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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第一回 王百順出門訪友 張碧蓮房中餞行

第二回 百順進京訪妙術 吳能私通張碧蓮

第三回 有情郎堂前暢飲 俏佳人夜晚偷香

第四回 百順京城閒遊玩 命館老人傳妙術

第五回 客店夜戰俏佳人 胡山報仇殺姦夫

第六回 張碧蓮閨房悶坐 王百順牙床試新

第七回 馮婆王宅賣玉簪 百順繡房戰碧蓮

第八回 盤使女嘆惜故友 愛美人夜戰多嬌

第九回 百順央媒提親事 馮婆勾引俏佳人

第十回 黃玉樓房中定計 王百順暗裡偷情

第十一回 百順夜赴合歡宴 雲英牙床會新郎

第十二回 雲英預定合歡約 百順初破玉簪花

第十三回 黃玉樓繡房賣俏 小雲英當面求情

第十四回 背前盟雷擊狐女 借白銀殯葬老母

第十五回 百順臥房戰美女 黃德回家審玉樓

第十六回 黃德見物想捉姦 雲英借刀報前仇

第十七回 玉樓廚房內避難 碧蓮繡房中被姦

第十八回 有義拐賣張碧蓮 黃德買妾見循環

碧玉樓原序

嘗觀淫詞諸書,多浮泛而不切當,平常而不驚奇。惟有碧玉樓一書,切實發揮,不但詞藻絢爛,而且筆致新鮮,真足令閱者遊目騁懷,解其倦而豁其心。其尤有可取者,勸人終歸於正,弗納於邪,殆警半之奇文也。是為序。

新刻碧玉樓卷之一

詩曰:

世人迷途不知還,終日奔波是枉然;

若能跳出紅塵外,便是長生不老仙。

第一回 王百順出門訪友 張碧蓮房中餞行

四句提綱敘過,生出一部野史。話說河南汴梁城中,有一家富豪,姓王名百順,祖居汴梁。年方二十,相貌出眾,一派風流之概,人品超群,不是尋常之輩。娶妻張氏,年方十九,名喚碧蓮,美貌無雙,令人可愛。

張氏初過門時,性情溫柔,極其賢慧,夫婦之間,百般和順。既至後來,漸漸生心,常不如意。

凡行床時,就嫌其陽物微小,遂怨恨道:「奴的命薄,攤了你這不中用的人。自從奴嫁於你,一年有餘,行房從沒得個快活。你怎能夠將陽物養得長大粗硬,教奴受用受用,也不枉奴嫁你一場。」

每朝每日常說,說得王百順也動了心了,一心想要陽物粗大。其實無方可治,因而想起朋友吳能來,說:「他為人極其能幹,不免走到他家,向他商議商議。倘然有方可治,豈不如妻子心頭之願?」

於是換上一套新鮮衣服,走至其家。

適吳能在家悶坐不樂,一見王百順來,滿心歡喜。迎至書房,分賓主坐下,書童隨即獻上茶來。二人聞談了幾句,王百順隨即將心事向吳能說了一遍。

吳能隨機應變,順口答應說:「此事非到京城中不能辦理,吾兄若要如此,須得到京城走走。」

王百順聽說,滿心歡喜。又說了幾句閒話,遂告辭而去。來到家中,急忙收拾行李,明日就要起身。婦人碧蓮聞聽此事,甚是如意,隨即叫梅香到廚房收拾酒餚,與丈夫餞行。

不多一時,梅香收拾停當,托在上房,放在桌上,俱是山珍海味,好不齊整。夫人滿斟一杯,遞與丈夫百順。

百順接過酒來,一氣飲乾。又斟一杯,亦是如此,一連三杯。

碧蓮開言說道:「官人上京,一路上須要保重身體,不可貪採野花。到得京城中,趕緊訪問能人,辦理此事,速速回家,以慰奴望。」

百順回言說道:「夫人放心,不必過慮,一到京城,即速辦理,斷不肯久居於外,使婦人孤枕單衾,久受淒涼之苦。」

說罷,二人又飲了幾杯。

天已三鼓,隨即令梅香折去餚饌,進入內室,各自寬衣解帶,同入羅帳,共枕同衾而臥。

百順乘著酒興,慾火燒身,又在燈光之下,看見碧蓮那般嬌媚之態,隨即雙手摟在懷中,不住的親嘴,用手摸其陰戶,早已流出淫水來了。碧蓮亦用手戲弄其陽物,雖然微小,卻是直挺挺的,如小棒槌一般,滿心歡喜。

此時碧蓮淫興大發,不由得口吐舌尖,與百順親嘴,遂叫道:「我的心肝,快與我弄弄罷!」

百順亦知其淫興發作,禁止不住,隨即爬將起來,將他兩腿分開,把兩隻小小金蓮架在肩頭,底下的陽物湊進牝戶,往裡直入。忽高忽低,抽了百十多下,抽得碧蓮哼哼唧唧不住的只叫:「心肝我兒,受用死我了!」

於是雙手將百順摟在懷中,下邊挺著身子,洩了一股。少停片時,碧蓮爬將起來,又叫百順仰臥於榻之上,婦人爬在身上,兩手搧著牝戶往裡放。

龜頭昂大,揉搓半晌,一高一低,唧唧有聲,淫水直流,抽了有二百餘下,抽得百順心中暢快,妙不可言。又叫百順將奶頭啣住,咂得婦人一陣昏迷,淫精大洩,四肢酸軟。百順此時陽精亦至,那龜頭在牝戶中,跳了幾跳,方纔對洩。二人相摟相抱,共枕而睡。

睡到次日天明,二人連忙穿衣束帶,下得床來,梳洗已畢,用了點心,就要起身。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二回 百順進京訪妙術 吳能私通張碧蓮

話說王百順夫婦二人,起得身來,梳洗已完,用過點心,隨即收拾行李,叫家人王忠上車行僱車。

不多時,將車僱來,遂叫王忠往車上搬運衣箱。又兌了二百兩銀子帶在身邊,百順同王忠主僕二人上了轎車,離了汴梁城,順著大路,一直往北京而來。這且不題。

卻說吳能那日聞聽百順之言,早已有心勾引碧蓮上手。既至到了次日,打聽著百順同王忠去了,滿心歡喜。隨即買了些果品餚雞餚肉,提著兩瓶金波露酒,一直往百順家來了。

走至前廳,問:「有人沒有?我來與王大官人餞行哩!」

碧蓮聞聽外邊有人,忙喚梅香出來一看。原來是吳大爺來了,遂稟知碧蓮奶奶。

碧蓮說:「請進來罷!」

梅香急忙出來說:「奶奶有請。」

吳能遂將果品酒餚遞與梅香,梅香接過來先往後走,吳能隨後緊跟。

走至後房,碧蓮笑嘻嘻的迎著吳能,說道:「又叫吳大爺花錢買這些東西。」

吳能說:「些須不腆,以表寸心,特來與大官人餞行。」

碧蓮說:「今日早晨已經走了,代官人謝謝罷!」

說罷,讓坐。

梅香捧上茶來,吳能吃著茶,不住用眼瞟著碧蓮,上下觀看。只見他鬢兒黑東東,眉兒彎生生,眼兒水零零。香噴噴的櫻桃口,粉濃濃的臉兒紅,楊柳細腰,又軟又細,紅緞花鞋,又尖又瘦。把一個吳能看得渾身酥麻了。

碧蓮也將吳能上下端詳了一遍,見他相貌魁梧,身體胖大,一派風流之象,想是個風月魁首。

因說道:「今日吳大爺既是費心,將束西買了,就在這邊吃酒罷,不必走了。」

吳能聽不得這一聲,隨口答應道:「既是留小弟在此,我也不好推辭。」

言語之間,二人眉來眼去,彼此都有了意了。

碧蓮遂叫梅香往廚房收拾餚饌,他單陪著吳大爺說話。說來說去,以目送情,遂轉身向臥房以內撒尿,起得身來,坐在床沿之上,用手脫了紅緞子繡花鞋兒,手捏著金蓮,直說:「奴好腳疼!」

吳能一見,知其有意勾引他幹事,隨即起來,走到臥房裡邊,手捏其腳,便與他親嘴,遂叫道:「我的嬌嬌,好小腳!」一面說著,一面用手就要解其裙帶。

碧蓮故意的將臉一變,罵道:「小天殺的,真來大膽,我家官人不在家中,你竟敢來欺我。」

說罷,用手一推,將吳能推倒地下。

吳能隨即起來,跪著央求說:「娘子暫且息怒,我今日見娘子容貌十分出眾,不覺渾身痲了。求娘子開一點憐惜之恩,就死也甘心。」

婦人見他苦苦央求,遂回嗔作喜,用手將吳能扯起來,摟在懷裡,親了個嘴,叫道:「我兒!你真來好乖嘴,奴實在沒法纏你了。」

說著說著,用手解去羅裙,脫下中衣,仰臥在床上。吳能也就連忙寬衣解帶,赤身條條上在床上。兩手提起兩隻小小金蓮,留意觀看,只見白生生的兩條腿。又往下看,只見高高聳聳,當中一道紅縫,真來是妙屄春灣。

吳能看罷,那件東西不由得直挺挺的,登時立將起來,又粗又大,堅硬如鐵。碧蓮一見,吃了一驚,說:「好個東西!有這般粗大。這才是我的對頭來了,比我家官人那件還大好幾倍矣!」

遂用兩手戲弄,說:「我的好心肝,你可千萬慢些,不要性急,奴這陰戶窄小,恐不能容下。」

說時屄內淫水直流,遂自己拿著七八寸長的那陽物,對準牝戶,往裡便放。吳能挺著身子,往裡一頂,頂得碧蓮哎呀一聲,覺著陰戶疼痛,堵塞得難受,不知進去多少哩。及至用手一摸,龜頭剛剛進去,下餘的還有六七寸沒進去哩。

向吳能說:「我兒,你且拔出來,叫我喘喘這口氣再弄。」

吳能看碧蓮這等光景,不敢過於勇猛,隨即拔出來。

少停片時,只見那牝戶中淫水汪洋,吳能慾火燒身,遂將龜頭對準牝戶,用力直頂,雙手摟著碧蓮,不住的親嘴,只叫:「乖乖!」下邊龜頭漸滑,已弄進大半去了。

碧蓮說:「且慢著弄,裡邊甚是難受。」

吳能此時到了樂境,那裡肯聽,全身搖動,抽將起來,抽了百十多下,抽得碧蓮也不覺疼。

到了美境,遂叫道:「我的心肝,你是有本事的,將奴的花心都揉搓碎。」

仍是不住的親嘴,下邊抽得唧唧有聲。碧蓮一陣昏迷,陰精已至,渾身酸麻,吳能的陽精欲洩,隨即用手緊緊摟住碧蓮,只見碧蓮口吐涼氣,神魂飄蕩,猶如死人一般。

二人對洩,摟著睡了一會,碧蓮才醒過來了,說:「你可肏死我了。」

二人起得身來,齊整衣冠。剛剛下床,只見梅香走來,說:「大奶奶,廚房中收拾妥當了。」

不知碧蓮怎樣吩咐?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回 有情郎堂前暢飲 俏佳人夜晚偷香

話說梅香在廚房將餚饌收拾停當,走到上房一看,不見有人,只聽二人在臥房裡說話,就知他二人幹那勾當。故意的高聲叫道:「奶奶,餚饌俱各收拾齊備了,收拾桌子罷!」

碧蓮與吳能雲雨已罷,剛下床來,羞答答的出來,說:「天不早了,餚饌既是妥當,端來罷!」

梅香聽說,轉回廚房,登時端來,擺得桌子上齊齊整整。

將吳能讓在上座,自己在旁邊陪著,滿斟一杯,雙手遞與吳能。吳能也滿斟一杯,回敬碧蓮。二人推杯換盞,飲過數巡,面發紅光,說說笑笑,不覺天色已晚,忙喚梅香秉上銀燈,二人猜枚行令,酒勾八分。

吳能在燈光之下看碧蓮,更添嬌姿,十分俊俏,遂將碧蓮扯過來,摟在懷裡,一遞一口飲酒,一面解懷,露出白馥馥酥胸膛,手揣著奶頭,笑道:「好似白饅頭一般,真令人可愛。」

一面說著,一面飲酒。此時酒勾十分,淫興又發,又用手摸其牝戶,早已淫水汪洋,將褲子濕了半邊了,遂令梅香折去殘餚剩饌,拭了桌子,打發梅香出去,閉上房門。

二人進入臥房,寬衣解帶,精赤條條,上得床來。碧蓮坐在吳能懷裡,換上繡花軟底睡鞋,頭對頭兒,又飲了幾杯香醇美酒,仰在床上。相偎相抱,用手捏弄陽物,又喜又怕。

兩個口吐丁香,交媾在一處。

吳能手執其雙足,極力抽提,抽得碧蓮春欲鑽心,也不覺其堵塞,比著先前,受用多了。口裡不住的哼哼,喘吁吁的叫道:「我兒,你實會弄,你再往裡頂項,項著花心,才更受用哩!」

吳能聽說,用力一頂,連根都盡去了。吳能伏在碧蓮身上,不住的親嘴。碧蓮在下邊,顫聲柔語,無般不叫。頑了兩個時辰,方纔精洩。兩個摟著睡到天明方醒,二人又在被窩裡頑耍了一回,方纔穿衣而起,開了房門。

吳能才待要走,碧蓮上去一把摟住,不知碧蓮要做什麼?且聽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樓 卷之一終

新刻碧玉樓卷之二

第四回 百順京城閒遊玩 命館老人傳妙術

話說吳能起來開開房門就走,被碧蓮一把扯住,說道:「情郎不要走,奴與你前世有緣,今日初會,甚合奴意。留你在我家住著,常好交合之歡,豈不彼此便宜。俟我家官人回來,再回你家不遲。」

說完,淚珠兒往下直滾,吳能說:「娘子有所不知,我家婦人原是個醋客,若常不回家去,斷斷不行。娘子待我這番恩愛,我豈肯捨你?從今以後,常常走動就是了。」

婦人又叮嚀幾句,說是:「須要勤來,不可失信。」

吳能答道:「總要常來,決不食言。」

說罷,吳能轉身回家而去,這且不題。

且說王百順主僕二人進京,一路平安。那一日,遠遠望見京城,心中歡喜。不多時,來到張儀門關上,查明車中物件,報了官稅,開車進城。

不多時,來在寓客店前,主僕二人下車,往店裡搬運行李衣箱等物,來到上房安置停當,將車夫開發清白。店小二端了一盆淨面水來,王百順洗了臉,店小二遂又提上茶來,王百順吃茶。

吃茶已畢,少頃用飯。用飯以後,天色已晚,隨即打開行李,收拾床鋪,主僕二人關門就寢。歇息一刻,到得次日天明,起得身來,梳洗已畢,用過了早飯,帶著幾兩散碎銀子,上街上遊玩去了。

正走之間,忽見一座命館,抬頭一看,見招牌上寫著一行大字:善看生辰八字,能卜吉凶禍福。旁邊有一行小字,寫的是:秘傳房術奇法。

百順一見,心中暗喜道:「吳大哥說的不錯,果然京城中有能人,待我進去領教領教。」

百順隨即走到裡邊,見一位老者端坐,正坐在那裡看書。

百順上前恭身施禮,說:「老先生有請,學生特來領教。」

那長者見百順恭而有禮,隨即欠身離坐,說:「有禮相還。」

二人分賓主坐下。只見一個茶童捧過一杯濃茶,遞與百順。

那長者便開言問道:「相公是那裡人氏?貴姓高名?到京有何貴幹?」

百順答道:「學生是河南汴梁城人氏,姓王名百順,特到京城來領教先生。」

長者說:「既然如此,相公有甚事情?何妨說來。」

百順說:「因陽物微小,行房時不能取婦人之樂,特求先生賜一妙術,能使陽物粗大,學生自當重謝。」

長者聞聽此言,說道:「這卻不難,須得一百天的工夫,方能養成。不知相公肯與不肯?」

百順說:「只要老先生肯施妙術,學生多住幾天,有何不肯?」

長者又說:「相公在店裡住著,一來路遠,二來也不素靜。不如挪在小鋪後邊,彼此便宜。」

百順說:「既是先生見愛,學生今晚就挪過來。」

說罷,遂向腰中取出二兩銀子,遞與長者,說:「些須薄敬,買杯茶吃。」

長者接在手中,謝道:「又叫相公費心!」百順遂告辭而去。

回到店中,用了午飯,隨即僱人擔著行李,一直往命館而來。安置妥當,遂叫王忠到外邊治辦酒餚,與長者飲酒閒談。飲至鼓交三更,彼此安歇。

到了次日,長者叫他身體沐浴潔淨,與他一個錦囊小袋,叫他將陽物裝在裡頭,終日靜養,不許胡思亂想。若要胡思亂想,陽精走洩,其法就不靈了。又與他一丸增陽補腎丹,用白水送下。到夜晚三更時分,又與他一道靈符,燒化成灰,用黃酒送下。

每日如此,及至到了一百天整,果然陽物粗肥,又且長大,約有尺許,而且是用則能伸,不用仍屈。百順滿心歡喜,便叫王忠置辦禮物,又封五十兩銀子,重謝長者,便要回家。不知長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回 客店夜戰俏佳人 胡山報仇殺姦夫

話說長者見他禮物甚厚,頗覺如意,又與他一包妙藥,說:「凡行房時,用唾沫和上一厘,調塗龜頭之土,能以百戰百勝,切記在心,不可多用。」

百順遂叫王忠僱了一輛轎車,裝上行囊,辭別了長者,出離京城,撲著大道,往汴梁而來。

一日,宿在旅店之中,正當四鼓時分,忽夢見一婦人,年不過二十多歲,頭挽著烏雲,身穿著青衣,腰繫著羅裙,眉清目秀,杏眼桃腮,笑盈盈的迎著百順,說道:「郎君,你在這裡了,你可想殺我了!」

