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邓伟志

人类大约有二三百万年的历史。女性压迫男性的历史大约也有二三百万

年。男尊女卑的时间充其量为一万来年。这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只能视其为

“一秒钟”。

不过，从压迫手段和残忍程度上看，男性压迫女性的强度大大超过女性

压迫男性的强度。在这短暂的“一秒钟”里，女性所受压迫之和远远大于二

三百万年中男性所受压迫之和。大概是压迫愈深反抗愈烈之故，千百年来妇

女求解放的呼声一直没有停过。尤其是近一二百年，随着工业化程度的提高，

机器逐渐代替人手，动力逐渐代替体力，女性在生产中的作用，能顶半边天，

于是男女平等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母权——父权——平权”，这是两性历史的三段式。两头长，中间短，

这是历史的大趋势。因此，世界各国都有无数妇女运动的先驱代表女性要求

就业权，要求教育权，要求参政权，要求婚姻自主权，要求社会参与权。她

们发表文章，发表演说，她们为男女平权四处奔走呼号。

在这本《世界著名女性演说精粹》里，收集了二百年来，尤其是在20

世纪当中，各国女权运动领袖们的演说，其中也包括中国妇女活动家们的演

说。这些演说是宣言，是战鼓，是号角，是妇女运动进行曲。由于是汇集，

因此又是一曲曲动人的交响乐。

世界著名女性演说的精粹，也是妇女解放的理论武库，是砸碎男尊女卑

精神枷锁的重磅炸弹。

今天是昨天的归宿。古今妇女解放的理论有相通之处。历史女名人的演

说在今天听起来仍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中国把两性平等写进了宪法，早已为

世人所瞩目；中国在政治、经济、文化以及家庭中的两性平等，也是为许多

国家所羡慕的。可是，这并不等于说中国在男女平权方面已经没有工作好做。

市场经济推行以后，也为中国的妇女运动提出了一系列新课题。中国要在实

际上实现男女的全面平等，既要在理论上下功夫，也需要在实践中作出努力。

在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将于中国召开前夕，《世界著名女性演说精粹》

的出版，无疑会成为唤起男性、激励女性，走向平权的最强音。我祝愿她既

能拥有女性读者，又能拥有男性读者，从而成为读者拥有率较高的书籍之一。

最后请允许我用毛泽东的两句鲜为人知的诗言作为序的结束语。

“男女并驾，如日方东。”“有女人焉，如旱望云。”

1995 年6 月2 日凌晨5 时写于天纵书洞

并经我的第一读者妻子过目

总序

周谷城

演说就是向听众发表对某个现实问题的见解，或阐明某种事理。每个人

一辈子要听许多次演说，也要作不少演说，可见演说是一种很重要的社会活

动。

演说又是一种历史悠久的社会活动。四千多年前，古埃及的法老就说演

讲比打仗更有威力。在古代希腊、罗马，演说是社会政治斗争的重要武器，

产生过希腊的伊索克拉底、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罗马的昆体良、西塞罗

等一大批演说家，还办了“演讲学校”。在我国古代，演说也曾经辉煌。所

谓“左史记言”，《尚书》中就有不少演说名篇。《国语》、《战国策》中

之言，颇与古希腊之演说词相似，亦冶政治、历史、文学及雄辩术于一炉者

也。《论语》其实是孔子向三千弟子传授知识时的演说精华。孟轲、商鞅、

苏秦、张仪俱为雄辩的演说家。在《盐铁论》中，则可以读到西汉政治家桑

弘羊精彩的经济演说。据此，窃以为演说之在中国，实有久于希腊、罗马者。

演说不仅源远流长，且有重要作用。一篇好的演说，或事实有据、逻辑

严密，或慷慨激昂、豪气凌云，或声情并茂、引人入胜，或机智幽默、妙趣

横生，或数者兼而有之，足以使人坚定对崇高理想之信念；足以使人增加知

识，明白道理；足以动人心弦，催人奋发；足以给人欢乐，得到美的享受。

历来名家演说，不仅风靡当时，且对后世实有深远影响。

今天，我们正在进行现代化建设，进行两个文明建设，要做好各项工作，

都离不开演说。各级党政领导、各行各业负责人开会做报告，科学家的学术

报告，群众大会上的动员报告，教师向学生讲课，检察官提起公诉，律师为

当事人辩护，这些都是演说。此外接待来宾，介绍经验，发布消息，讨论问

题，无不要用到演说。演说要有好的效果，就不能照本宣科，而必须掌握演

说的艺术。掌握演说艺术别无他途，除了从实践中学习外，再就是借鉴前人

演说的成功经验。由此而论，百花洲文艺出版社暨上海社会科学院信息研究

所共同组织力量，翻译和汇编古今中外演说名篇，成套出版《世界著名演说

文库》，以飨有志于演说者，此举确系一种有益的尝试，且为文化积累所不

可少。

古今中外的演说名篇数量甚多，要想一下子收集得齐全，并同时出版，

难免旷日持久，甚至是不可能的。不妨成熟一批，先拿出一批来。“草鞋没

样，越打越像。”这样分期分批积累起来，相信反倒易于较快、较好地形成

一套相对完整的演说文库。

至于每个分册的选录范围，无妨不拘一格。既可拿演说性质作标准，如

就职演说、竞选演说、外交演说，也可以演说者的身份为标准，如将帅演说、

律师演说、作家演说、科学家演说。既可着眼于演说之历史影响，也可着眼

于演说之趣味性，如幽默演说。凡此种种，均不成问题。

此等演说，就其演说艺术而论，固有可供借鉴者。然不独止此。历来演

说名篇，或反映重大历史事件，或反映时代风貌，或阐发深刻哲理，或含有

丰富知识，实已成为重要历史文献，成为文化遗产。唯其如此，鄙意以为阅

读这些演说，非独有助于掌握不同性质、不同体裁、不同形式、不同场合下

的演说艺术，抑且有助于了解历史，丰富知识，提高素养，陶冶情操。

这些演说既成历史文献，即有其时代烙印，需要读者独具慧眼，善于取

其精华，弃其糟粕。特别有几种演说，由于性质关系，尤其如此。如演说有

足以影响历史者。观夫《礼运大同》，则可知人类之追求理想社会，固不自

今日始；观夫伯里克利、柏拉图之演说，则可知西方政治制度之由来。其影

响历史者，均可谓至深且远。然而有正必有反。历史不断进步，亦必有曲折。

只讲进步，不讲曲折，则历史不完整。演说有促进历史发展者，亦必有促退

历史者。只见前者而不见后者，则演说不完整。故适当选录一些具有反面意

义的演说，以证历史道路之曲折，社会发展之艰难，人类前进之不易，实亦

有其必要。

不揣冒昧，即以为序。

世界著名女性演说精粹

苏珊·宝莱·安东尼

一八二○——一九○六

美国女权运动先驱。生于马萨诸塞。曾任教师。早年组织过禁酒团体。

1854 年后积极从事反对奴隶制运动和女权运动，是美国废奴协会代言人

（1856—1861）。内战结束后全力为妇女参政而斗争。1869 年5 月和斯坦顿

一起组建全美妇女选举权协会。1890 年该会与全美女权运动联合会合并，后

任会长（1892—1900）。1888 年组织国际妇女理事会。1904 年在柏林创建国

际女权运动联盟。与E．C．斯坦顿和M．J．盖奇合著《妇女参政史》（4 卷

本）。

安东尼是一位出色的演说家，曾被美国《展示》杂志评为近百年世界八

大演说家之一。1872 年，为要求妇女也取得宪法第14 条、15 条修正案赋予

黑人男子同样的公民权和政治权利，她带领一批妇女到投票站强行参加总统

选举投票，遭到逮捕和审讯，引起轩然大波。本篇即为她在法庭上为自己所

作的辩护，是一篇出色的辩护演说。她援引宪法，肯定妇女作为公民应有选

举权；又援引关于公民的权利定义，指出妇女无疑是公民。她以无可辩驳的

论证痛斥了所谓妇女参加总统选举违法的指控，充分显示了一位女权运动先

驱的才华和机智。

论妇女选举权

1873 年

朋友们，公民们：

今晚我站在你们面前，被控在最近的总统选举中因没有法定权利而参加

投票，犯有所谓选举罪。今晚我要向你们证明，我参加这次选举不但没有犯

罪，相反，我只是行使了我的公民权。国家宪法确保我和全体合众国公民拥

有公民权，任何一个州都无权剥夺。

联邦宪法的序言写道：“我们合众国人民，为建设更完善的联邦，树立

正义，保障国内安定，筹设共同防务，增进公共福利，确保我们自己及子孙

后代永享自由幸福，特为美利坚合众国制订本宪法。”

组成这个联邦的，是我们人民，不是男性白人公民，也不是男性公民，

而是我们全体人民。我们组成这个联邦，不仅是为了赐予自由幸福，而且是

为了确保自由幸福；不只是为了确保我们自己的一半人及子孙后代中的一半

人的自由幸福，而且是为了确保全体人民——包括女人和男人在内的自由幸

福。参加投票是这个民主共和政体所提供的确保公民自由幸福的唯一手段，

因此，一面侈谈妇女享有自由幸福。一面又剥夺了她们的投票权，这是一个

莫大的讽刺。

任何州政府，如果把性别作为参加选举的资格，必然导致人民中的整整

一半被剥夺公民权。这等于通过一项剥夺公民权的法令或一项具有追溯效力

的法令。因此，这样做违背了我国的最高法律，使得妇女及其后代中的所有

女性被永远剥夺了自由幸福。对于女性来说，这个政府也就不具有来自被统

治者赞同的正当权力。对于她们来说，这个政府不是民主政体，也不是共和

政体，而是可憎的专制，是可恶的性别独裁，是地球上迄今为止最可恨的专

制。因为，有钱人统治穷人的富人独裁，有教养者统治无知者的劳心者独裁，

甚至撒克逊人统治非洲人的种族独裁，人们或许尚能忍受。但是这种性别独

裁，却使得每家每户父亲、兄弟、丈夫、儿子成为母亲、姐妹、妻子、女儿

的统治者，使一切男子至高无上，一切女人沦为奴婢。因而给全国的每家每

户带来不和、纷争和反叛。

韦伯斯特①、伍斯特②和布维尔③都认为，所谓合众国公民，就是有权

投票和有权供职的美国人。

现在唯一要解决的问题是：妇女是不是人？我相信，任何反对我们的人

都不敢斗胆说妇女不是人。妇女既然是人，那么也就是公民。无论哪一个州

都无权制定某种法律，或重操某种旧法律，来剥夺妇女的特权和豁免权。因

此，一些州的宪法和法律中所有歧视妇女的条款，如同所有歧视黑人的条款

一样，都是无效的，无用的。

译自《美国历史文献》

秦文勇译王建华校

克拉拉·蔡特金

一八五七——一九三三

国际工人运动活动家，国际社会主义妇女运动领袖之一。生于德国萨克

森一个农村教师家庭。早年加入德国社会民主党。1889 年参与第二国际的筹

备工作，当选为书记之一，是著名的左派领袖之一。1907 年发起第一次国际

社会主义妇女代表大会，当选为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书记处书记；1910 年第

二次代表大会上建议把3 月8 日定为国际劳动妇女节，被誉为“国际妇女运

动之母”。 1918 年参与创建德国共产党。1920—1933 年为国会议员。1921

年后任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主席团委员兼妇女局书记。1933 年病逝于

莫斯科。她的三卷本选集《演说与书信选》于1957 至1960 年在东柏林出版。

1889 年7 月在巴黎召开了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即第二国际成立大

会。蔡特金受柏林女工的委托作了《关于妇女劳动问题》的发言，指出妇女

劳动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妇女解放的必要前提。演说把妇女解放的

现状与远大目标相结合，把妇女解放的理论与斗争实际相结合，既剖析了存

在的问题，又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具有极强的说服力。《打倒战争》这篇演

说是揭露帝国主义战争给妇女带来深重灾难的名篇之一。她把战争灾难淋漓

尽致地展现在妇女眼前，号召妇女为了丈夫，为了儿子，为了家庭，团结起

来，反对战争。演说充分运用母爱和亲情的无形力量，语言生动有力，具有

极强的感染力和号召力。

关于妇女劳动问题

1889 年7 月19 日

反动分子对妇女劳动持反动观点不足为奇，但令人极为惊讶的是，在社

会主义营垒里竟也有人持错误观点，他们要求取消妇女劳动。妇女解放问题，

也就是说，归根到底妇女劳动问题是一个经济问题，人们理所当然地期待社

会党人对经济问题比刚才提到的那些要求有更深刻的理解。

社会党人必须认识到，在当前的经济发展中妇女劳动是必要的；妇女劳

动的自然倾向或者是使每个人必须贡献给社会的劳动时间减少，或者是使社

会财富增长；妇女劳动本身的问题不是由于同男劳力竞争而降低了工资，而

是它受资本家的剥削。

社会党人首先应该知道，社会的奴役或自由是建立在经济附属或经济独

立之上的。那些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解放人类一切方面”的人，不能判定

整个人类的半数由于经济不独立而应该受政治的和社会的奴役。同工人受资

本家压迫一样，妇女受男人压迫；而只要她们没有达到经济独立，她们将继

续受压迫。而她们获得经济独立的必不可少的条件就是劳动。如果想让妇女

有自由人的人格，成为同男人一样的社会平等的成员，那么除了极个别的情

况之外，既不需要取消也不需要限制妇女劳动。

争取社会平等的女工们，为她们的解放对自称为妇女权利而奋斗的资产

阶级妇女运动不抱任何希望。这个资产阶级妇女运动的大楼是建立在沙滩上

的，没有现实基础。女工们完全确信，妇女解放问题绝不是孤立存在的一个

问题，而是巨大社会问题的一部分。她们已完全清楚地认识到，这个问题在

今天的社会里永远也得不到解决，而只有在社会进行根本改造之后才能得到

解决。

妇女解放问题是新时代的产儿，是机器生育了它。在文艺复兴时代，妇

女在智力上和社会上和男人享有同样的地位，但没有人想起提出她们解放的

问题。而妇女解放意味着从根本上彻底改变她们的社会地位，这是她们在经

济生活中的作用的一场革命。使用不完全的劳动手段的旧生产方式把妇女束

缚在家庭里，她们的作用范围局限在家庭内部。在家庭范围内，妇女是一种

极有创造性的劳动力。她们生产几乎所有的家庭需用的物品。根据从前的生

产和贸易水平，在家庭之外生产这些物品，如果说不是不可能的话，也是十

分困难的。随着生产关系的改变，妇女不再参加生产活动，而成为消费者了。

这种转变大大减少了婚姻的缔结。

机器生产结束了妇女在家庭中的经济活动。大工业比用不完善的工具生

产低级产品的小工业能更便宜、更快和更大宗地生产一切消费品。妇女过去

小宗买进原料，不得不付出比使用机器的大工业生产的成品更贵的钱。她们

除付出原料的购买价格外还得花费自己的时间和劳动。家庭范围的生产活动

所造成的结果是经济上的不合算和精力及时间的浪费。虽然在家庭范围内进

行生产的妇女对某些个人可能有用，但对社会来说，这种活动仍然是一种损

失。

这就是为什么旧时代的那种能干的女经营家几乎完全消失了的原因。大

工业使在家里和为了家庭而进行的商品生产成为多余的，它使妇女的家庭经

济活动失去基础。同时却为妇女参加社会活动创造了基础。节省体力消耗和

沉重劳动的机器生产能将妇女投入一个大的劳动领域。妇女参加工业劳动随

着现代工业的发展成了一种必然性。新时代的每一项改进都导致男劳力过

剩，把成千工人抛向街头，造成了一支穷人后备军和使工资不断地降低。

过去，在妇女从事生产活动的情况下男人赚的钱足以维持家庭的生计；

而现在这点钱几乎不够养活没有结婚的工人了。已婚的男工不得不对妻子的

有酬劳动寄予希望。

妇女通过这个事实从对男人的经济依赖中解放出来。从事工业生产的妇

女就不能只在家中成为男人纯粹经济上的附属品，作为独立于男人的经济力

量，她学会自己养活自己。既然妇女在经济上已不再依附于男人，那么就没

有任何合乎情理的理由使妇女在社会地位上依附于男人。诚然这种经济上的

独立在目前仍然没有给妇女，而是给资本家带来好处。资本家由于垄断了生

产资料便控制了新的经济因素，并把这种因素注入业务活动以使资本家获得

特殊的好处。从对男人的经济依附中解放出来的妇女被置于资本家的经济统

治之下；她们从男人的奴隶变成了雇主的奴隶。她们仅仅是换了个主人。但

毕竟有了这个转换。她们同男人相比在经济上不再是价值较小的了，并且不

再隶属于男人，而是同男人平等的了。但资本家不满足于单单剥削妇女，他

们还想利用妇女参加工作而更狠地剥削男工。

妇女劳动一开始就比男劳力便宜。男人的工资起初是根据维持整个家庭

的生计的需要来计算的，妇女的工资首先是维持个人生活的花费，而即使是

这种花费，也只是一部分生活费用，因为要考虑到妇女在工厂劳动之外还继

续在家中劳动。此外，由妇女在家中用简单劳动工具生产的产品，同大工业

产品相比较，只相当于少量中等社会劳动。人们由此推论，认为妇女只有很

小的劳动能力，并且出于这种考虑而对妇女劳动力支付很少的报酬。还有一

种少付给妇女工资的理由是，整个说来，妇女比男人消费少。

但妇女劳动力对资本家来说是特别宝贵的，不仅因为它付出代价少，而

且因为妇女有更大的屈服性。资本家指望一箭双雕：尽可能少付给女工工资，

同时通过这种竞争尽力压低男工工资。他们以同样方式，利用童工来压低女

工工资；利用机器劳动来压缩人的劳动力。正是资本主义制度造成妇女劳动

得到与其本来意图恰恰相反的结果；妇女劳动所起的作用不是大大缩短工作

日，而是使工作日变得更长了；妇女劳动没有增加社会财富，也就是说，没

有使社会的每个成员得到更多的福利，而只是提高了一小撮资本家的利润，

同时却造成越来越多的群众贫困化。今天已使人痛切感到的妇女劳动的灾难

性后果，只有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制度的消失而消失。

资本家为了不被竞争所压倒，必须想方设法地尽量扩大他的商品的买价

（生产价格）和卖价之间的差价；因此他力求尽可能便宜地生产产品和尽可

能昂贵地出卖它们。所以资本家感兴趣的是，无限延长工作日和付给仅能勉

强..口的少得可笑的工资。资本家的这种做法和女工的、同样也和男工的利

益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因此不存在男工和女工之间利益的真正对立；但是在

资本和劳动的利益之间却真正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从经济理由来说是反对禁止妇女劳动的。就当前经济状况而言，无论是

资本家还是男人都需要妇女劳动。资本家为了保持。竞争能力而需要妇女劳

动，男人如果想组织一个家庭的话，也必须把妇女劳动计算在内。如果我们

自己通过法律途径取消了妇女劳动，男人的工资也不会因此而增加。资本家

在失去便宜的妇女劳动力之后，很快就会通过使用比较完善的机器来弥补这

个损失。在很短时间内一切又会恢复老样子！

在结局对工人有利的大罢工之后，可以看到资本家利用完善的机器把工

人的胜利成果消灭殆尽，并像过去一样对工人进行剥削。

如果根据妇女参加劳动就增加了竞争的理由而要求取消或限制妇女劳动

的话，那么要求消灭机器和恢复规定每个行业企业就业人数的中世纪行会

法，在逻辑上也是同样有道理的。

除了经济理由外，首先从原则上来讲也应反对禁止妇女劳动。从问题的

原则方面来说，妇女必须用一切力量去抗议这种企图；她们必须对这种企图

进行最激烈的，但同时也是最正当的抵抗。因为她们知道，她们在社会上和

政治上能否享有同男人平等的地位完全取决于她们在经济上是否能独立自

主，她们走出家庭到社会中进行劳动就能使她们获得这种经济上的独立自

主。

我们妇女从原则立场出发，最坚决地反对限制妇女劳动。由于我们绝不

想把我们的事业同一般的工人事业分割开来，所以我们不提特殊的要求；我

们除了劳动在反对资本的过程中要求的一般保护外不要求其他保护。

只有一种例外，就是为了妇女本身和后代的利益，需要对怀孕的妇女采

取特殊的保护措施。我们完全不承认有什么特殊的妇女问题——我们不承认

有什么女工问题！我们期待的妇女完全解放，既不是靠允许妇女从事所谓的

自由职业和同男人享受一样的教育（虽然对这两种权利的要求是应该的和合

理的！），也不是靠给予政治权利。那些自称有普遍、自由和直接选举权的

国家向我们表明，这种选举权的真正价值少得多么可怜。没有经济自由的投

票权只不过是一张没有兑换价值的空头支票。如果社会解放取决于政治权

利，那么在实现了普选权的国家里就不存在社会问题了。妇女的解放同全人

类的解放一样，最终必将是劳动从资本中解放出来的事业。只有在社会主义

社会里，妇女和男工一样，才能享受到她们的充分权利。

考虑到上述这些事实，对严肃认真地对待自身解放愿望的妇女来说，只

有参加到唯一争取工人解放的社会主义工人党中来，此外，别无他途。

妇女们是在没有男人的帮助下，甚至往往是违抗男人意志的情况下集合

到社会主义旗帜之下来的。人们甚至必须承认，在某些情况下，单是由于清

楚地认识到了经济状况，她们就不可抗拒地被卷进社会主义潮流，尽管这样

做甚至是违反她们自己的意图的。

但是她们还是站到这面旗帜下来了，而且将一直站在那里！她们将在这

面旗帜下，为争取自身的“解放”，为争取她们被承认为享有平等权利的人

而奋斗。

她们同社会主义工人党携手前进，并准备为斗争做出一切努力和牺牲，

但她们也下定决心，在胜利之后理所当然地要求获得她们应该获得的一切权

利。就牺牲和义务，以及就权利而言，她们所希望的只不过是想作为战友在

相同的条件下被接纳到战士的行列中来。（热烈鼓掌）

节选自《第二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文件》

打倒战争

1915 年3 月

劳动人民的妇女们！你们的丈夫在哪儿？你们的儿子在何处？

8 个月以来他们就在战场上了。他们——青年人，父母的依靠和希望，

年富力强的男人，头发灰白的男子，家庭的养育者们，失去了工作，失去了

家庭。他们都穿着各种颜色的军服，蹲在战壕里，奉命毁灭勤勉的劳动所建

设起来的东西。

已经有几百万人埋葬在万人家里，成千上万的人躺在野战医院里，有躯

体受伤的，四肢残缺的、有眼睛瞎了的，脑筋变坏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或者

精疲力竭卧床不起的。

被焚毁的城市和村庄、被破坏的桥梁、被摧毁的树林和炸烂了的田园，

这就是他们的活动留下的痕迹。

无产阶级的妇女们！有人对你们说，你们的丈夫和儿子出去打仗是为了

保卫你们赢弱的妇女，保卫你们的孩子和你们的家园。

实际情况是怎样呢？在厩弱的妇女的肩上，压着加倍的重荷。你们毫无

保障地承担着悲惨和痛苦。你们的孩子忍饥受冻，房东威胁着你们要收回房

子，你们的锅灶是冷的空的。

人们对你们谈过贵与贱之间的伟大友爱，谈到贫与富之间的国内和平。

那么国内和平就表现在资本家压低你们的工资，商人和丧尽天良的投机商抬

高物价，房东要把你们赶上街头。国家一毛不拔，资产阶级的慈善家煮了给

乞丐喝的汤，劝你们节约。

给你们带来如此可怕灾难的战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有人说：这是幸福，是保卫祖国。

祖国的幸福是什么？

战争使千百万人成为死尸、残废、失业者。成为乞丐、寡妇和孤儿，这

难道就是千百万人的幸福吗？

谁危害着祖国的安全呢？难道是那些在我国边界之处，穿着、另一种军

服的人吗？他们也跟你们的丈夫～·佯，不愿意打仗，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

要杀害他们的兄弟。不！危害祖国的是这样一些人，他们从广大群众的痛苦

中积累财富，把他们的统治建立在压迫的基础上。

战争对谁有利？

只对每个国家里的一小撮人有利。

对制造枪炮、装甲钢板和鱼雷蜒的工厂主，对造船厂老板和军需品供应

音有利。他们为了利润，在各国人民中间煽动民族仇恨，引起战争。

战争的目的并不是要保卫祖国，而是要扩大国家的领土。资本主义制度

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没有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现象它就不能存在。

到现在为止，你们为了你们的亲人而忍耐着，现在必须为你们的丈夫，

为你们的儿子行动起来了！

你们要在统一的意志、一致的行动里团结起来！

各国劳动人民是兄弟般的人民。只有人民的统一意志才能阻止屠杀。

打倒战争！向社会主义前进！

选自《世界名人演说精萃》

秋瑾

一八七九——一九○七

中国妇女运动先驱，近代民主革命家。浙江山阴（今绍兴）人。出身于

厦门一官绅家庭。她对包办婚姻“终身长恨咽深闺”，1904 年春终与封建家

庭决裂，只身东渡日本留学。在此期间，先后加入光复会和中国同盟会，被

推为评议部评议员和浙江分会主盟人。 1907 年初在上海创办《中国女报》，

鼓吹民主革命，宣传妇女解放。不久即回绍兴，主持大通学堂校务。期间，

至诸暨、金华、兰溪等地组织光复军，策划皖浙起义。1907 年6 月事泄，徐

锡麟在安庆仓卒举事，起义失败。秋瑾闻讯即指挥疏散众人，武装抵抗未果

被俘。7 月15 日在绍兴轩亭口英勇就义。

秋瑾极善演讲，“其词淋漓悲壮，荡人心魄”，是一位出色的演说家。

1904 年在日期间，曾与留日同志组织“演说练习会”，每月开会演说一次。

本篇即为她在“演说练习会”上的一篇演讲。她愤怒地控诉了封建礼教对妇

女的摧残，批判了“男尊女卑”、“夫为妻纲”等传统观念，主张妇女同胞

要振作，有志气，学文化，善谋生，以为自立之基础，鼓励妇女同胞齐奋起，

与封建礼教抗争。演说通篇所谈皆为身边常见之事，娓娓道来，犹如知心姐

妹唠家常，从而把妇女解放的大道理蕴含于日常生活之中，显得十分通俗易

懂；且语言质朴无华，给人以亲近感。

敬告中国二万万女同胞

1904 年10 月

唉！世界上最不平的事，就是我们二万万女同胞了。从小生下来，遇着

好老子，还说得过；遇着脾气杂冒、不讲情理的，满嘴连说：“晦气，又是

一个没用的。”恨不得拿起来摔死。总抱着“将来是别人家的人”这句话，

冷一眼、白一眼的看待；没到几岁，也不问好歹，就把一双雪白粉嫩的天足

脚，用白布缠着，连睡觉的时候，也不许放松一点，到了后来肉也烂尽了，

骨也折断了，不过讨亲戚、朋友、邻居们一声“某人家姑娘脚小”罢了。这

还不说，到了择亲的时光，只凭着两个不要脸媒人的话，只要男家有钱有势，

不问身家清白，男人的性情好坏、学问高低，就不知不觉应了。到了过门的

时候，用一顶红红绿绿的花轿，坐在里面，连气也不能出。到了那边，要是

遇着男人虽不怎么样，却还安分，这就算前生有福今生受了。遇着不好的，

总不是说“前生作了孽”，就是说“运气不好”。要是说一二句抱怨的话，

或是劝了男人几句，反了腔，就是打骂俱下；别人听见还要说：“不贤惠，

不晓得妇道呢！”诸位听听，这不是有怨没处诉么？还有一桩不公的事：男

子死了，女子就要戴三年孝，不许二嫁。女子死了，男人只戴几根蓝辫线；

有嫌难看的，连带也不戴：人死还没三天，就出去偷鸡摸狗；七还未尽，新

娘子早已进门了。上天生人，男女原没有分别。试问天下没有女人，就生出

这些人来么？为什么这样不公道呢？那些男子，天天说“心是公的，待人是

要和平的”，又为什么把女子当作非洲的□□一样看待，不公不平，直到这

步田地呢？

诸位，你要知道天下事靠人是不行的，总要求己为是。当初那些腐儒说

什么“男尊女卑”、“女子无才便是德”、“夫为妻纲”这些胡说，我们女

子是要有志气的，就应当号召同志与他反对，陈后主兴了这缠足的例子，我

们要是有羞耻的，就应当兴师问罪；即不然，难道他捆着我的腿？我不会不

缠的么？男子怕我们有知识、有学问、爬上他们的头，不准我们求学，我们

难道不会和他分辩，就应了么？这总是我们女子自己放弃责任，样样事体一

见男子做了，自己就乐得偷懒，图安乐。男子说我没用，我就没用；说我不

行，只要保着眼前舒服，就作奴隶也不问了。自己又看看无功受禄，恐怕行

不长久，一听见男子喜欢脚小，就急急忙忙把它缠了，使男人看见喜欢，庶

可以藉此吃白饭。至于不叫我们读书、习字，这更是求之不得的，有什么不

赞成呢？诸位想想，天下有享现成福的么？自然是有学问、有见识、出力作

事的男人得了权利，我们作他的奴隶了。既作了他的奴隶，怎么不压制呢？

自作自受，又怎么怨得人呢？这些事情，提起来，我也觉得难过，诸位想想

总是个中人，亦不必用我细说。

但是从此以后，我还望我们姐妹们，把从前事情，一概搁开，把以后事

情，尽力作去，譬如从前死了，现在又转世为人了。老的呢，不要说“老而

无用”，遇见丈夫好的要开学堂，不要阻他；儿子好的，要出洋留学，不要

阻他。中年作媳妇的，总不要拖着丈夫的腿，使他气短志颓，功不成，名不

就；生了儿子，就要送他进学堂，女儿也是如此，千万不要替他缠足。幼年

姑娘的呢，若能够进学堂更好；就不进学堂，在家里也要常看书、习字。有

钱作官的呢，就要劝丈夫开学堂，兴工厂，作那些与百姓有益的事情。无钱

的呢，就要帮着丈夫苦作，不要偷懒吃闲饭。这就是我的望头了，诸位晓得

国是要亡的了，男人自己也不保，我们还想靠他么？我们自己要不振作，到

国亡的时候，那就迟了。诸位！诸位！须不可以打断我的念头才好呢！

选自《秋瑾集》

克里斯塔贝尔·潘克赫斯特

一八八○——一九五八

英国女权运动著名领袖埃米林·潘克赫斯特夫人的长女。1901 年在曼彻

斯特维多利亚大学学习时参加妇女参政英国北部协会。1903 年与其母共同创

建妇女社会和政治联盟。 1905 年在曼彻斯特市选举大会上发表抗议演说而

被捕，引起轰动。1907 年赴伦敦，是妇女社会和政治联盟的领导者。主张用

激烈手段争取妇女参政权。1912 年因受谋叛罪之恫吓而逃往巴黎，通过《妇

女参政》杂志领导英国妇女参政运动，攻击对于性别的歧视和政治上的压迫。

1914 年停止妇女参政活动。1936 年获得英帝国勋章。1940 年定居美国加州。

著有《解除枷锁——我们赢得选举权的故事》。

本篇是她在皇后厅发表的讲演。她以高屋建瓴之势，回答了对妇女运动

的种种攻击，号召妇女为自身的解放而斗争，为妇女的尊严而努力。这篇演

说具有压倒一切的磅礴气势和撼动山河的号召力，充分显示了一个战斗的女

权主义者的战斗的个性、不屈的人格和必胜的信念，读来如见其人，如闻其

声。

战斗的女权主义

1908 年12 月22 日

朋友们：

今天晚上，我不能不想起这个国家已经举行过的好几百次捍卫妇女公民

权的集会。有多少次，高贵的女士们为了呼吁政治公正而披肝沥胆，慷慨陈

词。有多少次提出了这种呼吁，人们已经充耳不闻，漠然置之了。我们所从

事的并不是什么新的运动，记住这一点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在我们之前，

40 年和56 年前，已经有人开始鼓吹妇女参政，她们才是先驱者。她们工作

勤奋，不辞辛劳，但是在那么多年孜孜不倦的努力之后，议会仍然没有通过

投票赋予妇女选举权。

其中的原因，恐怕是我国的统治者对呼吁或陈情无动于衷。我认为，一

般人往往看不清那些身居高位、统治他人的人的本质；老实说，他们根本不

懂女权主义者通常唯一信赖的那种文明的呼吁。有一句古话说得对：天助自

助者。以前的女权主义者犯了一个错误，她们过分依赖她们事业的正义性，

而没有充分依赖自己的强大力量。她们认为，没有那些需要正义的人的帮助，

正义也能前进。我的朋友们，那是永远不可能的、过去也从未有过这种事。

一种思想、只有付诸实践，才有生命和力量。这就是成功的全部秘诀，进行

改革的全部秘诀。正是由于我们认识到，陈情、说理、议论的方法失败了，

我们才从事新的富有战斗性的运动。这一运动，我相信，我想你们也相信，

业己胜利在望。当男子们开始从事像我们这样的宣传鼓动时，他们当然也容

易受到各种各样的批评和攻击，但是我认为，最危险和最令人难堪的攻击不

是针对他们的，而是针对我们的。人们从来不对男子们说他们歇斯底里，说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人们可能会说他们粗暴，他们的行为应受谴责，

但是人们通常乐于承认，至少男子们错也错得有道理，并且认为，人的忍耐

是有限度的，如果男子们过度受到压迫，他们有权反抗压迫。相反，在这次

妇女运动中我们却被指责为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一意孤行，不知道我们在干

什么以及为什么那样干。

不，我的朋友们，我们从事这一运动决不是出于轻率或考虑不周。我们

早就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我们知道我们面对的是危险，十足的肉体危险。

我们非常清楚，我们为了事业，冒着被监禁的危险。那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

事情啊。在一般人看来，被监禁的是危害社会的人，是国家的敌人。监禁是

对他们最严厉的惩罚。虽然如此，但是我们十分清楚，我们这些不惜一切对

他人尽自己义务的人必须认识到，这种命运随时会降临到我们头上。我们早

就知道，我们肯定会受到职业政客的刻薄攻击——我想没有比这种攻击更恶

毒、更无耻的了。而且，因为我们是女人，我们还不得不面对另一件事，即

面对这样的攻讦：说我们不像女人，有失淑女风范（你们知道，这后一条比

前一条厉害10 倍）、出格，荒唐等等。

说句真心话，若不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刻不容缓，我们大家本来宁

愿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必让自己遭受我所说的那些艰难。什么事刻不容缓

呢？人的自由。这是一件超越任何价值的事，唯一值得力之奋斗的事，唯一

值得付出代价的事。我们正在为之斗争。我们正在为妇女的解放而斗争。男

子的解放很久以前便开始了，目前他们正在自谋出路。但是在妇女——他们

的母亲和姐妹——也获得解放之前，男子的解放就是不充分的。我们在为妇

女的福利而努力，我们在为妇女的温饱而努力，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为妇女

的尊严而努力。

在座有些女士希望有选举权，却不同意我们的方法。现在，我要对这些

人讲几句话。我要问她们，为什么你们袖手旁观，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们的

方法，而如果你们相信，为什么不加以实行呢？要知道，我们既不需要你们

的也不需要内阁大臣们的同情。不，我们需要的是行动。我们宁愿你们和我

们一起前进，而不要你们的欢呼、支持或赞扬。我们不希罕那个。我们不希

望你们来说我们干得好。我们希望你们来和我们一起干。你们为什么不投身

于这种鼓动呢？你们为什么不做好人狱的准备呢？你们不应当通过别人的眼

睛去看监狱，而应当亲自到那里去，如果你们认为我们去那里干得好的话。

你们认为争取选举权的老办法不管用，不仅不管用，而且不光彩，不值得你

们采用。我说，只满足于呼吁选举权而不要求选举权并为之斗争的妇女才不

光彩哩。代价太大吗？你们不能做出必要的牺牲吗？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

这些甘愿作出牺牲的人深感荣幸。是啊，参加这个联盟①的妇女是世界上最幸

福的人。我们享有同伴的友爱，我们受到敌人的尊敬，我们得到人民的支持。

我们为事业而活着，我们准备去做值得做的事。我们为那些一生碌碌无为、

离开这个世界时并不比来时更充实的人感到难过。他们的确一无所有。我们

可怜他们。至于我们，我们为做争取进步和自由的伟大力量的工具而感到无

比光荣、无比自豪。

因此，反抗是否正当，我们战斗性的方法是否正当，并不取决于成功与

否。你们可以反抗非正义而失败或者表面上失败了，但仍然做得对。当你们

受到压迫时，当你们受到邪恶力量迫害时，你们必须挺身而出，与之牛争。

除非你们认为强权即公理，否则你们必须同意我说的话。我希望你们相信，

即使我们没有成功的希望，即使我们认为我们的战斗女权运动注定要失败，

我们也要继续干下去。一息尚存，此志不懈。有生之年，决不放弃这一斗争。

① 指潘克赫斯特母女共同创建的妇女社会和政治联盟。

但是，我们要去争取胜利，因为正义在我们一边。是的，你们务必不要忘记：

“一个有理的人，虽手无寸铁，却好比身披三重盔甲；一个蛮横无理、丧尽

天良的人，纵然披坚执锐，也如同赤身裸体。”②是啊，我的朋友们，这话深

有道理。我想你们会承认我们的争执是有理的。唔，连敌人都承认这一点。

假如我们不在理，我们永远不会胜利，正因为我们在理，所以我们必将胜利。

好，我已经告诉你们，我们为什么采取这些方法。我已经尽力向你们说

明我们的心情、我们采纳这些方法的理由以及这是些什么方法。如果你们读

过我国某些报纸的社论，你们会认为我们的方法是俄国人的方法，甚或比那

更坏的方法。你们的确会以为我们是一帮最危险的人物，是你们所见过的最

强暴的人物。其实我们非常温良，的确，不能再温良了，一贯克尽职守。我

们不愿比自由党政府逼迫我们的往前多走一寸，因为我们不想浪费我们的精

力。我们不愿也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我们去参加补缺选举，以反对政府。

那肯定并不很出格，也谈不上什么暴力。我们在群众大会上提出的抗议颇为

引人瞩目，但是并没有构成生命危险，除了我们自己的生命以外。正如我所

说，这些抗议并没有给我们的内阁大臣带来肉体危险，虽说令人们产生了很

深刻的印象。大臣们简直怕得要命。他们躲在上了锁的大门里面，不让我们

看见。现在他们行踪诡秘。他们甚至不敢冒险在火车上遇见妇女。你们看过

今天的《每日新闻》关于劳合·乔治①先生的报道没有？他不仅不愿会见妇女，

甚至躲开她们。如果他是俄国沙皇，处在他的臣民中间，那倒并不奇怪。现

在他怕什么呢？为什么不相信人民？近来他们确实无疑地害怕妇女——你们

还说妇女使用战斗性的方法不会成功哩。布丁好坏，尝后方知，这方面我有

经验：他们害怕一个女权主义者胜过害怕5000 个男子。

所以我们要在下议院有代表。这有什么不对呢？男子一向有代表，我从

来没听说过男代表被捕的事，但是我们会被捕。我真纳闷，你们怎么没有看

到：不是我们使用暴力，而是别人对我们使用暴力。我们没有让阿斯奎思②

坐过一天牢，是他通过代理人攻击和监禁我们。我们对引起这一切麻烦感到

十分遗憾；我们宁愿停止使用战斗的方法，如果我们有选举权的话，是会停

止使用的。瞧，事情多么简单。难道你们就不明白政府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

脚？对此我们没有责任，他们应负责任。不要对他们浪费你们的怜悯吧，我

的朋友们。全是他们自己的错。如果他们给了我们选举权，他们就不会从我

们这里再有麻烦了。

但是，他们已经通过了另一项法案——公共集会法案。他们匆匆忙忙将

这项由非内阁阁员的下院议员提出的法案——名副其实的强制法案——付诸

实施，而且由于急于结束我们的行动（他们本可以以给我们选举权这一更好

的方式来做到这一点的），他们将这个国家的公共集会权变成了徒有其名的

可笑点缀。但是，这项法案将无法阻止妇女要求选举权。我们既非精神萎靡，

也不缺乏勇气，一个月的监禁岂能吓退我们，让我们放弃对正义的要求！

人们在监狱里有大量的时间进行沉思冥想。我常看报纸，然后思考我们

所看到的一切，于是我注意到这样一件事：眼看着世界在不停地前进，情况

在迅速地发生变化，实在令人惊讶不已。我注意到，在我们被监禁的两个月

② 莎士比亚：《亨利六世》。

①

自由党首领，贸易和财政大臣，后任英国首相（1916—1922）。

② 1908～1916 年英国首相。

里，飞机已经从理论上的、尚在未定之中的东西变成完全实际可行的东西，

我们将会像使用汽车一样使用飞机，甚至更普遍。这意味着，未来的世界将

与今日的世界大不相同，而首先意味着，我们自己国家的情况就要发生变化

了。这就是说，我们在这个国家将要面对新的局面，我们必须把我国在世界

上的地位建立在不同的基础上。我们必须使自己适应这一点。其他国家富有，

其他国家比我国地大物博，有更多的自然资源。假如我们要保持我们自己在

未来世界中的地位，我们这些大不列颠的男女，我们必须更好地装备起来。

我们的帝国必须是一个有头脑、有智慧、有精神的帝国，否则我们就会落后，

别的国家就会占有我们今天的地位。

好，我想我们大家都是真正的爱国者，都希望我们的国家强大。我们是

伟大的历史的继承者；而我们将传给子孙后代什么呢？将传给未来的大不列

颠什么呢？是呵，我并不认为目前我国的情况很好；我并不认为人民大众的

身体状况、心理状况或者说精神状况达到应有的水平。因此，今天晚上我们

是作为爱国者聚集在这里的。我们都希望分担拯救国家的责任。对此你们会

拒绝我们吗——我们会遭到拒绝吗？我想不会的。我认为，所有胸怀坦荡、

心地纯洁的人都将同我们一起参加这一斗争。这不是一个党派问题，它是整

个国家的问题。这不是一时的问题，它是任何时候都适用的问题。我号召今

晚在座的男士们同我们联合起来，帮助我们战胜这个在当前成为人类进步道

路上最大障碍的政府。如果说男子仍然闭眼不看这些事实，那么妇女则是清

醒的，而且妇女有力量；她们有获得她们所需要的自由的绝对力量；她们有

力量和才能夺取这一不可缺少的改革武器，改革符合她们自己的利益，也符

合她们热爱的国家的利益。她们应当有自由，她们很快就会有自由的。

节译自《世界著名演说集萃》

李国海译李淼校

埃米林·潘克赫斯特

一八五八——一九二八

富有战斗精神的英国女权运动领袖，从事女权斗争40 年。1889 年率先

创建了女权联盟，并于几年后通过斗争赢得已婚妇女在地方上的选举权。自

1895 年起在曼彻斯特市担任一些职务，但把主要精力用于开展女权运动，并

于1903 年在曼彻斯特建立了妇女社会和政治联盟。曾一度呼吁采取极端的战

斗方式，故多次遭逮捕。1928 年，在其去世前数星期，全民代表法案终获通

过，使英国妇女获得完全平等的选举权。著有《我的经历》（1914）。

本文是潘克赫斯特在美国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一次演讲的节选。演讲以

其亲身经历，阐述了妇女争取平等政治权利的艰难，以及社会所施加的种种

迫害。整篇演讲恰如其人，充满战斗的激情和无畏的气概：要么被剥夺自由

和生命，要么赢得选举权。

争取妇女参政权的斗士

1913 年11 月13 日

今天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宣传，因为不论争取妇女参政权的运动在美

国居于何等地位，这个运动在英国已经超出了宣传的范围而进入了实际政治

活动的阶段。它已成为革命和内战的主题，所以我今晚不是来宣传妇女参政

权的。在美国争取妇女参政权的人能很好地开展她们自己的工作。我是作为

一个为了解释妇女所发动的内战是什么样子——对这一点还得进行解释，这

看来似乎很奇怪——而暂时离开战场的士兵来到这里的。我不仅是作为一名

暂时离开战场的士兵来到这里，而且——我认为这是我此行的最奇怪的方面

——是作为一个被自己国家的法庭判定为对社会毫无价值的人而来参加这个

集会的；由于我的活动，我被认定为危险人物，被判处在已决犯监狱中服苦

役刑。所以，你们看，听这样一个不寻常的人向你们讲话是有一种特殊兴味

的。我敢说，在你们许多人心目中——你们或许会原谅我这种个人的风格—

—看起来，我既不很像士兵，又不很像已决犯可是事实上我是集这二者于一

身的。

探究妇女采取战斗性方法的经过需要用很长的时间，因为第一次用战斗

一词来说明我们的活动是在八年以前，妇女第一次采取战斗行动已经八年

了。其实，这种活动，除了激起那些反对它的人的战斗性外，根本不是好斗

的。妇女在政治集会上提出的问题没有得到答复，可她们没有采取任何激烈

行动。人们公认，在政治集会上提出问题是所有参加公共集会的人的权利；

在我自己的国家里，男人们是经常那样做的，我希望他们在美国也那样做，

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你们让某些人进入立法机构而不问他们在那里将做些

什么，你们就没有行使和履行公民应有的权利和应尽的义务。不论怎么说，

在大不列颠，向议员候选人和政府成员提出问题是一种习惯，一种由来已久

的习惯。在妇女选举权问题出现于政治领域之前，没有人因为提出问题而被

排除于公众集会之外。由于提出问题而被排除于政治集会之外的第一批人是

妇女；她们受到残酷的折磨；她们发现在24 小时的期限终止以前自己已被关

进监狱。听命于政治家的一些报刊不是把好斗的罪名和对好斗的责备放在那

些攻击妇女的人身上，而是声称好斗者全属妇女，妇女应该受到严厉的谴责。

被打得浑身青紫，伤痕累累的，不是那些不愿回答问题、确应加以谴责

的在讲台上讲话的人，也不是会议上的招待员，而是妇女，她们仅仅因为在

街上举行了抗议集会，会后即被捕，投入监狱了。然而，我们竟因那种活动

而被称为好斗。我们很愿意接受这种名声，因为对我们来说战斗性是历史悠

久、值得尊重的，你们不是有“战斗教会”①吗？就精神上的战斗性而言，我

们的确是十分好斗的。我们决心促使给予妇女以选择权的问题得到解决，以

便使我们不再像以往50 年中为政治家所忽视，50 年来妇女们耐心地使用了

一切可用的方法以赢得政治选择权。

经验将向你们表明，如果你真想做成一件事，那么你是否得到别人的同

情这无关紧要。如果不是实际的支持，仅有同情未必就能令人满意。对于注

重实效的争取妇女参政权的人来说，她并不在乎是否得到那从未起过作用的

来自别人的同情。她所需要的是使某件实事得以做成，至于那事之做成是出

于同情抑或恐惧，甚或由于人们企盼重享安宁而不愿再受打扰，只要那事已

经做成，就都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了。50 年间我们得到过足够多的同情，却从

未因而得益；与其看到一位绅士年复一年地走上我们的讲台侈谈他对妇女参

政权的热忱，还不如看到一个愤怒的男人去对政府说，我的生意受到了阻碍，

我不能容忍由于你们不给妇女以选举权而使我的事业继续受到干扰。

有人说：“把她们关进监狱，就能阻止她们的活动。”但是她们没有停

止活动。他们把妇女投入监狱，处以长期徒刑，理由是她们招人厌恶——这

是他们手持请求书走向下议院大门时说的原话；他们以为把她们送进监狱，

哪怕只关一天，就足以使她们安静下来，就不会再有麻烦了。可是事态的发

展完全不同：妇女们没有屈服，而是继续战斗，并且有越来越多的妇女参加

进来，甚至一次达到300 人之多。她们没有触犯任何一条法律，而只是如政

治家们所说的“招人厌恶”。

对争取妇女参政权持反对态度的人或持批评意见的人的全部论点只是：

你可以统治别人而不必得到他们的同意。这些人对我们说：“政府建立在力

量的基础上，妇女没有力量，她们必须屈服。”那么，我们却向他们表明：

政府根本不是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之上，而是建立在意见一致的基础上。只要

妇女同意接受不公正的统治，她们就会受到不公正的统治；但是妇女们直截

了当地宣称：“我们保留我们的同意，只要政府是不公正的，我们就不会接

受它的统治，”你们不能依仗打内战的武力去统治异常软弱无力的妇女。你

可以杀掉一个妇女，她倒因此可以摆脱你，但你仍不能统治她。我认为，这

就是我们一直在向世界表明的最重要的一点。

现在，我要对那些认为妇女不会成功的人说，我们已迫使英国政府面对

这样的选择：或者是妇女们被杀掉，或者是妇女们得到选举权。我要问这个

集会上的美国男人：如果在你们国家里，你们面对着或者把妇女杀掉或者给

她们以公民权的选择，你将怎么说？妇女中的许多人是你们所敬重的，你们

知道她们中许多人的生平事迹是值得称颂的，你们知道——即使不是你们个

人所认识的——妇女中有许多人为崇高的动机所激励，追求自由，力求获得

为公众提供有益服务的力量。那么，对这个选择只有一个答案；如果你无意

于使文明倒退两三代，那就只有一条出路：你必须给妇女以选举权。这就是

我们的内战的结局。

① 指在人间与邪恶作战的基督徒的教会。

你们在独立战争中，通过流血和牺牲生命，在美洲赢得了自由。在你们

决心解放黑奴时，你们通过牺牲生命打赢了内战。你们把妇女自救的工作留

给了你们国家的妇女，一切文明国家的男人都把这件工作留给了妇女。这也

就是我们英国妇女正在做的工作。生命对我们是神圣的，但我们说如果将有

什么人牺牲生命，那就将是我们；我们自己不愿那么做，但我们将使敌人处

于这样的境地：他们必须在给我们以自由或给我们以死亡这二者中作出抉

择。

译自《世界伟大演说》

何百华译容平校

南希·阿斯特

一八七九——一九六四

英国下院第一位女议员。生于美国弗吉尼亚。原名南希·兰霍尔内。1906

年与英国一金融家后裔、后成为英国上院议员（1910—1919）的沃尔多夫·阿

斯特结婚。1919 年11 月28 日，她作为保守党联合候选人当选为英国下院议

员；此后连选连任，直至1945 年退休。在议会年，一直致力于争取妇女权利、

公共教育、禁酒和扩大劳资协商等，有“禁酒先锋”之称。她在白金汉郡的

乡间别墅中有一沙龙，该沙龙对英国许多领域，特别是外交事务具有很大影

响。

她精力充沛，才智过人，素以“利嘴”著称。本篇是她在纽约市市政厅

发表的演说，指出妇女参政、从家庭走向社会，是一种进步，妇女与男人享

有同等权利。演讲通篇显得十分平和而得体，既不为妇女进入议会而趾高气

扬、更不为议会只有一个女性而自卑自馁；既使女性感到扬眉吐气，又不便

男人有失体面。这正是这篇演说的构思巧妙高明之处。

妇女在政坛

1922 年4 月9 日

我进入下议院并不像一些人所认为的那样是一场革命。这是一种进化。

是他，我的丈夫促使我走上这条道路——从家庭走向社会。如果说我帮助了

妇女事业，那么值得感谢的是他，而不是我。

一个妇女在下议院占有一席之地！这几乎足以将议院搞得支离破碎。我

并不责备他们——不仅对男人，即使对妇女来说，她们也感到不知所措。开

创者也许光采照人，但他们通常颇为孤独。我必须为下议院说上几句，他们

确实为之震惊，却又不失礼仪地泰然处之。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比他们更善良，

更公正地对待一个“非法闯入者”。当你们听到有人在这儿试图对英国说三

道四，请记住，英国是第一个赋予妇女以选举权的大国①，英国男人以合理和

公正的态度，欢迎一个在美国出生的妇女步入议院。对此，至少这位妇女将

永志不忘。

妇女和政治——一些妇女终生投身于政治，而且还干得不赖。当我们还

处于兰加斯特王朝时，听说，国王之所以能成为国王是由于议会的作用——

确实，他们借助议会来实施他们的统治。后来，亨利八世那个无用的老家伙，

接受了兰开斯特王朝的由议会实施统治的原则，但采用了截然不同的方式。

他将议会变成了个人意志的发动机。他对议会施加压力和进行恐吓，迫使他

们完全按照他的意志行事。在他的授意下；议会在精神上暂时地剥夺和压倒

了其他所有的权力机构。他的所作所为是没有一位国王或一个议会敢于尝试

的——闻所未闻，糟糕透顶。

接着，伊丽莎白登基。确实，她曾责备议会多管闲事，她认为一些事情

同他们无关。她不止一次恰如其份地评价她的下议院议长，但她的责备总是

适可而止，她有能力运用明智的让步以了结争执。换句话说，她从不让议会

下不了台。因而我相信，没有一个明智的妇女会置男人的担忧而不顾，我行

① 1918 年2 月6 日，英国议会通过妇女享有选举权的法律。

我素，而能如愿以偿。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投身政治呢？意义何在呢？其意义远远超过妇女参

政本身。叔本华有关妇女的一些描述①，差不多都是些大谬不然的东西，而且

他写得很多。但有一点他写得入情入理。在谈到妇女时。他说：“种族对一

个妇女来说，比她的个性更重要。”我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我觉得由于某

种原因，总体上我们确实是计较种族的。我们的本性使我们向前看；我们为

什么要往后看呢，这没有理由，我们在政治上没有留下历史记载；立法上的

性别区别谬误百出，令人震惊地将我们引入歧途。

我们应该懂得要避免什么。一味谴责男人徒劳无益——是我们使他们成

为今天这个样子的。现在，努力使我们自己，亦即使男人的塑造者们在将来

更加负责一些，这就取决于我们自己了。我们认识到．无论是男性或女性都

无法单独行使统治权。我相信，文明之所以沦落到如此悲哀的地步，原因之

一就是政府内只有一种性别。我们不能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了。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由妇女统治的世界与一个由男人统治的世界同样糟

糕——但我们可以看到，如若两者携手并进，以基督精神而不是以武力为准

绳，我们就会创造出更为名副其实的文明，一种建立在公正和仁慈基础上的

文明。我感到男人有伟大的正义感，而我们妇女有伟大的仁慈，我们必须取

长补短。我们是一对新婚情侣，让我们共同携手来重振家业吧！

译自《世界伟大演说》

范毓民译王建华校

①

叔本华（1788—1860），德国哲学家，唯意志论者，著有《世界即意志和观念等。

向警予

一八九五——一九二八

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和杰出的领袖。湖南淑浦人。1919 年加入毛泽东、

蔡和森组织的新民学会。同年底赴法国勤工俭学。1922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是中国共产党第二、三、四届中央委员；曾任中共中央妇女部部长，领导中

国妇女运动。她在报刊上发表过大量的有关妇女运动的文章，是卓绝的妇女

理论家。1925 年赴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1927 年4 月回国后，先后在武汉总

