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说钩沉》鲁迅编撰
1909年8月,鲁迅结束日本留学生活后回国,开始辑录巳散佚的唐以前的古小说。工作约在1911年基本完成。历时两年多。定名为《古小说钩沉》。全书共辑录36种先秦到隋代的古小说,分为五集,此为其目录。
青史子
裴子语林
郭子
笑林
俗说
小说
水饰
列异传
古异传
戴祚甄异传
述异记
荀氏灵鬼志
祖台之志怪
孔氏志怪
神怪录
刘之遴神录
齐谐记
幽明录
谢氏鬼神列传
殖氏志怪记
集灵记
汉武故事
娘记
异闻记
玄中记
陆氏异林
曹毗志怪
郭季产集异记
王浮神异记
续异记
录异传
杂鬼神志怪
祥异记
宣验记
冥祥记
旌异记
《古小说钩沉》序
小说者,班固以为“出于稗官”,“闾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缀而不忘,如或一言可采,此亦刍荛狂夫之议”〔2〕。是则稗官职志,将同古“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3〕矣。顾其条最诸子,判列十家,复以为“可观者九”〔4〕,而小说不与; 所录十五家〔5〕,今又散失。惟《大戴礼》引有青史氏之记〔6〕,《庄子》举宋钘之言〔7〕,孤文断句,更不能推见其旨。去古既远,流裔弥繁,然论者尚墨守故言,此其持萌芽以度柯叶乎!
余少喜披览古说,或见讹舛,则取证类书,偶会逸文,辄亦写出。虽丛残多失次第,而涯略故在。大共琐语支言,史官末学,神鬼精物,数术波流;真人福地,神仙之中驷,幽验冥征,释氏之下乘。人间小书,致远恐泥〔8〕,而洪笔晚起,此其权舆。况乃录自里巷,为国人所白心;出于造作,则思士之结想。心行曼衍,自生此品,其在文林,有如舜华,足以丽尔文明,点缀幽独,盖不第为广视听之具而止。然论者尚墨守故言。惜此旧籍,弥益零落,又虑后此闲暇者尟,爰更比辑,并校定昔人集本,合得如干种,名曰《古小说钩沉》。
归魂故书,即以自求说释,而为谈大道者言,乃曰:稗官职志,将同古“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矣。
上古小說鉤沈
青史子
古者胎教之道:二字依新書引補王后腹之七月而就宴室,新書引作王后有身之七月而就蔞室太史持銅而御戶左,太宰持斗而御戶右,太卜持蓍龜而御堂下,諸官皆以其職御於門內。太卜已下依新書引補比及三月者,比及二字新書引作此王后所求聲音非禮樂,則太史縕瑟新書引作撫樂而稱不習;所求滋味者新書引無者字非正味,則太宰倚斗而不敢煎調,新書引有已上五字又倚作荷而言曰新書引無言字不敢;以待新書引作侍王太子。太子生而泣,太史吹銅曰聲中某律;太宰曰滋味上某;太卜曰命云某。然後為王太子懸弧之禮義:東方之弧以梧,梧者,東方之草,春木也,其牲以雞,雞者,東方之牲也;南方之弧以柳,柳者,南方之草,夏木也,其牲以狗,狗者,南方之牲也;中央之弧以桑,桑者,中央之木也,其牲以牛,牛者,中央之牲也;西方之弧以棘,棘者,西方之草也,秋木也,其牲以羊,羊者,西方之牲也;北方之弧以棗,棗者,北方之草,冬木也,其牲以彘,彘者北方之牲也。五弧五分矢,東方射東方,南方射南方,中央射中央,西方射西方,北方射北方,皆三射;其四弧具,其餘各二分矢,懸諸國四通門之左,中央之弧亦具,餘二分矢懸諸社稷門之左。太卜曰至此已上依新書引補然後卜王太子名:大戴禮記引作然後卜名上無新書引作毋下放此取於天,下無取於墜,新書引作地中無取於名山通谷,無拂新書引作悖於鄉俗。是故君子名難知而易諱也;此所以養恩新書引作息之道也。新書引有也字大戴禮記三係傅篇賈誼新書十胎教雜事
古者年八歲而出就外舍;學小藝焉,履小節焉。束髮而就大學;學大藝焉,履大節焉。居則習禮文,行則鳴珮玉,升車則聞和鸞之聲,是以非僻之心無自入也。在衡為鸞,在軾為和;馬動而鸞鳴,鸞鳴而和應;聲曰和,和則敬,此御之節也。上車以和鸞為節,下車以珮玉為度,上有雙衡,下有雙璜,衝牙玭珠以納其閒,琚瑀以雜之,行以采茨,趨以肆夏,步環中規,折還中矩,進則揖之,退則揚之,然后玉鏘鳴也。古之為路車也:蓋圓以象天,二十八橑以象列星,軫方以象地,三十輻以象月。故仰則觀天文,俯則察地理,前視則睹鸞和之聲,側聽則觀四時之運,此巾車教之道也。大戴禮記三係傅編
雞者,東方之牲也,歲終更始,辨秩東作,萬物觸戶而出,故以雞祀祭也。風俗通義八
裴子語林
婁護,字君卿,歷游五侯之門。每旦,五侯家各遺餉之。君卿口厭滋味,乃試合五侯所餉之鯖而食甚美。世所謂五侯鯖,君卿所致。書鈔引作君卿之為也 廣記二百三十四書鈔一百四十五
胡廣本姓黃,五月生,父母置諸甕中投之於江;胡翁見甕流下,聞有小兒啼聲,往取,因以為子。遂登三司。御覽四百八十八廣後不治本親服,世以為譏。御覽三百八十八
張衡之初死,蔡邕母胎孕,此二人才貌相類,時人云:邕是衡之後身。御覽三百六十又三百九十六六帖二十一
陳元方遭父喪,形體骨立,母哀之,以錦被蒙其上。郭林宗往弔,見錦被而責之。賓客絕百許日。御覽五百六十一又八百十五事類賦注十
傅信字子思,遭父喪,哀慟骨立,母憐之,竊以錦被蒙其上。林宗往弔之,見被,謂之曰:『卿海內之俊,四方是則;如何當喪,錦被蒙上?』郭奮衣而去。自後賓客絕百許日。御覽七百七
傅信忿母,一字御覽一引作貧母羸病恆驚悸,傅信乃取雞鳧滅毛,施於承塵上;行落地,母輒恐怖。書鈔一百三十二御覽七百一又九百五十一
鄭玄在馬融門下,三年不得見,令高足弟子傳授而已。融嘗算渾天不合,召鄭玄,令一算,便決,眾咸駭服。御覽七十五及玄業成辭歸,融心忌焉;玄亦疑有追者,乃坐橋下,在水上據屐;融果轉戒,欲敕追之,告左右曰:『玄在土下水上據木,此必死矣。』遂罷追。御覽三百九十二竟以免。御覽六百九十八
孔嵩字仲山,南陽人也,少與潁川荀彧未冠時共遊太學。彧後為荊州刺史,而嵩家貧,與新野里客傭為卒。彧時出,見嵩,下駕。執手曰:『昔與子搖扇俱遊太學,今子為卒,吾亦痛哉!』彧命代嵩,嵩以傭夫不去。其歲寒心若此。嵩後三府累請,辭不赴。後漢時人。類林雜說五 案首尾皆王朋壽語
魏郡太守陳異嘗詣郡民尹方,方被頭以水洗盤,抱小兒出,更無餘言。異曰:『被頭者,欲吾治民如理髮;洗盤者,欲使吾清如水;抱小兒者,欲吾愛民如赤子也。』御覽三百六十四
孫策年十四,在壽陽三字廣記引有詣袁術,始至,二字廣記引有俄而外通:『劉豫州備來。』孫便求去,袁曰:『劉豫州何關君?』御覽引作何若荅曰:『不爾,二有廣記引有英雄忌人。』即出,下東階,而劉備從東階上。但得轉顧視孫足行,廣記引作但轉顧視孫之行步殆不復前矣。御覽三百八十三廣記一百七十四續談助四
管寧嘗與華子魚少相親友,共園中鉏菜,見地有片金,揮鍤如故。與瓦石無異;華提而擲去。初學記十七
諸葛武侯與宣王在渭濱,將戰,宣王戎服蒞事;使人觀武侯,乘素輿,著葛巾,持白羽扇,指麾三軍,已上亦見初學記二十五六帖十四事類賦注十五眾軍皆隨其進止。宣王聞而歎曰:『可謂名士矣!』書鈔一百十八又一百三十四又一百四十類聚六十七御覽三百七又七百二又七百七十四
蜀人伊籍稱吳土地人物云:『其山嶵巍以嵯峨,其水○渫而揚波,其人磊砢而英多。』世說言語篇王武子孫子荊各言其土地人物之美云云注云案三秦記語林載蜀人伊籍稱吳土地人物與此語同今据以改寫
孫休好射雉,至其時,則晨往夕還。群臣莫不上諫曰:『此小物,何足甚耽?』荅曰:『雖為小物,耿介過人,朕之所以好也。』廣記四百六十一
豫章太守顧劭,是丞相雍之子,在郡卒。時雍方盛集僚屬圍碁,外信至而無兒書;雖神意不變,而心了有故。賓客既散,方歎曰:『已無延州之遺累,寧有喪明之責邪?』於是豁情散哀,顏色自若。御覽七百五十三
魏武云:『我眠中不可妄近,近輒斫人不覺,左右宜慎之。』後乃陽凍眠;所幸小兒竊以被覆之,因便斫殺。自爾莫敢近之。御覽七百七
魏武將見匈奴使,自以形陋,不足雄遠國,使崔季珪代當坐;乃自捉刀立床頭。坐既畢,令人問曰:『魏王何如?』使荅曰:『魏王信自雅望非常,然床頭捉刀人,此乃英雄也。』魏王聞之,馳遣殺此使。御覽七百七十九又四百四十
楊脩字德祖,魏初弘農華陰人也,學林引無已上十一字為曹操主簿。曹公至江南,讀曹娥碑文;背上別有八字,其辭云:『黃絹幼婦。外孫蒜臼。』語學林引作虀臼下放此 草堂詩箋三十一節引蒜亦作虀曹公見之不解,而謂德祖:『卿知之不?』德祖曰:『知之。』曹公曰:『卿且勿言,待我思之。』行卅里,曹公始得,令祖先說。祖曰:『黃絹色絲,「絕」字也。詩箋色絲下重有色絲二字無也字下三解語法並同幼婦少女,「妙」字也;外孫女子,「好」字也;蒜臼受辛,「辭」字也。謂「絕妙好辭。」』曹公○曰:『實如孤意。』俗云:有智無智隔學林引作校詩箋亦作校類林雜說四引與詩箋同卅里,此之謂也。琱玉集十二學林七 案學林云出魏志注今未見之
董昭為魏武帝重臣,後失勢。文明世,入為衛尉,御覽三百九十二引作董昭失勢久為衛尉乃厚加意於侏儒。正朝大會,侏儒作董衛尉啼,面言昔太祖時事,舉坐大笑,明帝悵然不怡,月中以為司徒。御覽四百八十八
何晏字平叔,以主婿拜駙馬都尉。已上依御覽一百五十四引美姿儀,面絕白,魏文帝疑其著粉;後正夏月,喚來,與熱湯餅,既啖,書鈔引作以?噉之御覽引作賜以湯餅大汗出,隨以朱衣自拭,色轉皎潔,帝始信之。類林雜說九引作何晏字平叔兒甚潔白美姿容明帝見之謂其著粉因命晏賜之湯餅汗出流面以巾拭之轉見皎然帝方信 初學記十九又二十六書鈔一百二十八又一百三十五御覽二十一又三百六十五又三百七十九又三百八十七又八百六十事類賦注四
辛恭靜見司馬太傅,問卿何處人?荅曰:『西人。』太傅應聲戲之曰:『在西頗見西王母不?』恭靜荅曰:『在西乃不見西王母,過東已見東王公。』太傅大愧。類聚二十五
夏侯太初從魏帝拜陵,陪列松柏下,時暴雨霹靂,正中所立之樹,冠冕焦壞,左右睹之皆伏,太初顏色不改。世說雅量篇注景王欲誅夏侯玄,意未決,間問安王孚云:『己才足以制之不?』孚云:『昔趙儼葬兒,汝來,半坐迎之。泰初後至,一坐悉起;以此方之,恐汝不如。』乃殺之。續談助四
王經少處貧苦,仕至二千石,其母語云『汝本寒家兒,仕至二千石,可止也。』經不能止。後為尚書助魏,不忠於晉被收。流涕辭母曰:『恨昔不從敕,以致今日。』母無戚容,謂曰:『汝為子則孝,為臣則忠,有何負哉。』御覽四百四十一
劉靈類林作伶下同字伯倫,類林下有沛國人也四字飲酒一石,至類林下有醉字酲復飲五斗。其類林無此三字妻責之,靈類林有謂妻二字曰:『卿可致酒五斗,類林此下有并脯羞之類吾當類林此下有祝而二字斷之。』妻如其言。此四字類林作妻信之遂設酒肉致於夫前靈祝曰:『天生劉靈以酒為名,一飲一石,五斗解酲,婦人之言,慎莫類林作不可聽。』類林末有於是復飲頹然而醉八字 類聚七十二類林雜說
嵇中散夜燈火下彈琴,忽有一人;面甚小,斯須轉大,遂長丈餘,已上書鈔八百九亦引黑單衣皁帶。御覽引作革帶嵇視之既熟,吹火滅,曰:『吾恥與魑魅爭光。』類聚四十四御覽五百七十七又八百七十六帖十四
嵇中散夜彈琴,忽有一鬼著械來,歎其手快,曰:『君一絃不調。』中散與琴調之,聲更清婉。問其名,不對。疑是蔡邕伯喈——伯喈將亡,亦被桎梏。御覽六百四十四
嵇康素與呂安友,每一相思,千里命駕。安來,值康不在。兄喜出迎,安不前,題門上作『鳳』字而去。喜不悟,康至,云:『鳳,凡鳥也。』廣記二百三十五
陳協數日輒二字御覽引有進阮步兵酒一壺。二字御覽引有後晉文王欲修九龍堰,阮舉協,文王用之。掘地得古承水銅龍六枚,堰遂成。水經注十六御覽七十三
胡母彥國至相州,坐廳事斷官事。爾時三秋中傍搖扇視事;其兒子先從容顧謂曰:『彥國復何為自貽伊戚?』御覽七百二
鄧艾口吃,常云艾艾。宣王曰:『為云艾艾,終是幾艾?』荅曰:『譬如鳳兮鳳兮,故作一鳳耳。』御覽四百六十四
鍾士季常向人道:『吾少年時一紙書,人云是阮步兵書,皆字字生義,既知是吾,不復道也。』續談助四
滿奮字武秋,體羸,惡風,侍坐晉武帝,屢顧看雲母幌,武帝笑之。或云:『北窗琉璃屏風,實密似疏。』奮有難色,已上依類聚六十九引又書鈔一百三十二引云晉武帝有琉璃屏風荅曰:『臣為吳牛,見月而喘。』或曰是吳質侍魏明帝坐。御覽七百一
孟業為幽州,其人甚肥,或以為千斤。武帝欲稱之,難其大臣,乃作一大秤挂壁;業人見,武帝曰:『朕欲試自稱,有幾斤?』業荅曰:『陛下正是欲稱臣耳,無煩復勞聖躬。』於是稱業,果得千斤。御覽八百三十又三百七十八
諸葛靚字仲思,在吳,於朝堂大會,孫皓問曰:『卿字仲思,為欲何思之?』曰:『在家思孝;事君思忠;朋友思信。如斯而已。』御覽四百六十四
陳壽將為國志,謂丁梁州曰:『若可覓千斛米見借,當為尊公為佳傳。』丁不與米,遂以無傳。類聚七十二
蔡洪赴洛,洛中人問之,曰:『人皆以洪筆為鋤耒;以紙札為良田;以玄默為稼穡,以禮義為豐年。』事類賦注十五
蘇易簡文房四譜一云:『晉蔡洪赴洛,洛中人問曰:「吳中舊姓何如?」荅曰:「吳府君聖朝之盛佐,明時之俊乂;朱永長理物之宏德,清選之高望;嚴仲弼九皋之鴻鵠,空谷之白駒;顧彥先八音之琴瑟,五色之龍章;張威伯歲寒之茂松,幽夜之逸光;陸士龍鴻鵠之徘徊,懸鼓之待槌,此諸君以洪筆為鋤耒,以紙札為良田,以玄墨為稼穡,以義禮為豐年。」』注云:『出劉氏小說,又出語林。』
裴秀母是婢,秀年十八,有令望,而嫡母妒,猶令秀母親役。後大集客,秀母下食;類聚引作猶令秀母親下食與眾賓今依御覽眾賓見,並起拜之。荅曰:『微賤豈宜如此?當為小兒故耳。』於是父母御覽引作大母乃不敢復役之。類聚三十五御覽五百
夏少明在東國不知名,聞裴逸民知人,乃裹糧寄載,四字御覽引有入洛從之。未至家少許,見一人著黃皮褲褶,乘馬將獵。少明問曰:『逸民家若遠?』荅曰:『君何以問?』少明曰:『聞其名知人,從會稽來投。』書鈔一百二十九裴曰:『身是逸民君明可更來。』明往,逸民果知之;又嘉其志局,用為西門侯。於此遂知名。御覽四百四十四又六百九十五又八百三十二
李陽性游俠,御覽引作李陽大俠士庶無不傾心。為幽州刺史,當之職,二句御覽引有盛暑,一日詣數百家別;賓客與別常填門,御覽四百七十三引作列賓客填門遂死於几下。世說箴規篇注
中朝有人詣王太尉,適王安豐大將軍丞相在坐,因往別國,見李寅平子,還謂人曰:『今日之行,舉目皆琳瑯珠玉。』御覽八百三
王夷甫處眾中,如珠玉之在瓦石。御覽八百三
裴令公目王安豐:『眼,爛爛如?下電。』續談助四
和嶠諸弟往園中食李,而皆計核責錢;故嶠婦弟王濟伐之也。世說儉嗇篇注
劉道真年十六,在門前弄塵,垂鼻涕至胸。御覽三十七洛下年少乘車從門過,曰:『年少甚??。』劉便隨車問:為惡為善爾當有奪誤劉曰:『令君翁亦??,母亦??。』御覽三百八十五
劉道真遭亂,自於河側牽船。見一老嫗採桑逆旅,四字御覽一引作棹櫓下放此劉謂之曰:『女子何不調機利杼,而採桑逆旅?』女荅曰:『丈夫何不跨馬揮鞭而牽船乎?書鈔一百三十七類聚二十五御覽四百六十六又七百六十九
道真嘗與一人共索袢草中食,見一嫗將二兒過,並青衣。調之曰:『青羊將兩羔。』嫗荅曰:『兩豬共一槽。』類聚二十五
劉道真子婦始入門,遣婦虔劉聊之甚苦,婢固不從,劉乃下地叩頭,婢懼而從之。明日語人曰:『手推故是神物,一下而婢服淫。』海錄碎事七引子婦至甚苦十二字僅作一求字 推作椎 類聚三十五
賈充問孫皓曰:『何以好剝人面皮?』皓曰:『憎其顏之厚也。』御覽三百七十五又三百六十四
吳主孫皓字孫賓,即鍾之玄孫也。晉伐孫皓,皓降晉,晉武帝封皓為歸命侯。後武帝大會群臣,時皓在座,武帝問皓曰:『朕聞吳人好作汝語,卿試為之,』皓應聲曰:『○』因勸帝酒曰:『昔與汝為鄰,今與汝作臣。闕汝闕春』座眾皆失色,帝悔不及。類林雜說五
王武子與武帝圍棋,孫皓看。王曰,『孫歸命何以好剝人面皮?』皓曰:『見無禮於其君者則剝其皮。』一引作則剝之乃舉棋局,武子伸腳在局下,御覽三百六十五又四百九十故譏之。御覽七百五十三
王濟字武子,太原人,又魏舒字陽元濟陰人,二人善射,名重當時,並仕晉。類林雜說九
王武子性愛馬,亦甚別之,蒙求注引無此二句故杜預道王武子有馬癖,和長輿有錢癖。杜預道已下二句亦見御覽八百三十六引武帝問杜預:『卿有何癖?』對曰:『臣有左傳癖。』世說術解篇注李瀚蒙求注事類賦注十引云杜預嘗謂王武子有馬癖和長輿有錢癖已有左傳癖
王武子葬,孫子荊哭之甚悲,賓客莫不垂涕。哭畢,向靈座曰:『卿常好驢鳴,今為君作驢鳴。』既作,聲似真,哭畢至此已上世說注引作既作驢鳴今依御覽引補賓客皆笑;御覽三百九十一引云弔王武子客正哭見孫子荊驢鳴變聲成笑孫曰:『諸君不死,而令武子死乎?』賓客皆怒。世說傷逝篇注御覽三百八十八又三百八十九須臾之間,或悲,或怒,或哭。御覽四百八十二又五百五十六
戴叔鸞母好驢鳴,叔鸞每為驢鳴,以樂其母。御覽三百八十九
中朝方鎮還,不與元凱共坐預征吳還,獨榻,不與賓客共也。世說方正篇注
洛下少林木,炭止如粟狀,羊琇驕豪,乃擣小炭為屑,以物和之,作獸形,後何呂之徒共集,乃以溫酒;火爇既,猛獸皆開口向人,赫然。諸豪相矜,皆服而效之。御覽八百七十一
羊稚舒琇冬月釀酒,令人抱甕煖之;海錄碎事六引至抱甕下云速得味好 亦見書鈔一百四十八御覽七百五十八煖之並作為煖須臾復易其人。酒既速成,味仍嘉美。御覽二十七引作速成而味好其驕豪此類。續談助四
劉實詣石崇,如廁。見有絳紗帳大床,茵蓐甚麗,兩婢持錦香囊。實遽反走,即謂崇曰:『向誤入卿室內。』崇曰:『是廁耳。』世說汰侈篇注實更往向,乃守廁婢所進錦囊,實籌。御覽七百四引云石崇廁內兩婢持錦囊實籌也良久不得,便行出。謂崇曰:『貧士不得如此廁。』乃如他廁。御覽一百八十六
石崇廁常有十餘婢侍列!皆佳麗藻飾,置甲煎沈香,無不畢備;御覽七百十九引云石崇廁置甲煎粉沈香汁之屬又與新衣,客多羞不能著。王敦為將軍,年少,往,脫故衣,著新衣,氣色傲然。群婢謂曰:『此客必能作賊!』御覽一百八十六又五百
石崇恆冬月得韭齏,為客作豆粥,咄嗟便辦。王愷乃密貨帳下都督;云是擣韭根,雜以麥苗耳;豆難煮,豫作熟豆,以白粥投之。御覽八百五十五又八百五十九
石崇與王愷爭豪,窮極綺麗,以飾車服。晉武帝,愷甥也,每助愷。以珊瑚高三尺許,枝柯扶疏,世間罕比。愷以示崇,崇視訖,以鐵如意擊之,應手瓦碎。類聚七十愷聲色俱厲,崇曰:『此不足恨。』乃命取珊瑚,有三尺光彩溢目者六十七枚。愷悵然自失。御覽七百三
潘石同刑東市,石謂潘曰:『天下殺英雄,卿復何為?』潘曰:『俊士填溝壑,餘波來及人。』世說仇隙篇注
潘安仁至美,每行,老嫗以果擲之滿車;初學記十九引作每行於道群嫗以果擲之嘗盈車張孟陽至醜,每行,小兒以瓦石投之亦滿車。世說容止篇注御覽七百七十三又七百七十七引云張載字孟陽甚醜每出為小兒擲瓦盈車
士衡在坐,安仁來,陸便起去。潘曰:『清風至,塵飛揚。』陸應聲荅曰:『眾鳥集,鳳皇翔。』續談助四
陸士衡在洛,夏月忽思竹篠飲,語劉實曰:『吾鄉曲之思轉深,事類賦注四御覽二十一引云陸機夏在洛忽思東頭竹篠飲語劉寶曰吾思鄉轉深矣今欲東歸,恐無復相見理。』言此已,復生三歎。御覽八百六十一
陸士衡為河北都督,已被閒構,內懷憂懣;聞眾軍警角鼓吹,二字類聚引有謂其司馬孫掾世說尤悔篇注引作陸士衡為河北都督聞警角之聲謂孫丞曰:『我今聞此,不如華亭鶴唳。』書鈔一百二十一類聚六十八御覽三百三十八又四百六十九
宗岱一引作宋岱為青州刺史,禁淫祀,著無鬼論甚精,莫能屈。後有一書生葛巾修刺詣岱,與談論,次及無鬼論,書生乃振衣而去曰:『君絕我輩血食二十餘年,君有青牛?奴,所以未得相困耳;奴已叛,牛已死,今日得相制矣。』言絕而失。明日而岱亡。御覽五百又五百九十五又八百八十四又八百九十九
明帝數歲,坐元帝膝上;有人從長安來,元帝問洛下消息,潛然流涕。明帝問何以致臣具以東渡意告之。因向明帝:『汝意謂長安何如日遠?』荅曰:『日遠,不聞人從日邊來。』居然可知,元帝異之。明日,集群臣宴會,告以此意。更重問之,乃荅曰:『日近。』元帝失色曰:『爾何故異昨日之言邪?』荅曰:『舉目見日不見長安。』書鈔七引語林云答長安近日其文不全今以世說夙慧篇補之
晉明帝年少不倫,常微行,詔喚人以衣幘迎之。涉水過,衣幘悉溼。元帝已不重明帝,忽復有此,以為無不廢理;既入,幘不正,元帝自為正之,明帝大喜,御覽六百八十七
晉成帝時,庾后臨朝。諸庾誅南頓王宗,帝問:『南頓何在?』荅曰:『黨峻作亂,已誅。』帝知非黨,曰:『言舅作賊。當復云何?』庾后以牙尺打帝頭云:『兒何以作爾語。』帝無言,惟張目熟視,諸庾甚懼。書鈔七引語林止問南頓何在一句今以困學紀聞所引殷芸小說補之
初溫嶠奉使勸進,晉王大集賓客見之。溫公始入,姿形甚陋,合坐盡驚。既坐,陳說九服分崩,皇室弛絕,晉王君臣莫不歔欷;及言天下不可以無主,聞者莫不踴躍,植髮穿冠。王丞相深相付託,溫公既見丞相,便游樂不往曰:『既見管仲,天下事無復憂。』世說言語篇注
鍾雅語祖士言:御覽引作祖士言與鍾雅相調鍾語祖曰『我汝潁之士,利如錐;卿燕代之士,鈍如槌。』祖曰:『以我鈍槌,打爾利錐。』鍾曰:『自有神錐,不可得打。祖曰:既有神錐,必有神槌。』類聚二十五鍾遂屈。御覽四百六十六
廋公道:『王尼子非唯事事勝於人,布置○?,亦勝人。我輩皆出其轅下。』御覽三百六十六又三百七十四
王平子從荊州下,大將軍書鈔引作王敦因欲殺之,而平子左右有二十人,甚健皆持楯馬鞭。平子恆持玉枕,以此未得發。五字依書鈔引補大將軍乃犒荊州文武二十人,積飲食皆不能動。乃借平子玉枕,便持下床。平子手引大將軍帶絕,與力士鬥甚苦,乃得上屋。上久許而死。世說方正篇注書鈔一百三十五御覽八百五
顧和為揚州從事,月旦當朝。未入,停車州門外,周侯飲酒已醉,著白袷,憑兩人來詣丞相。已上十六字世說雅量篇亦引有已醉二字据補歷和車邊,和先在車中覓蝨,夷然不動。周始遙見,過去,行數步復又還。指顧心問曰:『此中何所有?』顧擇蝨不輟,徐徐應曰:『此中最是難測地。』御覽九百五十
周伯仁過江恆醉止,有姊喪三日醒,姑喪三日醒。御覽四百九十七世說注引作伯仁正有姑喪三日醉姊喪二日醉當誤大損資望。每醉,諸公常共屯守。世說任誕篇注
周伯仁在中朝,能飲一斛酒;過江日醉,然未嘗飲一斛,書鈔一百四十八引云周伯仁在西彭日飲一斛過江未嘗飲一斛以無其對也。後有舊對忽從北來,相得欣然;乃出二斛酒共飲之。既醉,伯仁得睡,睡覺,問共飲者何在?曰:『西廂。』問:『得轉不?』荅:『不得轉。』伯仁曰:『異事!』使視之,脅腐而死。御覽四百九十七
周伯仁被收,經太廟,大喚宗廟之靈,以矛刺落地,罵曰:『王敦小子也。』書鈔一百二十四
庾公乘馬有的盧,此句依世說補殷浩勸公賣馬,世說作或語令賣去注引語林庾云:『賣之,必有買者,即復害其生;寧可不安己而移於他人哉?昔孫叔敖殺兩頭蛇以為後人,古之美談,效之,不亦達乎!』庾云至此已上並見世說德行篇
庾公欲伐王公,先書與郗公曰:『老賤賊專欲輈張;已上三句書鈔引作庾公與郗公曰殿中將軍,舊用才學之士,以廣視聽,而頃悉用面牆之人也。亦見書鈔六十四引是欲蔽主之明;便欲勒數州之眾,以除君側之惡。今年之舉,蔑不濟矣。』御覽二百三十九
殷浩於佛經有所不了,故遣人迎林公。林乃虛懷欲往,王右軍駐之曰:『深源思致淵富,既未易為敵;且己所不解,上人未必能通;縱復服從,亦名不益高;若佻脫不合,便喪十年所保。可不須往。』林公亦以為然,遂止。世說文學篇注
大將軍王敦尚武帝女,此主特所重愛,遣送王倍諸主。主既亡,人就王乞;始猶分物與之,後乞者多,遂指庫屋數間以施。御覽四百七十七
譙王丞作相州過大將軍曰:『卿才堪廊廟,自無閒外。書鈔七十
王大將軍每酒後,輒詠『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莫年,壯心不已。』便以如意擊珊瑚唾壺,壺盡缺。書鈔一百三十五
晉王敦與世儒議下都,世儒以朝廷無亂,且唱兵始,自古所難,諫諍甚苦。處仲變色曰:『吾過蒙恩遇,受任南夏;卿自同姦邪,阻遏義舉,王法焉得相私。』因目左右令進。世儒正色曰:『君昔歲害兄,今又殺弟;自古多士,豈有如此舉動。』言畢流涕,敦意乃止。御覽四百二十八
大將軍丞相諸人在此時,閉戶共為謀身之計。王曠世宏來,在戶外諸人不容之;曠乃剔壁闚之曰『天下大亂,諸君欲何所圖謀?將欲告官。』遽而納之,遂建江左之策。御覽一百八十四
大將軍收周侯至石頭,坐南門石盤上,將戮之,送己褥與周。御覽七百八
大將軍刑周伯仁,以步障繞之,經日已具。王曰:『周伯仁子弟癡,何以不知取其翁屍?』周家然後收之。御覽七百一
簡文帝為撫軍時,所坐床上塵不令左右拂;見鼠行之跡,視以為佳。已上五句御覽七百六又九百十一亦引有時字及視以二字据補書鈔一百三十三引同又十二引坐床生塵句參軍見鼠白日行,以手版打殺之。意不悅,門下起彈;辭曰:『鼠被害,尚不能忘懷;今復以鼠損人,已上七句御覽三十九引作有參軍見鼠以手板格煞之撫軍謂曰無乃不可乎?』續談助四