說著說著,跑到懷裡來,便摟著親嘴,遂叫道:「我的心肝,我與你久未雲雨,今日在此相會,實三生之幸也。」

說罷,便脫了衣服,赤身條條,只叫:「郎君,快來與奴解解渴罷!」

百順一見,神魂飄蕩,淫興勃勃,便脫去衣裳,上得床來。手提著金蓮,那陽物對準陰戶,用力抽掣。那婦人在下邊,燕語鶯聲,百般嬌態,無所不至。

百順遂又伏下身子,摟著婦人的脖頸親嘴,叫道:「心肝乖乖,我肏得你受用不受用?」

婦人顫聲柔語說:「實在受用,我的兒!你再往裡頂頂,頂住花心,還更受用哩!」

百順於是全身晃動,加力抽頂。

抽得婦人一陣昏迷,陰精已洩。此時百順陽精已至,又在花心裡揉了幾揉,方纔對洩。二人相摟相抱,共枕而眠,及至醒來,乃是一夢。

此時漏盡更殘,天色將曉,遂喚起王忠,收拾行李,登程而去。這且不表。

且說碧蓮自從那日與吳能幹了那勾當,甚合其意,又因官人不在家中,所以大肆其淫行,常常與吳能交好合歡。吳能亦愛其俊俏可人,常往他冢走動,街坊鄰舍看著不雅,漸漸風聲傳於滿城。

有吳能的一個仇人,名喚胡山,外號扒山虎,此人年方二十五六,武藝精通,常在街上打抱不平。一日聞聽此事,心頭火起,要報前日之仇。

於是腰中帶了一把短刀,在黑暗之中,單看著吳能往那裡去。這日吳能也是該死,果然手提著酒餚,往王百順家去了,胡山暗暗跟將進去,藏在一旁。

只見吳能進去,先摟著碧蓮,親了幾個嘴,碧蓮說:「我的心肝,你才來麼!」

隨即擺上碟,二人飲酒,推杯換盞,飲了數巡,還嫌不樂。又將碧蓮摟在懷貍,一遞一口,飲了一會。二人酒勾十分,乘著酒興,二人進入臥房,各自寬衣解帶,赤身露體,摟在一處,幹起來了。乖乖心肝,無所不叫。幹有良久,吳能爬將下來,站在床前。將碧蓮白生生的腿兒,一分兩開。

兩手捏著兩隻金蓮,說:「嬌嬌,我與你幹個霸王推車罷。」

說著說著,那陽物直挺挺的,就肏進去了。

緊抽慢送,百十回合,抽得碧蓮哼哼唧唧,燕語鶯聲,無所不至。

二人正在情濃之際,胡山手執短刀,走進房來,照著吳能脖頸裡,就是一刀。吳能覺著一陣涼風,頭已落地,作了花下之鬼,嚇得碧蓮也昏迷去。

胡山提著人頭,跑到縣裡,親自擊鼓,老爺登時升堂,問是何人擊鼓,兩邊答道:「是胡山!」

老爺吩咐兩邊:「與我帶將上來。」

老爺問道:「你有何冤枉?從實說來!」

胡山即將吳能與張碧蓮通姦之事,一一說了一遍。老爺登時出籤,將碧蓮鎖來一問,果然不錯。

又差人到吳能家裡,將吳能的老婆周氏力拘到案。

周氏據實稟明,說:「他原不安分,被人殺死也不屈。」

老爺說:「既然如此,將屍首速速收殮起來,將他殯葬,不可遲延。」

又說:「碧蓮,本當重責於你,為你是宦家女兒,與你留個體面。從今以後,改邪歸正,再不許如此。」

碧蓮說:「是!」

老爺吩咐已畢,說:「周氏與碧蓮,你們去罷!」

周氏、碧蓮朝上叩頭,謝過老爺,揚長而去。單留下兇手胡山,不知怎樣發落?下回分解。

第六回 張碧蓮閨房悶坐 王百順牙床試新

話說老爺將周氏與碧蓮吩咐去後,遂叫胡山朝上跪,老爺說:「胡山!殺人本當償命,但本人不究,老爺也不肯置之死地。再者你是條好漢,敢做敢當,不叫老爺費事,這是你的好處。雖然如此,不能不打打兇氣。」

吩咐青衣將胡山扯下去,重責二十頭號。老爺又賞銀五兩,徒罪一年,當下將胡山發落去了。老爺吩咐已畢,打點退堂而去。且說周氏回到家中,買了棺木,將吳能盛殮妥當,抬到家中,放了五天後殯葬,不題。

再說碧蓮回到家中,滿心驚懼,又是羞慚,閉門度日,靜養起來了。一日,王百順從京城回來,碧蓮正在家中悶坐,忽聽有人叩門,便叫梅香出來一看,乃是家主爺爺回來,急忙將門開開。

百順走進房來,婦人一見,滿心歡喜,請安問好,將丈夫讓在上面坐下,雙手捧過一杯香茶,遞與百順。隨即叫梅香去打盆淨面水來,與丈夫洗臉。王忠隨後將行李都搬運進來,打發車夫走了,收拾完備,隨即端上酒來,碧蓮滿斟一杯,雙手遞與百順,說:「官人久居於外,受了風塵之苦,請官人飲此一杯,以伸奴寸心之敬。」

百順接杯,一飲而乾。婦人又斟一杯,也是如此。一連三杯,婦人便開言問道:「官人在京數月有餘,辦的事情怎樣了?」

百順見問,遂將在京遇著異人的事情,告訴了婦人一遍。婦人聞聽,滿心歡喜。二人飲夠多時,方纔用飯。用過了飯,天色已晚,忙喚梅香秉上燈燭,二人又在臥房之中開懷暢飲,以敘離別之情。

說話之間,百順遂將碧蓮摟在懷裡親嘴,一遞一口,飲酒咂舌。又叫婦人解脫羅衫,露出香馥馥的酥胸,緊抽抽的香乳,玩至良久,用口咂之,咂得碧蓮渾身癢癢,淫兒大發,牝戶中水往外流。

遂用手去摸百順的陽物,說:「叫我看看養得有多大了!」

說著說著,解開褲帶,伸手一摸,吃了一大驚,說:「我的心肝,你這陽物果然養成了。真是京城有能人。但只是太長了,恐奴這陰戶窄小,容他不下。」

說著,又與百順親嘴,叫道:「我的兒,咱快試試新罷!」

隨即脫了衣服,換上睡鞋,仰臥在床。此時百順如乾柴近烈火,一見婦人這番光景,刻不容緩,隨即解衣上床,摟在一處親嘴。底下陽物對準了妙品,加力直頂,幸有淫水汪洋,緊緊容下。百順由淺而深,抽送起來。

抽得碧蓮陰戶覺疼,說:「我兒,且慢些,不要心急,奴這陰戶窄小,怕弄壞了奴的身子。」

說著,只是哼哼。百順那裡肯聽,仍然加力抽頂,唧唧有聲。上邊摟著不住的親嘴,只叫乖乖心肝,遂問道:「這陽物比從前怎樣?」

碧蓮說:「比先強多了,又粗又長,頂得奴這花心裡都疼起來了。」

雖是說疼,仍然哼哼唧唧,嬌聲媚態,不住的親嘴,說道:「你可肏死我了!」

不覺一陣昏迷,陰精已洩,百順亦禁止不住,摟住對洩,相摟相抱,各自睡去。睡到天明,二人起得身來,梳洗已畢。才要用飯,只聽有人叩門,不知是誰?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樓 卷之二終

新刻碧玉樓卷之三

第七回 馮婆王宅賣玉簪 百順繡房戰碧蓮

話說王百順與婦人碧蓮梳洗已畢,剛剛用飯,聽得外面有人叫門,忙叫梅香去看。乃是媒婆馮媽媽來了,走至後宅上房裡。一見碧蓮,請安問好,一傍坐下,百順問道:「媽媽有何事情來在我家?」

馮媽媽說:「有一小女要責,不知奶奶要否?」

碧蓮與百順商議,百順說:「不知多大小?要多少錢?」

遂問道:「媽媽,此女是誰家的女兒?叫甚麼名字?年紀多大了?」

馮媽媽說:「這是南門裡李老爺的丫頭。只因當下不做官了,家中使女太多,用不清了,故此要賣。年方十二,名喚玉簪。」

百順道:「要多少錢?」

馮媽媽說:「要十兩銀子!」

百順說:「領來看看再說。」

馮媽媽去不多時,將女兒領來,百順一見,甚覺如意,隨即兌了十兩紋銀,將女兒買下。這且不題。

且說王百順一日閒暇無事,換上一套新鮮衣服,出門閒遊散心。穿街越巷,遊玩多時,忽見一婦人站立門首,頭挽著烏雲,身著青衣,腰繫著羅裙,手拿著一枝鮮花,不住抿嘴只笑。

百順看了多時,甚覺面熟。想不起在那裡會過,正在納悶之際,忽然想起:「在客店之中,夜夢與婦人交媾著,就是此人,真真奇怪。莫非此人與我有緣,不然怎麼夢中與我相會,今日湊巧又遇在面前,但不知這是誰家女子?待我著人再來打聽。」

心中正然尋思,只見婦人轉身向門內而去,丟下鮮花一枝。百順過去把花拾在手中,向鼻上一聞,香氣撲人,真令人可愛。青順在此站立多時,方纔轉身回家而去。一路行走之間,鼻聞其花,心思其人。

及至回在家中,碧蓮笑嘻嘻的問道:「今日上那裡遊玩去來?到如今纔回家中。天不早了,快吃飯罷!」

忙令梅香擺上酒餚,二人對坐飲酒,飲酒中間,百順遂將路遇婦人,與夢中相會婦人一樣之事,一一說了一遍。遂將鮮花一枝,遞與碧蓮,說:「此乃婦人所贈。」

碧蓮接在手中一聞,香氣撲面而來,令人可愛。碧蓮遂把此花插在頭上,仍與丈夫飲酒。二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飲得酒勾十分,醺醺大醉,也不用飯。

手扯著婦人,向臥房而去。走至床前,令碧蓮與他脫衣,脫得精赤條條,坐在床上。先把丹藥取出來,用唾沫和了半厘,抹在龜頭之上。然後碧蓮自己脫去衫兒,解下裙兒,又褪去中衣,上下脫得光光的,坐在官人懷裡。

換上大紅緞子繡花軟底睡鞋,便與百順親嘴,又用手戲弄其陽物。低頭一看,真有一尺多長,心中甚是歡喜,不覺陰中淫水直流。

百順用手摸其陰戶,淫水汪汪,早已把褥子濕了一大片了。遂叫碧蓮仰在床上,將兩腿分開,手提著金蓮,將龜頭往妙屄上湊了一湊,就進去了半截。又用力一頂,連根都進去了,緊抽慢送,行九淺一深之法,或高或低,作蜻蜓點水之勢,抽得唧唧有聲,浪得淫水直淌,只聽碧蓮顫聲柔語,哼哼唧唧。心肝乖乖,不住的亂叫。

百順遂將身子伏在碧蓮身上,摟著碧蓮親嘴,叫道:「嬌兒達達,肏得你快活否?」

碧蓮說:「肏得快活。」

百順又叫道:「乖肉達達,肏得受用否?」

碧蓮說:「肏得受用。」

遂又親了幾個嘴,說道:「我的乖乖心肝,你與我玩個羊油倒澆蠟罷。」

百順遂將陽物從屄裡拔出來,仰在床上,叫碧蓮起來,騎在百順身上,將牝戶對準龜頭,往下坐,忽高忽低,揉了又揉。此時碧蓮到了樂境,用力往下坐。

那龜頭項住花心,柳腰擺了幾擺,搖了幾搖,一陣昏迷神魂,正在情濃之際,玉簪走來,問道:「大奶奶,天不早了,用飯罷!」

不知碧蓮回答甚麼?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回 盤使女嘆惜故友 愛美人夜戰多嬌

話說碧蓮與官人弄得正在情濃之際,被玉簪看見赤身條條幹在一處,也顧不得羞恥,用手將帳子一把放下,說:「你看我做著甚麼,得閒吃飯麼?少待片時再吃罷。」

說罷,又用力揉了幾揉。揉得花心裡癢欲難禁,一陣昏迷,便伏下身子,摟著百順的脖子,親著嘴兒,將身子丟了。

百順底下被碧蓮揉得渾身暢快,魂不附體,便緊緊摟著碧蓮,叫了幾個心肝,與他對洩。二人仰在床上,歇息了一會,方纔起來穿衣,下床走出房來,叫了一聲:「玉簪,端上飯來!」

不多時,將飯擺在桌子之上,二人對坐,笑嘻嘻的吃起來了,遂又把玉簪叫到跟前,囑咐道:「好生事奉大奶奶,從今以後,凡大奶奶在房裡睡覺,不許驚動他。如若不改,定打你一頓鞭子。」

玉簪說:「知道了。」

又問玉簪:「那裡人氏,你爹叫什麼名字,幾時賣在李老爺家?」

玉簪說:「姓吳,就是本城人氏,父親叫吳能,父親已死,母親改嫁,家中無人,所以把我賣了。」

百順聞聽,心吃一驚,說:「原來你是吳能的女兒,你父親幾時死的?」

玉簪說:「纔死不久。」

百順不由得嘆息了一會,因向婦人碧蓮說道:「好生看待此女,不可與梅香一樣。」

說話之間,飯已用足,遂叫梅香收拾桌子,將桌子拭得乾乾淨淨。玉簪捧過香茶,遂與婦人下棋,下了會子棋,天色已晚,閉上房門,各自寬衣解帶,上床就寢。又玩耍了一會兒,各自安眠而睡。

到了三更時分,正在矇矓之際,只見那婦人走到床前,手指著百順,說道:「你豈有此理,為何把我的花兒,拿來與傍人戴在頭上?」

說罷,寬衣解帶,鑽在被窩裡,與百順交媾起來。二人你親我愛,如魚得水,似膠投漆。

那婦人緊緊把百順摟在懷裡親嘴,喘吁吁的向百順說道:「我的郎君,奴與你前世有緣,須得煩媒婆過去與我家大娘說明此事,便能成就。」

百順因問道:「娘子貴姓,叫甚麼名字?」

婦人說:「奴家姓黃名叫雲英。」

百順說:「既然如此,明日我自有道理。」

說罷,摟著婦人親嘴,下邊加力頂抽,抽夠二百多下,抽得婦人百般嬌態俱獻出。幹有良久,二人對洩,雲雨已罷,婦人便穿衣而去。

百順醒來,摸了摸下邊,卻濕了一片。

看看碧蓮睡在那裡,動也不動,心中納悶,說:「這也奇怪,昨日在旅店之中夢見此人,今日在家又夢見此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好不叫人心中疑惑。明日一定叫媒婆打聽打聽。」

百順正然心中說話,只見碧蓮醒來,又向碧蓮說了一遍。

正說之間,忽聽鼓打四更。

碧蓮此時慾火燒身,只向百順親嘴,又用手戲弄其陽物,卻不與他雲雨,便馬上爬在身上,雙手捧定那話,在口裡吞放品簫,玩其出入之妙。

吮咂艮久,淫興發作,隨即騎在百順身上,用牝戶對準龜頭一揉,把龜頭坐進去了。柳腰軟擺,忽高忽低,任意顛狂,玩耍了一回。

爬將下來,仰在床上,摟過百順來,叫道:「我兒,你上在我身上,再幹一回。」

百順起來,伏在碧蓮身上,對準了美品,用力抽將起來。上邊不住的親嘴,下邊抽得唧唧有聲。一霎時,二人皆洩,並頭而睡。睡到次日天明,起得身來,梳洗已畢,百順便要出門。

不知何如?下回分解。

第九回 百順央媒提親事 馮婆勾引俏佳人

話說百順早晨起來,剛剛梳洗完備,百順就要去找馮媽媽打聽婦人的消息。

碧蓮說:「官人,你心也太急了,事之成敗,自有定數,何必心急,吃了飯去不遲。」

說罷,隨即吩咐廚房快些做飯。不多時,梅香將飯端來,夫婦二人用飯已畢,百順隨即出門而去。

走到馮媽媽家中,正當用飯之際,馮媽媽一見百順,便笑嘻嘻的說道:「官人輕易來不到這裡,屋裡請坐!」隨後斟茶。

馮媽媽便問道:「官人有何事情?」

百順就將在某街某巷路遇婦人之事,告訴一遍,說:「特來托你打聽打聽,速速就去,不可遲延。」

馮媽媽說:「這個不難,老身自然會辦。」

百順說:「再聽媽媽信罷!」說罷,轉身而去。

馮媽媽打發百順去後,隨即用飯,出門而去,穿街越巷。不多時,來到黃家門首,外面無人,隨即進去,來到上房,見一個老媽媽,約有七八十歲,在上邊坐著。傍邊有一位年幼的婦人,約有二十多歲,陪著說話。

