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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民要术 后魏 贾思勰

●序

《史记》曰:“齐民无盖藏。”如淳注曰:“齐,无贵贱,故谓之齐民者。若今言平民也。”

盖神农为耒耜,以利天下;尧命四子敬授民时;舜命后稷,食为政首;禹制土田,万国作□;殷周之盛,诗书所述。要在安民。富而教之。

《管子》曰:“一农不耕,民有饥者;一女不织,民有寒者。”“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传曰:“人生在勤,勤则不匮。”西语曰:“力能胜贫。谨能胜祸。”盖言勤力可以不贫,谨身可以避祸。故李悝为魏文侯作尽地力之教,国以富强;秦孝公用商君。急耕战之赏。倾夺邻国而雄诸候。

《淮南子》曰:“圣人不耻身之贱也,愧道之不行也;不忧命之长短,而忧百姓之穷。是故禹为治水,以身解於阳盱之河;汤由苦旱,以身祷於桑林之祭。……神农憔悴,尧瘦癯,舜黎黑,禹胼胝。由此观之,则圣人之忧劳百姓亦甚矣。故自天子以下,至於庶人,四肢不勤,思虑不用,而事治求赡者,未之闻也。”“故田者不强,□仓不盈;将相不强,功烈不成。”

《仲长子》曰:“天为之时,而我不农,谷亦不可得而取之。青春至焉,时雨降焉,始之耕田,终之□、簋,惰者釜之,勤者锺之。矧夫不为,而尚乎食也哉?”《谯子》曰:“朝发而夕异宿,勤则菜盈倾筐。且苟无羽毛,不织不衣;不能茹草饮水,不耕不食。安可以不自力哉?”

晁错曰:“圣王在上,而民不冻不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为开其资财之道也。……夫寒之於衣,不待轻暖;饥之依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体寒不得衣,慈母不能保其子,君亦安能以有民?……夫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粟、米、布、帛,……一日不得而饥寒至。是故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刘陶曰:“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故食为至急。”陈思王曰:“寒者不贪尺玉而思短褐,饥者不愿千金而美一食。千金、尺玉至贵,而不若一食、短褐之恶者,物时有所急也。”诚哉言乎!

神农、仓颉,圣人者也;其於事也,有所不能矣。故赵过始为牛耕,实胜耒耜之利;蔡伦立意造纸,岂方缣、牍之烦?且耿寿昌之常平仓,桑弘羊之均输法,疬国利民,不朽之术也。谚曰:“智如禹、汤,不如尝更。”是以爽迟请学稼,孔子答曰:“吾不如老农。”然则圣贤之智,犹有所未达,而况於凡庸者乎?

猗顿,鲁穷士,闻陶朱公富,问术焉。告之曰:“欲速富,畜五□。”乃畜牛羊,子息万计。九真、庐江,不知牛耕,每致困乏。任延、王影,乃令铸作田器,教之垦辟,岁岁开广,百姓充给。敦粕不虹作耧梨;冢种,人牛功力既费,而收谷更少。皇甫隆乃教作耧犁,所省庸力过半,得谷加五。又敦煌俗,妇女作裙。挛缩如羊肠,用布一匹。隆又禁改之,所省复不赀。茨充为桂阳令,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头贮衣。民惰窳羊主切,少粗履,足多剖裂血出,盛冬皆然火燎炙。充教民益种桑、枯养蚕,织履,复令种□麻。数年之间,大赖其利,衣履温暖。今江南知桑蚕织履,皆充之教也。五原土宜麻□,而俗不知织绩;民冬月无衣,积细草,卧其中,见吏则衣草而出。崔□为作纺绩、织□之具以教,民得以免寒苦。安在不教乎?

黄霸为颍川,使邮亭、乡官,皆畜鸡、豚,以赡鳏、寡、贫穷者;及务耕桑,节用,殖财,种树。鳏、寡、孤、独,有死无以葬者,乡部书言,霸具为区处:某所大木,可以为棺。某亭豚子,可以祭。吏往皆如言。袭遂为渤海,劝民务农桑,令口种一树榆,百本□,五十本葱,一畦韭,家二母彘,五鸡。民有带持刀剑者,使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曰:“何为带牛佩犊?”春夏不得不趣田亩,秋冬课收敛,益蓄果实、菱、芡。吏民皆富实。召信臣为南阳,好为民兴利,务在富之。躬劝农耕,出入阡陌,止舍离乡亭,锋有安居。时行视郡中水泉,开通沟渎,起水门、提阏,凡数十处,以广溉灌,民得其利,蓄积有馀。禁止嫁娶送终奢靡,务出於俭约。郡中莫不耕稼力田。吏民亲爱信臣,号曰“召父”。僮种为不其令,率民养一猪。雌鸡四头,以供祭祀,死买棺木。颜斐为京兆,乃令整阡陌,树桑果;又课以闲月取材,使得转相教匠作车;又课民无牛者,令畜猪,投贵时卖,以买牛。始者民以为烦,一二年间,家有丁车、大牛,整顿丰足。王丹家累千金,好施与,周人之急。每岁时农收後,察其强力收多者,辄历载酒肴,从而劳之,便於田头树下饮食劝勉之,因留其馀肴而去;其惰□者,独不见劳,各自耻不能致丹,其後无不力田者,聚落以至殷富。杜畿为河东,课民畜□牛、草马,下逮鸡、豚,皆有章程,家家丰实。此等岂好为烦扰而轻费损哉?盖以庸人之性,率之则自力,纵之则惰窳耳。

故《仲长子》曰:“丛林之下,为仓庾之坻;鱼鳖之堀,为耕稼之场者,此君长所用心也。是以太公封而斥卤播嘉谷郑、白成而关中无饥年。盖食鱼鳖而薮泽之形可见,观草木而肥□之势可知。”又曰:“稼穑不修,桑果不茂,畜产不肥,鞭之可也;□落不完,垣墙不牢,扫除不净,笞之可也。”此督课之方也。且天子亲耕,皇后亲蚕,况夫田父而怀窳惰乎?

李衡於武陵龙阳□洲上作宅,种甘橘千树。临死敕儿曰:“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上一匹绢,亦可足用矣。”吴末,甘橘成,岁得绢数千匹。恒称太史公所谓“江陵千树橘,与千户侯等”者也。樊重欲作器械物,先种梓、漆,时人嗤之。然积以岁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此种殖之不可已已也。谚曰:“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此之谓也。

《书》曰:“稼穑之艰难。”《孝经》曰:“用天之道,因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论语》曰:“百姓不足,君孰与足?”汉文帝曰:“朕为天下守财矣,安敢妄用哉!”孔子曰:“居家理,治可移於官。”然则家犹国,国犹家,是以家贫则思良妻,国乱则思良相,其义一也。

夫财货之生,既艰难矣,用之又无节;凡人之性,好懒惰矣。率之又不笃;如以政令失所,水旱为灾。一谷不登,□腐相继:古今同患,所不能止也,嗟乎!且饥者有过甚之原,渴者有兼量之情。既饱而後轻食,既暖而後轻衣。或由年谷丰穰,而忽於蓄积;或由布帛优赡,而轻於施与:穷窘之来,所由有渐。故《管子》曰:“桀有天下,而用不足;汤有七十二里。而用有馀。天非独为汤雨菽、粟也。”盖言用之以节。

《仲长子》曰:“鲍鱼之肆,不自以气为臭;四夷之人,不自以食为异:生心使之然也。居积心之中,见生然之事,夫孰自知非者也?斯何异蓼中之虫,而不知蓝之甘乎?”

今采捃经传,爰及歌谣,询之老成,验之行事,起自耕农,终於醯、醢,资生之业,靡不毕书,号曰《齐民要术》。凡九十二篇,束为十卷。卷首皆有目录,於文虽烦,寻览差易。其有五谷、果、□非中国所殖者,存其名目而已:种莳之法,盖无闻焉。舍本逐末,贤哲所非,日富岁贫,饥寒之渐,故商贾之事,阙而不录。花草之流,可以悦目,徒有春花,而无秋实,匹诸浮伪,盖不足存。

鄙意晓示家童,未敢闻之有识,故丁宁周至,言提其耳,每事指斥,不尚浮辞。览者无或嗤焉。

後魏高阳太守贾思勰撰

●杂说

夫治生之道,不仁则农;若昧於田畴,则多匮乏。只知稼穑之力,辊未逮於老农;规画之间,窃自同於“後稷”。所为之术,条列後行。

凡人家营田,须量己力,宁可少好,不可多恶。假如一具牛,总营得小亩三顷——据齐地大亩,一顷三十五亩也。每年一易,必莫频种。其杂田地,即是来年谷资。

欲善其事,先利其器。悦以使人,人忘其劳。且须调习器机,务令快利;秣饲牛畜,事须肥健;抚恤其人,常遣欢悦。

观其地势。乾湿得所,禾秋收了,先耕荞麦地,次耕馀地。务遣深细,不得趁多。看乾湿,随时盖磨著切。见世人耕了,仰著土愉,并待孟春盖,若冬乏水雪,连夏亢阳,徒道秋耕不堪下种。无问耕得多少,皆须旋盖磨如法。

如一具牛,两个月秋耕,计得小亩三顷。终冬加料□。至十二月内,即须排比农具使足。一入正月初,未开阳气上,即更盖所耕得地遍。

凡田地中有良有薄者,即须加粪粪之。

其踏粪法:凡人家秋收治田後,场上所有穰、谷积等,并须收贮一处。每日布牛脚下,三寸厚;每平旦收聚堆积之;还依前布之,经宿即堆聚。计经冬一具牛,踏成三十车粪。至十二月、正月之间,既载粪粪地。计小亩亩别用五车,计粪得六亩。匀摊,耕,盖著,未须转起。

自地亢後,但所耕地,随饷盖之;待一段总转了,即横盖一遍。计正月、二月两个月,又车一遍。

然後看地宜纳粟:先种黑地、微带下地,即种糙种;然後种高壤白地。其白地,候寒食後检荚盛时纳种。以次种大豆、油麻等田。

然後转所粪得地,耕五、六遍。每耕一遍,盖两遍,最後盖三遍。还纵横盖之。候昏房、心中,下黍种无问。

谷,小亩一升下子,则稀□得所。

候黍、粟苗未与垅齐,即锄一遍。黍经五日,更报锄第二遍。候未蚕老毕,报锄第三遍。如无力,即止;如有馀力,秀後更锄第四遍。油麻、大豆,并锄两遍止,亦不厌早锄。谷,第一遍便科定,每科只留两茎,更不得留多。每科相去一尺。两垅头空,务欲深细。第一遍锄。未可全深;第二遍。唯深是求;第三遍,较浅於第二遍;第四遍较浅。

凡荞麦,五月耕;经二十五日,草烂得转;并种,耕三遍。立秋前後,皆十日内种之。假如耕地三遍,即三重著子。下两重子黑,上头一重子折,皆是白汁,满似如浓,即须收刈之。但对梢相答铺之,其白者日渐尽变为黑,如此乃为得所。若待上头总黑,半已下黑子,尽总落矣。

其所粪种黍地,亦刈黍了,即耕两遍,熟盖,下糠麦。至春,锄三遍止。

凡种小麦地,以五月内耕一遍,看乾湿转之,耕三遍为度。亦秋社後即种。至春,能锄得两遍最好。

凡种麻地,须耕五、六遍,倍盖之。以夏至前十日下子。亦锄两遍。仍须用心细意抽拔全稠闹细弱不堪留者,即去却。

一切但依此法,除虫灾外,小小旱,不至全损。何者?缘盖磨数多故也。又锄耨以时。谚曰:“锄头三寸泽”,此之谓也。尧汤旱涝之年,则不敢保。虽然,此乃常式。古人云:“耕锄不以水旱息功,必获丰年之收。”

如去城郭近,务须多种瓜、菜、茄子等,且得供家,有馀出卖。只如十亩之地,灼然良沃者,选得五亩,二亩半种葱,二亩半种诸杂菜;似校平者种瓜、萝卜。其菜每至春二月内,选良沃地二亩熟,种葵、莴苣。作畦,栽蔓菁,收子。至五月、六月,拔诸菜先熟者,并须盛裹,亦收子讫。应空闲地种蔓菁、莴苣、萝卜等,看稀稠锄其科。至七月六日、十四日,如有车牛,尽割卖之;如自无车牛,输与人。即取地种秋菜。

葱,四月种。萝卜及葵,六月种。蔓菁,七月种。芥,八月种。瓜,一二月种;如拟种瓜四亩,留四月种,并锄十遍。蔓菁、芥子,并锄两遍。葵、萝卜,锄三遍。葱,但培锄四遍。白豆、小豆,一时种,齐熟,且免摘角。但能依此方法,即万不失一。

●卷一

●耕田第一

《周书》曰:“神农之时,天雨粟,神农遂耕而种之。作陶,冶斤斧,为耒耜、锄、耨,以垦草莽,然後五谷兴助,百果藏实。”

《世本》曰:“□曰作耒耜。”“□,神农之臣也。”

《吕氏春秋》曰:“耜博六寸。”

《尔雅》曰:“□□谓之定。”犍为舍人曰:“□□,锄也,名定。”

《纂文》曰:“养苗之道,锄不如耨,耨不如铲。铲柄长二尺,刃广二寸,以划地除草。”

许慎《说文》曰:“耒,手耕曲木也。”“耜,耒端木也。”“□,斫也,齐谓之□基。一曰,斤柄性自曲者也。”“田,陈也,树谷曰田,象四口,十,阡陌之制也。”“耕,犁也,从耒井声。一曰,古者井田。。”

刘□《释名》曰:“田,填也,五谷填满其中。”“犁,利也利则发土绝草根。”“耨,似锄,妪耨禾也。”“□,诛也,主以诛锄物根株也。”

凡开荒山泽田,皆七月芟艾之,草干即放火,至春而开。根配省功。其林木大者□乌更反杀之,叶死不扇,便任耕种。三岁後,根枯茎朽,以火烧之。入地尽矣。耕荒毕,以铁齿□楱俎候反再遍杷之,漫掷黍□,劳郎到反亦再遍。明年,乃中为谷田。

凡耕高下田,不问餍秋,必须燥湿得所为佳。若水旱不调,宁燥不湿。燥耕虽块,一经得雨,地则粉解。湿耕坚□胡格反,数年不佳。谚曰:“湿耕泽锄,不如归去。”言无益而有损。湿耕者,白背速□楱之,亦无伤;否则大恶也。春耕寻劳,古曰“□”,今日“劳”。《说文》曰:“□,摩田器。”今人亦名劳曰“摩”,鄙语曰:“耕田摩劳”也。秋耕待白背劳。春既多风,若不寻劳,地必虚燥。秋田□长劫反实,湿劳令地硬。谚曰:“耕而不劳,不如作暴。”盖言泽难遇。喜天时故也。桓宽《盐铁论》曰:“茂木之下无丰草,大块之间无美苗。”

凡秋耕欲深,春夏欲浅。犁欲廉,劳欲再。犁廉耕细,牛复不疲;再劳地熟。旱亦保泽也。秋耕□一感反青者为上。比至冬朋,青草复生者,其美与小豆同也。初耕欲深,转地欲浅。耕不深,地不熟;转不浅,动生土也。菅茅之地,宜纵牛羊践之,践则根浮。七月耕之则死。非七月,复生矣。

凡美田之法,绿豆为上,小豆、胡麻次之。悉皆五、六月中□羹懿反种,七月、八月犁□杀之,为春谷田,则亩收十石,其美与蚕矢、熟粪同。

凡秋收之後,牛力弱,未及即秋耕者,谷、黍、□、粱、秫茇方末反之下,即移羸速锋之,地恒润泽而不坚硬。乃至冬初,常得耕营,不患枯旱。若牛力少者,但九月、十月一劳之,至春□汤历反种亦得。

《礼记月令》曰:“孟春之月,……天子乃以元日,祈谷於上帝。郑玄注曰:“谓上辛曰郊祭天。《春秋传》曰:‘春郊祀后稷,以祈农事。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上帝,太微之帝。”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籍。“元辰,盖疮後吉辰也。……帝籍,为天神借民力所治之田也。”……是月也,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同和,草木萌动。“此阳气蒸达,可耕之候也。农书曰:‘土长冒橛,陈根可拔,耕者急发’也。”……命田司“司谓‘田□’,主农之官。”……善相丘陵、阪险、原隰,土地所宜,五谷所殖,以教导民。……田事既饬,先定准直,农乃不惑。……

“仲春之月,……耕者少舍,乃修阖扇。“舍,犹止也。蛰虫启户,耕事少闲,而治门户。用木曰阖,用竹苇曰扇。”……无作大事,以妨农事。……

“孟夏之月,……劳农劝民,无或失时。“重力劳来之。”……命农勉作,无体於都。“急趣农也。……《王居明堂礼》曰:‘无宿於国’也。”……

“季秋之月,……蛰虫咸俯在内,皆□其户。“□,谓涂闭之,此避杀气也。”

“孟冬之月,……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天地不通,闭藏而成冬。……劳农以休息之。“‘党正’:‘属民饮酒,正齿位’是也。”……

“仲冬之月,……土事无作,慎无发盖,无发屋室,……地气且泄,是谓发天地之房,诸蛰则死,民必疾疫。“大阴用事,尤重闭藏。”按今世有十月、十一月耕者,非直逆天道,害蛰虫,地亦无膏润,收必薄少也。……

“季冬之月,……命田官告人出五种;“命田官告民出五种,大寒过,农事将起也。”命农计耦耕事,修耒耜,具田器。“耜者,耒之金,耜广五寸。田器,□□之属。”是月也,日穷于次,月穷于纪,星回于天,数将几终,“言日月星辰运行至此月,皆币於故基。次,舍也;纪,犹合也。”岁且更始,专而农民,毋有所使。“而,犹汝也;言专一汝农民之心,令人预有志於耕稼之事;不可徭役,徭役之则志散,失其业也。”……”

《孟子》曰:“土之仕也,犹农夫之耕也。”赵岐注曰:“言仕之为急,若农夫不耕不可。”

魏文候曰:“民春以力耕,夏以强耘,秋以收敛。”

《杂阴阳书》曰:“亥为天仓,耕之始。”

《吕氏春秋》曰:“冬至後五旬七日昌生。昌者,百草之先生也,於是始耕。”高诱注曰:“昌,昌蒲,水草也。”

《淮南子》曰:“耕之为事也劳,织之为事也扰。扰劳之事,而民不舍者,知其可以衣食也。人之情,不能无衣食。衣食之道,必始於耕织,……。物之若耕织,始初甚劳。终必利也众。”又曰:“不能耕而欲黍粱,不能织而喜缝裳,无其事而求其功,难矣。”

《汜胜之书》曰:“凡耕之本,在於趣时,和土,务粪泽,早锄早获。

“春冻解。地气始通,土一和解。夏至,天气始暑,阴气始盛,土复解。夏至後九十日,昼夜分,天地气和。以此时耕田,一而当五,名曰膏泽,皆得时功。

“春地气通,可耕坚硬强地黑垆土,辄平摩其块以生草,草生复耕之,天有小雨复耕和之,勿令有块以待时。所谓强土而弱之也。

“春候地气始通:□橛木长尺二寸,埋尺,见其二寸;立春後,土块散,上没橛,陈根可拔。此时二十日以後,和气去,即土刚。以时耕,一而当四;和气去耕,四不当一。

“杏始华荣,辄耕轻土弱土。望杏花落,复耕。耕辄蔺之。草生,有雨泽,耕重蔺之。土甚轻者,以牛羊践之。如此则土强。此谓弱土而强之也。

“春气未通,则土历适不保泽,终岁不宜稼,非粪不解。慎无旱耕。须草生,至可耕时,有雨即耕,土相亲,苗独生。草秽烂,皆成良田。引一耕而当五也。不如此而旱耕,块硬,苗、秽同孔出,不可锄治,反为败田。秋无雨而耕,绝土气,土坚□,各曰‘腊田’。及盛冬耕。泄阴气,土枯燥,名曰‘脯田’。脯田与腊田,皆伤田,二岁不起稼,则一岁休之。

“凡麦田,常以五月耕,六月再耕,七月勿耕,谨摩平以待种时。五月耕,一当三。六月耕,一当再。若七月耕,五不当一。

“冬雨雪止,辄以蔺之,掩地雪,勿使从飞飞去;後雪复蔺之;则立春保泽,冻虫死,来年宜稼。

“得时之和,适地之宜,田虽薄恶,收可亩十石。”

崔□《四民月令》曰:“正月,地气上腾,土长冒橛,陈根可拔,急□强土黑垆之田。二月,阴冻毕泽,可□美田缓土及河渚小处。三月,杏华盛,可□沙白轻土之田。五月、六月,可□麦田。”

崔□《政论》曰:“武帝以赵过为搜粟都尉,教民耕殖。其法三犁共一牛,一人将之,下种,挽耧,皆取备焉。日种一顷。至今三辅犹赖其利。今辽东耕犁,辕长四尺,回车相妨,既用两牛,两人牵之,一人将耕,一人下种,二人挽耧:凡用两牛六人,一日才种二十五亩。其悬绝如此。”按三犁共一牛,若今三脚耧矣,未知耕法如何?今自济州以西,犹用长辕犁、两脚耧。长辕耕平地尚可,於山涧之间则不任用,且回转至难,费力,未若齐人蔚犁之柔便也。两脚耧,种垅□,亦不如一脚耧之得中也。

●收种第二

杨泉《物理论》曰:“梁者,黍、稷之总名;稻者,溉种之总名;菽者,众豆之总名。三谷各二十种,为六十;蔬、果之实,助谷各二十,凡为百种。故《诗》曰:‘揪厥百谷’也。”

由五谷种子,□郁则不生,生者亦寻死。种杂者,禾则早晚不均,舂复减而难熟,□卖以杂糅见疵,炊爨失生熟之节。所以特宜存意,不可徒然。

粟、黍、□、粱、秫,常岁岁别收,选好穗纯色者,劁才□反刈高悬之。至春治取,别种,以明年种子。耧耩□种,一斗可种一亩。最家田反须种子多少而种之。其别种种子,常须加锄。锄多则无秕也。先治而别埋,先治,场净不杂;窖埋,又胜器盛。选以所治蓑草蔽窖。不尔必有为杂之患。将种前二十许日,开出水洮,浮秕去则无莠。即晒令燥,种之。依《周官》相地所宜而粪种之。

《汜胜之术》曰:“牵马令就谷堆食数口,以马践过为种,无□□,厌□□虫也。”

《周官》曰:“草人,掌土化之法,以物地相其宜而为之种。郑玄注曰:“土化之法,化之使美,若汜胜之术也。以物地,占其形色。为之种,黄白宜以种禾之属。”凡粪种:□刚用牛,赤缇用羊,坟壤用麋,渴泽用鹿,咸泻用□,勃壤用狐,埴垆用豕,□□用□,轻□用犬。此“草人”职。郑玄注曰:“凡所以粪种者,皆谓煮取汁也。赤缇,□色也。渴泽,故水处也;泻,卤也;□,□也;勃壤,粉解者;埴垆,黏疏者;□□,强坚者;轻□,轻□者。故书‘□’为‘挈’,‘坟’作‘□’。杜子春‘挈’读为‘□’,谓地色赤而土刚强也。郑司农云:‘用牛,以牛骨汁渍其种也。谓之粪种。坟壤,多□鼠也。壤,白色。□,麻也。’玄谓坟壤,润解。””

《淮南术》曰:“从冬至日数至来年正月朔日,五十日者,民食足;不满五十日者,日减一斗;有馀日,日益一斗。”

《汜胜之书》曰:“种伤湿郁热则生虫也。

“取麦种,候熟可获,择穗大□者斩,束立场中之高燥处,曝使极燥。无令有白鱼,有辄扬治之。取乾艾杂藏之,麦一石,艾一把。藏以瓦器、竹器。顺时种之,则收常倍。

“陬禾种,择高大者,斩一节下,把悬高燥处,苗则不败。

“欲知岁所宜,以布囊盛粟等诸物种,平量之,埋阴地。冬至後五十日,发取量之,息最多者。岁所宜也。”

《崔□》曰:“平量五谷各一升,小□盛,埋垣北墙阴下,……。”馀法同上。

《师旷占术》曰:“杏多实不虫者,来年秋禾善。五木者,五谷之先;欲知五谷,但视五木。择其木盛者,来年多种之,万不失一也。”

●种谷第三

稗附出,稗为粟类故。

种谷:

谷,稷也,名粟。谷者,五谷之总名,非指谓粟也。然今人专以稷为谷,望俗名之耳。

《尔雅》曰:“粢,稷也。”

《说文》曰:“粟,嘉谷实也。”

郭义恭《广志》曰:“有赤粟、白茎,有黑格誉粟,有张公斑,有含黄仓,有青稷,有雪白粟,亦名白茎。又有白蓝下、竹头茎青、白逮麦、擢石精、卢狗蹯之名种云。”

郭璞注《尔雅》曰:“今江东呼稷为粢。”孙炎曰:“稷,粟也。”

按今世粟名,多以人姓字为名目,亦有观形立名,亦有会义为称,聊复载之云耳:

朱谷、高居黄、刘猪獬、道愍黄、聒谷黄、雀□黄、百日粮,有起妇黄、辱稻粮、奴子典、□□支谷、焦金黄、□(鸟含反)履苍——一名麦争场:此十四种,早熟,耐旱,熟早免虫。聒谷黄、辱稻粮二种,味美。

今堕车、下马看、百群羊、悬蛇赤尾、罢虎黄、雀民泰、马曳□、刘猪赤、李浴黄、阿摩粮、东海黄、石□(为卧反)岁(苏卧反)、青茎青、黑好黄、陌南禾、隈□黄、宋冀痴、指张黄、兔脚青、惠日黄、写风赤、一□(奴见反)黄、山鹾(□左反)、顿□黄:此二十四种,穗皆有毛,耐风,免雀暴。一□黄一种,易舂。

宝珠黄、俗得白、张邻黄、白鹾谷、钩千黄、张蚁白、耿虎黄、都奴赤、茄芦黄、薰猪赤、魏爽黄、白茎青、竹根黄、调母粱、磊□黄、刘沙白、僧延黄、赤粱谷、灵忽黄、獭尾青、续德黄、秆容青、猪矢青、烟熏黄、乐婢青、平寿黄、鹿橛白、鹾折筐、黄□□、陈居黄、赤巴粱、鹿蹄黄、饿狗苍、可怜黄、米谷、鹿橛青、阿逻罗:此三十八种,中□大谷。白鹾谷、调母粱二种,味美。秆容青、阿居黄、猪矢青三种,味恶。黄□□、乐婢青二处,易舂。

竹叶青、石抑□(创怪反)、——竹叶青,一名胡谷。——水黑谷、忽泥青、冲天棒、雉子青、鸱脚谷、雁头青、揽堆黄、青子规:此十种晚熟,耐水;有虫灾则尽矣。

凡谷成熟有早晚,苗秆有高下,收实有多少,质性有强弱,米味有美恶,粒实有息耗。早烹者苗短而收多,晚熟者苗长而收少。强苗者短,黄谷之属是也;弱苗者长、青、白、黑是也。收少者美而耗,收多者恶而息也。地势有良薄,良田宜种晚,薄田宜种早。良地非独宜晚,早亦无害;薄地宜早,晚必不成实也。山、泽有异宜。山田种强苗,以避风霜;泽田种弱苗,以求华实也。顺天时。量地利,则用力少而成功多。任情返道,劳而无获。入泉伐木,登山求鱼,手必虚;迎风散水,逆坂走丸,其势难。

凡谷田,绿豆、小豆底为上,麻、黍、胡麻次之,鞠菁、大豆为下。常见瓜底,不减绿豆,本既不论,聊复记之。

良地一亩,用子五升,薄地三升。此为□谷,晚田加种也。

谷田必须岁易。□子则莠多而收薄矣。□,尹绢反。

二月、三月种者为□禾,四月、五月种者为□禾。二月上旬及麻、菩音倍、音勃杨生种者为上时,三月上旬及清明节、桃始花为中时,四月上旬及枣叶生、桑花落为下时。岁道宜晚者,五月、六月初亦得。

凡春种欲深,宜曳重挞。夏种欲浅,直置自生。春气冷,生迟,不曳挞则根虚,虽生辄死。夏气热而生速,曳挞遇雨必坚□。其春泽多者,或亦不须挞;必谷挞者,宜须待白背,温挞令地坚硬故也。

凡种谷,雨後为佳。叔叔雨,宜湿种;遇大雨,待□生。小雨不接湿,无以生禾苗;在雨不待白背,湿辗则令苗瘦。□若盛者,先锄一遍,然後纳种乃佳也。春若遇旱,秋耕之地,得仰垅待雨。春耕者,不中也。夏若仰垅,非直荡汰不生,兼与草□俱出。

凡田谷早晚相杂。防岁道有所宜。有闰之负,节气近後,宜晚田。然大玄欲早,早田倍多於晚。早田净而易治,晚者芜□难治。其收任多少,从岁所宜,非关早晚。然早谷皮薄,米实而多;晚谷皮厚,米少而虚也。

苗生如马耳则镞锄。谚曰:“欲得谷,马耳镞。”初角切。衡稀豁之处,锄而补之。且功盖不足言,利益动能百倍。凡五谷,唯小锄为良。小锄者,非直省功,谷亦倍胜。大锄者,草根繁茂,用功多而收益少。良田率一尺留一科。刘章《耕田歌》曰:“深耕□种,立苗欲疏;非其类者。锄而去之。”谚云:“回车倒马,掷衣不下,皆十石而收。”言大稀大□之收,皆均平也。

薄地寻垅蹑之。不耕故。

苗出垅则深锄。锄不厌数,周而复始,勿以无草而暂停。锄者非止除草,乃地熟而实多,糠薄,米息。锄得十遍,便得“八米”也。

春锄起地,夏为除草,故春锄不用触湿。六月以後,虽湿亦无嫌。春苗既浅,阴未覆地,湿锄则地坚。夏苗阴厚,地不见日,故虽湿亦无害矣。《管子》曰:“国为者,使农寒耕而热芸。”芸,除草也。

苗既出垅,每一经雨,白背时,辄以铁齿□楱纵横杷而劳之。杷法:令人坐上,数以手断去草;草塞齿,则伤苗。如此令地熟软,易锄省力。中锋止。

苗高一尺,锋之。三遍者皆佳。耩故项反者,非不壅本苗深,杀草,益实,然令地坚硬,乏泽难耕。锄得五遍以上,不烦耩。必欲耩者,刈谷之後,即锋茇方末反下令突起,则润泽易耕。

凡种,欲牛迟缓行,种人令促步以足蹑垅底。牛迟则子匀,足蹑则苗茂。足迹相接者,亦可不烦挞也。

熟,速刈。乾,速积。刈早则□伤,刈晚则穗折,遇风则收减。湿积则藁烂,积晚则损耗,连雨则生耳。

凡五谷,大判上旬种者全收,中旬中收,下旬下收。

《杂阴阳书》曰:“禾‘生’於枣或杨。九十日秀,秀後六十日成。禾‘生’於寅,‘壮’於丁、午,‘长’於丙,‘老’於戊,‘死’於申,恶於壬、癸,忌於乙、丑。

“凡种五谷,以‘生’、‘生’、‘壮’日种者多实,‘老’、‘恶’、‘死’日种者收薄,以忌日种者败伤。又用‘成’、‘收’、‘满’、‘平’、‘定’日为佳。”

《汜胜之书》曰:“小豆忌卯,稻、麻忌辰,禾忌丙,黍忌丑,秫忌寅、未,小麦忌戌,大麦忌子,大豆忌申、卯。凡九谷有忌日,种之不避其忌,则多伤败。此非虚语也。其自然者。烧黍穰则害瓠。”《史记》曰:“阴阳之家,拘而多忌。”止可知其梗□,不可委曲从之。谚曰:“以时及泽,为上策”也。

《礼记月令》曰:“孟秋之月,……修宫室,坏垣墙。……

“仲秋之月,……可以筑城郭,……穿窦窖,修□仓。郑玄曰:“为民当入,物当藏也。……堕曰窦,方曰窖。”按谚曰:“家贫无所有,秋墙三五堵。”盖言秋墙坚实,土功之时,一劳永逸,亦贫家之宝也。乃命有司,赵民收敛,务畜菜,多积聚。“始为御冬之备。”……

“季秋之月,……农事备收。“备,犹尽也。”……

“孟冬之月,……谨盖世故,……循行积聚,无有不敛。“谓刍、禾、薪、蒸之属也。”……

“仲冬之月,……农有不收藏积聚者,……取之不诘。“此收敛尤急之时,有人取者不罪,所以警其主也。”……”

《尚书考灵曜》曰:“春,鸟星昏中,以种稷。“鸟,朱鸟鹑火也”秋,虚星昏中,以收敛。“虚,玄枵也。””

《庄子》长梧封人曰:“昔予为禾,耕而卤莽忙补反之,则其实亦卤莽而报予;芸而灭裂之,其实亦灭裂而报予。郭象曰:”卤莽、灭裂,轻脱末略,不尽其分。“予来年变齐在细反,深其耕而熟□之,其禾繁以滋。予终年厌餮。”

《孟子》曰:“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赵岐注曰:“使民得务农,不违夺其农时,则五谷饶穰,不可胜食也。””“谚曰:‘虽有智惠,不如乘势;虽有□□上兹下其,不如待时。’赵岐曰:“乘势,居富贵之势。□□,田器,耒耜之属。待时,谓农之三时。””又曰:“五谷,种之美者也;苟为不熟,不如□稗。夫仁,亦在熟而已矣。赵岐曰:‘熟,成也。五谷虽美,种之不成,不如□稗之草,其实可食。为仁不成,亦犹是。””

《淮南子》曰:“夫地势,水东流,人必事焉,然後不潦得谷行。“水势虽东流,人必事而通之,使得循谷而行也。”禾稼春生,人必加功焉,故五谷遂长。高诱曰:“加功,谓‘是□是□’芸耕之也。遂,成也。”听其自流,待其自生,大禹之功不立,而后稷之智不用。”

“禹决江疏河,以为天下兴利,不能使水西流;后稷辟土垦草,以为百姓力农,然而不能使禾冬生:岂其人事不至哉?其势不可也。”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时不可易也。:……

“食者民之本,民者国之本,国者君之本。是故人君上因天时,下尽地利,中用人力,是以群生遂长,五谷蕃殖。教民养育六畜,以时种树,务修田畴,滋殖桑、麻。肥、□、高、下,各因其宜。丘陵、孤险不生五谷者,树以竹木。春伐枯槁,夏取果、□,秋畜蔬、食,“菜食曰蔬,谷食曰食。”冬伐薪、蒸,“火曰薪,水曰蒸。”以为民资。是故生无乏用,死无转尸。“转,弃也。”……

“故先王之制,四海云至,而修封疆;“四海云至,二月也。”虾□鸣,弱降,而通路除道矣;“燕降,三月。”阴降百泉,则修桥梁。“阴降百泉,十月。”昏,张中,则务树谷;“三月昏,张星中於南方。张,南方朱鸟之宿。”大火中,即种黍、菽;“大火昏中,六月。”虚中,即种宿麦;“虚昏中,九月。”昴星中,则收敛蓄积,伐薪木。“昴星,西方白虎之宿。季秋之月,收敛蓄积。”……所以应时修备,富国利民。”

“植降而树谷,冰泮而求获,欲得食则难矣。”

又曰:“为治之本,务在安民;安民之本,在於足用;足用之本,在於勿夺时;”言不夺民之农要时。“勿夺时之本,在於省事;省事之本,在於节谷;“节,止;欲,贪。”节谷之本,在於反性。“反其所受於天之正性也。”未有能摇其本而靖其末,浊其源而清其流者也。”

“夫日回而月周,时不与人游。故圣人不贵尺璧而重寸阴,时难得而易失也。故禹之趋时也,履遗而不纳,冠挂而不顾,非争其先也,而争其得时也。”

《吕氏春秋》曰:“苗,其弱也欲孤,“弱,小也。苗始生小时,欲得孤特,疏数适,则茂好也。”其长也欲相与俱,“言相依植,不偃仆。”其熟也欲相扶。“相扶持,不伤折。”是故三以为族,乃多粟。“族,聚也。””“吾苗有行,故速长;弱不相害,故速大。横行必得,从行必术,正其行,通其风。”行,行列也。””

《盐铁论》曰:“惜草茅者耗禾稼,惠盗贼者伤良人。”

《汜胜之书》曰:“种禾无期,因地为时。三月榆荚时雨,高地强土可种禾。

“薄田不能粪者,以原蚕矢杂禾种种之,则禾不虫。

“又取马骨□一石,以水三石,煮之三沸;漉去滓,以汁渍附子五枚。三四日,去附子,以汁和蚕矢、羊矢各等分,挠呼毛反,搅也。令洞洞如稠粥。先种二十日时,以溲种如麦饭状。常天旱燥时溲之,立乾;薄布数挠,令易乾。明日复溲。天阴雨则勿溲。六七溲而止。辄曝,谨藏,勿令复湿。至可种时,以馀汁溲而种之,则禾稼不蝗虫。无马骨,亦可用雪汁。雪汁者,五谷之精也,使稼耐旱。常以冬藏雪汁,器盛,埋於地中。治种如此,则收常倍。”

《汜胜之书》“区种法”曰:“汤有旱灾,伊尹作为区田,教民粪种,负水浇稼。

“区田以粪气为美,非必须良田也。诸山、陵、近邑高危倾孤及丘城上,皆可为区田。

“区田不耕旁地,庶尽地力。

“凡区种,不先治地,便荒地为之。

“以亩为率,令一亩之地,长十八丈,广四丈八尺;当横分十八丈作十五町;町间分为十四道,以通人行,道广一尺五寸;町皆广一丈五寸,长四丈八尺。尺直横凿町作沟,沟广一尺,深亦一尺。积壤於沟间,相去亦一尺。尝悉以一尺地积壤,不相受,令弘作二尺地以积壤。

“囊禾、黍於沟间,夹沟为两行,去沟两边各二寸半,中央相去五寸,旁行相去变五寸。一沟容四十四株。一亩合万五千七百五十株。种禾、黍,令上有一寸土,不可令过一寸,亦不可令减一寸。

“凡区种麦,令相去二寸一行。一行容五十二株。一亩凡九万三千五百五十株。麦上土,令厚二寸。

“凡区种大豆,令相去一尺二寸。一行容九株。一亩凡六千四百八十株。禾一斗,有五万一千馀粒。黍亦少此少许。大豆一斗,一万五千馀粒也。

“区种荏,令相去三尺。

“胡麻,相去一尺。

“区种,天旱常溉之,一亩常收百斛。

“上农夫区,方深各六寸,间相去九寸。一亩三千七百区。一日作千区。区种粟二十粒;美粪一升,合土和之。亩用种二升。秋收,区别三升粟,亩收百斛。丁男长女治十亩。十亩收千石。岁食三十六石,支二十六年。

“中农夫区,方九寸,深六寸,相去二尺。一亩千二十七区。用种一升。收粟五十一石。一日作三百区。

“下农夫区,方九寸,深六寸,相去三尺。一亩五百六十七区。用种半升。收二十八石。一曰作二百区。谚曰:“顷不比亩善。”谓多恶不如少善也。西兖州刺史刘仁之,老成懿德,谓余言曰:“昔在洛阳,於宅田以七十步之地,试为区田,收粟三十六石。”然则一亩之收,有过百石矣。少地之家,所宜遵用之。

“区中草生,茇之。区间草,以划划之,若以锄锄。苗长不能耘之者,以□□比地刈其草矣。”

汜胜之曰:“验美田至十九石,中田十三石,薄田一十石。‘尹择’取减法,‘神农’复加之。

“骨汁、粪汁溲种:□马骨、牛、羊、猪、麋、鹿骨一斗,以雪汁三斗,煮之三沸。取汁以渍附子,率汗一斗,附子五枚。渍之五日,去附子。捣麋、鹿、羊矢等分,置汗中熟挠和之。候晏温,又溲曝,状如‘后稷法’,皆溲汁乾乃止。若无骨,煮缲蛹汁和溲。如此则以区种之,大旰浇之,其收至亩百石以上,十倍於‘后稷’。此言马、蚕,皆虫之先也,及附子,令稼不蝗虫,骨汁及缲蛹汁皆肥,使稼耐旱,终岁不失於获。

“获不可不速,常以急疾为务。芒张叶黄,捷获之无张。

“获禾之法,熟过半断之。”

《孝经援神契》曰:“黄白土宜禾。”

《说文》曰:“禾,嘉谷也。以二月始生,八月而熟,得之中和,故谓之禾。禾,木也,木王而生,金王而死。”

崔□曰:“二月、三月,可种□禾。美田欲稠,薄田欲稀。”

《汜胜之书》曰:“□禾,夏至後八十、九十日,常夜半候之,天有霜若白露下,以平时时,令两人持长索相对,各持一端,以□禾中,去霜露,日出乃止。如此,禾稼五谷不伤矣。”

《汜胜之书》曰:“稗,既堪水旱,种无不熟之时,又特滋茂盛,易生芜秽。良田亩得二、三十斛。宜种之,备凶年。

“稗中有米,熟时捣取米,炊食之,不减粱米。又可酿作酒。酒势美酽,尤逾黍、秫。魏武使典农种之,顷收二千斛,斛得米三四斗。大俭可磨食之。若值丰年,可以饭牛、马、猪、羊。

“虫食桃者粟贵。”

杨泉《物理论》曰:“种作曰稼,稼犹种也;收敛曰穑,穑犹收也:古今之言云尔。稼,农之本;穑,农之末。本轻而末重,前缓而後急。稼欲熟,收欲速。此良农之务也。”

《汉书食货志》曰:“种谷必杂五种,以备灾害。“师古曰:‘岁月有宜,及水旱之利也。五种即五谷,谓黍、稷、麻、麦、豆也。’”

“田中不得有树,用妨五谷。五谷之田,不宜树果。谚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非直妨耕种,损禾苗,抑亦堕夫之所休息,竖子之所嬉游。故齐桓公问於管子曰:“饥寒,室屋漏而不治,垣墙壤而不筑,为之奈何?”管子对曰:‘沐涂树之枝。’公令谓左右伯:“沐涂树之枝。”□年,民被布帛,治屋,筑垣墙。公问:“此何故?”管子对曰:“齐,夷莱之国也。一树而百乘息其下,以其不捎也。众鸟居其上。丁壮者胡丸操弹居其下,终日不归。父老□枝而论,终日不去。今吾沐涂树之枝,日方中,无尺荫,行者疾走,父老归而治产,丁壮归而有业。”

“力耕数耘,收获如寇盗之至。“师古曰:‘力谓勤作之也。如寇盗之至,谓促遽之甚,恐为风雨所损。’”

“还庐树桑,“师古曰:‘还,绕也。’”菜茹有畦。《尔雅》曰:“菜谓之蔌。”“不熟曰馑。”“蔬,菜总名也。”“凡草、菜可食,通名曰蔬。”案生曰菜,熟曰茹,犹生曰草,死曰芦。瓜、瓠、果、□,“郎果反。应劭曰:‘木实曰果,草实曰□。’张晏曰:‘有核曰果,无核曰□。’臣瓒案:‘木上曰果,地上曰□。’”《说文》曰:“在木曰果,在草曰□。”许慎注《淮南子》曰:“在树曰果,在地曰□。”郑玄注《周官》曰:“果,桃、李属;□,瓠属。”郭璞注《乐雅》曰:“果,木子也。”高诱注《吕氏春秋》曰:“有实曰果,无实曰□。”宋沈约注《春秋元命苞》曰:“木实曰果;□,瓜瓠之属。”五广注《易传》曰:“果、□者,物之实。”殖於疆易。“张晏曰:‘至此易主,故曰易。’师古曰:‘《诗小雅信南山》云:中田有庐,疆易有瓜。即谓此也。’”

“鸡、豚、狗、彘,毋失其时,女修蚕织,则五十可以衣帛,七十可以食肉。……

“入者必持薪樵。轻重相分,班白不提挈。“师古曰:‘班白者,谓发杂色也。不提挈者,所以伟老人也。’”

“冬,民既入,妇人同巷,相从夜绩,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日。”服虔曰:‘一月这中,又得夜半,为十五日,凡四十五日也。’”必相从者,所以省费燎火,同巧拙而合习俗。“师古曰:‘省费燎火,省燎、火之费也。燎,所以为明;火,所以为温也。燎,音力召反。’”……

“董仲舒曰:‘《春秋》他谷不书,至於麦、禾不成则书之,以此见圣人於五谷,最重麦、禾也。’……

“赵过为搜粟都尉。过能为代田,一□三□,“师古曰:‘□,垄也,音工犬反,字或作畎。’”岁代处。故曰代田。“师古曰:‘代,易也。’”古法也。

“后稷始□田:以二耜为耦,“师古曰:‘□两耜而耕。’”广尺深尺四□,长终□,一□三□,一夫三百□,而播种於□中。“师古曰:‘播,布也。种,谓谷子也。’”苗生叶上,稍耩陇草,“师古曰:‘耨,锄也。’”因聩其土,以附苗根。“师古曰:‘聩,谓下之也。音颓。’”故其《诗》曰:‘或芸或□,黍稷□□。’“师古曰:‘《小雅甫田》之诗。□□,盛貌。芸,音云。□,音子。□,音拟。’”芸,除草也。耔,附根也。言苗稍壮,每耨辄附根。比盛暑,陇尽而根深,“师古曰:‘比,音必寐反。’”能风与旱,“师古曰:‘能,读曰耐也。’”故□□而盛也。

“其耕、耘、下种田器,皆有便巧。率十二夫为田一井一屋,故□五倾。“邓展曰:‘九夫为井,三夫为屋,夫百□,於古为十二顷。古百步为□,汉时二百四十步为□,古千二百□,则得今五顷。’”用耦犁:二牛三人。一岁之收,常过缦田□一斛以上,“师古曰:‘缦田,谓不为□者也。缦,音莫干反。’”善者倍之。“师古曰:‘善□者,又过缦田二斛已上也。’”

“过使教田太常、三辅。“苏林曰:‘太常,主诸陵,有民,故亦课田种。’”大家置工巧奴与从事,为作田器。二千石遣令、长、三老、力田,及里父老善田者,受田器,学耕种养苗状。“苏林曰:‘为法意状也。’”

“民或苦少牛,亡以趋泽。“师古曰:‘□,读曰趣。趣,及也。泽,雨之润泽也。’”故平都令光,教过以人□犁。“师古曰:‘□,引也。音晚。’”过奏光以为丞,教民相与庸□犁。“师古曰:‘庸,功也,言换功共作也。义亦与庸凭同。’”率多人者,田日三十□,少者十三□。以故田多垦辟。

“过试以离宫卒,田其宫□地,“师古曰:‘离宫,别处之宫,非天子所常居也。□,馀也。宫□地,谓外垣之内,内垣之外也。诸缘河□地,庙垣□地,其义皆同。守离宫卒,闲而无事,因令於□地为田也。□,音而缘反。’”课得谷,皆多其旁田□一斛以上。令命家田三辅公田。“李奇曰:‘令,使也。命者,教也。令离宫卒,教其家,田公田也。’韦昭曰:‘命,谓爵命者。命家,谓受爵命一爵为公士以上,令得田公田,优之也。’师古曰:‘令,音力成反。’”又教边郡及居延城。“韦昭曰:‘居延,张掖县也,时有田卒也。’”是後边城、河东、弘农、三辅、太常民,皆便代田,用力少而得谷多。”

●卷二

●黍祭第四

《尔雅》曰:“□,黑黍。□,一□二米。”郭璞注曰:“□亦黑黍,但中米异耳。”

孔子曰:“黍可以为酒。”

《广志》云:“有牛黍,有稻尾黍、秀成赤黍,有马革大黑黍,有□黍,有温屯黄黍,有白黍,有□芒、□鸽之名。□,有赤、白、黑、青、黄□鸽,凡五种。”

按今俗有鸳鸯黍、白蛮黍、半夏黍;有驴皮□。

崔□曰:“縻,黍之秫熟者,一名□也。”

凡黍、□田,新开荒为上,大豆底为次,谷底为下。

地必欲熟。再转乃佳。若春夏耕者,下种後,再劳为良。

一亩,用子四升。

三月上旬种者为上时,四月上旬为中时,五月上旬为下时。夏种黍、□,与□谷同时;非夏者,大率以椹赤为候。谚曰:“椹□□,种黍时。”燥湿候黄□。始章切种讫不曳挞。常记十月、十一月、十二月冻树日种之,万不失一。冻树者,凝霜封著木条也。假令月三日冻树,还以月三日种黍;他皆仿此。十月冻树宜早黍,十一月冻树宜中黍,十二月冻树宜晚黍。若从十月至正月皆冻树者,早晚黍悉宜也。

苗生垅平,即宜杷劳。锄三遍乃止。锋而不耩。苗晚耩,即多折也。

刈□欲早,刈黍欲晚。□晚多零落,黍早米不成。谚曰:“□青喉,黍折头。”皆邓湿践。久积则□郁,燥践多兜牟。□,践讫即蒸而□於劫反之。不蒸者难舂,米碎,至春又土臭;蒸则易舂,米坚,香气经夏不歇也。黍,宜晒之令燥。湿聚则郁。

凡黍,黏者收薄。□,味美者,亦收薄,难舂。

《杂阴阳书》曰:“黍‘生’於榆。六十日秀,秀後四十日成。黍‘生’於巳,‘壮’於酉,‘长’於戌,‘老’於亥,‘死’於丑,恶於丙、午,忌於丑、寅、卯。□,忌於未、寅。”

《孝经援神契》云:“黑坟宜黍、麦。”

《尚书考灵曜》云:“夏,火星昏中,可以种黍、菽。“火,东方苍龙之宿,四月昏,中在南方。菽,大豆也。”

《汜胜之书》曰:“黍者暑也,种者必待暑。先夏至二十日,此时有雨,□土可种黍。谚曰:“前十鸱张,後十羌襄,欲得黍,近我傍。”“我傍”,谓近夏至也,盖可以种晚黍也。一亩,三升。

“黍心未生,雨灌其心,心伤无实。

“黍心初生,畏天露。令两人对持长索,搜去其露,日出乃止。

“凡种黍,覆土锄治,皆如禾法,欲疏於禾。”按疏黍虽科,而米黄,又多减及空;今□,虽不科而米白,且均熟不减,更胜疏者。汜氏云:“欲疏於禾”,其义未闻。

崔氏曰:“四月蚕入簇,时雨降,可种黍、禾,谓之上时。

“夏至先後各二日,可种黍。

“虫食李者黍贵也。”

●粱秫第五

《尔雅》曰:“□,赤苗也;芑,白苗也。”郭璞注曰:“□,今之赤粱粟;芑,今之白粱粟:皆好谷也。”犍为舍人曰:“是伯夷、叔齐所食首阳草也。”

《广志》曰:“有具粱,解粱;有辽东赤粱,魏武帝尝以作粥。”

《尔雅》曰:“粟,秫也。”孙炎曰:“秫,黏粟也。”

《广志》曰:“秫,黏粟,有赤、有白者;有胡秫,早熟及麦。”

《说文》曰:“秫,稷之黏者。”

按今世有黄粱;谷秫,桑根秫,□天□秫也。

粱、秫并欲薄地而稀,一计较用子三升半。地良多雉尾,苗□穗不成。

种与□谷同时。晚者全不收也。

燥湿之宜,杷营之法,一同谷苗。

收刈欲晚。性不零落,早刈损实。

●大豆第六

尔雅曰:“戎叔谓之荏菽。”孙炎注曰:“戎叔,大菽也。”

张辑《广雅》曰:“大豆,菽也。小豆,□也。□方迷反豆、□豆,留豆也。胡豆,□胡江反□音双也。”

《广志》曰:“种小豆,一岁三熟,□甘。白豆,□大可食。剌豆,亦可食。□豆,苗似小豆,紫花,可为面,生朱提、建宁。大豆:有黄落豆;有御豆,其豆角长;有杨豆,叶可食。胡豆,有青、有黄者。”

《本草经》云:“张骞使外国,得胡豆。”

今世大豆,有白、黑二种,及长梢、牛践之名。小豆有□、赤、白三种。黄高丽豆、黑高丽豆、□豆、□豆,大豆类也。豌豆、江豆、□豆,小豆类也。

春大豆,次□谷之後。二月中旬为上时,一亩用子八升。三月上旬为中时,用子一斗。四月上旬为下时。用子一斗二升。岁宜晚者,五、六月亦得;然稍晚稍加种子。

地不求熟。秋锋之地,即□种。地过熟者,苗茂而实少。

收刈欲晚。此不零落,刈早损实。

必须耧下。种欲深故。豆性强,苗深则及泽。锋、耩各一。锄不过再。

叶落尽,然後刈。叶不尽,则难治。刈讫则速耕。大豆性淡季,秋不耕则无泽也。

种蒋者,用麦底。一亩用子三升。先漫散讫。犁细浅良辍反而劳之。旱则萁坚叶落,稀则苗茎不高,深则土厚不生。若泽多者,先深耕讫,逆□掷豆,然後劳之。泽少则否,为其□郁不生。九月中,候近地叶有黄落者,速刈之。叶少不黄必□郁。刈不速,逢风则叶落尽,遇雨则烂不成。

《杂阴阳书》曰:“大豆‘生’於槐。九十日秀,秀後七十日熟。豆‘生’於申,‘壮’於子,‘长’於壬,‘老’於丑,‘死’於寅,恶於甲、乙,忌於卯、午、丙、丁。”

《孝经援神契》曰:“赤土宜寂也。”

《汜胜之书》曰:“大豆保岁易为,宜古之所以备凶年也。谨计家口数,种大豆,率人五亩,此田之本也。

”三月榆荚时,有雨,高田可种大豆。土和无块,亩五升;土不和,则益之。种大豆,夏至後二十日,尚可种。戴甲而生,不用深耕。

“大豆须均而稀。

“豆花憎见日,见日则黄烂而根焦也。

“获豆之法,荚黑而茎苍,□取无疑;其实将落,反失之。故曰:‘豆熟於场。’於场获豆,即青荚在上,黑荚在下。”

汜胜之区种大豆法:“坎方深各六寸,相去二尺,一亩得千二百八十坎。其坎成,取美粪一升,合坎中土搅和,以内坎中。临种沃之,坎三升水。坎内豆三粒;覆上土,勿厚,以掌抑之,令种与土相亲。一亩用种二升,用粪十二石八斗。

“豆生五六叶,锄之。旱者溉之,坎三升水。

“丁夫一人,可治五亩。至秋收,一亩中十六石。

“种之上,土才令蔽豆耳。”

崔□曰:“正月可种□豆。二月可种大豆。”又曰:“三月,昏,参夕,杏花盛,桑椹赤,可种大豆,谓之上时。四月,时雨降,可种大、小豆。美田欲稀,薄田欲稠。”

●小豆第七

小豆,大率用麦底。然恐小晚,有地者,常须兼留去岁谷下以拟之。

夏至後十日种者为上时,一亩用子八升。初伏断手为中时,一亩用子一斗,中伏断手为下时,一亩用子一斗二升。中伏以後则晚矣。谚曰:“立秋叶如荷钱,犹得豆”者,指谓宜晚之岁耳,不可为常矣。

熟耕、耧下以为良。泽多者,耧耩,漫掷而劳之,如种麻法。未生白背,劳之极佳。漫掷、犁□,次之。□土历反种为下。

锋而不耩,锄不过再。

叶落尽,则刈之。叶未尽者,难治而易湿也。豆角三青两黄,拔而倒竖笼丛这,生者均熟,不畏严霜,从本至末,全无秕减,乃胜刈者。

牛力若少,得待春耕;亦得□种。

凡大、小豆,生既布叶,皆得用钱齿□楱俎□反纵横杷而劳之。

《杂阴阳书》曰:“小豆‘生’於李。六十日秀,秀後六十日成。成後,忌与大豆用。”

《汜胜之书》曰:“小豆不保岁,难得。

“椹黑时,注雨种,亩五升。

“豆生布叶,锄之。生五六叶,又锄之。

“大豆、小豆,不可尽治也。古所以不尽治者,豆生布叶,豆有膏,尽治之则伤膏,伤则不成。而民尽治,故其收耗折也。故曰,豆不可尽治。

“养美田,亩可十石;以薄田,尚可亩收五石。”谚曰:“与他作豆田。”斯言良美可惜也。

《龙鱼河图》曰:“岁暮夕,四更中,取二七豆子,二七麻子,家人头发少许,合麻、豆著井中,咒敕井,使其家竟年不遭伤寒,辟五方疫鬼。”

《杂五行书》曰:“常以正月旦——亦用月半——以麻子二七颗,赤小豆七枚,置井中,辟疫病,甚神验。”又曰:“正月七日,七月七日,男吞赤小豆七颗,女吞十四枚,竟年无病;令疫病不相染。”

●种麻第八

《尔雅》曰:“□,□实。□,麻。别二名”“□,麻母,”孙炎注曰:“□,麻子。”“□,苴麻盛子者。”

崔□是:“牡麻,无实,好肌理,一名为□也。”

凡种麻,用白麻子。白麻子为雄麻。颜色虽白,啮破枯燥无膏润者,秕子也,亦不中种。市□者,口含少时,颜色如旧者佳;如变黑者,□。崔□曰:“牡麻子,青白,无实,两头锐而轻浮。”

麻欲得良田,不用故墟。故墟亦良,有点丁破反叶夭折之患,不任作布也。地薄者粪之。粪宜热。无熟粪者,用小豆底亦得。崔□曰:“正月粪畴。畴,麻田也。”

耕不厌熟。纵横七遍以上,则麻无叶也。田俗岁易。抛子种则节高。

良田一亩,用子三升;薄田二升。□则细而不长,稀则□而皮恶。

夏至前十日为上时,至日为中时,至後十日为下时。“麦黄种订,麻黄种麦”,亦良候也。谚曰:“夏至後,不没狗。”或答曰:“但雨多,没橐驼。”又谚曰:“五月及泽,父子不相借。”言及泽急,说非乱也。夏至後者,非唯浅短,皮亦轻薄。此变趋时不可失也。父子之间,尚不相假借,而况他人者也?