許玄度出都,詣劉真長,先不識,至便造之。一面留連,標列貴略無造謁,遂九日十一詣之。許語曰:『卿為不去,家將成輕薄京尹。』類聚五十又五十五引云劉真長謂許玄度曰卿為不去我將成輕薄京尹世說寵禮篇注引作玄度出都真長九日十一詣之謂曰卿尚不去使我成薄德二千石
許玄度將弟出都婚,諸人聞玄度弟,朝野欽遲之;既見,乃甚癡,便欲嘲弄之。玄度為之解紛,諸人遂不能犯。御覽引有此句一引作玄度為解而獲免類聚引作玄度為之作賓主相對真長歎曰:『許玄度為弟婚,施十重鐵步障也。』書鈔一百三十一類聚二十五御覽七百一又八百十三
劉道生與真長言,一時有名譽者皆宗真長。書鈔九十八
仲祖語真長曰:『卿近大進。』劉曰:『卿仰看邪?』王問何意?劉曰:『不爾,何由測天之高也!』世說言語篇注
劉真長與桓宣武共聽講禮記,桓公云:『時有入心處,便咫尺玄門。』類聚五十御覽六百十五
劉尹見桓公每嬉戲,必取勝,謂曰:『卿乃爾好利,何不焦頭。』世說識鑒篇注
宣武征還,劉尹數十里迎之。桓都不語,直云:『垂長衣,談清言,竟是誰功?』劉荅曰:『晉德靈長,功豈在爾?』世說排調篇注
劉真長始御覽引有始字見王丞相,王公不與語。時大熱,以腹熨石局,類聚五曰:『何乃渹?』吳人以冷為渹劉既出,人問見王公如何?御覽三十四真長云:『丞相何奇,止能作吳語及細唾也。』世說排調篇注御覽引作劉曰未見他異唯聞作吳語耳
劉真長與丞相不相得,每曰:『阿奴比丞相條達清長。』世說品藻篇注
劉真長病積時,公主毀悴。將終,喚主;主既見其如此,乃舉手指之云:『君危篤,何以自脩飾?』劉便牽被覆面,背之不忍視。御覽三百六十五
孔坦為侍中,密啟成帝不宜往拜曹夫人。丞相聞之曰:『王茂弘駑痾耳!若卞望之之巖巖,刁玄亮之察察,戴若思之峰距,當取爾不?』世說賞譽篇注
蘇峻新平,溫庾諸公以朝庭初復,京兆宜得望實;唯孔君平可以處之。已上亦見書鈔七十六孔固辭,二公逼諭甚苦。孔敖然曰:『先帝大漸,卿輩身侍御床,口行詔令;孔坦爾時正璅臣耳,何與國家事?不可今日喪亂,而猥見逼迫;吾俎豆上腐肉,任人截割邪?』庾愧不能荅。御覽二百五十二
孔君平病困,庾司空為會稽,省之;聞訊甚至,為之流涕。孔慨然曰:『丈夫將終不問安國寧家之術,而反作兒女相問?』庾聞,迴還謝之,請其語言。御覽七百三十九
陶侃字士行,丹陽人也。鄱陽孝廉范逵宿侃舍,侃家貧,母為截髮為髲待之;無薪,伐屋柱炊飯。斬薦以供。馬逵感之,乃為侃立聲譽,於是顯名。侃仕至大闕晉時人。類林雜說八 案首末並王朋壽語
陶太尉既作廣州,優游無事。常朝自運甓?也於齋外,暮運於齋內。人問之,陶曰:『吾方致力中原,恐為爾優游,不復堪事。』御覽七百六十七
康法暢造庾公捉麈尾至彼。公曰:『麈尾過麗,何以得在?』荅曰:『廉者不求,貪者不與,故得在耳。』御覽七百三
庾翼為荊州都督,以毛扇上成帝。帝疑是故物,侍中劉劭曰:『柏梁雲構,工匠先居其下;管絃繁奏,夔牙先聆其音;翼之上扇,以好不以新。』類聚六十九季恭聞之曰:『此人宜在帝左右。』御覽七百二
王○為諸人談,有時或排擯高禿,以如意注林公云:『阿柱,汝憶搖櫓時不?』阿柱乃林公小名。書鈔一百三十五
諸人嘗要阮光祿共詣林公,阮曰:『欲聞其言;惡見其面。』世說容止篇注
林公云『文度著膩顏,挾左傳,逐鄭康成,自為高足弟子;篤而論之,不離塵垢囊也。』世說輕詆篇注
謝興在中朝恆游宴,還家甚少。過江不復宿行,后一宿行,家遣之,乃自歎曰:『不復作樂曰分在朝,與阮千里總章重聽,一典六曰亡歸,今一宿行而家業紙也。』書鈔一百五案家遣之已下有訛奪字唐類函引作謝興在中朝恆游宴還家甚少偶與阮千里總章中聽一典六曰亡歸亦肊改
謝尚字仁祖,酒後為鴝鵒舞,一坐傾笑。六帖九十五
謝鎮西著紫羅襦,乃據胡床,在大市佛圖門樓上,書鈔引無此句彈琵琶,作大道曲。書鈔一百二十九類聚四十四又七十御覽五百八十三又六百九十五
謝公云:『小時在殿廷,會見丞相,便覺清風來拂人。』世說容止篇注
謝安謂裴啟云:『乃可不惡,何得為復飲酒。』世說輕詆篇
謝安目支道林:如九方皋之相馬,略其玄黃,取其俊逸。世說輕詆篇
謝太傅問諸子姪曰:『子弟何豫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諸人莫有言者。車騎荅曰:『譬如芝蘭玉樹,欲其生於庭階也。』類聚八十一又六十四初學記二十七
有人詣謝公別,謝公流涕,人了不悲。既去,左右曰:『客殊自密雲。』謝公曰:『非徒密雲,乃自旱雷。』御覽四百八十九
羊驎因酒醉,撫謝左軍謂太傅曰:『此家詎復鎮西?』太傅曰:『汝阿見子敬,便沐浴為論兄輩。』世說賞譽篇注
太傅府有三才:裴邈清才,潘陽仲大才,劉慶孫長才。御覽二百六
王太保作荊州,三字御覽引有有二兒亡;一兒欲還葬舊塋,一兒欲留葬。太保乃垂涕曰:『念故鄉,仁也;不戀本土,達也;唯仁與達,吾二子其有焉。』書鈔九十二御覽三百八十七又五百五十六
雷有寵,生恬洽。世說惑溺篇云王丞相有幸妾姓雷頗預政事納貨蔡公謂之雷尚書注引語林云云
蘇峻新平,帑藏空,猶餘數千端麤練。王公謂諸公曰:『國家凋敝,貢御不致;但恐賣練不售,吾當與諸賢各製練服之。』月日間賣遂大售,端至一金。御覽八百二十八
王丞相拜揚州,賓客數百人,並加霑接,人人有悅色。唯有臨海一客,姓任已上依世說政事篇補名顒,時官在都,預王公坐,世說注引語林及數胡人為未洽。公因便還到過任邊云:『君出臨海,便無復人。』任大喜悅,因過胡人前彈指云:『蘭闍蘭闍!』群胡同笑,四坐並懽。及數胡人至此已上並依世說補
丞相拜司空,諸葛道民在公坐。指冠冕曰:『君當復著此乎?』世說識鑒篇注御覽六百八十四有乎字
明帝函封與庾公信,誤致與王公。王公開詔,末云:『勿使冶城公知道。』既視表,荅曰:『伏讀明詔,似不在臣;臣開臣閉,無有見者。』明帝甚愧,數月不能出見王公。書鈔一百三御覽四百九十一又五百九十三
何公為揚州,有葬親者,乞數萬錢,而帳下無有。揚州常有?胡恩切○一引作糲米,以賑孤寡,乃有萬餘斛;虞存為治中,面見,道:『帳下空素,求粲一引作糶此米。』何公曰:『何次道義不與孤寡爭粒。』御覽二百五十八又四百二十六書鈔三十八引無葬親二句末云何名宏字以道蓋永興注
阮光祿聞何次道為宰相,歎曰:『我當何處生活?』世說品藻篇注
王仲祖有好儀形,御覽引作少有三達每覽鏡自照曰:『王文開那生如馨兒?』御覽引作王開山那得此兒時人謂之達也。世說容止篇注又酷貧,帽敗;自以形美,乃入帽肆就帽嫗戲,乃得新帽。御覽八百二十八
王仲祖病,劉真長為稱藥,荀令則為量水矣。御覽七百三十九
桓宣武外甥,恆在坐鼓琵琶;宣武醉後,指琵琶曰:『名士固亦操斯器。』御覽五百八十三
桓宣武性儉,著故褌,上馬不調,敗五形遂露。御覽六百九十六
桓宣武與殷劉談,不知其不堪;五字御覽引作不如甚喚左右取黃皮褲褶,上馬持矛數迴,書鈔一百二十四或向劉,或擬殷,意氣始得雄王。御覽三百五十四
桓溫自以雄姿風氣,是司馬宣王劉越石一輩器;有以比王大將軍者,意大不平。征苻犍還,於北方得一巧作老婢,乃是劉越石妓女。一見溫入,潸然而泣:溫問其故,荅曰:『官家甚似劉司空。』溫大悅,即出外。脩整衣冠,又入,呼問:『我何處似司空?』婢荅曰:『眼甚似,恨小;面甚似,恨薄;○甚似,恨赤;形甚似,恨短;聲甚似,恨雌。』宣武於是弛冠解帶,不覺惛然而睡,不怡者數日。御覽三百九十六
羅含在桓宣武坐,人介與他人相識,含正容曰:『所識已多,不煩復爾。』御覽四百九十八
袁真為監軍,范玄平作吏部尚書,一坐語袁:『卿此選還不失護軍。』袁曰:『卿何事人中作市井?』類聚四十八御覽二百十五
丞相嘗曰:『堅石挈腳枕琵琶,故自有天際想。』世說容止篇注
劉承允少有淹雅之度,王庾溫公皆素與周旋;聞其至,共載看之。劉倚被囊,了不與王公言,神味亦不相酬。俄頃賓退,王庾甚怪此意未能解,溫曰:『承允好賄,新下必有珍寶,當有市井事。』令人視之,果見向囊皆珍玩,正與胡父諧賈。諧賈賣鬻御覽七百四
謝萬就安乞裘云畏寒。荅曰:『君妄語,正欲以為豪具耳!若畏寒,無復勝綿者。』以三千一引斤作十綿與謝。御覽六百九十四又八百十九
王藍田食雞子,以箸刺之不得,便大怒,王述也投於地。御覽七百六十
王藍田少有癡稱,王丞相以門第辟之。既見,他無所問,問來時米幾價?藍田不荅,直張目視王公。王公云:『王掾不癡,何以云癡?』御覽二百四十九又四百九十
王藍田作會稽,外自請諱,荅曰:『惟祖惟考,四海所知;過此無所復諱。』書鈔九十四御覽五百六十二
孫興公作永嘉郡,郡人甚輕之。桓公後遣傳教令作敬夫人碑,郡人云:『故當有才!不爾,桓公那得令作碑?』於此重之。御覽五百八十九
褚公與孫綽游曲阿後湖,狂風忽起,舫欲傾;褚公已醉,乃曰:『此舫人皆無可以招天譴者,唯興公多塵滓,正當以厭天欲耳。』便欲捉擲水中。孫遽無計,唯大啼曰:『季野,卿念我。』類聚九寰宇記八十九御覽六十六引有注云褚公褚彥回季野褚公字也
王太尉問孫興公曰:『郭象何如人?』荅曰:『其辭清雅,奕奕有餘,吐章陳文,如懸河瀉水,注而不竭。』書鈔九十八又一百
王長史語林道人曰:『真長可謂金石滿堂。』林公以語孫興公。興公曰:『語不得爾選擇正可得少碎珠耳。』御覽八百三
晉孝武好與虞嘯父飲酒,不醉不出。後臨出拜,殆不復能起;帝呼人上殿扶虞侍中。嘯父荅曰:『臣位未及扶,醉未及亂,非分之賜,所不敢當。』帝美之,敕左右疏取其語。於是為風俗。人相嘲調,輒云:『好語疏取。』類聚四十八又二十五御覽二百十九
毛伯成負其才氣,常稱:『寧為蘭摧玉折;不作蒲芬御覽引作蕭芳艾榮。』文選顏延年祭屈原文注御覽九百八十三
王中郎以圍棋為手談,故其在哀制中祥後客來,方幅會戲世說巧藝篇注水經注二十二引云王中郎以圍棋為坐隱或亦謂之手談又謂之為棋聖類聚七十四引云王中郎以圍棋是坐隱支公以棋為手談御覽七百五十三引云王中郎以圍棋為坐隱亦以為手談 海錄碎事十四引略同水經注或亦謂之作支公以圍棋為
桓野王善解音,晉孝武祖宴西堂,樂闋酒闌,將詔桓野王箏歌;野王辭以須笛,於是詔其吹笛奴碩,初學記十六云古之善吹笛者桓子野及奴碩注見語林六帖六十二同賜姓曰張,加四品將軍,引使上殿。張碩意氣激揚,吹破三笛,末取睹腳笛,然後乃理調成曲。類聚四十四
晉孝武祖宴西堂,詔桓子野彈箏,桓乃撫箏而歌怨詩;悲厲之響,一堂流涕。書鈔一百十一
向世闈歌桓子野一聞而洞歌。書鈔一百六案有訛奪
張湛好於齋前種松柏,世說注引無柏字養鴝鵒;袁山松出游,好令左右作挽歌;二字書鈔引作行路難辭時人謂:『張屋下陳屍,袁道上行殯。』世說任誕篇注書鈔九十二御覽三百八十九又五百五十二
有人目杜宏治標解甚清,令初若熙,怡容無韻盛德之風,可樂詠也。世說賞譽篇注
王敬仁有異才,時賢皆重之。王右軍在郡迎敬仁,叔仁輒同車,常惡其遲;後以馬迎敬仁,雖復風雨亦不以車也。世說賞譽篇注
右軍年十三,嘗謁周顗,四字依晉書補時絕重牛心炙,書鈔一百四十五引語林坐客未噉,顗先割啖羲之,於是始知名。坐客至此已上並依晉書補
王右軍少嘗患癲,一二年輒發動。後荅許掾詩,忽復惡中,得二十字云:『取歡仁智樂,寄暢山水陰,清泠澗下瀨,歷落松竹林。』既醒,左右誦之;讀竟,乃歎曰:『癲,何預盛德事邪?』御覽七百三十九
王右軍目杜宏治,歎御覽引有歎字曰:『面如凝脂,眼如點漆,此神仙中人!』初學記十九御覽三百六十五又三百六十六又三百七十九
王右軍為會稽令,謝公就乞牋紙;檢校二字類聚引有庫中有九萬枚,悉以付之。類聚五十八引作有九萬牋紙悉以乞謝公書鈔一百四引作謝公就王右軍乞牋紙檢有九百萬悉與謝公桓宣武曰:『逸少不節。』初學記十二御覽二百五
王子猷嘗暫寄人空宅住,使令種竹。或問:『暫住何煩爾?』嘯詠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無此君?』御覽三百八十九
王子猷居山陰,大雪,夜眠覺;開室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徬徨,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安道,時戴在剡溪,即便夜乘輕船就戴;經宿方至,既造門,不前便返;人問其故,曰:『吾本乘興而來;興盡而返,何必見戴。』類聚二初學記二御覽十二事類賦注三 草堂詩箋十八節引
王子敬在齋中臥,偷入齋取物?裝,一室之內,略無不盡。子敬臥而不動,偷遂復登廚,欲有所覓。子敬因呼曰:『偷兒,石漆二字書鈔引有青氈,是我家舊物,可特置不?』於是群賊始知其不眠,悉置物驚走。御覽三百六十一又七百八書鈔一百三十四六帖九十一
王子敬疾篤,兄弟勸令首罪;荅曰:『無所應首,唯遣郗家女,以為恨。』御覽六百四十一
殷洪喬作豫章郡守,臨去,郡下人因附書百餘函。至石頭,悉擲水中;書鈔一百三因祝之曰:『沈者自沈,浮者自浮,殷洪喬不能作達書郵。』類聚五十八御覽五百九十五
殷公北征,朝士出送之,軍容甚盛,儀止可觀;陳說經略攻取之宜,眾皆謂必能平中原。將別,忽馳逞才,自槃馬,遂墜地。士以是知其必敗。御覽四百八十九
桓玄不立忌日,止立御覽引作政有忌時,世說任誕篇注每至日,絃歌不廢。書鈔九十四御覽五百六十二
桓玄字信迺;沛國龍亢人也,晉時為部公,與荊州刺史殷仲堪語次,二人遂相為嘲,玄曰:『火燎平原無遺燎。』堪曰:『投魚深泉放飛鳥。』次復危言,玄曰:『矛頭淅米劍頭炊,百歲老翁攀枯枝。』堪曰:『井上轆轤臥小兒。』晉末安帝時人。類杜雜說五 案首尾皆王朋壽語
祖約少好財,阮遙集好屐;並常自經營;同是一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詣祖,見料視財物,客至,併當不盡,餘兩小○,以置背後,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詣阮,正見自蠟屐,因歎曰:『未知一生當著幾量屐?』神甚閑暢,於是勝負始分也。御覽三百八十九
范啟云:『韓康伯似肉鴨。』世說輕詆篇注 海錄碎事八引末六字首作說林云
任元褒為光祿勳,孫翊往詣之,見門吏憑几視之,孫入語任曰:『吏憑几對客,不為禮。』已上十字御覽引有任便推之。吏答曰:『得罰體痛,以橫木扶持,非憑几也。』任曰:『直木橫施,植其兩足,便為憑几;何必孤鵠蟠膝曲木抱要也。』書鈔一百三十三御覽七百十事類賦注十四
范信書鈔事類賦注御覽引並作范汪能噉梅,人常致一斛奩,留信食之,須臾而盡。類聚八十六御覽七百十七又九百七十事類賦注二十六書鈔一百三十五引云范汪至能噉散梅人致一斛奩留信待嚴噉還奩之
王東亭作經王公酒壚下賦。世說文學篇云裴郎作語林載王東亭作經王公酒壚下賦甚有才情賦佚不傳今存其目
諸阮以大盆盛酒,木杓數枚也。御覽七百六十二
董仲道常在客宿,與王孫隔共,語同行人曰:『此人行必為亂。』後果為亂階。御覽三百八十八
賢者國之紀,人之望,自古帝王皆以之安危,故書曰:『惟后非賢不乂,惟賢非后食。』昔者周公體大聖之德,而勤於吐握,由是天下之士爭歸之;向使周公驕而且吝,士亦當高翔遠去,所至寡矣。初學記十七御覽四百二
淮北滎南河濟之間,有千樹梨,其人與千戶侯等。事類賦注二十七
大夫向○而立。廣韻二十四鹽注
報至尊。書鈔七太子
魏張魯有十子,時人語曰:『張氏十龍,儒雅溫恭。』小學紺珠七
茶博士王楙野客叢書二十九云茶博士見語林
郭子
魏明帝世,使后弟毛曾與夏侯太初共坐,時人謂:『蒹葭倚玉樹。』御覽四百四十七
時目夏侯太初:朗如明月入懷。御覽四百四十七
許允婦是阮德如妹,奇醜,交禮竟,許永無復入理;桓範勸之曰:『阮嫁醜女與卿,故當有意,宜察之。』許便入見,婦即出提裙裾待之;許謂婦曰;『婦有四德,卿有幾?』荅曰:『新婦所乏唯容,士有百行,君有其幾?』許曰:『皆備。』婦曰:『君好色,不好德,何謂皆備?』許有慚色,遂雅相重。初學記十九六帖二十一御覽三百八十二
許允為吏部郎,多用其鄉里,帝遣虎賁收允,婦出閤戒允曰:『明主可以理奪,難以情求。』允至,明帝核之,允荅曰:『舉爾所知,』臣臣鄉人,臣所知也,願陛下檢校,為稱職與否?若不稱職,臣宜受其罪。』既檢校,皆官得二字書鈔引有其人,於是乃釋允。舊服敗壞,詔賜新衣。初被收,舉家號哭,允新婦自云,『無憂,尋還。』作粟粥待之。須臾允至。類聚四十八書鈔六十又一百四十四御覽八百五十九
孫秀降晉,武帝厚存寵之,妻以姨妹蒯氏,室家甚穆。御覽引有此句蒯嘗妒,乃罵秀為『貉子』;秀大不平之,遂出,不復入。蒯氏自悔責,請救於武帝。時大赦,群臣咸見,既出,帝獨留秀,從容言曰:『天下曠蕩,蒯夫人可得從其例不?』秀免冠謝,遂為夫婦如初。類聚五十二又三十五御覽六百五十二
賈公閭女悅韓壽,問婢識否?一婢云:『是其故主。』女內懷存想,婢後往壽家說如此。壽乃令婢通己意,女大喜,遂與通。御覽五百與韓壽通者乃是陳騫女。世說惑溺篇注騫以韓壽為掾,每會,聞壽有異香氣,是外國所貢,一著衣,歷日不歇;騫計武帝唯賜己及賈充,他家理無此香;嫌壽與己女通,考問左右,婢具以實對,騫即以女妻壽。御覽九百八十一未婚而女亡,壽因娶賈氏,故世因傳賈充女。世說惑溺篇注 案二說不同蓋前一說是世俗所傳後一說則郭氏論斷也
王汝南少無婚處,自求郝普女。郝氏襄城人父匡字仲時一名普洛陽太守司空以為癡,司空昶也會無往婚對其音樂,便許之。御覽四百九十
王東海初過江,王丞字安期東海內史登琅邪山,歎曰:『我由來不愁,今日直欲愁。』類聚三十五太傅云:『當爾時形神俱往。』御覽四百六十九
王安期為東海太守,小吏盜池中魚,綱紀推之,王曰:『與眾共之,魚何足吝。』御覽四百九十九
潘安仁夏侯湛並有美容貌,嘗同行,人謂之連璧。初學記十九御覽三百八十
冀州?史楊準二子,喬字國彥,髦字士彥,清平有識,一引誤作楊淮字彥清俱總角為成器。準與裴頠樂廣友善,遣見之。頠謂準曰:『喬當及卿,髦小減也。』廣謂準曰:『喬自及卿,髦尤精出。』準笑曰:『我二兒之優劣,』乃裴樂之優劣。論者皆許之。御覽四百九又四百四十四
王渾與婦鍾氏共坐,見武子從庭前過,渾謂婦曰:『生兒如是,足慰人意。』婦笑曰:『若使新婦得配參軍,生兒故可不翅如此。』參軍是渾中弟,名淪字太沖,為晉文王大將軍,從征壽春,遇疾亡,時人惜焉。御覽三百九十一
王渾妻鍾,生女甚賢明,令武子為妹擇佳婿,而未有其人。兵家子有才,欲以妻之;獨與母議:初不告,事定乃白。母曰:『誠是地也,自可貴,要當令我見之。』於是武子令此兵與群小雜處,使母微察之。母曰:『刑衣者汝可拔乎?』武子曰:『是。』母曰:『此才足以拔萃,然地寒,非長年不足展其才用;觀其形骨,恐不可與婚。』數年,果死。御覽四百四十四
王武子,衛玠之舅也,語人曰:『昨與吾外甥並坐,炯然若明珠之在我側,朗然來映人。』後卒,人謂之看殺。初學記十九
孫子荊上品狀,王武子時為大中正,謂:『訪聞此人,非卿能拔。』自為之目已上十八字依御覽引補曰:『天下英博,亮拔不群。』文選任昉齊竟陵文宣王行狀注御覽二百六十五又四百四十七
王夷甫雅尚玄遠,又疾其婦貪,口未嘗言錢。婦欲試之,夜令婢以錢遶床,不得待。夷甫晨起,見錢閡之,令婢舉阿堵物。類聚六十六
王夷甫婦,郭太寧女,才拙而性剛,聚斂無厭。夷甫患之,以上四句亦見御覽四百九十二而不能禁。時其鄉人幽州刺史李陽景都大俠,猶漢之樓護護字君卿郭氏甚憚之。夷甫驟諫之,乃云:『非但我言卿不可,李陽景亦謂不可。』郭氏乃為少損。御覽六百二十七
杜預拜鎮南將軍,朝士悉至,皆坐連榻;羊稚舒後至曰:『杜元凱乃復以連榻坐客?』不坐而去。書鈔一百三十三御覽七百六
陸士衡初入洛,張公云:『宜詣劉真長。』於是二陸既往,劉尚在哀制,性嗜酒,禮畢,初無他言,唯問:『東吳有長柄壺盧,齊民要術十引此句作長柄瓠卿得種不?』陸兄弟殊失望,乃云悔往。御覽三百八十九
陸士衡詣王武子,武子有數斛羊酪,指示陸機曰:『卿東吳何以敵此?』機曰:『千里蓴羹,未下鹽豉。』御覽八百六十一又八百五十八書鈔一百三十五
盧志於眾中問陸士衡:『陸抗是卿何物?』荅曰:『如卿於盧毓。』士龍失色,既出戶,謂兄曰:『何至於此!彼或有不知。』士衡正色曰:『我祖父名播海內,寧有不知識者。』疑兩陸優劣,謝安以此定之。御覽三百八十八
滿奮字武秋,高平人,畏風。在武帝坐,北窗作琉璃扉,實密似疏;奮有難色,帝問之,一引作帝乃笑之對曰:『臣若吳牛,見月而喘。』御覽一百八十八又八百九十九
劉道真劉寶字道真高平人安北將軍少時漁,釣而憊於草澤,善歌嘯,聞之者無不留連。有一老嫗,識其非常人;甚樂其歌嘯,乃殺豚進之。道真食豚盡,了不謝。已上亦見御覽三百九十二嫗見其不飽,又進一豚,又食半,餘半還之。後道真為吏部郎,嫗兒為小令史,道真乃超用之。兒不知所由,問母而後知之;于是齎牛酒以詣道真。道真笑曰:『去去!無可復相報者。』類聚九十四又十九六帖六十二御覽二百十九
劉道真嘗為徒,扶風王駿以五疋布贖之,既而用為從事中郎。書鈔六十八當時以為美談。御覽六百四十二又八百二十
周叔治為晉陵,漢字叔治光群大夫西平貞侯頡弟周侯仲智送之;周侯顗字伯仁仲智名嵩次弟也叔治將別,泣涕不止,仲智恚之曰:『困人及婦人別,惟知啼。』便捨去。周侯獨留與飲酒言語,臨別留涕,撫其背曰:『阿挐自愛』御覽四百八十九
周伯仁道桓茂倫:欽奇歷落,可笑之人也。或云是謝幼輿言。御覽四百四十七
將軍王敦起事,丞相導率諸兄弟詣闕請罪;值周侯將入見,諸王甚有憂色。丞相呼周侯曰:『伯仁二字御覽引有以百口賴卿。』周侯直過不應。苦相申救,既許,周大悅飲酒。及出,諸王猶在門,又呼顗,顗不與言,顧左右曰:『今年已上十三字書鈔引止作一曰字此依御覽殺諸賊奴,當取一金印如斗大繫肘。』書鈔一百三十一御覽六百八十二
郤太尉晚節絕好談論,既非所經,而甚矜之。書鈔九八十
王丞相性儉節,帳下甘果盈溢不散,入春爛敗,已上亦見御覽九百六十四都督白之,公令拾去,敕云:『不可使大郎知!』大郎名悅,字長豫。案二句是注 御覽四百三十一
王丞相云:『雒下論以我比安期千里王丞字安期阮瞻字千里我亦不推此二人,唯共推王太尉夷甫也。』御覽四百四十七
王丞相治揚州廨舍,案行而言:『我正為次道理此耳。』何次道少為王公所知重,故有此歎。御覽二百五十五
王丞相言:『刁元亮之察察,刁協字元亮戴若思之巖巖戴淵字若思卞望之峰炬,並一見我而服也。』御覽四百四十七
王丞相拜司空,廷尉作兩角髻,葛裙拄杖,臨路邊窺之;歎曰:『人言阿龍超,導小名赤龍阿龍故自超,』不覺步至臺門。御覽三百九十四
王公有幸妾姓雷,頗與政事,納貨,蔡公謂之雷尚書。御覽二百十二
庾公名位漸重,足傾王公;時庾亮在石頭,王公在冶城,忽風起揚塵,王公以扇拂之曰:『元規塵汙人。』元規庾亮字王公王導也 類聚六六帖三
王丞相未令不看事。書鈔三十六案文有訛挩
謝公在東山畜妓,簡文曰:『安石必出與人同樂,亦何得不與人同憂。』謝安石也 書鈔一百十初學記十五御覽五百六十八有注
人問謝太傅;『王子敬可與先輩誰比?』謝荅曰:『阿敬近王劉之間。』王脩劉真長 御覽四百四十七
王子敬問謝公:『嘉賓何如道季?』嘉賓郤超小名庾龢小名道季荅云:『道季誠抄撮清悟,嘉賓故自勝;桓公稱云:桓溫也鏘鏘有文武』御覽四百四十七
桓公問孔西陽;『安石何如文度?』孔思未荅,反問公謂何如?荅曰:『安石居然不可陸踐。』御覽四百四十七
何次道充字次道嘗詣王丞相,以麈尾礭床,呼何共坐,曰:『來來!二字御覽引有此是君坐。』御覽一引作此君子坐也 書鈔一百三十四御覽三百九十二有注又七百三
王含為廬江,含字處宏敦兄也貪強狼藉。王敦欲護其兄,故于眾坐中稱:家兄在郡,為政定善?廬江人咸稱之。時何充為主簿,在坐,正色曰『充即廬江人,所聞異於此。』敦默然。傍人為之反側,充神意自若。御覽四百九十二又四百二十八
劉真長云:『見何幼道飲酒,人傾家釀。』何唯字幼道也 書鈔一百四十八
劉尹道桓溫:○如反蝟毛,眼如紫石稜,自是孫仲謀一流人也。御覽三百六十八
琅邪諸葛亡名面病鼠?,劉真長視之,歎曰:『鼠乃復窟穴人面乎?』書鈔一百五十八御覽三百六十五
王右軍道劉真長:『樹雲柯而不扶疏。』御覽四百四十七
許侍郎顧司空俱作王丞相從事,嘗夜在丞相許戲,二人歡極。丞相便使入己帳中眠。顧至曉猶展轉不得熟寐;許上床便大鼾。丞相語諸客曰:『此中亦難眠處耳。』御覽六百九十九又三百九十三
時有為王遵主簿,檢校帳下,遵說,語主簿;『欲與主簿周旋,無為知人几案間事。』書鈔六十九
海西時朝堂猶闇,惟會稽王來,軒軒如朝霞之舉。書鈔七十
初熒惑入太微,尋廢海西;簡文既登祚,復入太微。帝惡之,時郗超為中書郎在直,引超入曰:『天命修短,故非所計,當無復近日事不?』超曰:『大司馬方外固封疆,內鎮社稷,必無若斯之慮。臣為陛下保之。』簡文因誦庾仲初詩曰:『士痛朝危,臣哀主辱。』其聲甚悽愴,郗受假還東,帝曰:『致意尊公,超父愔字方回家國之事,遂至於此,由身不能以道匡衡,思患豫防;愧歎之深,言何能譬。』因泣下。御覽四百六十九
簡文云:『謝安南名奉字宏道清泠如其弟,弟名躬字宏遠學藝不如孔嚴。』嚴字彭祖 御覽四百四十七