馮媽媽進去,便道了個萬福,一傍坐下。

老媽媽便問馮媽媽道:「姓什麼?」

馮媽媽說:「姓馮。」

老媽媽又問:「來在我家,有何事情?」

馮媽媽說:「聞聽咱家有位姑娘,特來提媒。」

老媽媽說:「有位姑娘才死不久,如今就落了我婆媳二人了。」

馮媽媽便問:「你家大爺作何生理?」

老媽媽說:「我的兒出門在外貿易,三年有餘,不曾回冢,也無音信,好不令人納悶。」

說著說著,淚珠雙垂,哭將起來。

馮媽媽勸道:「老太太不必啼哭,想是買責茂盛,不得脫身。俟他安置妥當,自然回來,老太太暫且寬心,不必過慮。」

老太太見他說得近理,隨即止住淚痕,說:「媽媽,你甚會說話,不要走了,與我說會子話,與我解解悶,用過午飯,再走不遲。」

馮媽媽聞聽姑娘不在,便不高興,遂辭謝說:「改日取擾罷!今日不得閒。」說罷,轉身便走。

老太太再三懇留,馮媽媽只得從命,遂坐在一傍,又與老太太說了會子閒話。剛剛端上飯來,忽然風雨驟至,登時下得遍地是水,將馮媽媽隔住,不能回家,只得是在此住下。

及至天晚,點上銀燈,老太太便安歇就寢而睡,落了馮媽媽與少婦人兩個細談起來。

說話之間,馮媽媽心生一計,說:「他家姑娘死了,事情固然無成。我看這小娘子,頗有幾分姿色,也是那人的對手,但不知小娘子肯與不肯?待我先用幾句言語探探消息。」

主意已定,才待開言,那少婦人說:「天不早了,咱們睡罷!」

馮媽媽說:「我最怕睡覺,獨自一人仰在被窩裡,冷冷清清,翻過來,轉過去,睡也睡不著。」

那婦人說:「果然不錯,獨自一人實在是難睡。」

馮媽媽又說:「大娘子你不會法,我那年輕時乍沒了丈夫,成幾夜家睡不著。後來叫我買了個廣東人事,到想起丈夫來的時候,拿出來用用,便睡著了。」

那少婦人聽得此言,臉上紅了一陣。

不知婦人說些什麼?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樓 卷之三終

新刻碧玉樓卷之四

第十回 黃玉樓房中定計 王百順暗裡偷情

話說玉樓聞聽馮媽媽之言,臉上紅了一陣,說道:「那樣東西,我們如何能買?」

馮媽媽說:「大娘子若不棄嫌,待我與你買一個來。」

玉樓說:「你就與奴代買一個,但不知得多少錢?」

馮媽媽說:「這樣東西,不得一樣。有長的、有短的、有大的、有小的,不知大娘子用那一等?」

玉樓聽到此處,笑道:「這卻叫我沒法說了。」

馮媽媽說:「怎麼沒法?到明天,我把賣廣東人事的叫到咱家裡來,大娘子試著買,也買個如意。」

玉樓說:「就是如此。」說罷,二人脫衣,各自睡去。

到了次日天明,馮媽媽起來,便要回家,玉樓又囑咐道:「媽媽不可叫那人來早了。青天白日,倘被老太太看見,彼此落得沒趣,不如到晚上來為妙。」

馮媽媽說:「是了。」說罷,揚長而去。

馮媽媽出了黃家大門,興致勃勃,一溜煙,來在王百順家中。百順一見馮媽媽,便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馮媽說:「事有八成。」

遂將昨日被雨隔住,怎麼與婦人說話,怎麼用言語挑動他的春心,托他買廣東人事,一個說了一遍。

喜得百順了不得,遂誇獎道:「媽媽,你真能辦事!」

留他吃飯,又賞他五兩銀子。

媽媽謝道說:「又費官人的清心了。」說罷,告辭而去。

百順又囑咐道:「晚上我可與你同去。」

媽媽說:「自然。」

打發媽媽去後,百順回在家中,走出來,走進去,只覺著天長,恨不能金烏早歸西山去,玉兔速從東海來。盼望多時,只見媽媽走來,百順喜上眉梢,說:「咱們快去罷!」

媽媽說:「天還早哩!吃杯喜酒,再去不遲。」

百順吩咐梅香,快提壺酒來。梅香聽說,不敢怠慢,連忙提了一壺熱酒,送到上房,你看他兩個,你一盅,我一盅,一霎時,把壺酒吃得乾乾的。

馮媽媽說:「咱去罷!」

於是同百順出了大門,直撲黃家而來。

不多一時,來在黃家門首,媽媽說:「官人,你且在此等等,待我先進去看看。」

百順說:「不錯。」

馮婆走至一房,見玉棲正在那裡盼望,媽媽說:「我叫那人來了,大娘子怎麼個試法?」

娘子說:「怎麼試?」

媽媽說:「你不如在臥房裡面,褪去中衣,坐在床上等著,我去拿來你試,也不必點燈,省得傍人看見不雅。」

玉樓說:「妙極,就是如此。」

媽媽與玉樓計議已定。隨即走到外邊,將大門關好,領著百順,輕輕腳步,走將進來。

百順留神一看,只見那婦人坐在床上,百順用手解去腰帶,拿出那尺八長廣東人事來,走到玉樓面前,遞在他手裡,低低說道:「你試試罷。」

玉樓此時正在渴想之時,也聽不出是誰的聲音來了。

將陽物接在手裡,往牝戶裡一插,百順趁著他那一插,便往前一湊,就插進去了。隨即雙手摟著婦人親嘴,玉樓此時明知是個男人,無奈乾柴近於烈火,欲退而不能退,想捨而不肯捨,只得將機就計,任他抽送。

但只是陽物粗長,陰中作疼,幸有淫水,其滑如油,抽到百十多下,便不覺疼。只覺著癢欲鑽心,就有無限的騷狀出來,玉樓便哼哼噯喲,用手摟住百順的脖子親嘴。

月光之下,照著百順的臉兒,白生生的,又滑又嫩,便問道:「你是誰?」

百順說:「我是王百順。」

玉樓說:「原來是王相公。」

又問:「多大年紀?」

百順說:「今年二十三歲。」

婦人聽說,心中暗喜道:「人品聰俊,年紀不多,真來是我的對頭。」

百順又問玉樓說:「小娘子青春幾何?名叫甚麼?」

玉樓答道:「奴家今年也是二十三歲,名喚玉樓。」

百順聞聽,心內疑惑,說:「此人與昨日夜夢者名字不對,莫非不是昨日路過之人?」

趁著月光,仔細端詳,卻是一位美貌女子,原與昨日所見不同,更覺新鮮。

於是手提著金蓮,平空振作起來,連抽了幾百抽,抽得婦人顫聲柔語,低低的叫道:「親哥哥,你可受用死我了,我可丟了,經不得再肏了,摟著歇歇罷!」

百順摟住婦人,那龜頭在牝戶中揉了幾揉,陽精大洩。剛剛雲雨已罷,只聽門外有腳步之聲。不知是誰?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百順夜赴合歡宴 雲英牙床會新郎

話說百順與玉樓剛剛雲散雨收,還未整齊衣服,只聽得外邊有人走動。

百順只當是馮媽媽來叫,走出房來一看,卻是一對丫鬟,手執燈籠,向百順說:「姑娘有請,速去莫遲。」

王百順一見,心甚模糊,欲待問個明白,此處不便說話,欲待不去,兩個丫鬟站立不走,只得跟他去了。

走至後邊,只見高樓大廈,懸燈結彩,走到上房一看,滿屋裡燈燭輝煌,撲面異香。見一位年老的婦人恭身施禮,讓在上坐。

四下裡觀看,只見琴棋書畫擺列得甚是整齊,丫鬟捧過茶來,那年老的婦人說:「官人請茶。」

百順端起茶來,清香撲鼻,一氣飲乾。

那婦人開言說道:「王官人,你與小女有姻緣之分,昨日既蒙恩愛,今日禮當合婚。」

少頃,環珮叮噹,從屋裡將簾子一掀,走出一位女子來。向著百順拜了四拜,道了萬福,坐在一傍。百順一見,面如桃花,牙如碎玉,彎生生的兩道柳眉,水零零的兩隻杏眼,楊柳腰又細又軟,小金蓮又瘦又尖,好似天仙一般,與昨日所見的一樣。

只聽婦人吩咐,快擺香案,叫他二人拜堂成親,完其大事。慌得兩個丫鬟忙把香案擺上,請新姑爺與姑娘拜堂,百順果然與雲英拜堂。

拜堂之後,隨即吩咐,收拾桌子,與新姑爺飲酒。丫鬟連忙收拾桌子,擺上果品餚饌。百順一看,只見桌子上擺的仙桃仙果,山珍海味,樣樣都新。

收拾齊備,把百順讓在上坐,老婦人與女兒兩傍相陪。丫鬟斟酒,老婦人讓道:「姑爺請酒。」百順一氣飲乾。

丫鬟又斟一杯,婦人又讓。百順又是一氣飲乾,一連三杯。少頃,老婦人又親手執壺,讓了三杯。

少停片時,酒過數巡,茶過五味,老婦人告辭而退。單落了百順與雲英二人對飲。

百順便開言問道:「前邊那位婦人,是你的何人?」

雲英說:「那是奴的嫂嫂,一宅兩院,居住多年。那年老的婦人,是奴的伯母,哥哥常不在家。姪女才死不久,所以只落他婆媳二人。」

百順又問:「娘子家中還有甚麼人?」

雲英答道:「父親去世已久,又無兄弟姊妹,單生奴家自己一人。」

說罷,親手提壺,讓百順又吃了幾杯。此時百順酒勾八分,看見雲英那般嬌柔體態,不由得淫興發作,只想和婦人雲雨。雲英此時酒已足量,眼望著新郎,觀其風流體態,不覺以目送情。

於是二人走進內室,坐在牙床之上,相摟相抱,嘴對著嘴兒,又飲了幾杯香醪美酒。於是寬衣解帶,同入羅幃,只見雲英仰在床上,渾身雪白。百順赤身條條,手揝著金蓮,聞了一聞,香氣撲鼻。此時把丹藥早已調塗龜頭之上,那陽物直挺挺的,對著妙屄一頂,只聽得咕唧的一聲,那龜頭就進去了。

抽了幾抽,雲英覺著堵塞難受,便叫:「郎君,且慢慢的弄。」

說著說著,淫水流出,少覺滑溜。又抽了幾下,漸覺癢癢,又淌了一股淫水,更覺著陰戶裡邊寬潤,於是擺動柳腰,喘吁吁的叫道:「新郎,我的心肝,你肏得我怪快活!」於是摟過百順的頭來親嘴。

百順也摟著雲英的脖子,嬌嬌心肝的叫將起來。

百順又用手摸其肉峰,雲英說:「情郎,你與我咂咂纔好。」

百順遂用口啣住,用力頻咂,咂得雲英一陣酸麻,丟了身,說:「郎君,奴丟了。」

百順也挺住身子,緊抽了幾抽,與他對丟,兩個摟抱在一處睡起來。少停一會,只聽得有人喊叫。不知是誰?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雲英預定合歡約 百順初破玉簪花

話說百順與雲英正在睡夢之際,聽得有人說:「姑爺起來罷!外邊馮媽媽叫你哩!」

急忙睜眼一看,只見一對丫鬟站立兩傍,說:「馮媽媽外邊立等回家,請姑爺起來罷。」

百順連忙起來,穿上衣服,雲英也穿衣起來,說:「郎君今日要走,奴也不敢強留。求郎君明日早來。」

說罷,挾手相送。

仍然一對丫鬟,手提燈籠,在前引路。及至到了前院,百順辭別雲英。

剛剛往前走了幾步,逢著馮媽媽來打聽消息,百順說:「媽媽,咱回家去罷!」

說罷,二人一同而去。這且不題。

且說吳玉簪自從賣在王百順家,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覺不知,已是二三年。玉簪漸長成人,頗有二分姿色。一日,百順在書房裡閒坐看書,玉簪手提著茶壺,走到書房裡,放在桌子之上,纔待要走,百順用手扯住,摟在懷裡親嘴,遂用手去解其褲帶。

玉簪不從,忙從腰中解下一個香荷包,遞與玉簪。

又許著與他做一套好衣裳。玉簪被百順哄得喜歡了,這才解去褲帶,褪了中衣,仰在春凳上。

百順也脫了褲子,把玉簪的白生生的兩條腿一分。只見小肚子下邊那個東西,與新蒸的饅頭一般,就是多了一道紅縫,又白又嫩,真令人可愛。百順那件東西,不由得直挺挺的立將起來,對準了美品一頂,那玉簪就噯喲起來了。

百順低頭一看,連龜頭還沒進去哩,又頂了一頂,仍然不進,玉簪說:「大爺!饒了我罷!可疼死我了。」

百順說:「不妨!我自有法。」

遂把燈油取過一點來,抹在龜頭上,又取過一點來,抹在牝戶裡面。遂將龜頭對準陰戶,往裡一頂,龜頭進去了。

玉簪覺得陰戶裡邊堵塞得難過,將身子往後一掣,把龜頭又擠出來了,如是者幾次。

百順心內著急,遂吐了口唾沫,抹在龜頭上,又用手擘著牝戶,把龜頭放進去。恐怕玉簪再掣身子,用手摟他的脖頸,輕輕的抽了幾抽,抽得玉簪連聲噯喲,只是說疼。

百順此時淫興大發,慾火燒身,那裡肯聽,仍然任意抽送。

玉簪是未經破瓜的處女,陰戶總禾窄小,任憑百順怎樣的抽送,不過僅能進去點頭。

百順總是覺著不快活,恨不能連根都進去才好,於是加力一頂,只聽得玉簪噯喲了一聲,說:「可不好了!你可肏死我了!」

不知玉簪的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樓 卷之四終

新刻碧玉樓卷之五

第十三回 黃玉樓繡房賣俏 小雲英當面求情

話說玉簪被百順弄得過於猛勇,大聲噯喲,說:「不好了!你可肏死我了!」說著說著,目瞪口呆,昏迷過去了。

正值婦人碧蓮出來看花,只聽前邊書房裡一片喊叫之聲,急忙走到書房裡一看,只見百順摟著玉簪,口對著口兒換氣,便指著百順說道:「你好沒正經,這女兒是未經破瓜的,如何招架得你那大家伙?還不過去,叫我看看是怎麼了?」

百順剛剛過去,玉簪甦醒過來,婦人一看,只見陰中鮮血流出來的不少。隨即用綿子與他拭得乾乾淨淨,手扶著玉簪,又叫他歇息了一會。碧蓮這才領著玉簪,慢慢往後邊去了。

落了百順獨自坐在那裡,好沒意思。於是走出門來,往街上閒遊去了。

正走之間,遇著馮媽媽笑嘻嘻的走到跟前,伏耳低言說:「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百順聞聽,喜不自勝。遂與馮婆同回家去。用過了午飯,又換了一套新鮮衣服,帶了幾兩銀子,同馮婆一同去了。

走到黃家門首,仍叫馮媽媽往頭裡走,百順後邊跟著來。到上房見了玉樓,便恭身施禮,玉樓也有禮相還,讓百順上坐,玉樓一傍相陪。馮婆端過茶來,彼此說了幾句套話,百順遂將腰中掏出幾兩銀子,叫馮婆去治辦酒餚果品。

馮婆手拿著銀子,轉身往外邊去了。落了他兩坐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一個愛的是紅粉俏佳人;一個愛的是白面小書生。

彼此以目送情,不覺高起興來,兩個走進內室,各自寬衣解帶,雲雨起來,如魚得水,似膠投漆,百般嬌態,無所不至。

二人剛剛雲雨已罷,馮婆治辦了東西回來,將果品餚饌,擺列桌子之上。把百順讓在上面,玉樓與馮媽媽一傍相陪,馮婆執壺,先與百順滿斟一杯,次與玉樓斟上,隨後自己也斟一杯,彼此相讓。

酒過數巡,百順便開言問道:「娘子家中都是何人?」

玉樓說:「丈夫出門貿易多年,不曾回家,如今只有婆媳二人度日。」

王百順又問:「這後邊是你的什麼人?」

玉樓說:「這後邊不過是幾座閒房子,不曾有人住著。」

百順遂將昨夜之事,細細說了一遍,甚覺驚疑。玉樓說:「後邊房子,久已無人居住,想來是狐仙在裡邊住著,也是有的。」

百順說:「這便怎處?」

玉樓說:「這也沒法!」

馮媽媽說:「與狐仙配夫婦者,不是沒有,這又何妨?」

說話中間,酒盡餚殘。馮媽媽故意的裝醉,告辭而退,上到房裡歇息去了。落了玉樓與百順兩個,又飲了幾杯酒,說了幾句調情話,說得彼此情濃,淫興勃勃。走進臥房,摟在一處,親了會子嘴,摸了會子腳,婦人脫了衣服,仰在床上,說:「我的郎君,你快和我幹幹罷!」