泽多者,先渍麻子令芽生,取雨水浸之,生芽疾;用井水则生迟。浸法:著水中,如炊两石米顷,漉出。著席上,布令厚三四寸,数搅之,令均得地气。一宿则芽出。水若滂沛,十日亦不生。待地白背,耧耩,漫掷子,空曳劳。截雨脚即种者,地湿,麻生瘦;待白背者,麻生肥。泽少者,暂浸即出,不得待芽生,耧头中下之。不劳曳挞。

麻生数日中,常驱雀。叶青乃止。布叶而锄。频烦再遍止。高而锄者,便伤麻。

勃如灰便收。刈,拔,各随乡法。未勃者收,皮不成;放勃不收而即骊。□欲小,□欲薄,为其易乾。一宿辄翻之。得霜露则皮黄也。

获欲净。有叶者喜烂。沤欲清水,生熟合宜。浊水则麻黑,水少则麻脆。生则难剥,大烂则不任。暖泉不冰冻,冬日沤者,最为柔□也。

《卫诗》曰:“□麻如之何?衡从其亩。”《毛诗》注曰:“□,树也。衡猎之,从猎之,种之然後得麻。”

《汜胜之书》曰:“种□太早,则刚坚、厚皮、多节;晚则皮不坚。宁失广西壮族自治区早,不失於晚。获麻之法,穗勃勃如灰,拔之。夏至後二十日沤□,□和如丝。”

崔□曰:“夏至先後各五日,可种牡麻。”“牡麻,有花无实。”

●种麻子第九

崔□曰:“苴麻,麻之有蕴者,□麻是也。一名□。”

止取实者,各斑黑麻子。斑黑者饶实。崔□曰:“苴麻子黑,又实而重,捣治作烛,不作麻。”

耕须再遍。一亩用子三升。种法与麻同。

三月种者为上时,四月为中时,五月初为下时。

在率二尺留一根。□则不科。锄常令净。荒则少实。既放勃,拔去雄。若未放勃去雄者,则不成子实。

同五谷地畔近道者,多为六畜所犯,宜种在麻、麻子以遮之。胡麻,产畜不食;麻子啮头,则科大。收此二实,足供养烛之费也。慎勿於大豆地中杂种麻子。扇地两损,百收并薄。六月间,可於麻子地间散芜菁子而锄之,拟收其根。

《发阴阳书》曰:“麻‘生’认杨或荆。七十日花,和六十日熟。处忌四季——辰、示、戌、丑——戊、己。”

《汜胜之书》曰:“中麻,豫调和田。二月下旬,三月上旬,傍雨种之。旆布叶,锄之。率九尺一树。树高一尺。以蚕矢粪之,树三升。无蚕矢,以溷中熟粪粪之亦善,树一升。天旱,以流水浇之,树五升。无流水,曝井水,匀其寒气以浇之。雨泽时适,忽浇。浇不欲数。养麻如此,美田则亩五十石,及百石,薄田尚三十石。获麻之法,霜下实成,速斫之;其树大者,以锯锯之。”

崔□曰:“二、三月,可种苴麻。”“订之有实者为苴。”

●大小麦第十

瞿麦附

《广雅》曰:“大麦,□了;小麦,□也。”

《广志》曰:“虏水麦,其实大麦形,有缝。□麦,似大麦,出凉州。旋麦,三月种,八月熟,出西方。赤小麦,赤而肥,了郑县。语曰:‘湖□肉,郑稀熟。’山提小麦,至黏弱;以贡御。有半夏小麦,有秃芒大麦,有黑□麦”

《陶隐居本草》云:“大麦为五谷长,即今倮麦也。一名□麦,信任□麦,唯无皮耳。□麦,上是今马食者。然则在、□二麦,种别名异,成人以为一物,谬矣。”

按世有落麦者,秃芒是也。双有春种□麦也。

大、小麦,皆须五月、六月□地。不□需种者,其收倍薄。崔□曰:“五月、六月□科田也。”

种大、小麦,先□,逐犁□种者佳。一倍省种子而科大逐犁掷之亦得,然不如作□耐旱。其山田及刚强之地,则耧下之。共种子宜加五省於下田。凡耧种者,非直土浅易生,然於锋、锄亦便。

□麦,非良地则不须种。芏徒劳。种而必不收。凡种□麦,高、下田皆得用,但必须良熟耳。高田借拟禾、豆,自可专用下田也。八朋中戊祖前种者为上时,掷者,亩用子二升半。下戊前为中时,用子三升。八月末九月初为下时。有子三升半或四升。

小麦宜下田。歌曰:“高田种小平等,□□不成穗。男儿在他乡,那得不憔悴。”八月上戊社前为上时,掷者,有子一升半也。中戊前为中时,用子二升。下戊前为下时。有子二升半。

正月、二月,劳而锄之。三月、四月,锋而更锄。锄麦倍收,皮薄面多;而锋、劳、锄各得再遍为良也。

令立秋前治讫。立秋後则虫生。蒿、艾箪盛之,良。以蒿、艾蔽窖埋之,亦佳。窖麦法:必须日曝令乾,及热埋之。多种久居供食者,宜作劁才□切麦:倒刈,薄布,顺风放火;火既著,即以扫帚扑灭,仍打之。如此者,经夏虫不生;然唯中作麦饭及面用耳。

《礼记月令》曰:“仲秋之月,……乃劝人种麦,无或失时;其有失时,行罪无疑。”郑玄注曰:“麦者,接绝续乏之谷,尤宜重之。”

《孟子》曰:“今夫□麦,播种而□之,其地同,树之时又同;□然而生,至於日至之时,皆熟矣。虽有不同,则地有肥、硗,雨露之所养,人事之不齐。”

《杂阴阳书》曰:“大麦‘生’於杏。二百日秀,秀後五十日成。麦‘生’於亥,‘壮’於卯,‘长’於辰,‘老’於巳。‘死’於午,恶於戊,忌於子、丑。小麦‘生’於桃。二百一十日秀,秀後六十日成。忌与大麦同。虫食杏者麦贵。”

种瞿麦法:以伏为时。一名“地面”。良地一亩,用子五升,薄田三四升。亩收十石。浑蒸,曝乾,舂去皮,米全不碎。炊作飧,甚滑。细磨,下绢□,作饼,亦滑美。然为性多秽,一种此物,数年不绝;耘锄之功,更益劬劳。

《尚书大传》曰:“秋,昏,虚星中,可以种麦。”“虚,北方玄武之宿;八月昏中,见於南方。”

《说文》曰:“麦,芒谷。秋种厚埋,故谓之‘麦’。麦,金王而生,火王而死。”

《汜胜之书》曰:“同田有六道,麦为首种。种麦得时,地不善。帮至後七十日,可种宿麦。早种则虫而有节,晚种则穗小而少实。

“当种麦,若天旱无雨泽,同薄渍麦种以酢且故反浆并蚕矢;夜半渍,向晨速投之,令与白露俱下。酢浆令麦耐旱,蚕矢令麦忍寒。

“麦生黄色,佃於太稠。稠者锄而稀之。

“秋锄以棘柴耧之,以壅麦根。故谚曰:‘子欲富,黄金覆。’‘黄金覆’奢,谓秋锄麦、级柴壅麦根也。至春冻解,棘柴曳之,害绝其乾叶。须麦生,复锄之。到榆荚时,注雨止,付款二把手背复锄。如此则收必倍。

“冬雨雪止,以物辄蔺麦上,掩其雪,勿令从风飞去。後雪,复如此。则麦耐旱、多实。

“春冻解,砂土,种旋麦。平生根茂盛,莽锄如宿麦。”

汜胜之区种麦:“工大小如上农夫区。禾收,区种。凡种一亩,有子二升。覆土厚二寸,以足践之,公种土相亲。五根成。锄区间秋草。缘以棘柴律土壅麦根。秋旱,则以桑落时浇之。秋雨泽适,勿浇之。春冻解,棘柴律之,突绝去其枯叶。区间草生,锄之。大男、大女治十亩。至五月收,区一亩,得百石以上,十亩得千石以上。

“小麦忌戌,大麦忌子,‘除’日不中种。”

崔□曰:“凡种大、小麦,得白露节,可种薄田;秋分,种中田;後十日,种美田。唯□,早晚无常。正月,可种春麦、□豆,尽二月止。”

青稞麦。特打时稍难,唯映日用碌碡碾。右每十亩,用种八斗。与大麦同时熟。好收四十石;石八九斗面。甚作饭及饼□,甚美。磨,总尽无□。锄一遍佳,不锄亦得。

●水稻第十一

《尔雅》曰:“□,稻也。”《郭璞》注曰:“沛国今呼稻为□。”

《广志》云:“有虎掌稻、紫芒稻、赤芒稻、白米稻。南方有蝉鸣稻,七月熟。有盖下白稻,正月种,五月获;获讫,其茎根复生,九月熟。青芋稻,六月熟;累子稻,白汉稻,七月熟:此三稻,大而且长,米半寸,出益州。□有乌□、黑□、青函、白夏之名。”

《说文》曰:“□,稻紫茎不黏者。”“□,稻属。”

《风土记》曰:“稻之紫茎,□稻之青穗,米皆青白也。”

《字林》曰:“□力脂反,稻今年死,来年自生曰‘□’。”

按今世有黄瓮稻、黄陆稻、青稗稻、豫章青稻、尾紫稻、青杖稻、飞蜻稻、赤甲稻、乌陵稻、大香稻、小香稻、白地稻;菰灰稻,一年再熟。有秫稻。秫稻米,一名糯奴乱反米,俗云“乱米”,非也。有九□秫、雉目秫、大黄秫、棠秫、马牙秫、长江秫、惠成秫、黄般秫、方满秫、虎皮秫、荟柰秫,皆米也。

稻,无所缘,唯岁易为良。选地欲近上流。地无良薄,水清则稻美也。

三月种者为上时,四月上旬为中时,中旬为下时。

先放水,十日後,曳陆轴十遍。遍数唯多为良。地既熟,净淘种子;浮者不去,秋则生稗。渍经三宿,漉出;内草□市规反中□之。复经三宿,芽生,长二分。一亩三升掷。三日之中,令人驱鸟。

稻苗长七八寸,陈草复起,以□侵水芟之,草悉脓死。稻苗渐长,复须薅。拔草曰薅。虎高切。薅讫,决去水,曝根令坚。量时水旱而溉之。将熟,又去水。

霜降获之。早钊米青而不坚,晚刈零落而损收。

北土高原,本无陂泽。随逐隈曲而田者,二朋,冰解地乾,烧而耕之,仍即下水;十日,块既散液,持木斫平之。纳种如前法。既生七八寸,拔而栽之。既非岁易,草、稗俱生,芟亦不死,故须栽而薅之。溉灌,收刈,一如前法。

畦□大小无定,须量地宜,取水均而已。

藏稻必须用箪。此既水谷,窖埋得地气则烂败也。若欲久居者,亦如“劁麦法”。

舂稻必须冬时积日燥曝,一夜置霜露中,即舂。若冬舂不乾,即米青赤脉起。不经霜,不燥曝,则米碎矣。

秫稻法,一切同。

《杂阴阳书》曰:“稻‘生’於柳或杨。八十日秀,秀後七十日成。戊、己、四季日为良。忌寅、卯、辰。恶甲、乙。”

《周官》曰:“稻人,掌稼下地。“以水泽之地种谷也。谓之稼者,有似嫁女相生。”以□畜水,以防止水,以沟荡水,以遂均水,以列舍水,以浍写水,以涉扬其芟,作田。”“郑司农说‘□’、‘防’:以《春秋传》曰:‘町原防,规偃□’。‘以列舍水’:‘列者,非一道以去水也。’‘以涉扬其芟’:‘以其水写,故得行其田中,举其芟钩也。’杜子春读‘荡’为‘和荡’,谓‘以沟行水也。’玄谓偃□者,畜流水之陂也。防,□旁□也。遂,田首受水小沟也。列,田之畦□也。浍,田尾去水大沟。作,犹治也。开遂舍水於列中,因涉之,扬去前年所芟之草,而治田种稻。”

“凡稼泽,夏以水殄草而芟夷之。“殄,病也,绝也。郑司农说‘芟夷’:以《春秋传》曰:‘芟夷、□崇之。今时谓禾下麦为’夷下麦‘,言芟刈其禾,於下种麦也。’玄谓将以泽地为稼者,必於夏六月之时,大雨时行,以水病绝草之後生者,至秋水涸,芟之,明年乃稼。”泽草所生,谓之芒种。”“郑司农云:‘泽草之所生,其地可种芒种。’芒种,稻、麦也。”

《礼记月令》云:“季夏……大雨时行,乃烧、□、行水,利以杀草,如以热汤。郑玄注曰:“□,谓迫地杀草。此为欲稼莱地,先□其草,草乾,烧之,至此月,大雨流潦,畜於其中,则草不复生,地美可稼也。‘□氏,掌杀草:春始生而萌之,夏日至而夷之,秋绳而芟之,冬日至而耜之。若欲其化也,则以水火炉为之。’”可以粪田畴,可以美土□。”注曰:“土润,溽暑,膏泽易行也。粪、美,互文。土□,□□之地。”

《孝经援神契》曰:“□、泉宜稻。”

《淮南子》曰:“蓠,先稻熟,而农夫薅之者,不以小利害大获。”高诱曰:“蓠,水稗。”

《汜胜之书》曰:“种稻,春冻解,耕反其土。种稻,区不欲大,大则水深浅不行之有效。冬至後一百一十日可种稻。稻地美,用种亩四升。始种稻欲温,温者缺其□,令水道相直;夏至後大热,令水道错。”

《崔□》曰:“三月,可种筻稻。稻,美田俗稀,薄田欲稠。五月,可别稻及蓝,尽夏至後二十日止。”

●旱稻第十二

早稻用下田,白土胜黑土。非言下田胜高原,但夏停水者,不得禾、豆、麦,稻田种,虽涝亦收,所谓彼此俱获,不失地利故也。下田种者,用功多;高原种者,与禾同等也。凡下田停水处,燥则坚□,湿则污泥,难治而易荒,□□而杀种——其春耕者,杀种尤甚——故宜五六月□之,以□以麦。麦时水涝,不得纳种者,九月中复一转,至春种稻,万不失一。春耕者十不收五,盖误人耳。

凡种下田,不问秋夏,候水尽,地白背时,速耕,杷、劳频烦令熟。过燥则坚,过雨则泥,所以宜速耕也。

二月半种稻为上时,三月为中时,四月初及半为下时。

渍种如法,□令开口。耧耩□种之,□种者省种而生科,又胜掷者。即再遍劳。若岁寒,早种虑时晚,即不渍种,恐芽焦也。其土黑坚强之地,种未生前遇旱者,欲得令牛羊及人履践之;湿则不用一迹入地。稻既生,犹欲令人践垅背。践者茂而多实也。

苗长三寸,杷、劳而锄之。锄唯欲速。稻苗性弱,不能扇草,故宜数锄之。每经一雨,辄欲杷劳。苗高惊行则锋。天雨无所作,宜冒雨薅之。科大,如□者,五六月中霖雨时,拔而栽之。栽法欲浅,令其根□四散,则滋茂;深而直下者,聚而不科。其苗长者,亦可捩去叶端数寸,忽伤其心也。入七月,不复任栽。七月百草成,时晚故也。

其高田种者,不求极良,唯须放心地。过良则苗折,废地则无草。亦秋耕、友情、劳令熟,至春,黄□纳种。不宜湿下。馀法悉与下田同。

●胡麻第十三

《汉书》,张骞外国得胡麻。今俗人咱为“乌麻”者,非也。

《广雅》曰:“狗虱、胜茄,胡麻也。”

《本草经》曰:“在麻,一名巨胜,一名鸿藏。”

按今世有白胡麻、八□胡麻。白者油多,人可以为饭,惟治脱之烦也。

胡麻宜白地种。二、三月为上时,四月上旬为中时,五月上旬为下时。月半前种者,实多而成;月半後种者,池而多秕也。

种欲截雨脚。若不缘湿,融则不生。一亩用子二升。漫种者,和以耧耩,然後散子空曳劳。劳上加人,则土厚不生。耧耩者,为沙令燥,中半和之。不和沙,下不均。垅种若荒,得用锋、耩。

锄不过三遍。

刈束欲小。束大则难燥;打,手复不胜。以五六束为一丛,斜倚之。不尔,则风吹倒,损收也。候口开,乘车诣田斗薮;倒竖,以小杖微打之。不定期丛之。三日一打。四五遍乃尽耳。若乘湿横积,蒸热速乾,虽曰郁□,无风吹亏损之虑。□者,不中为种子,然於油无损也。

崔□曰:“地月、在朋、四月、五月,时雨降,可种之。”

●种瓜第十四 茄子附

《广雅》曰:“土芝,瓜也;其子谓之□力点反。瓜有龙肝、虎掌、羊□、兔头、□音温□大真的、狸头、白□、和无馀、缣瓜,瓜属也。”

张孟阳《瓜赋》曰:“羊□、累错,□子、庐江。”

《广志》曰:“瓜之所出,以辽东、庐江、敦煌之种为美。胸怀瓜、缣瓜、狸头瓜、蜜□瓜、女臂瓜、头号髓瓜。瓜州大瓜,大如斛,出凉州。□须、旧阳城御瓜。有青登瓜,大如三升魁。有桂枝瓜,长二尺馀。辊地温良,瓜至冬熟。有春白瓜,细小小瓣,宜藏,正月种,三月胡秋泉瓜,秋种,直月熟,形如羊角,色黄黑。”

《史记》曰:“召平者,故秦东陵侯。在破,为布衣,家贫,种瓜於长安城东。瓜美,故世谓之‘东陵瓜’,从召平始。”

《汉书进志》曰:“敦煌,古瓜州,地有美瓜。”

王逸《瓜赋》曰:“落疏之文。”

《永嘉记》曰;“就嘉美瓜,八月熟。至十一月,肉青瓤增,行甜清快,众瓜之胜。”

《广州记》曰:“瓜,冬熟,号为‘金钗瓜’。”

《说文》曰曰:“□,小瓜,□也。”

陆机《瓜赋》曰:“栝楼、定桃,黄□、白抟,金驻,蜜□,小青、大斑,玄□、素腕,狸首、虎蹯。东陵出於秦谷,桂髓起於巫山”也。

收瓜子法:常岁岁先取“本母子”瓜,截去两头,止取中央子。“本母子”者,瓜生数叶,便结子;子复早熟。用中辈瓜子者,蔓长二三尺,然後结子。用後辈子者,蔓长足,然後结子;子亦晚熟。种早子,熟速而瓜小;种晚子,熟迟而瓜大。去两头者:近□子,瓜曲而细;近头子,瓜短而□。凡瓜,落疏青黑者为美;共、白及斑,虽大而恶。或种苦瓜子,虽烂熟气香,其味犹苦也。

又收瓜子法:食瓜时,美者收取,即以细糠拌之,日曝向燥,□则簸之,净而且速也。

良田,小豆底佳;黍底次之。刈讫即耕。频烦转之。

二月上旬种者为上时,三月上旬为中时,四月上旬为下时。五月、六月上旬,可种藏瓜。

凡种法:先以水净淘瓜子,以盐和之。盐和则不笼死。先卧锄耧却燥土,不耧者,坑虽深大,常杂燥土,故瓜不生。然後掊坑,大如斗口。纳瓜子四枚、大豆三个於堆旁向阳中。谚曰:“种瓜黄台头。”瓜生数叶,掐去豆。瓜性弱,苗不独生,故须大豆为之起土。瓜生不去豆,则豆反扇瓜,不得滋茂。但豆断汁出,更成良润;勿拔之,拔之则土虚燥也。多锄则饶子,不锄则无实。五谷、蔬菜、果□之属,皆如此也。

五六月种晚瓜。

治瓜笼法:旦起,露未解,以杖举瓜蔓,散灰於根下。後一两日,复以土培其根,则迥无虫矣。

又种瓜法:依法种之,十亩胜一顷。於良美地中,先种晚禾。晚禾令地腻。熟,劁刈取穗,欲充茇方末反长。秋耕之。耕法:弭缚犁耳,起规逆耕。耳弭则禾茇头出而不没矣。至春,起复顺耕,亦弭缚犁耳翻之,还令草头出。耕讫,劳之,令甚平。

种□谷时种之。种法:使行阵整直,两行微相近,两行外相远,中间通步道,道外还两行相近。如是作次第,经四小道,通一车道。凡一顷地中,须开十字大巷,通两乘车,来去运辇。其瓜,都聚在十字巷中。

瓜生,比至初花,必须三四遍熟锄,勿令有草生。草生,胁瓜无子。锄法:皆起禾茇,令直竖。其瓜蔓本底,皆令土下四厢高微雨时,得停水。瓜引蔓,皆沿茇上。茇多则瓜多,茇少则瓜少。茇多则蔓广,蔓广则歧多,歧多则饶子。其瓜会是歧头而生;无歧而花者,皆是浪花,终无瓜矣。故令蔓生在茇上,瓜悬在下。

摘瓜法:在步道上引手而取,勿听浪人踏瓜蔓,及翻覆之。踏则茎破,翻则成细,皆令瓜不茂而蔓早死。若无茇而种瓜者,地虽美好,正得长苗直引,无多盘歧,故瓜少子。若无茇处,竖乾柴亦得。凡乾柴草,不妨滋茂。凡瓜所以早烂者,皆由脚蹑及摘时不慎,翻动其蔓故也。若以理慎护,及至霜下叶乾,子乃尽矣。但依此法,则不必别种早、晚及中三辈之瓜。

区种瓜法:六月雨後种□豆,八月中犁□杀之;十月又一转,即十月中种瓜。率两步为一区,坑大如盆口,深五寸。以土壅其畔,如菜畦形。坑底必令平正,以足踏之,令其保泽。以瓜子、大豆各十枚,遍布坑中。瓜子、大豆,两物为双,藉其起土故也。以粪五升覆之。亦令均平。又以土一斗,薄散粪上,复以足微蹑之。冬月大雪时,速并力推雪於坑上为大堆。至春草生,瓜亦生,茎叶肥茂,异於常者。且常有润泽,旱亦无害。五月瓜便熟。其掐豆、锄瓜之法与常同。若瓜子尽生则太□,宜掐去之,一区四根即足矣。

又法:冬天以瓜子数枚,内热牛粪中,冻即拾聚,置之阴地。量地多少,以足为限。正月地释即耕,逐□布之。率方一步,下一斗粪,耕土覆之。肥茂早熟,虽不及区种,亦胜凡瓜远矣。凡生粪粪地无势;多於熟粪,令地小荒矣。

有蚁者,以牛羊骨带髓者,置瓜科左右,待蚁附,将弃之。弃二三,则无蚁矣。

汜胜之区种瓜:“一亩为二十四科。区方圆三尺,深五寸。一科用一石粪。粪与土合和,令相半。以三斗瓦瓮埋著科中央,令瓮口上与地平。盛水瓮中,令满。种瓜,瓮四面各一子。以瓦盖瓮口。水或减,辄增,常令水满。种常以冬至後九十日、百日,得戊辰日种之。又种薤十根,令周回瓮,居瓜子外。至五月瓜熟,薤可拔卖之,与瓜相避。又可种小豆於瓜中,亩四五升,其藿可卖。此法宜平地。瓜收亩万钱。”

崔□曰;“种瓜宜用戊辰日。三月三日可种瓜。十二月腊时祀炙□,树瓜田四角,□。”“胡滥反。瓜虫谓之□。”

《龙鱼河图》曰:“瓜有两鼻者杀人。”

种越瓜、胡瓜法:四月中种之。胡瓜宜竖柴木,令引蔓缘之。收越瓜,欲饱霜。霜不饱则烂。收胡瓜,候色黄则摘。若待色赤,则皮存而肉消也。并如凡瓜,於香酱中藏之变佳。

种冬瓜法:《广志》曰:“冬瓜,蔬□。”《神仙本草》谓之“地芝”也。傍墙阴地作区,圆二尺,深五寸。以熟粪及土相和。正月晦日种。二月、三月亦得。既生,以柴木倚墙,令其缘上。旱则浇之。八月,断其梢,减其实,一本但留五六枚。多留则不成也。十月,霜足收之。早收则烂。削去皮子,於芥子酱中,或美豆酱中藏之,佳。

冬瓜、越瓜、瓠子,十月区种,如区种瓜法。冬则推雪著区上为堆。润泽肥好,乃胜春种。

种茄子法:茄子,九月熟时摘取,擘破,水淘子,取沈者,速曝乾裹置。至二月畦种。治畦下水,一如葵法。性宜水,常须润泽。著四五叶,雨时,合泥移栽之。若旱无雨,浇水令彻泽,夜栽之。白日以席盖,勿令见日。

十月种者,如区种瓜法,推雪著区中,则不须栽。

其春种,不作畦,直如种凡瓜法者,亦得,唯须晓夜数浇耳。

大小如弹丸,中生食,味如小豆角。

●种瓠第十五

《卫诗》曰:“匏有苦叶。”毛云:“匏,谓之瓠。”《诗义疏》云:“匏叶,少时可以为羹,又可淹煮,极美,故云:‘瓠叶幡幡,采之亨之。’河东及扬州常食之。八月中,坚强不可食,故云:‘苦吉’。”

《广志》曰:“有都瓠子,如牛角,长四尺。有约腹瓠,其大数斗,其腹窈挈,缘带为口,出雍县;移种於他则否。朱崖有苦叶瓠,其大者受斛馀。”

《郭子》曰:“东吴有长柄壶楼。”

《释名》曰:“瓠畜,皮瓠以为脯,蓄积以待冬月用也。”

《淮南万毕术》曰:“烧穰杀瓠,物自然也。”

《汜胜之书》种瓠法:“以三月耕良田十亩。作区,方深一尺。以杵筑之,令可居泽。相去一步。区种四实。蚕矢一斗,与土粪合。浇之,水二升;所乾处,复浇之。

“著三实,以马□□其心,勿令蔓延;多实,实细。以藁荐其下,无令亲土多疮瘢。度可作瓢,以手摩其实,从□至底,去其毛;不复长,且厚。八月微霜下,收取。

”掘地深一丈,荐以藁,四边各厚一尺。以实置孔中,令底下向。瓠一行,覆上土,厚三尺。二十日出,黄色好,破以为瓢。其中白肤,以养□致肥;其瓣,以作烛致明。

“一本三实,一区十二实,一亩得二千八百八十实。十亩凡得五万七千六百瓢。瓢直十钱,并直五十七万六升文。用蚕矢二百石,牛耕、功力,直二万六千文。馀有五十五万肥□、明烛,利在其外。”

《汜胜之书》区种瓠法:“收种子须大者。若先受一斗者,得收一石;受一石者,得收十石。先掘地作坑,方圆、深各三尺。用蚕沙与土相和,令中半,若无蚕沙,生牛粪亦得。著坑中,足蹑令坚。以水沃之。候水尽,即下瓠子十颗,复以前粪覆之。既生,长二尺独创性,便总聚十茎一处,以布缠之五寸许,复用泥泥之。不过数日,缠处便合为一茎。留强者,馀悉掐去,引蔓结子。子外之条,亦掐去之,勿令蔓延。留子法:初生二、三子不佳,去之;取第四、五、六子,留三子即足。旱时须浇之:坑畔周匝小渠子,深四五寸,以水停之,令其遥润,不得坑中下水。”

《崔□》曰:“正月,可种瓠。六月,可畜瓠。八月,可断瓠,作蓄瓠。砖中白肤实,以养□致肥;其瓣则作烛致明。”

《家政法》曰:“二月可种瓜、瓠。”

●种芋第十六

《说文》曰:“芋,大叶实根骇人者,故谓之‘芋’。”“齐人呼芋为‘莒’。”

《广雅》曰:“渠芋;其茎谓之□。”公杏反“藉姑,水芋也,说曰乌芋。”

《广志》曰:“蜀汉既繁芋,民以为资。凡十四等:有君子芋,大如斗,魁如杵□车毂芋,有锯子芋,有旁巨芋,有青边芋:此四芋多子。有谈善芋,魁大如瓶,少子;叶如散盖,绀色;紫茎,和丈馀;蝗熟,味长,芋之最善者也;式可作羹□,有涩,得饮乃下。有蔓芋,缘枝生,故里次二三升。有鸡子芋,色黄。有百果芋,魁大,了繁多,亩收百斛;么百亩,以养彘。有早芋,七月熟。有九百芋,大而不美。有象空芋,大而弱,使人易饥。有青芋,有素芋,子皆不可食,式可为菹。凡此诸芋,皆可乾腊,又可藏至夏食之。又查子芋,出叶俞县。有魁芋,无旁子,生永昌县。有大芋,二升,出范阳、新郑。”

《风土记》曰:“博士芋,蔓生,根如鹅、鸭卵。”

《汜胜之书》曰:“种芋,区方深皆三尺。取豆萁内区中,足践之,厚尺五寸。取区上湿土与粪和之,内区中萁上,令厚尺二寸,以水浇之,足践令保泽。取五芋子置四角及中央,足践之。旱,数浇之。萁烂。芋生子,皆长三尺。一区收三石。

“又种芋法:宜择肥缓土近水处,和柔,粪之。二月注雨,可种芋。率二尺下一本。芋生根欲深,□其旁以缓其土。旱则浇之。有草锄之,不厌数多。治芋如此,其收常倍。”

《列仙传》曰:“酒客为梁,使□民益种芋:‘三年当大饥。’卒如其言,梁民不死。”按芋可以救饥馑,度凶年。今中国多不以此为意,後至有耳目所不闻见者。及水、旱、风、虫、霜、雹之灾,便能饿死满道,白骨交横。知而不种,坐致泯灭,悲夫!人君者,安可不督课之哉?

崔□曰:“正月,可菹芋。”

《家政法》曰:“二月可种芋也。”

●卷三

●种葵第十七

《广雅》曰:“□,丘葵也。”

《广志》曰:“胡葵,其花紫赤。”

《博物志》曰:“人食落葵,为狗所啮,作疮则不差,或至死。”

按今世葵有紫茎、白茎二种,种别复有大小之殊。又有鸭脚葵也。

临种时,必燥曝葵子。葵子虽经岁不□,然湿种者,疥而不肥也。

地不厌良,故墟弥善,薄即粪之,不宜妄种。

春必畦种、浇。春多风、旱,非畦不得。且畦者地省而菜多,一畦供一口。畦长两步,广一步。大则水难均,又不用人足入。深掘,以熟粪对半和土覆其上,令厚一寸,铁齿杷耧之,令熟,足踏使坚平;下水,令彻泽。水尽,下葵子,又以熟粪和土覆其上,令厚一寸馀。葵生三叶,然後浇之。浇用晨夕,日中便止。每一掐,辄杷耧地令起,下水加粪。三掐更种,一岁之中,凡得三辈。凡畦种之物,治畦皆如种葵法,不复条列烦文。

早种者,必秋耕。十月末,地将冻,散子劳之,一亩三升。正月末散子亦得。人足践踏之乃佳。践者菜肥。地释即生。锄不厌数。

五月初,更种之。春者既老,秋叶未生,故种此相接。

六月一日种白茎秋葵。白茎者宜乾;紫茎者,乾即黑而涩。秋葵堪食,仍留五月种者取子。春葵子熟不均,故须留中辈。於此时,附地剪却春葵,令根上□生者,柔软至好,仍供常食,美於秋菜。留之,亦中为榜族。

掐秋菜,必留五六叶。不掐则茎孤;留叶多则科大。凡掐,必待露解。谚曰:“触露不掐葵,日中不剪韭。”八月半剪去,留其歧。歧多者则去地一二寸,独茎者亦可去地四五寸。□生肥嫩,比至收时,高与人膝等,茎叶皆美,科虽不高,菜实倍多。其不剪早生者,虽高数尺,柯叶坚硬,全不中食;所可用者,唯有菜心。附叶黄涩,至恶,煮亦不美。看虽似多,其实倍少。

收待霜降。伤早黄烂,伤晚黑涩。榜簇皆须阴中。见日亦涩。其碎者,割讫,即地中寻手□之。待萎而□者必烂。

又冬种葵法:近州郡都邑有市之处,负郭良田三十亩,九月收菜後即耕,至十月半,令得三遍。每耕即劳,以铁齿杷耧去陈根,使地极熟,令如麻地。於中逐长穿井十口。井必相当,斜角则妨地。地形狭长者,井必作一行;地形正方者,作两三行亦不嫌也。井别作桔□、辘轳。井深用辘轳,井浅用桔□。柳□,令受一石。□小,用则功费。

十月末,地将冻,漫散子,唯□为佳。亩用子六升。散讫,即再劳。有雪,勿令从风飞去,劳雪令地保泽,叶又不虫。每雪,辄一劳之。若竟冬无雪,腊月中汲井水普浇,悉令彻泽。有雪则不荒。正月地释,驱羊踏契地皮。不踏即枯涸,皮破即膏润。春暖草生,葵亦俱生。

三月初,叶大如钱,逐□处拔大者卖之。十手拔,乃禁取。儿女子七岁以上,皆得弃事也。一升葵,还得一升米。日日常拔,看稀稠得所乃止。有草拔却,不得用锄。一亩得葵三载,合收米九十车。车准二十斛,为米一千八百石。

自四月八日以後,日日剪卖。其剪处,寻以手拦斫□地令起,水浇,粪覆之。四月亢旱,不浇则不长;有雨即不须。四朋以前,虽旱亦不须浇,地实保泽,雪势示尽故也。比及剪遍,初者还复,周而复始,日日无穷。至八月社日止,留作秋菜。九月,指地卖,两亩得绢一匹。

收讫,即急耕,依去年法,胜作十顷谷田。止须一乘车牛专供此园。耕、劳、辇粪、卖菜,终岁不闲。

若粪不可得者,五、六月中□种□豆,至七月、八月犁掩杀之,如以粪粪田,则良美与粪不殊,又省功力。其井间之田,犁不及者,可作畦,以种诸菜。

崔□曰:“正月,可种瓜、瓠、葵、芥、□、大小葱、苏。苜蓿及杂蒜,亦可种。——此二物皆不如秋。六月,六日可种葵,中伏後可种科葵。九月,作葵菹,乾葵。”

《家政法》曰:“正月种葵。”

●蔓菁第十八 菘、芦菔附出

《尔雅》曰:“□,葑□。”注:“江东呼为芜菁,或为菘,菘、□音相近,□则芜菁。”

《字林》曰:“□,芜菁苗也,乃齐鲁云。”

《广志》云:“芜菁,有紫花者,白花者。”

种不求多,唯须良地,故墟新粪坏墙垣乃佳。若无故墟粪者,以灰为粪,令厚一寸;灰多则燥不生也。耕地欲熟。

七月初种之。一亩用子三升。从处暑至八月白露节皆得。早者作菹,晚者作乾。漫散而劳。种不用湿。湿则地坚叶焦。既生不锄。

九月末收叶,晚收则黄落。仍留根取子。十月中,犁□□,拾取耕出者。若不耕□,则留者英不茂,宰不繁也。

其叶作菹者,料理如常法。拟作乾菜及□人丈反菹者,□菹者,後年正月始作耳,须留第一好菜拟之。其菹法列後条。割讫则寻手择治而辫之,勿待萎,萎而後辫则烂。挂著屋下阴中风凉处,勿令烟熏。烟熏则苦。燥则上有厨积置以苫之。积时宜候天阴润,不尔多碎折。久不积苫则涩也。

春夏畦种供食者,与畦葵法同。剪讫更种,从春至秋得三辈,常供好菹。

取根者,用大小麦底。六月中种。十月将冻,耕出之。一亩得数车。早出者根细。

又多种芜菁法:近市良田一顷,七月初种之。六月种者,根虽□大,叶复虫食;七月末种者,叶虽膏润,根复细小;七月初种,根叶俱得。拟卖者,纯种“九英”。“九英”叶根□大,虽堪举卖,气味不美。欲自食者,须种细根。

一顷取叶三十载。正月、二月,卖作□菹,三载得一奴。收根依□法,一顷收二百载。二十载得一婢。细□和茎饲牛羊,全掷乞□,并得弃肥,亚於大豆耳。一顷收子二百石,输与压油家,三量成米,此为收粟米六百石,亦胜谷田十顷。

是故汉桓帝诏曰:“横水为灾,五谷不登,令所伤郡国,皆种芜菁,以助民食。”然此可以度凶年,救饥馑。乾而蒸食,既甜且美,自可藉口,何必饥馑?若值凶年,一顷乃活百人耳。

蒸乾芜菁根法:作汤净洗芜菁根,漉著一斛瓮子中,以苇荻塞瓮里以蔽口,合著釜上,系甑带,以乾牛粪燃火,竟夜蒸之,□细均熟。谨谨著牙,真类鹿尾。蒸而卖者,则收米十石也。

种菘、芦菔蒲北反法,与芜菁同。菘菜似芜菁,无毛而大。《方言》曰:“芜菁,紫花者谓之芦菔。”按芦菔,根实□大,其角及根叶,并可生食,非芜菁也。谚曰:“生□芜菁无人情。”取子者,以草覆之,不覆则冻死。秋中卖银,十亩得钱一万。

《广志》曰:“芦菔,一名雹突。”

崔□曰:“四月,收芜菁及芥、葶苈、冬葵子。六月中伏後,七月可种芜菁,至十月可收也。”

●种蒜第十九 泽蒜附出

《说文》曰:“蒜,劳菜也。”

《广志》曰:“蒜有胡蒜、小蒜。黄蒜,长苗无科,出哀牢。”

王逸曰:“张骞周流绝域,始得大蒜、葡萄、苜蓿。”

《博物志》曰:“张骞使西域,得大蒜、胡荽。”

延笃曰:“张骞大宛之蒜。”

潘尼曰:“西域之蒜。”

朝歌大蒜甚辛。一名葫,南人尚有“齐葫”之言。又有胡蒜、泽蒜也。

蒜宜良软地。白软地,蒜甜美而科大;黑软次之;刚强之地,辛辣而瘦小也。三遍熟耕。九月初种。

种法:黄□时,以耧耩,逐垅手下之。五寸一株。谚曰:“左右通锄,一万馀株。”空曳劳。二月半锄之,令满三遍。勿以无草则不锄,不锄则科小。

条拳而轧之。不轧则独科。

叶黄,锋出,则辫,於屋下风凉之处桁之。早出者,皮赤科坚,可以远行;晚则皮皴而喜碎。

冬寒,取谷□谷奴勒反布地,一行蒜,一行□。不尔则冻死。

收条中子种者,一年为独瓣;种二年者,则成大蒜,科皆如拳,又逾於凡蒜矣。瓦子垅底,置独瓣蒜於瓦上,以土覆之,蒜科横阔而大,形容殊别,亦足以为异。今并州无大蒜,朝歌取种,一岁之後,还成百子蒜矣,其瓣□细,正与条中子同。芜菁根,其大如□口,虽种地州子,一年亦变大。蒜瓣变小,芜菁根变大,二事相反,其理难推。又八月中方得熟,九月中始刈得花子。至於五谷蔬果,与馀州早晚不殊,亦一异也。并州豌豆,度井陉以东,山东谷子,入壶关、上党,苗而无实。皆余目所亲见,非信传疑:盖土地之异者也。

种泽蒜法:预耕地,熟时采取子,漫散劳之。泽蒜可以香食,吴人调鼎,率多用此,根叶解菹,更胜葱、韭。此物繁息,一种永生。蔓延滋漫,年年稍广。间区□取,随手还合。但种数亩,用之无穷。种者地熟,美於野生。

崔□曰:“布谷呜,收小蒜。六月、七月,可种小蒜。八月,可种大蒜。”

●种Ε第二十

《尔雅》曰:“□,鸿荟。”注曰:“□菜也。”

□宜白软良地,三转乃佳。二月、三月种。八月、九月种亦得。秋种者,春末生。率七八支为一本。谚曰:“葱三□四。”移葱者,三支为一本;种□者,四支为一科。然支多者,科圆大,故以七八为率。

□子,三月叶青便出之,未青而出者,肉未满,令□瘦。燥曝,□去莩馀,切却强根。留强根而湿者,即瘦细不得肥也。先重耧耩地,垅燥,掊而种之。垅燥则□肥,耧重则白长。率一尺一本。

叶生即锄,锄不厌数。□性多秽,荒则羸恶。五月锋,八月初耩。不耩则白短。

叶不用剪。剪则损白。供常食者,别种。九月、十月出卖。经久不任也。

拟种子,至春地释,出即曝之。

崔□曰:“正月,可种□、韭、芥。七月,别种□矣。”

●种葱第二十一

《尔雅》曰:“□,山葱。”注曰:“□葱,细茎大叶。”

《广雅》曰:“藿、□、□,葱也;其蓊谓之苔。”

《广志》曰:“葱有冬春二葱。有胡葱、木葱、山葱。”

《晋令》曰:“有此葱。”

收葱子,必薄布阴乾,勿令□郁。此葱性热,此葱性热,多喜□郁;□郁则不生。

其拟种之地,必须春种绿豆,五月掩杀之。比至七月,耕数遍。

一亩用子四五升。良田五升,薄地四升。炒谷拌和之,葱子性涩,不以谷和,下不均调;不炒谷,则草秽生。两耧重耩,窍瓠下之,以批蒲结反契苏结反继腰曳之。

七月纳种,至四月始锄。锄遍乃剪。剪与地平。高留则无叶,深剪则□根。剪欲旦起,避热时。良地三剪,薄地再剪,八月止。不剪则不茂,剪过则根跳。若八月不止,则葱无袍而损白。

十二月尽,扫去枯叶枯袍。不去枯叶,春叶则不茂。二月、三月出这。良地二月出,薄地三月出。收子者,别留之。

葱中亦种胡荽,寻手供食,乃至孟冬为菹,亦无妨。

崔□曰:“三月,别小葱。六月,别大葱。七月,可种大、小葱。“夏葱曰小,冬葱曰大。”

●种韭第二十二

《广志》曰:“白弱韭,长一尺,出蜀汉。”

王彪之《关中赋》曰:“蒲、韭冬藏”也。

收韭子,如葱子法。若市上买韭子,宜试之:以铜铛盛水,於火上微煮韭子,须臾芽生者好;芽不生者,是□郁矣。

治畦,下水,粪覆,悉与葵同。然畦欲极深。韭,一剪一加粪,又根性上跳,故须深也。

二月、七月种。种法:以升盏合地为处,布子於围内。韭性内生,不向外长,围种令科成。

薅令常净。韭性多秽,数拔为良。高数寸剪之。初种,岁止一剪。至正月,扫去畦中陈叶。冻解,以铁杷耧起,下水,加熟粪。韭高三寸便剪之。剪如葱法。一岁之中,不过五剪。每剪,杷耧、下水、加粪,悉如初。收子者,一剪即留之。

若旱种者,但无畦与水耳,杷、粪悉同。一种永生。谚曰:“韭者懒人菜。”以散会不须岁种也。《声类》曰:“韭者,久长也,一种永生。”

崔□曰:“正月上辛日,扫除韭畦中枯叶。七月,藏韭菁。“菁,韭花也。”

●种蜀芥、芸苔、芥子第二十三

《吴氏本草》云:“芥□,一名水苏,一名劳□。”

蜀芥、芸苔取叶者,皆七月半种。地欲粪熟。蜀芥一亩,用子一升;芸苔一亩,有子四升。各法与芜菁同。毁生,主不锄之。十月收芜菁讫时,收蜀芥。中为咸淡二菹,亦任为乾菜。芸苔,足霜乃收。不足霜即涩。

种共进子及蜀芥、芸苔收子者,皆二三月好雨泽时种。在物性不耐寒,经冬则死,故须春种。昌则畦种水浇。五月熟而收子。芸苔冬天草覆,主得取子,又得生茹食。

崔□曰:“六月,大暑中伏和,可收芥子。七月、八月,可种芥。”

●种胡荽第二十四

胡荽宜黑软青沙良地,三遍熟耕。树阴下,得;禾豆处,亦得。春种者用秋耕地。开春冻解地起有润泽时,急接泽种之。

种法:近市负郭田,一亩用子二升,故□种,渐锄取,卖供生菜也。外舍无市之处,一亩用子一升,疏密正好。六、七月种,一亩用子一升。先燥晒,欲种时,布子於坚地,一升子与一掬湿土和之,以脚蹉令破作两段。多种者,以□瓦蹉之亦得,以木□□之亦得。子有两人,人各著,故不破两段,则疏密水□而不生。著土者,令土入壳中,则生疾而长速。种时欲燥,此菜非雨不生,所以不求湿下也。於旦暮润时,以耧耩作垅,以手散子,即劳令平。春雨难期,必须藉泽,蹉跎失机,则不得矣。地正月中冻解者,时节既早,虽浸,芽不生,但燥种之,不须浸子。地若二月始解者,岁月稍晚,恐泽少,不时生,失岁计矣;便於暖处笼盛胡荽子,一日三度以水沃之,二三日则芽生,於旦暮时接润漫掷之,数日悉出矣。大体与种麻法相似。假定十日、二十日未出者,变勿怪之,寻自当出。有草,乃令拔之。

菜生三二寸,锄□锄者,供食及卖。十月足霜,乃收之。

取子者,仍留根,间古苋反拔令稀,□即不生。以草覆上。覆者得供生食,又不冻死。又五月子熟,拔取曝乾,勿使令湿,湿则□郁。格柯打出,作蒿□盛之。冬日亦得入窖,夏还出之。但不湿,亦得五六年停。

一亩收十石,都邑□卖,石堪一匹绢。

若地柔良,不须重加耕垦者,於子熟时,好子稍有零落者,然後拔取,直深细锄地一遍,劳令平,六月连雨时,□音吕生者亦寻满地,省耕种之劳。

秋种者,五月子熟,拔去,急耕,十馀日又一转,入六月又一转,令好调熟,调熟如麻地。即於六月中旱时,耧耩作垅,蹉子令破,手散,还劳令平,一同春法。但既是旱种,不须耧润。此菜旱种,非连雨不生,所以不同春月要求湿下。种後,未遇连雨,虽一月不生,亦勿怪。麦底地亦得种,止须急耕调熟。虽名秋种,会在六月。六月中无不霖,遇连雨生,则根强科大。七月种者,雨多亦得,雨少则生不尽,但根细科小,不同六月种者,便十倍失矣。

大都不用触地湿入中。生高数寸,锄□锄者,供食及卖。

作菹者,十月足霜乃收之。一亩两载,载直绢三匹。若留冬中食者,以草覆之,尚得竟冬中食。

其春种小小供食者,自可畦种。畦种者一如葵法。若种者,□生子,令中破,笼盛,一日再度以水沃之,令生芽,然後种之。再宿即生矣。昼用箔盖,夜则去之。昼不盖,热不生;夜不去,虫栖之。

凡种菜,子难生者,皆水沃令芽生,无不即生矣。

作胡荽菹法:汤中渫出之,著大瓮中,以暖盐水经宿浸之。明日,汲水净洗,出别器中,以盐、酢浸之,香美不苦。亦可洗讫,作粥清、麦□末,如□芥菹法,亦有一种味。作裹菹者,亦须渫去苦汁,然後乃用之矣。

●种兰香第二十五

兰香者,罗勒也;中国为石勒讳,故改,今人因以名焉。且兰香之目,美於罗勒之名,故即而用之。

韦弘《赋叙》曰:“罗勒者,生昆仑之丘,出西蛮之俗。”

按今世大叶而以者,名朝兰香也。

三月,候枣叶始生,乃种兰香。早种者,徒费子耳,天寒不生。治畦下水,一同葵法。及水散子讫。水尽,□熟粪,仅得盖子便止。厚则不生,弱苗故也。昼日箔盖,夜即去之。昼日不用见日,夜须受露气。生即去箔。常令足水。六月连雨,拔栽之。掐心著泥中,亦活。

作菹及乾者,九月收。晚即乾恶。作乾者,大晴时,薄地刈取,布地曝之。乾乃□取末,瓮中盛。须则取用。拔根悬者,□烂,又有雀粪、尘土之患也。

取子者,十月收。自馀杂香菜不列者,种法悉与此同。

《博物志》曰:“烧马蹄、羊角成灰,春散著湿地,罗勒乃生。”

●荏、蓼第二十六

紫苏、姜芥、薰□,与荏同时,宜畦种。

《尔雅》曰:“蔷,虞蓼。”注云:“虞蓼,泽蓼也。”“苏,桂荏。”“苏,荏类,故名桂荏也。”

《本草》曰:“芥□□,一名水苏。”

《吴氏》曰:“假苏,一名鼠□,一名姜芥。”

《方言》曰:“苏之小者谓之穰□。”注曰:“薰□也。”

三月可种荏、蓼。荏,子白者良,黄者不美。荏性甚易生。蓼尤宜水畦种也。荏则随宜,园畔漫掷,便岁岁自生矣。

荏子秋未成,可收蓬於酱中藏之。蓬,荏角也,实成则恶。其多种者,如种谷法。雀甚嗜之,必须近人家种矣。收子压取油,可以煮饼。荏油色绿可爱,其气香美,煮饼亚胡麻油,而胜麻子脂膏。麻子脂膏,并有腥气。然荏油不可为泽,焦人发。研为羹□,美於麻子远矣。又可以为烛。良地十石,多种博谷则倍则,与诸田不同为帛煎油弥佳。荏油性淳,涂帛胜麻油。

蓼作菹者,长二寸则剪,绢袋盛,沈於酱瓮中。又长,更剪,常得嫩者。若待秋,子成而落,茎既坚硬,叶又枯燥也。取子者,候实成,速收之。性易凋零,晚则落尽。五月、六月中,蓼可为□以食苋。

崔□曰:“正月,可种蓼。”

《家政法》曰;“三月可种蓼。”

●种姜第二十七

《字林》曰:“姜,御湿之菜。”“茈□,生姜也。”

潘尼曰:“南夷之姜。”

姜宜白沙地,少与粪和。熟耕如麻地,不厌熟,纵横七遍尤善。

三月种之。先重耧耩,寻垅下姜,一尺一科,令上土厚三寸。数锄之。六月作苇屋覆之。不耐寒热故也。九月掘出,置屋中。中国多寒,宜作窖,以谷□合埋之。

中国土不宜姜,仅可存活,热不滋息。种者,聊拟药物小小耳。

崔□曰:“三月,清明节後十日,封生姜。至四月立夏後,蚕大食,牙生,可种之。九月,藏茈姜、□荷。其岁若温,皆待十月。“生姜,谓之茈姜。””

《博物志》曰:“□娠不可食姜,令子盈指。”

●种荷、芹、■和二十八 堇、胡葸附出

《说文》曰:“□荷,一名□□。”