晉撫軍云:『何平叔巧累於理,嵇叔夜雋傷其道。』續談助四
佛經以為祛治神明,則聖可致。簡文云:不知便可登峰造極,然陶冶之功故不可。』續談助四
王長史求東陽王濛字仲祖撫軍不肯用。晉太宗簡文皇帝先為撫軍大將軍王後疾篤,臨終,撫軍哀歎曰:『吾將負仲祖!』於此乃命用之。長史曰:『人言會稽王癡,真癡也。』會稽王簡文先封也 御覽七百三十九又四百九十
王仲祖謝仁祖同為王公掾,在坐,長史云:『謝仁祖能作異舞。』王公命為之,書鈔一百七謝便起舞,神意甚暇。王公熟視。謂諸客曰:『令人思王安豐。』安豐王戎封也 御覽二百四十九
王仲祖酒酣起舞,劉真長曰:『阿奴今日不復減向子期。』書鈔一百七
王仲祖云:『真長知我,勝我自知?』御覽四百四十四
人有問王長史王仲祖也江霦群從兄弟者,王荅云:『諸江皆能自生活。』御覽四百四十七
劉王共在○南酣宴,謝鎮西往尚書墓還,是葬後三日。諸人欲要之,真長云:『仁祖應來。』便遣要之,果即迴駕;諸人迎之,把臂便下;裁得脫幘,酣宴半坐,乃覺未得脫衰。御覽五百四十七
王長史病已篤,王仲祖也寢臥,燈下轉麈尾而視之,歎曰:『如此人曾不得滿四十!』及亡,劉尹臨殯,以犀柄尾著棺中,御覽一引作以璧柄麈尾置柩中因慟絕。御覽三百九十三又七百三書鈔一百三十四
范玄平汪字玄平在簡文坐,談欲屈,引王長史王仲祖也曰:『卿助我!』三字類聚引有王曰:『此非拔山之力所能救。』書鈔九十八類聚五十五御覽六百十七
張憑舉孝廉,出京,負其才氣,必謂參時彥。欲詣劉真長,卿里及同舉者咸共哂之。張遂徑往詣劉,既前,處之下坐,通寒暑而已。真長方洗濯料事,神意不接,良久,張欲自發,而未有其請。頃之,王長史諸賢來詣,言各有隔而不通處,張忽遙於末坐判之,言約旨遠,便足以暢彼我之懷。舉坐皆驚,真長延之上坐。遂清言彌日,因留宿,遂復至曉。張退,劉曰:『卿且前去,我正爾往取卿,共詣撫軍。』撫軍簡文張既還船,同侶笑之曰:『卿何許宿還?』張笑而不荅。須臾,真長至,遣教覓張孝廉船,同侶惋愕。既同載,俱詣撫軍。至門,劉前進,謂撫軍曰:『下官今日為公得一太常博士妙選。』既前,撫軍與之語,咨嗟稱善。數日乃止,曰:『張憑勁粹,御覽一引作勃窣為理之窟。』即用為太常博士。御覽六百十七又二百二十九書鈔六十七類聚四十六
許玄度在西州講,韓王諸人並在坐。林公每欲小屈,孫興公曰:『法師今日如著敝絮,在荊棘間行,觸地挂礙。』書鈔九十八
梁國楊氏子,年九歲,甚聰慧,孔君平詣其父,父不在,乃呼兒出。為設果,有楊梅,孔指示兒曰:『此貴君家果。』兒應聲荅曰:『未聞孔雀是夫子家禽。』類聚九十一又八十七六帖二十又九十九御覽三百八十五又四百六十七又五百十八又九百二十四 案御覽四百六十四引作楊修字德祖孔君平作孔文舉金樓子又以為楊周七歲時事
孫安國盛字安國往殷中軍許共語,殷名浩也往反精苦,賓主無間。左右進食,冷而復暖者數四。彼我奮擲麈尾,毛悉墮落,滿?飯中。賓主遂至暮忘?。書鈔一百三十四御覽七百三殷方語孫卿曰:『公勿作強口馬!我當併卿控。』孫亦曰:『卿勿作冗鼻牛,我當穿卿頰。』御覽三百九十
殷浩作揚州尹行,御覽引作殷浩好作揚州劉君行日小暮,便命左右取被?;人問其故,荅曰:『刺史嚴,不敢夜行。』類聚七十御覽七百七
殷中軍廢後,恨簡文曰:『上人著百尺樓上擔梯將去。』初學記二十四
陶公自上流來,陶侃字士行也赴蘇峻之亂,含怒於庾公;庾公謂必戮己,進退無計。溫公乃勸詣陶公:『卿但徑拜,必無他,我為卿保之。』庾殊未了,而不得不往;乃從溫言詣陶。已上六句見御覽引至便拜,庾風姿雅潤,陶見拜,不覺自起止之曰:『庾元規何緣拜陶士行。』書鈔八十五御覽五百四十二
庾公為護軍,屬桓廷尉為索一柱吏;桓後遇見徐寧而知之,寧字安期東海人致與庾公而稱云:『是海內清士。』御覽四百二十六
世中稱庾文康為豐年玉,庾稚恭為荒年榖。御覽四百四十七
庾道季云:『藺相如雖千載死人,凜凜恆如有生氣;曹蜍李志雖見在,厭厭如在九泉下。』類聚二十二御覽四百四十七
畢茂世云:『一手持蟹螯,一手持盃,拍浮酒池中,可了一生哉!』御覽九百四十二
桓公宣武也年少至貧,嘗樗蒲失數百斛米,齒既惡,意亦沮;自審不復振,乃請救於袁彥道。桓具以情告,已上世說注引作桓公樗蒲失數百斛米求救於袁耽袁在艱中,欣然無忤;便云:『大快,御覽引有欣然句次作便即俱去出門云我不但拔卿,要為卿破之。我必作快齒,卿但快喚。』已上四句世說注引作我必作采卿但大喚即脫其衰,共出門去。覺頭上有巾帽,擲去,著小帽。已上五句世說注引有之既戲,袁形勢呼咀音恆咀相呼慨牡,二字御覽引有擲必盧雉;二人齊叫,敵家震懼喪氣,俄傾獲數百萬。已上二句世說注引作故家頃刻失數百萬也 世說任誕篇注御覽七百五十四
桓大司馬病篤,桓溫字元子也謝公省病,謝安字安石也從東門入;桓遙矚而歎曰:『吾門中不久復見如此客。』御覽四百五
衛晨為桓公長史,溫公甚重之。每宴,率爾提酒脯以就衛相對也。書鈔一百四十四
孫興公道曹輔佐云:『才如白地明光錦,裁為負版褲;非無文綵,然酷無裁製。』書鈔一百二十九御覽六百九十五
祖士少道右軍:『王家阿菟,菟羲之小名吾菟何緣復減處仲?』右軍道祖士少:『風領毛骨,恐沒世不復見如此人。』王子猷說:『世目士少為清邁,我家亦以為澈朗。』御覽四百四十七
承指辟王藍田為掾,庾公問丞相:『藍田何似?』王曰:書鈔六十八『真獨簡貴,不減父祖;然曠澹處故當不如爾。』三句原挩今依世說品藻篇補
光群王蘊指廳前擗曰:『我嘗在下得殘盤冷炙。』書鈔一百四十五御覽七百五十八引云王光群曰正得殘槃冷炙
殷仲堪云:『三日不讀道德經,便覺舌本間強。』類聚十七御覽三百六十七
王佛大曰:『三日不飲酒,覺形神不復相和親也。酒自引人入勝地耳。』書鈔一百四十八
謝萬嘗詣王恬,既至,坐少時,恬便入內。謝殊有喜色,謂必厚供待。良久,已上三句類聚引有沐頭散髮而出;既亦不復坐,乃倨坐于胡床,在于中庭曬髮,神色傲上,了無慚怍相對類聚引作了無酬對意于是而退。書鈔一百三十五類聚七十
謝哲字穎豫,陳郡人也,美風儀,舉止蘊藉,而襟懷豁然,為士君子所重。御覽三百八十
萍之依水,猶卉植地,靡見其布,漠爾鱗被;物有常託,孰知所自。御覽一千 案文是郭景純萍贊疑御覽誤題也
笑林
魯有執長竿入城門者,初豎執之,不可入,橫執之,亦不可入,計無所出。俄有老父至,曰:『吾非聖人,但見事多矣。何不以鋸中截而入。』遂依而截之。廣記二百六十二
齊人就趙人學瑟,因之先調膠柱而歸,三年不成一曲。齊人怪之,有從趙來者,問其意乃知向人之愚。廣記二百六十二
楚人有擔山雞者,路人問曰:『何鳥也?』擔者欺之曰:『鳳皇也!』路人曰:『我聞有鳳皇久矣,今真見之,汝賣之乎?』曰:『然!』乃酬千金,弗與;請加倍,乃與之。方將獻楚王,經宿而鳥死。路人不遑惜其金,惟恨不得以獻耳。國人傳之,咸以為真鳳而貴,宜欲獻之,遂聞于楚王。王感其欲獻己也,召而厚賜之,過買鳳之值十倍矣。廣記四百六十一
楚人居貧,讀淮南,方得『螳蜋伺蟬自鄣葉可以隱形,』遂於樹下仰取葉。螳蜋執葉伺蟬,以摘之,葉落樹下;樹下先有落葉,不能復分,別埽取數斗歸。一一以葉自鄣,問其妻曰:『汝見我不?』妻始時恆答言『見,』經日乃厭倦不堪,紿云:『不見。』嘿然大喜,齎葉入市對面取人物,吏遂縛詣縣。縣受辭,自說本末。官大笑,放而不治。御覽九百四十六
漢司徒崔烈辟上黨鮑堅為掾,將謁見,自慮不過,問先到者儀,適有荅曰:『隨典儀口倡。』既謁,讚曰可拜,堅亦曰可拜;讚者曰就位,堅亦曰就位。因復著履上座,將離席,不知履所在,讚者曰履著腳,堅亦曰履著腳也。御覽四百九十九
桓帝時有人辭公府掾者,倩人作奏記文;人不能為作,因語曰:『梁國葛龔先善為記文,自可寫用,不煩更作。』遂從人言寫記文,不去葛龔名姓。府君大驚,不荅而罷。故時人語曰:『作奏雖工,宜去葛龔。』御覽四百九十六 案後漢書葛龔傳注云龔善為文奏或有請龔奏以干人者龔為作之其人寫之忘自載其名因并寫龔名以進之故時人為之語曰作奏雖工宜去葛龔見笑林與御覽引異
某甲廣記引作魏人夜暴疾,命門人鑽火。其夜陰暝,不得火,催之急,廣記引作督迫頗急門人忿然曰:『君責之亦大無道理!今闇如漆,何以不把火照我?我當得覓鑽火具,類聚八十御覽八百六十九然後易得耳。』孔文舉聞之曰:『責人當以其方也。』廣記二百五十八
趙伯公類林作翁為人肥大,夏日醉臥,有數歲孫兒緣其肚上戲,因以李子八九枚內○臍中。既醒,了不覺;數日後,乃知痛。李大爛,汁出,以為臍穴,琱玉集引作膿懼死乃命妻子,處分家事,泣謂家人曰:『我腸爛將死。』明日,李核出,尋問,乃知是孫兒所內李子也。御覽三百七十一又九百六十六琱玉集十四 類林雜說十
伯翁妹肥於兄,嫁於王氏,嫌其太肥,遂誣云無女身,乃遣之。後更嫁李氏,乃得女身。方驗前誣也。類聚雜說十
漢世有人年老無子,家富,性儉嗇;惡衣蔬食,侵晨而起,侵夜而息;營理產業,聚斂無厭;而不敢自用。或人從之求丐者,不得已而入內取錢十,自堂而出,隨步輒減,比至于外,纔餘半在,閉目以授乞者。尋復囑云:『我傾家贍君,慎勿他說,復相效而來!』老人俄死,田宅沒官,貨財充于內帑矣。廣記一百六十五
姚彪與張溫俱至武昌,遇吳興沈珩于江渚守風,糧用盡,遣人從彪貸鹽一百斛。彪性峻直,得書不荅,方與溫談論。良久,敕左右:倒鹽百斛著江水中。謂溫曰:『明吾不惜,惜所與耳!』廣記一百六十五御覽八百六十五
沈珩弟峻,字叔山,有名譽,而性儉吝。張溫使蜀,與峻別,峻入內良久,出語溫曰:『向擇一端布,欲以送卿,而無麤者。』溫嘉其能顯非。已上亦見類聚八十五御覽八百二十續談助四又嘗經太湖岸上,使從者取鹽水;已而恨多,敕令還減之。尋亦自愧曰:『此吾天性也!』廣記一百十五六
吳國胡邕,為人好色,娶妻張氏,憐之不捨。後卒,邕亦亡,家人便殯于後園中。三年取葬,見冢土化作二人;常見抱如臥時。人競笑之。廣記三百八十九
平原陶丘氏,取勃海墨台氏女,女色甚美,才甚令,復相敬。已生一男而歸母丁氏,年老,進見女。女既歸而遣婦。婦臨去請罪!夫曰:『曩見夫人,年德以衰,非昔日比。亦恐新婦老後,必復如此!是以遣,實無他故。』御覽四百九十九
漢人有適吳,吳人設筍,問是何物?語曰竹也!歸煮其床簀而不熟,乃謂其妻曰:『吳人轣轆,欺我如此!』筍譜下紺珠集十一
吳人至京師,為設食者有酪蘇,未知是何物也,強而食之,歸吐遂至困頓。謂其子曰:『與傖人同死,亦無所恨;然汝故宜慎之。』類聚七十二御覽八百五十八
南方人至京師者,人戒之曰:『汝得物唯食,慎勿問其名也!』往詣主人,入門內,見馬矢,便食之;覺惡臭,乃止步。進見敗屩棄於路,因復嚼,殊不可咽。顧伴曰:『且止!人言不可皆信。』後詣貴官,為設?,一引作饌因見視曰:『汝是首物,一引作戒故昔物且當勿食。』御覽六百九十八又八百五十一
太原人夜失火,出物,欲出銅鎗,誤出熨,便大驚怪。語其兒三字類聚引有曰:『異事!二字類聚引有火未至,鎗已被燒失腳。』書鈔一百三十五類聚七十二御覽七百五十七
平原人有善治傴者,自云:『不善,人百一人耳。』有人曲度八尺,直度六尺,乃厚貨求治。曰:『君且○。』欲上背踏之。傴者曰:『將殺我!』曰:『趣令君直焉知死事。』續談助四
某甲為霸府佐,為人都不解。每至集會,有聲樂之事,己輒豫焉;而恥不解,妓人奏曲,讚之,己亦學人仰讚和。同時人士令己作主人,并使喚妓客。妓客未集,召妓具問曲吹,一一疏著手巾箱下。先有藥方,客既集,因問命曲,先取所疏者,誤得藥方,便言是疏方,有附子三分當歸四分。己云:『且作附子當歸以送客。』合座絕倒。御覽五百六十八
有人弔喪,并欲齎物助之,問人:『可與何等物?』人荅曰:『錢布榖帛,任卿所有爾!』因齎一斛豆置孝子前,謂曰:『無可有,以一斛大豆已上十四字据廣記引補相助。』孝子哭喚奈何,己以為問豆,荅曰:『可作飯!』孝子復哭喚窮己曰:廣記引作孝子哭孤窮奈何曰造豉孝子更哭孤窮曰『適有便窮,自當更送一斛。』類聚八十五廣記二百六十二
人有所羹者,以杓嘗之,少鹽,便益之。後復嘗之向杓中者,故云鹽不足。如此數益升許。鹽故不鹹,因以為怪。御覽八百六十一
甲買肉過都,入廁,挂肉著外。乙偷之,未得去,甲出覓肉,因詐便口銜肉云:『挂著門外,何得不失?若如我銜肉著口,豈有失理。』御覽八百六十二書鈔一百四十五
有甲欲謁見邑宰,問左右曰:『令何所好?』或語曰:『好公羊傳。』後入見,令問:『君讀何書?』荅曰:『惟業公羊傳。』試問:『誰殺陳他者?』甲良久對曰:『平生實不殺陳他。』令察謬誤,因復戲之曰:『君不殺陳他,請是誰殺?』於是大怖,徒跣走出。人問其故,乃大語曰:『見明府,便以死事見訪,後直不敢復來,遇赦當出耳。』廣記二百六十
甲父母在,出學三年而歸,舅氏問其學何得,并序別父久。乃荅曰:『渭陽之思,過于秦康。』既而父數之:『爾學奚益?』荅曰:『少失過庭之訓,故學無益。』廣記二百六十二
甲與乙鬥爭,甲齧下乙鼻。官吏欲斷之,甲稱乙自齧落。吏曰:『夫人鼻高耳口低,豈能就齧之乎?』甲曰:『他踏床子就齧之。』廣記二百六十二
傖人欲相共弔喪,各不知儀。一人言粗習,謂同伴曰:『汝隨我舉止。』既至喪所,舊習者在前,伏席上,餘者一一相髡於背;而為首者以足觸詈曰:『癡物!』諸人亦為儀當爾,各以足相踏曰:『癡物!』最後者近孝子。亦踏孝子而曰『癡物!』廣記二百六十二
有癡婿,婦翁死,婦教以行吊禮。於路值水,乃脫襪而渡,惟遺一襪。又睹林中鳩鳴云:『○鴣○鴣!』而私誦之,都忘弔禮。及至,乃以有一襪一足立,而縮其跣者,但云:『○鴣○鴣!』孝子皆笑。又曰:『莫笑莫笑!如拾得襪,即還我。』廣記二百六十二
有人常食蔬茹,忽食羊肉,夢五藏神曰:『羊踏破菜園!』紺珠集十三
俗說
有人指周伯仁腹曰:『此中何有?』荅曰:『此中洪洞,容卿等數百人。』御覽三百七十一
阮光祿大兒喪,哀過,遂得失心病。類聚二十四服除後,經年病瘳。御覽七百四十一
謝安小兒時便有名譽,流聞遠國。慕容垂御覽引作廆注云一作慕容垂也餉謝白狼眊一雙,謝時年十三。書鈔一百二十一御覽三百四十一
謝萬作吳興郡,其兄安時隨至郡中。萬眠常晏起,安清朝便往床前,叩屏風呼萬起。御覽七百一
謝萬與太傅共詣簡文,此句依書鈔引萬來無衣幘可前,簡文曰:『但前,不須衣幘。』即呼使入。萬著白綸巾,鶴氅裘履,板而前。既見共談,移日方去。二字書鈔引有大器之。御覽四百七十五書鈔九十八
劉真長少時居丹徒,家至貧,織芒履以養母。御覽四百五十八劇方回數出南射堂射,劉往市賣履,路經射堂邊過。人無不看射,劉過,初不迴顧。方回異之,遣問信,荅曰:『老母朝來未得食,至市貨履,不得展詣。』後過,劇呼之使來,與共語,覺其佳。御覽六百九十八書鈔一百三十六
晉哀帝王皇后有一紫磨金指環,至小,可第五指帶。書鈔一百三十六初學記十
晉簡文集諸談士夜坐,每自設粥。書鈔一百四十四
釋道安生便左臂上一肉,廣一寸許,著臂如釧,將可上下。時人謂之印手菩薩。御覽三百六十九
謝仁祖年少時,喜著刺文褲,出郊郭外。其叔父誚責之,仁祖于是自改,遂為名流。御覽六百九十五書鈔一百二十九引至郊郭文作水
謝仁祖妾阿妃,有國色,甚善吹笛。謝死,阿妃誓不嫁。郗曇時為北中郎,設權計,遂得阿妃為妾。阿妃終身不與曇言。類聚四十四
王子敬學王夷甫呼錢為『阿堵。』後既詔出赴謝公主簿過會下與擲散當其夕手自抱錢,錢竟明日。己後云:『何至須阿堵物?』御覽八百四十九
殷仲堪在都,嘗往看棋,○從瓦官寺前宅上,于是袁羌與人共在窗下圍棋;仲堪在裏問袁易義,袁應荅如流,圍棋不輟。袁意傲然,殊有餘地;殷撰辭致難,每有往復。類聚七十四
顧虎頭為人晝扇,作嵇阮,都不點眼睛,便送還扇主,曰:御覽一引作扇主問之顧棋曰『點眼睛便欲能語!』御覽一引作那可點睛點睛便語 書鈔一百三十四御覽七百五十又七百二
桓大司馬在江陵,每歡宴,惡桓瑊荅為嘲弄;司馬每瞋瑊時,使就兄索食。書鈔一百四十三御覽八百四十九引云桓瑊性噉○犬大司馬每瞋瑊時從兄索食
桓溫平蜀,以李勢女為妾。南郡主甚妒,類聚三十五不即知之。後知,乃拔刃往李所,因欲斫之。見李在窗梳頭,姿貌端麗,徐徐結髮,斂手向主,神色閑正,辭甚悽惋。主於是擲刀,前抱之曰:『阿子!我見汝亦憐,何況老奴?』遂善之。不即知至此已上並依世說賢媛篇注引妒記補
桓靈寶在南州時,自講莊子七篇,一日更說。書鈔九十八
桓玄作詩思不來,輒作鼓吹,既而思得云:『鳴鶴御覽引作鵠響長阜』歎曰:『鼓吹固自來人思。』書鈔一百三十類聚六十八御覽五百六十七
桓玄在南州,妾當產,畏風,應須帳,桓曰:『不須作帳,可以夫人故帳與之。』御覽六百九十九
桓宣城喪後,家至貧,孔夫人疾患,須羊解神不能得。桓溫以弟買得質羊,羊主家富,謂桓言:『僕乃不須買得郎為質,但郎家貧,幸可為郎養買得郎耳!』車騎沖也。後江州出射堂射,羊主東邊看,車騎猶識之,呼來問:『公識我否?』荅云:『不識。』桓公曰:『我是昔日買得郎也。』御覽四百三十二
桓石虎是桓征西兒,未被舉時,西出獵,石虎亦從獵圍中射虎,虎被數箭,伏在地。諸將謂石虎曰:『惡郎能拔虎箭不?』石虎小名惡子,荅曰:『可拔耳!』惡子於是逕至虎邊,便拔得箭;虎跳越,惡子亦跳,跳乃高虎跳。虎還伏,惡子持箭便還。御覽八百九十二
桓豹奴善乘騎,亦有極快馬。有一諸葛郎,自云能走與馬等。桓車騎以百匹布置埒,令豹奴乘與諸葛競走,先至者得布。便俱走,諸葛恆與馬齊;欲至埒頭,去布三尺許,諸葛一透坐布上,遂得之。類聚八十五御覽三百九十四又八百二十
桓豹奴病勞,冷無氈可臥,桓車騎自撤己眠氈與之。書鈔一百三十四御覽七百八
王僧敬神明俊徹,為一時之標。桓玄時集聚賓客,莫有出其右者。王在坐,都不復覺有餘人;坐無王,便覺殷仲文謝益壽為佳。
王僧敬兄弟列坐齋中,見之若神;小人從戶前過,皆肅然毛豎。御覽三百九十三
桓玄取羊欣為征西行軍參軍。玄愛書,呼欣就坐,乃遣信呼顧長康與共論書至夜,良久乃罷。御覽七百四十七
謝仁祖書鈔一引作景仁為豫州主簿,在桓溫書鈔引作桓玄閣下。桓聞其善箏,使呼之;既至,取箏與彈;謝即理絃撫箏,因而歌秋風意氣殊異。桓以此知之,取謝引詣府。書鈔一百十又七十三類聚一百六十五又五百七十六
桓玄寵丁期;御覽引作丁牛期朝賢論事,賓客聚集,恆在背後坐;三句御覽引無食畢便迴盤與之。已上亦見御覽七百五十八期雖被寵,而謹約不敢為非。玄臨死之日,期乃以身捍刃。類聚三十三
宋褘是石崇妓綠珠弟,有國色,善吹笛。亦見書鈔一百十後入晉明帝宮,已上亦見類聚十八帝疾患危篤,群臣進諫,請出宋褘。時朝賢悉見帝曰:『卿諸人誰欲得者?』眾人無言,阮遙集時為吏部尚書,對曰:『顧以賜臣!』即與之。類聚四十四御覽三百八十一又五百六十八
宋褘死後,葬在金城南山,對琅琊郡門。袁山松為琅琊太守,每醉,輒乘輿上宋褘冢,作行路難歌。御覽五百九十七
王東亭嘗之吳郡,就汰公宿別,汰公設豆藿糜,自噉一大甌,東亭有難色,汰公強進半甌。御覽八百五十九須臾,東亭行帳果炙畢備。書鈔一百四十三
王孝伯起事,王東亭殊憂懼。時住在募士橋下,持藥酒,置左側;語其所念小人俞翼,令在門前:『若見人騎儐從來,汝便可取酒藥與我。』俄有行人乘馬過,翼便進酒,王語翼:『汝更看,定非官人!』王語翼:『汝幾殺我!』御覽四百六十九
陶夔為王孝伯參軍,三日曲水集,陶在前行坐,有一參軍督護在坐。陶於坐作詩,隨得三五句,後坐參軍督護隨寫取。詩成,陶猶更思補綴,後坐寫其詩者先呈,陶詩經日方呈。大怪,收陶參軍,乃復寫人詩?陶愧愕不知所以。王後知陶非濫,遂彈去寫詩者。御覽二百四十九
王慶孫為襄陽都督!後之鎮,爾時○中蠻盛,斷道縛得王去。將還家,語王云:『汝是貴人,試作貴人行者驅。』逼不得已,王便行。蠻以其貴人,不堪苦使,令與婦女共碓下舂。御覽八百二十九引俗記
有人詣謝益壽云:『向在劉丹陽坐,見一客殊毛。』謝曰:『正是我家阿瞻!』瞻多鬒故云耳。御覽三百七十四
郗僧游青溪中,泛到一曲之處,輒作詩一篇。謝益壽見詩笑曰:『青谿之曲,復何窮盡?』御覽六十七引作青谿中曲復何可窮 類聚九 王楙野客叢書二十九引汎到作泛舟 曲下無之字 詩一篇作一篇詩 見詩笑曰作見其詩而嘆曰 無窮字
王高麗年十四五時,四月八日在彭城佛寺中,謝混見而以檳榔贈之。執王手,謂曰:『王郎,謝叔源可與周旋否?』御覽九百七十一引風俗記
殷伯仁書鈔引作伯弟為何無忌參軍,在潯陽與何共樗蒲,得何百萬便住,何守語求,決不聽。三句書鈔引無何大怒,罵殷曰:『戇子敢爾!取節來。』殷猶傲然,謂何曰:『朝廷授將軍三千羸兵狗頭節以威蠻獠,已上書鈔一百三十亦引狗頭節作杓竦節乃復擬議國士,異事!』何便令百人收殷付獄中。殷嘯歌自若,經一日,遂恚死。御覽六百八十一又七百五十四
羊元保作吏部郎,被召見後,有傳詔來;始入門,其兒靈孫年十許歲,見傳詔,語其父曰:『兒知也正當圍棋耳!』御覽七百五十三
司馬郎君時貴,好作妓堂,然香煙熏之,屋為之黑。書鈔一百十一
徐干木年少時,嘗夢烏從天上飛,四字御覽引有銜繖樹其庭中,如此三過銜來,作惡聲而去。徐後果得三繖,遂以惡終。書鈔一百三十四御覽七百二
毛泰買一玉窪,八十八分。御覽七百五十九
荀介子為荊州刺史,荀婦大妒,恆在介子齋中,客來便閉屏風。有桓客者,時為中兵參軍,來詣荀諮事;論事已訖,為復作餘語。桓時年少,殊有姿容。荀婦在屏風裏便語桓云:『桓參軍,君知作人不?論事已訖,何以不去?』桓狼狽便走。御覽七百一
車武子婦大妒,夜恆出掩襲車,車後呼其婦兄顏熙夜宿共眠,取一絳裙掛著屏風上。其婦果來!拔刀逕上床發,欲刃床上人。定看乃是其兄,于是慚羞而退。御覽六百九十六
張敷御覽訛邀今依類聚從彭城還,請假當歸東,傅亮時為宋臺侍中,下舫中與張別。張不起,授兩手著舫戶外,傅遂下執其手,熟視張面曰:『樝故類聚引有故字是梨中之不臧者!』便去。御覽六百三十四類聚二十九
傅亮北征,在黃河中,垂至洛,遙見嵩高山,子時同從客在坐問傅曰:『潘安仁懷舊賦云「前瞻太室,傍眺嵩丘」嵩丘太室是一山,何以言傍眺?』傅曰:『有嵩丘山,去太室七十里,此是書寫誤耳。類聚七
何承天顏延年俱為郎,何問顏曰:『藿囊是何物?』顏荅曰:『此當復何解邪,藿囊將是卿?』言腹中無所有純是藿此是世俗相謂之辭也 御覽七百四
江夷為右僕射,主上欲用其領詹事,語王准:『卿可覓比例。』准對曰:『臣當出外尋訪。』准後見,主上問:『近所道事,卿已得例未?』准曰:『謝琰右僕射領詹事,琰即謝公之子,恐夷非其例。』事遂不行。類聚四十九御覽二百四十五
謝僕射陶太常詣吳領軍,坐久,吳留客作食。日已申,使婢賣狗供客。比得一頓食,殆無復氣力可語。御覽四百五又四百八十五
劉柳為僕射,傅迪為左丞,傅大讀書,而不可解其義;已上二句亦見書鈔九十八劉唯讀老莊而已。傅道劉云:『止讀十二卷,何足本人?』劉道傅云:『讀書雖多而無所解,可謂書簏!』御覽六百十六
京下劉光祿養好鵝,劉後軍從京還鎮尋陽,以一隻鵝為後軍別;純蒼色,頸長四尺許,頭似龍。此一隻鵝,可堪五萬,自後不復見有此類。御覽九百十九引俗記。
齊沈僧照別名法朗,攸之之孫也,記人吉凶,頗有應驗。嘗校獵中道而還,左右問何故﹖荅曰:『國家有邊事,須還處分。』問:『何以知之﹖』曰:『向聞南山虎嘯知耳。』俄而使
小說
齊鬲城廣記引作南城紺珠集作歷城東有蒲臺,秦始皇所頓處。時始皇在臺下,縈蒲以繫馬,至今蒲生猶縈,俗謂之『始皇蒲。』已上亦見廣記四百八紺珠集引無末句始皇作石橋,欲過海觀日出處,時有神人能驅石下海,石去不速,神人輒鞭之,皆流血,至今悉赤紺珠集引作神人鞭之流血石皆赤色陽城山上石皆起立東傾,如相隨狀,已上亦見紺珠集二末作有趨赴之狀至今猶爾。秦皇於海中作石橋,或云:『非人功所建,海神為之豎柱。』始皇感其惠,乃通敬於神,求與相見。神云:『我形醜,約莫圖我形,當與帝會。』始皇乃從石橋入海三十里,與神人相見。左右巧者潛以腳畫神形,神怒曰:『速去!』即轉馬,前腳猶立,後腳隨崩,僅得登岸。出三齊要略 原本說郛二十五
秦始皇時,長人十二,見於臨洮,皆夷服,於是鑄銅為十二枚以寫之。蓋漢十二帝之瑞也。廣記一百三十五
滎陽板渚津原上有厄井,父老云:漢高祖曾避項羽於此井也,為雙鳩所救。故俗語云:『漢祖避時難,隱身厄井間,雙鳩集其上,誰知下有人?』漢朝每正旦輒放雙鳩。或起於此。說郛二十五廣記一百三十五
漢高祖手敕太子云:『吾遭亂世,當秦禁學問,生不讀書,又不自喜,謂讀書無所益。洎踐阼以來,時○○書,乃使人知之者作之,追思昔所行多不是。』又云:『堯舜不以天下與子,而與他人,此非為不惜天下,但子不中立耳!人有好牛馬,尚惜,況天下邪?吾以汝是元子,早有立意,兼群臣咸稱,如有汝友四皓,吾所不能致,而為汝來,自為汝大事也。今定汝為嗣。』又云:『吾生不學書,但讀書問字而遂知耳,以此故不大工,然亦足自解。今視汝書,猶不如吾,汝可勤學習!每上疏宜自書,勿使吏人也。』又云:『汝見蕭曹張陳諸公侯,吾同時人,倍年於汝者,皆拜,并語汝諸弟。』又云:『吾得疾遂困,以如意母子相累,其餘諸子皆足自立,哀此兒猶小也。』出漢書高祖手敕說郛二十五