工会、中共汉口市委宣传部、中共湖北省委工作。由于叛徒出卖，于1928

年3 月在汉口法租界被捕；同年5 月1 日英勇就义。毛泽东同志称誉她是“模

范妇女领袖”。

1925 年3 月22 日上海女国民大会召开，向警予任大会主席。本篇是她

在大会上的讲话，从三个方面着重分析了召开这个大会的重大意义。演说层

次分明，说理清晰，语言朴素，简洁明畅。虽非长篇大论，但却把召开大会

与争取中国妇女的普遍权利、争取女权运动与争取普遍的民权运动的关系等

说得十分透彻明了，从而为中国妇女运动指明了正确的方向。精悍的演说，

透彻的论理，是向警予演说的鲜明特点。

女国民大会的三大意义

1925 年3 月22 日

今天是女国民大会开会的日子。这个大会不独在上海地方是一件大事，

就是在全中国的历史上也是一件大事。因为这个大会含有三个极重大的意

义：

第一，这个大会是为全中国妇女争普遍的权利、普遍的地位。不是为少

数妇女争特别权利、特别地位的。本来女权运动的真正意义也就是为全体妇

女争普遍的权利普遍的地位。但是有一班人他们完全没有理会到这个意思。

他们把女权运动看作少数女子做官、做议员的运动。其实少数妇女做官、做

议员的运动只能叫个人活动，并说不上女权运动。因为少数女子的做官、做

议员，只是少数妇女本身的特权，未必能干全体妇女有什么利益。比如唐朝

的武则天，以一个女子的身分居然南面称孤，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她的威

权是何等重大，她的地位是何等高贵！但是在她统治底下成千成万的妇女究

竟得到甚么好处呢？还不是一样的做奴隶，做玩物！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把武

则天做皇帝的事，看做女权运动。如果武则天能在做皇帝的时候做几件提高

全体妇女地位的事，能为全体妇女争普遍的权利；如果她下一道圣旨：从今

以后男女在社会上的地位一律平等，女子应有参与政治的权柄，女子应同男

子一样的承继父亲的财产。..如果她这样的，我们才可以完全肯定的说武

则天做女权运动，并可以说武则天是顶呱呱的女权运动领袖。所以今日大会

第一个重大的意义，是为全体妇女争普遍的权利、普遍的地位，而不是为少

数妇女争特别的权利、特别的地位。

第二，今日大会是对付一切摧残女权的恶制度、恶势力，而不是女子对

付男子。我们该知道摧残女权的并不是男子，是社会一切恶制度和恶势力。

如果恶势力、恶制度不铲除，我们的女权就永远不能伸张。所谓恶制度、恶

势力究竟是些什么呢？扼要点说得有二种：第一是外国帝国主义，第二是军

阀。中国社会有了这种恶制度、恶势力的存在，所以不独女子没有女权，就

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子也并没有得到民权。我们的权到哪里去了？直截了

当的说，完完全全在帝国主义和军阀的手里。所以我们要争女权也应到军阀

和帝国主义手里去争。所以今日大会第二个重大意义是对付一切摧残女权的

恶制度、恶势力，绝不是无的放矢地对付男子。

第三，今日大会不是狭义的女权的运动，而是在普遍的民权运动里去争

女权的运动。因为女权运动本是民权运动的一部分，有了民权运动才有女权

运动，女权运动绝对不能离开民权运动而独立。就历史说，中国之女权运动

发生于民国初元。民权运动最盛之时，女权运动也跟之极盛。随后袁世凯上

台，民权运动衰落，女权运动亦跟着衰落。这些都证明女权运动是不能离开

民权运动而独立。而且也只有在普遍的民权运动里面才能争得真正的女权。

为甚么？前面已经明白说过了。摧残女权的恶制度、恶势力，就是帝国主义

与军阀，而帝国主义和军阀总是民权的死敌。民权运动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反

抗帝国主义，打倒军阀。所以我们要争回女权，只有在普遍的民权运动里面

去争。这就是今日大会第三种重大的意义。

现在普遍的民权运动就是国民会议运动么？我们大家都知道国民会议是

人民从帝国主义、军阀手中夺回政权，根本解决国事的一种武器。但是，国

民会议运动到了现在，究竟成了一个什么样子呢？自从段祺瑞上台以后，他

口里虽说与天下相见以诚，骨子里毫无解决国事的诚意。他绝对不容纳人民

的意见。他命法制院起草的国民会议条例案不独不许国民会议解决外交、军

事、财政各重要问题，而且连起草宪法的权柄都被他夺去。在他的意思是只

要国民会议的议员对他颁定的宪法草案举一举手，举手完了就请你们一齐滚

蛋！这样还以为未足，所以他又在草案上立了一些很巧的名目将大多数人民

轻轻飘飘地一笔撇开。二万万女国民当然更不在眼里。所以他在草案的第14

条和48 条上明文规定女子没有选举国民会议议员的权柄，也没有被选做国民

会议议员的权柄。至于我们妇女团体派代表参加国民会议的要求他竟然睬也

不睬。姊妹们！试想这个条例我们如果不起来反对，不要求修正，我们女子

还有人格吗？我们女子还配算国民吗？我们女权还有伸张的一日吗？我们今

日所以开这个大会，就是为的反对同民会议条例，修正国民会议条例！我们

要贯彻我们向来的主张：女子不独应有与男子同等的选举和被选举权，而且

要在国民会议条例上明文规定妇女团体的代表应参加国民会议！因为不是这

样，我们妇女的普通权利、普通地位是没有方法可以争回，可以提高的。姊

妹们！今日到会的妇女在上海全体妇女比例中虽然是少数，在全国妇女比例

中虽然尤其是少数，然而我们少数人的呼声就是代表全中国妇女的呼声。少

数人的意志就是代表全中国妇女的意志。我们少数人所要求的就是全中国妇

女的普遍的权利、普遍的地位。我们的责任是何等重大呵！我们在今天这个

大会，应抖擞我们的精神，对于国民会议条例作有力的反对。我们要一个肩

膀担负力争女权的重担，一个肩膀担负力争民权的重担。一面力争妇女在国

民会议中的地位，一面就是促成人民代表的国民会议。所以今日的会议，可

以叫做力争女权的会议，也可以叫做力争民权的会议，同时也就是上海女国

民的救国会议。

选自《向警予集巢》

克鲁普斯卡娅

一八六九——一九三九

俄国革命家、教育家，列宁夫人。生于彼得堡。1895 年加入列宁创立的

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后一直跟随列宁投身革命，曾遭逮捕流放。

1898 年在西伯利亚流放地与列宁结婚。十月革命前担任列宁的私人秘书、《火

星报》、《前进报》、《无产者报》编辑部秘书及党中央国外部秘书。十月

革命后，历任教育人民委员部部分委员、副教育人民委员；俄共（布）中央

监委委员、职共（布）中央委员，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委员等职。1931 年起为

苏联科学院名誉院士；1936 年获教育科学博士学位。对苏联的教育理论和实

践作出过宝贵贡献。

本篇是1938 年11 月出席幼儿教育工作者大会时的讲话。她以自己成长

过程中的有趣往事，生动形象地阐明了要从理解儿童心理入手开展幼儿教育

的科学方法；把妇女教育幼年子女问题放在全社会的大背景下来分析、研究，

呼吁全社会都来关心和重视幼教问题。演说浸透着伟大的母爱精神，情真意

切，通俗易懂，充分反映了她对学前儿童教育的远见卓识和对培养下一代的

高度的历史责任感。

全社会都应关心幼教问题

1938 年11 月17 日

同志们，我可不是来谈应该如何组建幼儿园的问题，这方面的经验已经

不少，我们许多幼儿园办得都很像样。我想谈的问题，也许会让我们大家都

激动不已。

其中有一个问题是，参与这一事业的面太窄，办公楼建造速度太慢。另

外，我觉得我们还没充分动员社会各界为我们寻找一些合适的场地、房间，

以便可以开展学前教育工作。当有人把一所设备先进的幼儿园指给我看，或

者我在照片上看到，我总会想：是的，的确很好，但类似这样的幼儿园多吗？

我们应该让所有的儿童都能进幼儿园，因为幼儿园对儿童的教育和家庭教育

都能产生莫大的影响。它是一个组织中心。幼儿园内有一定的措施，能把儿

童组织起来，使他们养成许多文明习惯，学会很好地调理生活，一起游戏；

有秩序地洗手，有组织地念诗、唱歌。幼儿园能给儿童无穷的乐趣。

我不准备谈这方面的事，想谈的是动员社会各界参与的问题。我认为，

学前教育事业的重要正体现在必须全面吸引社会各界的投入。必须使每一位

幼儿园的校长能与村苏维埃、市苏维埃、广大的农村和城市的知识分子保持

紧密联系。

不能以为，只是学前教育工作者才同幼儿园有关系，同此事有关的既有

女教师，又有女政治指导员，还有女图书馆管理员和工程技术人员的妻子。

一般看来，农村现在的知识分子干部人数众多，而且都是苏维埃的、接近群

众的知识分子。

为此，我想，现在的农村知识分子很容易发动，他们可以帮助你们开展

工作。我很熟悉政治指导员，熟悉教师和图书管理员，如果他们能承担这方

面的工作，则往往能经常去寻找一些方法和机会，去构建幼儿园。初期，规

模下大，而随后它们会渐渐变成能被全社会所关注的大机构。这样的例子在

我国比比皆是。

另外，还应该发动群众。现在，我国知识分子干部日渐增多，再加上农

村人的面貌也焕然一新，变得有觉悟了。在苏维埃政权建立的初年。母亲们

害怕会把他们的子女从幼儿园抓到红军里去，这样的担心现在已经打消了。

今天的农村也不像昔日那佯愚昧无知了。如果说还有旧时代的残余影响的

话，表现形式也已不同，例如，不会用新方法去教育儿童，不会从小把他们

培养成社会活动家等等。我们这是在谈儿童的教育问题。我们都想用共产主

义精神来教育他们。当然，这并非意味着，我们在幼儿园里给一字不识的孩

童们张贴几张布尔什维克的宣传画及标语就算完事儿。这是笑话一桩。对儿

童进行共产主义教育；并不是要让他们能背诵出某条根本不懂的口号，而应

该从最幼的年龄起培养他们成为社会活动家；陶冶他们的同志情感，培育男

孩女孩间的友谊，各民族儿童间的友谊；磨而他们的坚强意志：激发对周围

生活、对劳动和学习的兴趣。

由此，它不禁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五岁时，我住在波兰。住处的院

子里有带顶的走廊专供洗、晾衣服用。各民族的小朋友常在那里相聚。我记

得，有一个犹太小男孩给我吃猪油面包，波兰小朋友招待我波兰甜饼，鞑靼

伙伴请我品尝马肉的滋味。儿童友谊要从幼年时期培养。然后，应该培养他

们认真对待教师说的话、对待班级讨论所作决定的态度。

当然，还应该特别关心儿童神经的健康发育，并且要相当了解他们。这

一切全都是共产主义教育问题。必须熟悉儿童，刚刚有同志谈起有孩子怕癞

蛤蟆。我想起我五岁时害怕烟囱清扫工。在《小邋遢鬼儿》一书中我曾读到

过，烟囱清扫工常常干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我像怕火一样怕每一个烟囱清

扫工。我记得，当时我们生活很艰苦，全家挤在靠近厨房的一间屋子里。有

一次，厨房里真进来一个烟囱清扫工。我惊恐不安地奔进屋里，告诉了爸爸

妈妈，自己害怕得直哆嗦。他们什么也没说。过了一阵子，爸爸问：

“他大概是在炉子旁打扫吧？”

“是的，在炉子旁。”

“他也许热了？你给他端杯水去好吗？”

瞧，就这么一个端水去的差使，我把害怕一下子弃之脑后，还和那位烟

囱清扫工交了朋友。

我感到很关键的一点是，有经验的、懂得该如何进行教育的幼儿园校长

最好能帮助一下女社会活动家们也学会这些方法。这件事要做成必须投入大

量的工作，因为，尽管不可思议、然而旧教育的残余势力依然存在。家长们

认为孩子是我的，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我想放他在外面玩就放，我不想放

就不放；我高兴就给他吃，不高兴就不给；我喜欢打便打一顿，不喜欢打便

亲热一番，这些都是旧残余的表现。我们应该对这种观点，这种把孩子看作

私有财产的观点作斗争。我并不是怀疑我们有幼教责任的人都这样看待儿

童，但许多家长和许多妇女社会活动家沉溺于旧观点残余中却是事实：小孩

由我管，我爱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们应该对正确教育作广泛的宣传。遗憾的是我国有关这方面的通俗读

物出版太少。我们要多出版一些怎样教育儿童、怎样逐步培养儿童自觉性、

怎样形成自己观点的书籍。

正确、全面地宣传学前教育的理论，意义重大。应该使宣传不抽象，尽

可能简单、具体。在这方面，我们应当出版一些相应的书籍。我曾经找过涉

及这一内容的旧版书籍，但数量甚少。为了让家长和广大妇女社会活动家们

理解这一事业，我们应该借这次会议的机会，征集一下意见，到底应该给他

们些什么。

做家长的工作包括两方面。一是组织观摩。我记得有位女工讲了这么一

件事：她怕把子女送到幼儿园去，于是就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幼儿园在干些

什么，现在这种事再也没有了，但我们可以组织更多的人来观摩，让他们知

道幼儿园怎样进行工作。许多东西可供展览。我们应该把绝大多数群众吸引

到学前教育事业中来。女工和农妇们熟悉生活，可以向幼儿园工作人员提出

许多建议。

总之，第一个任务就是促进社会各界，其中一部分是知识阶层，另一部

分是广大群众来投入这一事业。其次便应当思考一些具体建议，应该怎样做，

做什么。

特别重要的是服务人员——清扫女工要引起注意。在学前教育机构里有

三千名文盲清扫女工，这不得不影响到幼儿园的工作安排，必须在幼儿园情

扫女工中扫除文盲，对她们要进行大量的文化教育。

我还想谈谈幼儿教育者提高自身修养的必要性问题。我们人人都要提高

修养，因为我们要仔细观察生活，要加以建设；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要独立工

作。我们要给所有图书馆下达指令，它们应该具有幼儿教育者所需要的藏书，

但是你们本身也需要更多一些的自我提高。

下面再来谈谈青年问题。我有一次收到过寄自图拉的来信。几位已当了

妈妈的共青团员写道：“我们该如何是好？我们是共青团员，可不知为什么

远离了社会工作。”我不准备详细展开谈她们没参加社会工作的种种原因。

无人关心这些妈妈团员，没人为她们准备一些必要的书籍、教她们学会独立

工作是明显的缺憾，但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很多共青团员们的子女没有送幼儿

园去。我认为，幼儿园的校长应注意多接纳共青团员的孩子入园。

我还有一个想法：过去有人提出社会教育最重要，而家庭教育无关紧要。

问题不能这么看。这两方面应该互用联系起来。我记得，有这么一个计划，

好像是在萨拉托夫城要把所有儿童聚集在一个地方，远离他们的父母。结果

遭到了激烈的抵制。要知道，父母的感情是一种能带来天伦之乐的亲情，我

们根本不想去扼杀。社会教育和家庭教育理应紧密配合。

我感到，在广大女工和集体农庄女庄员中间阐述学前教育的问题能激发

她们对知识的渴求。为此，这不仅是教育儿童的工作，它还与在成年人中开

展群众工作有着密切联系。女工们肯定会想：到底应该怎样对待儿童，有本

关于如何安排他们生活的书拿来读读，就好了！可是，这个问题通常还要牵

扯到其他许多问题。这样一来，你们可以通过幼儿园来促成全民文化水平的

提高。

我觉得，唯有幼儿教育工作者能够向母亲们提出许多重要的政治问题，

能够在做妈妈们的工作时，帮助落后的人们提高文化水平。我们要利用一切

可供利用的东西，要利用电影。我们还有一些既能表现我们英勇精神又可反

映平凡、普通儿童生活的戏剧。你粗粗一看、一想，似乎没什么工作可干，

其实并非如此。重要的是还须更深入、广泛地展开工作。当然，深思熟虑很

有必要。如果你们认真地提高修养，你们就会清楚，你们的任务是什么？该

如何把今后要成为我们接班人的儿童培养成社会活动家？这才是最最基本

的。我的话完了。

译自《儿童——我们的未来》

杨伟民译红帆校

宋美龄

一九○一——

中国政治活动家。原籍海南文昌，生于上海。毕业于美国卫斯理女子学

院，获文学学士学位。1927 年与蒋介石结婚。曾任中国国民党航空委员会秘

书长、新生活运动妇女指导委员会指导长、战时儿童保卫会会长等职。1949

年随国民党政府迁至台湾，任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会主席、国民党妇女工作

委员会指导长等职。现迁居美国。著有《美国之行演讲辑》、《蒋夫人演讲

稿选集》等。

宋美龄善于词令，演讲较多。本篇是她在1139 年“三八”妇女节纪念会

上发表的演讲，强调妇女解放的真正意义在于求得大多数女子的解放，改善

她们的处境。在国难当头之际，妇女要投入到抗日斗争中去，诚心诚意地为

民众服务；为求得民族的和国家的荣誉和抗战的胜利，在实际工作中艰苦奋

斗，提高妇女的地位。演讲把妇女解放与争取抗战胜利紧紧联系在一起，讲

得比较实际，具有鲜明的时代感。

从实际工作中提高女子地位

1939 年3 月8 日

各位同胞：

今天我们开会纪念“三八”节，这个“三八”节，决定为国际妇女节，

是1909 年在丹麦京城开会时所决定的，到今天恰恰30 年了”，所以今天是

“三八”节的30 周年纪念日，我们中华民国的妇女们，在敌寇侵略国家艰苦

的今天，在一面抗战一面建国的今天，来举行这一个重要的纪念会，我们每

一个人的心中，必然有一种特殊的感想。

“三八”节的意义，正如各位所周知，是在求得女子的解放，但是所谓

“女子解放”，不仅是解放了就算了，是要由我女界同胞的努力，增进我们

民族的地位，要使民族生活受到女子的影响，因而提高它的精神物质两方面

的标准，使大多数乃至全体的同胞，都得到独立自由平等的幸福。我们要认

识女子解放，不能单单当作一种权利看，应该当作一种责任看，我们为什么

要求女子解放，为的是要负起我们女子的责任，换一句话说，我们要真正求

得女子的解放，首先就要我们先能负起责任。

我们总理孙先生在民国13 年演讲，有几句很重要的话，他说：“革命不

能成功的原因，就是个人争自由，忘记了国家的自由，要晓得国家没有自由，

个人就不能自由”，这是十分真确的道理。我们今天来谈女子解放，也要晓

得国家没有解放，我们全国的女子就得不到真正的解放，我们国家今天受敌

人这样的欺侮侵略，整个民族处在暴力重压之下，全国同胞流离痛苦、我们

不先把这个危急的国家扶救起来，我们四忆五千万人无分男女，都要做亡国

的奴隶，更从何处谈女子的解放，更向何人去要求女子的解放。

我常常说：女了解放，要看我们女子本身的努力，如果我们女子的知识

能力，有不断的进步，我们女子对于国家民族和世界人类有确实的贡献；女

子的地位，就自然而然的提高。现在或者有人以为女子参与政治，是求得女

子解放的第一步；这句话也许是对的。现代的国家，都不能否认女子要有叁

政权，可是女子解放真正的意义，并不是只求得女界少数人得到政治上和经

济上的地位，乃是要解放大多数妇女的痛苦，改善大多数女同胞的生活，从

教育和组织着手，来增进妇女的能力，提高妇女地位。而且实际说来，只讲

妇女解放还不够，还要用我们妇女的力量，来达到全民族同胞的解放，才算

尽了我们的责任。

今天到会的有许多妇女团体的代表，有知识界的妇女，有职业界的妇女，

也有劳动界的妇女，我们这些人，在二亿几千万女同胞中，算是比较有能力

有地位的，虽不能说是先知先觉，至少是在水平以上，我们得想想我们该怎

么样才不辜负我们自身的知识与能力呢？我们该怎么样才不来负我们所受的

教育和训练呢？该怎么样才对得起我们的国家民族和我们所处的时代呢？尤

其重要的，我们这许多妇女团体，该拿怎么样的态度来对一般同胞有所贡献

呢？

我举一个故事，来告诉大家，记得荷兰女皇维廉海娜幼小的时候，她的

父亲已经去世了，有一天过十岁的生日，她的母亲为她举行庆贺，就有成千

成万的民众到皇宫来祝贺她。幼年的女皇，看见这种热烈的景象，高兴极了，

感动极了，就问她的母亲：“这些民众是不是属于我的呢？”她的母亲说：

“不是的，不是他们属于你的，而是你属于他们的。”我愿今天到会的女同

胞们，也要认识，我们是属于民众的，不是民众属于我们的，我们做一切活

动的时候，切不可自认为我们可支配民众，而要自认为民众的仆役，我们要

接近民众，深入民众中间，诚心诚意的为民众服务，去教育他们，扶助他们，

解放他们的痛苦，创造他们的幸福。

在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国家和国民的福祸利害是一致的。我们若不能求

得抗战胜利，我们民众就不能生存；我们建国若不成功，我们任何人就没有

一些幸福。今天我们女界同胞，各人都要量自己知识能力的大小，定责任的

轻重，谁的知识能力越大，责任就越重，我们要有热情、有毅力、有办法，

更要有组织的去担任种种有关抗战的工作。我们要提倡节约，劝导生产，推

进社会教育，主持救济事业，鼓励从军杀敌，协助抗战宣传；凡是有益于抗

战建国的工作，男子能担当的，我们也要当仁不让地担当起来。尤其重要的，

而且是多数女子都能做的，我以为无过于安慰出征军人家属，和协助出征军

人家属，我们要经常慰问前线将士和阵亡将土的家族，使他们精神上得到安

慰。我们还要扶助他们能够自立，譬如举办小工业、组织手工业、传授农业

生产技术、帮助组织合作社等等，使他们经济和生活不发生困难；并且帮助

解决子女教育的问题，这样出征军人们没有后顾之忧，一般同胞们，就可以

踊跃应征上前线，我们兵役问题有了顺利推行的办法，抗战就一定胜利，国

家就得到保障。

我相信以我们女界的精神，对于抗战一定能贡献很大的助力的，只要看

星期日女界献金的成绩，就可以使我们有确实的自信，女界献金为什么能有

这样的成绩呢？完全由于我们有组织，能团结，也有坚忍刻苦的精神的。我

们女界能够一致动员，不分彼此，把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力量，一齐贡献出

来，才有这样的成绩。但我以为我们的工作多得很，不一定件件都要有表面

显著的成绩，我们的工作，只是发动我们爱国的天良和责任，我们应该不希

望夸耀，不希望赞扬，也不需要鼓励，而埋头努力于更切实的工作，越是不

求人知的工作，功效越是大，我们从艰苦踏实的工作中去做无名的英雄，不

求个人的荣誉，而以群策群力，求得国家民族的荣誉。这样我们必定能够从

实际工作中提高我们女子的地位，达到我们最崇高的目的。

各位同胞，我们这次抗战，是正义和暴力的战争，是民族存亡的关头，

也是国家复兴的序幕。我们现在应该一切不问，一切不顾，专心一致的求得

抗战的胜利。我们要知道，正义公理是属于我们的，世界上全人类的同情是

属于我们的，我举个例子来证明：第一件；我提出给各位看一件宝贵的赠品，

这是一位印度女子，从她的身上解下来的，她说，她对日本军阀强盗的残暴，

怀着极深的痛恨，对我们中国抗战，起无限的同情，对我们中国女同胞努力

抗战工作，是万分的感动；她没有什么可以表示．就把她仅有的财产，也是

她身上一刻不离的饰物解了下来，捐赠给中国。我请各位看看，在这一串环

练上，是寄托着多少的深情；第二件，是我接到一位美国盲目女童的来信，

还附赠金圆一枚。她信上说，她是一个不幸的女子，但她听到中国受敌人蹂

躏如此残酷，中国男女儿童的痛苦是这样的深，她对于敌人对中国残酷的行

为，都能了解，并不盲目，她觉得她不应该自怨不幸，她表示惭愧，她又表

示对中国女同胞从事抗战的勇敢，感到无限的兴奋。这一封信和来自万里以

外的一枚金圆，真是使我们感动；第三件，是我接到另外一位外国女子的来

信，她说她的未婚夫和朋友出游，不幸死了，她自己患着半身不遂的病症，

但为了正义人道观念的驱使，对中日战争十分的关心，天天要看报，天天祝

祷中国胜利，医生怕她多受刺激，甚至不许她看报，她自己不能写信，只好

托她的朋友代写这封信，希望我们中国同胞能持久努力，求得最后胜利。各

位要知道，我近来所接到国外的来信，一天总有好几封，上面不过随便举几

个例子，我们看万里以外的异国友人，尚且如此，我们都是中华民族女儿，

更应该如何勉励自己，鞭策自己，来救起我们的国家，求得我们国家民族的

解放呢？以我们自身的牺牲奋斗，求得国家的解放和二亿几千万女同胞真正

的解放，我十分确信是一定能达到我们的志愿的。我愿今天到会的女同胞们，

立定决心，向前奋斗，为世界妇女运动史上写下最光荣的一页。

选自《蒋夫人言论选集》

史良

一九○○——一九八五

中国妇女运动先驱和领袖之一，著名法律学家、政治活动家。常州人。

1927 年毕业于上海法科大学法律系。曾历任江苏省妇女协会筹备主任、上海

律师公会执委、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常委。1936 年11 月因参加抗日救亡运

动被逮捕，是著名的救国会“七君子”之一。抗战期间，任新生活运动妇女

指导委员会联络委员会主任委员、战时儿童保育会常委、国民参政会参政员。

1942 年加入中国民主政团同盟（即后民主同盟），任民盟重庆市支部组织部

长、民盟中央常委。1945 年任中国妇女联谊会常委、民盟上海执行部负责人

之一。解放后，历任中央人民政府司法部长，民盟中央常委、副主席、主席，

全国妇联副主席，全国人大常委、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务。

本篇是在1945 年重庆妇女界举行的“三八”节纪念晚会上发表的演讲。

她精辟地分析了民主的涵义，深刻地指出，民主就是人民是主人，民主不分

你我，只有正义和公理。没有真正的民主，就没有妇女的独立人格和解放；

妇女的民主权利，要靠妇女自身的不懈努力才能得到。通篇逻辑严密，言辞

犀利，充满战斗精神，淋漓尽致地批驳了国民党政府的假民主，使人听后倍

感振奋。

妇女与民主

1945 年3 月8 日

今天是世界妇女争取自由平等的纪念日。我很高兴在目前这种环境中，

竞能在这样一种场合来和大家说话。

说起民主两字似乎很简单，好像就是叫老百姓做主人，其实并不就是这

样简单。民主是做人的道理，是人类共同生活的方法，也可说是人生哲学。

民主的意义不单包含政治民主，经济民主，它的基本意义，就是“我是

人，大家是人，我尊重自己意见。也尊重别人意见”。同时我们在任何场合

中，可以看见对不民主的反抗。比如主人打当差，当差反对时就说：“你不

当我人！”，“我也是人末！”

人有本身的价值，本身的人格，这也就是人所以是万物之灵的原因。不

能说“我有人格，而人家没有人格”，而应是“我有人格，人家也有人格”，

不能勉强别人与我一样，这样才算是民主。民主一方面是民主政治内容，也

唯有民主才是真正政治的精神。因为政治上派别各有不同，有在朝的、在野

的，专制独裁的只顾在朝不顾在野；民主的不但顾在朝的，也顾到在野的。

政治是应该有道德的，但只有民主才有政治道德。民主不分你不分我，只有

正义、公理，态度是大方公正坦白的。..

我们为什么要民主？我们要民主决不是因为世界潮流走向民主，或是因

为人家压迫我们要民主，我们才要民主，而是我们本身的环境必需要民主，

不民主很危险，非民主不可，是出于自己的需要。

同时民主也决不是可以照人家的抄抄的，一定要大家依自己需要，大家

来决定，依事实一步步地做，才是真民主。

我们光空空说民主是不够的，不但制度和机构要改成民主，主要的还在

于我们能不能运用，光有民主的制度、机构，不能运用是没有用的。这就好

比有一个人老是不守时，他的朋友送他一只表，希望他利用这表而能守时刻，

但这人老脾气不改，并不用来看时刻，却只当装饰品，非但如此，还用来囤

积，好等待高价卖出去。表是被动的东西，只有自己守时，表才有作用。同

样民主就如戴表，如不能运用，就成为空名，有名无实，仍然不是真正的民

主。民主政府内有议会，人民有立法权、监察权、创制权、复决权，不能运

用，也就成为歌功颂德的假民主。所以一定要照实去做。怎样做呢？我们知

识妇女先要训练自己，我们要学习运用，使本身实行民主。我们中华民国的

政治体系是民主的，但30 多年来，真正实行了民主吗？这责任不只是政府

的，也要怪自己为什么不争取？对贪官污吏为什么不提出反抗？就是今天，

有些地方不准妇女开三八节纪念会，为什么不起来争取？

一个人的意识习惯，不是说一句话就能改的，一定要在日常生活中去改，

要不断地检查自己，要尊重别人，同时也要在法律范围内去积极争取。

我们对于每一件事都要抱积极的争取态度：对某一件事如果政府做得不

够，我们应该出来协助；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看别人做得够不够，做得

对不对，再想自己能不能做，自己做时应怎样做法，或去做些什么？这都是

一种练习，我们对每一件事都可根据事实、理由去解决，不分公私，不看人，

只有以事实、证据、正义做一切标准，这才是真正的民主精神。

..

现在要讲到妇女与民主。我们刚才说过，民主是“我是人，大家是人”。

我们妇女说：“我们女人也是人。”妇女要民主可说是对不民主的反抗。我

们中国妇女是不是真正站在人的立场呢？我们都是没有过真正人的立场的过

来人，身受的痛苦自己知道。我做律师，在我最近三年来处理的332 件案子

中，和妇女有关的有171 件，竟占50％以上。这里有关财产的不到十件，大

都是婚姻问题，其中除两件是男子来请我之外，169 件都是女子来请我的。

这些案子中都是因为男子原有妻，而另又在外接了一个。最近还发生一件事，

有一个名人的太太，在学校读书，有人说她另有朋友，于是，就给她的丈夫

打死了。这都是说明，女人还是男子的私有财产，可以任他们的喜怒随意处

置。在座的各位固然都是妇女中的佼佼者，可是你到机关中去，是不是会把

你们和男子一样看待？任何场台男子可以坦胸赤臂，如果女子也这样，就会

被视为妨害风化！

我们现在不能再做驯羊，我们是人，有人的人格。我们要民主，固然不

用着急；可是对于民主，各人态度不同，有些人同情民主，赞成民主，这固

然比反对好，但是不够的。我们一定要积极争取，要加倍努力，我们妇女要

踏上世界人的立场，中国社会人的立场。

我们现在要求于姐妹们的是什么呢？第一，要真正争取到每人天赋的自

由，人的应有的权利，这要在任何环境中，不断地争取，看见不对的，要求

改正。我们要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第二，我们对于根本不站在争取男女

平等立场，而高扯妇女运动旗帜做点缀，把妇运当吃饭工具，样样要拉来自

己做，可是包而不办！这种不给我们妇女站在人的立场钓所谓妇女代表，我

们要一概打倒！

我们要争取真正的民主，不要做国家的奴隶。我们要把国家造成乐园，

不要把国家成为自己的牢监！

节选自《现代妇女》第5 卷第4 期

瓦扬·古久里

法国人。曾任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理事会理事、执行委员会委员、书记

处总书记，后因任法国国民议会副议长而辞去总书记职务。

本篇是代表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在亚洲妇女代表会议上发表的讲话。在

新中国成立之初，帝国主义重又发出战争歇斯底里之时，国际民主妇联在北

京召开这次代表会议，以示对亚洲妇女反对帝国主义、争取民族独立斗争的

支持。讲话回顾了世界各国妇女为争取民族独立与保卫和平而展开的斗争，

指出帝国主义是世界各国人民，也是世界妇女共同的敌人。因此，反对战争、

保卫和平也是世界妇女和母亲的重要任务、是世界妇女运动的重要内容之

一。讲话叙述具体，内容翔实，虽无华丽的辞藻，但字里行间充满着对和平

的渴望，对各国妇女在为民族独立与和平的斗争中所取得的进展的喜悦，以

及对今后和平事业进一步发展的信心。

为民族独立与和平而斗争

1949 年12 月10 日

亚洲妇女代表会议开幕了。亚洲妇女代表会议在解放后的中国首都北京

开会这一件事，可以说是国际民主妇联执委会决定召开这一会议以来，18 个

月以来要走的道路，今天终于实现了。

我们很知道，在一个尚在作战中的国家，举行一个国际性的会议，是一

种极大的努力。不过这一次的集会，确可以使亚洲妇女和帝国主义国家的妇

女，加强她们共同的斗争，对付她们共同的敌人——帝国主义。这次会议，

可以使我们依照不久前在莫斯科举行的国际民主妇联理事会的决议，根据我

们获得的经验教训，在民主与和平的阵营中，负担起更积极的任务。

和平阵营是没有地理上的界限的。

欧洲和亚洲已经有十个国家的人民，在和平的愿望中，在民主与自由的

原则下，和他们的政府，共同为和平与富强的愿望而工作。除了苏联、蒙古、

朝鲜、越南、波兰、捷克、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之外，

今年又加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这些国家的人口，男女

合计，差不多有八万万。此外，还可以加上全世界为民主与和平而斗争的数

万万男女。

今年春天，世界保卫和平大会在巴黎和布拉格两地举行了，国际民主妇

联也积极参加了这一会议。这可以说是历史上第一次盛举。 72 个国家，六

万万男女的代表们，宣布今后要坚决地对帝国主义的战争贩子作积极的斗

争。要在尊重大小各国人民的民族独立的原则下，在全世界各地建立起真正

而永久的和平。

接着在17 个国家中，都举行了保卫和平代表大会。在墨西哥，也举行了

美洲大陆和平代表大会。现在已有46 个国家成立了保卫和平的全国委员会。

这一运动。每天都有新的开展。

不久以前，在莫斯科召开的国际民主妇联理事会，证实了各国的妇女是

多么热烈地响应了一年前布达佩斯举行的国际民主妇联第二次代表大会所发

表的宣言。不论在任何地方，她们都勇敢而热忱地投身于为和平与民族独立

的斗争中去。不仅了解了团结与行动是必要的妇女日渐众多，而且由于政治

觉悟的原因，她们的斗争也加强了。

为了队帝国主义的控制下整个地解放全国，中国数百万妇女曾经同男人

们一道斗争过，而且还正在斗争着。她们参加土地改革运动；她们为发展文

化扫除文盲、为保护妇女和儿童而斗争；她们与政府和人民在一道，把她们

的国家建设成为亚洲和平力量最前锋的堡垒，粉碎了帝国主义进行新战争的

企图。

在越南、印度尼西亚、马来亚的妇女们，和她们的人民，共同对帝国主

义战争贩子殖民者作战。 200 万越南妇女为了加强她们的战斗能力已经参

加越南妇联组织。

在日本，反对美帝国主义运动逐渐扩大。日本妇女曾以无比的热情准备

参加我们的大会。她们曾经把我们大会的召开在日本妇女群众中广泛宣传。

但是美国占领军当局惧怕她们和其他各地民主力量联合，不允许她们离开日

本。

在印度，在伊朗，不管帝国主义走狗们对民主运动的野蛮压迫，妇女们

永远以逐渐增多的数量参加民族独立斗争。在叙利亚，在黎巴嫩，这种运动

也大大地增强起来。

希腊妇女也参加了希腊人民英勇的战斗。非洲妇女亦同样参加了这个斗

争。

在法国，如同在意大利一样，成千成万妇女早已有政治的觉悟，正展开

保卫和平、反对帝国主义战争贩子及其走狗的本国政府的积极斗争。帝国主

义国家妇女也开始明了压迫另一个民族的民族自己是不会自由的，殖民地民

族独立的斗争也就是她们自己的斗争，因为这是构成各国人民反对帝国主义

共同斗争中的一部分。

拉丁美洲的妇女，在古巴，在阿根廷，在巴西，在乌拉圭，已向要使她

们国家变成半殖民地的美帝国主义采取了积极斗争。

英国妇女、美国妇女开始指出了战争的危险事实，并表现了为和平斗争

的日渐强大的行动。

就是像西班牙那样的法西斯独裁国家，斗争也在恐怖中开展，新近逮捕

农妇并以协助游击队定罪，那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在德国，组织在德国妇联之下的成千成万妇女，拥护德意志民主共和国

政府，为她们国家的统一，为根绝法西斯主义并组成和平力量而积极斗争。

在捷克、波兰、罗马尼亚、匈牙利、阿尔巴尼亚、保加利亚，数目万妇

女积极地支援她们政府的和平政策。

苏联妇女，早在战前已经以全力支持拥护她们的政府。为了联合所有的

力量免除战争，苏联妇女成千成万的贡献了她们的力量、她们的智慧、她们

的才能、甚至她们的生命，和成千成万的男子们，去打倒希特勒德国和日本

帝国主义。苏联妇女坚决地站在全世界所有和平妇女力量的前锋。

她们在为和平的斗争中的经验和英勇，一如过去在社会主义国家爱国战

争中一样，燃起全世界妇女、全世界母亲的心，并鼓舞了她们的力量。因为

她们全都渴望为她们的孩子、为她们的家庭、为她们的国家，免除帝国主义

战争的恐怖。

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全世界和平阵营在日益扩大中，国际民主妇联59

个各国会员团体也积极参加了这个阵营，这是值得我们骄傲的事！

但是我们不该为这个成功而自满，危险仍然是存在的。因为各民族独立

运动的扩大和力量增加更激起帝国主义匪徒的疯狂。他们还没有放弃准备反

苏战争的阴谋的计划。

为了有效地给战争贩子及其走狗以打击，我们应该同时扩大并加强我们

的队伍。这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国际民主妇联建立以来所负担的责

任。

国际民主妇联邀请各国民主妇联会员团结起来加入人民群众队伍，反对

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煽动者，反对马歇尔计划和大西洋公约。国际民主妇联曾

领导广大的队伍反对原子武器和其他大量屠杀人民的武器。这一运动曾获得

全世界各国各地妇女的支持，千千万万送到联合国的签名信就是明显的证

据。国际民主妇联曾指挥帝国主义国家妇女反对殖民战争，反对对希腊的武

装干涉，并支持希腊妇女民族独立的斗争。国际民主妇联引导着反抗在希腊

与西班牙的恐怖势力，并且反对在阿根廷、在黎巴嫩、在伊朗的对民主分子

的逮捕、酷刑及所有的污行。我们也曾痛斥在印度的屠杀妇女。并且组织了

调查团访问西班牙、东南亚以及阿尔及尔。

国际民主妇联同时也是这次亚洲妇女代表会议的发起人，亚洲妇女代表

会议的使命是协助亚洲妇女解决一切放在亚洲人民和她们面前的大问题，首

先就是她们民族独立的斗争；同时，大会还要讨论包含帝国主义国家妇女们

的责任：加强她们对帝国主义政府的斗争的责任，要求立刻停止殖民地战争、

武装干涉，并且对被压迫国家的姊妹们给予团结的支援。

一切妇女、在国际民主妇联这一个力她们的理想而斗争的组织中，全都

要求着民主、民族独立、妇女与儿童的权利的保卫。所以，在每次执行委员

会，新的组织纷纷要求参加。最后一次执委会已批准日本民主妇女委员会、

以色列的纳史达妇女联合会、厄瓜多尔妇女联盟和玻利维亚和平妇女大会的

参加。因此，今天参加国际民主妇联的会员团体已有59 个国家了。

为了好好完成国际民主妇联的使命，最近在莫斯科举行的国际民主妇联

理事会执委会在最后一次会议上曾作出以下决定：

——为了达到继续开展并扩大为和平而斗争的主要任务，积极参加保卫

世界和平大会常设委员会所建议的扩大人民群众队伍的工作；使越南、印度

尼西亚、马来亚屠杀战争立刻停止；立即实行裁军，禁止使用原子武器以及

列强和平协定的缔结。

——积极参加国际间、各国以及各地，一切保卫和平的大会及代表会议，

如参加各国或各地方保卫和平的组织，发动各城市、村镇以及一切公私团体

组织的和平机构。

——努力促进所有工作妇女积极参加和平斗争，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应

使各国妇女运动特殊情况和一般民主妇女运动结合起来。

国际民主妇联及其各国组织应特别协助在民族独立正确的斗争中的亚洲

及非洲妇女，应积极参加这一次亚洲妇女代表会议，应将这次大会结果广泛

宣传，并参加它的决议的执行。

国际民主妇联理事会请各国妇女组织特别注意：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危机

扩大和由于资本掠夺而形成工人生活水准日渐困苦的时期，更有必要密切联

合为和平并为工人经济权利的斗争，应该积极支援那些增加工资，减低物价，

改善工作条件及减缩军费各种要求。

为保证所有爱好和平人士团结一致，各国妇女组织应该和其他一切民主

组织、工会、青年团体、保卫和平组织、文化界、科学界保持密切合作。

理事会赞成以六月一日为国际保卫儿童日的提议。

放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是很巨大的，还有很多困难在前面，但是，我们妇

女、母亲，我们下决心要贡献出我们的力量，不惜任何牺牲，为了给我们的

孩子保证一个在和平世界里的快乐的生活。

节选自1949 年12 月11 日、12 日《人民日报》

朴正爱

一九○七——

原朝鲜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委员、朝鲜妇女同盟委员长。生于咸镜北边庆

源郡一贫农家庭。中学时代就参加了马列主义研究小组。后从事地下工作。

1941 年到中国延吉组织农民支援抗日游击队。1944 年被捕入狱。1946 年任

朝鲜妇女同盟中央委员会委员长。 1951 年任国际民主妇联执行委员。1961

年后曾任内阁农业相、最高人民会议常设委员会副委员长。1946 年8 月被选

为朝鲜劳动党中央常委。后历任朝鲜劳动党中央组织委员会委员、中央书记、

中央政治局委员、党中央副委员长、中央常委等重要职务。

1949 年12 月，国际民主妇联在北京召开亚洲妇女代表会议。她代表朝

鲜妇女在会上发表了这篇讲话，愤怒控诉了封建主义、日本帝国主义对朝鲜

妇女的残酷剥削、压迫和摧残，热情讴歌了朝鲜北方解放后妇女的新生活，

同时表达了对仍处于美帝及其傀儡统治下的南方妇女的姐妹之情。

朝鲜妇女的解放

1949 年12 月11 日

亲爱的各位代表们：

我们朝鲜人民和妇女在数千年的封建统治及几十年来的日帝侵略政策之

下，受尽了残酷的剥削和压迫。朝鲜妇女在长期的封建社会制度的桎梏之下，

过着非人的奴隶生活。

伟大的苏联军队从日帝铁蹄下解放了朝鲜，保障了以自己的意志来决定

自己祖国命运，保障了朝鲜妇女自由和幸福的将来。..

在1946 年3 月5 日，朝鲜北部实行了土地改革，永远肃清了封建的土地

所有关系。同年6 月24 日，实施了先进的土地法令。在同年8 月10 日实施

了产业国有化法令，推翻了过去民族叛徒的经济基础。7 月30 日又实施了有

历史意义的男女平等权法令，使妇女摆脱了数千年来的封建束缚和帝国主义

下的各种压迫，使妇女有了参加政治、经济、文化等一切生活权利。

在民主革命胜利的基础上，已奠定了完全自主独立国家的物质基础。我

们不但胜利地完成了1947 年和1948 年度的人民经济计划，同时1949～1950

年的新二年经济计划也正在胜利地进行着。

这种民主改革和建设使得我们妇女在政治、经济、文化的各种社会生活

中有了划时代的改变。在1945 年11 月18 日组织了朝鲜北部唯一的妇女团体

——朝鲜北部女性总同盟。现在拥有148 万盟员。并在1946 年10 月15 日参

加了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

男女平等权法令是由朝鲜北部人民委员会在1946 年7 月30 日发表的。

其后又由于共和国宪法，更巩固地保障了妇女的权利。

朝鲜北部妇女们积极参加1946年11月3日地方当权机关的选举和1948

年8 月25 日全国的最高人民会议选举而使得33 名妇女被选为最高人民会议

议员，各级人民委员会议员数千名，同时尚有一名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

委员以及一名共和国政府女阁员，还有部长、科长、道人民委员会部长，市

郡人民委员会副委员长及秘书长等，共千余名干部，在司法部门还有2 名最

高裁判所审判员和最高检查所检查员，53 名女审判员和检查员以及1365 名

陪审员，在热情地进行着国家的行政工作。

朝鲜北部的妇女发挥了高度的创造性，为了复兴发展民族经济参加着工

厂、矿山、企业等各方面的经济工作。

朝鲜北部的妇女——职员、女工，还有充分休息的机会，仅在1948 年度

就有450 名在休养所里，受到休养的待遇，并有4622 名享受到产前产后72

天的休假和补助金（在休假期间工资照发），在妇女集中劳动的每一个工厂、

企业及各机关里，都设立了有充分卫生设施的托儿所、授乳室、儿童公园等。

据统计有51 所常设托儿所，共容有53600 余名儿童，在国家的诚恳保护下，

幸福地发育着，这使得妇女安心地胜利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解放后四年随

着民族经济发展的结果，朝鲜北部劳动妇女的数字在年年增加着，单在1949

年6 月末就比1946 年增加了两倍，出现了许多女司机、起重机司机，1000

名女技术人员和2000 余名妇女技能者。

不仅如此，解放后出现了许多职业同盟的妇女活动家，现在朝鲜北部职

业同盟所属的各产业职业同盟的指导干部中有委员长1 名与秘书长5 名，及

各级委员会委员1158 名。她们都为了发展共和国北半部的产业经济而努力工

作着。

朝鲜北部的农村妇女分得了土地后，为了发展农村经济，以高度的热情

进行着积肥、灌溉水利工事，以及增产家畜和轻工业中所需的一切纤维原料

等的增产。现在有6100 余名妇女为农民同盟各级委员会的委员，来领导着农

村经济的发展。

在教育文化方面也保障了妇女依靠自己的技能和希望来入学的自由权

利，因此过去没有的大学生，现在则有1200 余名，还有180 名女教员，其中

包括61 名大学及专门学校的女教授。有3700 余名医务保健工作人员正为着

人民保健发展而斗争着。朝鲜北部妇女在解放后四年中间迅速地扫除了摆在

提高妇女文化道路上的障碍文盲。四年当中朝鲜北部的妇女始终是为了创建

新祖国而斗争。 1948 年有338 名妇女受到国家表彰，1949 年有23 名妇女

得到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的奖章。

但是，朝鲜南部却和朝鲜北部相反，依然是剥削、奴役、饥饿、贫困破

产没落的黑暗世界。美帝自从驻朝鲜南部后一贯实行了侵略政策，企图代替

日本奴役朝鲜。美帝镇压了一切民主运动，解散了由人民意志建立的人民委

员会，镇压民主的各政党社会团体，另一方面则保护扶植亲日派民族叛徒的

反动势力，促使他们的走狗李承晚在朝鲜南部树立了法西斯制度，破坏了产

业和农村经济；产业被破坏的结果，朝鲜南部的失业者已达300 万。民族文

化也遭到极端的蹂躏。学校被封闭。实行着美国式的殖民地奴化教育，日帝

时代的文盲直到今天还没有扫除。

现在朝鲜南部根本看不到民主的权利。爱国的人民都遭到检举、监禁，

无辜的人民和儿童也成了虐杀的对象。朝鲜南部妇女根本没有初步的民主权

利。朝鲜南部女性同盟遭到迫害。妇女们在饥寒交迫之中过着痛苦的生活。

这就是美帝及其走狗李承晚卖国叛徒统治朝鲜南部的结果。

这一些事实使我们认清了无论任何地方，只要美帝伸出侵略魔手的地

方，人民就不会有独立和自由，同时也不会有妇女儿童的幸福生活。所以爱

国的朝鲜人民反对美帝的侵略政策，为打倒李承晚傀儡政府而进行的武装游

击斗争，蔓延到朝鲜南部各地区，这绝不是偶然的事情。

亲爱的各位代表们！

我国解放已四年之久，但还没有成为一个完全统一自由独立的国家，这

一责任完全由美帝及其走狗李承晚来担负。美帝故意撕毁了关于朝鲜问题的

国际协定，又破坏了两次苏美共同委员会，又拒绝了苏联政府提出的同时撤

军提议，将朝鲜问题非法地提交到联合国第二届大会。派遣了所谓“联合国

朝鲜委员团”，并在它的援助下，在1948 年5 月10 日强迫实行了朝鲜南部

亡国的单独“选举”，造成了卖国的李承晚傀儡政府。

朝鲜人民反对美帝殖民地政策，为祖国统一独立，在1948 年8 月25 日

实施了有一定意义的朝鲜北部和南部的总选举，宣布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

和国。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诞生后，苏联根据全朝鲜人民的意志，在1948

年末完全撤退了自己的军队。但是美帝仍驻在朝鲜南部，操纵自己的忠仆，

和朝鲜南部傀们“政府”缔结了各种亡国协定。他们为了掩护自己的侵略政

策，只换了名义以“军事使节团”“海军友谊访问”的名义，还驻在朝鲜南

部。美帝国主义企图在联大的招牌下，加强并掩护其侵略政策，在10 月把朝

鲜问题提交到联合国第四届大会，又派遣设有“军事监察员”的“联合国新

朝鲜委员团”，要用美军的武力来镇压朝鲜人民的救国斗争。

美帝侵略东方的计划在中国完全破产，企图在朝鲜南部创设自己的军事

基地。朝鲜人民早已认清了这种阴谋诡计。朝鲜人民决不会将祖国和人民的

命运交给美帝国主义者和卖国叛徒。被朝鲜唾弃的美帝忠仆——卖国的李承

晚法西斯匪徒的卖国罪恶，将在朝鲜人民斗争力量的面前被消灭。美帝侵略

朝鲜的阴谋必归完全破产。

亲爱的各位代表们！我祖国的政治形势清楚地告诉我们：美帝国主义者

不仅是妨碍我祖国的统一独立和民主发展的障碍物。它是在侵略全亚洲人民

的民族独立和自由，蹂躏妇女的自由和权利及未来的幸福。所以它是我们共

同的敌人。如果不彻底粉碎美帝侵略诡计，全亚洲殖民地、半殖民地被压迫

民族的独立及妇婴的权利与幸福是不会有保障的。因此，亚洲妇女有一个共

同的任务：彻底粉碎美帝野蛮的侵略政策与新战争挑衅阴谋。

今天，朝鲜的民主妇女一致奋起，为了巩固发展朝鲜北部民主建设的各

种成果的妇女之争取的自由权利，为祖国的和平统一以及全世界持久和平而

斗争。朝鲜人民高举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旗帜，紧密团结在金日成

将军的周围，为了加强人民政权，为胜利完成新二年人民经济计划而斗争。

朝鲜妇女为打倒美帝走狗——李承晚卖国党徒，肃清美帝国主义者在朝鲜南

部的统治势力，为从我祖国疆土上驱逐美帝侵略工具——“联合国朝鲜委员

团”，集中全部的力量斗争着。

亲爱的各位代表们！在打倒亚洲人民独立解放的仇敌——美帝国主义者

的斗争中，亚洲妇女应更紧密地团结起来，应互相交流经验，加强互相之间

的声援。我们要粉碎美帝组成太平洋同盟的阴谋，反对武装日本，支持日本

和日本妇女的民主运动。我们要彻底打倒美帝操纵下的各国的民族叛徒，彻

底赶走美帝在亚洲的一切侵略势力。这一伟大的斗争是万分艰苦的，但是只

要我们团结起来，我们的力量是强大的。任何力量也不能征服我们团结的力

量，亚洲妇女的解放斗争定会取得最后胜利的。

亚洲妇女要和全亚洲的人民以及伟大的苏联人民和妇女紧密团结起来，

加强全世界民主妇女和爱好和平人民的团结。我们为了实现世界持久和平安

全，加强我们的斗争，尽一切力量和方法，从亚洲驱逐美帝国主义，肃清其

走狗。全亚洲的妇女要一致参与为争取持久和平的正义斗争。我们的前途是

充满自由和幸福的，让我们为真理斗争吧，胜利是我们的！

节选自《亚洲妇女代表会议文献》

赛列斯丁·欧仁

象牙海岸（今科特迪瓦）人。非洲民主妇女联盟成员。受该盟派遣，代

表非洲妇女参加在北京召开的亚洲妇女代表会议。

本篇是她在亚洲妇女代表会议上的发言。她愤怒地控诉了帝国主义和殖

民主义者对非洲妇女的压迫和蹂躏，向全世界倾诉了非洲妇女心中积淀的怨

和恨、苦和累，表达了非洲妇女反对压迫、追求妇女解放和反对殖民主义，

为自由而斗争的决心，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演说如诉如泣，充满激情，具有

感人的力量。

非洲妇女在觉醒

1949 年12 月

同志们！中国的妇女们！各国的妇女们！全世界的妇女们！

我是黑人非洲的妇女，由象牙海岸遥远森林给你们带来了我们女同胞友

谊的敬礼！我不仅带来了她们的敬礼，同时我还需要把湖里的怨，森林的恨，

草原和沙漠的恐惧都告诉你们。我能够在这里代表数百万黑人妇女，感到十

分荣幸和骄傲。首先要感谢国际民主妇联的邀请，使一个非洲妇女和全世界

妇女相会一堂。我们尤其高兴的是因为国际民主妇联对于我们这样的好意，

使我们在殖民制度下受苦的非洲妇女能够认识从一个世纪以来受着帝国主义

压迫，又经过22 年的斗争而得到解放的新中国。我们深知你们的胜利使世界

民主与反帝阵营加强了力量。我们更加知道这个胜利对于我们这样的殖民地

国家会发生影响的。因此我们要向中国人民领袖毛泽东主席致敬。中国的妇

女，自由的妇女，我代表我国许多正在梦想获得你们这样的自由而未获得的

妇女向你们致敬。希望你们不要忘记她们。

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解放之后不久，就选出一位妇女来担任中央人民政府

的副主席，那就是孙中山夫人，宋庆龄同志。我们没有选举权的黑人非洲的

妇女们要为此而庆祝。

我向各地来的民主妇女们致敬。因为你们参加这次会议鼓舞了殖民地的

人民，使我们非洲姐妹们确信民主运动在受压迫的国家里大大地迈进一步。

我们看到会场里各种肤色不同的妇女们，言语和宗教虽然不同，同为一个友

爱的感情团结在一起。因为我们觉得我们同是属于受着苦难的人，有着同一

幸福、正义和自由的理想。我们渴望着更多的非洲妇女们能来参加这一个大

会。但是不幸我们的国家受着资本主义重重的剥削。我们工作，但是没有钱，

因此非洲民主妇女联盟就不能派遣很多代表来给诸位讲述非洲的斗争。这是

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但是她们希望我们这次大会能加强各民族之间的友好

工作，将自由送到仍旧过着奴隶生活的国土上。

非洲的妇女们总算最近能开始政治活动，去反抗落后的殖民统治当局。

我们感谢一切妇女运动的组织。有了国际民主妇联，非洲妇女才能认识到外

面的世界。我们新生不久的妇女运动要靠这次的经验来巩固自己的组织，加

强自己的组织，加强自己的团结，并为了新非洲的解放事业贡献出我们的力

量，使得我们民主力量能争取到和平，使我们的孩子和每个家庭都获得幸福。

世界的妇女们，我们的团结对于剥削和穷困是个威胁。我由遥远的国度

来到这里；是为向那些同受苦难的妇女们诉一诉我们的苦难。

可是这些黑人妇女要和你们说些什么呢？由遥远的、被帝国主义占据和

瓜分了的非洲来要向你们报告些什么呢？我将简短地叙述一下我们在暗无天

日的环境下所进行的艰苦斗争的几个阶段。

妇女在非洲的社会里，从来就像是被划成另一个阶级。殖民者的压迫阻

止了她们的进步，并且使她们的环境日趋恶劣。很长时间她们被摈弃在社会

生活以外，甚至于没有参加男子们谈话的权利，至于政治讨论那就更谈不到

了。无论贫富，妇女们都是处在这样环境里。在社会各种阶层里，非洲妇女

的地位都是一样的。她们并不以丈夫的地位改变自己的地位。富人的妻子，

统治阶级的妻子和穷人的妻子全处在同样不幸的地位——她们被视为低级动

物。但是，被男子贬为卑贱的非洲妇女，除了自己的丈夫而外是没有任何保

护的。被压迫妇女的情形各处不同。在某些省份里，酋长死亡的时候，他的

妻子将与丈夫活生生地一同埋葬。在其他地区，如同在达姆梅，妇女被编入

娘子军。黑人非洲盛行着多妻制，非洲盛行的拜物教不限妻子数目。在摩西

地区的酋长，如莫洛那拔布有100 个妻子。回教准许每人娶四个妻子，天主

教也准许多妻制度。

非洲妇女的工作的繁重几乎压死了她们。她们处理家务、烧饭、牧畜，

还得想法改善家庭的生活状况，因此要抽出时间来作生意。因为家人们需要

穿衣，她们又抽空纺花。还得帮助男人种植，捣咖啡。孩子生病她们马上又

是医生，整夜看护。每日从早到晚不停地工作。如果她丈夫有几个妻子，由

于嫉妒而发生苦恼。旧习惯是要女人服从男人，但是开始觉悟了的妇女们，

在某些地区里，当她们和丈夫不能生活下去的时候，就能够与丈夫脱离。妇

女们可以另外再嫁，或者回到娘家去。离婚是取得自由的唯一武器。少女们

可以抗拒父母之命，不和不相爱的人结婚。她们丢弃了一切的传统阶级观念

来维护她们的自尊和自由。当民主力量战胜了法西斯势力以后，非洲妇女生

活正在激烈的改变中。

帝国主义者们所写的历史上面说，他们是为了对于殖民地人民表示慈善

而来，并且说，他们为了给我们的带来和平与现代化的应用科学。直到最近，

帝国主义者还在口口声声赞美他们仁慈地给我们带来了“文明”。但是他们

的殖民政策只是打算作生意和剥削我们罢了。他们所用的两个原则完全是不

道德的，那就是用殖民法来统治我们的土地，用本地习惯法或不成文的法则

来约束我们的人民。帝国主义用殖民法来搜刮尽了我们的物资，使我们的地

方不能发展工业。所谓经商贸易只是为了单方获利。帝国主义用了黑暗的本

地习惯法可以征用像牲口一般的男女劳动力，强迫他们去做苦工。有时候不

经过审判就把他们监禁起来。当一个白人杀死一个黑人的时候，他们只处罚

金250 法朗。在非洲100 个儿童只有四个能上学。直到现在还没有女学校。

殖民地当局根本不愿使女人上学，使她们永远不能从家庭中解放出来。到现

在为止，只有两种职业是为妇女们预备着的，就是助产士或作女教员。塞内

加尔被法国殖民者统治了300 年，是最早的一个殖民地。只有在1938 年才设

立有一个女子师范学校。非洲的妇女差不多全不识字。这是帝国主义用愚民

政策，并使各部落保存一切古老不化的习惯，企图延长他们的统治的不二妙

法。

在学校念过书的妇女，都被他们教会了要绝对服从和恭敬白人。今日斗

争的光辉照耀到我们非洲的时候，有人就开始分析了一下那些学校究竟给了

我们什么。我们渐渐地发觉到这些学校教我们丧失自尊心和麻醉我们。我们

那里的知识分子思想比不识字的人落后。说起来似乎荒唐，但可惜实在是这

样的。因为教育没有能使男人有独立的人生观，没有使女人觉悟怎样为子女、

为人类谋幸福。这种教育只是造成一群驯顺、听天由命、不懂立场的人。他

们要造就一批为了能与他们伙同剥削我们的人。由于民族解放运动的浪潮迅

速增长使得这些尚未成为小资产阶级的人们开始觉悟起来。我们在乡村中举

行了很多集会，向妇女们反复说明了殖民者为什么不愿意我们女人读书识

字。

前次反法西斯的战争中，非洲人民曾出了很大的力量。战事结束后，西

非尼科江边的巴马科举行了全非受世界上民族解放运动影响的进步人士的大

集会，要求民族自由和种族平等，这个会议就成为照耀全非人民的灯塔。

最初参加非洲民主联盟大会的妇女们还没有看到会议的前途。男子们还

觉着我们妇女能力薄弱，认为我们妇女参加并不重要。因此并没有想到有使

妇女们成立单独组织的必要。直到殖民政府当局在我们黑人非洲到处迫害民

主人士，压迫民主运动以后，我们才发展了这个组织。

非洲民主联盟成立了一年以后，成员的数目已有了100 万人。联盟的目

标是明确的，有群众的稳固基础。殖民政府看见民主联盟这样大势力也有点

害怕起来了。于是就下令取缔这个组织。

整个的政府机构，以法庭与警察为首，都来对付这个民主运动。到处都

在进行逮捕、监禁。警察到处在用强暴手段。2 月6 日发生了一件挑衅血案，

殖民者的傀儡们向保护非洲民主联盟领袖们的群众开了枪。

由于这次丑恶无耻的挑衅事件发生之后，妇女们才决定组织由自己领导

的机构。我们马上号召大家参加这个组织。在短短的五个月中，在阿比让一

个城中就有一万妇女参加。现在我们还继续号召妇女们参加。

妇女委员会是在斗争中产生的。因此这个组织的存在就是为了斗争。非

洲妇女由于了解群众行动的重要才获得效果。有一次一个委员被非法逮捕，

没有经任何审讯便把她关到牢里去。阿比让的妇女们一知道这个消息以后，

马上就集合了三千多人去包围了法院。她们的态度是非常镇静的，后来被捕

的终究被释放了。这是非洲妇女第一次胜利。

在榜弗拉发生了另外一场流血的事，结果死了两个人并有许多人受伤。

法官和警察局长率领大批警察很快地赶到出事地点，包围了乡村，开始捕人，

并把他们捆起来推进军用卡车里。那时候民主联盟的妇女委员立刻就集合起

来横卧在道路上，一直躺了有30 公尺长的地区，那时正是多雨的日子，汽车

只能在路当中走，因为两旁都是泥沼。而公路又被妇女们睡满。她们等候着

卡车从她们身上压过去。于是当局被迫只得解掉被捕者们的绳子，恢复了他

们自由，以便通过这条路。

我们可以明白为什么法国政府要在我们国内窒息一切民主活动。自从美

国总统杜鲁门发表第四点计划以来，帝国主义的走狗们，就发动武力攻击我

们。杜鲁门第四点计划的施行，和帝国主义备战的积极，完全为法国反动政

府所承认。他们蓄意出卖自己的祖国之后，还要出卖我们。但是我们要坚决

地反对战争，因为非洲妇女了解战争是永远不利于贫苦人民的。

我们晓得，假若男子还受着奴役的话，妇女将永远得不到自由。因此；

我们的斗争是紧紧地和他们的斗争连接在一起的。联合男人们一道，并和全

世界各国民主妇女的力量团结在一起，非洲妇女要和那些战争贩子，殖民者

斗争，使世界上永远不再有主仆之分，世界上只有自由和幸福的儿女。

各地城市和乡村中的妇女及母亲们已互相携起手来，战争的船只是无力

入海的。因为妇女和母亲们已征服了风向。部落酋长或族长们可以禁止妇女

们出门，把她们关在家里操作。可是当大家知道了这种强制劳动的规定因为

民主派的反对已经可以取消了以后，许多妇女们就离开了她们的丈夫。其中

大多数都是酋长们的妻子。她们去向政府请愿，而政府马上把她们扣了起来，

要强制送她们回家去。罚她们在火热的太阳下，在法院门口拔了一整天的草。

对她们这样采取了体刑和饥饿虐待。可是当这个消息传出去的时候，许多妇

女们联合了起来自动请求和她们的同伴一齐受监禁。使政府不得不释放所有

被捕的妇女。于是她们给其他的妇女也争取了这种自由。

在任何非洲的土地上的所谓“民意”机关，女子不愿放弃她们的权利。

我们曾经在议会开会的30 天中，派遣了一个妇女代表团去参加讨论。有些问

题被会议忽略了，她们曾提出控诉状。

非洲妇女参加斗争并不是为了反对男子，而是为了帮助他们。但应该注

意到，妇女问题在我们的民族解放运动中是具有特殊的条件的。

我们为自由而斗争，我们要求设立学校，设备完善的产科医院和托儿所。

我们要求终止殖民地战争，我们不允许我们的儿子，我们的丈夫及兄弟

们被遣往越南去屠杀那些和我们一样要争取自由的弟兄们。我们要坚决地去

反对！

同志们，我们坚信一年之后，我们将转入攻势，订制工作计划以适应我

们妇女的真实情况。我们希望用法国妇女联合会的经验，以及在国际民主妇

联英明的指导下，我们更期待苏联的姐妹们、中国的姐妹们的帮助。因为你

们有着斗争的经验，因为你们知道如何就能取得胜利。非洲妇女要把自己的

“阿潘”裙（非洲妇女的衣服）系紧，团结所有妇女成为一个自由的堡垒，

去对抗所有的奴役，对抗奴隶制度和独裁者。同时联合全世界被剥夺了幸福

的妇女，和资本家及地主作斗争。

节选自《亚洲妇女代表会议文献》

何香凝

一八七八——一九七二

广东南海人。1897 年与廖仲恺结婚。早年到日本学习。1905 年加入中国

同盟会；1914 年加入中华革命党。1924 年国民党改组后，任中央妇女部长。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与宋庆龄等联名通电讨蒋。后辞去国民党一切职

