道:「你欲出恭为甚又不去哩!」

  三郎蒙着被儿道:「留与二位仁兄去寻芳踪,小弟在此守候。」

  二人相而笑,听那梆交四鼓,遂覆了银灯,上床也睡。

  三郎道:「二兄尿不曾急麽。」

  二人答道:「不敢擅出,恐三弟受惊。」

  三郎道:「错爱错爱。」言讫,鼾声又起。是宵无话。

  翌日早起,末及推门,月儿早已在外急敲。

  三郎道:「姑姑何来恁早?」

  月儿羞恼,道:「夫人有请三位公子。」

  三人一听,慌忙齐向外闯,直将门板打开,险将那月儿扇倒。大郎眼尖,探猿臂相扶,软玉温香,抱个半怀,趋势又於他那鼓蓬蓬的胸上捻了一把,把个月儿弄得颊红目慢,醉酒一般。

  大郎道:「月儿妹妹当心。」

  那月儿站稳,用那双俏眼去看那大郎。大郎早识春风,只是碍於人多,遂眼角带了封情书,随那两个弟弟飘然去了。

  月儿呆了一回,手抚趐胸,似霎时又挺高了,涨涨的,下面也做起怪来,夹了一回腿,方才止了遍身火燥,直望不见大郎影儿,方才做忙去了。

  且说三兄弟东抹西转,来至前院客厅,见萧氏端坐椅上,正笑吟吟的相望,三人忙撩衣跪倒请安。

  萧氏摆手道:「今後莫要行此大礼。且用早膳罢。」

  言讫令那丫头菊儿摆来一桌点心果疏。

  三兄弟落座。那三郎探了颈儿四顾,萧氏道:「三郎何不用?」

  三郎道:「姨母关爱,实夺於亲母,只是愚甥夜来腹中鸣响,且隐隐做痛。不知何故?」

  萧氏惊道:「莫非病了?」

  三郎道:「却正欲登东。」

  大郎与二郎正吃得欢,听说三郎欲如厕,一口噎下,白眼俱翻,料他又去探那天仙消息。急忙起身。

  萧氏道:「你二人也肚子痛麽?」二人互相相了相,俱都摇头。

  三郎道:「失陪。」言讫,跳钻钻的别了。

  萧氏喊道:「三郎路径不熟,菊儿引你去罢!」

  三郎兴也不回道:「我自会去寻。」音声未落人已不见了踪影。

  大郎与二郎心中暗叫苦也,跌座而呆。

  萧氏奇怪,道:「三郎一去,你二人为何恁般神不守舍?须臾也离不了麽?」

  大郎遮掩道:「他年纪尚幼,恐有不便。」

  萧氏笑道:「他人长得高大,何用你二人担心?」

  二郎道:「不如我去看顾於他。」

  萧氏道:「愈发的不像话哩,难道说在这府中能丢了他不成。」

  二人面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复做声,直把个果疏咬得乱响。

  萧氏道:「今日人多,你们兄弟三人,且随我左右招呼宾朋。」

  二人齐道:「谨尊姨母之命。」

  萧氏道:「莫要恁般腔调讲话。」

  言讫,回後堂去了。菊儿也跟在後面。

  大郎与二郎见萧氏已走,早拔步而至门槛,那萧氏不见了,夺门而出,恰逢菊儿回头来取东西,被二人撞了个四脚朝天。那大郎又欲去扶,被二郎按住,眼中含了意思,那大郎掣回了手。菊儿正往起拱身,二郎箭步而至,躬身相搀,那菊儿浑身一抖,二郎怜香惜玉,替他揩了身上尘土,又趁势於那臀上着力几抚。菊儿愈发的惶恐,呀的轻叫一声,闪身即躲,回头嗔看二郎一回。径自厅内去了。

  二郎将手儿嗅了嗅,道:「好香!」

  大郎道:「你在此闻香,我去哩。」言讫就走。

  二郎道:「再香香不过表妹哩,焉能舍我?」一头说一头追上。

  大郎道:「待我二人分头去寻。」

  二郎道:「寻哪个?」

  大郎道:「寻三弟。」

  二郎道:「兄长去寻三弟罢。」言讫,於那苑中乱走。

  大郎又追,道:「我才不寻他哩!」

  二郎道:「寻了表妹即寻到三弟哩。」

  大郎道:「如此甚妙!」

  二郎道:「庙,还和尚哩,三弟鬼怪机灵,你我岂有份?」

  大郎惊道:「那如何是好?」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小绣楼三士争云云

诗曰:疏月绮窄回,金多作祸媒。

  游魂渺何许,清夜泣蒿莱。

  且说兄弟三人被萧氏请去吃早膳,三郎说肚痛,溜了出去。大郎与二 郎知他鬼主意,遂随後即追。

  那二郎道:「三弟年纪小,心却大哩,去寻他晚了,恐与表妹早做成一处哩!」

  大郎惊道:「何处去寻?」

  二郎道:「闻香便是。」

  大郎道:「何故?」

  二郎笑道:「兄长久行花柳行,焉不知此意?那女子都是惯用香粉的,云仙表妹自有一种奇香,想必他的闺阁也是香的。」

  大郎道:「二弟怎知他身有异香。」

  二郎道:「小弟久炼得鼻子手段,凡嗅得香气,便知女子品等。」

  大郎讶道:「不意二弟有此异术,待回去教我。」

  二郎道:「你学不得。」

  大郎道:「我何学不得?」

  大郎道:「倘你学待,我岂不知少了多少美人。」

  大郎道:「如此小气,成不了大器。」

  二郎道:「不比兄长,那粗蠢的丫头也一抱春风。」

  大郎道:「适才你又何为?」

  二郎嘻笑道:「五十步笑为百步耳。」

  大郎道:「莫要厮混,速寻了三弟,莫误了姨母的事。」

  二郎道:「岂能不顾表妹。」

  大郎道:「二弟也粗笨。今日乃是喜日,那天仙焉能不出来陪客,届时你我兄弟不是近水楼台麽?」

  二郎恍然道:「兄长说得有理,只是我料那三弟必先走了一步。」

  大郎道:「他一个孩子家又何俱,耍上一耍又何妨?」

  二郎道:「也是。」

  二人一头说一头到处乱喊。不消一刻,那三郎提着裤儿钻将出来。

  二郎惊道:「你可曾完事?」

  三郎道:「完了哩,爽不可言。」

  二郎道:「甚麽,你将表妹完事了!」

  三郎道:「表妹又未来出恭,我怎知晓。」

  大郎道:「他吃得多,有些七荤八素了。」

  二郎长嘘了儿口气道:「未完事即好。」

  大郎张目对二郎道:「你嗅他後面可是表妹的香闺。」

  那二郎提了鼻子嗅了一回,道:「这胡府的茅厕也香哩。」

  三郎道:「即是香,你即在此间多嗅此罢。」

  大郎道:「三弟莫乱走,适才姨母发下话来,要我三人伺候左右。」

  三郎道:「如此甚好。」

  二郎道:「好个甚?」

  三郎道:「表妹定也在姨母左右。」

  大郎相了二郎一眼。二郎吐了舌头。

  三郎道:「即如此,我先去哩!」言讫欲走。

  大郎与二郎忙道:「你我三兄弟俱往才是。」

  三郎也不应声,系了裤儿合他二人去寻姨母不题。

  话休絮烦。萧氏生辰这日办得甚是闹热。宾朋如云,吵嚷若市。萧氏忙於应酬,三兄弟也忙前顾後,钻来跳去。那云仙果然到了下午出了闺房,一步三摇而至。见了众人一一请安。喜得三兄弟弃了萧氏,直在云仙身边云遮雾绕般行动。那天仙也偷了眼儿把他三人俱都看个仔细,见大郎结实却又鲁钝,二郎神清却又气浮,唯那三郎眉宇之间挟带英气,虽年纪幼小,身量却高,与二兄比肩而立。心上便有了三分的喜欢,眼角眉梢也带了些情意。那三郎岂能不知,心中欢喜,把个表妹叫得山响,气得大郎二 郎胸臆隔断。碍那人多,未能上手去抢。暗地里咬牙切齿一回,各自去那月儿菊儿身边,故意挨擦身儿,出些火气,眼却不离云仙。

  黄昏时候,红烛高烧,画堂如昼。宾朋生满,饮酒祝寿。笑语喧声,一派繁闹景象。饮酒三巡末过,那云仙辞了众人回房去了。临行又睨了三 郎一眼。三郎离席欲追。早被身边大郎合二郎挟住,动弹不得。又不便发作,强忍一回,坐稳吃酒。却恨这宴不早散。

  直至申时,方才散席。三郎趁他二人不备,於桌下溜出,及二人寻时,空留三郎一件衫儿。二人大恨,却又无可奈何。遂谋道:「明日强试他一 回,倘不见阳精至,早将他打发回去。」

  二郎依允。取了衫儿,辞了萧氏回房歇息。

  两人各自思想,唉声叹气。正烦闷间,那三郎推门而进。

  大郎起身讥道:「三弟可又得意一回?」

  二郎道:「可曾春风一度?」

  三郎也不答应,闷声向床上坐了。

  大郎又道:「三弟何必恁般样儿,想必哪云仙嫌你年纪式小?」

  三郎依原不答应。

  二郎道:「明日午後料也无事。你我兄弟三人,去寻了个乾净幽静所在,试你那阳精至否?三弟以为如何?」

  大郎道:「倘你无起色,自是嫩小,不合与表妹做爽。」

  三郎道:「却也奇怪,为甚与表妹做耍还看阳精至否?」

  二郎笑道:「这即是说至理处了,倘你无起色,只能与表妹做些玩家家的勾当,却不能娶他归哩!」

  三郎讶道:「我却不干!你二人也需当场试来!」

  二人听了呵呵大笑。

  大郎道:「这又何难,只是届时不能令人窥见。」

  三郎道:「是甚见不得人的试法?」

  二郎道:「即是见不得人哩。」

  三郎道:「却也说出听听。」

  大郎道:「明日午後你自知,倘目下说出,恐你那话儿夜里又做怪哩!」

  三郎道:「既然不说,何不将你二人今日於那月儿菊儿身上的手段说出一二?」

  二郎道:「愈发的说不得哩。」

  三郎道:「为甚?」

  二郎道:「倘说出,怕你梦里走了精哩!」

  三郎道:「二位兄长口口声声言我阳精未曾至,何来的走精?」

  二郎楞住,大郎道:「好一张利口儿!不妨讲与你听!」

  二郎道:「兄长也痒得慌麽?」

  大郎道:「口痒而已。」

  三郎道:「那月儿可是满月麽?」

  大郎道:「那月儿身躯丰肥,正是满月。」

  二郎道:「胸前可有一对玉杯麽?」

  大郎道:「隔着衣儿如何得见玉色?只是摸着软中有硬,料是处子无疑。」

  二郎道:「兄长圣乎,一摸便知,小弟佩服。」

  大郎叹道:「倘不人多,早已得手,霞飞鸟道矣!」

  二郎道:「兄长高才!」

  三郎道:「二兄莫乱赞!你且说那菊儿事情。」

  二郎道:「那菊儿身躯儿也不丰肥,胸前也无一对玉杯儿,有甚好说。」

  大郎晒道:「二弟闻香便是了。」

  二郎道:「香便是香,只是这香的来处非自一般之处。」

  三郎道:「又在何处?」

  二郎道:「即在那肥臀之下。」

  大郎道:「适才你言不丰不肥,何又来了肥臀?」

  二郎道:「只是他腰细若柳,故而臀儿肥大。」

  三郎道:「岂不更个惹火的美人儿?」

  大郎道:「你知甚是惹火的美人儿!」

  三郎道:「平昔二兄所教。」

  大郎道:「你二兄不教你好的事。」

  二郎道:「适才兄长又是念的哪一家经书!」

  大郎笑而不语。

  三郎又道:「那菊儿肥臀下是甚处?为甚香哩。」

  二郎道:「臀下腿间自有春湾一道,情穴一个,香气自那而出。」

  一番话说得三郎腰间那小小物件倏然而立,卜卜而跳。疾潮手摸,叫道:「我阳精至矣!」

  大郎与二郎俱吃了一惊,懊悔不迭。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为争春墙垣试枪忙

诗曰:怒气填胸短发支,夙冤犹自记年时。

  拟将片石除凶暴,少泄当年系颈悲。

  且说那大郎与二郎论那月儿菊儿的妙处,听得三郎腰间那小物件卜卜直立,大叫道:「我阳精至矣。」

  大郎二郎懊悔不己。

  大郎道:「你卸了裤儿我看方信。」

  那三郎即把裤儿卸了,露出一条小日虫般的粉白物件来。

  二郎笑道:「阳精何至?」

  三郎低头去抚,道:「怪哉,分明竖起哩。」

  大郎道:「是你心里想它竖哩。」

  三郎也不穿裤,自去床上眠倒,口里道:「今日累了,明日竖给你们看。」

  大郎笑道:「养一夜又奈何?」

  二郎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莫打出火哩!」

  三郎也不应,是宵无话。

  鸡声鸣唱,红日东升。三兄弟懒於床上不起,直至近午,肚中饥饿,方才齐齐起身,也不见那月儿菊儿来唤。

  三郎道:「那满月末升菊花未开哩?」

  大郎合二郎互笑道:「三弟昨夜可做成仙?」

  三郎道:「正在云端,被一阵连环屁声惊落。」

  二郎道:「兄长身上宿臭未去哩。」

  大郎道:「你却乾净。」

  三人又取笑一回,齐至床下寻些吃食,知萧氏及众丫头人等均宿酒未醒,大郎甚道:「此时正可一试三弟。」

  二郎道:「何处去试?」

  大郎道:「後苑有一草地。粉墙隔断,仅容数人,我等可去。」

  三郎道:「如此甚好。」三人说笑径奔后苑而去。

  途中过一角门,侧有堆瓦在地,大郎探手拾了三片瓦儿。

  二郎道:「取它何用?」

  三郎道:「取它去打鸟哩!」

  大郎道:「正是打鸟。」

  三人又行,抹过回廊,又见一月亮门儿,大郎手指道:「那门里便是。」

  三人进得门来,果见一块平整草地,且四围俱是粉墙,好一个幽静所在。

  大郎道:「趁此时无人走动,我三人俱试。」

  言讫,将瓦儿分于他二人。

  三郎道:「如何试法?」

  大郎道:「我三人齐卸了裤儿,排卧於地上,将这瓦儿覆於那话儿之上,倘能顶起瓦儿,阳精即至,否则败矣。」

  三郎笑道:「这瓦儿重了些。」

  二郎道:「是轻了些。」

  大即道:「莫要罗,速速试来。」

  言讫卧下,卸了裤儿,将那瓦儿覆在那话儿上。

  二郎也依样做了。

  三郎看他二人模样,不禁笑道:「这盾牌却覆得严哩!」

  大郎道:「你不受试罢了,自回家去。」

  三郎嚷道:「试又何惧?」

  一头说一头睡倒,卸了裤儿,将瓦儿一覆,道:「以何时为限?」

  大郎道:「以顶起为限。」

  二郎道:「我己顶起哩。」

  大郎合三郎急看,果见那瓦儿裤顶得高高的。

  大郎笑道:「二弟火大,莫将瓦儿穿透了。」

  二郎探手扶了瓦儿道:「我可起身否?」

  三郎道:「不可,逞一时气血之勇,谁人不能,耐久方好。」

  二郎道:「即顶一个时辰又奈我何。」

  大郎道:「你且顶着,等三弟的光景再说。」

  言讫,那话儿也将瓦片儿颤颤顶起。

  三郎斜看了一回,道:「你二人物大,自然顶得住,我这物小,一顶即飞哩。」

  二人大笑道:「你物都不济事?怎能顶得飞起?」

  三郎道:「莫小看人。」

  二郎道:「你把瓦儿顶起,我与兄长即把表妹让你。」

  三郎道:「可是真话?」

  大郎道:「说话算数即是。」

  三郎道:「待我试上一回。」

  二郎道:「让他运气,我二人且睡一回。」

  大郎道:「三弟,你若顶起,喊一声。」

  三郎道:「晓得。」

  大郎合二郎手遮凉蓬,合眼即睡。

  三郎也睡。约过半个时辰,大郎醒来,见二郎那话儿依旧直挺挺立着,瓦儿被顶至一边。又去看三郎。这一看不打紧,口张目呆,原来那三郎的瓦儿中断为两半,那小物儿自耸动,人却酣睡。

  大郎惊骇,急将二郎摇醒。

  二郎道:「何惊我好梦?」

  大郎道:「你看那三弟将瓦儿顶断哩。」

  二郎道:「兄长未曾睡醒麽,乱说些甚?」

  大郎道:「不信你且看来。」

  二郎转头看去,也惊叫了一声,道:「定是他趁我二人熟睡,取个别的甚麽物件弄断的。」

  大郎道:「此话极是。」

  正说话间,那三郎醒来,揉了目道:「你二人吵甚?」

  大郎指其胯下道:「你顶不起即罢了,何又去寻了别的物件来将瓦片拆断?哄弄我们?」

  三郎道:「我又何曾动?」

  一头说一头去看那胯下,果见散落两片瓦儿。那小尘柄细若笔管却昂然坚硬,遂大叫道:「我精至矣!」

  二郎道「你若再将瓦片拆断,方信。」

  三郎道:「我这物儿乃是肉做的,缘何拆得断瓦片?」

  二郎道:「却也不管,你必先令它罢软,后起作,方才信。」

  三郎道:「它何曾能罢软。」

  大郎道:「你闭目吸气即是。」

  三郎也不应答。闭目吸气一回,顷刻那小尘柄渐软儿郎当了。

  二郎替他将自己的瓦片覆上,三郎道:「你的瓦片儿好热哩。」

  二郎道:「那是我周身血热聚涌一处所至。」

  大郎道:「二弟炼的仙家手段。」

  二郎把手去摸大郎的瓦片儿,道:「兄长的瓦片儿磨得薄哩!」

  大郎笑通:「钻洞打穴使然。」二人大笑。

  三郎道:「我三人依旧睡罢!」

  大郎道:「你睡罢。我二人看着。」

  三郎道:「我睡哩。」

  言讫,合目又睡。大郎与二郎紧相看那瓦片儿。约有一刻,那瓦片儿缓缓而升,升至一寸,又跌了下去,击得小肚儿响亮。

  二郎道:「三弟即如此了,何来拆断瓦片的手段?倘真如此,日後逢着妇人,入一个死一个。」

  大郎也道:「三弟是惧赶他回家,故蒙骗我们。」

  二郎道:「时辰已不早哩,回去歇罢。」

  大郎道:「二弟快看,那瓦片儿又动哩。」

  二郎俯身去看,果见那瓦片儿似龟般的动,又升起一寸。

  二郎笑道:「莫看莫看,又欲跌下哩。」

  大郎又叫道:「顶起哩。」

  二郎又去看,果然那瓦片儿被顶高得乱遥二郎急扒在地上翻眼去看,见那小尘柄劲堀样儿,小和尚大戴了顶大斗笠般。

  不禁摇头叹道:「三弟果然精至矣。」

  音声未落,猛地里一声响亮,那瓦片儿中断而拆,飞做两处。

  二人大惊,几疑梦中,恍饱间猛地里又听月亮门外啊呀一声惊叫。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俊三郎朱楼窥春意