高祖初入咸陽宮,周行府庫,金玉珍寶,不可稱言。其尤驚異者:有青玉九枝,燈高七尺五寸,下作盤龍,以口銜燈,燈然則鱗皆動,爛炳若列星。而盈室復鑄銅人十二枚,坐皆高三尺,列于筵上,琴瑟笙竽,各有所執,皆點綴華彩,儼若生人。筵下有二銅管,上口高數尺,出筵後,其一管空,一管有繩大如指,一人吹管,一人約繩,則琴瑟笙竽等皆作,與真樂不殊。有琴長六尺,安十三絃二十六徽用七寶飾之,銘曰『璠璵之樂。』紺珠集二引此二句玉笛長二尺三寸,六孔,吹之則見車馬山林,隱嶙相次,吹息則不復見,銘曰:『昭華之管。』有方鏡廣四尺,高五尺九寸,表裏有明,直來照之,影則倒見,以手掩心而照之,則知病之所在,見腸胃五藏,歷然無礙,又女子有邪心,則膽張心動。始皇常以照宮人,膽張心動者則殺之。高祖悉封閉以待項羽,羽併將以東,後不知所在。說郛二十五出西京雜記上
文帝自代還,有良馬九疋:一名『浮雲,』一名『赤電,』一名『絕群』一名『逸驃,』一名『飛燕,』一名『綠○,』一名『龍子,』一名『麟駒,』一名『絕塵,』號九駿。有求宣,能御馬,代王號為王良,俱還代邸。出西京雜記說郛二十五
漢武帝嘗微行,造主人家,家有婢國色,帝悅之,仍留宿,夜與主婢臥。有一書生,亦寄宿,善天文,忽見客星將掩帝座甚逼,書生大驚,連呼咄咄,不覺聲高;仍入,見一男子持刀將欲入聞書生聲急,謂為己故,遂縮走去,客星應時而退。如是者數遍。帝聞其聲;異而問之,生具說所見,帝乃悟曰:『此人必婢婿,將欲肆其凶惡于朕。』仍召集門羽林,語主人曰:『朕天子也。』於是禽拏問之,服而誅。後,帝嘆曰:『斯蓋天啟書生於扶祐朕躬。』乃厚賜書生。出幽冥錄說郛二十五
武帝時,長安巧手丁緩案出西京雜記上今本作丁諼者,為恆滿鐙,七龍五鳳,雜以芙蓉,蓮藕之奇。又作臥褥香爐,一名被中香爐,本出房風,其法後絕,至緩始更為之,機環運轉四周,而爐體常平,可致之被褥,故以為名。又作九層博山香爐,鏤為奇禽怪獸,窮諸靈異,皆能自然轉動,又作七輪,扇輪大皆徑尺,相連續,一人運之,則滿堂皆寒戰焉。說郛二十五
孫氏瑞應圖云:『神鼎者,文質精也。知吉凶,知存亡,能輕能重,能息能行,不灼自沸,不汲自滿,中生五味。王者興則出,衰則去。』說苑云:『孝武時,汾陰人得寶鼎,獻之甘泉宮。群臣畢賀上壽曰:「陛下得周鼎。」侍中吾丘壽王曰:「非周鼎。」上召問之,有說則生,無說則死。壽王對曰:「周德者始於天,授成於文、武,顯於周公;德澤上暢於天,下漏於三泉,上天報應,鼎為周出。今漢繼周,德○顯行,六合和同,至陛下之身而逾盛,天瑞並至。昔秦始皇親求鼎於彭城而不得,天昭有德,神寶自至。此天所以遺漢,乃漢鼎、非周鼎也。」上曰:「善。」』魏文帝典論亦云。墨子曰:『昔夏后啟使飛廉折金,以精神於昆吾,使翁乙灼自若之龜。鼎成,四足而方,不灼自烹,不舉自滅,不遷自行。』拾遺錄云:『周末大亂,九鼎飛入天池。』末世書論云:『入泗水。』聲轉謬焉。廣記二百二十九
漢武帝過李夫人,就取玉簪檢頭。自此宮人檢頭,皆用玉簪,玉倍貴焉。西京雜記上有之無末二句又以象牙為篦,賜李夫人。廣記二百二十九
漢武以雜寶粧床屏帳等,設於桂宮,謂之『四寶宮。』紺珠集二 海錄碎事七引作謂四寶宮也
成帝設雲帳、雲幄、雲幕於甘泉宮紫殿,謂之『三雲殿。』出西京雜記上 說郛二十五紺珠集二
漢成帝好蹙鞠,群臣以蹙鞠勞體,非尊者所宜。帝曰:『朕好之,可擇似而不勞者奏之。』劉向奏彈棋以獻,上悅,賜之青羔裘、紫絲履,服以朝覲。廣記二百二十八 廣記所引一事出西京雜記上劉向原作家君或言始於魏文帝時宮中粧奩之戲,帝為之特妙,能用手巾角拂之。有人自言能令試之,以葛巾低頭拂之,更妙於帝。紺珠集二
魏武少時,常與袁紹好為游俠。觀人新婚。因潛入主人園中,夜叫呼云:『有偷兒至。』廬中人皆出觀,帝乃抽刃劫新婦,與紹還出,失道,墜枳棘中,紹不能動,帝復大呼:『偷兒今在此!』紹惶迫,自擲出,俱免。魏武又嘗云:人欲危己,己輒心動。因語所親小人云:『汝懷刃密來,我心必動,便戮汝,汝但勿言,當後相報。』侍者信焉。遂斬之。謀逆者挫氣矣。又袁紹年少時,曾夜遣人以劍擲魏武,少下不著,帝揆其後來必高,因帖席臥床上,劍果高。魏武又云:『我眠中不可妄近,近輒斫人,亦不自覺,左右宜慎之!』後乃佯凍,所幸小人竊以被覆之,因便斫殺。自爾莫敢近之。廣記一百九十
魏武將見匈奴使,以形陋,不足懷遠國,使崔季珪代當之,自捉刀立床頭。事畢,令間諜問曰:『魏王何如?』使曰:『魏王雅望非常,然床頭捉刀人乃英雄也。』王聞之,馳殺此使。廣記一百六十九
晉咸康中,有士人周謂者,死而復生。言天帝召見,引升殿,仰視帝面,方一尺,問左右曰:『是古張天帝邪?』荅云:『上古天帝,久已聖去,此近曹明帝也。』紺珠集二
晉明帝為太子時,聞元帝沐,上啟云:續談助引作晉明帝啟元帝『臣紹言:伏蒙吉日沐頭,老壽多宜,謹拜賀表。』荅云:『春正月沐頭,至今大垢臭,故力沐耳!得啟知汝孝愛,當如今言,父子享群長生也。』又啟云:紺珠集引無臣紹言至此沐伏久勞極,不審尊體何如?』荅云:『去垢甚佳,勞不極紺珠集引作身不勞也。』出晉敕 續談助四注云此卷並秦漢晉宋諸帝紺珠集二
凌雲臺上,樓觀極盛。初造時,先秤眾材,俾輕重相稱,乃結構;故雖高而隨風動搖終不壞。明帝登而懼其傾側,命以大木扶之。未幾頹壞。紺珠集二
晉成帝時,庾后臨朝,南頓王宗為禁旅官,典管籥。諸庾數密表疏宗,宗罵言云:『是汝家門閤邪?』諸庾甚忿之,託黨蘇峻誅之。後帝問左右:『見宗室有白頭老翁何在?』答:『同蘇峻已誅。』帝聞之流涕。後頗知其事。每見諸庾道枉死。帝嘗在后前,乃曰:『阿舅何謂云人作賊,輒殺之?人忽言阿舅作賊,當復云何?』庾后以牙尺打帝頭,紀聞引有頭字云:『兒何以作爾形語?』帝無言,唯大張目,熟視諸庾,諸庾甚懼。出雜語 續談助四困學紀聞十三
宣帝案疑是宣武之誤問真長:『會王如何?』劉惔荅:『欲造微。』桓曰:『何如卿?』曰:『殆無異。』桓溫乃喟然曰:『時無許郭,人人自以為稷契。』出雜記續談助四
簡文在殿上行,右軍與孫興公在後,右軍指謂孫曰:『此是噉名客。』簡文聞之,顧曰:『天下自有利齒兒。』後王光群作會稽,謝車騎出曲阿視之,孝伯時罷祕書丞,在坐,因視孝伯曰:『王丞齒似不鈍。』王曰:『不鈍頗有驗。』
簡文集諸談士,以致後客前客,夜坐每設白粥,唯然燈,燈暗,輒更益炷。出世說續談助四
佛經以為祛治神明,則聖可致。簡文云:『不知便可登峰造極不?然陶冶之功,故不可經。』出郭子續談助四
簡文帝為撫軍,所坐床上塵,不令左右拂,見鼠行之跡為佳。參軍見鼠白日行,以手板打殺之,意不悅。門下起彈,辭曰:『鼠被害,尚不能忘懷,今復以鼠損人,無乃不可乎?』出語林續談助四
晉孝武帝即位時,年十三四,續談助引作晉孝武年十三四時冬天晝日不著複衣,但著單絹裙衫五六重,夜則累茵褥。謝公云:『體宜有常,陛下晝過冷,夜過熱,非攝養之術。』帝曰:『夜靜故也』二字御覽引有謝公歎曰:『上理不減先帝』出世說 續談助四御覽二十七
孝武未嘗見驢,謝太傅問曰:『陛下想其形,當何所似?』孝武掩口笑云:『正當似豬。』出世說續談助四
武帝嘗於殿北窗下清暑,忽見一人,著白○黃練單衣,舉身沾濕,自稱是華林園中池水神,名『淋涔君,』語帝:『若能見待,必當相佑。』帝時飲已醉,便取常佩刀擲之,刃空過無礙。神忿曰:『已不能佳士見接,乃至於此,當知之。』居少時而帝暴崩。出幽明錄續談助四
宋國初建,參軍高纂啟云:『欲量作東西堂床六尺五寸,並用銀度釘,未敢專輒。』宋武手荅云:『床不須局腳,直腳自足,釘不煩銀渡,鐵釘而已。』出宋武手敕 續談助四
鄭鮮之王智傅亮啟宋武云:『伏承明旦見南蠻,明是四廢日;來月朔好,不審可從群情遷來月不?』宋武手荅云:紺珠集引僅作荅云『勞足下勤至,吾初不擇日。』出宋武手敕續談助四 紺珠集二引有帝親為荅尚在其家二句
介子推不出,晉文公焚林求之,終抱木而死。公撫木哀嗟,伐樹製屐。每懷割股之恩,輒○然流涕視屐曰:『悲乎足下!』足下之言將起於此。出異苑 續談助四注云此卷並周六國前漢人紺珠集二說郛二十五
王子喬墓在京茂陵,國亂時,有人盜發之,都無所見,唯有一劍,縣在空中。欲取之,劍便作龍鳴虎吼,遂不敢近。俄而飛上天。神仙經云:『真人去世,而多以劍代其形,五百年後,劍亦能靈化。』此其驗也。出世說續談助四
老子始下生,乘白鹿入母胎中,老子為人:黃色美髮,長耳廣額,大目疏齒,方口厚唇,耳有三門,鼻有雙柱,足蹈五字,手把十說郛引作千文。出顧玄 瀨鄉記 續談助四說郛二十五
襄邑縣八十里曰瀨鄉,有老子廟,廟中九井。或云每汲一井,而八井水俱動。有能潔齋入祠者,須水溫,即隨○而溫。出郭子 說郛二十五
顏淵子路共坐於門,有鬼魅求見孔子,其目若日,其形甚偉。子路失魄口噤,顏淵乃納屐拔劍而前,捲扯其腰,於是化為蛇,廣記引作於是形化成虹遂斬之。孔子出觀,歎曰:『勇者不懼,知者不惑,仁者有勇,廣記引作智者不勇勇者不必有仁。』廣記引作有智 說郛二十五續談助四廣記四百五十六
孔子嘗使子貢出,久而不返,占之遇鼎,弟子皆言無足不來;顏回掩口而笑。孔子曰:『回笑,是謂賜必來也。』因問回:『何以知賜來?』對曰:『無足者,蓋乘舟而來,賜且至矣。』海錄碎事十四節引末作鼎無足其乘舟來耶果然明旦,子貢乘潮至。說郛二十五紺珠集四
子路顏回浴於泗水,見五色鳥。顏回問子路曰:『由識此鳥否?』子路曰:『識。』回曰:『何鳥?』子路曰:『榮之鳥。』後日,顏回與子路又浴於泗水,更見前鳥,復問由:『識此鳥否?』子路曰:『識。』回曰:『何鳥?』子路曰:『同之鳥。』顏回曰:『何一鳥而二名?』子路曰:『譬如絲絹,煮之則為帛,染之則為皁,一鳥而二名,不亦宜乎?』說郛二十五
孔子嘗游於山,使子路取水,逢虎於水所,與共戰,攬尾得之,內懷中;取水還,問孔子曰:『上士殺虎如之何?』子曰:『上士殺虎持虎頭。』又問曰:『中士殺虎如之何?』子曰:『中士殺虎持虎耳。』又問:『下士殺虎如之何?』子曰:『下士殺虎捉虎尾。』子路出尾棄之。因恚孔子曰:『夫子知水所有虎,使我取水,是欲死我。』乃懷石盤,欲中孔子。又問:『上士殺人如之何?』子曰:『上士殺人使筆端。』又問曰:『中士殺人如之何?』子曰:『中士殺人用舌端。』又問:『下士殺人如之何?』子曰:『下士殺人懷石盤。』子路出而棄之,於是心服。出衝波傳 說郛二十五
秦世有謠云:『秦始皇,何強梁!開吾戶,據吾床;飲吾漿,唾吾裳;?吾飯,以為糧;張吾弓,射東牆;前至沙丘當滅亡。』始皇既焚書坑儒,乃發孔子墓,欲取經傳。墓既啟,遂見此謠文刊在冢壁,始皇甚惡之。及東游,乃遠沙丘而循別路,忽見群小兒攢沙為阜,問之:『何為?』荅云:『此為沙丘也。』從此得病而亡。或云:『孔子將死,遺書曰:「不知何男子,自謂秦始皇?上我之堂,據我之床,顛倒我衣裳,至沙丘而亡。」』說郛二十五
安吉縣西有孔子井,吳東校書郎施彥先後居井側,先云:『仲尼聘楚為令尹子西所譖欲如吳未定;逍遙此境,復居井側,因以名焉。』出山謙之吳興記 續談助四說郛二十五
鬼谷先生與蘇秦張儀書云:『二君足下:功名赫赫,但春華到秋,不得久茂;日數將冬,時訖將老。子獨不見河邊之樹乎?僕御折其枝,波浪激其根,此木非與天下人有仇怨,蓋所居者然。子見嵩岱之松柏,華霍之樹檀,上葉干青雲,下根通三泉,上有猿狖,下有赤豹麒麟,千秋萬歲,不逢斧斤之患,說郛作伐此木非與天下之人有骨肉,亦所居者然。今二子好朝露之榮,棄說郛作忽長久之功,輕喬松之求延,貴一旦之浮爵。夫女愛不極席,男歡不畢輪,痛夫痛夫!二君,二君!』蘇秦張儀荅書云:『伏以先生秉德含和之中,游心青雲之上,飢必噉說郛作啖芝草,渴必飲玉漿,德與神靈齊,明與三光同,不忘將書,誡以行事。儀以不敏,名聞不昭,入秦匡霸,欲翼時君,刺以河邊,喻以深山,雖復素闇,誠銜斯旨!』出鬼谷先生書 續談助四說郛二十五
張子房與四皓書云:『良白:宋吳幵優古堂詩話引至篇末張良白仰惟先生,秉超世之殊操,身在六合之間,志凌造化之表。但自大漢受命,禎靈顯集,神母告符,足以宅兆民之心。先生當此時,輝神爽乎吳引作於雲霄,灌鳳翼於天漢,使九門之外,有非常之客,北闕之下,有神氣之賓,而淵游吳引作潛山隱,竊為先生不取也。良以良薄,承乏忝官,謂吳引作所謂絕景不御,而駕服駑駘。方今元首欽明,文思百揆之佐,立則延企,吳引作首坐則引領,日仄而方丈不御,夜寢吳引作眠而閶闔不閉。蓋皇極須日月以揚光,后土待嶽瀆以導滯;而當聖世,鸞鳳林栖,吳引作棲不翔乎太清,騏驥嶽遁,不步於郊莽吳引作藪非所以寧八荒慰六合也。不及吳引作不得省侍,展布腹心,略寫至言,想料翻然不猜其意。張良白。』四皓荅書云:『竄蟄幽藪,深谷是室,豈悟雲雨之使,奄然萃止?方今三章之命,邈殷湯之曠澤,禮隆樂和,四海克諧;六律及於絲竹,和章說郛作聲應於金石,飛鳥翔於紫闕,百獸出於九門。頑夫固陋,守彼巖穴,足未嘗踐閶○,目未嘗見廊廟,野食於豐草之中,避暑於林木說郛作泉之下;望月晦然後知三旬之終,睹霜雪然後知四時之變,問射夫然後知弓弩之須,訊伐木然後知斧柯之用。當秦項之艱難,力不能負干戈,攜手逃走,說郛作奔避役山草,倚朽若立,循水似濟。遂使青蠅盜聲於晨雞,魚目竊價於隋珠,公侯應靈挺特,神父援策,蓋無幽而不明也。豈有烹鼎和味,而願令菽麥廁方丈之御?被龍服襄,而欲使女蘿上紺綾之緒?恐汨泥以濁白水,飄塵以亂清風;是以承命傾筐,聞寵若驚。謹因飛龍之使,以寫鳴蟬之音,乞守兔鹿之志,終其寄生之命也。』出張良書 續談助四說郛二十五
晉簡文云:『漢世人物當推子房為標的,神明之功,玄勝之要,莫之與二。接俗而不虧其道,應世而事不嬰 玄識遠情,超然獨邁。』出簡文談疏 續談助四
樊將軍噲問於陸賈曰:『自古人君,皆云受命於天,云有瑞應,豈有是乎?』陸賈應之曰:『有。夫目?,得酒食燈火花,得錢財;午鵲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小既有徵,大亦宜然。故云:目?則祝之,燈火花則拜之午鵲噪則餧之,蜘蛛集則放之。況天下之大寶,人君重位,非天命何以得之哉?瑞寶信也。天以寶為信,應人之德,故曰瑞應。天命無信,不可以力取也。』出西京雜記下 廣記一百三十五
湘州有南寺,東有賈誼宅。宅有井,小而深,上斂下大,狀似壺,即誼所穿。井旁局腳食床,容一人坐,即誼所坐也。出盛弘之荊州記 續談助四
誼宅今為陶侃廟,時種甘猶有存者。出庾穆之湘州記 續談助四
漢董仲舒嘗夢蛟龍入懷中,乃作春秋繁露。出西京雜記上 廣記一百三十七
漢文翁當起田,斫柴為陂,夜有百十野豬,鼻戴土,著柴中。比曉,塘成,稻常收,嘗欲斷一大樹,欲斷處去地一丈八尺,翁先祝曰:『吾得二千石,斧當著此處。』因擲之,正斫所欲。後果為蜀郡守。廣記一百三十七
漢武帝見畫伯夷叔齊形像,問東方朔:『此何人?』朔曰:『古之愚夫。』帝曰:『夫伯夷叔齊,廣記引有此句天下廉士,何謂愚夫邪?』朔對曰:『臣聞二字廣記引有賢者居世,與時推移,不凝滯於物。彼何不升其堂,飲其漿,六字廣記引有汎汎如水中之鳧,與彼俱游,天子轂下,可以隱居,二句廣記引有何自苦於首陽乎?』上喟然而嘆。出朔傳 續談助四廣記一百七十三有末句
漢武游上林,見一好樹,問東方朔,朔曰:『名善哉。』帝陰使人落其樹後。數歲復問朔,朔曰。『名為瞿所。』帝曰:『朔欺久矣,名與前不同何也?』朔曰:『夫大為馬、小為駒,長為雞、小為雛,大為牛、小為犢,人生為兒、長為老;且昔為「善哉」今為「瞿所,」長少死生,萬物敗成,豈有定哉?』帝乃大笑。廣記一百七十三
武帝幸甘泉宮,馳道中,有蟲赤色,頭目牙齒耳鼻盡具,觀者莫識。帝乃使朔視之,還對曰:『此「怪哉」也。海錄碎事二十二節引作朔對曰此蟲名為怪蟲昔秦時拘繫無辜,眾庶愁怨,咸仰首歎曰:「怪哉怪哉!」蓋感動上天憤所生也,故名「怪哉。」此地必秦之獄處。』即按地圖,果秦故獄。廣記引作信如其言又問:『何以去蟲?』朔曰:『凡憂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當消。』於是使人取蟲置酒中,須臾果糜散矣。出朔傳 說郛二十五廣記一百七十三
楊雄謂:長卿賦不似人間來,歎服不已。其友盛覽問:『賦何如其佳?』雄曰:『合纂組以成文,列錦繡以成質。』雄遂箸合組之歌,列錦之賦。紺珠集二
楊雄夢吐白鳳皇集於玄上。紺珠集二
俞益期豫章人,與韓康伯道至交州,聞馬援故事云:『交州在合浦徐聞縣西南窮日南壽靈縣界。傳云:「伏波開道,篙工鑿石,猶有故跡。」又云:「此道廢久壅塞,戴桓溝之,乃得伏波時故船。昔立兩銅柱於林邑岸,岸北有遺兵十餘家,居壽靈之南,悉姓馬,自相婚姻今二百戶,以其流寓,號曰馬流。言語猶與中華同。」』出俞益期牋 續談助四注云此卷並後漢人物
袁安父亡,母使安以雞酒詣卜工問葬地。道邊遇三書生,安以雞酒禮之,畢告安地曰:『當四世為貴公。』別行數步,顧視皆不見。因葬其地,後果位至司徒,子孫昌盛,四世三公焉。出幽明錄續談助四
袁安為陰平長,有惠化。縣先有雹淵,冬夏未嘗消釋,歲中輒出,飛布十數里,大為民害。安乃推誠潔齋,引愆貶己,至誠感神,雹遂為之沈淪,伏而不起,乃無苦雨淒風焉。廣記一百六十一
崔駰有文才,其縣令往造之。駰子瑗年九歲,書門曰:『人雖干木,君非文侯,何為光光,入我里閭?』令見之,問駰,駰曰:『必瑗所書。』召瑗,將詰所書,乃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出世說 續談助四
胡廣以惡月生,父母惡之,藏之胡盧,棄之河流岸側。居人收養之。及長,有盛名,父母欲取之。廣以為背所生,則害義,背所養,則忘恩,兩無所歸。以其託胡盧而生也,乃姓胡。海錄碎事七引兩背字下皆有其字 以其二字無胡下有名廣 紺珠集二
馬融歷二縣兩郡,政務無為,事從其約。在武都七年,在南郡四年,未嘗按論刑殺一人。性好音樂,善鼓琴吹笛,笛聲一發,感得蜻蛚出吟,有如相和。善鼓琴以下亦見宋吳聿觀林詩話引 笛聲作之聲 脫感字及如字 蛚作○ 出融別傳 續談助四廣記二百二
郭林宗來游京師,當還鄉里,送車千許乘,李膺亦在焉。眾人皆詣大槐客舍而別,獨膺與林宗共載乘薄笨車上。大槐阪觀者數千人,引領望之,眇若松喬之在霄漢。出膺家傳 廣記一百六十四續談助四
李元禮謖謖如勁松下風。膺居陽城時,門生在門下者恆有四五百人。膺每作一文出手,門下共爭之,不得墮地。陳仲弓初令大兒元方來見,膺與言語訖,遣廚中食。元方喜,以為合意,當得復見焉。廣記一百六十四
膺同縣聶季寶小家子不敢見膺,已上亦見龔頤正續釋常談引首膺上有李字杜周甫知季寶不能定名,以語膺,呼見坐置砌下牛衣上,一與言,即決曰:『此人當作國士。』卒如其言。廣記一百六十四
膺為侍御史,青州凡六郡,唯陳仲舉為樂安視事,其餘皆病,七十縣並棄官而去。其威風如此。廣記一百六十四
陳仲舉雅重徐孺子,為豫章大守,至便欲先詣之。主簿曰:『群情欲令府君先入拜。』陳曰:『武王軾商容之閭,席不暇暖,吾之禮賢,有何不可?』廣記一百六十四
徐樨亡。海內群英,論其清風高致,乃比夷齊,或參許由。夏侯豫章追美名德,立亭於樨墓首,號曰思賢亭。出稚別傳續談助四
何顒玅有知人之鑒。初,同郡張仲景總角造顒,顒謂曰:『君用思精密,而韻不能高,將為良醫矣。』仲景後果有奇術。已上亦見續談助四注云出異苑王仲宣年十七時,過仲景,仲景謂之曰:『君體有病,宜服五石湯;若不治,年及三十,當?落。』仲宣以其賒遠,不治。後至三十,果覺?落,其精如此。世咸歎顒之知人。廣記二百十八
李膺嘗以疾不迎賓客二十日乃一通客,唯陳仲弓來,輒乘轝出門迎之。出李膺家錄 續談助四
漢末陳太邱實與友人期行,過期不至,太邱捨去。去後乃至,其子元方年七歲,在門外戲,客問元方:『尊君在否?』荅曰:『待君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與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與家君期日中時,過申不來,則是無信,對子罵父,則是無禮。』友人慚,下車引之,元方遂入門不顧。廣記一百七十四有客詣陳太丘談論甚久,太丘乃令元方季方炊飯,以延客。二子委甑,竊聽客語,飯落成糜,而進。客去,太丘將責之,具言其故,且誦客語無遺。太丘曰:『但麋自可,何必飯邪?』紺珠集二
張衡亡月,蔡邕母始懷孕。續談助作方妊此二人才貌甚相類,時人云:『邕是衡之後身也。』已上亦見續談助四注云出世說初,司徒王允數與邕會議,允詞常屈,由是銜邕。及允誅董卓,并收邕,眾人爭之,不能得。太尉馬日磾謂允曰:『伯喈忠直,素有孝行,且曠世逸才,多識漢事,當定十志;今子殺之,海內失望矣。』允曰:『無蔡邕獨當無十志何損?』遂殺之。廣記一百六十四
漢王瑗遇鬼物,言蔡邕作仙人,飛去飛來,甚快樂也。紺珠集二
鄭玄在徐州,孔文舉時為北海相,欲其返郡,敦請懇惻,使人繼踵。又教曰:『鄭公久游南夏,今艱難稍平,儻有歸來之思?無寓人於室,毀傷其藩垣林木,必繕治牆宇,以俟還。』及歸,融告僚屬:昔周人尊師,謂之『尚父,』今可咸曰『鄭君,』不得稱名也。袁紹一見玄歎曰:『吾本謂鄭君東州名儒,今乃是天下長者。夫以布衣雄世,斯豈徒然哉!』海錄碎事七引云袁紹稱鄭玄以布衣雄世及去,紹餞之城東,必欲玄醉。會者三百人,皆使離席行觴,自旦及莫,計玄可飲三百餘杯,而溫克之容,終日無怠。廣記一百六十四
鄭玄葬城東,後墓壞,改遷厲阜。縣令車子義為玄起墓亭,名曰『昭仁亭。』出玄別傳續談助四
荀巨伯遠看友人疾,值胡賊攻郡,友人語伯曰:『吾且死矣,子可去。』伯曰:『遠來視子,今有難而捨之去,豈伯行邪?』賊既至,謂伯曰:『大軍至此,一郡俱空,汝何人,獨止邪?』伯曰:『有友人疾,不忍委之,寧以己身代友人之命。』賊聞其言異之,乃相謂曰:『我輩無義之人,而入有義之國。』乃偃○而退,一郡獲全。廣記二百三十五
謝子微見許子政虔及弟紹曰:『平輿之淵,有雙龍出矣。』出世說 續談助四注云此一卷後漢人物也
汝南中正周裴表稱許劭:高○遺風,與郭林宗李元禮盧子幹陳仲弓齊名,劭特有知人之鑒。自漢中葉以來,其狀人取士,援引扶持,進導招致,則有郭林宗,若其看形色、目童齔、斷冤滯,擿虛名,誠未有如劭之懿也。嘗以簡別清濁為務,有一士失其所,便謂投之潢汙;雖負薪抱關之類,吐一善言,未曾不有尋究欣然。兄子政掌(?)抵掌擊節,自以為不及遠矣。劭幼時謝子微便云:『此賢當持汝南管籥。』樊子昭之子,年十五六,為縣小吏,劭一見便云:『汝南第三士也,此可保之。』後果有令名。出劭別傳續談助四
蔡邕刻曹娥碑傍曰:『黃絹幼婦,外孫齏臼。』魏武見而不能曉,以問群僚,莫有知者。有婦人,浣於江渚,曰:『第四車中人解。』即禰正平也。衡便以離合意解絕妙好辭。出異苑 說郛二十五
禰正平年少與孔文舉作爾汝交。時衡年未滿二十,而融已五十餘矣。出衡別傳 續談助四紺珠集二引作禰正平年未及冠而孔文舉已逾五十相與為爾汝交
孔文舉中夜暴疾,命門人鑽火,其夜陰暝,門人忿然曰:『君責人太不以道,今暗若漆,何不把火照我,當得覓鑽火具,然後得火。』文舉聞之曰:『責人當以其方。』出俳諧文續談助四
曹公與楊太尉書論刑楊修云:『操白:足下不遺賢子見輔,今軍征事大,吾制鐘鼓之音,主簿應掌;而賢子恃豪父之勢,每不與吾同懷。念卿父息之情,同此悼楚。謹贈下錦裘二領,八節銀角桃枝一枚,官絹五百疋,錢六十萬,四望通幰七香車一乘,青?牛二頭,八百里驊騮一疋,戎金裝鞍轡十副,鈴雹一具,○使二人侍衛之;并遺足下貴室錯彩羅縠裘一領織成?一量有心青衣二人長○左右。所奉雖薄,以表吾意,足下便當慨然成原注一作承納,不致往返。』楊太尉荅書云:『彪白:小兒頑鹵,常慮當致傾敗,足下恩矜,延罪訖今;聞問之日,心腸酷裂!省鑒眾賜,益以悲懼。』曹公卞夫人與太尉夫人袁書『卞頓首頓首:貴門不遺賢郎輔佐,方今戎馬興動,主簿股肱近臣,征伐之計,事須諮官,立金鼓之節,而聞命違制,明公○輒行軍法。伏念悼痛酷楚,情不自勝,夫人多容,即見垂恕。故送衣服一籠,文絹一百疋,房子官錦百斤,私所乘香車一乘,牛一頭。誠知微細,以達往意,望為承納。』楊太尉夫人袁氏荅書:『袁頓首頓首:路岐雖近,不展淹久歎想之情,抱勞山積!小兒疏細,果自招罪戾,念之痛楚!明公所賜已多,又加重賚,禮頗非宜荷受,輒付往信。』出魏武楊彪傳 續談助四
司馬德操初見龐士元稱之曰:『此人當為南州冠冕。』時士元尚少,及長,果如徽言。出徽傳 續談助四
司馬徽居荊州,以劉表不明,度必有變,思退縮以自全人每與語但言佳。其妻責其無別。曰:『如汝所言,亦復甚佳。』終免禍。紺珠集二
潁川太守朱府君以正月初見諸縣史燕,問功曹鄭劭曰:『昔在京師,聞公卿百僚,歎述貴郡前賢後哲,英雄瑰瑋;然未睹其奇行異操,請聞遺訓。』對曰:『鄙潁川,本韓之分野,豫之淵藪。其於天官:上當角亢之宿,下稟嵩少之靈,受岳瀆之精,託晉楚之際,處陳鄭之末。少陽之氣,太清所挺。是以賢聖龍蟠,俊彥鳳舉。昔許由巢父出於陽城,樊仲甫又出陽城,○侯張良又出於陽城,胡元安出於許縣,灌彪義山出於昆陽,審尋初出於定陵,杜安伯夷又出於定陵,蔡道原注一作遵出於潁陽。』府君曰:『太原周伯況、汝南周彥祖,皆辭徵禮之寵,恐貴郡未有如此者也。』劭公對曰:『昔許由恥受堯位,洗耳河漘。樊仲甫者飲牛河路,恥臨濁流,回車旋牛。二周公但讓公卿之榮,以此推之,天地謂之咫尺,不亦遠乎?』出鄭邵公對潁川太守續談助四