务，去国外。1931 年底回国参加抗日救亡运动。曾在上海组织中国妇女抗敌

后援会，任会长。1938 年与宋庆龄在香港组织保卫中国大同盟。 1946 年秋

在广州正式成立中国国民党民主促进会；后又参与组织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

会。解放后，历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侨委主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全国政协副主席，民革中央副主席、主席，全国妇联名誉主席等职。

本篇是在新中国诞生后的第一个“三八”节对侨胞姐妹发表的广播讲话，

热情介绍了新中国妇女在各方面所发生的巨大变化和获得解放的中国妇女的

欢快心情，强调海外华侨和侨胞姐妹应团结起来，反对帝国主义者的迫害。

整篇讲话热情洋溢，字里行间充满着翻身妇女的自豪感，和对侨胞姐妹的一

片手足深情。

“三八”节对侨胞姐妹的广播词

1950 年3 月8 日

亲爱的侨胞姐妹们：

今天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以来第一个国际妇女节。中国妇女是在

1924 年才开始纪念妇女节的，这第一个节日，是在广州召开的，那时到会的

妇女不过几百人，但1925 年在北京召开的妇女节大会到会的便有一千多人，

1926 年在广州开会，便有三四万人，1927 年在汉口开会，就有好几万人了。

这证明中国妇女求自由解放的心情是热切的，进步也是异常快的，而现在此

刻，就在我讲话的此刻，在我们新中国的大陆上，妇女同胞正在狂欢鼓舞，

欢天喜地的庆祝这全世界的妇女节日。今天，在我们全国范围内，不管是工

人妇女、农村妇女、女学生和家庭职业妇女，都同样快乐，与以往的“三八”

节情形完全不同了。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在这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里的妇女

同胞和全国人民一样地得到了彻底的解放，取得了和男子完全平等的地位，

并且这解放和平等，不只是写在政协会议共同纲领和新的法律条文里；已经

有了事实，具体实现了的。

在人民政协第一届会议上，就有65 个妇女参加开会，这是在中国历史上

首创的纪录，这是新中国妇女在政治生活上取得与男子真正平等之开始，现

在在中央人民政府各机关里，妇女与男子并肩工作；在解放军中，男女并肩

操练；在战场上，男女并肩作战；在教育上，新中国妇女被照顾与重视，是

从来未有过之事。单说东北的旅大一区，在去年半年中，19 万妇女文盲中，

已有13 万识了一千以上的字，有不少已经会写简单的信。其他老解放区的扫

除妇女文盲工作，都在积极进行。在工厂、铁路、矿山等生产机关里的妇女

工人，人民政府对她们的照顾和训练已有显著的成绩。譬如火车司机，从前

是只有男子担任的，现在新中国的第一批火车女司机已经训练毕业，就在今

天有三位女机师从东北驶车入关，可见在新中国的妇女，无论在政治的、经

济的、文化教育的和社会生活的各方面，都切切实实的一步一步的达到与男

子平等的地位。

几个月来，就在北京市人民政府为了要援救全市的娼妓，脱离她们的悲

惨生活，已把所有北京妓女安置、教育和收容到正当而能生产的岗位上，这

也是一件人民政府为妇女服务的大事。

侨胞姐妹们：自从新中国诞生以来，国内女同胞所得到的幸福，已经不

少，妇女同胞们现正在加倍努力，为建设新中国而奋斗。也在今天，国内的

许许多多工厂女工，都发表了她们的志愿，她们要加紧生产，用开展生产竞

赛的实际行动来纪念“三八”节。我相信，我们全新中国妇女，数目就有二

万万数千万人，假如大家都参加生产工作，那么中国的生产品，就会增加一

倍。

侨胞姐妹们：我们广东、福建的妇女，是以刻苦耐劳耕田种地从事生产

工作出名的。现在这两省的华侨妇女，与在国内的侨眷，更应发挥我们的固

有的劳动精神，来响应毛主席的生产运动的号召，更努力地干生产工作。我

相信女同胞是与男同胞同样的聪明，同样能负起建设新中国的光荣任务的。

但，侨胞姐妹们：我今天看见国内妇女同胞们的团结欢腾和她们光明的

前途，使我想起你们，海外侨胞姐妹所处的另一个世界的景象。我在元旦广

播里说过，海外侨胞还是有困难的。近两三月来华侨被帝国主义者迫害的消

息，果然不断传来，在这种遭遇里，受苦最深的必然是华侨妇女与儿童。由

于丈夫或父亲的被迫失业使你们生活无路，同时在帝国主义的工厂、农场或

矿山里，首先遭受解雇，得到较低工资的也是妇女与儿童。这种生活上的压

迫，正在一天比一天加重，所以我说，华侨目前的困难，还是有的，华侨姐

妹们的困难是更大。

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们：目前你们所遇到的困难，是一时的困难。我们

的祖国人民已经站起来了，全国妇女同胞们已经坚强的团结起来了。我敢说：

海外一千万华侨，侨胞妇女在内，必然会和祖国人民坚强团结起来。我敢说：

这种团结所产生的力量是无敌的。

可是，侨胞姐妹们：你们也必须知道单是华侨本身的团结力量，有时还

是孤立的，不够的，我们必须团结全世界的人民的力量，必须争取站在正义

和真正和平民主方面的人民的力量。新中国4 万万7500 万人民现在已经团结

了苏联的全国人民，两国之间已经成立了中苏两国人民间的盟约，这是世界

上最大的团结力量，已经使帝国主义发抖。因此华侨的出路，到今天来看，

已经最明显没有了，出路只有一条，就是紧密的团结在中央人民政府的周围，

并且团结一切被压迫的当地民族，在世界和平民主阵营的周围。

侨胞姐妹们：我们祖国解放以来，国内各种建设事业，都步步地向上发

展首，全世界爱好和平民主人民的团结和力量，也正在日益发展和空前的壮

大起来。我们的前途是无限的光明。再会，祝你们健康，团结。进步。

选自《双清文集》（下卷）

李德全

一八九六——一九七二

中国妇女运动先驱，杰出的社会活动家。生于北京通县农民家庭。毕业

于北京私立协和大学。 1924 年与冯玉祥结婚；1926 年随冯访问苏联。抗战

爆发后组织中国妇女慰问自卫抗战将士总会，任会长。1945 年7 月发起组织

中国妇女联谊会，任主席。1946 年9 月随冯赴美国考察，在美各地发表演讲

揭露蒋介石的独裁暴行。1949 年4 月当选全国妇联副主席。建国后历任卫生

部长、全国妇联副主席、中国人民保卫儿童全国委员会副主席、中国红十字

会会长、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

这里选录的第一篇是她作为中国代表团团长在哥本哈根世界妇女大会上

发表的演说，向世界详尽介绍了解放了的中国妇女在各方面所发生的巨大变

化，表达了中国妇女保卫自己已获得的权利、保卫民族独立、保卫世界和平

的坚强决心。演说充满激情和自豪，具有很强的时代感。第二篇则是她率团

参加洛桑世界母亲大会时发表的讲话，愤怒控诉了殖民主义侵略和战争给母

亲和孩子带来的深重灾难，呼吁全世界母亲团结起来反对战争，为孩子们创

造一个和平宁静的环境。讲话充分表达了对战争的憎恶和对和平的渴望，浸

透着母亲的崇高感情，对孩子的母爱之情溢于言表，因此具有沁人肺腑的感

染力。

新中国妇女的新面貌

1963 年6 月6 日

亲爱的姊妹们和朋友们！

我代表新中国的妇女向大会致热烈的祝贺！向全体代表致崇高的敬意！

向为大会作了卓越的筹备工作的丹麦妇女表示衷心的感谢！

世界妇女大会的胜利召开标志着国际妇女和平民主运动的新阶段。它表

明了各国妇女运动的成长壮大，表明了我们妇女之间的团结和我们为孩子建

筑一个和平世界的坚强意愿是不可摧毁的。我们为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和各

国妇女所已达成的成就而自豪，这种成就鼓舞我们满怀信心地向着新的更大

的胜利前进。

我们中国妇女深切关怀各国妇女争取与保卫妇女权利的斗争，完全拥护

安德烈·安德琳夫人关于这一问题的总报告。我们愿以中国妇女的切身体验，

来说明她的报告中的论据。

如你们所知，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我们妇女没有任何的政治

权、经济权和受教育权，甚至没有起码的人权。她们是处于双重的被压迫和

被奴役的地位，为了人民的解放和妇女的解放，她们与全体人民一起，进行

了推翻外国侵略者和国内封建势力长期而艰苦的斗争，取得了民族独立，建

立了人民的政权，宣告了旧中国的死亡，也终结了妇女的屈辱与不幸。现在

我们中国妇女是享有与男子平等的权利的新中国的主人，是自由幸福的新中

国的积极的建设者。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上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废除束缚妇

女的封建制度。妇女在政治的、经济的、文化教育的、社会的生活的各方面，

均有与男子平等的权利。实行男女婚姻自由。”“注意保护母亲、婴儿和儿

童的健康。”三年多以来，人民政府颁布了各种有关保护妇女权利和儿童福

利的法令，并采取了许多具体措施来保障共同纲领的实行。

新中国妇女在政治上享有与男子完全平等的权利。在中央人民政府中担

任正副部长、委员、主任、司长、局长的就有60 多人。有两位妇女担任最高

人民法院分院的副院长，还有许多担任各级法院的院长和审判员。仅华北地

区，即有省、专区、县的法院正副女院长144 人，正副女县长51 人。把这样

重要的政权机关交托给妇女来掌管，这表明了国家对妇女的充分信赖和崇高

评价。现在乡和街的基层政权管理人员中，20～50％是妇女，她们都是劳动

妇女中的优秀分子，其中有许多过去曾是地主的婢女、受虐待的童养媳。在

旧社会中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现在却在不同的岗位上胜利地工作着，为祖

国的建设贡献她们的聪明才智。

今年下半年起，我们将要举行全国规模的普选，来选举地方各级人民代

表大会直到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我们的选举法充分表现了民主与平等

的精神，它规定：“凡年满18 周岁之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不分民族和种族、

性别、职业、社会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财产状况和居住期限，均有

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并特别规定：“妇女有与男子同等的选举权和被选举

权。”这个普选运动无疑地将引起我国妇女政治热情的新高涨，并吸引我国

妇女更广泛地参加国家政治生活。

生活的道路是宽广的，各种职业的大门向妇女洞开着。妇女们涌进纺织、

食品等轻工业，在纺织工业中，60％以上的工人都是女工。许多从来没有女

工的重工业部门也有妇女参加进去了。在文教、卫生、合作、贸易等部门任

职的妇女就更多了。许多妇女由于工作的优越而被提拔为工厂厂长、车间主

任、学校校长、医院院长、合作社的社长等。这次中国代表团中的代表孙孝

菊，就是新中国第一个女列车调度员，由于她的卓越的工作成绩，她已被提

升为东北齐齐哈尔铁路分局副调度长。

在国家机关、学校、国营企业、合作社和国营农场中，完全实现了男女

同工同酬。随着生产的发展，工资也年年提高，国营企业职工的平均工资，

1952 年比1951 年增加了11～36％，比1949 年增加了60～120％。可是由于

劳动保险的实施和对工人福利的改进，实际工资的增加远远超过上述的数

字。政府拨出大笔款项来建筑工人宿舍。单1952 年就建筑了工人宿舍21 万

7550 间。像上海的曹杨新村就是新建的可住1002 户工人家庭的住宅，那里

设有合作社、公共食堂、诊疗所、浴室、小花园、运动场、幼儿园、图书馆

和俱乐部，样样齐备。

经过了土地改革，农村妇女获得了与男子同样的一份土地，现在她们是

土地和劳动的主人。广大的农村妇女都参加了生产。在农业生产合作社和劳

动互助组中，她们已经获得男女平等、同工同酬的待遇。她们以极大的热情

和坚忍的毅力去学习掌握农业技术和管理社务，许多人被选为社长、组长和

丰产模范，得到中央人民政府的奖励。这次到会的中国代表申纪兰，她在旧

社会还是个被压迫被轻视的妇女，现在却是有名的李顺达农村畜牧生产合作

社的副社长。

过去妇女绝大多数是文盲。目前，仅在全国高等学校的女学生约占学生

总数的23％，对于成年妇女，有各种业余学校、冬学、识字班和训练班来提

高她们的文化和技术，在这些学校中，女学员约占学员总数的40％左右。

中央人民政府成立后颁布了婚姻法。这个法律保护妇女可以自由选择心

爱的对象而不致像她们的祖母和母亲一样地被迫与素不相识的男子结婚，更

不致作为物品而被买卖。婚姻法禁止重婚和纳妾，保障妻子有选择职业、参

加工作和参加社会活动的自由；规定夫妻双方对于家庭财产有平等的所有权

与处理权；保障有离婚的权利，政府还发动了全国规模的群众性运动来贯彻

执行这一法令。婚姻法完全改变了旧日妇女的卑微地位，并使我们整个社会

的面貌都为之一新。

国家对妇女、母亲和儿童的慈父般的关怀还表现在劳动保险条例的实施

和医务卫生、儿童保育机构的设立与改善上。劳动保险条例规定女工有工资

照发的56 天产假和兔费的产前产后检查与接生。女职工和男职工的妻子可以

领得生育补助费。婴儿在母体中就开始得到照顾。全国新建了3 万余处接生

站、妇幼保健机构和产科医院，训练与改造了将近27 万名接生员来代替玩忽

人命的巫婆，使因破伤风和产褥热而致死的死亡率大大降低了。全国儿童已

经普遍地能够免费种痘，大中城市的儿童都可以免费接种卡介苗。在从来没

有托儿所的农村中，新设了14 万农忙托儿所，大大减轻了劳动妇女的家庭负

担，在工厂、企业、机关中更大量建立了托儿所。生育儿女再不是被解雇开

除的藉口，而变成母性神圣的权利和最大的喜悦了。在工余和休假日，到处

公园、剧场和商店里挤满了快乐的父母，带着疼爱的小宝宝在游玩、观剧、

买玩具和衣服，享受着无上的天伦之乐。

过去的年代里，儿童权利是毫无保障的。贫困的生活把他们抛在垃圾堆

边，抛在苦重的劳动中。现在，在新中国的乐园里，儿童得到了健康地成长

的机会，国家像园丁培植花木一样精心地培植着这些“祖国的未来”。学龄

儿童得到了受教育的机会，小学生的数字在不断地增加着，目前全国小学学

生已有5000 多万人，超过建国前小学生数字最高水平的110％，各大城市建

设了少年宫、儿童之家、儿童公园、儿童阅览室，火车站有儿童候车室，列

车上有儿童车厢。儿童们也有自己的剧团和剧院。儿童的智慧与创造性得到

发挥，1951 年在南京举行的少年科学创作家集会上展出的儿童精心制作的显

微镜、电动机、矿石收音机等，获得到会科学家一致的赞誉。

孩子们美好幸福的生活使母亲们更加强了对祖国的热爱和提高了生产的

热情。许多母亲由于她们的孩子受到了周到的照顾，得以全心全意地参加生

产，成为光荣的劳动模范。

亲爱的朋友们！要想在短短几分钟内表述我国妇女所享的权利和所获的

成就是不可能的，但从以上种种事实你们可以看到，我们国家和我国妇女在

仅仅三年多的岁月中已前进了不是几年、几十年而是整整的一个时代！人们

会惊异地发问：“奇迹是怎样出现的呢？”我们的回答是因为我们驱逐了外

国侵略者，推翻了封建势力，取得了民族独立，人民自己掌握了政权；同时

国家是属于人民的；政府与人民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人们劳动着，为国家

创造出巨额财富，这些不是落入少数人的腰包变为个人利润，而是用来提高

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水平。在这样的国家里，妇女和母亲的权利受到尊重，

家庭的安全得到保证；孩子们得以健康地无忧虑地生长起来。

为了不辜负我们所赢得了的宝贵的权利，我们中国妇女将千百倍地加强

我们的努力，积极参加祖国的经济、文化建设和政治生活，使我们的祖国更

加繁荣富强，使我们人民的生活更加幸福，使世界和平更有保障。

我们珍贵已得的权利，更珍贵充分实现这些权利的前提条件：民族的独

立、人民的政权与和平。我们将以高度的警惕，像保护自己的瞳仁一样地来

保护我们祖国的神圣的独立，保护我们的人民政权与保卫和平，决不容战争

挑拨者的侵犯和破坏。

世界各国的妇女正在一天比一天积极地起来进行保护自己权利和保卫和

平的斗争。我们向为保卫自己祖国的独立与安全，为保卫世界和平而英勇斗

争的朝鲜、越南、马来亚的姊妹们致敬！我们向积极进行反对外国占领反对

重新武装的日本姊妹们致敬！我们向一切殖民地、附属国中参加民族独立运

动及保卫妇女权利的斗争的姊妹们致敬！我们向全世界各国一切为反对扩军

备战、为保卫和平而斗争的姊妹们致敬！解放了的中国妇女热切地同情与关

怀各国妇女的生活与斗争，衷心地祝贺她们的每一个斗争的胜利，因为任何

一个胜利都是我们共同事业的胜利。在争取与保卫妇女儿童权利、保卫和平

的斗争中，我们永远都将互相支援。

我们深信：和平一定战胜战争，生命一定战胜死亡。

亲爱的朋友们！

为了和平、为了人类的正义和母性的尊严，为了孩子们春花一样美好的

生活，让全世界的妇女更紧密地团结起来，高举起和平的旗帜前进吧！

选自1953 年6 月10 日《人民日报》

为孩子们创造和平宁静的环境

1955 年7 月8 日

我们中国的母亲和妇女热烈欢迎大会的召开，派遣我们来到美丽的洛桑

城，和大家一起商讨萦绕在亿万母亲心头的共同问题，就是怎样来保卫我们

的孩子。感谢欧仁妮·戈登夫人给大会作了《我们孕育了生命，我们要保卫

生命》的报告，她这美丽而动人的报告，表达了母亲们慈祥的母爱和衷心的

愿望。中国代表团完全同意这个报告。

我们大家都是母亲，都具有人类崇高的感情——伟大的母爱。我们孕育

了孩子，抚养了孩子，教育了孩子，从婴儿直到成年，从天真无邪的童年直

到成为对国家、对民族、对全人类有用的人材。当有人企图摧残和杀害孩子

的时候，我们为了保卫孩子，从来不避任何艰难，不惜任何牺牲。

我们中国的母亲和妇女们，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深深地懂得痛苦和幸

福的来源。在那战争的年代里，我们受尽了外国侵略者带给我们的深重苦难。

成千万的母亲丧失了亲手抚养成人的子女。孩子们的鲜血和母亲们的眼泪交

流成渠，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憎恨战争，为什么反对殖民主义者的原因。

战争同样给全世界的母亲们带来了深巨创痛。第二次世界大战从母亲的

身边夺去了几千万子女的生命。在柏德奈克和奥斯威辛集中营里遭受屠杀和

折磨的，都是我们母亲们心爱的儿女。朝鲜和越南的母亲和孩子们在战争中

遭受的惨绝人褒的灾难，还历历在目。日本的母亲和儿童遭受了原子弹和氢

弹的灾害，更是我们绝对不会忘记的。

我们的国家也和亚洲及其他遭受殖民主义者侵略的国家一样，国民经济

和文化事业的落后现象还没有完全消除，在我们母亲和儿童的生活中还有一

定影响。因此，我们竭力要争取国际和平环境，继续进行和平建设，消除落

后现象，为孩子们创造更美好的将来。这就是我们中国妇女和母亲热爱和平

的一个重要原因。

最近几个月来，和平事业出现了新的希望，但是，在争取世界持久和平

的道路上，还有着重重的阻碍。新战争危险依旧严重地威胁着母亲和孩子。

面对这样的情况，全世界的母亲只有更加亲密地团结起来，保卫孩子反对战

争，争取裁减军备，增进各国人民间的友谊。中国的母亲和妇女保证完全支

持和积极参加这种崇高的正义的行动。

为了保卫和平，保卫孩子，就必须大大加强各国人民间的了解和友谊。

我们欢迎更多的朋友到我国访问参观。我们深信各国母亲是友好的，大家是

声息相通、苦乐相共的。东方母亲和西方母亲，中国母亲和美国母亲，同样

都是友好的，人为的隔阂是完全可以消除的。

为了保卫和平，保卫孩子，必须反对战争，争取普遍裁减军备，反对制

造和使用原子武器，把原子能用于和平目的，以消除新战争的威胁。中国人

民和母亲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这种坚强的和平意志。中国人民在世

界和平理事会常务委员会告全世界人民书上签名的达4 亿零50 万5997 人。

中国母亲和妇女签名的人数约占签名总人数的一半左右。

母亲的意志是强大的，团结的力量是无敌的，全世界的和平是不可分割

的。让我们东方和西方的母亲亲密地团结起来，保卫孩子，保卫和平。只要

妇女和母亲们团结一致，就动员了最大多数的人民来保卫和平，就有力量制

止战争，就没有人敢于发动战争。只要团结和发挥母亲们的伟大的力量，我

们就能够保卫生命，就能够为人类造福。让我们大家把保卫世界和平的事业，

当作抚养孩子的神圣职责一样，勇敢地担负起来吧！世界和平万岁！

节选自1955 年7 月10 日《人民日报》

欧仁妮·戈登

一八八一——？

国际民主妇女运动领袖，法国著名和平战士。曾获自然科学博士学位。

早年从事科学研究工作。二战期间，投入反法西斯抵抗运动，是法国妇女联

盟主席。 1945 年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成立，任该会主席，积极领导了世界

妇女争取和平运动。1950 年因反对法国出兵越南，被法国军事法庭判处死

刑；由于各国民主人士的反对，后宣布无罪释放。同年当选为世界和平大会

常设委员会副主席。曾荣获“加强国际和平”斯大林奖金。

本篇是在国际民主妇联理事会会议上的讲话，回顾了该组织成立十年来

所走过的光辉历程，对国际民主妇女运动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发展给予了

高度评价。指出，世界妇女，不分国别，不分肤色，都同属一个大家庭，为

了同一个事业——争取妇女权利、保卫儿童、保卫和平，并为此而团结起来。

演说涉及面广，内容丰富，从而把国际民主妇女运动的全貌展示在世人面前，

使人看到光明的前景，给人以信心和力量。

在国际民主妇联理事会会议上的报告

1956 年4 月24 日

亲爱的朋友们：

现在我要代表在北京参加会议的理事们荣幸他说：我们来到这个伟大的

中国感到极为愉快，中国有着极为丰富灿烂的过去，而中国以无比热情和英

勇气概创造着的未来将更加丰富灿烂。在斗争中取得了同男人平等的地位的

中国妇女在新中国的积极生活中起着巨大的作用；同她们一起在国际民主妇

联中工作，我们感到自豪，中国妇女粉碎了她们几百年的奴隶锁链，这样就

给予了，而且现在也无时无刻不给予全世界妇女以伟大的榜样。请允许我在

这里向她们的伟大妇女领袖们致敬。在解放斗争中，这些妇女领袖曾经是中

国妇女英勇的引路人，而现在在建设她们伟大国家前途的工作中又是她们英

明的领导人。

我向所有出席理事会的理事们致敬，向所有经过长途旅行前来北京的来

宾们致敬。我特别要向第一次参加国际民主妇联会议的伟大亚洲和非洲的妇

女们致敬。我衷心地感谢她们将给予理事会工作的宝贵帮助，并且我希望她

们将从理事会得到鼓舞，去完成需要完成的任务。

在出席会议的人物中，请允许我向国际民主妇联的各位领导人致敬，我

们大家很熟悉她们的名字，不过诸位当中有些人是初次得见其人，想必是会

感到满意的。

现在，我要同全体理事、并以整个国际民主妇联的名义向伊伦·约里奥

一居里表示悼念，她由于研究放射性物质而患了白血症，已经于今年3 月17

日去世了。她是一位非常伟大的科学家，同时她又是正义与和平事业最英勇

的保卫者之一，她是国际民主妇联的杰出的会员。她很少离开她的实验室，

但是，当需要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不但在法国、而且在国外公开表明态

度。因此，大家曾看见她主持J948 年在弗罗茨瓦夫举行的国际知识分子争取

和平大会；因此，她1952 年曾到纽约去支持西班牙共和事业；因此，她在法

国曾参加争取裁军、争取和平解决德国问题、妇女取得选举权十周年纪念会

等等盛大集会。因此，她曾向在洛桑举行的世界母亲大会致贺词。她同她的

母亲玛丽亚·居里一斯克罗多夫斯卡一样，也证明了妇女是可以赋有科学天

才的。而且，她同她的母亲一样，曾支持普通妇女们的事业，因为她有一颗

伟大的心，使得她对于人类遭受的一切不义和一切苦难敏于感受。她同她的

母亲一样，也是由于研究她想用来为人类的福利服务的新物质而逝世了。但

是，她在去世时，给一切妇女，不分贫富、黑种、白种或黄种、受过教育与

否，都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使命：竭尽努力地工作，使正义与和平在世界各国

取得胜利。

去年当我从中国回国时，我曾经去同她谈谈我的旅行情况，她完全赞成

国际民主妇联要使自己越来越具有世界性质、从而促使全世界一切妇女更加

团结的决心。我们这次亚洲理事会会议想必会赞成这种想法，但是我有责任

在这个讲台上把这一点说出来。

在北京召开国际会议，这并不是第一次。1949 年12 月10 日到15 日已

经在这里举行过亚洲国家妇女大会，大会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不久召

开的，这个大会突出地表现了国际民主妇联对于这个大陆的问题所感到的极

大的关怀，对于目前在世界历史上起着非常重要作用的亚洲感到的关怀。1949

年就已经肯定过越南、缅甸、朝鲜、印度、印度尼西亚、伊朗和叙利亚等等

国家的妇女们的重要作用。但是，在198 名当时出席的代表中，非洲的妇女

非常少，从英国、法国、美国和荷兰来的妇女也只有8 人。可是亚非两洲国

家的妇女同来自殖民国家的妇女相接触本身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过，今天在北京举行的国际民主妇联理事会，是一个更有意义的聚会，

因为，这次理事会的召开，表明了理事会的全体理事——就是说，世界上60

多个国家的妇女——要在她们各自的国家中轮流开会的决心，以便更好地了

解我们每个人所面临的特殊问题，以便让我们大家以最有效的方式来办到互

相帮助。同一个国家的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和这个国家的人民进行直接接触，

这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

此外，接待我们的国家的妇女们在看见这么多不同国家的代表到她们的

国家来时，她们将感觉到我们的运动的力量，意识到它的多样性和它的效力，

因此她们当中的每个人都将感觉到她自己的力量也壮大了。

接待和被接待的妇女们都会看到：她们属于一个大家庭，这个大家庭的

成员都由于她们在追求同一的事业——保护她们的儿童，争取她们的权利和

保卫和平，——而联系着和团结着。

亲爱的朋友们，这一点正是我们1945 年建立国际民主妇联所要实现的。

当时我们刚刚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历史上第一次许多妇女参加了争取她

们的国家解放的斗争；她们跟男人一样受到监禁、流放和酷刑；她们也曾担

负起新的责任，而且也意识到她们的力量。1945 年11 月在巴黎开会的妇女

们是从苏联、罗马尼亚、保加利亚、波兰、南斯拉夫、意大利、英国、中国、

印度、北美洲和南美洲来的。

妇女们摆脱战争后不久，马上就了解到团结起来和团结全世界许许多多

的人以阻止再度爆发世界大战的必要。

国际民主妇联就是这样成立的，它诞生后不久。马上就担负了保卫民主

与和平、给予孩子们一种健康、有益和幸福的生活以及为妇女争取各方面权

利平等的任务。

不久以前我们在全世界大事庆祝了它的十周年纪念，而且我们已在各地

追述了它是怎样完成它的任务的，也追述了它的历次大会——巴黎大会，布

达佩斯大会，哥本哈根大会和洛桑大会——怎样突出表现了全世界妇女是越

来越信任它的。当1945 年12 月1 日在巴黎成立的时候，它只包括40 个国家

中的8000 万人，可是现在它有两亿多会员了，而且母亲大会得到了79 个国

家中的妇女们的热烈赞同。

每次大会都是彼此极不相同的国家的妇女们互相接触的宝贵机会。尼日

利亚的代表和刚果的代表，了解了苏联、波兰或中国的代表；在后面这三个

国家里，妇女已取得了权利平等，她们可以达到最高的地位。

落后国家的妇女代表们都了解到：饥饿和战争一样，是可以克服的。她

们每一个人都怀着这样一个愿望回到本国去，就是要尽全力来改变她们自己

和她们孩子们的生活情况。

国际民主妇联不仅给予妇女们以希望，而且通过它所掀起的竞赛，通过

它所巩固起来的团结，促使妇女们采取行动并且尽力去取得胜利。

正是由于这种伟大的友谊和团结，国际民主妇联在接到朝鲜爱国妇女朴

正爱令人极为激动的书信以后，就派遣了一个由17 个国家的23 个妇女组成

调查团，去调查在朝鲜的战争罪行。正是由于这种情感，越来越多的法国妇

女同德国妇女合作，使两国之间不再发生新的冲突；同越南妇女合作，来监

督日内瓦协定的执行；与阿尔及利亚妇女共同行动，使她们的儿子不再继续

互相残杀。

在国际民主妇联所采取的一切行动里面，最重要的当然是1949 年春天使

它和国际知识分子争取和平协会联合起来建立“世界和平运动”的这个行动。

通过这个组织，用它的主席弗雷德里克·约里奥一居里的话来说，世界舆论

形成了另一支巨大的力量。这一支力量的声音必须使大家都听得到，并且必

须使每一个人都了解妇女们对形成舆论所起的巨大作用。

显然，十年以来，国际民主妇联的主要目标就是保卫和平，因为没有和

平，家庭的幸福就得不到保证，妇女的生活条件也得不到改善。但是所有这

些任务都是有联带关系的，妇女现在在各方面都获得了胜利。

在各个地方，我们引导着妇女们，使她们更清楚地了解她们可以做到的

事情，引导着她们为争取男女平等而斗争，为争取受到和男子一样的待遇，

当作人而不当作奴隶来看待而斗争。在全世界已经展开了巨大的竞赛，而且，

在政治方面以及在社会方面，妇女们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出席这次理事会的妇女中，有一些人是部长、国会议员、工会负责人或

者大企业的负责人。在各个地方，女工们的技能都想达到最高标准；在各个

地方，农妇们都要改善她们的工作条件；在各个地方，家庭主妇们都为较好

的住房而斗争。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就必须克服若干世纪以来的一些成见；我们特别钦

佩亚洲和非洲的妇女们，她们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在各方面都获得了巨大的

进步。她们欧美的战斗姊妹们将从她们最近在越南、在印度尼西亚、在南非、

在尼日利亚、在喀麦隆或者在北非所进行的斗争和牺牲中学到很多的东西。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生活在历史上伟大的时代。我们现在是在亚洲，在

这个伟大的亚洲，产生了万隆会议的原则，这些原则向人类良心揭示了使全

世界最终都能够实现和平的一些应当被遵从的条件。在两次世界大战的可怕

的大屠杀之后，在广岛和长崎遭受原子弹轰炸的骇人的考验之后——但是我

们晓得比起新核子武器为世界所带来的灾难来，这还是微乎其微的——传出

了一些明智的言论，带给人们以巨大的希望。人们开始懂得了民族独立、和

平共处、协商、裁减军备这些字眼的深刻含意。而且人们不仅开始懂得了这

些有魔力的字眼，而且人们正在切实努力争取予以实现。各国领袖们之间进

行着有益的交往，裁减军备的事业受到其他政界领袖们热烈的支持。人们到

处都在频繁地进行着经济和文化交流，而且不仅仅是大工业家或著名的作家

们从这个洲飞到那个洲，工人们和庄稼汉、家庭主妇、青年们也要飞来飞去。

壁垒纷纷倒下，人们彼此伸手相向。

我们的国际民主妇联，也应该以争取谅解与广泛合作的精神作为它的活

动方针。这里，问题不仅仅在于地理上的扩大，不仅仅在于在更多的国家里

建立新的会员团体，而是在于扩大我们同具有各种见解、各种地位、各种种

族、各种宗教信仰的妇女们之间的人的关系。

我们已经开始根据这种精神工作：我们在洛桑召开了世界母亲大会；为

了继续发扬这种精神，还设立了国际母亲常设委员会，它所团结的妇女虽然

分别属于各种极不相同的组织，却都具有反对战争以保卫她们的孩子们的共

同意志。

我们必须继续采取这条道路来执行我们所有的任务；保护儿童，争取妇

女权利，保卫和平，难道这些不也是全世界妇女们的共同愿望吗？

许多妇女还不了解为了实现这些要求而团结起来的必要。她们每个人都

想用自己的办法来达到它。但是我们十年来的经验告诉我们：只有广泛团结

起来，只有在所有的国家把种种地位不同的妇女广泛团结起来，我们所致力

的事业才能够获得胜利。

在这个具有决定意义的时刻，今天在北京开始举行的理事会会议将要确

定国际民主妇联活动的新方针，以适应目前在全世界盛行的人与人谅解的伟

大潮流。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的责任是为正义与和平事业提供妇女运动的日益有

力的帮助。

全世界妇女的友谊万岁！

节选自1956 年4 月25 日《人民日报》

蔡畅

一九○○——一九九○

中国妇女运动著名领袖之一，国际进步妇女运动著名活动家。湖南湘乡

县人。毕业于长沙周南女校。1919 年12 月赴法国勤工俭学。1922 年加入中

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旅欧支部），翌年转为中共党员。1924 年赴莫斯科劳动

大学学习。回国后历任两广区委妇委书记、江西省委和湖北省委妇女部长等

职。1934 年参加长征。后任陕甘宁边区政府妇女部长、中共中央妇委书记。

1948 年当选国际民主妇联副主席。建国后历任全国妇联主席和名誉主席，全

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共第七至十一届中央委员。

这里选录的第一篇是在中共八大会议上的发言，强调应把培养和提拔女

干部问题放到重要的位置上，批评了歧视、轻视女干部的思想和行为。今天

读来仍具有指导意义。第二篇是在全国职工家属代表会议上的讲话，透彻地

分析了家务劳动的重要意义，它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的一种光荣的、重要

的劳动。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妇女还将更多地参加社会劳动。但职工家属

的一切劳动都具有重大的意义。讲话深入浅出，简洁明了，通俗易懂。

积极培养和提拔更多更好的女干部

1956 年9 月24 日

我们党对女干部是采取耐心培养、放手使用和大胆提拔的方针的。这次

党中央委员会的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中特别指出：“党必须用很大的决心培

养和提拔妇女干部，帮助和鼓励她们不断前进，因为她们是党的干部的最大

的来源之一。”在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任务面前，党中央委员会把培养和提

拔女干部问题放到这佯重要的位置，我认为是十分恰当的，一定要在今后工

作中努力贯彻执行。

在我国革命的各个时期，我们党已经从工农劳动妇女和知识妇女中，培

养和提拔了大批女干部。在革命根据地的各种工作中，在反动统治区域的地

下工作和公开合法的斗争中，这批女干部联系群众，艰苦工作，英勇奋斗，

在革命事业中发挥了骨干作用。

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我们党同国家又培养和提拔了更多的女干

部，她们的数量正在逐年增加。1951 年在全国各种工作岗位上的女干部约有

15 万人，占干部总数的8％，到1955 年年底已增至76 万4 千余人，占干部

总数的14．5％。在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高潮中，又涌现了成千成万的新的

妇女积极分子，其中又有一批人被提拔为干部。所有这些女干部，都分布在

党和国家的各种工作岗位上，她们在党和国家的关怀和教育下，经过实际工

作的锻炼，逐步提高了政治觉悟和工作能力；绝大多数人兢兢业业，边作边

学，完成了党和国家托付的任务；有一批人已经掌握了本身的业务，熟悉了

她们所担任的某一项建设工作。

但是女干部的这种增长的情况，仍然跟不上社会主义建设迅速发展的需

要；当前的主要问题有三个：（1）女干部的数量虽然有所增加，但是在全体

干部中占的比重较小；而其中领导干部和科学技术人才更少。在全国相当于

县、科长以上的干部中，妇女仅占总数的6％；在相当于司局长以上的干部

中，妇女仅占总数的3％；在市、县长中妇女仅占2．8％。就工程技术人员

来说，在中央一级机关和所属企业中，女工程技术人员仅占总数的9％，女

工程师仅占总数的0．8％。（2）女干部的工作能力，比过去来说，有所提

高，但大部分人的文化、科学、理论水平比较低，业务知识和技能不高。老

的干部虽然有一定的斗争经验，但她们对当前的建设业务是生疏的。（3）在

和平建设的条件下，绝大部分女干部的子女和家务增多了，工作、学习比过

去紧张了。儿童保育事业和社会服务事业，虽然有很大发展，但还用不上需

要。因而女干部参加工作、学习同教养子女、操作家务之间的矛盾，比过去

更为突出。

这些问题的存在，是有一定的社会历史根源的。由于我国经济、文化落

后，妇女长期遭受封建束缚，因而妇女参加社会劳动和受教育的机会，发展

妇女儿童福利事业的条件，都受到很大限制。解放以来，这种情况虽然有了

极大的改变，但终究不是短时期内可以根本改变的。另一方面，我们主观努

力也有不够的地方。在领导上，有些领导机关和领导人员对女干部在革命和

建设事业中的力量和积极作用估计不足，没有能针对女干部的特长，有意识

有计划地加以培养提拔，对女干部特有的困难，也没有尽量利用可能的条件，

切实加以解决，而往往任其自流。在个别机关和个别领导人员中，甚至有歧

视、轻视女干部的思想和行为，他们认为“三女不顶一男”。在提拔女干部

的时候，存在着无穷的忧虑：他们怕女干部提拔起来干不了，怕女干部不能

坚持工作，怕女干部结婚生孩子，增加机关工作的“负担”。因而对有同等

能力的男女干部，往往多提拔男的，少提拔女的。在个别单位里竟有这种现

象，被群众选为模范干部的，女多于男，而被提拔的，女的却很少。这些都

是旧社会的重男轻女的残余思想在执行干部政策中的反映。此外，从女干部

本身来说，也还有少数女干部，在和平建设的环境中，不是奋发努力，不断

前进；而是安于现状，不求进步，在新的任务和新的困难面前，裹足不前，

这也是她们进步不快的重要因素。

为了培养和提拔更多更好的女干部，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充分发挥她

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特提出下列三点建议：

第一，要有系统地培养党和非党的女干部，不断地提高她们的社会主义

觉悟，帮助她们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帮助她们学习业务知识和技能，尽可

能让她们在原有的工作岗位上稳定下来，鼓励她们深钻业务，坚持工作，由

外行变成内行。

现有的女专家极少，除应该努力培养大量的新的青年干部外，对已经具

备一定专门知识和技术的女干部，更要关怀和爱护，引导她们钻进去，支持

她们克服困难，深造提高，逐步成为专家。高等学校、科学研究机关招收学

生和研究生的时候，应该适当增加女生的比例。

对于文化低、年龄较大的女干部，应该热情地关怀她们，有计划地帮助

她们学习文化，提高业务，创造条件使她们能够更好地工作。

还要根据兄弟民族的特点，在各种工作中，培养和提拔各民族的女干部。

第二，要继续根据“德才兼备”的干部政策，大胆提拔党和非党的女干

部，到各种工作岗位和各级领导岗位上去。要做到这一点，关键在于平时注

意对她们放手使用和经常的培养教育。各级领导机关特别是管理干部的部

门，要细心地根据女干部的具体情况，分配她们适当的工作，给予锻炼的机

会。在工作中，经常加以教育和帮助，对于她们的成就，应该加以鼓励，帮

助她们提高。对于她们的缺点或错误，及时教育她们改正。这样，优秀的干

部就会不断地生长起来，已经提拔起来的女干部就能胜任愉快地完成工作任

务。毛泽东同志说过，对于干部，“要让他们做，在做的中间得到教训，增

长才干。这样，大批的优秀人物就会产生。”这是培养提拔干部的最重要的

原则，对女干部尤其重要。

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各行各业都有适合妇女做的工作。都可以培养

和提拔女干部。而在文化、教育、医务、卫生、保育、贸易、轻工业和政法

等方面的工作，现有女干部的人数最多，证明这些工作是适合女干部来担负

的，因而这些部门的领导上应多培养女干部。

第三，关于参加工作、学习同教养子女、操作家务的矛盾、这是多数女

干部深感苦恼的问题。我们共产党人对于这种困难，一定要亲切地关怀，逐

步设法解决。列宁曾经说：“无产阶级要不为妇女争取到完全的自由，它就

不能获得完全的自由。”所以共产党人决不能歧视、轻视女干部，不能把女

干部结婚生孩子当作“负担”，而应负起保护妇女儿童，帮助女干部解决困

难，使她们不断前进的责任。

我建议各地方的各有关单位，根据需要和可能，积极举办各种类型的托

儿组织，并根据“勤俭办所”的方针，改进业务，减低收费标准，增收儿童。

在城市或工业区还要适当发展社会服务事业，如增设公共饭堂，洗衣房等，

以便逐步满足女干部托养子女、减轻家务劳动的要求。同时我们还要向女干

部进行宣传解释工作，使她们了解到我们的妇女儿童福利和社会服务事业，

只能随着经济建设的发展而逐步发展起来，我们应该根据实际可能，从积极

方面帮助有关领导机关，逐步把妇女儿童福利和社会服务事业举办起来，单

只埋怨领导，或提出过高过急的要求，是行不通的。而且女干部本身还应善

于组织家庭成员，分工合作料理家务和教养子女。领导方面应尽量照顾女干

部的这种情况，给她们时间和条件。

此外，我们必须重视广大男女干部和人民群众要求采取适当的办法节制

生育的愿望。在1955 年3 月党中央就颁发了有关节制生育的指示，在这个指

示里明确提出：“节制生育是关系广大人民生活的一项重大政策性的问题。

在当前的历史条件下，为了国家、家庭和新生一代的利益，我们党是赞成适

当地节制生育的。”这次周恩来同志的报告中，又再度提出适当地节制生育

问题，我认为是完全正确的，应当坚决执行。在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中宣传、

指导节制生育，是符合我国实际情况的：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条件和愿望，

调节生育密度，有计划地生育。这种做法，对妇女健康、儿童教养、家庭生

活和民族繁荣都有很大的好处。

为了很好地解决女干部的培养和提拔问题，要使以上各项工作顺利进

行，关键在于各级党委能加强领导，全面规划。现在有些党委已经对男女干

部作了统筹安排，注意女干部的特长和特殊困难，制订了培养和提拨女干部

的具体计划和实施步骤，作为整个干部规划的一部分，责成有关单位，分工

合作，共同贯彻。凡是这样作的，都发掘了女干部的潜在力量，培养和提拔

了大批的女干部，克服了干部来源缺少的困难。因此，现在某些单位培养和

提拔女干部工作中的自流状态和歧视轻视女干部的现象，应予纠正。

女干部成长和进步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在于她们自身的努力，在党的

培养教育之下，每一个女干部都应该不断提高自己的社会主义事业心，坚持

学习，坚持工作，密切联系群众，虚心向群众学习，加强相互团结，从克服

困难中，把自己锻炼得更加坚强。

在妇女工作领导方面是有缺点的，我同意邓颖超同志发言中对我们的工

作所作的检查。今后我们一定要认真学习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指示以及这

次大会的文件，”深入群众，不尚空谈”，认真改正缺点，大力推进妇女工

作，支持和关心女干部的成长和发展，以适应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我深信

在社会主义事业日益发展中，党必将不断地培养出大批新的“德才兼备”的

女干部，不断地帮助她们为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充分贡献自己的力量。

选自《蔡畅邓颖超康克清妇女解放问题文选》

家务劳动与妇女解放

1957 年6 月12 日

亲爱的代表们，姊妹们：

我们的这次会议已经开了九天，就要闭幕了。这次会议，是新中国建立

以来的第一次全国职工家属代表会议，也是中国有史以来空前的一次会议。

这次会议，是在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以后，当我国正

在艰苦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这样新的时期召开的。我们的会议开得很好，

有很大的收获。自从新中国建立以来，广大职工家属群众勤俭持家，贯彻“五

好”，鼓励职工生产，支援国家建设，热心为生产服务、为群众服务，对社

会主义事业有很大的贡献。会议总结了职工家属这些贡献，交流了很多勤俭

持家、团结互助，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的好经验、好办法，更加明确了职工

家属在社会主义建设当中的任务和责任。代表们、姊妹们回去以后，把会议

的精神和在会上交流的好经验、好办法，传达给全国几千万职工家属姐妹们，

这将使全国职工家属的政治觉悟和积极性大大提高，为社会主义事业作出更

大的贡献。姐妹们，这就是我们这次会议的大收获。让我们热烈地祝贺会议

的成功！

在这个会议上，大家对于家务劳动的意义和妇女解放的关系问题，对于

如何帮助国家克服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困难问题，讨论得很热烈。我现在谈

一谈个人的一些意见。

家务劳动的意义和妇女解放问题。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获得了解

放，我们全国妇女也从几千年来的封建压迫和近百年来的帝国主义、官僚资

本主义的压迫下获得了解放。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

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国家。工人阶级领导的国家是最认真、最切实地保障男

女平等的权利的，我们妇女的权利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我国的宪法上：“中

华人民共和国妇女在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社会的和家庭的生活各方面

享有同男子平等的权利。婚姻、家庭、母亲和儿童受国家的保护。”婚姻法

更具体地保护了妇女在家庭中的权利。随着社会制度的改变，随着国家法律

在实际生活中的逐步实现，人们的思想意识、习惯、社会风气也发生了深刻

的变化，歧视和侮辱妇女被看成是不道德的；男人尊重妇女，丈夫以平等的

态度对待妻子，才是高尚的。解放以来，我国妇女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

上、社会上和家庭中的地位，已经起了根本的变化，大大地提高了。这在姊

妹们自己是体会得很深刻的。新中国建立以前，我们职工家属和职工群众一

同受压迫、受剥削，我们妇女更谈不到什么权利地位。现在我们在家庭里，

得到平等的待遇，过着互助互敬和睦团结的新的家庭生活。我们在社会上同

男子一样地做国家的主人。很多家属当了街道干部、陪审员、人民代表。现

在还选派了自己的代表到北京来开会。有一位代表说得好：“过去是一棵枯

树，现在是青枝绿叶。”再看看全国妇女的情况：现在全国的女职工已经达

到300 多万，比1949 年增加了六倍；连农业生产合作社，手工业生产合作社

女社员，总计约有1 亿1300 万工农劳动妇女参加了各方面的生产劳动。广大

妇女和男子平等地参加了国家的政治生活，真正获得了当家作主的权利，妇

女的文化技术科学水平也有了显著提高。社会上保护婚姻、家庭、母亲、儿

童的风气已经基本上树立起来了。在全国，封建婚姻制度已经基本上摧垮了，

家庭关系也大大改善，绝大部分家庭基本上是民主和睦的。托儿所、幼儿园

有了很大的发展。姐妹们，看看中国妇女今天的地位，已经清楚他说明了我

国妇女已经解放了。我们是多么兴奋鼓舞！

我国妇女已经得到解放，但是不是在我国就没有妇女问题了呢？不是

的。几千年来剥削阶级的统治给予人们在思想习惯方面的影响，绝不是在一

个短时期内可以肃清的。比如旧社会遗留下来的男女不平等的痕迹还没有完

全消灭，在一些人们的头脑中还有歧视妇女的思想和习气的残余；比如像同

志们说的，少数姐妹还受丈夫的歧视虐待，在社会活动中还会遇到轻视妇女

的困难，等等。同时，我国当前经济和文化发展的水平还不够高。在这种情

况下，妇女们的一些特殊困难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比如，妇女的文化知识

还跟不上男人。这些问题都是要经过相当长期的努力，才能逐渐解决的。首

先是要依靠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不断地发展，人民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逐步

提高。才能使妇女不仅在政治上、社会上和男子有平等的权利，而且在经济

上、文化上能逐渐和男子有同等发展的机会，这样男女平等才能逐步地完全

地实现。要达到这个目标，需要全国人民，特别需要全国妇女自己的努力。

全国职工家属是我国工人阶级的一部分，也是全国妇女的一部分；怎样更好

地尽到自己的责任呢？这就是我们这次大会所讨论的，我们要更好地提高觉

悟，加强团结，贯彻“五好”，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职工家属大部分是家庭妇女，是从事家务劳动的。在旧社会，剥削阶级