诗曰:霜飞白筒古遗直,身伏青蒲今诤臣。

  且说萧家三兄弟於一僻静处验那萧三郎精气至否,不意那三郎直将覆在尘柄之上的瓦片生生拆断,大郎合二郎目瞪口张,疑在梦中。正楞怔间,猛地里又听那月亮门外失叫一声,即而一遍乱乱的足音远去。

  二郎慌忙立起,扯上裤儿,遂向月亮门处奔。及至门首果见一女子花枝震颤般正抹身进了回廊。细细相之,似表妹云仙影儿,心中大惑,更是不安,正呆望间,大郎也提了裤儿疾走近来,道:「是何人偷窥?」

  二郎道:「似表妹云仙样儿。」

  大郎道:「表妹平昔端庄,焉能做此勾当?」

  二郎道:「你道他端庄,偏偏他却看见我等赤精条条的样儿,还失叫一声哩。」

  大郎道:「许是他撞上的。」

  二郎道:「这般恰巧?」

  大郎道:「闲来无事,焉能空守寂寞。」

  二郎道:「兄长之意,表妹思春麽?」

  大郎道:「我却不知。」

  二郎道:「他看到这番光景,可会向姨母去讲?」

  大郎道:「这羞人的事儿,他怎好启口?」

  二郎道:「皆是你横生事端。」

  大郎怒道:「莫非你无意於表妹麽?」

  二郎无语。

  大郎又道:「你即无意,权且让于我罢!寻个空当央人问姨母提亲。

  」

  二郎道:「你提我不会提?」

  大郎道:「你我兄弟目下不必争,还有三弟,甚是碍手碍脚,莫若将他打发回家,你我兄弟再公平一争,届时表妹属意哪个,哪个便央人提亲,你看何如?」

  二郎道:「也好,只是恐那三弟不允。」

  大郎道:「赶他走即是。」

  二郎道:「他那话儿能将瓦片儿拆断,定是身力大的无比,如何敢动?」

  大郎道:「待寻个策儿哄他走。」

  二郎道:「且唤他起要回去罢。」

  大郎道:「使得。」

  二人论毕,回头一望,哪里还有三郎的影儿?

  二郎失叫道:「啊呀不好,他定是去寻表妹耍子去哩!」

  大郎忙道:「可去与他争麽?」

  二郎道:「倘去与他争,倒显我二人气量狭小,不若回去罢。」

  大郎道:「弄了半日,这火还动起来哩。」

  二郎道:「三弟去寻那表妹耍子,你我何不去寻那月儿菊儿一乐!」

  大郎拊掌道:「此计甚好,聊出欲火。」

  二郎道:「不知他二人住在何处?」

  大郎道:「这有何难,寻他便是。」

  二郎道:「做丫头的,四处乱走,何能得手?」

  大郎道:「何处碰上何处上手。」

  二郎道:「兄长高见。」

  大郎道:「事不宜迟,倘无战功,那三郎定要笑我们哩。」

  二郎道:「他即能令表妹入港麽?」

  大郎道:「未可知。」

  二郎道:「如此我二人怎肯落後於他,且去寻那月儿菊儿罢。」

  大郎道:「分头去寻即是。」

  二人说罢,一个朝东,一个往西,去寻那月儿菊儿不题。

  且说三郎在园中无一时睡着,故意暗运气机将那瓦片儿拆断,及听那月亮门外一声娇叫,辩得仔细,知是云仙无疑,遂趁大郎合二郎去那门首之际,早将裤儿系好,扶了粉墙,纵身跃出恰见云仙闪进回廊,遂避了他二人眼光,潜身摄足,暗暗转过,紧行慢跟於云仙身後,见他低头急急的走,将个身儿扭得风中柳儿一般,顷刻过於一朱楼门首,启门而进,忙乱之中,那门儿竟也忘记栓了。

  三郎心中大喜,那四下无人,箭步至阶,轻推门板,呀的轻响,闪身而进。但闻一股香气直冲腑肺,遂吸了鼻儿,一路向前摸进,抹过胡梯,仰见楼上一门半掩半闭,似有人声,仄耳细辩,知是云仙,不禁意兴狂逞,攀上梯去,将头斜了,向屋里探望,这一望,三郎呆住,登觉气促声粗,心儿狠跳,腰间之物硬橛橛冲立,险将裤档儿挑断。

  原来那云仙正仰坐於太翁椅上,上着抹胸,下身却精赤,两条雪白的腿儿扑於椅儿扶手上,将个细细小小高蓬蓬白肥肥的牝户尽张,一只手儿穿梭其间,另只手儿抚那抹胸不止,口里又咿咿呀呀的轻唤,眼儿深闭,头也後仰。看得三郎如醉如痴,那话儿狠狠的抖,几欲喷出精来,急探手去止,熬得不起,淫火大炽,欲抢身进去,替那云仙杀火。正欲妄行,忽见那云仙翻身下椅,又去那床上睡了,依旧的将腿儿推起,换了只手儿於牝中抽插,直弄得唧唧一片水响。

  三郎蹲倒身儿歪着头看,那云仙的床尾正对着他的眼光,看得分明,那云仙一头乱抽,一头腰儿款摆,又将只淫水湿透的手儿直放进口里吞。

  三郎暗惊道:「他何来的风流解数?」

  一头乱想,一头将那裤儿褪了,把手去那尘柄掳扬,一上一下的,也弄得一阵肉皮儿响。

  那云仙正美酣莫遏,牝中淫水流得可怜,臀儿又颠又耸,直将个褥儿打湿一半,纤指更舞得欢欢,口里依稀的叫道:「三郎,三郎!」

  三郎一听,血往上涌,移步便闯闺门,未及一步,早被裤儿绊倒,人却扶了门板,稳住身形,那门呀呀的响。

  云仙却未曾听得,依旧随心抵触,任意抽送,杀那焚身欲火。

  书中暗表,那云仙闲来无事,吃罢午膳,东撞西走,见各处无人,知是疲累,也不多想,信步而游,不觉转至後园,巡游一回,正欲回去小睡,猛地里听那不远处一月亮门里似有喁喁人声,心中忖道:「又是何人在此间纳凉?」

  心欲不去,脚却先移,未至门首,又听有男子鼾声四起。又忖道:「定是院工在此偷闲。」

  转身欲走,又听里面之人讲论甚麽。音声甚是嫩细,不免奇怪,遂探头向里望。

  一望之间,云仙眼黄地黑,身儿狠震,若雷击一般。但见地上一溜平睡三人,俱都赤了下体,其中二人胯间有物若酒杯粗细,六七寸长的物儿翘然而立,另有一人胯间覆一瓦片。

  看那身量,似是三位表兄,却不知在此做何勾当。

  云仙看得面红耳热,急低头转身疾走。却拨不动步儿。精神狂逸,不能自禁,直想再去望那粉白的话儿,顾定周遭无人,遂又转回,探头又看,把两只眼光望了两根肉棍儿,移时,登觉牝中津津做痒,似小解一般,急探进裙里去挖,那话儿早是湿答答的,纤指一动,越发的难过,遂急急挖了一回,杀去三分欲火。

  正贪看乱搅之间,那大郎合二郎起身已至三郎身前,细论些甚麽。看了半日,独不见三郎的妙物,心中更痒,盼他二人将那瓦片儿揭去,却听一声响亮,那三郎的物件儿竟将瓦片儿拆断,碗得云仙惊叫一声,恐他三 人已听见,急转身淫水淋漓而走。回至绣房,急不可待,褪了裤儿,把那指儿大肆於牝中杀火一回。

  哪里知三郎尾至?三郎见他骚得可爱,早已兴发如火,踢掉了裤儿。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赴闺房表兄妹偷情

诗曰:冠顶神羊意气断,闲邪当道誉埋轮。

  且说云仙於园中偷觑三位表兄昂扬尘柄,好不火发,急急回至绣房卸了衣裤自己杀了一回火,却不料三郎早已随後跟至,立在门首又饱看了他一回,却浑然不知,依旧的挖个不止。直挖得娇声浪语声达於外。惹得三 郎熬禁不得,遂踢落了裤儿往里闯。一头走一头看那流水不止的牝户,纤指早疲,那道口儿合合开开,似那小儿喝饮水光景。

  堪堪已摸近床边,那云仙依原闭目哼哼,三郎淫心勃勃,那话儿直竖如枪,送腾身跃上了云仙身儿,尘柄顺水滑落,陷进大半个龟头,入得云仙肝胆俱裂,开目急视,见一男子覆於身上,一物正挤迫指儿直抢牝内,遂高声叫道:「啊呀,你是何人?意欲行奸?」一头说一头扭挣。

  三郎急掩其口儿,俯於耳畔道:「表妹勿叫,是我哩!」

  云仙道:「你又是何人?」

  三郎老着脸道:「我即是拆断瓦片的那个。」

  云仙知是三郎,依原扭动,被三郎双腿控住不能动。

  云仙道:「三表兄意欲何为?」

  三郎道:「来替表妹杀火。」

  云仙道:「我又何来的火?」

  三郎道:「我已在门外偷觑多时,见表妹可怜,遂唐突而进,冒犯玉体。乞表妹谅。」一头说一头去他香腮上亲,一阵幽芳,沁人心脾。

  云仙目慢颊赤,半晌不语,手却阻住不令其进。

  三郎道:「表妹若依了,自有好处於你。」

  云仙道:「有何好处?」

  三郎道:「表妹且将手儿移开。」

  云仙道:「我手怎了?」

  三郎道:「捻了我的宝贝还不知麽?」

  云仙听罢,蛇咬一般,倏的掣回手。

  那三郎得势,腰上发力,龟头全没,渐至花关,云仙害痛,复又回手阻住,捻了个结实。

  三郎快意连连,低叫道:「表妹的手好香暖哩。」

  云仙忿道:「你且莫孟浪,快些下来,有话慢说。」

  三郎道:「头阵已破,後阵怎舍?」

  言讫,又是一阵杀伐,奈何那云仙拼了吃奶的气力狠捻,痛的三郎一 阵大叫。却不舍流连。

  云仙此际也无奈,二人腿儿叠着腿儿,脐脐对着脐儿,口又照着口儿,早意乱神迷,火盛情涌。那淫水儿更流得欢,直把个指儿浸得麻软,那尘柄竟如鳅乱钻,刹间入进了大半根,遂又帮了一只手,擎住三郎肚儿。

  方才保住元红。

  三郎此际欲火焚身,奈何不能尽兴,那牝里越深越紧越热,火烙难忍,一阵阳精,彪彪而出,闷哼几声,把了云仙的乳儿不动。

  那云仙叫道:「啊呀,你将甚麽喷在我里面了?稔粘粘的难过?」

  三郎也不应答,兀自吸气收腹,那云仙登觉那尘柄倏然软塌,好生奇怪,心里欲看个究竟,却又害羞,又扳那三郎下来。

  三郎稳住不动。移时,那话儿又跳钻钻的硬了,似比先前又粗长些。

  撑得云仙玉户满满的,间不容发,胀得难过。一番折腾,二人俱已神疲力衰。

  三郎道:「表妹且将手儿拿开,容我尽欢一场,即是碎身万段心也甘了。」云仙不允。

  三郎又道:「我那精儿已流至你的里面,还不肯?」

  云仙道:「流到里面又怎样,洗了即是。」

  三郎道:「表妹可怜则个。」

  云仙道:「我还是闺女家,焉能令你胡来?」

  三郎笑道:「污都污了,还有甚麽清白?」

  云仙道:「不曾污。」

  三郎道:「即不曾污,我对姨母也有话说。」

  云仙骇道:「说甚?」

  三郎道:「说你偷看,说你自己入弄自己,说我的精儿喷至你那里面。」

  云仙猛扳其肩道:「冤家!岂不坏我名节?」

  三郎道:「不坏你名计又有何难?」

  云仙道:「你不说即无事了。」

  三郎道:「欲灭我口除非令我爽上一回。」

  云仙知他意,遂柔声道:「适才你不爽麽?」

  三郎见他腻脸偎红,凤眼乜斜,春兴早发,急道:「适才未洞穿门户不曾爽哩。」

  云仙嗔道:「莫非真欲取我元红不成?」

  三郎见他意乱,遂哄道:「此事你知我知,完事之後我会更加爱你。

  」

  云仙道:「你可曾爱我?」

  三郎道:「自从一见表妹仙颜,已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想得心痛,表妹怎说我不爱?」

  云仙道:「许我一件,方遂你愿。」

  三郎大喜,搂了粉颈,鸡啄米般一阵乱亲,道:「莫说一件,即是十 件也依。」

  云仙道:「至今日始,我便是你的人了,日後定要迎娶我。」

  三郎道:「这又何难,正合我意,只是要等上几年。」

  云仙怒道:「冤家,哄蒙了半日,还欲推脱麽?」

  三郎急陪不是道:「表妹莫恼。你我同庚,尚属年幼,怎论嫁娶之事?」

  云仙道:「即不论嫁娶,你又在此何为。」说罢,着力捻那尘柄。

  三郎又叫,道:「表妹莫恼,容我细讲,这婚事麽?也需三媒六证,父母应允才是。」

  云仙道:「即如何,你且下去,待那三媒六证,父母应允了再说。」

  言讫,力推其身,三郎慌道:「表妹气力颇大,莫恼坏了身儿,即然表妹恨嫁,明年即前来迎娶何如?」

  云仙道:「这方是一句中听的话儿。」

  三郎道:「即已允了,何不令我深深入上一回。」

  云仙道:「不可,还有一件。」

  三郎苦着脸道:「还有哪一件?」

  云仙道:「适才你们三兄弟於园中何为?」

  三郎道:「我那二位兄长验我精气至否?」

  云仙道:「为何要验你哩?」

  三郎道:「若验出我精气未至,赶我回家,他二人来爱表妹。」

  云仙微微笑道:「他二人也爱我麽?」

  三郎道:「爱,俱都爱杀!」

  云仙道:「不知你精气至否?」

  三郎道:「你眼见我将那瓦片儿拆穿,还问至否。」

  云仙嗔道:「你们男子家的事儿我怎知?」

  三郎又舔他那香唇,低问道:「适才表妹纤纤玉指的解数可是男子家的事儿哩!」

  一句话说得云仙三尸神爆火,怒道:「不与你歪缠,且滚了下去。」

  言讫,一阵乱蹬乱扯。

  三郎狼狠箍住,道:「表妹即己允了,何故又闹?」云仙也不理。

  三郎又问,云仙不得已,道:「你那物儿能将瓦儿拆断,我焉能承住?」

  一句话又说得三郎楞住,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回黄花女落红绣榻上

诗曰:云开疑月朗,而过觉花新。

  试向昭阳问,应称第一人。

  且说云仙说了一句话儿,三郎楞祝即而笑道:「我那解数是做与兄长们看的。」

  云仙挣道:「不与你耍子,你且下去罢。」

  三郎捧住,早将云仙文胸用口儿扯开了,抖出两窝圆蓬蓬的趐乳,三 郎一见,寿增一纪,连忙拱下口去吃。

  云仙左躲右闪,那两窝趐乳滚来荡去,煞是喜人。三郎拼了性命去吃,舔那红红的乳头儿不放,吃得喷喷的响,弄得云仙胸上湿淋淋的。

  那云仙经他一吃,登觉背软身麻,迷情消魄,神酣兴发,口里忍不住呜哑有声。那三郎见他兴动,更忙个不停。弄得云仙牝中异痒,淫水横流,乳儿也火烙一般,欲火焚身难当,还哪顾甚麽礼数闺训,早将手儿掣出,搂了三郎颈儿,复将柳腰浪摆。

  三郎正耸着臀儿逐那乳波,猛觉余下柄根失守,心中如刺,发力一顶,那龟头儿遂撞破潼关,尽抵深台。

  云仙痛杀,反将臀儿耸起,啊的一声又急缩。三郎又是一击,直杵花心之上,狂兴大发耸身大弄。

  云仙高叫道:「不好了,一定是破了。」

  三郎道:「即是让你破哩。」一头说一头抽送。

  云仙扳住其腰,不令其动,叫道:「莫狂荡,痛杀我也!」

  言讫,那泪水儿滴出。

  三郎一见,登生怜借之心,忖道:「我这话儿连那瓦儿都拆得断,他这细嫩的肉儿如何经住蛮干?」

  一头想一头着意温存,那尘柄遂生了根般不动。把口儿又去亲他那香唇,吐了舌儿於他口中。不意云仙死死咬住,痛得三郎连声大叫。

  云仙出了气,方才放了他的舌儿。三郎委屈道:「表妹也忒心肠狠哩!」

  云仙道:「你不狠,你那话儿似铁做的一般,刺得肉痛,还不快些扯出?」言讫,又把手去扯。

  三郎紧紧覆住,手儿无隙可进,云仙又觉深刺了一些,遂道:「冤家,你那物儿顶得我痛得恶心哩。」

  三郎道:「表妹且忍上一回,好意还在後面哩。」

  云仙道:「不好耍子,里面又辣嗖嗖的痛哩!」

  三郎道:「境界非凡,慢慢受用。」

  云仙颦额道:「受用甚麽?」

  三郎道:「我有小调儿唱与你听罢。」

  云仙苦道:「快些抽出,再听你唱罢!」

  三郎道:「抽出即无趣味哩。」

  云仙道:「你那物儿忒大,我的恁小,缘何承的住?」

  三郎道:「正是我怜香惜玉,才不致表妹痛杀。」

  云仙挠其背道:「痛都痛死了,还说甚怜香惜玉?」

  三郎道:「我在你里面又末曾动,还不算怜香惜玉麽?」

  云仙忖了忖道:「不动也不好。」

  三郎道:「那即大动一回。」言讫,缓缓的抽。

  那云仙又涨又热,遍体摇颤,急复搂住,娇声道:「还是不动的好。

  」

  三郎道:「表妹未曾谙了滋味,自然叫痛。」

  云仙道:「何时去了这苦味。」

  三郎道:「待我徐徐抽送一回即可。」

  云仙道:「不可,你那物儿忒硬了些。」

  三郎道:「我不硬抽蛮拽便是。」

  云仙听了,又忍不住不尝这异味,遂将腿儿大大搿开,道:「表兄慢些。」

  三郎见他扑了腿儿。与适才椅上那番光景相若,不禁心涟猎猎,急将手抵於床,挺了身儿,紧一下,慢一回,抽送渐搏弄些淫水儿出来,不似先前紧狭。

  那云仙取了帕儿咬了,任他抽送,觉那牝中似火灼一般,连连的哀叫,却又不舍。及至淫水骤增,方才觉得苦味渐去,依旧承着。那三郎干了约有一刻,见表妹痛楚不堪,遂歇兵罢战,却不提枪而出,覆於云仙身上哄道:「适才我欲唱的小曲儿首句便是,黄花女儿遇情郎,头一次若遭竹枪。便是你这番光景。」