百順才待解衣,只聽外面兩個丫鬟說:「請姑爺上後邊去飲酒哩!」

百順說:「等等再去罷!」

丫鬟說:「姑娘等得心急了,你要不去,姑娘就要親自來了。」

說得百順沒法推辭。

遂向玉樓說:「我的心肝,你暫且等等,待我到後邊應酬應酬就回來。」

玉樓再三不肯捨他。外邊兩個丫鬟直催,催得百順沒法,只得隨他兩向後邊而去。如是者數次,百順心中就有些不悅。

一日,百順與雲英飲酒,雲英兩眼淚汪汪的說道:「到六月二十三日,天將大雨,讓我遭劫,求郎君念夫婦之情,救奴蟻命。」

百順說:「怎麼救法?」

雲英說:「到那一天,你坐在書房裡,若有黃貍貓去,便是奴家,你把我收在書箱裡,你老倚著書箱看書,俟雷過天晴,可以沒事。」

不知百順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背前盟雷擊狐女 借白銀殯葬老母

話說百順聞聽雲英之言,便慨然應許,說:「這也不難!我與你既係夫婦,焉有不救之理?」

雲英見百順允了此情,便叩頭致謝。百順說:「娘子請起,些須小事,何必如此?」

說罷,二人又飲了會子酒,雲英酒勾八分,淫興發作,便扯著百順,走進繡房,各自寬衣解帶,上在牙床之上,交媾起來。

他二人你親我愛,似膠投漆,百般嬌媚之態,全現出來。幹有良久,雲散雨收。百順起來,穿了衣服,出門而去,不題。

及至到了這一天,忽然層雲密布,涼風徐來,百順想起雲英所求之事,走到書房,把書箱騰出一個來,放在那裡,單等著黃貍貓來,好救他的性命。

又一思想,說:「此乃狐也,我與他交媾久了,怕被其害,反倒傷了我的性命。我不如將計就計,把他除治了,以免後日之患。再者將他治死,我與那玉樓娘子也通泰通泰。」

主意已定,單等著他自投羅網。

一霎時,風雨驟至,閃電生光,雷聲不住的咕嚕嚕直響。只見一個大黃貍貓,慌慌張張跑在書房裡來。百順一見,忙把書箱掀開,那貓就跳將進去。

王百順見貓兒跳進去,遂將蓋子一放,用鎖鎖住,及至到了時辰,大雨盆頃,雷聲振地。百順兩手把箱子捧定,往天井裡一捨,呵哎一聲,把那黃貓擊死。

不多一時,雲散天晴,百順從書房中走出來一看,只見那箱子裡邊,只落了一個貓皮布袋,遂令王忠把箱子拖在書房之內,高高擱將起來,不題。

且說黃老婦人年紀大,常常有病。一日,舊病復發,用藥不好,嗚咽而死。黃玉樓手中無錢,甚是作難,隨即叫馮媽媽去請王官人來。

不多一時,百順到來,玉樓一見,連忙叩頭,說:「老婦人去世,手中無錢,不能辦些大事。求官人挪借白銀五十兩,打發老婦人入土,日後自有重報。」

百順用手把玉樓扶起,說:「有有有!」

隨即回到家中,兌出五十兩白銀,打發王忠與黃宅送去。玉樓接過銀子來,連忙治辦衣食棺槨,化了七天紙,打發老婦人黃金入了櫃了。

出殯以後,玉樓治辦酒餚果品,叫馮婆把王官人請來酬謝酬謝。

馮媽媽走來,一見百順,說:「玉樓娘子有請,要酬謝你哩!」

百順聽說,滿心歡喜,說:「我這幾天沒得與娘子會會,今日來請,正合吾意,咱們一同去罷!」說罷,隨即同馮媽媽走來。

玉樓一見百順,便叩頭致謝,說:「昨日幸虧官人助一臂之力,才打發老母入土為安。」

百順說:「些須小事,何足掛齒。」

遂把百順讓在上坐,馮媽媽斟茶,玉棲一傍相陪,說了會子閒話。隨即收拾桌子,擺上果品,三人飲起酒來。少停片時,酒過數巡,馮媽媽告辭而退,落了他兩個。

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百順說:「如今你家老太太不在了,後邊那狐仙也被雷擊死了,咱們可通泰通泰。」

說著說著,摟過來就親嘴,說:「咱們往裡邊去飲罷!」

玉樓隨即關上房門,走入臥室,脫去衣服,精赤條條,坐在床上。百順也脫了衣裳,摟著玉樓又對飲了幾杯,百順乘著酒,把丹藥抹在龜頭之上,手揝著金蓮,往兩傍一分,露出白生生的一個妙屄來。百順低頭一看,只見當中一道紅縫,真令人可愛。

遂把陽物對準美品,往裡直頂,頂得玉樓覺疼,說:「我的心肝,慢慢的頂。」

百順往外一抽,咕唧的一聲,淫水淌出來了。百順趁著淫水,又往裡頂,便覺滑溜。於是伏下身子,連抽了幾抽,抽得玉樓癢癢上來,便叫道:「我的達達,你好會弄,弄得我受用。」

遂摟住百順的脖子親嘴,只是哼哼,下邊弄得唧唧有聲,騷水直淌,百順遂用力抽頂,頂住花心,揉了幾揉,只聽玉樓噯喲一聲,丟了一股,說:「不好了!」

不知甚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百順臥房戰美女 黃德回家審玉樓

話說百順剛剛用力一頂,玉樓便說不好,嚇得百順便摟住玉樓,動也不動,只當和玉簪一樣,被他一毬肏死了。連忙問道:「我的嬌嬌,怎麼樣了?」

玉樓說:「我丟了一股。」

百順放下心去,又抽頂起來。玉樓說:「我那花心裡只癢癢,你再用力與我揉揉。」

百順這纔知道他陰戶深大,是個浪貨。於是架起身,用力頻揉了又揉。上邊不住的親嘴,只叫乖乖。抽得玉樓喘吁吁的,情聲只放,一陣昏迷,陰精大洩。

百順見他那般嬌柔體態,鎖不住心猿,拴不住意馬,只覺著陽物在裡邊跳了幾跳,與他對洩。二人相摟相抱,共枕而眠。

到了次日天明,百順起來,穿上衣服,纔待要走,玉樓說:「不要走,今日我請你吃早飯哩!」

隨即叫馮婆治辦東西而去。玉樓慢慢起來,梳洗打扮。百順見他人物標致,俊俏可人,一時高興,隨即摟在懷中,又與他雲雨了一回。

不多一時,媽媽把飯收拾妥當,二人用飯。

百順說:「娘子家中無人使喚,甚不便宜。」

遂托馮婆,說:「速去幫大娘子買個丫頭來。」

馮婆說:「是了。」

二人用飲已畢,百順回家而去。自此以後,日日往來,夜夜交歡,遂認成姑表姊妹,免得傍人疑惑。

住了兩天,馮婆果然與他買了個丫頭,名喚秋香,百順又與他做了幾套新鮮衣服,又與他買了些頭面首飾,玉樓十分如意,看看百順,就與自己的丈夫一樣,那裡還想得起黃德來呢。

不想黃德在外做了幾年買責,頗覺順當,積下了幾百銀子,一心想到家裡走走。及至來到家中,走進房來一看,只見玉樓與百順,坐在那裡對面飲酒,不覺心頭火起。

便向玉樓問道:「這是何人?在咱家吃酒。」

玉樓說:「這是表弟王百順,輕易不來。也是在外生理,昨日方回家來,今日看我。打杯酒與他吃吃。」

黃德說:「我怎麼不認得你這個表弟?」

說罷,就要用手去抓。百順見事不好,假裝生氣,說:「既不認得,我就走!」一溜揚長而去。

玉樓又用巧言花語,將丈夫安慰了一番,黃德方纔息怒。又問:「母親與女兒在那裡?」

玉樓答道:「俱不在了。」

黃德聞聽,痛哭流涕。玉樓也陪著哭了一會,方纔止住淚痕。玉樓遂吩咐秋香端盆水來,與丈夫洗臉,黃德洗臉已畢,隨即斟茶。

黃德坐定,玉樓一傍相陪,夫婦二人說了會子閒話,吩咐秋香重整酒餚,與丈夫接風。

二人對坐飲起酒來,飲至天晚,二人寬衣解帶,摟抱在一起,幹起來了。

黃德久不在家,乍近女色,就如餓虎撲食的一般。用力抽頂,總覺著陰戶深大,不濟其事,愈覺其有姦情。

玉樓故意的害疼,假裝了一個處女之狀;黃德也假裝了一片親熱之情,與他草草了局,各自安眠而睡。

到了次日起來,黃德又各處留神細看,只見箱子裡有幾套新鮮衣服,盒子裡有幾件金銀首飾,便問道:「這東西是那裡來的?」

不知玉樓回答什麼?且聽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樓卷之五終

新刻碧玉樓卷之六

第十六回 黃德見物想捉姦 雲英借刀報前仇

話說黃德見了衣服首飾,便問道:「這是那裡來的?」

玉樓只得用巧言哄他,黃德雖然不信,也不深究。及至住了幾天,耳聞外邊也有些風聲,於是買短刀一把,帶在身邊,常留玉樓之神,一定要把他捉姦,不題。

且說百順自從那日,在玉樓家中飲酒,被他丈夫回家撞見,跑回家中,嚇得驚疑不止,一連幾天,也不敢出門,常常著人打探消息,不見動靜,漸漸的放下膽來,不住的出門走動。

誰知道雲英那天被雷擊死,落了一點靈魂,仍歸深山修行而去。

一日,出洞閒遊,忽然想起百順來了,說:「他忘恩失義,把我治死。」

說著說著,心頭火起。不報此仇,誓不與他干休。於是駕起妖風,不多一時,來到汴梁城中,直撲黃家而來。

早有小狐迎接進去,就把百順與玉樓常常交媾,黃德回家定要捉姦之事,細細說了一遍。

雲英說:「既然如此,報仇不難矣!」

到了這一天,也是該百順死哩。只見他穿著一套新鮮衣服,從那廂搖搖擺擺而來。走到黃家門首,抬頭往裡一看,只見玉樓從裡邊走將出來。

列位有所不知,這玉樓原是雲英所變,非假裝玉樓,如何能把王百順置之死地?所以變作玉樓模樣,從裡面走將出來。

照著百順笑了兩笑,說:「王官人來了麼?家裡去罷!你這些時不來,可把奴想也想死了。」

說著說著,兩眼滾出淚來。

百順見這光景,滿心裡願意同進去,又怕他丈夫看見。說不進去,又捨不了他。因說道:「我不是不進去,是怕你丈夫看見,彼此落得沒赳。」

玉樓說:「今日我丈夫出門去了,還得幾天回來,你同我家去,住上一宿,敘敘離別之情,有何妨礙?」

說罷又哭。百順纔待進門,復又回去,說:「俟異日再會罷!」

玉樓伸手扯住,說:「奴實在捨不得你,恨不能刻下交歡,那裡等得異日?官人好歹別走,在這裡權住一宿罷!」

百順被他纏得沒法,只得跟他進去。

雲英把百順引進上房,他又指引著玉樓和百順親熱起來,把百順拴得結結實實的,不能走了。

雲英又到了外邊,把黃德指引到酒店之中飲酒,俟他二人交媾之時,再叫黃德來殺他不遲,把黃德安排停當。

單看著他兩個的舉動,玉樓果然見了百順,連忙讓坐,叫秋香收拾酒餚,擺在桌子之上。二人對飲起來,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推杯盞飲到二更時分,彼此吃得醺醺大醉,欲火燒身。

摟過玉樓的頭來,連親了幾個嘴,說道:「乖乖,咱們睡罷。」

二人隨即起來,走入臥房,各自寬衣解帶,脫得赤身條條,摟抱在一處,弄起來了。

雲英見他二人睡在一處,急忙來到酒店裡,把黃德引了家去。黃德一心想與玉樓捉姦,只得是輕輕的腳步,慢慢的走來。側耳細聽,屋裡是兩個人說話,於是更加小心,輕而又輕的,一步一步,慢慢的溜在床前。細聽一回,只聽得他兩個摟在一處親嘴,不住的只叫乖乖心肝,下邊弄得唧唧有聲。

少停片時,聽得玉樓說:「我的乖兒,你這家伙又粗又長,比我丈夫的家伙強多哩,你爬起來,用力與我抽頂抽頂!」

百順說:「使得。」

剛剛爬將起來,黃德過去,用手揪住頭髮,往外一扯,只聽得「呵哎!」一聲。

不知百順性命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玉樓廚房內避難 碧蓮繡房中被姦

話說黃德把王百順從床上扯將下來,就是一刀。

「呵哎!」的一聲,人頭落地。嚇得玉樓爬將起來,赤條條的跳下床,往外一溜,藏在廚房柴火裡邊。及至黃德又用手來抓玉樓時,玉樓早已跑了。

黃德遂用火點上燈燭,往四下裡一瞧,蹤形不見,心甚疑惑。急忙走出房來外面尋找,找了多會,總不見面。走到屋裡,坐在椅子之上,喘息了一會。心中甚是納悶,復又出來,各處細細搜尋,及至尋到廚房柴火以內,只見玉樓赤條條的在裡邊藏著哩。

玉樓見丈夫找著,急忙爬出來,跪在那裡苦苦的央求饒命,說是從今以後再不敢了。

黃德此時怒氣漸息,又見婦人苦苦哀告,也有二分憐惜之意,便不肯殺他了,說:「你既是從今改過,饒你不死,起來到上房穿上衣服再說。」

及至玉樓穿上衣裳。黃德說:「這便如何是好?」

玉樓說:「把他屍首丟在後園井裡,咱逃走了罷!」

黃德常在廣東生理。聽說婦人願意逃走,暗暗思想道:「我不如把他帶在廣東,免得在家生事。」

因向婦人說:「如此甚妙!」

隨即把百順屍首扯在後園井裡。回來與玉樓收拾行裝,到得天明,僱了車子,裝上行李,與婦人玉樓向廣東逃走而去。不題。

且說碧蓮那日見百順出去,到晚不見回來,心中納悶。等了一夜,到得次日,仍不見回家,一連幾天,碧蓮心內驚疑,著人打聽消息,也不見音信。自己不住的在門首盼望。

忽見一人,年力精壯,約有三十多歲,走在門首,把碧蓮看了幾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便不住的以目送情,碧蓮見事不好,就轉身進門而去。

這是何人?這是本城光棍張有義,終日賭錢,不做好事,慣會勾引人家婦女。

碧蓮被他一見,早已看到他眼裡了。又打聽著他丈夫披黃德殺死,家中無人,正好調情。

到了二更時分,跳過牆去,走到碧蓮窗戶外邊一聽,只聽得婦人房中長吁短嘆,說:「你可到幾時回來?」

張有義聞聽此言,便壯著膽子過來,把房門一敲,說:「開門。」

碧蓮此時盼望已極,只當是丈夫回家來了。便把門一把開開,說:「你來了麼?」

張有義說:「我來了!」

及至到了屋裡,碧蓮一看不是百順,原來是白天在門首所見之人。

碧蓮說:「你是何人?來在我家?」

有義答道:「我是張有義。」

碧蓮說:「你來做什麼?」

有義說:「我來和你辦辦那個事。」

說著說著,就把碧蓮兩手抱住,放在床上。解去羅裙,扯下中衣。

碧蓮口中能罵,而身子絕不能動。張有義把家伙從褲子裡掏出來,對準了美屄,往裡直頂。連抽了幾抽,抽得碧蓮癢癢上來,便不推辭,心中暗說:「管他是誰,我且受用受用再說。」

於是把有義摟在懷裡親嘴,哼哼唧唧的浪起來了。有義見碧蓮這番光景,遂用手往兩傍一摸,揝著他那兩隻小小金蓮,用力抽頂,抽得碧蓮淫水直流,其滑如油。幹有兩個時辰,方纔渾身痛快,二人對洩。

兩個又摟抱在一處,歇了一會。碧蓮這才起來,提上褲子,繫上羅裙,與張有義又說了幾句閒話,有義便跳牆而去。自此為始,常常往來,夜夜交歡,不以為事。

到了這一天,有義輸了人家五十兩銀,沒法可使,心生一計:「我把碧蓮拐去賣了,擋了這賬,豈不好呢!」

主意一定,便僱了一乘小轎,抬到碧蓮門首。不知碧蓮去與不去?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有義拐賣張碧蓮 黃德買妾見循環

話說張有義一心想拐碧蓮,僱了一乘轎子,來放在門首。他就進去與碧蓮說:「今日我家有事,特來請大娘子到我家走走。」

碧蓮再三推辭,有義不允。碧蓮只得收拾收拾,上轎而去。一直出了南門,張有義預先早僱了一輛轎車,在南門外等著哩。及至轎子到了車前下轎,就叫他上車。

婦人心內犯疑,不欲上車,有義催得甚緊,碧蓮只得應允。有義同他上車,直往清江浦而來,及至到了清江客店之中,住了幾天。

打聽著有位廣東客人要買一人作妾,張有義即托媒婆與這客人商議此事。這客人同媒婆到店裡,把碧蓮看了一遍,甚是如意。遂叫媒婆問張有義要多少銀子,有義要白銀三百兩,客人還了一百五十兩,媒人說著,又添了五十兩,張有義這才答應了。

媒婆叫客人兌了二百兩白銀,當面交代明白?