看不起劳动人民，不劳而食、靠剥削生活的人成了上等人；一年到头辛苦劳

动，用双手创造了财富的人倒被压迫被剥削，被看成下等人。做家务劳动的

人，就更加被人看不起了。可是在新中国，情况就不同了。劳动人民成了国

家的主人，劳动成为最光荣的事情，一切对社会主义事业有益的劳动，都是

光荣的。职工群众参加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是为全国人民的幸福生活而劳

动；我们职工家属进行家务劳动，搞好家庭生活，也就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服

务的一种劳动，是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所必需的劳动，因此也是光荣的劳动。

我们知道，农民、手工业者，当他们还是个体经营的时候，他们的生产

劳动只是为自己一家，他们家属的家务劳动，也只是为一个家庭的人服务；

可是当农民和手工业者参加了合作社以后，他们家属的家务劳动虽然还是为

这一家人，但是她们的亲人的生产劳动已经是为了集体的劳动，所以这时的

家务劳动，也就变成为集体服务的劳动了。我们还晓得：在旧社会生儿育女

是为了自己一家的传宗接代，养老送终；我们现在教养儿女就不单是为了这

个了，还为我们的国家培养社会主义事业的接班人呢！因为社会制度变了，

家务劳动的性质和意义也就跟着变了。家务劳动在新旧社会中的这种变化、

这种区别，不是很明显的吗？

有人说，家务劳动没有钱挣，所以家务劳动没有意义，没有价值，而且

不如社会劳动光荣。这种看法对不对呢？这只是从表面上看问题，没有从实

质上看问题。我们想一想：假如职工家属不给职工做饭、洗衣服，不再带孩

子，这些事情都去雇人做，或者是买来吃，买来穿，不花钱能白白地得来吗？

反过来说，职工家属不在自己家里做家务活，到别人家去当保姆、大师傅，

她是挣了工资回来；可是家里得雇人做家务，你也得给人工资。这样，你离

开自己的家去给她做家务劳动，她又离开自己的家去给你做家务劳动，看起

来，都挣了工资，可是这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这样就算妇女解放吗？事实

上谁也不会这样做。托儿所、食堂是为建设社会主义的劳动者服务的，在家

里做饭带孩子，不也同样是为建设社会主义的劳动者服务吗？同样的饭，同

样的衣服，都是给职工吃的、穿的，为什么在食堂、商店里做饭做衣服同在

家庭里做饭做衣服要有光荣不光荣的分别呢？同样是抚育工人阶级的后代，

为什么在托儿所带孩子同在家庭里带孩子要有光荣不光荣的分别呢？这没有

道理。我们这回在北京开了会回家，一定要在全国各地职工家属中，还一定

要在全国职工中，在社会上，广泛地宣传这个道理：一切对社会主义事业有

益的劳动都是光荣的，重要的。大家不论在什么岗位，在厂矿企业生产劳动

的岗位上也好，在社会公共福利事业的岗位上也好，在家庭中的家务劳动的

岗位上也好，努力为社会主义事业而劳动，都是光荣的。只有那些有劳动力

而不愿劳动只图享受的人才是吃闲饭的，才是不光荣的。

随着国家工业的发展和社会服务事业的增加，家务劳动是可以逐渐地减

少和减轻的。那时，妇女可以有更多的人、更多的时间参加社会工作。可是，

这必须在国家工业化的高度水平上才有可能，因此还要有相当长的时间，决

不是短时期内能办得到的。这样说，是不是我们现在不提倡妇女参加社会劳

动了呢？当然不是的。在任何时候，我们都是关怀和支持妇女们参加社会劳

动的，比如解放七年来，我国女职工就增加到300 多万人，在许多解放以前

从来没有或很少有妇女参加劳动的生产单位中，解放后也有妇女们参加了，

她们和男职工们同样地劳动，而且劳动得很好；今后还是要根据社会主义建

设事业的需要，在各方面逐步地增加女职工的人数的。但是，我们也必须看

到，就是国家经济文化高度发展之后，总还是要有人留在家庭里做家务劳动

的。只要有家庭，就多少总有些家务劳动，问题是家庭的组成人员不论男的

或女的，除了参加社会工作以外，都要尽可能地从事家务劳动。

我们说，职工家属们的家务劳动是光荣的，重要的，并不是就不要职工

家属们参加社会劳动了。职工家属们不但有搞好自己的家务劳动来为社会主

义服务的责任，同时也有在可能条件下，积极地参加社会劳动来为社会主义

服务的责任。

什么叫做社会劳动呢？说得宽一些，在社会主义社会中，一切为社会主

义服务的劳动，都是社会劳动；所以家务劳动，也是社会劳动的一部分。说

得窄一些，所谓社会劳动，就是在家庭以外的集体生产事业或者福利事业中

的劳动。从这个意义上说，脱离家庭，和职工们一样地参加厂矿企业中的生

产劳动，叫做参加社会劳动；不脱离家庭，而是家属们在家务劳动之余，组

织起来，团结互助，搞副业生产，办幼儿园、办托儿站，以致于办小学等等，

也叫做社会劳动。现在我们的国家还不可能要我们和职工们一样地去参加厂

矿企业中的生产劳动，可是非常需要我们发扬团结互助的精神，来积极地参

加我们家属自己组织起来的社会劳动。我们想一想，像这样的社会劳动，不

是非常重要，非常光荣，非常需要我们去参加吗！事实正是如此，职工家属

的功劳，不仅是搞家务劳动，支援了建设，她们还参加了很多社会劳动，为

国家为社会办了很多好事。举办了很多群众性的托儿站、幼儿班，积极开展

爱国卫生运动，切实执行政府节约粮、布的号召，做了很多团结互助的工作。

在街道上，她们要负担义务工作，热心为群众服务；在工矿区，她们配合厂

矿任务，支援职工生产；在偏僻的矿山、林区，她们养猪种菜，解决副食品

的供应问题；在遥远的边疆、在丛丛密密的原始森林旁边，在少有人烟的戈

壁滩上。她们忠实尽责地担负了护林防火，防奸养路的义务工作。很多家属

积极分子不辞劳苦，不图报酬，不怕困难，大公无私，热心为群众服务。这

许许多多的事，都说明了职工家属的一切劳动是有重大意义的，她们同一切

建设社会主义的劳动者一样有平等的地位。

在这里，我还要特别说一说在座的十几位男同志，你们是有着正确的思

想、优良的品质的人。当别人在说：“男作女工，到老不中”的时候，你们

勇敢地打破封建思想，根据家庭的情况，担负起自己应该担负的工作，帮助

和鼓舞了女职工的生产劳动；还在街道上担负了义务工作，为国家出了力量。

你们做得很好，不仅女职工应该感谢你们，大家也应该尊敬你们。那些到现

在还在轻视妇女，以不平等的态度对待自己妻子的人，在你们面前，应该感

到惭愧。他们应当向你们学习，改变自己对待妇女的态度。

节选自《妇女运动的先驱蔡畅》

章蕴

一九○五——

中国妇女活动家。湖南长沙人。1925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在武汉、南

京等地从事地下工作。抗战期间，先后任东南局妇委书记。苏南区党委民运

部长兼妇女部长，苏中区党委组织部长兼妇委书记。解放战争期间，任华中

分局、华东局妇女部长，豫皖苏区党委副书记，三野妇女干部学校校长。建

国后，历任华东局妇委书记，华东妇联主任兼上海市妇联主任，中共中央妇

妻第三书记，全国妇联党组副书记，全国妇联秘书长、副主席，中共八届候

补中央委员，中纪委副书记，全国政协常委。

本篇是在中国妇女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报告的节选，详细地回顾了中

国各民族各阶层妇女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家庭生活的各个方面所发

生的巨大变化，着重指出，只有共产党，才是妇女的解放者；只有走社会主

义的道路，才是妇女解放的唯一道路。讲话以翔实的数据和大量事实，对中

国妇女地位发生的变化作了实事求是的分析，以事实说明问题，极具说服力。

中国妇女地位的巨大变化

1957 年9 月9 日

从1953 年4 月中国妇女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到现在，已经有四年多了，

这是一个极其伟大的历史时期。在这期间，我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

根据国家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通过和平方法，基本上完成了对国民经济的

社会主义改造，建立了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解放了社会生产力。与此同时，

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有了迅速的发展，第一个发展国民经济的五年计划即

将完成并超额完成，在工业、农业、交通运输业、商业、手工业、文化、教

育、医药卫生、科学、艺术等各方面，都获得了伟大的成就，为国家的社会

主义工业化打下了初步的基础。

在这样翻天覆地的大革命和大建设中，我国各民族各阶层妇女群众，发

扬了高度的爱国热情，用辛勤劳动的双手，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贡献。成

为社会主义事业中不可缺少的重大力量，再一次证明了毛泽东主席指出的：

妇女是决定革命胜败的一个力量。而在社会主义革命基本完成之后。我国妇

女在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社会的和家庭的生活各方面，已经享有同男

子平等的权利，永远结束了几千年被压迫被奴役的惨痛历史，获得了妇女解

放。

四年多以来，特别是国家对国民经济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之后，我

国各民族各阶层妇女的地位起了巨大变化。农民妇女是妇女中的最大多数，

由于农业合作化的实现，广大农村妇女的经济生活，发生了比土地改革更加

深刻的变化。在1956 年，约有1 亿2 千余万农户的妇女，同男农民一起，参

加了农业生产合作社，从事农业、牧业、副业生产，妇女们的劳动热情，空

前高涨，劳动范围大大扩展、她们所得的劳动工分，一般地达到全社劳动工

分总数的25％左右。随着农业生产合作社的生产发展和经营管理制度的逐步

健全，男女同工同酬的原则，正在逐步实现。而她们在家务劳动和家庭副业

生产方面，又作出了难以估计的巨大贡献。由于农村妇女的这种种努力，对

于增加农、副业的生产，增加农民家庭的收入，支援祖国的工业建设，起了

巨大的作用；同时显示了妇女的才能和智慧。因此，妇女在社会上和家庭里

的经济地位大大提高了。妇女在家庭里一般地都能和男人共同当家作主，参

与家庭经济管理。妇女在农业生产合作社里参加了领导工作，现在全国75

万6 千个农业生产合作社中，有70—80％的社有女社长或女副社长，约计有

50 余万人，妇女担任社务委员及生产队长的，为数更多。

广大的手工业妇女，积极参加了手工业合作化运动，1956 年底已有150

余万女手工业者组织在手工业生产合作组织中，约占男女社（组）员总数的

30％左右。她们大都能克服困难，艰苦劳动，学习技术，努力增产，显示了

自己在生产中的作用；因而她们在家庭中和社会上的经济地位也大大提高

了。

由于社会主义建设的迅速发展，女职工的队伍扩大了，1952 年全国女职

工约有150 余万人，1956 年底已达300 余万人，比1952 年增加了一倍。在

社会主义工业生产和各项建设事业中，到处都有妇女们在那里辛勤劳动。她

们同男职工在一起，取得了卓越成就，表现了工人阶级的集体英雄主义和创

造历史的才能。仅1956 年年底，全国各工矿企业中，就有11 万余女职工被

评选为先进生产者或先进工作者。随着生产的发展，职工们的工资正在逐步

提高，男女同工伺酬的原则已经实现，女职工的工资和男职工一样得到了提

高；生老病死，有劳保福利的保障；女工的特有困难，得到了必要的照顾。

作为工人阶级一部分的广大职工家属，对于我国工业生产和建设的发

展，作出了光荣的贡献。她们勤俭持家，执行“五好”（勤俭持家好，团结

互助好，教养子女好，清洁卫生好，努力学习好），努力支援职工的生产劳

动，因此在职工们的萧动成果中，是包含着她们的功绩的。她们发挥互助互

济精神，组织了劳动的、经济的互助，克服自身的困难。她们积极参加社会

活动，为公众服务，受到了社会的尊敬。

在资产阶级妇女中，大多数人是可能并正在接受社会主义改造，她们正

从学习中、从参加社会实践中努力改造思想。在全行业实行公私合营时，女

工商业者得到了安排，成为企业或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工商业者家属的社

会和家庭地位，也得到了提高。

我国各族妇女积极地参加了国家事务的管理。全国极大多数妇女参加了

五大运动和三大改造，参加了制订宪法的全民讨论，参加了1953 年和1956

年两届基层人民代表大会的选举运动。有愈来愈多的妇女积极分子，被人民

选拔到各级国家机关的领导岗位上，这更加明显地标志着我国妇女已经从社

会的奴隶变为社会的主人了。在基层人民代表大会中，妇女代表占了一定的

比重。 1953 年全国举行第一次基层选举时，当选为基层人民代表的妇女占

代表总数的17％；1956 年全国第二次举行基层选举时，当选的女代表比例增

加到20．3％，即共达100 多万人。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中有女代表148 人，

占代表总数的12％；其中有少数民族妇女代表19 人。占少数民族代表总数

的l1％。各族妇女代表都和男代表一起视察工作，讨论和决定全国的和各级

地方的大政方针，并且对政府工作随时可以提出建议和批评。在国家行政机

关中，妇女被选拔参加领导工作的，也在不断增加。现在，有不少妇女在国

务院担任正副部长，司、局长；在省人民委员会担任副省长，正副厅、局长；

在全国许多地方有了女县长、女市长、女州长、女旗长、女区长；而在基层

政权中，妇女参加领导工作的人数更多，全国约有半数左右的乡有了妇女担

任乡长或副乡长，全国各城市的居民委员会中，妇女干部占到干部总数的80

％左右。全国还有一千多位女干部在各级法院中担任院长、庭长、审判员等

工作。

随着我国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女知识分子日益增多了。1950 年全国高

等学校中仅有女教授、女讲师、女助教2，319 人，到1956 年已增至11，207

人。中等学校的女教师已达37，761 人（不包括中等师范学校女教师），小

学校的女教师已达347，785 人。在全国各级医药卫生技术人员中，妇女已达

85 万余人。在文化艺术人员中，在科学技术人员中，妇女逐年增加。从旧社

会来的知识妇女之中，绝大多数人在各种社会运动和思想改造中，得到了锻

炼，提高了政治觉悟，愿意为蒸蒸日上的社会主义祖国服务。

各级学校都有大量的女学生，1956—1957 年学年度，高等学校（包括研

究生在内）有女学生100，374 人，占学生总数的24．6％，而在高级医药卫

生学校中女生比例高达42％。中等学校有女学生1，729，400 余人，占学生

总数29％。小学校有女生22，314，900 余人，占学生总数的35％。这样大

批的女性获得受教育的机会，是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的事情。广大劳动妇女

正在努力提高文化，1956 年全国已有890 万人摆脱了文盲状态，其中妇女约

占半数。各种工作岗位上的妇女，她们边做边学，逐步增进了文化、科学知

识和业务能力。

社会上保护婚姻、家庭、母亲、儿童的新风气，更进一步地树立起来了。

从1953 年宣传贯彻婚姻法运动以来，新的婚姻和家庭关系日益发展和巩固

了。保护妇女劳动力，保护儿童安全与健康，已引起社会上广泛的注意。儿

童保育事业有了很大的发展，1956 年年底全国城市各种托儿机构约有26，700

多处，收托儿童125 万余名，比1949 年增加260 倍。1956 年，农忙托儿组

织有了迅速的发展，收托儿童600 余万人。这对于发挥母亲们的社会主义积

极性，增进儿童身心健康，都起了重大的作用。

所有这些活生生的事实证明，我国妇女已经从剥削阶级的奴役和压迫下

翻过身来，和全国人民一起，成为国家的主人翁。这样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是中国共产党领导我国人民取得了人民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的结

果；也是中国共产党正确的妇女运动方针的胜利的结果。这是任何资产阶级

的政党所办不到的，也是不可能办到的。妇联的各级组织，也正是在党的领

导下，执行了党的发动妇女和男子一道参加各项革命运动和各种建设事业的

方针，才使自己的工作获得了很大成绩的。全国妇女只有在中国共产党的领

导下走社会主义的道路，才团结成为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力量，妇女们长

期被压抑被湮没的聪明才智，才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她们在社会上和家庭中

的地位，才发生了这样巨大的变化。历史的经验充分证朋了：只有共产党才

是全国人民的领导核心，才是全国妇女的解放者。只有跟共产党走社会主义

的道路，才是妇女解放的唯一的道路。

节选自《中国妇女》1957 年第10 期

西蒙·波娃

一九○八——一九八六

法国女权运动领袖。法国现代最著名的作家、哲学家之二。出生于巴黎。

1927 年毕业于巴黎大学文理学院。1929 年与著名存在主义者让·保罗·萨特

结为终生朋友。 1949 年出版《第二性》，探讨女性遭受压迫的本质，给女

权斗争作出形式化与理论化的论证，被誉为“现代西方妇女解放运动的经

典”，对西方妇女运动及女权主义理论的发展具有深刻的影响，她也被称为

“女权运动之母”。60 年代后，积极参与政治活动，反对殖民主义，反对美

国侵越战争，支持法国学生示威活动。曾任法国“妇女解放运动”正式主持

人、法国女权联盟主席，把毕生献给了人类解放和争取妇女权利而进行的斗

争。一生写作范围极广，著作甚丰。

《妇女与创造刀》是她1966 年访问日本时作的一次讲演，驳斥了女性生

来就比男性低一等、因而不能取得与男子同等成就的观点，指出社会的弊病

和传统观念使女性在条件、机会和家庭负担方面都与男子处于不均等状态，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我是一个女性主义者》是她接受采访时的谈话，阐述

了她对当代女权运动的一些重要观点，强调“没有妇女解放就没有革命，没

有革命就没有妇女解放”。演说和谈话语言流畅，观点鲜明，坦率而真诚，

表现了一个女权主义者顽强不屈的战斗风格。

妇女与创造力

1966 年

今天我要讲的还是妇女的状况问题，因为在我看来这一问题在日本和在

法国一样，也是一个极为紧迫的问题。我想从一个特别的角度来探讨这一问

题。我准备探讨的问题是：纵观历史，显而易见的是妇女在各个领域里的成

就——政治、艺术、哲学等等——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讲，都不及男

人们的成就大。这是为什么呢？是像那些反女性主义的院外活动集团里的人

所说的那样，因为妇女生来就比男人低一等，因此也就不能取得和男人们同

等水平的成就吗？还是由于由社会决定的妇女的状况而导致今天这种现状的

呢？社会把归女限制在一个低人一等的位置上，而这一点又影响了她们能力

的发挥。显然我是持后一种观点的，我想就此作出我的解释。有一位女作家

我非常钦佩，你们中有些人对她也很熟悉，她就是弗吉尼亚·伍尔夫。在一

个特定的领域里，她为我今天所提出的同一问题提供了一种答案。她曾自问，

在文学领域里，英国女作家的作品如此之少，一般来讲质量也低劣，这是为

什么呢？在她那本写得极妙的、书名为《自己的房间》的小书中，她为这一

问题作出了回答。她的回答非常简单，在我看来也非常正确。要想能够写作，

首先必须有一个自己的房间，有一个自己可以独自呆几个小时的地方，在这

个房间里，你可以思考，你可以写作，你可以把自己写好的东西再读一遍，

也可以批评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可以随心所欲而不必冒被别人打搅之危险。

换言之，这个房间是一种现实同时也是一种象征。要想能够写作，要想能够

取得一点什么成就，你首先必须属于你自己，而不属于任何别人。从传统上

讲，妇女没有独立性，而是她们的丈夫和儿女的财产。无论何时，她们的丈

夫或儿女都可以找她们，要求得到某种解释、支持或帮助，而她们则不得不

依从。妇女属于某个家庭或某个群体，而不属于她们自己。在这种情况下，

写作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话，至少也是一件的确非常困难的事情。弗吉尼亚·伍

尔夫以莎士比亚为例。她设想，如果不是莎土比亚，而是一个极有才华的小

姑娘代他而出世，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她向人们显示，那个小姑娘是不

可能创造出什么东西来的。她只会呆在家里，学习做饭、缝衣服，然后结婚、

生孩子：根本不可想象她会受到莎士比亚受到的那种教育，成为演员和剧作

家；她不可能成为莎土比亚，她只能是一个小人物。在我那本《第二性》的

书中，我自己也试着以梵·高为例做了一个类似的分析。我力求说明这样一

点，如果不是梵·高，而是一个女孩子出世，她就不会有和梵·高同样的机

遇；不会有他生活中诸如在博里纳日矿区那样的经历，不会有他那样的社会

联系，而那些社会联系使得他得以发展了自己的思想和性格；也不会有在他

生活中随之而来的那些事情。总之，我完全赞同弗吉尼亚·伍尔夫的观点。

我们俩的结论完全相同：一个人在开始时无论多么有才能，如果他或她的才

能由于他或她的社会条件和周围环境而得不到开发的话，这些才能只会是死

产的。司汤达是一位伟大的女性主义者，他在一句特别动人心弦的话中表达

了同样的观点。他说：“人类得不到任何一位女性天才。”

你们会说情况确是如此，直到不久前，情况仍然如此。但是，在过去的

20 年里，妇女和男子享有同样的机会，她们有选举权，可以选择自己的职业。

然而我们还没有看到妇女取得的伟大成就。这也不假。但是我想指出的是：

那种认为在过去的20 年里男人和妇女的机会是均等的说法完全是骗人的。我

想向诸位说明为什么说男女的机会不是均等的。

首先让我们看一看妇女的职业问题。我在上一次演讲中已谈到过这一问

题，但是我今天还想从一个稍微不同的角度再次探讨一下这一问题。不错，

现在我们确实有女律师、女医生、女工程师及女建筑师；但是在法国，在法

律、工程技术、医学及建筑领域里，有名望的却都是男子。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妇女命里注定只能是平庸之辈吗？让我们较详细地看一下这个问题。

首先，正如我那天所说的那样，只有极少数妇女真正进入这些领域。当今统

计学的法则认为，群体越大，这个群体中的某一成员成为稀有人材的可能性

就越大。如果先把平等这一点除外，我随便拿两组医学专业的学生作比较，

一组有100 人，另一组有12 人，如果要问我哪一个组里可能将出现一位伟大

的医生的话，我会先验地把我的赌注下在有100 人的那一个组上。我将会有

10 比1 的机会获胜。这是一条基本的真理，然而这也是一条常被人们忽视的

真理。在所有这些领域里，妇女的人数大大少于男子。因此在这些职业中，

一个男子比一个女子就更有可能取得特殊的成就。其次，在每一种职业中，

妇女都面临一个主要的障碍，使她们在前进的道路上不能超越某种限度：她

们挣的钱不如男人们挣的多，也得不到和男人们同等水平的职务或同样的官

职；更重要的是，或在我看来是如此，她们不能获得和男人们同等的才能。

人的才能本是天生就有的，正如天才不是天生就有的一样。人的才能是靠努

力而获得的；如果你不得不面对困难，如果你要努力战胜这些困难，你就被

迫一定要出类拔萃。如果你只做些容易做的事，那么你就只能获得某种才能。

如果出于反女性主义者的偏见，人们拒绝把难度大的纠纷交给女律师去解

决，拒绝把难度大的病例交给女大夫去处理，那么妇女就永远也得不到展示

她们真实才干的机会。在某种意义上讲，展示你的真实才干常常就是要超过

你的能力的极限，超越自己的才能：去冒险，去探索，去发明；正是在这种

时刻，新的才干才会显露出来，才会被发现，被承认。现在，妇女是得不到

这种机会的。而她们自己也不愿意到那些难度大的领域里去冒险。首先，她

们被各种各样繁琐的家务捆住了手脚，那天我在演讲中已提到了这一点。她

们要为很多事情操心；她们不得不为那些她们自己的职业之外的事而操心；

她们得把自己的时间一分为二，一半用于自己的职业生活，另一半则用于家

庭生活。其结果是，她们不敢考虑让自己干任何太艰难的工作。我认为，我

们现在触及到了关键的问题。在试图取得任何成就这一点上，妇女自己从来

就没有以和男人们同样的胆量和同样的自信去争取过。从一开始，她们就觉

得自己是命该如此，因为她们知道社会不会给她们一个公平的机会。如果你

知道你既不会得到必要的支持，又不会有足够数量的病人，那么试图做一个

普通医生或是做一个著名的精神病医生或某专科医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就连

这种努力也是没有意义的。因此，你只能很明智地选择妇科学，或儿科学，

或社会医学。你接受那些你的男同事们不愿接受的次等职位，因为你觉得如

果自己的雄心再大一点，无论如何自己也会在工作中累坏的。事实上，很多

妇女就是这样做的，因此也就为别的妇女树立了令人沮丧的榜样。

另外，综上所述——实际工作的妇女数量很小，工作的妇女仍被看作是

某种例外——妇女的抱负就自然而然地变得比男子的抱负更具有局限性。在

电影导演这一行仍为男性所独占的时代，我曾对一位年轻的电影女导演回答

我提出的问题感到吃惊。当我问到了她的抱负和打算时，她回答说：“啊，

这已经是很难的了。在法国，即使是当一名电影女导演也已经是够不寻常的

了。别的且不论，如果我得做一个一流导演的话，那就太难了！”做一个导

演她已经相当满足了，即使做一个平庸的导演她也满足了。她的抱负是有限

的，这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象过她会有拍摄一流电影的财力，同时也因为

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对她来说能拍摄二三流的影片已经足够了。

最后，还有一条使妇女对自己无足轻重的地位感到满足的原因。考虑到

妇女的双重角色，考虑到那些工作的妇女同时也想过一种幸福的生活，也想

有一个爱自己的人，有一个成功的家庭，因此她觉得在职业这架飞机上占一

个后排座位是可取的。一个男人在医生、外科医生或是律师的岗位上干得越

好，人们就会觉得他越有吸引力；她的妻子会钦佩他，也为他感到高兴。然

而，如果一个女人的成就太大，那她就得冒使她的丈夫感到不舒服、令他烦

恼、觉得丢脸的风险。她不敢这样做。我们有理由说妇女在事业上的平庸是

由各种不同的情形造成的，而这些情形并不是她们天性的产物，而是她们的

处境的产物。

现在让我们来看一下我今天的演讲主要要探讨的问题，也即艺术和文学

的创造力。你们一定会对我说，在这一方面个人对于他人的依赖性要比在其

它更为传统的职业中的依赖性少得多。一个在家里呆着的妇女有很多的空闲

时间，她比一个整天把时间耗在办公室里的男人有更多的时间去创作，去实

现自己的抱负。她为什么不更好地利用她的自由呢？

首先让我们问一下自己，在整个人类历史上，一直到今天，为什么女画

家和女雕刻家寥若晨星呢？让我们仔细地看一看她们的情况。我们会很快发

现在职业领域里起作用的那些因素也同样在这一领域里起作用。一个想成为

雕刻家或画家的男孩子很少能得到家庭的支持，在整个学徒过程中他得奋

斗。但是，如果是女孩子的活，情况就会更糟。人们会认为她发疯了；人们

会告诉她去做一些女人该做的事，比如说打字或做衣服什么的。只有极少数

的女子能够真正当学徒，以求成为一名画家或雕刻家。在这一点上，统计数

字又能说明一些问题：想成为画家或雕刻家的妇女越少，能创造出伟大艺术

作品的妇女也就越少。在这里，我以前所提到过的那个障碍也是一个因素，

因为这些职业实际上是需要一定数额的本钱的。这样的职业需要得到相当数

额的资助。诚然，朋友或家庭有时可以提供这种资助。但是这种资助只会提

供给一个男人，而不会提供给一个女人。

此外，要想赚钱就必须得到艺术品商人和艺术品收藏家们的支持。我知

道事实上艺术品收藏家和艺术品商人是不会支持一个年轻女子的。他们为自

己的这种作法辩解说，她会结婚而放弃绘画；如果她已结婚，他们又会说，

她将开始操持一个家庭而放弃绘画；如果她已经有了孩子，他们又会说，她

会有更多的孩子而放弃绘画。他们总是在假设，认为一个女子总有那么一天

会放弃绘画，因此对她的投资是不合算的。事实上，在这种解释的背后掩藏

着另一种更没有理性的想法；他们的真实想法是“她是一个女人，因此地不

可能是很有才能的”。因此，他们就拒绝为她提供条件，使她得以发挥自己

的才干，证明自己是有些才能的；这等于进一步加深了原来那种陈腐的偏见：

她是一个女人，因此她不可能是很有才能的。

另外，如果从一开始一个女人不能靠自己的艺术来维持生活的话，她所

面临的困难是相当惊人的。一个不得不拼力挣扎、以求生存的男画家可以过

一种被人称之为放荡不羁的生活，他的居住条件可能极差，他的衣着可能很

寒酸，他可能没有社会地位，他可能经常在各种酒馆里闲逛。但是，这样一

个男子会被人们看作是一位艺术家。他被归入某一类型并被人们所接受；他

的怪癖表明了他的职业，也证明了他的才能。如果一个女人要选择同样的生

活方式，那她付出的代价就要大的多：不能有一个很舒服的家，不能穿讲究

的衣服，而这些是和大部分妇女头脑中传统的自我形象截然相悖的。人们必

须明白，每一个妇女——无论她是何等的解放——都深受她的教育和在成长

过程中受到的抚养的影响。因此，她们会犹豫不决；很多人不会有勇气去过

这样一种生活；而那位有勇气过这种生活的女子就会在街上遭到人们的嘲

笑，被人们戳脊梁骨。她不会被人们看作是一位艺术家，而是一个疯女人或

是一个怪物。一个女人需要有比一个男人更大的勇气才能接受这样一种生

活。如果她结婚有了家庭，那么她要继续工作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对很多妇

女来说，要在做母亲和一种有创造性的职业二者中选择需要痛苦的斗争。男

人就不必作此选择；他很容易地就会成为父亲，享受家庭生活，有妻子，有

家庭，能有一种完全的、成功的感情生活，同时仍然可以是艺术家。

也有一些有决心的妇女，为了绘画或雕刻，她们情愿放弃其他一切。但

是，在这个过程中，她们耗尽了自己的精力，要抵御来自公众舆论对她们的

压力，又要战胜她们自身内在的阻力。因此，她们发现在自己的工作中远不

如男人们自由，他们就可以免受所有这些困难。自由是我们所说的天才得以

发挥的最必需的条件之一。要达到创造力的最高水平，一个人就得集中精力、

专心致志地为这个目标而奋斗，要有完全的自由而不受任何烦恼的干扰。现

在我们触及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它能使我们理解在文学这个看起来妇女

很容易就能发挥自己才能的领域里，为什么妇女还是低男人一等，而只有个

别是例外。在解释妇女所取得的成就的局限性时，我们应该看到妇女主观条

件的作用远比我刚才一直讨论的客观条件更重要得多。

乍看起来，想搞写作的妇女是有希望的。当然，有些妇女生活在像弗吉

尼亚·伍尔夫描述的那种环境里，连个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可是有些人的情

况则不同，一旦子女长大成人，她们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在那些家庭条

件较好、通常家里有帮手的家庭里，她们甚至在子女长大成人之前就有了属

于自己的时间；她们不能取得成就的原因既不是缺乏训练，也不是时间不足。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人中只有极少数干出了一些成就呢？在那些有某种价值

的人中又为什么只有极个别的人是真正一流的呢？

第一个原因是，只是因为没有别的事干而从事写作的妇女是不可能成为

一个作家的，这一点和那些无其他事可做而提笔写作的人的想法正好相反。

写作是一种使命，它是对一种呼唤的回答，而这个呼唤通常是在一个人小的

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在这一点上我想说的是，社会上的一切都是在鼓励男孩

子要有抱负，而没有任何东西是在鼓励女孩子要同样有抱负。如果想写作，

也就是说想以某种方式改变世界，想为这个世界负起责任并将此告诉别人，

你就需要有惊人的抱负。抱负这东西是一种鼓励男孩子要有的东西，因为他

属于一个高级的性别。从他开始懂事的那天起，从一开始就给他树立起一个

男子气概的典范，目的是不断地鼓励他去超越别人。社会要求他出人头地，

要干得比他的同辈人出色。

一个小女孩的情形就与此完全不同了。从一开始，她就传统地与自己的

母亲认同，而她的母亲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位传统的女性，一个相对的存在，

一个附属的存在。因此，她就学着把自己看作是一个相对的和附属的存在。

在她的娱乐活动中，在她的梦想中，在她的神话故事中，她都渴望自己能成

为这样一个相对的和附属的存在，也就是要摒弃或抑制一切抱负。因为她缺

乏抱负，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相对的存在，因此她觉得她受到了社会的保护；

社会并不要求她有杰出的表现，也不要求她自立。因此她也就不必去超越或

改变她所生活的那个世界。她不像男孩子那样需要去创造出一件艺术作品

来；她比男孩子更顺从，而顺从恰与创造力相对立。创造力的源泉就存在于

与现实的论战斗争之中。因此，由于上面所提到的种种原因，女孩子们往往

远比男孩子们更少选择有创造性的职业。

现在让我们来看一下成年妇女的状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在文学

创作这一方面所看到的情况是不错的，但这只是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正如我

刚才所说，要创作就要向人们揭示这个世界；因此，一个人必须能够观察这

个世界，而要想观察这个世界，就必须和这个世界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你

完全卷入某种事件，你就无法描述它。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士兵是无法描述

那场战斗的。但是同样，如果你完全不了解情况，你也无法描写它。如果有

谁试图在没有见过任何战斗场面的情况下去描述一场战斗的话，那后果会是

很糟糕的。略微沾一点边的人占据最有利的位置：比如说一个战地记者，他

分担一点交战双方的风险，但不是所有的风险；他卷入了军事行动，但不是

完全卷入；那么他就处于描述这场战斗的最佳位置。妇女的情况与此相类似。

这个世界是一个男人的世界，重要的决定、重要的职责及重要的行动都靠男

人。妇女生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她们只通过自己的私生活，通过男人们，

以一种间接的而不是直接的方式和这个世界保持接触。她们比男人们有更多

的由自己支配的时间。她们不只是有时间，她们还有那种注意、观察和批评

世事的内在气质。她们习惯于做旁观者，而这对于任何一个想写作的人来说

都是一种有利的位置。生活在社会边缘的妇女所处的位置使她们能够进行文

学创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有大量由妇女创作的重要而成功的作品的原因。

真正伟大的作品是那些和整个世界抗辩的作品。而妇女却是不会这么做

的。要和整个世界抗辩就需要对世界有一种深切的责任感。这是一个男人的

世界，在这个程度上来说妇女是不负责任的。她们不必像伟大的艺术家们那

样去为这个世界承担责任。她们不以任何激进的方式和这个世界抗辩。这就

是为什么在整个人类历史上妇女从来就没有建立过什么主要的宗教或哲学体

系，甚至连什么主要的思想体系也没有建立过。要和这个世界抗辩好像就必

须抛弃所有通常认为是想当然的东西——就像笛卡尔对待所有知识那样——

一切从零开始。考虑到妇女的处境，她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毫无疑问，人们会说就过去的妇女而言，情况是好的。但是，对于今天

的妇女们来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现在，妇女们应当能够掌管事务，和男

人们一样感到对世界负有责任。她们应该有能力以同样的方式和这个世界抗

辩，摧毁这个世界，以求建立一个与此不同的世界。但是情况并非如此，因

为我们不仅不能低估她们所受教育的重要性，而且也不能低估妇女生活的整

个处境的重要性。这种处境在今天和过去并没有什么两样。

让我重复一遍，妇女是受条件限制的。她们不仅受从父母和老师那里直

接受到的教育的限制，而且也受到她们，受到她们所读的书——包括女作家

们所写的书——所传给她们的那些神话的限制。她们受到传统的妇女形象的

限制，而她们感到要脱离这种模式又是极其困难的。另外，我刚才所提到的

有关妇女选择职业的几种因素——她们在男人面前感到羞怯，她们害怕如果

自己的事业太成功就会搅乱家庭生活的平静——在这里也起一些作用。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的妇女都是如此。有一些妇女就拒绝接受传统的妇

女形象，她们设法创作对她们来说难度大、份量重的作品。她们一心致力于

自己的创作。在今天的法国，对一些妇女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写作，其它一

切都是次要的。她们每天的生活是围绕着这个基本点而安排的。除此之外，

她们对世事感兴趣，参加各种社会和政治活动。就她们的生活方式和艺术成

就而言，她们和许多男作家不相上下。然而，在她们任何一个人中我们都找

不到我称之为某种极端的品质，因为她们无法摆脱那些关于女性的神话。每

个世纪中只有五六个人对自己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自信和如此严格的标准。她

们这些人要想开花结果就需要有特殊的条件，而其中第一条就是要做一个

人。妇女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因为别人对她们没有信心。她们对自己也

没有什么极端的要求，而仅这些极端的要求就能使一个人得以取得最高的成

就。由于妇女没有这种严格的标准，因此她们就缺乏那种极大的耐心，而布

丰则把这种极大的耐心称之为天才的真髓。她们没有这些品质不是因为她们

本质上有什么缺陷，而是由她们所经历的条件作用所造成的。

因此，最后我想说，很多人关于创造力的本质的看法是完全错误的。他

们认为创造力是某种自然的东西，艺术家和作家就像奶牛产奶那样创作艺术

作品。妇女的本质决定了她们不能有这种生产力。说实话，创造力是一个极

其复杂的过程，它受到社会名个方面的制约。所以说问题是很清楚的，男人

和女人的处境完全不同，女人的条件比男人的条件差，给予她们的机会要少，

因此她们的成就也就会少。确实不能说如果给妇女以均等的机会她们会比男

人们干得差些，因为机会确实不是均等的，从来就不是，在当今世界上的任

何一个地方，机会都远不是均等的。如果说我强调了这一点作为我演讲的主

题，那是因为我们正处在一个恶性循环之中，我想让妇女逃离这一恶性循环。

人们总是告诉她们，过去的妇女没有取得任何伟大或持久价值的成就，这是

为了使她们泄气。他们说这话的基本意思是：明智一点，你们永远也不会取

得任何真正有价值的成就，所以也就不必浪费时间去尝试了。考虑到公众舆

论的巨大力量，妇女们很容易地就相信了。我想让她们认识到情况并非如此；

她们还没有取得更多的成就只是因为她们还没有得到一次真正的机会；如果

她们为得到更多的机会而斗争，她们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成就而斗争。妇女

不可被过去所吓倒，因为在这一领域里和在其他一切领域里一样，过去决不

能证明将来。

节选自《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我是一个女性主义者

1972 年

爱丽丝·史瓦兹（以下简称“爱”）：你对妇女处境的分析一直是最激

进的，自从1949 年你出版《第二性》后，还没有人能超越你。新的妇女运动

主要受到你的启发。但是在23 年之后的现在，你才以实际行动参加了妇女的

集体奋斗，你加入去年11 月的国际妇女游行行列，这是为什么？

西蒙·波娃（以下简称“西”）：因为我发现在过去20 年内，法国妇女

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在法律方面有一些小的改进，像婚姻及离婚法。避孕虽

然比较普及了，但普及的程度还不够，只有7％的法国妇女服用避孕药。在

工作方面，妇女并未获得任何重要的进展。职业妇女虽较过去多了些，但人

数并不很多，而且仍局限于低级工作。多担任秘书而不是经理，做护士而不

是医生。比较有趣的行业把妇女完全排除在外，在职业的升迁发展方面，妇

女也受到很大的限制。这种情形迫使我思考。我认为妇女如果真想改变处境，

必须采取主动。当法国的妇运者来和我接触时，我自愿加入她们的奋斗。她

们问我是否愿意一起来策划堕胎宣言，和其他妇女一起公开曾经堕胎的事

实。我认为这是引起大家注意的有效方式。因此，很自然地我走到街头加入

激进分子的游行，接纳她们的口号，主张堕胎自由化，避孕自由化，做母亲

自由化。

爱：你谈到法国妇女的处境，不过你也曾访问过若干社会主义国家，在

那边妇女的处境是否有根本的改变？

西：是有些不同，几乎所有俄国妇女都工作，不工作的妇女（政要的妻

子们）会被别人轻视。俄国妇女颇以工作为荣，她们负有颇多的政治与社会

责任，而且真正体验到承担责任的感受。然而，在中央委员会或人代会中握

有实权的妇女代表，其人数远低于男性。其他专业领域也是如此。最不吸引

人及最不具名声的工作通常都是妇女担任的。在苏联几乎所有的医生都是妇

女，因为医疗免费，国家发给医生的薪水很微薄，而医疗工作又特别辛劳。

妇女们被期望能从事医药及教育方面的工作，而真正重要的工作，像科学或

工程方面的工作则很少让妇女参与。在苏俄的妇女，一方面仍难获得与男人

一样的职业平等，另一方面处境也和其他地方一样恶劣，家事与照顾小孩仍

然由妇女独力负担，妇女运动正在攻击这种状况。换言之，她们在繁重的职

业工作之外，还须承担家务琐事，和其他国家的妇女并无两样，实际上可能

更辛苦。从某些方面来说，俄国妇女的处境比资本主义国家好，但也更困难。

总之，在苏联，两性之间也没有真正的平等。

爱：女性主义受到诸多误解，你如何界定它？

西：在《第二性》一书的结尾，我曾说过我不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因为

我相信在社会主义的发展中，妇女问题将自动获得解决。此处所说的女性主

义，是指独立于阶级斗争之外，专门为女性问题而奋斗的主义。现在我仍然

这样界定女性主义。在我看来，女性主义者是结合阶级斗争，但独立于阶级

斗争之外，力求改变妇女处境的女性——甚至男性。她（他）们谋求的改革

并不完全依赖整个社会的改革。基于以上的解释。我说我现在是一个女性主

义者。因为我了解：在社会主义的美梦成真之前，我们必须为此时此地的妇

女地位奋斗。此外，我发现即使在社会主义国家，男女之间的平等亦未达到。

所以，对妇女而言，将命运操在自己手中是绝对必须的。这是我现在参加妇

女解放运动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便是甚至在法国左派及革命团体和组织中，男女之间仍存

在极大的不平等。我相信这也是妇女集合在一起缔造妇女运动的原因之一。

妇女通常只做些最低等的、最乏味的工作，或幕后的事情，而男人永远是发

言人；他们写稿，做所有有趣的事，承担重要的责任。在理论上，这些团体

的目的是使每一个人，包括妇女，获得自由；但事实上，即使在这些团体中，

妇女仍然居于次要地位。尤有甚者，许多（但非全部）左派男士极端地敌视

女权运动，他们公开地鄙视我们。我想他们现在已开始改变这种态度，只因

为妇女不再依赖他们，开始独立采取激烈行动了。

爱：你在《第二性》一书中，提及女性特质并未对你个人造成影响，你

认为自己处于非常持平的地位。你是否意谓：妇女可以以个人之力，在职业

上及人际关系中，避免女性的处境？

西：能完全逃避身为女性的处境吗？不可能！我拥有女性的身体，但是

显然我很幸运，我确实已经避开了许多奴役女性的事，像做母亲及做家庭主

妇的责任。在职业上也是如此——在我的年代，受教育的妇女比现在少。我

在哲学方面得到博士学位，使我在妇女间享有优势地位。简单地说，我让男

士肯定我，他们以朋友的方式对待一个和他们同样有成就的妇女，因为这种

女性在过去是很少有的。现在有许多妇女受很好的教育，男士已经开始为他

们自己的工作担忧。像我这样，一个女人不必做妻子或母亲，而仍然有充实

而快乐的生活，就表示将来会有一些妇女可以获得充实的生活，且不必承担

妇女的苦役。当然，她们必须生长在优裕的家庭，或须拥有某些才智。

爱：1968 年5 月之后，你积极参与阶级斗争。例如，你曾主编过一份激

进的左派杂志，并参加街头行动。依照你的观点，阶级斗争及两性间的战争，

其间的关联是什么？

西：我能得到的结论是，严格地说，阶级斗争并不解放妇女。这使我在

《第二性》出版之后，想法有所改变。不管打交道的对象是共产主义者、托

洛茨基派或毛派，妇女仍然永远是男人的附属品。结果，使我深信妇女必须

变成真正的女性主义者，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工人受剥削和妇女受剥削之

间的关联，以及推翻资本主义能对妇女解放有多大助益，都需要更深入的严

谨分析，目前我并不了解。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推翻资本主义可以立即创造

较有利于妇女解放的条件，但真正要获得解放，仍有漫长的路要走。如果家

庭制度不变，推翻资本主义并不表示推翻了父系社会的传统。我深信不仅要

推翻资本主义及改变生产方式，还要改变家庭结构。我认为必须取消家庭，

代之以共营生活的公社，或其他尚待发明的新形式。

爱：在个人层面及集体层面，你觉得妇女解放各有哪些具体的可能性？

西：就个人的层面而言，妇女应该出外工作。假如可能，应该拒绝结婚。

我认为婚姻对妇女是危险的。假如真想独立，最重要的是有一份工作，这是

我对所有问此问题的妇女的忠告。工作是必要的先决条件。假如你已结婚而

想离婚，这表示你有能力离开，有能力负担子女，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当然，工作并非仙丹。现在的工作有自由的一面，也有疏离的一面。结果，

许多妇女必须在两种疏离：家庭主妇的疏离与职业妇女的疏离中作一选择。

工作不是万灵药，但仍是独立的首要条件。

爱：妇女能以个人方式奋斗，使她们自己获得自由吗？还是必须以集体

的努力争取自由？

西：她们必须采取集体行动。截至目前为止，我自己并未这样做，因为

还没有一个有组织的运动是我赞同的。

爱：你对现有妇女运动迄至目前的发展有何意见？

西：我认为会有进展，但不敢确定。在法国，正像其他地方一样，大部

分妇女是保守的，她们想做“女性化”的女人。我认为现代的家事环境已经

给妇女一些自由，使她们有一些时间去思考。她们不会主动反抗，她们需要

有人领导，才会反抗。在职业方面，毫无疑问，在资本主义国家，男人失业

时，妇女将永不可能获得工作。这就是我认为除非完全改变社会制度，妇女

永不可能获得平等地位的原因。

我认为妇女运动可能会和学生运动产生同样的作用。学生运动开始时也

是很有限的，后来则演变为全国性的罢课浪潮，可以造成爆炸性的效果。假

如妇女能立足于职业世界，她们可以引起巨大的变革。当前法国和美国妇女

运动皆有同样的弱点，我认为是由于太少劳工阶层的妇女参与其中。

爱：这不是妇女运动的一个阶段吗？

西：当然。妇女参加罢工，才体会到权力与自主，在家中就比较不会屈

服。任何事情都是彼此相关的。

爱：所以你觉得有需要去发展此种团结一致的感觉？

西：绝对需要。个人层面的解放是不够的，必须有集体的奋斗。为妇女

解放而奋斗的女性，若不属于左派，不可能是真正的女性主义者。因为即使

社会主义不足以保证两性平等，但仍然是平等的必要条件。

爱：的确，在历史上，妇女运动首度变成革命运动。妇女运动者相信：

若不彻底改造社会，妇女的命运绝不会有所改变。

西：真是如此。我在意大利看到过一则很贴切的标语：“没有妇女解放

就没有革命，没有革命就没有妇女解放。”

节选自《拒绝做第二性的女人》

莉莲·奥康纳

美国教育专家。

本篇是在罗马第16 届世界联合天主教妇女组织大会上所作的演讲。她极

力呼吁妇女应在思想领域建立自己应有的地位。而在以往的整个历史上，妇

女虽然被作为一种特殊的生灵加以赞誉，但她们的思想却屡遭蔑视，难登大

雅之堂。她热情赞颂了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弗朗西丝·赖特和露西·斯

通这三位勇敢女性在思想领域的突破；切切告诫当代的妇女，一定要有自信，

要在思想史中留下妇女的足迹，否则便无以面对21 世纪的到来。整篇演说热

情洋溢，词恳意切，读来令人受益匪浅，更令人去思索、追求。

让世界的明天更美好

1967 年10 月4 日

在人类整个历史上，在全球每个角落里，人类似乎争相把女性当作一种

非常特殊的生灵加以尊敬和赞誉。然而几乎在这同时，除了那些家政事务外，

女性所从事的活动却一直被否定，遭轻视，她们的思想也屡受蔑视。女性被

比作安琪儿，指望她像天使一般甜蜜温柔，认为只有在家庭这个避风港里，

女性才是美好和幸福的具体象征。连女性本身也相信这种神话，用西蒙·波

娃的话来说，尽管我们始终无法赞同这些想法，但事情的确就是如此。“她

们意识到，假如摒弃这种幻想，她们将会失去些什么。”她接着又说，“她

们想象不出她们将会从明天的女性中得到什么。”因此，女性继续履行着维

持家庭生活所必需的世俗天职，难以将她们的思想载入史册。正是由于这一

原因，我们女性也受到了像我们的父兄辈一样多的指责——即使不是更多。

今天上午，我们交流了世界各地妇女的现状。我们了解到，在某些领域，

在某些地区，妇女的地位有了相当大的提高，虽说这种提高对于我们女性成

员来说是参差不齐的。但是，并没有一个地方，甚至是那些已经取得较大进

展的地方，在女性自由平等以及女性充分参与生活方面能做到妥善圆满，令

人感到满意。而且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甚至发生了一些令人吃惊的倒退事例。

女性提出的思想依然被拒绝，遭嘲弄，女性又回到了以前舒适的角落里，神

情沮丧，态度冷漠，在家庭琐事中寻找安全感，漠视20 世纪生活的挑战，拒

绝对思想界、对她的同胞作出她的奉献。

明天的世界必须具备的条件是什么？那就是女性进入思想的王国。思想

是保障生活、维护生存条件、开辟世界新秩序的基础。

率先打破传统、并且今天在叙述历史时偶尔会提到的三位妇女，如果她

们能够从永生中回过头来，那么就会发现她们为了弱者的利益而竭力宣扬的

思想，已成为当今整个世界的最大推动力。

这三位女性中的第一位是一名才华横溢的英国妇女，名叫玛丽·沃斯通

克拉夫特①，出生于1759 年。她首先写了一部《论我们妇女的教育》，接着

出版了一本题为《玛丽：一个虚构的人物》的小说，按照当时的惯例，书上

没有署名。 1790 年她出版了现在已被世人遗忘的《男权辩》一书。两年不

到，即在1792 年，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又发表了《女权辩》一书，并署了

①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1759—1797），英国女作家，以热情为妇女取教育平等和社会平等而闻名。

真名。为了此书，她一直在史书中受到辱骂，成了一个“女权主义者”。然

而就在此两年前，她就已经写书为男性的权利辩护。我们当中有谁会相信，

这种反对她——一位有思想、敢于向传统发出挑战的女性——的浪潮就没有

促成她发表第二部有关妇女狭隘生活的著作吗？

今天，我们能够感到自豪的是，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所感兴趣的是弱

者的权利，而不是强音的权利。

第二位女性，弗朗西丝·赖特①，1795 年出生于苏格兰。她同样对弱者

的权利感兴趣，提倡实行普及教育，争取妇女政治平等，废除各种奴隶制，

为劳动者创造更好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对于这些思想，今天几乎已经没有什

么异议了，但仍有人在玷污弗朗西丝·赖特的名声，因为正如一位作家所表

述的那样：“（弗朗西丝·赖特）猛烈而无情地挣脱了约束着妇女生活的礼

仪的束缚；怀着对社会规范的蔑视，跨越了女性端庄羞怯的界限，为她自己

和其他女性踏入男性世袭领地而大声疾呼。”

世界在向前发展，工业化在扩大，它在增强自身地位的同时，也在深深

地侵蚀生活的方式。年轻一代的女性可以像她们的兄弟一样，接触到各类印

刷品，尽管她们未曾接受相同的正规教育。在这年轻一代的人当中，有一位

女性，露西·斯通②，她1818 年生于马萨诸塞州，是第一位获得以前只授予

本国年轻男性的学位的女性。她阅读了论述世界的著作，却又为这些著作所

困扰。

当时，女子高等教育尚没有被人们所接受，露西的父亲尽管已将露西的

五位兄弟都送入高等学府深造，但仍拒绝资助露西“上大学”。为此，她教

了9 年的书，从每月10 美元的工资中省下钱来，最后才得以开始了从马萨诸

塞州到俄亥俄州的奥伯林大学的长途旅行。

露西·斯通尤其想学习如何在公众中演讲，但是当她到达该校时，却发

现她不能选择修辞学课程，因为她是一位女性。然而最终她获准进入了课堂，

而条件是保持沉默，不得参与讨论和提出自己的看法。

后来，露西·斯通成了19 世纪中叶敢于站在公众面前阐述思想的女性中

给人印象最深、说服力最强的演说家。

这三位女性，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弗朗西丝·赖特和露西·斯通，

她们通过著述和演讲宣传了弱者和强者拥有同样权利的思想，这是一种诞生

于法国大革命、并在当今世界中为人们所接受的思想。她们之所以被人们所

永远铭记，正是因为她们打破了传统习俗，并且与针对女性的偏见展开斗争。

她们三位都来自西欧和北美工业化世界，这仅仅是一种巧合。她们面临

的处境是世界各地妇女的共同命运：她们被归入一个特定的活动范围；她们

所表达的思想为社会所排斥；她们难以获得受教育的机会；她们面对着大量

一成不变、无休无止、周而复始的社会偏见；她们缺乏胆量，不够果断，心

甘情愿地处于一种她们自己并无充分认识的被动状态之中。

让我们对女性在当今世界中所处的地位感到欣慰吧！能够参加选举；得

到我们自己的收入或者接受高级职业培训；参与涉及我们子女的决策；使用

我们愿意采用的名字；充满自信地站在听众面前发表演说；入选政府机构；

这些都是令人宽慰的。所有妇女都将享有这些职责的一天即将到来。

①

弗朗西丝·赖持（1795—1852），英国女社会改革家。

②

露西·斯通（1818—1893），美国女权运动先驱，婚后坚持用原姓，故又称斯通夫人。

仅仅享有是不够的，新的职责带来了新的问题和新的责任。对我们所有

的人来说，生活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如果我们的祖母和曾祖母们除了家

务之外再也没有制定其他计划的必要的话，那么，现在情形再也不是这样了。

我们必须帮助我们女性认识自身的价值，关注人类的更大画面。我们必

须使妇女意识到她们作为妻子和母亲在思想领域应作的贡献。在20 世纪，如

果人类的一半成员拒绝发挥她们的应有作用，那么人类就不可能延续下去。

21 世纪即将来临，假如女性依然缺乏自信，一味追求个人的目标，那么

我们就无以面对21 世纪的到来。

浩繁的历史记载几乎不会给我们增添丝毫勇气，但每一个产生过伟大思

想的国家都曾诞生过杰出的女性。我们必须培养那些刻苦研究原始文献、善

于去伪存真的学者；我们必须发扬伟大的、热情的人道主义思想，使明天的

年轻女性不为生理特性带来的琐事所累而迷失生活的目标。我们必须彻底和

即刻抵制那种女婴智能生来就稍逊的说法，使她们相信事实并非如此，帮助

她们发挥才智来优化人类。我们必须教育我们的孩子，所有的孩子，无论是

男是女，不安全感同样属于男人，而不是女性特有的天性。

妇女并未忘记她们主儿育女这一伟大使命，世间的芸芸众生就是明证。

现在，让我们来为女性在思想领域已经创造的纪录和作出的奉献增光添

彩吧！竭尽全力，充满自信，无所畏惧，完善我们的人性，从而让我们的孩

子能够在一个没有保障的世界上更好地把握住自己，因为他们的母亲已经为

思想领域作出了奉献。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崔志鹰译陈威校

菲利斯·琼斯·斯普林根

美国女教育家，成人教育专家。

本篇是在丹福斯俱乐部第15 届大会上所作的演讲，着重倾诉了妇女所遭

受的法律和经济上的歧视以及由此产生的心理伤害。演说者将美国的歧视性

法规作了大致的分类，并别树一帜地将某些保护性法规也归入其中，认为这

些法规——如禁止妇女夜间工作——虽然意在保护妇女，但实际上却损害了

妇女的经济利益，甚至剥夺了某些妇女工作的权利，演说者还引用了著名经

济学家缪尔达尔的观点，认为社会从各个角度给妇女设置了一道“心理价位”

障碍：妇女似乎已经心满意足，不再想要更多的权利，从而妨碍了妇女去赢

得一种真正的生活。整篇演说内容丰富，数据充分，全面揭示了美国妇女所

遭受的不公正待遇。

女性的苦衷

1970 年12 月5 日

诸位：

当我们的主席请我讲讲“女性的苦衷”时，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苦衷”

确实是一个令人讨厌的词。我们的主席谅必是想起了那些阿拉伯国家的妇

女，她们没有选举权；不得不同父亲选定的任何男人结婚。而美国妇女几乎

是不存在如此的“苦衷”的。可是当我着手我的演讲稿时，我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美国妇女同样也遭受着大量法律和经济上的歧视，只是这些歧视设计构

思得相当巧妙，令人难以捉摸罢了。

也许你们会想，我们已经拥有关于妇女的一切必要法律，仅是没有好好

贯彻而已。国会在过去的六年中曾讨论过两个涉及妇女的重要法规。一个是

1964 年《公民权利法》的第七条，它禁止对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信仰、

不同国籍、不同性别的人实行就业歧视。有许多人并不知道，“不同性别”

一词是由弗吉尼亚州81 岁的众议员霍华德·史密斯先生提议加上的。他既不

是公民权利的倡导人，也不是女权运动的拥护者。正如他本人所说，他的“小

小修正”意在搞垮该法案。然而法案通过了。尽管对这一禁止性别歧视的法

律条文执行得不那么严格，但这毕竟为妇女平等就业权利奠定了基础。另一

个是《美国宪法修正案》关于公平权利的条款：“合众国和任何州不能以性

别为由剥夺或限制法律所规定的权利平等。”修正案在那次国会会议上没能

获得通过，这可能是由于大多数人尚不曾意识到，整个美国充斥着种种歧视

妇女的法律。

尽管这种种歧视性法规之间的差别并不明显，但仍可将之分为三类。第

一类法规目前依旧可见之于许多州的法律之中，诸如古代残留下来的关于妇

女身份的封建法规，它规定已婚妇女的法律责任由其丈夫承担。得克萨斯州

最近废除了一项法规。该法规规定，妇女婚后不必再为以前欠下的债务负责，

而是转由其丈夫偿还。

我们夫妇11 年前迁居北卡罗来纳州时，意外地被告知，如果我丈夫去

世，又没有留下子女或遗瞩，那我们的财产将归我丈夫的家族所有。幸运的

是该法规已作修正，然而诸如此类的许多古代残余法规仍然在推行。

有好多州至今仍在限制已婚妇女签署契约的权利。而少数州则更是严格

限制妇女独立经商的权利。例如在佛罗里达州，法律规定，已婚妇女在提出

经营申请时，不管其文化程度如何，都得填写表格：姓名、年龄、专长、文

化程度、经商能力，说明将如何改善其独立经营能力的理由，更须征得丈夫

的同意。只有满足了这些要求，妇女才能获准从事她自己的独立经营活动。

再说第二类法规。我们发现，有些法规对妇女是“明捧暗贬”，对妇女

操行的要求甚于男性，几近苛求。例如许多州都有这样的情况：对妇女犯罪

的惩处不同寻常，一般要大大严于对男性的惩处。在宾夕法尼亚州，正直的

法官对犯抢劫罪的妇女有权判处四年以下的刑期。而在一个法律苛求于妇女

的州，对同样罪名的惩处却不是囚年，而是十年。

这种苛求于妇女的做法意味着存在双重性别标准。在奥克兰，有两个妓

女正在提出上诉。她们被认定有罪，而嫖客却被无罪开释。在肯塔基，丈夫

仅因妻子的一次通奸便可同其离婚，而妻子却不能以同样原因获准离婚。但

最典型的不公正还是体现在新墨西哥、得克萨斯、犹他等州的“不成文法辩

护”中：丈夫谋害妻子的情夫，能以种种理由获得开脱；而妻子谋害丈夫的

情妇，则会被控谋杀。

第三类歧视性法规虽然意在保护弱者——妇女，但实际上却损害了她们

的经济利益。许多州的法律禁止妇女夜间工作——意在不让她们加班加点。

但立法者却忽视了清洁女工的权益，她们往往就在凌晨二时开始干活；有的

法规不准妇女出任酒吧侍者，却不禁止少女充当酒吧女郎；有些州的法规禁

止妇女从事需要一定体力的职业，不允许让妇女在工作时提举重量为35 磅的

物体，但却从来没有想到妇女在家要抱同样重量的孩子。

然而，法律方面的一个最大蔑视是，只有28 个州允许妇女在与男性相同

的条件下加入陪审团。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它发生在纽约。一位妇女仅仅因

为说了一句“我是妇女”，便会被剥夺加入陪审团的资格。直到去年，如果

一位女教师同意充当陪审员，她即会失去工资收入，因为她也许会被淘汰出

陪审员之列。而一位男教师却照样可以获得收入。

我们已经简要地回顾了歧视妇女的法律。现在再来看看经济上的歧视。

情况同样令人震惊。我给你们列举几个数字。1968 年，一位专职妇女的平均

工资或薪水收入只及男性的58．2％，差距比1955 年扩大了5．7％。经济上

的歧视目前主要体现在性别上，而不是种族上。白人男子的平均工资为7366

美元；黑人男子为4777 美元；白人妇女为4279 美元；黑人妇女为3194 美元。

受过专科教育的妇女——无论是白人还是黑人——她们的收入甚至及不上仅

接受八年制教育的黑人男子。

许多人对这类数字不以为然。他们以为，男人工作是为了养家活口，而

妇女工作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子女，为子女接受高等教育积攒一些钱。

然而，许多妇女参加工作，有着迫不得已的经济原因，有的是因为丧偶，有

的是因为离异。妇女执掌着172．3 万个贫穷家庭，占全部贫穷家庭的四分之

三，其中四分之一是白人妇女，而白人男子仅占7％。

再看看经济歧视的另一个方面。即使是高收入层次，收入差距也在进一

步扩大。女科学家和女工程师的年薪也要比男性低2500 到3000 美元。新泽

西州的一家制造厂曾提供了一个同工不同酬的典型例子。工厂的前财务主管

是一位女性，年薪9000 美元。在她离去后，工厂为接任的一位男性支付年金

2 万美元，在他辞职后，工厂又以年薪9000 美元聘任了一位女性。而从业绩

上看，他们全都是称职的。

1970 年9 月的《美国大学教授联合会通讯》刊登了一篇关于高校女性的

文章指出，即使在研究生院，女生的成绩也好于男生。但对她们来说，要想

最终获得哲学博士衔却是难上加难。哥伦比亚大学授予女性的博士学位要多

于任何一所大学。但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在整个60 年代，该大学授予哲学

博士学位的人数为：男性195 人，女性25 人。195 个男性中有一半以上已谋

得了副教授或更高的职务。而25 个女性中却一个也没有，只有一人担任助教

职务。

1969 年至1970 年，斯坦福大学的教师中有30％是女性，但担任教授的

却只有1．6％；在密执安大学，女教师占40％，而担任教授的只占4．3％。

女教授的平均月收入也比男教授低1000 美元以上。很显然，即使在学术界，

女性也处于最下层。

现在再简短地谈一下第三点，即所谓的心理伤害。

瑞典经济学家冈纳·缪尔达尔在其《美国的困境》一书中没有一节附录

“类似于黑人问题”，追溯了工业革命引起的经济变革以及奴隶和妇女的解

放。他指出，如同在黑人问题上一样，多数人显然接受一种说法，即女性天

资不足，大多无法在社会威望及权力方面赢得人们的尊重。

缪尔达尔认为，就像黑人有个“心理定位”问题一样，这里也有一个“妇

女心理定位”问题。妇女已经心满意足，不再想要选举权或公民权，这种神

话就像“黑人易于心满意足”的神话一样，产生着广泛的影响。

妇女的教育先是被忽视，然后又被转而用来说明这种“心理定位”。缪

尔达尔断言，除了设法从工作中确立一种生活和获取晋升，再也没有其他更

好的方法来改变一个妇女的地位。

缪尔达尔所说的这种情况现在依然存在。社会并不期望一位妇女去赢得

一种生活，法律也仍将其视作二等公民。

最后，我想引证雪莉·切斯霍尔姆——一位黑人妇女——的一种观点。

她曾于1968 年在布鲁克林同詹姆斯·法默展开议员竞选。你们中的许多人肯

定记得，法默是三年前我们丹佛会议的演讲者之一。他的竞选班子在街头大

声疾呼：人们多么需要一位强有力的男性领袖。切斯霍尔姆夫人——顺便提

一下，她最终赢得了竞选——则反击道，正是因为少数群体需要加以发展，

才不能听凭妇女处于落后的地位，对此，我颇有同感。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李东南译陈威校