  云仙颤声道:「你哪里是竹枪,分明是一铁枪。」

  三郎笑道:「怜惜表妹,我还未用力哩!」

  云仙摆手道:「切莫用力,否则必死矣!」

  三郎道:「我真忍心?」

  云仙忽道:「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些解数与下流话儿?不知你去害了多少黄花闺女?」

  三郎嘻笑道:「实不相瞒,你是头一个哦。」

  云仙道:「我却不信哩。」

  三郎道:「表妹忘了?适才我那精儿喷将出来即是干证哩。」

  云仙道:「你邢些解数又何来的?」

  三郎道:「是我那二位仁兄教我的哩!」云仙道:「不意你那二位仁兄倒是风流场中的班头!」

  三郎道:「他二人俱是采花名手,倘表妹撞上,便不是这般滋味哩。

  」

  云仙骂道:「好你个萧三郎!一班混帐兄弟!」

  三郎笑道:「不知表妹可爱他们麽?」

  云仙不语,暗忖道:「大郎与二郎那话儿眼见比三郎的还粗些,倘入里面定摧堤崩岸哩!」

  三郎见他沉吟遂戏道:「表妹可看清我那二位兄长的宝贝?」

  云仙急击其背,道:「莫乱讲,我甚麽也未曾看见。」

  三郎道:「表妹里面苦味可去?」

  云仙道:「去了一些。」

  三郎道:「如此我再入上一回。」

  云仙道:「莫要狂荡。」

  三郎道:「表妹娇姿,未惯风雨,愚兄焉能不顾嫩质。」

  云仙道:「倘你日後也是这般垂怜,今日这蓬门未悔为君开。」

  三郎亲了一口道:「表妹诗才雅兴,于斯为甚。」

  云仙复嗔,将他一搂,双腿倒控於三郎腰。

  三郎笑道:「表妹又何来的风流解数。」

  云仙埋了头儿道:「自然使然。」

  三郎朗声笑道:「好个自然使然。」

  一头笑说一头运那尘柄,出入有序,唧唧有声。再看那云仙,不似先前苦煞,口里咻咻而吸,双目紧闭,四肢缠紧。

  三郎腾挪一阵,那尘柄深不力透,浅不脱出,中间游衍,鱼儿戏水一 般。云仙口中渐生些淫语,三郎垂头听了,却也听辩不清,索性推立云仙玉腿,暴突花房,任意抽送推彻,移时,已是五百馀度。

  再着云仙,面涤含羞,如雨後之花,身儿轻摩浅荡,臀儿似迎似凑,乍近又远。

  三郎笑道:「你这般光景又是我这小调的第二句哩。」

  云仙也不开目,随口道:「又道何来了?」

  欲知三郎讲出些甚麽?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喜逢甘露内外有情

诗曰:投老欲从猿作伴,拧忱却有蚌倾心。

  九重已见敷新泽,薄诲须教奉德音。

  且说云仙於三郎身下依原咬着牙儿,承那三郎轻抽慢刺。

  三郎笑道:「你这般光景又是我这小调里的第二句哩。」

  那云仙目也不开,道:「道何来了?」

  三郎道:「头一次若竹枪,第二次吃辣姜。」

  云仙道:「你却会磨抉。」

  言讫,臀儿颠了颠,那三郎顺势一顶,又笃花心,痛得那云仙把手急推其胸,口里叫道:「啊呀,痛死我也。」

  三郎笑道:「这辣姜的滋味比那竹枪是否好些?」

  云仙不动,觉那牝里再不似刺扎般的痛,遂道:「我那里面甚麻的,你莫孟浪。」

  三郎道:「这辣姜的滋味你且慢慢品来。」

  言讫,把那尘柄又徐徐的抽插一回,又挫磨一阵,那云仙搂了他的颈儿,腿儿扳开,任他往来。

  三郎觉那牝中不似先前般紧狭,遂抽送渐骤,直弄得唧唧一片水响,那云仙被干了多时,户内苦味尽去,登觉一段甘美滋味油然而起,淫兴大动,早将臀儿扇摆如风,口里咿咿呀呀叫个不止。

  三郎见他骚达达的样儿,知其谙了滋味,故意将尘柄倒提欲走。那云仙焉能舍此异味,双臂一箍,龟头早抵花心。三郎大力研磨,云仙欲仙欲死,呼号连连,遍体微濡,颠如浪里轻舟。

  三郎也情动兴旺,提了云仙两只小脚,拜於肩头,耸身大弄,但闻一 阵乒乒乓乓之声,霎时已是七百馀度。入得云仙钗鬓斜坠,痴痴迷迷,把手磨了乳儿不住的叫,千般香艳,百种娇羞,声声是欢。

  那三郎入得兴起,复令云仙翻转跪於床上,耸起肥臀,那花房尽流些白的红的淋漓不尽,三郎低兴再看尘柄,已是水浸血泄,狼籍不堪,见了那处女元红,犹如蝇见血般,从臀后挺尘柄抵住那肉颤颤的牝口狠力一入。云仙啊的一声,头抵於床。三郎架起威风,没没脑一阵狂入,霎时即有千馀度。入得云仙心肝爹妈乱叫,尽力耸推肥臀,欲把三郎的卵儿吞进。

  三郎一头干一头道:「表妹,这番光景又是小调里的第三句哩。」

  云仙正遍身爽美,为增其淫兴,遂道:「又是何说。」

  三郎抵那花心研擦,道:「第三次爷死由他娘。」

  云仙听罢叫得更欢。三郎又猛干了一回,跪得膝麻,遂抽出尘柄,跃身下床。

  云仙骨碌而坐,急道:「你欲何为?」

  三郎也不答应,扯了玉腿,横於床上,高架金莲,把手扶了尘柄,照准湿浓浓的牝口即刺,但闻唧的一声,遂没至根,云仙身儿一挺,三郎蹬足而入,直直的抽拽了五百馀度,把手又捧了他的臀儿,低头去吃那红艳艳的奶头儿,一得云仙似哭似笑,把个身儿没个安排处。

  三郎入得疲,遂直了腰身,耸身大弄,又是五百馀度。云仙登觉花心紧张,不禁勾头而起,勾了他的颈儿,迎凑不歇,三郎声粗气重,使尽浑身气力,鏖战不止。那云仙甚觉稀奇,也不顾甚麽羞耻,低头看那尘柄出入之势。但见桃浪翻红,琼花乍吐,一根红红肉棍,一路冲进退出,往来不计其度,舞得密不透风,兼那淫水滔滔不尽,抽得牝里痒极,遍体火烙。禁不住又是一阵嚷喊,甚是淫荡。

  三郎猛勇,金枪大击,不消一刻,那云仙登觉牝内含紧,花心之上似有小儿手抓一般,熬禁不得,遂忙叫道:「心肝,我有些好意思哩!」

  三郎一头干一头道:「我也有些好意思哩。」

  云仙猛迎了几迎,紧勾了颈儿高叫道:「啊呀,我又欲尿哩!」

  三郎道:「你且尿罢!我陪你尿。」

  云仙又凑了儿凑,弄得一片乱响,俄尔嚷道:「果真欲尿哩。」

  言讫,声颤声促,身儿摇摆,似醉似狂,牝中一阵急抖。

  三郎知其阴精至了,忍住不泄,把手挖进牝内,探那动静,果然翕翕然妙不可言,若小儿口嘬一般,俟那阴精欲尽,遂展机运气,抖擞尘柄,一路重创,龟头早涨,酸痒难熬,遂腿儿猛蹬於地,把臂一张,身儿大挺,泄了一个汪洋大海。

  那云仙又高叫道:「啊呀,恁般又尿哩!」三郎身在浮云,爽怡酣美,正喷得汹涌,听他嚷叫,复将指儿挖进,不禁大奇,原来那牝里阴精又至,汨汨而丢。三郎复又熬了一回,俟他丢过,方才将些馀精抖出。

  云仙道:「你又尿在我里面哩!」一头说一头放手倒於床上,声息俱无。三郎顾他不作,尘柄乱点一回,旋即抽得那云仙四肢俱废,死了一般。

  三郎也气短力疲,取了一个白帕儿,先替云仙揩了,但见朵朵桃花开於床上,煞是可爱。遂藏了。复取了帕儿自己揩了一回。见床上水工狼籍,揩不尽俟其干了,方才把云仙扶正,搂了睡下。

  一梦之间,三郎倏然而醒,搂了玉人儿,几疑身在梦中,细品适才滋味,登觉心满意足,不复人间矣。见云仙模样似雨後梨花,心生怜意,把口度他口中,舔了一回,但觉唇冷舌凉,似无生气。急骨碌而起,以口布气,折腾良久,那云仙才呀的一声回过气来,开目四顾,颤声道:「冤家,被你入死,尚不知?」

  三郎道:「表妹原谅则个。」

  云仙道:「不意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高强手段。」

  三郎道:「不知表妹受用否?」

  云仙道:「头目森然,几欲仙去,人间甘美滋味莫过此矣。」

  三郎复潜身覆上云仙身儿,道:「得亲表妹仙姿玉质,实是愚兄三生有幸。」

  云仙道:「冤家,男女之事乃前世所定,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但愿日後你能真心待我。」

  三郎亲了一口,道:「这个自然。」

  云仙道:「需对天盟誓。」

  三郎道:「待我沫浴之後穿戴整齐方能明誓!」

  云仙扯其耳道:「又托辞耍子不成?」

  三郎道:「岂敢!我是极爱你的。」

  云仙正欲说甚麽,忽听胡梯之上一阵足音乱响,唬得二人面如土色。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塞仆言巧哄痴郎去

诗曰:千丝缕结衣衫损,两鬓蓬松鬓发X。

  潦倒世间人不识,且将鸾凤混乌鸦。

  且说三郎合表妹云仙云停雨止,正论婚嫁之事,猛地里听那楼梯一阵乱响,知有人来,唬得面无人色。

  那云仙急叫道:「冤家,你是长了尾巴麽,门都不曾关?」

  慌得三郎急跃身下床去关门,方才关好,那脚步声已至。三郎蹲倒身子,云仙摇手令他上床,三郎矮着身儿倒退上床,云仙把手一推,三郎早进床角,又将被儿遮了,那云仙又急着小衣,整理云鬓,心中悚然,不知何人,忖道:「倘是母亲驾到就糟哩。」

  就听门外有人叫道:「小姐,夫人请你去有事问。」

  云仙听是丫头翠环音声,遂长嘘口气,道:「你且去罢,我即刻就到。」

  翠环唱了个诺,去了。

  三郎俟他走远,钻出被儿道:「适才娇音者何人?」

  云仙怒目道:「得陇而望蜀乎?」

  三郎道:「不敢,只是顺口说说而已。」

  云仙道:「不意你小小年纪,尽是拈花惹草的心思!」

  三郎见云仙动气,遂膝行近前搂住他道:「愚兄焉敢有非份之想。」

  云仙相了他半晌,道:「鬼才晓得。」

  三郎拱头去他乳间脐下乱啃,云仙力阻,道:「母亲唤我,事不宜迟。」

  一头说一头着衣。

  三郎道:「我睡在这里等你。」

  云仙道:「冤家,你欲惹祸麽?」

  三郎道:「我舍不得你。」

  云仙道「若是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三郎道:「休要拿诗来哄我。」

  云仙道:「这里你是千万住不得的,传扬出去,叫我如何做人?」

  三郎道:「我藏此不出,哪个晓得?」

  云仙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三郎道:「为都为了,怕甚?」

  云仙见他歪缠不休,遂冷着脸道:「倘你固执,日後休想再近我身!

  」

  三郎慌道:「表妹莫气,我是与你耍子哩。」言讫,又去他臀上捻。

  云仙已穿好衣服,又穿了绣鞋,离身去至镜前坐下,向镜子道:「你趁无人之时,速速去了罢。」

  三郎道:「半夜无人,半夜再走。」

  云仙转头喝道:「如此刁蛮,休要再来。」

  三郎拥了被儿道:「表妹生气的样儿愈发的好看哩。」

  云仙道:「你不走也罢。」

  三郎道:「表妹又肯留我哩。」

  云仙道:「我去与母亲睡。」

  三郎泄气,道:「表妹忒狠心也!」

  云仙道「任你颠狂了半日,还说我狠心!」

  三郎道:「你却不爽怡?」

  云仙一头理那云鬓一头道:「不爽。」

  三郎道:「不爽你叫个甚?」

  云仙道:「那是叫苦。」

  三郎道「苦中有甜哩。」

  云仙随手将梳儿向三郎打去,正中前额,啊呀一声,三郎痛得跳。

  云仙道:「活该,报应!」

  三郎苦着脸道:「表妹撤泼,待我去姨母那里告你。」

  云仙道:「不怕你告。」

  三郎道:「又不怕损了名节?」

  云仙道:「一家人怕甚。我还欲告诉你强奸哩,看母亲不打死你这小畜生!」

  三郎急道:「表妹开恩,切莫直言。」

  云仙道:「若离此,我便不言。」

  三郎叹道:「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会?」

  云仙道「遥遥无期。」

  三郎道:「人言一日夫妻百日思。表妹却绝情哩!」

  云仙道:「你再於此罗噪,永世不得相见!」

  三郎呆了半晌,不知再寻些甚麽话说,忖道:「这女子怪哩,干事之时心肝乱叫,提了裤子便不认帐哩!」

  正乱想间,云仙巳打扮停当,起身道:「我且去了。」

  言讫,袅娜行了几步,又回头睨了一眼,三郎见了,心中欢喜,忖道:「表妹还是有情有意哩!」呆呆相了一回,云仙早已下楼去了。

  三郎又坐了一阵,见外面天色已晚,遂起身穿了衣服,开门下梯,倚在门首张望一回,顾四处无人,闪身出门,将门儿带好,也不看路径,跳钻钻的走。

  及至客房,见门紧闭悄无声息,忖道:「二位兄长不曾在?」一头想一头去推门。

  门呀的一声洞开,一拨直闯屋中,灰黑一片,看不甚清楚。也不掌灯,去他二人床上摸了一回,俱是空的。又忖道:「他二人这般时候不归,何处去耍子哩?莫非去寻那月儿菊儿取乐?」

  思想一回,登觉倦怠,遂摸了自己的床沿,抬腿即上,又想不妥,不如卸了衣裤,睡上一回,遂卸了衣裤,爬将上去。

  未及睡稳,登觉一肉滚滚的物儿偎近,三郎一惊,把手去摸,摸到一 个滑腻柔软的身儿,并一双趐乳,又是惊来又是喜,搂住便上了身,叫道:「表妹,却原来你在此等我哩。」

  见他不应答,止是颤声的喘,遂把舌儿度於他的口中,於舌下拱了几拱,拱得他呜哑有声。

  三郎淫情大举,把手抚了趐乳,又收了舌儿去那乳头上舔卷一回,另只手早奔脐下,抚了那肥腻腻的牝户,挖个指头搅那丽水。口里道:「妙人儿,不意你如此眷顾。」

  一头说一头捻那尘柄,那尘柄早已翘然而待,硬当当的。那妙人儿把手也去捻搓,三郎遂收手又顾那肥臀。

  二人你摸我抚,情兴焰炽,俱都按捺不祝三郎二度巫山,神魂飞跃,提枪上马。不意那妙人儿骨碌而动,早将三郎覆於身下。

  三郎暗惊道:「不意表妹劲力恁般大。」一头想,一头扶那长枪,把准牝口用那龟头研擦。妙人儿呜哑不止,却不放声。

  三郎忖道:「待我用些水磨功夫,不怕你不爷死由他娘!」遂贾馀勇力挺,那尘柄倏然涨大,妙人儿探手去把握,却失手滑放,龟头顺水而上,但闻唧的一声爆响,遂没其半根尘柄。

  妙人儿双手力撑,把个臀儿高高耸起,似害痛般光景。三郎忖道:「谷道早已打通,焉又阻滞?」一头想一头耸身上挑。

  那妙人儿又耸,龟头只是研擦其牝口,不令其进,淫水却流得汪汪,贮满三郎肚脐儿。三郎心中焦躁,把手端了他的肥嫩臀儿,向下一扯,尘柄又一长击,即听啊呀一声大叫,似哭一般。

  三郎听了大楞,忖道:「这音声又不似表妹,他是何人?」

  欲知来者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淫兴酣再战娇娇女

诗曰:餐松茹术神仙事,岂乐蝇营恋俗芬。

  却笑庸僧耽腐鼠,横争蚁穴枚纷纾

且说三郎回至客房解卸衣服上床欲睡,却挨至一个妙人儿投怀送抱,道是表妹云仙,只顾求欢,耸臀挺尘柄大击,不意那妙人儿被入得乱叫,音声不似云仙,三郎楞呆住,忖道:「是何人如此放浪?」