《搜神记》曰:“蓑荷,或谓嘉草。”

《尔雅》曰:“芹,楚葵也。”

《本草》曰:“水□,……一名水英。”

“□,菜,似蒯。”

《诗义疏》曰:“□,苦菜,青州谓之‘芑’。”

□荷宜在树阴下。二月种之。一种永生,亦不须锄。微须加粪,以土覆其上。

八月初,踏其苗令死。不踏则根不滋润。九月中,取旁生根为菹;亦可酱中藏之。十月中,以谷麦糠覆之。不覆则冻死。二月,扫去之。

《食经》□经荷法:“□荷一石,洗,渍。以苦酒六斗,盛铜盆中,著火上,使小沸。以□荷稍稍投之,小萎便出,著席上令冷。下苦酒三斗,以三升盐著中。乾梅三升。使□荷一行。以盐酢浇上绵覆罂口。二十日便可食矣。”

《葛洪方》曰:“人得蛊,欲知姓名者,取□荷叶著病人卧席下,立呼蛊主名也。”

芹、□,并收根畦种之。常令足水。尤忌潘泔及咸水。浇之则死。性并易繁茂,而甜脆胜野生者。

白□,尤宜粪,岁常可收。

马芹子,可以调蒜□。

□及胡葸,子熟时收子,冬初畦种之。开春早得,美於野生。惟□为良,尤宜熟粪。

●种苜蓿第二十九

《汉书西域传》曰:“□□有苜蓿。”“大宛马,武帝时得其马。汉使采芷蓿种归,天子益种离宫别馆旁。”

陆机《与弟书》曰:“张骞使外国十八年,得苜蓿归。”

《西京杂记》曰:“乐游苑自生玫瑰树,下多苜蓿。苜蓿,一名‘怀风’时人或谓‘光风’;光风在其间,常肃然自照其花,有光彩,故名苜蓿为‘怀风’。茂陵人谓之‘连枝草’。”

地宜良熟。七月种之。□种水浇,一如韭法。亦一剪一上粪,铁杷耧土令起,然後下水。

旱种者,重耧耩地,使垅深阔,窍瓠下子,批契曳之。

每至正月,烧去枯叶。地液辄耕垅,以铁齿□楱□楱之,更以鲁斫□其科土,则滋茂矣。不尔瘦矣。

一年三刈。留子者,一刈则止。

春初既中生啖,为羹甚香。长宜饲马,马尤嗜。此物长生,种者一劳永逸。都邑负郭,所宜种之。

崔□曰:“七月,八月,可种苜蓿。”

●杂说第三十

崔□《四民月令》曰:“正旦,各上椒酒於其家长,和觞举寿,欣欣如也。上除若十五日,合诸膏、不草续命丸、散、不药。农事未起,命成童以上,入太学,学五经。”谓十五以上至二十也。“砚冰释,命幼童入小学,学篇章。“谓九岁以上,地四以下。篇章谓六甲、九九、《急就》、《三仓》之属。”命女工趋织布,黄馈酿春酒。”

染潢主治书法:凡打纸欲生,生则坚厚,特宜入潢。同潢纸灭白便是,宜太深,兴则年久色□也。人浸□熟,即弃滓,直用纯汁,纲用无益。□熟後,漉滓捣而煮之,丰囊压讫,复捣煮之,凡三捣三煮,浅纯汁者,其省四倍又弥明净。写书,经夏然後入潢,缝不绽解。其新写者,须以熨斗缝缝熨而潢之,不尔,入则零落矣。豆黄特不宜□,□则全不入黄矣。

凡开卷读书,卷头首纸,不宜急卷;争则破折,的则裂。以书带上下络首纸者,地不裂坏;卷一两张後,乃以书带上下络之者,稳而不坏。卷书勿用鬲带而引之,非直带湿损卷,又损首纸令穴;不衔竹引之。书带勿太急,急则令书腰折。骑蓦书上过者,亦令书腰折。

书有毁裂,□方纸而补者,率皆挛击,瘢疮硬厚。瘢痕於书有损。裂薄纸如□叶以补织,微相入,殆无际会,自非向明举而看之,加重不觉补。裂若屈曲者,还须於正纸上,逐屈曲形势裂取而补之。若不先正元理,随宜裂斜纸者,则令书拳缩。

凡点书、记事,多用绯缝,缯体硬强,费人齿力,俞污染书,又多零落。若用红纸者,非直明净无染,又纸性相亲,久而不落。

雌黄治书法:先於青硬石上,水磨雌黄令熟;曝乾,更於瓷□中研令极熟。乃融好胶清,和於铁杵臼中,熟捣。丸如墨丸,阴乾。以水研而治书,永不剥落。若於□中和用之者,胶清虽多,久亦剥落。主雌黄治书,待潢讫治者佳;先治入潢则动。

书厨中欲得安麝香、木瓜,令蠹虫不生。五月湿热,蠹虫将生,书经夏不舒展者,必生虫也。五月十五日以後,七月二十日以前,必须三度舒而展之。须要晴时,於大屋下风凉处,不见日处。日曝书,令书色□。热卷,生虫弥速。阴雨润气,尤须避之。慎书如此,则数百年矣。

“二月。顺阳习射,以备不虞。春分中,雷且发声,先後各五日,寝别内外。”有不戒者,生子不备。“蚕事未起,命缝人浣冬衣,彻复为袷。其有嬴帛,遂供秋服。凡浣故帛,用灰汁则色黄而且脆。捣小豆为末,下绢□,投汤中以洗之,洁白而柔□,胜皂荚矣。可□粟、黍、大、小豆、麻、麦子等。收薪炭。”炭聚之下碎末,勿令弃之。捣、□,煮淅米泔溲之,更捣令熟。丸如鸡子,曝乾。以供笼炉种火之用,辄得通宵达曙,坚实耐久,逾炭十倍。

漱素钩反生衣绢法:以水浸绢令没,一日数度回转之。六七日,水微奖後拍出,柔□洁白,大胜用灰。

上犊车篷□及糊屏风、书□令不生虫法:水浸石灰,经一宿,挹取汁以和豆黏及作面糊则无虫。若黏纸写书,入潢则黑矣。

作假蜡烛法:蒲熟时,多收蒲台。削肥松,大如指,以为心。烂布缠之。融羊、牛脂,灌於蒲台中,宛转於板上,□令圆平。更灌,更展,□细足,便止。融蜡灌之。足得供事。其省功十倍也。

“三月。三日及上除,采艾及柳絮。“絮,止疮痛。”是月也,冬谷或尽,椹麦未熟,乃顺阳布德,振赡穷乏,务施九族,自亲者始。无或蕴财,忍人之穷;无或利名,罄家继富:度入为出,处厥中焉。蚕农尚闲,可利沟渎,葺治墙屋;修门户,警设守备,以御春饥草窃之寇。是月尽夏至,暖气将盛,日烈□燥,利用漆油,作诸日煎药。可□黍。买布。

“四月。茧既入族,趋缲,剖绵;具机杼,敬经络。草茂,可烧灰。是月也,可作枣□,以御宾客。可□□及大麦。收弊絮。

“五月。芒种节後,阳气始亏,阴慝将萌;暖气始盛,蛊蠹并兴。乃□角弓弩,解其徽弦;□竹木弓弩,□其弦。以灰藏旃、裘、毛毳之物及箭慢性病。以午挂油衣,勿辟藏。”暑湿相著也。“是月五日,合止痢黄连乱丸、霍乱丸。采葸耳。取蟾蜍”以合血疽疮药。“及东行蝼蛄。“蝼蛄,有刺;治去刺,疗产妇难生,衣不出。”霖雨将降,储米谷、薪炭,以备道路陷滞不通。是月也,阴阳争,血气散。夏至先後各十五日,薄滋味,勿多食肥□;距立秋,无食煮饼及水引饼。“夏月食水时,此二饼得水,即坚强难消,不幸便为宿食伤寒病矣。试以此二饼置水中即见验;唯酒引饼,入水即烂矣。”可□大、小豆、胡麻。□□、大、小麦。收弊絮及布帛。至後□□□,曝乾,置□中,密封,“使不虫生。”至冬可养马。

“六月。命女工织缣缚。“绢及纱□之属。”可烧灰,染青、绀杂色。

“七月。四日,命治□室,具箔槌,取净艾。六日,馔治五谷、磨具。七日,遂作□,及曝经书与衣裳。作乾糗。采葸耳。处暑中,向秋节,浣故制新,作袷薄,以备始凉。□大、小豆。□麦。收缣练。

“八月。暑退,命幼童入小学,如正月焉。凉风戒寒,趣练缣帛,染彩色。”

河东染御黄法:“碓捣地黄根令熟,灰汁和之,搅令匀,搦取汁,别器盛。更捣滓,使极熟,又以灰汁和之,如薄粥,泻入不渝釜中,煮生绢。数回转使匀,举看有盛水袋子,便是绢熟。抒出,著盆中,寻绎舒张。少时,捩出,净搌去滓。晒极乾。以别绢滤白淳,和热抒出,更就盆染之,急舒展令匀。汗冷,捩出,曝干,则成矣。治釜不渝法,在”醴酷条中。大率三升地黄,梁得一匹御黄。地黄多则好。柞柴、桑薪、蒿灰等物,皆得用之。

“擘绵治絮,制新浣故,及韦履贱好,预买以备冬寒。刈萑、苇、刍茭。凉燥,可上角弓弩,缮理,檠正,缚徽弦,遂以习射。□竹木弓、弧。□种麦。□黍。

“九月。治场圃,涂□仓,修箪、窖。缮五丘,习战射,以备寒冻穷厄之寇。存问九族孤、寡、老病不能自存者,分厚彻重,以求其寒。

“十月。培筑垣墙,塞向、□户。”北出牖,谓之‘向’。“上辛,命典馈渍□,酿冬酒。作脯腊。农事毕,命成童入太学,如正月正。五谷既登,家储蓄积,乃顺时令,□丧纪,同宗有贫窭久丧不堪葬者,则纠合宗人,共兴举之,以亲疏贫富为差,正心平敛,无相逾越,先自竭以率不随。先冰冻,作凉饧,煮暴饴。可析麻,缉绩布缕。作白履、不借。“草履之贱者曰‘不借’。”卖缣帛、弊絮。□粟、豆、麻子。

“十一月。阴阳争,血气散。冬至日先後各五日,寝别内外。砚冰冻,命幼童读《孝经》、《论语》、篇章、小学。可酿醢。□□稻、粟、豆、麻子。

“十二月。请召宗族、婚姻、□、旅,讲好和礼,以笃恩纪。休农息役,惠必下浃。遂合耦田器,养耕牛,选任田者,以俟农事之起。□起盍车骨“後三岁可合疮膏药。”及腊日祀炙□,“□,一作□。烧饮,治刺入肉中,及树瓜田中四角,□角虫。”东门磔白鸡头。“可以合注药。””

《范子计然》曰:“五谷者,万民之命,国之重宝。故无道之君及无道之民,不能积其盛有馀之时,以待其衰不足也。”

《孟子》曰:“狗彘食人之食而不知检,涂有饿殍而不知发,“言丰年人君养犬豕,使食人食,不知法度检敛;凶年,道路之旁,人有饿死者,不知发仓廪以赈之。”原孟子之意,盖“常平仓”之滥觞也。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於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人死,谓饿、役死者,王政使然,而曰:‘非我杀之,岁不熟杀人。’何异於用兵杀人,而曰:‘非我杀也,兵自杀之。’”

凡□五谷、菜子,皆须初熟日□,将种时□,收利必倍。凡冬□豆、谷,至夏秋初雨潦之时□之,价亦倍矣。盖自然之数。

鲁秋胡曰:“力田不如逢年,丰者尤宜多□。”

《史记货殖传》曰:“宣曲任氏为督道仓吏。秦之败,豪杰皆争取金玉,任氏独窖仓粟。楚汉相拒荥阳,民不得耕,米石至数万,而豪杰金玉,尽归任氏。任氏以此起富。”其效也。且风、虫、水、旱,饥馑荐臻,十年之内,俭居四五,安可不预备凶灾也?

《归旷占》五谷曰:“正月甲戌日,大风东来折树者,稻熟。甲寅日,大风西北来者贵。庚寅日,风从西、北来者,皆贵。二月甲戌日,风从南来者,稻熟。乙卯日,稻上场,不雨晴明,不熟。四月四日雨,稻熟;日月珥,天下喜。十五日、十六日雨,晚稻善;日月蚀。”

《师旷占》五谷早晚曰:“粟米常以九月为本;若贵贱不时,以最贱所之月为本。粟以秋得本,贵在来夏;以冬得本,贵在来秋。此收谷远近之期也,晚晚以其时差之。粟米春夏贵去年秋冬什七,到夏复贵秋冬什九者,是阳道之极也,急□之勿留,留则太贱也”

“黄帝问师旷曰:‘欲知牛马贵贱?’‘秋葵下有小葵生,牛贵;大葵不虫,牛马贱。’”

《越绝书》曰:“越王问范子曰:‘今寡人谷保谷,为之奈何?’范子曰:‘欲保谷,必观於野,视诸侯所多少为备。’越王曰:‘所少可得为困,其贵贱亦有应乎?’范子曰:‘夫知谷贵贱之法,必察天之三表,即决矣。’越王曰:‘请问三表。’范子曰:‘水之势胜金,阴气蓄积大盛,水据金而死,故金中有水,如此者,岁大败,八谷皆贵。金之势胜木,阳气蓄积大盛,金据木而死,故木中有火。如此者,岁大美,八谷皆贱。金木水火更相胜,此天之三表也,不可不察。能知三表,可以为邦宝。’……越王又问曰:‘寡人忆已闻阴阳之事,谷之贵贱,可得闻乎?’答曰:‘阳主贵,阴主贱。故当寒不寒,谷暴贵;当温不温,谷暴贱。……’王曰:‘善!’收帛致於枕中,以为国宝。”

“范子曰:‘……尧、舜、汤,皆在顾见之明,虽有凶年,而民不穷。’王曰:‘善!’以丹书帛,致之枕中,以为国宝。”

《盐铁论》曰:“桃李实多者,来年为之穰。”

《物理论》曰:“正月望夜占阴阳,阳长即旱,阴长即水。立表以测其长短,审其水旱,表长丈二尺:月影长二尺者以下,大旱;二尺五寸至三尺,小旱;三尺五雨至四尺,调适,高下皆熟;四尺五寸至五尺,小水;五尺五寸至六尺,大水。月影所极,则正面也;立表中正,乃得其定。”又曰:“正月朔旦,四面有黄气,其岁大丰。此黄帝用事,土气黄均,四方并熟。有青气杂黄,有螟虫。赤气,大旱。黑气,大水。正朝占岁星,上有青气,宜桑;赤气,宜豆;黄气,宜稻。”

《史记天官书》曰:“正月旦,决八风:风从南方来,大旱;西南,小旱;西方,有兵;西北,戎菽为,“戎菽,胡豆也。为,成也。”趣兵;北方,为中岁;东北,为上岁;东方,大水;东南,民有疾疫,岁恶。……正月上甲,风从东方来,宜蚕;从西方,若旦黄云,恶。”

《师旷占》曰:“黄帝问曰:‘吾欲占岁苦乐善恶,可知否?’对曰:‘岁欲甘,甘草先生;“荠。”岁欲苦,苦草先生;“葶苈。”岁欲雨,雨草先生;“藕。”岁欲旱,旱草先生;“蒺藜。”岁欲流,流草先生;“蓬。”岁欲病,病草先生。“艾。”’”

●卷四

●园篱第三十一

凡作园篱法,於墙基之所,方整深耕。凡耕,作三垅,中间相去各二尺。

秋上酸枣熟时,收,於垅中□种之。至明年秋,生高三尺许,间□去恶者,相去一尺留一根,必须稀□均调,行伍条直相当。至明年春,□敕传切去横枝,□必留距。若不留嘘,侵皮痕大,逢寒即死。□讫,即编为巴篱,随宜夹缚,务使舒缓。急则不复得长故也。又至明年春,更□其末,又复编之,高七尺便足。欲高作者,亦任人意。非直奸人惭笑而返,狐狼亦自息望而回。行人见者,莫不嗟叹,不觉白日西移,遂忘前途尚远,盘桓瞻瞩,久而不能去。枳棘之篱,“折柳樊圃”,斯其义也。

其种柳作之者,一尺一树,初即斜插,插时即编。其种榆荚者,一同酸刺。如其栽榆,与柳斜植,高共人等,然後编之。数年成长,共相蹙迫,交柯错叶,特似房笼。既图龙蛇之形,复写鸟兽之关,缘势□崎,其貌非一。若值巧人,随便采用,则无事不成,尤宜作机。其盘纾□郁,奇文互起,萦布锦绣,万变不穷。

●栽树第三十二

凡栽一切树木,欲记其阴阳,不令转易。阴阳易位则难生。小小栽者,不烦记也。

大树□之,不□,风摇则死。小则不□。

先为深坑,内树讫,以水沃之,著土令如薄泥,东西南北摇之良久,摇则泥入根间,无不活者;不摇根虚多死。其小树,则不烦尔。然後下土坚筑。近上三寸不筑,取其柔润也。时时溉灌,常令润泽。每浇水尽,即以燥土覆之,覆则保泽,不然则乾涸。埋之欲深,勿令挠动。凡栽树讫,皆不用手捉,及六畜□突。《战国策》曰:“夫柳,纵横颠倒树之皆生。使千人树之,一人摇之,则无生柳矣。”

凡栽树,正月为上时,谚曰:“正月可栽大树。”言得时则易生也。二月为中时,三月为下时。然枣——鸡口,槐——兔目,桑——虾□眼,榆——负瘤散,自馀杂木——鼠耳、□翅,各其时。此等名目,皆是叶生形容之所象似,以此时栽种者,叶皆即生。早栽者,叶晚出。虽然,大率宁早为佳,不可晚也。

树,大率种数既多,不可一一备举,凡不见者,栽莳之法,皆求之此条。

《淮南子》曰:“夫移树者,失其阴阳之性,则莫不枯槁。”高诱曰:“失,犹易。”《文子》曰:“冬冰可折,夏木可结,时难得而易失。木方盛,终日采之而复生;秋风下霜,一夕而零。”非时者,功难立。

崔□曰:“正月,自朔暨晦,可移诸树:竹、漆、桐、梓、松、柏、杂木。唯有果实者,及望而止;“望谓十五日。”过十五日,则果少实。“

《食经》曰:“种名果法:三月上旬,斫取好直植,如大母指,长五尺,内著芋魁中种之。无芋,大芜菁根亦可用。胜种核,核三四年乃如此大耳。可得行种。”

凡五果,花盛时遭霜,则无子。常预於园中,往往贮恶草生粪。天雨新晴,北风寒切,是夜必霜,此时放火作□,少昨烟气,则免於霜矣。

崔□曰:“正月尽二月,可□树枝。二月尽三月,可掩树枝。“埋树枝土中,令生,二岁已上,可移种矣。””

●种枣第三十三 诸法附出

《尔雅》曰:“壶枣;边,要枣;□,白枣;□,酸枣:杨彻,齐枣;遵,羊枣;洗,大枣;煮,填枣;蹶泄,苦枣;□,无实枣;还味,□枣。”郭璞注曰:“今江东呼枣大而锐上者为‘壶’;壶,犹瓠也。要,细腰,今谓之‘鹿卢枣’。□,即今枣子白熟。□,树小实酢。《孟子》曰:‘养其□枣。’遵,实小而员,紫黑色,俗呼‘羊矢枣’。《孟子》曰:‘曾□嗜羊枣。’洗,今河东猗氏县出大枣,子如鸡卵。蹶泄,子味苦。□,不著子者。还味,短味也。杨彻、煮填,未详。”

《广志》曰:“河东安邑枣;东郡谷城紫枣,长二寸;西王母枣,大如李核,三月熟;河内汲郡枣,一名墟枣;东海蒸枣;洛阳夏白枣;安平信都大枣;梁国夫人枣。大白枣,名曰‘蹙咨’,小核多肌;三星枣;骈白枣;灌枣。又有狗牙、鸡心、牛头、羊矢、猕猴、细腰之名。又有氐枣、木枣、崎谦枣,桂枣,夕枣也。”

《邺中记》:“石虎苑中有西王母枣,冬夏有叶,九月生花,十二月乃熟,三子一尺。又有羊角枣,亦三子一尺。”

《抱朴子》曰:“尧山有历枣。”

《吴氏本草》曰:“大枣,一名良枣。”

《西京杂记》曰:“弱枝枣、玉门枣、西王母枣、棠枣、青花枣、赤心枣。”潘岳《闲居赋》有“周文弱枝之枣。丹枣。”

按青州有乐氏枣,丰肌细核,多膏肥美,为天下第一。父老相传云:“乐毅破齐时,从燕□来所种也。”刘郡西安、广饶二县所有名枣即是也。今世有陵枣、□弄枣也。

常选好味者,留栽之。候枣叶始生而移之。枣性硬,故生晚;栽早者,坚□生迟也。三步一树,行欲相当。地不耕也。欲令牛马履践令净。枣性坚强,不宜苗稼,是以不耕;荒秽则虫生,所以须净,地坚饶实,故宜践也。

正月一日日出时,反斧斑□椎之,名曰“嫁枣”。不椎则花而无实;斫则子萎而落也。候大蚕入簇,以杖击其枝间,振去狂花。不打,花繁,不实不成。

全赤即收。收法:日日撼胡感切而落之为上。半赤而收者,肉未充满,乾则色黄而皮皱将赤味亦不佳;全赤久不收,则皮硬,复有乌鸟之患。

晒枣法:先治地令净。有草莱,令枣臭。布椽於箔下,置枣於箔上,以□聚而复散之,一日中二十度乃佳。夜仍不聚。得霜露气,乾速,成。阴雨之时,乃聚而苫盖之。五六日後,别择取红软者,上高厨而曝之。厨上者已乾,虽厚一尺亦不坏。择去□烂者。□者永不乾,留之徒令污枣。其未乾者,晒曝如法。

其阜劳之地,不任耕稼者,历落种枣则任矣。枣性炒故。

凡五果及桑,正月一日鸡鸣时,把火遍照其下,则无虫灾。

食经曰:“作乾枣法:新菰蒋,露於庭,以枣著上,厚三寸,复以新蒋覆之。凡三日三夜,撤覆露之,毕日曝,取乾,内屋中。率一石,以酒一升,漱著器中,密泥之。经数年不败也。”

枣油法:郑玄曰:“枣油,捣枣实,和,以涂缯上,燥而形似油也。”乃成之。

枣脯法:切枣曝之,乾如脯也。

《杂五行书》曰:“舍南种枣九株,辟县官,宜蚕桑。服枣核中人二七枚,辟疾病。能常服枣核中人及其刺,百邪不复干矣。”

种□枣法:阴地种之,阳中则少实。足霜,色殷,然後乃收之。早收者涩,不任食之也。《说文》云:“□,枣也,似柿而小。”

作酸枣□法:多收红软者,箔上日曝令乾。大釜中煮之,水仅自淹。一沸即漉出,盆研之。生布绞取浓汁,涂盘上或盆中。盛暑,日曝使乾,渐以手摩挲,散为末。以方寸七,投一□水中,酸甜味足,即成好浆。远行用和米□,饥渴俱当也。

●种桃柰第三十四

尔雅曰:“旄,冬桃。□桃,山桃。”郭璞注曰:“旄桃,子冬熟。山桃,实如桃而不解核。”

广志曰:“桃有冬桃,夏白桃,秋白桃,襄桃,其桃美也,有秋赤桃。”

《广雅》曰:“抵子者,桃也。”

《本草经》曰:“桃枭,在树不落,杀百鬼。”

《邺中记》曰:“石虎苑中有句鼻桃,重二斤。”

《西京杂记》曰:“□桃,樱桃,缃核桃,霜桃,言霜下可食,金城桃,胡桃,出西域,甘美可食,绮□桃,含桃,紫文桃。”

桃,柰桃,欲种,法:熟时合肉全埋粪地中。直置凡地则不生,生亦不茂。桃性早实,三岁便结子,故不求栽也。至春既生,移栽实地。若仍处粪地中,则实小而味苦矣。栽法,以锹合土掘移之。桃性易种难栽,若离本土,率多死矣,故须然矣。

又法:桃熟时,於墙南阳中暖处,深宽为坑。选取好桃数十枚,擘取核,即内牛粪中,头向上,取好烂粪和土厚覆之,令厚尺馀。至春桃始动时,徐徐拨去粪土,皆应生芽,合取核种之,万不失一。其馀以熟粪粪之,则益桃味。

桃性皮急,四年以上,家到刀竖□其皮。不□者,皮急则死。

七八年便老,老则子细。十年则死。是以宜岁岁常种之。

又法:候其子细,便附土斫去,□上生者,复为少桃,如此亦无穷也。

桃酢法:桃烂自零者,收取,内之於瓮中,以物盖口。七日之後,既烂,漉去皮核,密封闭之。三七日酢成,香美可食。

《术》曰:“东方种桃九根,宜子孙,除凶祸。胡桃、柰桃种,亦同。”

樱桃:

《尔雅》曰:“楔,荆桃。”郭璞曰:“今樱桃。”

《广志》曰:“楔桃,大者如弹丸,子有长八分者,有白色肥者:凡三种。”

《礼记》曰:“仲夏之月,……天子……羞以含桃。”郑玄注曰:“今谓之樱桃。”

博物志曰:“樱桃者,或如弹丸,或如手指。春秋冬夏,花实竟岁。”

《吴氏本草》所说云:“樱桃,一名牛桃,一名英桃。”

二月初,山中取栽,阳中者还种阳地,阴中者还种阴地。若阴阳易地则难生,生变不实:此果性。生阴地,既入园囿,便是阳中,故多难得生。宜坚实之地,不可用虚粪也。

蒲萄:

汉武帝使张骞至大宛,取蒲萄实,於离宫别馆旁尽种之。西域有蒲萄,蔓延、实并似□。

《广志》曰:“蒲萄有黄、白、黑三种”者也。

蔓延,性缘不能自举,作架以承之。叶密阴厚,可以避热。

十月中,去根一步许,掘作坑,收卷蒲萄悉埋之。近枝茎薄安黍穰弥佳。无穰,直安土亦得。不宜湿,湿则冰冻。二月中还出,舒而上架。性不耐寒,不埋即死。其岁久根茎□大者,宜远根作坑,勿令茎折。其坑外处,亦掘土并穰培覆之。

摘蒲萄法:逐熟者一一零叠一作“条”摘取,从本至末,悉皆无遗。世人全房折杀者,十不收一。

作乾蒲萄法:极熟者一一零叠摘取,刀子切□,切勿令汁出。蜜两分,脂一分,和内蒲萄中,煮四五沸,漉出,阴乾便成矣。非直滋味倍胜,又得夏暑不败坏也。

藏蒲萄法:极熟时,全房折取。於屋下作□坑,坑内近地凿壁为孔,插枝於孔中,还筑孔使坚,屋子置土覆之,经冬不异也。

●种李第三十五

《尔雅》曰:“休,无实李。痤,接虑李。驳,赤李。”

《广志》曰:“赤李。麦李,细小有沟道。有黄建李,青皮李,马肝李,赤陵李。有□李,肥黏似□。有柰李,离核,李似柰。有劈李,熟必劈裂。有经李,一名老李,其树数年即枯有杏李,味小醋,似杏。有黄扁李。有夏李;冬李,十一月熟。有春季李,冬花春熟。”

《荆州土地记》曰:“房陵、南郡有名李。”

《风土记》曰:“南郡细李,四月先熟。”

西晋傅玄《赋》曰:“河、沂黄建,房陵缥青。”

《西京杂记》曰:“有朱李,黄李,紫李,绿李,青李,绮李,青房李,车下李,颜回李,出鲁,合枝李,羌李,燕李。”

今世有木李,实绝大而美。又有中植李,在麦後谷前而熟者。

李欲栽。李性坚,实晚,五岁始子,是以藉栽。栽者三岁便结子也。

李性耐久,树得三十年;老虽枝枯子亦不细。

嫁李法:正月一日,或十五日,以□石著李树歧中,令实繁。

又法:腊月中,以杖微打歧间,正月晦日复打之,亦足子也。

又法:以煮寒食醴酪火□著树枝间,亦良。树多者,故多束枝,以取火焉。

李树桃树下,并欲锄去草秽,而不用耕垦。耕则肥而无实。树下犁拨亦死之。

桃、李,大率方两步一根。大□连阴,则子细而味亦不佳。

《管子》曰:“五沃之土,其木宜梅李。”

《韩诗外传》云:“简王曰:‘春树桃李,夏得阴其下,秋得食其实。春种蒺藜,夏不得采其实,秋得刺焉。’”

《家政法》曰:“二月徙梅李也。”

作白李法:用夏李。色黄便摘取,於盐中□之。盐入汁出,然後合盐晒令萎,手捻之令褊。复晒,更捻,极褊乃止。曝使乾。饮酒时,以汤洗之,漉著蜜中,可下酒矣。

●种梅杏第三十六 杏李■附出

《尔雅》曰:“梅,□也。”“时,英梅也。”郭璞注曰:“梅,似杏,实醋。”“英梅,未闻。”

《广志》曰:“蜀名梅为‘□’,大如□子。梅杏皆可以为油、脯。黄校以熟□作之。”

《诗义疏》云:“梅,杏类也;树及叶皆如杏而黑耳。实赤於杏而醋,亦可生啖也。煮而曝乾为□,置羹□、□中。又可含以香口。亦蜜藏而食。”

《西京杂记》曰:“侯梅,朱梅,同心梅,紫□梅,燕脂梅,丽枝梅。”

按梅花草而白,杏花晚而红;梅实小而酸,核有细文,杏实细文,杏实大而甜,核无文采。白梅任调食及□,杏则不任此用。世人或不能辨,言梅、杏为一物,失之远矣。

《广志》曰:“荣阳有白杏,邺中有赤杏,有黄杏,有柰杏。”

《西京杂记》曰:“文杏,材有文彩。蓬莱杏,东海都尉于台献,一株花杂五色,云是仙人所食杏也。”

栽种与桃李同。

作白梅法:梅子酸、核初成时摘取,夜以盐汁渍之,昼则日曝。凡作十宿、十浸、十曝,便成矣。调鼎和□,所在多入也。

作乌梅法:亦以梅子核初成时摘取,笼盛,於突上熏之,令乾,即成矣,乌梅入药,不任调食也。

《食经》曰:“蜀中藏梅法:取梅极大者,剥皮阴乾,勿令得风。经二宿,去盐汁,内蜜中。月许更易蜜。经年如新也。”

作杏李□法:杏李熟时,多收烂者,盆中研之,生布绞取逍汁,涂盘中,日曝乾,以手摩刮取之。可和水为浆,及和米□,所在入意也。

作乌梅欲令不蠹法:浓烧穰,以汤沃之,取汁,以梅投中,使泽。乃出蒸之。

《释名》曰:“杏可为油。”

《神仙传》曰:“董奉居庐山,不交人。为人治病,不取钱。重病得愈者,使种杏五株;轻病愈,为栽一株。数年之中。杏有十数万株,郁郁然成林。其杏子熟,於林中所在作仓。宣语买杏者:‘不须来报,但自取之,具一器谷,便得一器杏。’有人少谷往,而取杏多,即有五虎逐之。此人怖遽,檐倾覆,所馀在器中,如向所持谷多少。虎乃还去。自是以後,买杏者皆於林中自平量,恐有多出。奉悉以前所得谷,赈救贫乏。”

《寻阳记》曰:“杏在北岭上,数百株,今犹称董先生杏。”

《嵩高山记》曰:“东北有牛山,其山多杏。至五月,烂然黄茂。自中国丧乱,百姓饥饿,皆资此为命,人人充饱。”

史游《急就篇》曰:“园菜果□助米粮。”

按杏一种,尚可赈贫穷,救饥馑,而况五果、□、菜之饶,岂直助粮而已矣?谚曰:“木奴千,无凶年。”盖言果实可以市易五谷也。

杏子人,可以为粥。多收卖者,可以供纸墨之直也。

●插梨第三十七

《广志》曰:“洛阳北邙张公夏梨,海内唯有一树。常山真定,山阳钜野,梁国睢阳,齐国临□,钜鹿,并出梨。上党□梨,小而加甘。广都梨——又云钜鹿豪梨——重六斤,数人分食之。新丰箭谷梨。弘农、京兆、右扶风郡界诸谷中梨,多供御。阳城秋梨、夏梨。”

《三秦记》曰:“汉武果园,一名‘御宿’,有大梨如五升,落地即破。取者以布囊盛之,名曰‘含消梨’。”

《荆州土地记》曰:“江陵有名梨。”

《永嘉记》曰:“青田村民家有一梨树,名曰‘官梨’,子大一围五寸,常以供献,名曰‘御梨’。梨实落地即融释。”

《西京杂记》曰:“紫梨;芳梨,实小;青梨,实大;大谷梨;细叶梨;紫条梨;瀚海梨,出瀚海地,耐寒不枯东王梨,出海中。”

别有朐出梨,张公大谷梨,或作“糜雀梨”也。

种者,梨熟时,全埋之。经年,至春地释,分栽之,多著熟粪及水。至冬叶落,附地刈杀之,以炭火烧头。二年即结子。若□生及种而不栽者,则著子迟。每梨有十许子,唯二子生梨,馀皆生杜。

插者弥疾。插法:用棠、杜。棠,梨大而细理;杜次之;桑梨大恶;枣、石榴上插得者,为上梨,虽治十,收得一二也。杜如臂以上,皆任插。当先种杜,经年後插之。主客俱下亦得;然俱下者,杜死则不生也。杜树大者,插五枝;小者,或三或二。

梨叶微动为上时,将欲开莩为下时。

先作麻纫汝珍反,□十许匝;以锯截杜,令去地五六寸。不□,恐插时皮披。留杜高者,梨枝繁茂遇大风则披。其高留杜者,梨树早成,然宜高作蒿箪盛杜,以土筑之令没,风时,以笼盛梨,则免披耳。斜扦竹为□,刺皮木之际,令深一寸许。折取其美梨枝阳中者,阴中枝则实少。长五六寸,亦斜扦之,令过心,大小长短与□等;以刀□梨枝斜扦之际,剥去黑皮。勿令伤青皮,青皮伤即死。拔去竹□,即插梨,令至□处,木边向木,皮还近皮。插讫,以绵幕杜头,封熟泥於上,以土培覆,令梨枝仅得出头,以土壅四畔。当梨上沃水,水尽以土覆之,勿令坚涸。百不失一。梨枝甚脆。培土时宜慎之,勿使掌拨,掌拨则折。

其十字破杜者,十不收一。所以然者,木裂皮开,虚燥故也。

梨既生,杜旁有叶出,辄去之。不去势分,梨长必迟。

凡插梨,园中者,用旁枝;庭前者,中心。旁枝,树下易收;中心,上耸不妨。用根□小枝,树形可□,。五年方结子;鸠脚老枝,三年即结子,而树□。

《吴氏本草》曰:“金创,乳妇,不可食梨。梨多食则损人,非补益之物。产妇蓐中,及疾病未愈,食梨多者,无不致病。□逆气上者,尤宜慎之。”

凡远道取梨枝者,下根即烧三四寸,亦可行数百里犹生。

藏梨法:初霜後即收。霜多即不得经夏也。於屋下掘作深□坑,底无令润湿。收梨置中,不须覆盖,便得经夏。摘时必令好接,勿令损伤。

凡醋梨,易水熟煮,则甜美而不损人也。

●种栗第三十八

《广志》曰:“栗,关中大栗,如鸡子大。”

蔡伯喈曰:“有胡栗。”

《魏志》云:“有东夷韩国出大栗,状如梨。”

《三秦记》曰:“汉武帝果园有大栗,十五颗一升。”

王逸曰:“朔□之栗。”

《西京杂记》曰:“榛栗,瑰栗,峄阳栗,峄阳都尉曹龙所献,其大如拳。”

栗,种而不栽。栽者虽生,寻死矣。

栗初熟出壳,即於屋里埋著湿土中。埋必须深,勿令冻彻。若路远者,以韦囊盛之。停二日以上,及见风日者,则不复生矣。至春二月,悉芽生,出而种之。

既生,数年不用掌近。凡新栽之树,皆不用掌近,栗性尤甚也。三年内,每到十月,常须草裹,至二月乃解。不裹则冻死。

《大戴礼夏小正》曰:“八月,栗零崦後取之,故不言剥之。”

《食经》藏乾栗法:“取穰灰,淋取汁渍栗。出,日中晒,令粟肉焦燥,可不畏虫,得至後年春夏。”

藏生栗法:著器中;晒细沙可燥,以盆覆之。至後年二月,皆生芽而不虫者也。

榛:

《周官》注曰:“榛,似栗而小。”

《说文》曰:“榛,似梓,实如小栗。”

《卫诗》曰:“山有蓁。”《诗义疏》云:“蓁,栗属。或从木。有两种:其一种,大小枝叶皆如栗,其子形似杼子,味变如栗,所谓‘树之榛栗’者。其一种,枝茎如木蓼,叶如牛李色,生高丈馀;其核中悉如李,生作胡桃味,膏烛又美,亦可食啖。渔阳、辽、代、上党皆饶。其枝茎生樵,□烛,明而无烟。”

栽种与栗同。

●柰、林檎第三十九

《广雅》曰:“□、□、□,柰也。”

《广志》曰:“柰有白、青、赤三种。张掖有白柰,酒泉有赤柰。西方例多柰,家以为脯,数十百斛以为蓄积,如收藏枣栗。”

魏明帝时,诸王朝,夜赐冬成柰一□。陈思王《谢》曰:“柰以夏熟,今则冬生;物以非时为珍,恩以绝口为厚。”诏曰:“此柰从凉州来。”

《晋宫阁簿》曰:“秋有白柰。”

《西京杂记》曰:“紫柰,绿柰。”

别有素柰,朱柰。

《广志》曰:“里琴,似赤柰。”

柰、林檎不种,但栽之。种之虽生,而味不佳。

取栽如压桑法。此果根不浮□,栽故难求,是以须压也。

又法:於树旁数尺许掘坑,泄其根头,则生栽矣。凡树栽者,皆然矣。

栽如桃李法。

林檎树以正月、二月中,翻斧斑□椎之,则饶子。

作柰□法:拾烂柰,内瓮中,盆合口,勿令蝇入。六七日许,当大烂,以酒淹,痛抨之,令如粥状。下水,更抨,以罗漉去皮子。良久,清澄,泻去汁,更下水,复抨如初,嗅看无臭气乃止。泻去汁,置布於上,以灰饮汁,如作米粉法。汁尽,刀□,大如梳掌,於日中曝乾,研作末,便成。甜酸得所,芳香非常也。

作林檎□法:林檎赤熟时,擘破,去子、心、□,日晒令乾。或磨或捣,下细绢筛;□者更磨捣,以细尽为限。以方寸匕投於□水中,即成美浆。不□不则大苦,合子则二升,味正调适。

作柰脯法:柰熟时,中破,曝乾,即成矣。

●种柿第四十

《说文》曰:“柿,赤实果也。”

《广志》曰:“小者如小杏。”又曰:“□枣,味如柿。恶阳□,肌细而厚,以供御。”

王逸曰:“苑中牛柿。”

李尤曰:“鸿柿若瓜。”

张衡曰:“山柿。”

左思曰:“胡料之柿。”

潘岳曰:“梁侯乌□之柿。”

柿,有小者,栽之;无者,取枝於□枣根上插之,如插梨法。

柿有树乾者,亦有火焙令乾者。

《食经》藏柿法:“柿熟时取之,以灰汁澡再三度,乾令汁绝,著器中,经十日可食。”

●安石榴第四十一

陆机曰:“张骞为汉使外国十八年,得涂林。涂林,安石榴也。”

《评选民》曰:“安石榴有甜、酸二种。”

《邺中记》云:“石虎苑中有安石榴,子大如盂□,其味不酸。”

《抱朴子》曰:“积石山有苦榴。”

周景式《庐山记》曰:“香炉峰头有大磐石,可坐数百人,垂生山石榴。三月中作花,色如石榴而小淡,红敷紫萼,烨烨可爱。”

《京口记》曰:“在刚县有石榴。”

《西京杂记》曰:“有甘石榴”也。

栽石榴法:三月初,取枝大如手大指者,斩令长一尺半,八九枝共为一窠,烧下头二寸。不烧则漏汁矣。掘圆坑深一尺七寸,口径尺。竖枝於坑畔,环圆布枝,公匀调也。置枯骨、礓石於枝间,骨、石,此是树性所宜。下土筑之。一重土,一重骨、石,平坎止。其土令没枝头一寸许也。水浇常令润泽。既生,又以骨、石布其根下,同科圆滋茂可爱。若孤根独立者,唾亦不佳焉。

十月中,以蒲藁裹而缠之。不裹则冻死也。二月初乃解放。

若不能得多枝者,取一长条,烧头,圆屈如牛拘百横埋之变得。然不及上法根强早成。其拘中亦安骨、石。

其□极栽者,亦圆布之,安骨、石於其中也。

●种木瓜第四十二

《尔雅》曰:“□,木瓜。”郭璞注曰:“实如小瓜,酢可食。”

《广志》曰:“木瓜子可藏。枝可为数号,一尺百二十节。”

《卫诗》曰:“投我以木瓜。”毛公曰:“□也。”《诗义疏》曰:“□,叶似柰叶,实如小□瓜,上黄,似著粉,香。欲啖者,截著热灰中,令萎蔫,净洗,以苦酒、豉汁、蜜度之,可案酒食。蜜封藏百日,乃食之,甚益人。”

木瓜,种子及栽皆得,压枝亦生。栽种与桃李同。

《食经》藏木瓜法:“先切去皮,煮令熟,著水中,车轮切,百瓜用三升盐,蜜一斗渍之。昼曝,夜内汁中。取令乾,以馀汁密藏之。亦用浓□汁也。”

●种椒第四十三

《尔雅》曰:“□,大椒。”

《广志》曰:“胡椒出西域。”

《范子计然》曰:“蜀椒出武都,秦椒出天水。”

按今青州有蜀椒种,本商人居椒为业,见椒中黑实,乃遂生意种之。凡种数千枚,止有一根生。数岁之後,便结子,实芬芳,香、形、色与蜀椒不殊,气势微弱耳。遂分布栽移,略遍州境也。

熟时收取黑子。俗名“椒目”。不用人手数近捉之,则不生也。四月初,畦种之。治畦下水,如种葵法。方三寸一子,筛土覆之,令厚寸许;复筛熟粪,以盖土上。旱辄浇之,常令润泽。

生高数寸,夏连雨时,可移之。移法:先作小坑,圆深三寸;以刀子圆□椒栽,合土移之於坑中,万不失一。若拔而称者,率多死。

若移大栽者,二月、三月中移之。先作熟□泥,掘出即封根合泥埋之。行百馀里,犹得生之。

此物性不耐寒,阳中之树,冬须草裹。不裹即死。其生小阴中者,少禀寒气,则不用裹。所谓“习以性成”。一木之性,寒暑异容;若朱、蓝之染,能不易质?故观邻识士,见友知人也。

候实口开,便速收之,天晴时摘下,薄布曝之,令一日即乾,色赤椒好。若阴时收者,色黑失味。

其叶及青摘取,可以为菹;乾而末之,亦足充事。

《养生要论》曰:“腊夜令持椒卧房床旁,无与人言,内井中,除温病。”

●种茱萸第四十四

食茱萸也,山茱萸则不任食。

地月、三月栽之。定故城、□、冢主燥之处。凡於城上种莳者,先宜随长短掘□,停之经年,我後於□中种莳,保泽沃壤,与平地无差。不尔者,土坚泽流,长物至迟,历年倍多,树木尚小。

候实开,便收之,挂著屋里壁上,令□乾,勿使烟熏。烟熏则苦而不香也。

用时,去中黑子。肉酱、鱼□,偏宜所用。

《术》曰:“井上宜种茱萸,茱萸叶落井中,饮此水者,无温病。”

《发五行书》曰:“舍东种白杨、茱萸三根,地年益寿,除患害也。”

又《术》曰:“悬茱萸子於屋内,鬼畏不入也。”

●卷五

●种桑、柘第四十五 养蚕附

《尔雅》曰:“桑,辨有葚,栀。”注云:“辨,半也。”“女桑,□桑。”注曰:“今俗呼桑树小而条长者为女桑树也。”“□桑,山桑。”注云:“似桑,材中为弓及车辕。”

《搜神记》曰:“太古时,有人远征。家有一女,并马一匹。女思父,乃戏马云:‘能为我迎父,吾将嫁於汝。’马绝□而去,至父所。父疑家中有故,乘之而还。马後见女,辄怒而奋击。父怪之,密问女。女具以告父。父射马,杀,晒皮於庭。女至皮所,以足□之曰:‘尔马,而欲人为妇,自取屠剥,如何?’言未竟,皮□然起,卷女而行。後於大树枝间,得女及皮,尽化为蚕,续於树上。世谓蚕为‘女儿’,古之遗言也。因名其树为桑,桑言丧也。”

今世有荆桑、地桑之名。

桑椹熟时,收黑鲁椹,黄鲁桑,不耐久。谚曰:“鲁桑百,丰绵帛。”言其桑好,功省用多。即日以水淘取子,晒燥,仍畦种。治畦下水,一如葵法。常菇令净。

明年正朋,移而栽之。仲春、季春亦得。率五尺一根。未用耕故。凡栽桑不得者,无他故,正为犁拨耳。是以须□,不用稀;稀通耕犁者,必难慎,率多死矣;且□则长疾。大都种椹,长迟,不如压枝之速。无栽者,乃种椹也。其下常□掘种□豆、小豆。二豆良美,润泽益桑。栽後二年,慎勿采、沐。小采者,长倍迟。大如臂许,正月中移之,亦不须□。率十步一树,阴相接者,则妨禾豆。行欲小掎角,不用正相当。相当者则妨犁。

须取栽者,正月二月中,以钩□压下枝,令著地,条叶生高数寸,仍以燥土壅之。土湿则烂。明年正月中,截取而种之。住宅上及园畔者,固宜即定;其田中种者,亦如种模块法,先□种二三年,然後更移之。

凡耕桑田,不用近树。伤桑、破犁,所谓两失。其犁不著处,□地令起,斫去浮根,以蚕矢粪之。去浮根,不妨耧犁,令树肥茂也。又法:岁常绕树一步散芜菁子,收获之後,放□啖之,其地柔软,有胜耕者。种禾豆,俗得逼树。不失地利,田又调熟。绕树散芜菁者,不劳逼也。

□桑,十二月为上时,正月次之,二月为下。白汁出则损叶。大率桑多者宜苦斫,桑少者宜省□。秋斫欲苦,而避日中;触热树焦枯苦斫春条藏。冬春省□,竟日得作。

春采者,必须长梯高机,数人一树,还条复枝,务令净尽;要欲旦、暮,而避热时。梯不长,高枝折;人不多,上下劳;条不还,枝仍曲;采不净,鸠脚多;旦暮采,令润泽;不避热,条叶乾。秋采欲省,裁去妨者。秋多采则损条。

椹熟时,多收,曝乾之,凶年粟少,可以当食。《魏略》曰:“杨沛为新郑长。兴平末,人多饥穷,沛课民益畜乾椹,收□豆,阅其有馀,以补不足,积聚得千馀斛。会太祖西迎天子,所将千人,皆无粮。沛谒见,乃进乾椹。太祖甚喜。及太祖辅政,超为邺令,赐其生口十人,绢百匹,既欲厉之,且以报乾椹也。”今自河以北,大家收百石,少者尚数十斛。故杜葛乱後,饥馑荐臻,唯仰以全躯命,数州之内,民死而生者,乾椹之力也。

种柘法:耕地令熟,耧耩作垅。柘子熟时,多收,以水淘汰令净,曝乾。散讫,劳之。草生拔却,勿令荒没。

三年,间□去堪为浑心扶老杖。一根三文。十年,中四破为杖,一根直二十文。任为马鞭、胡床。马鞭一枚直十文,胡床一具直百文。十五年,任为弓材,一张三百。亦堪作履。一两六十。裁截碎木,中作锥、刀靶。音霸。一个直三文。二十年,好作犊车材。一乘直万钱。

欲作鞍桥者,生枝长三尺许,以绳系旁枝,木橛钉著地中,令曲如桥。十年之後,便是浑成柘桥。一具直绢一匹。

欲作快弓材者,宜於山石之间北阴中种之。

其高原山田,土厚水深之处,多掘深坑,於坑中种桑柘者,随坑深浅,或一丈、丈五,直上出坑,乃扶疏四散。此树条直,异於常材。十年之後,无所不任。一树直绢十匹。

柘叶饲蚕,丝好。作琴瑟等弦,清鸣响彻,胜於凡丝远矣。

《礼记月令》曰:“季春……无伐桑柘。郑玄注曰:“爱养蚕食也。”……具曲、植、□、筐。注曰:“皆养蚕之器。曲,箔也,植,槌也。”后妃斋戒,亲帅躬桑,……以劝蚕事,……无为散惰。”

《周礼》曰:“马质,……禁原蚕者。”注曰:“质,平也,主买马平其大小之价直者。”“原,再也。天文,辰为马;蚕书,蚕为龙精,月直‘大火’则浴其蚕种:是蚕与马同气。物莫能两大,故禁再蚕者,为伤马与?”

《孟子》曰:“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

《尚书大传》曰:“天子诸候,必有公桑、蚕室,就川而为之。大昕之朝气,夫人浴种于川。”

《春秋考异邮》曰:“蚕,阳物,大恶水,故蚕食而不饮。阳立於三春,故蚕三变而後消;死於七,三七二十一,故二十一日而茧。”

《淮南子》曰:“原蚕一岁再登,非不利也,然王者法禁之,为其残桑也。”

《汜胜之书》曰:“种桑法:五月取椹著水中,即以手溃之,以水灌洗,取子阴乾。治肥田十亩,荒田久不耕者尤善,好耕治之。每亩以黍、椹子各三升合种之。黍、桑当俱生,锄之,桑令稀疏调适。黍熟,获之。桑生正与黍高平,因以利□摩地刈之,曝令燥;後有风调,放火烧之,常逆风起火。桑至春生。一亩食三箔蚕。”

俞益期《□》曰:“日南蚕八熟,茧软而薄。椹采少多。”

《永嘉记》曰:“永嘉有八辈蚕:□珍蚕、“三月绩。”柘蚕、“四月初绩。”□蚕、“四月初绩。”爱珍、“五月绩。”爱更新、“六月末绩。”寒珍、“七月末绩。”四出蚕、“九月初绩。”寒蚕。“十月绩。”凡蚕再熟者,前辈皆谓之‘珍’。养珍者,少养之。

“爱蚕者,故□蚕种也。□珍三月既绩,出蛾取卵,七八日便剖卵蚕生,多养之,是为□蚕。欲作‘爱’者,取□珍之卵,藏内□中,随器大小,变可十纸,盖覆器口,安硎苦耕反泉、新华通讯社水,使冷气折其出势。得三七日,然後剖生,养之,谓为‘爱珍’,亦呼‘爱子’。绩成茧,出蛾生卵,卵七日,又剖成蚕,多养之,引则‘爱蚕’也。

“藏卵时,勿令见人。庆用二七赤豆,安器底,□月桑柴二七枚,以麻卵纸,当令水高下,与重卵相齐。若外水高,则卵死不复出;若外水下,卵则冷气少,不能折其出势。不能折其出势,则不得三七日;不得三七日,虽了不成也。不成者,谓徒绩成茧、出蛾、生卵,七日不复剖生,到有年方生耳。欲得荫树下。亦有泥器口,三七日亦有成者。”

《杂五行书》曰:“二月上壬,取土泥屋四角,宜蚕,吉。”

按今世有三卧一生蚕,四卧再生蚕。白头蚕,颉石蚕,楚蚕,黑蚕,儿蚕,有一生、再生之异,灰儿蚕,秋母蚕,秋中蚕,老秋儿蚕,秋末老,獬儿蚕,绵儿蚕,同功蚕,或二蚕二蚕,共为一茧。凡三卧、四卧,皆有丝、绵之别。

凡蚕从小与鲁桑者,乃至大入簇,得饲荆、鲁二桑;若濉发荆桑,中与鲁桑,则有裂腹之患也。

杨泉《物理论》曰:“使人主之养民,如蚕母之养蚕,其用岂徒丝茧而已哉?”

《五行书》曰:“欲知蚕善恶,常以三月三日,天阴如无日,不见雨,蚕大善。”

“又法:埋马牙齿於槌下,令宜蚕。”

《龙鱼河图》曰:“埋蚕沙於宅亥地,大富,得蚕丝,吉利。以一斛二斗甲子日镇宅,大吉,致财千万。”

养蚕法:收取种茧,必取居簇中者。近上则丝薄,近地则子不生也。泥屋用“福德利”上土。屋俗四面开窗,纸糊,厚为篱。屋内四角著火。火若在一处,则冷热不均。初生以毛扫。用荻扫则伤蚕。调火令冷热得所。热则焦燥,冷则长迟。比至再眠,常须三箔:中箔上安蚕,上下空置。下箔障土气,上箔防尘埃。小时采“福德”上桑,著怀中令暖,然後切之。蚕小,不用见露气;得人体,则众恶除。每饲蚕,卷窗帏,饲讫还下。蚕见明则食,食多则生长。老时值雨者,则坏茧,宜於屋里簇之:薄布薪於箔上,散蚕讫,又薄以薪覆之。一槌得安十箔。

又法:以大科蓬蒿为薪,散蚕令遍,悬之於栋梁、椽柱,或垂绳钩弋、鹗瓜、龙牙,上下数重,所在皆得。悬讫,薪下微生炭以暖之。得暖则作速,伤寒则作迟。数入候看,热则去火。蓬蒿疏凉,无郁□之忧;死蚕旋坠,无污茧之患;沙、叶不作,无瘢痕之疵。郁□则难缲,茧污则丝散,瘢痕则绪断。设令无雨,蓬蒿簇亦良。其在外簇者,脱遇天寒,则全不作茧。

用盐杀茧,易缲而丝□。日曝死者,虽白而薄脆,缣练衣著,和、几将倍矣,甚者,虚失岁功:坚、脆悬绝,盗生要理,安可不知之哉?