有義得了銀子,逕回汴梁而去。不題。

且說黃德與婦人玉樓來到廣東,買了一所房子,就在門首收拾了幾間門面,開了一座廣貨鋪子,買賣茂盛,三五年的工夫,就有巨萬之富。

婦人玉樓也安生樂業,極其賢德。生了一子,名叫永福,夫婦二人看待此子,視如掌上明珠,甚覺珍重。不題。

且說這位廣東客人,自從那日買了碧蓮,見他人物標致,俊俏可人,不由得與他朝朝取樂,夜夜合歡,又搭上碧蓮那個浪貨常常勾引,不上一二年的工夫,把一個廣東客人弄得骨瘦如柴,面似淡金,常常服藥,總不見效。一心想回家去,隨即與碧蓮商議妥當,收拾行李,把那些細軟東西,打了幾個箱子,僱了一隻大船,同碧蓮上船,一同回家而去。

及至到了廣東,病體日重,月餘的工夫,這客人便嗚呼哀哉,命歸陰曹而去。

這碧蓮是個醋客,離了男人不行。自從這客人死後,不住打雞罵狗,常與長婦人吵嚷,鬧得長婦人沒法,只得是叫媒婆來與他找主。

媒婆聽說,就來在黃德家中,與他商議此事。黃德又與玉樓商議妥當,遂問媒婆要多少銀子,媒婆說:「我回去問問再說!」

隨即走來,問長婦人要多少銀子,婦人說:「三十兩也好,二十兩也好!」

媒婆遂又回來,把長婦人的話,說了一遍。

黃德說:「既然如此,就兌三十兩白銀與他。」當日交代清白,隨即把碧蓮抬過門來。

黃德一見,滿心歡喜,遂叫他與玉樓大娘子叩頭。

玉樓也是滿心歡喜,向碧蓮說道:「咱兩個不分大小,姊妹相稱。」

碧蓮聞聽此言,甚覺如意。隨即叫秋香收拾桌子,擺上菜品佳餚,大家飲合歡酒。

黃德坐在上面,兩個婦人兩傍相陪,酒過數巡,黃德便開言問道:「你是那裡人氏,姓甚名誰?」

碧蓮說:「祖居汴梁,姓張名喚碧蓮。」

黃德說:「原來咱是同鄉,我遷居到此不久。」

又問:「你丈夫叫什麼名字?」

碧蓮說:「姓王名喚百順。」

玉樓聽他說了個王百順,不由得心吃一驚,黃德又問:「你怎麼來到這裡?」

碧蓮遂把不見丈夫,不知下落,被人拐出之事,說了一遍。

黃德聽了碧蓮前後言語,心中暗想,不由得嘆息了一回,說:「世上之事,竟是如此。淫人之婦者,人亦淫其婦。姦人之女者,人亦姦其女。報應如此,可不戒哉!」

遂作詩一首,以勸世人。

詩曰:

世上之人當戒淫,報應循環理最真;

從今若能皆歸正,何懼鬼來何怕神。

目录

第一回 王百顺出门访友 张碧莲房中饯行

第二回 百顺进京访妙术 吴能私通张碧莲

第三回 有情郎堂前畅饮 俏佳人夜晚偷香

第四回 百顺京城闲游玩 命馆老人传妙术

第五回 客店夜战俏佳人 胡山报仇杀奸夫

第六回 张碧莲闺房闷坐 王百顺牙床试新

第七回 冯婆王宅卖玉簪 百顺绣房战碧莲

第八回 盘使女叹惜故友 爱美人夜战多娇

第九回 百顺央媒提亲事 冯婆勾引俏佳人

第十回 黄玉楼房中定计 王百顺暗里偷情

第十一回 百顺夜赴合欢宴 云英牙床会新郎

第十二回 云英预定合欢约 百顺初破玉簪花

第十三回 黄玉楼绣房卖俏 小云英当面求情

第十四回 背前盟雷击狐女 借白银殡葬老母

第十五回 百顺卧房战美女 黄德回家审玉楼

第十六回 黄德见物想捉奸 云英借刀报前仇

第十七回 玉楼厨房内避难 碧莲绣房中被奸

第十八回 有义拐卖张碧莲 黄德买妾见循环

碧玉楼原序

尝观淫词诸书,多浮泛而不切当,平常而不惊奇。惟有碧玉楼一书,切实发挥,不但词藻绚烂,而且笔致新鲜,真足令阅者游目骋怀,解其倦而豁其心。其尤有可取者,劝人终归于正,弗纳于邪,殆警半之奇文也。是为序。

新刻碧玉楼卷之一

诗曰:

世人迷途不知还,终日奔波是枉然;

若能跳出红尘外,便是长生不老仙。

第一回 王百顺出门访友 张碧莲房中饯行

四句提纲叙过,生出一部野史。话说河南汴梁城中,有一家富豪,姓王名百顺,祖居汴梁。年方二十,相貌出众,一派风流之概,人品超群,不是寻常之辈。娶妻张氏,年方十九,名唤碧莲,美貌无双,令人可爱。

张氏初过门时,性情温柔,极其贤慧,夫妇之间,百般和顺。既至后来,渐渐生心,常不如意。

凡行床时,就嫌其阳物微小,遂怨恨道:「奴的命薄,摊了你这不中用的人。自从奴嫁于你,一年有余,行房从没得个快活。你怎能够将阳物养得长大粗硬,教奴受用受用,也不枉奴嫁你一场。」

每朝每日常说,说得王百顺也动了心了,一心想要阳物粗大。其实无方可治,因而想起朋友吴能来,说:「他为人极其能干,不免走到他家,向他商议商议。倘然有方可治,岂不如妻子心头之愿?」

于是换上一套新鲜衣服,走至其家。

适吴能在家闷坐不乐,一见王百顺来,满心欢喜。迎至书房,分宾主坐下,书童随即献上茶来。二人闻谈了几句,王百顺随即将心事向吴能说了一遍。

吴能随机应变,顺口答应说:「此事非到京城中不能办理,吾兄若要如此,须得到京城走走。」

王百顺听说,满心欢喜。又说了几句闲话,遂告辞而去。来到家中,急忙收拾行李,明日就要起身。妇人碧莲闻听此事,甚是如意,随即叫梅香到厨房收拾酒肴,与丈夫饯行。

不多一时,梅香收拾停当,托在上房,放在桌上,俱是山珍海味,好不齐整。夫人满斟一杯,递与丈夫百顺。

百顺接过酒来,一气饮干。又斟一杯,亦是如此,一连三杯。

碧莲开言说道:「官人上京,一路上须要保重身体,不可贪采野花。到得京城中,赶紧访问能人,办理此事,速速回家,以慰奴望。」

百顺回言说道:「夫人放心,不必过虑,一到京城,即速办理,断不肯久居于外,使妇人孤枕单衾,久受凄凉之苦。」

说罢,二人又饮了几杯。

天已三鼓,随即令梅香撤去肴馔,进入内室,各自宽衣解带,同入罗帐,共枕同衾而卧。

百顺乘着酒兴,欲火烧身,又在灯光之下,看见碧莲那般娇媚之态,随即双手搂在怀中,不住的亲嘴,用手摸其阴户,早已流出淫水来了。碧莲亦用手戏弄其阳物,虽然微小,却是直挺挺的,如小棒槌一般,满心欢喜。

此时碧莲淫兴大发,不由得口吐舌尖,与百顺亲嘴,遂叫道:「我的心肝,快与我弄弄罢!」

百顺亦知其淫兴发作,禁止不住,随即爬将起来,将他两腿分开,把两只小小金莲架在肩头,底下的阳物凑进牝户,往里直入。忽高忽低,抽了百十多下,抽得碧莲哼哼唧唧不住的只叫:「心肝我儿,受用死我了!」

于是双手将百顺搂在怀中,下边挺着身子,泄了一股。少停片时,碧莲爬将起来,又叫百顺仰卧于榻之上,妇人爬在身上,两手搧着牝户往里放。

龟头昂大,揉搓半晌,一高一低,唧唧有声,淫水直流,抽了有二百余下,抽得百顺心中畅快,妙不可言。又叫百顺将奶头衔住,咂得妇人一阵昏迷,淫精大泄,四肢酸软。百顺此时阳精亦至,那龟头在牝户中,跳了几跳,方才对泄。二人相搂相抱,共枕而睡。

睡到次日天明,二人连忙穿衣束带,下得床来,梳洗已毕,用了点心,就要起身。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二回 百顺进京访妙术 吴能私通张碧莲

话说王百顺夫妇二人,起得身来,梳洗已完,用过点心,随即收拾行李,叫家人王忠上车行雇车。

不多时,将车雇来,遂叫王忠往车上搬运衣箱。又兑了二百两银子带在身边,百顺同王忠主仆二人上了轿车,离了汴梁城,顺着大路,一直往北京而来。这且不题。

却说吴能那日闻听百顺之言,早已有心勾引碧莲上手。既至到了次日,打听着百顺同王忠去了,满心欢喜。随即买了些果品肴鸡肴肉,提着两瓶金波露酒,一直往百顺家来了。

走至前厅,问:「有人没有?我来与王大官人饯行哩!」

碧莲闻听外边有人,忙唤梅香出来一看。原来是吴大爷来了,遂禀知碧莲奶奶。

碧莲说:「请进来罢!」

梅香急忙出来说:「奶奶有请。」

吴能遂将果品酒肴递与梅香,梅香接过来先往后走,吴能随后紧跟。

走至后房,碧莲笑嘻嘻的迎着吴能,说道:「又叫吴大爷花钱买这些东西。」

吴能说:「些须不腆,以表寸心,特来与大官人饯行。」

碧莲说:「今日早晨已经走了,代官人谢谢罢!」

说罢,让坐。

梅香捧上茶来,吴能吃着茶,不住用眼瞟着碧莲,上下观看。只见他鬓儿黑东东,眉儿弯生生,眼儿水零零。香喷喷的樱桃口,粉浓浓的脸儿红,杨柳细腰,又软又细,红缎花鞋,又尖又瘦。把一个吴能看得浑身酥麻了。

碧莲也将吴能上下端详了一遍,见他相貌魁梧,身体胖大,一派风流之象,想是个风月魁首。

因说道:「今日吴大爷既是费心,将东西买了,就在这边吃酒罢,不必走了。」

吴能听不得这一声,随口答应道:「既是留小弟在此,我也不好推辞。」

言语之间,二人眉来眼去,彼此都有了意了。

碧莲遂叫梅香往厨房收拾肴馔,他单陪着吴大爷说话。说来说去,以目送情,遂转身向卧房以内撒尿,起得身来,坐在床沿之上,用手脱了红缎子绣花鞋儿,手捏着金莲,直说:「奴好脚疼!」

吴能一见,知其有意勾引他干事,随即起来,走到卧房里边,手捏其脚,便与他亲嘴,遂叫道:「我的娇娇,好小脚!」一面说着,一面用手就要解其裙带。

碧莲故意的将脸一变,骂道:「小天杀的,真来大胆,我家官人不在家中,你竟敢来欺我。」

说罢,用手一推,将吴能推倒地下。

吴能随即起来,跪着央求说:「娘子暂且息怒,我今日见娘子容貌十分出众,不觉浑身痲了。求娘子开一点怜惜之恩,就死也甘心。」

妇人见他苦苦央求,遂回嗔作喜,用手将吴能扯起来,搂在怀里,亲了个嘴,叫道:「我儿!你真来好乖嘴,奴实在没法缠你了。」

说着说着,用手解去罗裙,脱下中衣,仰卧在床上。吴能也就连忙宽衣解带,赤身条条上在床上。两手提起两只小小金莲,留意观看,只见白生生的两条腿。又往下看,只见高高耸耸,当中一道红缝,真来是妙屄春湾。

吴能看罢,那件东西不由得直挺挺的,登时立将起来,又粗又大,坚硬如铁。碧莲一见,吃了一惊,说:「好个东西!有这般粗大。这才是我的对头来了,比我家官人那件还大好几倍矣!」

遂用两手戏弄,说:「我的好心肝,你可千万慢些,不要性急,奴这阴户窄小,恐不能容下。」

说时屄内淫水直流,遂自己拿着七八寸长的那阳物,对准牝户,往里便放。吴能挺着身子,往里一顶,顶得碧莲哎呀一声,觉着阴户疼痛,堵塞得难受,不知进去多少哩。及至用手一摸,龟头刚刚进去,下余的还有六七寸没进去哩。

向吴能说:「我儿,你且拔出来,叫我喘喘这口气再弄。」

吴能看碧莲这等光景,不敢过于勇猛,随即拔出来。

少停片时,只见那牝户中淫水汪洋,吴能欲火烧身,遂将龟头对准牝户,用力直顶,双手搂着碧莲,不住的亲嘴,只叫:「乖乖!」下边龟头渐滑,已弄进大半去了。

碧莲说:「且慢着弄,里边甚是难受。」

吴能此时到了乐境,那里肯听,全身摇动,抽将起来,抽了百十多下,抽得碧莲也不觉疼。

到了美境,遂叫道:「我的心肝,你是有本事的,将奴的花心都揉搓碎。」

仍是不住的亲嘴,下边抽得唧唧有声。碧莲一阵昏迷,阴精已至,浑身酸麻,吴能的阳精欲泄,随即用手紧紧搂住碧莲,只见碧莲口吐凉气,神魂飘荡,犹如死人一般。

二人对泄,搂着睡了一会,碧莲才醒过来了,说:「你可肏死我了。」

二人起得身来,齐整衣冠。刚刚下床,只见梅香走来,说:「大奶奶,厨房中收拾妥当了。」

不知碧莲怎样吩咐?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有情郎堂前畅饮 俏佳人夜晚偷香

话说梅香在厨房将肴馔收拾停当,走到上房一看,不见有人,只听二人在卧房里说话,就知他二人干那勾当。故意的高声叫道:「奶奶,肴馔俱各收拾齐备了,收拾桌子罢!」

碧莲与吴能云雨已罢,刚下床来,羞答答的出来,说:「天不早了,肴馔既是妥当,端来罢!」

梅香听说,转回厨房,登时端来,摆得桌子上齐齐整整。

将吴能让在上座,自己在旁边陪着,满斟一杯,双手递与吴能。吴能也满斟一杯,回敬碧莲。二人推杯换盏,饮过数巡,面发红光,说说笑笑,不觉天色已晚,忙唤梅香秉上银灯,二人猜枚行令,酒勾八分。

吴能在灯光之下看碧莲,更添娇姿,十分俊俏,遂将碧莲扯过来,搂在怀里,一递一口饮酒,一面解怀,露出白馥馥酥胸膛,手揣着奶头,笑道:「好似白馒头一般,真令人可爱。」

一面说着,一面饮酒。此时酒勾十分,淫兴又发,又用手摸其牝户,早已淫水汪洋,将裤子湿了半边了,遂令梅香撤去残肴剩馔,拭了桌子,打发梅香出去,闭上房门。

二人进入卧房,宽衣解带,精赤条条,上得床来。碧莲坐在吴能怀里,换上绣花软底睡鞋,头对头儿,又饮了几杯香醇美酒,仰在床上。相偎相抱,用手捏弄阳物,又喜又怕。

两个口吐丁香,交媾在一处。

吴能手执其双足,极力抽提,抽得碧莲春欲钻心,也不觉其堵塞,比着先前,受用多了。口里不住的哼哼,喘吁吁的叫道:「我儿,你实会弄,你再往里顶顶,顶着花心,才更受用哩!」

吴能听说,用力一顶,连根都尽去了。吴能伏在碧莲身上,不住的亲嘴。碧莲在下边,颤声柔语,无般不叫。顽了两个时辰,方才精泄。两个搂着睡到天明方醒,二人又在被窝里顽耍了一回,方纔穿衣而起,开了房门。

吴能才待要走,碧莲上去一把搂住,不知碧莲要做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楼 卷之一终

新刻碧玉楼卷之二

第四回 百顺京城闲游玩 命馆老人传妙术

话说吴能起来开开房门就走,被碧莲一把扯住,说道:「情郎不要走,奴与你前世有缘,今日初会,甚合奴意。留你在我家住着,常好交合之欢,岂不彼此便宜。俟我家官人回来,再回你家不迟。」

说完,泪珠儿往下直滚,吴能说:「娘子有所不知,我家妇人原是个醋客,若常不回家去,断断不行。娘子待我这番恩爱,我岂肯舍你?从今以后,常常走动就是了。」

妇人又叮咛几句,说是:「须要勤来,不可失信。」

吴能答道:「总要常来,决不食言。」

说罢,吴能转身回家而去,这且不题。

且说王百顺主仆二人进京,一路平安。那一日,远远望见京城,心中欢喜。不多时,来到张仪门关上,查明车中对象,报了官税,开车进城。

不多时,来在寓客店前,主仆二人下车,往店里搬运行李衣箱等物,来到上房安置停当,将车夫开发清白。店小二端了一盆净面水来,王百顺洗了脸,店小二遂又提上茶来,王百顺吃茶。

吃茶已毕,少顷用饭。用饭以后,天色已晚,随即打开行李,收拾床铺,主仆二人关门就寝。歇息一刻,到得次日天明,起得身来,梳洗已毕,用过了早饭,带着几两散碎银子,上街上游玩去了。

正走之间,忽见一座命馆,抬头一看,见招牌上写着一行大字:善看生辰八字,能卜吉凶祸福。旁边有一行小字,写的是:秘传房术奇法。

百顺一见,心中暗喜道:「吴大哥说的不错,果然京城中有能人,待我进去领教领教。」

百顺随即走到里边,见一位老者端坐,正坐在那里看书。

百顺上前恭身施礼,说:「老先生有请,学生特来领教。」

那长者见百顺恭而有礼,随即欠身离坐,说:「有礼相还。」

二人分宾主坐下。只见一个茶童捧过一杯浓茶,递与百顺。

那长者便开言问道:「相公是那里人氏?贵姓高名?到京有何贵干?」

百顺答道:「学生是河南汴梁城人氏,姓王名百顺,特到京城来领教先生。」

长者说:「既然如此,相公有甚事情?何妨说来。」

百顺说:「因阳物微小,行房时不能取妇人之乐,特求先生赐一妙术,能使阳物粗大,学生自当重谢。」

长者闻听此言,说道:「这却不难,须得一百天的工夫,方能养成。不知相公肯与不肯?」

百顺说:「只要老先生肯施妙术,学生多住几天,有何不肯?」

长者又说:「相公在店里住着,一来路远,二来也不素静。不如挪在小铺后边,彼此便宜。」

百顺说:「既是先生见爱,学生今晚就挪过来。」

说罢,遂向腰中取出二两银子,递与长者,说:「些须薄敬,买杯茶吃。」

长者接在手中,谢道:「又叫相公费心!」百顺遂告辞而去。

回到店中,用了午饭,随即雇人担着行李,一直往命馆而来。安置妥当,遂叫王忠到外边治办酒肴,与长者饮酒闲谈。饮至鼓交三更,彼此安歇。

到了次日,长者叫他身体沐浴洁净,与他一个锦囊小袋,叫他将阳物装在里头,终日静养,不许胡思乱想。若要胡思乱想,阳精走泄,其法就不灵了。又与他一丸增阳补肾丹,用白水送下。到夜晚三更时分,又与他一道灵符,烧化成灰,用黄酒送下。

每日如此,及至到了一百天整,果然阳物粗肥,又且长大,约有尺许,而且是用则能伸,不用仍屈。百顺满心欢喜,便叫王忠置办礼物,又封五十两银子,重谢长者,便要回家。不知长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客店夜战俏佳人 胡山报仇杀奸夫