  那人见三郎止住不动,遂紧贴腻脸,把手去捻他那根物儿,愈发的骚兴。

  三郎低声道:「你是何人?」那人不语。

  三郎捻其臀,道:「不说,我即吵嚷,叫人来拿你。」

  只听那人刮声颤语道:「公子莫嚷,奴及家里小姐的丫头。唤作翠环。」

  三郎听罢,方才放下心来,心中喜道:「这送至门边的嫩肉儿岂有不吃的道理?」

  口里却道:「你欲何为?」

  翠环娇声娇气道:「求公子赏些甘露。」

  二郎道:「我如何能赏?」

  翠环道:「即能赏小姐,舍一点给小奴家,还不肯麽?」

  言讫,扯那话儿向牝中游衍。

  三郎见他骚得可怜,遂道:「我何曾赏与你家小姐甘露?」

  翠环道:「公子莫做耍小奴了,午後公子与那小姐在床上做些甚麽耍子手段,看得小奴心痒难抓。」

  三郎忙问道:「你何曾看见我在你家小姐床上,一派胡言!」

  翠环道:「公子欺我,小奴甚麽俱都看见。」

  三郎奇道:「你从何处看得?」

  翠环道:「公子心切,连门也忘了栓,全忘了麽?」

  三郎忽记起忘记拴门之事,又道:「你几时偷的?」

  翠环道:「足有一个时辰,不信公子快摸这里,早都浸得精湿哩!」

  言讫,又牵三郎手儿摸那牝户,果然湿答答的。

  三郎又道:「许是你看花了眼,乱走至我处来歪缠!」

  翠环道:「公子唱的小调小奴家还记得全,唱与公子听麽?」

  三郎把牝户一挖,痛得翠环大叫,三郎趁势将他掀下,腾身上马道:「你这妮子,为何上来即骑跨我身上?」

  翠环道:「公子骑了小姐半日,想必累极,故尔请公子卧下。」

  三郎见他说得动情,遂於他颊上一刮,道:「大胆的妮子,学会了偷男人,羞也不羞!」

  翠环道:「饥不择食,一任公子骂来打来!」

  三郎道:「我即不打也不骂!」

  翠环扭腰耸臀,急道:「公子欲作甚?」

  三郎搿开他的腿儿道:「我欲入你!」

  喜得翠环探臂勾了他的颈儿,着力亲了一口道:「请公子速速入来。

  」

  三郎道:「你莫急,待我点上灯盏再与你耍子!」

  翠环一把搂住道:「公子莫点灯盏!」

  三郎道:「为何?」

  翠环道:「恐过往来人等从窗外看见。」

  三郎道:「你即喜欢看人,为何又怕人看?」

  翠环道:「我怕羞哩!」

  三郎笑道:「你偷看时却不羞哩。」

  翠环道:「那时闪在门後无人知。」

  三郎道:「怪哩,我与你家小姐俱都一些动静都不曾听得?」

  翠环道:「公子与我家小姐翻天动地的干,焉有心思他顾?」

  三郎舌儿寻了他的唇儿舔了几舔,笑道:「便宜你了。」

  翠环愈发的兴动,道:「我那时难过死哩!」

  言讫,捻住三郎尘柄向花房里乱塞。

  三郎止住不动,道:「还是点灯罢。」

  翠环道:「这摸黑儿干不得麽,小奴来引即是。」

  一头说又一头乱拽那尘柄。

  三郎道:「点灯方见你的恁般模样儿,若摸着瞎弄,岂不味同嚼蜡一 般。」

  翠环道:「公子把手摸即是。」

  三郎笑道:「我的手上又未长眼,焉知你丑浚」

  翠环道:「公子把小奴磨想成小姐模样不可麽?」

  三郎笑道:「你可有你家小姐之花容月貌?」

  翠环道:「稍逊一筹。」

  三郎道:「我却不信,还是点灯来。」

  翠环搂个紧实,哀道:「求公子舍了这回,待寻个空当请公子看个够。」

  三郎道:「你还欲偷我麽?」

  翠环道:「怎不想?」

  三郎道:「何时想偷我的?」

  翠环道:「公子进得府来,即想哩。」

  三郎喜道:「你今年几岁?」

  翠环道:「比小姐小上一岁。」

  三郎道:「定是经过男人手哩。」

  翠环委屈道:「公子冤枉小奴,小奴现如今依旧是个黄花闺女哩!」

  三郎道:「我又不信。」

  翠环道:「公子一试便知。」

  三郎又挖了指儿於他牝中,窄窄的风流新孔儿,容指儿不下,那淫水儿一波一一波涌出。

  公子又挖探了一阵,那翠环不住的哼叫,把手着力去捻他的尘柄,声颤气促,乳滚臀扬,难过至极。

  三郎收了手儿,道:「你这里面甚是热哩。」翠环道:「求公子可怜则个。」

  三郎道:「莫急,入你时莫叫即是。」

  翠环道:「要公子唱那小调儿般的弄。」

  三郎早已淫心甚炽,岂能如弄云仙那般曲意温存,料他一个使唤丫头无甚娇贵的,遂耸身挺了尘柄长驱直入。

  那翠环不知好歹,手儿迎了尘柄,顺了牝口扣住,道:「公子温存些。」

  三郎道:「我自会温存!」言讫大力一入。

  唧的一声长响,那尘柄直进大半根儿,痛得翠环手脚朝天乱舞,高叫道:「啊呀,入死我哩!」

  三郎见他不阻,遂又尽力一攘,金枪刹时透垒,水走丹飞,直抵花心。

  翠环这才回神过来,再用手阻,已晚矣。塞得满满足足,连那淫水都无隙可流。更是痛得咻咻吸气,泪珠儿扑扑而出,口里啊呀的叫。

  三郎抽送几度,那翠环叫得更响,把手紧紧箍住,不令其动,哀求道:「为何这般痛哩!」

  三郎道:「是你索要甘露,我怎知你痛?」

  翠环道:「公子弄小姐可不是这般弄法哩,小姐也不会恁般的痛楚!」

  三郎撑了身儿,道:「你又不是小姐,焉知小姐痛楚?」

  翠环道:「小姐干事时那模样儿,千般享受,何见得如此之苦!想是公子故意为难小奴!」

  三郎又抽了几抽,觉那里面阻涩难行,遂暗喜道:「今日连尝二处女,可谓极乐。」

  一头乱想一头猛力抽插。

  那翠环初时贪吃,及至後来,悔也晚矣,扯了被角咬住承那三郎大入。

  三郎干了一阵,听得下面唧唧的响,又觉牝里滑如油般,遂又一鼓作气,干了千馀度。正干得酣,猛地里听那窗外似有人声,三郎猛省,低叫道:「不好哩!我那二位兄长回来哩!」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良宵春夜风淫雨乱

诗曰:独影煌煌照艳妆,满堂观会反悲伤。

  鸾和幸得联佳配,题起慈乌欲断肠。

  且说萧三郎於床上把那拆断瓦片的神力运於尘柄,当下直捣黄龙,破了翠环的身儿,翠环初时不知生熟,以为美味必异,遍爽而不可言,不意三郎金枪一透,狂抽乱送,登觉无如云仙般快乐可言,且刀刺针扎般的痛,几欲罢了,又不忍舍这苦中滋味,遂强忍住痛,任那三郎骑着马儿一般颠狂。

  三郎正干得兴酣心畅,猛地里听那窗外似有人声,急扒在翠环肚上,低声道:「不可出声,怕是我那兄长们回来哩。」

  翠环紧搂道:「定不是你家兄长。」

  三郎道:「你怎知?」

  翠环道:「午後我见你那二位兄长於府中乱走,不知在找寻甚人?」

  三郎又顶了几项,那翠环忍不住呀呀的叫。

  三郎道:「不令你叫偏偏又叫甚?」

  翠环道:「你在里面钻来钻去,我怎能不叫?」

  三郎道:「且歇兵罢战,听听是何人自窗外吵嚷。」

  二人口脐相接,贴得严实,俱仄耳去听,但听道一阵说笑之声渐渐远去。

  三郎撑起身儿道:「唬得我半死!」

  翠环道:「公子为何如此般怕?」

  三郎旋抽旋提道:「你有所不知,倘被我那兄长们发见,又要饶许多口舌!」

  翠环扳了自家臀儿一阵猛掀,三郎被那水汪汪的牝户套得受用,遂迎送几回,道:「你那话儿里面不病了麽?」

  翠环勾了他的颈儿,舌吐丁香,檀口互磨了一阵,方才收了舌儿道:「比初时苦味去得多哩。」

  言讫,又把腿儿倒控三郎腰胯,令其深入。

  三郎一见,愈发的情亲意热,遂勾了他的颈儿,将那趐乳紧贴,尘柄钻钻缩缩,浪浪的大干了一阵,入得翠环心肝肉麻的叫。

  三郎听他娇声浪语,猛将尘柄抽出,倏然间跃於地上,横拖翠环,搿开双足,拜於肩上低头耸身大入。

  那淫水儿一道道随那尘柄出入而泄,又是乒乒乓乓。唧唧咕咕的乱响。翠环被入得身上震动如弦,牝中阵阵紧含,翕翕的滞扣。妙不可言。

  三郎一头干一头品那牝中滋味,淫水汪洋浸得尘柄趐透,紧一回,慢一阵,弄得那化户似紧还宽,似深还浅。正干得兴发,那翠环把手去他胸上捻住道:「啊呀,我欲死哩!」言讫,竟呜咽而泣。

  三郎知其阴精欲至,遂急风骤雨般力干了一阵,霎时一千馀度。

  那翠环摊着四肢,叫道:「啊呀,我又活哩?公子,求你让我死上一 回。」

  三郎一头干一头道:「活得甚好,缘何寻死?」

  翠环道:「我熬不得哩,这里面说不出的滋味。」

  三郎道:「境界非凡,但受用即是。」

  言讫,又是一阵猛抽死拽。

  那翠环道:「啊呀,公子,令我死了罢。」

  三郎笑道:「倘若将你真的入死,岂不让我偿命?」

  翠环急捻他的柄根道:「公子莫耍子,这死是会醒转来的。」

  三郎道:「奇了,你怎得知?」

  翠环道:「小姐被你入得死了半个多时辰,还不是依旧醒转?」

  言讫,又扪自家的乳儿,哀哀的叫。

  三郎听了,忆起下午之事,兴炎意狂,遂道:「我且令你死上一回!」

  翠环道:「如此干法,再有一个时辰也不曾死呢!」

  三郎道:「你不妨绷紧身儿。」

  翠环道:「这腿儿也绷得紧麽?」

  三郎道:「连那阴中也要吃紧方好。」

  翠环道:「即依公子。」言讫,反手撑了床儿,将个臀儿大耸。

  三郎登觉其牝内犹蚌合一般,遂竭立一顶,笃那花心之上,一阵大磨大擦,又揉了几揉,那翠环喊道:「公子,再用力些罢,我欲死哩!」

  言讫,身儿左右大动。

  三郎道:「莫忘了绷紧身儿!」

  那翠环也不应答,直把个身儿挺得直直。

  三郎捞了他的肥臀,抽拽摇荡,不消一刻,那翠环猛地里上下大颠了几颠,叫道:「啊呀,我死哩!」言讫,似害了疯病般狂浪。

  三郎觉那牝中更紧紧缩缩,一夹一放,龟头受热,魂荡魂飞,遂低头含了他的乳儿道:「我也陪你死上一回。」

  言讫,那精儿已滑嘟嘟滚将出来,直淋花心。激得翠环抖得更欢,连声儿也叫不出了。

  三郎一头大泄一头猛抽,直把个阳精渲个无馀,觉那翠环一般合着抖。约有半刻,方才云收雨散。

  三郎力疲,失手後仰,险跌於地,踉跄而止。又听两声响亮,原来那翠环两只腿儿俱废,斜耷於床下。

  三郎倒退几步。去那椅儿上坐了,喘息未定,那翠环跃然而起,扑将过来。

  三郎惊住,道:「你不死了麽?」

  翠环道:「何曾死哩?」

  一头说一头去捻他那物儿。道:「啊呀,公子的枪儿却不中用哩。」

  三郎道:「战你未死,它却死哩。」

  翠环道:「且让小奴令它还阳。」言讫蹲倒身儿,搿开三郎双腿,探头就吃。

  三郎不意他竟会烟花女子的手段,登觉温软滑腻,那只小舌儿,於那龟之上漫漫的舔卷,又上下的撺,着实受用,又痒又甘美不可言、遂搂了他的头儿,令其深入喉间,那翠环遂竭力一吞,龟头早入喉间,一出一进,湿湿润润,直比那牝儿肉洞受用。又兼那舌儿帮衬,一磨一转,一舔一撩。三郎欲火重又耸恿,尘柄倏然间威武劲堀,翠环口儿几容它不下。

  三郎俯身去他臀後挖那道肉缝,早有淫液滴滴,直流地上,挖了一回 ,那翠环又呀呀的叫,把手又揉搓他那卵儿,口里吞吃得生风,愈发夹得紧紧。

  三郎勾了臀儿,大叫道:「啊呀,我又欲死哩!」

  翠环听了,头儿摆得如跃如舞,直逼那精水儿出来,浪叫得更响。三 郎弃了他的臀儿,头儿猛地里一仰,但听叱的一声响亮,二人跌做一团。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爱美色旋移别处欢