玛格丽特·科尔巴利

美国普通妇女，一位母亲和妻子。

本篇是玛格丽特·科尔巴利在伊利诺斯大学母亲协会地方分会主席酒会

上所作的演讲。她以刻骨铭心的亲身体验畅谈了作为母亲养育子女，培养他

们成人的艰辛历程；刻画了作母亲的重大责任：关心他们的身心健康，向他

们灌输做人的价值准则。她针对社会上的某些见解，认为做一个好母亲并不

容易，母亲比他人更了解自己的子女，更能帮助子女克服人性的弱点。整篇

演说语言朴实，感情充沛，深深流露出一位母亲对子女的关怀之情和拳拳之

心。

母亲的责任

1972 年5 月8 日

我很高兴今晚能在这儿，虽然我一点儿也不敢肯定我了解多少关于做母

亲的事。我的孩子不再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了。我两个孩子，一个22 岁，一

个24 岁。我发现做母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困难。当他们5 岁甚至10 岁的

时候，事情比较简单。当时我决定什么是对的，他们就照着做，不然就要为

后果负责。现在呢，我不是总能肯定什么对于他们是对的，而且后果也可能

严重得多。所以，随着孩子的成长和变化，母亲的作用也成长和改变了。母

亲的标准和价值不应改变，但是她应当找到表现这些标准和价值的新的和得

体的方法。

孩子小时候，我为他们的安全——身心健康——负责，通常我清楚我的

职责。当他们冒险进入这个世界和我无法控制的环境时，我教他们一些保护

自己的规则。我以身作则，为他们树立好的榜样。当我的丈夫离家外出时，

我为他的安全担心，但是有一天夜里，我发觉我5 岁的儿子为他爸爸担心，

我知道，我不应该再担忧了，至少我得面对一个事实，即我没有很好地掩饰

我的不安，给他发觉了。当我们的女儿11 岁左右的时候，她和我在西雅图经

历了另一次痛苦的与亲人的离别，我们俩都泪流满面。我知道，我得控制自

己的感情，因为她太伤心了。她以为我很坚强，于是我承认，仅仅为了她的

缘故我才尽力控制自己的。为了她，我不得不更好地做人，假如没有她和她

兄弟，我会是一个懒散的、自我放纵的人。

我一天到晚开汽车，做衣服，为班级聚会烘制甜饼干和纸杯蛋糕，为晚

回来的家人热晚餐；小姑娘喜欢烤制点心，却从没注意到她将食糖撒了一地，

我便经常跟在她后面打扫厨房：大雪天，当积雪差不多有我们9 岁的实业家

那样高的时候，我去取报纸；在我的冷藏室里为同一个小姑娘所宠爱的变色

蜥蜴养水腊虫。有一年，我整个夏天站在水深齐臀的游泳池里，哄他们不要

怕水，让他们能同他们的朋友一起去戏水。在他们学开车的那几年里，我人

都见老了；有好几次我觉得挺不住了，还是挺了下来，我觉得忍不住了，还

是忍了下来；发起火来，我比以前任何时候惩罚他们更严厉地惩罚我自己。

现在有一个在世界上广受注意的组织说，从孩子们3 岁的时候起，我就

在浪费我的时间。我应当把他们送到幼儿园去，找个工作，认认真真做点事

儿，为国民生产总值添砖加瓦。他们说，生人能比我更好地教育我的孩子。

我发觉做母亲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肯定不是一件零敲碎打可以完成的工

作。今天，人们使年轻妇女相信，这是专家的事情，她们不够高明，教育不

好她们自己的孩子，她们又太聪明，不应呆在家里浪费时间去教育她们自己

的孩子。诚然，它不需要占用每天的全部时间，但是其工作方式往往不合时

宜，与办公时间表总是对不上号。我的孩子帮助我使我成为现在这样一个人，

我珍惜与他们一起度过的分分秒秒。

我们花费很多心血教导孩子要尊重人的生命，尊重他人的财产、尊重他

们自己的灵魂和身心。现在，我们教导他们的每一件事都受到挑战。我们教

导他们的每一件事都受到威胁。堕胎——当我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一个只在私

下里谈论的字眼儿——如今却在我们所有的报纸上大肆张扬。有人谈论使大

麻合法化，虽然许多专家确信大麻有害，谈论使卖淫合法化，谈论将毒品送

给吸毒成瘾的人。他们既不谈论救治，也不谈论预防。他们屈服于人的弱点，

虽然母亲们知道，必须向人的弱点发动进攻，使之坚强起来。假如你的孩子

有生理缺陷，你是听之任之呢，还是帮助他加强虚弱的肢体或眼睛或肌肉，

使他能够克服他的缺陷甚至可能比那些生来没有这些缺陷的人更强健？我们

精心地抚养我们的孩子，引导他们，教育他们，保护他们．慰藉他们，然后

放他们到入欲横流、幸灾乐祸、嘲笑我们倡导的价值准则的世界上去。我们

努力做正直、忠诚、敬畏上帝、有爱心的人，却遭到其他一些成年人的嘲讽。

婚姻关系在银幕上、杂志上、书籍里、报纸和电视里被歪曲得面目全非。社

会越来越把人变成动物，并且剥夺了人可以超越动物的任何机会，办法是，

使上帝给他这样做的武器即他的理性和他的判断力麻木不仁。

作为年轻成年人的家长，我们继续有责任无愧于我们教导他们的一切，

即继续以身作则，继续使他们对自己和他们的未来充满信心，继续努力做到

当他们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在身边，当他们不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便听

其自然。我们必须表明我们依然相信我们向他们灌输的价值准则。

有许多母亲单独而且是在非常困难的条件下将孩子抚养成人，但是最好

是有父亲做个帮手。我恰恰有幸为我的孩子挑了个极好的父亲。我们的孩子

将我们俩齐心协力抚育他们所产生的效果比喻为“老的砖墙理论”。我们总

是组成统一战线，如果其中一个说“不”，另一个肯定同意。渐渐地，他们

知道，询问另一方是浪费时间，因为回答是一样的。我们无法肯定，我们两

个之中哪个是砖头，哪个是灰浆，但是我们俩在一起肯定会砌成一堵砖墙。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李国海译李淼校

弗吉尼娅·亚普·特罗特

一九二一——

美国女教育家，美国卫生、教育和福利部负责教育事务的部长助理。1959

年获俄亥俄州立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后任内布拉斯加大学家庭经济学系副教

授和系主任，佛蒙特大学家庭经济学系教授和系主任，内布拉斯加大学教学

副校长，残疾人就业委员会主席，加利福尼亚大学阿森斯分校教学副校长等

职。

本篇是在堪萨斯州立大学举行的教育界妇女大会上所作的演说。作为政

府官员，她坦诚地承认，无论是在美国的政界还是教育界，都存在着严重的

性别歧视，妇女在职务、学衔、工资上均蒙受着不公正的对待。为此，她吁

请妇女们把握参政的机会，相互关怀，与男人们一起共创一个崭新的世界。

整篇演讲不求文词华丽，但却坦诚相见，并为妇女们描绘了一幅光明灿烂的

前景。

妇女参政——共创一个新世界

1975 年2 月15 日

今天能够在此与你们相聚，我感到十分高兴。你们知道，我毕生从事教

育工作，这给了我极其难得的机会，使我能够参与关心在教育界担任领导和

决策工作的妇女的未来问题。

差不多在200 年前，艾比盖尔·亚当斯①在给她那出席制宪大会的丈夫约

翰的信中写道：

亲爱的约翰：

顺便提一下，在新宪法中，我希望你不要忘了女士们！要比你的前任们

更宽容和更友好地对待她们。请记住，只要有可能，所有的男人都会成为暴

君。

你的爱妻艾比盖尔

约翰则回信写道：毫无疑问，我亲爱的妻子。我们男人很清楚不可能放

弃我们的男性制度。

请各位考虑一下，在美国立国达144 年之后，女性才得以享有选举权。 50

年前，我们的制度完全是受男性支配的。那么，50 年后的今天，情况又如何

呢？在今天约1． 07 亿女性人口中，担任高级领导、管理或决策之职的女

性尚不足100 人。历史上，只有3 位女性曾经被选入参议院，78 位女性被选

入众议院。只出现过3 位女州长、2 位女部长、14 位女公使和女大使。

而今天，内阁中竟没有一位女性，参议院中也不见一位女性，只有一位

女州长和18 位女众议员。在金融界、商业界和传媒界，情形同样如此。

几乎所有的大量发行的妇女杂志过去都是由女性编辑的。而如今，大多

数已改由男性来编辑。

以前，大部分女子大学的校长均是女性，而现在，其中许多已被男性所

①

艾比盖尔·亚当斯（1744—1818），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的夫人。

取代。光一项统计数据就足以揭示教育界的现状。1972 年，在纽约市的全部

公立中学中，女性占了教育工作者总数的57，6．％，然而却只有1．7％的

中学校长是女性。大学教育管理委员会于1972 年规定，在全部教育管理学教

授中，女性只能占2％——尽管女性占劳动力的40％，但是，最多只有近10％的女性成为经理。

的确，曾经通过一项决议，认为妇女是有潜力的领导人选。尽管如此，

上述的数字却充分说明了人们的态度。

事情的真相是，我们始终在维护相对来说是原封不动的关于男尊女卑的

一切古代敕令。

我曾经收到一份来自全国教育统计中心的报告。与男子相比，妇女在公

私立高等教育机构中的工资并没有多大提高。1972 年女性工资只有男性的

82.9％。在学术职衔方面6972 年女性在正教授中只占9.8％，在副教授中只

占16.3％。

从1970 年起，立法上出现了巨大变化。国会承认有必要结束大学肉的性

别歧视，现在公民权利法案第9 条禁止在联邦资助的一切教育项目中存在以

性别为依据的歧视。

我相信，作为妇女运动的成果，越来越多的年轻妇女正在重新考虑她们

的目标和期望，并且正在设计自己的生活，包括现在的职业。

我也相信，女性不仅具有承担领导职责的能力，而且还应当自问，男女

之间需要相互学习些什么？职业女性应当承担起确定无疑的责任，并且承认

工作所需要的条件这一现实。

作为女性，我们必须意识到以下三项基本原则：

第一，作为一名女性，无论她决定干什么事情，都必须量力而行。因为，

假如我们没有作好把握机会的准备，那么机会对于我们也就毫无意义。

第二，女性和男性都必须意识到人们对身居要职的女性所抱的偏见。我

们绝对不能去维护人为的障碍，或者是种族的、性别的，或者是教义的等各

种有碍于充分利用全部人力资源的人为障碍。

第三，女性必须从内心里相信，她们能够干她们最想干的事情——她们

必须期望被看作同样的人，并愿意承担与男性同样的工作责任。

这就意味着，在生活中，女性必须同男性一样承受职业的紧张与压力—

—只有一点不同，我们必须干得更为出色，因为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在家里

并没有一位要你赡养的“妻子”。

假如我们最大限度地发挥我们——作为已经解放的妇女——的作用，那

么在男女之间，以及在他们与国家之间，未来将会保持一种更为坦诚和更为

愉快的关系。

我想起了伊丽莎白·卡迪·斯坦顿①1888 年72 岁时于国际妇女联合会上

所作的演讲，她说：

“年轻女性开始其人生旅程时所拥有的有利条件远远超过我们。她们继

承了我们的经验成果；她们拥有更多的教育机会；她们将面对更为开明的舆

论；她们将具有更大的勇气来行使属于她们的权力..迄今为止，女性一直

仅仅是男性的附和者。我们的法律、法规、教义、规范以及社会习俗都源于

男性的利益。要成为真正的女性，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未来的梦想。”

①

伊丽莎白·卡迪·斯坦顿（1815—1902），美国妇女运动先驱，宗教改革家。

我和大家都知道，这个梦想有可能变为现实，因为此时此刻，无论男女，

我们都怀有同样的想法，我们相互关怀，并且考虑如何有效地利用我们国家

所拥有的最伟大的能源——即我们自己！

联邦政府已经为美国的女性提供了领导岗位和机会，以发挥她们的最大

潜力，我为此而感到自豪——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两年后，我们的国家将庆祝建国200 周年。今天，就像200 年前一样，

我们正处在历史的重要转折关头。在此时刻，我们必须重申我们对于作为美

国立国基础的思想及价值观的信念和责任——这些思想及价值观本身并不是

一种目的，而是一种手段，用来唤醒美国崇尚个人创造这一传统，恢复我们

对于我们所进行的事业和所采取的措施的自豪感。历史上从未有着比现在更

有利于进行变革的时候。而过去的全部历史都与此不同，也就是说，过去，

男人和女人从来都没有一起掌握自己的全部命运。

曾经为开拓美国的疆域作出重大贡献的人类创造力和决断力，现在同样

能够推动男女们为完成这项最宏伟的事业发挥巨大的作用——使他们齐心协

力，共创一个不仅能够满足人类生存需要，而且能够弘扬人类崇高精神的崭

新世界。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徐漪译谈谷铮校

安妮·弗劳尔斯

美国女教学家，杜克大学副教务长。

本篇是在北卡罗来纳州昆斯学院1975 届学生毕业典礼上对女大学生们

所作的演讲。她谆谆告诫即将踏入社会的年轻女性：面对社会对女性的偏见

和不公正待遇，有志的女性决不能妥协，更不要灰心丧气，因为要取得事业

上的成功，关键还在于对自己的正确认识；女性要争取独立，努力进取，不

要依附他人而索求某种成就感；同时，女性要学会理解工作的意义，不要把

工作看成是一种抛开家庭的苦难，而应把它当作一种满足，一种享受，一种

乐趣，不要因为家庭责任方面的有所失而耿耿于怀，负有一种内疚感；只要

敢于担负使命，把握住这种权利并肩负起这一义务，那么机会之门就会向

女性敞开。整篇演讲深刻揭示了文化传统、角色期望和社会习俗给女性带来

的各种问题，激励女青年充分认识自身的巨大力量，颇富感召力。

社会赋予每个人成功的权利

1975 年5 月24 日

今天，我们所有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处在重要的十字路口。因为在

我们目睹着社会发生的一切其他变革的同时，也看到了女性发生的变化，现

在，女性渴望着就业，渴望着进入高等院校深造，从而为活得更加充实、更

加富足创造条件；女性渴望着在社会上同男性一同工作，而社会的历史过去

恰恰是由男人撰写的。那些严肃认真的人们，假如她们想要证明自己是这个

国家的未来必不可少的人力资源的话，就需要得到他人的支持、理解和鼓励。

我们已经经历了这样一个时代，即主张女性更适于咏哦诗歌而不是参与政治

——我们已经跨越了这样一个时代，那时女性更在意赢得赞誉，而不是戴上

学士帽。现在确实已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多年以来，我国的女性就不同于许多其他国家的女性，她们要求获得受

教育的权利。而这仅仅是一个程度问题，即女性应当接受多少教育以及有多

少女性要求接受教育。建国初期，某些知识是为那些促使我们的先辈来到这

片土地的思想的永存所必不可少的。200 多年前。本杰明·富兰克林①在创建

一所男女都能申请入学的高等学府时，就曾热情而鲜明地主张男女都应当拥

有受教育的机会，用他的话来说：教育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224 年后

的今天，我们在此要求兑现富兰克林的许诺。早期的那些开端是十分重要的，

然而，只是到了上一世纪的下半叶，女性的入学愿望才因专门面向女性的高

等教育机构的设立而被激发出来。

现在有些人到处指责我们攻击领导层男女人数上的不平等现象以及困扰

着许多企业、工厂和教育机构的歧视女性的行为。进入领导决策层的女性人

数确实很少。事实上，人们只要扫视一下统计数据，就极易变得灰心丧气。

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承认，也确实只有与其总数极不相称的少数女性

具备合格的条件，能够在高级职位上任职。在教育方面并无捷径可走；要获

得成功也无捷径可走；要实现梦想更无捷径可走，不论这些梦想看来是多么

富有价值，也不论它们对于急于开发全部可用人力资源的社会是何等重要，

①

本杰明·富兰克林（1706—1790），美国政治家、哲学家。这里是指他曾创办宾夕法尼亚大学一事。

妇女已经遭受了狂风般的批评和争论的打击，但我决不相信社会中存在着某

种企图排斥女性或置女性于社会底层的凶险阴谋。我无法相信，无论男人，

还是女人会是反女性的。我宁可相信，正是两性之间的某些差异形成了各种

对男女的不同态度和角色期望，人类思想和人类行为的微妙之处已使我们陷

入了一种极大的困境。文化传统、性别角色期望以及各种习俗造成了我们所

面临的各种问题。

尽管女性从中学毕业的可能性大于男性，但她们却较少能够进入大学深

造；而一旦进入大学，她们则比男性更可能在4 年之内获得学士学位。女生

的平均学分和学术成就也始终优于男性，然而，到了研究生这一层次，女性

却大量地被排斥或自我排斥在教育体系之外。我们追踪的结果是，教育层次

越高，女性的人数就越少。

就个人而言，我能够坦然面对我一生中所遇到的众多问题，例如核弹、

任期四年的总统、总统谋杀案、总统辞职、电视、月球之行等——但是，探

讨女性问题却令我有点无所适从。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曾受到统计数据、风

俗习惯、外界压力、社会制约和公共舆论的打击。同各位一样，我也曾听说

过这些统计数据，并且尤其令人感兴趣地发现，女性在统计时被列作为少数

人群。但是，这一新出现的少数人群至少蕴含着一个意味深长的不同之处；

这是一个占据着世界人口很大部分的少数人群啊！

这一少数人群若要获得成功，与她们自身的个人态度很有关系。你们未

来的成就取决于你们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过去，在多数情况下，女性都依

赖男性而得到某种成就感。她们将丈夫的、或者兄弟的、或者父辈的、或者

其他某个男英雄的成功视若自己的成功..

同时，女性一直是靠她们的品行而不是她们的成就来得到别人的承认，

并且在希望以此得到这种承认。美，魅力，你们用这类形容词来描绘成功的

女性，但这类形容词同用来描绘成功男士的形容词是极不相同的。根据若干

研究的结果，那些才智过人、受过教育并富于家庭责任感的女性却将自己的

工作看成是一种烦恼，一种使她抛开家庭的苦难，而不是把工作当作一种满

足、一份享受——事实上，她在工作中得到了乐趣，但同时却也感到了内疚。

当她自然而然地享受工作的乐趣时，她却并不理解自己的感受。我们必须学

会理解这种由艰苦工作和个人成就所带来的快乐，并且理所当然地享有这份

快乐。

也许，当我们审视自己的感受时——也就是我们意识到发挥我们的才智

并不妨碍我们保持女性的特点时——当我们开始就我们对他人的责任提出疑

问并开始承认对自己的责任时，我们就已经站在正确的道路上了。或许，接

受那些重要的使命——只要我们专心致志地工作，我们就能学会完成这些使

命——是我们的权利，也是我们的义务。假如我们把握住这种权利并承担起

这一义务，那么，机会是存在的。尽管只有极少数的女性获得了成功，以她

们在操持家务之外的成球获得社会的承认，但是现在已有越来越多的女性成

了公众关注的中心。

妨碍女性取得杰出成就和承担义务的主要障碍之一，是人们对女性职业

模式和就业动机的期望总是与对男性的期望完全一致，为此，我们必须以女

性的身份来考虑自己，并以生为女人而感到荣幸，承担起女性的责职，而不

必去完全仿效那些出色完成自己工作的男人们。

..

这个社会中的每一成员，无论是男是女，都有取得成功的权利。既然存

在这样的承诺，那么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审视我们所认为的成功的含义，

审视我们周围那些对我们有着很大意义的人们所认为的成功的含义，并且去

发现那种通过自己及同仁的成就而获得的个人满足感，那是极其重要的。从

挫折与脆弱这种不幸的状态中挣脱出来，进入一种幸福与充实的状态，这仅

仅是一个程度上的问题。

祝你们万事如意。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徐漪译谈谷铮校

贝蒂·利特尔顿

美国女教育家，密苏里州哥伦比亚市斯蒂芬斯女子学院的女子教学协调

官。

本篇是在斯蒂芬斯女子学院一次毕业典礼上所作的演说，着重强调了女

子教育的作用——寻求有关女性自身的真理并克服这一真理探求过程中出现

的内外部障碍；认为女性追求的自身真理必须符合时代要求，“因为历史上

许多有关女性的公认真理，现在看来除了个人不快的幻想外，再无任何其他

东西”，所以当代女性应该清醒而诚恳地看待自身，根据自身的经历和智慧

来检验有关女性的每一种假设，认清什么才真正是女性自身的本性、需要和

抱负；鼓励女性要为此甘冒风险，去获取自由、力量和发展的可能性。演说

词恳意切，对当代年轻女性寄予了莫大的希望。

女子教育

1975 年5 月

女子学院在今天及当今时代，肯定是坚持男女平等的。女子学院应当成

为学术界和知识界参与妇女运动的中坚，自觉地帮助我们批判性地、理智地

看待妇女的经历和成就、妇女的作用、妇女的智慧和妇女的能力。假如教育

的最终目标是探求真理，那么，女子学院现在或者说今天的目标就是寻求关

于我们自身的真理。现存的教育制度不仅促进了个人的发展——获得更好的

职业和收入、赢得政治和社会地位的平等，等等，而且还促成了广泛的社会

变革——譬如女子学院的建立，妇女地位的变化，以及最充分词义上的妇女

解放。

那么，像斯蒂芬斯学院那样的女子学院的职能或者说作用是什么呢？就

是消除——来自外部和内部的——妨碍妇女发现关于她们自己真理的障碍。

外部障碍是最易解决的，因为它们相当明显。任何人都能发现它们，或者正

如格特鲁德·斯泰因①喜欢说的那样，“任何人都能发现，”玫瑰就是玫瑰，

绝对不会成为其他东西。女子学院可以把它的精力集中于消除课程和教学中

存在的歧视女性现象。它可以有意识地努力启发学生了解存在于我们的社会

及其他地方的性别角色差异的心理学与社会学方面的原因。它可以创立精心

策划的咨询服务机构，以鼓励和支持各种年龄的女性。它可以让妇女为争得

领导岗位而展开竞争。它可以帮助她们获得成功，以赢得信任和自尊。它可

以坚持要求妇女学会清晰、准确地表达与她们有关的思想、意见和感情。它

可以教妇女严肃地对待她们自己，互相尊重和支持。它可以使妇女确信工作

在每个人的生活中的重要性。它可以帮助她们为从事一些对于她们具有一定

意义的工作作好准备。它可以通过职员的任命以及对待女性的态度来表明它

相信它所传授的那些抽象观念。

女子学院更为艰巨的任务是承认在妇女发现自我方面存在的内在障碍—

—承认那些障碍，并且找到消除那些障碍的方法：我们妇女毕竟都已相信我

们的文化已经告诉我们的关于我们自身的一些事情。目前流传的说法是，我

们已经将那些价值“内在化”了，但是，你们都知道我此话的含义。在女性

①

格特鲁德·斯泰因（1871—1946），美国先锋派女作家。

独立、女性教育以及女性成功机会方面，我们只有两三代人的经历，相比之

下，数千年来我们一直被告知，我们女性是劣等的、次要的生物，是自然的

变态。

我家有本书，是1900 年出版的，两代以前的妇女曾读过它。我想将它简

短地描述一番。书名的含义十分丰富：叫做《完美的女性》，在扉页上，作

者慷慨许诺该书将提供解答“妇女难以理解的各种复杂问题的完整知识：生

育、护理和培养孩子、求婚和婚姻方面的忠告”，等等。许多一度广泛流传

但最终变得销声匿迹的有关妇女的假设，散见于各种解释和建议之中。例如，

完美的女性应当具有“温和的性情”和“明智的脾性”。她生性就是文雅、

仁慈和充满柔情的。用作者玛丽·梅莉达博士的话说，“仁慈和爱心”是她

的“主要美德..事实上也是她的真实天性——她的权杖和她的王冠。这是

她征服他人的宝剑和迷住他人的魅力”。由于男人是野蛮的，因此，她认为，

开化他们是女性的责任。“我们希望她能使他们的脾性变得温和起来，教会

他们所有必要的秩序、节制..温顺..忍耐和善行。”按照玛丽·梅莉达

博士的观点：“妇女的爱比死更为强烈。”

假如看来我似乎正在取笑梅莉达博士所说的完美女性，那么我只能表示

歉意。毫无疑问，她的书多年来对成千上万名妇女是有好处的；在该书流行

的年代里，甚至被认为是进步的。我想指出的是，根据75 年后的观察，我们

可以毫不费力地发现，许多有关妇女的公认的“真理”，除了令人不快的幻

想以外，再无任何其他东西。在又一个75 年里，我们自己的假设也将如此。

由于这是不可避免的，因此，我力劝你们现在要做的并且将来继续要做的是，

清醒而诚恳地看待你们自己，根据你们自己的经历和智慧，检验有关妇女的

每一种假设，详细阐述什么才真正是你们所知道的你们自己的本性、需要和

抱负。

我们不知道我们将在哪里结束。西格丽德·温塞特①提醒我们，“如果你

希望知道关于天地万物的真理，那么，你永远会冒寻求真理的风险。”我们

知道，对于妇女来说，风险是巨大的。我们所会失去的，是舒适、安全、快

乐，以及有时是我们的自信。而我们所能得到的，是一种自由感、力量和发

展的可能性。事实上，我们别无选择。在一首关于诗歌——关于写作——关

于女人的诗歌里，穆丽尔·鲁凯泽①写道，我们必须清醒地面对有关我们自己

的谬误。“再没有伪装”，“再没有神话。”另外，她说到她自己——因而

说到我们大家——我“无法表白，我的心灵在流放”。

我们所受的教育，教会我们对各种思想、假设提出疑问，批判地审视它

们，评价它们的涵义，将它们与我们自己的经历和以往的知识综合起来。我

们的教育思想是，寻求我们称之为真理的那种模糊而浩瀚的东西。我们有能

力，也有行善的愿望。我希望，我们拥有一种来源于我们对于那些持久不变

的事物的认识的安定感和永恒感。但是，同时，我们深信，运动和变化是生

命之源，没有它们，我们就将不复存在。事实上，这次毕业典礼以我所描绘

的特殊画面，承认了你们个人的成就和成长。但是，现在请想象一下你们毕

业四年以后——24 年以后——40 年以后的情景。如果我们愿意依靠我们拥有

的力量，如果我们相信我们关于教育问题的那些观点，如果我们明白我们只

①

西格丽德·温塞特（1882—1949），挪威女作家，1928 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①

穆丽尔·鲁凯泽（1913—1980），美国女诗人。

有在能够信心十足地阐述教育对于我们的女儿和孙女的意义，才能发现作为

女性的自身价值，并且如果我们决定去发现这些自身价值，那么，这次毕业

典礼恰恰提供了这样的机会，为此，我祝贺你们，同样，也是祝贺我们所有

的人。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崔志鹰译天成校

市川房枝

一八九三——一九八一

日本著名的妇女运动活动家。生于爱知县普通农民家庭。1913 年从爱知

县女子师范学校毕业后，先后当过小学教员、记者。1918 年赴东京，开始投

身日本妇女解放运动。1921 年赴美考察，受美国妇女运动的影响，遂立志为

日本妇女参政权毕身奋斗。1924 年回国，加入同年12 月成立的促进妇女参

政权获同盟，从此便以妇选运动家闻名日本。战后，出任“新日本妇女同盟”

和“日本妇女有权者同盟”会长。1955 年起、曾多次当选为议员，特别是在

1980 年的选举中，年已88 岁的市川以278 万票，成为全国选区中第一位当

选人。著有《市川房枝自传》、《原野里的一棵杉树》等。

《迎接妇女参政权行使30 周年》是市川房枝上日本47 个团体共同召开

的妇女参政权行使30 周年纪念大会上的演说。在演说中，她以清晰的条理，

朴实无华的言辞，深入浅出地阐述了妇女参政权的意义，并以亲身经历回顾

了日本争取妇女参政权的历史，总结了经验教训，指明了今后的方向。她对

日本妇女所寄予的革新政治的期望，字字凝重，句句心切。

迎接妇女拥有参政权30 周年

1976 年4 月10 日

说起妇女参政权，有些难以理解。换句话说，即参与政治的权利和义务。

那么，怎样参与政治呢？

第一，选举代表自己、直接从事政治活动的议员即政治家——这称为选

举权。 20 岁以上的男性和女性全都拥有。但众议院议员的选举平均两年一

次，参议院议员三年一次，地方长官、议员四年一次投票产生。

第二，为当议员，即政治家，直接从事政治活动，而在选举中被提名、

当选，在议会中制定法律、条令、预算——这称为被选举权，25 岁（参议院

议员、知事为30 岁）以上的所有男性和女性都有权享有。但行使被选举权成

为议员极为困难，即使男子也很少，妇女就更少了。

如今，妇女担任公职也称为妇女参政权。这不是通过选举，而是通过考

试、任命成为公务员，即国家公务员和地方公务员，执行议会所制定的法律、

条令、预算，直接接触普通国民并为之服务，即参加行政工作。

欧美的历史表明，当时的权力机构即政府，总是拒绝给予和扩大普通国

民的参政权，为此，流血事件不断发生。特别是给予妇女以参政权，无论在

英国还是美国都遇到了激烈的反对，不容易实现。

即使在日本，为了实现国民参政和普选，也同当时的统治者进行了激烈

的斗争，掀起了强大的运动。要求妇女拥有参政权的运动，自1921 年以来一

直持续了20 多年。最初是1921 年由新妇女协会向议会提出了要求真正实现

男女平等的普选权的请愿书。

1925 年，实现了男子普选权，即所有25 岁以上的男子，即使不纳税，

都可以在选举中投票。然而，妇女的参政权不被当成一回事，参加争取妇女

参政权运动的人，在报纸上被称为“猛士”，备受奚落。

但是，在1928 年实施普选权的头次选举前后，无产阶级政党和无产阶级

妇女团体建立了，它们开始在这一政策中加入妇女参政权的条款。所以，在

此之前建立了政友会、民政党，也赞成给予部分体现妇女参政权的地方自治

体以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在这种形势下，作为当时妇女参政运动中心的争取

妇女选举同盟，在1930 年召开了首届圭日本妇女选举大会，还发表了由谢野

晶子作词、山田耕作作曲的《妇女选举歌》，即《妇女参政权之歌》。这首

歌的内容至今仍然适用。在此之后的第六次会议上，发表了宣言，明确地表

明了仍为今天所主张的要求妇女参政的理由。

它已成为46 年前的一份重要资料，让我们来原封不动地读一读当时文章

中所提出的四项理由：

“我们因如下理由，要求妇女参政权，并要为取得此种权利而努力。

一、要修改和废除不利于妇女和儿童的法律制度，增进福利；

二、要密切政治与家庭经济的关系，在谋求国民生活安定的同时，增进

其自由幸福；

三、要革新选举，净化政治，形成公正的国民政治；

四、要确保世界和平，增进全人类的幸福。”

诸位，怎么样？是不是没有什么不同？接着到1931 年，政府向议会提出

法律修改案，要求给予妇女“参加政党的权利”和“市镇村会议员的选举权

与被选举权”。然而，我们反对其中有关妇女被选为市镇村会议员，妻子须

得到丈夫的承诺的条款。这一法案在众议院获得一致通过，在贵族院却被以

破坏家族制度、有悖国体为由而否决了。

1931 年9 月17 日，满洲事变爆发，妇女参政运动和其他社会运动一起

遭到弹压而停滞了，处于长期冬眠时期。因此，我们改变了战术，与包括无

产阶级妇女团体在内的各种妇女团体合作，致力于保护母性运动、市民运动、

消费者运动，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但是，普通国民特别是妇女，对于战争无可奈何，身不由已被拉入战争，

把丈夫、父亲、兄弟送上战场，被由政府控制的爱国妇女会、国防妇女会、

大日本妇女联合会、大日本妇女会等动员去参加防卫、生产等后方守卫工作。

然而战争最后失败了，又承受着一身的祸难。

战争失败了，和平恢复了，作为波茨坦宣言所规定的日本民主化的具体

目标，麦克阿瑟元帅下达了五项指令：给予妇女参政权、协助建立工会、教

育民主化、经济民主化、立即废除有害日本国民的反动法令等五项命令，受

到了普通国民的欢迎。

关于妇女参政权，在战争结束后的4945 年8 月25 日建立的“战后对策

妇女委员会政治部”，向政府、政党提出了迅速给予妇女参政权的请求。这

一请求在10 月10 日币原内阁首次内阁会议上获得通过。这是在接受麦克阿

瑟元帅发出的五项命令的第二天。

因此，币原内阁向议会提出了众议院议员选举法修正案。该修正案使妇

女获得与男子同样的资格，20 岁均享有选举权，25 岁均享有被选举权。修正

案在两院获得通过，于战后初年即1945 年12 月17 日公布，决定从下次大选

开始实施。

这样，妇女参政权在战后实现了。但它与战前妇女参政权运动所作出的

努力和贡献是分不开的。

妇女参政权在1946 年4 月10 日举行的大选中首次实施，1377 万妇女前

往投票站，选出了39 名女议员。

在这次选举中当选的男女议员审议了新宪法。新宪法于1946 年11 月3

日公布，从1947 年5 月3 日开始实施。

这一宪法的第14 条规定：“所有国民在法律上是平等的，不因人种、信

仰、性别、社会身份或门第而在政治、经济或社会关系上存在差别。”第44

条规定：“两院的议员及其选举人的资格，由法律所确认，不因人种、信仰、

性别、社会身份、门第、教育、财产或收入而存在差别。”妇女的政治参与，

首先在众议院议员的选举上得到承认，并由宪法加以保证。

在宪法公布前的1946 年9 月27 日，由于地方制度的修改，妇女获得了

自治体长官及议员的选举权、被选举权（知事30 岁以上）；接着在宪法公布

后的1947 年2 月24 日，获得了参议院议员的选举权、被选举权（30 岁以上）；

此外，1948 年7 月5 日，教育委员会法公布，获得了男女平等的选举权、被

选举权，1957 年修改为任命制。

妇女与男子同样就任公职、执行公务的权利，在1947 年10 月21 日公布、

1948 年7 月1 日开始实施的国家公务员法中得到了保证。

日本根据1952 年和平条约独立时，日本NHK 广播电台报道，有外国特派

员说，“妇女参政权不是被取消了吗？”为此十分吃惊。同他会面时问起，

他说，“因为自己所遇到的日本大政治家都是反对妇女参政权的”。

然而，由于1955 年日本批准了联合国制定的“妇女参政权条约”，可以

说不用再为此而担心了。

联合国的这一妇女参政权条约，是联合国成立后设立的“妇女地位委员

会”，鉴于“妇女的政治参与”是妇女问题中最重要的问题而第一个提出，

并为1953 年联合国大会所采纳。

条约有11 条，第一条规定了男女平等的选举权；第二条规定了男女平等

的被选举权；第三条规定了男女在平等条件下担任公职和执行公务的权利。

自从妇女参与各种选举和公职以来，大约已有30 年了。她们是怎样行使

这些权利的呢？

在这里，仅想简单讲一下某些倾向。

第一，关于选举权，从一开始，拥有选举权的妇女就比男子多，投票率

也高。因此，前往投票站的是妇女居多，由于根据选举权，每位男女所投的

一票是平等的，所以，只要妇女一致，妇女所投票赞成的议员就可以全部当

选，妇女所支持的政党就可以掌握政权，这也就是今天大会的口号：“妇女

的一票能够改变政治。”

虽然妇女根据自己意见投票赞成的议员和政党各有不同，但是在超越党

派的共同的“提高妇女的地位”、“关注生命和生活的政策”方面是可以形

成一致的。最近，大城市中出现了妇女支持革新的倾向，是值得注意的现象。

因此，重新确认一票的重要性，要考虑有效地行使这一权利。

第二，关于被选举权，可以说妇女被提名为候选人的和当选的，在国会、

在地方议会都比当初少了。在地方议会，最近虽有所增加，但也没有达到当

初的水平。

把人格和能力都出色的女议员派遣到大多数议会去，是大家所希望的。

为此，首先是政党必须提高对妇女的认可，妇女自己要有参与政治的愿望，

并参加政治活动。

有关国家及地方议会女议员的调查，至今还不曾有过。最近，为纪念妇

女参政30 周年，发表了民意测验调查。60～70％的女议员作了回答，在回答

其中“女议员的特点”这一问题时，国会议员几乎都是“妇女有权力的人可

以信赖；权力意识弱；不搞金权政治；不参与宴会政治”。

在地方议员中，回答最多的依次是“根据生活体验提出了身边的问题；

妇女有权力的人可以信赖；不搞金权政治；权力意识弱；不参与宴会政治”。

可以高兴地看到，这与我们的期待是一致的。

第三，关于担任公职，由于不是通过选举，而是考试合格后或有政府、

或有自治体任命而出任的；中央政府及自治体中的妇女的管理职位以及审议

会、调查会等等的妇女委员的人数极少，几乎没有。

这当然是政府的责任。仅仅在国际妇女年之际，政府才于今年2 月规定

“必须采纳、录用女公务员。必须增加审议会、调查会中的妇女委员。”是

否真能实现，还是个疑问。

我们在追究政府责任的同时，也急切地期望青年妇女能积极进取，成为

公务员，这也就是要以管理职务为目标而努力。

诸位，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现在大家最关心和最愤慨的，不就是洛克

希德问题？

我个人参加了追究洛克希德问题真相的市民运动，也会见了知情人、有

关团体和美国国会的有关议员，同他们进行了各种对话。

我的结论是，这一问题虽然暴露在美国，与美国有关系，然而是日本的

问题。政府、国会、政党都应该超越党派的利益和策略。战后30 年来持续不

断的腐败之脓疮应该被剜除。

这就是普通国民的呼声，对此必须加以监督。而且，要把这种愤怒反映

到应于今年举行的众议院选举中去，应该努力改变潮流，形成廉洁的、公正

的、为国民服务的政治。

这将寄厚望于拥有权利的妇女、妇女投票人，因为我们妇女比男子多。

最后，当我思考在日本是谁在搞现在那种腐败政治时，反省30 年间妇女

参政权的行使，我们妇女也有责任。为了改变日本的政治素质，确立真正的

民主主义政治，选举之后也必须继续努力。

诸位，拿出勇气，努力奋战吧！

节译自《日本妇女问题资料集成》

荣颂安译郭洁敏校

杰奎琳·约翰

一九三五——

美国历史学家，奥哈马内布拉斯加大学历史学教授。美国颇为活跃的女

权运动者，对女权运动的历史深有研究，多次就女权运动问题发表演讲，并

为《当今重要演说》杂志所收录。

这里收录了两篇。第一篇是在奥哈马举行的第五届全美妇女平等日大会

上的演讲，详尽回顾了早期女权运动者的正义斗争和受到的不公正对待，谴

责美国社会无视妇女在美国革命和独立运动中所起的作用，强调女权运动者

要加强战斗性，积极改变传统观念，参与决策过程。第二篇是在奥哈马克赖

顿大学举行的“妇女与工作”会议上的演讲，通过女工参加工会所遇到的种

种问题，揭示了美国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性别歧视的严重性，两篇演说各具特

点，前篇气势恢宏，后篇叙史详尽，均上溯历史，近论眼前，下及未来，勾

画出了美国妇女运动的艰难历程和应肩负的未来重任。

对妇女运动的反省和展望

1976 年8 月27 日

朋友们：

很荣幸，今天有机会在第五届妇女平等日大会上作演讲。

首先，让我引证伊丽莎白·埃文斯《美国革命中的妇女》一书里的一段

话：“生活于18 世纪下半叶的作者们大多认为，国家理应允许妇女同男子分

享政治权利，这样，她们就不用专扮家庭主妇的角色，也不用担当有碍健康

的劳作，更不必无休止地去哺育婴儿。”殖民时期、革命时期及联邦早期的

任何一块墓地均能说明，妇女的死亡率有多高，她们多在分娩时同婴儿一块

死去。一个男子在一生中有过二三个妻子毫不稀奇。只是到了20 世纪近期，

妇女的寿命才开始超过她们的配偶。

这种情况并不见之于《200 年史录》，但下面的引文却是确凿无疑的，

费城的一位药商克利斯托弗·马歇尔记下了其妻子在1778 年某一天的生活：

“从清晨到深夜，她一刻不停地忙碌于家务。除了操持家事，还要招待来往

的客人，很少让来客带着饥渴离去。外出购物，进厨房烤面包，做馅饼，煎

肉排，收拾餐桌，样样都要她料理。她清扫房间，修整果园，翻晒苹果，用

手工榨家用的苹果汁，洗刷熨平全家的衣物，挤牛奶做干酪，此外还要做编

织和针线活。因此，看来她就是适宜做家事，而不宜游手好闲。”

毫不奇怪，那个时代的人，尤其是妇女，对死亡和来世有着一种“属于

正常”的看法。对于某些妇女来说，由于过份的劳累和过度的生育，死亡反

而成了一种解脱——一个了结辛劳和磨难的好机会。

伊丽莎白·埃文斯提醒我们，美国人一面对英国人大叫，“无代表，却

纳税，这是苛政！”一面却拒绝给予纳税妇女以政治地位和选举权。新泽西

是唯一在18 世纪就曾允许妇女参加选举的州。它在《独立宣言》颁布前二天

通过了它的宪法，赋予妇女选举权。然而该州的立法者后来却在1807 年废除

了该法，因为妇女们不再选他们。

托马斯·杰斐逊①出席了费城辩论，却反对妇女卷入政治。他在1788 年

9 月——正值费城讨论联邦宪法之际一一从巴黎写信给安杰莉卡·丘奇②说：

“我从你的信中得知，你从报上看到，你所在州对新宪法问题的讨论是多么

热烈。但这无需你参加，女士们的娇躯用不着政治上的保护。”这就是杰斐

逊先生，一位性别歧视者的自白。

艾比盖尔·亚当斯1776 年3 月31 日写信给她丈夫约翰说：“我想象中

的新宪法，理应包含我曾向你请求的内容，那就是希望不要忘了女士们，要

比你的前任们更宽容和更友好地对待她们！别把那种无限的权力交给丈夫

们。请记住。只要有可能，所有的男人都会成为暴君。如果不给女士们特殊

的关注，我们决定酝酿一次反抗，而且将不受没有我们表决权和参与权的法

律的约束。”而约翰·亚当斯则答道，“对你所说的宪法，我并不乐观。毫

无疑问，我们男人很清楚不可能放弃我们的男性制度。”

生活对于以种植园奴隶身份在不堪忍受的条件下度日的黑人妇女尤为苛

刻。她们日日背负重物，极易伤及腹部，因而往往年纪轻轻便死于怀孕或分

娩。遭强奸，受酷虐，夫离子散，构成并贯穿着黑人妇女的历史。那尔达·勒

纳①在她的开拓性著作《白人美国中的黑人妇女》中便记载了美国黑人妇女的

这一被人遗忘的历史。

像伊丽莎白·卡迪·斯坦顿、苏珊·安东尼、露西·斯通这些争取选举

权的妇女，都曾遭到教会和社会的责难。反对者们指责她们试图通过瓦解美

国家庭来摧毁美国社会。教会以威胁相加，要她们听命于丈夫和上帝。妇女

们被告诫，她们低劣的智能决然承受不了教育、职业或政治的重荷。社会则

要求妇女呆在家中操持家务，抚慰疲惫而归的丈夫。同样的理由还喋喋不休

地被用来反对平等权利修正案。

我们的前辈曾投身于美国的每一次重大改革，包括禁酒，废除奴隶制，

推广和平运动等，但她们为自身事业的奋斗却进行得相当艰难。曾经多少次，

成功即将在望，却因领导权、观念或策略等问题而烟消云散。这种分裂不光

为反对者们提供了口实，而且延误了妇女公平参与美国社会一切活动这一正

当要求的实现。一位前人曾说过。“重蹈历史复辙，说明她们根本不了解她

们的历史。”

现在让我们检验一下我们今日的女权运动。南希·威廉姆森在《为何说

女权主义是革命的？》一文中说过：“实现女权运动要求的先决条件，是要

广泛改革似乎神圣不可侵犯的婚姻、家庭、教会及国家等制度。女权运动所

面临的挑战既是观念上的，又有制度上的..它的目标是确保各人的自由，

建立一个生活有保障的社会，使人类压迫永远成为历史的一页。”

那么我们在这场为绝大多数美国人所理解和接受的社会革命中又取得了

多大的成功呢？伯格①大法官曾经确认了妇女对子女的监护权，但联邦最高法

院却对此保持沉默。就业机会均等委员会等执法机构已积压了大量的申诉，

够它今后忙七年。由于没有人力财力来确保机会均等，妇女及少数人群仍将

难以涉足职业市场。

①

托马斯·杰斐逊（1743—1826），第三任美国总统，《独立宣言》起草人之一。

② 安杰莉卡·丘奇，美国国会议员菲利普·斯凯勒的女儿。

①

耶尔达·勒纳（1920— ），美国历史学家，著名妇女史专家。

①

华伦·伯格（1907— ），美国最高法院首席法官（1969— ）。

不可否认，美国制度上的一些变化，应归功于妇女运动对许多人所产生

的影响。我们之中涌现出了埃拉·格拉索②、玛丽·安·克鲁普斯卡③、巴巴

拉·沃尔特斯④、比利。让·金⑤。但这样的人毕竟少得可怜。最近，妇女已

获准进入军事院校。主教派教会——不论其想法如何——中也已拥有15 位女

牧师。当然，罗马教皇依旧在声称，罗马天主教不能也不想委任女牧师！

有许多事例将会激励或妨碍你们个人对变革的期望。《先驱论坛报》曾

刊发了一篇妇女访谈录，那位刚被提升为所在银行副总裁的女士开口就是“我

不是妇女解放运动者”，对此你们怎么看？我不知道她所说的是指哪些人，

但决不是投身女权运动的妇女。我们自称女权运动者，任何其他的称呼都会

贬低和损害这一庄严的社会改革运动。有些妇女天真之极，以为不用施加压

力，那些大权在握的男人也愿意与能够胜任的妇女分享权力。更有一些妇女

一面从中得利，一面却在反对女权运动，向我们“指手划脚”。

我还想说的是，真正的变化在哪里？联邦最高法院和内阁中有我们妇女

吗？有妇女担任总统行政事务助理、顾问和内外政策问题专家吗？又有哪个

女士参加了参谋长联席会议？通用电器公司、通用汽车公司、美国钢铁公司、

杜邦公司，它们那里有女的当总裁吗？

观念和态度的转变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因此我们必须即刻去着手改变美

国人对女权运动和女权运动者的看法。虽说勤于思考的一些美国人已经开始

意识到，有必要由社会各界来教养儿童，有必要向家庭主妇提供社会保障，

甚至有必要支付家务工资和修改遗产、婚姻、家庭等方面的法律，更有必要

将强奸视作一种针对妇女的政治暴力行为。但却也有人认为美国社会有理由

存在性别歧视。

美国社会极少注意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及年龄歧视之间的关系，以致机

会均等的主张常常受到嘲弄。青年男女一直循着双亲、学校、教会乃至社会

的安排扮演着传统的性别角色，从而使消除两性问题这种武断限制的斗争重

任一再落到下一代的肩上——直到我们这一代彻底取得胜利。

在美国，我们的生活及其质量，乃至所有涉及我们的健康、繁荣与和平

的事务全由极少数男性白人一手掌管着。然而他们之中却有许多人将妇女、

黑人和其他少数人种置之脑后，不相信他们有能力治理这个国家并使其跨入

更为人道的发展进程。

请允许我提一个问题，“你们喜欢这个200 周年纪念年吗？”不喜欢？

噢！我同样也不喜欢。这是一个属于爱国男子的庆典，它很少或根本就反映

不出妇女的参与和奉献。坦白他说，约克敦或葛底斯堡战役的历史再现并不

令我激动。这个属于男人的200 周年庆典，或者更恰当他说，这个男性神话

的庆典尤其体现于到处泛滥的200 周年纪念币和纪念邮票上，它们美化了男

人对美国革命的贡献，而丝毫反映不出美国妇女对独立事业的杰出奉献。

我并无意指责贝齐·罗斯①！贝齐是一位典型的美国爱国女子，当男人们

在出谋划策、奋勇作战和英勇献身时，她镇定自若地坐着缝制国旗。然而，

② 埃拉·格拉索，曾任康涅狄格州州长。

③ 玛丽·安·克鲁普斯卡，曾任纽约州副州长。

④

巴巴拉·沃尔特斯（1931— ），美国著名播音员。

⑤

比利·让·金（1943— ），著名美国女子网球运动员。

①

贝齐·罗斯（1752—1836），传说中制作第一面美国国旗的女裁缝。

这决不是妇女对美国革命和独立所作贡献的精髓所在。

革命史怎能略去下面这些妇女：玛格丽特·科克伦·科尔宾②，她被以军

葬礼安葬于西点；德博拉·桑普森·甘尼特③，她化名罗伯特·舒特莱夫与

马萨诸塞第四团一同抗击英国人和印度人；玛丽·海斯④，她曾动手操纵大

炮轰击英国兵及其雇佣军。为什么提也不提黑人女诗人菲莉丝·惠特利⑤？她

的诗作曾赢得美国人和欧洲人的赞誉；为什么就忘了默茜·奥蒂斯·沃伦⑥..

或者文比盖尔·亚当斯？

更为重要的是，苏珊·安东尼在1876 年7 月4 日费城独立广场举行的

100 周年纪念庆典上作妇女选举权的演讲时遭到了抗议，而当女权运动者准

备集会与之相抗衡时，却遭到了阻止，这又是为什么？1876 年的妇女就敢于

抗议美国政府对妇女不公，1976 年的妇女就更应该仿效我们的先辈。苏珊所

说的那一天恰恰印证在今天，“到那时，妇女首先是为了自身的幸福，对自

身拥有绝对的权利..”一家报纸曾展望当今的女权运动浪潮：“只有死亡

方能使像苏珊·安东尼和伊丽莎白·卡迪·斯坦顿这样的妇女保持沉默，然

而她们的教诲却将永存，并促使人们基于共同的原因去组成一个强大的姐妹

团体。”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如何突出我们的行动重点？又如何去推进女权运动的

未来纲领呢？首先，我们必须承认，科研与开发大多为男科学家和研究人员

所把持着，他们投入资金和人力来从事涉及我们妇女的遗传工程。当夫妇能

够选择子女的性别并使其遗传组织更完善时，事情会怎么样呢？选择的第一

个孩子会不会是男的？我们的选择对两性是否公平合理？我们能去维护一种

非人道的性别制度吗？

其次，为了去转变人们的观念，我们必须成为观念上的开拓者。不同团

体的女权运动者应该充分而坦率地共商各种妇女问题，为此，我们必须构成

一个强大的组织阵营，鼓励有更多的妇女出现在传播媒介中。

第三，我们必须参与决策过程。为此，我们应该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多地

投身于政治、商业、财经、劳工、军事等领域。夺回和使用我们的权利，作

出有利于我们健康、财产及和平的决策。

第四，我们必须劝说和鼓动美国人——无论是男是女——去建立、维护

和支持事关妇女问题的组织，为它们提供各种帮助。

最后，在看了BBC 制作的关于英国妇女争取参政权斗争的纪录片之后，

使我产生了一种印象：美国妇女争取参政权的斗争落后了，因为一直到阿丽

丝·保尔①发出战斗呼吁之前，美国妇女始终缺乏战斗性。为此，我强烈主张，

我们——女权运动者——应该更加富于战斗性，并向英国的女权运动者看

齐。谢谢各位！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李东南译陈威校

②

③④三人均为美国历史上参与抗击外来者的女战士。

⑤

菲莉丝·惠特利（1753—1784），奴隶出身的美国第一位黑人女诗人。

⑥

默茜·奥蒂斯·沃伦（1728—1814），早期的美国女诗人和历史学家。

①

阿丽丝·保尔（1885—1977），美国女权运动领袖，曾任国会女权联盟主席，后创立世界妇女党。

妇女与职业——历史的透视

1979 年5 月5 日

我的演讲题目在允许的时间范围内显得过于模糊和广泛了些。因此我将

集中谈谈妇女在美国工会中的历史以及妇女在组织起来保护她们自身经济利

益时所遇到的问题。

今天，在美国历史上首次有一半的妇女投身于劳动大军，即在家庭或家

庭环境之外的地方工作。1978 年，50％16 岁及16 岁以上的女性已在工作或

正在寻找工作。特别是，美国大约40％的工作由妇女承担，她们正继续以极

快的速度向工业劳动力市场挺进。

美国妇女为何要工作？美国妇女参加工作是因为她们必须工作和她们希

望工作。眼下，有近70％20 岁至54 岁的妇女在工作。尤其重要的是，54％

的美国黑人妇女在工作，50％的美国白人妇女也在工作，更有23％55 岁及

55 岁以上的老年妇女在工作或在寻找工作。

本世纪属于职业妇女！妇女加速进入美国劳动大军是一场规模空前的社

会革命。生活的现实正从经济、政治、社会等方面改变着我们对职业妇女的

期望和看法。

“职业妇女”是一个矛盾的词语。妇女从来就未曾停止过工作。建国初

期，妇女即参与农业、手工业和商业活动。随后，在19 世纪，妇女以及儿童

作为工人开始加入到正在形成的工业经济当中。

然而，妇女的工作具有双重性。从传统意义上讲，妇女负有与家庭及其

成员有关的种种主要家庭职责，然而她们在家庭内外的生产率却始终遭低估

和忽视。很久以来，世人已经认可了强调妇女充当主妇角色的社会规范，偏

信了妇女工作是为“零用钱”而不是生活需要的神话。令人惊奇的是现实也

无法打破这种神话。现实是，专职妇女的平均工资大约相当于男人工资的56％，而且差别还在扩大——它正在伤害妇女..