劉楨以失敬罷,文帝曰:『卿何以不敬?』文憲荅曰:『臣誠庸短,亦緣陛下綱目不疏。』文帝出游,楨見石人曰:『問彼石人,彼服何麤?何時去衛,來游此都?』出世說 續談助四注云此卷並魏上人
魏王北征,踰升嶺眺矚,見一岡,不生百草。王粲曰:『此必古冢。其人在世服生礜石,熱蒸出外,故草木焦滅。』遽令鑿看,果是大墓,礜石滿塋。一說:粲在荊州從劉表登嶂山,而見此異。曹武北征,粲猶在江南,以此為然。出異苑 續談助四
管寧避難遼東還,泛海遭船傾沒,乃思其?過曰:『吾曾一朝科頭,三晨晏起。今天怒猥集,過必在此。』海錄碎事八節引末有風乃息三字 出異苑 續談助四紺珠集二
魏管輅嘗夜見一小物,狀如獸,手持火,向口吹之,將爇舍宇。輅命門生舉刀奮擊,斷腰視之,狐也。自此里中無火災。廣記四百四十七
王朗中年以識度推華歆,歆蜡日嘗與子姪宴飲,王亦學之。有人向張茂先稱此事,張曰:『王之學華,蓋是形骸之外,去之所以更遠。』出世說 續談助四
華歆遇子弟甚整雅,閑室之內,儼若朝典。陳元方兄弟,恣柔愛之道。二門之中,兩不失其雍熙之軌度焉。出世說 續談助四
魏國初建,潘勗字元茂為策命文;自漢武以來未有此制,勗乃依商周憲章,唐虞辭義,溫雅與典誥同風,于時朝士皆莫能措一字。勗亡後,王仲宣擅名於當時,時人見此策美,或疑是仲宣所為,論者紛紛。及晉王為太傅,腊日大會賓客,勗子蒲時亦在焉。宣王謂之曰:『尊君有封魏君策,高妙信不可及,吾曾聞仲宣亦以為不如。』朝廷之士乃知勗作也。御覽五百九十三
中華佛法,雖始於漢明帝,然經偈故是胡音。陳思王登魚山,臨東阿,聞巖岫有誦經聲,清婉遒亮,遠谷有流響,肅然靈氣,不覺歛襟祗敬,便有終焉之志。諸曹解音,以為妙唱之極,即善則之。今梵唄皆植依擬所造也。植亡,乃葬此土。出異苑 續談助四
傅巽有知人之鑒,在房州,目龐統為半英雄,後統附劉備,見待次諸葛亮,如其言。續談助四
平原人有善治傴者,自云:『不善,人百一人耳!』有人曲度八尺,直度六尺,乃厚貨求治,曰:『君且○。』欲上背踏之。傴者曰:『將殺我。』曰:『趣令君直,焉知死事?』出笑林 續談助四
董昭為魏武重臣,後失勢。文明之世,下為衛尉。昭乃厚加意於侏儒。正朝大會,侏儒作董衛尉啼,面言其太祖時事,舉坐大笑,明帝悵然不怡。月中遷為司徒。出語林 續談助四
凌雲臺至高,韋誕書榜,即日皓首,有未正,募工整之。有鈴下卒,著屐發緣,如履平地;疑其有術,問之,云:『兩腋各有肉翅,長寸許。』紺珠集二
晉撫軍云:『何平叔巧累於理,嵇叔夜雋傷其道。』出郭子 續談助四
王輔嗣注易,笑鄭玄云:『老奴甚無意於時。』夜久,忽聞外閤有著屐聲,須臾即入,自云是鄭玄,責之曰:『君年少,何以穿鑿文句,而妄譏老子?』極有怒色,言竟便退。而輔嗣心生畏惡,經少時,乃暴疾而卒。出幽明錄續談助四
景王欲誅夏侯玄,意未決間,問王安孚云:『己才足以制之否?』孚云:『昔趙儼葬兒,汝來,半坐迎之;泰初後至,一座悉起。以此方之,恐汝不如。』乃殺之。出語林 續談助四
鍾毓鍾會少有令譽,年十三,魏文帝聞之,語其父繇曰:『令卿二子來。』於是敕見。毓面有汗,帝問曰:『卿面何以汗?』毓對曰:『戰戰惶惶,汗出如漿。』復問會:『卿何以不汗出?』會對曰:『戰戰慄慄,汗不敢出,』又值其父晝寢,因共偷服散酒。其父時覺,且假寐以觀之,毓拜而後飲,會飲而不拜。既問之,毓曰:『酒以成禮,不敢不拜。』又問會:『何以不拜?』會曰:『偷本非禮,所以不拜。』廣記一百七十四
鐘會撰四本論始畢,甚欲嵇公看,致之懷中。既詣宅,畏其有難,懼不敢相示,出戶遙擲而去。出世說 續談助四
鐘士季常向人道『吾少年時一紙書,人云是阮步兵書,皆字字生義,既知是吾,不復道也。』出語林 續談助四
阮德如每欲逸走,家人常以一細繩橫繫戶前以維之。每欲逸走,至繩輒返。時人以為名士狂。出世說 續談助四
德如嘗於廁見一鬼,長丈餘,色黑而眼大,著白單衣,平上幘,去之咫尺。德如心安氣定,徐笑而謂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如是。』鬼赧而退。出幽明錄續談助四
桓宣武征蜀,猶見諸葛亮時小吏,年百餘歲。桓問:『諸葛丞相今與誰比?』意頗欲自矜。荅曰:『葛公在時,亦不覺異,自葛公歿後,正不見其比。』出雜記 續談助四注云此卷並吳蜀人說郛二十五
武侯躬耕於南陽,困學紀聞十引此句於字據補南陽是襄陽墟名,非南陽郡也。出異苑 續談助四
襄陽郡有諸葛孔明故宅,故宅有井,深五丈,廣五尺,堂前有三間屋地,基址極高,云是避水臺。宅西有山臨水,孔明常登之鼓琴,而為梁甫吟。因名此山為樂山。先有董家居此宅,衰殄滅亡後,人不敢復憩焉。出襄陽記續談助四
孫策年十四在壽陽詣袁術,始至,而劉豫州到,便求去。袁曰:『豫州何關君?』荅曰:『不,英雄忌人。』即出下東階,而劉備從西階上,但輒顧視之,行殆不復前。出語林 續談助四
顧邵為豫章,毀諸廟。至廬山廟,一郡悉諫,不從。夜忽有人開閤徑前,狀若方相,說是廬山君,與邵談春秋。燈火盡,燒左傳以續之,鬼反和遜,求復廟,笑而不答。出志怪 續談助四
沈峻、珩之弟也,甚有名譽,而性儉吝。張溫使蜀,與峻別,峻入良久,謂溫曰!『向擇一端布,欲以相送,而無麤者。』溫嘉其能自顯其非。出笑林 續談助四
諸葛恪對南陽韓文晃誤呼其父字,晃曰:『向人前呼其父字,為是禮邪?』恪笑而荅曰:『向天穿針,不見天者,其輕於天?意有所在耳!』續談助四
孫皓初立,治後園,得一金像,如今之灌頂佛。桉此下有闕文旌異記具載之未莫,皓陰痛不可堪。采女有奉法者,啟皓取像,香湯浴之,置殿上,燒香懺悔,痛即便止。出志咸徹心記 續談助四
杜預書告兒:古詩有『書借人為可嗤,借書送還亦可嗤。』海錄碎事十八
王安豐云:『山巨源初不見老易,而意闇與之同。』晉武帝講武於宣揚場,欲偃武修文。山公謂不宜爾,因與諸尚書言孫武用兵本意。後寇盜蜂合,郡國無備,不能復制,皆如公言。時以為濤不學孫吳而闇與會。王夷甫亦歎其闇與道合。出世說 續談助四注云此卷並晉江左人
裴令公目王安豐:『眼爛爛如巖下電。』出語林 續談助四
裴令公姿容爽俊,疾困,武帝使王夷甫往看之。裴先向壁臥,聞王來,強回視之。夷甫出語人曰:『雙眸爛爛,如巖下電;精神挺動,故有小惡耳。』出世說 續談助四
魏時,殿前鐘忽大鳴,震駭省署。張華曰:『此蜀銅山崩,故鐘鳴應之也。』蜀尋上事,果云銅山崩,時日皆如華言。廣記一百九十七
中朝時,蜀有人畜銅澡盤,晨夕恆鳴如人扣。以白張華,華曰:『此盤與洛鐘宮商相諧,宮中朝莫撞鐘,故聲相應。可鑢令輕,則韻乖,鳴自止也。』依言即不復鳴。廣記一百九十七
武庫內有雄雉,時人咸謂為怪。華云:『此蛇之所化也。』即使搜除庫中,果見蛇蛻之皮。廣記一百九十七
吳郡臨平岸崩,出一石鼓,打之無聲。以問華,華曰:『可取蜀中桐材,刻作魚形,扣之,則鳴矣。』即從華言,聲聞數十里。廣記一百九十七
嵩高山北有大穴空,莫測其深,百姓歲時,每游其上。晉初,嘗有一人,?墜穴中,同輩冀其倘不死,試投食於穴。墜者得之為糧,乃緣穴而行。可十許日,忽曠然見明,又有草屋一區,中有二人,對坐圍碁,局下有一杯白飲,墜者告以飢渴。碁者曰:『可飲此。』墜者飲之,氣力十倍,碁者曰:『汝欲停此不?』墜者曰:『不願停。』碁者曰:『汝從西行數十步,有一井,其中多怪異,慎勿畏;但投身入中,當得出。若飢,即可取井中物食之。』墜者如其言,井多蛟龍,然墜者,輒避其路。墜者緣井而行,井中有物若青泥,墜者食之,了不覺飢。可半年許,乃出蜀中;因歸洛下,問張華,華曰:『此仙館!所飲者玉漿,所食者龍穴石髓也。』廣記一百九十七
晉張華有鸚鵡,每出還,輒說僮僕好惡。一日,寂無言;華問其故,曰:『被禁在甕中,何繇得知?』鐵圍山叢談六
羊琇驕豪,擣炭為屑,以香和之,作獸形。出列傳 續談助四
羊稚舒原注云琇冬月釀酒,令人抱甕暖之,須臾復易其人。酒既速成,味仍嘉美。其驕豪皆此類。出語林 續談助四
夏侯湛作周詩成,以示潘岳,岳曰:『此文非徒溫雅,乃別見孝悌之性。』岳因此作家風詩。出世說 續談助四注云此卷並晉江左人
孫子荊新除婦服,作詩示王武子,武子曰:『不知文生於情,情生於文?覽之悽然生伉儷之重。』出世說 續談助四
裴僕射原注云頠時人謂言談之林藪。出頠別傳 續談助四注云此卷並晉江左人
劉道真年十五六,在門前戲,鼻上垂鼻涕至胸。洛下少年乘車從門前過,曰:『此少年甚○?。』原注上呼回反下徒推反劉隨車後問:此言為善為惡?答以為善。紺珠集引作道真問此言佳否云佳劉曰:『若佳言,令爾翁○?,爾母○?。』出雜記 說郛二十五 紺珠集二 海錄碎事八
新淦聶友小兒貧賤,常獵見一白鹿,射中之,後見箭著梓樹。出志怪 說郛二十五
士衡在坐,安仁來,陸便起去。潘曰:『清風至,塵飛揚。』陸應聲荅曰:『眾鳥集,鳳皇翔。』出語林 續談助四說郛二十五
士衡為河北都督,已遭間構,內懷憂懣。聞其鼓吹,謂司馬孫拯曰:『我今聞之,不如聞華亭鶴唳。』出小史 續談助四
蔡司徒說,在洛陽見陸機兄弟,住參佐中三間瓦屋,士龍住東頭,士衡住西頭。困學紀聞二十
阮瞻作無鬼論。忽有人謁阮曰:『鬼神之道,古今聖賢共傳,君何獨言無?即僕便是!』忽異形,須臾消滅。後年餘,遇病而卒。出列傳 續談助四
宋岱為青州刺史,禁淫祀,著無鬼論,人莫能屈,鄰州咸化之。後有一書生詣岱,岱理稍屈,書生乃振衣而起曰:『君絕我輩血食二十餘年,君有青牛?奴,所以未得相困耳!今奴已叛,牛已死,此日得相制矣。』言訖失書生,明日而岱亡。出雜記 續談助四
昔傅亮北征,在河中流。或人問之曰:『潘安仁作懷舊賦曰:「前瞻太室,傍眺嵩丘,」嵩丘太室一山,何云前瞻傍眺哉?』亮對曰:『有嵩丘山,去太室七十里,此是寫書人誤耳。』文選潘岳懷舊賦注
齊宜都王鏗,三歲喪母。及有識,問母所在,左右告以早亡,便思慕蔬食,祈請幽冥,求一夢見。至六歲,夢見一婦人,謂之曰:『我是汝之母。』鏗悲泣。旦說之,容貌衣服,事事如平生也。御覽四百十一
鄭餘慶處分廚家:『爛蒸去毛,莫拗折項。』客以為必是鵝鴨;乃是爛蒸葫蘆。海錄碎事六引商芸小說
學者當取三多:看讀多,持論多,著述多。三多之中,持論為難,為文須辭相稱,不然同乎按檢,無足取。海錄碎事十八引小說
水飾
神龜負八卦出,河授伏犧。
黃龍負圖出河。
玄龜銜符出洛水。
鱸魚銜籙圖,出翠媯之水,並授黃帝。
黃帝齋於元扈,鳳鳥降於洛上。
丹甲靈龜,銜書出洛,授蒼頡。
堯與舜坐舟於河,鳳皇負圖,赤龍載圖,出河並授堯。
龍馬銜甲文出河授舜。
堯與舜游河,值五老人。
堯見四子於汾水之陽。
舜漁於雷澤。
陶於河濱。
黃龍負黃符璽圖,出河授舜。
舜與百工相和而歌,魚躍於水。
白面長人而魚身,捧河圖授禹,舞而入河。
禹治水,應龍以尾畫地,導決水之所出。
鑿龍門疏河。
禹過江,黃龍負舟。
元夷蒼水使者,授禹山海經。
遇兩神女於泉上。
天乙觀洛,黃魚雙躍,化為黑玉赤文。
姜嫄於河濱,履巨人之跡。
棄后稷於寒冰之上,鳥以翼薦而覆之。
王坐靈沼。於牣魚躍。
太子發度河,赤文白魚躍入王舟。
武王渡孟津,操黃鉞以麾陽侯之波。
成王舉舜禮樂,榮光幕河。
穋天子奏鈞天樂於元池。
獵於澡津,獲玄貉白狐。
觴西王母於瑤池之上。
過九江,黿龜為梁。
塗脩國獻昭王丹鳳,飲於浴溪。
王子晉吹笙於伊水,鳳皇降。
秦始皇入海見海神。
漢高祖隱芒碭山澤,上有紫雲。
武帝泛樓船於汾河。
游昆明池,去大魚之鉤。
游洛水,神上明珠及龍髓。
漢桓帝游河,值青牛自河而出。
曹瞞浴譙水,擊水蛟。
魏文帝興師,臨河不濟。
杜預造橋成。
晉武帝臨會,舉酒勸預。
五馬浮渡江,一馬化為龍。
仙人酌醴泉之水。
金人乘金船。
蒼文玄龜,銜書出洛。
青龍負書出河,並進於周公。
呂望釣磻溪,得玉璜。
釣卞溪,獲大鯉魚,腹中得兵鈐。
齊桓公問愚公名。
楚王渡江,得萍實。
秦昭王晏於河曲,金人棒水心劍造之。
吳大帝臨釣臺,望葛玄。
劉備乘馬渡檀溪。
澹臺子羽過江,兩龍夾舟。
淄邱訢與水神戰。
周處斬蛟。
屈原遇漁父。
卞隨投潁水。
許由洗耳。
趙簡子值津吏女。
孔子值河浴女子。
秋胡妻赴水。
孔愉放龜。
莊惠觀魚。
鄭宏樵徑還風。
趙炳張蓋過江。
陽谷女子浴日。
屈原沈汨羅水。
巨靈開山。
長鯨吞舟。
總七十二勢,皆刻木為之。或乘舟,或乘山,或乘平洲,或乘磐石,或乘宮殿木人,長二尺許,衣以綺羅,裝以金碧,及作雜禽獸魚鳥;皆能運動如生,隨曲水而行。又間以妓航,與水飾相次;亦作十二航,航長一丈,闊六尺。木人奏音聲,擊磬撞鐘,彈箏鼓瑟,皆得成曲;及為百戲,跳劍,舞輪,昇竿,擲繩,皆如生無異。其妓航水飾,亦雕裝奇妙,周旋曲池,同以水機使之。又作小舸子,長八尺七艘,木人長二尺許,乘此船以行酒。每一船一人,擎酒盃,立於船頭;一人捧酒缽,次立;一人撐船在船後;二人盪漿在中央,遶曲水池迴曲之處。各坐侍賓客。其行酒船隨岸而行,行疾於水飾;水飾遶池一匝,酒船得三遍,乃得同止。酒船每到坐客之處,即停住;擎酒木人於船頭伸手遇酒,客取酒飲訖還杯,木人受杯,迴身向酒缽之人取杓斟酒滿杯,船依式自行。每到坐客處,例皆如前法。此並岸水中,安機如斯之妙;皆出自黃袞之思。寶時奉敕撰水飾圖經,及檢校良工,圖畫既成,奏進;敕遣共黃袞相知於苑內,造此水飾,故得委悉見之。袞之巧性,今古罕儔。並太平廣記二百二十六引大業拾遺
列異傳
黃帝葬橋山,山崩無尸,惟劍舄存。御覽六百九十七
秦穆公時,陳倉人掘地得異物;其形不類狗,亦不似羊,眾莫能名。三句御覽引有一作若羊非羊若豬非豬牽以獻穆公,道逢二童子。童子曰:『此名為媼,御覽作蝹述注云蝹音襖常在地下食死人腦。若欲殺之,以柏插其頭。』已上亦見御覽三百七十五又九百五十四媼復曰:『彼二童子,名為陳寶;得雄者王,得雌者霸。』陳倉人捨媼逐二童子,童子化為雉,飛入平林。陳倉人告穆公,穆公發徒大獵,果得其雌。又化為石,置之汧渭之間。至文公,為立祠,名陳寶。雄飛南集,今南陽雉縣其地也。已上廣記四百六十一亦引秦欲表其符,故以名縣。每陳倉祠時,有赤光長十餘丈,從雉縣來,入陳寶祠中,有聲如雄雞。類聚九十御覽九百十七書鈔八十九引宋五句
史記封禪書索○引列異傳云:陳倉人得異物,以獻之。道遇二童子云:『此名為媦,在地下食死人腦。』媦乃言:『彼二童子,名陳寶;得雄者王,得雌者霸。』乃逐童子,化為雉。秦穆公大獵,果獲其雌,為立祠。祭則有光雷電之聲。雄止南陽,有赤光長十餘丈,來入陳倉祠中。
武都故道縣有怒特祠,云神本南山大梓也,昔秦文公二十七年伐之,樹瘡,隨合。秦文公乃遣四十人持斧斫之,猶不斷。疲士一人,傷足不能去,臥樹下。聞鬼相與言曰:『勞攻戰乎?』其一曰:『足為勞矣。』又曰:『秦公必持不休。荅曰:『其如我何?』又曰:赤灰跋於子何如?』乃默無言。臥者以告,令士皆赤衣,隨所斫,以灰跋樹,斷化為牛入水。故秦為立祠。水經渭水篇注
秦文公時,梓樹化為牛,以騎擊之,騎不勝;或墮地,髻解被髮,牛畏之入水。故秦因是置旄頭騎,使先驅。後漢書光武紀注書鈔一百三十御覽三百四十一類聚九十四引作牛畏之沒豐水中秦乃立怒特祠
干將莫邪為楚王作劍,三年而成。劍有雄雌,天下名器也,乃以雌劍獻君,藏其雄者。謂其妻曰:『吾藏劍在南山之陰,北山之陽;松生石上,劍在其中矣。君若覺殺我。爾生男,以告之。』及至君覺,殺干將。妻後生男,名赤鼻,告之。赤鼻斫南山之松,不得劍;忽於屋柱中得之。楚王夢一人,眉廣三寸,辭欲報讎。購求甚急,乃逃朱興山中。遇客,欲為之報;乃刎首,將以奉楚王。客令鑊煮之,頭三日三夜跳不爛。王往觀之,客以雄劍倚擬王,王頭墮鑊中;客又自刎。三頭悉爛,不可分別,分葬之,名曰三王冢。御覽三百四十三
魏公子無忌曾在室中讀書之際,有一鳩飛入案下,鷂逐而殺之。忌忿其搏擊,因令國內捕鷂,遂得二百餘頭。忌按劍至籠曰:『昨搦鳩者當低頭服罪,不是者可奮翼。』有一鷂俯伏不動。廣記四百六十
魯少千者,得仙人符。楚王少女為魅所病,請少千。少千未至數十里止宿,夜有乘鱉蓋車從數千騎來,自稱伯敬,候少千。遂請內酒數○,肴餤數案。臨別言:『楚王女病,是吾所為。君若相為一還,我謝君二十萬。』千受錢,即為還,從他道詣楚,為治之。於女舍前,有排戶者,但聞云:『少千欺汝翁!』遂有風聲西北去,視處有血滿盆。女遂絕氣,夜半乃蘇。王使人尋風,於城西北得一死蛇,長數丈,小蛇千百,伏死其旁。後詔下郡縣,以其日月,大司農失錢二十萬,太官失案數具;少千載錢上書,具陳說,天子異之。廣記四百五十六
任城公孫達,甘露中為陳郡,卒官,將斂,兒及郡吏數十人臨喪。達有五歲兒,忽作靈語,音聲如父,呵眾人:『哭已上十二字御覽引闕止!吾欲有所道。』因呼諸兒,以次教戒。兒悲哀不能自勝,乃慰之曰:『四時之運,猶有所終;人物短脆,當無窮。』如此數千語,皆成文章。兒乃問曰:『人死皆無知,惟大人聰明殊特,獨有神耶?』荅曰:『存亡之事,未易可言;鬼神之事,非人知也。』索紙作言,辭義滿紙。投地云:『封書與魏君宰,?有信來,即以付之。』其?君宰果有信來。御覽八百八十四廣記三百十六
漢中有鬼神欒侯,常在承塵上喜食鮓菜,書鈔一百四十六引云漢川神常在承塵上喜食?菜能知吉凶。甘露中,大蝗起:所經處禾稼輒盡。太守遣使告欒侯,祀以鮓菜。侯謂吏曰:『蝗蟲小事,輒當除之。』。言訖,翕然飛出。吏髣彿其狀類鳩,聲如水鳥。吏還,具白太守?果有眾鳥億萬,來食蝗蟲,須臾皆盡。廣記二百九十二
西河鮮于冀,建武中為清河太守,言出錢六百萬作屋,未成而死。趙高代之,計功用錢,凡二百萬耳。五官黃秉功曹劉商言是冀所自取,便表沒冀田宅奴婢,妻子送日南。俄而白日冀鬼入府,與商秉等共計較,定餘錢二百萬,皆商等匿。冀乃表自列付商上,詔還冀田宅。御覽八百三十六
壽光侯者,漢章帝時人,劾百鬼眾魅。有婦為魅所疾,侯劾得大蛇;又有大樹,人止之者死,侯劾樹,樹枯,下有蛇,長七八丈,縣而死。御覽九百三十四
蒼梧廣信女子蘇娥,行宿高安鵠奔亭,為亭長龔壽所殺,及婢致富,取其財物,埋致樓下。交阯刺史周敞行部宿亭,覺壽奸罪,奏之,殺壽。文選江淹詣建平王上書注御覽一百九十四 具見洙林七十四引冤魂志高安作高要周敞作何敞當据正
故司隸校尉上黨鮑宣字二字事類賦注引有子都,少時舉上計掾;於道中遇一書生,獨行無伴,卒得心痛,子都下車為按摩,奄忽而卒。不知姓字,有素書一卷,銀十餅。御覽一引作銀餅二即賣一餅以殯殮,其餘銀以枕之,素書著腹上。哭之,謂曰:『若子靈魂有知,當令子家知子在此。今奉使命,不獲久留。』遂辭而去。至京師,有駿馬隨之;人莫能得近,唯子都得近。子都歸,行失道;遇一關內侯家,日?住宿,見主人,呼奴通刺。奴出見馬,入白侯曰:『外客盜騎昔所失駿馬。』。侯曰:鮑子都上黨高士,必應有語。』侯問曰:『君何以致此馬?類聚引作若此乃吾馬昔年無故失之。』子都曰:『昔年上計,遇一書生,卒死道中。』具述其事。侯乃驚愕曰:『此吾兒也!』侯迎喪開槨視銀書如所言。侯乃舉家詣闕上薦,子都聲名遂顯。御覽一引無此四字作辟公府侍御史豫州牧司隸校尉至子永孫昱,並為司隸。及其為公,皆乘驄馬。故京師歌曰:『鮑氏驄,三入司隸再入公。馬雖疲。行步工。類聚八十三御覽二百五十又八百十二又八百九十一又八百九十七書鈔六十一引子永已下工作通
汝南有妖,常作太守服,詣府門椎鼓,郡患之。及費長房知是魅,乃呵之。即解衣冠叩頭,乞自改變為老鱉;大如車輪。長房復就太守服作一札,敕葛陂君;叩頭流涕持札去。視之,以札立陂邊,以頸繞之而死。廣記四百六十八
費長房能使神,後東海君見葛陂君,淫其夫人;於是長房敕繫三年,而東海大旱。長房至東海,見其請雨;乃敕葛陂君出之,即大雨。御覽八百八十二廣記三百九十三
費長房又能縮地脈,坐客在家,至市買鮓;一日之間,人見之千里之外者數次。類聚七十二御覽八百六十二
漢桓帝馮夫人病亡。靈帝時,有賊盜發冢,七十餘年,顏色如故;但小冷,共姦通,至鬥爭相殺。竇太后家被誅,欲以馮夫人配食下邳;陳公達議:以『貴人雖是先所幸,尸體穢汙,不宜配至尊。』乃以竇太后配食。類聚三十五
蔣子文漢末為秣陵尉,自謂骨青,死當為神。御覽三百七十五
胡母班為太山府君齎書,請河伯貽其青絲履,甚精巧也。御覽六百九十七
袁本初時有神出河東,號度索君,人共立廟。兗州蘇氏母病往禱,見一人,著白布,單衣高冠。冠似魚頭,謂度索君曰:『昔臨廬山下共食白李,未久已三千年。日月易得,使人悵然!』去後,度索君曰:『此南海君也。』齊民要術十初學記二十八類聚八十六御覽八百八十二又九百六十八 類林雜說十五
華歆御覽引作子魚為諸生時嘗宿人門外。主人婦夜產,有頃,兩吏詣門,便辟易卻,相謂曰:『公在此!』躊躇良久,一吏曰:『籍當定,奈何得住!』乃前歆拜,相將入。出並行,共語曰:『當與幾歲?』一人曰:『當三歲。』天明,歆去。後欲驗其事,至三歲,故往問兒消息,果已死。歆乃自知當為公,御覽引作子魚喜曰我固當公後果為太尉。魏志華歆傳注御覽三百六十一又四百六十七引有末句
蔣濟為領軍,其妻夢見亡兒涕泣曰:『死生異路!我生時為卿相子孫,今在地下為泰山伍伯;憔悴困辱,不可復言。今太廟西謳士孫阿今見召為泰山令,願母為白侯屬阿,令轉我得樂處』言訖,母忽然驚寤。明日以白濟,濟曰:『夢為爾耳,不足怪也。』明日莫,復夢曰:『我來迎新君,止在廟下;未發之頃,暫得來歸。新君明日日中當發,臨發多事,不復得歸。永辭於此。侯氣彊難感悟,故自訴於母。願重啟侯,何惜不一試驗也。』遂道阿之形狀,言甚備悉。天明,母重啟侯曰:『昨又夢如此六字依廣記引補雖云夢不足怪,此何太適適,亦何惜不一驗之。』濟乃遣人詣太廟下推問孫阿,果得之;形狀證驗,悉如兒言?濟涕泣曰:『幾負吾兒!』于是乃見孫阿,具語其事。阿不懼當死,而喜得為泰山令,惟恐濟言不信也。曰:『若如節下言,阿之願也。不知賢子欲得何職?』濟曰:『隨地下樂者與之。』阿曰:『輒當奉教!』乃厚賞之。言訖,遣還,濟欲速知其驗,從領軍門至廟下,十步安一人,以傳阿消息。辰時傳阿心痛,巳時傳阿劇,日中傳阿亡。濟泣曰:『雖哀吾兒之不幸,且喜亡者有知。』後月餘。兒復來,語母曰:『已得轉為錄事矣。』魏志蔣濟傳注廣記二百七十六 案類林雜說六云蔣濟字子通楚郡平阿人也魏文帝時為太尉濟有子亡經十年其妻夜夢亡兒告之曰在地下屬太山辛苦不可言今領軍府南有孫阿者太山府君為錄事欲為錄事願毋屬孫阿使某得樂處其母驚覺涕泣告濟濟為人剛強初不信至明夜又夢兒還如前言復告濟濟召阿至乃述夢中囑阿阿曰諾如之言地下與君方便經旬日阿病卒後數日其妻還夢見亡兒來曰某地下乃得孫阿太山錄事力也魏時人事出列異傳文多省略訛奪而與他書所引頗不同
吳選曹令史長沙二字御覽引有劉卓病荒,夢見一人,以白越單衫與之,言曰:『汝著衫汙,火燒便潔也。』卓覺,果有衫在側。汙輒火浣之。初學記二十六御覽三百九十九
吳時長沙鄧卓為神,遣馬邛疑當作迎之。見物在下,紛紛如雪。卓問持馬者,曰:『此海上白鶴飛也。』一人便取鶴子數枚與卓。敦煌石室所出唐人寫本類書殘卷
大司馬河內湯蕤湯御覽一引作陵一作陽字聖卿,少時病瘧,逃神社中。有人呼杜邸杜邸,聖卿應聲曰:『諾!』起至戶口,人曰:『取此書去。』得素書一卷,乃譴劾百鬼法也。書鈔八十七所劾輒效,御覽五百三十二又七百四十三作乃差
魏郡二字御覽引有張奮者,家巨富。後暴衰,遂賣宅與黎陽程家。程入居,死病相繼;轉賣與鄴人御覽引作荊民何文。文日?,乃持刀上北堂中梁上坐。至二更,忽見一人,長丈餘,高冠黃衣,升堂呼問:『細腰舍中何以有生人氣也?』荅曰:『無之。』須臾,有一高冠青衣者,次之,又有高冠白衣者,問荅並如前。及將曙,文乃下堂中,如向法呼之。問曰:『黃衣者誰也?』曰:『金也!在堂西壁下。』『青衣者誰也?』曰:『錢也!在堂前井邊五步。』『白衣者誰也?』曰:『銀也,在牆東北角柱下。』『汝誰也?』曰:『我杵也!在灶下。』及曉,文按次掘之,得金銀各五百斤,錢千餘萬。仍取杵焚之,宅遂清安。廣記四百御覽七百六十二
南陽宗珠林引作宋定伯,年少時,夜行逢鬼。問曰:『誰?』鬼曰:『鬼也。』鬼曰:『卿復誰?』定伯欺之,言:『我亦鬼也。』鬼問:『欲至何所?』荅曰:二句依珠林引補『欲至宛巿。鬼言:『我亦欲至宛市。』共行數里。鬼言:『步行大亟;可共迭相擔也。』定伯曰:『大善。』御覽廣記引並作定伯乃大喜鬼便先擔定伯數里。鬼言:『卿大重!將非鬼也?』四字珠林引有定伯言:『我新死,故重耳。』定伯因復擔鬼,鬼略無重。如其再三。定伯復言:『我新死,不知鬼悉何所畏忌?』鬼曰:『唯不喜人唾。』於是共道遇水,定伯因命鬼先渡;聽之了無聲。定伯自渡,漕漼作聲。鬼復言:『何以作聲?』定伯曰:『新死不習渡水耳。勿怪!』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擔鬼至頭上,急持之,鬼大呼,聲咋咋,索下不復聽之。徑至宛市中,著地化為一羊。便賣之,恐其便化,乃唾之,得錢千五百,乃去。於時言:『定伯賣鬼,得錢千五百。』御覽八百八十四又三百八十七珠林六廣記三百二十一