诗曰:泊天波浪势汤汤,母子萍飘实可伤。

  惊是鱼龙满江水,谁知人类有情郎。

  且说翠环蹲倒身儿,於那三郎胯下吞吃那根尘柄,三郎淫兴大起,早熬不得,仰头耸腰,那尘柄狠狼抖了几抖,阳精迸出,喷得翠环满口皆是。

  翠环欲舍又不忍舍,把住卵儿猛吞狠咽,三郎畅彻骨髓,身儿不稳,後仰於地。那尘柄又是硬得铁杵一般,连将那翠环挑倒,覆於三郎身上。

  三郎那物依旧泄个不止。翠环摸了,扯住遂往花房里塞。登时全入,却罢软中止。翠环好不焦躁,左扭右摆,那物儿微扬了几扬,顺水一滑而出。

  翠环道:「求公子再展神威。」

  三郎道:「我又不是神仙。」

  翠环道:「可怜一回奴家罢。」

  三郎道:「已起不来了。」

  那翠环又摩揉了一阵,见不复作,遂起身摸向床上。

  三郎也起身,叫道:「你又欲做甚?」

  翠环道:「等你再战。」

  三郎慌忙摸至床上,搂住哄道:「今日罢了,改日再送你快活。」

  翠环娇叫道:「啊呀,公子还是恁般的力大!」

  一头说一头去捻那尘柄,却是软的。

  三郎道:「你还是穿衣去了罢。」

  翠环道:「公子薄情,岂连温存都不会麽?」

  三郎道:「非是不欲与你温存?奈何我那二位兄长回来撞见即坏事哩。」言讫,去扯他的手。

  翠环执那尘柄死不放手,道:「适才干事,也不怕你那兄长们回来。 」

  三郎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翠环狠力一捻,道:「我把你这个没良心的!」

  三郎急道:「一时失言,开罪於你,还乞多谅。只是今日太晚,容日後傅图欢会罢。」

  翠环道:「公子只暂住此,何有心顾我?」

  言讫,欲落下泪来。

  三郎心乱如麻,哄道:「今日你且避了,明日即与你欢会。」

  翠环转忧为喜,道:「公子可不欺我?」

  三郎道:「倘欺你,你向去姨母那里告发我。」翠环道:「公子恁般说,小奴放心了。」言讫,穿衣着鞋。

  三郎催他快些,翠环道:「这黑黑的,岂不将罗裙反穿?」

  三郎道:「反穿罗裙,改嫁即是。」

  翠环道:「小奴嫁都末嫁,何来的改嫁。」

  三郎道:「莫当真,耍笑一回。」

  那翠环说话间已穿戴齐整。

  三郎道:「我却不送了。」

  那翠环又盘上身来揉了几揉,方才恋恋不舍而去。丢下一句,「明日小奴来此寻公子。」三郎欲言,人已远走了。

  三郎眠倒,思想这一日的艳遇,好不得意。神疲力竭,遂合了眼皮儿欲睡。

  未及睡稳,猛地里听那门响,却不见有人进来。三郎骨碌而起,仄了耳细辩。

  就听外厢有人道:「菊儿莫急,待我进去一探,倘若无人,再唤你进米不迟。」

  菊儿道:「熬了半日,连张床儿都不曾歇得。」

  那人道:「何急?半日俱都熬过了,还差这一刻麽?」

  言讫又推那门儿。

  三郎知是二郎携那菊儿回来欲耍子,不由忖道:「这二郎也忒粗笨,於那菊儿的住处不干却回来干,还说甚麽熬了半日。」

  思此遂又眠倒,扯了被儿,又忖道:「倘二郎迸来,见我在床,定又打发那菊儿去了,岂不扫他们的兴?不如让个定当与他罢!也好暗地里饱看一回春宫。」

  遂穿上衣服,下地径向床下一钻,方才落稳,那门呀的一声开了。

  却见二郎摸进屋,又去三张床上乱摸一阵,向外低声叫道:「且进来罢,他二人俱都不在。」

  菊儿应了,闪进门来,将门儿带牢,去摸那灯盏。

  二郎道:「你欲干甚?」

  菊儿道:「黑灯瞎火的点上灯亮不好?」

  二郎道:「且莫点灯,倘那二人进来,你躲还无处躲哩。」

  菊儿道:「不点也罢。」

  二郎遂近身搂了菊儿,二人倒至床上,那二郎一头扯那菊儿裤儿一头道:「速捻我那话儿,涨得难过。」

  那菊儿道:「我先替你杀一回火,再用口儿如何?」

  二郎道:「你这手儿甚糊,弄得我痛,还是用你那口儿罢。替我先卸了裤儿。」

  就听裤带叱的一声响,二郎哼叫如牛。下面又是啧啧的一片响,听得三郎目张口开。忖道:「俱是玩那妓家的手段哩。」

  又听那二郎道:「恁般跪着,不好受用,我且眠倒,你上来吃罢。」

  听二郎眠倒,又是一阵渍渍溜溜的响,弄了一阵,那菊儿叫道:「啊呀,公子这宝贝忒粗哩,我这口儿容不得。」

  二郎道:「容不得也要容。」

  菊儿又呜哑有声,含混道:「公子欲噎死我哩。」

  二郎道:「岂能将你噎死?我这宝贝还未派上用常」

  菊儿又道:「我这下面痒杀,还是请公子垂怜一回。」

  二郎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刻之後,我替你舔吃一回。」

  三郎听了,惊得头儿一抬,弄的叱的一声响。

  那二郎道:「不好,有人来哩。」

  那菊儿道:「是闹耗儿,哪里是人?」言讫又是呜溜的一阵乱吃。

  三郎听了暗自好笑,忖道:「听他们一回,即成了耗儿?是耗儿便会打洞,待日後寻个空当把那菊儿肉洞钻了。」

  正想间,那菊儿道:「一刻岂至,公子且顾我。」

  二郎道:「你那舌儿甚是灵巧,再舔卷一回,方才与你吃个汪洋大海。」

  菊儿一头吃一头道:「公子可爱我麽?」

  二郎道:「爱死你了,过上一会儿,我要在这三张床上合你干个天摇地动。」

  菊儿道:「这张床儿容不下麽?」

  二郎道:「将床儿连起,滚一路干一路。」

  菊儿欢喜道:「公子妙思。」言讫,又是一阵唧唧的响。

  这边厢床下的三郎暗暗叫苦,忖道:「这二郎兴致也高,倘连起床来,我不即露出。」

  遂长叹了一声,那二郎登时又叫有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小娇娃柜中暗消魂

诗曰:姻缘复向他人结,讼狱空教成雀鼠。

  嗟人散见才复空,赢得人称薄幸侬。

  且说二郎携了菊儿回转客房欲行云雨,三郎知趣,遂躲至床下。那二 郎与菊儿一番绸缪,竟欲连床转战。唬得三郎心惊胆寒,忖道:「倘他来搬床,岂不现出我身?」

  正无计间,那二郎又叫道:「这屋里是有人哩!」

  菊儿边吃边说道:「公子多疑,恐又是那耗儿偷甚吃的。」

  二郎道:「我是怕那三郎早回一步,潜自床下听声哩。」

  菊儿道:「床下狭促,怎能藏人?」

  二郎道:「你有所不知,我那三弟人小鬼大,不得不防!」

  菊儿道:「倘是他偷听也是他的造化哩!」

  二郎道:「你这妮子,我那三弟一朵花儿还未曾开哩!焉能令其濡泄床弟之事?」

  菊儿道:「我看你那三弟也是个风流种子,整日里围着小姐转,岂能安份?」

  二郎道:「啊呀,你的牙咬到我哩!」

  菊儿道:「一时顾了说话,忘了你这白嫩的宝贝。」

  二郎道:「你且住了,待我去三郎那床下搜上一搜。」

  菊儿道:「我吃你半响,还不回敬我一回?」

  二郎道:「待我去看了,回头再吹你那笙儿。」

  菊儿道:「不可,我即刻要你吹笙。」

  二郎笑道:「恁般的急做甚?」

  菊儿道:「我品了你的萧儿,公子即欲该帮我吹笙。」

  二郎道:「我还是欲去看上一看,方与你吹得安心。」

  菊儿道:「不在此一时,吹完再去不迟。」

  二郎道:「如此你且将臀儿衬好帮衬你吹笙。」

  那菊儿便去摸那枕儿。

  三郎斜弓了身儿,熬是难过,忖道:「不如趁他吹笙的空当逃了。」

  又转念付道:「倘跳出窗去,又未着衣,岂不空受风寒之苦?」

  正焦躁间,那菊儿道:「我已睡好,公子且吹罢。」

  二郎道:「我捧了你的臀儿,方才吹得响。」

  言讫一阵叱叱溜溜的响,激得菊儿欢声阵阵,叫道:「这笙儿吹得好!公子的舌儿深探些。」

  二郎道:「若是深探,便吹不出响哩!」

  菊儿道:「哑吹一回,更有趣味。」

  话音儿末落,那二郎果然又吹得唧唧的响,猪吃糟水一般。菊儿浪语淫声更是喧天彻地。

  三郎听了好笑,猛地里忖道:「西墙有一朱红厨柜,里面是空的,何不躲藏一回。」

  遂爬将出来,趁他二人弄得响亮,径向西墙爬去。

  顷刻而至,暗动那厨柜门儿,呀的一声,那门开了。三郎方欲钻进,猛地里又听那二郎叫道:「那厨柜儿缘何响哩?」

  菊儿正在好处,急道:「只顾那耗儿,却不顾我!」

  二郎道:「我也吹得累,你可尽兴?」

  菊儿道:「越吹越想你吹。」

  二郎道:「恁般的哑吹,有何趣味?」

  菊儿道:「公子且浅吹一回,我也听些响儿。」

  二郎道:「待我与你吹个曲儿罢。」

  菊儿道:「公子奇了,果真能吹出曲儿?我却不信。」

  二郎道:「我是惯吹的,吹个‘流水’与你听?」

  菊儿道:「有辱斯文,不吹也罢。」

  二郎道:「你肯割舍?」

  菊儿道:「我这水儿已够多哩,还吹甚麽‘流水’!」

  二郎道:「再助你个汪洋大海。」言讫,又是叱叱的吹响。

  那菊儿心肝宝贝无所不叫,听得三郎肉紧,那话儿腾然而立,险将那柜门儿顶个洞儿,慌启了门,钻了进去,倒闭了。那门儿依旧呀呀的响,二郎合那菊儿正干得乐,无心他顾。

  三郎挺身而立,头顶恰是柜板,专道:「这柜儿高矮正合适哩。」一 头忖一头又去触那厨柜里间左右。暗道:「再容一人却显紧逼哩!」

  贴了柜板,复将门儿轻启窄窄一条缝儿,向外乱看,但见二郎床上,一片花白的东西似云翻滚,不住的哼喘,浪叫。三郎那话儿遂鱼跃一般顶得柜儿乱响。

  又听那二郎道:「这曲儿却也吹完哩。」

  菊儿道:「放你去看,顺手将那灯盏点上。」

  二郎惊道:「这摸黑干不得麽?」

  菊儿道:「公子却也一时愚鲁,倘这昏天黑地的干,你那兄弟们若回 来,定推门而进,倘见灯亮,定会规矩些。再将那门栓紧了,他若敲门,你我也好从容一些。」

  二郎道:「你这妮子心思倒密哩!」

  旋说于离了床,摸那桌上灯盏,取了火镰点了,捧了灯,先至那三郎床下检视,见空空如也,遂直起身道:「这三郎当真末归哩。」

  菊儿道:「公子忒心疑。」

  二郎道:「我即是惧他。」

  言讫,将灯盏置於桌上,欢欢喜喜奔至床,腾身上了菊儿身儿。

  那菊儿被覆得呀的一声,道:「公子鲁莽,你那宝贝抵至我的脐哩。」言讫,把手去捻。

  二郎笑道:「你这男上风流孔儿还多哩。」一头说一头耸了耸臀儿。

  菊儿道:「莫乱动,又刺至我的奶儿哩。」

  二郎道:「我退兵三舍即是。」

  菊儿道:「葫芦谷安营扎寨即可。」

  二郎大笑道:「你这妮子倒会摩抉哩。」

  一头说一头尘柄倒拖,游衍於菊儿牝口不舍,又不入进。上身又是乱叠乱亲,惹得菊儿浪笑不已。

  三郎见二郎点了灯盏,心中甚是欢喜,往外时,却见四只腿儿绞於一处,蛇缠藤绕,好不骚发,平生初次见人交欢,自然新鲜倍至,又启开些,见那二郎正扒於菊儿肚上闹个欢欢,遂手抚尘柄,掳了一阵,观他二 人蓄云积雨。

  且说二郎戏谑一阵,方将尘柄於菊儿牝中一投,那菊儿的牡户早已是推堤崩岸之势,唧的一声响亮,早入至根。激得淫水四溅,看得三郎神摇色乱,那话儿跃然又顶,那柜门遽然大开,慌又掩回,只留了一半,看那二人云雨,手上舞得忙忙。

  那菊儿紧搂二郎脊背,浪叫不已。二郎奋力送了几十抽,那菊儿大叫道:「啊呀,干到我的花心哩。」

  二郎听罢,忽的将尘柄抽出,菊儿扯他不住,早一旁闷坐不语。

  菊儿甚慌,起身相搂道:「公子何故愤懑?」

  二郎也不应答,只把眼光於他脸上睨巡,看得菊儿好不自在,复又问道:「相公莫不是嫌我这里面水儿忒多?」

  二郎大声道:「多多,溺死人哩!」

  菊儿忙道:「揩了即是。」

  言讫取了帕儿深深揩了一回。依旧眠倒,两脚朝天,候那二郎来淫。

  二郎却按兵不动。面色油黑,又一语不发。柜里的三郎看那菊儿花房津津似莲花经雨,早按搽不住,欲抢将出来,替二郎一阵。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明堂中再闯两骚人

诗曰:天赋强梁气如鳄,临危下石心何奸。

  纷纷祸福浑难定,摇摇烛弄风前影。

  且说菊儿两脚朝天,尽暴花房,淫水沥沥,候那二郎来淫。二郎却按兵不动。面沉似水,一旁顺坐。柜中三郎见早已兴发,按拣不住欲抢将上来,替那二郎干一阵。又转忖道:「倘惊了他,不打骂才怪哩。」遂强忍欲火,看他二人动静,更兼把那撺跃跃的尘柄掳扬翻飞。

  就听那菊儿娇声道:「公子何不顾我?」

  二郎依旧不应答。菊儿复将臀儿一耸,斜刺里把腿去控那二郎腰。

  二郎不耐烦道:「你这个破罐子,休来碰我!」言讫,把手一推。

  菊儿沉吟一会儿,骨碌起身,来搂那二郎。

  二郎道:「莫要歪缠。」

  菊儿道:「公子怎知我是破罐子?」言讫,把手去捻他那话儿。

  二郎道:「你那里面深井一般,更不见落红,不是破罐子是甚?」言讫,又躲闪。

  那菊儿坐了二郎身上,把手勾了他的颈儿道:「公子莫非嫌弃於我。」

  二郎讥道:「不嫌弃,爱死你哩。」言讫,又後仰。

  菊儿道:「倘我说出破我身儿的人,公子又何论。」言讫,令公子睡下。

  二郎道:「誓不与他干休。」菊儿道:「如此说公子还是爱我哩。」

  言讫,把口去凑二郎。

  二郎闪躲,道:「今日也晦气。」

  菊儿道:「公子何故此般不乐?」

  二郎道:「却问谁来?」

  菊儿道:「只因我是个破罐子麽?」

  二郎道:「更另有一事。」

  菊儿道:「公子不言我也知。」言讫,又口吐丁香。

  公子道:「你却知?你又非我?」

  菊儿道:「今日午後,你兄弟三人於那後院小园中何为?」

  二郎讶道:「你却去偷?」

  菊儿道:「偶经那处,无意瞥见。」言讫,又亲。

  二郎被他道破了暗事,心中不安。良久未曾开口。任那菊儿渍渍的乱亲。

  柜中的三郎也吃了一惊,忖道:「这府中的丫头也腿勤哩!二郎若不灭他的口,传扬出去岂不令入羞杀,还讲甚麽破罐子。」

  一头乱想,一头替二郎着急,怨道:「上身即干,却也挑三拣四!」

  直把个尘柄上下套捻出气。

  二郎徐徐道:「所见之事,且莫与人言。」

  菊儿颠了几颠,道:「就看公子是否还嫌弃於我。」

  二郎道:「你且说破你身儿的是何人?」

  菊儿道:「不说也罢!」言讫,捻那尘柄欲塞牝中。

  二郎阻道:「你若不说我便不入哩。」

  菊儿道:「我若说出你便不入哩。」

  二郎道:「岂有此理。」

  菊儿道:「正有此理。」

  二郎道:「怎说?」

  菊儿道:「那人万万说不得哩!」

  二郎道:「却也奇了,莫非皇帝老子不成?」

  菊儿道:「倘是皇帝老子,你不敢入哩。」

  二郎急道:「罗噪半日是哪个?」

  菊儿道:「公子不惧一项大罪麽?」

  二郎道:「入你一回,最重莫过通奸之罪,何来大罪?」

  菊儿道:「不然,公子会良心不安哩!」

  二郎道:「我却不明白哩!莫非是我那亲爹入你不成?」

  菊儿道:「与你亲爹差不多哩!」

  二郎来了兴致,把菊儿扳下,覆於身下,道:「究竟是哪个?」

  菊儿道:「倘我说出,公子定当顾我!」

  二郎道:「这个自然,不消说。」

  菊儿道:「是你那姨丈大人。」

  二郎听罢,却也不动。呆了半晌,忖道:「这老杀才,瞒了姨母干下无耻勾当,待我去向姨母告他。」思此欲起身。

  菊儿把手搂住道:「公子何去?」

  二郎道:「去找姨母。」

  菊儿惊道:「我与公子虽做了露水夫妻一回,怎不念我生死?」

  二郎道:「这也算露水夫妻麽?」

  菊儿道:「恁般才算?」

  二郎道:「方才只与你耍子罢了,小孩子家手段,何足一论?」

  菊儿道:「公子忒狠心。」言讫,竟将泪水落下。

  二郎一见,忙道:「我去告那姨母与你何干?」

  菊儿道:「倘夫人知了,岂不打死我?」

  二郎道:「我却不管。」言讫,起身又走。

  菊儿搂其腿道:「公子可怜则个。」言讫,交泪双流,泣不成声。

  二郎被他哭得心软,遂道:「我却如何能出了这口恶气!」

  菊儿道:「我令公子欢心,公子拿我出气如何?」言讫,把那趐乳来磨二郎胸。

  二郎又垂头去看他身儿,见抖得可怜,想了一回,搂住他道:「你是如何於他通奸的?」

  菊儿哭道:「我何曾与他通奸,他是强奸我的。」

  二郎道:「在何处强奸你的?」

  菊儿道:「即在此屋中!」

  二郎道:「哪张床上?」

  菊儿道:「即在此张床上!」

  二郎道:「晦气!晦气!却也霉的恁般巧!」

  菊儿道:「我也不愿,是老爷酒醉施狂。」

  二郎道:「你这一说,我是愈发的不与做这场露水夫妻了。」

  菊儿大惊,道:「公子又变了主意不成?」

  二郎道:「若与你於此屋此床上干事,我岂不成了姨丈!」

  菊儿道:「公子何惩般的比法?你是你,他是他。」

  二郎道:「我从不着别人着过的衣裳。」

  菊儿道:「着一回又何妨。」

  二郎道:「莫要罗噪,速速穿上衣裳出去罢。」言讫起身而坐。

  菊儿呆住,楞怔怔的相他。柜里的三郎暗叫道:「这二郎也忒愚腐。

  到口的肥肉却不欲吃哩!不如我去吃他。」

  又欲动。正探头之际,猛地里听那门外一阵足步乱响,又听那大郎低声道:「月儿,且住,这屋有灯点亮,想是那二郎、三郎先回来哩!」

  就听那月儿道:「公子,却又去何处欢会?」

  大郎道:「你且藏起,待我敲门进去看个究竟。」

  说话间门声已响。屋内三人俱惊。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一时穷情急窃闰阁

诗曰:逐浪随波大可怜,呼天枪地那相帮。

  谁知飘泊橱中女,却是强梁鸳凤侣。

  且说二郎正与菊儿论那乱伦之事,三郎於暗处又欲蠢蠢动上一回,却听门外大郎携那月儿回来耍子,正狠狠的敲门。

  三郎暗笑道:「看你二郎如何收拾!白废了口舌,倒惹一肚子鸟气!」竟做壁上观,偷那二人乱将将的忙成一团。

  那二郎低声道:「速灭了灯,你速去那厨柜里藏了。」

  三郎听了一怔,却又旋即大喜,忖道:「这肥肉一想就送上来哩!」

  直乐得搓手磨掌,候那菊儿到来。

  菊儿也低低道:「公子又何藏?」

  二郎道:「我却不藏。」

  菊儿道:「你不躲起,那大郎如何与那月儿寻欢?」

  二郎道:「我兀自睡,他们自乐便是。」

  菊儿道:「睡橱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况兼这风月之事,有旁观的麽?」

  二郎道:「说得也是。只是我又藏至何处?」

  菊儿道:「不如与我同至柜中藏了。」

  三郎听了忙祷道:「老天保佑,且莫让那二郎进来!」

  二郎道:「那柜儿里面也小,容不下二人,我还是去床下躲罢。」

  菊儿道:「那床下龊龊,公子拖了褥儿下去罢。」

  二郎道:「你想得倒周全。」

  菊儿道:「你不爱我,我还爱你哩。」

  二郎道:「且莫乱说了,那大郎敲门敲得紧哩!」

  菊儿也不再言,忙取了一条褥儿,去床下铺了,令二郎爬将进去。又熄了灯,想起甚麽,去床上捞了一一回,将那衣裤等物俱都塞至床下。

  二郎道:「你欲闷死我哩。」

  菊儿道:「禁声,那大郎欲进来哩。」

  就听那门外的大郎道:「敲了一阵,也不见人答应,这灯儿也覆了,是何缘故。」

  又听那月儿道:「公子何不推门一试?」

  大郎就推了一回,那门呀的开了。

  大郎道:「你这妮子倒机灵哩。」

  月儿道:「公子快进去一探。」

  大郎道:「缘何恁般的急?」

  月儿嗔道:「我熬不住哩。」

  大郎道:「我这指儿却奸你不受用?」

  月儿道:「你那指儿怎比你那棒槌。」

  大郎道:「你却量过?」

  月儿道:「一摸便知,何用量。」

  大郎道:「你那手儿也柔的棉团似的,几欲令我打手铣出火哩!」

  月儿道:「莫再多说了,进去探罢。」

  大郎道:「遵命即是。」

  言讫,拨脚进门,却见一条白影儿一闪,旋即不见,大郎惊得倒退慌将门儿关上,失声道:「啊呀,不好,这屋里闹鬼哩。」

  月儿道:「公子看见甚麽?」

  大郎道:「却见鬼影儿一闪。」

  月儿道:「你可看清。莫非是你那兄弟做耍?」

  大郎道:「也是,待我再看一回。」

  言讫,推门又进。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四顾一番道:「却也无人。」

  月儿道:「虚惊一回。」

  言讫,拥那大郎进屋。大郎摸了火石,点了灯盏,四下又照,不见有入,遂道:「灭了灯儿,你我上床罢。」

  月儿道:「不灭也罢。」

  大郎道:「不灭灯,恐外面的人看见哩。」

  月儿道:「待将门儿拴紧,再把那窗遮了,即有人来也不怕。」

  大郎道:「倘那二郎三郎回来,欲进屋来,却又恁办?」

  月儿道:「倘他们回来,我即去那厨柜中藏了,候他二人熟睡,再出来与公子同睡。」

  大郎道:「你这妮子心眼儿蛮多哩,即依你。」言讫,搂月儿欲上床云雨。

  却听厨柜里叱的一声响,那大郎转头道:「我说闹鬼,你却不信哩。」

  月儿道:「这屋里平昔耗儿最多,闹得甚麽鬼。」

  大郎又搂那月儿向二郎床前走。月儿道:「何不在公子的床上干事?」

  大郎道:「我有洁癣,最厌於自己床上干事。」

  月儿道:「不知公子厌的是甚麽?」

  大郎道:「我最厌的即是女子的落红。」

  月儿喜道:「今番自会令公子不厌。」

  大郎道:「却又恁说?」

  月儿道:「待会儿公子即知。」

  言讫,急急卸那衣裤。两团趐乳滚荡荡的出来,下面也露出一个满满,紧细细,浪牝牝的一个牝户来。

  大郎一见,欲火怂涌,急将裤儿卸了,不顾上衣,把那立挺挺的尘柄一头扶住,一头去搿那月儿双腿。

  那月儿也浪得出奇,紧紧的夹住,大郎早将一指挖进,搅个淫水汪汪。

  那月儿不禁呀的一声,忙将腿儿大开,淫情大荡,腰如风前柳,身似涌浪舟。

  大郎忖道:「我才上手弄他,他便浪得紧。」一头思想一头挖个不止。

  那月儿叫得七颠八倒,道:「心肝儿,速将你那棒槌给我入进去罢。」

  大郎把手掂了掂近尺长的尘柄,道:「你那里面细小的可怜,如何盛了我这大棒槌。」

  那月儿乜斜醉眼道:「即是入死也欲尝你的棒槌滋味哩。」

  言讫,把一只手去剥那牝户,另支手儿去急捻那根棒槌。

  大郎心焚难当,令那月儿张竖粉腿,月儿复把手剥那牝口,一开一合的,煞是有趣。

  大郎又看他样儿,娇娇娆娆,百般的冶态,口里更是哼个连环的响,遂照准那绵绣花房红鲜鲜的口儿,将个粗茁的尘柄骚骚的插了进去,但听唧的一声,直贯尽底,无丝毫阻滞。大郎怔住,已知月儿不是处女身儿了,心中大不悦,尘柄猛提,叱的一声,挟带一股淫水出来,那月儿呀的浪叫,猛地里那床板被甚物顶得咯的一声响。

