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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公司》二(68)

  黄鑫龙想,是啊,虽然出台了相关政策,当某个机构或个人持有某家上市公司的股票超过百分之五的时候必须发布公告,可是,如果这家机构和个人不是以一个户头出现,而是以无数个散户的形式出现,只是到召开股东大会的时候,这些散户才“不约而同”地采取一致行动,那么,不是同样可以达到控制选举的作用吗?

  黄鑫龙不动声色。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他相信李惟诚这个时候这么认真地专门找他谈这件事情,就绝不会是仅仅摆事实,而是肯定已经想好对策了。比如刚才说的找周行长沟通,比如说安排姜春平他们在集团内外广泛征集委托书,不正是这些对策的具体内容吗?

  黄鑫龙脸上的表情缓和一些。当然,这种缓和也是非常微弱的,与头先几乎没有明显变化,但缓和就是缓和,再微弱的缓和李惟诚也能分辨出来。在李惟诚看来,主席这时候脸上表情微弱的缓和,就是一种低姿态,准确地说,就是黄鑫龙暂时放低了姿态,打算认真听他陈述了。

  李惟诚把眼镜重新戴上,并且正了正,说:找周行长有两件事。一是他们自己手上的股份,二是我们抵押股票的解冻。

  黄鑫龙脸上的表情严肃了,因为李惟诚给了他一个实现不了的建议。说实话,让周行长投赞成票问题不大,根本原因这不是他与周行长个人之间的关系密切,而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的利益正好一致。首先,特区银行不能出任新天地公司的董事长,国家有政策,做银行的不能办企业,就跟企业不能集资和开办存贷业务一样,用业内的话说,就是在岸上走的不能在水中游,而在水中游的又不能在岸上走。其次,如果黄鑫龙的主席被拉下了,对他周行长本人也不是一件好事情,不但存在合作风险,弄不好,新来的董事局主席把旧帐一翻,他吃不了兜着走也说不定。所以,黄鑫龙估计让周行长投赞成票问题不大。但是,如果让抵押的股票提前解冻,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毕竟,银行不是周行长私人开的,银行也有监管,银行有银行的规矩呀。

  “有这么严重?”黄鑫龙问。

  李惟诚没有说话,而是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黄鑫龙咬住自己的嘴巴,从鼻子里面叹出一口气。

  黄鑫龙知道李惟诚出言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这样的话。再一想,是啊,银行说起来是第一大股东,但总共持股不到百分之十,如果我们抵押在银行的职工股不能解冻,很难保证股东大会不被别有用心的人左右。对方既然要搞搞正,就一定有所准备,他们事先肯定计算过,知道我们能掌控的股权数量,所以他们在二级市场上吸纳的筹码一定不少,否则也不会引起新天地股票价格的逆市上扬,这个时候我们如果不能让抵押的股票参与投票,风险肯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