话说长者见他礼物甚厚,颇觉如意,又与他一包妙药,说:「凡行房时,用唾沫和上一厘,调涂龟头之上,能以百战百胜,切记在心,不可多用。」

百顺遂叫王忠雇了一辆轿车,装上行囊,辞别了长者,出离京城,扑着大道,往汴梁而来。

一日,宿在旅店之中,正当四鼓时分,忽梦见一妇人,年不过二十多岁,头挽着乌云,身穿着青衣,腰系着罗裙,眉清目秀,杏眼桃腮,笑盈盈的迎着百顺,说道:「郎君,你在这里了,你可想杀我了!」

说着说着,跑到怀里来,便搂着亲嘴,遂叫道:「我的心肝,我与你久未云雨,今日在此相会,实三生之幸也。」

说罢,便脱了衣服,赤身条条,只叫:「郎君,快来与奴解解渴罢!」

百顺一见,神魂飘荡,淫兴勃勃,便脱去衣裳,上得床来。手提着金莲,那阳物对准阴户,用力抽掣。那妇人在下边,燕语莺声,百般娇态,无所不至。

百顺遂又伏下身子,搂着妇人的脖颈亲嘴,叫道:「心肝乖乖,我肏得你受用不受用?」

妇人颤声柔语说:「实在受用,我的儿!你再往里顶顶,顶住花心,还更受用哩!」

百顺于是全身晃动,加力抽顶。

抽得妇人一阵昏迷,阴精已泄。此时百顺阳精已至,又在花心里揉了几揉,方才对泄。二人相搂相抱,共枕而眠,及至醒来,乃是一梦。

此时漏尽更残,天色将晓,遂唤起王忠,收拾行李,登程而去。这且不表。

且说碧莲自从那日与吴能干了那勾当,甚合其意,又因官人不在家中,所以大肆其淫行,常常与吴能交好合欢。吴能亦爱其俊俏可人,常往他冢走动,街坊邻舍看着不雅,渐渐风声传于满城。

有吴能的一个仇人,名唤胡山,外号扒山虎,此人年方二十五六,武艺精通,常在街上打抱不平。一日闻听此事,心头火起,要报前日之仇。

于是腰中带了一把短刀,在黑暗之中,单看着吴能往那里去。这日吴能也是该死,果然手提着酒肴,往王百顺家去了,胡山暗暗跟将进去,藏在一旁。

只见吴能进去,先搂着碧莲,亲了几个嘴,碧莲说:「我的心肝,你才来么!」

随即摆上碟,二人饮酒,推杯换盏,饮了数巡,还嫌不乐。又将碧莲搂在怀里,一递一口,饮了一会。二人酒勾十分,乘着酒兴,二人进入卧房,各自宽衣解带,赤身露体,搂在一处,干起来了。乖乖心肝,无所不叫。干有良久,吴能爬将下来,站在床前。将碧莲白生生的腿儿,一分两开。

两手捏着两只金莲,说:「娇娇,我与你干个霸王推车罢。」

说着说着,那阳物直挺挺的,就肏进去了。

紧抽慢送,百十回合,抽得碧莲哼哼唧唧,燕语莺声,无所不至。

二人正在情浓之际,胡山手执短刀,走进房来,照着吴能脖颈里,就是一刀。吴能觉着一阵凉风,头已落地,作了花下之鬼,吓得碧莲也昏迷去。

胡山提着人头,跑到县里,亲自击鼓,老爷登时升堂,问是何人击鼓,两边答道:「是胡山!」

老爷吩咐两边:「与我带将上来。」

老爷问道:「你有何冤枉?从实说来!」

胡山即将吴能与张碧莲通奸之事,一一说了一遍。老爷登时出签,将碧莲锁来一问,果然不错。

又差人到吴能家里,将吴能的老婆周氏力拘到案。

周氏据实禀明,说:「他原不安分,被人杀死也不屈。」

老爷说:「既然如此,将尸首速速收殓起来,将他殡葬,不可迟延。」

又说:「碧莲,本当重责于你,为你是宦家女儿,与你留个体面。从今以后,改邪归正,再不许如此。」

碧莲说:「是!」

老爷吩咐已毕,说:「周氏与碧莲,你们去罢!」

周氏、碧莲朝上叩头,谢过老爷,扬长而去。单留下凶手胡山,不知怎样发落?下回分解。

第六回 张碧莲闺房闷坐 王百顺牙床试新

话说老爷将周氏与碧莲吩咐去后,遂叫胡山朝上跪,老爷说:「胡山!杀人本当偿命,但本人不究,老爷也不肯置之死地。再者你是条好汉,敢做敢当,不叫老爷费事,这是你的好处。虽然如此,不能不打打凶气。」

吩咐青衣将胡山扯下去,重责二十头号。老爷又赏银五两,徒罪一年,当下将胡山发落去了。老爷吩咐已毕,打点退堂而去。且说周氏回到家中,买了棺木,将吴能盛殓妥当,抬到家中,放了五天后殡葬,不题。

再说碧莲回到家中,满心惊惧,又是羞惭,闭门度日,静养起来了。一日,王百顺从京城回来,碧莲正在家中闷坐,忽听有人叩门,便叫梅香出来一看,乃是家主爷爷回来,急忙将门开开。

百顺走进房来,妇人一见,满心欢喜,请安问好,将丈夫让在上面坐下,双手捧过一杯香茶,递与百顺。随即叫梅香去打盆净面水来,与丈夫洗脸。王忠随后将行李都搬运进来,打发车夫走了,收拾完备,随即端上酒来,碧莲满斟一杯,双手递与百顺,说:「官人久居于外,受了风尘之苦,请官人饮此一杯,以伸奴寸心之敬。」

百顺接杯,一饮而干。妇人又斟一杯,也是如此。一连三杯,妇人便开言问道:「官人在京数月有余,办的事情怎样了?」

百顺见问,遂将在京遇着异人的事情,告诉了妇人一遍。妇人闻听,满心欢喜。二人饮够多时,方纔用饭。用过了饭,天色已晚,忙唤梅香秉上灯烛,二人又在卧房之中开怀畅饮,以叙离别之情。

说话之间,百顺遂将碧莲搂在怀里亲嘴,一递一口,饮酒咂舌。又叫妇人解脱罗衫,露出香馥馥的酥胸,紧抽抽的香乳,玩至良久,用口咂之,咂得碧莲浑身痒痒,淫情儿大发,牝户中水往外流。

遂用手去摸百顺的阳物,说:「叫我看看养得有多大了!」

说着说着,解开裤带,伸手一摸,吃了一大惊,说:「我的心肝,你这阳物果然养成了。真是京城有能人。但只是太长了,恐奴这阴户窄小,容他不下。」

说着,又与百顺亲嘴,叫道:「我的儿,咱快试试新罢!」

随即脱了衣服,换上睡鞋,仰卧在床。此时百顺如干柴近烈火,一见妇人这番光景,刻不容缓,随即解衣上床,搂在一处亲嘴。底下阳物对准了妙品,加力直顶,幸有淫水汪洋,紧紧容下。百顺由浅而深,抽送起来。

抽得碧莲阴户觉疼,说:「我儿,且慢些,不要心急,奴这阴户窄小,怕弄坏了奴的身子。」

说着,只是哼哼。百顺那里肯听,仍然加力抽顶,唧唧有声。上边搂着不住的亲嘴,只叫乖乖心肝,遂问道:「这阳物比从前怎样?」

碧莲说:「比先强多了,又粗又长,顶得奴这花心里都疼起来了。」

虽是说疼,仍然哼哼唧唧,娇声媚态,不住的亲嘴,说道:「你可肏死我了!」

不觉一阵昏迷,阴精已泄,百顺亦禁止不住,搂住对泄,相搂相抱,各自睡去。睡到天明,二人起得身来,梳洗已毕。才要用饭,只听有人叩门,不知是谁?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楼 卷之二终

新刻碧玉楼卷之三

第七回 冯婆王宅卖玉簪 百顺绣房战碧莲

话说王百顺与妇人碧莲梳洗已毕,刚刚用饭,听得外面有人叫门,忙叫梅香去看。乃是媒婆冯妈妈来了,走至后宅上房里。一见碧莲,请安问好,一傍坐下,百顺问道:「妈妈有何事情来在我家?」

冯妈妈说:「有一小女要卖,不知奶奶要否?」

碧莲与百顺商议,百顺说:「不知多大小?要多少钱?」

遂问道:「妈妈,此女是谁家的女儿?叫甚么名字?年纪多大了?」

冯妈妈说:「这是南门里李老爷的丫头。只因当下不做官了,家中使女太多,用不清了,故此要卖。年方十二,名唤玉簪。」

百顺道:「要多少钱?」

冯妈妈说:「要十两银子!」

百顺说:「领来看看再说。」

冯妈妈去不多时,将女儿领来,百顺一见,甚觉如意,随即兑了十两纹银,将女儿买下。这且不题。

且说王百顺一日闲暇无事,换上一套新鲜衣服,出门闲游散心。穿街越巷,游玩多时,忽见一妇人站立门首,头挽着乌云,身着青衣,腰系着罗裙,手拿着一枝鲜花,不住抿嘴只笑。

百顺看了多时,甚觉面熟。想不起在那里会过,正在纳闷之际,忽然想起:「在客店之中,夜梦与妇人交媾着,就是此人,真真奇怪。莫非此人与我有缘,不然怎么梦中与我相会,今日凑巧又遇在面前,但不知这是谁家女子?待我着人再来打听。」

心中正然寻思,只见妇人转身向门内而去,丢下鲜花一枝。百顺过去把花拾在手中,向鼻上一闻,香气扑人,真令人可爱。百顺在此站立多时,方才转身回家而去。一路行走之间,鼻闻其花,心思其人。

及至回在家中,碧莲笑嘻嘻的问道:「今日上那里游玩去来?到如今纔回家中。天不早了,快吃饭罢!」

忙令梅香摆上酒肴,二人对坐饮酒,饮酒中间,百顺遂将路遇妇人,与梦中相会妇人一样之事,一一说了一遍。遂将鲜花一枝,递与碧莲,说:「此乃妇人所赠。」

碧莲接在手中一闻,香气扑面而来,令人可爱。碧莲遂把此花插在头上,仍与丈夫饮酒。二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饮得酒勾十分,醺醺大醉,也不用饭。

手扯着妇人,向卧房而去。走至床前,令碧莲与他脱衣,脱得精赤条条,坐在床上。先把丹药取出来,用唾沫和了半厘,抹在龟头之上。然后碧莲自己脱去衫儿,解下裙儿,又褪去中衣,上下脱得光光的,坐在官人怀里。

换上大红缎子绣花软底睡鞋,便与百顺亲嘴,又用手戏弄其阳物。低头一看,真有一尺多长,心中甚是欢喜,不觉阴中淫水直流。

百顺用手摸其阴户,淫水汪汪,早已把褥子湿了一大片了。遂叫碧莲仰在床上,将两腿分开,手提着金莲,将龟头往妙屄上凑了一凑,就进去了半截。又用力一顶,连根都进去了,紧抽慢送,行九浅一深之法,或高或低,作蜻蜓点水之势,抽得唧唧有声,浪得淫水直淌,只听碧莲颤声柔语,哼哼唧唧。心肝乖乖,不住的乱叫。

百顺遂将身子伏在碧莲身上,搂着碧莲亲嘴,叫道:「娇儿达达,肏得你快活否?」

碧莲说:「肏得快活。」

百顺又叫道:「乖肉达达,肏得受用否?」

碧莲说:「肏得受用。」

遂又亲了几个嘴,说道:「我的乖乖心肝,你与我玩个羊油倒浇蜡罢。」

百顺遂将阳物从屄里拔出来,仰在床上,叫碧莲起来,骑在百顺身上,将牝户对准龟头,往下坐,忽高忽低,揉了又揉。此时碧莲到了乐境,用力往下坐。

那龟头项住花心,柳腰摆了几摆,摇了几摇,一阵昏迷神魂,正在情浓之际,玉簪走来,问道:「大奶奶,天不早了,用饭罢!」

不知碧莲回答甚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盘使女叹惜故友 爱美人夜战多娇

话说碧莲与官人弄得正在情浓之际,被玉簪看见赤身条条干在一处,也顾不得羞耻,用手将帐子一把放下,说:「你看我做着甚么,得闲吃饭么?少待片时再吃罢。」

说罢,又用力揉了几揉。揉得花心里痒欲难禁,一阵昏迷,便伏下身子,搂着百顺的脖子,亲着嘴儿,将身子丢了。

百顺底下被碧莲揉得浑身畅快,魂不附体,便紧紧搂着碧莲,叫了几个心肝,与他对泄。二人仰在床上,歇息了一会,方纔起来穿衣,下床走出房来,叫了一声:「玉簪,端上饭来!」

不多时,将饭摆在桌子之上,二人对坐,笑嘻嘻的吃起来了,遂又把玉簪叫到跟前,嘱咐道:「好生事奉大奶奶,从今以后,凡大奶奶在房里睡觉,不许惊动他。如若不改,定打你一顿鞭子。」

玉簪说:「知道了。」

又问玉簪:「那里人氏,你爹叫什么名字,几时卖在李老爷家?」

玉簪说:「姓吴,就是本城人氏,父亲叫吴能,父亲已死,母亲改嫁,家中无人,所以把我卖了。」

百顺闻听,心吃一惊,说:「原来你是吴能的女儿,你父亲几时死的?」

玉簪说:「纔死不久。」

百顺不由得叹息了一会,因向妇人碧莲说道:「好生看待此女,不可与梅香一样。」

说话之间,饭已用足,遂叫梅香收拾桌子,将桌子拭得干干净净。玉簪捧过香茶,遂与妇人下棋,下了会子棋,天色已晚,闭上房门,各自宽衣解带,上床就寝。又玩耍了一会儿,各自安眠而睡。

到了三更时分,正在蒙眬之际,只见那妇人走到床前,手指着百顺,说道:「你岂有此理,为何把我的花儿,拿来与傍人戴在头上?」

说罢,宽衣解带,钻在被窝里,与百顺交媾起来。二人你亲我爱,如鱼得水,似胶投漆。

那妇人紧紧把百顺搂在怀里亲嘴,喘吁吁的向百顺说道:「我的郎君,奴与你前世有缘,须得烦媒婆过去与我家大娘说明此事,便能成就。」

百顺因问道:「娘子贵姓,叫甚么名字?」

妇人说:「奴家姓黄名叫云英。」

百顺说:「既然如此,明日我自有道理。」

说罢,搂着妇人亲嘴,下边加力顶抽,抽够二百多下,抽得妇人百般娇态俱献出。干有良久,二人对泄,云雨已罢,妇人便穿衣而去。

百顺醒来,摸了摸下边,却湿了一片。

看看碧莲睡在那里,动也不动,心中纳闷,说:「这也奇怪,昨日在旅店之中梦见此人,今日在家又梦见此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好不叫人心中疑惑。明日一定叫媒婆打听打听。」

百顺正然心中说话,只见碧莲醒来,又向碧莲说了一遍。

正说之间,忽听鼓打四更。

碧莲此时欲火烧身,只向百顺亲嘴,又用手戏弄其阳物,却不与他云雨,便马上爬在身上,双手捧定那话,在口里吞放品箫,玩其出入之妙。

吮咂艮久,淫兴发作,随即骑在百顺身上,用牝户对准龟头一揉,把龟头坐进去了。柳腰软摆,忽高忽低,任意颠狂,玩耍了一回。

爬将下来,仰在床上,搂过百顺来,叫道:「我儿,你上在我身上,再干一回。」

百顺起来,伏在碧莲身上,对准了美品,用力抽将起来。上边不住的亲嘴,下边抽得唧唧有声。一霎时,二人皆泄,并头而睡。睡到次日天明,起得身来,梳洗已毕,百顺便要出门。

不知何如?下回分解。

第九回 百顺央媒提亲事 冯婆勾引俏佳人

话说百顺早晨起来,刚刚梳洗完备,百顺就要去找冯妈妈打听妇人的消息。

碧莲说:「官人,你心也太急了,事之成败,自有定数,何必心急,吃了饭去不迟。」

说罢,随即吩咐厨房快些做饭。不多时,梅香将饭端来,夫妇二人用饭已毕,百顺随即出门而去。

走到冯妈妈家中,正当用饭之际,冯妈妈一见百顺,便笑嘻嘻的说道:「官人轻易来不到这里,屋里请坐!」随后斟茶。

冯妈妈便问道:「官人有何事情?」

百顺就将在某街某巷路遇妇人之事,告诉一遍,说:「特来托你打听打听,速速就去,不可迟延。」

冯妈妈说:「这个不难,老身自然会办。」

百顺说:「再听妈妈信罢!」说罢,转身而去。

冯妈妈打发百顺去后,随即用饭,出门而去,穿街越巷。不多时,来到黄家门首,外面无人,随即进去,来到上房,见一个老妈妈,约有七八十岁,在上边坐着。傍边有一位年幼的妇人,约有二十多岁,陪着说话。