无法回避的结论是，性别歧视普遍存在于美国社会之中，对每一位美国

的“职业妇女”来讲——不管其年龄、教育程度、工作经历、专业能力如何

——它始终是一种生活现实。

为了反对市场上的这种性别歧视，妇女们已经加入、正在加入并将继续

加入工会。然而，妇女并不觉得组织起来便能轻而易举地改变事实。历史上，

妇女们曾经抗击两大对立势力。一是雇主的剥削；二是社会的性别歧视，性

别歧视的重新泛起导致了对妇女作用不甚了解的男人们把侍着工会。通常而

言，妇女的联盟并未曾使情况有多大改观，她们仍然依照社会准则行事，因

而作用不大，无法与男人的联盟相比——只有少数例外。

当然，有很多妇女仍然坚持参加工会，犹如她们坚持主张平等教育、选

举权以及《平等权利修正案》一样。没有技术和组织，她们就更容易受到雇

主的盘剥。19 世纪充满了有关妇女、儿童和移民劳动力的恐怖故事。人口调

查以及人口和经济统计数据曾经证实了我们最坏的想象。

19 世纪的一些工会曾大力鼓励妇女人会。威廉·H·西尔维斯①于1866

年创办的全国工会曾强调维护女工的利益，赞同工资平等，并鼓励妇女“在

工业竞赛中同男性展开公平的竞争”。工会承认，工作对于男女来说都一样

①

威廉·H.西尔维斯（1826—1869），美国劳工领袖，曾创办多个劳工组织。

必要，两者应得到同等的关注。

然而困难依然存在。司空见惯的是，妇女将工会活动仍仅仅看作是男人

的天下。当妇女成立单独的女性工会或者与男性工会合为一体时，工资平等

又成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当时虽说已经存在着一些强大的女性工会，然

而不幸的是，1873 年的不景气摧毁了大多数的妇女工会。

对于职业妇女来说，深为不幸的是，成立于1886 年、由塞缪尔·龚帕斯

②领导的美国劳联并未承袭1869 年劳动骑士团③的先例。龚帕斯和他的美国劳

联同事们认为，女工的加入抑制了工人的工资，使雇主有意雇佣女工以降低

工资。 1889 年他曾告诫妇女：“要明白严峻的事实，她们如果希望改善她

们的条件，就必须在工会里占有一席之地，坚持自己的主张。”

然而，美国劳联的下属分会及其成员们并不准备通过接纳女工入会来确

认妇女在劳动力中的永久性地位，他们按惯例排斥妇女，拒绝了她们向地方

分会提出的一再申请。工会相信，妇女对社会的最大贡献在于充当家庭主妇

和母亲。这反映并强化了社会对妇女的成见。

19 世纪的工业化同样也促进和推动了根据性别界定的严格的职业分

化。工厂一里的某些工作被指定由男性去做，而另一些工作则由女性承担。

而被指定由男性做的工作的工资总是比由女性从事的工作的要高。因此，最

需要加入工会的女工却最无力支付工会会费。这是一种恶性循环；除非女工

支付工会会费，否则她们就不能分享工会的利益。

战争期间不论婚姻状况而对妇女的雇佣——出于权宜之计，而不是出于

信仰——使一些老问题更加突出，并产生了一些新问题。工会的一般成员及

领导依然相信，妇女是属于家庭的，妇女寻找户外工作，无非是为了“零用

钱”，而不是她需要或者希望工作。工会与工业管理部们——偶尔还与政府

——串通一气，根据性别或职业分类体系协商达成了工资级差，从而阻碍了

工资平等法令的贯彻。此外，妇女还受到不适当的日托制和产假缺勤的制约。

由于这种种原因，性别角色方面的成见在女性工会会员中和在男性工会会员

中一样依然普遍存在。

1964 年的《公民权利法案》是如何帮助工会或非工会会员的职业妇女的

呢？由就业机会均等委员会相当任意——一些人认为是半心半意地——实施

的《公民权利法案》第七条未免使所有的从业人员，尤其是黑人、妇女和其

他少数群体感到失望。特别是，它对日益扩大的专职男女工之间的工资差距

从未曾产生过明显的抑制效果。尽管最近的25 年间，妇女劳动力的人数已经

增加了一倍，但是，目前70％的从业妇女仍然局限于传统上由女性承担的工

作中，同时，职业性别角色的成见也变得比19 世纪末更深。

那么，工会女会员又是如何来掌握她们自身命运的呢？为了同存在于工

会和社会之中的职业性别歧视作斗争以获得平等，来自58 个工会的3200 名

妇女五年前聚会芝加哥，创建了工会妇女联盟。工会妇女联盟的主席奥尔

加·马达传话给乔治·米尼①等人，明确表示，“我们来芝加哥不是为了交流

菜谱的..”这个新建的妇女劳工联盟旨在鼓励妇女加强她们在工会中的决

策作用；力争使会员增加到3000 万名；将法律保护扩大到男女所有成员；保

②

塞缪尔·龚帕斯（1850—1924），美国劳工领袖，1886—1924 年间任劳联主席。

③ 劳动骑士团，1869 年在美国建立的第一个重要的全国性劳工组织。

①

乔治·米尼（1894— ？），美国劳工领袖，1955 年起任劳联一产联主席，直至1979 年退休。

证儿童养育法规的实施；争取产妇的权利及支持《平等权利修正案》。

总之，我想提一提一些涉及全体职业妇女重大利益的方面。首先我们必

须确保《平等权利修正案》得到批准，它对所有职业妇女来说是一条“基准

线”。现在大约有25％的职业妇女属于工会。然而还有75％的从业妇女从事

着办公室、服务业、专业技术工作。她们对劳工组织态度冷漠，有时甚至充

满敌意。新的努力必须旨在动员她们加入工会。我无需提醒各位去铭记“工

会意味着力量”的格言。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韦伯裁决必将具有深远意义。

性骚扰必须结束；地方工会必须建立申诉委员会并贯彻自己的决议；妇女在

她们所属的工会中必须担负起制定决策的职责，并在工会男女会员中促进男

女平等意识。对于80 年代的这样一个议题，让我重复苏珊·安东尼的永恒之

言吧：“失败是不可能的！”

节译自《当今主要演说》

崔志鹰译天成校

英迪拉·甘地

一九一七——一九八四

印度著名政治家。出身于阿拉哈巴德名门望族，祖父曾任印度国大党主

席，其父贾瓦哈拉尔·尼赫鲁曾连任四届印度总理。毕业于英国牛津萨默维

尔女子学院。1938 年加入国大党。印度独立后一直任尼赫鲁总理的私人秘

书，成为总理府“女管家”。 1959 年任国大党主席。 1964 年入阁；1966

年1 月接任总理，成为印度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理；此后两次蝉联总理，1977

年下台。1980 年再次出任总理。1984 年10 月31 日遇刺身亡。生前奉行独立

自主和不结盟政策，是第三世界最有影响的政治家之一。

1976 年前后，侨居巴黎的印度人伊曼纽尔·波奇帕达斯对英·甘地夫人

进行了长时间的采访。本篇即为她对之谈话的一部分。谈话指出，妇女的进

步程度是衡量一个国家的进步情况的标尺之一。在印度，对妇女的各种偏见

和社会的不平等依然存在，许多人对妇女解放运动难以理解。她认为，妇女

和男人一样，具有巨大的潜在能力，需要有真正的平等机会来发挥这种潜能。

为此，妇女必须从一切蒙昧主义和迷信中，从狭隘的陈腐思想和旧习惯势力

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谈话表达了对印度妇女解放的关注和期望，通篇思路清

晰，分析客观，观点鲜明。

我相信妇女的解放

1976 年前后

我在一次联合国召开的人类环境会议上说过，我相信生活是一个整体，

世界是一个整体。一切环境问题都是互相关连的。人口膨胀、贫困、愚昧和

疾病、环境污染、核武器的聚积、毁灭性的生物和化学武器等等，都是恶性

循环中的一个个环节。每个环节都是急待解决的重要一环，想要孤立地加以

解决等于白费精力。

我们不但要关心我们所向往的那种世界是什么样子，而且还必须关心应

当有什么样的人居住在这个世界里。的确，我们不希望社会分为统治者和被

统治者。我们需要善于思考而又能够*题目为编者所加。自我控制的人，需要

有风趣而又能使别人感兴趣的人，需要富于同情心而又关怀别人的人。

在这一方面，妇女们可以发挥特殊的作用。人们常常这样说，一个社会

的水平的高低应以其妇女的水平的高低来判断。的确，妇女的进步程度能够

衡量出一个国家的进步情况。但是，我们必须仔细考虑“进步”这两个字的

含义。关于妇女问题，我父亲有一段他自己很得意的话，这段话写于大约20

年前，它不是针对印度妇女而言，但我认为基本上符合印度妇女的情况。他

说：“她生活在自己的时代，与她自己历史的旋律相协调，但却有点跟不上

20 世纪的步伐。”

我们仍然希望保持我们自己的生活旋律，但我们不能完全脱离当今世界

的主调。这个主调是不断变化的，我们妇女为什么不能影响它并把调子定准

呢？如果我们有机会，是能够创造一种旋律的。我认为我们能够创造一种永

恒的、永远与时代合拍的旋律。今天，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受男权社会的支

配。我们倾向于接受男人制定的准则，但时至今日我们在谈论平等的时候并

未了解其确切含义，也未考虑一下什么是好的或理想的情况。我们只注意男

人在做什么，对妇女为什么不能那么做感到不解，很少考虑平等的正确含义

或它的真谛。不少男人和大多数妇女都没有意识到妇女的潜在能力。妇女们

的一生从出生时起，经过小学、中学、大学以至进入社会都受着先人之见的

束缚。这是整个社会现象中的一部分，而且吃苦头的也不仅仅是妇女，妇女

地位的低下或妇女就业机会比较少，对整个人类的发展、对所有男人都是不

利的，这影响着男人本身的生活。在泰戈尔的伟大剧作《齐德拉》中，女主

人公对她的丈夫说：

“我是齐德拉。既不是受人顶礼膜拜的女神，也不是让人怜悯的对象，

可以像飞蛾一样给随便拂来拂去。假如你有意让我伴随你踏上危险和冒险的

征途，假如你允许我为你分挑生命的重担，那你就会认识我的真正为人了。”

男人除非允许妇女充分发挥其潜力，否则是不会了解她们的真正为人

的。

妇女应当享有诸如工资等方面的平等待遇，应当享有更好的工作和生活

等方面条件。至于我个人的看法，可以说，我并不希望妇女模仿男人，但希

望妇玄能有较好的机会来发挥她们的个性。

我相信妇女的解放，就像相信男人的解放一样，也就是说从一切蒙昧主

义和迷信中，从狭隘的陈腐思想和旧习惯势力的桎梏中解放出来。男人和妇

女一起能够共同建立一个更美好的社会和更美好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不

应该存在阶级、信条、性别和党派等问题。

在印度，令人瞩目的并不是为数众多的妇女在这个时候或者那个时候上

升到显著的地位，而是个性强的妇女能够冲破一切障碍和偏见，并因此而获

得公众毫不怀疑的接受。印度对妇女的看法受两种不相容的思潮所影响。明

显的一种看法是，妇女是从属者，是弱者；另一种看法则把妇女看成有活力

的、积极的力量。这样就形成了对妇女的两种看法：稳定不变的因素和促进

变化的因素。

在一般情况下，讨论妇女问题时，往往只限于为数不多的上层妇女。其

实总的说来，城乡经济收入水平较低的妇女和部族地区的妇女，享有较多的

自由，她们在社会上所受的不平等待遇也少一些。奇怪的是中产阶级妇女一

直把自己束缚在最狭隘、最僵硬的社会观念之中。不过也有例外。我记得，

我首次访问曼尼普尔时，感到非常惊讶的是，妇女们不仅身穿自己手织的布

衣在地里干活，而且在市场上出售她们的产品，还承担着其他重要的公务。

我问道，男人们在干什么呢？他们闲坐吸烟！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习惯，古

时候邻近地区之间的小规模战争连绵不断，男人忙于打仗，一切日常事务很

自然都落在妇女身上。妇女在南印度沿袭母权制的地方也有过较高的地位。

知名的妇女少而又少，不知名的妇女干千万万，她们以自己的行动或对

家庭的影响决定着国家的进程。世界各国的情况也都一样。但印度幸运的是

出现过一些具有远见卓识的领导人，他们把眼前的需要与对未来的憧憬结合

了起来。圣雄甘地和贾瓦哈拉尔·尼赫鲁都曾自觉地、有意识地将妇女吸引

到民族运动中去，他们认识到妇女人数众多，能作出巨大贡献，没有她们的

热情和谅解，男人们不可能热情地参加这场长期的战斗，承受无数的艰难阻

苦，作出重大的牺牲。许多入狱的或未入狱的妇女都积极参加组织方面的工

作和其他建设性工作，许多人参加了纠察、游行和各种集会。毫无疑问，这

类活动比任何其他事情更能从政治上唤醒我们的人民，提高他们的觉悟，使

他们对现存的问题和对起作用的各种力量加深理解。

我国的民族运动大大地加速了印度妇女的解放，而且为妇女们今天在印

度的发展中起重要作用打下了基础。

印度妇女的情况非常复杂，因为我国的社会也是复杂的，它是由传统的

文化流派与当代各种不同思潮混合构成的。

各种偏见和社会的不平等依然存在。许多妇女并不了解根据我们的宪法

她们享有哪些权利。许多女孩子没有上学。一般妇女还得走一段漫长的路才

能自然地接受平等地位，这一点是不难理解的。人们在为孩子选择颜色和玩

具，以及教导他们如何举止方面，从小就男女有别，因而在小小的心灵中就

形成某些偏见和先人为主的概念，妨碍他们自由地全面地发展。当我还是个

小女孩的时候，我喜欢吹口哨、跑跑跳跳和爬树，这被认为没有小姐风度。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至今仍对这个世界有成见。如果女该子从小被灌输男尊

女卑的思想，而男孩又有机会受各种训练，在就业方面具有明显的优越性，

那么当妇女们在为获得工作而进行竞争时，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种自卑感。

许多踏进社会的妇女不是表现出一种不安全感就是行为过分大胆。追求时

髦、大肆模仿和倾向西方又使情况变得更为复杂。

许多人对先进社会的妇女解放运动感到难以理解，而且认为印度没有这

种需要，因为我们有一部分妇女已在各个领域身居要职。妇女解放运动一方

面表明妇女是一支独立的队伍，另一方面，也表明它是长期受欺辱者的运动

和斗争的组成部分。

我们知道每个胎儿都是由遗传基因构成的，因此每个婴儿不论男女，都

在不同程度上具有男性和女性的特点，其性格和才能是受社会环境、教育以

及家庭和亲友的影响而进一步形成的，种族优越感或性别优越感都过时了。

所以，妇女解放运动不应该退步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某种对抗，也不应该导

致把妇女看成另一种人。我们不想仿效男人，也不为少数妇女谋求高位。

我们需要有真正的平等机会来发挥我们的潜在才能，结束在训练、教育

或社会舆论方面对妇女的歧视。显然，在习性和才能方面差别还是有的。难

道在男子之间就不存在这些差别吗？在谈及世界某些部分的男人特别是亚洲

和非洲的男人时，人们不是也提出了这些论点吗？

文化和教育，尽管还不普及，但已经开辟了新的前景，个人在家庭、社

会和国家事务中要求有更大的发言权。这种愿望与比较僵化的旧的权威观念

发生冲突。在从前，也许有某种充分理由来明确规定社会各个阶层的职责，

并把妇女置于从属的地位。在这一点上她们默认了，因为男人是捍卫者和保

护人。但是如今社会更加复杂多变，任何人都没有理由绑在特定的职业上。

男人不全都当兵或从事艰苦的体力劳动，有许多男人就挤进了历来由妇女担

任的工作。城市生活现代化的步伐日益加快，小家庭的建立，使得男人们对

自己的妻子要求更多，如果不是在工作方面；至少也是要求她们成为好伴侣，

并对男人们的问题有深入的理解。教育、悠闲的生活、节制生育以及减轻家

务劳动的现代化设施，促使妇女考虑厨房和家庭以外的事情，因此，当前有

利于建立一种新型的夫妻和谐关系，这种关系为双方成为平等的伙伴并为履

行他们的职责提供了最大的可能。

多少世纪以来，印度妇女一直在自觉或不自觉地为保存、恢复和发扬我

们的传统和文化作出贡献。今天每个家庭都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变革之风的

袭击。我们怎样才能取得进步而不被变革之风所卷走呢？我们的未来在很大

程度上取决于印度妇女是否有智慧与能力去识别应当尊重什么和拒绝什么；

取决于印度妇女有没有能力把我们传统的精华与现代智慧的结晶协调起来。

选自《甘地夫人自述》

卡罗琳·伯德

一九一五——

美国学者，妇女问题专家。1934 年获威斯康星大学文学硕士学位。此后

先后担任过《纽约商业周刊》、《新闻周刊》、《财富》等杂志的编辑。1972

年任拉塞尔·萨奇学院教授。1977 年起担任西里瑟夫大学教授。有关妇女问

题的著作甚丰。主要有：《无形的创伤》（1969 年）、《被压迫妇女》（1968

年）、《职业妇女》（1976 年）、《妇女想要什么？》（1979 年）、《双重

工资》（1979 年）等。

本篇是1977 年6 月4 日在威斯康星州举办的“国际妇女年大会”上所作

的演讲。她以犀利的语言提出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妇女究竟想要什么？并

且一针见血地指出，妇女想要做的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女性。然而她认为，

所有的美国妇女是生活在由男人制定并为其服务的法律和习俗之下，而这些

法律和习俗则视妇女首先为女性，然后才是人，以致阳碍了女性无拘无束地

做人。

妇女想要什么？

1977 年6 月4 日

哦，上帝！妇女想要什么？这个问题难倒了西格蒙德·弗洛伊德①，即使

这，位精神病学者能在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的时候就知道你想要什么。

反倒是头脑简单的人却从来不曾感到困惑，他们不问就知道妇女想要什么。

20 年前，我为一家公关公司工作时，曾问我们的汽车代理商，为何不能

将车门做得能让小孩从里面把它打开，我说，要想向妇女推销，你就得推销

出安全。

几位被问及的男士只是宽容地一笑。其中一位则告诉我，妇、女对汽车

唯一关心的是汽车颜色及车内装演是否与她们的服饰相协调。

我说，我对颜色就不感兴趣。

这位男士说，“这正好说明你并不了解妇女想要什么。”

哦，上帝！妇女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一再宣称，我们想要做人。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羡慕那对杰出的弗洛

伊德博士具有诸多意义的男性生殖器官，我们真正向往的是社会向那些有幸

生为男人的人所提供的选择机会。

所有妇女想要的是，拥有男人所享有的选择自己人生目标的自由，分享

法律赋予男人在政治、就业、宗教、工会、媒介，乃至家庭中的各项权利。

我们难道没有这种自由与权利吗？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或许甚至包括

一些出席本次会议的人士会认为，我们现在是平等的。

确实，我们妇女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阿拉斯加油管铺设工地上有许多

妇女头戴安全帽在工作；犹太教有了一位女教士；圣公会甚至有了一位黑人

女牧师；卡特总统也已任命了两位女士进入内阁。传播媒介曾热情报道了这

些妇女。然而，尽管妇女正在取得进展，她们却仍然很少占据执掌实权的职

位。美国参议院现在仍没有一位女性；在联邦最高法院和联邦储备委员会已

①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1856—1939）、奥地利心理学家、精神病医师、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

经拥有黑人成员时，却还是没有一位女性出现在这些要害部门。

对于雇主们来说，妇女是一种贮量丰富的资源。大多数妻子现在不得不

出去挣钱，但是，由于她们都挤入诸如办事员、店员、记帐员、出纳员、理

发师、女招待、佣人、小学教员等“粉领丽人”职业圈，因此男女之间的工

资差别正在日益扩大。这些收入低微的粉领丽人也许会诚恳他说，她们的收

入并不比男人少，这是因为她们中的大多数人从未听说过某位男士正在于她

们的工作。在保罗·塞缪尔森①看来，雇主正是通过将妇女划入所谓的“女性

职业”来获取利益的。

对纳税人来说，职业妇女也是一种贮量丰富的资源。如果她已经结婚，

那她在丈夫没有收入时就得按应纳税率交税。女性的工资单上的每一项扣除

额总是多于男性，或者说，女性的工资余额总是少于男性。

最后，对经济以及投资者来说，职业妇女也是一种贮量丰富的资源。现

在的失业不会造成像30 年代经济萧条时期那样大的伤害，原因之一就是几乎

一半的失业丈夫，其妻子都有工作。

无论富有还是贫困，无论黑人还是白人，无论受过教育还是未受过教育，

无论年轻还是年老，无论已婚还是单身，所有的美国妇女都生活在由男士制

定的、并为他们服务的法律和习俗之下。

富有总比贫穷好。但是，任何一位自认生活舒适而无需平等权利修正案

保护的富有妻子，也许都会设法找一位律师立一份遗嘱。许多靠丈夫办公司

获得生活保障的妇女，当她们的丈夫去世时，不得不卖掉公司来支付遗产税。

法律根本不考虑她是否参与了公司的工作。除非她能够证明她曾经把钱投入

了丈夫的公司，否则财产都是丈夫的，得作为遗产留给她。

受过教育总比未受过教育好。但是，当工作机会十分稀少时，女博士们

便发现，她们去干社会留给妇女的工作未免是“大材小用”。

哎呀！白人总比黑人有权。但是，社会学家告诉我们，白人妻子在家的

发言权还不如黑人妻子，因为白人夫妇之间的收入差距比黑人夫妇更大。

妇女想要什么？我们想要无拘无束地做人，彼此可以不同。黑人妇女可

以梳卷发，而我可以留直发。

我们想要做的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女性。可惜，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位女

性都无法单独做到这一点，这倒不是因为男人贬低我们自己，也不是我们女

性看不起自己，而是法律和习俗认定我们首先是女性，然后才是人。

我们将不得不去改变那些法律和习俗，然而这决非易事。

我们需要切实贯彻就业机会均等的法律，使妇女有真正的职业选择权—

—假如她们愿意，也包括可以选择家庭主妇的工作；

我们需要法律来确认家庭主妇对婚姻所作的贡献；

我们需要制定特殊计划来帮助那些以往由于蒙受性别歧视和承担家庭责

任而错失机会的妇女——她们是我们正在力求改变的性别角色化的受害者；

我们需要真正的生育自由来支配我们自己的躯体；

我们需要平等的法律保护，包括家庭法以及政府的计划及其实施；

我们需要结束教育、培训、保健、住房、信贷及保险方面的性别歧视。

我们需要传播媒介准确地描绘和反映我们妇女；

我们需要有更多的妇女进入决策岗位；

①

促罗·塞缪尔森（1915—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1970 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

我们需要有偿照料孩子。

这次会议必定是一个开端。国会给了我们一次机会，使我们能够彼此增

进了解，结交朋友，熟悉我们平常并不知晓的各国妇女的生活。

这是一次我们尝试推行一种时代新精神的机会，是我们就共同关心的问

题进行彼此对话的一种新途径，因为这些问题影响着我们所有的人，无论她

们富有还是贫穷，受过教育还是未受过教育，有技术还是无技术，年者还是

年轻，黑人还是白人，西班牙后裔还是美洲土著。

这是一次我们酝酿一项在法律之下保障平等的国家行动计划的机会，这

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尚未出世的世世代代的女性。

这是属于我们的机会。让我们不要失掉这个机会。

谢谢各位。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崔志鹰译天成校

苏珊·C·伯克

美国女企业家，曾任马林-米德兰银行的助理副总裁。

本篇是苏珊·伯克在布法罗梅达尔学院对即将毕业进入商界的女大学生

所作的一次演讲。她谆谆告诫行将涉足商场的女性：商界向来由男性一统天

下，女性涉足其中定将打破这种一统性，故女性涉足商界不可避免地要遇到

一系列特殊的障碍。为此，女性必须明白一个事实，她们所面临的竞争大多

数将来自男性，男性将以由他们确立的价值观来评判妇女。妇女要立足商界，

就必须思想有所准备，制定出适当的目标。

女性的机会——开创你自己的事业

1977 年11 月7 日

我很荣幸能与各位——即将开创自己事业的女性——探讨你们所可能遇

到的各种障碍。这次演讲的主题是探究行为障碍问题，或者说是人的问题。

你们之所以汇聚于此，正是因为你们都怀着极大的兴趣，愿意将你们的时间、

精力和金钱投入到企业经营活动中去。依我看，你们一定能够理解你们所可

能面临的那些经济障碍。

我愿意谈论人的问题。因为我相信，在任何一项女性只占少数的商业经

济交往中，女性都有着一些特殊的障碍需要去克服，这是无法避免的。尽管

情况正在发生着变化——例如，目前已经涌现出大量像凯瑟琳·格雷厄姆①

和玛丽·韦尔斯·劳伦斯②那样拥有并成功经营着企业的女性——但是，事实

上，在美国的所有企业中，由女性拥有并经营的尚不足5％，始终屈指可数！

请各位考虑一下，这个国家全部企业的95％为男性拥有和管理，这就在

提醒你们，当你们开始投身于自己的事业时，你们所面临的竞争大多数将来

自男性。

在此，我愿向各位保证，我无意就男女平等主义问题发表一篇充满激情

的演说，也不想罗列商界歧视女性的实例。

然而，我愿不厌其烦地再次强调，作为正在考虑创立一番事业的女性，

当你们商谈筹资问题时，当你们准备法律文本时，当你们与厂商打交道时，

以及当你们奋力挤身于市场时，你们的对手，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将是男性。

你们应当懂得，人们将用由男性确立并由其掌握评判标准的价值观来衡量你

们。

你们应当懂得，法律虽然规定女性以及其他少数人种享有平等的机会，

但这并不意味着法律已经使人们改变了对女性的看法。诚如各位所知，人们

对某一事物的看法仍是由个人经历、社会进化以及家庭模式等因素决定的。

毫无疑问，与十年前相比，现在已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走上管理岗位。

然而，统计数据表明，在女性几乎占据劳动力40％的同时，诸如“官员、经

理、老板”等年收入逾1 万美元的人中，女性还不足5％。

虽说男性占据着劳动力的61％，但同次统计表明，上述职位的95％为男

性所把持。在收入更高，即2．5 万美元或者以上的职位上，女性所占的比例

①

凯瑟琳·格雷厄姆（1917— ），美国女企业家，华盛顿邮报、新闻周刊和其他报刊的拥有者和发行人。

②

玛丽·韦尔斯·劳伦斯（1928— ）．美国女企业家，纽约韦尔斯—里奇—格林广告公司的拥有人。

甚至更低，仅占2．3％，而男性却占97．7％，在美国，只有1．1 万名女性

收入超过2．5 万美元，而男性却足足有50 万之众，这是一个令人心寒的事

实。

上述数据可能并不与你们直接有关，但它向各位描绘了商界中存在的一

个真实画面。这些数据揭示了一个事实，即在过去的两三年里，对就业机会

均等的保障是多么的令人失望。

女性的这些数据为何如此之低呢？亨宁和雅尔丁两位博士在所著的《女

管理者》一书中探讨过这一问题。他们认为，至少部分原因是，法律在确认

男女机会平等原则的同时，并不能保证那些一贯歧视女性的人会立刻主动转

变其态度。

当你们身居男性占据主导地位的商界同他人打交道时，也许会遭到各种

有意或无意流露出来的敌视，明白这一点十分重要。明白这一事实，大大有

助于制定出一项成功的经营策略，像亨宁和雅尔丁两位作者一样，我也相信，

男性对女性的这种特有心态在商界是存在的..那是确定无疑的，因此，必

须作好思想准备。

正在研究人类行为模式的心理学家们认为，男性给涉足商界的女性设置

了三种考验，即社会的、性别的和智力的考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

任何时候当一名女性进入男商人的圈子时，或者甚至是偶尔进入这一圈子

时，她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圈子的一统性。请记住，根据传统，女性从来都不

是参与经营管理的主流，也不是拥有或经营企业的考虑对象。

人类行为学家们一致赞同如下观点，即对职业女性而言，最需要的是必

须具备更多的自信心。他们认为，女性通常是消极被动的。女性低估了她们

自己的成就，并且时常将自己的成功归之于命运，甚至当她们确实能力很强

时，也依然如此！她们习惯于怀疑自己，因而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完善自己。

亨宁和雅尔丁在撰写《女管理者》一书时，调查了3000 多名女性和2000

多位男性。他们得出了如下的经验教训：

“一旦出现差错，男性通常一味责怪上司，责怪经营风气，责怪经营环

境，责怪体制。而女性却时常一味自责；

“男性相信自己是有能力的，力求表现自己，以期赢得某位大人物的常

识。而女性却担心自己能力不足，从而用更多的时间来完善自己；

“男性将工作视为一项必须完成的使命，孤注一掷。而女性却往往将工

作视作一条水无尽头的河流，无始无终；

“男性注意轻重缓急，先后有序。而女性则力求面面俱到，一视同仁，

男人不怕冒险，勇于进取。而女性更愿四平八稳，相安无事；

“男性遇事谋划在先。而女性更重眼前利益；

“男性选定某一目标后便全力追求。而女性却等待别人的挑选；

“工作和职业对于男性是同一事物的不同方面。而对于女性来说，工作

意味着谋生，职业则是为了寻求幸福；

“自我满足对于男女都十分重要，男性懂得，个人的成功有赖于他人的

合作，并非仅仅取决于自己。而女性却将目光局限于自己的表现。”

与女性比男性更为敏感这一阵腐观念恰恰相反，二位作者的研究表明，

在商界，恰恰是男性更加在意别人的反应，并相应调整他们的行为。而女性

则是如此地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工作，以致通常无法注意到周围正在发生的事

情。

我愿再次引用《女管理者》一书中的某些观点，如果你们未曾看过这本

书，那我建议各位不妨去看一看。该书深入剖析了商界男女的行为模式，并

就目标的确立对女性提出了如下建议：“首先，确立在你结束自己的职业生

涯时所期望达到的目标。”

“确立今后两年内你所必须达到的具体目标，确切他说，就是你希望从

哪里得到哪种工作？记下胜任这一工作你需要了解什么，需要接受何种教育

和多少教育，需要具备何种经验和多少经验，需要结交哪些人物。

“询问一下自己，他人能够帮你做些什么，你是否了解他们。记下你的

全部工作经历，将每一项工作，无论是义务的或是有偿的，都分解成你能够

胜任工作的各个细节。你需要学习哪些技术，在与人交往时应当运用何种技

巧。

“寻找出你知识中的空白之处，并着手加以填补。记住知识面过于狭窄

的危险。作为一名管理人员，尤其是作为一家小企业的管理人员，你必须拓

宽自己的阅历。

“从现在起。就开始预测你公司明天将可能面临的问题，考虑能够采取

哪些措施来避免或解决这些问题。

“最后，选择自己的交际方式。你是否过于小心翼翼了？或青过于态度

生硬了？你对他人的非议是否过于敏感了？你是否力求事必躬亲，或者只是

团体中的一员？寻找机会，时刻准备着去利用这些机会——即使它们来得不

是时候，稍纵即逝。不要为所做的一切而期望谋得个人的荣誉。我这么做只

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今晚有车与各位交流，我期望各位在开创新的事业上取得巨大的成功。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徐漪译李兆雄校

罗莎琳·S·耶洛

一九二一——

美国著名科学家。

生于纽约。1941 年毕业于亨特学院；同年9 月任伊利诺斯大学物理学助

教。1945 年获核物理学博士学位。后到纽约联邦电讯实验室任助理工程师。

1947—1950 年在亨特学院任教授，并任布朗克斯退伍军人医院兼职顾问。

1950 年后以全部精力投入布朗克斯退伍军人医院的工作。与所罗门·A. 伯

森博士共同研究放射免疫测定法。1972—1976 年她获得10 多项医学奖；1976

年成为第一位获得阿尔伯特·拉斯克尔基础医学研究奖的妇女。1977 年10

月因发明放射免疫分析法而获得诺凡尔医学奖。她被称誉为“超级科学家、

超级母亲和超级妻子”。

本篇是1977年12月10日在斯德哥尔摩音乐厅领取诺贝尔医学奖时的演

讲及当时应邀对当地大学生发表的演说的两个片断。她在这个一直被视为“男

人王国”的讲坛上谴责了对妇女的歧视，呼吁占世界人口一半的妇女携起手

来，寻求均等机会，为孩子们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演说情真意切，是

一个“超级科学家”深切关心世界妇女命运的高尚情怀的真实反映。

不能把女性人才弃之不用

1977 年12 月

一

我们仍然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上，即大部分人（包括妇女）还认为妇女只

应属于家庭，一个妇女不应该追求比男人更大的成就，尤其是不应超过自己

的丈夫。我们不能指望在不久的将来，所有决心寻求“机会均等”的妇女，

都能达到自己的目标。但是，我们妇女必须开始向自己的目标迈进，我们必

须相信自己，否则就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我们必须使我们的抱负与取得成功

的能力、勇气和决心相匹配；必须意识到人人都有为后人开拓道路的责任。

若要解决当今许多困扰我们的问题，世界决不能浪费它一半人口的才干。

二

在大学生中妇女的人数，按人口比例也不算少了。然而，在世界的科学

家、学者和领袖人物中，妇女却是凤毛麟角。至今没有任何客观测验表明这

种悬殊是由于智力的本质区别，..妇女不能进入领导层，多半是由于对妇

女存在着社会的和职业的歧视。过去，很少有妇女去争做一番事业。而在事

业上成功的就更是寥若晨垦了。我们现在仍然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上，有相

当多的人，包括妇女本身，总认为妇女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家庭小天地，而且

相信妇女也是只想要在家庭小天地活动。

若要解决困扰我们的许多难题，世界就不能把占人类半数的人才弃之不

用。我们把我们的知识传给你们这一代，也把我们的问题留给你们这一代。

当我们还活着的时候，让我们携起手来，同心协力地工作，来解决这些问题，

使你们的世界比我们的美好，使你们的孩子的世界更加美好。

节选自《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传》

《科学先驱中的女性》

宋庆龄

一八九三——一九八一

伟大的爱国主义、民主主义、国际主义和共产主义战士，中国妇女界的

杰出领袖。原籍海南文昌，生于上海。毕业于美国卫斯理女子学院。 1915

年与孙中山结婚。一直致力于支持孙中山的民主革命事业；孙中山逝世后，

仍坚决维护“联俄、联共、扶助衣工”三大政策，长期与共产党人密切合作，

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例行逆施。建国后，历任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全国人

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国家副主席、全国妇联名誉主席和中国人民保卫儿童全

国委员会主席等职。 1981 年5 月15 日被接受为中共正式党员，次日被授

予国家名誉主席称号。她被世人誉为“国之瑰宝”，被国际上公认为20 世纪

最伟大的女性。

《为孩子们创造美好幸福的新世界》是她就国际儿童年对新华社记者发

表的谈话。她视儿童为“人类的花朵”，她呼吁“为孩子们创造一个更加美

好幸福的生活”。话语虽短，但却浸透着这位“全体中国少年儿童慈爱的祖

母”的伟大爱心。第二篇是她生前关于“三八”节的最后一篇讲话。她对70

年的深情回首，她对“祖母、母亲或未来母亲”的深深期望，她对台湾姐妹

的深切怀念，无不表达了当代最伟大的女性对中国和世界妇女的真挚的情，

对“人类花朵”——儿童的深沉的爱。

为孩子们创造美好幸福的新世界

1979 年2 月

联合国决定1979 年为国际儿童年，它将有助于推动各国儿童福利事业的

发展。中国政府和人民对国际儿童年给予热情的赞助和支持。

儿童，是人类的花朵，我国政府一贯关怀和爱护儿童。根据中华人民共

和国劳动保护条例，婴儿在母体中就开始受到国家的关怀。中国宪法明确规

定要保护妇女和儿童的利益。把下一代培养成为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有

社会主义觉悟、有文化的劳动者，是我国对青少年的教育方针。这一方针得

到了全国人民的拥护。保障儿童健康成长是国家和家庭的光荣职责，并且已

成为整个社会的风尚。

在1979 年国际儿童年里，中国人民保卫儿童全国委员会将和教育部门、

卫生部门以及社会各方面的力量一起，促进全国各地开展一系列有助于儿童

健康成长的活动，以进一步加强儿童，的福利，丰富儿童的文化生活和普及

科学知识，为孩子们创造一个更加美好和幸福的生活。

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国家，过去在改善儿童福利事业方面虽然不断作出

了努力，但是还需要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进一步改善和加强儿童福利工作。

目前，世界上还有无数儿童正在遭受苦难。我们对这种不幸深表同情。

为了保障各国儿童的健康成长的权利，我们愿意同各国人民一道，反对新老

殖民主义和霸权主义，反对社会压迫和剥削，争取社会进步，争取一个和平

安定的国际环境，为孩子们创造一个更加美好幸福的新世界。

选自《宋庆龄论儿童教育和儿童工作》

在纪念“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70 周年联欢会上的致词

1980 年3 月8 日

亲爱的各国驻华使节夫人，

亲爱的女专家和专家夫人，各国朋友们，同志们：

在这80 年代的第一个春天，我们大家欢聚一堂，共庆全世界妇女的光辉

节日——“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70 周年，我们是多么振奋和激动！请允许

我代表中国妇女向在座的各国朋友和姐妹们，热烈地致以节日的祝贺！

回顾70 年前，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帝国主义企图瓜分世界，德国

军国主义正在扩军备战，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欧洲和世界。1909 年3 月8

日，美国芝加哥女工为争取自由平等，举行了规模巨大的罢工与示威。 1910

年在丹麦哥本哈根召开了第二次国际社会主义妇女代表会议，德国社会主义

革命家、国际妇女书记处书记克拉拉·蔡特金，在大会上提议：为反对压迫

者和战争挑拨者，加强国际劳动妇女的团结和解放斗争，定3 月8 日为国际

劳动妇女节。参加大会的德国、奥地利、瑞典、丹麦、美国等17 个国家的妇

女代表，一致通过了蔡特金的提议。从此，3 月8 日就成为劳动妇女反对侵

略战争，维护和平，争取解放的节日。

中国妇女第一次纪念自己的节日是1924 年。那时，广州市妇女在第一公

园举行了盛大的纪念会，廖仲恺夫人何香凝先生在大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

讲话，揭露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对妇女的双重压迫，提出“打倒列强”、

“打倒军阀”、“争取男女平等、保护妇女权利”的具体要求，大大振奋了

妇女群众的革命精神。此后，“三八”妇女节的纪念活动逐渐普及到中国的

各个大城市。现在我国妇女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社会、家庭等各个方

面都获得了平等权利，参与管理国家大事，在四化建设中日益发挥越来越大

的作用。

今年，我们纪念“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70 周年，正值我国人民欢庆中

国共产党十一届五中全会胜利闭幕的时候，我感到特别高兴。

我们中国妇女热爱和平，希望能够在和平安定的环境中，实现四个现代

化，把国家建设得更加美好。但我们也注意到，大小霸权主义者，搞得当今

世界很不安宁，危及世界和平，危及各国妇女和儿童的安全。在纪念“三八”

妇女节的时候，我们中国妇女坚决和各国妇女在一起，遣责外来干涉和侵略，

支持民族独立的斗争，保卫妇女和儿童的权益，为维护世界和平而贡献自己

的力量。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国国民经济实行了“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

八字方针，各项事业都有了新的发展，安定团结的局面进一步巩固。我们中

国妇女决心和男子并肩战斗，同心同德，克服前进中的困难，继续发扬艰苦

创业的精神，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而努力。我要借今天这个聚会的机

会，对关心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给了我们支援和帮助的各国朋友

表示衷心的感谢。

“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天，我们更加深切怀念台湾的姐妹们。我们愿

寄语台湾姐妹，热切盼望你们回来探亲访友，共叙骨肉之情，为台湾归回祖

国，实现祖国统一大业而共同奋斗。

在座的朋友们、同志们，多数是祖母、母亲或未来的母亲。我们最关心

下一代的成长。儿童是我们的未来，人类的希望。将来的美好生活，要靠成

长起来的一代又一代儿童去创造。我们中国妇女深切感到：培养、教育儿童

和青少年，使他们成为身心健康的一代，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有句谚语：

“摇篮者，治理国家。”愿我们的妇女们为孩子树立一个良好榜样，担负起

教育好子女的神圣职责，为祖国建设培养可靠的接班人。同时，愿全世界的

姐妹们为制止侵略战争给儿童们造成的灾难做出共同的努力！

最后，让我们以茶代酒，祝今天在座的朋友们、同志们节日愉快，身体

健康！

选自《“四大”以来妇女运动文选》

格蕾丝·菲平格尔

一九二七——

美国女企业家。1927 年11 月生于纽约市。1948 年获圣劳伦斯大学文学

士学位。毕业后一直在纽约电话公司任职，历任部门经理、业务总经理，现

任公司副总裁。1978 年被玛丽蒙特·曼哈顿学院授予商界杰出女性奖；1980

年该学院又授予其荣誉法学博士学位。

本篇是在纽约“商界妇女”会议上所作的演讲。她指出，虽然各行各业

都有一些必须贯彻的基本原则，但这与性别无关，妇女们完全有能力胜任各

类艰巨的重任。她提醒妇女，面对歧视，要保持积极的姿态，不要只等待机

会的降临，而要去思考现实社会中的问题，最大的机会就包含在问题之中。

只要勇于去寻找和解决问题，机会之门将永远向你敞开。整篇演讲基调积极

向上，不是一味责怪社会对妇女的歧视或不公，而是立足于妇女自身，强调

以发展和完善妇女自身，来求得社会对妇女及其作用的承认。

千载难逢的机会降临了

1979 年10 月15 日

很荣幸能与各位见面。

在今天，无论从事医学、法律、会计或者是通讯等事业，都存在着某些

必须贯彻的基本原则。如果说这些基本原则之间具有某种区别和不同，那也

与性别截然无关。

因此，我的第一个建议并非是我们应当变得更像男人。我的建议正好恰

恰相反。通讯业并不属于某种性别。因此我们必须从掌握基本原则开始着手。

把握自己，这是世代相传的忠告。如果我们妇女真正期望获得这份荣誉，

那么我们就应当为此作好准备。

在今日的美国，公众已经有了真正的认识。妇女并不需要他人的恩赐，

她们只需要同等的机会。性别已不在话下。妇女业已证明她们是有能力的，

而且每天都在证明着这一点。

妇女正在出版界中证明着这一点。我发现畅销书排行榜的排列就非常令

人感兴趣。

在每月的排行榜上，从事写作的妇女始终都占有一席之地。请注意，我

说的是从事写作的妇女，而不是女作家。他们的感召力超越了性别的界限，

假如你们不信，那请仔细观察一下，男人晚上回家后从计算机网络中正在看

哪些书。《荆棘鸟》、《白色的影集》、《遥远的镜子》、《最后的诱惑》

——这些由女性撰写的畅销书，男女都爱看。我觉得这是一个令人瞩目的象

征，表明我们国家的意识发生了多么显著的变化。是的，假如我们回首30、

40 或50 年前，就可发现有些女作家的作品极具感召力。毫无疑问，人们不

会忘记玛格丽特·米切尔①和埃德娜·费伯②，也不会忘记赛珍珠③和凯瑟琳·安

①

玛格丽特·米切尔（1900—1949），美国女小说家，《飘》的作者。

②

埃德娜·费伯（1887—1968），美国女小说家，她的《如此之大》一书曾获1924 年的普利策奖。

③

赛珍珠（1892—1973），美国女作家。曾获1938 年度诺贝尔文学奖。

妮·波特④以及其他一些女作家，当然，我并无意小看任何一位你们所赏识的

作家。但是，且看今日的畅销书排行榜，你们所看到的女性作者将不是一二

位，更可能是四五位。

曾经有过一段时期，女作家们时常觉得她们不得不效仿乔治·桑⑤的作

法，以虚假的身份来蒙蔽出版界。我怀疑这种作法是否继续行之有效。

在我从事的行业，即电信业中，以前一直是男人爬电杆，女性坐交换台，

二者泾渭分明。你究竟准备怎样告诉进入电信业的年轻妇女，爬电杆是男人

的事，女人生来就不如男人那样敏捷呢？现一代的妇女接受过中等或高等教

育，她们亲眼目睹了奥尔加·科尔布特①和纳迪亚·科马内齐②在平衡木上施

展绝妙的技巧。现在，有相当多的女性都能够比约翰尼·韦斯摩勒③游得更快；

美国田径队中任何一位争取参加奥运会的女运动员都能够比传奇式的人物吉

姆·索普④跑得更快。

这些神秘的禁区再也不那么令人觉得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了。我相信，我

决不会忘记在博比·里格斯与比利·让·金之间展开的那场竞争⑤。

但是，首先得让我承认，我真是愚蠢之极，竟然会站在这里声称，今天

的女性享有与男性同等的机会。

显然，事实决非如此。面对事实，我们不得不表示失望。女性虽说正在

取得某些进展，但这种进展十分缓慢，她们的平均收入依然低于从事同样工

作的男性。企业、劳工、政府——所有的人都必须作出极大的努力，方能使

天平保持一定的平衡。这是一种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文化残余，一种无疑带有

偏见的文化残余，它并非永远站得住脚。我的父母曾经给予我足够的勇气，

促使我踏入社会去建功立业。然而，尽管我的父亲相当开明，他却从未送我

一副棒球接手面罩作为圣诞礼物、期望有朝一日我格蕾丝·菲平格尔能在埃

伯特棒球场的投手板后同球队老板签下合同。

这就是文化。正如詹姆斯·卡格尼①所喜欢说的那样，我们生活在传闻之

中。虽说现在我们开始懂得更多，但古老的风俗作用依然。

当然，竭尽我们的所能，促使这一进程继续下去，这正是我们的意愿。

那么，我们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保持积极的姿态，这就是我的建议。

爱默生②曾经说过：“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假如我们懂得如何去

把握的话。”

这是属于我们的机会。这次机会，千载难逢。

④

凯瑟琳·安妮·波特（189O— ？），美国女小说家，文体大师，其短篇小说深得评论界赞赏。

乔治·桑（1804—1876），法国浪漫主义女小说家，本名阿芒丁—奥罗尔—吕西尔·杜德望，从1832 年

⑤

①

起一直用笔名乔治·桑从事创作。

奥尔加·科尔布特（1956— ），前苏联女子体操运动员。

②

纳迪亚·科马内齐（1961— ），罗马尼亚女子体操运动员。

③

约翰尼·韦斯摩勒（1904—1984），美国自由泳运动员，曾多次获奥运会游泳金牌。

④

吉姆·索普（1886—1953），美国全能运动员，曾获美国最佳运动员和最佳橄榄球选手称号。

⑤ 博比·里格斯，美国老年男子职业网球选手；金，美国女子网球运动员。两人曾在1973 年展开了一场“性

别之战”，结果金获胜。

①

詹姆斯·卡格尼（1899— ？），美国演员，曾获美国电影学会“终身成就奖”。

②

拉尔夫·爱默生（1830—1882），美国散文作家，思想家，演说家。

俗话说，不必思考问题，而要寻找机会。依我看，妇女们还是不听这种

劝告的好。不要想着机会，更要思考问题。因为，无沦你们知道与否，恰恰

是各种问题才使我们这个时代充满着各种机会。

对于那些乐于解决问题的人来说，他们的机会更多。

请思考一下我们今天所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吧！

怎样改造我们的城市，使之适于居住，便于管理？

怎样改善公共教育的质量？

怎么提高政府的效率，无论是联邦的、州的，或是地方的？

这些都是我们迫切需要求得解答的问题。

就经济而言。

怎样抑制通货膨胀？

国家的生产率是否必定要经历持续不断的衰退？怎样扭转这种衰势？

采取哪些措施来减少对外国石油的依赖？

再就老人问题而言。

怎样维持社会保障体系的有效运行，而又不加重纳税人原本已经过重的

负担？

怎样保证老人的医疗保健的质量？

同样，企业也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

怎样向美国工人提供有偿工作，不光是经济上的回报，还有心理上的满

足？

怎样恢复对企业的信心——甚至可以说，怎样来恢复对我们所遵循的所

有原则的信心？

问题，问题，问题无所不在。但是，所有这些问题一概与性别无关。在

这些表面看来似乎无法解决的问题当中，没有一个问题是男人或者女人所不

能涉足的禁区。

在经济危机最为严重的时候，曾经流传过这么一句话：

派给我一个识字的男人吧！

而今天，面对大量问题，这一呼声则变成了：派给我一个勤于思考的人

吧！

只要问题存在，那么对于女性而言，就有足够多的机会存在。

去寻找问题，这就是我的建议。

请记住那位奥尔良姑娘①的名字吧！她曾携带一份计划面见皇太子查理

二世①，从而将法兰西从敌人的魔掌中拯救出来。

今天，我们无法成为贞德，但是，我们能够想象出这样一幕：我们正在

市长办公室里。在市长面前站着一位少女，她刚从沃顿学院毕业，工商管理

学硕士证书墨迹未干。她来为市长出谋献策，如同贞德给查理二世带去那份

拯救法兰西的计划一样。不仅如此，还带有书面建议，尽管其篇幅不足5 页。

这项建议考虑到了社会的现实——政治的、经济的现实。天哪，何等的

郑重其事！我们当中有谁能够想象出市长对那位少女的建议是如何反应的

吗？只有几个字——你被录用了！

我还是重申我最初的观点：机会之门，对妇女是敞开的。

①

奥尔良姑娘，即贞德（1412—1431），法国民族女英雄，曾率军驰授，重创英军，解除奥尔良城围。

①

查理二世（1365—1431），法国洛林公爵。

假如这扇机会之门开得还不够快，那么就让我们奋力推开它吧。

让我们去寻找问题，因为问题之中包含着最大的机会。性别永远不属考

虑之列。

请保持积极的姿态吧。

就如通讯业而言，它的基本原则对于男性和女性来说，并无两样。

谢谢各位。你们所有的人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不要回避问题，请热情

地拥抱它们吧。请记住：“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假如我们懂得如何

去把握的话。”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徐漪译李兆雄校

伊丽莎白·P.蒂德博尔

一九二九——

美国女心理学家，乔治·华盛顿大学教授。1951 年毕业于芒特霍利奥克

学院，并先后获威斯康星大学、威尔逊学院、圣玛丽学院的哲学博士、科学

博士和文学博士学位。从50 年代起执教于威斯康星大学心理学系，担任助理

教授、研究教授和教授之职。

本篇是伊丽莎白·P. 蒂德博尔在亚特兰大举行的南部女子学院联合会会

议上所作的演说，阐述了女子教育在教育中的地位以及女教师在女子教育中

的影响。通过比较，她认为，女教师虽然人数不多，但对女性问题较为关注，

待人处事颇为公正；有助于形成密切和谐的师生关系，更便于为女性学生提

供未来工作和生活的楷模。演说坦诚相见，既肯定了女子教育的作用和意义，

也指出了其中存在的不足：“女子教育除了要提高女性认识自身的能力外，

更应为女性毕业后的就业和深造奠定基础和提供方便。”

发挥女教师的全部才能

1979 年12 月11 日

不久以前，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机构都经历了一个充分鼓励变革和发展

的时代。然而现在时代完全不同了。我们的组织机构由于通货膨胀、能源过

度消耗、18 至20 岁年龄群人数减少、联邦和州法令的紊乱而遇到了困难。

但这一切不应令人灰心和绝望！因为我们正是从这样的时代开始进入发展周

期的另一个阶段——目前是保持现状多于发展，更新多于变革。

从理论上来看，随着过去10 年整个思想认识水平的提高，随着较以往更

多的院校吸收女生，人们可能会理所当然地断定女性受高等教育的情况发生

了变化，并将继续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为女性提供更多机遇，鼓励女性发挥

才能，建立多种无偏见的组织机构，以使女性在学术机构内参与各个层次的

领导工作。人们如此期盼原是合理的，但这种想法将是错误的。女性受教育

的情况或许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不过我们还只是刚刚认识到她们实际上是

处于一种什么样的落后状态。女子学院的结构、方针和教学大纲向我们展示

了极为悬殊的差别，使我们加深了这一认识。

首先简单看一下数据，光教师名册即反映出十分明显的差异。几年前，

我得到了一份美国教育委员会关于1973 年全国教师情况的调查报告。其中第

一个引人注目的发现是男女教师的的人数分布情况：女教师在传统上全部由

男生组成的学院——近年来其中大多数已经接受女生——中占8％，在大学

中占18％、在男女同校的学院中占26％，在女子学院中占46％。为什么说

女教师人数或所占的比例对女性来说如此重要呢？这里有几个理由，其中大

部分你们已经意识到，但我认为有必要加以重申。

第一，我发觉，不管学校本身的隶属关系如何，所有的女教师对一些重

要的妇女问题都表现出高度关注并坚信女生的学术能力。相比之下，男教师

对女性的态度则明显缺乏支持，而且往往持反对意见。在大多数院校中，男

教师的人数一般居压倒多数，而女教师却为数寥寥，因之，尽管女教师对女

生抱较为支持的态度，女生也只能最低限度地从中获益。然而女子学院的情

况就截然不同了。在那里，女教师所占的比例很大，她们对女生相当关注，

而那里的男教师对女性的态度也是所有男性中最具肯定性的。

第二，我早年的一项研究也有力地证明了成年女性对女生的重要意义。

通过研究我发现，女性师生的比例同后来因事业有成而被载入《美国妇女名

人录》的女生比例有着强烈的、无可置疑的联系。在一个长达50 年的时期内，

女子学院的女性师生比率是男女同校学院的两倍，它所培养出的学而有成的

毕业生也为男女同校学院的两倍，应该说这两者之间不无关系。

另外还有一些发现进一步表明女教师数量充足的重要性。在美国教育委

员会的调查中，有些问题是要求教师们对照那些背景相似、经历相似的其他

男女教师来评价自己的业务成就。其中，女子学院的女教师所作出的回答最

为公正，她们对自身进行了很好的思考，不仅与其他女教师作了对照，而且

也与男教师作了对照。据她们自己所言，她们喜爱自己正在从事的那一切，

并且认为自己做得不错。在男女同校的环境中，女教师所占的部分如此之小，

而男教师又不太关心那些对女性来说很重要的问题，因此那里的女教师不仅

在与男性相比时对自己的成功持否定态度，而且在与其他女性相比时对自己

的评价往往也比较低。我们可能会希望，执教于男女同校环境之中的女教师

会生成强烈的自尊心，从而至少部分地抵消因女教师人数少而对女生造成的

不利影响。但是情况并非如此。我们从这些研究中可以推断，在女子学院内，

女性占了多数，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从认识上来看，女教师都是主流的构成

部分，因而她们更有可能认为自己在事业上是成功的。所以，众多女教师的

存在不单对女生取得成就很重要，而且对于女教师自身取得成就也很重要。

此外，人们有充分理由认为，在人数几乎对等的环境中，男女教师的相互关

系将更加和谐、更加密切，他们共同关心他们的学生，并自认正在为高等教

育做着重要的奉献。反过来，成年男女之间的这种积极关系又为学生未来的

工作和家庭生活提供了相互依赖的成年行为的典范。对于女性来说，最重要

的问题始终是并将永远是作为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和作为女人之间的关系，亦

即事业与家庭之间的关系。无论你想如何表述这一关系，两种压力始终在起

作用。这两种压力即使不贯穿于一个女人的一生，那么至少表现于她15 岁至

50 岁这段时期，此时，她的精力和创造力最为旺盛也最能发挥出来。那些自

称为女性教育者的人们，那些以对女性生活这个重要问题的理解来认识社会

需要的人们，必须以体现事业与家庭的相互联系，而不是相互矛盾的态度与

行为、计划与政策、人员与结构的关系来作出回答。这项任务异常复杂，部

分是由于这一任务竟至于困难得不知何以开始，甚至没有人想会开一个头。

当然，我们谈论的这一切与女性的教育有关，而不管这些女性生活在哪

里。或许，如果我们试图使我们的学院在知识准备和能力发掘方面来满足女

性生活的双重性，那么我们将能够找到实现必要开端的途径。

再来看看我一直在研究的美国教育委员会对教师的调查。其中一组问题

涉及教师16 项教学目标或目的的意义。女子学院、男子学院和男女同校学院

50％至90％的男女教师都认为有4 个最基本的目标是一致的。然而按照修辞

学，又可区分出不同的类型：从事男子教育的教师比较强调为学生毕业后的

工作做好准备；而从事女子教育的教师则更为强调培养学生认识自己的能

力。我不打算对两者进行评述，但我以为，那些从事女子教育的人必须强调

社会对高水平人才的需要，从而也强调为女生做好就业和进一步深造准备的

必要性。目前的形势是，女学生面临着两种教育环境的选择。要么这里只有

少数女性角色典范和良师益友，而多数人的地位较低，收入较少，缺乏自尊

心。这个环境由男性所支配，他们对女性缺乏公正的态度。但这种环境比较

注重为学生的就业和深造做准备；要么那里的教师队伍中有很多女性角色典

范和良师益友，女性成为学校工作的重要对象，她们的工资收入也很恰当。

在这种环境下，男教师肯定女性的能力，但并不特别关心学生毕业后的打算。

在我看来很明显，女子学院对于培养女性的才能并帮助她们在社会上广

泛施展其才能来说，有效地提供了表述和实现的途径和方式。

然而，我们只是考察了事关女性生活的重要问题的一个方面，我们一直

在谈论的只是为女性的工作角色作准备和女性才能的培养。而对于女性双重

性的另一方面我们又知道些什么呢？我们怎样才能使事业与家庭这两种角色

相互联系，而不是相互冲突呢？

如果说近年来我们的国民生活基础确实发生了变化，那家庭生活模式的

变化则当然是其中意义最普遍、影响最广泛的一种。目前，以及或许将来的

某些时期，这些模式变化的负担会不公平地落在妇女——传统上始终是家庭

激情的维持者——的肩上。变化的负担应当共同分担，这一点我肯定；家庭

生活中所发现的更新和维持的潜力既有利于男人又有利于女人，这一点我同

样肯定；女子学院有特殊的义务处理这些问题并促使其他的教育工作者也这

样做，这一点我更加肯定。

无论我们从哪个角度来界定家庭，家庭生活均是大多数男女的一项主要

活动，但学者们至今仍很少考察这一活动，教师们也极少讨论这一活动，而

处于这一活动之中的人对之也不甚了了。如果我们的教育机构不承认社会对

于稳定家庭关系的需要，那么也就不能认识社会对于多种多样高层次人才的

需要。在当今世界上，无论是男是女，都不能从生理上、精神上与情感上将

工作和家庭划分为两个相互排斥的部分。这两个部分是不可分割的。当我们

尝试对丰富的女性人力资源进行开发的时候，我们便已经开始认识到这一

点。既然承认社会和女性的这种新的需要，专门从事女性教育的女子学院又

将如何履行其独特的职责，使之无愧于社会的形成和确保我们民族的生存

呢？

当然，女子学院并没有什么可以依赖的老本！为了适应目前和所设想的

未来的时代和环境，人们还得进行大量的适应、调整工作，使女子学院通过

示范来继续领导那些愿意借助自己对有助于女性高等教育发展的认识和行动

来服务于社会的人们。对于我们而言，作为女性教育工作者，理应在当代发

扬光大豪尔约克山女子学院的创建者玛丽·莱昂的杰出思想：“我们相信，

在这里我们将会看到一个愉快的氛围，它属于那些在内心激励下，在服务于

同代人的伟大工作中彻底发挥自己才能的人们。”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段丽萍译何百华校

奥丽嘉

苏联法学家。

60 年代末，苏联专家们开始对女性的作用进行调查。后来，这一调查发

展成为关于妇女应如何组织她们的生活，以及国家如何减轻妇女面临的困难

等问题的一场大辩论。为此，爱丁堡大学政治学讲师玛丽·巴克利于70 年代

末至80 年代初就“妇女问题”陆续采访了苏联许多社会科学家。本篇即为巴

克利采访奥丽嘉的谈话录。奥丽嘉指出，十月革命后，苏联妇女才真正感到

自己是一个人，妇女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地位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指出，重