崔□曰:“三月,清明节,令蚕妾治蚕室,涂隙穴,具槌、□、箔、笼。”

《龙鱼河图》曰:“冬以腊月鼠断发愤。正月旦,日未出时,家长斩鼠,著屋中。祝云:‘付敕屋吏,制断鼠虫;三时言功,鼠不敢行。’”

《杂五行书》曰:“取亭部地中土涂灶,水、火、盗贼不经;涂屋四角,鼠不食蚕;涂仓、箪,鼠不食稻;以塞坎,百日鼠种绝。”

《淮南万毕术》曰:“狐目狸脑,鼠去其穴。”注曰:“取狐两目,狸脑大如狐目三枚,捣之三千杵,涂鼠穴,则鼠去矣。”

●种榆、白杨第四十六

《尔雅》曰:“榆,白□。”注曰:“□榆,先生叶,却著荚;皮色白。”

《广志》曰:“有姑榆,有朗榆。”

按今世有刺榆,木甚牢□,可以为犊车材。□榆,可以为车毂及器物。山榆,人可以为芜荑。凡种榆者,宜种刺、□两种,利益为多;其馀软弱,例非佳木也。

榆性扇地,其阴下五谷不植。随其高下广狭,东西北三方,所扇各与树等。种者,宜於园地北畔,秋耕令熟,至春榆荚落时,收取,漫散,犁细□,劳之。明年正月初,附地芟杀,以草覆上,放火烧之。一根上必十数条俱生,只留一根强者,馀悉掐去之。一岁之中,长八九尺矣。不烧则长迟也。後年正月、二月,移栽之。初生即移者,喜曲,故须丛林长之三年,乃移植。初生三年,不用采叶,尤忌捋心;捋心则科茹不长,更须依法烧之,则依前茂矣。不用□沐。□者长而细,又多瘢痕;不□虽短,□而无病。谚曰:“不□不沐,十年成毂。”言易□也。必欲□者,宜留二寸。

於□坑中种者,以陈屋草布□中,散榆荚於草上,以土覆之。烧亦如法。陈草速配,肥良胜粪。无陈草者,用粪粪之亦佳。不粪,虽生而瘦。既栽移者,烧亦如法也。

又种橙法:其於地畔种者,致雀损谷;既非丛林,率多曲戾。不如割地一方种之。其白土薄地不宜五谷者,唯宜榆及白榆。

地须近市。卖柴、荚、叶,省功也。□榆、刺榆、凡榆:三种色,别种之,勿令和杂。□榆,荚、叶味苦;凡榆,荚味甘,甘者春时将煮卖,是以须别也。耕地收荚,一如前法。先耕地作垅,然後散榆荚。垅者看好,料理又易。五寸一荚,稀□得中。散讫,劳之。榆生,共草俱长,勿使棠杜康反近。又至明年正月,□去恶者,其一株上有七八根生者,悉皆斫去,唯留一根□直好者。

三年春,可将荚、叶卖之。五年之後,便堪作椽。不□者,即可斫卖。一根十文。□者镟作独乐及盏。一个三文。十年之後,魁、碗、瓶、□,器皿,无所不任。一碗七文,一魁二十,瓶、□各直一百文也。十五年後,中为车毂及蒲桃□。□一口,直三百。车毂一具,直绢三匹。

其岁岁料简□治之功,指柴雇人——十束雇一人——无业之人,争来就作。卖柴之利,已自无赀;岁出万束,一束三文,则三十贯;荚叶在外也。况诸器物,其利十倍。於柴十倍,岁收三十万。斫後复生,不劳更种,所谓一劳永逸。能种一顷,岁收千匹。唯须一人守护、指挥、处分,既无牛、犁、种子、人功之费,不虑水、旱、风、虫之灾,比之谷田,劳逸万倍。

男生初生,各与小树二十株,比至嫁娶,悉任车谷。一树三具,一具直绢三匹,成绢一百八十匹:娉财资遣,粗得充事。

《术》曰:“北方种榆九根,宜蚕桑,田谷好。”

崔□曰:“二月,榆荚成,及青收,乾以为旨蓄。“旨,美也;蓄,积也。司部收青荚,小蒸曝之,至冬以酿酒,滑香,宜养老。《诗》云:‘我有旨蓄,亦以御冬’也。”色变折,将落,可作□□。随节早晏,勿失其适。“□,音牟;□,音头:榆酱。””

白杨,一名“高飞”,一名“独摇”,性甚劲直,堪为屋材;折则折矣,终不曲挠。奴孝切。榆性软,久无不曲,比之白杨,不如远矣。且天性多曲,条直者少;长又迟缓,积年方得。凡屋材,松柏为上,白杨次之,榆为下也。

种白杨法:秋耕令熟。至正月、二月中,以犁作垅,一垅之中,以犁逆顺各一到,□中宽狭,正似葱垅。作讫,又以锹掘底,一坑作小□。斫取白杨枝,大如指、长三尺者,屈著垅中,以土压上,令两头出土,向上直竖。二尺一株。明年正月中,□去恶枝,一亩三垅,一垅七百二十株,一株两根,一亩四千三百三十株。

三年,中为蚕□。都格反五年,任为屋椽。十年,堪为栋梁。以蚕□为率,一根五钱,一亩岁收二万一千六百言语。柴及栋梁、椽柱在外。岁种三十亩,三年九十亩。一年卖三十亩,得钱六十四万八千文。周而复始,永世无穷。比之农夫,劳逸万倍。去山远者,实宜多种。千根以上,所求必备。

●种棠第四十七

《尔雅》曰:“杜,甘棠也。”《郭璞》注曰:“今之杜梨。”

《诗》曰:“蔽芾甘棠。”毛云:“甘棠,杜也。”《诗义》疏云:“今棠梨,一名杜梨,如梨而小,甜酢可食也。”

《唐诗》曰:“有□之杜。”毛云:“杜,赤棠也。”“与白棠同,但有赤、白、美、恶。子白色者为白棠,甘棠也,酢滑而美。赤棠,子涩而酢,无味,俗语云:‘涩如杜’。赤棠,木理赤,可作弓干。”

按今棠叶有中染绛者,有惟中染土紫者;杜则全不用。其实三种别异,《尔雅》、毛、郭以为同,未详也。

棠熟时,收种之。否则春月移栽。

八月初,天晴时,摘叶薄布,晒令乾,可以染绛。必候天晴时,少摘叶,乾之;复更摘。慎勿顿收:若遇阴雨则□,□不堪染绛也。

成树之後,岁收绢一匹。亦可多种,利乃胜桑也。

●种谷楮第四十八

《说文》曰:“谷者,楮也。”

按今世人乃有名之曰“角楮”,非也。盖“我”、“谷”声相近,因讹耳。共皮可以为纸者也。

楮宜涧谷间种之。地欲极良。秋上楮子熟时,多收,净淘,曝令燥。耕地令熟,二月耧耩之,和订子漫散之,即劳。秋冬仍留麻勿刈,为楮作暖。若不和麻子种,率多冻死。明年正月初,附地芟杀,放火烧之。一岁即没人。少者瘦,而长亦迟。在年便中斫。未满三年地,皮薄不任用。斫法:直二月为上,四月次之。非此两月而斫者,楮多枯死也。每岁正月,常放火烧之。自有乾叶在地,足得火燃。不烧则不滋茂也。二月中,间斫去恶根。□者地熟楮科,亦所以留润泽也。称栽者,二月莳。亦三年一斫。三年不斫者,徒失钱无益也。

持卖者,省功而利少。煮剥卖皮者,虽劳而利大。其柴足以供燃。自能造纸,共利又多。种三十亩者,岁斫十亩,三年一遍,岁收绢百匹。

●漆第四十九

凡漆器,不问真伪,过客之後,皆须以水净洗,置床箔上,主日中半日许曝之使乾,一晡乃收,则坚牢耐久。或不即渊博锗,盐醋浸润,气彻则皱,器便坏矣。其朱里者,仰而曝之——朱本和油,性润耐日故。盛夏连雨,土气蒸热,什器之属,中不经夏用,六七月中,各须一曝使乾。世人见漆器暂在日中,匾春炙坏,合者阴润之地,中欲爱慎,朽败更速矣。

凡木画、服玩、箱、构之属,入五月,尽七月、九月中,每经雨,以布缠指,揩令热彻,胶不动作,光净耐久。若不揩拭者,地气蒸热,遍上生衣厚润彻胶便皱,动处起发,飒然破矣。

●种槐、要、要、梓、梧、柞第五十

《尔雅》曰:“守宫槐,叶昼聂宵炕。”注曰:“槐叶昼日聂合而夜炕布者名‘守宫’。”《孙炎》曰:“炕,张也。”

槐子熟时,多收,擘取数曝,勿令虫生。五月夏至前十馀日,以水浸之,如浸麻子法也。六七日,当芽生。好雨种麻时,和麻子撒之。当年之中,即与麻齐。麻熟刈去,旬留槐。槐既细长,不能自立,根别竖木,以绳拦之。冬天多风雨,绳拦宜以茅裹;不则伤皮,在痕瘢也。是年□地令熟,不定期於槐下种麻。胁槐令长。三年正月,称而植之,亭亭条直,千百若一。所谓“长短家务事麻中,潜自直。”若随宜取栽,在直长迟,树亦曲恶。宜於园中割地种之。若园好,未移之间,妨废耕垦也。

种柳:正月、二月中,取弱柳枝,大如臂,长一尺半,烧下头二三寸,埋之令没,常足水以浇之。必数条俱生,留一根茂者,馀悉掐去。别竖一柱以为依主,每一尺以长绳柱拦之。若不拦,必为风所摧,不能自立。一年中,即高一丈馀。其旁生枝叶,即掐去,令直耸上。高下任人,取足,便掐去正心,即四散下垂,婀娜可爱。若不掐心,则枝不四散,工斜或曲,生亦不佳也。六七月中,随便生少枝种,星期倍疾。少枝叶青气壮,故长疾也。

杨柳:下田停水之处,不得五谷者,要以种柳。八九月中水尽,澡湿得所时,急耕则□楱之。至明年四月,又耕熟,勿令有块,即作□龙:一亩三垅,一垅之中,逆顺各一到,□中宽狭,天似葱垅。从五月初,尽七月末,每天雨时,妈触雨折取春生少枝、长一尺以上者,持著垅中,二尺一根。数日即生。

少枝长疾,三岁成桶。比如馀木,是微脆,亦足堪事。一亩二千一百六十根,三十亩六万四千八百根。根直八钱,合收钱五十一万八千四百文。百树得柴一载,合柴六百四十八载。载直钱一百文,柴合收钱六万四千八百文。都合收钱五十八万三千二百文。岁种三十亩,三年种九地亩;岁卖三十亩,终岁无穷。

凭柳,可以为□、车辋、杂材及枕。

《术》曰:“正月旦取杨柳枝著户上,百鬼不入家。”

种箕柳法:山润河旁及下田不得五谷之处,水尽乾时,熟耕数遍。至春冻释,於山陂河坎之旁,刈取箕柳,三寸截之,漫散即劳。劳讫,引水停之。至秋,任为簸箕。五条一钱,一亩岁收万钱。山柳赤而脆,河柳白而□。

《陶朱公术》曰:“种柳千树则足柴。十年之後,□一树,得一载,岁□二百树,五年一周。”

楸、梓:

《诗义疏》曰:“梓,揪之疏理色白而生子者为梓。”

《说文》曰:“□,楸也。”

然则楸、梓二木,相类得也。白色有角者史为梓。以楸有角者名为“角楸”,或名“子楸”;黄色无子者为“柳楸”,世人见其木黄,呼为“荆黄楸”也。

亦宜割地一方种之。梓、楸各别,无令和杂。

种梓法:秋,耕地令熟。秋天初冬,梓角熟时,摘取曝乾,打取子。耕地作垅,漫散即再劳之。明年春,生。有草拔令去,勿使荒没。後年正月间,□移之,方两步一树。此树须大,不得□栽。

楸既无子,可於大树四面掘坑取栽移之。亦方两步一根,两亩一行。一行百二十树,五行合六百树。十年後,一树千钱,柴在外。车板、盘合、乐器,所在任用。以为棺材,胜於柏松。

《术》曰:“西方种楸九根,延年,百病除。”

《杂五行书》曰:“舍西种梓楸各五根,令子孙孝顺,口舌消灭也。”

梧桐:

《尔雅》曰曰:“荣,桐木。”注云:“即梧桐也。”又曰:“榇,梧。”注云:“今梧桐。”

是知荣、桐、榇、梧,皆梧桐也。桐叶花而不实者曰白桐。实而皮青者曰梧桐,按今人以其皮青,号曰“青桐”也。

青桐,九月收子。二三月中,作一步圆畦种之。方、大则难裹,所以须圆、小。治畦下水,一如葵法。五寸下一子,少与熟粪和土覆之。生後数浇令润泽。此木宜湿故也。当岁即高一丈。至冬,竖草於树间令满,外复以草围之,以葛十道束置。不然则冻死也。明年三月中,移植於厅斋之前,华净妍雅,极为可爱。後年冬,不复须裹。成树之後,树别下子一石。子於叶上生,多者五六、少者二三也。炒食甚美。味似菱芡,多啖亦无妨也。

白桐无子,冬结似子者,乃是明年之花房。亦绕大树掘坑,取栽移之。成树之後,任为乐器。青桐则不中用。於山石之间生者,乐器则鸣。

青、白二材,并堪车板、盘合、木□等用。

柞:

《尔雅》曰:“栩,杼也。”注云:“柞树。”

按俗人呼杼为橡子,以橡壳为“杼斗”,以剜剜似斗故也。橡子俭岁可食,以为饭;丰年放□食之,可以致肥也。

宜於山阜之曲,三遍熟耕,漫散橡子,即再劳之。生则菇薅治,常令净洁。一定不移。十年,中椽,可杂用。一根直十文。二十岁,中屋□,一根直百钱。柴在外。斫去寻生,料理还复。

凡为家具者,前件木,皆所宜种。十岁之後,无求不给。

●种竹第五十一

中国所生,不过淡苦二种。其名目奇异者,列之於後条也。

宜高平之地。近山阜,尤是宜。下田得水即死。黄白软土为良。

正月、二月中,□取西南引根并茎,芟去叶,於园内东北角种之,令坑深二尺许,覆土厚五寸。竹性爱向西南引,故於园东北角种之。数岁之後,自当满园。谚云:“东家种竹,西家治地。”为兹蔓而来生也。其居东北角者,老竹,种不生,生亦不能滋茂,故须取其西南引少根也。稻、麦糠粪之。二糠各自堪粪,不令和杂。不用水浇。浇则淹死。勿令六畜入园。

二月,食淡竹□,四月、五月,食苦竹□。蒸、煮、□、酢,任人所好。

其欲作器者,经年乃堪杀。未经年者,软未成也。

□:

《尔雅》曰:“□,竹萌也。”

《说文》曰:“□,竹胎也。”

孙炎曰:“初生竹谓之□。”

《诗义疏》云:“□皆四月生。唯巴竹□,八月生,尽九月,成都有之。□,冬夏生,始数寸,可煮,以苦酒浸之,可就酒及食。又可米藏及乾,以待冬月也。”

《永嘉记》曰:“含□竹□,六月生,迄九月,味与箭竹□相似。凡诸竹□,十一月掘土取皆得,长八九寸。长泽民家,尽养黄苦竹。永宁南汉,更年上□,大者一围五六寸。明年应上今年十一月□,土中已性,但未出,须掘土取;可至明年正月出土讫。五月方过,六月便有含□□。含□□迄七月、八月。九月已有箭竹□,迄後年四月。竟年常有□不绝也。”

《竹谱》曰:“棘竹□,味淡,落人鬓。□、□二□,无味。鸡颈竹□,肥美。□竹□,冬生者也。”

《食经》曰:“淡竹□法:取□肉五六寸者,按盐中一宿,出,拭盐令尽。煮糜一斗,分五升与一升盐相和。糜热,须令冷,内竹□咸糜中一日。拭之,内淡糜中,五日,可食也。”

●种红蓝花、栀子第五十二 燕支、香泽、面脂、手药、紫粉、白粉附

花地欲得良熟。二月末三月初种也。

种法:欲欲雨後速下,或漫散种,或耧下,一如种麻法。亦有锄培而掩种者,子科大而易料理。

花出,欲日日乘凉摘取。不摘则乾。摘必须尽。留馀即合。

五月子熟,拔,曝令乾,打取之。子亦不用郁□。

五月种晚花。春初即留子,入五月便种,若待机关报花熟後取子,则太晚也。七月中摘,深色鲜明,耐久不□,胜春种者。

负郭良田种一顷者,岁收绢三百匹。一顷收子二百斛,与麻子同价,既任车脂,亦堪为烛,邓是直头成米。二百石米,已当谷田;三百匹绢,超然在外。

一顷花,日须百人摘,以一家手力,十不充一。但驾车地头,每旦当有小儿僮女十百为群,自来分摘,正须平量,中半分取。是以单夫只妇,亦得多种。

杀花法:摘取即碓捣使熟,以水淘,布袋绞去黄汁;更捣,以粟饭浆清而醋者淘之,又以布袋绞去汁,即收取染红勿弃也。绞讫,著瓮器中,以布盖上,鸡鸣更捣令均,於席上搜集而曝乾,胜作饼。作饼者,不得乾,令花□郁也。

作燕脂法:预烧落藜、藜、□及蒿作杰,无者,即草灰亦得。以汤淋取清汁初汗纯厚太酽,即杀花,不中用,唯可洗衣;取第三度淋者,以用揉花,和,使好色也。揉花。十许遍。势尽乃止。布袋绞取淳汁,著瓷碗中。取醋石榴两三个,擘取子,捣破,少著粟饭浆水酸者和之,布绞取渖,以和花汁。若无石榴者,以好醋和饭浆亦得用。若复无醋者,清饭浆极酸者,变得空用之。下白米粉,大如酸枣,粉多则白。以净竹箸不腻者,良久痛搅。盖冒至夜,泻去上清汁,至淳处止,倾著帛练角袋子中悬之。明日乾□□时,捻作小瓣,如半麻子,阴乾之则成矣。

合香泽法:好清酒以浸香:夏用冷酒,春秋温酒令暖,冬则小热。鸡舌香、俗人以其似丁子,故为“丁子香”也。藿香、苜蓿、泽兰香,凡四种,以新绵裹而浸之。夏一宿,春秋再宿,冬三宿。用胡麻油两分,□脂一分,内铜铛中,即以浸香酒和之,煎数沸後,便缓火微煎,然後下所浸香煎。缓火至暮,水尽沸定,乃熟。以火头内泽中作声者,水未尽;有烟出,无声者,水尽也。泽欲熟进,下少许青蒿以发色。以绵幕铛觜、瓶口,泻著瓶中。

合面脂法:用牛髓。牛髓少者,用牛脂和之。若无髓,空用脂变得也。温酒浸丁香、藿香二种。浸法如煎泽方。煎法一同合泽,亦著青蒿以发色。绵滤著瓷、漆盏中令凝。若作唇脂者,以熟朱和之,青油裹之。

其冒霜雪远行者,常啮蒜令破,以揩唇,既不劈裂,又令辟恶。小儿面患皴者,夜烧梨令熟,以糠汤洗面讫,以暖梨汁涂之,令不皴。赤蓬染布,嚼以涂面,亦不皴也。

合手药法:取□□一具,摘去其脂。合蒿叶於好酒中痛□,使汁甚滑。白桃人二七枚,去黄皮,研碎,酒解,取其汁。以绵裹丁香、藿香、甘松香、橘核十颗,打碎。□碎汁中,仍浸置勿出,瓷瓶贮之。夜煮细糠汤净洗面,拭乾,以药涂之,令手软滑,冬不皴。

作紫粉法:用白米英粉三分,胡粉一分,不著胡粉,不著人面。和合均调。取落葵子熟蒸,生布绞汁,和粉,日曝令乾。若色浅者,更蒸取汁,重染如前法。

作米粉法:粱米第一,粟米第二。必用一色纯米,勿使有杂。□使甚细,简去碎者。各自纯作,莫杂馀种。其杂米、糯米、小麦、黍米、□米作者,不得好也。於木槽中下水,脚踏十遍,净淘,水清乃止。大瓮中多著冷水以浸米,春秋则一月,夏则二十日,冬则六十日,唯多日佳。不须易水,臭烂乃佳。日若浅者,粉不滑美。日满,更汲新水,就瓮中沃之,以酒杷搅,淘去醋气,多与遍数,气尽乃止。稍稍出著一砂盆中熟研,以水沃,搅之。接取白汁,绢袋滤,著别瓮中。□沈者更研,水沃,接取如初。研尽,以杷子就瓮中良久痛抨,然後澄之。接去清水,贮出淳汗著大盆中,以杖一向搅——勿左右回转——三百馀匝,停置,盖瓮,勿令鹿污。良久,清澄,以杓徐徐接去清,以三重布帖粉上,以粟糠著布上,糠上安灰;灰湿,更以乾者易之,灰不复湿乃止。然後削去四畔□白无光润者,别收之,以供□用。□粉,米皮所成,故无光润。其中心圆如钵形,酷似鸭子白光润者,名曰“粉英”。英粉,米心所成,是以光润也。无风尘好日时,舒布於床上,刀削粉英如梳,曝之,乃至粉乾。足将住反手痛□勿住。痛□则滑美,不□则涩恶。拟人客作饼,乃作香粉以供壮摩身体。

作香粉法:唯多著丁香於粉合中,自然芬馥。亦有捣香末绢筛和粉者,亦有水浸溲粉者,皆损色,又费香,不如全著合中也。

●各蓝第五十三

《尔雅》曰:“□,马蓝。”注曰:“今大叶冬蓝也。”

《广志》曰:“有木蓝。”

今世有茇赭蓝也。

蓝地欲得良。一遍细耕。三月中浸子,令芽生,乃畦种之。治畦下水,一同葵法。蓝三叶浇之。晨夜再浇之。薅治令净。五月中新雨後,即接湿耧耩,拔栽之。《夏小正》曰:“五月启灌蓝蓼。”三茎作一科,相去八寸。栽时宜□功急手,无令地燥也。白背即急锄。栽时既湿,白背不急锄则坚确也。五遍为良。

七月中作坑,令受百许束,作麦□泥泥之,令深五寸,以苫蔽四壁。。刈蓝倒竖於坑中,下水,以木石镇压令没。热时一宿,冷时再宿,漉去□,内汁於瓮中。率十石瓮,著石灰一斗五千,急手抨普彭反之,一食顷止。澄清,泻去水,别作小坑,贮蓝淀著坑中。候如强粥,还出瓮中,蓝淀成矣。

种蓝十亩,敌谷田一顷。能自染青者,其利又倍矣。

崔□曰:“榆荚落时,可种蓝。五月,可别蓝。六月,可种冬蓝。冬蓝,木蓝也,八月用染也。”

●种紫草第五十四

《尔雅》曰:“藐,茈草也。”“殒紫□草。”

《广志》曰:“陇西紫草,染紫之上者。”

《本草经》曰:“一名紫丹。”

《博物志》曰:“平氏山之阳,紫草特好也。”

宜黄白软良之地,青沙地亦善;开荒黍□下大佳。怀不耐水,民须高田。

秋耕地,至春又转耕之。在月种之:耧耩地,膛垅手下子,良田一亩用子二升半,薄田用子三升。下讫劳之。锄如谷法,唯净为佳,其垅底草则拔之。垅底用锄,则伤紫草。

九月中子熟,刈之。候稃芳蒲反燥载聚,的取子。湿载,子则郁□。

即深细耕。不细不深,则失草矣。寻垅以杷耧取,整理。上草宜□手力,速竟为良,遭雨则损草也。一扼,颠倒十重许为长行,置坚平之地,以板石镇之令扁。湿镇直而长,燥镇则碎折,不镇卖难售也。两三宿,竖头著日中,曝之□□然。不晒则郁黑,太燥则碎折。五十头作一“洪”,“洪”,十字,大头向外,以葛缠络。著敞屋下阴凉处棚栈上。其棚下勿使驴马粪及人溺,又忌烟,皆令草失色。其利胜蓝。

若欲久停者,入五月,内著屋中,闭户塞向,密泥,勿使风入漏气。过立秋,然後开出,草色不异。若经夏在棚栈上,草便变黑,不复任用。

●伐木第五十五 种地黄法附出

凡伐木,四月、七月则不虫而坚□。榆荚下,桑椹落,亦其时也。然则凡木有子实者,候其子实将熟,皆其时也。非时者,虫而且脆也。凡非时之木。水沤一月,或火□取乾,虫皆不生。水浸之木,更益柔□。

《周官》曰:“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阴木。”郑司农云:“阳木,春夏生者;阴木,秋冬生者,松柏之属》”郑玄曰:“阳木生山南者,阴木生山北者。冬则斩阳,夏则斩阴,调坚□也。”按柏之性,不生虫蠹,四时皆得,无所选焉。山中杂木,自非七月、四月两时杀者,率多生虫,无山南山北之异。郑君之说,又无取。则《周官》伐木,盖以顺天道,调阴阳,未必为坚□之与虫蠹也。

《礼记月令》:“孟春之月,……禁止伐木。郑玄注云:“为盛德所在也。”……孟夏之月,……无伐大树。“逆时气也。”……季夏之月,……树木方盛,乃命虞人,入山行木,无为斩伐。“为其未坚□也。”……季秋之月,……草木黄落,乃伐薪为炭。……仲冬之月,……日短至,则伐木取竹箭。“此其坚成之极时也。””

《孟子》曰:“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赵岐注曰:“时谓草木零落之时;使材木得茂畅,故有馀。”

《淮南子》曰:“草木未落,斤斧不入山林。”高诱曰:“九月草木解也。”

崔□曰:“自正月以终季夏,不可伐木,必生蠹虫。或曰:‘其月无壬子日,以上旬伐之,虽春夏不蠹。’犹有剖析间解之害,又犯时令,非急无伐。十一月,伐竹木。”

种地黄法:须黑良田,五遍细耕。三月上旬为上时,中旬为中时,下旬为下时。一亩下种五石。其种还用三月中掘取者。逐犁後如禾麦法下之。至四月未、五月初生苗。讫至八月尽九月初,根成,中染。

若须留为种者,即在地中勿掘之。待来年三月,取之为种。计一亩可收根三十石。

有草,锄不限遍数。锄时别作小刃锄,勿使细土覆心。今秋取讫,至来年更不须种,自旅生也。唯须锄之。如此,得四年不要种之,皆馀根自出矣。

●卷六

●养牛、马驴、骡第五十六

相牛、马及诸病方法

服牛乘马,量其力能;寒温饮饲,适其天性:如不肥充繁息者,未之有也。金日□,降虏之煨烬,卜式编户齐民,以羊、马之肥,位登宰相。公孙弘、梁伯鸾,牧豕者,或位极人臣,身名俱泰;或声高天下,万载不穷。□戚以饭牛见知,马援以牧养发迹。莫不自近及远,从微至著。呜咱小子,何可已乎!故小童曰:“羊去乱群,马去害者。”卜式曰:“非独羊也,治民亦如是。以时起居,恶者辄去,无令败群也。”谚曰:“羸牛劣马寒食下”,言其乏食瘦瘠,春中必死。务在充饱调适而已。

陶朱公曰:“子欲速富,当畜五□。”牛、马、□、羊、驴五畜之□。然畜□则速富之术也。

《礼记月令》曰:“季春之月,……合累牛、腾马,游牝于牧。“累、腾,皆乘匹之名,是月所以合牛马。”……仲夏之月,……游牝别群,则絷胜驹。“孕任欲止,为其牡气有馀,恐相蹄啮也。”……仲冬之月,……马牛畜兽,有放逸者,取之不诘。”“《王居明堂礼》曰:‘孟冬命农毕积聚,继收牛马。’”

凡驴、马驹初生,忌灰气,遇新出炉者,辄死。经雨者则不忌。

马:头为王,欲得方;目为丞相,欲得光;脊为将军,欲得强;腹胁为城郭,欲得张;四下为令,欲得长。

凡相马之法,先除“三羸”、“五驽”,乃相其馀。大头小颈,一羸;弱脊大腹,二羸;小胫大蹄,三羸。大头缓耳,大驽;长颈不折,二驽;短上长下,三驽;大髂枯价切短胁,四驽;浅髋薄髀,五驽。

骝马、骊肩、鹿毛、□马、□、骆马,皆善马也。

马生堕地无毛,行千里。溺举一脚,行五百里。

相马五藏法:肝欲得小;耳小则肝小,肝小则识人意。肺欲得大;鼻大则肺大,肺大则能奔。心欲得大;目大则心大,心大则猛利不惊,目四则朝暮健。肾欲得小。肠欲得厚且长,肠厚则腹下广方而平。脾欲得小;□腹小则脾小,脾小则易养。

望之大,就之小,筋马也;望之小,就之大,肉马也:皆可乘致。致瘦欲得见其肉,谓前肩守肉。致肥欲得见其骨。骨谓头颅。

马,龙颅突目,平脊大腹,□重有肉:此三事备者,亦千里马也。

“水火”欲得分,“水火”,在鼻两孔间也。上唇欲急而方,口中欲得红而有光:此马千里。马,上齿欲钩,钩则寿;下齿欲锯,锯则怒。颔下欲深。下唇欲缓。牙欲去齿一寸,则四百里;牙剑锋,则千里。“□骨”欲廉如织杼而阔,又欲长。颊下仙小骨是。目俗满而泽;眶欲小,上欲弓曲,下欲直。“素中”欲廉而张。“素”,鼻孔上。。

“阴中”欲得平。股下。“主人”欲小。股里上近前也。“阳里”欲高,则怒。股中上近“主人”。

额欲方而平。“八肉”欲大而明。耳下。“玄中”欲深。耳下近牙。耳欲小而锐如削筒。相去欲促。□欲戴;中骨高三寸。□中骨也。“易骨”欲直。眼下直下骨也。颊欲开,尺长。

膺下欲广一尺以上,名曰“挟一作扶尺”,能久走。“鞅”欲方。颊前。喉欲曲而深。胸欲直而出。髀间前向。“凫”间欲开,望视之如双凫。

颈骨欲大,肉次之。髻欲桎而厚且折;“季毛”欲长多覆,肝肺无病。发後毛是也。背欲短而方,脊欲大而抗。□筋欲大,夹脊筋也。“飞凫”见者怒。膂後筋也。

“三府”欲齐。两髂及中骨也。尻欲颓而方。尾欲减,本欲大。

胁肋欲大而□,名曰“上渠”,能久走。

“龙翅”欲广而长。“升肉”欲大而明。髀外肉也。“辅肉”欲大而明。前脚下肉。

腹欲充,腔欲小。腔,□,“季肋”欲张。短肋。

“悬薄”欲厚而缓。脚胫。“虎口”欲开。股内。

腹下欲平满,善走,名曰“下渠”,日三百里。

“阳肉”欲上而高起。髀外近前。髀欲广厚。“汗沟”欲深明。“直肉”欲方,能久走。髀後肉也。“输一作翰鼠”欲方。“直肉”下也。“肭肉”欲急。髀里也。“间筋”欲急短而减,善细走。“输芯”下筋。

“机骨”欲举,上曲如悬匡。马头欲高。

“距骨”欲出前。“间骨”欲出。前後目。外凫,临蹄骨也。“附蝉”欲大。前後目。“夜眼”。

股欲薄而博,善能走。後髀前骨。

臂欲长,而膝本欲起,有力。前脚膝上向。肘腋欲开,能走。膝欲方而庳。髀骨欲短。两肩骨欲深,名曰“前渠”,怒。

蹄欲厚三寸,硬如石,下欲深而明,其後开如鹞翼,能久走。

相马从头始:

头欲得高峻,如削成。头欲重,宜少肉,如剥兔头。“寿骨”欲得大,如绵絮苞圭石。“寿骨”者,发所生处也。白从额上入口,名“俞膺”,一名“的颅”,奴乘客死,主乘弃市,大凶马也。

马眼欲得高,眶欲得端正,骨欲得成三角,睛欲得如悬铃、紫艳光。目不四满,下唇急,不爱人;又浅,不健食。目中缕贯瞳子者,五百里;下上彻者,千里。睫乱者伤人。目小而多白,畏惊。瞳子前後肉不满,皆凶恶。若旋毛眼眶上,寿四十年;值星期五骨中,三十年;值中星期五下,十八年;在目下者,不借。晴却转後白不见者,喜旋而不前。目晴欲得黄,目欲大而光,目皮欲得厚。目上白中有横筋,五百里;上下彻者升里。目中白缕者,老马子。目赤,睫乱,啮人。反睫者,善奔,伤人。目下有横毛,不利人。目中有“火”字者,寿四十年。目偏长一寸,三百里。目欲长大。旋毛在目下,名曰“承泣”,不利人。目中五采尽具,五百里,寿九十年。良,多赤,血气也;驽,多青,肝气也;走,多黄,肠气也;材知,多白,骨气也;材□,多黑,肾气也。驽,用□乃使也。白马黑目,不利人。目多白,却视有态,畏物喜惊。

马耳欲得相近而前竖,小而厚。□一寸,三百里;三寸,千里。耳欲得小而前竦。耳欲得短,杀者良,植者驽,小而长者亦驽。耳欲得小而促,状如斩竹筒。耳方者千里;如斩筒,七百里;如鸡距者,五百里。

鼻孔欲得大。鼻头文如“王”“火”字,欲得明。鼻上文如“王”、“公”,五十岁;如“火”,四十岁;如“天”,三十岁;如“小”,二十岁;如“今”,十八岁;如“四”,八岁;如“宅”,七岁。鼻如“水”文,二十岁。鼻欲得广而方。

唇不覆齿,少食。上唇欲得急,下唇欲得缓;上唇欲得方,下唇欲得厚而多理,故曰:“唇如板□,御者啼。”黄马白喙,不利人。

口中色欲得红白如火光,为善材,多气,良且寿。即黑不鲜明,上盘不通明,为恶材,少气,不寿。一曰:相马气:发口中,欲见红白色,如穴中看火,此皆老寿。一曰:口欲正赤,上理文欲使通直,勿令断错;口中青者,三十岁;如虹腹下,皆不尽寿,驹齿死矣。口吻欲得长。口中色欲得鲜好。旋毛在吻後为“衔祸”,不利人。“刺刍”欲竟骨端。“刺刍”者,齿间肉。

齿,左右蹉不相当,难御。齿不周密,不久疾;不满不厚,不能久走。

一岁,上下生乳齿各二;二岁,上下生齿各四;三岁,上下生齿各六。

四岁,上下生成齿二;成齿,皆背三入四方生也。五岁,上下著成齿四;六岁,上下著成齿六。两厢黄,生区,受麻子也。

七岁,上下齿两边黄,各缺区,平受米;八岁,上下尽区如一,受麦。

九岁,下中央两齿臼,受米;十岁,下中央四齿臼;十一岁,下六齿尽臼。

十二岁,下中央两齿平;十三岁,下中央四齿臼;十一岁,下六齿尽臼。

十二岁,下中央两齿平;十三岁,下中央四齿平;十四岁,下中央六齿平。

十五岁,上中央两齿臼;十六岁,上中央四齿臼;若看上齿,依下齿次第看。十七岁,上中央六齿皆臼。

十八岁,上中央两齿平;十九岁,上中央四齿平;二十岁,上下中央六齿平。

二十一岁,下中央两齿黄;二十二岁,下中央四齿黄;二十岁,下中央六齿尽黄。

二十四岁,上中央二齿黄;二十五岁,上中央四齿黄;二十六岁,上中齿尽黄。

二十七岁,下中二齿白;二十八岁,下中四齿白;二十九岁,下中尽白。

三十岁,上中央二齿白;三十一岁,上中央四齿白;三十二岁,上中尽白。

颈欲得□而长,颈欲得重。颔欲折。胸欲出,臆欲广。颈项欲厚而强。回毛在颈,不利人。白马黑髦,不利人。

肩肉欲宁。宁者,却也。“双凫”欲大而上。“双凫”,胸两边肉如凫。

脊背欲得平而广,能负重;背欲得平而方。鞍下有回毛,名“负尸”,不利人。

从後数其胁肋,得十者良。凡马:十一者,二百里;十二者,千里;过十三者,天马,万能乃有一耳。一云:十三肋五百里,十五肋千里也。

腋下有回毛,名曰“挟尸”,不利人。左胁有白毛直,名曰“带刀”,不利人。

腹下欲平,有“八”字;腹下毛,欲前向。腹欲大而垂结,脉欲多;“大道筋”欲大而直。“大道筋”,从腋下抵股者是。腹下阴前,两边生逆毛入腹带者,行千里;一尺者,五百里。

“三封”欲得齐如一。“三封”者,即尻上三骨也。尾骨欲高而垂;尾本欲大,欲高;尾下欲无毛。“汗沟”欲得深。尻欲多肉。茎欲得□大。

蹄欲得厚而大。□欲得细而促。

髂骨欲得大而长。

尾三欲大而强。

膝骨欲圆而张,大如杯盂。

“沟”,上通尾本者,□杀人。

马有“双脚胫亭”,行六百里。回毛起□膝是也。

□欲得圆而厚,里肉生焉。

後脚欲曲而立。

臂欲大而短。

骸欲小而长。

□欲促而大,其间才容□。

“乌头”欲高。“乌头”,後足外节。後足“辅骨”欲大。“辅足骨”者,後足骸之後骨。

後左右足白,不利人。白马四足黑,不利人。黄马白喙,不利人。後左右足白,杀妇。

相马视其四蹄:後两足白,老马子;前两足白,驹马子。白毛者,老马也。

四蹄欲厚且大。四蹄颠倒若竖履,奴乘客死。主乘弃市,不可畜。

久步即生筋劳。筋劳则“发蹄”,痛凌气。一曰:生骨则发□肿。一曰:“发蹄”,生□也。久立则发骨劳;骨劳即发□肿。久汗不乾则生皮劳;皮劳者,□而不振。汗未善燥而饲饮之,则生气劳。气劳者,即□而不起。驱驰无节,则生血劳;血劳则发强行。

何以察“五劳”?终日驱驰,舍而视之:不□者,筋劳也;□而不时起者,骨劳也;起而不振者,皮劳也;振而不喷者,气劳也;喷而不溺者,血劳也。

筋劳者,两绊却行三十步而已。一曰:筋劳者,□起而绊之,徐行三十里而已。骨劳者,令人牵之起,从後笞之起而已。皮劳者,侠脊摩之势而已。气劳者,缓击之枥上,远□草,喷而已。血劳者,高系,无饮食之,大溺而已。

饮食之节:食有“三刍”,饮有“三时”。何谓也?一曰恶刍,二曰中刍,三曰善刍。善谓饥时与恶刍,饱时与善刍,引之令食,食常饱,则无不肥。□草□,虽足豆谷,亦不肥充;细□无节,□去土而食之者,令马肥,不□苦江反,自然好矣。何谓“三时”?一曰朝饮,少之;二曰昼饮,则胸餍水;三曰暮,极饮之。一曰:夏汗、冬寒,皆当节饮。谚曰:“旦起骑谷,日中骑水。”斯言旦饮须节水也。每饮食,令行骤则消水,小骤数百步亦佳。十日一放,令其陆梁舒展,令马硬实也。夏即不汗,冬即不寒;汗而极乾。

饲父马令不斗法:多有父马者,别作一坊,多置槽厩;□刍及谷豆,各自别安。唯著□头,浪放不系。非直饮食遂性,舒适自在,至於粪溺,自然一处,不须扫除。乾地眠卧,不湿不污。百匹群行,亦不斗也。

饲征马令硬实法:细□刍,□掷扬去叶,专取茎,和谷豆秣之。置槽於迥地,虽复雪寒,勿令安□下。一日一走,令其肉热,马则硬实,而耐寒苦也。

□:也驴覆马生□,则准常。以马覆驴,所生骡者,形容壮大,弥复胜马。然必选七八岁草驴,骨目正大者:母长则受驹,父大则子壮。草骡不产,产无不死。养草骡,常须防勿令杂群也。

驴,大都类马,不复别起条端。

凡以□槽饲马,以石灰泥马槽,马汗系著门:此三事,皆令马落驹。《术》曰:“常系猕猴於马坊,令马不畏、辟恶、消百病也。”

治牛马病疫气方:取獭屎,煮以灌之。獭肉及肝弥良,不能得肉、肝,乃用屎耳。

治马患喉痹欲死方:缠刀子露锋刃一寸,刺咽喉,令溃破即愈。不治,必死也。

治马黑汗方:取燥马屎置瓦上,以人头乱发覆之,火烧马屎及发,令烟出,著马鼻上熏之,使烟入马鼻中,须臾即差也。

又方:取□脊引脂、雄黄、乱发,凡三物,著马鼻下烧之,使烟入马鼻中,须臾即差。

马中热方:煮大豆及势饭啖马,三度愈也。

治马汗凌方:取美豉一升,好酒一升——夏著日中,冬则温热——浸豉使液,以手搦之,绞去滓,以汁灌口。汗出,则愈矣。

治马疥方:用雄黄、头发二物,以腊月□脂煎之,令发消;以□揩疥令赤,及热涂之,即愈也。

又方:汤洗疥,拭令乾。煮面糊,热涂这,即愈也。

又方:烧柏脂涂之,良。

又方:研芥子涂之,差。六畜疥,悉俞。然柏沥、芥子,并是躁药,其遍体患疥者,宜历落斑□,以渐涂之,待差,更涂馀处。一日之中,顿涂遍体,则无不死。

治马中水方:取盐著两鼻中,各如鸡子黄许大,捉鼻,令马眼中泪出,乃止,良矣。

治马中谷方:手捉甲上长□,向上提之,令皮离肉,如此数过。以铍刀子刺空中皮,令突过。以手当刺空,则有如风吹人手,则是谷气耳。令人溺上,又以盐涂,使人立乘数十步,即愈耳。

又方:取饧如鸡子大,打碎,和草饲马,甚佳也。

又方:取麦蘖末三升,和谷饲马,亦良。

治马脚生附骨——不治者,入膝节,令马长跛——方:取芥子熟捣,如鸡子黄许,取巴豆三枚,去皮留脐,三枚亦熟捣,以水和,令相著和时用刀子,不尔破人手。当附骨上,拔去毛。骨外,融蜜蜡周匝拥之,不尔,恐药躁疮大。著蜡罢,以药傅骨上,取生布割两头,各作三道急裹之。骨小者一宿便尽,大者不过再宿。然要须数看,恐骨尽便伤好处。看附骨尽,取冷水净洗疮上,刮取车轴头脂作饼子,著疮上,还以净布急裹之。三四日,解去,即生毛而无瘢。此法其良,大胜炙者。然疮未差,不得辄乘,若疮中出血,便成大病也。

治马被刺脚方:用□麦和小儿哺涂,即愈。

马炙疮:未差,不用令汗。疮白痂时,慎风。得差後,从意骑耳。

治马瘙蹄方:以刀刺马□丛毛中,使血出,愈。

又方:融羊脂涂疮上,以布裹之。又方:取咸土两石许,以水淋取一石五斗,釜中煎取三二斗。剪去毛,以泔清净洗。乾,以咸汁洗之。三度即愈。

又方:以汤净洗,燥拭之。嚼麻子涂之,以布帛裹。三度愈。若不断,用谷涂。五六度即愈。

又方:剪去毛,以盐汤净洗去痂,燥拭。於破瓦中煮人尿令沸,热涂之,即愈。

又方:以锯子割所患蹄头前正当中,斜割之,令上狭下阔,如锯齿形;去之,如剪箭括。向深一寸许,刀子摘令血出,色必黑,出五升许,解放,即差。

又方:先以酸泔清洗净,然後烂煮□蹄取汁,及热洗之,差。

又方:取炊底釜汤净洗,以布拭令水尽。取黍米一升作稠粥,以故布广三四寸,长七八寸,以粥糊布上,厚裹蹄上疮处,以散麻缠之。三日,去之,即当差也。

又方:耕地中拾取禾茇东倒西倒者——若东西横地,取南倒北倒者,一垅取七科,三垅凡取二十一科,净洗,釜中煮取汁,色黑乃止。剪却毛,泔净洗去痂,以禾茇汁热涂之,一上即愈。

又方:尿渍头号粪令液,取屋四角划,就上烧,令灰入钵中,研令熟。用泔洗蹄,以粪涂之。再三,愈。

又方:煮酸枣根,取汁净洗,讫。水和酒糟,毛袋盛,渍蹄没疮处。数度即愈也。

又方:净洗了,捣杏人和□脂涂。四五上,即当愈。

治马大小便不通,眠起欲死,须急治之,不治,一日即死:以脂涂人手,探谷道中,去结屎。以盐内溺道中,须臾得溺,便当差也。

治马卒腹胀,眠卧欲死方:用冷水五升,盐二升,研盐令消,以灌口中,必愈。

治驴漏蹄方:凿厚□石,令容驴蹄,深二寸许。热烧□,令热赤。削驴蹄,令出漏孔,以蹄顿著□孔中,倾盐、酒、醋,令沸浸之。牢捉勿令脚却。待□冷,然後放之,即愈。入水、远行,悉不发。

牛,歧胡有寿。歧胡:牵两腋;亦分为三也。眼去角近,行□。眼欲得大。眼中有白脉贯瞳子,最快。“二轨”齐者快。“二轨”,从鼻至髀为“前轨”,从甲至髂为“後轨”。颈骨长且大,快。

“壁堂”欲得阔。“壁堂”,脚股间也。倚欲得如绊马聚而正也。茎欲得小。“膺庭”欲得广。“膺庭”,胸也。“天关”欲得在。“天关”,脊接骨也。“□骨”欲得垂。“□骨”,脊骨中央,欲得下也。

洞胡无寿。洞胡:从颈至臆也。旋毛在“珠渊”,无寿。“珠渊”,当眼下也。“上池”有乱毛起,妨主。“上池”,两角中,一曰“戴麻”也。倚脚不正,有劳病。角冷,有病。毛拳,有病。毛欲得短密,若长、疏,不耐寒气。耳多长毛,不耐寒热。单膂,无力。有生□即决者,有大劳病。

尿射前脚者快,直下者不快。乱睫者□人。後脚曲及直,并是好相,直尤胜。进不甚直,退不甚内,为下。行欲得似羊行。

头不用多内。臀欲方。尾不用至地;至地,劣力。尾上毛少骨多者,有力。膝上缚肉欲得硬。角欲得细,横、竖无在大。身欲得促,形欲得如卷。卷者,其形圆也。“插颈”欲得高。一曰,体欲得紧。

大□疏肋,难饲。龙颈突目,好跳。又云:不能行也。鼻如镜鼻,难牵。口方易饲。

“兰株”欲得大。“兰株”,尾株。“豪筋”欲得成就。“豪筋”,脚後横筋。“丰岳”欲得大。“丰岳”,膝株骨也。蹄欲得竖。竖如羊脚。“垂星”俗得有“怒肉”。“垂星”,蹄上;有肉覆蹄,谓之“怒肉”。“力柱”欲得大而成。“力柱”,当车。肋欲得密,肋骨欲得大而张。张而广也。髀骨欲得出□骨上。出背脊骨上也。

易牵则易使,难牵则难使。

“泉根”不用多肉及多毛。“泉根”,茎所出也。悬蹄欲得横。如“八”字也。“阴虹”属颈,行千里。“阴虹”者,有双筋自尾骨属颈,甯公所饭也。“阳盐”欲得广。“阳盐”者,夹尾株前两□上也。当“阳盐”中间脊骨欲得□。□则双膂,不□则为单膂。

常有似呜者有黄。

治牛疫气方:取人参一两,细切,水煮,取汁五六升,灌口中,验。

又方:腊月兔头烧作灰,和水五六升灌之,亦良。

又方:朱砂三指撮,油脂二合,清酒六合,暖,灌,即差。

治牛腹胀欲死方:取妇人阴毛,草裹与食之,即愈。此治气胀也。

又方:研麻子取汁,温令微热,擘口灌之五六升许,愈。此治食生豆腹胀欲垂死者,大良。

治牛疥方:煮乌豆汁,热洗五度,即差耳。

治牛肚反及嗽方:取榆白皮,水煮极熟,令甚滑,以二升灌之,即差也。

治牛中热方:取兔肠肚,勿去屎,以草裹,吞之,不过再三,即愈。

治牛虱方:以胡麻油涂这,即愈。□脂亦得。凡六畜虱,脂涂悉愈。

治牛病:用牛胆一个,灌牛口中,差。

《家政法》曰:“四月伐牛茭。”四月青草,与茭豆不殊,齐俗不收,所失大也。

《术》曰:“埋牛蹄著宅四角,令人大富。”

●养羊第五十七 ■及酥酪、乾酪法,收驴马驹、羔、犊法,羊病诸方并附

常留腊月、正月生羔为种者上,十一月、二月生者次之。非此月数生者,毛必焦卷,骨骼细小。所以然者,是逢寒遇热故也。其八、九、十月生者,虽值秋肥,然比至冬暮,母乳已竭,春草未生,是故不佳。其三、四月生者,草虽茂美,而羔小未食,常饮热乱,所以亦恶。五、六、七月生者,两热相仍,恶中之甚。其十一月及二月生者,母既含重,肤躯充满,草虽枯亦不羸瘦;母乳适尽,即得春草,是以极佳也。大率十口二羝。羝少则不孕,羝多则乱群。不孕者必瘦,瘦则非唯不蕃息,经冬或死。羝无角者更佳。有角者,喜相□触,伤胎所由也。拟供厨者,宜乘之。乘法:生十馀日,布裹齿脉碎之。

牧羊必须大老子、心性宛顺者,起居以时,调其宜适。卜式云:“牧民何异於是者。”若使急性人及小儿者,拦约不得,必有打伤之灾;或劳戏不看,则狼犬之害;懒不驱行,无肥充之理;将息失所,有羔死之患也。唯远水为良,二日一饮。频饮则伤水而鼻脓。缓驱行,勿停息。息则不依而羊瘦,急行则坌尘而□颡也。春夏早放,秋冬晚出。春夏气软,所以宜早;秋冬霜露,所以宜晚。《养生经》云:“春夏早起,与鸡俱兴;科冬晏起,必待日光。”此其义也。夏日盛暑,须得阴凉;若日中不避热,则尘汗相渐,科冬之间,必致癣疥。七月以後,霜露气降,必须日出霜露□解,然後放之;不尔则逢毒气,令羊口疮、腹胀也。

圈不厌近,必须与人居相连,开窗向圈。所以然者,羊性怯弱,不能御物,狼一入圈,或能绝群。架北墙为厂。为屋即伤热,势则生总人口癣。且屋处惯暖,冬月入田,尤不耐寒。圈中作台,开窦,无令停水。二日一除,勿使粪秽。秽则污毛,停水则“挟蹄”眠湿则腹胀也。圈内须并墙竖柴栅,令周匝。羊不揩土,毛常自净;不竖柴者,羊揩墙壁,土、咸相得,毛皆成□。又竖栅头出墙者,虎狼不敢逾也。

羊一千口者,三四月中,种大豆一顷杂谷,并草留之,不须锄治,八九月中,刈和青茭。若不种豆、谷者,初草实成时,收刈杂草,薄铺使乾,勿令郁□。□豆、胡豆、蓬、藜、荆、棘为上;大小豆萁次之;高丽豆萁,尤是所便;芦、□二种则不中。凡乘秋刈草,非直为羊,然大凡悉皆倍胜。崔□曰:“七月七日刈刍茭”也。既至冬寒,多饶风霜,或春初雨落,青草未生时,则须饲不宜出放。

积茭之法:於高燥之处,竖桑、棘木作两圆栅,各五六步许。积茭著栅中,高一丈亦无嫌。任羊绕栅抽食,竟日通夜,口常不住。终冬过春,无不肥充。若不作栅,假有千车茭,掷与十口羊,亦不得饱:群羊践蹑而已,不得一茎入口。

不收茭者:初冬乘秋,似如有肤,羊羔乳食其母,比至正月,母皆瘦死;羔小未能独食水草,寻变俱死。非直不滋息,或能灭群断种矣。余昔有羊二百口,寻变俱死。非直不滋息,或能灭群断种矣。余昔有羊二百口,茭豆既少,无以饲,一岁之中,饿死过半。假有在者,疥瘦羸弊,与死不殊,毛复浅短,全无润泽。余初谓家自不宜,又疑岁道疫病,乃饥饿所致,故他故也。人家八月收获之始,多无庸暇,宜卖羊雇人,所费既少,怕存者大。传曰:“三折臂,知为良医。”又曰:“亡羊治牢,未为晚也。”世事略皆如此,安可不存意哉?

寒月生者,须燃火於其边。夜不燃火,必致冻死。凡初产者,宜煮谷豆饲之。

白羊留母二三日,即母子俱放。白羊性很,不得独留;并母久住,则令乳之。□羊但留母一日,寒月者,内羔子坑中,日夕母还,乃出之;坑中暖,不苦风寒,地热使眠,如常饱者也。十五日後,方吃草,乃放之。

白羊,三月得草力,毛床动,则铰之。铰讫於河水之中净洗羊,则生白净毛也。五月,毛床将落,又铰取之。铰讫,更洗如前。八月初,胡□子未成时,又铰子。铰了亦洗如初。其八月半後铰者,勿洗:白露已降,寒气侵人,洗即不益。胡□子成,然後铰才,非直著毛难治,又岁稍晚,比至寒时,毛长不足,令羊瘦损。漠北寒乡之羊,则八月不铰,铰则不耐寒。中国必须铰,不铰则毛长相著,作难成也。

作□法:春毛秋毛,中半和用。秋毛紧强,春毛软弱,独用太偏,是以须杂。三月桃花水时,□第一。凡作□,不须厚大,唯紧薄均调乃佳耳。二年敷卧,小觉垢黑,以九月、十月,卖作□□,明年四五月出□时,更买新者;此为长存,永不穿败。若不数换者,非直垢污,穿穴之後,便无所直,虚成糜费。此不朽之功,岂可同年而语也?