冯妈妈进去,便道了个万福,一傍坐下。

老妈妈便问冯妈妈道:「姓什么?」

冯妈妈说:「姓冯。」

老妈妈又问:「来在我家,有何事情?」

冯妈妈说:「闻听咱家有位姑娘,特来提媒。」

老妈妈说:「有位姑娘才死不久,如今就落了我婆媳二人了。」

冯妈妈便问:「你家大爷作何生理?」

老妈妈说:「我的儿出门在外贸易,三年有余,不曾回家,也无音信,好不令人纳闷。」

说着说着,泪珠双垂,哭将起来。

冯妈妈劝道:「老太太不必啼哭,想是买责茂盛,不得脱身。俟他安置妥当,自然回来,老太太暂且宽心,不必过虑。」

老太太见他说得近理,随即止住泪痕,说:「妈妈,你甚会说话,不要走了,与我说会子话,与我解解闷,用过午饭,再走不迟。」

冯妈妈闻听姑娘不在,便不高兴,遂辞谢说:「改日取扰罢!今日不得闲。」说罢,转身便走。

老太太再三恳留,冯妈妈只得从命,遂坐在一傍,又与老太太说了会子闲话。刚刚端上饭来,忽然风雨骤至,登时下得遍地是水,将冯妈妈隔住,不能回家,只得是在此住下。

及至天晚,点上银灯,老太太便安歇就寝而睡,落了冯妈妈与少妇人两个细谈起来。

说话之间,冯妈妈心生一计,说:「他家姑娘死了,事情固然无成。我看这小娘子,颇有几分姿色,也是那人的对手,但不知小娘子肯与不肯?待我先用几句言语探探消息。」

主意已定,才待开言,那少妇人说:「天不早了,咱们睡罢!」

冯妈妈说:「我最怕睡觉,独自一人仰在被窝里,冷冷清清,翻过来,转过去,睡也睡不着。」

那妇人说:「果然不错,独自一人实在是难睡。」

冯妈妈又说:「大娘子你不会法,我那年轻时乍没了丈夫,成几夜家睡不着。后来叫我买了个广东人事,到想起丈夫来的时候,拿出来用用,便睡着了。」

那少妇人听得此言,脸上红了一阵。

不知妇人说些什么?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楼 卷之三终

新刻碧玉楼卷之四

第十回 黄玉楼房中定计 王百顺暗里偷情

话说玉楼闻听冯妈妈之言,脸上红了一阵,说道:「那样东西,我们如何能买?」

冯妈妈说:「大娘子若不弃嫌,待我与你买一个来。」

玉楼说:「你就与奴代买一个,但不知得多少钱?」

冯妈妈说:「这样东西,不得一样。有长的、有短的、有大的、有小的,不知大娘子用那一等?」

玉楼听到此处,笑道:「这却叫我没法说了。」

冯妈妈说:「怎么没法?到明天,我把卖广东人事的叫到咱家里来,大娘子试着买,也买个如意。」

玉楼说:「就是如此。」说罢,二人脱衣,各自睡去。

到了次日天明,冯妈妈起来,便要回家,玉楼又嘱咐道:「妈妈不可叫那人来早了。青天白日,倘被老太太看见,彼此落得没趣,不如到晚上来为妙。」

冯妈妈说:「是了。」说罢,扬长而去。

冯妈妈出了黄家大门,兴致勃勃,一溜烟,来在王百顺家中。百顺一见冯妈妈,便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冯妈说:「事有八成。」

遂将昨日被雨隔住,怎么与妇人说话,怎么用言语挑动他的春心,托他买广东人事,一个说了一遍。

喜得百顺了不得,遂夸奖道:「妈妈,你真能办事!」

留他吃饭,又赏他五两银子。

妈妈谢道说:「又费官人的清心了。」说罢,告辞而去。

百顺又嘱咐道:「晚上我可与你同去。」

妈妈说:「自然。」

打发妈妈去后,百顺回在家中,走出来,走进去,只觉着天长,恨不能金乌早归西山去,玉兔速从东海来。盼望多时,只见妈妈走来,百顺喜上眉梢,说:「咱们快去罢!」

妈妈说:「天还早哩!吃杯喜酒,再去不迟。」

百顺吩咐梅香,快提壶酒来。梅香听说,不敢怠慢,连忙提了一壶热酒,送到上房,你看他两个,你一盅,我一盅,一霎时,把壶酒吃得干干的。

冯妈妈说:「咱去罢!」

于是同百顺出了大门,直扑黄家而来。

不多一时,来在黄家门首,妈妈说:「官人,你且在此等等,待我先进去看看。」

百顺说:「不错。」

冯婆走至一房,见玉楼正在那里盼望,妈妈说:「我叫那人来了,大娘子怎么个试法?」

娘子说:「怎么试?」

妈妈说:「你不如在卧房里面,褪去中衣,坐在床上等着,我去拿来你试,也不必点灯,省得傍人看见不雅。」

玉楼说:「妙极,就是如此。」

妈妈与玉楼计议已定。随即走到外边,将大门关好,领着百顺,轻轻脚步,走将进来。

百顺留神一看,只见那妇人坐在床上,百顺用手解去腰带,拿出那尺八长广东人事来,走到玉楼面前,递在他手里,低低说道:「你试试罢。」

玉楼此时正在渴想之时,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来了。

将阳物接在手里,往牝户里一插,百顺趁着他那一插,便往前一凑,就插进去了。随即双手搂着妇人亲嘴,玉楼此时明知是个男人,无奈干柴近于烈火,欲退而不能退,想舍而不肯舍,只得将机就计,任他抽送。

但只是阳物粗长,阴中作疼,幸有淫水,其滑如油,抽到百十多下,便不觉疼。只觉着痒欲钻心,就有无限的骚状出来,玉楼便哼哼嗳哟,用手搂住百顺的脖子亲嘴。

月光之下,照着百顺的脸儿,白生生的,又滑又嫩,便问道:「你是谁?」

百顺说:「我是王百顺。」

玉楼说:「原来是王相公。」

又问:「多大年纪?」

百顺说:「今年二十三岁。」

妇人听说,心中暗喜道:「人品聪俊,年纪不多,真来是我的对头。」

百顺又问玉楼说:「小娘子青春几何?名叫甚么?」

玉楼答道:「奴家今年也是二十三岁,名唤玉楼。」

百顺闻听,心内疑惑,说:「此人与昨日夜梦者名字不对,莫非不是昨日路过之人?」

趁着月光,仔细端详,却是一位美貌女子,原与昨日所见不同,更觉新鲜。

于是手提着金莲,平空振作起来,连抽了几百抽,抽得妇人颤声柔语,低低的叫道:「亲哥哥,你可受用死我了,我可丢了,经不得再肏了,搂着歇歇罢!」

百顺搂住妇人,那龟头在牝户中揉了几揉,阳精大泄。刚刚云雨已罢,只听门外有脚步之声。不知是谁?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百顺夜赴合欢宴 云英牙床会新郎

话说百顺与玉楼刚刚云散雨收,还未整齐衣服,只听得外边有人走动。

百顺只当是冯妈妈来叫,走出房来一看,却是一对丫鬟,手执灯笼,向百顺说:「姑娘有请,速去莫迟。」

王百顺一见,心甚模糊,欲待问个明白,此处不便说话,欲待不去,两个丫鬟站立不走,只得跟他去了。

走至后边,只见高楼大厦,悬灯结彩,走到上房一看,满屋里灯烛辉煌,扑面异香。见一位年老的妇人恭身施礼,让在上坐。

四下里观看,只见琴棋书画摆列得甚是整齐,丫鬟捧过茶来,那年老的妇人说:「官人请茶。」

百顺端起茶来,清香扑鼻,一气饮干。

那妇人开言说道:「王官人,你与小女有姻缘之分,昨日既蒙恩爱,今日礼当合婚。」

少顷,环佩叮当,从屋里将帘子一掀,走出一位女子来。向着百顺拜了四拜,道了万福,坐在一傍。百顺一见,面如桃花,牙如碎玉,弯生生的两道柳眉,水零零的两只杏眼,杨柳腰又细又软,小金莲又瘦又尖,好似天仙一般,与昨日所见的一样。

只听妇人吩咐,快摆香案,叫他二人拜堂成亲,完其大事。慌得两个丫鬟忙把香案摆上,请新姑爷与姑娘拜堂,百顺果然与云英拜堂。

拜堂之后,随即吩咐,收拾桌子,与新姑爷饮酒。丫鬟连忙收拾桌子,摆上果品肴馔。百顺一看,只见桌子上摆的仙桃仙果,山珍海味,样样都新。

收拾齐备,把百顺让在上坐,老妇人与女儿两傍相陪。丫鬟斟酒,老妇人让道:「姑爷请酒。」百顺一气饮干。

丫鬟又斟一杯,妇人又让。百顺又是一气饮干,一连三杯。少顷,老妇人又亲手执壶,让了三杯。

少停片时,酒过数巡,茶过五味,老妇人告辞而退。单落了百顺与云英二人对饮。

百顺便开言问道:「前边那位妇人,是你的何人?」

云英说:「那是奴的嫂嫂,一宅两院,居住多年。那年老的妇人,是奴的伯母,哥哥常不在家。侄女才死不久,所以只落他婆媳二人。」

百顺又问:「娘子家中还有甚么人?」

云英答道:「父亲去世已久,又无兄弟姊妹,单生奴家自己一人。」

说罢,亲手提壶,让百顺又吃了几杯。此时百顺酒勾八分,看见云英那般娇柔体态,不由得淫兴发作,只想和妇人云雨。云英此时酒已足量,眼望着新郎,观其风流体态,不觉以目送情。

于是二人走进内室,坐在牙床之上,相搂相抱,嘴对着嘴儿,又饮了几杯香醪美酒。于是宽衣解带,同入罗帏,只见云英仰在床上,浑身雪白。百顺赤身条条,手揝着金莲,闻了一闻,香气扑鼻。此时把丹药早已调涂龟头之上,那阳物直挺挺的,对着妙屄一顶,只听得咕唧的一声,那龟头就进去了。

抽了几抽,云英觉着堵塞难受,便叫:「郎君,且慢慢的弄。」

说着说着,淫水流出,少觉滑溜。又抽了几下,渐觉痒痒,又淌了一股淫水,更觉着阴户里边宽润,于是摆动柳腰,喘吁吁的叫道:「新郎,我的心肝,你肏得我怪快活!」于是搂过百顺的头来亲嘴。

百顺也搂着云英的脖子,娇娇心肝的叫将起来。

百顺又用手摸其肉峰,云英说:「情郎,你与我咂咂才好。」

百顺遂用口衔住,用力频咂,咂得云英一阵酸麻,丢了身,说:「郎君,奴丢了。」

百顺也挺住身子,紧抽了几抽,与他对丢,两个搂抱在一处睡起来。少停一会,只听得有人喊叫。不知是谁?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云英预定合欢约 百顺初破玉簪花

话说百顺与云英正在睡梦之际,听得有人说:「姑爷起来罢!外边冯妈妈叫你哩!」

急忙睁眼一看,只见一对丫鬟站立两傍,说:「冯妈妈外边立等回家,请姑爷起来罢。」

百顺连忙起来,穿上衣服,云英也穿衣起来,说:「郎君今日要走,奴也不敢强留。求郎君明日早来。」

说罢,挟手相送。

仍然一对丫鬟,手提灯笼,在前引路。及至到了前院,百顺辞别云英。

刚刚往前走了几步,逢着冯妈妈来打听消息,百顺说:「妈妈,咱回家去罢!」

说罢,二人一同而去。这且不题。

且说吴玉簪自从卖在王百顺家,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不知,已是二三年。玉簪渐长成人,颇有二分姿色。一日,百顺在书房里闲坐看书,玉簪手提着茶壶,走到书房里,放在桌子之上,纔待要走,百顺用手扯住,搂在怀里亲嘴,遂用手去解其裤带。

玉簪不从,忙从腰中解下一个香荷包,递与玉簪。

又许着与他做一套好衣裳。玉簪被百顺哄得喜欢了,这才解去裤带,褪了中衣,仰在春凳上。

百顺也脱了裤子,把玉簪的白生生的两条腿一分。只见小肚子下边那个东西,与新蒸的馒头一般,就是多了一道红缝,又白又嫩,真令人可爱。百顺那件东西,不由得直挺挺的立将起来,对准了美品一顶,那玉簪就嗳哟起来了。

百顺低头一看,连龟头还没进去哩,又顶了一顶,仍然不进,玉簪说:「大爷!饶了我罢!可疼死我了。」

百顺说:「不妨!我自有法。」

遂把灯油取过一点来,抹在龟头上,又取过一点来,抹在牝户里面。遂将龟头对准阴户,往里一顶,龟头进去了。

玉簪觉得阴户里边堵塞得难过,将身子往后一掣,把龟头又挤出来了,如是者几次。

百顺心内着急,遂吐了口唾沫,抹在龟头上,又用手擘着牝户,把龟头放进去。恐怕玉簪再掣身子,用手搂他的脖颈,轻轻的抽了几抽,抽得玉簪连声嗳哟,只是说疼。

百顺此时淫兴大发,欲火烧身,那里肯听,仍然任意抽送。

玉簪是未经破瓜的处女,阴户总是窄小,任凭百顺怎样的抽送,不过仅能进去点头。

百顺总是觉着不快活,恨不能连根都进去才好,于是加力一顶,只听得玉簪嗳哟了一声,说:「可不好了!你可肏死我了!」

不知玉簪的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楼 卷之四终

新刻碧玉楼卷之五

第十三回 黄玉楼绣房卖俏 小云英当面求情

话说玉簪被百顺弄得过于猛勇,大声嗳哟,说:「不好了!你可肏死我了!」说着说着,目瞪口呆,昏迷过去了。

正值妇人碧莲出来看花,只听前边书房里一片喊叫之声,急忙走到书房里一看,只见百顺搂着玉簪,口对着口儿换气,便指着百顺说道:「你好没正经,这女儿是未经破瓜的,如何招架得你那大家伙?还不过去,叫我看看是怎么了?」

百顺刚刚过去,玉簪苏醒过来,妇人一看,只见阴中鲜血流出来的不少。随即用绵子与他拭得干干净净,手扶着玉簪,又叫他歇息了一会。碧莲这才领着玉簪,慢慢往后边去了。

落了百顺独自坐在那里,好没意思。于是走出门来,往街上闲游去了。

正走之间,遇着冯妈妈笑嘻嘻的走到跟前,伏耳低言说:「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百顺闻听,喜不自胜。遂与冯婆同回家去。用过了午饭,又换了一套新鲜衣服,带了几两银子,同冯婆一同去了。

走到黄家门首,仍叫冯妈妈往头里走,百顺后边跟着来。到上房见了玉楼,便恭身施礼,玉楼也有礼相还,让百顺上坐,玉楼一傍相陪。冯婆端过茶来,彼此说了几句套话,百顺遂将腰中掏出几两银子,叫冯婆去治办酒肴果品。

冯婆手拿着银子,转身往外边去了。落了他两坐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一个爱的是红粉俏佳人;一个爱的是白面小书生。

彼此以目送情,不觉高起兴来,两个走进内室,各自宽衣解带,云雨起来,如鱼得水,似胶投漆,百般娇态,无所不至。

二人刚刚云雨已罢,冯婆治办了东西回来,将果品肴馔,摆列桌子之上。把百顺让在上面,玉楼与冯妈妈一傍相陪,冯婆执壶,先与百顺满斟一杯,次与玉楼斟上,随后自己也斟一杯,彼此相让。

酒过数巡,百顺便开言问道:「娘子家中都是何人?」

玉楼说:「丈夫出门贸易多年,不曾回家,如今只有婆媳二人度日。」

王百顺又问:「这后边是你的什么人?」

玉楼说:「这后边不过是几座闲房子,不曾有人住着。」

百顺遂将昨夜之事,细细说了一遍,甚觉惊疑。玉楼说:「后边房子,久已无人居住,想来是狐仙在里边住着,也是有的。」

百顺说:「这便怎处?」

玉楼说:「这也没法!」

冯妈妈说:「与狐仙配夫妇者,不是没有,这又何妨?」

说话中间,酒尽肴残。冯妈妈故意的装醉,告辞而退,上到房里歇息去了。落了玉楼与百顺两个,又饮了几杯酒,说了几句调情话,说得彼此情浓,淫兴勃勃。走进卧房,搂在一处,亲了会子嘴,摸了会子脚,妇人脱了衣服,仰在床上,说:「我的郎君,你快和我干干罢!」