  大郎叫道:「啊呀,这床下也有鬼在闹哩!」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爱美色旋移别处欢

诗曰:泊天波浪势汤汤,母子萍飘实可伤。

  惊是鱼龙满江水,谁知人类有情郎。

  且说翠环蹲倒身儿,於那三郎胯下吞吃那根尘柄,三郎淫兴大起,早熬不得,仰头耸腰,那尘柄狠狼抖了几抖,阳精迸出,喷得翠环满口皆是。

  翠环欲舍又不忍舍,把住卵儿猛吞狠咽,三郎畅彻骨髓,身儿不稳,後仰於地。那尘柄又是硬得铁杵一般,连将那翠环挑倒,覆於三郎身上。

  三郎那物依旧泄个不止。翠环摸了,扯住遂往花房里塞。登时全入,却罢软中止。翠环好不焦躁,左扭右摆,那物儿微扬了几扬,顺水一滑而出。

  翠环道:「求公子再展神威。」

  三郎道:「我又不是神仙。」

  翠环道:「可怜一回奴家罢。」

  三郎道:「已起不来了。」

  那翠环又摩揉了一阵,见不复作,遂起身摸向床上。

  三郎也起身,叫道:「你又欲做甚?」

  翠环道:「等你再战。」

  三郎慌忙摸至床上,搂住哄道:「今日罢了,改日再送你快活。」

  翠环娇叫道:「啊呀,公子还是恁般的力大!」

  一头说一头去捻那尘柄,却是软的。

  三郎道:「你还是穿衣去了罢。」

  翠环道:「公子薄情,岂连温存都不会麽?」

  三郎道:「非是不欲与你温存?奈何我那二位兄长回来撞见即坏事哩。」言讫,去扯他的手。

  翠环执那尘柄死不放手,道:「适才干事,也不怕你那兄长们回来。  」

  三郎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翠环狠力一捻,道:「我把你这个没良心的!」

  三郎急道:「一时失言,开罪於你,还乞多谅。只是今日太晚,容日後傅图欢会罢。」

  翠环道:「公子只暂住此,何有心顾我?」

  言讫,欲落下泪来。

  三郎心乱如麻,哄道:「今日你且避了,明日即与你欢会。」

  翠环转忧为喜,道:「公子可不欺我?」

  三郎道:「倘欺你,你向去姨母那里告发我。」翠环道:「公子恁般说,小奴放心了。」言讫,穿衣着鞋。

  三郎催他快些,翠环道:「这黑黑的,岂不将罗裙反穿?」

  三郎道:「反穿罗裙,改嫁即是。」

  翠环道:「小奴嫁都末嫁,何来的改嫁。」

  三郎道:「莫当真,耍笑一回。」

  那翠环说话间已穿戴齐整。

  三郎道:「我却不送了。」

  那翠环又盘上身来揉了几揉,方才恋恋不舍而去。丢下一句,「明日小奴来此寻公子。」三郎欲言,人已远走了。

  三郎眠倒,思想这一日的艳遇,好不得意。神疲力竭,遂合了眼皮儿欲睡。

  未及睡稳,猛地里听那门响,却不见有人进来。三郎骨碌而起,仄了耳细辩。

  就听外厢有人道:「菊儿莫急,待我进去一探,倘若无人,再唤你进米不迟。」

  菊儿道:「熬了半日,连张床儿都不曾歇得。」

  那人道:「何急?半日俱都熬过了,还差这一刻麽?」

  言讫又推那门儿。

  三郎知是二郎携那菊儿回来欲耍子,不由忖道:「这二郎也忒粗笨,於那菊儿的住处不干却回来干,还说甚麽熬了半日。」

  思此遂又眠倒,扯了被儿,又忖道:「倘二郎迸来,见我在床,定又打发那菊儿去了,岂不扫他们的兴?不如让个定当与他罢!也好暗地里饱看一回春宫。」

  遂穿上衣服,下地径向床下一钻,方才落稳,那门呀的一声开了。

  却见二郎摸进屋,又去三张床上乱摸一阵,向外低声叫道:「且进来罢,他二人俱都不在。」

  菊儿应了,闪进门来,将门儿带牢,去摸那灯盏。

  二郎道:「你欲干甚?」

  菊儿道:「黑灯瞎火的点上灯亮不好?」

  二郎道:「且莫点灯,倘那二人进来,你躲还无处躲哩。」

  菊儿道:「不点也罢。」

  二郎遂近身搂了菊儿,二人倒至床上,那二郎一头扯那菊儿裤儿一头道:「速捻我那话儿,涨得难过。」

  那菊儿道:「我先替你杀一回火,再用口儿如何?」

  二郎道:「你这手儿甚糊,弄得我痛,还是用你那口儿罢。替我先卸了裤儿。」

  就听裤带叱的一声响,二郎哼叫如牛。下面又是啧啧的一片响,听得三郎目张口开。忖道:「俱是玩那妓家的手段哩。」

  又听那二郎道:「恁般跪着,不好受用,我且眠倒,你上来吃罢。」

  听二郎眠倒,又是一阵渍渍溜溜的响,弄了一阵,那菊儿叫道:「啊呀,公子这宝贝忒粗哩,我这口儿容不得。」

  二郎道:「容不得也要容。」

  菊儿又呜哑有声,含混道:「公子欲噎死我哩。」

  二郎道:「岂能将你噎死?我这宝贝还未派上用常」

  菊儿又道:「我这下面痒杀,还是请公子垂怜一回。」

  二郎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刻之後,我替你舔吃一回。」

  三郎听了,惊得头儿一抬,弄的叱的一声响。

  那二郎道:「不好,有人来哩。」

  那菊儿道:「是闹耗儿,哪里是人?」言讫又是呜溜的一阵乱吃。

  三郎听了暗自好笑,忖道:「听他们一回,即成了耗儿?是耗儿便会打洞,待日後寻个空当把那菊儿肉洞钻了。」

  正想间,那菊儿道:「一刻岂至,公子且顾我。」

  二郎道:「你那舌儿甚是灵巧,再舔卷一回,方才与你吃个汪洋大海。」

  菊儿一头吃一头道:「公子可爱我麽?」

  二郎道:「爱死你了,过上一会儿,我要在这三张床上合你干个天摇地动。」

  菊儿道:「这张床儿容不下麽?」

  二郎道:「将床儿连起,滚一路干一路。」

  菊儿欢喜道:「公子妙思。」言讫,又是一阵唧唧的响。

  这边厢床下的三郎暗暗叫苦,忖道:「这二郎兴致也高,倘连起床来,我不即露出。」

  遂长叹了一声,那二郎登时又叫有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小娇娃柜中暗消魂

诗曰:姻缘复向他人结,讼狱空教成雀鼠。

  嗟人散见才复空,赢得人称薄幸侬。

  且说二郎携了菊儿回转客房欲行云雨,三郎知趣,遂躲至床下。那二 郎与菊儿一番绸缪,竟欲连床转战。唬得三郎心惊胆寒,忖道:「倘他来搬床,岂不现出我身?」

  正无计间,那二郎又叫道:「这屋里是有人哩!」

  菊儿边吃边说道:「公子多疑,恐又是那耗儿偷甚吃的。」

  二郎道:「我是怕那三郎早回一步,潜自床下听声哩。」

  菊儿道:「床下狭促,怎能藏人?」

  二郎道:「你有所不知,我那三弟人小鬼大,不得不防!」

  菊儿道:「倘是他偷听也是他的造化哩!」

  二郎道:「你这妮子,我那三弟一朵花儿还未曾开哩!焉能令其濡泄床弟之事?」

  菊儿道:「我看你那三弟也是个风流种子,整日里围着小姐转,岂能安份?」

  二郎道:「啊呀,你的牙咬到我哩!」

  菊儿道:「一时顾了说话,忘了你这白嫩的宝贝。」

  二郎道:「你且住了,待我去三郎那床下搜上一搜。」

  菊儿道:「我吃你半响,还不回敬我一回?」

  二郎道:「待我去看了,回头再吹你那笙儿。」

  菊儿道:「不可,我即刻要你吹笙。」

  二郎笑道:「恁般的急做甚?」

  菊儿道:「我品了你的萧儿,公子即欲该帮我吹笙。」

  二郎道:「我还是欲去看上一看,方与你吹得安心。」

  菊儿道:「不在此一时,吹完再去不迟。」

  二郎道:「如此你且将臀儿衬好帮衬你吹笙。」

  那菊儿便去摸那枕儿。

  三郎斜弓了身儿,熬是难过,忖道:「不如趁他吹笙的空当逃了。」

  又转念付道:「倘跳出窗去,又未着衣,岂不空受风寒之苦?」

  正焦躁间,那菊儿道:「我已睡好,公子且吹罢。」

  二郎道:「我捧了你的臀儿,方才吹得响。」

  言讫一阵叱叱溜溜的响,激得菊儿欢声阵阵,叫道:「这笙儿吹得好!公子的舌儿深探些。」

  二郎道:「若是深探,便吹不出响哩!」

  菊儿道:「哑吹一回,更有趣味。」

  话音儿末落,那二郎果然又吹得唧唧的响,猪吃糟水一般。菊儿浪语淫声更是喧天彻地。

  三郎听了好笑,猛地里忖道:「西墙有一朱红厨柜,里面是空的,何不躲藏一回。」

  遂爬将出来,趁他二人弄得响亮,径向西墙爬去。

  顷刻而至,暗动那厨柜门儿,呀的一声,那门开了。三郎方欲钻进,猛地里又听那二郎叫道:「那厨柜儿缘何响哩?」

  菊儿正在好处,急道:「只顾那耗儿,却不顾我!」

  二郎道:「我也吹得累,你可尽兴?」

  菊儿道:「越吹越想你吹。」

  二郎道:「恁般的哑吹,有何趣味?」

  菊儿道:「公子且浅吹一回,我也听些响儿。」

  二郎道:「待我与你吹个曲儿罢。」

  菊儿道:「公子奇了,果真能吹出曲儿?我却不信。」

  二郎道:「我是惯吹的,吹个‘流水’与你听?」

  菊儿道:「有辱斯文,不吹也罢。」

  二郎道:「你肯割舍?」

  菊儿道:「我这水儿已够多哩,还吹甚麽‘流水’!」

  二郎道:「再助你个汪洋大海。」言讫,又是叱叱的吹响。

  那菊儿心肝宝贝无所不叫,听得三郎肉紧,那话儿腾然而立,险将那柜门儿顶个洞儿,慌启了门,钻了进去,倒闭了。那门儿依旧呀呀的响,二郎合那菊儿正干得乐,无心他顾。

  三郎挺身而立,头顶恰是柜板,专道:「这柜儿高矮正合适哩。」一 头忖一头又去触那厨柜里间左右。暗道:「再容一人却显紧逼哩!」

  贴了柜板,复将门儿轻启窄窄一条缝儿,向外乱看,但见二郎床上,一片花白的东西似云翻滚,不住的哼喘,浪叫。三郎那话儿遂鱼跃一般顶得柜儿乱响。

  又听那二郎道:「这曲儿却也吹完哩。」

  菊儿道:「放你去看,顺手将那灯盏点上。」

  二郎惊道:「这摸黑干不得麽?」

  菊儿道:「公子却也一时愚鲁,倘这昏天黑地的干,你那兄弟们若回 来,定推门而进,倘见灯亮,定会规矩些。再将那门栓紧了,他若敲门,你我也好从容一些。」

  二郎道:「你这妮子心思倒密哩!」

  旋说于离了床,摸那桌上灯盏,取了火镰点了,捧了灯,先至那三郎床下检视,见空空如也,遂直起身道:「这三郎当真末归哩。」

  菊儿道:「公子忒心疑。」

  二郎道:「我即是惧他。」

  言讫,将灯盏置於桌上,欢欢喜喜奔至床,腾身上了菊儿身儿。

  那菊儿被覆得呀的一声,道:「公子鲁莽,你那宝贝抵至我的脐哩。

  」言讫,把手去捻。

  二郎笑道:「你这男上风流孔儿还多哩。」一头说一头耸了耸臀儿。

  菊儿道:「莫乱动,又刺至我的奶儿哩。」

  二郎道:「我退兵三舍即是。」

  菊儿道:「葫芦谷安营扎寨即可。」

  二郎大笑道:「你这妮子倒会摩抉哩。」

  一头说一头尘柄倒拖,游衍於菊儿牝口不舍,又不入进。上身又是乱叠乱亲,惹得菊儿浪笑不已。

  三郎见二郎点了灯盏,心中甚是欢喜,往外时,却见四只腿儿绞於一处,蛇缠藤绕,好不骚发,平生初次见人交欢,自然新鲜倍至,又启开些,见那二郎正扒於菊儿肚上闹个欢欢,遂手抚尘柄,掳了一阵,观他二 人蓄云积雨。

  且说二郎戏谑一阵,方将尘柄於菊儿牝中一投,那菊儿的牡户早已是推堤崩岸之势,唧的一声响亮,早入至根。激得淫水四溅,看得三郎神摇色乱,那话儿跃然又顶,那柜门遽然大开,慌又掩回,只留了一半,看那二人云雨,手上舞得忙忙。

  那菊儿紧搂二郎脊背,浪叫不已。二郎奋力送了几十抽,那菊儿大叫道:「啊呀,干到我的花心哩。」

  二郎听罢,忽的将尘柄抽出,菊儿扯他不住,早一旁闷坐不语。

  菊儿甚慌,起身相搂道:「公子何故愤懑?」

  二郎也不应答,只把眼光於他脸上睨巡,看得菊儿好不自在,复又问道:「相公莫不是嫌我这里面水儿忒多?」

  二郎大声道:「多多,溺死人哩!」

  菊儿忙道:「揩了即是。」

  言讫取了帕儿深深揩了一回。依旧眠倒,两脚朝天,候那二郎来淫。

  二郎却按兵不动。面色油黑,又一语不发。柜里的三郎看那菊儿花房津津似莲花经雨,早按搽不住,欲抢将出来,替二郎一阵。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明堂中再闯两骚人

诗曰:天赋强梁气如鳄,临危下石心何奸。

  纷纷祸福浑难定,摇摇烛弄风前影。

  且说菊儿两脚朝天,尽暴花房,淫水沥沥,候那二郎来淫。二郎却按兵不动。面沉似水,一旁顺坐。柜中三郎见早已兴发,按拣不住欲抢将上来,替那二郎干一阵。又转忖道:「倘惊了他,不打骂才怪哩。」遂强忍欲火,看他二人动静,更兼把那撺跃跃的尘柄掳扬翻飞。