令□不生虫法:夏月敷席下卧上,则不生虫。若□多无人卧上者,预收柞柴、桑薪灰,入五月中,罗灰遍著□上,厚五寸许,卷束,於风凉之处阁置,虫亦不生。如其不尔,无不虫出。

□羊,四月末,五月初铰之。性不耐寒,早铰值寒则冻死。双生者多,易为繁息;性既丰乳,有酥酪之饶;毛堪酒袋,兼绳索之利:其润益又过白羊。

作酪法:牛羊乳皆得。别作、和作随人意。

牛产日,即粉谷如米屑,多著水煮,昌作薄粥,待冷饮牛。牛若不饮者,草与水,明日渴自饮。

牛产三日,以绳绞牛项、胫,令遍身脉胀,倒地即缚,以手痛□乳核令破,以脚二七遍蹴乳房,然後解放。羊产在日,直以手□核令破,不以脚蹴。若不如此破核者,乳脉细微,摄身则闭;核破脉开,□乳易得。曾经破核後产者,不须复治。

牛产五日外,羊十日外,羔、犊得乳力强健,能啖水草,然後取乳。□乳之时,须人基斟酌:三分之中,当留一分,以与羔、犊。若取乳太早,及不留一分乳者,羔、犊瘦死。

三月末,四月初,牛羊饱草,便可作酪,以收其利,至八月末止。从九月一日後,止可小小供食,不得多作:天寒草枯,牛羊渐瘦故也。

大作酪时,日暮,牛羊还,即间羔犊别著一处,凌旦早放,母子别群,至日东南角,啖露草饱,驱归捋之。讫,还放之,听羔犊随母。日暮还别。如此得乳多,牛羊不瘦。若不早放先捋者,比竟,日高则露解,常食燥草,无复膏润,非直渐瘦,得乳亦少。

捋讫,於铛釜中缓火煎之——火急则著底焦。常以正月、二月预收乾牛羊矢煎乳,第一好:草既灰汁,柴又喜焦;乾粪火软,无此二患。常以杓扬乳,勿令溢出;时复彻底纵横直勾,慎勿圆搅,圆搅喜断。亦勿口吹,吹则解。四五沸便止。泻著盆中,忽便扬之。待小冷,掠取乳皮,著别器中,以为酥。

屈木为□,以张生绢袋子,滤熟乳,著瓦瓶子中卧之。新瓶即直用之,不烧。若旧瓶已曾卧酪者,每卧酪时,辄须灰火中烧瓶,令津出,回转烧之,皆使周匝热彻,好乾,待冷乃用。不烧者,有润气,则酪断不成。若日日烧瓶,酪犹有断者,作酪屋中有蛇、虾□故也。宜烧人发,羊牛角以辟之,闻臭气则去矣。

其卧酪待冷暖之节,温温小暖於人体为合宜适。热卧则酪醋,仡冷则难成。

滤乳讫,以先成甜酪为酵——大率熟乳一升,用酪半匙——著杓中,以匙痛搅令散,泻著熟乳吕,仍以杓搅使均调。以□、絮之属,茹瓶令暖。良久,以单布盖之。明旦酪成。

若去城中远,无熟酷作酵者,急揄,研熟以为酵——大率一斗乳,下一匙飧——搅令均调,亦得成。其酢酪为酵者,酪亦醋;甜酵伤多,酪亦醋。

其六七月中作者,卧时令如人体,直置冷地,不须温茹。冬天作者,卧时少令热於人体,降於馀月,茹令极热。

作乾酪法:七月、八月中作之。日中炙酪,酷上皮成,掠取。更炙之,又掠。肥三三尽无皮,乃止。得一斗许,於铛中炒少许时,即出於盘上,日曝,□□时作团,大如梨许。又曝使乾。得经数年不坏,以供远行。

作粥作浆时,细削,著水中煮沸,便有酪味。亦有全掷一团著汤中,尝有酪味,还漉取曝乾。一团则得五遍煮,不破。看热两渐薄,乃削研,用倍省矣。

作漉酪法:八月中作。取好淳酪,生布袋盛,悬之,当有水出滴滴然下。水尽,著铛中暂炒,即出於盘上,日曝。□□时作团,大如梨许。亦数年不坏。削作粥、浆,味胜前者,炒虽味短,不及生酪,然不炒生虫,不得过夏。乾、漉二酪,久停皆有□气,不如年别新作,岁管用尽。

作马酪酵法:用驴乳汁二三升,和马乳,不限多少。澄酪成,取下□,团,曝乾。後岁作酪,用此为酵也。

抨酥法:以夹榆木□为杷子——作杷子法:割却□半上,剜四厢各作一圆孔,大小径雨许,正底施长柄,如酒杷形——抨酥,酥酪甜醋皆得所,数日陈酷极大醋者,亦无嫌。

酷多用大瓮,酪少用小瓮,置瓮於日中。旦起,泻酷著瓮中炙,直至日西南角,起手抨之,令杷子常至瓮底。一食顷,作热汤,水解,令得下手,泻著瓮中。汤多少,令常半酪。乃抨之。良久,酥出,复下冷水。冷水多少,亦与汤等。更急抨之。於此时,杷子不须复达瓮底,酥已浮出故也。酥即遍覆酷上,更下冷水,多少如前。酥凝,抨止。

大盆盛冷水著瓮边,以手接酥,沈手盆水中,酥自浮出。更掠如初,酥尽乃止。抨酥酪浆,中和飧粥。

盆中浮酥,得冷悉凝,以手接取,搦去水,作团,著铜器中,或不津瓦器亦得。十日许,得多少,并内铛中,燃牛羊矢缓火煎,如香泽法。当日内乳涌出,如雨打水声,水乳既尽,声止沸定,酥便成矣。冬即内著羊肚中,夏盛不津器。

初煎乳时,上有皮膜,以手随即掠取,著别器中;泻熟乳著盆中,未滤之前,乳皮凝厚,亦悉掠取;明日酷成,若有黄皮,亦悉掠取:并著瓮中,以物痛熟研良久,下汤又研,亦下冷水,纯是好酥。接取,作团,与大段同煎矣。

羊有疥者,间别之;不别,相染污,或能合群致死。羊疥先著口者,难治多死。

治羊疥方:取藜芦根,□咀令破,以泔浸之,以瓶盛,塞口,於灶边常令暖,数日醋香,便中用。以□瓦刮总人口令赤,若强硬痂厚者,亦可以汤洗之,去痂,拭燥,以药汁涂之。再上,愈。若多者,日别渐渐涂之,勿顿涂令遍——羊瘦,不堪药热,便死矣。

又方:去痂如前法。烧葵根为灰。煮醋□,热涂之,以灰厚傅。再上,愈。寒时勿剪毛,去即冻死矣。

又方:腊月□脂,加熏黄涂之,即愈。

羊脓鼻眼不净者,皆以中水治方:以汤和盐,用杓研之极咸,涂之为佳。更待冷,接取清,以小角受一鸡子者,灌责任卤各一角,非直水差,永自去虫。五日後,必饮。以眼鼻净为候,不差,更灌,一如前法。

羊脓鼻,口颊生疮如乾癣者,名曰“可妒浑”,迭相染易,著者多死,或能绝群,治之方:竖长午於圈中,午头施横板,令猕猴上居数日,自然差。此兽辟恶,常安於圈中亦好。

治羊“挟蹄”方:取羝羊脂,和盐煎使熟,烧铁令微赤,著脂烙之。著乾地,勿令水泥入。七日自然差耳。

凡羊经总人口得差者,至夏後初肥时,宜卖易之。不尔,後年春,疥发必死矣。

凡驴马牛羊收犊子、驹、普还需:常於市上伺候,见含重垂欲生者,辄买取。驹、犊一百五十日,羊羔六十日,皆能自活,不复藉乳。乳母好,堪为种产者,因留之以为种,恶者还卖:不失本价,坐嬴驹犊。还更买怀孕者。一岁之中,牛马驴得两番,羊得四倍。羊羔腊月、正月生者,留以作种;馀月生者,剩而卖之。用二万钱为羊本,必岁收千口。所留之种,率皆精好,与世间绝殊,不可同日而语之。何必羔犊之饶,又嬴□酪之利矣。羔有死者,皮好作裘褥,肉好作乾腊,及作肉酱,味又甚美。

《家政法》曰:“养羊法,当以瓦器盛一升盐,悬羊栏中,羊喜盐,自数还啖之,不劳人收。

“羊有病,辄相污,欲令别病法:当栏前作渎,深二尺,广四尺,往还皆跳过者无病;不能过者,入渎中行过,便别之。”

《术》曰:“悬羊蹄著户,辟盗贼。泽中放六畜,不用令他人无事横截群中过。道上行,即不讳。”

《龙鱼河图》曰:“羊有一角,食之杀人。”

●养猪第五十八

《尔雅》曰:“□,□。幺,幼。奏者,□。”“四□皆白曰□。”“绝有力,□。牝,□。”

《小雅》云:“彘,□也。其子曰豚。一岁曰□。”

《广雅》曰:“□、□、□、彘,皆豕也。□、□,豚也。”“谷,艾□也。”

母□取短喙无柔毛者良。喙长则牙多;一厢三牙以上则不烦畜,为难肥故。有柔毛者,□治难净也。

牝者,子母不同圈。子母同圈,喜相聚不食,则死伤。牡者同圈则无嫌。牡性游荡,若非家生,则喜浪失。圈不厌小。圈小则肥疾。处不厌秽。泥污得避暑。亦须小厂,以避雨雪。

春夏划生,随时放牧。糟糠之属,当日别与。糟糠经夏辄败,不中停故。八、九、十月,放而不饲。所在糟糠,则蓄待穷冬春初。□性甚便水生之草,杷耧水藻等令近岸,□则食之,皆肥。

初产者,宜煮谷饲之。其子三日便掐尾,六十日後犍。三日掐尾,则不畏风。凡犍□死者,皆尾风所致耳。犍不截尾,则前大後小。犍者,骨细肉多;不犍者,骨□肉少。如犍牛法者,无风死之患。十一、十二月生子豚,一宿,蒸之。蒸法:索笼盛豚,著甑中,微火蒸之,汗出便罢。不蒸则脑冻不合,不出旬便死。所以然者,豚性脑少,寒盛则不能自暖,故须暖气助之。

供食豚,乳下者佳,简取别饲之。愁其不肥——共母同圈,粟豆难足——宜埋车轮为食场,散粟豆於内,小豚足食,出入自由,则肥速。

《杂五行书》曰:“悬腊月□羊耳著堂□上,大富。”

《准南万毕术》曰:“麻盐肥豚豕。”“取麻子三升,捣千馀杵,煮为羹,以盐一升著中,和以糠三斛,饲豕即肥也。”

●养鸡第五十九

《尔雅》曰:“鸡,大者蜀。蜀子,□。未成鸡,□。绝有力,奋。”“鸡三尺曰□。”郭璞注曰:“阳沟巨□,古之名鸡。”

《广志》曰:“鸡有胡髯、五指、金□、反翅之种。大者蜀,小者荆。白鸡金□者,鸣美。吴中送长鸣鸡,鸡鸣长,倍於常鸡。”

《异物志》曰:“九直长鸣鸡最长,声甚好,清朗。呜未必在曙时,潮水夜至,因之并鸣,或名曰‘伺潮鸡’。”

《风俗通》云:“俗说朱氏公化而为鸡,故呼鸡者,皆言‘朱朱’。”

《玄中记》云:“东南有桃都山,上有大桃树,名曰‘桃都’,枝相去三千里。上有一天鸡,日初出,光照此木,天鸡则鸣,群鸡皆随而鸣也。”

鸡种,取桑落时生者良,形小,浅毛,脚细短者是也,守窠,少声,善育雏子。春夏生者则不佳。形大,毛羽悦泽,脚粗长者是,游荡饶声,产、乳易厌,既不守窠,则无缘蕃息也。

鸡,春夏雏,二十日内,无令出窠,饲以燥饭。出窠早,不免乌、鸱;与湿饭,则令脐脓也。

鸡栖,宜据地为笼,笼内著栈。虽鸣声不朗,而安稳易肥,又免狐狸之患。若任之树林,一遇风寒,大者损瘦,小者或死。

燃柳柴,杀鸡雏:小者死,大者盲。此亦烧穰杀瓠之流,其理难悉。

养鸡令速肥,不杷屋,不暴园,不畏乌、鸱、狐猩法:别筑墙匡,开小门;作小厂,令鸡避雨日。雌雄皆斩去六翮,无令得飞出。常多收秕、稗、胡豆之类以养之,亦作小槽以贮水。荆藩为栖,去地一尺。数扫去尿。凿墙为窠,亦去地一尺。唯冬天著草——不茹则子冻。春夏秋三时则不须,直置土上,任其产、伏;留草则□虫生。雏出则著外许,以罩笼之。如鹌鹑大,还内墙匡中。其供食者,又别作墙匡,蒸小麦饲之,三七日便肥大矣。

取谷产鸡子供常食法:别取雌鸡,勿令与雄相杂,其墙匡、斩翅、荆栖、土窠,一如前法。唯多与谷,令竟冬肥盛,自然谷产矣。一鸡生百馀卵,不雏,并食之无咎。饼、炙所须,皆宜用此。

瀹音□鸡子法:打破,泻沸汤中,浮出,即掠取,生熟正得,即加盐醋也。

炒鸡子法:打破,著铜铛中,搅令黄白相杂。细擘葱白,下盐米、浑豉,麻油炒之,甚香美。

《孟子》曰:“鸡、豚、狗、毙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

《家政法》曰:“养鸡法:二月先耕一亩作田,秫粥洒之,刈生茅覆上,自生白虫。便买黄雌鸡十只,雄一只。於地上作屋,方广丈五,於屋下悬箦,令鸡宿上。并作鸡笼,悬中。夏月盛昼,鸡当还屋下息。并於雷锋中筑作小屋,覆鸡得养子,乌不得就。”

《龙鱼河图》曰:“玄鸡白头,食之病人。鸡有六指者亦杀人。鸡有五色者亦杀人。”

《养生论》曰:“鸡肉不可食小儿,食令生□虫,又令体消瘦。鼠肉味甘,无毒,令小儿消谷,除寒热,炙食之,良也。”

●养鹅、鸭第六十

《尔雅》曰:“舒雁,鹅。”

《广雅》曰:“□鹅,野鹅也。”

《说文》曰:“□□,野鹅也。”

晋沈充《鹅赋序》曰:“于时绿眼黄喙,家家有焉。太康中得大苍鹅,从喙至足,四尺有九寸,体色丰丽,鸣声惊人。”

《尔雅》曰:“舒凫,凫鹜。”

《说文》云:“鹜,舒凫。”

《广雅》曰:“□、凫、鹜,鸭也。”

《广志》曰:“野鸭,雄者赤头,有距。鹜生百卵,或一日再生;有露华鹜,以秋冬生卵:并出蜀中。”

鹅、鸭,并一岁再伏者为种。一伏者得子少;三伏者,冬寒,雏亦多死也。

大率鹅三雌一雄,鸭五雌一雄。鹅初辈生子十馀,鸭生数十;後辈皆渐少矣。常足五谷饲之,生子多;不足者,生子少。

欲於厂屋之下作窠,以防□故事片狐狸惊恐之害。多著细草於窠中,令暖。先刻白木为卵形,窠别著一枚以诳之。不尔,不肯入窠,喜东西浪生;若独著一窠,後有争窠之患。生时寻即收取,别著一暖处,以柔细草覆藉之。停置窠中,冻即雏死。

伏时,大鹅一十子,大鸭二十子;小者减之。多则不周。数起者,不任为种。数起则冻冷也。其贪伏不起者,须五六日一与食,起之令洗浴。久不起者,饥羸身冷,虽伏无热。

鹅鸭皆一月雏出。量雏欲出之时,四五日内,不用闻打鼓、纺车、大叫、□、犬及舂声;又不用器淋灰,不用见新产妇。触忌者,雏多厌杀,不能自出;假令出,变寻死也。

雏既出,另作笼笼之。先以粳米为粥糜,一顿饱食之,名曰“填嗉”。团党委尔喜轩虚羌丘尚切量而死。然後以粟饭,切苦菜、芜菁英为食。以清水与之,浊则易。不易,泥塞鼻则死。入水中,不用停久,寻宜驱出。此既水禽,不得水则死;脐未合,久在水中,冷彻亦死。於笼中高处,敷细草,令寝处其上,。雏小,脐未合,不欲冷也。十五日後,乃出笼。早放者,非直乏力致困,又有寒冷,兼乌鸱灾也。

鹅唯食五谷、稗子及草、菜,不食生虫。《葛洪方》曰:“居‘射工’之地,当养鹅,鹅见此物能食之,故鹅辟此物也。”鸭,靡不食矣。水稗实成时,尤是所便,啖此足得肥充。

供厨者,子鹅百日以外,子鸭六七十日,佳。过此肉硬。

大率鹅鸭六年以上,老,不复生伏矣,宜去之。少者,初生,伏又未能工。唯数年之中佳耳。

《风土记》曰:“鸭,春季雏,到夏五月则任啖,故俗五六月则烹食之。”

作□子法:“纯取雌鸭,无令杂雄,足其粟豆,常令肥饱,一鸭便生百卵。俗所谓“谷生”者”。此卵既非阴阳合生,虽伏亦不成雏,宜以供膳,幸无□卵之咎也。

取□木皮,《尔雅》曰:“□,鱼毒。”郭璞注曰:“□,大木,子似栗,生南方,皮厚汁赤,中藏卵、果。”无□皮者,虎杖根、牛李根,并任用。《尔雅》云用。《尔雅》云:“□,虎杖。”郭璞注云:“似红草,粗大,有细节,可以染赤。”净洗细茎,□,煮取汁。率二斗,及热下盐一升和之。汁极冷,内瓮中,汁热,卵则致败,不堪久停。浸鸭子。一月任食。煮而食之,酒食俱用。咸彻则卵浮。吴中多作者,至数十斛。久停弥善,亦得轻夏也。

●养鱼第六十一 种莼、藕、莲、芡、芰附

《陶朱公养鱼经》曰:“威王聘朱公,问之曰:‘闻公在湖为渔父,在齐为鸱夷子皮,在西戎为赤精子,在越为范蠡,有之乎?’曰:‘有之。’曰:‘公任足千万家累亿金,何术乎?’

“朱公曰:‘夫治生之法有五,水畜第一。水畜,所谓鱼池也。以六亩地为池,池中有九洲。求怀子鲁鱼长三尺者二十头,牡鲁鱼长三尺者四头,以二月上庚日内池中,令水无声,鱼必生。至四月,内一神守;六月,内二神守;八月,内三神守。‘神守’者,鳖也。所以内鳖者,鱼满三百六十,则蛟龙为之长,而将鱼飞去;内鳖,则鱼不复去在池中,周绕九洲无穷,自谓江湖也。至来年二月,得鲁鱼长一尺者一万五千枚,三尺者四万五千枚,二尺者万枚。枚直五十,得钱一百二十五万。至明年,得长一尺者十万枚,长二尺者五万枚,长三尺者五万枚,长四尺者四万枚。留长二尺者二升枚作种。所馀皆货,得钱五百一十五万钱。候至明年,不可胜计也。’

“王乃於後苑治池。一年,得钱三十馀万。池中九洲、八谷,谷上立水二尺,又谷中立水六尺。

“所以养鲁者,鲁不相食,易长又贵也。”如朱公收利,未可顿求。然依法为池,养鱼必大丰足,终天靡穷,斯亦无赀之利也。

又作鱼池法:三尺大鲁非近江湖,仓座难求;若养小鱼,积年不大。欲令生大鱼法:要须载取薮泽陂湖饶大鱼之处、近水际土十数载,以布池底,二年之内,即生大鱼。盖由土中先有大鱼子,得水即生也。

□:

《南越志》云:“石□,似紫菜,色青。”

《诗》云:“思乐泮水,言采其茆。”毛云:“茆,凫葵也。”《诗义疏》云:“茆,与葵相似。叶大如手,赤圆,有肥,断著手中,滑不得停也。茎大如箸。皆可生食,又可□,滑美。江南人谓之□菜,或谓之水葵。”

《本草》云:“治□渴、热痹。”又云:“冷,补下气。杂□鱼作羹,亦逐水而性滑。谓之淳菜,或谓之水芹。服食之家,不可多啖。”

种□法:近陂湖者,可於湖中种之;近流水者,可决水为池种之。以深浅为候,水深则茎肥而叶少,水浅则叶多而茎瘦。□性易生,一种永得。宜净洁,不耐污,粪秽入池即死矣。种一斗馀许,足以供用也。

种藕法:春初掘藕根节头,著鱼池泥中种之,当年即有莲花。

种莲子法:八月、九月中,收莲子坚黑者,於瓦上磨莲子头,令皮薄。取□土作熟泥,封之,如三指大,长二寸,使□头平重,磨处尖锐。泥乾时,掷於池中,重头沈下,自然周正。皮薄易生,少时即出。其不磨者,皮既坚厚,仓卒不能生也。

种芡法:一名“鸡头”,一名“□喙”,即今“芡子”是也。由子形上花似鸡冠,故名曰“鸡头”。八月中收取,擘破,取子,散著池中,自生也。

种芰法:一名菱。秋上子黑熟时,收取,散著池中,自生矣。

《本草》云:“莲、菱、芡中米,上品药。食之,安中补藏,养神强志,除百病,益精气,耳目聪明,轻身耐老。多蒸曝,蜜和饵之,长生神仙。”多种,俭岁资此,足度荒年。

●卷七

●货殖第六十二

范蠡曰:“计然云:‘旱则资车,水则资舟,物之理也。’”

白圭曰:“趣时若猛兽鸷鸟之发。故曰:吾治生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

《汉书》曰:“秦汉之制,列侯、封君食租,岁率户二百,千户之君则二十万朝觐、聘享出其中。庶民、农、工、商贾,率亦岁万息二千,五万之家则二十万;而更徭、租赋出其中,……

”胡曰:陆地,牧马二百□,“孟康曰:五十匹也。□,古蹄字。”牛□、角千,“孟康曰:一百六十七头。牛马贵贱,以此为率。”千足羊;“师古曰:凡言千足者,二百五十头也。”泽中,千足彘;水居,千石鱼陂;“师古曰:言有大陂养鱼,一岁收千石。鱼以斤两为计。”山居,千章之楸;“楸任方章者千枚也。师古曰:大材曰章,解在《百官公卿表》:”安邑千树枣,燕、秦千树栗,蜀、汉、江陵千树橘,淮北荥南济、河之间千树楸,陈夏千亩漆,齐鲁千亩桑麻,渭川千亩竹;及名国万家之城,带郭千亩亩锺之田,“孟康曰:一锤受六斛四斗。师古曰:一亩收锺者,凡千亩。”若千亩栀、茜,“孟康曰:茜草、栀子,可用染也。”千畦姜、韭: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

“谚曰:‘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此言末业,贫者之资也。“师古曰:言其易以得利也。”

“通邑大都:酤,一岁千酿,“师古曰:千瓮以酿酒。”□、酱千□,“胡双反。师古曰:□,长颈□也,受十升。”浆千儋,“孟康曰:儋,□也。师古曰:儋,人儋之也,一儋两□。儋,音丁滥反。”屠牛、羊、彘千皮,谷□千锺,“师古曰:谓常□取而居之。”薪藁千车,船长千丈,木千章,“洪洞方章材也。旧将作大匠掌材者曰章曹掾。”竹竿万□,轺车百乘,“师古曰:轺车,轻小车也。”牛车千两,木器漆者千枚,铜器千钧,“钧,三十斤也。”素木、铁器若栀、茜千石,“孟康曰:百二十斤为石。素木,素器也。”马□、□千,“师古曰:□,口也,□与口共千,则为马二百也。□,音江钓反。”牛千足,羊、彘千双,僮手指千,“孟康曰:僮,奴婢也。古者无空手游口,皆有作务,作务须手指,故曰‘手指’,以别马牛蹄角也。师古曰:手指,谓有巧伎者。指千则人百。”筋、角、丹砂千斤,其帛、絮、细布千钧,文、采千匹,“师古曰:文,文缯也。帛之有色者曰采。”□布、皮革千石,“孟康曰:□布,白叠也。师古曰:□厚之布也。其价贱,故与皮革同其量耳,非白又屯。□者,重厚之貌。”漆千大斗,“师古曰:大斗者,异於量米粟之斗也。今俗犹有大量。”□□、盐鼓千合,“师古曰:□□以斤石称之,轻重齐则为合;盐鼓则斗斛量之,多少等亦为合。合者,相配耦之言耳。今西楚荆、沔之俗,卖盐鼓者,盐、鼓各一斗,则各为裹而相随焉,此则合也。说者不晓,□读为升合这这‘合’,又改作‘台’,竞为解说,失这这远矣。”鲐、□千斤,“师古曰:鲐,海鱼也。□,刀鱼也,饮而不食者。鲐音胎,又音□。□音荠,又音才尔反。而说者妄读鲐为‘夷’,非惟失於训物,亦不知音矣。”□、鲍千钧,“师古曰:□,膊鱼也,即今不著盐而乾者也。鲍,今之□鱼也。□音辄。膊,音普各反。□,音於业反。而说者乃读鲍为□鱼之□,音五回反,失义远矣。郑康成以为:□,於□室乾之。亦非也。□室乾之,即□耳,盖今巴、荆人所呼‘□鱼’者是也,音居偃反。秦始皇载鲍乱臭,则是□鱼耳;而□室乾者,本不臭也。□,音蒲北反。”枣、栗千石者三之,“师古曰:三千石。”狐、貂裘千皮,羔羊裘千石,“师古曰:狐、貂贵,故计其数;羔羊贱,故称其量也。”旃席千具,它果采千种,“师古曰:果采,谓於山野采取果实也。“子贷金钱千贯,节驵侩,“孟康曰:节,节物贵贱也,谓除估侩,其馀利比於千乘之家也。师古曰:侩者,合会二家交易者也;驵者,其首率也。驵,音子朗反。侩,音工外反。”贪贾三之,廉贾五之:“孟康曰:贪贾,未当卖而卖,未当买而买,故得利少,而十得其三;廉贾,贵乃卖,贱乃买,故十得五也。”亦比千乘之家。此其大率也。……

“卓氏曰:……吾闻岷山之下沃□,下有□鸱,至死不饥。“孟康曰:□者蹲,水乡多鸱;其山下有沃野灌溉。师古曰:孟说非也。□鸱,谓芋也。其根可食以充粮,故无饥年。《华阳国志》曰:汶山郡都安县有大芋如蹲鸱也。”谚曰:富何卒?耕水窟;贫何卒?亦耕水窟。言下田能贫能富。……

“丙氏……家,自父足、子弟约:俯有拾,仰有取。”

《淮南子》曰:“贾多端则贫,工多伎则穷,心不一也。”高诱曰:“贾多端,非一术;工多伎,非一能:故心不一也。”

●涂瓮第六十三

凡瓮,七月坯为上,八月为次,馀月为下。

凡瓮,无问大小,皆须涂治;瓮津则造百物皆恶,悉不成,所以特宜留意。新出□及热脂涂者,大良。若市买者,先宜涂治,勿便盛水。未涂遇雨,亦恶。

涂法:掘地为小圆坑,旁开两道,以引风火。生炭火於坑中,合瓮口於坑上而熏之。火盛喜破,微则难热,务令调适乃佳。数数以手摸之,热灼人手,便下。泻热指於瓮中,□转浊流,极令周匝;指不复渗所荫切,乃止。牛羊脂为第一好,□脂亦得。俗人用麻子脂者,误人耳。若脂不浊流,直一遍拭之,亦不免津。俗人釜上蒸瓮者,水气,亦不佳。以热汤数斗著瓮中,涤荡疏洗之,泻却;满盛冷水。数日,便中用。用时更洗净,日曝令乾。

●造神麴并酒第六十四 女麴在卷九藏瓜中

作三斛麦□法:蒸、炒、生,各一斛。炒麦:黄,莫令焦。生麦:择治甚令精好。种各别磨。磨欲细。磨讫合和之。

七月取中寅日,使童子著青衣,日未出时,面向杀地,汲水二十斛勿令人泼水,水长亦可泻却,莫令人用。其和□之时,面向杀地和之,令使绝强。团□之人,皆是童子小儿,亦面向杀地,有污秽者不使。不得令人室近。团□,当日使讫,不得隔宿。屋用草屋,勿使瓦屋。地须净扫,不得秽恶;勿令湿。画地为阡陌,周成四巷。作“□人”,各置巷中,假置“□王”,王者五人。□饼随阡陌比肩相布。

布讫。使主人家一人为主,莫令奴客为主。与“王”酒脯之法:湿“□王”手中为□,□中盛酒、脯、汤饼。主人三遍读文,各再拜。

其房欲得板户,密泥涂之,勿令风入。至七日开,当处翻之,还令泥户。至二七日,聚□,还令涂户,莫使风入。至三七日,出之,盛著瓮中,涂头。至四七日,穿孔,绳贯,日中曝,欲得使乾,然後内之。其□饼,手团二寸半,厚九分。

祝□文:东方青帝土公、青帝威神,南方赤帝土公、赤帝威神,西方白帝土公、白帝威神,北方黑帝土公、黑帝威神,中央黄帝土公、黄帝威神,某年、月,某日、辰,朝日,敬启五方五土之神:

主人某甲,谨以七月上辰,造作麦□数各百饼,阡陌纵横,以辨疆界,须建立五王,各布封境。酒、脯之荐,以相祈请,愿垂神力,勤鉴所领:使虫类绝□,穴虫潜影;衣色锦布,或蔚或炳。杀热火□,以烈以猛;芳越薰椒,味超和鼎。饮利君子,既醉既逞;惠彼小人,亦恭亦静。敬告再三,格言斯整。神之听之,福应自冥。人愿无违,希从毕永。急急如律令。

祝三遍,各再拜。

造酒法:全饼□,晒经五日许,日三过以炊帚刷治之,绝令使净。若遇好日,可三日晒。然後细□,布□盛,高屋厨上晒经一日,莫使风土秽污。乃平量□一斗,臼中捣令碎。若浸□一斗,与五升水。浸□三日,如鱼眼汤沸,□米。其米绝令精细。淘米可二十遍。酒饭,人狗不令啖。淘米及炊釜中水、为酒之具有所洗浣者,悉用河水佳也。

若作秫、黍米酒,一斗□,杀米二石一斗:第一□,米三斗;停一宿,□米五斗;又停再宿,□米一石;又停三宿,□米三斗。其酒饭,欲得弱炊,炊如食饭法,舒使极冷,然後纳之。

右作糯米酒,一斗□,杀米一石八斗。唯三过□米毕。其炊饭法,直下□,不须报蒸。其下□法:出□瓮中,取釜下沸汤浇之,仅没饭便止。此元仆射家法。

又造神□法:其麦蒸、炒、生三种齐等,与前同;但无复阡陌、酒脯、汤饼、祭□王及童子手团之事矣。

预前事麦三种,合和细磨之。七月上寅日作□。溲欲刚,捣欲精细,作熟。饼用圆铁范,令径五寸,厚一寸五分,於平板上,令壮士熟踏之。以□刺作孔。

净扫东向开户屋,布□饼於地,闭塞窗户,密泥缝隙,勿令通风。满七日翻之,二七日聚之,皆还密泥。三七日出外,日中曝令燥,□成矣。任意举、阁,亦不用瓮盛。瓮盛者则□乌肠,乌肠者,绕孔黑烂。若欲多作者任人耳,但须三麦齐等,不以三石为限。

此□一斗,杀米三石;笨□一斗,杀米六斗:省费悬绝如此。用七月七日焦麦□及春酒□,皆笨□法。

造神□黍米酒方:细□□,燥曝之。□一斗,水九斗,米三石。须多作者,率以此加之。其瓮大小任人耳。桑欲落时作,可得周年停。初下用米一石,次□五斗,又四斗,又三斗,以渐待米消即□,无令热不相及。味足沸定为熟。气味虽正,沸未息者,□势未尽,宜更□之;不□则酒味苦、薄矣。得所者,酒味轻香,实胜凡□。初酿此酒者,率多伤薄,何者?犹以凡□之意忖度之,盖用米既少,□势未尽故也,所以伤薄耳。不得令鸡狗见。所以专取桑落时作者,黍必令极冷也。

又神□法:以七月上寅日造。不得令鸡狗见及食。看麦多少,分为三分:蒸、炒二分正等;其生者一分,一石上加一斗半。各细磨,和之,溲时微令刚,足手熟揉为佳。使童男小儿饼之,广三寸,厚二寸。须西厢东向开户屋中,净扫地,地上布□:十字立巷,令通人行;四角各造“□奴”一枚。讫,泥户勿令泄气。七日开户翻□,还塞户。二七日聚,又塞之。三七日出之。作酒时,治□如常法,细□为佳。

造酒法:用黍米二斛,神□一斗,水八斗。初下米五斗,米必令五六十遍淘之。第二□七斗米。三□八斗米。满二石米以外,任意斟裁。然要须米微多,米少酒则不佳。冷暖之法,悉如常酿,要在精细也。

神□粳米醪法:春月酿之。燥□一斗,用水七斗,粳米两石四斗。浸□发如鱼眼汤。净淘米八斗,炊作饭,舒令极冷。以毛袋漉□漉滓,又以绢□汁於瓮中,即□饭。候米消,又□八斗;消尽,又□八斗。凡三□,毕。若犹苦者,更以二斗□之。此酒合醅饮之可也。

又作神□方:以七月中旬以前作□为上时,亦不必在须寅日;二十日以後作者,□渐弱。凡屋皆得作,亦不必在须东向开户草屋也。大率小麦生、炒、蒸三种等分,曝蒸者令乾,三种合和,碓□。净簸择,细磨。罗取□,更重磨,唯细为良,□则不好。□胡叶,煮三沸汤。待冷,接取清者,溲□。以相著为限,大都欲小刚,勿令太泽。捣令可团便止,亦不必满千杵。以手团之,大小厚薄如蒸饼剂,令下微□□。刺作孔。丈夫妇人皆团之,不必须童男。

其屋,预前数日著猫,塞鼠窟,泥壁,令净扫地。布□饼於地上,作行伍,令令相逼,当中十字通阡陌,使容人行。作“□王”五人,置之於四方及中央:中央者面南,四方者面皆向内。酒脯祭与不祭,亦相似,今从省。

布□讫,闭户密泥之,勿使漏气。一七日,开户翻□,还著本处,泥闭如初。二七日聚之:若止三石麦□者,但作一聚,多则分为两三聚;泥闭哪初。三七日,以麻绳穿之,五十饼为一贯,悬著户内,开户,勿令见日。五日後,出著外许悬之。昼日晒,夜受露霜,不须覆盖。久停亦尔,但不用被雨。此□得三年停,陈者弥好。

神□酒方:净扫刷□令净,有土处,刀削去,必使极净。反斧背椎破,令大小如枣、栗;斧刃则杀小。用故纸糊席,曝之。夜乃勿收,令受霜露。风、阴则收之,恐土污及雨润故也。若急须者,□乾则得;从容者,经二十日许受霜露,弥令酒香。□必须乾,润湿则酒恶。

春秋二时酿者,皆得过夏;然桑落时作者,乃胜於春。桑落时稍冷,初浸□,与春同;及下酿,则茹瓮——止取微暖,勿太厚,太厚则伤热。春则不须,置瓮於□上。

秋以九月九日或十九日收水,春以正月十五日,或以晦日,及二月二日收水,当日即浸□。此四日为上时,馀日非不得作,恐不耐久。收水法,河水第一好;远河者取极甘井水,小咸则不佳。

渍□法:“春十日或十五日,秋十五或二十日。所以尔者,寒暖有早晚故也。但候□香沫起,便下酿。过久□生衣,则为失候;失候则酒重钝,不复轻香。

米必细□,净淘三十许遍;若淘米不净,则酒色重浊。大率□一斗,春用水八斗,秋用水七斗;秋杀米三石,春杀米四石。初下酿,用黍米四斗,再馏弱炊,必令均熟,勿使坚刚、生灭也。於席上摊黍饭令极冷,贮出□汁,於盆中调和,以手搦破之,无块,然後内瓮中。春以两重布覆,秋於布上加□,若值天寒,亦可加草。一宿、再宿,候米消,更□六斗。第三□用米或七八斗第四、第五、第六□,用米多少,皆候□势强弱加减之,亦无定法。或再宿一□,三宿一□,无定准,惟须消化乃□之。每□皆挹取瓮中汁调和之,仅得和黍破块而已,不尽贮出。每□即以酒杷遍搅令均调,然後盖瓮。

虽言春秋二时杀米三石、四石,然要须善候□势:□势未穷,米犹消化者,便加米,唯多为良。世人云:”米过酒甜。“此乃不解法候。酒冷沸止,米有不消者,便是□势尽。

酒若熟矣,押出,清澄。竟夏直以单布覆瓮口,斩席兽布上,慎勿瓮泥;瓮泥封交即酢坏。

冬亦得酿,但不及春秋耳。冬酿者,必须厚茹瓮、覆盖。初下酿,则黍小暖下之。一发之後,重□时,还摊黍使冷——酒发极暖,重酿暖黍,亦酢矣。

其大瓮多酿者,依法倍加之。其糠、渖杂用,一切无忌。

河东神□方:七月初治麦,七日作□。七日未得作者,七月二十日前亦得。麦一石者,六斗炒,三斗蒸,一斗生,细磨之。桑叶五分,苍耳一分,艾一分,茱萸一分——若无茱萸,野蓼亦得用——合煮取汁,令如酒色。漉去滓,待冷,以和□,勿令太泽。捣千杵。饼如凡饼,方范作之。

卧□法:”先以麦□布地,然後□後讫,又以麦□覆之。多作者,可以用箔、槌,如养蚕法。覆讫,闭户。七日,翻□,还以麦□覆之。二七日,聚□,亦还覆之。三七日,瓮盛。後经七日,然後出曝之。

造酒法:用黍米。□一斗,杀米一石。秫米令酒薄,不任事。治□必使表里、四畔、孔内,悉皆净削,然後细□,令如枣、栗。曝使极乾。一斗□,用水二斗五升。

十月桑落初冻则收水酿者为上时。春酒正月晦日收水为中时。春酒,河南地暖,二月作;河北地寒,三月作;大率用清明节前後耳。初冻後,尽年暮,水脉既定,则取则用;其春酒及馀月,皆须煮水为五沸汤,待冷浸□,不然则动。十月初冻尚暖,未须茹瓮;十一月、十二朋,须黍穰茹之。

浸□,冬十日,春七日,候□发,气香沫起,便酿。隆冬寒厉,虽日茹瓮,□汁犹冻,临下酿时,宜漉出冻凌,於釜中融之——取液而已,不得令热。凌淮尽,还泻著瓮中,然後下黍,不尔则伤冷。假令瓮受五石米者,初下酿,止用米一石。淘米须极净,水清乃止。炊为□,下著空瓮中,以釜中炊汤,及势沃之,令□上水深一寸馀便止。以盆合头。良久水尽,□极熟软,便於席上摊之使冷,贮汁於盆中,搦黍令破,泻著瓮中,复以酒杷搅之。每□皆然。唯十一月、十二月天寒水冻,黍须人体暖下之;桑落、春酒,悉皆冷下。初冷下者,□亦冷;初暖下者,□亦暖;不得□易冷热相杂。次□八斗,次□七斗,皆须候□□强弱增减耳,亦无定数。

大率中分米:半前作沃□,半後作再馏黍。纯作沃□,酒便钝;再馏黍,酒便轻香:是以须中半耳。

冬酿六七□,春作八九□。冬欲温暖,春欲清凉。□米太多则伤热,不能久。春以单布覆瓮,冬用荐盖之。冬,初下酿时,以炭火掷著瓮中,拔刀横於瓮上。酒熟乃去之。冬酿十五日熟,春酿十日熟。

至五月中,瓮别□盛,於日中炙之,好者不动,恶者色变。色变者宜先饮,好者留过夏。但合醅停须臾便押出,还得与桑落时相接。地窖著酒,令酒土气,唯连□草屋中居之为佳。瓦屋亦热。作□、浸□、炊、酿,一切悉用河水。无手力之家,乃用甘井水耳。

《淮南万毕术》曰:“酒薄复厚,渍以莞蒲。”“数蒲渍酒中,有顷出之,酒则厚矣。”

凡冬月酿酒,中冷不发者,以瓦瓶盛热汤,坚塞口,又於釜汤中煮瓶,令极热,引出,著酒瓮中,须臾即发。

●白醪□第六十五 皇甫吏部家法

作白醪□法:取小麦三石,一石熬之,一石蒸之,一石生。三等合和,细磨作屑。煮胡叶汤,经宿使冷,和麦屑,捣令熟。踏作饼:圆铁作范,径五寸,厚一寸馀。床上置箔,箔上安蘧□,蘧□上置薪灰,厚二寸。作胡叶汤令沸,笼子中盛□五六饼许,著汤中,少时出,卧置灰中,用生胡叶覆上——以经宿,勿令露湿——特覆□薄遍而已。七日翻,二七日聚,三七日收,曝令乾。作□屋,密泥户,勿令风入。若以床小,不得多□多者,可四角头竖槌,重置椽箔如养蚕法。七月作之。

酿白醪法:取糯米一石,冷水净淘,漉出著瓮中,作鱼眼沸汤浸之。经一宿,米欲绝酢,炊作一馏饭,摊令绝冷。取鱼眼汤沃浸米泔二斗,煎取六升,著瓮中,以竹扫冲之,如茗渤。复取水六斗,细罗□末一斗,合饭一时内瓮中,和搅令饭散。以□物裹瓮,并口覆之。经宿米消,取生疏布漉出糟。别炊好糯米一斗作饭,热著酒中为汛,以单布覆瓮。经一宿,汛米消散,酒味备矣。若天冷,停三五日弥善。

一酿一斛米,一斗□末,六斗水,六升浸米浆。若欲多酿,依法别瓮中作,不得并在一瓮中。四月、五月、六月、七月皆得作之。其□预三日以水洗令净,曝乾用之。

●笨麴并酒第六十六

作秦州春酒□法:七月作之,节气早者,望前作;节气晚者,望後作。用小麦不虫者,於大镬釜中炒之。炒法:钉大橛,以绳缓缚长柄匕匙著橛上,缓火微炒。其匕匙如挽棹法,连疾搅之,不得暂停,停则生熟不均。候麦香黄便出不用过焦。然後簸择,治令净。磨不求细;强者酒不断□,刚强难押。

预前数日钊艾,择去杂草,曝之令萎,勿使有水露气。溲□欲刚,洒水欲均。初溲时,手搦不相著者佳。溲讫,聚置经宿,来晨熟捣。作木范之:令饼方一尺,厚二寸。使壮士熟踏之。饼成,刺作孔。竖槌,布艾椽上,卧□饼艾上,以艾覆之。大率下艾欲厚,上艾稍薄。密闭窗、户。三七日□成。打破,看饼内乾燥,五色衣成。便出曝之;如饼中未燥,五色衣未成,更停三五日,然後出。反覆日晒,令极乾,然後高厨上积之。此□一斗,杀米七斗。

作春酒法:治□欲净,□□欲细,曝□欲乾。以正月晦日,多收河水;井水若咸,不堪淘米,下□亦不得。

大率一斗□,杀米七斗,用水四斗,率以此加减之。十七石瓮,惟得酿十石米,多则溢出。作瓮随大小,依法加减。浸□七八日,始发,便下酿。假令瓮受十石米者,初下以炊米两石为再馏黍,黍熟,以净席薄摊令冷,块大者擘破,然後下之。没水而已,勿更找劳。待至明旦,以酒杷搅之,自然解散也。初下即搦者,酒喜厚浊。下黍讫,以席盖之。

以後,间一日辄更□,皆如初下法。第二□用米一石七斗,第三□用米一石四斗,第四□用米一石一斗,第五□用米一石,第六□、第七□各用米九总裁:计满九石,作三五日停。尝看之,气味足者乃罢。若犹少味者,更□三四斗。数日复尝,仍未足者,更□三二斗。数日复尝,□势壮,酒乃苦者,亦可过十石米,但取味足而已,不必要止十石。然必须看候,勿使米过,过则酒甜。其七□以前,每欲□时,酒薄霍霍者,是□势盛也,□时宜加米,与次前□等——虽势极盛,亦不得过次前一□斛斗也。势弱酒厚者,须减米三斗。势盛不加,便为失候;势弱不减,刚强不消。加减之间,必须存意。

若多作五瓮以上者,每炊熟,即须均分熟黍,令诸瓮遍得;若偏□一瓮令足,则馀瓮比候黍熟,已失□矣。

□,常令寒食前得再□乃佳,过此便稍晚。若邂逅不得早酿者,春水虽臭,仍自中用。

淘米必须极净。常洗手剔甲,勿令手有咸气;则令酒动,不得过夏。

作颐□法:断理麦艾布置法,悉与春酒□同;然以九月中作之。大凡作□,七月最良;然七月多忙,无暇及此,且颐□,然此□九月作,亦自无嫌。若不营春酒□者,自可七月中作之。俗人多以七月七日作之。崔□亦曰:“六月六日,七月七日,可作□。”

其杀米多少,与春酒□同。但不中为春酒:喜动。以春酒□作赜酒,弥佳也。

作颐酒法:八月、九月中作者,水未定,难调适,宜煎汤三四沸,待冷然後浸□,酒无不佳。大率用水多少,□米之节,略准春酒,而须以意消息之。十月桑落时者,酒气味颇类春酒。

河东颐白酒法:六月、七月作。用笨□,陈者弥佳,划治,细□。□一斗,熟水三斗,黍米七斗。□杀多少,各随门法。常於瓮中酿。无好瓮者,用先酿酒大瓮,净洗曝乾,侧瓮著地作之。

旦起,煮甘水,至日午,令汤色白乃止。量取三斗,着盆中。日西,淘米四斗,使净,即浸。夜半炊作再馏饭,令四更中熟,下黍饭席上,薄摊,令极冷。於黍饭初熟时浸□,向晓昧旦日未出时,下酿,以手搦破块,仰置勿盖。日西更淘三斗米浸,炊还令四更中稍熟,摊极冷,日未出前□之,亦搦块破。明日便熟。押出之。酒气香美,乃胜桑落时作者。

六月中,唯得作一石米。酒停三五日。七月半後,稍稍多作。於北向户大屋中作之第一。如无北向户屋,於清凉处亦得。然要须日未出前清凉时下黍;日出以後热,即不成。一石米者,前炊五斗半,後炊四斗半。

笨□桑落酒法:预前净划□,细□,曝乾。作酿池,以藁茹瓮,不茹瓮则酒甜,用穰则太热。黍米淘须极净。以九月九日日未出前,收水九斗,浸□九斗。当日即炊米九总裁为□。下□著空瓮中,以釜内炊汤及热沃之,令□上游水深一寸馀便止。以盆合头。良久水尽,□熟极软,泻著席上,摊之令冷。挹取□汁,於瓮中搦黍令破,泻瓮中,复以酒杷搅之。每□皆然。两重布盖瓮口。七日一□,每□皆用米九斗。随瓮大小,以满为限。假令六□,半前三□,皆用沃□;半後三□,作再馏黍。其七□者,四炊沃□,三炊黍饭。瓮满好熟,然後押出。香美势力,倍胜常酒。

笨□白醪酒法:净削治□,曝令燥。渍□必须累饼置水中,以水没饼为候。七日许。搦令破,漉去滓。炊糯米为黍,摊令极冷,以意□之。且饮且□,乃至尽。□米亦得作。作时必须寒食前令得一□之也。

蜀人作酴酒法酴音涂:十二月朝,取流水五斗,渍水麦□二斤,密泥封。至正月、二月冻释,发,漉去滓,但取汁三斗,杀米三斗。炊作饭,调强软。合和,复蜜封。数十日便熟。合滓餐之,甘、辛、滑如甜酒味,不能醉人。多啖,温温小暖而面热也。

粱米酒法:凡粱米皆得用;赤粱、白粱者佳。春秋冬夏,四时皆得作。净治□如上法。笨□一斗,杀米六斗;神□弥胜。用神□,量杀多少,以意消息。春、秋、桑叶落时,□皆细□;冬则捣末,下绢□。大率一石米,用水三斗。春、秋、桑落三时,冷水浸□、□发,漉去滓。冬即蒸瓮使热,穰茹之;以所量水,煮少许粱米薄粥,摊待温温以浸□;一宿□发,便炊,下酿,不去滓。

看酿多少,皆平分米作三分,一分一炊。净淘,弱炊为再馏,摊令温温暖於人体,便下,以杷搅之。盆合,泥封。夏一宿,春秋再宿,冬三宿,看米好消,更炊□之,还泥封。第三□,亦如之。三□毕,後十日,便好熟。押出。酒色漂漂与银光一体,姜辛、桂辣、蜜甜、胆苦,悉在其中,芬芳酷烈,轻□遒异,非黍、秫之俦也。

□米酎法酎音宙:净治□如上法。笨□一斗,杀米六斗;神□弥胜。用神□者,随□杀多少,以意消息。□,捣作末,下绢□。计六斗米,用水一斗。从酿多少,率以此加之。

米必须□,净淘,水清乃止,即经宿浸置。明旦,确捣作粉,稍稍箕簸,取细者如□法。讫,以所量水煮少许□粉作薄粥。自馀粉悉於甑中乾蒸,令气好馏,下之,摊令冷,以□末和之,极令调均。粥温温如人体时,於瓮中和粉,痛抨使均柔,令相著;亦可椎打,如椎□法。擘破块,内著瓮中。盆合,泥封。裂则更泥,勿令漏气。

正月作,至五月大雨後,夜暂开看,有清中饮,还泥封。至七月,好熟。接饮,不押。三年停之,亦不动。一石米,不过一斗糟,悉著瓮底。酒尽出时,冰硬糟脆,欲似石灰。酒色似麻油,甚酽。先能饮好酒一斗者,唯禁得升半。饮三升,大醉。三升不浇,必死。

凡人大醉,酩酊无知,身体壮热如火者,作热汤,以冷水解——名曰“生熟汤”,汤令均均小热,得通人手——以浇醉人。汤淋处即冷,不过数斛汤,□转翻覆,通头面痛淋,须臾起坐。与人此酒,先问饮多少,裁量与之。若不语其法,口美不能自节,无不死矣。一斗酒,醉二十人。得者无不传饷亲知以为乐。

黍米酎法:亦以正月作,七月熟。净治□,捣末,绢□,如上法。笨□一斗,杀米六斗;用神□弥佳,亦随□杀多少,以意消息。米细□,净淘,弱炊再馏黍,摊冷。以□末於瓮中和之,□令调均,擘破块,著瓮中。盆合,泥封。五月暂开,悉同□酎法。芬香美酽,皆亦相似。

酿此二□,常宜谨慎:多,喜杀人;以饮少,不言醉死,正疑药杀,尤须节量,勿轻饮之。

粟米酒法:唯正月得作,馀月悉不成。用笨□,不和神□。粟米皆得作酒,然青谷米最佳。治□、淘米,必须细、净。

以正月一日日未出前取水。日出即晒□。至正月十五日,捣□作末,即浸之。大率□末一总裁——堆量之——水八斗,杀米一石。米,平量之,随瓮大小,率以此加,以向满为度。随米多少,皆平分为四分,从初至熟,四炊而已。

预前经宿浸米令液,以正月晦日向暮炊酿,正作□耳,不为再馏。饭欲熟时,预前作泥置瓮边,□熟即举甑,就瓮下之,速以酒杷就瓮中搅作三两遍,即以盆合瓮口,泥密封,勿令漏气。看有裂处,更泥封。七日一□,皆如初法。四□毕,四七二十八日,酒熟。

此酒要须用夜,不得白日。四度□者,乃初押酒时,皆□身映火,勿使烛明及瓮。酒熟,便堪饮。未急待,且封置,至四五月押之弥佳。押讫,还泥封,须便择取荫屋贮置,亦得度夏。气味香美,不减黍米酒。贫薄之家,所宜用之,黍米贵而难得故也。

又造粟米酒法:预前细□□,曝令乾,末之。正月晦日日未出时,收水浸□。一斗□,用水七斗。□发便下酿,不限日数,米足便休为异耳。自馀法用,一与前同。

作粟米炉酒法:五月、六月、七月中作之倍美。受二石以下瓮子,以石子二三升蔽瓮底。夜炊粟米饭,即摊之令冷,夜得露气,鸡鸣乃和之。大率米一石,杀,□末一斗,春酒糟末一斗,粟米饭五斗。□杀若少,计须减饭。和法:痛□令相杂,填满瓮为限。以纸盖口,□押上,勿泥之,泥则伤热。五六日後,以手内瓮中,看冷无势气,便熟矣。酒停亦得二十许日。以冷水浇。筒饮之。□出者,歇而不美。

魏武帝上九□法,奏曰:“臣县故令九□春酒法:用□三十斤,流水五石,腊月二日渍□。正月冻解,用好稻米,漉□运河滓便酿。法引曰:‘擘诸虫,虽久多完。’三日一酿,满九石米止。臣得法,酿之常善。其上清,滓亦可饮。若以九□苦,难饮,增为十酿,易饮不病。”

九□用米九斛,十□用米十斛,俱用□三十斤,但米有多少耳。治□淘米,一如春酒法。

浸药酒法:——以此酒浸五茄木皮,及一切药。皆有益,神□。——用春酒□及笨□,不用神□。糠、渖埋藏之,勿使六畜食。治□法:须斫去四缘、四角、上下两面,皆三分去一,孔中亦剜去。然後细□,燥曝,末之。大率□末一斗,用水一斗半。多作依此加之。酿用黍,避孕药须细□,淘欲极净,水清乃止。用米亦无定方,准量□势强弱。然其米要须均分为七分,一日一□,莫令空阙阙即折□势力。七□毕,便止。熟即押出之。春秋冬夏皆得作。茹瓮厚薄之宜,一与春酒同,但黍饭摊使极冷,冬即须物覆瓮。其斫去之□,犹有力,不废馀用耳。

《博物志》胡椒酒法:“以好春酒五升;乾姜一两,胡椒七十枚,皆捣末;好美安石榴五枚,押取汁。皆以姜、椒末,及安石榴汁,悉内著酒中,火暖取温。变可冷饮,亦可热饮之。温中下气。若病酒,苦觉体中不调,饮之,能者四五升,不能者可二三升从意。若欲增姜、椒亦可;若嫌多,欲减亦可。欲多作者,当以此为率。若饮不尽,可停数日。此胡人所谓荜酒也。”

《食经》作白醪酒法:“生秫米一石。方□二斤,细□,以泉水渍□,密盖。再宿,□浮,起。炊米三斗□之,便和调,盖。满五日,乃好。酒甘如乳。九月半後不作也。”

作白醪酒法:用方□五斤,细□,以流水三斗五升,渍之再宿。炊米四斗,冷,□之。令得七斗汁。凡三□。济令清。又炊一斗米□酒中,搅令和解,封。四五日,黍浮,缥色上,便可饮矣。