要的是要通过法律来保障妇女的平等权利，并通过不懈的努力来改变人们关

于妇女地位问题的传统观念，从而从根本上保证男女平等和机会均等。

以法律保障男女平等

1980 年

问：你认为，自从苏联革命成功以来，在苏联妇女的生活中最重要的变

化是什么？

答：最重要的变化是将妇女纳入了劳动力大军。这不仅仅是让妇女进入

工厂工作，而且也使她活跃于社会生活之中。只有通过这些活动，妇女才能

感到妇女是一个人。虽然妇女难以同时扮演其所有的角色，但是没有人想呆

在家中。法律仅仅是一种形式，最重要的是动员妇女投身到劳动力大军中去。

如果妇女想要成为海员或者飞行员，机会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只要妇女有这

种愿望，机会总是会有的，虽然所要求的强健的体魄可能会难倒她们。

问：女性的什么作用变化最大？

答：女性的所有作用均已发生了变化。妇女在工作中的作用已导致妇女

在家庭中的作用发生了变化。现在妇女给家庭带回一份工资，这样男人就不

再是一家之长了。过去妇女只能对少许事情作出决定，现在却能作出较多的

决定。事实上，在人口调查中问谁是一家之长，那将是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我们可以说，有两个家长。如果妇女的收入少一些，那也不会影响她在作出

决定中的平等权利。不管怎么说，任何家庭都会发生争执和不和。任何问题

都需要讨论，为此，也会产生更多的问题。

问：你如何理解男女平等？

答：这并非意味着男女将更加相似或者更加相同。这里，我所指的是法

律上的平等和机会均等。苏联妇女有许多保护她们的法律，但这并非意味着

她们的处境比男人优越，因为这些都是与妇女的生理特点有关的法律。更确

切地说，这些都是法律的补充条文。如果没有这些法律，妇女的处境将会恶

化。而且，即使存在一个法律，那也并不会接着就得以执行，国家必须采取

措施，来保证法律付诸实施。

平等也应意味着有机会拥有空闲的时间。实际上，这种机会对于男人和

妇女是不同的。在工作时，妇女会牵挂着家里和食品。然而，在家里，男人

会坐着看书。这种机会是不平等的。男女存在着不同的心理。男人比妇女更

加强硬，更加坚强。我们所希望的就是我归结为“充分的权利”的概念。

问：国家通过何种途径才能促进真正的平等的发展？

答：法律是第一步。没有法律，一切都无从谈起。例如我们拥有劳动法。

这就是我们采用的途径。法律是不断变化着的，因为国家在发展，新的机会

在涌现。法律变化是为了适应变化着的环境，国家作出了新的努力，为身为

母亲的妇女提供更好的条件。苏联共产党第25 次代表大会讨论了提供更多幼

儿园的问题。例如基辅，它并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但其他城市有。以前，

任何人都可以在幼儿园工作，但是现在，我们有从事这一工作的专门人才。

这是一种理想的情况。在基辅，我们有每周五天24 小时收托儿童的幼儿园。

在这五天中，母亲可以选择任何时间把儿童接出去，但这些幼儿园却使她能

够工作一星期。这些幼儿园通常主要为单亲家庭服务。如果丈夫是一个酒鬼，

或者存在着婚姻问题，那末这些幼儿园也是一个良好的服务机构。

问：取得平等的主要困难是什么？

答：首先，存在物质上的困难。在平等的机会存在之前，我们需要钱来

建造幼儿园。由于其他项目也需要用钱，有时候，这就会成为一个问题。每

一项新的发展都需要财政支持。其次，存在着心理障碍这一难题。许多世纪

以来，关于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问题，存在着传统的看法。还不仅仅局限于

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问题，还涉及妇女在社会上的地位问题。这些传统看法

在心理上根深蒂固。我们需要通过宣传来使之改变。以前，我们在出版物、

《真理报》、《文学报》和大众报刊上进行过这方面的宣传，如今你们也常

来谈论这一问题。但是觉悟是个问题。男人们不愿失去他们已经享受了几个

世纪的特权。需要在学校里对男人进行这方面的教育。男人的角色也需变化。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将会慢慢地发生变化。

节译自《苏联社会科学家谈话录》

张尚仪译苏靖校

邓颖超

一九○四——一九九二

中国著名的社会活动家，妇女运动先驱之一。祖籍河南，生于南宁市。

1919 年参加“五四”运动，随后加入周恩来等发起组织的觉悟社。1924 年1

月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5 年初转为中共党员。后曾任中共天津地

委、广东省委妇女部长，中共中央妇委书记。1934 年参加长征。后历任中共

中央长江局妇女委员、中央南方局委员兼妇委书记。中共七大当选为中央候

补委员兼中央妇委副书记。建国后，历任中共中央妇委第二书记，全国妇联

副主席和名誉主席，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全国政协主席，中共中央政治局委

员、中央纪委第二书记等职。

这里选录的第一篇是在接见全国女工工作会议代表时的讲话．强调了女

工工作的重要性，并指出妇女要解放，不能等恩赐，首先要靠妇女自己来奋

斗。讲话循循善诱，使人听后茅塞顿开。第二篇是代表中共中央在中国妇女

五大上的致词，重申了马、恩十分赞赏的傅立叶的名言：“妇女解放的程度

是衡量普遍解放的一个天然标准。”强调指出，在新的历史时期，中国社会

主义现代化事业的成功，同样也有赖于占人口半数的妇女的积极参加。讲话

既有历史征程的回顾，又有美好前景的展望；既总结了以往的经验，又明确

了未来的使命。是一篇主旨明了、思路清晰、言之有理、论之有据的演讲。

首先要靠我们自己来奋斗

1980 年1 月5 日

同志们！同行们！因为我们都是做妇女工作的，无论在工矿企业，还是

在其他方面，都是以妇女为我们主要工作对象，所以我称呼你们是同行们。

你们这次会议开得很好。这个会议一开，证明了全国总工会、全国妇联

及其他方面都重视女工工作，你们这个会议非常活跃，交流了很多很好的工

作经验，说明你们在实践中取得了经验，取得了成就。我向你们表示热烈的

祝贺。你们在这里开会的时候，我的思想、我的感情是和你们常常联系在一

起的。我看了你们的简报。了解了你们反映的问题，我知道你们在交流经验

中间，互相学习，互相协作，已经得出了很多答案。罗琼同志又给你们做了

一个比较有系统的讲话，从历史上说明工会和妇联的关系。今天我要说什么

呢？主要是回顾我们党把职工工作、女工工作放在什么地位。

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党是工人阶级的政党、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它最主

要依靠的阶级是工人阶级，这里头包括了女工在内。在我们党建立初期，首

先把工作的重点放在工人阶级方面。在各个工厂、各个地方，率领工人阶级

对压迫我们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进行斗争。大家都知道，我们党一开始进

行工作的时候，首先是我们毛主席，还有我们党的很多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

家，他们工作的时候，是向着安源，向着长辛店，向着上海，向着中国最大

的产业地区，向着工人阶级最多的地方进行工作的。所以在我们党率领中国

工人阶级和中国人民进行人民民主的、民族的解放斗争的时候，首先是在工

人阶级中进行工作。后来，我们的工作重点转移到农村，工作对象才发展到

农民，其中当然包括妇女。我记得我入党的时候，就是到工厂做女工工作的。

我们很多老大姐，包括已故的向警予同志、杨之华同志，也是长期在工厂向

女工进行工作的。 1925 年5 月30 日，上海工人举行“五卅”大罢工。那

时候我们不仅向男工进行工作，也要向女工进行工作。工人罢工了，如果光

是男工人罢工，女工人上工，那就步调不一致，就不能团结一致向资本家、

向压迫我们的帝国主义进行斗争。“五卅”罢工以后，接着举行的省港大罢

工，也是男工、女工一齐发动的，也在女工中间进行了工作。建国30 年，我

们一直继承了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的传统，总是把女工工作放在重要位置

上。

你们对工会、对妇联提出批评。说我们不重视女工工作，我说这个意见

很好。30 年来，工人数量的发展是史无前例的。现在全国职工——全民的和

集体的都在内，有9500 万，而其中女职工3100 多万，占百分之33 点几，这

个数字就不小啊！三分之一呀！我们要看到这个三分之一呀。你们提醒我们

很好，使我们眼光更加放得宽，放得广，使我们的心胸也更加放得宽，放得

广。对着3 千多万人哪，这个工作能够不重视吗？敢轻视女工工作吗？如果

我们敢轻视它，那我们就脱离群众，我们就没有看到这样广大的妇女群众在

过去革命中、在今天四化建设中所起的作用。我们不是常讲，妇女“半边天”

吗，女职工也是“半边天”呀！女职工有时候在某一个单位、在某一个工厂，

甚至超过“半边天”呀。轻纺工业女职工要比男职工还多哪！在这样一个大

的服务对象面前，我们应该予以高度重视才对，你们是做女工工作的，我觉

得你们表现了负责态度，你们先重视，你们重视了就有权利批评我们了。所

以凡是自己所进行的工作，如果说人家不重视的话，那我们首先自己来重视，

自己先来把工作做好。

这个会议开得好，你们集中提出来的几个问题都解决了，妇联和工会女

工部的关系也解决了。我们妇联和工会都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的群众团

体，是兄弟姐妹团体。从有共产党以来，从有群众工作以来，既有妇联组织，

也有工会组织。有工会组织，就有女工工作组织。妇联和女工部的关系，可

以说是长期的、久经考验的、战友般的、互助的、共同前进的关系。至于你

们说具体任务怎么分工呢？那就因地制宜，具体去讨论。我个人意见。做女

工工作的负责人，最好不要兼妇联的主要负责人，一兼妇联主要负责人，分

散她的力量嘛；当然她可以到妇联的组织里头当一个领导成员，这佯更可以

提醒妇联来重视女工工作，这是一个意见。另一个意见是女工工作要想工会

注意，要想党委注意的话，女工部就要把你们所了解的女工的情况、女工的

呼声，向工会提出来，经过工会向党委提出来。从中央到地方都可以这么做，

让大家来重视妇女工作。你们的工作有困难呢，可以得到大家协力帮助。

对女工工作，不要小看它，女工工作做好了，有利于做好男工工作、子

女工作、老一代父母的工作。女工进步了，她可以帮助丈夫进步，她的儿女

要是不好好学习，不守社会秩序的时候，她比父亲管起来要便利得多。所以

妇女工作面是很广的，包括家属在内。

我们无论是做女工工作，还是做其他妇女工作，一定要认识它的特点，

要认识工作对象的特点。这就需要我们有耐心，需要我们深入的工作，需要

我们坚强的毅力。如果遇到一点困难，遇到一点麻烦，就放弃工作了，或者

着急起来了，那就不行。我们干革命，做群众工作，不能怕麻烦，不能够性

子急，也不能够凭个人意愿，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就不做。我们常常讲，

全人类解放了，工人阶级才能解放。我们还可以想一想，光是男子解放了，

妇女不解放行吗？光是工人解放了，我们全中国人民、全人类不解放，我们

能够解放吗？为了实现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我们就是要鼓起勇气，坚持不

懈地奋斗。

我们的工作是不是被人家重视，要在于我们自己的行动的表现，还要在

于我们不疲倦地宣传。我们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了政治路线，坚持四项

基本原则，就是因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动乱十年，我们要拨乱反正，我们

提出四项基本原则，那就要宣传呀。从三中全会、四中全会以后，全党、全

国人民都学习三中全会文件，学习叶剑英同志的国庆讲话。那不是要人家重

视吗？所以我就说，你们要引起人家对女工工作重视的话，你们就要把工作

做出来，把成绩摆在那里，把力量发挥在那里，这样谁能不重视？我们妇女

要解放，不能够等着恩赐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公布了宪法和其他法

律，给了妇女和男子各方面的平等权利，可是许多妇女不晓得怎么用啊！我

们有了这个权利，就要善于运用这个权利，我们自己不用这个权利，那人家

怎么重视也重视不起来。譬如说宪法上规定我们同男同志一样有平等权利，

让我们选举，让我们担任哪一级的职务，那你这个女干部就要和男干部竞赛

了，看你能不能够和男同志工作做得一样。我们妇女，有了今天，是由于有

党的领导，是靠人民的力量，但是还要靠我们妇女去奋斗。我们担负各级领

导工作的女同志，如果她没有胜任那个工作的能力，她不奋斗的时候，那她

就不能够站住脚、或站不久。这就要靠妇女自己奋斗。在我们中国革命的几

个历史时期，我们中国广大妇女先驱者，她们和男子一样并肩作战，涌现了

无数女英雄，抛头颅，洒热血，建立了巨大功绩。所以，重视不重视，工作

好与不好，首先要靠我们自己来奋斗。我们觉得你们的会议就有这样一个精

神，这就好，你们在各地都展开了女工工作，你们来了，带来了成绩，带来

了经验，互相交流。我希望你们把这样的精神继续保持下去，经常地提醒我

们，提点意见，提点建议，还要把你们深入下边做工作的经验，把好的典型、

好的材料提供出来，我们再加以推广，那末，女工工作就会做得更好了。

我们已经进入80 年代，这是大有作为的年代，我们不要辜负了这个好的

年代。在座的都是女工工作、工会工作的优秀干部，希望你们把中国的女工、

男工团结在一起，在进行党的中心工作的时候，要对妇女特别加一把力。对

托儿所的事情，我们要关心。对她们的后勤、供应等事情，我们也要关心。

女工中间的工作，谁去关心最合适呢？那就是工会，就是工会女工部的同志

们和广大工厂企业的女工积极分子，通过女工委员会去做工作。这样我们工

作越做越发展，团结的力量越来越大，工作就会做得更好啦。工会不单是做

女工工作，女工工作做好了，对整个工会工作也是有帮助的。上次你们开执

委会的时候，我就专门讲了，工会工作干部要把工作做到工人中间去，成为

工人的知心朋友。女工工作也是这样，你们把女工工作做好了，提高了，整

个工会工作的水平也就提高了。别忘了这个整体呀，不要光看到我们女工这

一部分，光看到领导单位不重视我们的工作，我们要看到工人阶级整体，工

人阶级要看到全中国人民整体。工人阶级是一个先进的阶级，这个先进的阶

级在四化中有特殊的作用，我希望大家同心同德，上下一致，共同为四化作

出贡献。最后，向大家问新年好，祝大家工作取得新的更大成绩。

选自《“四大”以来妇女运动文选》

新时期中国妇女运动的光荣使命

1983 年9 月2 日

代表们，同志们：

全国各族各界妇女近两千名代表欢聚一堂，共商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

建设的伟大事业中，开创妇女运动新局面的问题，这是中国妇女政治生活中

的一件大事，也是中国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我代表中国共产党中央

委员会，热烈祝贺中国妇女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隆重开幕！并借此机会，向

在各条战线上努力工作、辛勤劳动的妇女同胞表示崇高的敬意，向台湾、香

港、澳门女同胞和国外女侨胞致以亲切的问候和良好的祝愿！

中国妇女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和优良的品质。她们在发展社会生产力，

改造社会制度，推进社会进步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特别是半个多世纪以来，

中国妇女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同全国各族人民一道，并肩战斗，生死与

共，建树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在全国解放以前，广大妇女为了争取民族民主

革命的胜利，无论在反抗日本帝国主义和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的战争中，在消

灭封建制度的土地革命中，在争取人民民主的斗争中，前仆后继，英勇献身，

谱写了可歌可泣的壮丽篇章，成为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

三座大山，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重要力量。新中国成立后，各族妇女成了

国家的主人。她们满怀革命豪情，发扬优良传统，勤奋劳动，艰苦创业，在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发挥了“半边天”的作用。全世界人民都看到，为

推翻旧社会和建设新社会作出了重大贡献的中国妇女，无论在思想作风、劳

动态度、道德修养等等方面，都有许多长处。这是值得我们自豪的，是我们

中华民族的骄傲。

同志们知道，马克思、恩格斯都十分赞赏傅立叶的一句名言：“妇女解

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一个天然标准。”马克思主义者从来认为，妇女

争取解放的斗争，如果不同整个人民群众的斗争结合在一起，就不可能取得

胜利。从另一方面说，人民群众争取解放的斗争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

如果没有占人口半数的妇女参加，要取得成功也是不可能的。中国革命和建

设的历史完全证明了这个道理。

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国家在各个方面以惊人的速度向前迈

进，恢复和很大程度地发展了被严重破坏的国民经济，逐步健全了社会主义

民主和法制，在精神文明的建设中取得了良好的进步。但也应该看到，在建

设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中，我们起步不久，任重道远。因此，我们要进一步

发扬艰苦奋斗、勤俭办一切事业和献身祖国的革命精神；防止和纠正斗志松

懈、自满自足、好逸恶劳、损公利私等不良倾向。

代表们，同志们，80 年代是我们党和国家历史发展上的重要年代。加紧

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争取实现包括台湾在内的祖国统一，反对霸权主义，

维护世界和平，是全国各族人民在这个伟大时代的三大任务。毫无疑问，这

也是我国各族各界妇女的光荣使命。

三大任务的中心之点，是取得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各方面的进展，为

完成党的十二大规定的战略目标打好基础。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既

包含物质建设的内容，这是主要的方面；也包含精神建设的内容，这也是不

可缺少的。建设物质文明和建设精神文明同时并举，这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

化建设的一个重要特点。我希望全国各族妇女同胞，加倍努力，为这个伟大

的事业贡献出最大的力量。我们要不断地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当前

要学习《邓小平文选》，提高爱国主义、共产主义的思想觉悟，增进文化、

科学、技术知识，加强社会主义伦理道德的修养，使自己成为有理想、有志

气、有道德、有知识、有专长、守纪律，在任何岗位上都能全心全意为人民

服务的积极分子。现在在各条战线上，已经涌现出一大批女劳动模范、女先

进工作者、“三八”红旗手、“三八”红旗集体这样的光辉榜样，我们要发

动全国各族妇女学先进，赶先进。伟大的时代要求我们有千百万有高度觉悟

的妇女先进分子，党的正确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也为造就千百万妇女先进

分子提供了条件。我们应该奋力前进，坚持不懈，让各族更多妇女进入先进

分子的行列。

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是全党全社会的共同责任。从事妇女工作的同

志和各条战线上的女干部，更要为维护妇女儿童合法的权益而坚决奋斗。在

我们社会主义祖国，宪法和有关法律规定了妇女儿童应有的权益，妇女取得

了与男子平等的权利，她们的地位与旧中国的妇女根本不同。但是，由于十

年内乱搞乱了人们的思想，封建思想残余尚未彻底清除，资本主义毒素的侵

袭，歧视、残害妇女儿童的恶劣现象时有发生，在少数经济、文化落后的地

区尤为严重。因此，不仅女同志，而且社会各方面对于一切残害妇女儿童的

犯罪行为，都应该见义勇为，毫不留情地进行斗争，并诉诸司法机关，给一

切犯罪分子以应得的惩处。做好这方面的工作，不仅大有助于社会主义现代

化建设事业的不断发展，还将大有助于提高我们中华民族的素质。任何轻视

这方面工作的思想，都是完全错误的。

同志们，新中国建立后，我国妇女就翻身得解放。她们的工作、学习、

生活的条件也一天比一天好。现在我们国家还处在建设社会主义阶段，面临

着艰巨复杂的任务。我们要准备艰苦奋斗几十年，把我们的祖国建设好。历

史赋予中国人民的这个伟大、光荣任务，也是五亿妇女的任务。全国各族各

界妇女都应为这个伟大、光荣的任务而奋斗，从而把妇女解放事业一步一步

地向前推进。我们有无限广阔的前景，我们的事业是大有可为的。各级妇联

组织的领导者和干部，都应从这个远大的前景着眼，同时脚踏实地、兢兢业

业，把工作做扎实，取得最好的成效，开创妇女运动的新局面，要树立远大

的理想，又要扎实的工作这样两个方面。如果没有远大理想，鼠目寸光，墨

守陈规，或者只是一般号召，浮在表面，不做深入细致的工作，妇女运动就

不能前进，新局面就不可能出现。现在已有许多优秀的中青年妇女干部进入

各级妇联领导班子，这是妇联组织的新生力量，对开创妇女运动的新局面必

将起重大的促进作用。我希望中青年同志要不断提高自己，放手工作，大胆

创新，扎扎实实把工作做好。老同志对她们要热情关怀，积极支持，搞好传

帮带。经过大家共同努力，使妇女运动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

为使妇女运动向广度和深度发展，妇女界要为发展爱国统一战线和反霸

统一战线贡献力量。各族各界妇女之间包括对台湾女同胞、港澳女同胞，要

加强团结。对海外女同胞、女侨胞要扩大联系。同世界各国爱好和平的妇女

要增进了解，发展友谊，促进世界妇女的大团结。

妇女工作历来是我们党的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做好妇女工作离不开党

的领导和各方面的支持。各级党委要继续加强对妇女工作的领导，把妇女工

作纳入党委的重要议事日程，大力培养和选拔妇女干部；各有关方面要继续

支持妇女工作，为开创妇女运动的新局面创造必要的条件，帮助妇女在振兴

中华的伟大事业中贡献更大的力量！

代表们，同志们，党中央对全国各族妇女十分关怀，寄予极大的期望。

我们深信这次大会一定能够开得好，开成一个发扬好传统，确定新任务，开

创我国妇女运动新局面的誓师大会。

预祝大会圆满成功。

选自1983 年9 月3 日《人民日报》

斯特芬妮·贝内特

一九二八——

美国教育家，曾任弗吉尼亚州里士满大学西安普敦学院院长。

本世纪70 年代后期，美国出现了一股妇女重返社会的浪潮，数以百万计

的妇女在中断学业和职业之后又重新迈入校门或加入劳动大军。本篇就是贝

内特针对这一现象而在一次专题会议上的演讲。着重抨击了社会的传统性别

观念以及社会各界——教育、工商、家庭、同事——对妇女重返社会的态度；

认为正是这种种歧见，对妇女重返社会和争取平等筑起了一道道难以逾越的

障碍，造成了妇女地位的低下；强调要消除和克服这些障碍，除社会各界需

承担起一定的职责外，关键还在于妇女自身。妇女必须自强、自信，正确认

识自身的价值，并勇敢地面对现实。整篇演讲层次分明，条理清晰，分析深

刻，将社会各界对妇女复出的矛盾心理刻画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妇女复出的前景与挑战

1980 年3 月5 日

今天，我们在这里聚会，探讨妇女复出问题。那么，我们为之考虑和设

想的这种妇女是何许样的人呢？我们的社会及其制度是如何看待她们的？而

旁人和她们自己的态度怎样？谁有责任帮助以及何以帮助这种妇女？这就是

我此时此刻所想讲的。

鉴于复出的妇女有着明显的个人特征，因此她们被冠之以种种称呼：反

传统大学生，成人大学生，超龄大学生，兼职雇员，职业母亲等。不管叫法

如何，她们确实特征明显：年龄一般30 以上；早就脱离教育和职业环境；已

经丧偶或离异，面临个人及经济上的窘境；子女业已上学或成年离家。

妇女决定复出的动机并不太容易解释。然而现有的研究表明，无外乎两

个经济上的原因，二者居其一：一是出于个人或家庭的经济原因而去进修、

接受培训或重新加入劳动大军；二是为了得到社会的尊重和维护自身的尊

严，也不排除由此获得相应的收入。当然个中还有其他原因。这些原因尽管

早已人所周知，但有些仍值得我们注意：投身工作能改善家庭环境；保持个

人爱好和户外活动可增进同丈夫子女的关系；减少生育有助于更好抚育子

女；单身妇女人数趋于不断增长；大规模的社会问题正在引起公众的关注和

反响；如此等等。

对妇女复出的这些描述尚不全面，仅仅只是勾画了一个大致轮廓。但是，

对这种现象的评价却不能过于简单化。妇女复出不再是孤立现象，也不再与

传统的制度和社会结构毫无关联。她们在教育、工商、政府及社会的规划和

期望中是一支潜在的力量。所以，此时此刻，我们应该审视一下社会各界对

妇女复出所持的态度和看法。

教育界对妇女重返校园是怎么看的呢？

80 年代和90 年代也许是美国高等教育的艰难时期。学校面临着一系列

问题：入学人数减少；办学经费不足；部分毕业生就职前景渺茫。因此，妇

女重返校园无疑给众多学校带来了一线希望。校方已经意识到，就过去的几

年而言，“她们已经成为一种宝贵的学生来源，学校理应重新规划招生活动，

使她们成为自己的学子。”数十万妇女只要稍加引导便能重入校门，这无疑

有着一种巨大的吸引力，迫使高等学府去重新评判新生年龄限定在18 至22

岁的传统做法。光1972 年，就有50 万30 岁以上的妇女滞留于高等学府的校

门之外，去年9 月，准备接受二次教育的妇女已近百万之众。8 年之内，寻

求这种教育的妇女人数翻了一番。

教育机构为了吸引妇女重返校园，正在大力改进其招生及录用政策。许

多学校成立了女子中心帮助新来者，为其重返校园提供指导服务，为她们提

供所需的资助。

妇女重返校园，对教育机构显然是一大经济上的支持。但有些教育家们

则担心，她们会影响到其他新生的录取。而有些教育家却认为，“从前的”

学生对于活跃班级讨论有着积极意义；行政部门也宽慰地感叹，复学的妇女

“不那么任性”。

工商界对妇女重择职业是怎么看的呢？

1978 年，美国有50％以上的适龄妇女——人数达4 千万之多——投身在

劳动大军之中。在这之前的数十年间，妇女从业的人数一直在稳步增长，但

其从业的种类却变化不大：大多是办事员、售货员和小学教师，薪水不及男

士的三分之二。这些情况对复出的妇女意义重大，原因有几个。第一，4 千

万职业妇女中有许多是重择职业的妇女；第二，这些妇女发现，她们以前所

受的教育或培训是不够的，因而决定重新去获取就业或晋升所需的技能；第

三，由于从业妇女人数增加，雇主会降低工资水准。因此，“粉领族”一词

眼下相当流行，用来形容某些阶层的职业妇女。

“粉领族”的成员全是女性。在有的人看来，妇女喜欢多嘴，容易满足，

乐于服从，轻易信人。因此她们不那么可靠，也缺乏能力，不适宜担当监督

和管理职务。一旦妇女被套上这些特征，那么对她们职业地位低下、收入偏

少也就不会感到奇怪，对她们低人一等，无法或无意去对待自身价值问题也

更不足为奇了。

妇女即使没有上述强加的歧视性特征，她们也未必得到职业界的善待。

她们往往又直接成为另一些流行谬误的牺牲品。直到前不久，职业界还是一

致认为，职业男女之间有差别：男的敢想敢为，审慎细致，机敏果断，不失

为领军之将；而女的热心有余，爱好挑剔，抱有偏见，乃系专制人物。总之，

妇女一头扎进了无形的障碍之中，成了性别歧视的受害者。她们身负“双重

枷锁”：倘若如同普通妇女一般行事，就会被贬之为无能；否则却又会被斥

之为出格。

工商界一面认为妇女不能委以重任，只可充当报酬相对较低的配角，但

一面却又开始以新的眼光审视妇女，发现复出的妇女乃是一个敏感而兴旺的

经济市场。于是，直接针对她们而发的广告铺天盖地而来。美国的商界似乎

很乐意为妇女的声望和尊严加以装饰和点缀，但在职业上却决非如此。

家庭对妇女复出的态度又如何呢？

各个家庭对妇女复学和复职的决定反应不一。有的将此视作“当妈妈的

时新消遣”，不以为然地一笑了之；有的却抱有反感，甚至持有敌意，不能

理解妇女除了金钱和感情外还需要些什么；当然，也有支持和鼓励的。我们

应当时刻记住，有许多妇女并无多大的选择余地，她们复学、复职，甚至是

边进修边工作，完全是为经济所迫。对于这样的妇女，要描绘其家庭的反应

是很难的，因为她们自身往往就抱有怀疑和不安全感。

无论怎么说，环境的影响总是占优的，家庭通常仍旧赋予这些复出的妇

女以传统的角色：搞搞烹调，开开汽车，跑跑推销，洗洗衣物，做做护理等。

职业和学业仅仅只是附带的。“做母亲的应该怎么怎么样”；“如果你长期

工作，我就难以专心事业，家庭更难保持完善和谐”；哪个妇女未曾碰到这

样的劝告呢！

同样是妇女，对复出决定合适与否也意见不一。如今。美国只有17％的

家庭还合符“传统家庭”的定义，即一个在外挣钱的丈夫，一个在内持家的

妻子以及两个学龄子女。这些家庭遭到了持非传统观念的妇女的激烈抨击。

尽管她们已经感到面临着变化的威胁，她们仍不时作出反击姿态，怀疑妇女

的家庭职责观何在，讨论由此引起的对子女的失职问题，同情丈夫的不幸。

在她们看来，这意味着要求丈夫做婆婆妈妈的事。

然而有证据表明，所有这一切已逐渐开始转变；有些群体——家庭——

开始认识到社会对家庭的经济压力，同时也意识到妇女就业的经济价值。现

在，有一种观念正在得到加强，即怎样维持家庭生存，由谁承担家庭责任，

这样的决定都应根据兼顾妇女需要和生活的新标准来作出。

旁人对妇女复出又是怎么看的呢？

与复职妇女共事的男性，其态度同样是矛盾的。他们对妇女争取提薪和

晋升权利的呼声充耳不闻，对她们的据理力争无动于衷，但同时却又千方百

计掩饰他们内心的不安。

女同事们则将其看作一种威胁，因为她们已经生成一种文化上的执见：

同性之间是竞争而不是合作。

当然，复出妇女自己对复出的态度更为紧要。她们往往是自身的最大天

敌。妇女一般缺乏自信，自控力差，急于求成，因此她们对事业有成的自信

度不如男性。此外，妇女择职还深受公众舆论的影响，为社会对职业妇女的

消极态度所制约。很显然，妇女在决定改变其生活之前，理应重新审视她们

的自我感觉和力量，这一点十分重要。

社会及其制度对此的态度目前正在慢慢转变，究其原因，是联邦及各州

立法的加强，机会均等纲领的推行以及妇女后援团体的增加，但最根本的则

是妇女自身的发展。

在不久以前，妇女还始终是在沿着既定的方向前进，直接为社会的预期

所左右。如果不是所有的，那至少是大多数的妇女履行着被指定的功能——

配偶、母亲、主妇和职业配角。妇女在履行了这些功能之后便“烛灭光媳”，

但在今天，妇女在完成其生活使命的同时，还积极参与社会，借助习惯和文

化预期的环境氛围“大放异彩”，在社会上寻求一席之地。因此，对妇女复

出大加议论，甚至表示怀疑、不安和敌意，几乎毫无必要。

妇女要投身这一进程，要改变她们的地位，这还得取决于妇女自身。计

算机和技术行业并不愿接纳复出的妇女——除非由它们来挑选。然而我倒希

望这种选择权应当属于她们。

如果选择权的这种换位是正当的，有价值的，那么可以深信，这些妇女

重新获得的不仅是教育或职业，更重要的还是她们自身的生活。在这一过程

中，妇女必须认清社会所设置的障碍，明白自己的感觉、能力和需要，更得

应付许多压力：能支配的时间太少；需要为复出准备资金；缺乏可靠的儿童

照管机构；需要克服孤立无援感；难以克服的自信心不足及自卑感。所有这

些问题汇集在一起，便会构成一道极其难以逾越的屏障，造成一种有违生活

选择权这一神圣传统的罪恶。

很显然，社会及其制度——教育的、经济的和政治的——必须为抵制和

消除这种障碍承担起一定的责任。同样，妇女也必须勇敢地正视其中的一些

问题。任何面临选择的妇女都须懂得，她们正在迈入一个对她们来说是全新

的和未知的领域，也更应知道，她们需要不断的自我评价——认识自己的能

力，明白自身的价值，确立自我的目标和重点。这种努力对她们的帮助是莫

大的，当然她们得具备四种必要意识：完善意识；长远意识；自信意识和幽

默意识。

当妇女有了这些意识时，我想她们就会比较乐观。一位实现了复出打算

的妇女最近对我说：“复出计划对我来说是一种推动，根本用不着害怕。”

我们希望每个妇女都能消除恐惧，作出决断，去重新审视、评价和确立她的

生活。而在这方面为她们提供大力支持，则是我们应有的职责，更是我们享

有的特权。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李兆雄译陈威校

康克清

一九一一——一九九二

中国妇女运动、儿童工作著名领导人之一。江西万安人。1928 年参加红

军。翌年与朱德结婚。1931 年转为中共党员。曾在红军总司令部任职。1934

年参加长征。后在总司令部任政治处干事、股长、主任、总支书记，1945 年

后任解放区保育儿童委员会代主任。建国后历任全国妇联副主席、主席和名

誉主席，中国人民保卫儿童全国委员会秘书长、副主席、主席，全国儿童少

年工作协调委员会主任，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共第十一、十二届中央委员。

这里收录的第一篇是代表中国政府在联合国妇女十年世界会议上发表的

重要讲话，强调妇女是占世界人口半数的一支伟大力量，应在国家一级采取

积极措施和行动，来改变和提高妇女的地位，联合国应把工作重点放在第三

世界。第二篇是在全国妇联一次常委扩大会上的讲话，强调指出，在新形势

下，中国妇女依然面临着自身彻底解放的艰巨任务，必须把维护妇女、儿童

合法权益当作全党、全国人民的共同任务，各级妇联要理直气壮地为妇女、

儿童的利益说话。两篇讲话都具有很强的政策性，表达了中国政府对妇女解

放的一贯立场。

在联合国妇女十年世界会议上的讲话

1980 年7 月15 日

主席夫人，朋友们：

我代表中国政府和中国妇女，热烈祝贺联合国妇女十年世界会议的召

开。中国代表团向各国朋友致以亲切的问候。我们对丹麦女王和首相的热情

讲话表示感谢；对联合国秘书长瓦尔德海姆先生、梅尔夫人、西皮拉夫人以

及大会秘书处的朋友们为大会所作出的努力和贡献，表示感谢。对欧斯德高

夫人当选为本届会议主席表示祝贺。

中国政府积极支持联合国妇女十年的活动。回顾1975 年墨西哥世界会议

以来，各国妇女为本国的进步和发展，为维护本民族和妇女自身的权利，为

保卫世界和平，作出了贡献。不少国家在执行“世界行动计划”中，取得了

进展。许多国家的妇女和人民，特别是第三世界国家的妇女和人民，为维护

民族独立和国家主权，为发展民族经济和建立国际新经济秩序，为反对侵略

和战争政策，进行了广泛的斗争。

制定以“平等、发展、和平”为主题，以“就业、教育、保健”为次主

题的后五年《行动纲领》，是本届会议的一项重要任务。我们认为：《行动

纲领》的主要之点在于行动，在国家一级要采取积极的行动来改善、提高妇

女的地位。根据我们的体会，由于各国情况不同，各国政府和妇女，要根据

本国的具体情况，制定切实可行的计划，保证《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

约》的逐步实行，并促进国际和平和合作。在执行后五年《行动纲领》时，

我们希望联合国及其专门机构从政治上、经济上增加对“妇女十年”活动的

支持，特别应把重点放在第三世界。我们还希望各国互相支持，互相学习。

主席夫人，朋友们：

在过去5 年中，特别是最近3 年多来，我们中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妇

女的作用和地位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

中国的宪法规定：“妇女在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社会的和家庭的

生活各方面享有同男子平等的权利”；“婚姻、家庭、母亲和儿童受国家的

保护”；“男女同工同酬”。中国政府采取积极措施，使这些条文在实际生

活中逐步实现。由于妇女的努力和贡献，人民选举了大批优秀的妇女干部，

担任各级政府的领导职务。

在1978 年召开的我国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中，有女代表741 人，占

代表总数21．2％。在全国六万个农村人民公社中，有一万多名妇女担任着

公社的正、副社长。全国女职工占职工总数的33％。目前全国小学生中，女

生占45％；中学生中，女生占41％；大学生中，女生占24％。全国大学教

师中，女教师占25．2％。全国科技人员中，妇女占三分之一。

中国政府积极支持中国妇女自己的组织——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并十

分重视发挥妇联的作用。妇联积极协助政府发动妇女参加国家建设。妇联组

织和妇女都有权参与讨论、制定政府的各项法令和政策，并监督、协助政府

贯彻执行。

我们国家的经济文化水平还比较落后，妇女工作的发展也很不平衡。目

前，我国正集中力量进行四个现代化的建设。为使妇女更好地为四化贡献力

量，中国政府正从各方面帮助妇女努力提高文化和科技水平，积极解决妇女

的切身问题，并进一步肃清男尊女卑的封建残余思想。

主席夫人，朋友们：

妇女是占世界人口半数的一支伟大力量。她们的觉悟和贡献，是全人类

进步事业所不可缺少的。中国属于第三世界，和广大第三世界的国家有着许

多共同的经历，面临着许多共同的问题和任务。

中国妇女从亲身的经历中，深深体会到，妇女的解放同整个民族和人民

的解放是不可分割的。妇女要得到平等和发展，一定要维护民族的独立和国

家的主权，维护国家和国家、民族和民族之间的平等。中国代表团同意这样

的观点，“平等、发展、和平”，这三者是紧密相连的。没有和平与稳定，

就不可能有发展，也谈不上平等，所以，和平是发展、平等的先决条件。

我们不能不看到，当今的世界很不安宁，世界和平正受到严重威胁。由

于外国军队的侵略和占领，在阿富汗、柬埔寨有几百万难民挣扎在饥饿线上，

妇女和儿童正处在深重灾难之中。虽然联合国以压倒多数通过了要外国军队

撤军的决议，但侵略者公然无视联合国宪章和国际法准则，拒不撤军。如果

任其发展，不予制止，今天发生在阿富汗、柬埔寨国土上的灾难，明天就可

能发生在其他国土上。事实说明，和平的主要威胁来自霸权主义的侵略扩张。

中国政府和中国妇女坚决支持各国妇女和人民为维护民族独立和国家主

权，为发展民族经济和建立国际新经济秩序而进行的正义斗争。欢呼津巴布

韦人民的胜利；坚决支持南部非洲人民反对种族主义、种族隔离、争取民族

解放的斗争；坚决支持阿拉伯各国和巴勒斯坦人民反对以色列侵略扩张政

策，收复阿拉伯各国被占领土，巴勒斯坦人民重返家园和建立自己国家的权

利而进行的斗争；坚决支持朝鲜人民争取国家自主和平统一的神圣事业。

今天，中国为了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更需要一个安定和平的国际环境。

我们愿和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和妇女紧密团结，加紧合作，为争取妇女的

平等、发展，为孩子们的健康成长和光明未来，为人类的进步和幸福，为世

界和平而共同努力。

谢谢主席夫人。

选自《蔡畅邓颖超康克清妇女解放问题文选》

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是妇联的光荣职责

1983 年4 月17 日

今天，我只就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问题，谈点租浅认识。在我国社

会主义制度下，妇女和男子一样，同是国家的主人，国家充分保护妇女的权

利和利益。可是近几年来，各地时而出现歧视、虐待、残害妇女、儿童的案

件，有溺弃女婴、虐待甚至逼死生女孩母亲的；有招生、招工中不一视同仁，

擅自提高录取女生、女职工的分数线的等等。虽然都属局部、个别问题，但

任其发展下去，后果就十分严重。事实说明，宪法、婚姻法中有关男女平等

的规定，不等于事实上的男女平等，不等于在实践中毫无阻力。从这个意义

出发、我们中国妇女在前进中，依然面临着自身彻底解放的艰巨任务。

为什么在妇女、儿童权益方面还出现这些问题呢？原因是错综复杂的。

几千年重男轻女的封建残余思想，不可能在短期内消除；我国在经济上、文

化上还比较落后；十年动乱，“四人帮”的流毒尚未彻底肃清；还有资产阶

级腐朽思想的侵蚀。从我们的工作来看，全国妇联对妇女群众的疾苦关心不

够，抓得不力；妇联的基层组织不够健全，思想政治工作薄弱等等。当然各

地情况不同，具体问题还要具体分析。作为妇女工作者，当知道自己的姐妹

和儿童遭到残害，不能不感到内疚和不安。

为了维护妇女、儿童的合法权益，各级妇联做了许多工作，尽量把工作

解决在基层；配合有关部门，办了一些大案、要案。不少妇联干部为解救妇

女的疾苦，废寝忘食地做了大量工作。

男女平等是我们党和国家的一项基本政策，妇女解放是全人类解放事业

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既是为了保护妇女、儿童

的切身利益，又是为了我们国家、民族的安定团结、兴旺发达，也是推进我

们国家两个文明建设的重要一环，更是为了造福于子孙万代。

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是全党、全国人民的共同任务，也是我们妇

联组织的光荣职责。各级妇联要理直气壮地为妇女、儿童的利益说话，要勇

于发挥自己组织的作用；要振作精神，奋发工作，在各级党委统一领导下，

配合政府有关部门和群众团体，共同维护妇女、儿童的合法权益。对维护妇

女、儿童合法权益的好人好事要表扬，对歧视、残害妇女、儿童的坏人、坏

事要坚决作斗争。妇联组织更要加强对妇女的思想政治工作，进行共产主义

教育。要教育妇女正确处理事业、恋爱、婚姻、家庭等问题，碰到困难，不

能自卑，更不能轻生，要自强不息，勇于说理和斗争。同时，妇联还要配合

有关方面，办好多种形式的训练班，充分发挥离、退休干部的余热，请他们

帮助妇女学文化、学科学技术、学好本领，积极投入两个文明建设。

目前，歧视、虐待、残害妇女、儿童的问题，已经受到党、政、社会各

方面的谴责和重视，并且正在积极解决，我们有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有党

和政府的领导和支持，有群众团体和全社会的关心，有法律为武器，我国妇

女、儿童的合法权益一定能得到尊重，展望中国妇女运动的前景无限光明。

只要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干，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节选自《“四大”以来妇女运动文选》

伯妮塔·L.佩里

美国女心理学家，美国太阳公司通讯心理咨询专家。

本篇是在费城全美广播电视界妇女大会上所作的演讲。阐述了妇女在投

身事业时往往陷于其中难以自拔的心理陷阱：追求完美；过度奉献；期望安

全。她认为正是这些心理上的障碍使得职业女性日复一日地疲于奔命，却又

没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她告诫妇女：大可不必在工作和生活的每一细节上都

力求尽善尽美，不要把生活看得过于严肃，也无需患得患失，要勇于面对人

生——要么冒险求得成功，要么失败一无所有。整篇演讲分析透彻，描述细

致，将职业女性的求成心态刻画得淋漓尽致，不失为女性投身职业时的一大

借鉴。

妇女面临的三大职业陷阱

1981 年10 月20 日

我把今天的演讲奉献给正在或者早已参加工作的妇女们：那些全力以赴

投身职业的妇女；那些为了职业而正在作出牺牲的妇女；以及那些为了争得

权位，为了在工商界出人头地而争先恐后、疲于奔命的妇女。

对于妇女来说，似乎存在着三个可能的职业陷阱。我相信，只要你们多

加留意，就能够将这些不利条件所带来的风险减到最低限度，就能够将职业

所带来的回报增至最大限度。我将今天我要讲的三个陷阱称为：完美主义的

陷阱；精疲力尽的忧郁；安全感的诱惑。

首先是完美主义的陷阱。事实上，世上男女都囿于这一陷阱。而不能自

拔，但是妇女看来似乎更易受到伤害。我认为，这无非是我们一种信念的反

映，即商界压力对于我们尤能证明我们自己和我们的能力。

“什么是完美主义？”它并非是指那些从高标准中获取真正乐趣的男女

们对美德的理性追求。追求完美对于获得以成就为标志的高质量生活来说是

必不可少的。但完美主义却设置了一些高不可攀或不合情理的标准。它为了

实现这些不可能实现的目标而义无反顾，不遗余力，完全以工作能力和工作

成就来衡量自我价值，在一切事情上都力求出类拔萃。

在某种程度上，完美主义是一种文化现象。我们担心变得平庸或变得一

般。没有人会满足于一般——一般的能力，一般的智力，一般的潜力或一般

的眼力。我们的语言方式更强化了这种信念。我们常讲“完美的夜晚”或者

“完美的手艺”或者“完美的婚姻”。最近我还看到，有一种照相机声称能

令人“体验完美的感觉”。总之，完美主义的思维方式影响着我们的一切。

然而，当我们对我们的工作采取这种态度时，就产生了我们原本不必承

担的风险，损害了工作能够给予我们的回报程度。

在此。我列举我所看到的女性追求工作完美的三种表现形式。

一是表现恐惧症，即害怕表露我们的真实自我。担心一旦上司真正了解

了我们，麻烦便会随之而来。这种担心基于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这样一种烦

恼之上。我们希望人们知道，我们可以干得比现在更出色，我们比我们所感

受到的更完美。由于主怕显得愚蠢和不够得体，我们便不去出席会议，或者

不公开表达自己的见解。为此，我们拒绝他人分享我们内心的感受和情感。

我们总以为我们人性的弱点不会为他人所接受，对真实的或想象中的他人的

非议过于敏感。

二是设置高标准。一些妇女除了自身之外，还为其他的人设置了过高的

标准。她们企盼她们的下属或同事按照与她们一样的高标准去工作，指望他

们具有与她们一样高的水平。她们无法承认，工作上的卓越成就对于某些人

来说并不像对于她们那样重要。

三是完美主义者的安全界限非常狭窄。她们担心“会出现一次差错，一

次失误，不管这种差错或失误是多么微不足道，反正我完了。”我发现有些

妇女在工作中力求任何时候都不出差错。她们生怕会犯上一个极小的错误或

者触犯公司的规定。而这必将妨碍她们去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去冒某些风险，

最终妨碍她们获得新的技术和能力，以及伴随而来的自信。

我的看法是，我们大可不必在我们的工作和私生活的每一细节上都力求

尽善尽美。我们可以犯错误，我们可以有弱点，因为我们是人。正因为如此，

我们最终才将获得成功。

职业妇女容易陷入的第二个陷阱，就是我所说的“精疲力尽的忧郁”。

什么是“精疲力尽”？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是指在压力极大的环境中工

作时间过长、工作过于劳累而产生的一种状况。这是心理学家的说法。

根据另一种观点，“精疲力尽”被定义为“为获得高成就而付出的高代

价”。赫伯特·弗洛伊登贝格①在那本以此为书名的著作中认为，社会本身是

导致精疲力尽症状的根源。它产生于个人与社会的关系不一致。社会在我们

面前不断地展示着不可能实现的梦景。但同时，它又在侵蚀传统，削弱对于

达到目标所至关重要的支持体系和人际关系。

我发现有几类妇女是精疲力尽症的潜在患者；

一是超越角色的妇女——她试图对所有的人承担起所有的角色：妻子、

母亲、朋友、情人、雇员、上司、下属——似乎扮演的角色越多越好；

二是乐于助人的妇女——她乐意听取每一个人的每一个问题，总能挤出

时间去帮助别人，总是给予，却极少得到任何回报；

三是为免遭辞退而卖命工作的妇女——她把工作置于生命中其他一切事

物之上，视工作为唯一，生活中再也没有其他的满足；

四是勇于迎接挑战井乐此不疲的妇女——她不断寻找新的攀登高峰，在

追求新的高度之前，决不满足现状，停滞不前；

五是无法胜任本职工作的妇女——她已不再适合从事现今的职业。

避免精疲力尽的途径，主要在于观念上。我很欣赏美国幽默作家基姆·哈

伯德的说法：“不必把生活看得过于严肃，只要活着，你就永远无法逃避它。”

我把第三个陷阱称为：安全感的诱惑。这个问题的出现，是因为一定程

度的安全感吸引着我们所有的人。在某一机构的某一岗位上工作一段时间

后，我们在诸如养老金、高工资标准和期望、资历及轻松自在的人事关系等

事情上，形成了相当程度的安全感。只要它不使我们对自身及周围不断发生

的变化丧失判断力，那么这种安全感无疑是件好事。

我对你们的建议是，自身及周围的变化要求我们经常现实地去评价我们

自身、我们的工作及我们的机构之间的关系是否适应。就像一双不合脚的鞋

子一样，从事一项不再适合我们的工作是令人痛苦的。

① 赫伯特·弗洛伊登贝格，美国社会学家，社会心理学家。

结束本次演讲之际，我建议将勇敢的海伦·凯勒①所说的话融入到我们的

职业观中去。她说：“安全感多半是迷信，它并非天生就有，也不是人们感

受得到的人类产物。从长远来看，避免危险并不比彻底暴露危险更安全。生

活要么是敢于冒险，要么是一无所有。”

依我看，在这两种结果之中——“勇于冒险”或“一无所有”——进行

选择，并非一件难事。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崔志鹰译天成校

①

海伦·凯勒（1886—1968）．美国女作家和教育家，聋哑人。

森山真弓

日本妇女政治活动家。曾任政府外务省政务次官，多次出席世界妇女会

议，在1985 年7 月举行的内罗毕世界妇女大会上，被选为大会副主席。

《在内罗毕世界妇女大会上的演说》是森山以日本政府代表团首席代表

的身份在大会上的发言。演说以高屋建瓴之势，高度评价了联合国旨在提高

世界各国妇女地位的一系列活动的重大意义，陈述了日本政府为提高本国妇

女地位所作的各种努力，表达了日本政府为提高发展中国家妇女地位而开展

国际合作的决心。整篇演说端庄、清晰，有一定的感染力。

在内罗毕世界妇女大会上的演说

1985 年7 月16 日

主席：

1975 年“国际妇女年”在墨西哥城召开的“国际妇女年”世界大会，是

致力于提高妇女地位的世界各国代表汇聚一堂，集中讨论妇女问题的第一次

世界会议，引起了世界的关注。我当时作为日本政府代表团的成员，有机会

参加了会议，体验到全世界对提高妇女地位觉悟的提高和热情。在那次会议

上，我国支持“联合国妇女十年”计划，同时提议应将1985 年作为确认和评

价“十年”发展的机会，审核其具体的方案。十年后的今天，这一提议以在

内罗毕召开世界妇女大会的形式付之实现。我以首席代表身份来此参加，对

此有着双重的喜悦。

主席：

这期间，在联合国宪章、世界人权宣言等的精神下，为实现男女平等、

提高妇女地位而作出的切实的持续努力取得了成果，宣布了“国际妇女年”

和“联合国妇女十年”计划。

75 年前，深切关注妇女运动的我国著名女诗人谢野晶子，曾预言旨在提

高今日妇女地位的能量将聚增，并把它比作火山喷发来讴歌：

假如说

地动山摇近在眼前，

也许你不会相信。

假如说

巍巍高山只是暂时的静默，

昔日它们曾震撼着喷出火焰，

你也可以不相信。

但是，人们啊，

唯独要相信这一点：

所有沉睡的女人已经觉醒，

并且正在行动起来。

主席：

“联合国妇女十年”开始唤醒这沉睡的火山了。在本次大会上，联合国

秘书长所作的“重新审查和评价联合国妇女十年”报告中也指出，世界各国

根据“世界行动纲领”采取了各种措施，在提高妇女地位上取得了巨大的成

绩。

主席：

在我国，“联合国妇女十年”同样对社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首先，我想介绍一下我国这次批准消除歧视妇女条约的情况。我国已在

数天前将批准书递交给了赴日访问的联合国秘书长德奎利亚尔，在本次大会

召开期间，该条约正式生效了。这一条约的批准，可以说是我国提高妇女地

位历史上的象征性事件。

墨西哥世界会议后，我国在政府中设立了由内阁总理大臣为部长的推进

妇女问题计划总部，这是一个调整和促进妇女政策的机构。为将“世界行动

纲领”纳入国内政策中，总部制定了“国内行动纲领”，还根据“联合国妇

女十年后半期行动纲领”，确定了“国内行动纲领后期重点目标”。

政府召开了各种妇女会议。最近，曾于去年10 月由总部召开了“面向联

合国妇女十年世界大会的全国会议”，全国各地从事妇女活动的大约1200

名妇女参加了会议，为内罗毕世界妇女大会大造舆论，作出了很大努力。

此外，设置了内阁总理大臣的咨询机构，即以民间妇女为中心的“推进

妇女问题计划会议”，并于去年6 月，向内阁总理大臣提出了以“未来妇女

问题的展望与对策”为题的报告，以使提高妇女地位的国内行动在“十年”

之后能持续下去。

在国会中，建立了由大约200 名无党派国会议员组成的推进联合国妇女

十年联盟，该联盟的十多位女国会议员，以顾问的身份也参加了本次大会。

在法制方面、可以看到许多法律得到了修改和充实，如民法、国籍法的

修改，男女雇佣机会均等法的制定等等。

妇女参与决策也有了很大进展。去年被任命为环境厅长官的国务大臣石

本茂是我国第三位女大臣。在这十年期间，任命了女大使、女公使。在国家

公务员职务中，妇女已有机会获得大部分过去仅限于男子的职务。

此外，还通过建立国立妇女教育会馆等途径，充实了妇女的教育训练，

为职业妇女开办的保育所也切实有所增加。在我国，妇女占从事农业人数的

一半以上，成了农业及农村生活的重要承担者。为此，在普及和指导有关农

业技术应用、家庭生活和家族健康管理、农村生活环境改善的同时，正努力

促进她们对社会的参与，以有益于妇女地位的提高。

1980 年丹麦世界妇女会议之际，我国就表明了积极致力于改善传统的性

别分工意识的态度，并把它列为后半期重点目标之一。后半期五年努力的结

果，这种意识有了相当的变化。例如，去年总理府举行的舆论调查显示，赞

同“男子主工作，妇女主家庭”这种观念的妇女人数，比十年前减少了近15

个百分点；认为妇女只应在婚前就业的男子人数，从十年前的四分之一强，

减少到现在的七分之一。山确实是开始震动了。

主席：

这十年间，我国在提高世界妇女地位的国际合作方面，也作了很大的努

力。激发占人口总数一半的妇女的潜力，是推进社会开发的重要因素。妇女

在开发过程中应具有与男子同等权利、机会和责任，成为开发的主体，而且

应理所当然地享受开发的效益，基于这一认识，我国积极地推进了旨在促进

发展中国家妇女参加国家建设过程的合作。

在多国合作方面，高度评价了“联合国妇年十年基金”的活动，现已筹

资200 万美元，预计今年再筹资30 万美元，此外，推进联合国妇女十年议员

联盟，为支持“基金”的活动，借本次世界大会的机会，提供了捐赠。

在两国合作方面，我国每年大约有500 名妇女研究人员为发展中国家所

接纳。尤其在有关妇女的集体进修课题，开办妇女们的行政讨论会、改善生

活的普及课程，为培养发展中国家妇女行政领域的专家等方面，作出了贡献。

主席：

今年迎来了“联合国妇女十年”的最后一年，然而，提高妇女地位需要

长期不懈的努力才能实现。因此，这一活动不应到此为止。尽管“十年”间

取得了种种成绩，但还留下不少应该解决的问题。为将“十年”的目标和“世

界行动纲领”的宗旨继续贯彻下去，制定“面向2000 年的未来战略”是非常

有意义的。

从这一观点出发，强烈地希望在制定“未来战略”上，要有提高妇女地

位的实质性的具体内容，我国将与各与会国合作，在本次会议的审议中作出

积极的努力。

主席：

在亚太经济社会委员会成员国所在地区，去年3 月曾在东京召开了地区

集团中最早的内罗毕世界大会的准备会议，采纳了43 项建议。

我国希望在“未来战略”中能充分地反映这些建议的要旨，在此同时，

特别想强调以下三点：

第一，希望尚未批准消除歧视妇女条约的国家继续努力，尽快批准条约。

已批准条约的国家，要在消除歧视妇女委员会的正常工作中，跟踪有关执行

情况，我国也将为此积极努力。

第二，应该就在联合国所有成员国参与下，定期审查“未来战略”实施

情况达成一致意见。

第三，应该加强有关妇女问题的信息系统。应该在有关专门机构的协助

下，开发有关妇女问题的资料及基础调查，要奖励信息和调查资料的网络化。

主席：

为了切实推动妇女参与开发，从长远的观点来看，我国要进一步致力于

推动发展中国家自身努力的国际合作。

我国欢迎“联合国妇女十年基金”今后将继续存在的决定，希望“基金”