  就听那菊儿娇声道:「公子何不顾我?」

  二郎依旧不应答。菊儿复将臀儿一耸,斜刺里把腿去控那二郎腰。

  二郎不耐烦道:「你这个破罐子,休来碰我!」言讫,把手一推。

  菊儿沉吟一会儿,骨碌起身,来搂那二郎。

  二郎道:「莫要歪缠。」

  菊儿道:「公子怎知我是破罐子?」言讫,把手去捻他那话儿。

  二郎道:「你那里面深井一般,更不见落红,不是破罐子是甚?」言讫,又躲闪。

  那菊儿坐了二郎身上,把手勾了他的颈儿道:「公子莫非嫌弃於我。

  」

  二郎讥道:「不嫌弃,爱死你哩。」言讫,又後仰。

  菊儿道:「倘我说出破我身儿的人,公子又何论。」言讫,令公子睡下。

  二郎道:「誓不与他干休。」菊儿道:「如此说公子还是爱我哩。」

  言讫,把口去凑二郎。

  二郎闪躲,道:「今日也晦气。」

  菊儿道:「公子何故此般不乐?」

  二郎道:「却问谁来?」

  菊儿道:「只因我是个破罐子麽?」

  二郎道:「更另有一事。」

  菊儿道:「公子不言我也知。」言讫,又口吐丁香。

  公子道:「你却知?你又非我?」

  菊儿道:「今日午後,你兄弟三人於那後院小园中何为?」

  二郎讶道:「你却去偷?」

  菊儿道:「偶经那处,无意瞥见。」言讫,又亲。

  二郎被他道破了暗事,心中不安。良久未曾开口。任那菊儿渍渍的乱亲。

  柜中的三郎也吃了一惊,忖道:「这府中的丫头也腿勤哩!二郎若不灭他的口,传扬出去岂不令入羞杀,还讲甚麽破罐子。」

  一头乱想,一头替二郎着急,怨道:「上身即干,却也挑三拣四!」

  直把个尘柄上下套捻出气。

  二郎徐徐道:「所见之事,且莫与人言。」

  菊儿颠了几颠,道:「就看公子是否还嫌弃於我。」

  二郎道:「你且说破你身儿的是何人?」

  菊儿道:「不说也罢!」言讫,捻那尘柄欲塞牝中。

  二郎阻道:「你若不说我便不入哩。」

  菊儿道:「我若说出你便不入哩。」

  二郎道:「岂有此理。」

  菊儿道:「正有此理。」

  二郎道:「怎说?」

  菊儿道:「那人万万说不得哩!」

  二郎道:「却也奇了,莫非皇帝老子不成?」

  菊儿道:「倘是皇帝老子,你不敢入哩。」

  二郎急道:「罗噪半日是哪个?」

  菊儿道:「公子不惧一项大罪麽?」

  二郎道:「入你一回,最重莫过通奸之罪,何来大罪?」

  菊儿道:「不然,公子会良心不安哩!」

  二郎道:「我却不明白哩!莫非是我那亲爹入你不成?」

  菊儿道:「与你亲爹差不多哩!」

  二郎来了兴致,把菊儿扳下,覆於身下,道:「究竟是哪个?」

  菊儿道:「倘我说出,公子定当顾我!」

  二郎道:「这个自然,不消说。」

  菊儿道:「是你那姨丈大人。」

  二郎听罢,却也不动。呆了半晌,忖道:「这老杀才,瞒了姨母干下无耻勾当,待我去向姨母告他。」思此欲起身。

  菊儿把手搂住道:「公子何去?」

  二郎道:「去找姨母。」

  菊儿惊道:「我与公子虽做了露水夫妻一回,怎不念我生死?」

  二郎道:「这也算露水夫妻麽?」

  菊儿道:「恁般才算?」

  二郎道:「方才只与你耍子罢了,小孩子家手段,何足一论?」

  菊儿道:「公子忒狠心。」言讫,竟将泪水落下。

  二郎一见,忙道:「我去告那姨母与你何干?」

  菊儿道:「倘夫人知了,岂不打死我?」

  二郎道:「我却不管。」言讫,起身又走。

  菊儿搂其腿道:「公子可怜则个。」言讫,交泪双流,泣不成声。

  二郎被他哭得心软,遂道:「我却如何能出了这口恶气!」

  菊儿道:「我令公子欢心,公子拿我出气如何?」言讫,把那趐乳来磨二郎胸。

  二郎又垂头去看他身儿,见抖得可怜,想了一回,搂住他道:「你是如何於他通奸的?」

  菊儿哭道:「我何曾与他通奸,他是强奸我的。」

  二郎道:「在何处强奸你的?」

  菊儿道:「即在此屋中!」

  二郎道:「哪张床上?」

  菊儿道:「即在此张床上!」

  二郎道:「晦气!晦气!却也霉的恁般巧!」

  菊儿道:「我也不愿,是老爷酒醉施狂。」

  二郎道:「你这一说,我是愈发的不与做这场露水夫妻了。」

  菊儿大惊,道:「公子又变了主意不成?」

  二郎道:「若与你於此屋此床上干事,我岂不成了姨丈!」

  菊儿道:「公子何惩般的比法?你是你,他是他。」

  二郎道:「我从不着别人着过的衣裳。」

  菊儿道:「着一回又何妨。」

  二郎道:「莫要罗噪,速速穿上衣裳出去罢。」言讫起身而坐。

  菊儿呆住,楞怔怔的相他。柜里的三郎暗叫道:「这二郎也忒愚腐。

  到口的肥肉却不欲吃哩!不如我去吃他。」

  又欲动。正探头之际,猛地里听那门外一阵足步乱响,又听那大郎低声道:「月儿,且住,这屋有灯点亮,想是那二郎、三郎先回来哩!」

  就听那月儿道:「公子,却又去何处欢会?」

  大郎道:「你且藏起,待我敲门进去看个究竟。」

  说话间门声已响。屋内三人俱惊。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一时穷情急窃闰阁

诗曰:逐浪随波大可怜,呼天枪地那相帮。

  谁知飘泊橱中女,却是强梁鸳凤侣。

  且说二郎正与菊儿论那乱伦之事,三郎於暗处又欲蠢蠢动上一回,却听门外大郎携那月儿回来耍子,正狠狠的敲门。

  三郎暗笑道:「看你二郎如何收拾!白废了口舌,倒惹一肚子鸟气!

  」竟做壁上观,偷那二人乱将将的忙成一团。

  那二郎低声道:「速灭了灯,你速去那厨柜里藏了。」

  三郎听了一怔,却又旋即大喜,忖道:「这肥肉一想就送上来哩!」

  直乐得搓手磨掌,候那菊儿到来。

  菊儿也低低道:「公子又何藏?」

  二郎道:「我却不藏。」

  菊儿道:「你不躲起,那大郎如何与那月儿寻欢?」

  二郎道:「我兀自睡,他们自乐便是。」

  菊儿道:「睡橱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况兼这风月之事,有旁观的麽?」

  二郎道:「说得也是。只是我又藏至何处?」

  菊儿道:「不如与我同至柜中藏了。」

  三郎听了忙祷道:「老天保佑,且莫让那二郎进来!」

  二郎道:「那柜儿里面也小,容不下二人,我还是去床下躲罢。」

  菊儿道:「那床下龊龊,公子拖了褥儿下去罢。」

  二郎道:「你想得倒周全。」

  菊儿道:「你不爱我,我还爱你哩。」

  二郎道:「且莫乱说了,那大郎敲门敲得紧哩!」

  菊儿也不再言,忙取了一条褥儿,去床下铺了,令二郎爬将进去。又熄了灯,想起甚麽,去床上捞了一一回,将那衣裤等物俱都塞至床下。

  二郎道:「你欲闷死我哩。」

  菊儿道:「禁声,那大郎欲进来哩。」

  就听那门外的大郎道:「敲了一阵,也不见人答应,这灯儿也覆了,是何缘故。」

  又听那月儿道:「公子何不推门一试?」

  大郎就推了一回,那门呀的开了。

  大郎道:「你这妮子倒机灵哩。」

  月儿道:「公子快进去一探。」

  大郎道:「缘何恁般的急?」

  月儿嗔道:「我熬不住哩。」

  大郎道:「我这指儿却奸你不受用?」

  月儿道:「你那指儿怎比你那棒槌。」

  大郎道:「你却量过?」

  月儿道:「一摸便知,何用量。」

  大郎道:「你那手儿也柔的棉团似的,几欲令我打手铣出火哩!」

  月儿道:「莫再多说了,进去探罢。」

  大郎道:「遵命即是。」

  言讫,拨脚进门,却见一条白影儿一闪,旋即不见,大郎惊得倒退慌将门儿关上,失声道:「啊呀,不好,这屋里闹鬼哩。」

  月儿道:「公子看见甚麽?」

  大郎道:「却见鬼影儿一闪。」

  月儿道:「你可看清。莫非是你那兄弟做耍?」

  大郎道:「也是,待我再看一回。」

  言讫,推门又进。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四顾一番道:「却也无人。」

  月儿道:「虚惊一回。」

  言讫,拥那大郎进屋。大郎摸了火石,点了灯盏,四下又照,不见有入,遂道:「灭了灯儿,你我上床罢。」

  月儿道:「不灭也罢。」

  大郎道:「不灭灯,恐外面的人看见哩。」

  月儿道:「待将门儿拴紧,再把那窗遮了,即有人来也不怕。」

  大郎道:「倘那二郎三郎回来,欲进屋来,却又恁办?」

  月儿道:「倘他们回来,我即去那厨柜中藏了,候他二人熟睡,再出来与公子同睡。」

  大郎道:「你这妮子心眼儿蛮多哩,即依你。」言讫,搂月儿欲上床云雨。

  却听厨柜里叱的一声响,那大郎转头道:「我说闹鬼,你却不信哩。

  」

  月儿道:「这屋里平昔耗儿最多,闹得甚麽鬼。」

  大郎又搂那月儿向二郎床前走。月儿道:「何不在公子的床上干事?

  」

  大郎道:「我有洁癣,最厌於自己床上干事。」

  月儿道:「不知公子厌的是甚麽?」

  大郎道:「我最厌的即是女子的落红。」

  月儿喜道:「今番自会令公子不厌。」

  大郎道:「却又恁说?」

  月儿道:「待会儿公子即知。」

  言讫,急急卸那衣裤。两团趐乳滚荡荡的出来,下面也露出一个满满,紧细细,浪牝牝的一个牝户来。

  大郎一见,欲火怂涌,急将裤儿卸了,不顾上衣,把那立挺挺的尘柄一头扶住,一头去搿那月儿双腿。

  那月儿也浪得出奇,紧紧的夹住,大郎早将一指挖进,搅个淫水汪汪。

  那月儿不禁呀的一声,忙将腿儿大开,淫情大荡,腰如风前柳,身似涌浪舟。

  大郎忖道:「我才上手弄他,他便浪得紧。」一头思想一头挖个不止。

  那月儿叫得七颠八倒,道:「心肝儿,速将你那棒槌给我入进去罢。

  大郎把手掂了掂近尺长的尘柄,道:「你那里面细小的可怜,如何盛了我这大棒槌。」

  那月儿乜斜醉眼道:「即是入死也欲尝你的棒槌滋味哩。」

  言讫,把一只手去剥那牝户,另支手儿去急捻那根棒槌。

  大郎心焚难当,令那月儿张竖粉腿,月儿复把手剥那牝口,一开一合的,煞是有趣。

  大郎又看他样儿,娇娇娆娆,百般的冶态,口里更是哼个连环的响,遂照准那绵绣花房红鲜鲜的口儿,将个粗茁的尘柄骚骚的插了进去,但听唧的一声,直贯尽底,无丝毫阻滞。大郎怔住,已知月儿不是处女身儿了,心中大不悦,尘柄猛提,叱的一声,挟带一股淫水出来,那月儿呀的浪叫,猛地里那床板被甚物顶得咯的一声响。

  大郎叫道:「啊呀,这床下也有鬼在闹哩!」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柜中塌前淫雨绵绵

诗曰:杯酒伏干戈,弦歌有网罗。

  英雄竟何在,热血洒青莎。

  且说大郎也携了月儿回来寻欢,屋中二郎合菊儿先行躲起,大郎遂於二郎的床上,卸了衣裳上了月儿身上干事,乍合之际,觉道那月儿非处女身儿,遂恼,拨出尘柄之际,又听那床板下面通的一声响,道:「啊呀,这床下也有鬼在闹哩!」言讫,欲探头往床下看。

  月儿情兴正浓,倏的扯住,道:「必是那耗儿闹得响哩,莫误了你我的好事!」

  大郎道:「有甚麽好事?」言讫闷坐一旁。

  月儿道:「公子怎说不是好事?」

  大郎道:「我且问你,你那物儿是何人占的先?」

  月儿道:「不可说。」

  大郎道:「你当你是佛哩,还不可说!」

  月儿急道:「真的不可说!说出恐公子怪罪!」

  大郎道:「只怪那破你身的畜牲!」

  月儿道:「公子不可骂!」

  大郎道:「却也奇了!你那奸夫还不许我骂麽?」

  月儿道:「不可,他是你的亲人?」

  大郎道:「亲人?可是我的亲爹不成?」

  月儿道:「虽不是公子的亲爹,恐也不远矣!」

  大郎焦燥,道:「休要与我搬弄字眼,快说你那奸夫是何人。」

  月儿道:「公子屈杀奴家了,奴家何曾愿?」

  大郎道:「即不,还不把那畜牲说出!」

  月儿道:「委实说不得。」

  大郎怒道:「再不说,拉你去见姨母,问你个通奸大罪!」

  月儿慌道:「公子且莫孟浪,倘传扬出去,合府上下,俱都不好看哩!」

  大郎道:「一个奸案,会令上下不安,我却不信。」言讫,扯那月儿欲下床。

  月儿陡的掉了泪儿,道:「乞公子饶奴家一命!」大郎一见他哭,心中更是疑惑,遂缓言慰道:「你且说出,有本公子替你做主就是。」

  月儿道:「待公子先饶怒了奴家,方才实情相告。」

  大郎道:「且饶你就是。快些讲来罢!」

  月儿道:「是公子姨丈所为。」未等月儿往下说,那柜中床下又是一 阵乱响。

  大郎顾了一回,道:「这耗儿俱都听得惊哩!」又扯了月儿道:「是我那姨丈!我却不信,分明是你诬他!」

  月儿哭道:「奴家若谎说,愿遭雷诛火烧而死!」言讫,趴於床上号啕不止。

  大郎楞怔,忖道:「我那姨丈倒风流哩!不知这府中的丫头被他上手多少!」一头想一头去搀那月儿道:「木已成舟,哭也无用。将此事忘了即是。」

  月儿止住哭声,抬头道:「公子不怪,奴家感恩非浅!」一头说一头做揖。

  大郎止住道:「莫要乱行礼。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且莫传扬出去,记否?」言讫替那月儿揩那泪珠儿。

  月儿旋哭旋点头不止。大郎复将他覆於身下,把手去抚那乳儿牝儿,忖道:「姨丈干得,我更干得,只可恨被那老杀才抢了先。」

  旋思旋又将尘柄扶住,去那牝上移摩。

  月儿紧搂其颈,低低的娇叫,把个腿儿启得更开,刹时淫水波溢滔滔,淫情大动,扭臀摆乳,候那大郎来入。

  大郎磨荡了一回,腿儿一蹬,那尘柄又唧的一声入进。紧凑的抽送了百来度,再看那月儿,泪脸儿愈发的楚楚可怜,咬了香唇,耸臀顶乳,口中呀呀的叫。

  大郎趴於月儿肚上大干,心中甚是气恼,直将一腔怒火贯入尘柄,把月儿的花房权当做出气筒儿,一口气入了上千度不曾停歇,入得月儿气喘不匀,张口闭目,下面淫水响得似那一片蛙声。

  大郎一头干一头暗恨不已,复推起月儿双股,去跪於床,照准那肥油油水漫漫的花房刺射不休,又听那柜中一阵乱响,斜眼望去,那柜儿似在摇动,忖道:「这耗儿也添我恼哩!」也不去顾,依旧埋头苦干。

  正唧唧溜溜的抽,那床下又一片连响,敲鼓一般。又忖道:「难道这耗儿也不欲我干月儿,我偏要干,非将那老杀才的气出够不可!」

  依旧乒乒乓乓的干。那月儿着实受用,端了自己双乳浪叫喧天。

  暂且不题大郎与月儿之事。先说那柜中的三郎儿。

  那三郎知大郎携了月儿回来,心中欢喜,皆因二郎留那菊儿不用,白白的欲送进柜来,遂张着手儿相迎,恨那菊儿替二郎取东搬西,猛地里听那房门响亮,知是大郎闯进屋来,遂不顾许多,早将门儿大开,那菊儿恰至柜前,见门自开,唬得两眼发直,未及叫出声来,早被三郎探手拉进,反手扣了门。

  那菊儿以为真是有鬼,唬得体似筛糠,三郎紧搂软月温香就亲,那菊儿又欲叫,三郎忙把舌儿度於他口中,唬得菊儿说不出话来。旋又拽出,低声道:「莫怕!我是萧三郎!」旋又把舌儿吐入。

  那菊儿知他是萧家三郎,遂放了心。却被他赤身紧搂,不免羞怯,争挣猛摔,那三郎紧紧箍住,含糊道:「莫闹,外面听见,都不好看哩。」

  那菊儿又挣,三郎复将指儿挖他那牝,刹那之间,菊儿似中了魔法,再也不拒,任那三郎轻保三郎大喜,挖个织布穿梭,那菊儿竟搂了他的颈儿,把腿儿一夹一放。三郎候那淫水漫流,方才扶了尘柄,只一抬,遂滑入牝内,弄的叱的一 声响,那菊儿臀儿一耸,三郎倒抵柜板,惊了外面的大郎。听到月儿言是耗儿,三郎与菊儿偷笑。听那二人入港,这二人又搂抱你迎我凑大弄了一 阵。及闻那大郎月儿不是处女身儿而争,二人才歇了一回。及闻月儿那奸夫是姨丈大人,二人忍不住又一遍狂干,弄得柜儿又响。

  三郎一头干一头忖道:「我那大兄长比二兄长明理多哩,是破罐子干得更凶。」

  思想乐处,不禁将那菊儿肥臀一捞,令其腿儿倒控腰际,入个满满足足,那柜儿自然合着东倒西歪。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惊看羽箭彼此欢欢

诗曰:莲幕吐奇筹,功成步武侯。

  庸人消反侧,北阙奏勋猷。

  且说萧家客房内,明火热仗於床上云翻雨狂的是大郎与月儿,柜中立着交欢的是三郎与菊儿,独独苦了床下的二郎,耳闻淫声浪语,却不敢动,只将个硬直直的尘柄拿床板出火,那大郎与月儿上床伊始,二郎即将腰中的棒槌当做了鼓槌,先是一击,後听那床上的人儿干得闹热,愈发的猛敲,险将那床板顶个窟窿,及听那月儿也是被姨丈所污,不由暗恨暗悔一 回。