北地傅尚書小女,嘗拆荻作鼠,以狡獪放地。鼠忽能行,徑入戶眼土中。又拆荻更作,咒之云:『汝若為家怪者,當更行,不者不動。』放地,便復行如前。即掘限內覓,入地數尺,了無所見。後諸女相繼喪亡。廣記三百六十
昔番陽郡安樂縣有人姓彭,世以捕射為業。兒隨父入山,父忽蹶然倒地,乃變成白鹿。兒悲號追,鹿超然遠逝,遂失所在。兒於是不捉弓終身。至孫復學射。忽得一白鹿,乃於鹿角間得道家七星符,并有其祖姓名年月分明。視之惋悔。乃燒去弧失。御覽八百八十八
北海營陵有道人,能使人與死人相見。同郡人婦死已數年,聞而往見之曰:『願令我一見死人,御覽引作亦不恨。』遂教其見之,於是與婦人相見,言語悲喜,恩情如生。良久時乃聞鼓聲悢悢,不能出戶,掩門乃走;其裾為戶所閉,掣絕而去。後歲餘,此人死。家葬之,開見婦棺,蓋下有衣裾。文選江淹雜體詩注御覽八百八十四
陳留史均字威明,嘗得病,臨死,謂其母曰:『我得復生,埋我,杖豎我瘞上;若杖拔,出之。』及死,埋杖如其言。七日往視,杖果拔,即掘出之,便平復如故。御覽七百十
濟北弦超神女來游,車上有壺○青白琉璃五具。御覽七百六十一 案此嘉平中事見珠林五引搜神記
有神王方平降陳節方家,以刀二口,一長五尺,一長五尺三寸,名泰山環,語節方曰:『此刀不能為餘益,然獨臥,可使無鬼,入軍不傷;勿以廁溷,且不宜久服。三年後求者急與。』果有戴卓以錢百萬請刀。御覽三百四十五
東海君以織成青襦遺陳節方。御覽六百九十五
神仙麻姑降東陽蔡經家,手爪長四寸,經意曰:『此女子實好佳手,願得以搔背。』麻姑大怒;忽見經頓地,兩目流血。御覽三百七十
蔡經與神交,神將去,家人見經詣井上飲水,上馬而去。視井上,俱見經皮如蛇蛻,遂不還。御覽三百七十五
田伯為廬江太守,移郡淫鬼;命盡到府,一月不自來見,當壞祠。唯廬君往見,自稱縣民,與府君約,刻百日當遷大都,願見過。後如期果為沛相公,不過于祠,常見廬君,月餘病死。書鈔七十六
豫寧女子戴氏久病,出見小石曰:『爾有神,能差我疾者,當事汝。』夜夢人告之:『吾將祐汝。』後漸差,遂為立祠,名石侯祠。御覽五十一
談生者,年四十,無婦。常感激讀詩經,夜半有女子可年十五六,姿顏服飾,天下無雙,來就生為夫婦之言:『我與人不同,勿以火照我也。三年之後,方可照。』為夫妻,生一兒,已二歲;不能忍,夜伺其寢後,盜照視之,其腰已上生肉如人,腰下但有枯骨。婦覺,遂言曰:『君負我,我垂生矣,何不能忍一歲而竟相照也?』生辭謝,涕泣不可復止,云:『與君雖大義永離,然顧念我兒,若貧不能自偕活者,暫隨我去,方遺君物。』生隨之去,入華堂,室宇器物不凡。以一珠袍與之,曰:『可以自給。』裂取生衣裾,留之而去。後生持袍詣睢陽王家買之,得錢千萬。王識之曰:『是我女袍,此必發墓。』乃取考之,生具以實對。王猶不信,乃視女冢,冢完如故。發視之,果棺蓋下得衣裾。呼其兒,正類王女,王乃信之。即召談生,復賜遺衣,以為主婿。表其兒以為侍中。廣記三百十六
臨淄蔡支者,為縣吏。會奉書謁太守,忽迷路,至岱宗山下。見如城郭,遂入致書。見一官,儀衛甚嚴,具如太守。乃盛設酒殽畢,付一書,謂曰:『掾為我致此書與外孫也。』吏荅曰:『明府外孫為誰?』答曰:『吾太山神也,外孫天帝也。』吏方驚,乃知所至非人間耳。掾出門,乘馬所之。有頃,忽達天帝座太微宮殿,左右侍臣俱如天子。支致書訖,帝命坐,賜酒食,仍勞問之曰:『掾家屬幾人?』對:『父母妻皆已物故,尚未再娶。』帝曰:『君妻卒經幾年矣?』支曰:『三年。』帝曰:『君欲見之否?』支曰:恩唯天帝!』帝即命戶曹尚書敕司命,輟蔡支婦籍。於生錄中,遂命與支相隨而去。乃蘇歸家,因發妻冢,視其形骸,果有生驗。須臾起坐,語遂如舊。廣記三百七十五
遼東丁伯昭,自說其家有客,字次節,既死,感見待恩,常為本家致奇異物。試臘月中從索瓜,得美瓜數枚來在前,不見形也。御覽九百七十八
汝南北部督郵西平劉伯夷有大才略,案行到懼武亭夜宿。或曰:『此亭不可宿。』伯夷乃獨住宿,去火誦詩書五經訖臥。有頃,轉東首,以絮巾結兩足,以幘冠之,拔劍解帶。夜時有異物稍稍轉近,忽來覆伯夷,伯夷屈起,以袂掩之,以帶繫魅呼火照之,視得一老狸,色赤無毛,持火燒殺之。明日發視樓屋間,見魅所殺人髮數百枚。於是亭遂清靜。舊說『狸髡千人,得為神也。御覽二百五十三
江嚴於富春縣清泉山,遙見一美女,紫衣而歌,嚴就之,數十步,女遂隱,唯見所據石。如此數四,乃得一紫玉,廣一尺。又邴浪於九田山見鳥,狀如雞,色赤,鳴如吹笙,射之中,即入穴。浪遂鑿石,得一赤玉,如鳥形狀也。廣記四百一
彭城有男子娶婦,不悅之,在外宿。月餘日,婦曰:『何故不復入?』男曰:『汝夜輒出,我故不入。』婦曰:『我初不出。』婿驚,婦云:『君自有異志;當為他所惑耳!後有至者,君便抱留之;索火照視之為何物。』後所願還至,故作其婦前卻未入,有一人從後推令前。既上床,婿捉之曰:『夜夜出何為?』婦曰:『君與東舍女往來,而驚欲託鬼魅以前約相掩耳!』婿放之,與共臥。夜半心悟,乃計曰:『魅迷人,非是我婦也。』乃向前攬捉,大呼求火,稍稍縮小,發而視之,得一鯉魚,長二尺。廣記四百六十九
景初中咸一引作城陽縣吏王臣夜倦,一引作王巨嘗作倦枕枕臥。有頃,聞灶下有呼曰:『文納何以在人頭下?』應曰:『我見枕,不得動,汝來就我。』至乃飲缶一引作飯函也。御覽七百一又七百六十
正始中中山王周南為襄邑長,有鼠衣冠從穴中出,在廳事上已上十字依御覽引語曰:『周南,爾某月二字御覽引有某日當死。』周南不應,鼠還穴。後至期,更冠幘絳衣出,語曰:『周南,汝日中當死。』又不應,鼠緩入穴。須臾,出語曰:『向日適欲中。』鼠入復出,出復入,轉更數,語如前語。日適中,鼠曰:『周南,汝不應,我復何道?』言絕,顛蹶而死,即失衣冠。周南使卒四字依御覽引補取視之,具如常鼠也。書鈔一百五十八類聚九十五御覽八百八十五又九百十一
武昌新縣北山上有望夫石,狀若人立者。傳云:昔有貞婦,其夫從役,遠赴國難;婦攜幼子餞送此山,立望而形化為石。御覽八百八十八
廬山左右,常有野鵝數千為群。長老傳言:嘗有一狸食,明日見狸喚於沙州之上,如見繫縛。御覽九百十九
老子西遊,關令尹喜望見其有紫氣浮關,而老子果乘青牛而過。史記老莊申韓列傳索隱
古異傳
斲木,本是雷公採藥使,化為鳥。玉燭寶典五又高承事物紀原十引古今異傳云啄木本雷公採藥吏為此鳥也
戴祚甄異傳
司馬譙王為像州人,?渭銀釧乙隻并鏡于面,巿酒肉,夜夢道人訴譙王求釧等,檢校即還。書鈔一百三十六
○城張闓以建武二年從野還宅,見一人臥道側,問之,云:『足病不能復去,家在南楚,無所告訴。』闓憫之。有後車載物,棄以載之。既達家,此人了無感色,且語闓曰:『向實不病,聊相試耳!』闓大怒,曰:『君是何人,而敢弄我也?』荅曰:『我是鬼耳!承北臺使,來相收錄;見君長者,不忍相取,故佯為病臥道側。向乃捐物見載,誠銜此意;然被命而來,不自由,奈何!』闓驚請留鬼,以豚酒祀之。鬼相為酹享,於是流涕固請,求救。鬼曰:『有與君同名字者否?』闓曰:『有僑人黃闓。』鬼曰:『君可詣之,我當自往。』闓到家,主人出見,鬼以赤摽摽其頭,因回手以小鈹刺其心,主人覺,鬼便出。謂闓曰:『君有貴相,某為惜之,故虧法以相濟;然神道幽密,不可宣泄。』闓後去,主人暴心痛,夜半便死。闓年六十,位至光祿大夫。廣記三百二十一
歷陽謝允,字道通。年十五,為蘇峻賊軍王免所掠,為奴於東陽蔣鳳家。常行山中,見虎檻中狗;竊念狗餓,以飯飴之。入檻,方見虎,攀木仰看。允謂虎曰:『此檻本為汝施,而我幾死其中,汝不殺我,我放汝。』乃開檻出虎。賊平之後,允詣縣,別良善,烏程令張球不為申理,桎梏考楚。廣記引作考訊無不至允夢見人云:『此中易入難出,汝有慈心,當相拯拔。』覺見一少年,通身黃衣,遙在柵外,時進獄中與允言語。獄吏知是異人,由是不敢枉允。廣記引作獄吏以告令長令長由是不敢誣辱既蒙理還,乃上武當山。太尉庾公亮聞而愍之,給其資糧,遂到襄陽。見道士,說:『吾師戴先生孟盛子非世間人也,敕:「若有西上欲見我者,可將來。」得無是君?』廣記引作吾師戴先生者成人君子嘗言有志者與之俱來得非爾邪允因隨去,入武當山,齋戒三日,進見先生,乃昔日所夢人也。問允:『欲見黃衣童子否?』賜以神藥三丸,服之便不飢渴,無所思欲。先生亦無常處,時有祥雲紫氣蔭其上,芬馥之氣,御覽引作或聞香氣徹於山谷。御覽四十三廣記四百二十六
庾亮領荊州,登廁,忽見廁中一物如方相,兩眼盡赤,身有光燿,漸漸從土中出。庾乃攘臂,以拳擊之,應手有聲,縮入地。因而寢疾遂亡。廣記三百二十一
徐州民吳清,以太元五年被差為征。民殺雞求福,煮雞頭在柈中,忽然而鳴,其聲甚長。廣記引有此句後破賊,帥邵寶寶臨陣戰死,于時僵尸狼藉,莫之能識。清見一人,著白錦袍,疑是主帥,遂取以聞。推挍之,乃是寶首。清以功拜清河太守。越自行伍,猥蒙廣記引作遽升榮位,雞之祅更為祥。御覽八百八十五廣記四百六十一
金吾司馬義妾碧玉,善絃歌。義以太元中病篤,謂碧玉曰:『吾死,汝不當別嫁,嫁當殺汝。』曰:『謹奉命。』葬後,其鄰家欲取之,碧玉當去,見義乘馬入門,引弓射之,正中其喉,喉便痛亟,姿態失常,奄忽便絕。十餘日乃甦,不能語,四肢如被撾損,周歲始能言,猶不分明。碧玉色甚不美,本以聲見取,既被患,遂不得嫁。廣記三百二十一
吳興張牧,字君林,牧字二字依御覽補居東鄉楊里。隆安中,忽有鬼來助驅使。林原有舊藏器物中,破甑已無所用,鬼使撞甕底穿為甑;比家人起,飯已熟。此鬼無他須,唯噉甘蔗,自稱『高褐,』主人因呼『阿褐。』御覽引有此句或云:此鬼為反器,『高褐』者葛。邱壟累積,尤多古冢,疑此物是其鬼也。林每獨見之,形如少女,御覽引作牧母見之是一小女年可十七八,面青黑色,遍身青衣,乃令林家取一白甕,盛水半,以絹覆頭,明旦視之,有物在中。御覽引作滿甕皆金林家素貧,因此遂富。嘗語:『毋惡我,日月盡,自去。』後果去。廣記三百二十二御覽九百四十七又七百五十八並略
沛郡人秦樹御覽引作拊下同者,家在曲阿小辛村。義熙中,三字依御覽引補嘗自京歸,未至二十里許,天暗失道,遙望火光,往投之,見一女子秉燭出,云:『女弱獨居,不得宿客。』樹曰:『欲進路,礙夜不可前去,乞寄外住。』女然之。樹既進坐竟,以此女獨處一室,慮其夫至,不敢安眠。女曰:『何以過嫌,保無慮,不相誤也。』為樹設食,食物悉是陳久。樹曰:『承未出適,我亦未婚,欲結大義,能相顧否?』女笑曰:『自顧鄙薄,豈足伉儷?』遂與寢止。向晨,樹去,乃俱起執別。女泣曰:『與君一睹,後面莫期。』以指環一雙贈之,結置衣帶,相送出門。樹低頭急去,數十步,顧其宿處,乃是冢墓。居數日,亡其指環,帶結如故。廣記三百二十四御覽七百十八
樂安章沈病死,未殯而蘇,云:被錄到天曹,主者是其外兄,斷理得免;見一女同時被錄,乃脫金釧二雙,託沈以與主者,亦得還,遂共醼接。女云:家在吳、姓徐、名秋英。沈後尋問,遂得之,父母因以女妻沈。御覽七百十八
吳興張安病,正發覺有物在被上,病便更甚。安自力舉被捉之,物化成鳥,如鵂鶹,瘧登時愈。御覽七百四十三
沛國張伯遠,年十歲時病亡,見大山下有十餘小兒,共推一大車,車高數丈,伯遠亦推之。時天風暴起揚塵,伯遠因桑枝而住,聞呼聲。便歸,遂蘇,髮中皆有沙塵。後年大,至泰山,識桑,如死時所見之也。御覽九百五十五
劉沙門居彭城,病亡,妻貧兒幼,遭暴風雨,牆宇破壞。其妻泣擁稚子曰:『汝爺若在,豈至於此!』其夜夢沙將數十人,料理宅舍,明日完矣。廣記二百七十六
長沙王思規為海鹽令,忽見一吏,思規問:『是誰?』吏云:『命召君為主簿,』因出板置床前。吏又曰:『期限長,遠在十月;若不信我,到七月十五日日中時,視天上,當有所見。』思規敕家人至期看天,聞有哭聲,空中見人垂旐羅列,狀如送葬。廣記三百二十二
廣陵華逸,寓居江陵,亡後七年來還。初聞語聲,不見其形,家人苦請,求得見之。荅云:『我困瘁未忍見汝。』問其所由,云:『我本命雖不長,猶應未盡,坐平生時罰撻失道,又殺卒及奴,以此減算,去受使到長沙,還當復過。』如期果至,教其二子云:『我既早亡,汝等當勤自勗勵,門戶淪沒,豈是人子!』又責其兄不垂教誨,色甚不平,乃曰:『孟禺已名配死錄,正餘有日限耳。』爾時禺氣強力壯,後到所期暴亡。同上
譙郡二字依御覽引補夏侯文規居京,亡後一年,見形還家,乘犢車,賓從數十人,自云北海太守。家設饌,見所飲食,當時皆盡,去後器滿如故。家人號泣,文規曰:『勿哭,尋便來。』或一月或四五十日輒來,或停半日,其所將赤衣騶導,形皆短小,坐息籬間及廂屋中,不知。文規當去時,家人每呼令起,翫習不為異物。文規有數歲孫,念之,抱來,左右鬼神抱取以進,此兒不堪鬼氣,便絕,不復識人;文規索水噀之,乃醒。見庭中桃樹,乃曰:『此桃我昔所種,子甚美好。』其婦曰:『人言亡者畏桃,君何為不畏?』答曰:『桃東南枝長二尺八寸向日者憎之,或亦不畏。』已上略見類聚八十六御覽九百六十七 齊民要術十見地有蒜殼,令拾去之,觀其意似憎蒜而畏桃也。廣記三百二十五
河南楊醜奴,常詣章安湖拔蒲,將暝,見一女子,衣裳不甚○而容貌美,乘船載蓴,前就醜奴,家湖側,逼?不得返。乃停舟寄住借食器以食,盤中有乾魚生菜。食畢因戲笑,醜奴歌嘲之。女荅曰:『我在西湖側,日?陽光頹,託蔭遇良主,不覺寬中懷。』俄滅火共寢,覺其臊氣;又手指甚短,乃疑是魅。此物知人意,遽出戶,變為獺,徑走入水。廣記四百六十八
王肇常在內宿,晨起出外,妻韓氏時尚未覺;而奴子云:『郎索紙百幅。』韓視帳中,見肇猶臥,忽不復見。後半載肇亡,蘇易簡文房四譜四
述異記
廬山上有康王谷,巔事類賦注引作北嶺有一城,號為釗城。天每欲雨,輒聞山上鼓角笳簫之聲,聲漸至城,而風雨晦合,屯人以為常候。已上亦見御覽十事類賦注三並無聲漸二句傳云,此周康王之城,康王愛奇好異,巡歷名山,不遠而至。城中每得古器、大鼎,及弓、弩、金之屬,知非常人之所處也。而山有『康王』之號,城又以『釗』為稱,斯言將有徵。御覽八十五
廬山上有三石梁,長數十丈,廣不盈尺,俯眄杳然無底。咸康中,江州刺史庾亮,迎吳猛,猛將弟子煮山游觀,因過此梁。見一老公,坐桂樹下,以玉杯承甘露,與猛,猛遍與弟子。又進至一處,見崇臺廣廈,玉宇金房,琳琅焜耀,暉彩眩目,多珍寶玉器,不可識名。見數人與猛共言,若舊相識。設玉膏終日。珠林三十一御覽四十一又六百六十三
昔有人發廬山採松,聞人語云:『此未可取。』此人尋聲而上,見一異華,形甚可愛,其香非常,知是神異,因掇而服之,得壽三百歲也。珠林三十六
南康南野有東望山,營民三人上山頂,有湖清深,又有果林,周四里許,眾果畢植,間無雜木,行列整齊,如人功也。甘子正熟,三人共食,致飽訖,懷二枚欲以示外人,便還。尋覓向逕,回旋半日,迷不能得;即聞空中語云:『速放雙甘,乃聽汝去。』懷甘者恐怖,放甘於地。轉眄即見歸逕,乃相與俱卻返。御覽九百六十六又四百九十初學記二十八類聚八十六事類賦注二十七
南康有神名曰『山都,』形如人,長二尺餘,黑色、赤目、髮黃被身,於深山樹中作窠,窠形如堅鳥卵,廣記引作形如卵而堅高三尺許,內甚澤,五色鮮明,二枚沓之,中央相連。土人云:『上者雄舍,下者雌室。』傍悉開口如規,體質虛輕,頗似木筒,中央以鳥毛為褥。此神能變化隱身,罕廣記引作卒睹其狀,蓋木、客、山、○、之類也。贛縣西北十五里,有古塘,名余公塘,上有大梓樹,可二十圍,樹老中空,有山都窠。宋元嘉元年,縣治民哀道訓道虛兄弟二人,伐倒此樹。取窠還家。山都見形謂二人曰:『我處荒野,何豫汝事!巨木可用,豈可勝數?樹有我窠,故伐倒之。今當焚汝宇,以報汝之無道。』至二更中,內外屋上一時火起,合宅蕩盡。御覽八百八十四廣記三百二十四
南康雩都縣沿江西出,廣記引作跨江南出去縣三里,名夢口,有穴、狀如石室,名夢口穴。四字賦注引有舊傳:嘗有神雞,色如好金,出此穴中,奮翼迥翔長鳴,響見之,輒飛入穴中,因號此石為金雞石。已上略見類聚九十昔有人耕此山側,望見雞出游戲,有一長人操彈彈之,雞遙見便飛入穴,彈丸正著穴上,丸徑六尺許,下垂蔽穴,猶有間隙,不復容人。又有人乘船從下流還縣,未至此崖數里,有一人通身黃衣,擔兩籠黃瓜,求寄載,因載二字御覽引有之。黃衣人乞食,船主與之盤酒。二字廣記引有食訖,船適至崖下。船主乞瓜,此人不與,仍唾盤上,徑上崖,直入石中。船主初甚忿之,見其入石,始知神異,取向食器視之,見盤上唾,悉是黃金。珠林二十八廣記四百御覽八百十一又三百八十七事類賦注九 案亦見今本任昉述異記然甚簡略不如此文詳盡
蘆塘有鮫魚,五日一化,或為美異婦人,或為男子,至于變亂尤多。郡人相戒,故不敢有害心,鮫亦不能為計。後為雷電殺之,此塘遂涸。御覽七十四
豫章郡有盧松屯,郡人二字廣記引有羅根生於此屯傍墾荒種瓜,又于旁立一神壇。瓜始引蔓,清晨行之,忽見壇上有新板墨書,曰:『此是神地所游處,不得停止,種殖可速去。』根生拜謝跪咒曰:『竊疑屯人利此熟地生苗,容或假託神旨,以見驅斥,審是神教,願更朱書賜報。』明早往看,向板猶存,悉以朱代墨,御覽九百七十八根生謝而去也。廣記二百九十四
章按縣西有赤城,周三十里,一峰特高,可三百餘丈。晉泰元中,有外國人白道猷居於此山,山神屢遣狼,怪形異聲往恐怖之,道猷自若。山神乃自詣之云:『法師威德嚴重,今推此山相與,弟子更卜所託。』道猷曰:『君是何神?居此幾時?今若必去,當去何所?』荅云:『弟子夏王之子,居此千餘年,寒石山是家舅所住,某且往寄憩,將來欲還會稽山廟。』臨去遺信,贈三奩香,又躬來別,執手恨然。鳴鞞響角,淩空而逝。廣記二百九十四
和州歷陽淪為湖。先是有書生遇一老姥,姥待之厚,生謂姥曰:『此縣門石龜眼血出,此地當陷為湖。』姥後數往候之。門使問姥,姥具以告。吏遂以朱點龜眼。姥見,遂走上北山,城遂陷。類林雜說十
出海口北行六十里,至騰嶼之南溪,有淡水,清澈照底,有蟹焉:筐大如笠,腳長三足。宋元嘉中,章安縣民屠虎取此蟹食之,肥美過常。虎其夜夢一少嫗語之曰:『汝噉我,知汝尋被噉不?』屠氏明日出行,為虎所食,餘家人殯瘞之,虎又發棺噉之,肌體無遺。此水今猶有大蟹,莫敢復犯。御覽九百四十二
園客種五色香草,有五色蛾集其上。蠶時,有一女來養蠶,得繭百二十枚,大如甕,女與客俱仙去。朱翌倚覺寮雜記上
漢宣城太守封邵忽化為虎,食郡民,民呼曰封使君,因去不復來。時語曰:『無作封使君,生不治民死食民。』海錄碎事十二
吳黃龍年中,吳都海鹽有陸東美,妻朱氏,亦有容止,夫妻相重,寸步不相離,時人號為『比肩人,』夫婦云皆比翼,恐不能佳也。後妻死,東美不食求死,家人哀之,乃合葬。未一歲,冢上生梓樹,同根二身,相抱而合成一樹,每有雙鴻,常宿於上。孫權聞之嗟歎,封其里曰『比肩墓,』又曰『雙梓。』後子弘與妻張氏,雖無異,亦相愛慕,吳人又呼為『小比肩。』廣記三百八十九
陸機少時,頗好游獵,在吳豪盛御覽引有此字客獻快犬名曰黃耳;機後仕洛,常將自隨。此犬黠慧能解人語,又嘗借人三百里外,犬識路自還,一日至家。機羈旅京師,久無家問,因戲語犬曰:『我家絕無書信,汝能齎書馳取消息不?』犬喜搖尾,作聲應之。機試為書,盛以竹筒,繫之犬頸。犬出驛路,疾走向吳,飢則入草噬肉取飽。每經大水,輒依渡者弭耳掉尾向之,其人憐愛,因呼上船。裁近岸,犬即騰上,速去如飛。逕至四字類聚引作先到機家,口銜筒作聲示之。機家開筒取書,看畢,犬又向人作聲,如有所求;其家作荅書內筒,復繫犬頸。犬既得荅,仍馳還洛。計人程五旬,而犬往還裁半月。後犬死,殯之,遣送還葬機屯南,去機家二廣記引作五百步,聚土為墳,屯人呼為『黃耳冢。』類聚九十四御覽九百五廣記四百三十七事類賦注二十三初學記二十九草堂詩箋十四節引
尋陽柴桑縣城,晉永和中,有童謠呼為『平石城。』時人僉謂平滅石之徵也。後桓玄篡位,晉帝為平固王,恭帝為石陽公,俱遷於此城。御覽
姚興永和十年,華山東界地然,廣百餘步,草木煙枯,井谷沸竭,生物皆熟,民殘之徵也。晉惠帝光熙元年五月,范陽國北,地然可爨。至九月,而驃騎范陽王司馬虓薨。十一月,惠帝因食而崩,懷帝即位。太傅東海王司馬越殺太宰,河間王司馬顒專柄朝政,又尋死,遂洎永嘉之亂。東海淪殪,越之嗣副,亦皆殄滅。石勒焚越之尸,此其應也。開元占經四
桓沖為江州刺史,乃遣人周行廬山,冀睹靈異。既涉崇巘,有一湖,匝生桑樹;有大群白鵝,湖中有敗艑赤鱗魚。使者渴極,欲往飲水;赤鱗張鬐向之,使者不敢飲。類聚九又八十八御覽九百三十六 案亦見今本任昉記中
荊州刺史桓豁所住齋中,見一人長丈餘,夢曰:『我龍山之神,來無好意;使君既貞固,我當自去耳!』廣記二百七十六
晉元興末,魏郡民陳氏女名琬,家在查浦,年十六;飢疫之歲,父母相繼死沒,唯有一兄,傭賃自活。女容色甚豔,鄰中士庶,見其貧弱,競以金帛招要之。女立操貞,概未嘗有許。後值盧循之亂,賊眾將加陵逼,女厲然不迴,遂以被害。御覽四百四十一引祖沖之記
義熙四年,盧循在廣州陰規逆謀,潛遣人到南康廟祈請。既奠牲奏鼓,使者獨見一人,武冠朱衣,中筵而坐,曰:『盧征虜若起事,至此當以水相送。』六年春,循遂率眾直造長沙;遣徐道覆踰嶺至南康,裝艦十二,艟樓十餘丈。舟裝始辦,大雨一日一夜,水起四丈。道覆淩波而下,與循會巴陵,至都而循戰敗。不意神速其誅,洪潦之降,使之自送也。廣記二百九十五
義熙五年,宋武帝北討鮮卑,大勝,進圍廣固,軍中將佐乃遣使奉牲薦幣謁岱嶽廟。有女巫秦氏、奉高人,同縣索氏之寡妻也,能降靈宣教,言無虛唱。使者設禱,因訪克捷之期。秦氏乃稱神教曰:『天授英輔,神魔所擬,有征無戰;蕞爾小虜,不足制也。到來年二月五日當克。』如期而三齊定焉。廣記二百八十三
晉義熙中,有劉遁者,居江陵,忽有鬼來遁宅上。遁貧無灶,以汴鎗煮飯,飯欲熟,輒失之。尋覓於籬下草中,但得餘空鎗。遁密巿冶葛,煮以作糜,鬼復竊之於屋。比得鎗,仍聞吐聲,從此寂絕。御覽九百九十
乾羅者慕容廆一作嵬之十二御覽引作十一世祖也,著金銀襦鎧、乘白馬、金銀鞍勒,自天而墜,鮮卑神之,書鈔一百二十九又一百二十六推為君長。御覽三百五十六又六百九十五
符健皇始四年,有長人見,身長五丈,語人張靖曰:『今當太平。』新平令以聞,健以為妖妄,召靖繫之。是月霖雨河渭,泛溢滿御覽引作蒲阪,津監寇煮於河中流得大屐一隻,長七尺三寸,足跡稱屐,指長尺餘,文深七寸。初學記十九御覽三百七十七引祖沖之
姚萇既殺符堅,與符煮相拒於隴東。萇夜夢堅將天帝使者勒兵馳入萇營。以矛刺萇,正中其陰,萇驚覺,陰腫痛,明日遂死。御覽四百
秦周訪少時與商人泝江俱行,夕止宮亭廟下,同侶相語:『誰能入廟中宿?』訪性膽果決,因上廟宿,竟夕宴然。晨起,廟中見有白頭老公,訪遂擒之,化為雄鴨。訪捉還船,欲烹之,因而飛去。後竟無他。珠林三十二
呂光永康廣記引作承康二年,有鬼叫於都衛曰:『兄弟相滅,百姓斃,兩呂絕。』徼吏尋聲視之,則靡所見。是年光死,子紹立五日,紹庶兄篡紹而自立。已上亦見廣記三百二十一明年,其弟車騎大將軍常山公征光屢有戰功,疑贊不已,帥眾攻贊。所殺窮酣長酗游走無度。明年,因醉為從弟起所殺,起推兄隆為主。姚興困民遣叔父征西將軍隴西公碩德伐之,隆師徒撓敗,尋為姚氏所滅。占經一百十三
○○王子項在荊州,永光二年,所位柏折,棟椽並自濡溼,汁滴地,明年被誅。占經一百十四
張軌字士彥為使持節護羌校尉涼州刺史,客相印曰:『祚傳子孫,長有西夏,關洛傾陷,而涼土獨全。在職十三年,傳國三世八主一十六載。』御覽六百八十三
張駿有疾,夢出游觀,不識其處,甘泉涌出,有一玄龜,向駿張口言曰:『更九日,當有嘉問好消息。』忽然而覺,自書記之,封在筒中,人不知也。因寢疾,九日而死。御覽四百
張駿薨,子重華嗣立,虎遣將軍王擢攻拔武御始始與進圍抱罕,重華遣宋輯御覽引作樂輯率眾拒之。濟河,次于金城,將決大戰。乃日有黑虹下于營中,書鈔一百五十一少日輯病卒。御覽十四
宋高祖微時,嘗游會稽,過孔靜宅。正晝臥,有神人衣服非常,謂之曰:『起,天子在門。』既而失之。靜遽出,適與帝遇,延入,結交贈遺。臨別,執帝手曰:『卿後必當大貴,願以身嗣為託。』帝許之。及定京邑,靜自山陰令擢為會稽內史。御覽一百二十八
甄法崇、永初中、為江陵令,在任嚴明。于時南平僇士為江安令,喪官,至其年歿。崇在廳事上,忽見一人從門入云:『僇江安通法崇』法崇知士已亡,因問:『卿貌何故瘦?』荅曰:『我生時所行,善不補惡,今繫苦役,窮劇理盡。』御覽三百七十八
宋文帝世,天水梁清家在京師新亭,臘日將祀,使婢于爨室造食,忽覺空中有物,操杖打婢,婢走告清,清遂往,見甌器自運盛飯斟羹,羅列案上,聞哺餟之聲。清曰:『何不形見?』乃見一人著平上幘,烏皮褲褶,云:『我京兆人,亡沒飄寄,聞卿好士,故來相從。』清便席地共坐,設肴酒。鬼云:『卿有祀事』云云。清圖某郡,先以訪鬼,鬼云:『所規必諧,某月某日除出。』果然。鬼云:『郡甚優閒,吾願周旋。』清荅甚善。後停舟石頭,待之五日,鬼不來。於是引路達彭城,方見至。同在郡數年,還都,亦相隨而返。廣記三百二十三