冬米明酒法:九月,渍精稻米一斗,捣令碎末,沸汤一石浇之。□一斤,末,搅和。三日极酢,合三斗酿米炊之,气刺人鼻,便为大发,搅成。用方□十五斤□之。米三斗,水四斗,合和酿之也。

夏米明酒法:秫米一石。□三斤,水三斗渍之。炊三斗米□之,凡三。济出,炊一斗,□酒中。再宿,黍浮,便可饮之。

朗陵何公夏封清酒法:细□□如雀头,先布瓮底。以黍一斗,次第间水五升浇之。泥著日中,七日熟。

愈疟酒法:四月八日作。用米一石,□一斤,捣作末,俱□水中。须酢,煎一石,取七斗。以□四斤,须浆冷,□□。一宿,上生白沫,起。炊秫一石,冷,□中。三日酒成。

作□卢丁反酒法:以九月中,取秫米一石六斗,炊作饭。以水一石,宿渍□七斤。炊饭令冷,□□汁中。覆瓮多用荷、箬,令酒香。燥复易之。

作和酒法:酒一斗;胡椒六十枚,乾姜一分,鸡舌香一分,荜拨六枚,下□,绢囊盛,内酒中。一宿,蜜一升和之。

作夏鸡鸣酒法:秫米二斗,煮作糜;□二斤,捣,合米和,令调。以水五斗渍之,封头。今日作,明旦鸡鸣便熟。

作□酒法:四月取□叶,合花采之,还,即急抑著瓮中。六七日,悉使乌熟,曝之,煮三四沸,去滓,内瓮中,下□。炊五斗米,日中可燥,手一两抑之。一宿,复炊五斗米□之,便熟。

柯□良知反酒法:二月二日取水,三月三日煎之,先搅□中水。一宿,乃炊秫米饭。日中曝之,酒成也。

●法酒第六十七

酿法酒,皆用春酒□。其米、糠、渖汗□、饭,皆不用人及狗鼠食之。

黍米酒酒:预□□,曝之令极燥。三月三日,秤□三斤三两,取水三斗三升浸□。经七日,□发,细泡起,然後取黍米三斗三升,净淘——凡酒米,皆欲极净,水清乃止,法酒尤宜存意,淘米不得净,则酒黑——炊作再馏饭。摊使冷,□冷汗中,搦黍令散。两重布盖瓮口。候米消尽,更炊四斗半米□之。每□皆搦令散。第三□,炊米六斗。自此以後,每□以渐加米。瓮无大小,以满为限。酒味醇美,宜合醅饮之。饮半,更炊米重□如初,不著水、□,唯以渐加米,还得满瓮。竟夏饮之,不能穷尽,所谓神异矣。

作当梁法酒:当梁下置瓮,故曰“当梁”。以三月三日日未出时,取水三斗三升,乾□末三斗三升,炊黍米三斗三升为再馏黍,摊命名极冷:水、□、黍俱时下之。三月六日,炊米六□六之。三月九日,炊米九九斗□之。自此以後,米之多少,无复斗数,任意□之,满瓮便止。若欲陬者,但言“偷酒”,勿去取酒。假令出一石,还炊一石米□之,瓮还复满,亦为神异。其糠、渖悉泻坑中,勿令狗鼠食之。

□米法酒:糯米大佳。三月三日,取井花水三斗三升,绢□□末三斗三升,□米三斗三升——稻米佳,无者,旱稻米亦得弃事——再馏弱炊,摊令小冷,先下水、□,然後□饭。七日更□,用米六斗六升。二七日更□,用米一石三斗二升。三七日更□,用米二石六斗四升,乃止——量酒备足,便止。合醅饮者,不复封泥。令清者,以盆盖,密泥封之。经七日,便极清澄。接取清者,然後押之。

《食经》七月七日作法酒方:“一石□作‘燠饼’:编竹瓮下,罗饼竹上,密泥瓮头。二七日出饼,曝令燥,还内瓮中。一石米,合得三石酒也。”

又法酒方:焦麦□末一石,曝令乾,煎汤一石,黍一石,合糅,令甚熟。以二月二日收水,即预煎汤,停之令冷。初□之时,十日一□,不得使狗鼠近之。於後无若或八日、六日一□,会以偶日□之,不得只日。二月中即□令足。常预煎汤停之,□毕,以五升洗手,荡瓮。其米多少,依焦□杀之。

三九酒法:以三月三日,收水九斗,米九斗,焦□末九斗——先曝乾之:一时和之,揉和令极熟。九日一□,後五日一□,後三日一□。勿令狗鼠近之。会以只日□,不得以偶日也。使三月中,即令□足。常预作汤,瓮中停之,□毕,辄取五升洗手,荡瓮,倾於酒瓮中也。

治酒酢法:若十石米酒,炒三升小麦,令甚黑,以张帛再重为袋,用盛之,周筑令硬如石,安在瓮底。经二七日後,饮之,即回。

大州白堕□方饼法:谷三石;蒸两石,生一石,别□之令细,然後合和之也。桑叶、胡□叶、艾,各二尺围,长二尺许,合煮之使烂。去滓取汁,以冷水和之,如酒色,和□。燥湿以意酌之。日中捣三千六百杵,讫,饼之。安置暖屋床上:先布麦□厚二寸,然後置□,上亦与□二寸覆之。闭户勿使露见风日。一七日,冷水湿手拭之令遍,即翻之。至二七日,一例侧之。三七日,笼之。四七日,出置日中,曝令乾。

作酒之法,净削刮去垢,打碎,末,令乾燥。十斤□,杀米一石五斗。

作桑落酒法:□末一斗,熟米二斗。其米令精细,净淘,水清为度。用熟不一斗。限三□便止。渍□,候□向发便□,不得失时。勿食小儿人狗食黍。

作春酒,以冷水渍□,馀各同冬酒。

●卷八

●黄衣、黄蒸及蘖子第六十八 黄衣一名麦肤

作黄衣法:六月中,取小麦,净淘讫,於瓮中以水浸之,令醋。漉出,熟蒸之。槌箔上敷席,置麦於上,摊令厚二寸许,预前一日刈□叶薄覆。无□叶者,刈胡□,择去杂草,无令有水露气;候麦冷,以胡□覆之。七日,看黄衣色足,便出曝之,令乾。去胡□而已,慎勿□簸。齐大喜当风□去黄衣,此大谬:凡有所造作用麦□者,皆仰其衣为势,今反□去之,作物必不善矣。

作黄蒸法:六、七月中,□生小麦,细磨之。以水溲而蒸之,气馏好熟,便下之,摊令冷。布置,覆盖,成就,一如麦□法。亦勿□之,虑其所损。

作□法:八月中作。盆中浸小麦,即倾去水,日曝之。一日一度著水,即去之。脚生,布麦於席上,厚二寸许。一日一度,以水浇之,牙生便止。即散收,令乾,勿使饼;饼成则不复任用。此煮白饧□。

若煮黑饧,即待芽生青,成饼,然後以刀□取,乾之。

欲令饧如琥珀色青,以大麦为其□。

《孟子》曰:“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一日曝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

●常满盐、花盐第六十九

造常满盐法:以不津瓮受十石者一口,置庭中石上,以白盐满之,以甘水沃之,令上恒有游水。须用时,挹取,煎,即成盐。还以甘水添之,取一升,添一升。日曝之,势盛,还即成盐,永不穷尽。风尘阴雨则盖,天晴净,还仰。若用黄盐,咸水者,盐汁则苦,是以必须白盐、甘水。

造花盐、印盐法:五、六月中旱时,取水二斗,以盐一斗投水中,令消尽;又以盐投之,水咸极,则盐不复消融。易器淘治沙汰之,澄去垢土,泻清汁於净器中。盐滓甚白,不废常用。又一石还得八半汁,亦无多损。

好日无风尘时,日中曝令成盐,浮即接取,便是花盐,厚薄光泽以锺乳。久不接取,即成印盐,大如豆,正四方,千百相似。成印辄沈,漉取之。花、印二盐,白如珂雪,其味又美。

●作酱等法第七十

十二月、正月为上时,二月为中时,三月为下时。用不津瓮,瓮津则坏酱。渤为菹、酢者,亦不中用之。置日中高处石上。夏雨,无令水浸瓮底。以一□□一本作“生缩”铁钉子,背“岁杀”钉著瓮底石下,後虽有□娠妇人食之,酱亦不坏烂也。

用春种乌豆,春豆粒小而均,晚豆粒大而杂。於大甑中燥蒸之。气馏半日许,复贮出更装之,□在上者居下,不尔,则生熟不多调均也。气馏周□,以灰覆之,经宿无令火绝。取乾牛屎,圆累,令中央空,燃之不烟,势类好炭。若能多收,常用作食,既无灰尘,又不失火,胜於草远矣。□看:豆黄色黑极熟,乃下,日曝取乾。夜则聚、覆,无令润湿。临欲舂去皮,更装入甑中蒸,令气馏则下,一日曝之。明旦起,净簸择,满臼舂之而不碎。若不重馏,碎而难净。簸拣去碎者。作热汤,於大盆中浸豆黄。良久,淘汰,□去黑皮,汤少则添,慎勿易汤;易汤则走失豆味,令酱不美也。漉而蒸之。淘豆汤汁,即煮碎豆作酱,以供旋食。大酱则不用汁。一炊顷,下置净席上,摊令极冷。

预前,日曝白盐、黄蒸、草□居□反、麦□,令极乾燥。盐色黄者发酱苦,盐若润湿令酱坏。黄蒸令酱赤美。草□令酱芬芳;□,□,簸去草土。□及黄蒸,各别捣末细□——马尾罗弥好。大率豆黄三斗,□末一斗,黄蒸末一斗,白盐五升,□子三指一撮。盐少令酱酢;後虽加盐,无复美味。其用神□者,一升当笨□四升,杀多故也。豆黄堆量不□,盐、□轻量平□。三种量讫,於盆中面向“太岁”和之,向“太岁”,则无蛆虫也。搅令均调,以手痛□,皆令润彻。亦面向“太岁”,内著瓮中,手□令坚,以满为限;半则难熟。盆盖,密泥,无令漏气。

熟便开之,腊月五七日,正月、二月四七日,三月三七日。当纵横裂,周□离瓮,彻底生衣。悉贮出,搦破块,两瓮分为三瓮。日未出前汲井花水,於盆中以燥盐和之,率一石水,用盐三斗,澄取清汁。又取黄蒸於小盆内减盐汁浸之,□取黄渖,漉去滓。合盐汁泻著瓮中。率十石酱,用黄蒸三斗。盐水多少,亦无定方,酱如薄粥便上:豆乾饮水故也。

仰瓮口曝之。谚曰:“萎蕤葵,日乾酱。”言其美矣。十日内,每日数度以杷彻底搅之。十日後,每日辄一搅,三十日止。雨即盖瓮,无令水入。水入则生虫。每经雨後,辄须一搅。解後二十日堪食;然要百日始熟耳。

《术》曰:“若为妊娠妇人坏酱者,取白圳棘子著瓮中,则还好。俗人用孝杖搅酱,及炙瓮,酱虽□而胎损。乞人酱时,以新汲水一盏,和而与之,令鹇不坏。”

肉酱法:牛、羊、□、鹿、兔肉皆得作。取良杀新肉,去脂,细□。陈肉乾者不任用。合脂令酱腻。晒□令燥,熟捣,绢□。大率肉一斗,□末五升,白盐两升半,黄蒸一升,曝乾,熟捣,绢□。盘上和令均调,内瓮子中。有骨者,和讫先捣,然後盛之。骨多髓,既肥腻,酱亦然也。泥封,日曝。寒月作之。宜埋之於黍穰积中。二七日开看,酱出无□气,便熟矣。买新杀雉煮之,令极烂,肉销尽,去骨取汁,待冷解酱。鸡汁亦得。勿用陈肉,令酱苦腻。无鸡、雉,好酒解之。还著日中。

作卒成肉酱法:牛、羊、□、鹿、兔、生鱼,皆得作。细□肉一斗,好酒一斗,□末五升,黄蒸末一升,白盐一升,□及黄蒸,并曝乾绢□。唯一月三十日停,是以不须咸,咸则不美。盘上调和令均,捣使熟,还擘破如枣大。作浪中坑,火烧令赤,去灰,水浇,以草厚蔽之,令坩中才容酱瓶。大釜中汤煮空瓶,令极热,出,乾。掬肉内瓶中,令去瓶口三寸许,满则近口者焦。□盖瓶口,熟泥密封。内草中,下土厚七八寸。土薄火炽,则令酱焦;熟迟气味美好。是以宁冷不焦;焦,食虽便,不复中食也。於上燃乾牛粪火,通夜勿绝。明日周时,酱出,便熟。若酱未熟者,还覆置,更燃如初。监食,细切葱白,著麻油炒葱令熟,以和肉酱,甜美异常也。

作鱼酱法:鲁鱼、鲭鱼第一好;鳢鱼亦中。鲚鱼、鲐鱼即全作,不用切。去鳞,净洗,拭令乾,如脍法披破缕切之,去骨。大率成鱼一斗,用黄衣三升,一升全用,二升作末。白盐二升,黄盐则苦。乾姜一升,末之。橘皮一合,缕切之。和令调均,内瓮子中,泥密封,日曝。勿令漏气,熟以好酒解之。

凡作鱼酱、肉酱,皆以十二月作之,则经夏无虫。馀月亦得作,但喜生虫,不得度夏耳。

乾鲚鱼酱法:一名刀鱼。六朋、七月,取乾鲚鱼,盆中水浸,置屋里,一日三度易水。三日好净,漉,洗去鳞,全作勿切。率鱼一斗,□末四升,黄蒸末一升——无蒸,用麦□干杯亦得——白盐二升半,於备用中和令均调,布置瓮子,泥封,勿令漏气。二七日便熟。味香美,与生者无殊异。

《食经》作麦酱法:“小麦一石,渍一宿,炊,卧之,令生黄衣。以水一石六斗,盐三升,煮作卤,澄取八斗。著瓮中。炊小麦投之,搅令调均。覆著日中,十日可食。”

作榆子酱法、:治榆子人一升,捣末,筛之。清酒一升,酱五升,合和。一月可食之。

又鱼酱法:成脍鱼一斗,以□五升,清酒二升,盐三升,橘皮二圳,合和,於瓶内封。一日可食。甚美。

作虾酱法:虾一斗。饭三升为糁,盐二升,水五升,和调。日中曝之。经春夏不败。

作燥□丑延反法:羊肉二斤。□肉一斤,合煮令熟,细切之。生姜五合,橘皮两叶,鸡子十五枚,生羊肉一斤,豆酱清五合。先取熟肉著甑上蒸令热,和生肉;酱清、姜、橘和之。

生□法:羊肉一斤,□肉白四两,豆酱清渍之,缕切。生姜、鸡子,春、秋用苏、蓼,著之。

崔□曰:“正月,可作诸酱,肉酱、清酱。四月,立夏後,铜鱼作酱。五月,可为酱。上旬□楚狡切豆,中庚煮之。以碎豆作‘末都’。至六月、七月之交,分以藏瓜。可作鱼酱。”

作□□法:昔汉武帝逐夷至於海滨,闻有香气而不见物。令人推求,乃是渔父造鱼肠於坑中,以至土覆之,香气上达。取而食之,以为滋味。逐夷得此物,因名之,盖鱼肠酱也。取石首鱼、□鱼、鲻鱼三种肠、肚、胞,齐净洗,空白盐,令小倚咸,内器中,密封,置日中。夏二十日,春秋五十日,冬百日,乃好熟。食时下姜、酢等。

藏蟹法:九月内,取母蟹,母蟹脐大圆,竟腹下;公蟹狭而长。得则著水中,勿令伤损及死者。一宿则腹中净。久则吐黄,吐黄则不好。先煮薄□,□,薄饧。著活蟹於冷□瓮中一宿。煮蓼汤,和白盐,特须极咸。待冷,瓮盛半汁,取□中蟹内著盐蓼汁中,便死,蓼宜少著蓼多则烂。泥封。二十日。出之,举蟹脐,著姜末,还复脐如初。内著坩瓮中,百□各一器,以前盐蓼汁浇之,令没。密封,勿令漏气,便成矣。特忌风里,风则坏而不美也。

又法:直煮盐蓼汤,瓮盛,诣河所,得蟹则内盐汁里,满便泥封。虽不及前味,亦好。慎风如前法。食时下姜末调黄,盏盛姜酢。

●作酢法第七十一 凡醋瓮下,皆须安□石,以离湿润。为妊娠妇人所坏者,车辙中乾土末一掬著瓮中,即还好。

作大酢法:七月七日取水作之。大率麦□一斗,勿扬簸;水三斗;杰米熟饭三斗,摊令冷。任瓮大小,依法加之,以满为限。先下麦□,次下水,次下饭,直置勿搅之。以绵幕瓮口,拔刀横瓮上。一七日,旦,著井花水一□。三七日,旦,又著一□,便熟。常置一瓠瓢於瓮,以挹酢;若用湿器、咸器内瓮中,则坏酢味也。

又法:亦以七月七日取水。大率麦□一斗,水三斗,粟米熟饭三斗。随瓮大小,以向满为度。水及黄衣,当日顿下之。其饭分为三分:七日初作时下一分,当夜即沸;又本工七日,更炊一分投之;又三日,复投一分。但绵幕瓮口,无横刀、益水之事。溢即加甑。

又法:亦七月七日作。大率麦□一升,水九升,粟饭九升,一时顿下,亦向满为限。绵幕瓮口。三七日熟。

前件三种酢,例清少淀多。至十月中,如压酒法,毛袋压出,则贮之。其糟,别瓮水澄,压取先食也。

秫米神酢法:七月七日作。置瓮於屋下。大率麦□一斗,水一石,秫米三斗,——无秫者,黏黍米亦中用。随瓮大小,以向满为限。先量水,浸麦□讫;然後净淘米,炊为再馏,摊令冷,细擘□破,勿令有块子,一顿下酿,更不重投。又以手就瓮里搦破小块,痛搅令和,如粥乃止,以绵幕口。一七日,一搅;二七日,的搅;三七日,亦一搅。一月日,极熟。十石瓮,不过五斗淀。得数年停,久为验。其淘米泔即泻去,勿令狗鼠得食。□黍中,然後泻饭著瓮中。泻时直倾下,勿以手拨饭。尖量□末,泻著饭上,慎勿找搅,亦勿移动。绵幕瓮口。三七日熟。美酽少淀,久停弥好。凡酢未熟、已熟而移瓮者,率多坏矣;熟则无忌。接取清,别瓮著之。

秫米酢法:五月五日作,七月七日熟。入五月则多收粟米饭醋浆,以拟和酿,不用水也。浆以极醋为佳。末乾□,下绢筛。经用粳、秫米为第一,黍米亦佳。米一石,用□末一总裁,□多则醋不美。米唯再馏。淘不用多遍。初淘渖汁泻却。其第二淘泔,即留以浸□,令饮泔汁尽,重装作再馏饭。下,掸去热气,令如人体,於盆中和之,擘破饭块,以□拌之,必令均调。下醋浆,更搦破,令如薄粥。粥稠即酢克,稀则味花天酒地。内著瓮中,随瓮大小,以满为限。七日间,一日一度搅之;七日以外,十日一搅,三十日止。初置瓮於北荫中风凉之处,勿令见日。时时汲冷水遍浇瓮外,引去热气,但勿令生水入瓮中。取十石瓮,不过五六斗糟耳。接取清,别瓮贮之,得停数年也。

大麦棰法:七月七日作。若七日不得作者,必须收藏取七日水,十五日作。除此两日则不成。於屋里近户里边置瓮。大率小麦□一石,水三石,大麦细造一石——不用作米则利严,是以用造。簸讫,净淘,炊作再馏饭。掸令小暖如人体,下酿,以杷搅之,绵幕瓮口。三日便发。发时数搅,不搅则生白醭,生白醭则不好。以棘子彻底搅之:恐有人发落中,则坏醋。凡醋悉尔,亦去发则还好。六七日,净淘粟米五升,米亦不用过细,炊作再馏饭,亦掸如人体投之,杷搅,绵幕。三四日,看米消,搅而尝之,哧甜美则罢;若苦者,更炊二三升粟米投之,以意斟量。二七日可食,三七日好熟。香美淳严,一画盏醋,和水一碗,乃可食之。八月中,接取清,别瓮贮之,盆合,泥头,得停数年。未熟时,二日三日,须以冷水浇瓮外,引去热气,勿食生水入瓮中。若用黍、秫米投弥佳,白、苍粟米亦得。

烧饼作酢法:亦七月七日作。大率麦□一斗,水三斗,亦随瓮大小,任人增加。水、□亦当日顿下。初作日,软溲数升面,作烧饼,待冷下之。经宿,看饼渐消尽,更作烧饼投。凡四五投,当味美沸定便止。有薄饼缘诸面饼,但是烧□者,皆得投之。

□酒酢法:凡酿酒失所味醋者,或初好後动未压者,皆宜□作醋。大率五石米酒醅,更著□末一总裁,麦□一斗,井花水一石;粟米饭两石,掸令冷如人体,投之,杷搅,绵幕瓮口。每日再度搅之。春夏七日熟,秋冬稍迟。皆美香。清澄後一月,接取,别器贮之。

动酒酢法:春酒压讫而动不中饮者,皆可作醋。大率酒一斗,合瓮盛,置日中曝之。雨则盆盖之,勿令水入;晴还去盆。七日後当臭,衣生,勿得怪也,但停置,勿移动、挠搅之。数十日,醋成,衣沈,反更香美。日久弥佳。

又方:大率酒两石,麦□一斗,粟米饭六斗,小暖投之,杷搅,绵幕瓮口。二七日熟,美酽殊常矣。

神酢法:要用七月七日合和。瓮须好。蒸乾黄蒸一斛,熟蒸□三斛:凡二物,温温暖,便和之。水多和,要使相淹渍,水多则酢薄不好。瓮中卧经再宿,三日便压之,如压酒法。压讫,澄清,内大瓮中。经二三日,瓮热,必须以冷水浇;不尔,酢坏。其上有白醭浮,接去之。满一月,酢成可食。初熟,忌浇热食,犯之必坏酢。若无黄蒸及□者,用麦□一石,粟米饭三斛合和之。方与黄蒸同。盛置如前法。瓮常以绵幕之,不得盖。

作糟糠酢法:置瓮於屋内。春秋冬夏,皆以穰茹瓮下,不茹则臭。大率酒糟、粟糠中半。□糠不任用,细则泥,唯中间收者佳。和糟、糠,必令均调,勿令有块。先内荆、竹□於瓮中,然後下糠、糟於□外,均平以手按之,去瓮口一尺许便止。汲冷水,绕□外均浇之,候□中水深浅半糟便止。以盖覆瓮口。每日四五度,以□挹取□中汁,浇四畔糠糟上。三日後,糟熟,发香气。夏七日,冬二七日,尝酢极甜美,无糟糠气,便熟矣。犹小苦者,是未熟,更浇如初。候好熟,乃挹取□中淳浓者,别器盛。更汲冷水浇淋,味薄乃止。淋法,令当日即了。糟任□。任其初挹淳逍者,夏得二十日,冬得六十日;後淋浇者,止得三五日供食也。

酒糟酢法:春酒糟则酽,颐酒糟亦中用。然欲作酢者,糟常湿下;压糟极燥者,酢味薄。作法:用石□子辣谷令破,以水拌而蒸之。熟便下,掸去热气,与糟相拦,必令其均调,大率糟常居多。和讫,卧於□瓮中,以向满为限,以绵幕瓮口。七日後,酢香熟,便下水,令相淹渍。经宿,□孔子下之。夏日作者,宜冷水淋;春秋作者,宜温卧,以穰茹瓮,汤淋之。以意消息之。

作糟酢法:用春糟,以水和,搦破块,使厚薄如未压酒。经三日,压取清汁两石许,著热粟米饭四斗投之,盆覆,密泥。三七日酢熟,美酽,得经夏停之。瓮置屋下阴地。

《食经》作大豆升岁苦酒法:“用大豆一斗,熟汰之,渍令泽。炊,曝极燥。以酒醅灌之。任性多少,以此为率。”

作小豆千岁苦酒法:用生小豆五斗,水汰,著瓮中。黍米作□,覆豆上。酒三石灌之,绵幕瓮口。二十日,苦酢成。

作小麦苦酒法:小麦三斗,炊令熟,著□中,以布密封其口。七日开之,以二石薄酒沃之,可久长不败也。

水苦酒法:女□、□米各二斗,清水一石,渍之一宿,□取汁。炊米□饭令熟,及热□瓮中。以渍米汁随瓮喧稍稍沃之,勿使□发饭起。土泥边,开中央,板盖其上。夏月,十三日便醋。

卒成苦酒法:取黍米一斗,水五斗,煮作粥。□一斤,烧令黄,□破,著瓮底。以熟好泥。二日便醋。

已尝经试,直醋亦不美。以粟米饭一斗投之,二七日後,清澄美酽,与大醋不殊也。

乌梅苦酒法:乌梅去核一升许肉,以五升苦酒渍数日,曝乾,捣作屑。欲食,辄投水中,即成醋尔。

密苦酒法:水一石,蜜一斗,搅使调和,密盖瓮口。著日中,二十日可熟也。

外国苦酒法:蜜一升,水三合,封著器中;与少胡□子著中,以辟,得不生虫。正月旦作,九月九日熟。以一铜匕水添之,可三十人食。

崔□曰:“四月四日可作酢。五月五日亦可作酢。”

●作豉法第七十二

作豉法:先作暖荫屋,坎地深三二尺。屋必以草盖,瓦则不佳。密泥塞屋牖,无令风及虫鼠入也。开小户,仅得容人出入。厚作藁篱以闭户。

四月、五月为上时,七月二十日後八月为中时;馀月亦皆得作,然冬夏大寒大热,极难调行之有效。大都么四时交会之际,节气未定,亦难得所。常以四孟月十日後作者,易成而好。大率常欲令温如人腋下为佳。若等不调。宁伤冷,不伤热:冷则穰覆还暖,势则臭败矣。

三间屋,得作百石豆。二十石为一聚。常作者,番次相续,恒有热气,春秋冬夏,皆不须穰覆。作少者,唯须冬月乃穰覆豆耳。极少者,犹须十石为一聚;若三五石,不自暖,难得所,故须以十石为率。

用陈豆弥好;新豆尚湿,生熟难均故也。净扬簸,大釜煮之,申舒如饲牛豆,掐软便止,伤熟则豉烂。漉著净地掸之,冬宜小暖,夏须极冷,乃内荫屋中聚置。一日再入,以手刺豆堆中候看:如人腋下暖,便须□之。□法:以杷□略取堆里冷豆为新堆之心,以次更略,乃至於尽。冷者自然在内,暖者自然居外。还作尖堆,勿食婆陀。一日再候,中暖更□,还如前法作尖堆。若热汤人手者,即为失节伤热矣。凡四五度□□□□□□□□□□□□□□□□□□□□□□□□□□□□□□□□□□□□□□□□,内外均暖,微著白衣,於新□讫时,便小拨峰头令平,团团如车轮,豆轮厚二尺许乃止。复以手候,暖则还□。□讫,以杷平豆,令渐薄,厚一尺五寸许。第三□,一尺;第四□,厚六寸。豆便内外均暖,悉著白衣,豉为粗定。从此以後,乃生黄衣。复掸豆令厚三寸,便闭户三日。自此以前,一日再入。

三日开户,复以□东西作垅耩豆,如谷垅形,令稀□均调。□划法,必令至地——豆若著地,即便烂矣。耩遍,以杷耩豆,常令厚三寸。间日耩之。後豆著黄衣,色均足,出豆於屋外,净扬簸去衣。布豆尺寸之数,盖是大率中平之言矣。冷即须微厚,热则须微薄,尤须以意斟量之。

扬簸讫,以大瓮盛半瓮吕,内豆著瓮中,以杷急抨之使净。若初煮豆伤熟者,急手抨净即漉出;若初煮豆微生,则抨净宜小停之。使豆小软则难熟,太软则豉烂。水多则难净,是以正须半瓮尔。漉出,著筐中,令半筐许,一人捉筐,一人更汲水於瓮上就筐中淋之,急斗擞筐,令极净,水清乃止。淘不净,令豉苦。漉水尽,委著席上。

先多收谷□,於此时内谷□於荫屋窖中,掊谷□作窖底,厚二三尺许,以蘧□蔽窖。内豆於窖中,使一人在窖中以脚蹑豆,令坚实。内豆尽,掩席覆之,以谷□埋席上,厚二三尺许,复蹑令坚实。夏停十日,春秋十二三日,冬十五日,便熟。过此以往则伤苦;日数少者,豉白而用费;唯合熟,自然香美矣。若自食欲久留不能数作者,豉熟则出曝之,令乾,亦得周年。

豉法难好易坏,必须细意人,常一日再看之。失节伤热,臭烂如泥,□狗亦不食;其伤冷者,虽还复暖,豉味亦恶:是以又须留意,冷暖宜适,难於调酒。

如冬月安装作者,须先以谷□烧地令暖,勿焦,乃净扫。内豆於荫屋中,则用汤浇黍□穰令暖润,以覆豆堆。每□竟,还以初用黍穰周萜覆盖。若冬作,豉少屋冷,穰覆亦不得暖者,乃须於荫屋之中,内微燃烟火,令早暖,不尔则伤寒矣。春秋量其寒暖,冷亦宜覆之。每人出,皆还谨蜜闭户,勿令泄其暖热之气也。

《食经》作豉法:“常夏五月至八月,是时月也。率一石豆,熟澡之,渍一宿。明日,出,蒸之,手捻其皮破则可,便敷於地——地恶者,亦可席上敷之——令厚二寸许。豆须通冷,以青茅覆之,亦厚二寸许。三日视之,要须通得黄为可。去茅,又薄掸之,以手指画之,作耕垄。一日再三如此。凡三日作此,可止。更煮豆,取浓汁,并自主权米女□五升,盐五升,合此豉中。以豆汁洒溲之,令调,以手抟,令汁出指间,以此为度。毕,纳瓶中,若不满瓶,以矫桑叶满之,勿抑。乃密泥之中庭。二十七日,出,排曝令燥。更蒸之时,煮矫桑叶汁洒溲之,乃蒸如炊熟久,可复排之。此三蒸曝则成。”

作家理食豉法:随作多少,精择豆,浸一宿,旦炊之,与炊米同。若作一石豉,炊一石豆。熟,取生茅卧之,如作女□形。二七日,豆生黄衣,簸去之,更曝令燥。後以水浸令湿,手抟之,使汁出——从指歧间出——为佳,以著瓮器中。掘地作□,令足容瓮器。烧□中令热。内瓮□瓮中。以桑叶盖豉上,厚三寸许,以物盖瓮头,令密涂之。十许日成,出,曝之,令□□然。又蒸熟。又曝。如此三遍,成矣。

作麦豉法:七月、八月中作之,馀月则不佳。□治小麦,细磨为面,以水拌而蒸之。气馏好熟,乃下,掸之令冷,手□令碎。布置覆盖,一如麦□、黄蒸法。七日衣足。亦勿簸扬,以盐汤周遍洒润之。更蒸、气馏极熟,乃下,掸去势气,及暖内瓮中,盆盖,於蓑粪中燠之。二七日,色黑,气香,味美,便熟。抟作小饼,如神□形,绳穿为贯,屋里悬之。纸袋盛笼,以防青蝇、尘垢之污。用时,全饼著汤中煮之,色足漉出。削去皮粕,还举。一饼得数遍煮用。热、香、美,乃胜豆豉。打契,汤浸研用变得;然汁浊,不如全煮汁清也。

●八和齑第七十三

蒜一,姜二,橘三,白梅四,熟栗黄五,粳米饭六,盐七,酢八。

□臼欲重,不则倾动起尘,蒜复跳出也。底欲平宽而圆。底尖捣不著则蒜有□成。以檀木为□杵臼,檀木硬而不梁汗。杵头大小,令与臼底相安可,杵头著处广者,省手力,而□易熟,蒜复不跳也。杵长四尺。入臼七八雨圆之;以上,八□作。平立,急舂之。舂缓则劳臭。久则易人。舂□宜久熟,不可仓卒。久坐疲倦,动则尘起;又辛气劳灼,挥汗或能洒污,是以须立舂之。

蒜:净剥,掐去强根,不去则苦。尝经渡水者,蒜味甜美,剥即用;未尝渡水者,宜以鱼眼汤□银洽反半许半生用。朝歌大蒜,辛辣异常,宜分破去心——全心——用之,不然辣则失其食味也。

生姜:削去皮,细切,以冷水和之,生布绞去苦汁。苦汁可以香羹。无生姜,用乾姜。五升□,用生姜一两,乾姜则减半两耳。

橘皮:新者直用,陈者以汤洗去陈垢。无橘皮,可用草橘子;马芹子亦得用。五升□,用一两。划橘、马芹,准此为度。姜、橘取其香气,不须多,多则味苦。

白梅:作白梅法,在《梅杏篇》。用时合核用。五升□,用八枚足矣。熟栗黄:谚曰:“金□玉脍”,橘皮多则不美,故加栗黄,取其金色,又益味甜。五升□,用十枚栗。用黄软者;硬黑者,即不中使用也。

□米饭:脍□必须逍,故谚曰:“倍著□”。蒜多则辣故加饭,取其甜美耳。五升□,用饭如鸡子许大。

先捣白梅、姜、橘皮为末,贮出之。次捣栗、饭使熟;以渐下生蒜,蒜顿难熟,故宜以渐。生蒜难捣,故须先下。舂令熟;次下□蒜,蒜顿难熟,故宜以渐。生蒜难捣,故须先下。舂令熟;次下□蒜。□熟,下盐复舂,令沫起。然後下白梅、姜、橘末复舂,令相得。下醋解之。白梅、姜橘,不先捣则不熟;不,贮出,则为蒜所杀,无复香气,是以临熟乃下之。醋必须好,恶则□苦。大醋经年酽者,先以水调和,令得所,然後下之。慎铁著生水於中,令□辣而苦。纯著大醋,不与水调醋,复不得美也。

右件法,止为脍□耳。馀即薄作,不求浓。

脍鱼,肉里长一尺者第一好;大则皮厚肉硬,不任食,止可作□鱼耳。切脍人,虽讫亦不得洗手,洗手则脍湿;要待食罢,然後洗也。洗手则脍湿,物有自然相大庆,盖亦“烧穰杀瓠”之流,其理难彰矣。

《食经》曰:“冬日橘蒜□,夏日白梅蒜□。肉脍不用梅。”

作芥子酱法:先曝芥子令乾;湿则用不密也。净淘沙,研令极熟。多作者,可确捣,下绢□,然後水和,更研之也。令悉著盆,合著扫帚上少时,杀其苦气——多停则令无复辛味矣,不停则太辛苦。抟作丸,大如李,或饼子,任在人意也。复曝乾。然後盛以绢囊,沈之於美酱中,须则取食。

其为□者,初杀讫,即下美酢解之。

《食经》作芥酱法:“熟捣芥子,细筛取屑,著瓯里,蟹眼汤洗之。澄去上清,後洗之。如此三过,而支其苦。微火上搅之,少□,覆瓯瓦上,以灰围瓯边。一宿即成。以薄酢解,厚薄任意。”

崔□曰:“八月,收韭菁,作捣□。”

●作第七十四

凡作□,春秋为时,冬夏不佳。寒时难熟。热则非咸不成,咸复无味,兼生明;宜作□□也。

取新鲤鱼,鱼唯大为佳。瘦鱼弥胜,肥者虽美而不耐久。肉长尺半以上,皮骨坚硬,不任为脍者,皆堪为□也。去鳞讫,则脔。脔形长二寸,广一寸,厚五分,皆使脔别有皮。脔大者,外以过熟伤醋,不成任食;中始可□;近骨上,生腥不堪食:常三分收一耳。脔小则均熟。寸数者,大率言耳,亦不可要。然脊骨宜方斩,其肉厚处薄收皮,肉薄处,小复厚取皮,脔别斩过,皆使有皮,不宜令有无皮脔也。手掷著盆不中,浸洗去血。脔讫,漉出,更於清水中净洗。漉著盘中,以白盐散之。盛著笼中,平板石上迮去水。世名“逐水”。盐水不尽,令□脔烂。经宿迮之,亦无嫌也。水尽,炙一片,尝咸淡。淡则更以盐和糁;咸则空下糁,不复以盐按之。

炊□米饭为糁,饭欲刚,不宜弱,弱则烂□。并茱萸、橘皮、好酒,於盆中合和之。搅令糁著鱼乃佳。茱萸全用,橘皮细切:并取香气,不求多也。无橘皮,草橘子亦得用。酒,辟诸邪恶,令□美而速熟。率一斗□,用酒半升,恶酒不用。

布鱼於瓮子中,一行鱼,一行糁,以满为限。腹腴居上。肥则不能久,熟须先令故也。鱼上多与糁。以竹□交横帖上,八重乃止。无□,菰、芦叶并可用。春冬无叶时,可破苇代之。削竹插瓮子口内,交横络之。无竹者,用荆也。著屋中。著日中、火边者,患臭而不美。寒月穰厚茹,勿令冻也。赤浆出,倾却。白浆出,味酸,便熟。食时手擘,刀切则腥。

作裹□法:脔鱼,洗讫,则盐和糁。十脔为裹,以荷叶裹之,唯厚为佳,穿破则虫入。不复须水浸、镇迮之事。只三二日便熟,名曰“暴□”。荷叶别有一种香,奇相发起香气,又胜凡□。有茱萸、橘皮则用,无亦无嫌也。

《食经》作蒲□法:“取鲤鱼二尺以上,削,净治之。用米三合,盐二合,□一宿。厚与糁。”

作鱼□法:□鱼结,便盐□。一食顷,漉汁令尽,更净洗鱼,与饭裹,不用盐也。

作长沙蒲□法:治大鱼,洗令净,厚盐,令鱼不见。四五宿,洗五盐,炊白饭,渍清水中。盐饭酿。多饭无苦。

作夏月鱼□法:脔一斗,盐一升八合,精米三升,炊作饭,酒二合,橘皮、姜半合,茱萸二十颗,抑著器中。多少以此为率。

作乾鱼□法:尤宜春夏。取好乾鱼——若烂者不中,截却头尾,暖汤净疏洗,去鳞,讫,复以冷水浸。一宿一易水。数日肉起,漉出,方四寸斩。炊粳米饭为渗,尝咸淡得所;取生茱萸叶布瓮子底;少取生茱萸子和饭——取香而已,不必多,多则苦。一重鱼,一重饭,饭倍多早熟。手按令坚实。荷叶闭口,无荷叶,取芦叶,无芦叶,乾苇叶亦得。泥封,勿令漏气,置日中。春秋一月,夏二十日便熟,久而弥好。酒、食俱入。酥涂火炙特精,□之尤美也。

作□肉□法:用□肥□肉。净□治讫,剔去骨,作条,广五寸。三易水煮之,令熟为佳,勿令太烂。熟,出,待乾,切如□脔:片之皆令带皮。炊粳米饭为糁,以茱萸子、白盐调和。布置一如鱼□法。糁欲倍多,令早熟。泥封,置日中,一月熟。蒜、□、姜、□,任意所便。□之尤美,炙之珍好。

●作脯腊第七十五

作五味脯法:正月、二月、九月、十月为佳。用牛、羊、□、鹿、野□、家□肉。或作条,或作片,罢,凡破肉,皆须顺理,不用斜断。各自别□牛羊骨令碎,熟煮取汁,掠去浮沫,停之使清。取香美豉,别以冷水淘去尘秽。用骨汁煮豉,色足味调,漉去滓。待冷,下:盐;适口而已,勿使过咸。细切葱白,捣令熟;椒、姜、橘皮,皆末之,量多少。以浸脯,手揉令彻。片脯三宿则出,条脯须尝看味彻乃出。皆细绳穿,於屋北□下阴乾。条脯□□时,数以手搦令坚实。脯成,置虚静库中,著烟气则味苦。纸袋笼而悬之。置於瓮则郁□;若不笼,则青蝇、尘污。腊月中作条者,名曰“□脯”,堪度夏。每取时,先取其肥者。肥者腻,不耐久。

作度夏白脯法:腊月作最佳。正月、二月、三月,亦得作之。用牛、羊、□、鹿肉之精者。杂腻则不耐久。破作片,罢,冷水浸,搦去备,水清乃止。以冷水淘白盐,停取清,下椒末,浸。再宿出,阴乾。□□时,以木棒轻打,令坚实。仅使坚实而已,慎勿令碎肉出。瘦死牛羊及羔犊弥精。小羔子,全浸之。先用暖汤净洗,无复腥气,乃浸之。

作甜脆脯法:腊月取□、鹿肉,片,厚薄如手掌。直阴乾,不著盐。脆如凌雪也。

作鳢鱼脯法:一名□鱼也。十一月初,至十二月末作之。不鳞不破,直以杖刺口中,令到尾。杖尖头作樗□之形。作咸汤,令极咸,多下姜、椒末,灌鱼口,以满为度。竹杖穿眼,十□十贯,口向上,於屋北□下悬之,经冬令瘃。至二月三月,鱼成。生刳取五脏,酸醋浸食之,□美乃胜“逐夷”。其鱼,草裹泥封,□灰中□乌刀切之。去泥草,以皮、布裹而□之。白如珂雪,味又绝伦,过饭下酒,极是珍美也。

五味腊法:腊月初作。用鹅、□、鸡、鸭、□、□、凫、雉、兔、□鹑、生鱼,皆得作。乃净治,去腥窍及翠上“脂瓶”。留“脂瓶”则臊也。全浸,勿四破。别煮牛羊骨肉取汁,牛羊则得一种,不须并用。浸豉,调和,一同五味脯法。浸四五日,尝味彻,便出,置箔上阴乾。火炙,熟□。亦名“瘃腊”,亦名“瘃鱼”,亦名“鱼腊”。鸡、雉、鹑三物,直去腥藏,勿开臆。

作脆腊法:腊月初作。任为五味腊者,皆中作,唯鱼不中耳。白汤熟煮,接去浮沫;欲出釜时,尤须急火焰刀火则易燥。置箔上阴乾之。甜脆殊常。

作□鱼法:四时皆得作之。凡生鱼悉中用,唯除鲇、□上,奴嫌反;下,胡化反。耳。去直鳃,破腹作□,净疏洗,不须鳞。夏月特须多著盐;春秋及冬,调适而已,亦须倚咸;两两相合。冬直积置,以席覆之;夏须瓮盛泥封,勿令蝇蛆。瓮须钻底数孔,拔引去腥汁,汗尽还塞。肉红赤色便熟。食时洗切盐,煮、蒸、炮任意,美於常鱼。作□、酱、□、煎悉得。

●作羹霍法第七十六

《食经》作芋子酸□法:“□羊肉各一斤,水一斗,煮令熟。成治芋子一升——别蒸之——葱白一升,著肉中合煮,使熟。粳米三合,盐一合,豉汁一升,苦酒五合,口调其味,生姜十两。得□一斗。”

作鸭□法:用小鸭六头,羊肉二斤,大鸭五头。葱三升,芋二十株,橘皮三圳,木兰五寸,生姜十两,豉汁五合,米一升,口调其味。得□一斗。先以八升酒煮鸭也。

作鳖□法:鳖且完全煮,去甲藏。羊肉一斤,葱三升,豉五合,粳米半合,姜五两,木兰一寸,酒二升,煮鳖。盐、苦酒,口调其味也。

作□蹄酸羹一斛法:□蹄三具,煮令烂,擘去大骨。乃下葱、豉汁、苦酒、盐,口调其味。旧法用饧六斤,今除也。

作羊蹄□法:羊蹄七具,羊肉十五斤。葱三升,豉汁五升,米一升,口调其味,生姜十两,橘皮三叶也。

作兔□法:兔一头,断,大如枣。水三升,酒一升,木兰五分,葱三升,米一合,盐、豉、苦酒,口调其味也。

作酸羹法:用羊肠二具,饧六斤,瓠叶六手。葱头二升,小蒜三升,面三升,豉汁、生姜、橘皮,口调之。

作胡羹法:用羊胁六斤,又肉四斤,水四升,煮;出胁,切之。葱豉一斤,胡荽一两,安石榴汁数合,口调其味。

作胡麻羹法:用胡麻一斗,捣,煮令熟,研取汁三升。葱头二升,米二合,著火上。葱头、米熟,得二升半在。

作瓠叶羹法:用砖叶五斤,羊肉三斤。葱二升,盐蚁五合,口调其味。

作鸡羹法:鸡一头,解骨肉相离,切肉,琢骨,煮使熟。漉去骨,以葱头二升,枣三十枚合煮。羹一斗五升。

作尹□鸭羹法:肥鸭一只,净治如糁羹法,脔亦轺此。□四升,洗令极净;盐净,别水煮数沸,出之,更洗。小蒜白及葱白、豉汁等下之,令沸便熟也。

肺□苏本切法:羊肺一具。煮令熟,细切。别作羊肉□,。以粳米二俣,生姜煮之。

作羊盘肠雌解法:取羊血五升,去中脉麻足迹,裂之。细切羊胳肪二升,切生姜一斤,橘皮三叶,椒末一合,豆酱清一升,豉汁五合,面一升五合和米一升作糁,都合和,更以水三升浇之。解大肠,淘汰,复以白酒一过洗肠中,屈申以和灌肠。屈长五寸,煮之,视血不出,便熟。寸切,以苦酒、酱食之也。

羊节解法:羊□一枚,以水杂生米三升,葱一虎口,煮之,令半熟。取肥鸭肉一斤,羊肉一斤,□肉半斤,合□,作□,下蜜令甜。以向熟羊□投□里,更煮,得两沸便熟。

治羊,合皮如□□法善矣。

羌煮法:好鹿头,纯煮令熟。著水中洗,治作脔,如两指大。□肉,琢,作□。下葱白,长二寸一虎口,细琢姜及橘皮各半合,椒少许;下苦酒、盐、豉适口。一鹿头,用二斤□肉作□。

食脍鱼□羹:□羹之菜,□为第一。四月□生,茎而未圳,名作“雉尾□”,第一肥美。叶舒长足,名曰“丝食,□有蜗虫著故也。虫甚微细,与□一体,不可识别,食之损人。十月,水冻虫死,□还可食。从十月尽至三月,皆食“□□”。□□者,根上头、丝□下茇也。丝□既死,上有根茇,形似珊瑚,一寸许肥滑处任用;深取即苦涩。

凡丝□,陂池种者,色黄肥好,直净洗则用;野取,色青,须另铛中热汤暂□之,然後用,不□则苦涩。丝□、□□,悉长用不切。

鱼、□等并冷水下。若无□者,春中可用芜菁英,秋夏可畦种芮菘、芜菁叶,冬用荠叶以□之。芜菁等宜待沸,接去上沫,然後下之。皆少著,不用多,多则失羹味。乾芜菁无味,不中用。豉汁於别铛中汤煮一沸,漉出滓,澄而用之。勿以杓□,□则羹浊——过不清。煮豉但作新琥珀色而已,勿令过黑,黑则□苦。唯□□而不得著葱、□及米糁、菹、醋等。□尤不宜咸。羹熟即下清冷水,大率羹一斗用水一升,多则加之,益羹清□甜美。下菜、豉、盐,悉不得搅,搅则鱼□碎,令羹浊而不能好。

《食经》曰:“□羹:鱼长二寸,唯□不切。鳢鱼,冷水入□;白鱼,冷水入□,沸入鱼。与咸豉。”又云:“鱼长三寸,广二雨半。”又云:“□细择,以汤沙之。中破鳢鱼,邪截令薄,准广二寸,横尽也,鱼半体。煮三沸,浑下□。与豉汁、渍盐。”

醋菹鹅鸭羹:方寸准,熬之。与豉汁、米汁。细切醋菹与之,下盐。半奠。不醋,与菹汁。

菰菌鱼羹:“鱼,方寸准。菌,汤沙中出,擘。先煮菌令沸,下鱼。”又云:“先下,与鱼、菌、□、糁、葱、豉。”又云:“洗,不少。肥肉亦可用。半奠之。”

□思尹反□古可反鱼羹:□,汤渍令释,细擘。先煮□,令煮沸。下鱼、盐、豉。半奠之。

鳢鱼□:用极大者,一尺已下不合用。汤鳞治,邪截,□叶方寸半准。豉汁与鱼,俱下水中。与研米汁。煮熟,与盐、姜、橘皮、椒末、酒。鳢涩,故须米汁也。

鲤鱼□:用大者。鳞治,方寸,厚五分。煮。和,如鳢□。与全米糁。奠时,去米粒,半奠。若过米奠,不合法也。

脸□:上,力减切;下,初减切。用□肠。经汤出,三寸断之,决破,细切,熬。与水,沸,下豉清、破米汁,葱、姜、椒、胡芹、小蒜、芥——并细切锻。下盐、醋。蒜子细切血,将奠与之——早与血则变。大可增米奠。

鳢鱼汤:□,用大鳢,一尺已下不合用。净鳞治,及霍叶斜截为方寸半,厚三寸。豉汁与鱼,俱下水中。与白米糁。糁煮熟,与盐、姜、椒、橘皮屑末。半奠时,勿令有糊。

□□:汤□徐廉切,去腹中,净洗,中解,五寸断之,煮沸,令变色。出,方寸分准,熬之。与豉清、研汁,煮令极熟。葱、姜、橘皮、胡芹、小蒜,并细切锻与之。下盐、醋。半奠。

椠七艳切淡:用肥鹅鸭肉,浑煮。研为候,长二寸,广一寸,厚四分许。去大骨。白汤别煮椠,经半日久,漉出,淅箕中杓迮去令尽。羊肉,下汁中煮,与盐、豉。将熟,细切锻胡芹、小蒜与之。生熟如烂,不与醋。若无椠,用菰菌——用地菌,黑里不中。椠,大者中破,小者浑用。椠者,树根下生木耳,要复接地生,不黑者乃中用。米奠也。

损肾:用牛羊百叶,净治令白,□叶切,长四寸,下盐、豉中,不令大沸——大熟则□,但令小卷止。与二寸苏,姜末,和肉。漉取汁,盘满奠。又用肾,切长二寸,广寸,厚五分,作如上。奠亦用八。姜、□,别奠随之也。

烂熟:烂熟肉,谐令胜刀,切长三寸,广半寸,厚三寸半。将用,肉汁中葱、姜、椒、橘皮、胡芹、小蒜并细切锻,并盐、醋与之,别作□。临用,写□中和奠。有沈,将用乃下,肉候汁中小久则变,大可增之。

治羹□伤咸法:取车辙中乾土末,绵筛,以两重帛作袋子盛之,绳系令坚坚,沈著铛中。须臾则淡,便引出。

●蒸■法第七十七

《食经》曰:“蒸熊法:取三升肉,熊一头,净治,煮令不能半熟,以豉清渍之一宿。生秫米二升,勿近水,净拭,以豉汁逍者二升渍米,令色黄赤,炊作饭。以葱白长三寸一升,细切姜、橘皮各二升,盐三合,合和之,著甑中蒸之,取熟。”

“蒸羊、肫、鹅、鸭,悉如此。”

一本:“用□膏三升,豉汁一升,合洒之。用橘皮一升。”

蒸肫法:好肥肫一头,净洗垢,煮令半熟,以豉汁渍之。生秫米一升,勿令近水,浓豉汁渍米,令黄色,炊作□,复以豉汁洒之。细切姜、橘皮各一升,葱白三寸四升,橘叶一升,合著甑中,密覆,蒸两三炊久。复以□膏三升,合豉汁一升洒,便熟也。

蒸熊、羊如肫法,鹅亦如此。

蒸鸡法:肥鸡一头,净治;□肉一斤,香豉一升,盐五合,葱白半虎口,苏叶一寸围,豉汁三升,著盐。安甑中,蒸令极熟。

□□肉法:净□□讫,更以热汤遍洗之,毛孔中即有垢出,以草痛揩,如此三遍,梳洗令净。四破,於大釜煮之。以杓接取浮脂,另著瓮中;稍稍添水,数数接脂。脂尽,漉出,破为四方寸脔,易水更煮。下酒二升,以杀腥臊——青、白皆得。若无酒,以酢浆代之。添水接脂,一如上法。脂尽,无复腥气,漉出,棉线切,於铜铛中□之。一行肉,一行擘葱、浑豉、白盐、姜、椒。如是次第布讫,下水□之,肉作琥珀色乃止。恣意饱食,亦不□乌县切,乃胜燠肉。欲得著冬瓜、甘瓠者,於铜器中布肉时下之。其盆中脂,练白如珂雪,可以供馀用者焉。

□豚法:肥豚一头十五斤,水三斗,甘酒三升,合煮令熟。漉出,擘之。用稻米四升,炊一装;姜一升,橘皮二圳,葱白三升,豉汁涑□,作糁,令用酱清调味。蒸之,炊一石米顷,下之也。

□鹅法:肥鹅,治,解,脔切之,长二寸。率十五斤肉,秫米四升为糁——先装如□豚法,讫,和以豉汁、橘皮、葱白、酱清、生姜。蒸之,如炊一石米顷,下之。

胡炮普教切肉法:肥白羊肉——生始周年者,杀,则生楼切如细叶,脂亦切。著浑豉、盐、擘葱白、姜、椒、荜拨、胡椒,禽调适。净洗羊肚,□之。以切肉脂内於肚中,以向满为限,缝合。作浪中坑,火烧使赤,却灰火。内肚著坑中,还以灰火覆之,於上更燃火,炊一石米顷,便熟。香美异常,非煮、炙之例。

蒸羊法:缕切羊肉一斤,豉汁和之,葱白一升著上,合蒸。熟,出,可食之。

蒸□头法:取生□头,去其骨,煮一沸,刀细切,水中治之。以清酒、盐、肉,蒸,皆口调和。熟,以乾姜、椒著上食之。

作悬熟法:□肉十斤,去皮,切脔。葱白一升,生姜五合,橘皮二圳,秫米三升,豉汁五合,调味。若蒸七斗米顷下。

《食次》曰:“熊蒸:大,剥,大烂。小者去头脚。开腹,浑覆蒸。熟,擘之,片大如手。——又云:方二寸许。——豉汁煮秫米;□白寸断,橘皮、胡芹、小蒜并细切,盐,和糁。更蒸:肉一重,间米,尽令烂熟。方六寸,厚一寸。奠,合糁。”