  忖道:「这府中恐再无有乾净的女子哩,不如早将那菊儿入上一阵,与大郎一般,泄那心中之怒。」又转忖道:「趁他二人干得欢,何不潜至柜中与那菊儿取乐?」

  方欲动,恰逢那大郎探头来看究竟,遂将身滚至里面,气也不敢大出,及听二人复又干起,方才睡正,只是那鼓槌儿紧一阵慢一阵的敲。

  又听那柜中乱响,不禁忖道:「我有这棒槌敲这床板,那菊儿又用何物敲那柜儿。」

  心中疑惑,却又不能动,只得耐心等那床上二人干得疲了,再去柜中看个究竟。

  正闭目静听,猛地里觉那床板从头动至尾一阵乱摇响,又听那月儿哭音道:「啊呀,我欲来哩!」

  又听那大郎道:「干了这般时候,你也该来哩。」

  月儿道:「再猛速深入一回,我即来哩!」

  大郎道:「我已竭力矣!你若再不来,我即来哩!」

  月儿道:「求公子缓些。」

  大郎道:「又要我猛速,又要我缓些,究竟何为?」言讫,撑住不动。

  那月儿道:「我也不知哩!」

  大郎道:「你这妮子!入得我晕哩!我且问你,是我在入你,还是我那姨丈入你?」

  月儿道:「自然是公子在入我。」

  大郎道:「我与那老杀才哪个济事?」

  月儿道:「自然是公子济事。求公子莫忘了人。」言讫,将那脚儿点得床板答答的响。

  大郎又风风火火大入了一阵,道:「可曾来麽?」

  月儿道:「你一提那老杀才,我又来不了哩!」

  大郎道:「为何?」言讫又止住不弄。

  月儿道:「当初他弄得我痛得恶心哩。」

  大郎道:「我入得不令你恶心麽?」

  月儿道:「公子入得妙!」

  大郎道:「如何妙法?」

  月儿道:「非但不痛,反而爽哩,自出娘肚皮儿,未遇此快乐。公子又忘了入奴家哩。」

  那大郎一头又入一头道:「今日我入得你爽,日後你还要日日想哩!  」

  月儿道:「自然,只是今日至乐,不知何日又能尽欢。」

  大郎道:「这有何难,逢你痒时,去寻我那姨丈即是。」

  月儿高叫道:「啊呀。公子一提起他,我欲来,又来不了哩!」

  大郎道:「你可恨他?」

  月儿道:「自然恨他!」

  大郎道:「你可爱我?」

  月儿道:「自然爱你!」

  大郎道:「二者皆不许!」

  月儿道:「却是为何?」

  大郎道:「他是我的姨丈,你的主人,我更是富家子弟。」

  月儿泣道:「罢罢,只怨我命苦!不与公子耍子,我回去罢。」言讫,争挣。

  大郎道:「我且不起身,看你何处去?」

  月儿道:「莫要歪缠!」

  大郎道:「今日你是走不脱哩!」

  月儿道:「留我干甚?」

  大郎道:「留你干事!我令你生不得死不得!」言讫翻天动地的干。

  那月儿又哭又叫,几欲将个床儿拆断,唬得二郎於床下急急的祷。又听了一回,那月儿不复哭,只是浪浪的叫,谙了滋味,遂暗骂道:「这贱妮子!」

  又听那柜中一阵响,又是一阵溜溜的响,不禁忖道:「那里面的耗儿溺尿不成,弄得这般水响?」正乱思,头上又是轰然大作。

  就听那月儿道:「啊呀,公子,你还是爱我哩!」

  大郎又道:「何知我还是爱你哩!」

  月儿道:「不爱我,你那宝贝缘何这般硬挺,且坚久不泄?」

  大郎道:「我爱死你哩,我的宝贝更是爱死你哩。」

  月儿叹道:「我知公子心意,能讨些公子的风流水儿已是三生修来的福份哩!」

  大郎道:「莫说风流话儿。倘你有意,日後收你做个偏房罢!」

  月儿道:「公子的话儿可当真?」

  大郎道:「且看你的心意如何?」

  月儿道:「我晓得公子之意,请公子下来睡好。」

  大郎道:「却也乖巧,待我入上一回再动。」言讫,又是阵翻江倒海的大弄。

  就听那月儿大叫道:「啊呀,公子莫歇,我来哩!」言讫,臀儿击得床板山响。那二郎於下坚柄也挺得钻天燕子一般,卜卜乱抖。

  那大郎道:「哪呀,我也来哩。」言讫,那脚儿敲得床板也闹响。二 人哼叫连连,急凑凑的丢至一处。

  那二郎也被激得尘柄一抖,龟头一阵乱点,竟把阳精冲出。

  待那床上稍稳,二郎抹了馀精,暗骂一句,斜身欲出,去柜中寻那菊儿杀尽馀火。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佳人大闹春屋增色

诗曰:襦歌米蓦,旌旄卷素秋。

  笑谈铜柱立,百世看鸿流。

  且说大郎与那月儿各自将那阳精合阴精丢个欢欢,激得床下潜藏的二 郎情欲难禁,也把阳精泄出,淋了床板一片。杀了三分欲火,待头上床板那二人不复再动,方才急整衣襟,欲去那柜儿中寻那菊儿做耍。

  方斜探出头,不意那床板又摇,只听大郎道:「缘何我这物件儿又硬梆梆的哩!速速跪下,令我再杀上一回。」

  又听那月儿道:「我已来不起了,姑且饶上一回罢!」

  大郎道:「休要罗噪,速速跪来!你的身下置这枕儿帮衬,岂不受用?」

  月儿道:「如此还使得。」

  又是一阵唧唧的响,之後又听秃的一声水响,二郎暗笑道:「这兄长倒是战不倒哩。」又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大弄。月儿呀呀叫得狠。

  大郎道:「可曾来得起麽?」

  月儿道:「来得起哩!只是捣不到花心上!」

  大郎道:「方才你言说来不起,我便不敢发力,你且趴稳床褥,承我入来!」

  月儿道:「不信你能将我入至地上!」

  大郎道:「却也难说。」一头说一头猛干。

  约有半刻,那月儿浪叫难安,惹得床下的二郎又如火砖上的蚁子一般,那话儿早已敲得床板乱响!

  正心焚难当间,猛地里听那大郎吼道:「看我不入你至地!」馀音末了,又听那月儿啊呀声轰然至地。那飞起的金莲早将桌上灯儿扫倒,霎时一片黑暗。

  大郎急叫道:「啊呀,我又泄哩!你却败阵而逃。」

  就听一阵溺尿般的声儿响,泄了一气,颓然而倒,也不去顾那月儿。

  那月儿摔得难过,不住的叫痛。二郎惊了一回,见灯儿骤灭,又听那月儿哼声不过咫尺,遂色胆大壮,斜身探手去扯那月儿。

  那月儿只当是大郎来扶,也不多问,只管扑着腿儿,啊呀的叫。二郎搿住他的双腿,只一纵便上了身,早将尘柄扶住顺那淫水往上一溯,秃的一声连根没进,没没脑的一阵乱叠乱入。

  那月儿黑暗之中不辨真伪,被二郎这一番狠命的入,淫火又炽,腿儿倒控二郎腰上,勾了颈儿,耸臀帮衬。

  二郎登觉这月儿那穴儿生得有趣,淫水汪汪不断,尘柄浸於里面直泡得趐散,遂一鼓作气入了二千馀度,直入得月儿心肝肉麻的又叫,把个腿儿朝天乱舞。

  二郎复又架起金莲,那尘柄分花瓣又刺,霉时又是五百馀度。龟头被那月儿穴儿紧咬一般,熬不起,遂扪了月儿趐乳,腿儿蹬了几蹬,那道精儿滑都都滚将出来。激得月儿又是一番亲爹祖宗的叫,也将那阴精一抛而出,二人滚的闹热,险将床儿绊倒。那边厢柜儿也合着响。

  那大郎正浅睡,听那桌儿柜儿乱响,遂把手向床上一摸,那还有月儿?

  问道:「月儿,莫非我真的将你入至地上不成?」

  这一问,月儿惊得肉紧,忙把二郎推开,方欲发喊,早被二郎把个舌儿度得满满当当,喘了口气,低低道:「莫怕,我是萧二郎。」

  月儿听他说是二郎方才不动,半惊半喜。欲搂还羞。二郎那话儿还歇在牝户里面,未曾撤出,趁势抽了几抽,月儿又夹弄了一番,又直硬如杵。

  二郎端了月儿脸,依旧将舌儿度入他的口中,深刺了一回,下面自然又是一阵唧唧的响。

  大郎又问道:「月儿,你於地上做甚?」

  二郎急抽了舌儿,那月儿倒也机灵,道:「我在溺尿哩!」二郎抽送得更欢。

  大郎道:「不像哩!溺尿不是恁般的响哩!」

  月儿道:「我这穴儿生得窄小,故如此般的溺法。」

  大郎又听那柜儿也是唧唧的响,遂问道:「你於何处尿哩?」

  月儿道:「我於地上尿哩!」

  大郎道:「缘何那柜儿里面也唧唧的响。」

  月儿道:「我且听上一回,许是你听错了。」

  言讫,不令那二郎火急般的干,二人侧耳细听了一回。

  果然柜儿一阵唧唧的响。

  月儿道:「许是里面耗儿溺尿哩!」

  大郎道:「那耗儿岂有你那一指长的穴儿,弄出多少水来如此的响?

  待我点灯看上一回。」

  月儿急道:「我这就上床哩,点灯做甚?」

  一头说一头去摸那地上的灯盏。

  二郎听他二人一番言语早惊,爬将起来,欲抽出尘柄,不意那月儿贪这一段黑灯瞎火的风流,竟扯住不放。唧唧浓浓的,捉鱼一般。

  二郎忖道:「那柜中分明藏的是菊儿,他一人怎弄得如此的响亮,分明是男女交媾之声,不知那男子是谁?莫非是那鬼精灵三郎?这般时候,他早该归了,倘是他岂不气杀,自己弄来的女子倒叫他享用一番。」

  按揍不住心头怒火,遂欲去那柜中捉奸。

  月儿早将他卵袋扯住,二郎焦躁,月儿咬他耳道:「你还敢乱动,那大郎欲下床哩。」

  二郎这才止住,忖道:「倘让那大郎捉住,又不好看,他的女子被我奸,却也讨了一回便宜。」

  正思间,听那柜中愈发的水响潺潺,舌儿吞吐得溜溜的,好不闹热。

  大郎道:「月儿还不上床,等甚?」

  月儿慌道:「我还未溺完哩!」

  言讫扯那二郎尘柄往穴里就刺。二郎咬牙一顶,早透玉门关,一阵浪浪的抽,霎时一千余度。那月儿做那忍小便的模样,只是哼哼的叫,牝中紧锁,那二郎把持不住,阳精一泄入注,遍洒月儿花心,啊呀的一叫,又丢了身子。

  大郎道:「溺尿也这般爽哩。」

  月儿道:「何曾爽,只是肚儿不涨罢了。」

  言讫,令那二郎扶他上床。

  二郎焉能舍得,手又不止,通身摸遍。月儿又低道:「待我上床侧卧,将臀儿与你就是。」

  大郎道:「你与哪个说话。」

  月儿道:「我是在说梦话哩!」

  一头说,一头二郎将月儿捞起,轻移脚步,将月儿置上床。复蹲倒身子,抚摩月儿的臀儿。

  那月儿自将臀儿向外一耸,大郎把手一摸月儿腰身,道:「何不睡正。」

  月儿道:「甚是疲累,待我你做个比目鱼耍子罢。」

  大郎道:「使得。」

  言讫,侧睡,贴了月儿身儿,去抚那话儿,却软郎郎当的不硬。月儿道:「这比目鱼如何做得?」

  地下的二郎那话儿却早涨发发的,抚准月儿那穴儿欲弄。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许私约奴女遂心

诗曰:夙昔盟言誓漆胶,谁知贪血溅蓬蒿。

  堪伤见利多忘义,一旦真成生死交。

  且说月儿被那二郎抱上床,月儿欲与大郎弄个比目鱼手段,奈何大郎那话儿倒也痿顿,生将个滑嫩嫩的身儿舍了,心又不甘,只好双手端了月儿双乳,摩抚不已。

  月儿淫兴又举,将那臀儿耸出床外,二郎把手一摸,那话儿直矗矗乱抖,知大郎贪月儿那双好乳,遂偷将手儿去挖那牝户,那淫水一发的直流下来,打湿二郎脚儿。月儿又不住的叫,反手又捻那二郎的尘柄往牝户里塞,口里叫那大郎道:「大郎,我喜你吃我的奶儿。」

  那大郎遂小猪吃奶一般乱拱,陋得喷喷的响。

  二郎知大郎忙得难顾,遂立起身形,把尘柄扶住,剥开月儿牝户,只一顶便连根溯进去了,来来往往的徐徐一阵抽插,不敢大弄出声,倒也落得一个「偷」字的快乐。

  月儿被两个男子入弄,更是兴动情狂,令那大郎将双乳端紧,乳头儿并做一处,吞於口中,不容他丝毫有懈,直陋得乳儿蓬蓬,下面愈发的奇痒,遂反手帮衬二郎臀儿猛掀死扣。

  二郎扛了他的一只腿儿,斜刺里大弄。自然少不了乒乓的响。那大郎收了口儿道:「缘何你那臀儿乱响哩!」

  月儿道:「啊呀是蚊儿忒多,咬得我紧哩!我便拍这该死的蚊儿。」

  一头说一头於二郎臀上猛击。打得二郎愈发的火动,那尘柄舞得风生水响。时又听那柜中水声更响,二郎知那菊儿也正在好处,遂磨想月儿又是那菊儿,深抽浅送干了一回。

  月儿被入得又至紧要之时,把个臀儿耸迎不止,那乳头儿自然离了大郎口儿,大郎去撮那乳儿即离得远,又听那月儿高声的叫,似与人交欢至妙处样儿,不免生疑,把手急探月儿腿间,方至莲瓣,登觉-物於其中来往冲突,不禁大怒,欲喝骂,又暂息怒火,忖道:「捉奸捉双,待我将其抱住,看这奸夫淫妇如何说法。」思此,急收了手儿,欠身张臂去扑。

  那二郎正干得狂逸,一时忘了大郎在彼。那月儿也淫情甚炽,哪顾许多,二人正刀架颈上也分开不得,堪堪欲至佳境,大郎忿忿,猛地里斜趴而至,拦腰抱住二郎,身下死死覆住月儿,大叫道:「奸夫淫妇干得好事。」

  一声大吼,唬得二郎与月儿心胆俱裂,只止不住的对丢了一回,三人扭做一处,挣了几挣,一发的滚至地上。那大郎却不放手,急得二郎与月儿通身是汗,正无计间,猛地里听那柜中喊成一片,那柜儿栽了几栽,扑然而倒,险将地上三人覆个正着。

  只听柜里有人叫道:「二位兄长快来救我。」

  又有人叫:「月儿姐姐救我来。」

  三人楞住,良久,大郎方才呵呵笑道:「如今谁也脱不了干系了,大家起身罢,救人要紧。」

  言讫,放了手儿,去寻那灯盏点上,三人互看俱都是赤精条条的。月儿害羞,欲去着裤儿。

  大郎道:「干都干了,还害的甚羞?还不帮抬柜儿。」

  二郎也讪讪的一笑,去扳那柜儿。

  三人合力,将柜儿翻转,打开柜门,先将三郎扯出,月儿又将菊儿抱出。那菊儿把手遮了脸儿,不敢去看那二郎。

  二郎道:「如今还害羞哩!我兄弟三人是一家人,你姐妹二人也是一家人,二家人合成一家人,岂不也妙哉?」言讫把眼光去相那大郎。

  大郎忖了村道:「不如趁此良宵,我等五人弄个联床大会尽欢如何 」

  三郎道:「甚妙!甚妙。」言讫,去相那月儿忖道:「这妮子骚得难得,上了他的身儿更乐。」

  大郎道:「却也有一件不公!」

  二郎道:「正是。」

  三郎道:「何事不公?」

  大郎道:「我二人俱都带回了女子受用,独你无有,还拣了许多便宜。」

  三郎道:「二位兄长何必与小弟计较,待我与表妹成亲之後,定令二位兄长乐上-回。」

  大郎惊道:「莫非你已上手?」

  二郎道:「说话算数?」

  三郎微笑道:「有道是妻子如衣裳,何足惜哉。」

  大郎二郎欢喜道:「如此说来即公理!」

  言讫令大家将床儿俱连在一处,五人上床睡了。

  那二郎搂了菊儿挺尘柄即刺,三郎也抢了月儿上马即战。

  大郎看得呆,道:「我又寻那个干哩!」

  二郎道:「寻表妹去干。」

  大郎道:「也是。」

  三郎道:「看姨母不打死你。」

  大郎道:「表妹干不成,权且将菊儿让与我罢!」

  那二郎与菊儿干得正紧,齐声道:「不可。」

  大郎道:「菊儿弄那倒浇蜡烛,把那後庭让与我罢。」

  那菊儿也乐得让两个男子侍弄,遂令二郎仰卧,照准尘柄桩下,覆於二郎身上,将那臀儿耸起,大郎一见,目摇神迷,复立於其臀後,扶了尘柄刺那後庭。那菊儿害痛,二郎於下便给他些好处,倒弄了几回,又抹些淫水,搠进了大半根,後又一发的顶了进去,入得菊儿欲仙欲死。

  三郎见他三人干得起兴,愈发的将月儿干得骚态百出,又效那大郎样儿,入得月儿後庭,自然又是一番奇乐。折腾了一个时辰,三兄弟轮番上阵,二姐妹依次应敌。你哼我弄,喷喷之声彻夜不止,俱都将异味尝遍,直至鸡鸣,方才顺眠倒卧而睡。不题。

  且说小姐被夫人叫去非为别事,乃是一番闺中训导。那萧氏知自己的三个甥儿生性风流,遂告诫云仙莫与他等孟浪。那云仙含羞不答,点头称是。

  见天色黑暗,萧氏亲自送云仙归房,也合该事发,点上灯盏,萧氏见那床上血迹狼籍,登时大怒,喝令云仙招来。

  云仙暗恨做事慌乱,严令之下,早已下跪尘埃。萧氏一见,油煎肺腑,泪如雨下。云仙大惧,缄口不言。

  半晌,萧氏方才缓声问道是何人所为,再三相诘,云仙只得招了是那三郎。萧氏长叹一声,道了句命该如此,遂令云仙立起,道:「再过两载,即将你配於那三郎。」

  云仙心中欢喜,连道不孝,哄走了萧氏。

  翌日,萧氏差人叫来三郎诘问。三郎知与云仙事发,叩头不已。萧氏又叹了一回,道:「归去後与你父母言明,再过两春,择了吉日来娶云仙。」

  三郎方悬心解释,揩了一头汗水,当下兄弟三人被逐出萧府。三郎偷个空当自然与那小姐又绸缪了一回,不须繁絮。

  却说兄弟三人出了萧府。大郎合二郎叹道:「又要等上二年,如何等得?」

  三郎道:「何不将菊儿月儿带回。」

  二人苦脸道:「恁般的话还不将我二人打死。」

  又道:「云仙过门之日,莫忘了让我二人乐上一回。」

  三郎道:「这个自然。」

  又道:「隔些日子,又是姨父大人生辰,我三人又以拜寿为名来此乐上一回。」

  二人齐道:「三弟真乃诸葛也。」

  三郎道:「届时将这府中的丫头俱都淫遍。」

  大郎道:「可否令我二人通上表妹一回。」

  三郎道:「二春已後方可。」

  二人齐道:「倘先令我二人通那云仙一回,纵然为你当牛做马俱可。  」

  三郎道:「二位兄长何必如此说,届时自会替二位兄长寻个方便。」

  二人大喜,前後将个三郎捧着走。

  三郎道:「日後倘有嫩货儿,定先让我先尝。」

  二人虽心中不悦,口上却说:「这个自然。」

  说话间不觉已行了十馀里。抵暮方归,三人叩见了父母,将拜寿一事细说。惟未将风流事儿露出丝毫。

  自此,兄弟三人盼那萧府拜寿贺春,更盼那二春之後迎娶云仙的日子。心中愈发的长了草般,狗马声色,掷废光阴。後事不知也知。正是:

怡怡常自淫人痴,书曰忙忙尽所思;月貌花颜容易减,偎红倚翠莫交迟。

  且将酒钥开眉锁,莫把心机织鬓丝,有限时光休错过,等闲虚度少年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