宋車騎大將軍二字御覽引有南譙王劉義宣鎮荊州。府吏蔡鐵者,其人三字御覽引有又鐵作鑯注云音尖善卜,能悉驗,時有妙見,精究如神。公嘗在內齋,見一白鼠,緣屋梁上,乃命左右射之,內置函中。時侍者六人悉驅入齋後小小戶內,別呼人召鐵。鐵至,能悉驗至此已上類聚引作宣射得一白鼠置函乃召鐵今依御覽使卜函中何物,謂曰:『中則厚賞,僻加重罰。』鐵卜兆成,笑曰:『具已知矣。』公曰:『狀之。』鐵為之狀三字御覽引有曰:『兌色之鼠背明戶,彎弧射之絕左股。鼠孕五子,三雄而兩雌,若不見信,剖腹而立知。』公乃使剖鼠腹,皆如鐵言,即賜錢一萬。類聚九十一御覽七百二十六又九百十一
宋元嘉中,南康平固人黃苗為州吏,受假違期。方上行,經宮亭湖,入廟下願,希免罰坐,又欲還家,若所願並遂,當上豬酒。苗至州,皆得如志,乃還。資裝既薄,遂不過廟,行至都界,與同侶並船泊宿。中夜、船忽從水自下,其疾如風,介夜四更,苗至宮亭,始醒悟。見船上有三人,並烏衣,持繩收縛苗,夜上廟階下。見神年可四十,黃白披錦袍,梁下縣一珠,大如彈丸,光耀照屋。一人戶外曰:『平固黃苗,上願豬酒,遯回家,教錄,今到。』命謫三年,取三十人。遣吏送苗窮山林中,鎖腰繫樹,日以生肉食之。苗忽忽憂思,但覺寒熱身瘡,舉體生斑毛。經一旬,毛被身,爪牙生,性欲搏噬。吏解鎖放之,隨其行止。三年,凡得二十九人。次應取新淦一女,而此女士族,初不出外,後值與娣妹從後門出親家,女最在後,因取之。為此女難得,涉五年,人數乃充。吏送至廟,神教放遣。乃以鹽飯飲之,體毛稍落,○髮悉出,爪牙墮,生新者,經十五日,還如人形,意慮復常,送出大路。縣令呼苗具疏事,覆前後所取人;遍問其家,並符合焉。髀為戟所傷,創瘢尚在。苗還家八年,得時疾死。廣記二百九十六
南康縣營民區敬之,宋元嘉元年與息共乘舫自縣泝流深入小溪,幽荒險絕,人跡所未嘗至。夕煮岸,停止舍中,敬之中惡猝死。其子然火守尸,忽聞遠哭聲呼阿舅,孝子驚疑,俛仰間哭者已至。如人長大,被髮至足,髮多被面,不見七竅,因呼孝子姓名慰唁之。孝子恐懼,因悉薪以然火。此物言:『故來相慰,當何所畏,將須然火?』此物坐亡人頭邊哭,孝子於火光中竊窺之。見此物以面掩亡人面,亡人面須臾裂剝露骨。孝子懼,欲擊之,無兵仗。須臾,其父尸見白骨,連續而皮骨都盡。竟不測此物是何鬼神。廣記三百二十四
宋元嘉初鎮北將軍王仲德鎮彭城,左右出獵,遇一鶴,將二子,悉禽之歸,以獻王,王使養之。其小者口為人所裂,遂不能飲食,大者即含粟哺之,飲輒含水飲之,先令其飽,未嘗亡也。王甚愛之,令精加養視。大者羽翮先成,每翥沖天;小者尚未能飛,大者終不先去,留飲飴之。又於庭中蹇躍,教其飛颺。六十餘日,小者能飛,乃與俱去。御覽九百十六
青州有劉○者,元嘉初,射得一獐,剖腹以草塞之,蹶然而起,俄而前走。○怪而拔其塞草,須臾還臥,如此三焉。○密錄此種以求其類理,創多愈。廣記四百四十三
宋元嘉初,富陽人姓王,于窮瀆中作蟹斷,旦往視之,見一材長二尺許在斷中,而斷裂開,蟹出都盡。乃修治斷,出材岸上。明往視之,見材復在斷中,敗如前。王又治斷出材。明晨往視,所見如初。王疑此材妖異,乃取內蟹籠中,繫擔頭歸,云至家當斧破然之。未至家三里,聞中倅倅動,轉顧見向材頭變成一物,人面猴身,一手一足,語王曰:『我性嗜蟹,比日實入水破君蟹斷,入斷食蟹,相負已爾,望君見恕,開籠出我;我是山神,當相佑助,并令斷大得蟹。』王曰:『汝犯暴人,前後非一罪,自應死。』此物種類專三字廣記引作轉頓請乞放,王迴頭不應,物曰:『君何姓何名?我欲知之。』頻問不已,王遂不荅。去家轉近;物曰:『既不放我,又不告我姓名,當復何計?但應就死耳。』王至家熾火焚之,後寂然無復異。土俗謂之山操,廣記引作山魈云知人姓名則能中傷人,所以勤勤問王,正欲害人自免。珠林三十一廣記三百二十三
郭仲產宅在江陵批把寺南。宋元嘉中,起齊屋,以竹為窗櫺,竹遂漸生枝葉,長數丈,鬱然如林仲產以為吉祥。及孝建中,被誅。御覽八百八十五廣記三百六十
宋元嘉御覽廣記引作元徽中,吳縣中都里石玄度家有黃狗生白雄子,母愛其子,異於常犬,銜食飴之,子成大狗。子每出獵未反,母輒門外望之。玄度久患氣嗽,轉就危困,醫為處湯,須白狗肺,御覽引作犬牙巿索卒不能得,乃殺所養白狗,以供湯用。母向子死處,跳踊嗥呼,倒地復起,累日不息。其家煮狗子肉,與客共食之,投骨于地,母親輒銜置窟中,已上亦見類聚九十四食畢,移入後園大桑樹下,掘土埋之,日向樹嗥喚,月餘乃止。玄度漸劇,臨死屢言:廣記引作而玄度所疾不瘳以至于卒終謂左右曰『湯不救我疾,恨殺此狗。』其弟法度從此終身不食狗肉。御覽九百五廣記四百三十七
安國李道豫,宋元嘉中,其家犬臥於當路,豫蹶之,犬曰:『汝即死,何以踏我?』豫未幾而卒。廣記四百三十八
庾季隨有節概,膂力絕人。宋元嘉中,得疾晝臥,有白氣如雲,出於室內,高五尺許,有頃化為雄雞,飛集別床。季隨斫之,應手有聲,形即滅,地血滂沱。仍聞蠻嫗哭聲,但呼阿子,自遠而來,徑至血處。季隨復斫,有物類猴,走出戶外,瞋目顧視季隨,忽然不見。至晡,有二青衣小兒,直從門入,唱云:『庾季隨殺官!』俄而有百餘人,或黑衣、或朱衣、達屋,齊喚云:『庾季隨殺官!』季隨揮刀大呼,鬼皆走出滅形。還步忽投寺中;子忽失父所在,至寺,見父有鬼逐後,以皮囊收其氣,數日遂亡。廣記三百二十五
南康郡鄧德明嘗在豫章就雷次宗學,雷家住東郊之外,去史豫章墓半里許。元嘉十四年,德明與諸生步月逍遙,忽聞音樂諷誦之聲,即夜白雷,出聽曰:『此間去人尚遠,必鬼神也。』乃相與尋之,遙至史墓,但聞墳下有管絃、女歌、講誦、吟詠之聲,咸歎異焉。御覽五百五十九
薄紹之嘗為臧質參軍,元嘉二十四年,寄居東府之西賓別宅中,與祖法開鄰舍。開母劉,寢疾彌旬,以二十二年五月一日夜半亡。二日,紹之見群鼠大者如豚,鮮澤五色,或純、或駁、或著平上幘、或著龍頭、大小百數,彌日累夜。至十九日黃昏,內屋四簷上有一白鼠,長二尺許,走入壁下,入處起火,以水灌之,火不滅,良久自滅。其夜見人修壯赤色,身光如火,從燒壁中出,經入床下,又出壁外。雖隔一壁,當時光明洞徹,了不覺有隔障。四更,復有四人,或與紹之言相佑,或瞋目吐舌,自?迄旦。後夕,復燒屋,有二人長九尺許,騎馬挾弓矢,賓從數十人,呼為將軍。紹之問:『汝行何向?』荅云:『被使往東邊病人還。』二十一日,群黨又至。家先有一白狗,自有鬼怪,?常失之,至曉輒還。爾夕試繫之,須臾,有一女子來云:『勿繫此狗,願以見乞。』荅:『便以相與。』投繩,竟不敢解,倏然走出。狗於是呻喚垂死,經日不能動。有一人、披錦袍、彎弧、注鏃直向。紹之謂:『汝是妖邪,敢于恐人?我不畏汝,汝若不速去,令大道神尋收治汝』鬼馳弦縱矢,策馬而去。廣記三百二十五
嘉興縣睪陶屯朱休之有弟朱元,元嘉二十五年十月清旦,兄弟對坐家中,有一犬來,向休蹲遍視二人而笑,遂搖頭歌曰:『言我不能歌,聽我歌梅花,今年故復可,奈汝明年何?』御覽一引作明年當奈何其家驚懼,斬犬牓首路側。至歲末梅花時,兄弟相鬥,弟奮戟傷兄,官收治,並被囚繫,經歲得免。至夏,舉家時疾,母及兄弟皆卒。御覽九百七十又八百八十五又九百五類聚八十六 案今本任昉述異記亦載之文較略
高平曹宗之,元嘉二十五年在彭城,夜寢不寤,旦亡,晡時氣息還通,自說所見,一人單衣幘,執手板,稱北海王使者,殿下相喚;宗之隨去殿前,中庭有輕雲,去地數十丈,流蔭徘徊,帷○之間,有紫煙飄颻,風吹近人,其香非常。使者曰:『君停階下,今入白之。』須臾傳令:『謝曹君,君事能可稱,久懷欽遲,今欲相屈為府佐;君今年幾嘗經鹵簿官未?』宗之答:『才幹素弱,仰慚聖恩,今年三十一,未嘗經鹵簿官。』又報曰:『君年算雖少,然先有福業,應受顯要,當經鹵簿官,乃辭身可且歸家後當更議也。』尋見向使者送出門,恍忽而醒。宗之後仕廣州,年四十七,明年職解,遂還州,病亡。廣記三百七十七
宋時豫章胡庇之嘗為武昌郡丞,宋元嘉二十六年入廨中,便有鬼怪中宵籠月,戶牖少開,有人倚立戶外,狀似小兒,戶閉,便聞人行如著木屧聲,看則無所見,如此甚數。二十八年三月,舉家悉得時病,空中語擲瓦石或是乾土,夏中病者皆著,而語擲之勢更猛。乃請道人齋戒,竟夜轉經,倍來如雨,唯不著道人及經卷而已。秋冬漸有音聲,瓦石擲人,內皆青黯而不甚痛。庇之有一老妳,好罵詈鬼,在邊大嚇。庇之迎祭酒上章,施符驅逐,漸復歇絕。至二十九年,鬼復來,劇於前。明年,丞廨火頻四發,狼狽澆沃,並得時死。案有訛字鬼每有聲如犬,家人每呼為吃嚂,後忽語,語似牛,三更叩戶,庇之問:『誰也?』荅曰;『程邵陵。』把火出看,了無所見。數日、二更中,復戶外叩掌,便復罵之,荅云:『君勿罵我,我是善神,非前後來者,陶御史見遣報君。』庇之云:『我不識陶御史。』鬼云:『陶敬玄君昔與之周旋。』庇之云:『吾與之在京日,伏事衡陽,又不嘗作御史。』鬼云:『陶令處福地,作天上御史;前後相侵,是沈公所為。此廨本是沈宅,因來看宅,聊復語擲狡獪;忽君攘卻太過,乃至罵詈,令婢使無禮向之,復令祭酒上章苦罪狀之,事徹天曹。沈今上天言:君是佛三歸弟子,那不從佛家請福,乃使祭酒上章?自今唯願專意奉法,不須興惡,鬼當相困。』當下疑奪不字庇之請諸尼讀經,仍齋訖,經一宿後,復聞戶外御史相聞白胡:『丞見沈相訟甚苦,如其所言,君頗無禮,若能歸誠正覺,習經持戒,則群邪屏絕。依依曩情,故相白也。』珠林四十六
燉煌索萬興晝坐廳事。東間齋中一奴子,忽見一人著幘,牽一驄馬,直從門入,負一物狀如烏皮隱囊,置砌下,便牽馬出門。囊自輪轉,徑入齋中,緣床腳而上,止于興膝前,皮即四處卷開,見其中周匝是眼,動瞬甚可憎惡,良久又還,更舒合,仍輪轉下床,落砌西去。興令奴子逐至廳事東頭滅,惡之,因得疾亡。廣記三百二十五
郭秀之寓居海陵,宋元嘉二十九年,年七十三,病止堂屋。北有大棗樹,高四丈許。小婢晨起開戶埽地,見棗樹上有一人,修壯黑色,著早襆帽,烏韋褲褶,手操弧矢正立南面,覺家出看○秀之扶杖視之,此人謂秀之曰:『僕來召君,君宜速裝。』日出便不復見,積五十三日如此。秀之亡後便絕。同上
陶繼之元嘉末為秣陵令,殺劫,其中一人,是大樂伎,不為劫而陶逼殺之。將死曰:『我實不作劫,遂見枉殺,若見鬼,必自訴理。』少時,殺劫至此已上六帖廣記引並作嘗枉殺樂伎今依御覽引補夜夢伎來云:『昔枉見殺,訴天得理,今故取君。』遂跳入陶口,仍落腹中,須臾復出,乃相謂云:『今直取陶秣陵,亦無所用,更議王丹陽耳!』言訖,遂沒。陶未幾而卒。王丹陽果亡。廣記三百二十三御覽四百六帖二十三
黃州治下有黃父鬼,出則為祟,所著衣帢皆黃,至人家張口而笑,必得癘疫,長短無定,隨籬高下,自不出已十餘年,土俗畏怖。廬陵人郭慶之有家生婢名採薇,年少有色。宋孝建中,忽有一人,自稱山靈,裸身長丈餘,臂腦皆有黃色,膚貌端潔,言音周正,土俗呼為黃父鬼,來通此婢。婢云:意事如人,鬼遂數來;常隱其身,時或露形,形變無常,乍大乍小,或似煙氣,或為石,或作小兒,或婦人,或如鳥如獸,足跡如人,長二尺許,或似鵝、跡掌大如盤,開戶閉牖,其入如神,與婢戲笑如人。廣記三百二十五
宋費慶伯者,孝建中仕為州治中,假歸至家,忽見三騶皆赤幘同來云:『官喚,』慶伯云:『纔謁歸,那得見召?且汝常黑幘,今何得皆赤幘也?』騶荅云:『非此間官也?』慶伯方知非生人,遂叩頭祈三騶同詞,因許回換,言:『卻後四日當更詣君,可辦少酒食見待,慎勿泄也。』如期果至,云:『已得為力矣。』慶伯欣喜拜謝,躬設酒食,見鬼飲噉不異生人;臨去曰:『哀君故爾,乞祕隱也。』慶伯妻性猜妒,謂伯云:『此必妖魅所罔也。』慶伯不得已,因具告其狀。俄見向三騶,楚撻流血,怒而立于前曰:『君何相誤也?』言訖失所在。慶伯遂得暴疾,未旦而卒。廣記三百二十六
潁川庾某,宋孝建中,遇疾亡,心下猶溫,經宿未殯,忽然而語,說:初死有兩人黑衣,來收縛之,驅使前行,見一大城,門樓高峻,防衛重複,將庾入廳前,同入者甚眾,廳上一貴人南向坐,侍直數百,呼為府君,府君執筆簡問到者,次至庾曰:『此人算尚未盡』催遣之一人階上來引庾出,至城門也吏差人送之,門吏云:『須覆白,然後得去。』門外一女子,年十五六,容色閑麗,曰:『庾君幸得歸,而留停如此,是門司求物。』庾云:『向被錄,輕來無所齊持。』女脫左臂三年坐釧投庾云:『并此與之。』庾問女何姓,云:『姓張,家在茅渚,昨遭亂亡。』庾曰:『我臨亡遺齊五千錢,擬巿材,若再生,當送此錢相報。』女以『不忍見君獨厄,此我私物,不煩還家中也。』庾竟不覆白,更差人送去。庾與女別,女長歎泣下。庾既恍忽蘇,至茅渚尋求,果有張氏新亡少女云。廣記三百八十三
王瑤宋大明三年,在都病亡。瑤亡後,有一鬼細長黑色,袒著犢鼻褌,恆來其家;或歌嘯,或學人語,常以糞穢投入食中。又於東鄰庾家,犯觸人不異王家時。庾語鬼:『以土石投我非所畏,若以錢見擲,此真見困。』鬼便以新錢數十,正擲庾額。庾復言:『新錢不能令痛,唯畏烏錢耳!』鬼以烏錢擲之,前後六七過,合得百餘錢。廣記三百二十五
東平畢眾寶,家在彭城,有一驄馬甚快,常乘出入,至所愛惜。宋大明六年,眾寶夜夢見其亡兄眾慶曰:『吾有戎役,方置艱危,而無得快馬,汝可以驄馬見與。』眾寶許諾。既覺,呼同宿客說所夢始畢,仍聞馬倒聲,遣人視之,栽餘氣息,狀如中惡。眾寶心知其故,為試治療,向晨馬死,眾寶還臥如欲眠,聞眾慶語云:『向聊求馬,汝治護備至,將不惜之,今以相還,別更覓也』至曉馬活食時復常。御覽八百九十七
宋驃騎大將軍河東柳元景,大明八年,少年即位。元景乘車行還,使人在中庭洗車轅,晒之,有飄風中門而入,直來衝車。明年而闔門被誅。御覽八百八十五
宋大明中,頓丘縣令劉順,酒酣,晨起,見床榻上有一聚凝血、如覆盆形。劉是武人,了不驚怪,乃令擣虀,親自切血,染虀食之。棄其所餘,後十許載,至元徽二年,為王道隆所害。御覽八百八十五廣記三百六十
武康徐氏,宋太元中,太元疑是大明之訛病瘧,連治不斷。有人告之曰:『可作數團飯出道頭,呼傷死人姓名云:「為我斷瘧,今以此團與汝。」擲之徑還,勿反顧也,』病者如言,乃呼晉故車騎將軍沈充。須臾,有乘馬導從而至,問汝何人,而敢名官家?因縛將去,舉家尋覓經日,乃於家側叢棘下得之,繩猶在時,瘧遂獲痊。御覽七百六十六
劉德願兄子太宰從事中郎道存,景和元年五月,忽有白蚓數十煮其齋前砌上,通身白色,人所未嘗見也,蚓並張口吞舌大赤色。其年八月與德願並誅。御覽九百四十七廣記四百七十三
周登之家在都,宋明帝時,統諸靈廟,甚被恩寵。母謝氏,奉佛法。太始五年。廣記引作三年夏月、暴雨,有物形隱煙霧,垂頭屬聽事前地,頭頸如大赤鳥,廣記引作馬飲庭中水。煮之驚駭,謂是善神;降之,汲水益之,飲百餘斛,水竭乃去。二年而謝氏亡,亡後半歲,明年廣記引無年字帝崩。煮之自此事遂衰敗。御覽八百八十五廣記三百六十
豫章胡茲在蜀郡治。宋泰始四年,空中忽有故冢墓?,青苔石灰著之,磕然擲其母前甚數,或五三俱至,舉家驚懼;然終不中人,旬日乃止。御覽七百六十七
宋泰始中,有張乙者,被鞭,瘡痛不竭;人教之燒死人骨末以傅之。雇同房小兒,煮山岡,取一髑髏,燒以傅瘡。其夜、戶內有爐火燒此小兒手,又空中有物,按小兒頭,內火中,罵曰:『汝何以燒我頭?今以此火償汝!』小兒大喚曰:『張乙燒耳!』荅曰:『汝不取與張乙,張乙那得燒之?』按頭良久,髮然都盡,皮肉焦爛,然後捨之。乙大怖;送所餘骨埋反故處,酒肉醊之,無復災異也。珠林四十六
王文明——宋太始末江安令——妻久病,女於外為母作粥,將熟變而為血,棄之更作,亦復如初。如此者再。珠林引有此句母尋亡。其後。兒女在靈前哭,忽見其母臥靈床上,貌如平生,諸兒號感,奄然而滅。文明先愛其妻手下廣記引作所使婢,妊身將產。葬其妻日,使婢守屋,餘人悉詣墓所;部伍始發,妻便見形,入戶打婢。其後,諸女為父辦食殺雞,刳洗已竟,雞忽跳起,軒首長鳴。文明尋卒,諸男相繼喪亡。珠林九十五廣記三百二十五
朱道珍嘗為孱陵令,南陽劉廓為荊州參軍,每與圍碁,日夜相就,局子略無暫輟。道珍以宋元徽三年六月二十六日亡。至九月,廓坐齋中,忽見一人,以書授廓云:朱孱陵書。廓開書,看是道珍手跡,云:『每思碁聚,非意致闊,方有來緣,想能近領。』廓讀書畢,失信所在,失其書信寖疾尋亡。御覽七百五十三
朱泰家在江陵,宋元徽中,病亡未殯;忽形見,還坐尸側,慰勉其母,眾皆見之:指揮送終之具,務從儉約。謂母曰『家比貧,泰又亡歿,永違侍養,殯殮何可廣費?』廣記三百二十三
蜀郡成都張伯兒,年十餘歲,作道士,通靈有遠鑒,時飲醇灰汁數升,云以洗腸療疾。御覽八百七十一
獨角者巴郡江人也,年可數百歲,俗失其名,頂上生一角,故謂之獨角。或忽去積載,或累旬不語,及有所說,則旨趣精微,咸莫能測焉。所居獨以德化,亦頗有訓導。一旦與家辭,因入舍前江中,變為鯉魚,角尚在首。後時時暫還,容狀如平生,與子孫飲醼,數日輒去。珠林三十一廣記四百七十一
尹雄年九十,左鬢生角,長半寸。類聚十八御覽三百七十三又三百八十三
逢桃杖居江夏,病疾困篤,頻上奉章。夜中有物若豕,赤色,從十餘人,皆操繩,入門周床一匝而去。往問道士張玄冥,冥曰:『見者祟物伏罪,烏衣入宅里社檢護耳,疾尋當除。』自是平復也。書鈔八十七
荀瓖字叔瑋,事母孝,好屬文及道術,潛棲卻粒。嘗東游,已上四句類聚一引作寓居江陵憩江夏黃鶴樓上,望西南有物,飄然降自霄漢,俄頃已至,乃駕鶴之賓也。鶴止戶側,仙者就席,羽衣虹裳,賓主歡對。已而二字御覽引有辭去,跨鶴騰空,眇然煙滅。類聚六十三又九十御覽事類賦注十八 案亦見任昉記
尋陽張允,家在本郡,郡南有古城。張少貧,約屢往游憩。忽有一老公,來與張言,因問之:『此城何名?』荅曰:『吾不知為南郡城耳!』言訖便去,不知所之。張既出宦仕進,累遷位煮元凱,後為南郡太守,即以城號以志老父之言焉。御覽
漆澄豫章人,有志幹絕倫。嘗乘船釣魚,俄頃盈舟;既而有物出水,麤鱗黑色,長如十丈,不見頭尾。○船驚怖,澄獨色不變。初學記二十二引祖沖之
諸葛景之亡後,宅上嘗聞語聲。當酤酒還,而無溫鎗;鬼云:『卿無溫鎗,那得飲酒?』見一銅鎗從空中來。御覽七百五十七
夏侯祖欣書鈔引作歡下同為兗州刺史,喪於官,沈僧榮代之。祖欣見形詣僧榮,床上有一織成寶飾絡帶,夏侯曰:『此帶殊好,豈能見與之?』書鈔引作當能與之沈曰:『甚善。』已上書鈔一百二十九亦引夏侯曰:『卿直許終不見關,必以為施,可命焚與?』沈對前燒,視此帶已在夏腰矣。御覽六百九十六
巴西張尋夢庭生一竹,節相似,都為一門,以問竺法度,云:『當暴貴,但不得久矣。』果然,如其所言。廣記二百七十六
陳留周氏婢,名興進,入山取樵,倦寢;二字廣記引有夢見一女,語之曰:『近在汝頭前,目中有刺,煩為拔之,當有厚報。』乃見一朽棺,頭穿壞,髑髏墮地,草生目中,便為拔草,內著棺中,以甓塞穿,即於髑髏處六帖引作其處廣記引作路旁得一雙金指環。御覽四百七十九引桓沖之記又三百九十九六帖二十三廣記二百七十六
陳敏為江夏太守,許宮亭廟神一銀杖,後以一鐵杖銀塗之。送杖還,廟神巫宣教曰:『陳敏之罪,不可容也。』乃置之湖中。杖浮在水上,敏舟值風傾覆矣。書鈔一百三十三
庾邈與女子郭凝私通,詣社約取為妾,二心者死。邈遂不肯婚娉。經二載,忽聞凝暴亡。邈出門瞻望,有人來,乃是凝,歛手歎息之,凝告郎:『從北屯還,道遇強人,抽刃逼凝,懼死從之,未能守節,為社神所責,卒得心痛,一宿而絕。』邈云:『將今且停宿。』凝荅曰:『人鬼異路,毋勞爾思。』因涕泣下霑襟。書鈔八十七御覽五百三十二
清河崔基,寓居青州。朱氏女,恣容絕倫,崔傾懷招攬,約女為妾。後三更中,忽聞叩門外,崔披衣出迎,女雨淚嗚咽,云:『適得暴疾喪亡,忻愛永奪,悲不自勝。』女於懷中抽兩疋絹與崔,曰:『近自織此絹,欲為君作褌衫,未得裁縫,今以贈離,』崔以錦八尺荅之,女取錦曰:『從此絕矣!』言畢,豁然而滅。至旦,告其家,女父曰:『女昨夜忽然病,夜亡』崔曰:『君家絹帛無零失耶?』荅云:『此女舊織餘兩疋絹在箱中,女亡之始,婦出絹欲裁為送終衣轉盼失之。』崔因此具說事狀。御覽八百十七
藺啟之家在南鄉,有樗蒲婁廟。啟之有女,名僧因忽氣而寤,云:『樗蒲君遣婢迎僧,坐斗帳中,仍陳盛筵,以金銀為俎案,五色玉為杯碗,與僧共食,一宿而醒也。』廣記二百九十四
太原王肇宗病亡,亡後形見於其母劉及妻韓共語,就母索酒,舉杯與之,曰:『好酒!』語妻曰:『與卿三年別耳!』及服終,妻疾,曰:『同穴之義,古之所難,幸者如存,豈非至願?』遂不服藥而歿。廣記三百十八
汝南周義取沛國劉旦孫女為妻,義豫章艾縣令弟,路中得病,未至縣十里,義語必不濟,便留家人在後,先與弟至縣,一宿死。婦至,臨尸,義舉手別婦,婦為梳頭,因復拔婦釵。歛訖,婦房宿,義乃上床謂婦曰:『與卿共事雖淺,然情相重,不幸至此,兄不仁,離隔人室家,終沒不得執別,實為可恨!我向舉手別,又拔卿釵,因欲起,人多氣逼不果。』自此每夕來寢息,與平生無異。廣記三百二十二
武昌小吏吳龕得一浮石,取其疑當作置床頭,化成一女,端正,與龕為夫妻。書鈔七十七 案亦見今本任昉記
陳留董逸少時,有鄰女梁瑩,年稚色豔,逸愛慕傾魂,貽椒獻寶,瑩亦納而未獲果。後逸鄰人鄭充在逸所宿,二更中,門前有叩掌聲,充臥望之,亦識瑩,語逸曰:『梁瑩今來。』逸驚躍出迎,把臂入舍,遂與瑩寢,瑩仍求去,逸攬持不置,申款達旦,逸欲留之,云:『為汝烝豚作食,』食竟去。逸起閉戶施帳,瑩因變形為狸,從梁上走去。御覽九百十二
南康營民任考之,伐船材,忽見大社樹上有猴懷孕,考之便煮木逐猴,騰赴如飛。樹既孤?,下又有人,猴知不脫,因以左手抱樹枝,右手撫腹。考之禽得,搖擺地殺之,割其腹,有一子,形狀垂產。是夜夢見一人稱神,以殺猴責讓之。後考之病經旬,初如狂,因漸化為虎,毛爪悉生,音聲亦變,遂逸走入山,永失蹤跡。御覽九百十廣記一百三十一
南齊馬道猷為尚書令史,永明元年坐省中,忽見鬼滿前而傍人不見。須臾,兩鬼入其耳中,推出魂,魂落屐上,指以示人:『諸君見否?』徬人並不見,問魂形狀云何?道猷曰:『魂正似蝦蟆,云必無活理,鬼今猶在耳中。』視其耳皆腫,明日便死。廣記三百二十七
廣州顯明寺道人法力,向晨詣廁,于戶中遇一鬼,狀如崑崙,兩目盡黃,裸身無衣。法力素有膂力,便縛著堂柱,以杖鞭之,終無聲。乃以鐵鎖縛之,觀其能變去否。日已昏暗,失鬼所在。同上
荀氏靈鬼志
明帝初,有謠曰:『高山崩,石自破。』高山,峻也;碩,峻弟也。後諸公誅峻,碩猶據石頭,潰散而逃,追斬之。世說方正篇注引靈鬼志謠徵
明帝末,有謠歌:『側側力,放馬出山側;大馬死,小馬餓。』後峻遷帝於石頭,御膳不具。世說容止篇注引同上
庾文康初鎮武昌,出石頭,百姓看者於岸歌曰:『庾公上武昌,翩翩如飛鳥;庾公還揚州,白馬牽旒旐。』又曰:『庾公初上時,翩翩如飛?;庾公還揚州,白馬牽旐車。』後連徵不入,尋薨下都,葬焉。世說傷逝篇注引同上
初,桓石民為荊州,鎮上明,民忽歌黃曇曲曰:『黃曇英,揚州大佛來上明。』少時,石民死,王忱為荊州。佛大,忱小字也。世說汰侈篇注引同上
河間王顒既敗於關中,有給使陳安者,甚壯健:常乘一赤馬,俊快非常;雙持二刀,皆長七尺;馳馬運刀,所向披靡。關西為之歌曰:『壟上健兒字陳安,頭細面狹腹中寬,丈八大矛左右盤。』類聚六十書鈔一百二十四御覽三百五十四
陳安為河間王顒給使,甚壯健。常樂一馬,駿駃非常。後馬死,雙赤蛇出其鼻。御覽八百九十七
嵇康鐙下彈琴,忽有一人長丈餘,著黑單衣革帶,康熟視之,乃吹火滅之曰:『吾恥與魑魅爭光。』廣記三百十七
嵇中散神情高邁,任心游憩;嘗行西南游,去洛數十里,有亭名華陽,投宿。夜了無人,獨在亭中。此亭由來殺人,宿者多凶;已上依御覽引中散心神蕭散,了無懼意。至一更中操琴,先作諸弄,雅聲逸奏,空中稱善;中散撫琴而呼之:『君是何人?』荅云:『身是故人,幽沒于此數千年矣;四字依御覽並事類賦注引補聞君彈琴,音曲清和,昔所好,故來聽耳。身不幸非理就終,形體殘毀,不宜接見君子;然愛君之琴,要當相見,君勿怪惡之。君可更作數曲。』中散復為撫琴,擊節曰:『夜已久,何不來也?形骸之間,復何足計。』乃手挈其頭曰:『聞君奏琴,不覺心開神悟,怳若蹔生。』遂與共論音聲之趣,辭甚清辯。謂中散曰:『君試以琴見與。』於是中散以琴授之,既彈眾曲,亦不出常:唯廣陵散聲調絕倫。中散纔從受之,半夕悉得;於是至此已上依御覽事類賦注引先所受引殊不及。與中散誓,不得教人,又不得言其姓。六字依御覽引補天明語中散;『相與雖一遇於今夕,可以還同千載;於此長絕,能不悵然!』廣記三百十七御覽五百七十九引作靈異志事類賦注十一同