又云:“秫米、盐、豉、葱、□、姜,切锻为屑,内熊腹中,蒸。熟,擘奠,糁在下,肉在上。”

又云:“四破,蒸令小熟。糁用□,葱、盐、豉和之。宜肉下,更蒸。蒸熟,擘,糁在下;乾姜、椒、橘皮、糁,在上。”

“豚蒸,如蒸熊。”

“鹅蒸,去头,如豚。”

“裹蒸生鱼:方七寸准。——又云:五寸准。——豉汁煮秫米如蒸熊。生姜、橘皮、胡芹、小蒜、盐,细切,熬糁。膏油涂箬,十字裹之,糁在上,复以糁屈牖□祖咸反之。——又云:盐和糁,上下与。细切生姜、橘皮、葱白、胡芹、小蒜置上。□箬蒸之。——既奠,开箬,□边奠上。”

“毛蒸鱼菜:白鱼、□音宾鱼最上。净治,不去鳞。一尺已还,军。盐、豉、胡芹、小蒜,细切,著鱼中,与菜,并蒸。”

又:“鱼方寸准——亦云‘五六寸’——下盐、豉汁中,即出,菜上蒸之。奠,亦菜上。”又云:“竹篮盛鱼,菜上,蒸。”又云:“竹蒸并奠。”

“蒸藕法:水和稻穰、糠,揩令净,斫去节,与蜜灌孔里,使满、溲苏面,封下头,蒸。熟,除面,写去蜜,削去皮,以刀截,奠之。”又云:“夏生冬熟。双奠亦得。”

●正、音、煎、消法第七十八

□鱼□法:先下水、盐、浑豉、擘葱,次下□、羊、牛三种肉,□两沸,下□。打破鸡子四枚,泻中,如瀹鸡子法。鸡子浮,便熟,食之。

《食经》□□法:“破生鸡子,豉汁,□,俱煮沸,即奠。”又云:“浑用豉。奠讫,以鸡子、豉□。”又云:“□沸,汤中与豉汁、浑葱白,破鸡子写中。奠二升。用鸡子,众物是停也。”

五侯□法:用食板零□,杂□、肉,合水煮,如作羹法。

纯□鱼法:“一名□鱼。用□鱼。治腹里,去腮不去鳞。以咸豉、葱、姜、橘皮、酢,细切,合煮。沸,乃浑下鱼。葱白浑用。——又云:下鱼中煮。沸,与豉汁、浑葱白。将熟,下酢。又云:切生姜令长。——奠时,葱在上。大,奠一;小,奠二。若大鱼,成治准此。”

□鸡:“一名‘□鸡’,一名‘鸡□’。以浑。盐,豉,葱白中截,乾苏微火炙——生苏不炙——与成治浑鸡,俱下水中,熟煮。出鸡及葱,漉出汁中苏、豉,澄令清。擘肉,广寸馀,奠之,以暖汁沃之。肉若冷,将奠,蒸令暖。满奠。”又云:“葱、苏、盐、豉汁,与鸡俱煮。既熟,擘奠,与汁,葱、苏在上,莫安下。可增葱白,擘令细也。”

□白肉:“一名‘白□肉’。盐、豉煮,令向熟,薄切:长二寸半,广一寸准,甚薄。下新水中,与浑葱白、小蒜、盐、豉清。”又:“□叶切,长三寸。与葱、姜,不与小蒜,□亦可。”

□□法:一名“□肉”,一名“□肉盐豉”。一如□白肉之法。

鱼法:用鲫鱼,浑用。软体鱼不用。鳞治。刀细切葱,与豉、葱俱下,葱长四寸。将熟,细切姜、胡芹、小蒜与之。汁色欲黑。无酢者,不用椒。若大鱼,方寸准得用。软体之鱼,大鱼不好也。

密纯煎鱼法:用鲫鱼,治复中,不鳞。苦酒、蜜中半,和盐渍鱼,一炊久,漉出。膏油熬之,仅赤。浑奠焉。

勒鸭消:细研熬如饼□,熬之令小熟。姜、橘、椒、胡芹、小蒜,并细切,熬黍米糁。盐、豉汗下肉中复熬,令似熟,色黑。平淡满奠。兔、雉肉,次好。凡肉,赤理皆可用。勒鸭之小者,大如鸠、鸽,色白也。

鸭煎法:用新成子鸭极肥者,其大如雉。去头,□治,却腥翠、五藏,又净洗,细□如笼肉。细切葱白,下盐、豉汁,炒令极熟。下椒、姜末食之。

●菹绿第七十九

《食经》曰:“白菹:鹅、鸭、鸡白煮者,鹿骨,斫为准:长三寸、广一寸。下杯中,以成清紫菜三四片加上,盐、醋和肉汁沃之。”又云:“亦细切,苏加上。”又云:“准讫,肉汁中更煮,亦啖。少与米糁。凡不醋,不紫菜。满奠焉。”

菹肖法:用□肉、羊、鹿肥者,□叶细切,熬之,与盐、豉汁。细切菜菹叶,细如小虫丝,长至五寸,下肉里。多与菹汁令酢。

蝉脯菹法:“□之,火炙令熟。细擘,下酢。”又云:“蒸之。细切香菜置上。”又云:“下沸汤中,即出,擘,如上香菜蓼法。”

绿肉法:用□、鸡、鸭肉,方寸准,熬之。与盐、豉汁煮之。葱、姜、橘、胡芹、小蒜,细切与之,下醋。切肉名曰“绿肉”,□、鸡、名曰“酸”。

白瀹瀹,煮也,音药。豚法:用乳下肥豚。作鱼眼汤,下冷水和之,□豚令净,罢。若有□毛,镊子拔却,柔毛则剔之。茅藁叶揩洗,刀刮削令极净。净揩釜勿令渝,釜,渝则豚黑。绢袋盛豚,酢浆水煮之。系小石,勿使浮出。上有浮沫,数接去。两沸,急出之,及热以冷水沃豚。又以茅蒿叶揩令极白净。以少许面,和水为面浆;复绢袋盛豚,系石,於面浆中煮之。接去浮沫,一如上法。好熟,出,著盆中,以冷水和煮豚面浆使暖暖,於盆中浸之。然後擘食。皮如玉色,滑而且美。

酸豚法:用乳下豚。□治讫,并骨斩脔之,令片别带皮。细切葱白,豉汁炒之,香,微下水,烂煮为佳。下粳米为糁。细擘葱白,并豉汁下之。熟,下椒、醋,大美。

●卷九

●炙法第八十

炙豚法:用乳下豚极肥者,□□俱得。□治一如煮法,揩洗、刮削,令极净。小开腹,去五藏,又净洗。以茅茹腹令满,柞木穿,缓火遥炙,急转勿住。转常使周匝,不匝则偏焦也。清酒数涂以发色。色足便止。取新□膏极白净者,涂拭勿住。若无新□膏,净麻油亦得。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状若凌雪,含浆膏润,特异凡常也。

捧或作棒炙:大牛用膂,小犊用脚肉亦得。逼火偏炙一面,色白便割;割□又炙一面。含浆滑美。若四面俱熟然後割,则涩恶不中食也。

腩奴感切炙:羊、牛、□、鹿肉皆得。方寸脔切。葱白研令碎,和盐、鼓汁,仅令相淹。少时便炙,若汁多久渍,则□。拨火开,痛逼火,回转急炙。色白热食,含浆滑美。若举而复下,下而复上,膏尽肉乾,不复中食。

肝炙:牛、羊、□肝皆得。脔长寸半,广五分,亦以葱、盐、鼓汁腩之。以羊络肚□素干反脂裹,横穿炙之。

牛□炙:老牛□,厚而脆。划穿,痛蹙令聚,逼火急炙,令上劈裂,然後割之,则脆而甚美。若挽令舒申,微火遥炙,则薄而且□。

灌肠法:取羊盘肠,净洗治。细□羊肉,令如笼肉,细切葱白,盐、喜汁、姜、椒末调和,令咸淡适口,以灌肠。两条夹而炙之。割食甚香美。

《食经》曰:“作跳丸炙法:羊肉十斤,□肉十斤,缕切之,生姜三升,橘皮五叶,藏瓜二升,葱白五升,合捣,令如弹丸。别以五斤羊肉作□,乃下丸炙煮之,作丸也。”

□炙□法:小形□一头,□开,去骨,去厚处,安就薄处,令调。取肥□肉三斤,肥鸭二斤,合细琢。鱼酱汁三合,琢葱白二升,姜一合,橘皮半合,和二种肉,□肉上,令调平。以重型□□之,相去二寸下□。以竹箬著上,以板覆上,重物迮之。得一宿。明旦,微火炙。以蜜一程式合和,时时刷之。黄赤色便熟。先以鸡子黄涂之,今世不复用也。

捣炙法:取肥子鹅肉二斤,□之,不须细□。好醋三合,瓜菹一合,葱白一合,姜、橘皮各半合,椒二十枚作屑,合和这这,更□令调。裹著充竹□上。破鸡子十枚,别取白,先摩之令调,复以鸡子黄涂之。唯急火急炙之,便焦,汁出便熟。作一挺,用物如上;若多作,倍之。若无鹅,用肥□亦得也。

捣炙法:取肥子鹅肉二斤,□之,不须细□。好醋三合,瓜菹一合,葱白一合,姜、橘皮各半合,椒二十枚作屑,合和之,更□令调。裹著充竹□上。破鸡子十枚,别取白,先摩之令调,复以鸡子黄涂之。唯急火急炙之,使焦,汁出便熟。作一挺,用物如上;若多作,倍之。若无鹅,用肥□亦得也。

衔炙法:取极肥子鹅一头,净治,煮令半熟,去骨,□之。和大豆酢五合,瓜菹三合,姜、橘皮各半合,切小蒜一合,鱼酱汗二合,椒数十粒作屑。合和,更□令调。取好白鱼肉细琢,裹作□,炙之。

作饼炙法:取好白鱼,净治,除骨取肉,琢得三升。熟□肉肥者一升,细琢。酢五合,葱、瓜菹各二合,姜、橘皮各半合,鱼酱汁三合,看咸淡、多少,盐之适口。取足作饼,如升盏大,厚五分。熟油微火煎之,色赤便熟,可食。一本:“用椒十枚,作屑和之。”

酿炙白鱼法:白鱼长二尺,净治,勿破腹。洗之竟,破背,以盐之。取肥子鸭一头,洗治,去骨,细□;酢一升,瓜菹五合,鱼酱汁三合,姜、橘各一合,葱二合,豉汁一合,和,炙之令熟。合取从背、入著腹中,□之如常炙鱼法,微火炙半熟,复以少苦酒杂鱼酱、豉汁,更刷鱼上,便成。

腩炙法:肥鸭,净治洗,去骨,作脔。酒五合,鱼酱汁五合。姜、葱、橘皮半合,豉汁五合,合和,渍一炊久,便中炙。子鹅作亦然。

□肉□法:好肥□肉作脔,盐令咸淡适口。以饭作糁,如作□法。看有酸气,便可食。

《食次》曰:“□炙:用鹅、鸭、羊、犊、□、鹿、□肉肥者,赤白半,细研熬之。以酸瓜菹、□菹、姜、椒、橘皮、葱、胡芹细切、盐、鼓汁,合和肉,丸之。手搦汝角切为寸半方,以羊、□胳肚□裹之。两歧簇两条簇炙之——簇两脔——令极熟。奠,四脔。牛、鸡肉不中用。”

捣炙:一名“筒炙”,一名“黄炙”。用鹅、鸭、□、鹿、□、羊肉。细研熬和调如“□炙”。若解离不成,与少面。竹筒六寸围,长三尺,削去青皮,节悉净去以肉薄之,空下头,令手捉,炙之。欲熟,——小乾,不著手——竖□中,以鸡鸭子白手灌之。若不均,可再上白。犹不平者,刀削之。更炙,白燥,与鸭子黄;若无,用鸡子黄,加少朱,助赤色。上黄用鸡鸭翅毛刷之。急手数转,缓则坏。既熟,浑脱,去两头,六雨断之。促奠二。若不即用,以芦荻苞之,束两头——布芦间可五分——可经三五日,不尔则坏。与面则味少,酢多则难著矣。

饼炙:“用生鱼,白鱼最好,鲇、□不中用。下鱼片:离脊肋,仰□几上,手按大头,以钝刀向尾割取肉,至皮即止。净洗,臼中熟舂之,勿食蒜气。与姜、椒、橘皮、盐、鼓和。以竹木作圆范,格四寸面,油涂绢藉之。绢从格上下以装之,按令均平,手捉绢,倒饼膏油中煎之。出铛,及热置□上,杯子底按之令拗。将奠,翻仰之。若杯子奠,仰与杯子相应。”又云:“用白肉、生鱼等分,细研熬和如上,手团作饼,膏油煎,如作鸡子饼。十字解奠之,还令相就如全奠。小者二寸半,奠二。葱、胡芹生物不得用,用则斑,可增。众物若是,先停止;若无,亦可用此物助诸物。”

范炙:用鹅、鸭臆肉。如浑,椎令骨碎。与姜、椒、橘皮、葱、胡芹、小蒜、盐,豉,切,和,涂肉,浑炙之。斫取臆肉,去骨,奠如白煮之者。

炙蚶:□□上炙之。汁出,去半壳,以小铜□奠之。大,奠六;小,奠八。仰奠。别奠酢随之。

炙蛎:似炙蚶。汁出,去半壳,三肉共奠。如蚶,别奠酢随之。

炙车熬:炙如蛎。汁出,去半壳,去屎,三肉一壳。与姜、橘屑,重炙令暖。仰奠四,酢随之。勿太熟——则□。

炙鱼:用小□、白鱼最胜。浑用。鳞治,刀细谨无小用大,为方寸准,不谨。姜、橘、椒、葱、胡芹、小蒜、苏、□,细切锻,盐、鼓、酢和,以渍鱼。可经宿。炙时以杂香菜汗灌之。燥复与之,熟而止。色赤则好。双奠,不惟用一。

●作宰、奥、糟、苞第八十一

作□肉法:驴、马、□肉皆得。腊月中作者良,经夏无虫;馀月作者,必须覆护,不密则虫生。□脔肉,有骨者,合骨□□。盐、□、麦□合和,多少量意斟裁,然须盐、□二物等分,麦□倍少於□。和讫,内瓮中,密泥封头,日曝之。二七日便熟。煮供朝夕食,可以当酱。

作奥肉法:先养宿■令肥,腊月中杀之。□讫,以火烧之令黄,用暖水梳洗之,削刮令净,刳去五藏。□肪□取脂。肉脔方五六寸作,令皮肉相兼,著水令相淹渍,於釜中□之。肉熟,水气尽,更以向所□肪膏煮肉。大率脂一升,酒二升,盐三升,令脂没肉,缓火煮半日许乃佳。漉出瓮中,馀膏仍泻肉瓮中,令相淹渍。食时,水煮令熟,而调和之如常肉法。尤宜新韭“烂拌”。亦中炙啖,其二岁□,肉未坚,烂坏不任作也。

作糟肉法:春夏秋冬皆得作。以水和酒糟,搦之如粥,著盐令咸。内捧炙肉於糟中。著屋下阴地,饮酒食饭,皆炙啖之。暑月得十日不臭。

苞肉法:十二月中杀□,经宿,汁尽□□时,割作捧炙形,茅、菅中苞之。无菅、茅,稻秆亦得。用厚泥封,勿令裂;裂复上泥。悬著屋外北阴中,得至七八月,如新杀肉。

《食经》曰:“作犬□从摄反法:犬肉三十斤,小麦六升,白酒六升,煮之令三沸。易汤,更以小麦、白酒各三升,煮令肉离骨,乃擘。鸡子三十枚著肉中。便裹肉,甑中蒸,令鸡子得乾,以石迮之。一宿出,可食。名曰‘犬□’。”

《食次》曰:“苞□法:用牛、鹿头,肫蹄,折煮。柳叶细切,择去耳、口、鼻、舌,又去恶者,蒸之。别切□蹄——蒸熟,方寸切——熟鸡鸭卵、姜、椒、橘皮、盐,就甑中和之。仍复蒸之,令极烂熟。一升肉,可与三鸭子,别复蒸令软。以苞之:用散茅为束附之,相连必致令裹。大如□雍,小如人脚□肠。大,长二尺;小,长尺半。大木迮这,令平正,唯重为佳。冬则不入水。夏作,小者不迮,用小板挟之:一处与板两重,都有四板,以绳通体缠之,两头与楔楔苏结反之两板之间,楔宜长薄,令中交度,如楔车轴法,强打不容则止。悬井中,去水一尺许。若急待,内水中。用时去上白皮。名曰‘水□’。”

又云:“用牛、□肉,煮切之如上。蒸熟,出置白茅上,以熟煮鸡子白三重间之,即以茅苞,细绳□束,以两小板挟之,急束两头,悬井水中。经一日许,方得。”

又云:“藿叶薄切,蒸。将熟,破生鸡子,并细切姜、橘,就甑中和之。蒸、苞如初。奠如‘白□’——一名‘迮□’是也。”

●饼法第八十二

《食经》曰:“作饼酵法:酸浆一斗,煎取七升;用粳米一升著浆,迟下火,如作粥。

“六月时,溲一石面,著二升;冬时,著四升作。”

作白饼法:面一石。白米七八升,作粥,以白酒六七升酵中,著火上。酒鱼眼沸,绞去滓,以和面。面起可作。

作烧饼法:面一斗。羊肉二斤,葱白一合,带头汁及盐,熬令熟,炙之。面当令起。

髓饼法:以髓脂、蜜,合和面。厚四一分,广六七寸。便著胡饼□中,令熟。勿令反覆。饼肥美,可经久。

《食次》曰:“粲:一名‘乱积’。用秫稻米,绢罗之。蜜和水,水蜜中半,以和米屑。厚薄令竹杓中下——先试,不下,更与水蜜。作竹杓:容一升许,其下节,□作孔。竹杓中,下沥五升铛里,膏脂煮之。熟,三分之一铛中也。”

膏环:一名“□□”。用秫稻米屑,水、蜜溲之,强泽如汤饼面。手搦团,可长八寸许,屈令两头相就,膏油煮之。

鸡鸭子饼:破写瓯中,不与盐。锅铛中膏油煎之,令成团饼,厚二分。全奠一。

细环饼、截饼:环饼一名“寒具”。截饼一名“蝎子”。皆须以蜜调水溲面。若无蜜,煮枣取汁,牛羊脂膏亦得;用牛羊乳亦好,令饼美脆。截饼纯用乳溲者,入口即碎,脆如凌雪。

□□:起面如上法。盘水中浸剂,於漆盘背上水作者,省脂,亦得十日软,然久停则坚。

乾剂於腕上手挽作,勿著勃。入脂浮出,即急翻,以杖周正之,但任其起,勿刺令穿。熟乃出之,一面白,一面赤,轮缘亦赤,软而可爱。久停亦不坚。若待熟始翻,杖刺作孔者,泄其润气,坚硬不好。法须瓮盛,湿布盖口,则常有润泽,甚佳。任意所便,滑而且美。

水引、□□法:细绢筛面,以成调肉□汁,待冷溲之。

水引:□如箸大,一尺一断,盘中盛水浸,宜以手监铛上,□令薄如韭叶,逐沸煮。

□□:□如大指许,二寸一断,著水盆中浸,宜以手向盆旁□使极薄,皆急火逐沸熟煮。非直光白可爱,亦自滑美殊常。

切面粥、一名“□子面”。□卢货反□苏货反粥法:刚溲面,揉令熟,大作剂,□饼粗细如小指大。重萦於乾面中,更□如粗箸大。截断,切作方□。簸去勃,甑里蒸之。气馏,勃尽,下著阴地净席上,薄摊令冷,□散,勿令相黏。袋盛,举置。须即汤煮,别作□浇,坚而不泥。冬天一作得十日。

□□:以粟饭□,水浸,即漉著面中,以手向簸箕痛□,令均如胡豆。拣取均者,熟蒸,曝乾。须即汤煮,笊篱漉出,别作□浇,甚滑美。得一月日停。

粉饼法:以成调肉□汁,接沸溲英粉,若用粗粉,脆而不美;不以汤溲,则生不中食。如环饼面,先刚溲,以手痛揉,令极软熟;更以□汁溲,令极泽铄铄然。割取牛角,似匙面大,钻作六七小孔,仅容粗麻线。若作“水引”形者,更割牛角,开四五孔,仅容韭叶。取新帛细□两段,各方尺半,依角大小,凿去中央,缀角著□。以钻钻之,密缀勿令漏粉。用讫,洗,举,得二十年用。裹盛溲粉,敛四角,临沸汤上搦出,熟煮。□浇。若著酪中及胡麻饮中者,直类玉色,积稹著牙,与好面不殊。一名“搦饼”。著酪中者,直用白汤溲之,不须肉汁。

豚皮饼法:一名“饼”。汤溲粉,令如薄粥。大铛中煮汤;以小杓子挹粉著铜钵内,顿钵著沸汤中,以指急旋钵,令粉悉著钵中四畔。饼既成,仍挹钵倾饼著汤中,煮熟。令漉出,著冷水中。酷似豚皮。□浇、麻、酪任意,滑而且美。

治面砂□初饮反法:簸小麦,使无头角,水浸令液。漉出,去水,泻著面中,拌使均调。於布巾中良久□动之,土末悉著麦,於面无损。一石面,用麦三升。

《杂五行书》曰:“十月亥日食饼,令人无病。”

●■饣壹法第八十三

《风土记》注云:“俗先以二节一日,用菰叶裹黍米,以淳浓灰汁煮之,令烂熟,於五月五日、夏至啖之。黏黍一名‘□’,一曰‘角黍’,盖取阴阳尚相裹未分散之时象也。”

《食经》云:“粟黍法:先取稻,渍之使释。计二升米,以成粟一斗,著竹□内,米一行,粟一行,裹,以绳缚。其绳相去寸所一行。须釜中煮,可炊十石米间,黍熟。”

《食次》曰:“□:用秫稻米末,绢罗,水、蜜溲之,如强汤饼面。手搦之,令长尺馀,广二寸馀。四破,以枣、栗肉上下著之遍,与油涂竹箬裹之,烂蒸。奠二,箬不开,破去两头,解去束附。”

●煮冥第八十四

煮□:《食次》曰:“宿客足,作□□苏革反。□末一升,以沸汤一升沃之;不用腻器。断箕漉出滓,以□□舂取勃。勃,别出一器中。折米白煮,取汗为白饮,以饮二升投□汁中。——又云:合勃下饮讫,出勃。□汁复悉写釜中,与白饮合煮,令一沸,与盐。白饮不可过一□。——折米弱炊,令相著,盛饭瓯中,半奠,杓抑令偏著一边,以□汁沃之,与勃。”

又云:“□末以二升,小器中沸汤渍之。折米煮为饭,沸,取饭中汁升半。折箕漉□出,以饮汗当向□汁上淋之,以□□舂取勃,出别勃置。复著折米渖汁为白饮,以□汁投中。鲑奠如常,食之。”

又云:“若作仓卒难造者,得停西□□最胜。”

又云:“以勃少许投白饮中;勃若散坏,不得和白饮,但单用□汁焉。”

●醴酪第八十五

煮醴酪:昔介子推怨晋文公赏从亡之劳不及己,乃隐於介休县绵上山中。其门人怜之,悬书於公门。文公寤而求之,不获,乃以火焚山。推遂抱树而死。文公以绵上之地封之,以旌善人。于今介山林木,遥望尽黑,如火烧状,又有抱树之形。世世祠祀,颇有神验。百姓哀之,忌日为之断火,煮醴要不得而食之,名曰“寒食”,盖清明节前一日是也。中国流行,遂为常俗。然麦粥自可御暑,不必在寒食。世有能此粥者,聊复录耳。

治釜令不渝法:常於谙信处买取最初铸者,铁精不渝,轻利易燃。其渝黑难燃者,皆是铁滓钝浊所致。治令不渝法:以绳急束蒿,斩两头令齐。著水釜中,以乾牛屎燃釜,汤暖,以蒿三遍净洗。抒却水,乾燃使热。买肥□肉脂合皮大如手者三四段,以脂处处遍揩拭釜,察作声。复著水痛疏洗,视汁黑如墨,抒却。更脂拭,疏洗。如是十遍许,汁清无复黑,乃止;则不复渝。煮杏酪,煮饧,煮地黄染,皆须先治釜,不尔则黑恶。

煮醴法:与煮黑饧同。然须调其色泽,令汁味淳浓,赤色足者良。尤宜缓火,急则焦臭。传曰:“小人之交甘若醴”,疑谓此,非醴酒也。

煮杏酪粥法:用宿□麦,其春种者则不中。预前一月,事麦折令精,细簸□。作五六等,必使别均调,勿令粗细相杂,其大如胡豆者,粗细正得所。曝令极乾。如上治釜讫,先煮一釜粗粥,然後净洗用之。打取杏人,以汤脱去黄皮,熟研,以水和之,绢滤取汁。汁唯淳浓便美,水多则味薄。用乾牛粪燃火,先煮杏人汁,数沸,上作豚脑皱然後下□麦米。唯须缓火,以匕徐徐搅之,勿令住。煮令极熟,刚淖得所,然後出之。预前多买机关报瓦盆子容受二斗者,抒粥著盆子中,仰头勿盖。粥色白如凝脂,米粒有类青玉。停至四月八日亦不动。渝釜令粥黑,火急则焦期刊,旧盆则不渗水,覆盖则解离。其大盆盛者,数卷居万反亦生水也。

●飧饭第八十六

作粟飧法:□米欲细而不碎。碎则浊而不美。□讫即炊。经宿则涩。淘必宜净。十遍以上弥佳。香浆和暖水浸□,少时,以手□,无令有块。复小停,然後壮。凡停□,冬宜久,夏少时,盖以人意消息之。若不停□,则饭坚也。投飧时,先调浆令甜酢适口,下热饭於浆中,尖出便止。宜少时住,勿使挠搅,待其自解散,然後捞盛,飧便滑美。若下饭即搅,令饭涩。

折粟米法:取香美好谷脱粟米一石,勿令有碎杂。於木槽内,以汤淘,脚踏;泻去渖,更踏;如此十遍,隐约有七斗米在,便止。漉出,曝乾。炊时,又净淘。下□时,於大盆中多著冷水,必令冷彻米心,以手□□,良久停之。折米坚实,必须弱炊故也,不停则硬。投饭调浆,一如上法。粒似青玉,滑而且美。又甚坚实,竟日不饥。弱炊作酪粥者,美於粳米。

作寒食浆法:以三朋中清明前,夜炊饭,鸡向鸣,下熟热饭於瓮中,以向满为限。数日後便酢,中饮。因家常炊次,三四日辄以新炊饭一碗□之。第取浆,随多少即新汲冷水添之。讫夏,飧浆并不败而常满,所以为异。以二程式,得解水一升,水冷清俊,有殊於凡。

令夏月饭瓮、井口边无虫法:清明节前二日夜,鸡鸣时,炊黍熟,取釜汤遍洗井口、瓮边地,则无马□,百虫不近井、瓮矣。甚是神验。

治旱稻赤米令饭白法:莫问冬夏,常以热汤浸米,一食久,然後以手□之。汤冷,泻去,即以冷水淘汰,□取白乃止。饭色洁白,无异清流之米。

又,□赤稻一臼,米里著蒿叶一把,白盐一把,合□之,即绝白。

《食经》曰:“作面饭法:用面五升,先乾蒸,搅使冷。用水一升。留一升面,减水三合;以七合水,溲四升面,以手擘解。以饭,一升面粉粉乾下。稍切取,大如栗颗。讫,蒸熟。下著节中,更蒸之。”

作粳米糗□法:取粳米,汰洒,作饭,曝令燥。捣细,磨,粗细作两种折。

粳米枣□法:炊饭熟烂,曝令乾,细筛。用枣蒸熟,迮取膏,溲□。率一程式□,用枣一升。

崔□曰:“五月多作□,以供出入之粮。”

菰米饭法:菰谷盛韦囊中;捣瓷器为屑,勿令作末,内韦囊中令满,板上揉之取米。一作可用升半。炊如稻米。

胡饭法:以酢瓜菹长切,□炙肥肉,生杂菜,内饼中急□,□用两卷,三截,还令相就,并六断,长不过二寸。别奠“飘□”随之。细切胡芹、蓼下酢中为“飘□”。

《食次》曰:“折米饭:生折,用冷水,用虽好,作甚难。蒯苦怪反米饭。蒯者,背洗米令净也。”

●素食第八十七

《食次》曰:“葱韭羹法:下油水中煮葱、韭——五分切,沸俱下。与胡芹、盐、豉、研米糁——粒大如粟米。”

瓠羹:下油水中煮极熟——瓠体横切,厚三分,沸而下。与盐、豉、胡芹。累奠之。

油豉:豉三合,油一升,酢五升,姜、橘皮、葱、胡芹、盐,全和,蒸。蒸熟。更以油五升,就气上洒之。讫,即合甑覆泻瓮中。

膏煎昆菜:以燥菜下油中煎之,可食则止。擘奠如脯。以豉三升煮之,□箕漉取汁,用沃米,令上谐可走虾。米释,漉出——停米豉中,夏可半日,冬可一日,出米。葱、薤等寸切,令得一石许,胡芹寸切,令得一升许,油五升,合和蒸之,可分为两甑蒸之。气馏,以豉汁五升洒之。凡三过三洒,可经一炊久。三洒豉汁,半熟,更以油五升洒之,即下。用热食。若不即食,重蒸,取气出。洒油之後,不得停灶上;则漏去油。重蒸不宜久,久亦漏油。尊讫,以姜、椒末粉之。溲甑亦然。

□音苏托饭:托二斗,水一石。熬白米三升,令黄黑,合托,三沸。绢漉取汁,澄清,以□一升投中。无□,与油二升,□托好。一升,次“檀托”,一名“托中价”。

蜜姜:生姜一斤,净洗,刮去皮,□子切,不患长,大如细漆箸。以水二升,煮令沸,去沫。与蜜二升煮,复令沸,更去沫。□子盛,合汁减半奠;用箸,二人共。无生姜,用乾姜,法如前,唯切欲极细。

□瓜瓠法:冬瓜、越冬、瓠,用毛未脱者,毛脱即坚。汉瓜用极大饶肉者,皆削去皮,作方脔,广一寸,长三寸。偏宜□肉,肥羊肉亦佳;肉须别煮令熟,薄切。苏油亦好。特宜菘菜。芜菁、肥葵、韭等皆得。苏油,宜大用苋菜。细擘葱白,葱白欲得多於菜。无葱,薤白代之。浑鼓、白盐、椒末。先布菜於铜铛底,次肉,无肉以苏油代之。次瓜,次瓠,次葱白、盐、豉、椒末,如是次第重布,向满为限。少下水,仅令相淹渍。□令熟。

又□汉瓜法:直以香酱、葱白、麻油□之。勿下水亦好。

□菌其殒反法:菌,一名“地鸡”,口未开,内外全白者佳;其口开里黑者,臭不堪食。其多取欲经冬者,收取,盐汁洗去土,蒸令气馏,下著屋北阴乾之。当时随食者,取即汤□去腥气,擘破。先细切葱白,和麻油,苏亦好。熬令香;复多擘葱白,浑豉、盐、椒末,与菌俱下,□之。宜肥羊肉;鸡、□肉亦得。肉□者,不须苏油。肉亦先熟煮,薄切,重重布之如“□瓜瓠法”,唯不著菜也。

□瓜瓠、菌,虽有肉、素两法,然此物多充素食,故附素条中。

□茄子法:用子未成者,子成则不好也。以竹刀骨刀四破之,用钱则渝黑。汤□去腥气。细切葱白,熬油令香;苏弥好。香酱清、擘葱白与茄子俱下,□令熟。下椒、姜末。

●作菹、藏生菜法第八十八

葵、菘、芜菁、蜀芥咸菹法:收菜时,即择取好者,菅、蒲束之。作盐水,令极咸,於盐水中洗菜,即内瓮中。若先用淡水洗者,菹烂。其洗菜盐水,澄取清者,泻著瓮中,令没菜把即止,不复调和。菹色仍青,以水洗去咸汁,煮为茹,与生菜不殊。

其芜菁、蜀芥二种,三日抒出之。粉黍米,作粥清;捣麦□作末,绢筛。布菜一行,以□末薄坌之,即下热粥清。重重如此,以满瓮为限。其布菜法:每行必茎叶颠倒安之。旧盐汁还泻瓮中。菹色黄而味美。

作淡菹,用黍米粥清,及麦□末,味亦胜。

作汤菹法:菘菜佳,芜菁亦得。收好菜,择讫,即於热汤中□出之。若菜已萎者,水洗,漉出,经宿生之,然後汤□。□讫,冷水中濯之,盐、醋中。熬胡麻油著,香而且脆。多作者,亦得至春不败。

□菹法:菹,菜也。一曰:菹不切曰“□菹”。用乾蔓菁,正月中作。以热汤浸菜冷柔软,解辫,择治,净洗。沸汤□,即出,於水中净洗,复作盐水暂度,出著箔上。经宿,菜色生好。粉黍米粥清,亦用绢筛麦□末,浇菹布菜,如前法;然後粥清不用大热。其汁才令相淹,不用过多。泥头七日,便熟。菹瓮以穰茹之,如酿酒法。

作卒菹法:以酢浆煮葵菜,擘之,下酢,即成菹矣。

藏生菜法:九月、十月中,於墙南日阳中掘作坑,深四五尺。取杂菜,种别布之,一行菜,一行土,去坎一尺许,便止。以穰厚覆之,得经冬。须即取,粲然与夏菜不殊。

《食经》作葵菹法:“择燥葵五斛,盐二斗,水五斗,大麦乾饭四斗,合濑:案葵一行,盐、饭一行,清水浇满。七日黄,便成矣。”

作菘咸菹法:水四斗,盐三升,搅之,令杀菜。又法:菘一行,女□间之。

作酢菹法:三石瓮。用米一斗,捣,搅取汁三升;煮滓作三升粥。令内菜瓮中,辄以生渍汁及粥灌之。一宿,以青蒿、薤白各一行,作麻沸汤,浇之,便成。

作菹消去:用羊肉二十斤,肥□肉十斤,缕切之。菹二升,菹根五升,豉汁七升半,切葱头五升。

蒲菹:《诗义疏》曰:“蒲,深蒲也。《周礼》以为菹。谓蒲始生,取其中心入地者,□,大如匕柄,正白,生啖之,甘脆;又煮,以苦酒浸之,如食□法,大美。今吴人以为菹,又以为□。”

世人作葵菹不好,皆由葵大脆通行证也。菹菘,以社前二十日种之;葵,社前三十日种之。使葵至藏,皆欲生花乃佳耳。葵经十朝苦霜,乃采之。秫米为饭,令冷。取葵著瓮中,以向饭沃之。欲令色黄,煮小麦时时□桑葛反之。

崔□曰:“九月,作葵菹。其岁温,即待十月。”

《食经》曰:“藏瓜法:取白米一斗,□中熬之,以作糜。下盐,使咸淡适口,调寒热。熟拭瓜,以投其中,密涂瓮。此蜀人方,美好。又法:取小瓜百枚,豉五升,盐三程式。破,去瓜子,以盐布瓜片中,次著瓮中,绵其口。三日鼓气尽,可食之。”

《食经》藏越瓜法:“糟一斗,盐三升,淹瓜三宿。出,以布拭之,复淹如此。凡瓜欲得完,慎勿伤,伤便烂,以布囊就取之,佳。豫章郡人晚种越瓜,所以味亦异。”

《食经》藏梅瓜法:“先取霜下老白冬瓜,削去皮,取肉方正薄切如手板。细施灰,罗瓜著上,复以灰覆之。煮□皮、乌梅汁著器中。细切瓜,令方三分,长二寸,熟□之,以投梅汁。数日可食。以醋石榴了著中,并佳也。”

《食经》曰:“乐安令徐肃藏瓜法:取越瓜细者,不操拭,勿使近水,盐之令咸。十日许,出,拭之,小阴乾□之,仍内著盆中。作和法:以三升赤小豆,三升秫米,并炒之,令黄,合舂,以三斗好酒解之。以瓜投中,密涂。乃经年不败。”

崔□曰:“大暑後六日,可藏瓜。”

《食次》曰:“女□:秫稻米三斗,净淅,炊为饭——软炊。停令极冷,以□范中用手饼之。以青蒿上下奄之,置床上,如作麦□法。三七二十一日,开看,遍有黄衣则止。三七日无衣,乃停,要须衣遍乃止。出,日中曝之。燥则用。”

酿瓜菹酒法:秫稻炷石,麦□成□隆隆二斗,女□成□平一斗。酿法:须消化,复以五升米□之;消化,复以五升米□之。再□酒熟,则用,不迮出。瓜,盐揩,日中曝令皱盐和暴糟中停三宿,度内女□酒中为佳。

“瓜菹法:采越瓜,刀子割;摘取,勿令伤皮。盐揩数遍,日曝令皱。先取四月白酒糟盐和,藏之。数日,又过著大酒糟中,盐、蜜、女□和糟,双又藏泥□中,唯久佳。”又云:“不入白酒糟亦得。”又云:“大酒接出清,用醅,若一石,与盐三升,女□三升,蜜三升。女□曝令燥,手□令解,浑用。女□者,麦黄衣也。”又云:“瓜净洗,令燥,盐揩之。以盐和酒糟,令有盐味,不须多,合藏之,密泥□口。软而黄,便可食。大者六破,小者四破,五寸断之,广狭尽瓜之形。”又云:“长四寸,广一寸。仰奠四片。瓜用小而直者,不可用□。”

瓜芥菹:用冬瓜,切长三寸,广一寸,厚二分。芥子,少与胡芹子,合熟研,去滓,与好酢,盐之,下瓜。唯久益佳也。

汤菹法:用少菘、芜菁,去根,暂经沸汤,及热与盐、酢。浑长者,依杯截。与酢,并和菜汁;不尔,太酢。满奠之。

苦笋紫菜菹法:笋去皮,三寸断之,细缕切之;小者手捉小头,刀削大头,唯细薄,随置水中。削讫,漉出,细切紫菜和之。与盐、酢、乳。用半奠。紫菜,冷水渍,少久自解。但洗时勿用汤,汤洗则失味矣。

竹菜菹法:菜生竹林下,似芹,科大而茎叶细,生极□。净洗,暂经沸汤,速出,下冷水中,即搦去水,细切。又胡芹、小蒜,亦暂经沸汤,细切,和之。与盐、醋。半奠春用至四月。

□菹法:□去土、毛、黑恶者,不洗,暂经沸汤即出。多少与盐。一升,以暖米清渖汁净洗之,及暖即出,漉下盐、酢中。若不及热,则赤坏之。又,汤撩葱白,即入冷水,漉出,置□中,并寸切,用米。若□子奠,□奠节,料理接奠,各在一边,令满。

菘根□菹法:菘,净洗遍体,须长切,方如□子,长三寸许。束根,入沸汤,小停出,及热与盐、酢。细缕切橘皮和之。料理,半奠之。

□呼干反菹法:净洗,缕切三寸长许,束为小把,大如筚篥。暂经沸汤,速出之,及热与盐、酢,上加胡芹子与之。料理令直,满奠之。

胡芹小蒜菹法:并暂经小沸汤出,下冷水中,出之。胡芹细切,小蒜寸切,与盐、酢。分半奠,青白各在一边。若不各在一边,不即入於水中,则黄坏,满奠。

菘根萝卜菹法:净洗通体,细切长缕,束为把,大如十张纸卷。暂经沸汤即出,多与盐,二升暖汤合把手按之。又,细缕切,暂经沸汤,与橘皮和,乃暖与则黄坏。料理满奠。□菘、葱、芜菁根悉可用。

紫菜菹法:取紫菜,冷水渍令释,与葱菹合盛,各在一边,与盐、酢。满奠。

“蜜姜法:用生姜,净洗,削治,十月酒糟中藏之。泥头十日,熟。出,水洗。内蜜中。大者中解,小者浑用。竖奠四。”又云:“卒作:削治,蜜中煮之,亦可用。”

“梅瓜法:用大冬瓜,去皮、穰,□子细切,长三寸,□细如研饼。生布薄绞去汁,即下□汁,令小暖。经宿,漉出。煮一升乌梅,与水二升,取一升馀,出梅,令汁清澄。与蜜三升,□汁三升,生橘二十枚——去皮核取汁——复和之,合煮两沸,去上沫,清澄令冷。内瓜讫,与石榴酸者、悬钩子、廉姜屑。石榴、悬钩,一杯可下十度。皮尝看,若不大涩,□子汁至一升。”又云:“乌梅渍汁淘。石榴、悬钩,一奠不过五六。煮熟,去□皮。□一升,与水三升,煮取升半,澄清。”

“梨菹法:先作漤卢感反:用小梨,瓶中水渍,泥头,自秋至春。至冬中,须亦可用。——又云:一月日可用。——将用,去皮,通体薄切,奠之,以梨漤汁,投少蜜,令甜酢。以泥封之。若卒作,切梨如上,五梨半用苦酒二升,汤二升,合和之,温令不热,下,盛。一奠五六片,汁沃上,至半。以□置杯旁。夏停不过五日。又云:卒作,煮枣亦可用之。”

木耳菹:取枣、桑、榆、柳树边生犹软湿者,乾即不中用。柞木耳亦得。煮五沸,去腥汁,出置冷水中,净洮。又著酢浆水中,洗出,细缕切。讫,胡荽、葱白,少著,取香而已。下豉汁、酱清及酢,调和适口,下姜、椒末。甚滑美。

□菹法:《毛诗》曰:“薄言采芑。”毛云:“菜也。”《诗义疏》曰:“□,似苦菜,茎青;摘去叶,白汁出。甘脆可食,亦可为茹。青州谓之‘芑’。西河、□门□尤美,时人恋恋,不能出塞。”

蕨:

《尔雅》云:“蕨,鳖。”郭璞注云:“初生无叶,可食。《广雅》曰‘紫□’,非也。”

《诗义疏》曰:“蕨,山菜也;初生似蒜茎,紫黑色。二月中,高八九寸,老有叶,瀹为茹,滑美如葵。今陇西、天水人,及此时而乾收,秋冬尝之;又云以进御。三月中,其端散为三枝,枝有数叶,叶似青蒿,长□坚强,不可食。击、秦曰‘蕨’;齐、鲁曰‘鳖’,亦谓‘蕨’。”

又浇之。

《食经》曰:“藏蕨法:先洗蕨,把著器中,蕨一行,盐一行,薄粥沃之。一法:以薄灰淹之,一宿,出,触眼汤瀹之。出□,内糟中。可至蕨时。”

“蕨菹:取蕨,暂经汤出;小蒜亦然。令细切,与盐、酢。”又云:“蒜,蕨俱寸切之。”

荇:字或作□。《尔雅》曰:“□,接余。其叶,苻。”郭璞注曰:“丛生水中,叶圆,在茎端,长短随水深浅。江东菹食之。”

《毛诗周南国风》曰:“参差荇菜,左右流之。”毛注云:“接余也。”《诗义疏》曰:“接余,其茎白;叶紫赤,正圆,径寸馀,浮在水上;根在水底。茎与水深浅等,大如□股,上青下白,以苦酒浸之为菹,脆美,可案酒。其华为蒲黄色。”

●饧第八十九

史游《急就篇》云:“馓生但反、饴、饧。”

《楚辞》曰:“炬妆、蜜饵,有□□。”□□亦饧也。

柳下惠见饴曰:“可以养老。”然则饴□可以养老自幼,故录之也。

煮白饧法:用白芽散蘖佳;其成饼者,则不中用。用不渝釜,渝则饧黑。釜必磨治令白净,勿使有腻气。釜上加甑,以防沸溢。乾蘖末五升,杀米一石。

米必细□,数十遍净淘,炊为饭。搜集去热气,及暖於盆中以蘖末和之,使均调。卧於□瓮中,铁以手按,拨平而已。以被覆盆瓮,令暖,冬则穰茹。冬须阄日,夏即半日许,看米消减离瓮,作鱼眼沸汤以淋之,令糟上水深一尺许,乃上下水洽讫,向一食顷,使拔□取汁煮之。

每沸,辄益两杓。尤宜缓火,火急则焦气。盆中汁尽,量不复溢,便下甑。一人专以杓扬之,勿令住手,手住则饧黑。量熟,止火。良久,向冷,然後出之。

用粱米、稷米者,饧如水精色。

黑饧法:用青芽成饼□。□末一斗,杀米一石。馀法同前。

琥珀饧法:小饼如□石,内外明彻,色如琥珀。用大麦□末一斗,杀米一石。馀并同前法。

煮□法:用黑饧□末一斗六升,杀米一石。卧、煮如法。但以蓬子押取汁,以匕匙纥纥搅之,不须扬。

《食经》作饴法:“取黍米一石,炊作黍,著盆中。□末一斗搅和。一宿,则得一斛五斗。煎成饴。”

崔□曰:“十月,先冰冻,作京饧,煮暴饴。”

《食次》曰:“白茧糖法:熟炊秫稻米饭,及热于杵臼净者舂之为□,须令极熟,勿令有米粒。干为饼:法,厚二分许。日曝小燥,刀直□为长条,广二分;乃斜裁之,大如枣核,两头尖。更曝令极燥,膏油煮之。熟,出,糖聚丸之;一丸不过五六枚。”又云:“手索□,□细如箭□。日曝小燥,刀斜截,大如枣核。煮,丸,如上法。丸大如校核。半奠,不满之。”

黄茧糖,白秫米,精舂,不簸淅,以栀子渍米取色。炊、舂为□;□加蜜。馀一如白□。作茧,煮,及奠,如前。

●煮胶第九十

煮胶法:煮胶要用二月、三月、九月、十月,馀月则不成。热则不凝,无作饼。寒则冻□,令胶不黏。

沙牛皮、水牛皮、□皮为上,驴、马、驼、骡皮为次。其胶势力,虽复相似,但驴、马皮薄毛多,胶少,倍费樵薪。破皮履、鞋底、格椎皮、靴底、破鞍、□,但是生皮,无问年岁久远,不腐烂者,悉皆中煮。然新皮胶色明净而胜,其陈久者固宜,不如新者。其脂□、盐熟之皮,则不中用。譬如生铁,一经柔熟,永无□铸之理,无烂汁故也。唯欲旧釜大而不渝者。釜新则烧令皮著底,釜小费薪火,釜渝令胶色黑。

法:於井边坑中,浸皮四五日,令极液。以水净洗濯,无令有泥。片割,著釜中,不须削毛。削毛费功,於胶无益,凡水皆得煮;然咸苦之水,胶乃更胜。长作木匕,匕头施铁刃,时时彻底搅之,勿令著底。匕头不施铁刃,虽搅不彻底,不彻底则焦,焦则胶恶,是以尤须数数搅之。水少更添,常使滂沛。经宿□时,勿令绝火。候皮烂熟,以匕沥汁,看末後一珠,微有黏势,胶便熟矣。为过伤火,令胶焦。取净乾盆,置灶□丁果反上,以漉米床加盆,布蓬草於床上,以大杓挹取胶汁,泻著蓬草上,滤去滓秽。挹时勿停火。火停沸定,则皮膏汁下,挹不得也。淳熟汁尽,更添水煮之;搅如初法。熟复挹取。看皮垂尽,著釜焦黑,无复黏势,乃弃去之。

胶盆向满,舁著空静处屋中,仰头令凝。盖则气变成水,令胶解离。凌旦,合盆於席上,脱取凝胶。口湿细紧线以割之。其近盆底土恶之处,不中用者,割却少许。然後十字坼破之,又中断为段,较薄割为饼。唯极薄为佳,非直易乾,又色似琥珀者好。坚厚者既难燥,又见黯黑,皆为胶恶也。近盆末下,名为“笨胶”,可以建车。近盆末上,即是“胶清”,可以杂用。最上胶皮如粥膜者,胶中之上,第一黏好。

先於庭中竖槌,施三重箔□,令免狗鼠,於最下箔上,布置胶饼,其上两重,炎作荫凉,并□霜露。胶饼虽凝,水汁未尽,见日即消;霜露□濡,复难乾燥。旦起至食时,卷去上箔,令胶见日;凌旦气寒,不畏消释;霜露之润,见日即乾。食後还复舒箔为荫。雨则内敞屋之下,则不须重箔。四五日□□时,绳穿胶饼,悬而日曝。

极乾,乃内屋内,悬纸笼之。以防青蝇尘土之污。夏中虽软相著,至八月秋凉时,日中曝之,还复坚好。

●笔墨第九十一

笔法:韦仲将《笔方》曰:“先次以铁梳梳兔毫有羊青毛,去其秽毛,盖使不髯。茹讫,各别之。绵用梳掌痛拍整齐毫锋端,本各作扁,极令均调平好,用衣羊青毛——缩羊青毛去兔毫头下二分许。我後合扁,卷令极圆。讫,前颉之。”

“以所整羊毛中截,有衣中心——名曰‘笔柱’,或曰‘墨池’、‘承墨’。复用毫青衣羊青毛外,发作柱法,使中心齐,亦使平均。前颉,内管中,宁随毛长者使深。宁小不大。笔之大要也。”

合墨法:好醇烟,捣讫,以细绢筛——於□内筛去草莽若细沙、不埃。此物至轻微,不宜露筛,喜失飞去,不可不慎。墨□一斤,以好胶五两,浸□和心反皮汁中。□,江南樊鸡木皮也;共皮入水绿色,解胶,又益墨色。可下鸡子白——去黄——五颗。亦以真珠砂一两,麝香一两,虽治,细筛,都合调。下铁臼中,宁刚不宜泽,捣三万杵,杵多益善。合墨不得过二月、九月,温时败臭,寒则难乾潼溶,见风自解碎。重不得过三二两。墨之大诀如此。这小不大。

●卷十

●五谷、果瓜菜茹非中国物产者

聊以存其名目,记其怪异耳。爰及山泽草木任食,非人力所种者,悉附於此。

○五谷一

《山海经》曰:“广都之野,百谷自生,冬夏播琴。”郭璞注曰:“播琴,犹言播种,方俗言也。”“爰有膏稷、膏黍、膏菽。”郭璞注曰:“言好味,滑如膏。”

《博物志》曰:“扶海洲上有草,名曰‘□’。其实如大麦,从七月熟,人敛获,至冬乃讫。名曰‘自然谷’,或曰‘禹馀粮’。”又曰:“地三年种蜀黍,其後七年多□。”

○稻二

异物志曰:“稻,一岁夏冬再种,出交趾。”

俞益期《□》曰:“交趾稻再熟也。”

○禾三

《广志》曰:“梁禾,蔓生,实如葵子。米粉白如面,可为□粥。牛食以肥。六月种,九月熟。”

“感禾,扶疏生,实似大麦。”

“扬禾,似□,粒细。左折右炊,停则牙生。此中国巴禾——木稷也。”

“大禾,高丈馀,子如小豆,出粟特国。”

《山海经》曰:“昆仑墟,……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郭璞曰:“木禾,谷类也。”

《吕氏春秋》曰:“饭之美者,玄山之禾,不周之粟,阳山之□。”

《魏书》曰:“乌丸地宜青□。”

○麦四

《博物志》曰:“人啖麦橡,令人多力健行。”

《西域诸国志》曰:“天竺十一月六日为冬至,则麦秀。十二月十六日为腊,腊麦熟。”

《说文》曰:“□,周所受来□也。”

○豆五

《博物志》曰:“人食豆三年,则笛重,行动难。恒食小豆,令人肌燥□理。”

○东墙六

《广志》曰:“东墙,色青黑,粒如葵子;似蓬草。十一月熟。出纲、凉、并、乌丸地。”

河西语曰:“贷我东墙,偿我田粱。”

《魏书》曰:“乌丸地宜东墙,能作白酒。”

○果□七

《山海经》曰:“平丘,……百果所在。”“不周之山,……爰有嘉果:子如枣,叶如桃,黄花赤树,食之不饥。”

《吕氏春秋》曰:“常山之北,投渊之上,有百果焉,群帝所食。”“群旁,众帝先升遐者。”

《临海异物志》曰:“杨桃,似橄榄,其味甜,五月、十月熟。谚曰:‘杨桃无蹙,一岁三熟。’其色青黄,核如枣核。”

《临海异物志》曰:“梅桃子,生晋安侯官县,一小树,得数十石。实大三寸,可蜜藏之。”

《临海异物志》曰:“杨摇,有七脊,子生树皮中。其体虽异,味则无奇。长四五寸,色表黄,味甘。”

《临海异物志》曰:“冬熟,如指大,正赤,其味甘,胜梅。”

“猴闼子,如指头大,其味小苦,可食。”

“关桃子,其味酸。”

“土翁子,如漆子大,熟时甜酸,其色青黑。”

“枸槽子,如指头大,正赤,其味甘。”

“鸡橘子,大如指,味甘。永宁界中有之。”

“猴总子,如小指头大,与柿相似,其味不减於柿。”

“多南子,如指大,其色紫,味甘,与梅子相似。出晋安。”

“王坛子,如枣大,其味甘。出侯官越王祭太一坛边有此果。无知其名,因见生处,遂名‘王坛’。其形小於龙眼,有似木瓜。”

《博物志》曰:“张骞使西域还,得安石榴、胡桃、蒲桃。”

刘欣期《交州记》曰:“多感子,黄色,围一寸。”

“□子,如瓜大,亦似柚。”

“弥子,圆而细,其味初苦後甘,食皆甘果也。”

《杜兰香传》曰:“神女降张硕。常食粟饭,并有非时果。味亦不甘,但一食,可七八日不饥。”

○枣八

《史记封禅书》曰:“李少君尝游海上,见安期生食枣,大如瓜。”

《东方朔传》曰:“武帝时,上林献枣。上以杖击未央殿槛,呼朔曰:‘叱叱,先生来来,先生知此箧里何物?’朔曰:‘上林献枣四十九枚。’上曰:‘何以知之?’朔曰:‘呼朔者,上也;以杖击槛,两木,林也;朔来来者,枣也;叱叱者,四十九也。’上大笑。帝赐帛十匹。”

《神异经》曰:“北方荒内,有枣林焉。其高五丈,敷张枝条一里馀。子长六七寸,围过其长。熟,赤如朱。乾之不缩。气味甘润,殊於常枣。食之可以安躯,益气力。”