在保持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的密切联系的同时，继续开展旨在促进妇女参与开

发的实质性活动。

而且，我国政府充分地认识到非政府组织的活动的重要性，它们通过技

术进修，从根本上提高了发展中国家妇女的地位，要加强对这些团体的支持。

主席：

为了提高发展中国家妇女的地位，经济开发是不可缺少的因素之一。然

而，在今天的非洲，据说有1 亿5 千万人正面临着饥饿和营养不良，粮食危

机特别严重地影响到妇女和儿童。为了这一地区的经济开发，首先必须解决

粮食危机。从这一观点出发，我国在进行紧急粮食援助的同时，重视旨在促

进依靠非洲自身努力增加粮食产量的开发援助，进行了积极的援助。进行粮

食增产开发援助，将促进非洲粮食生产重要承担者妇女对开发的参与，进而

通过经济开发提高妇女地位，基于这一长远观点；我国将继续推动这样的援

助。

主席：

实现和维持世界和平是对提高人类生活和福利，进而使妇女地位提高的

必要条件。但同时使人感到可悲的是，由于今天世界各地的纷争、战乱，许

多人特别是柔弱的妇女和儿童的苦难加剧了。我国决心通过联合国，为解决

纷争和维护和平进一步积极努力。

此外，由于种族隔离政策，妇女和儿童的基本人权和自由受到了侵害，

情况确实非常严重。我国强烈要求迅速废除这种有害的非人道的政策。

主席：

联合国在过去40 年中面临了种种考验。尽管面对这样的考验，但直至今

天仍支持着联合国的，无疑是各成员国的团结与合作精神。此时，让我们再

次在联合国宪章的精神下，通过自己的努力，促使这次象征各成员国团结与

合作的世界妇女大会圆满成功。山不是就要剧烈震动了吗！

谢谢。

节译自《面向2000 年的妇女的方针》

荣颂安译郭洁敏校

玛格丽特·帕潘德里欧

希腊女权运动领袖。1951 年与安德雷亚斯·乔治·帕潘德里欧（希腊现

任总理）结婚，生有三子一女。1976 年9 月，她与三位女权运动积极分子一

起，创建了希腊第一个主张男女平等的组织——执政党泛希腊社会主义运动

领导下的希腊妇女联盟，任主席。该组织在全国设有44 个分会，拥有数了正

式成员。 1986 年帕潘德里欧总理因婚外恋轰动全国，导致家庭破裂，1989

年6 月9 日玛格丽特与其丈夫正式离婚。

本篇是她在1986 年6 月13—15 日在美国科罗拉多州丹佛市举行的全美

妇女组织年会上发表的演讲。她批驳了西方妇女文化中存在的歧视妇女的种

种错误观点，指出，妇女必须参与政治，登上政治舞台；必须把广大妇女吸

纳到妇女运动中来，为争取真正的平等权利而斗争。

妇女参政

1986 年6 月

在今天的讲话中我要说明，男女平等主义运动在西方的民主中已准备寻

找和争取合法的政治权力。我这样讲是因为，第一，我们已认识到女士们确

实可以成为政治家，政治不再仅仅是男人的事；第二，我们受过更多的教育；

第三，我们在很大程度上已成为一支劳动大军；第四，我们孩子较少。另外，

妇女运动已成熟，继国际妇女十年的成就和内罗毕妇女大会的成功之后，追

求合法的政治权力乃属理所当然。最后，但决非最不重要，妇女运动要在所

有国家的合法政治机构中拥有它的代言人。

现在谈谈妇女参政和妇女执政问题，如果说政治即意味着为了实现社会

的、经济的或政治的目的——不论是进行变革，还是维持现状——而对公共

领域的一种参与，那末许多年来，尤其是最近几年，妇女已非正式地加入妇

女解放这一大规模政治运动。到目前为止，妇女在社会上所扮演的角色与其

生理特点并无多大关系。政治与经济决策早已制定，随后对于我们听处的二

流地位又编造出相应的神话，并深深地扎根于所有社会的文化当中。尤其在

一些西方社会里，这种神话认为妇女是脆弱的、易动感情的与愚蠢的，必须

受到监管。在其他社会，譬如许多阿拉伯社会情况就是如此，妇女被看作是

一种邪恶的、有害的强大力量，因此必须受到遏制和控制。一千多年前在希

腊，一次宗教大会专门讨论了妇女究竟是人还是动物的问题。最后通过投票

表决，坚持妇女是人的主张仅因多一票而获胜。而且，这还只是纸上诙兵，

因为在这场历史性争论之后，尽管承认了妇女是人，但整个生活并没因此而

发生变化。妇女仍然受压制、受控制、受奴役。在所有的社会中，妇女受到

社会制度的盘剥，或成为家庭中无偿的役仆，或成为市场上的廉价劳动力。

我们妇女在这种与男人不同的社会、经济与文化世界上生活了如此之久，以

致于在男人体系中，我们只能被视作一种依附他人的文化。

这种妇女文化具有自身的行为准则与标准，且世代相传。如果社会形成

了含有女性世界的价值体系的文化——即非暴力、关心与养育以及非压制的

个人与组织关系——那么，简而言之，饱受饥饿之苦的非洲人将会获得食品，

每年就不会有50 万妇女死于生育，儿童死亡率将会降低，冲突将通过非暴力

手段得以解决。这种所谓的妇女价值对于一个新时代的诞生是极为需要的。

我们将拥有一个生活更为美好的世界，将拥有一个充满活力的世界。

女权主义如何看待当今尖锐的政治、经济、社会问题？女权主义如何看

待军备竞赛、核威慑、国际关系、第三世界的发展、妇女工作的价值及国家

的预算分配？我们是否有一种新的、不同的观点？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到目前为止我们做了些什么？从提高全球意识的角

度来讲，我们已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们已实现了法律的改革，排除了女性晋

升的障碍，达到了更高的教育水准。我们已进入了“男性的”领域，抨击并

抑制了对于女性的成见。

但是，我们还没有踏入男性权力的堡垒——传统的政治舞台——即选举

制政治。你们都了解美国的统计数据。在最近举行的、由58 个国家参加的有

关妇女在国家立法及行政内阁中所占比例的一项调查中，美国名列第40 位，

希腊名列第41 位，名列前茅的是具有较强女权主义意识和社会公正保障的北

欧国家。

要获得权力，我们必须去改变性别同政治权力及生育的关系。这是获得

权力的主要障碍之一。妇女在洗尿布、调止咳糖浆，做饭、护理患病的家人、

打扫房子、为家庭成员提供情感需要的同时，是难以再去组织活动、参加会

议、撰写文章、阅读政治理论书籍的。让我们来谈谈妇女的一些工作吧。

如果我们要让女权主义原则成为一种生活方式，那么我们就必须去这么

做。我相信，如果妇女运动想要增强自己的力量，无论是作为一种游说力量，

还是为了将它的代言人推上传统的政治地位，那么就更必须成为一种群众运

动，更也须成为一种由基层群众广泛参与的运动。这意味着我们不仅要接触

普通妇女、流离失所的妇女、遭受种族歧视的妇女、产业工人，而且还要把

她们吸纳到妇女运动中来。这意味着向女性了解她对于可能使之少受压迫、

并且过得较为体面的社会变革的感受——了解女性是如何看待争取平等的斗

争的——她喜欢什么，又惧怕什么。

当今西方世界妇女的一个主要问盟是充分就业问题，或者说是经济发展

问题。我们在需要拥有像样的生活和经济独立的同时，还需要抚养孩子。如

果我们对于谋取选举制政治中的应有地位抱着实事求是的态度，那末我们就

必须承认，在所有西方民主中，事实上，在所有社会中，经济问题对于妇女

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承认一部分人必定要失业、就业权不是一项人权，这一

切都过于随意——因为，人权意味着充分的就业。我们忘记了，这一部分人

也代表着人类，代表着一个个的生命——随着日益增长的贫困女性化——也

代表着女性的生命。

我要说的是：争取平等——争取与男人一样的平等权利和机会这一当代

妇女运动初级阶段的战略，一直是一个合适的、明确的、可以理解的方向，

它直接反映了我们应当全力以赴的行动路线与目标。

或许我们始终没能阐明，平等不是粗暴竞争和自私自利，而是相互联系、

合作与交流。或许我们也没能阐明，现存的体制容忍暴力和压迫进入家庭夫

妇关系、子女与父母关系之中，我们并不反对家庭，只要它——不管以何种

形式存在——能够成为表达感情、温情、柔情与亲情的环境。或许我们也没

能阐明，女权主义者并不反对妇女保持生理上的母性身份，也不反对妇女养

儿育女。事实上，女权主义者能够成为最好的母亲，但却反对利用母性以使

我们变得软弱可欺。

也许我们在争取平等权力的斗争中，没有充分注意到我们背负的沉重的

包袱、沙袋..我们对于家庭、孩子、老人所承担的责任。因此，当教育、

进入男性世袭的工作与职业、参与政治等大门最后向我们敞开时，我们却背

负重荷，蹒跚而行。

如果这就是对妇女运动的批评，那末这正标志着妇女运动具有基本的生

命力。如果我们要使这种批评消失——这是因为我们正在不断取得成功，内

罗毕会议证明了这一点——那么我们就要不断探索新的方向与恰当的策略。

我们并不教条，我们并不固执，变革对于女性经历是不可缺少的。

我们正在进入女权主义的一个新阶段——我们可以称之为广泛的女权主

义、2000 年女权主义、全球女权主义、维持生存的女权主义——或者简单称

之为新阶段女权主义——无论它被称作什么，如同现代女权主义的第一阶段

一样，它都将创造出一番历史。其发展前景无可限量。有史以来女性或许还

从未成为拯救人类的唯一救星。

我们越是强大，就越可能获得成功。我们将利用妇女运动的力量，探索

人类超越自我的能力的限度——实现“不可能实现的事业”。我们将踏入拥

有权力的职位，创造一番不同凡响的业绩，成为怀有维持人类生存这一目标

的文明力量。我们能够去这么做，我们必须去这么做。

祝愿我们所有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祝愿女权主义者的梦想

变成现实。祝愿整个人类。祝愿我们的星球。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潘胜利译兆雄徐漪校

斯特拉·G.格拉

美国女行政官员，美国空军负责文官人事和就业机会均等事务的副部长

代理帮办。

本篇是在于年华达州拉斯维加斯举行的联邦政府女公务员第17 期全国

培训班上所作的演说，阐述了变革时期妇女所面临的挑战与机会，以及妇女

取得成功的若干必要条件：承担责任，作出承诺，制定目标，维护自尊；认

为妇女只要具备坚定的自信心，并努力发挥自己的最大潜力，那么其前途必

将不可限量。演说热情洋溢，感情真挚，既充满强烈的时代气息，又体现出

一种百折不挠的自信心，读来朗朗上口，给人一种催人奋进的感召力和鼓动

性。

争取成才的美国妇女

1986 年7 月

最重要的是我想对你们谈谈我的一些想法——我们今天在座的每一个人

怎样才能真正地胸怀大志，为我们自己制定未来的方针。这个方针将使我们

分享我们伟大国家的胜利果实，并在今后长久地激励一代又一代人获得成

功。

我们正经历着一个变革的时代，而未来所蕴藏的激动人心的变革、挑战

和机会将要我们竭尽才智，我们的技艺将要受到考验，你我都必须为获取成

功而全力以赴。

在我们这个时代，只要勇于承担责任，敢于获得成功，并具有充分的自

信，就能使我们做好准备，面对未来。回顾我们的童年，你们也许会想起那

个时候我们对人全、对生活中可能出现的事情确实没有很多顾虑。我们梦想

自己能攀登埃佛勒斯峰①，游过宽阔的密西西比河，去达到我们的目的——于

是我们就着手干起来了。

但是，在我们的人生旅程中，我们有时候也许会失去那种激励我们不断

前进的活力、闯劲和无所顾忌的精神。也许有时候我们会失去微笑和把梦想

变为现实的能力。现在是和其余的美国人一道唤起那种气魄和梦想的时候

了。现在是你我审视我们的承诺和自信的时候了。

什么是承诺？

曾经有如下的说法：

承诺就是把诺言变成现实。

承诺是一个大胆地说出我们的意向的词语，它也是比词语更响亮的行

动。

在没有机会的时候，承诺会使你得到机会——生活中年复一年，始终如

此。

承诺会打开想象之门，任由幻想驰骋，并给予我们把梦想变为现实的“真

本事”。

现在是重新审视、也许是改变我们关于承诺的想法的时候了；也是重新

审视我们自己和我们对周围世界的看法的时候了。我们需要更新我们的战略

① 即珠穆郎玛峰。

路线图，需要充电，以继续走向成功。未来岁月中的变化促使我们与新颖的

行事方法保持步调一致。在我们以热情的承诺来达到我们个人的目标时，我

们同样需要一种敏锐的才能来审视我们的内心，设计积极的外表，以帮助我

们的组织实现其全国性的目标。

回想60 年代，当时的著名社会学家戴维·里斯曼①曾经论述过内向型和

外向型的人以及他们对于确定成功标准的态度。大致说来，他认为一个外向

的人也许对外部世界过于敏感，过分依赖外在的成功标准。内向的人都很自

信，通过开辟自己的生活天地来走向成功。在这个变革的时代，在政府工作

领域内外，我们要问：当我们开始在商业、工业和联邦政府内部开辟自己的

天地时，我们为自己确定了什么样的标准？

为了迎接未来的挑战，在进步的道路上前进，我们必须继续掌握自己的

命运，承担起自我发展的责任。许多重要因素与我们的自我发展有关。然而，

没有比自尊心更重要的了。一些学者把自尊心界定为自信、自重和自尊的综

合体。我很想对那个定义作点补充——“我们自己怎么看就怎么干”。这是

通过下述体验获得的信念——我们有能力生活下去并且活得有价值。

对我们大家来说，自尊心是一种连续统一体；它不存在“要么有要么没

有”的情况。各人的自尊心的容量和程度各不相同，它的潜能是无限的。学

者们还认为，“性格决定行为”。对此我必须加以补充——自我认识决定命

运。作为联邦政府的妇女雇员，如果我们继续信任自己，并且努力发挥自己

的最大潜力，那么我们的前途将真正地不可限量。

我坚定地相信，内心力量和对自己的积极认识使我们度过了早期的发展

岁月。那种积极认识帮助我们和美国一起成长发展。它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第

一和更多的希望。

回忆我的青年时代——我还能想起那个物资匮乏的年头。我所能得到的

是许多朴素的训诫，这些训诫后来被誉为我的“建筑材料”。

———你是上帝的孩子——同别人一样。

——没人会为你做那些必须由你自己做的事。

——你必须受教育，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进程。这是你的权利，是任何

人都无法从你身上剥夺掉的。

最后，我要留给你们一个问题：

还有什么能更好地使你登上成功之路，除了

你们的梦想，

你们的眼力，

你们的存在。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王卫新译何百华校

①

戴维·里斯曼（1909— ），美国社会学家，哈佛大学教授，以研究人的问题著称。

伊丽莎白·奥·博尔杰塞

一九一八——

加拿大政治学家、海洋学家，马尔他国际海洋研究所规划委员会主席和

国际海洋开发中心主任，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出生于德国慕尼黑。 1937

年毕业于苏黎士公立音乐学校，此后在芝加仑担任杂志和辞书编辑。1965 年

任加拿大哈利法克斯大学的高级研究员。1980 年改任政治系教授。1985 年任

菜期特·皮特森国际发展研究所副所长。1986 年进入国际海洋研究所。期间

曾任职合国第3 届海洋法会议奥地利代表团顾问，并参与筹备牙买加海洋法

会议。著有《妇女地位的提高》（1963）、《海洋统治》（1968）、《戏剧

性海洋事件》（1976）、《海洋的未来：罗马俱乐部报告》（1985）等。

1988 年10 月，第三世界科学院和加拿大国际开发署共同举办题为“女

性在第三世界科技发展中的作用”的国际会议。本篇就是博尔杰塞在会上的

演讲。演讲从女性的整个发展过程着眼，叙述了女性投身科学的艰难性，剖

析了各种偏见对女性从事科学研究的不利影响，认为在现有条件下，要消除

歧视，实现男女平等，已不能光靠法律，而是应从社会及心理角度着手，去

积极改变传统的心理定向和原有的家庭及职业结构。整篇演讲思路清晰，层

次分明、结论明确，富有说服力。

科学与女性

1988 年10 月

前不久，我拿到了第三世界科学院的年度报告。据到手的全部资料，我

算了算院士人数：总共151 位。然后再数一数女院士人数，哟！连我算进才

5 位。

昨天我又得知，另有5 位女性已经膺选院士。这无疑是朝正确的方向迈

进了一步。我想，以同样的努力，再过若干年，我们将会有40 多位一流女科

学家当选院士。

但是，请允许我坦率直言，如何发挥女性在科学中的作用，这并不是发

展中国家所特有的问题，而是所有国家所面临的问题。事实上，工业化国家

的这种状况并不见得比发展中国家好。

让我给你们举些例子。

1977 年，在美国国家科学院866 位院士中，女性只有8 人，即使在此之

后，情形也只是稍有好转，而无明显改观；在苏联，虽然有一大批优秀的女

科学家活跃在生物学、医学、物理学和工程学各界，她们完全具备博士水准，

但却有许多人得不到博士学衔。在声誉卓著的苏联科学院的近250 位院士

中，女性目前只占5 位；而在全球荣膺诺贝尔奖的281 位科学家中，女性同

样也只有5 位，其中更有3 位是与其丈夫分享这一荣誉的。

造成这一窘况的原因何在？

对于这一问题的分析，必须基于不同的视角：统计学的、法律的、社会

经济的、心理的，最终乃至是哲学的。

比之其他职业，诸如律师、法官、医生、工程师、小说家、画家、音乐

家以及政治家，科学界女性的情况是不是更糟呢？是什么造成了其间的这种

差别？对科学界女性的歧视究竟是法律引起的，还是社会性质造成的？抑或

问题在于女性自身，是她们不愿迈入科学殿堂？能否断言女性的科学才能不

如男性——天生对数学有着一种恐惧的“心理障碍”？

近期里，有关这类主题的文献出了不少。前段时间在纽约，我到国会图

书馆进行计算机查询。我输入指令：请查找女性与科学这一主题。信不信由

你，才两秒钟，计算机便显示，有关文献达1631 篇之多，而且能轻而易举地

提供全部的原文！

女性天生不宜从事科研，这种遗传学上的谬论必须尽快彻底抛弃。一个

玛丽·居里①，一个莉莎·迈特纳②，就足以证明天性决不是歧视科学界女性

的理由。

如果天性不足以成为歧视科学界女性的理由，那么这种歧视必定源自于

文化。文化与天性往往相互交织，很难区分它们各自对科学家所产生的影响。

有关文献清楚地表明，第二性征，如科学才能，显然取决于文化，而不是天

性。

文化歧视的不利影响早在童年时期就开始潜移默化，它表现在儿童游戏

角色的分配上：女孩主“家政”，男孩主技艺。女孩一再被告诫，她们是学

不好数学的，直到她们信以为真。在决定个人的特性和才能方面，环境的力

量真令人可怕！

这使我想起了瑞士戏剧家弗里施的一部著名戏剧“安道尔”。安道尔系

一小国，毗邻一法西斯大国。安道尔的执政者收养了邻国一位流亡者的孩子，

并认为这是一个犹太人。执政者对这个孩子爱护备至，而孩子也希望继承养

父之业，日后成为执政者。可是尚在童年，他就被告知，他不可能成为执政

者，因为犹太人当不好政。他应当去做买卖。结果，孩子屈服了，自以为确

实无此能耐。然而当戏剧接近尾声，剧情突变，原来他并非犹太人，而是出

身于一个反法西斯的贵族家庭，现在他可以成为一流执政者了！

因此，很显然，女孩必须克服这种心理障碍，这样，她们就将能与男孩

一样跻身于以数学为基础的科学领域之中。

至于说起第三世界的科学家，我怀疑，南半球传统社会中的这种心理障

碍会更甚于北半球。据《纽约时报》近期一篇报道，美国小学的科学教育相

当贫乏，这在某种程度上关系到其下一代能否造就足够数量的优秀科学家。

而女孩的不及格率高于男孩：女孩有三分之一数学不及格，男孩则为五分之

一左右。

女孩一旦能够锲而不舍，她们必定更为出色，更富主见。踏入大学之后，

她们的智商要稍高于男孩。我的父亲曾获诺贝尔奖，而他在校时的智商测验

结论为“低下”，这显然并不反映他的真正思考能力。现在大家都知道，智

商测验并测不出创造性，也测不出许多其他的东西。我有预感，智商测验可

以测得在本世纪前半叶间成为一个官僚所必需的素质，但绝不可能正确测出

是什么促成了我们当代世界的科学家。

无论如何，女大学生的成绩是较好的。

然而，教授们是否对她们寄予同样的期望？她们是否有同等的机会去获

①

玛丽·居里（1867—1934），生于波兰的法国物理学家、化学家，由于发现放射性而获1903 年诺贝尔物

②

理学奖，又因发现镭和钋而获1914 年诺贝尔化学奖。

莉沙·迈特纳（1878—1968）奥地利女物理学家，与德国物理学家O，哈恩共同发现镁（1918 年）．又

与O.哈恩及F.斯特拉斯曼共同发现中了诱发的铀裂变（1938 年）。

取奖学金或最佳的实验条件？她们能否公正地获得名师的青睐？

文献显示，今天，要确凿证明存在某种实在的歧视，这是相当困难的，

然而，女生的人数还在减少，何况其人数原本就大大低于男生。所以，这里

必定存在着极其敏感的心理岐视的阴影，例如，教师对学生的期望方式。

几年前，《纽约时报》报道了一篇有关心理暗示的调查报告。调查人随

机挑了一位孩子，让教师告诉他，他在教师所任班上智商最高。结果，到学

年末，这位孩子的各科成绩几乎均列班级首位。如果教授们坚信女大学生能

涉足科学界，那么她们的表现定将更为出色。

诚然，有些女性成绩非凡，她们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谋到了助理教授

的职务，从中几乎看不出有任何遭受歧视的迹象。然而自此之后，情况就变

糟了。我的统计资料得自北半球，而不是南半球：事实的确令人沮丧。我们

的科学家现在正投身于一场竞赛，那就是靠成果量来获得晋升。那么我们看

到了什么呢？在事关一科学家发展的这场决赛中，女性在成果量方面确实是

落后了。乔纳森·科尔在分析了565 位科学家的成果量后发现，他们人均每

12 年发表9 篇。然而科尔指出，科学家的成果分布是极不平衡的。少数科学

家的成果比率远高于整个科学家群。约占15％的科学家，不论是男是女，其

著述量要占同性别科学家全部著述量的50％左右。但男女相比，男性的著述

量高于女性。就医学著述而言，男性每12 年为人均8 篇，女性为3 篇。

要解释这种现象实际并不难。

在这一时期，人们通常都结了婚，女性有了孩子。许多女性喜欢就此中

断职业生涯。《纽约时报》最近的一篇报道指出，今天的女性显现出一种偏

好顺序：工作——持家——再工作。这一公式显然并不适宜于科学工作。科

学是一门需要毕生持之以恒的职业，也是一门竞争激烈的行业。当女性再度

工作时，她们的技艺也许已显得陈旧过时。

当然，女性也可以不中断她的职业。但在这种情况下，她所承受的压力

会远远超过男性。男性仍可专心致志于他的职业，而女性则要身背沉重的家

务包袱和肩负养育子女的责任。

我的感受是，来自社会结构方面的歧视，北半球要甚于南半球。在传统

社会里，家庭的规模是较大的，家务多由非职业女性担当。这就使得职业女

性享有与男性一样多的时间投身于她的职业。

很显然，正是由于女性的成果量少，她们的晋升比男性更难，所花的时

间也更长，这未免使人灰心丧气。

科尔还指出，一般而言，女性的成果不仅在数量上不及男性，而且对质

量的评价也不高。他统计了男女科学家著作的被引用次数，得出结论：男科

学家著作的被引用率显然要高。根据一个分发同行科学家的多项目调查表，

我只想提供一个典型的结果。例如，请被调查人列出一份过去10 年里本领域

最重要著作的作者名单。结果被选入的女性屈指可数：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

中只占3％，生物学家中仅为2％，而在这些领域中，女科学家的人数几达

20％至25％。这些数字难以说明，女性得到了其同行应有的高度尊重。

男科学家的“知名度”一般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提高，他们的声望会在

50 岁或者甚至60 岁时达到巅峰，而女科学家的“知名度”却会随着年龄的

增长而递减。

就此，科尔再度指出，“同女科学家相比，男科学家的工作更受人尊重，

因而他们在社会上的名气更大。”

这里，让我引用一位女科学家关于这种现象的一段话：

“首先，科学从文化上被定义为一门并不适合女性的职业，只是科学女

性人数的每况愈下，没能使这种定义流传开来。其次，即使有些女性克服了

最初的障碍，成了科学家，但她们仍为女性能力不及男性的观念所困扰。无

论这种观念正确与否，它都使女性对自身工作产生矛盾心理，从而抑制了女

性投身科学的动机和行动。再者，一些事例表明，在科学群体中也确实存在

着歧视女性的现象。”

近年来，随着女性进入大学和实验室，女性对从事科学工作的矛盾心理

可能会愈发加剧。但是又该如何解决问题呢？

最近，涌现出了一大批论述该问题的文献。这些文献指出，行动过于激

进，反而会带来某些问题。如果不加区别，随意而为，则将产生逆向歧视，

导致科研水准倒退。科尔断言，“由于种种原因，要想确定一个附有严格时

间表的数量目标，似乎是不现实的。”

激进的行为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追究产生歧视的根源。实际上，社会及心

理因素往往会引发女性本身的自卑感。因此，要消除歧视，就得从这些方面

着眼，而不是光靠法律行动。

采纳这种解决方式，必将引起北半球家庭的某些根本变化。而丈夫挣面

包，妻子管子女的传统观念也势将被彻底抛弃。科学生涯中的绝对平等一定

得建立在家庭中的绝对平等之上，否则它就根本无从谈起。

这种家庭层次上的平等过程业已出现在年轻一代的身上，并且随着女性

单亲家庭的增长而正在加速。但是这种现象本身也伴随着某些困惑。

不管怎样，家庭层次上的变化必须伴之以社会制度的变革。无论是单亲

家庭，还是双亲家庭，它们都向往儿童养育的进一步社会化，都需要全日制

的学校、幼儿园和托儿所，由其来分担父母所承揽的大量事务。

社会变化，包括家庭结构的变化，同样也将见之于南半球，虽然它采用

的方式会有别于北半球，但最终的结果却可能是殊途同归。

《纽约时报》最近指出，劳动市场上全日性岗位的数量正趋减少，而非

全日性岗位则正以相同的速率增加。非全日性职业有利于男女共同分担操持

家务和养育子女的职责。可以设想，信息技术的改进和发展将会使科学工作

分散化，有许多事完全可以在家中干。新型的工作方式有助于增进男女在家

庭和科学职业上的平等。

家庭结构和职业结构的变化无疑将产生深刻的心理效应，但心理偏见也

有可能阻碍家庭结构和职业结构的必要变化。然而可喜的是，这种变化的基

础相当广泛，而且无从替代：它的形成是技术及经济显著发展的必然反映。

在我多年前撰写的《女性地位的提高》一书中，我曾经强调，女性的社

会地位，女性的社会作用，主要取决于社会一体化的程度。强调个人作用和

竞争的制度推崇大男子主义；激进的群体崇尚女性至上；社会主义思想家，

从帕拉图到前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者和后马克思主义者，提倡维护女

性权益；超个人主义者，如尼采，则贬低女性。所有这些表述均未免过于简

单化。我今天所看到的是，人类正在力求实现社会化与个人积极性、共同保

障与自由之间的新的平衡。在我看来，这实际上也就是男女社会环境之间的

新的平衡，它正是解决科学界女性地位问题的基础。它将有助于更合理地利

用人力资源，而这无疑又是南北半球所共同向往的。在现阶段，技术创新和

经济增长主要靠人力资源的质量，而不是自然资源、资本或无技能劳力。在

这样的条件下，我们决不能无缘无故地荒废50％的人类创造力。

提高女性在科学界中的地位，可以促使女性充分施展她们的聪明才智，

发挥其作为人类存在特殊力量的作用，更可以推动整个社会的进步。这也是

全世界所谋求的共同目标。我们应当力争在21 世纪到来之际实现这一宏大目

标。

节译自《妇女在第三世界科技发展中的作用》

李国海、李兆雄译李淼校

马琳·约翰逊

一九四六——

美国妇女活动家，政治家，乔治敦大学法律中心名誉研究员，明尼苏达

州前副州长。1968 年毕业于麦卡莱斯特大学。1970 年在圣保罗创立了一家公

司，并任总裁。1983 年起出任明尼苏达州副州长。期阿，还发起组织了全国

女高级行政官大会，并担任该组织以及明尼苏达州妇女政治决策委员会主席

之职。

本篇是在乔治敦大学所作的演讲。演讲从家庭问题出发，揭示了美国家

庭所面临的困难处境：就业机会匮乏，经济桔据，沉重的家庭负担，得不到

足够的教育与培训，子女对完成学业失去兴趣，社会动荡不安，家庭愈显脆

弱，其中尤以儿童和妇女处于最悲惨的困境之中，..所有这些问题如何解

决？演讲者寄希望于“家庭援助制度”的建立。但是，作为“世界上除南非

之外唯一缺乏普及型家庭援助制度的发达国家”，美国政府能够解决这些问

题吗？留给听众的只能是一个“？”。

重温家庭美满之梦

1992 年3 月19 日

我们承认，家庭结构的多样性乃是美国多元化文化整体结构的内核。凡

是人际间存在抚育教养关系的地方，就必定存在家庭。每个家庭都在同满足

类似的需要作斗争，而我们的使命就是向它们提供帮助。

我们正在力图创建一种家庭援助制度，这种制度能强化男人作为关怀者

的作用，并且承认妇女在照顾家庭成员方面所扮演的角色以及这一角色加在

美国妇女身上的经济负担。

我们希望能形成一种以价值观为基础的、普及的家庭援助制度，以增强

家庭成员在生活上相互之间所起的关键作用，并使家庭成员能够在生命的每

一阶段彼此赡养和照顾。我们希望公众能够理解这一制度的含义，希望大家

在赋予家庭以它们所需要的尊重、选择、自立与勇气等方面形成共同的观点

和切实可行的答案。

重温美国之梦以及恢复以此为基础的价值观的时候已经到来。我们必须

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妇女在实现这一梦想的过程中必须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以及妇女及其家庭应当如何从为之所作出的努力中获得好处？我们必须心平

气和地审视我们终于接受的价值观的外在价值，并探究我们所作的假设在今

日社会中是否行之有效——尤其是关于妇女在劳动力中不断变化的角色以及

正在不断变化的家庭结构。

一般说来，社会尤其是家庭应当明确我们共同拥有的价值观以及这些价

值观在为所有的人们创造高质量生活方面所起的作用。同社会学家罗伯特·贝

拉①一样，我们相信，这就是“围绕我们对家庭有何期望以及如何更好实现这

些期望这一问题而展开的全国上下的广泛讨论”的意义。

那么，是什么样的价值观支配着美国的政治宣传和教义呢？

这种政治宣传认为，到家庭外去工作是每一个人的责任，并且，作为补

①

罗伯特·贝拉（1927— ），美国社会学家，擅长研究价值观和社会结构问题。

偿，他将得到维持家庭所需的最低工资。现实情况却是，就业机会匮乏，越

来越多的美国人没能得到足够的教育与培训。

这种政治宣传认为，照顾孩子和年迈双亲是妇女轻而易举的工作。现实

情况却是，由于没有经济上的补偿，或者是丈夫袖手旁观，因此，照顾孩子

与双亲的责任，使妇女除了外出工作外又增添了负担，并且加剧了家庭的脆

弱性。

这种政治宣传认为，父母在经济上和社交上对子女负有责任。现实情况

却是，越来越多的父母不得不在照看子女与履行自己的工作职责之间作出选

择。如果照看子女方面的要求过多，那么他们就将冒失去家庭经济来源的风

险。

这种政治宣传认为，受过教育的公民是建立卓有成效的民主政治的必备

条件。现实情况却是，越来越多的孩子踏入校门后并不准备学习，不愿完成

学业，而这种学业对于使他们成为具有生产能力和发挥作用的公民是必不可

少的。

这种政治宣传认为，美国是世界的领导者，甚至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

强大的防卫力量是保持我们在世界上的领导地位所不可缺少的。现实情况却

是，美国是世界上除南非之外唯一缺乏普及型家庭援助制度的发达国家。我

们所拥有的那些制度不足以减少贫穷，更无法大公民创造更多的机会，使他

们成为身心健康、富有教养、具备生产能力的社会成员。

这种政治宣传认为，个人独立和自主选择是衡量自由的标准。现实情况

却是，金钱成了衡量成功与否的唯一尺度，自由极大地取决于个人的经济地

位和社会地位。

..我们的国家正面临着仅仅几年前还是难以想象的急剧变化。迅猛的

经济变革导致了社会的动荡不安，使家庭愈显脆弱。家庭传统上所依靠的非

亚式的援助体系在今天几乎已经荡然无存。

今天的美国家庭还面临着经济拮据问题。美国的工人，即使他今天在工

作，也难以被指望成为能够养活了一个家庭之人。房租再也不会仅占家庭收

入的25％。有职业，并不意味着就能享受医疗保险，而失业则更难保证能享

有这种保险。

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得到足够的收入来维持一个家庭的体面生活，这一

道德原则对于越来越多的美国工人及其家庭几成一种幻想。

下列的问题就涉及到我国社会的一些基本价值观：

一个贫民人数日益增多的民主社会如何有效运作且保持繁荣？营养不

良，儿童早期教育缺少，卫生保健匮乏，家庭收入不足，这使民主处于极其

危险的境地——而儿童和妇女处于最悲惨的困境之中。

我们怎样才能使妇女拥有经济上的权利，并且通过实施综合性家庭政策

来提高她们的福利水平？要实现这些目标就得增加就业机会，对妇女给予补

偿，并且对选择照看家庭的妇女和男人实行提供经济援助的政府政策。

家庭怎样才能在工作与家庭责任之间保持平衡？社区的基础设施，就业

政策以及经济补偿制度能帮助家庭履行这两方面的责任，并使家庭保持一定

的生活质量。中心问题是，要提高妇女在劳动力中的比重。

我们怎样才能保证在失业、家人患病、孩子出生或其他意外情况下，家

庭仍然享有基本的经济援助？脆弱的经济状况往往是导致爆发更大家庭危机

的前奏。

我们怎样才能向全体美国人民提供优质的医疗保健服务？尤其是着重预

防性的基本医疗保健服务，职工家庭无法获得必要的预防性医疗保健服务，

这会形成直接的压力以及更为严重的长期性健康问题，从而有损于社会及家

庭的稳定。

我们怎样才能保证，全天工作意味着能够过上一种体面的生活？凡是愿

意改善自己的经济状况以养活自己及其家庭的人，就应该让他有这样的机

会，使他得以实现这一愿望。越来越多的妇女成为单独的家庭女主人，但她

们的工资依然落后于男性户主。主要收入来自妇女的家庭更有可能陷于贫

困，但却极少有人提出对策来增加妇女的收入——作为消除女性为户主的家

庭的贫困的一种办法。

我们怎样才能构建这样一种文化，即承认父母的培育和关心对于社会具

有重要的价值？就业政策、儿童与老人保护计划必须与妇女及其家庭的地位

加强相协调一致。

社会组织机构和制度的有无，从各个方面影响着我们的家庭。那些制度

如同社会保障制度或失业保险制度一样各具特色，如同我们相遇时互致问候

的习惯一样各具个性。

因此，我们必须增强我们关于制度对家庭的影响的认识，并确保这种社

会影响是积极而有益的。

我们的孩子从自己的体验中了解价值观。他们关注着他们的父母、邻居、

宗教组织、社区机构以及政府的行为。孩子们必须懂得，他们对于社会来说

是十分重要的，来自父母和其他成年人的叮嘱肯定与他们有重要关系。而他

们的健康、幸福、价值观以及在世界上有效发挥作用的能力，对于我们所有

的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影响到父母的政府政策措施同样必须与社会寄予它们的期望相一致。假

如父母必然是其子女最早的监护人和启蒙者，那么，我们的政策就应当在逻

辑上和经济上使男人和妇女能够照管他们的子女。

我们相信，为妇女及其家庭所创立的人人都能享受的综合性援助模式必

定能够不断发展成熟。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徐漪译谈谷铮校

迈耶拉·奥本多夫

美国行政官员，弗吉尼亚州弗吉尼亚比奇市市长。

本篇是迈耶拉·奥本多夫在访问弗吉尼亚比奇市的姐妹城市日本宫崎市

时对妇女界所作的演说。她热情洋溢地历数了美国妇女在政治、法律、医学、

劳工等领域所起的历史作用和现实意义，以及自身从政和取得成功的亲身体

验。她强调，面对艰巨的历史使命，妇女应该具备坚定的自信心，并通过教

育和培训来勇敢迎接这一挑战。同时作为母亲，更要向女儿们伸出关怀和援

助之手，给她们安上强健的翅膀和打下扎实的根基，使她们树立自尊和自信

之心。演讲热情讴歌了女性的伟大，又充满着对下一代的关怀。

妇女的重大作用与艰巨使命

1992 年5 月26 日

你们好。很高兴今天下午来到这里。对于这次日本之行，尤其是我们的

姐妹城市宫崎之行，我感到非常愉快。

在当今的世界各地，有越来越多的妇女担当着领导职务，有女将军、女

法官、女医生和女编辑。也有更多的妇女投身于政治，成了政府官员。美国

最大城市中有好几个城市的市长是女性。政治领域再也不是男性独霸天下

了。

在美国，每年三月我们都要庆贺这一属于妇女的、富有历史意义的月份，

这是我们用来庆贺妇女的贡献及成就的日子。妇女在我们民族的历史上曾产

生一定的影响。一直有很多勇敢的妇女在给那些为争取提高妇女权利而奋斗

的妇女们开辟着道路。

我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的夫人艾比盖尔·亚当斯，是妇女权利最

早的倡导者之一。她劝说我们的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和美国宪法的起草

者杰弗逊，在宪法中要包含妇女的自由。她告诉他们：“如果不给女士们特

别的关注，我们决定酝酿一次反抗，而且将不受任何我们没有参与权或表决

权的法律的约束。”按照这些话，艾比盖尔开始了她自己争取妇女权利的革

命，这一革命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我们的选举权是一项珍贵的权利，这是在1920 年美国宪法第19 个修正

案中实现的，即赋予妇女选举权。

我们把这项权利的获得归功于苏珊·B.安东尼这样的妇女。她领导了使

妇女最终获得选举权的运动。1872 年，她因参加选举而遭逮捕并罚款100 美

元，因为她是个妇女，而妇女参加选举在那时属违法行为。安东尼拒付罚款

并继续倡导美国妇女应当拥有合法的选举权。她和许多像她一样的其他妇女

继续为争取妇女选举权而奋斗。

回顾19 世纪，还有许多妇女在为其他的事业而献身。为我们国家国内战

争的创伤所深深触动，克拉拉·巴顿①决定为这场战争尽一份力。她组织了数

百名护士，为数以千计在战场上受伤倒下和濒临死亡的士兵提供护理。由此

便诞生了美国红十字会。至今，这个组织意味着于灾难时刻提供帮助。

①

克拉拉·巴顿（1821—1912），美国女人道主义者，美国红十字会创始人。

在医学领域，伊丽莎白·布莱克韦尔②于1849 年成了第一位女医生。她

在纽约市创办了一家全部由女性组成的医院。在国内战争期间，她还帮着招

募和培训护士服役。

多萝西娅·迪克斯③是19 世纪的一位人道主义者，她力争改善囚犯和精

神病患者的待遇。凭着她的热情和执着，她说服了立法者，从而使保健设施

和监狱条件得到了改善。

在20 世纪，有许多妇女继续沿着前辈先驱们的足迹向前迈进。弗朗西

丝·珀金斯④成了改善劳动条件方面的先驱。 1913 年，她曾目睹了一场工

厂大火，有150 名妇女和儿童丧生其中。她孜孜不倦地工作，以促进工作场

所安全标准的提高。后来，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任命她为劳工部长，

使她成为第一位女性内阁成员。

玛丽·贝休恩①——前奴隶的女儿——曾创建了旨在帮助黑人妇女获得教

育和职业咨询的全美黑人妇女联合会。她是罗斯福总统的特别顾问之一，被

他任命为少数民族事务办公室行政官员。这标志着黑人妇女首次担任这一职

务。

1955 年圣诞节前夕，亚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的黑人妇女罗莎·帕克斯在

购完货物乘公共汽车回家的途中，拒绝为一名白人男子让座，由此引起轰动。

她的行动促使黑人们起来普遍抵制乘坐公共汽车。翌年4 月，最高法院裁定，

在公共汽车上按种族划分区域的做法不符合宪法。

近年来，我们可以看到像入选第一位在太空中授课的中学女教师克里斯

塔·麦考利夫这样的英雄。我们没有忘记1986 年1 月那个悲惨的日子，当时，

随着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的爆炸，她的梦想结束了。但是，她留下的那一切仍

在激励着无数的青年人。

1952 年当桑德拉·戴·奥康纳②从斯坦福法学院毕业后，她向加利福尼

亚的各家大法律机构发出求职申请，却只有一家为她提供书记员工作。但最

终她还是得到了公正的对待，历任州助理首席检察官、地方法院法官和上诉

法院法官。 1981 年，奥康纳被委派去最高法院任职，成为到那里工作的第

一位女性。她说：“我们走到哪一步以及如何走，是同我们自身，同我们的

观点和才能相一致的”，“机遇将降临于我们每一个人”。

安东尼娅·诺韦诺是美国卫生署第一位女署长，是我们国家的最高医学

顾问。她是一位儿科专家，专攻儿童艾滋病和肾病。她在波多黎各长大，儿

时体弱多病，曾在医院度过很长时间。她亲眼目睹了保健制度的缺陷，发誓

要成为一名医生，以纠正某些不合理现象。她说：“确定你的目标是很重要

的，我很幸运，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自己一生想要做的事情。我

知道，对于那些否认她们不能实现自身目标这一说法的人来说，我是一个榜

样。作为一名女性，作为一个西班牙后裔，作为卫生署第一位女署长，我就

是破除各种阻碍的明证。”

在这些妇女中，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经历，每一个人都追寻着不同的

②

伊丽莎白·布莱克韦尔（1821—1901），美国第一位在医学院获得博士学位的妇女，女权主义音。

③

多萝西娅·迪克斯（1802—1887），美国女社会改革家，人道主义者。

④

弗朗西丝·珀金斯（1882—1965），美国女社会改革家，罗斯福政府的劳工部长。

①

玛丽·贝休恩（1875—1955），美国女教育工作者，一生致力于黑人事业。

②

桑德拉·戴·奥康纳（1930— ），美国女法官，担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第一位妇女。

事业、不同的目标。然而我从中还是看到了贯穿于她们生活之中的一个共同

线索。这一共同的线索就是自我牺牲精神。这是她们献身于她们所信仰事业

的一种心愿。

对于我们来说，坐而谈论这些杰出妇女是很容易的。她们是与众不同，

她们是出类拔萃，但她们真的与你我有什么不同吗？

20 年前，我从未想到过我会成为弗吉尼亚州人口最稠密城市的市长。开

始，我作为一位妻子和母亲志愿参加了当地图书馆的工作。获得教育学位后，

我便更乐意把更多的时间奉献给我所热爱的这座城市。

1976 年，我被选进市政会，成为进入弗吉尼亚比奇市政府机构的第一位

女性。在16 年前，妇女还不是我们当地政府的组成成分。就是要体现出与众

不同，要在所在社区的立法过程中拥有发言权，正是这种愿望促使我不断向

前。1988 年，我成了弗吉尼亚比奇市的第一位女市长和第一位由直接选举产

生的市长。

担任市长意味着一大堆艰苦的工作和漫漫无际的时间，但这同时又是一

个梦想的实现。我从来未曾想过因为我是一个女人而放弃追寻我的梦。我有

幸拥有那样的一个丈夫和家庭，他们从未试图阻拦过我，他们让我尽展所能

成为最优秀的人。他们给了我最大的勇气，不允许我将性别作为不能胜任的

借口。

我的家庭高于一切。我认为我是那种能够成为自己所向往之人的女性，

但我依然强烈地信奉传统的价值观。作为妻子和母亲，我感到非常轻松自在，

我的丈夫和孩子们给予我力量和支持。丈夫的关怀、分担和支持是我以及我

们两个女儿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们作为一个整体运转和工作。我们从

来不曾划分过责任上的界限，我们共挑这一副担子。我认为，妇女完全可以

用她的经验和智慧使她的伴侣自感相当轻松地贪起分担的责任。

我想人们很可能把传统角色同非传统角色混淆起来。妇女加入高层次行

列不应是她们成为贤妻良母的障碍。实际上我认为，如果有更多的妇女担任

有政治影响的职务，那么冲突也许会减少一些。妇女们极其珍视生命，因为

她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有分娩的亲身体验。

随着2000 年的临近，越来越多的职业将向妇女敞开大门。但是，妇女必

须经过培训方能胜任这些工作，并确立起寻找非传统职业的信心。我们有必

要去保证妇女具有平等的教育和就业机会，更有必要将自信心传授给妇女。

青年男女在自我评价上的差异，可以导致职业目标上的差异。男青年开

始时的目标带有较大的“野心”，更有可能认为他们的梦想会变成现实；而

女青年一开始的职业期望较低，对能力的自信心较差。

我们必须使女性保持较高的自我评价，帮助她们最大限度地发挥其潜

能，使她们成为能力充分、足智多谋的女性。我们必须在女性的自信心开始

下降之前，在她们读小学低年级的时候就向她们伸出援助之手。家庭必须逐

步向它们的女儿们灌输品质，完善她们的自我评价。我们夫妇都给予我们女

儿以信心。我喜欢说，是我们帮助她们生成了强健的翅膀和打下了牢固的根

基。对女性来说，成功、获胜、超越他人是相当重要的，当然，这不仅仅是

在传统赋予女性的角色方面。告诉你们的女儿们，她们能够成为她们所向往

之人。请帮助她们维系住自己的梦，使她们相信她们的梦想定能实现。

谢谢各位。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段丽萍译陈威校

芭芭拉·布什

一九二五——

美国第41 届总统乔治·布什的夫人。1925 年6 月生于美国一个富裕的

家庭。 1945 年初，放弃大学学业，与海军军官乔治·布什结婚。现有四子

一女。在婚后几十年中，无论布什作为军人、商人、外交官还是作为政治家，

她始终以“贤妻良母”的角色追随左右。1989 年布什入主白宫，她作为第一

夫人在白宫度过了四年岁月。

本篇是她于1992 年8 月在休斯敦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的讲话。她从自

己的家庭出发，谈了她对家庭价值的见解，认为家庭的价值在于教育子女；

对子女要循循善诱，善于引导，使之成长为正直、坚强、奋发向上、富有责

任心、充满爱心的人。认为国家的未来在于每个家庭，这就是家庭的真正价

值之所在。演说以谈家常的方式出现，谈家庭，谈子女，谈丈夫，谈家庭与

国家的关系，以小见大，显得十分随和、自然、亲切，富有家庭气息，听者

无拘无束，容易引起共鸣。

家庭的价值——国家的未来在你们手中

1992 年8 月19 日

非常感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发言的机会。你们的欢迎令人激动，使我深受

鼓舞。而且，每当我有机会谈论乔治·布什，我总感到十分愉快，在我所认

识的人中，他是一个最为坚韧不拔、作风正派、关心他人、智慧过人、并且

也是最为健康的人。

在此发表演说的有罗纳德·里根总统，杰拉尔德·福特总统，菲尔·格

拉姆参议员，而我——芭芭拉·布什在此发言，似乎有些不妥？！

然而，我并非在此发表演说，而只是一次谈话，主要目的是对全国各地

数百个社团表示感谢，他们使得乔治和我有机会会见如此众多的美国家庭，

并有幸进入你们的家中，而这正是我们在过去四年中所获得的最大的特权之

一。我们从你们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期望还能再有四年时间，会见更

多的美国家庭。

我们已经会见了数千个不平凡的家庭。我所指的是广义上的家庭，包括

邻居，甚至社团本身。

我们会见过勇敢的单身母亲和父亲，他们告诉我们，独自抚养孩子是多

么的艰辛。

我们与一些身为祖父母的人作过交谈，他们认为，其抚养孩子的岁月原

本已经结束，但现在却还在抚养第三代，因为其子女无力抚养孩子。

我们拜访过文化补习班，一些奋发向上的父母们正在那里读书和接受继

续教育。这样，他们可为其家庭争取更好的生活。

我们拥抱过精神不正常的儿童和艾滋病患儿，也安慰过其他不幸的儿

童。

乔治和我访问过围绕着重病儿父母们聚集起来的社团，帮助他们互相照

料其他孩子，并持之以恒。

在我们自己的生活中，也多次碰到没有邻居帮助就过不去的困境。

我们与那些父亲，甚至母亲正在海湾服役的家庭分享时光，听取邻居们

如何确保参战人员家庭得到照应的故事——不论是照看婴儿，还是帮助处理

突发事件，或是修剪草坪。这些黄色缎带装饰的城镇不仅绿树环绕，邮筒林

立，而且也将友谊之手环绕于这些年轻家庭的四周。

我们会见过如此众多的各种家庭，但他们并非真正地各不相同。如同我

们自己的家庭以及各地的美国家庭一样，我们会见过的父母亲都决心教育好

他们的子女，使之正直、坚强、富有责任心、奋发向上、充满爱心、热爱上

帝，并以作为一个美国人而自豪。无论你们给家庭下何种定义，这就是我们

从家庭价值这一概念上所指的家庭。

我们知道，与我们的子女成长时期相比，在当今世界上，父母亲必须对

付更多的问题——更多的毒品、更多的暴力行动和杂乱的性关系。

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当乔治和我前往西部之时，我们已经有了第一个孩

子。乔治是一名退伍军人和大学毕业生，他在得克萨斯找到了一份工作。我

们最终在米德兰定居。那是一个很小的，但却是十分体面的社区、在那里，

邻居们互相帮助，真可以说是一个培育家庭的极好地区，而且如今仍然如此。

从各方面讲，这是我们生活中最美好的年代。乔治每天长时间地在野外

工作，浑身沾满尘土，十分辛苦。但是，不论何时回家，他总是有时间与孩

子们一起玩球，或者倾听他们的诉说。

作为一名女训导，我曾与他人轮流开车去观看过无数次少年棒球联合会

的比赛。我们还去教堂，在7 月4 日美国独立纪念日兴高采烈地观看焰火，

在圣诞节唱圣诞颂歌。

乔治并没有指望我们的孩子完美无缺——他们也并非如此。有一次，我

们的一个孩子将一只棒球击中了范德胡夫的二楼窗子，我叫乔治考虑一下，

必须予以什么严厉的惩罚。但他却说：“范德胡夫的二楼窗子！真是准极了！”

我不相信乔治会惩罚这个孩子。他用一种平静的方式将孩子们引入正

道，并使之敬仰上帝。他引导孩子的方式是如此出众。

家庭意味着互相爱护，携手共进。

任何家庭都不是完美的，也没有任何家庭会没有痛苦和磨难。我们失去

过一个女儿，我们几乎失去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孩子多年来与学习能力低下

作着不懈的斗争。

有一次，当我听到一个记者问乔治，他最为自豪的成就是什么的时候，

我真想不到他会作出什么回答。不知道他是否会说，那是他在海军服役的年

代？作为一名商人？一名官员？或者谈一些自他当选总统以来所发生的变

化？谈论我们的孩子们不再生活在核屠杀的威胁之下这一事实？或者他会

说，制定了全国性的最为全面的人权法，保障了美国残疾人的利益？他将回

答什么呢？然而，乔治·布什始终如一的回答是，我们的孩子仍然回家。

本周，我们在这里讨论我们国家和世界的未来，但是乔治和我都相信，

尽管白宫是重要的，但国家的未来在你们家庭中，在全美国的每一个家庭中。

因此，我想对一些人说句话，当然，你们其他的人也可以听听，但是我

确实是想与那些为其子女们作出了牺牲的父母们交谈一会儿。

你们可能因为从事一份或者两份工作，同时还要照料你们的子女而精疲

力尽，或者你们可能已经事业有成。不管怎么说，你们可能会怀疑，我现在

正在做着的，以及以后将要做的一切，是否确实都正确呢？

是的，你们是正确的。

在10 年、20 年，或者30 年内，我们国家到哪里去寻找正直、奋发向上

和意志坚强的领导人呢？答案是，你们现在正在教育他们，爱护他们，养育

他们。所有这些品质都体现着家庭的价值。

因此，我在此发自内心地对你们说，你们正在做着极为正确的事情，上

帝会保佑你们的！

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张尚仪译李兆雄校

朱丽娅·休斯·琼斯

美国妇女运动积极分子，地方政府官员，曾担任阿肯色州审计官。

本篇是在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市举行的庆祝美国妇女获得选举权周年纪

念大会上所作的演讲。她强调了选举权的重要性，不要无视这一票：曾经有

许多次，一票之差竟改变了人类历史的进程。演讲通过一系列无情的事实，

尖锐地揭露了当今美国社会在政治、经济、婚姻、教育等诸多方面对妇女的

种种不公正待遇。进而呼吁妇女们要珍惜自己应享有的权利，充分表达妇女

对政治、经济、社会等方面的意见，争取平等权利，最终彻底改变美国社会

贬低和歧视妇女的不正常状况。演讲通篇以事实讲话，一条条根据，一件件

事实，犹如一支支投枪，投向目标，使演讲铿锵有力，精彩纷呈，大大增强

了演讲的说服力。

我们有权发表意见

1992 年8 月26 日

今天我到这里来同你们和全国人民一起庆祝美国妇女获得选举权的周年

纪念。

你们中许多人都知道，选举权指的是投票的权利，但是它也意味着投票

的责任。

选票为什么那么重要？一票之差曾经多次改变历史的进程。

1000 多年前，在希腊，某次教会会议只讨论了一个问题：妇女是人，还

是动物？最后通过投票得出了多数同意的结论：我们妇女确实是人。然而，

那个结论是以仅多1 票的多数通过的。

还有其它一些一票之差造成不同结果的例子：

——在1776 年，仅以1 票的多数使美国决定采用英语，而不是德语。

——在1845 年，仅以1 票的多数使得克萨斯和加利福尼亚进入了联邦。

——在1868 年，仅以1 票的多数拯救安德鲁·约翰逊总统免遭弹劾。

——在1923 年，仅以1 票的多数使慕尼黑一个新政党确定了自己的头

领。那个头领的姓名是阿道夫·希特勒。

——在1960 年，伊利诺斯州每个区的一票之差几乎使约翰·肯尼迪在竞

选中失败。

历史证明了一票的巨大力量。可是，许多妇女即使在今天仍然认为她们

的选票是无足轻重的，于是她们的意见就无法表达出来。

在充分成熟的民主制度下，当选的官员应该考虑全体公民的利益。但是

我们可以毫不含糊地说，从历史上看，在妇女充分发挥其影响事物进程的作

用以前，妇女的问题和要求是不被人们提及、重视的。

看一看我们国家的历史，一些敢于站出来讲话的坚强的、优秀的妇女证

明妇女的声音是重要的，我们的选票是起作用的。

哈里特·B.斯托①，一位牧师的女儿，她的《汤姆叔叔的小屋》激发了美

国社会的强烈情感，受到亚伯拉罕·林肯的称赞：“这位瘦小的女士引发了

①

哈里持·B.斯托（1811—1896），美国女作家，其长篇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对反对奴隶制的斗争起

过推动作用。

一场伟大的战争。”

简·亚当斯②，1931 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是争取妇女参政权运动的一

位领袖。她与人合作建立了赫尔堂③，1920 年又与人一起创立了美国公民自

由协会。

艾达·塔贝尔，20 世纪早期以揭发丑闻著称的新闻记者，曾揭露美国工

业界的腐败现象，因打破约翰·D.洛克菲勒④对美孚石油公司的垄断而受到广

泛的赞誉。

伊丽莎白·布莱克韦尔，美国第一位女医生，虽遭男同事排斥，仍创建

了妇女儿童医院和女子医学院。

玛格丽特·桑格①，一位护士，深信限制家庭人口是走向公平合理社会的

必经之路。她因支持节制生育而屡受指控、拘捕，但她始终不动摇地认为妇

女决不仅仅是生儿育女的工具。

展望未来，我们不禁自问：妇女究竟享有多少权利？我们享有完全的政

治权利吗？我们享有完全的经济权利吗？我们享有完全的性别权利吗？我们

享有完全的婚姻权利吗？我们享有完全的教育权利吗？

在政治权利方面：妇女有权参加选举，有权成为政治候选人。可是，在

535 名国会议员中，妇女只占30 名。自国会成立以来，至今仅有过134 名女

议员。有10 个州从未选出1 名女参议员或女众议员，在所有州议会中，直至

1991 年才有1 名女议员。今天，在各州议会的全部席位中，妇女仅占18％，

在联邦和州的法官中，妇女只占8％。在50 名州长中，妇女只占3 名。参议

员中至今只有2 名妇女。

在经济权利方面：妇女有权拥有财产，继承产业和参加工作。但在发达

国家中，美国妇女面对的是最严重的以性别为基础的工资差距。目前仍是：

同样的工作：男子能挣得1 美元，而妇女却只挣得71 美分；女性大学毕业生

平均工资低于男性中学毕业生；更能说明问题的是，女性中学毕业生平均工

资低于男性中学退学生。

尤其严重的是，父亲所付子女赡养费在80 年代平均下降了25％。

在性别权利方面：美国妇女所享有的节制生育的权利少于欧洲和其它工

业化国家的妇女。进行人工流产的权利仍在全国各地受到法庭和立法机构的

限制。

在婚姻权利方面：从法律上说，妇女不再依附于丈夫。然而，在越战期

间，死于家庭暴力的妇女竟超过了参加那场战争的男子。

只有10 个州制定了对家庭暴力案件可以实行逮捕的法律。即使如此，在

80 年代后期，殴打仍是使妇女受到伤害的主要原因。

在80 年代，强奸发案率的上升比全美国犯罪率的上升大4 倍。在全部无

家可归的妇女中，将近50％是家庭暴力的避难人。

②

简·亚当斯（1860—1935），美国女社会改良家及和平主义者，参与制定第一个青少年法庭法、妇女8

小时工作制等。

③ 赫尔堂·简·亚当斯在1889 年刨立于芝加哥的贫民区街道让全福利团体。

④

约翰·D.洛克菲勒（1839—1937），美国洛克菲勒财团创始人，创办俄亥俄美孚石油公司，又将其改组

成美国第一个托拉斯，后任新泽西美孚石油公司董事长。

①

玛格丽特·桑格（1883—1966），美国节制生育运动倡寻者和领袖，创立美国节制生育联盟并任主席，

组织日内瓦第一次世界人口会议，后任国际计划生育联合会首任主席。

在教育权利方面：在全国，有3／4 的中学违反联邦关于在教育中禁止性

别歧视的法律。在大学里，女学生从助学金和半工半读等方面得到的资助仍

然只及男学生所享有的资助的70％。女学生参加的运动项目所享有的资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