晉周子長僑居武昌五丈浦東岡頭。咸康三年,子長至寒溪浦中嵇家,家去五丈數里;合?還五丈,未達減一里許。先是空岡,忽見四?瓦屋當道;門卒便捉子長頭,子長曰:『我是佛弟子,何故捉我?』吏問曰:『若是佛弟子,能經唄不?』子長先能誦四天王及鹿子經,便為誦之三四過。捉故不置,知是鬼,便罵之曰:『武昌癡鬼語汝,我是佛弟子,為汝誦經數偈,故不放人也?』捉者便放,不復見屋。鬼故逐之,過家門前;鬼遮不得入,亦不得作聲。而心將鬼至寒溪寺中過,子長便擒鬼胸,復罵曰:『武昌癡鬼,今當汝至寺中和尚前了之。』鬼亦擒子長胸,相拖渡五丈塘西行。後諸鬼謂捉者曰:『放為西將牽我入寺中。』捉者已放,廣記引作捉者曰已擒不放子長故復語後者曰:『寺中正有道人輩,乃未肯畏之?』廣記引無未字道人作禿下同後一鬼小語曰:『汝近城東看道人面,何以敗?』便共大笑。子長比達家,已三更盡矣。法苑珠林六十五廣記三百十八
晉南郡議曹掾姓歐,得病經年,骨消肉盡;巫醫備至,無復方計。其子夜如得睡眠,夢見數沙門來視其父。明旦,便往詣佛圖,見諸沙門,問佛為何神?沙門為說事狀,便將諸道人歸,請讀經。再宿,病人自覺病如輕。晝得小眠,如舉頭見門中有數十小兒,皆五綵衣;手中有持幡仗者。刀矛者;於門走入。有兩小兒在前,徑至簾前,忽便還走,語後眾人:『小住小住!屋中總是道人。』遂不復來前。自此後病漸漸得差。珠林九十五廣記一百六十一
石虎時,有胡道人驅驢作估于外國。深山中行,有一絕澗,窈然無底;行者恃山為道,魚貫相連。忽有惡鬼牽驢入澗中,胡人性急,便大嗔惡;尋跡澗中惡鬼,祝誓呼諸鬼神下逮。忽然出一平地城門,外有一鬼,大鎖項,腳著木桎梏,見道人,便乞食,曰:『得食,當與汝。』既問,乃是鬼王所治。前見王,道人便自說:驅驢載物,為鬼所奪,尋跡至此。須臾即得其驢,載物如故。御覽七百三十六
蔡謨徵為光祿大夫,在家,忽聞東南啼哭聲,有若新死,便見一少年女死人並離啼哭。不解所為,恐是人家忿爭耳。忽聞呼魂聲,便見生女從空中去上天,意甚惡之。少時,疾患,遂薨。廣記三百二十
河內姚元起居近山林,舉家恆入野耕種,唯有七歲女守屋,而漸瘦。父母問女,女云:『常有一人,長丈餘而有四面,面皆有七孔,自號「高天大將軍;」來輒見吞,逕出下部,如此數過。「慎勿道我!道我,當長留腹中。」』闔門駭惋,遂移避。同上
吳興武唐閭勦淩晨聞外拍手,自出看,見二烏幘吏逕將至渚,云官使乘船送豆至。乃令勦捉枻,二吏緪挽,至嘉興郡,暫住逆旅;及平望亭,潛逃得歸。十餘日外,復有呼聲,又見二吏,云:『汝何敢委叛?』將至船,猶多菽,又令捉枻船,二吏緪挽始前。至嘉樂故家,謂勦曰:『我須過一處,留汝在後,慎勿復走;若有飲食,當相喚。』須臾,一吏呼勦上;見高門瓦屋,歡醼盈堂,仍令勦行酒,並賜炙啖。天將曉,二吏云:『○去,汝且停。』頃之,但見高墳森木,勦心迷亂。其家尋覓,經日方得。尋發大瘡而死。同上
南平國蠻兵,義熙初隨眾來姑熟,便有鬼附之;聲呦呦細長,或在簷宇之際,或在庭樹上。若占吉凶,輒先索琵琶,隨彈而言。于時郗倚為府長史,問:『當遷官?』云:『不久持節也。』尋為南蠻校尉。予為國郎中,親領此土,荊州俗語云:『是老鼠所作,名曰鬼侯。』廣記三百二十二
平原陳皋於義熙中從廣陵樊梁後乘船出,忽有一赤鬼,長可丈許,首戴絳冠,形如鹿角,就皋求載,倏爾上船。皋素能禁氣,因歌俗家南地之曲;鬼乃吐舌張眼,以杖竿擲之,即四散,成火照於野。皋無幾而死。同上
太元十二年,有道人外國,能吞刀吐火,吐珠玉金銀;自說其所受術,御覽引作師即白衣,非沙門也。嘗行,見一人擔擔,上有小籠子,可受升餘。語擔人云:『吾步行疲極,欲寄君擔。』擔人甚怪之,慮是狂人,便語之云:『自可爾耳,君欲何許自厝耶?』其人荅云:『君若見許,正欲入君此籠子中。』擔人愈怪其奇,『君能入籠,便是神人也。』二句御覽引有乃下擔,即入籠中;籠不更大,其人亦不更小,擔之亦不覺重於先。既行數十里,樹下住食;擔人呼共食,云我自有食,不肯出。止住籠中,飲食器物羅列,肴膳豐腆亦辦。反呼擔人食,未半,語擔人:『我欲與婦共食。』即復口吐出一女子,年二十許,衣裳容貌甚美,二人便共食。食欲竟,其夫便臥。婦語擔人:『我有外夫,欲來共食;夫覺。君勿道之。』婦便口中出一年少丈夫,共食籠中;便有三人寬急之事,亦復不異。有頃,其夫動,如欲覺,婦便以外夫內口中。夫起,語擔人曰:『可去。』即以婦內口中,次及食器物。此人既至國中,有一家大富貴,財巨萬,而性慳○,不行仁義,語擔人云:『吾試為君破奴慳囊。』即至其家。有一好馬,甚珍之,繫在柱下;御覽一引作?下忽失去,尋索不知處。明日,見馬在五斗甖中,終不可破取,不知何方得取之。七字依御覽一引補便往語言:『君作百人廚,以周一方窮乏馬當得出耳。』主人即狼狽作之,畢,馬還在柱下。明旦,其父母老在堂上。忽復不見;舉家惶怖,不知所在。開粧器,忽然見父母在澤壺中,不知何由得出。復往請之,其人云:『君當更作千人飲食,以飴百姓窮者,乃當得出。』既作,其父母自在床上也。珠林六十一御覽三百五十九又七百三十七
有沙門曇游,戒行清苦。時剡縣有一家事蠱,人噉其食飲,無不吐血而死。曇游曾詣之,主人不食,游便咒焉。見一雙蜈蚣,長尺餘,於盤中走出,因絕食而歸,竟無他。廣記三百五十九
滎陽郡有一家姓廖,其家累世為蠱以致富,子女豐悅。後取新婦,不以此語之。家人悉行,婦獨守家;見屋中一大堽,試發,見一大蛇,便作沸湯,悉灌殺之。家人還,婦具說焉,舉家驚惋。無幾,其家疾病亡略盡。御覽七百四十二
人姓鄒坐齊中,忽有一人通刺詣之;題刺云舒甄仲。既去,疑其非人,尋其刺,曰:『吾知之矣,是予舍西土瓦中人。』便往令人將鍤掘之,果于瓦器中得桐人,長尺餘。御覽七百六十七
郗世了在會稽造墓,其地多石,後破大石,得一龜,長尺二寸許;在石中,石了無孔也,得非龜石俱生乎。既破出之,龜行動與常龜無異。石受龜如人刻安之。廣記四百七十二
濡須口有一大舶船覆在水中,水小時便出見。嘗有漁人夜宿其傍,以船繫之;但聞箏笛絃管之音。夢人驅遣云:『勿近官妓!』此人驚覺,即移船去。傳云是曹公載妓船覆於此,於今存在。御覽三百九十九引靈魂志 案魂當是鬼字之訛
李通喪,有一客往弔之;李通子哭,便進上聽事。忽通從閤中出,以綸巾繫頭。書鈔一百二十九引虛異志 案陳氏本書鈔及俞氏唐類函並作述異志蓋以意改疑亦是靈鬼志也
歷陽縣張應,先是魔家,取佛家女為婦。咸和八年,移居蕪湖。妻病,因為魔事,家財略盡不差。妻曰:『我本佛家女,乞為我作佛事。』應便往精舍中見竺法鏡,鏡曰:『佛普濟眾生,問君當一心受持身戒耳。』曇鏡期明當向其家。應夢見一人,長丈五六,正向於南面趨步入門,曰:『此家寂寂。乃爾不淨。』夢中見鏡隨此人後,白曰:『此家始欲發意,未可一一責之。』應先手巧眠覺,便把火作高座,及鬼子母座。鏡明食時往,應高座之屬具足己成。聞應說夢,遂夫妻受五戒。病亦尋差。辯正論八注
祖台之志怪
漢武帝與近臣宴會于未央殿,忽聞人語云:『老臣冒死自陳。』乃見屋梁上有一翁,長八九寸,拄杖僂步,篤老之極;緣柱而下,放杖稽首,默而不言;因仰首視殿屋,俯指帝腳,忽然不見。東方朔曰:『其名「藻居,」兼水木之精,春巢幽林,冬潛深河。今造宮室,斬伐其居,故來訴於帝。曰仰視宮殿,殿名未央,訴陛下方侵其居宅未央也;俯指陛下腳者,足也,願陛下宮殿足於此,不願更造也。』上為之息宮寢之役。居少時,帝親幸河都,聞水底有弦歌之聲,又有善芥。須臾,前梁上老翁及年少數人,絳衣素帶,纓佩乘藻,甚為鮮麗,淩波而出,衣不沾濡。帝問曰:『聞水底奏樂聲,為君耶?』老翁對曰:『老臣前昧死歸訴,幸蒙陛下天地之施,即止息斧斤,得全其居宅,不勝嘉歡,故私相慶樂耳。』獻帝一紫螺殼,狀如牛脂。帝曰:『朕闇無以識君,東方生知耳;君可思以吳○貽之。』老翁乃顧命取洞穴之,一人即受命下沒泉底,倏忽還到,奉大珠徑寸,明耀絕世。帝甚翫焉,問朔:『何以識此珠為洞穴之寶?』朔曰:『河底有洞穴之寶』帝以五十萬錢賜朔,取其珠。書鈔一百五十八
建安中,河間太守劉照夫人卒於府。後太守至,夢見一好婦人,就為室家;持一雙金?古喚切與,太守不能名,婦人乃曰:『此○竹恚切?。』○?者,其狀如紐珠,大如指,屈伸在人。太守得置枕中。前太守迎喪,言有○?,開棺,見夫人臂果無復有○?焉。御覽七百十八
吳未亡前,常有紫赤色氣見牛斗之間,星官及諸善占者咸憂吳方興;惟張先於天文尤精,獨知為神劍之氣,非江南之祥。御覽六
陶太尉微時,喪當葬,家貧,親自營作塼;有一斑?牛塼,已載致,忽然失去,便自尋覓。忽於道中逢一老翁,云君欲何所覓?太尉具荅。更舉手指云:『向於山岡上見一牛眠山圩中,必是君牛。此牛所眠,便好作墓安墳當之,致極貴;小復不當,位極人臣,世為方嶽矣。』又指一山云:『此山亦好,但不如向耳,亦當世出刺史耳。』言訖,便不復見。太尉墓之,皆如其言。御覽九百
義興郡溪渚長橋下有蒼蛟吞噉人,周處執劍橋側伺;久之,遇出,於是懸自橋上投下蛟背而刺蛟,數創,流血滿溪,自郡渚至太湖句浦乃死。初學記七
晉懷帝永嘉中,譙國丁祚渡江至陰陵界。時天昏霧,在道北有社,見一物如人,倒立,兩眼垂血從額下,聚地兩處,各有升餘祚與從弟齊聲喝之,滅而不見。立處聚血皆化為螢火數千枚,縱橫飛散。御覽九百四十五
隆安中,陳悝於江邊作魚○。正匪切潮去,於○中得一女人,長六尺,有容色,無衣服;水去不能動,臥沙中,與語不應。人有就辱之。悝夜夢云:『我是江黃,昨失道落君○,小人遂見加淩;今當白尊神殺之。』悝不敢移,潮來自逐水去。奸者尋病。御覽六十八
建康小吏曹著見廬山夫人,夫人為設酒饌。御覽引作噉餘鳥啄甖,其中鏤刻奇飾異形,非人所名;已上四句御覽引有下七子盒盤,盤中亦無俗間常肴敉。書鈔一百十四御覽八百四十九夫人命女婉出與著相見。婉見著欣悅,命婢瓊林令取琴出,婉撫琴歌曰:『登廬山兮鬱嵯峨,唏陽風兮拂紫霞,招若人兮濯靈波。欣良運兮暢雲柯,彈鳴琴兮樂莫過,雲龍會兮樂太和。』歌畢,婉便辭去。御覽五百七十二
建康小吏曹著,為廬山使君所迎,配以女婉。著形意不安,屢求請退;婉潛然垂涕,賦詩敘別,并贈織成褌書鈔一引作單衫也。書鈔七十七又一百二十九初學記二十六
吳中書郎盛沖御覽一引作仲下同至孝,母王氏失明。沖蹔行,敕婢為母作食;婢乃取蠐螬蒸食之,王氏甚以為美,而不知是何物。兒還,王氏語曰:『汝行後,婢進吾一食,甚甘美極;然非魚非肉,汝試問之。』既而問婢,婢服曰:『實是蠐螬!』沖抱母慟哭,母目霍然開明。珠林四十九御覽四百十一又九百四十八
吳中有一士大夫,於都假還,行至曲阿塘上,見一女子,容貌端正,便呼即來,二句書鈔引有便留住宿。士解臂上金鈐御覽引一作鈴一作合下同繫其臂,御覽一引作肘下令?更來,遂不至。明日,更使尋求,都無此色。忽過一豬圈邊,見母豬臂上御覽一引作胛繫金鈐。御覽九百三十又七百十七書鈔一百三十五
廷尉徐元禮嫁女,從祖與外兄孔正陽共詣徐家。道中有土牆,見一小兒,裸身,正赤手持刀,長五六寸,企牆上磨甚駃,獨語;因跳車上曲闌中坐,反覆視刀,輒?之。至徐家門前桑樹下,又跳下,坐灰中,復更磨刀。日晡,新婦就車中,見小兒持刀入室,便刺新婦,新婦應刀而倒;扶還解衣,視小腹紫色,如酒槃大,炊頃便亡。鬼子出門刀,上有血,塗桑樹葉,火然,斯須燒。御覽三百四十五
苟晞為兗州鎮,去京師五百里。有貢晞珍異食者,欲貽都邑親貴,慮經信宿之間,不復鮮美;募有牛能日行數百里者,當厚賞之。有人進一牛云:『此日行千里。』晞乃命具丁車善馭,書疏發遣。旦發,日中到京師;取荅書還,至一更始進便達。晞以其駿快,筋骨必將有異,遂殺而觀之;亦無靈異,惟雙肋如小竹大,自頭挾脊著肉裹故外不覺也。御覽九百
騫保至壇丘?上北樓宿,?鼓二中,有人著黃練單衣白帢,將人持炬火上樓。保懼,藏壁中。須臾,有三婢上帳,使迎一女子上,與白帢人入帳中宿。未明,白帢人輒先去。如此四五宿。後向晨,白帢人纔去,已上十三字御覽引有保因入帳中,問侍女子:『向去者誰?』荅曰:『桐郎;道東廟樹是。』至?鼓二中,桐郎復來,保乃斫取之,縛著樓柱。明日視之,形如人長,三尺餘。檻送詣丞相,渡江未半,風浪起;桐郎得投入水,風波乃息。類聚八十八御覽九百五十六
會稽山陰東郭氏女,先與縣人私通,此人估還於縣東靈慈橋;女往入船就之,因共寢接,為設食?蝥。食?,女將兩?蝥上岸去。船還來至郭,逢人語此女已死。乃往省之,尚未殯也;發衾視之,兩手各把一?蝥。御覽九百四十三
孔氏志怪
楚文王好田,天下快狗名鷹畢聚焉。有人獻一鷹,曰:『非王鷹之儔。』俄而雲際有一物凝翔,飄颻鮮白,而不辨其形。鷹於是竦翮而升,矗若飛電。須臾,羽墮如雪,血灑如雨;良久,有一大鳥墮地而死。度其兩翅,廣數十里,喙邊有黃,眾莫能知。有博物君子曰:『此大鵬雛也,始飛焉,故為鷹所制。』乃厚賞獻者。初學記三十
盧充者,范陽人也,家西三十里,有崔少府類林雜說十三引府下有女字案衍也墓。充先冬至一日出家西獵,見一獐,舉弓而射,即中之;獐倒而復起,充逐之,不覺遠。忽見一里門如府舍,中一鈴,下有唱家,前充問曰:『此何府也?』荅曰:『少府府也。』充曰:『我衣惡,那得見貴人?』即有人提襆新衣迎之。充著,盡可體;便進見少府展姓名。酒炙數行,崔曰:『近得尊府君書,為君索小女婚,故相延耳。』即舉書示充,充父亡時雖小,然已見父手跡,便歔歎無辭。崔即敕內,令女郎莊嚴,使充就東廊。草堂詩箋二十七節引東廊作東廂充至,女已下車立,席頭共拜焉。三日畢,還見崔。崔曰:『君可歸矣!女有娠相,生男,當以相還;生女,當自留養。』敕外嚴車送客。崔送至門,執手涕零;離別之感,無異生人。復致衣一襲,被褥一副。充便上車去,如電逝。須臾至家,家人相見悲喜。推問,知崔是亡人,而入其墓。追以懊喪。居四年,蒙求注引作經三年詩箋亦作三年三月三日,臨水戲水中,二字依蒙求注引補忽見二犢車,乍浮乍沒,乍沒作乍沉類林並同既上岸,充往開車後戶,見崔氏女與三歲男兒共載。充見之,欣然,欲握其手,女舉手指後車曰:『府君見人!』即見少府,充往問訊。女抱兒還充,又與金?別,并贈詩曰:『煌煌靈芝質,光麗何猗猗!華豔當時顯,嘉異表神奇。含英未及秀,中夏罹霜萎;榮曜長幽滅,世路永無施。不悟陰陽運哲人忽來儀;會淺別離速,皆由靈與祗。何以贈余親,金?可頤兒。愛恩從此別,斷絕傷肝脾!』充取兒?及詩,忽不見二車處。將兒還,四座謂是鬼魅,僉遙唾之,形如故。問兒:『誰是汝父?』兒逕就充懷。眾初怪惡,傳省其詩,慨然嘆死生之玄通也。充詣巿賣?,高舉其價,不欲速售;冀有識者。欻有一老婢問充得?之由,還報其大家。大家,即女姨也,遣視之,果是。謂充曰:『我姨?崔少府女,未嫁而亡。家親痛之,贈一金?,著棺中。今視卿?甚似,得?本末,可得聞不?』充以事對。即詣充家迎兒,兒有崔氏狀,又似充貌。姨曰:『我甥三月末間產,父曰春煖溫也,願休強矣。』即字溫休,溫休,蓋幽婚也,其兆先彰矣。兒遂成為令器;歷數郡二千石,皆著績。其後生植,為漢尚書。植子毓,為魏司空。冠蓋相承至今也。世說方正篇注李瀚蒙求注上引略
後漢末,三字廣記引志怪有有一人腹內痛,御覽廣記引作有人得心腹瘕病晝夜切痛;臨終,二字廣記引有敕其子曰:『吾氣絕後,可剖視之。』其子不忍違言,六字廣記引有剖之,得一銅鎗,御覽一引作鐺容可數合。後華佗聞其病而解之,便往,出巾箱內藥以投之,鎗即化為清酒。書鈔一百三十五御覽七百四十三又七百五十七廣記二百十八
鍾會是荀濟北從舅,二人情好不協。荀有寶劍,可直百萬,已上依世說巧藝篇補以付妻。世說作常在母鍾夫人許注引孔氏志怪曰勗以寶劍付妻會善書,學荀手跡,作書取劍;仍竊去不還荀。勗知是鍾而無由○也,思所以報之。後鍾兄弟以千萬起一宅,始成,甚精麗,未得移住。荀極善畫,乃潛往畫鍾門堂,作太傅形象;衣冠狀貌如平生。二鍾入門,便大感動,宅遂空廢。會善書至此已上並依世說補于時咸謂勗之報會過于所失數十倍。彼此書畫,巧妙之極。世說注引孔氏志怪
義興有邪足初學記引作白額虎,溪渚長橋有蒼蛟,並大噉人,并郭西周,時謂郡中三害。周即處也。世說自新篇注初學記八
干寶父有嬖人,寶母至妒,葬寶父時,因推著藏中。經十年而母喪,開墓,其婢伏棺上。就視猶煖,漸有氣息;輿還家,終日而蘇。說『寶父常致飲食,與之接寢,恩情如生。』家中吉凶輒語之,校之悉驗。平復數年後方卒。寶因作搜神記,中云有所感起是也。世說排調篇注
晉明帝時,獻馬者夢河神請之,及至,帝夢同,即投河以奉神。始太傅褚亦好此馬,帝曰:『已與河神。』及褚公卒,軍人見公乘此馬矣。廣記二百七十六
會稽盛逸嘗晨興,路未有行人。見門內柳樹上有一人,長二尺餘,衣朱衣冠冕,俯以舌餂樹葉上露。良久,忽見逸,神意如驚,遽即隱不見。類聚八十九御覽九百五十七
會稽吏謝宗赴假吳中,獨在船;忽有女子,姿性妖婉,來入船。問宗:『有佳絲否?欲巿之。』宗因與戲,女漸相容。留在船宿歡宴,既曉,因求宗寄載,宗便許之。自爾船人恆夕但聞言笑兼芬馥氣。至一年,往來同宿;密伺之,不見有人。方知是邪魅,遂共掩之。良久,得一物,大如枕;須臾,得二物,並小如拳。以火視之,乃是三龜。宗悲思數日方悟。自說:『此女子一歲生二男,大者名道愍,小者名道興,』既為龜,送之於江。御覽九百三十一
南方落民,其頭能飛。其俗所祠,名曰『蟲落,』因號落民。酉陽雜俎四引于氏志怪 案于氏疑是孔氏之訛
神怪錄
會稽吳詳者,少為縣吏,夜行至溪,見一女子,遂捉之宿;仍依寢,自明旦去。女贈詳以紫手巾,詳荅以白手巾。書鈔一百三十六 案御覽七百十六引作志怪其文較略
將軍王果,昔為益州太守,路經三峽,船中望見江岸石壁千丈,有物懸之在半崖,似棺槨,令人緣崖,就視,乃一棺也。發之,二字依御覽引補骸骨存焉。有石誌云:御覽引作銘曰『三百年後水漂我,欲及長江垂欲墮;欲墮不墮遇王果。』果視銘愴然云:『數百年前知我名,如何捨去?』因留為營歛葬埋,設祭而去。李瀚蒙求注中引神怪志御覽五百五十九同
劉之遴神錄
由拳縣,秦時長水縣也。始皇時,縣有童謠曰:『城門當有血,城陷沒為湖。』有嫗寰宇記引作老母下同聞之憂懼,每旦往窺城門;門侍寰宇引作門傳兵欲縛之,嫗言其故。嫗去後,門侍殺犬,以血塗門。嫗又往,見血走去,不敢顧。忽有大水,長欲沒縣;主簿令幹入白令。令見幹曰:『何忽作魚?』幹又曰:『明府亦作魚!』遂乃淪陷為谷。水經注二十九引神異傳老母牽狗北走六十里,移至伊萊山得免。西南隅今乃有石室,名為神母廟;廟前石上,狗跡猶存。寰宇記二十二引同上
聖英廟在四字補晉陵既陽城寰宇記九十二引劉遴之神異錄
廣陵縣女美,輿地紀勝九引神異錄美上有杜字應據補有道術,縣以為妖,桎梏之;忽變形莫知所之。因以其處為立廟,曰東陵,號聖母。並同上
齊諧記
吳當陽廣記引作富陽縣董昭之,嘗乘船過錢塘江,中央,見有一蟻著一短蘆走;一頭迴復向一頭,甚遑遽,昭之曰:『此畏死也。』已上五句初學記引作著一短蘆遑遽垂死因以繩繫蘆,廣記引有此句欲取著船頭。船中人罵:『此是毒螫物,不可長,我當蹋殺之,』昭意甚憐此蟻,會船至岸,蟻緣繩得出。二句依御覽並廣記引補中夜夢一人,烏衣,從百許人來,謝曰:『僕不慎墮江,慚君濟活。僕是蟲王,廣記引作僕是蟻中之王也感君見濟之恩君若有急難之日,當見告語!』類聚九十七御覽四百七十九此下並略歷十餘年,時江左所在劫盜,昭之從餘杭山過,為劫主所牽,廣記引作橫被錄為劫主繫餘姚獄。昭之忽思蟻王之夢,結念之際,同被禁者問之,昭之曰:『蟻云緩急當告,今何處告之?』有囚言:已上四句廣記引作昭之具以實告其人曰『但取兩三蟻著掌中祝之。』昭之如其言,莫果夢烏衣人言云:『可急去入餘杭山,天子將下赦今不久也。』初學記廣記引並作天下既亂赦令不及也核以下文似誤於是便覺。蟻齧械已盡,因得出獄;過江投餘杭山。旋遇赦得免。初學記二十御覽六百四十二廣記四百七十三
太元元年,江夏郡安陸縣薛道詢廣記引作師道宣年二十二。少來了了,忽得時行病,差後發狂,百治救不痊。乃服散狂走猶多劇,忽失蹤跡,遂變作虎;已上八句廣記引作少未了了忽發狂變為虎食人不可復數。後有一女子,樹下採桑,虎往取食之。食竟,乃藏其?釧著山石間;後還作人,皆知取之。廣記引作後復人形知而取之經一年還家,復為人。遂出都仕官,為殿中令史。夜共人語,忽道天地變怪之事。道詢自云:『吾昔曾得病發狂,化作虎,噉人一年。』中兼道其處所姓名。其同坐人,或有食其父子兄弟者,於是號哭;捉以付官。遂餓死建康獄中。御覽八百八十八廣記四百二十六
晉孝武太元八年,富陽民麻姑者,好噉膾;江北華本者,為人好噉鱉臛;已上二句亦見御覽八百六十一有江北二字為人二字據補二人相善。麻姑見一鱉,大如釜蓋頭,尾猶是大蛇;繫之經一月,盡變鱉。便取作膾,報華本食之,非常味美。麻姑不肯食,華本彊令食之,麻姑遂噉一臠,便大惡心,吐逆委頓,遂生病。噉中有物塞喉不下,開口向本,本見有一蛇頭,開口吐舌,本驚而走,姑僅免。本後于宅得一蛇,大二圍,長五六尺,打殺作膾,喚麻姑別。復切魚為膾自食,以蛇膾與麻。二句依書鈔引補麻姑得食甚美,苦求此魚。華本因醉,喚家人奉蛇皮及餘肉出。麻姑見之,大吐,歐血而死。廣記一百三十一書鈔一百四十五御覽八百六十二
江夏郡安陸縣,隆安之初,有一人姓郭名坦,兄弟三人。其大兒忽得時行病,書鈔引作有郭愷兄弟三人寒天而忽得時行病病後遂大能食;一日食斛餘米。其家供給五年,乃至罄貧,已上書鈔一百四十三亦引語曰:『汝當自覓食。』後至一家,門前已得筥飯,又從後門乞,其人荅曰:『實不知君有兩門。』腹大飢不可忍,後門有三畦韭,一畦大蒜,因噉兩畦,便大悶極臥地。須臾至大吐,吐一物,似龍,出地漸漸大。須臾,主人持飯出,腹不能食遂撮飯內著向所吐出物上,即消成水。此人於此病遂得差。御覽八百四十九
晉義熙四年,東陽郡太末縣吳道宗,少失父,單與母居,未有婦兒。宗賃不在家,御覽引作會道宗收債不在家廣記引作一日道宗他適鄰人聞其屋中碰○之聲;闚不見其母,但有烏斑虎在其屋中。鄉里驚怛,恐虎入其家食其母,便鳴鼓會人共往救之。圍宅突進,不見有虎,但見其母,語如平常。不解其意。兒還,母語之曰:『宿罪見譴,當有變化事。』後一月日,便失其母。縣界內虎災屢起,皆云母烏斑虎。百姓患之,發人格擊之,殺數人;後人射虎中膺,廣記引作眾共格之傷數人後人射虎箭帶膺并戟刺中其腹,然不能即得。經數日後,虎還其家故床上,不能復人形,伏床上而死。其兒號泣,如葬其母法,朝冥哭臨之。珠林三十二御覽八百八十八廣記四百二十六
廣州刺史喪還,其大兒安吉,元嘉三年病死,第二兒四年復病死。或教以一雄雞置棺中。此雞每至天欲曉,輒在棺裏鳴三聲,甚悲徹,不異栖中。鳴一月日後,不復聞聲。廣記四百六十一
周客子有女,噉膾不知足,家為之貧。御覽引有此句自至長橋南,見罛者挫魚作鮓,以錢一千,求作一飽。乃擣噉魚,食五斛,便大吐之。書鈔一百四十五兩引有蟾蜍從吐中出,婢以魚置口中,即成水。女遂不復噉膾。御覽八百六十二
有范光祿者,得病;腹腳並腫,不能飲食。忽有一人,清朝不自通達,進入光祿齋中;就光祿邊坐。廣記引作坐於光祿之側光祿謂曰:『先不知君,君那得來而不自通?』此人荅曰:『佛使我來治君病也。』發衣見之。廣記引作光祿遂發衣示之因以甘刀針腫上,儵忽之間,頓針兩腳及膀胱百餘下,然不覺痛。復欲針腹,其兒黃門不聽語,竟便去。已上四句依御覽引補後針孔中黃膿汁嘗二三升許。至明曉,腳都差,針亦無孔廣記引作至明日 並無針傷而患漸愈范甚喜。御覽七百四十三廣記二百十八
餘杭縣有一人,姓沈名縱,其家近山。嘗一夕,與父同入山;至夜三更,忽見一人著紗帽,披絳綾袍,云是鬥山王。書鈔一百二十九鬥山在餘杭縣。御覽八百十六
餘杭縣南巷中,有一人,佚其名,路入山,得一玉肫。從此以後,所向如意;家遂殷富。御覽八百五
廣陵王瓊之廣記引作廣漢王瑗之為信安令,在縣忽有一鬼自稱姓蔡名伯喈,或復談議,誦詩書,知古今,靡所不諳。問:『是昔蔡邕不?』荅云:『非也!與之同姓耳。』問:『此伯喈今何在?』云:『在天上,或下作仙人,飛來去,受福甚快,廣記引作在天上作仙人甚是受福其快樂非復疇昔也。』御覽八百八十三廣記三百二十一
正月半,有神降陳氏之宅,云:『我是蠶神,一引作室若能見祭,當令蠶桑百倍。』已上亦見御覽三十今人正月末作?糜,為此也。御覽八百二十五
東陽郡朱子之,有一鬼恆來其家。子之兒病心痛,鬼語之:『我為汝尋方,云燒虎丸飲即差汝覓大戟與我,我為汝取也。』其家便持戟與鬼,鬼持戟去。須臾還放戟中庭,擲虎丸著地,猶尚煖。御覽三百五十三廣記三百十八
國步山有廟,有一亭,呂思與少婦投宿,失婦。思食逐覓,見大城,有廳事,一人紗帽馮几。左右競來擊之,思以刀斫,計當殺百餘人,餘者乃便大走,向人盡成死狸。看向廳事,乃是古時大冢,冢上穿下甚明,見一群女子在冢裏;見其婦如失性人,因抱出冢口,又入抱取在先女子,有數十,中有通身已生毛者,亦有毛腳面成狸者。須臾,天曉,將婦還亭,亭長問之,具如此答。前後有失兒女者,零丁有數十。吏便歛此零丁至冢口,迎此群女,隨家遠近而報之,各迎取於此。後一二年,廟無復靈。御覽五百九十八
張然滯役多年,婦遂與奴私通。後歸,奴與婦謀然;狗注睛舐脣視奴。然曰:『烏龍與手,應聲盪奴。』奴失刀仆,然取刀殺奴也。六帖九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