百顺才待解衣,只听外面两个丫鬟说:「请姑爷上后边去饮酒哩!」

百顺说:「等等再去罢!」

丫鬟说:「姑娘等得心急了,你要不去,姑娘就要亲自来了。」

说得百顺没法推辞。

遂向玉楼说:「我的心肝,你暂且等等,待我到后边应酬应酬就回来。」

玉楼再三不肯舍他。外边两个丫鬟直催,催得百顺没法,只得随他两向后边而去。如是者数次,百顺心中就有些不悦。

一日,百顺与云英饮酒,云英两眼泪汪汪的说道:「到六月二十三日,天将大雨,让我遭劫,求郎君念夫妇之情,救奴蚁命。」

百顺说:「怎么救法?」

云英说:「到那一天,你坐在书房里,若有黄狸猫去,便是奴家,你把我收在书箱里,你老倚著书箱看书,俟雷过天晴,可以没事。」

不知百顺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背前盟雷击狐女 借白银殡葬老母

话说百顺闻听云英之言,便慨然应许,说:「这也不难!我与你既系夫妇,焉有不救之理?」

云英见百顺允了此情,便叩头致谢。百顺说:「娘子请起,些须小事,何必如此?」

说罢,二人又饮了会子酒,云英酒勾八分,淫兴发作,便扯着百顺,走进绣房,各自宽衣解带,上在牙床之上,交媾起来。

他二人你亲我爱,似胶投漆,百般娇媚之态,全现出来。干有良久,云散雨收。百顺起来,穿了衣服,出门而去,不题。

及至到了这一天,忽然层云密布,凉风徐来,百顺想起云英所求之事,走到书房,把书箱腾出一个来,放在那里,单等着黄狸猫来,好救他的性命。

又一思想,说:「此乃狐也,我与他交媾久了,怕被其害,反倒伤了我的性命。我不如将计就计,把他除治了,以免后日之患。再者将他治死,我与那玉楼娘子也通泰通泰。」

主意已定,单等着他自投罗网。

一霎时,风雨骤至,闪电生光,雷声不住的咕噜噜直响。只见一个大黄狸猫,慌慌张张跑在书房里来。百顺一见,忙把书箱掀开,那猫就跳将进去。

王百顺见猫儿跳进去,遂将盖子一放,用锁锁住,及至到了时辰,大雨盆顷,雷声振地。百顺两手把箱子捧定,往天井里一舍,呵哎一声,把那黄猫击死。

不多一时,云散天晴,百顺从书房中走出来一看,只见那箱子里边,只落了一个猫皮布袋,遂令王忠把箱子拖在书房之内,高高搁将起来,不题。

且说黄老妇人年纪大,常常有病。一日,旧病复发,用药不好,呜咽而死。黄玉楼手中无钱,甚是作难,随即叫冯妈妈去请王官人来。

不多一时,百顺到来,玉楼一见,连忙叩头,说:「老妇人去世,手中无钱,不能办些大事。求官人挪借白银五十两,打发老妇人入土,日后自有重报。」

百顺用手把玉楼扶起,说:「有有有!」

随即回到家中,兑出五十两白银,打发王忠与黄宅送去。玉楼接过银子来,连忙治办衣食棺椁,化了七天纸,打发老妇人黄金入了柜了。

出殡以后,玉楼治办酒肴果品,叫冯婆把王官人请来酬谢酬谢。

冯妈妈走来,一见百顺,说:「玉楼娘子有请,要酬谢你哩!」

百顺听说,满心欢喜,说:「我这几天没得与娘子会会,今日来请,正合吾意,咱们一同去罢!」说罢,随即同冯妈妈走来。

玉楼一见百顺,便叩头致谢,说:「昨日幸亏官人助一臂之力,才打发老母入土为安。」

百顺说:「些须小事,何足挂齿。」

遂把百顺让在上坐,冯妈妈斟茶,玉栖一傍相陪,说了会子闲话。随即收拾桌子,摆上果品,三人饮起酒来。少停片时,酒过数巡,冯妈妈告辞而退,落了他两个。

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百顺说:「如今你家老太太不在了,后边那狐仙也被雷击死了,咱们可通泰通泰。」

说着说着,搂过来就亲嘴,说:「咱们往里边去饮罢!」

玉楼随即关上房门,走入卧室,脱去衣服,精赤条条,坐在床上。百顺也脱了衣裳,搂着玉楼又对饮了几杯,百顺乘着酒,把丹药抹在龟头之上,手揝着金莲,往两傍一分,露出白生生的一个妙屄来。百顺低头一看,只见当中一道红缝,真令人可爱。

遂把阳物对准美品,往里直顶,顶得玉楼觉疼,说:「我的心肝,慢慢的顶。」

百顺往外一抽,咕唧的一声,淫水淌出来了。百顺趁着淫水,又往里顶,便觉滑溜。于是伏下身子,连抽了几抽,抽得玉楼痒痒上来,便叫道:「我的达达,你好会弄,弄得我受用。」

遂搂住百顺的脖子亲嘴,只是哼哼,下边弄得唧唧有声,骚水直淌,百顺遂用力抽顶,顶住花心,揉了几揉,只听玉楼嗳哟一声,丢了一股,说:「不好了!」

不知甚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百顺卧房战美女 黄德回家审玉楼

话说百顺刚刚用力一顶,玉楼便说不好,吓得百顺便搂住玉楼,动也不动,只当和玉簪一样,被他一球肏死了。连忙问道:「我的娇娇,怎么样了?」

玉楼说:「我丢了一股。」

百顺放下心去,又抽顶起来。玉楼说:「我那花心里只痒痒,你再用力与我揉揉。」

百顺这纔知道他阴户深大,是个浪货。于是架起身,用力频揉了又揉。上边不住的亲嘴,只叫乖乖。抽得玉楼喘吁吁的,情声只放,一阵昏迷,阴精大泄。

百顺见他那般娇柔体态,锁不住心猿,拴不住意马,只觉着阳物在里边跳了几跳,与他对泄。二人相搂相抱,共枕而眠。

到了次日天明,百顺起来,穿上衣服,纔待要走,玉楼说:「不要走,今日我请你吃早饭哩!」

随即叫冯婆治办东西而去。玉楼慢慢起来,梳洗打扮。百顺见他人物标致,俊俏可人,一时高兴,随即搂在怀中,又与他云雨了一回。

不多一时,妈妈把饭收拾妥当,二人用饭。

百顺说:「娘子家中无人使唤,甚不便宜。」

遂托冯婆,说:「速去帮大娘子买个丫头来。」

冯婆说:「是了。」

二人用饮已毕,百顺回家而去。自此以后,日日往来,夜夜交欢,遂认成姑表姊妹,免得傍人疑惑。

住了两天,冯婆果然与他买了个丫头,名唤秋香,百顺又与他做了几套新鲜衣服,又与他买了些头面首饰,玉楼十分如意,看看百顺,就与自己的丈夫一样,那里还想得起黄德来呢。

不想黄德在外做了几年买卖,颇觉顺当,积下了几百银子,一心想到家里走走。及至来到家中,走进房来一看,只见玉楼与百顺,坐在那里对面饮酒,不觉心头火起。

便向玉楼问道:「这是何人?在咱家吃酒。」

玉楼说:「这是表弟王百顺,轻易不来。也是在外生理,昨日方回家来,今日看我。打杯酒与他吃吃。」

黄德说:「我怎么不认得你这个表弟?」

说罢,就要用手去抓。百顺见事不好,假装生气,说:「既不认得,我就走!」一溜扬长而去。

玉楼又用巧言花语,将丈夫安慰了一番,黄德方纔息怒。又问:「母亲与女儿在那里?」

玉楼答道:「俱不在了。」

黄德闻听,痛哭流涕。玉楼也陪着哭了一会,方纔止住泪痕。玉楼遂吩咐秋香端盆水来,与丈夫洗脸,黄德洗脸已毕,随即斟茶。

黄德坐定,玉楼一傍相陪,夫妇二人说了会子闲话,吩咐秋香重整酒肴,与丈夫接风。

二人对坐饮起酒来,饮至天晚,二人宽衣解带,搂抱在一起,干起来了。

黄德久不在家,乍近女色,就如饿虎扑食的一般。用力抽顶,总觉着阴户深大,不济其事,愈觉其有奸情。

玉楼故意的害疼,假装了一个处女之状;黄德也假装了一片亲热之情,与他草草了局,各自安眠而睡。

到了次日起来,黄德又各处留神细看,只见箱子里有几套新鲜衣服,盒子里有几件金银首饰,便问道:「这东西是那里来的?」

不知玉楼回答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新刻碧玉楼卷之五终

新刻碧玉楼卷之六

第十六回 黄德见物想捉奸 云英借刀报前仇

话说黄德见了衣服首饰,便问道:「这是那里来的?」

玉楼只得用巧言哄他,黄德虽然不信,也不深究。及至住了几天,耳闻外边也有些风声,于是买短刀一把,带在身边,常留玉楼之神,一定要把他捉奸,不题。

且说百顺自从那日,在玉楼家中饮酒,被他丈夫回家撞见,跑回家中,吓得惊疑不止,一连几天,也不敢出门,常常着人打探消息,不见动静,渐渐的放下胆来,不住的出门走动。

谁知道云英那天被雷击死,落了一点灵魂,仍归深山修行而去。

一日,出洞闲游,忽然想起百顺来了,说:「他忘恩失义,把我治死。」

说着说着,心头火起。不报此仇,誓不与他干休。于是驾起妖风,不多一时,来到汴梁城中,直扑黄家而来。

早有小狐迎接进去,就把百顺与玉楼常常交媾,黄德回家定要捉奸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云英说:「既然如此,报仇不难矣!」

到了这一天,也是该百顺死哩。只见他穿著一套新鲜衣服,从那厢摇摇摆摆而来。走到黄家门首,抬头往里一看,只见玉楼从里边走将出来。

列位有所不知,这玉楼原是云英所变,非假装玉楼,如何能把王百顺置之死地?所以变作玉楼模样,从里面走将出来。

照着百顺笑了两笑,说:「王官人来了么?家里去罢!你这些时不来,可把奴想也想死了。」

说着说着,两眼滚出泪来。

百顺见这光景,满心里愿意同进去,又怕他丈夫看见。说不进去,又舍不了他。因说道:「我不是不进去,是怕你丈夫看见,彼此落得没赳。」

玉楼说:「今日我丈夫出门去了,还得几天回来,你同我家去,住上一宿,叙叙离别之情,有何妨碍?」

说罢又哭。百顺纔待进门,复又回去,说:「俟异日再会罢!」

玉楼伸手扯住,说:「奴实在舍不得你,恨不能刻下交欢,那里等得异日?官人好歹别走,在这里权住一宿罢!」

百顺被他缠得没法,只得跟他进去。

云英把百顺引进上房,他又指引着玉楼和百顺亲热起来,把百顺拴得结结实实的,不能走了。

云英又到了外边,把黄德指引到酒店之中饮酒,俟他二人交媾之时,再叫黄德来杀他不迟,把黄德安排停当。

单看着他两个的举动,玉楼果然见了百顺,连忙让坐,叫秋香收拾酒肴,摆在桌子之上。二人对饮起来,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推杯盏饮到二更时分,彼此吃得醺醺大醉,欲火烧身。

搂过玉楼的头来,连亲了几个嘴,说道:「乖乖,咱们睡罢。」

二人随即起来,走入卧房,各自宽衣解带,脱得赤身条条,搂抱在一处,弄起来了。

云英见他二人睡在一处,急忙来到酒店里,把黄德引了家去。黄德一心想与玉楼捉奸,只得是轻轻的脚步,慢慢的走来。侧耳细听,屋里是两个人说话,于是更加小心,轻而又轻的,一步一步,慢慢的溜在床前。细听一回,只听得他两个搂在一处亲嘴,不住的只叫乖乖心肝,下边弄得唧唧有声。

少停片时,听得玉楼说:「我的乖儿,你这家伙又粗又长,比我丈夫的家伙强多哩,你爬起来,用力与我抽顶抽顶!」

百顺说:「使得。」

刚刚爬将起来,黄德过去,用手揪住头发,往外一扯,只听得「呵哎!」一声。

不知百顺性命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玉楼厨房内避难 碧莲绣房中被奸

话说黄德把王百顺从床上扯将下来,就是一刀。

「呵哎!」的一声,人头落地。吓得玉楼爬将起来,赤条条的跳下床,往外一溜,藏在厨房柴火里边。及至黄德又用手来抓玉楼时,玉楼早已跑了。

黄德遂用火点上灯烛,往四下里一瞧,踪形不见,心甚疑惑。急忙走出房来外面寻找,找了多会,总不见面。走到屋里,坐在椅子之上,喘息了一会。心中甚是纳闷,复又出来,各处细细搜寻,及至寻到厨房柴火以内,只见玉楼赤条条的在里边藏着哩。

玉楼见丈夫找着,急忙爬出来,跪在那里苦苦的央求饶命,说是从今以后再不敢了。

黄德此时怒气渐息,又见妇人苦苦哀告,也有二分怜惜之意,便不肯杀他了,说:「你既是从今改过,饶你不死,起来到上房穿上衣服再说。」

及至玉楼穿上衣裳。黄德说:「这便如何是好?」

玉楼说:「把他尸首丢在后园井里,咱逃走了罢!」

黄德常在广东生理。听说妇人愿意逃走,暗暗思想道:「我不如把他带在广东,免得在家生事。」

因向妇人说:「如此甚妙!」

随即把百顺尸首扯在后园井里。回来与玉楼收拾行装,到得天明,雇了车子,装上行李,与妇人玉楼向广东逃走而去。不题。

且说碧莲那日见百顺出去,到晚不见回来,心中纳闷。等了一夜,到得次日,仍不见回家,一连几天,碧莲心内惊疑,着人打听消息,也不见音信。自己不住的在门首盼望。

忽见一人,年力精壮,约有三十多岁,走在门首,把碧莲看了几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便不住的以目送情,碧莲见事不好,就转身进门而去。

这是何人?这是本城光棍张有义,终日赌钱,不做好事,惯会勾引人家妇女。

碧莲被他一见,早已看到他眼里了。又打听着他丈夫披黄德杀死,家中无人,正好调情。

到了二更时分,跳过墙去,走到碧莲窗户外边一听,只听得妇人房中长吁短叹,说:「你可到几时回来?」

张有义闻听此言,便壮着胆子过来,把房门一敲,说:「开门。」

碧莲此时盼望已极,只当是丈夫回家来了。便把门一把开开,说:「你来了么?」

张有义说:「我来了!」

及至到了屋里,碧莲一看不是百顺,原来是白天在门首所见之人。

碧莲说:「你是何人?来在我家?」

有义答道:「我是张有义。」

碧莲说:「你来做什么?」

有义说:「我来和你办办那个事。」

说着说着,就把碧莲两手抱住,放在床上。解去罗裙,扯下中衣。

碧莲口中能骂,而身子绝不能动。张有义把家伙从裤子里掏出来,对准了美屄,往里直顶。连抽了几抽,抽得碧莲痒痒上来,便不推辞,心中暗说:「管他是谁,我且受用受用再说。」

于是把有义搂在怀里亲嘴,哼哼唧唧的浪起来了。有义见碧莲这番光景,遂用手往两傍一摸,揝着他那两只小小金莲,用力抽顶,抽得碧莲淫水直流,其滑如油。干有两个时辰,方才浑身痛快,二人对泄。

两个又搂抱在一处,歇了一会。碧莲这才起来,提上裤子,系上罗裙,与张有义又说了几句闲话,有义便跳墙而去。自此为始,常常往来,夜夜交欢,不以为事。

到了这一天,有义输了人家五十两银,没法可使,心生一计:「我把碧莲拐去卖了,挡了这账,岂不好呢!」

主意一定,便雇了一乘小轿,抬到碧莲门首。不知碧莲去与不去?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有义拐卖张碧莲 黄德买妾见循环

话说张有义一心想拐碧莲,雇了一乘轿子,来放在门首。他就进去与碧莲说:「今日我家有事,特来请大娘子到我家走走。」

碧莲再三推辞,有义不允。碧莲只得收拾收拾,上轿而去。一直出了南门,张有义预先早雇了一辆轿车,在南门外等着哩。及至轿子到了车前下轿,就叫他上车。

妇人心内犯疑,不欲上车,有义催得甚紧,碧莲只得应允。有义同他上车,直往清江浦而来,及至到了清江客店之中,住了几天。

打听着有位广东客人要买一人作妾,张有义即托媒婆与这客人商议此事。这客人同媒婆到店里,把碧莲看了一遍,甚是如意。遂叫媒婆问张有义要多少银子,有义要白银三百两,客人还了一百五十两,媒人说着,又添了五十两,张有义这才答应了。

媒婆叫客人兑了二百两白银,当面交代明白?

有义得了银子,径回汴梁而去。不题。

且说黄德与妇人玉楼来到广东,买了一所房子,就在门首收拾了几间门面,开了一座广货铺子,买卖茂盛,三五年的工夫,就有巨万之富。

妇人玉楼也安生乐业,极其贤德。生了一子,名叫永福,夫妇二人看待此子,视如掌上明珠,甚觉珍重。不题。

且说这位广东客人,自从那日买了碧莲,见他人物标致,俊俏可人,不由得与他朝朝取乐,夜夜合欢,又搭上碧莲那个浪货常常勾引,不上一二年的工夫,把一个广东客人弄得骨瘦如柴,面似淡金,常常服药,总不见效。一心想回家去,随即与碧莲商议妥当,收拾行李,把那些细软东西,打了几个箱子,雇了一只大船,同碧莲上船,一同回家而去。

及至到了广东,病体日重,月余的工夫,这客人便呜呼哀哉,命归阴曹而去。

这碧莲是个醋客,离了男人不行。自从这客人死后,不住打鸡骂狗,常与长妇人吵嚷,闹得长妇人没法,只得是叫媒婆来与他找主。

媒婆听说,就来在黄德家中,与他商议此事。黄德又与玉楼商议妥当,遂问媒婆要多少银子,媒婆说:「我回去问问再说!」

随即走来,问长妇人要多少银子,妇人说:「三十两也好,二十两也好!」

媒婆遂又回来,把长妇人的话,说了一遍。

黄德说:「既然如此,就兑三十两白银与他。」当日交代清白,随即把碧莲抬过门来。

黄德一见,满心欢喜,遂叫他与玉楼大娘子叩头。

玉楼也是满心欢喜,向碧莲说道:「咱两个不分大小,姊妹相称。」

碧莲闻听此言,甚觉如意。随即叫秋香收拾桌子,摆上菜品佳肴,大家饮合欢酒。

黄德坐在上面,两个妇人两傍相陪,酒过数巡,黄德便开言问道:「你是那里人氏,姓甚名谁?」

碧莲说:「祖居汴梁,姓张名唤碧莲。」

黄德说:「原来咱是同乡,我迁居到此不久。」

又问:「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碧莲说:「姓王名唤百顺。」

玉楼听他说了个王百顺,不由得心吃一惊,黄德又问:「你怎么来到这里?」

碧莲遂把不见丈夫,不知下落,被人拐出之事,说了一遍。

黄德听了碧莲前后言语,心中暗想,不由得叹息了一回,说:「世上之事,竟是如此。淫人之妇者,人亦淫其妇。奸人之女者,人亦奸其女。报应如此,可不戒哉!」

遂作诗一首,以劝世人。

诗曰:

世上之人当戒淫,报应循环理最真;

从今若能皆归正,何惧鬼来何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