《神仙传》曰:“吴郡沈羲,为仙人所迎上天。云:‘天上见老君,赐羲枣二覆盖,大如鸡子。’”

傅庇《赋》曰:“有枣苦瓜,出自海滨;全生益气,服之如神。”

○桃九

《汉旧仪》曰:“东海之内度朔山上,有桃,屈蟠三各里。其卑枝间,曰东北鬼门,万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荼’,二曰‘郁□’,主领恨鬼:鬼之恶害人者,执以苇索,以食虎。黄帝法而象之,因立桃梗於门户,上画荼、郁□,持苇索以御凶鬼;画虎於门,当食鬼也。”(□音垒。《史记》注作“度索山”。)

《风俗通》曰:“今县官以腊除夕,饰桃人,垂苇索,画虎於门,效前事也。”

《神农经》曰:“玉桃,服之长生不死。若不得早服之,临死日服之,其尸毕天地不朽。”

《神异经》曰:“东北有树,高五十压丈,叶长八尺,名曰‘桃’。其子径三尺二寸,小核,味和,食之令人短寿。”

《汉武内传》曰:“西王母以七月七日降,……令侍女更索桃。须臾以玉盘盛仙桃七颗,大如鸭子,形圆色青,以呈王母。王母以四颗与帝,三枚自食。”

《汉武故事》曰:“东郡献短人,帝呼东方朔。朔至,短人因指朔谓上曰:‘西王母种桃,三千年一著子。此儿不良,以三过偷之矣。’”

《广州记》曰:“庐山有山桃,大如槟榔形,色黑而味甘酢。人时登采拾,只得於上饱啖,不得持下,——迷不得返。”

《玄中记》曰:“木子大者,积石山之桃实焉,大如十斛笼。”

甄异传曰:“谯郡夏侯规亡後,见形还家。经庭前桃树边过,曰:‘此桃我所种,子乃美好。’其妇曰:‘人言亡者畏桃,君不畏邪?’答曰:‘桃东南枝长二尺八寸向日者,憎之;或亦不畏也。’”

《神仙传》曰:“樊夫人与夫刘纲,俱学道术,各自言胜。中庭有两大桃树,夫妻各□其一:夫人□者,两枝相斗击;良久,纲所□者,桃走出篱。”

○李一○

《列异传》曰:“袁本初时,有神出河东,号‘度索君’。人共立庙。兖州苏氏母病,祷。见一人著白单衣,高冠,冠似鱼头,谓度索君曰:‘昔临庐山下,共食白李;未久,已三千年。日月易得,使人怅然!’运河後,度索君曰:‘此南海君也。’”

○梨一一

《汉武内传》曰:“太上之药,有玄光梨。”

《神异经》曰:“东方有树,高百丈,叶长一丈,广六七尺,名曰‘梨’。其子径三尺,割之,瓤白如素。食之为地仙,辟谷,可入水火也。”

《神仙传》曰:“介象,吴王所徵,在武昌。速求运河,不许。象言病,帝以美梨一□赐象。须臾,象死。帝殡而埋之。以日中时死,其日晡时,到建业,以所赐梨付守苑吏种之。後吏以状闻,即发象棺,棺中有一奏符。”

○柰一二

《汉武内传》曰:“仙药之次者,有圆丘紫柰,出永昌。”

○检一三

《异苑》曰:“南康有□石山,有甘、橘、橙、柚。就食其实,任意取足;持归家人啖,辄病,或颠仆失径。”

郭璞曰:“蜀中有‘给客橙’,似橘而非,若柚而芳香。夏秋华实相继,或如弹丸,或如手指。通岁食之。亦名‘卢橘’。”

○橘一四

《周[收考工记》曰:“橘□淮而北为枳,……此地气然也。”

《吕氏春秋》曰:“果之美者,……江浦之橘。”

《吴录地理志》曰:“朱光禄为建安郡,中庭有橘,冬月於树上覆裹之,至明年春夏,色变青黑,味尤绝美。《上林赋》曰:‘卢橘夏熟’,盖近於是也。”

裴洲《广州记》曰:“罗浮山有橘,夏熟,实大如李;剥皮□则酢,合食极甘。又有‘壶橘’,形色都是甘,但皮厚气臭,味亦不劣。”

《异物志》曰:“橘树,白花而赤实,皮馨香,双有善味。江南有之,不生他所。”

《南中八郡志》曰:“交趾特出好橘,大且甘;而不可多□,令人下痢。”

《广州记》曰:“卢橘,皮厚,气、色、大如甘,酢多。九月正月□色,至二月,渐变为青,至夏熟。味亦不异冬时。土人呼为‘壶橘’。其类有七八种,不如吴、会橘。”

○甘一五

《广志》曰:“甘有二十一核。有成都平□甘,大如升,色苍黄。犍为南安县,出好黄甘。”

《荆州记》曰:“枝江有名甘。宜都郡旧江北有甘园,名‘宜都甘’。”

《湘州记》曰:“州故大城内有陶侃庙,地是贾谊故宅。谊时种甘,犹有存者。”

《风土记》曰:“甘,橘之属,滋味甜美特异者也。有黄者,有□者,谓之‘壶甘’。”

○柚一六

《说文》曰:“柚,条也,似橙,实酢。”

《吕氏春秋》曰:“果之美者,……云梦之柚。”

《列子》曰:“吴楚之国,有大木焉,其名为‘□’,音柚,碧树而冬青,生实丹而味酸。食皮汁,已惯厥之疾。齐州珍之。渡淮而北,化为枳焉。”

裴渊《记》曰:“广州别有柚,号曰‘雷柚’,实如升大。”

《风土记》曰:“柚,大橘也,色黄而味酢。”

○□一七

《尔雅》曰:“□,□也。”郭璞注曰:“柚属也。子大如盂,皮厚二三寸,中似枳,供食之,少味。”

○栗一八

《神异经》曰:“东北荒中,有木高四十丈,叶长五尺,广三寸,名‘栗’。其实径三尺,其壳赤,而肉黄白,味甜。食之多,令人短气而渴。”

○枇杷一九

《广志》曰:“枇杷,冬花。实黄,大如鸡子,小者如杏,鼓掌甜酢。四月熟。出南安、犍为、宜都。”

《风土记》曰:“枇杷,叶似栗,子似□,十十而丛生。”

《荆州土地记》曰:“宜都出大枇杷。”

○□二○

《西京杂记》曰:“乌□于□,赤棠□。”

“定都出大□。”

○甘蔗二一

《说文》曰:“□蔗也。”按书传曰,或为“芋蔗”,或“干蔗”,或“邯□”,或“甘蔗”,或“都蔗”,所在不同。

雩都县土壤肥沃,偏宜甘蔗,味及采色,馀县所无,一节数寸长。郡以献御。

《异物志》曰:“甘蔗,远近皆有。交趾所产甘蔗特醇好,本末无薄厚,其味至均。围数寸,长丈馀,颇似竹。斩而食之,既甘;迮取汁为饴饧,名之曰‘糖’,益复珍也。又煎而曝之,既凝,如冰,破如博□,食之,入口消释,时人谓之‘石蜜’者也。”

《家政法》曰:“三月可和中甘蔗。”

○□二二

《说文》曰:“□,芰也。”

《广志》曰:“钜野大□,大於常□。淮汉之南,凶年以芰为蔬,犹以预为资也。钜野,鲁薮也。”

○□二三

《尔雅》曰:“□,□其也。”郭璞注曰:“□,实似柰,赤可食。”

○刘二四

《尔雅》曰:“刘,刘□也。”郭璞曰:“刘子,生山中。实如梨,甜酢,核坚。出交趾。”

《南方草物状》曰:“刘树,子大如李实。三月花色。仍连著实。七八月熟,其色黄,其味酢。煮蜜藏之,仍甘好。”

○郁二五

《豳诗义疏》曰:“其树高五六尺。实大如李,正赤色,食之甜。”

“《广雅》曰:‘一名雀李,又名车下李,又名郁李,亦名棣,亦名□李。’《毛诗七月》:‘食郁及□。’”

○芡二六

《说文》曰:“芡,鸡头也。”

《方言》曰:“北燕谓这□音役,青、徐、淮、泗谓之芡,南楚江、淅之间谓之鸡头、□头。”

《本草经》曰:“鸡头,一名□喙。”

○□二七

《南方草物状》曰:“甘□,二月种,至十月乃成卵。大如我卵,不者如鸭卵。掘食,蒸食,其味甘甜。约得风,乃淡泊。出交趾、武平、九真、兴古也。”

《民物志》曰:“甘□似芋,亦有巨魁。剥去皮,肌肉正如脂肪。南人专食,以当米谷。蒸、炙皆香美。□这酒食亦施设,有如果实也。”

○□二八

《说文》曰:“□,樱也。”

《广雅》曰:“燕□,樱□也。”

《诗义疏》曰:“樱□,实大如龙眼,黑色,今‘车鞅藤实’是。《豳诗》曰:‘六月食□。’”

○杨梅二九

《临海异物志》曰:“其子大如弹子,正赤,五月熟,似梅,吵甜酸。”

《食经》藏杨梅法:“择佳完者一石,以盐一升淹之。盐入肉中,仍出,曝令乾□。取□皮二斤,煮取汁渍之,不加蜜渍。梅色如初,美好,要堪数岁。”

○沙棠三○

《山海经》曰:“昆仑之山,……有木焉,状如棠,黄华赤实,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时使不溺。”

《吕氏春秋》曰:“果之美者,沙棠之实。”

○□三一

《山海经》曰:“盖犹之山,上有甘□,枝干皆赤黄,白花黑实也。”

《礼内则》曰:“□、梨、姜、桂。”郑注曰:“□,梨之不臧者,……皆人君羞。”

《神异经》曰:“南方大荒中有树,名曰‘□’。二千岁作花,九千岁作实。其花色紫。主百丈,敷张自辅。叶长七尺,广四五尺,色如绿青。皮如桂,味如蜜;一如甘草,味饴。实长九围,地瓤、核,割之如凝酥。食者,夺以万二千岁。”

《风土记》曰:“□,梨属,同坚而香。”

《西京杂记》曰:“蛮□。”

○椰三二

《异物志》曰:“椰树,高六七丈,无枝条。叶如束蒲,在其上。实如瓠,系在於巅,若挂物焉。实外有皮如胡卢。核里有肤,白如雪,厚半寸,如□肤,食之美於胡桃味也。肤里有汁升馀,其清如水,其味美於蜜。食其肤,可以不饥;食其汁,则愈渴。又有如两眼处,俗人谓之‘越王头’。”

《南方草物状》曰:“椰,二月花色,仍连著实,方相连累,房三十或二十七、八子。十一月、十二月熟,其树黄实,俗名之为‘丹’了。横破之,可作□或微长如□蒌子,从破之,要为爵。”

《南州异物志》曰:“椰树,在三四围,长十丈,通身无枝。至百馀年。有叶,状如蕨菜,长丈四五尺,皆直竦指天。共实生叶间,大如升,外皮苞之如莲状。皮中核坚。过於核,里肉正白如鸡子,著,而腹内空:含汁,大者含各馀。实形团团然,工如瓜蒌,横破之,可作爵形,并应器用,太人珍贵之。”

《广场》曰:“椰出交趾,家家种之。”

《交州记》曰:“椰子有浆。截花,以竹筒承其汁,体饮之,亦醉也。”

《神异经》曰:“东方荒中,有‘椰木’,高三二砂,围丈馀,共枝不桥。二百岁,叶尽落而生华,分别甘瓜。华尽落而生萼,萼下生子三岁而熟。熟後不长不减,形如寒瓜,长七八寸,经四五寸,萼覆其顶。此实不取,万世如故。取者掐取,其留一如初。其子形如甘瓜。瓤,基美如蜜,食之令人有泽;不可过三升,令人醉,半日乃醒。木高,凡人不能得;唯木下有多罗树,人能缘得之。一名曰‘无叶’,殒‘倚骄’。”经茂先注曰:“骄,地上不可那也。”

○槟榔三三

俞益期《与韩康伯□》曰:“槟榔,信南游之可观:子既非常,木亦特奇,大者三围,高者九丈。叶聚树端,房构叶下,华秀房中,子结房外。其擢穗似黍,其缀实似谷。其皮似桐面最,其节似重型而□。其内空,其外劲,其屈如覆虹,其申如缒绳。本不大,末不小;上不倾,下不斜:调直亭亭,千百若一。步其林则寥朗,庇其荫则萧条,信可以长吟,可以远想矣。性不耐霜,不得北植,必当遐树海南;辽然万里,弗遇长者之目,自令人恨深。”

《南方草物状》曰:“槟榔,三月花色,仍连著实,实大如卵。十二月熟,其色黄;剥其子,肥强可不食,唯种作子。青其子,并壳取实曝乾之,以扶留藤、古贲灰合食之,食之即滑美。亦可生食,最快好。交耻、武平、兴古、九真有之也。”

《异物志》曰:“槟榔,若□竹生竿,种之精硬,引茎直上,不生枝叶,其状若柱。其颠近上未五六尺间,洪洪肿起,若□黄圭切。又音回。木焉;因坼裂,出若黍穗,无花而为实,大如桃李。又生棘逃走,重累其下,所以卫基实也。剖其上皮,煮其肤,熟而贯之,硬如乾枣。以扶留、古贲灰并食,下宿食、白虫,消谷。饮啖设为口实。”

《林邑国记》曰:“槟榔树,高丈馀,皮似青桐,节如桂竹,下森秀无柯,顶端有叶。叶下系数房,房缀数十子。家有数百树。”

《南州八郡志》曰:“槟榔,大如枣,色青,似莲子。彼人以为贵异,婚族好客,辄先逞此物;若邂逅不设,用相嫌恨。”

《广州记》曰:“岭外槟榔,小於交耻者,而大於□子,土人变呼为‘槟榔’。”

○廉姜三四

《广雅》曰:“蔟□相维切,廉姜也。”

《吴录》曰:“始安多廉姜。”

《食经》曰:“藏姜法:蜜煮乌梅,去滓,以渍廉姜,再三宿,色黄赤如琥珀。多年不坏。”

○枸橼三五

裴渊《广州记》曰:“枸橼,树似橘,实如柚大而倍长,味奇酢。皮以蜜煮为糁。”

《异物志》曰:“枸橼,似橘,大如饭□。皮有香。味不美。可以浣治葛、□,若酸浆。”

○鬼目三六

《广志》曰:“鬼目似梅,南人以饮酒。”

《南方草物状》曰:“鬼目树,大者如李,小者如鸭子。二月花色,乃连著实。七八月熟。其色黄,鼓掌酸;以蜜煮之,滋味柔嘉。交耻、武平、兴古、九真有之也。”

裴渊《广州记》曰:“鬼目、益知,直尔不可啖;可为浆也。”

《吴志》曰:“孙皓时有鬼目菜,生工作黄□家。依缘枣树,长丈馀,叶广四寸,厚三分。”

顾微《广州记》曰:“鬼目,树似棠梨,叶如楮,皮白,树高。大如木瓜,而小邪倾,不周正,味酢。九月熟。”

“又有‘草昧子’,亦如之。亦可为糁用。其草似鬼目。”

○橄榄三七

《广志》曰:“橄榄,大如鸡子,交州以饮酒。”

《南方草物状》曰:“橄榄子,大如枣,大如鸡屯。地月华色,仍连著实。八月、九月熟。生食味酢。蜜藏仍。”

《临海异物志》曰:“馀甘子,如梭且全反初入口,舌涩;後饮水,更甘。大於梅实核,两头锐。东岳呼‘馀甘’、‘柯槛’,同一果耳。”

《南越志》曰:“博罗县膈成树,十围,去地二丈,人为三衢:东向一衢,木棒妻,叶似楝,子如橄槛而硬,削去皮,南人以为糁。南向一衢,橄榄。西向一衢,‘三丈’。三丈树,岭北之猴□也。”

○龙眼三八

《广雅》曰:“益智,龙眼也。”

《广志》曰:“龙眼树,叶似荔支,蔓延,缘木生。子如酸枣,色黑,纯甜无酸。七月熟。”

《吴氏本草》曰:“龙眼,一名‘益智’,一名‘比目’。”

○椹三九

《汉武内传》:“西王母曰:‘上仙之药,有扶桑丹椹。’”

○荔支四○

《广志》曰:“荔支,树高五六丈,如桂树,绿叶蓬蓬,冬夏郁茂。青华朱实,实大如鸡子,核黄黑,似熟莲子,实白如肪,甘而多汁,似安石榴,有甜酢者。夏至日将已时,翕然俱赤,则可食也。一树下子百斛。”

“犍为□道、南广荔支熟时,百鸟肥。工名之曰‘焦核’,小次曰‘在花’,次曰‘胡偈’:此三种为美。似‘鳖卵’,大而酸,以为醢和。率生稻田间。”

《异物志》曰:“荔支为异:多汁,味甘绝口,又小酸的以成其味。可饱食,不可使厌。生时,大如鸡子,其肤光泽。皮中食,乾则焦小,则肌核不如生时奇。四月始熟也。”

○曾智四一

《广志》曰:“益智,叶似□,长丈馀。其根上有小枝,高八九寸,地华萼,工子丛生著之,大如枣,肉瓣黑,皮白。核小者,曰‘益智’,含之隔涎□。出万寿,亦生交耻。”

《南方草物状》曰:“产智,子如笔毫,长七八分。二月花色,仍连著实。五六月熟。味辛,发五味中,芬芳。亦可盐曝。”

《异物志》曰:“益智,类薏苡。实长寸许,发枳□子。味辛辣饮酒食之佳。”

《广州记》曰:“益智,叶如□荷,茎如竹箭。子从心中出,一枚有十子。子内白滑,四破去之,了外皮,蜜煮为糁,味辛。”

○桶四二

《广志》曰:“桶子,似木瓜,生树木。”

《南方草物状》曰:“桶子,大如鸡卵。三月花色,仍连著实。八九月熟。采取,盐酸沤之,其味酸酢;以蜜藏,滋味甜美。出交耻。”

刘欣期《交州记》曰:“桶子如桃。”

○□子四三

竺法真《登罗浮山疏》曰:“山槟榔,一名‘□子’。干似蔗,叶类柞。一丛十馀干,干生十房,房底数百子。四月采。”

○豆□四四

《南方草物状》曰:“豆□树,大如李。二月花色,仍连著实,子相连累。其核根芬芳,成壳。七月八月熟。曝乾,剥食,核味辛,行一味。出兴古。”

刘欣期《交州记》曰:“豆□集体□树。”

环氏《吴记》曰:“黄初二年,物来求豆□。”

○□四五

《广志》曰:“□查,子甚酢。出西方。”

○馀甘四六

《异物志》曰:“馀甘,大小如弹丸,视之理如定陶瓜。初入口,苦涩;咽之,口中乃更甜美足味。盐蒸之,尤美,可多食。”

○□子四七

《广志》曰:“□子,蔓生,依树。子似桑椹,长数寸,色黑,辛如姜。以盐淹之,下气、消谷。生南安。”

○芭蕉四八

《广志》曰:“芭蕉,一曰‘芭菹’,工曰‘甘蕉’。式如荷、芋,和皮相裹,大如盂升。叶广二尺,长一丈。子有角,子长六七寸,有□在四寸,角著□生,为行列,两两共对,若相抱形。剥其上皮,色黄白,味似蒲萄,甜而□,亦饱人。其根大如芋魁,大一石,于色。其茎解散如丝,织以为葛,衣之‘蕉葛’。虽□而发,色黄白,不如葛色。了交耻、建安。”

《南方异物志》曰:“甘蕉,划类,望之如树。株大者,一围馀。中长一丈,或七八尺,广尺馀。华大如酒□,表色如芙蓉。茎末百馀子,大名为房。要似芋魁,在者如车谷。实随华,每华一阖,各有六子,称後相次,了俱生,华不俱落。

“此蕉有三种:一种,了大如拇指,和而锐,有似羊角,名‘羊角蕉’,中最甘好。一种,子大如鸡卵,有似牛乳,味微减羊角蕉。一种,蕉大如藕,生产方式七寸,一正方,名‘方蕉’,少甘,味最弱。

“共茎如芋,取,□而煮之,则如丝,可纺绩也。”

《异物志》曰:“芭蕉,叶大如筵席。其茎如芋,了,□百煮之,则如丝,要纺绩,女工以为□□,则今‘交耻葛’。其内心如蒜鹄头生,□。因为实房,著其心齐;一房有数十枚。其实皮赤如火,剖之中黑。剥其皮,食其肉,如饴蜜,甚美。食之四五枚,可饱,而馀滋味,犹在齿牙间。殒‘甘蕉’。”

顾微《广州记》曰:“甘蕉,与吴经、这、要、叶不异,直是南土暖,不经霜冻,四时花叶展。其熟,甘;未熟时,亦苦涩。”

○扶留四九

《吴录地理志》曰:“始与有扶留藤,缘木而生。味辛,可以食槟榔。”

《蜀记》曰:“扶留木,根大如箸,视之似柳根。又有蛤,名‘古贲’,生水中,下,烧以为灰,曰‘牡砺粉’。先以槟榔著口中,又取扶留藤长一寸,古贲灰少许,同嚼之,除□中恶气。”

《异物志》曰:“古贲灰,特砺灰也。与扶留、槟榔三物合食,然後善也。扶留藤,似木防己。扶留、槟榔,所生相去远,为物甚异而相成。俗曰:‘槟榔扶留,可以忘忧。’”

《交州记》曰:“扶留有三种:一名‘获扶留’,其根香美;一名‘南扶留’,叶青,味辛;一名‘扶留藤’,味亦辛。”

顾微《广州记》曰:“扶留藤,缘树生。其花实,即□也,可以为酱。”

○菜茹五○

《吕氏春秋》曰:“菜之美者:……寿木之华;括姑之东,中容之国,有赤木、玄木之叶焉;“括姑,山名。赤木、玄木,其叶皆可食。”馀瞀之南,南极之崖,有菜名曰‘嘉树’,其色若碧。”“馀瞀,南方山名。有嘉美之菜,故曰‘嘉’,食之而灵。若碧,青色。”

《汉武内传》:“西王母曰:‘上仙之药,有碧海琅菜。’”

韭:“西王母曰:‘仙次药,有八□赤韭。’”

葱:“西王母曰:‘上药,玄都绮葱。’”

□:《列仙传》曰:“务光服蒲□根。”

蒜:《说文》曰:“菜之美者,云梦之□菜。”

姜:《吕氏春秋》曰:“和之美者,蜀郡杨朴之姜。”“杨朴,地名。”

葵:《管子》曰:“桓公……北伐山戎,出冬葵……,布之天下。”《列仙传》曰:“丁次卿为辽东丁家作人。丁氏尝使买葵,冬得生葵。问:‘冬何得此葵?’云:‘从日南买来。’”

《吕氏春秋》:“菜之美者,具区之菁”者了。

鹿角:《南越志》曰:“猴葵,色赤,生石上。南越谓之‘鹿角’。”

罗勒:《游名山志》曰:“步廊山有一树,如椒,而气是罗勒,土人谓为‘山罗勒’也。”

葙:《广志》曰:“葙,根以为菹,香辛。”

紫菜:“吴都海边诸山,悉生此菜。”又《吴都赋》云:“纶组紫菜”也。《尔雅》注云:“纶,今有秩啬夫所带纠青丝纶。组,绶也。海中草,生彩理有象之者,因以名焉。”

芹:《吕氏春秋》曰:“菜之美者,云梦之芹。”

优殿:《南方草物状》曰:“合浦有菜名‘优殿’,以豆酱汁茹食之,甚香美可食。”

雍:《广州记》云:“雍菜,生水中,可以为菹也。”

冬风:《广州记》云:“冬风菜,陆生,宜配肉作羹也。”

□:《字林》曰:“□菜,生水中。”

□菜:“音□,味辛。”

□:“胡对反。《吕氏春秋》曰:‘菜之美者,有云梦之□。’”

□:“似蒜,生不中。”

□菜:“音谨,似蒿也。”

□菜:“紫色,有藤。”

□菜:“叶似竹,生水旁。”

□菜:“叶似竹,生水旁。”

□菜:“似蕨。”

□菜:“似蕨,生水中。”

蕨菜:“□也。《诗疏》曰:‘秦国谓之蕨,齐鲁谓之□。’”

□菜:“似蒜,生水边。”

□菜:“徐盐反。似‘□荃菜’也。一曰:‘染草。’”

□菜:“音唯。似乌韭而黄。”

□菜:“他合反。生水中,大叶。”

□:“根似芋,可食。”双云:“‘署预’别名。”

荷:《尔雅》云:“荷,芙渠也。……其实,莲。其根,藕。”

○竹五一

《山海经》曰:“□冢之山,……多桃枝、□端竹。”

“云山……有桂竹,甚毒,伤人必死。”“今始兴郡出□竹,大者围二尺,长四丈。交耻有篥竹,□中,劲强,有毒,锐似刺,虎中之则死,亦此类。”

“龟山……多扶竹。”“扶竹,筇竹也。”

《汉书》:“竹大者,一节受一斛,小者数数斗,以为柙音匣□。”

“邛都高节竹,可为杖,所谓‘邛竹’。”

《尚书》曰:“杨州,……厥贡……□、□。……荆州,……厥贡……□、□。”注云:“□,竹前箭;□,大竹。”“□、□,皆美竹,出云梦之泽。”

《礼斗威仪》曰:“君乘土而王,其政太平,□竹、紫脱常生。”其注曰:“紫脱,北方物。”

《南方划物状》曰:“由梧竹,吏民家种之,长三四丈围一尺八九寸,作屋柱。出交耻。”

《魏志》云:“倭国,竹有条、干。”

《神异经》曰:“南山荒中有沛竹,长百丈,围三丈五六尺,厚八九寸,可为大船。其子美,食之可以已疮疠。”张茂先注曰:“子,笋也。”

《外国图》曰:“高阳氏有同产而为夫妇者,帝怒放之,於是相抱而死。有神鸟以不死竹覆之。七年,男女皆活。同颈异头,共身四足。是为蒙双民。”

《广州记》曰:“石麻之竹,劲而利,削以为刀,切象皮如切芋。”

《博物志》云:“洞庭之山,尧帝之二女常泣,以其涕挥竹,竹尽成斑。”“下□县有竹,皮不斑,邓刮去皮,乃见。”

《华阳国志》云:“有竹王者,兴於豚水。有一女浣於水滨,有三节大竹,流入女足间,推之不去闻有儿声,持归,破竹,得男。长养,有武才,遂雄夷狄,氏竹为姓。所破竹,於野成林,今王祠竹林是也。”

《风土记》曰:“阳羡县有袁君冢坛喧,有数林大竹,并高二三丈。枝皆两披,下扫坛上,常洁净也。“

盛弘之《荆州记》曰:“临贺谢休县东山有大竹数十围,长数丈。有小竹生旁,皆四五尺围。下有盘石,径四五丈,极高,方正青滑,如弹□局。两竹屈垂,拂扫其上,初无尘秽。未至数十里,闻风吹此竹,如箫管之音。”

《异物志》曰:“有竹曰‘□’,其大数围,节间相去局促,中实满坚强,以为柱榱。”

《南方异物志》曰:“棘竹,有刺,长七八丈,大如瓮。”

曹毗《湘中赋》曰:“竹则□□、白、乌,实中、绀族。滨荣幽渚,繁宗隈曲;萋□陵丘,□逮重谷。”

王彪之《闽中赋》曰:“竹则苞甜、赤苦,缥箭、斑弓。度民推节,征合实中。□□函人,桃枝育虫。缃箬、素笋,彤竿、绿筒。”“□□竹,节中有物,长数寸,正似世人形,俗说相传云‘竹人’,时有得者。育虫,谓竹□,竹中皆有耳。因说桃枝,可得寄言。”

《神仙传》曰:“壶公欲与费长房俱去长房畏家人觉。公乃书一青竹,戒曰:‘卿可归家称病,以此竹置卿臣处,默然便来还。’房如言。家人见此竹,是房尸,哭泣行丧。”

《南越志》云:“罗浮山生竹,皆七八雨围,节长一二丈,谓之‘龙锺竹’。”

《孝经河图》曰:“少室之山,有爨器竹,堪为釜甑。”

“安思县多苦竹,竹之丑有四:有青苦者,白苦者,紫苦者,黄苦者。”

竺法真《登罗浮山疏》曰:“又有筋竹,色如黄金。”

《晋起居注》曰:“惠帝二年,巴西郡竹生紫色花,结实如麦,皮青,中米白,味甘。”

《吴录》曰:“日南有篥竹,劲利,削为矛。”

《临海异物志》曰:“狗竹,毛在节间。”

《字林》曰:“季,竹,头有父文。”

“□间模,竹,黑皮,竹浮有文。”

“□音感,竹,有毛。”

“□力印切,竹,实中。”

○□五二

《吕氏春秋》曰:“和之美者,越□之□。”高诱注曰:“□,竹□也。”

《吴录》曰:“鄱阳有□竹,冬月生。”

《□谱》曰:“鸡胫重型,□肥美。”

《东观汉记》曰:“马援至荔浦,见冬□名‘苞’。上言:‘《禹贡》厥苞橘柚,疑谓是也。其味美於春夏。’”

○荼五三

《尔雅》曰:“荼,苦菜。”“可食。”

《诗义疏》曰:“山田苦菜甜,所谓‘□、荼如饴’。”

○蒿五四

《尔雅》曰:“蒿,□也。”“蘩,皤蒿也。”注云:“今人呼青蒿香、中炙啖者为□。”“蘩,白蒿。”

《礼外篇》曰:“周时德泽洽和,蒿茂大,以为宫柱,名曰‘蒿宫’。”

《神仙服食经》曰:“‘七禽方’,十一月采旁音彭勃。旁勃,白蒿也。白免食之,寿八百年。”

○菖蒲五五

《春秋传》曰:“僖公……三十年,……使周阅来聘,飨有昌□。”杜预曰:“昌蒲菹也。”

《神仙传》云:“王兴者,阳城越人也。汉武帝上嵩高,忽见仙人长二丈,耳出头下垂户。帝礼而问之。仙人曰:‘吾九疑人也。闻嵩岳有石上菖蒲,一寸九节,可以长生,故来采之。’忽然不见。帝谓侍臣曰:‘彼非欲服食者,以此喻朕耳。’乃采草蒲服之。帝服之烦闷,乃止。兴服不止,遂以长生。”

○薇五六

《召南诗》曰:“陟陂南山,言采其薇。”《诗义疏》云:“薇,山菜也,茎叶皆如小豆。藿,可羹,亦可生食之。今官园种之,以供宗庙祭祀也。”

○萍五七

《尔雅》曰:“□,苹。共大者苹。”

《吕氏春秋》曰:“菜之美者,昆仑之苹。”

○石□丈之切五八

《尔雅》曰:“□,石衣。”郭璞曰:“水□了,一名‘石发’。江东食之。或曰:‘□叶似□而大,和水底,说可食。’”

○胡□五九

《尔雅》云:“□耳,苓耳。”《广雅》云:“□耳也,亦云胡□。”郭璞曰:“胡□了,江东呼为‘棠□。”

《周南》曰:“采采卷耳。”秘云:“苓耳也。”不云:“胡□民。”《诗义疏》曰:“苓,似胡荽白花,经茎,蔓而生。可鬻为茹,滑而少味。四月中生子,如妇人耳□云‘耳□草’。纲州人谓之‘爵耳’。”

《博物志》:“洛中有驱羊入蜀,胡葸子著羊毛,辊人取种,因名‘羊负来’。”

○承露六○

《尔雅》曰:“□葵,蘩露。”注曰:“承露也,大茎小叶,花紫黄色。实可食。”

○凫茈六一

樊光曰:“泽草,可食也。”

○□六二

《尔雅》曰:“□,苦□了。”注曰:“□葵也,叶似柳,了如米,□食之,滑。”

《广志》曰:“沦为羹。语曰:‘夏□秋□滑如粉。’”

○芸六三

《礼记》云:“仲冬之月,……芸始生。”郑玄注云:“香草。”

《吕氏春秋》曰:“菜之美者,阳华之芸。”

《仓颉解诂》曰:“芸蒿,叶似斜蒿,可食。春秋有白□,可食之。”

○莪蒿六四

《诗》曰:“菁菁者莪。”“莪,萝蒿也。”《义疏》云:“莪蒿,生泽田渐洳处,叶似斜蒿,细科。二月中生。茎叶可食,又可蒸,香美,味颇似蒌蒿。”

○□六五

《尔雅》云:“□,□茅也。”郭璞曰:“□,大叶白华,根如指,正折,可啖。”“□,华有赤者为□;□、□一种耳。亦如陵茹,华黄、白异名。”

《诗》曰:“言采其□。”毛云:“恶菜也。”《义疏》曰:“河东、关内谓之‘□’,幽、兖谓之‘燕□’,一名‘爵弁’,一名‘□’。根正白,著热灰中,温□之。饥荒可蒸以御饥。汉祭甘泉或用之。其华有两种:一种茎叶细而香,一种茎赤有臭气。”

《风土记》曰:“□,蔓生,被树而升,紫黄色。子大如牛角,形如□,二三同□,长七八寸,味甜如蜜。其大者名‘□’。”

《夏统别传》注:“获,□也,一名‘甘获’。正圆,赤,粗似橘。”

○苹六六

《尔雅》云:“苹,□萧。”注曰:“□蒿也,初生亦可食。”

《诗》曰:“食野之苹。”《诗疏》云:“□萧,青白色,茎似蓍而轻脆。始生可食,又可蒸也。”

○土瓜六七

《尔雅》云:“菲,芴。”注曰:“即土瓜也。”

《本草》云:“王瓜,……一名土瓜。”

《卫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毛云:“菲,芴也。”《义疏》地3:“菲,□,茎粗,叶厚而长,用场。三月中,蒸为茹,滑美,亦可作羹。《尔雅》谓之‘□菜’。郭璞注云:‘菲昌,生下湿地,似芜菁,华紫赤色,可食。’今河南谓之‘宿菜’。”

○苕六八

《尔雅》云:“苕,陵苕。黄华,□;白华,茇。”孙炎云:“苕华色异名者。”

《广志》云:“苕草,色青黄,紫华。十二月稻下种之,蔓延殷盛,可以美田。叶可食。”

《陈诗》曰:“邛有旨苕。”《诗义疏》云:“苕饶也,幽州谓之‘翘饶’。蔓生,茎如□力刀切豆而细,叶似蒺□而青。其茎叶绿色,可生啖,味如小豆藿。”

○荠六九

《尔雅》曰:“菥□,大荠也。”犍为舍人注曰:“荠有小,故言大荠。”郭璞注云:“似荠,叶细,俗呼‘老荠’。”

○藻七○

《诗》曰:“于以采藻。”注曰:“聚藻也。”《诗义疏》曰:“藻,水草也,生水底。有二种:其一种,叶如鸡苏,茎大似箸,可长四五尺;囊茎大发钗股,叶如蓬,衣之‘聚藻’。此二藻皆可食。煮熟,□增腥气,米面糁蒸为茹,佳美。荆扬人饥荒以当谷食。”

○蒋七一

《广雅》云:“蒋,菰也。其米谓之‘雕胡’。”

《广志》曰:“菰可食。以作席,温於蒲。生南方。”

《食经》云:“藏菰法:好择之,以蟹眼汤煮之,盐薄洒,抑著燥器中,密涂稍用。”

○羊蹄七二

《诗》云:“言采其□。”毛云:“恶菜也。”《诗义疏》曰:“今羊蹄。似芦菔,茎赤。煮为茹,滑而不美。多啖令人下痢。幽、扬谓之‘□’,一名‘□’,亦食之。”

○菟葵七三

《尔雅》曰:“□,菟葵也。”郭璞注云:“颇似葵而叶小,状如藜,有毛。□啖之,滑。”

○鹿豆七四

《尔雅》曰:“□,鹿□。其实,□。”郭璞云:“今鹿豆也,叶似大豆,根黄而香,蔓延生。”

○藤七五

《尔雅》曰:“诸虑,山□。”郭璞云:“今江东呼□为藤,似葛而粗大。”

“□,虎□。”“今虎豆也。缠蔓林树而生,荚有毛刺。江东呼为‘□□’音涉。”

《诗义疏》曰:“□,苣荒也,似燕□,连蔓生,叶白色,子赤可食,酢而不美。幽州谓之‘椎□’。”

《山海经》曰:“毕山,其上……多□。”郭璞注曰:“今虎豆,狸豆之属。”

《南方草物状》曰:“沈藤,生子大如齐瓯。正月华色,仍连著实。十月、腊月熟,色赤。生食之,甜酢。生交耻。”

“□藤,生山中,大小如苹蒿,蔓衍生。人采取,剥之以作□;然不多。了合浦、兴古。”

“闲子藤,生缘树木。正月、二月华色,四月、五月熟。实如梨,赤如雄鸡冠,核如鱼鳞。取,生食之,淡泊无甘苦。出交耻、合浦。”

“野聚藤,缘树木。二月华色,仍连著实。五六月熟。子大如羹瓯。里民煮食。其味甜酢。出苍梧。”

“椒藤,生金封山。乌浒人往往卖之。其色赤。——又云,以草染之。——出兴古。”

《异物志》曰:“葭蒲,藤类,蔓延他树,以自长养。子如莲□侧九切,著枝格间,一日作扶相连。实外有壳,里又无核。剥而食之,煮而曝之,甜美。食之不饥。”

《交州记》曰:“含水藤,破之得水。行者资以止渴。”

《临海异物志》曰:“锺藤,附树作根,软弱,须缘树而作上下条。此藤缠裹树,树死,且有恶汁,尤令速朽也。藤咸以缚船,及以为席,胜竹也。”

顾微《广州记》曰:“□,如□榈,叶疏;外皮青,多棘枣。高五六丈者,如五六寸竹;小者如笔管竹。破其外青皮,得白心,即□藤。

“藤类有十许种:续断草,藤也,一曰‘诺藤’,一曰‘水藤’。山行渴,则断取汁饮之。治人体有损绝。沐则长发。去地一丈断之,辄更生根至地,永不死。

“刀陈岭有膏藤,津汁软滑,无物能比。

“柔□藤,有子。子极酢。为菜滑,无物能比。”

○藜七六

《诗》云:“北山有莱。”《义疏》云:“莱,藜也,茎叶皆似‘□,王刍’。今兖州人蒸以为茹,谓之‘莱蒸’。谯、沛人谓鸡苏为莱,故《三仓》云:‘莱、茱萸’,此二草异而名同。”

○□七七

《广志》云:“□子,生可食。”

○□七八

《广志》云:“三□,似翦羽,长三四寸;皮肥细,缃色。以蜜藏之,味甜酸,要以为酒啖出交州。正月中熟。”

《异物志》曰:“□实虽名‘三□’,或有五六,长短四五寸,□头之间正岩。以正月中熟,正黄,多汁。其味少酢,藏之益美。”

《广州记》曰:“在□愉酢,瓣说蜜为糁,乃美。”

○蘧蔬七九

《尔雅》曰:“出隧,蘧蔬。”郭璞注云:“蘧蔬,似土菌,生‘菰草’中。今江东啖之,甜滑。音□□。”

○□八○

《尔雅》曰:“钩,□。”郭璞云:“大如拇指,嚓,茎头有台,似蓟。初生可食。”

○□八一

《尔雅》曰:“□,□蓄。”郭璞云:“似小藜,赤茎节,好生道旁。可食。又杀虫。”

○□芜八二

《尔雅》曰:“须,□芜。”郭璞注云:“□芜,似着蹄,叶细,味酢,可食。”

○隐□八三

《尔雅》云:“蒡,隐□。”郭璞云:“似苏,有毛,今江东呼为隐□。藏以为菹,主可瀹食。”

○守气八四

《尔雅》曰:“皇,守田。”郭璞注曰:“似燕麦。了如雕胡米,要食。生废田中。一名‘守气’。”

○地榆八五

《神仙服食经》云:“地榆,一名‘玉札’。北方难得,故尹公度曰:‘宁得一斤地榆,不用明月珠。’其实黑如豉,北方呼‘豉’为‘札’,当言‘玉豉’。与五茄煮,服之可神仙。是以西域真人曰:‘何以支长久?食石畜金盐;何以得长寿?食石用玉豉。’此草雾而不濡,太阳气盛也,铄玉烂石。炙其根作饮,如茗气。其汁酿酒,治风痹,补脑。”

《广志》曰:“地榆可生食。”

○人苋八六

《尔雅》曰:“蒉,赤苋。”郭璞云:“今人苋赤茎者。”

○莓八七

《尔雅》曰:“□,山莓。”郭璞云:“今之木莓也,实似□莓而大,可食。”

○鹿葱八八

《风土记》曰:“宜男,草也,高六尺,花如莲。怀□人带佩,必生男。”

陈思王《宜男花颂》云:“世人有女求男,取此草食之,尤良。”

嵇含《宜男花赋序》云:“宜男花者,荆楚之俗,号曰‘鹿葱’。可以荐宗庙。称名则义过‘马舄’焉。”

○蒌蒿八九

《尔雅》曰:“购,□娄。”郭璞注曰:“□蒌,蒌蒿了。生下田。初出可啖。江东用羹鱼。”

○□九○

《尔雅》曰:“□,□。”郭璞注曰:“□即莓也,江东呼‘□莓’。子似覆□而大,赤,酢甜可啖。”

○□九一

《尔雅》曰:“□,月尔。”郭璞注云:“即紫□也,似蕨,可食。”

《诗疏》曰:“□菜也。叶狭,长二尺,食之微苦,即今莫菜也。《诗》曰:‘彼汾沮洳,言采其□。’”不可一世作“莫”。

○覆□九二

《尔雅》曰:“□,□□。”郭璞云:“覆□,实似莓而小,亦可食。”

○翘摇九三

《尔雅》曰:“柱夫,摇车。”郭璞注曰:“蔓生,细叶,紫华。可食。俗呼‘翘摇车’。”

○乌□音丘九四

《尔雅》曰:“□,□也。”郭璞云:“似苇而小,实中。江东呼为‘乌□’。”

《诗》曰:“葭、□揭揭。”毛云:“葭,芦;□,□。”《义疏》云:“□,或谓之荻;至秋坚成即刈,谓之‘□’。三月中生。安生其心挺出,其下本大如箸,上锐而细,有黄黑勃,著之污人手。把取正白,啖之甜脆。一名‘□□’。扬州谓之‘马尾’。故《尔雅》云:‘□□,马尾了。’幽州谓之‘旨苹’。”

○□九五

《尔雅》曰:“□,苦荼。”郭璞曰:“树小似栀子。科生叶,可煮作羹饮。今呼早采者为‘荼’,晚取者为‘茗’。一名‘□’。蜀人名之‘苦荼’。”

《荆州地记》曰:“浮陵荼最好。”

《博物志》曰:“饮真荼,令人少眠。”

○荆葵九六

《尔雅》曰:“□,蚍□。”郭璞曰:“似葵,紫色。”

《诗义疏》曰:“一名‘芘□’。华紫绿色,可食,似芜菁,微苦。《陈诗》曰:‘视尔如□。’”

○窃衣九七

《尔雅》曰:“□□,窃衣。”孙炎云:“似芹,不河间食之。实如麦,两两相合,有毛,著人衣。其华著人衣,故曰‘窃衣’。”

○东风九八

《广州记》云:“东风,华叶似‘落娠妇’,茎紫。宜肥肉作羹,味如酪,香气似马兰。”

○□丑六反九九

《字林》云:“草似冬蓝。蒸食之,酢。”

○□而□反一○○

“木耳也。”

按木耳,煮而细切这,和以姜、橘,可为菹,滑美。

○莓亡代反一○一

“莓,划实,亦可食。”

○□音丸一○二

“□,乾□也。”

○□一○三

□,《字林》曰:“草,生水中,其花可食。”

○木一○四

《庄子》曰:“楚之南,有冥泠一本作“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司马彪曰:“木,生江南,千岁为一年。”

《皇览冢记》曰:“孔子冢茔中树百,皆异种,鲁人世世无能名者。人传言:孔子弟子,异国人,持其国树来种之。故有柞、□、雒离、女贞、五味、□檀之树。”

《齐地记》曰:“东方有‘不灰木’。”

○桑一○五

《山海经》曰:“宣山,……有桑,大五十尺,其枝四衢。“言枝交互四出。”其叶大尺,赤理,黄花,青叶。名曰‘帝女之桑’。“妇人主蚕,太以名桑。””

《十洲记》曰:“扶桑,在碧海中。上有大帝宫,东王所治。有椹桑树,长数千丈,三千馀围。两树同根,更相依倚,故曰‘扶桑’。个人食其椹,全作金色。其树虽大,椹如中夏桑椹也,但稀而赤色。九千岁一生实,味甘香。”

《括地图》曰:“昔乌先生避世於《芒尚山》,工子居焉。化民食桑,三十七年,以丝自裹;九年生翼,九年而死,其桑长千仞,盖蚕类也。琅邪二万六千里。”

《玄中记》云:“天下之高者,‘扶桑’无枝木焉:上至天,盘蜿而下屈,以三泉也。”

○棠棣一○六

《诗》曰:“棠棣之华,萼不□□。”《诗义疏》云:“承花者曰萼。其实似樱桃、□;麦时熟,食美。北方呼之‘相思’也。”

《说文》曰:“棠棣,如李而小,子如樱桃。”

○□一○七

《尔雅》云:“□,白□。”注曰:“□,小木,丛生,有刺。实如耳□,紫赤,可食。”

○档一○八

《尔雅》曰:“要,其实□。”郭璞注云:“有□□自裹。”孙炎云:“栎实,橡也。”

周处《风土记》云:“《史记》曰:‘舜耕於历山。’而始宁、邳、郯二县界上,舜所耕田,在於山下,我柞树。吴越之间,名柞为栎帮曰‘历山’。”

○桂一○九

《广志》曰:“桂出合浦。其生必高山之岭,冬夏常青。其类自为林,要间无杂树。”

《吴氏本草》曰:“桂,一名‘止唾’。”

《淮南万毕术》曰:“结桂用葱”

○木绵一一○

《吴录地理志》曰:“交耻安定县有木□,树高丈。实如酒杯,口有□,如蚕之□也。又可作布,名曰‘白□’,一名‘毛布’。”

○□木一一一

《吴录地理志》曰:“产耻有□木。其皮中有如白米屑者,乾捣之,以水淋之,似面,可作饼。”

○仙树一一二

《西河旧事》曰:“祁连山有仙树。人行山中,以疗饥渴者,辄得之。饱不得持去。平居时,亦不得见。”

○莎木一一三

《广志》曰:“莎树多枝叶,叶两边行列,若飞鸟之翼。其面色白。树收面不过一斛。”

《蜀志记》曰“莎树出面,一树出一石。正白而味似桃榔。出兴古。”

○□多一一四

裴洲《广州记》曰:“□多树,不花而结实。实从皮中出。自根著子至杪,如橘大。食之。过熟,内许生蜜。一树者,皆有数十。”

《嵩山记》曰:“嵩寺中忽有思惟树,即贝多也。有人坐贝多树下思惟,因以名焉。汉道士从外国来,将子於山西脚下种,极高大。今有四树,一年三花。”

○缃一一五

顾微《广州记》曰:“缃,叶、子并似椒;味如罗勒。岭北呼为‘木罗勒’。”

○娑罗一一六

盛弘之《荆州记》曰:“巴陵县南有寺,僧房床下,忽生一木,随生旬日,势凌轩栋。道人移房避之,木长便迟,但极晚秀。有外国沙门见之:‘名为娑罗也。彼僧所憩之荫,常著花,细白如雪。’元嘉十一年,忽生一花,状如芙蓉。”

○榕一一七

《南州异物志》曰:“榕木,初生少时,缘□他树,如外方扶芳藤有,不能自立根本,缘绕他木,傍作连结,如罗网相络,然後皮理连合,郁茂扶□,高六七丈。”

○杜芳一一八

《南州异物志》曰:“杜芳,藤形,不能自立根本,缘绕他木作房,藤连结如罗网相□,然後皮理连合,郁茂成树。所托树既死,然後扶疏六七丈也。”

○摩厨一一九

《南州异物志》曰:“木有摩厨,和于斯调国。共汁肥润,工泽如脂膏,馨香馥郁,中以煎熬食物,香美如中国用油。”

○都句一二○

刘欣期《交州记》曰:“都句树,似□榈。木中出屑如面,可啖。”

○木豆一二一

《交州记》曰:“木豆,出徐闻。子美,似乌豆。枝叶类柳。一年种,数年采。”

○木堇一二二

《庄子》曰:“上古有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司马彪曰:“木堇也,以万六千岁为一年,一名‘□椿’。”

傅玄《朝华赋序》曰:“朝华,丽木也,或谓之‘洽容’,或曰‘爱老’。”

《东方朔传》曰:“朔书与公孙弘借车马曰:‘木堇夕死朝荣,士亦不长贫。’”

《外国图》曰:“君子之国,多木堇之花,人民食之。”

潘尼《朝菌赋》云:“朝菌者,世谓之‘木堇’,或谓之‘日及’,诗人以为‘□华’。”又一本云:“《庄子》以为‘圾菌’。”

顾微《广州记》曰:“平兴县有花树,似堇,又似桑。四时常有花,要食,甜滑,无子。此□木也。”

《诗》曰:“颜如□华。”《义疏》曰:“一名‘木堇’,一名‘王蒸’。”

○木密一二三

《广志》曰:“木蜜,树号千岁,根甚大。人之四五岁,乃断取不腐地为香。和南方。”

“枳,木蜜,枝可食。”

《本草》曰:“木蜜,一名木香。”

○枳柜一二四

《广志》曰:“枳柜,叶似蒲柳;子似珊瑚,其味如蜜。十月熟,树乾者美。出南方。邳、郯枳柜大如指。”

《诗》曰:“南山有枸。”毛云:“柜也。”《义疏》曰:“树高大似白杨,在山中。有子著枝端,大如指,长数寸,啖之甘美如饴。八九月熟。江南者特美。今官园种之,谓之‘木蜜’。本从江南来。其木令酒薄;若以为屋柱,则一屋酒皆薄。”

○□一二五

《尔雅》曰:“□,□梅。”郭璞云:“□树,状似梅。子如指头,赤色,似小柰,可食。”

《山海经》曰:“单狐之山,其木多□。”郭璞曰:“似榆,可烧粪田。出蜀地。”

《广志》曰:“机木生易长。居,种之为薪,又以肥田。”

○夫□一二六

《尔雅》曰:“唐棣,□。”注云:“白□。似白杨。江东呼‘夫□’。”

《诗》云:“何彼□矣,唐棣之华。”毛云:“唐棣,□也。”《疏》云:“实大如小李,子正赤,有甜有酢;率多涩,少有美者。”

○□音诸一二七

《山海经》曰:“前山,有木多□。”郭璞曰:“似柞,子可食。冬夏青。作屋柱难腐。”

○木威一二八

《广州记》曰:“木威,树高大。子如橄榄而坚,浊去皮,以为粽。”

○□木一二九

《吴录地理志》曰:“庐陵南县有□树,其实如甘焦,而核味亦如之。”

○韶一三○

《广州记》曰:“韶,似栗。赤色,子大如栗,散有棘刺。破其外皮,内白如脂肪,著核不离,味甜酢。核似荔支。”

○群迁一三一

《魏王花木志》曰:“君迁树细似甘焦,子如马乳。”

○古度一三二

《交州记》曰:“古度树,不花而实。实从皮中出,大如安石榴,正赤,可食。其实中如有‘蒲梨’者,取之数日,不煮,皆化成虫,如蚁,有翼,穿皮飞出。著屋正黑。”

顾微《广州记》曰:“古度树,叶如栗而大於枇杷。无花,枝柯皮中生子。子似杏而味酢。取煮以为粽。取之数日,不煮,化为飞蚁。”

“熙安县有孤古度树生,其号曰‘古度’。俗人无子,於祠炙其乳,则生男。以金帛报之。”

○系弥一三三

《广志》曰:“系弥树,子赤,如□枣,可食。”

○都咸一三四

《地方草物状》曰:“都咸树,野生。如手指大,和三寸,其色正黑。三月生花色,仍连著实。七八月熟。里民啖子,及柯皮乾作饮,工香。出日南。”

○都桷一三五

《南方草物状》曰:“都桷树,野生。二月花色,仍连著实。八九月熟。一如鸡卵。里民取食。”

○夫编一本作“□”一三六

《财方草物状》云:“夫编树,野生。三月花色,仍连著实。五六月成子,及握。煮投下鱼、鸡、鸭羹中,好。亦中盐藏。出交耻、武平。”

○乙树一三七

《南方记》曰:“乙树,生山中。取叶,捣之讫,□中汁煮之,再沸,止。味辛。曝乾,反鱼肉羹中。出武平、兴古。”

○州树一三八

《南方记》曰:“乙树,生山中。取叶,捣之讫,和□叶汁煮之,再沸,止。味辛。曝乾,投鱼肉羹中。出武平、兴古。”

○前树一三九

《南方记》曰:“前树,野生。二月花色,连蓍实,如手指,长三寸。五六月熟。以汤滴之,削去核食。以糟、盐藏之,味辛可食。出交耻。”

○石南一四○

《南方记》曰:“石南树,野生。二月花色,仍连著实。实如□卵,七八月熟。人采之,取核,乾其皮,中作肥鱼羹,和之尤美。出九真。”

○国树一四一

《南方记》曰:“国树,了如□卵,野生。三月花色,连著实。九月熟。曝乾讫,剥壳取食之,味似栗。了交耻。”

○楮一四二

《南方记》曰:“楮树,子似桃实。二月花色,连著实。七八月熟。盐藏之,味辛。出交耻。”

○□一四三

《南方记》曰:“□树,子如桃实,长寸馀。二月花色,连著实。五月熟,色黄。盐藏,味酸似白梅。出九真。”

○梓□一四四

《异物志》曰:“梓□,大十围,材贞劲,非利刚截,不能克。堪作船。其实类枣,著枝叶重曝挠垂。刻镂其皮,藏,味美於诸树。”

○□母一四五

《异物志》云:“□母树,皮有盖,状似□榈;但脆不中用。南人名其实为‘□’。用之,当裂作三四片。”

○五子一四六

裴渊《广州记》曰:“五子树,实如梨,里有五核,因名‘五子’。治霍乱、金疮。”

○白缘一四七

《交州记》曰:“白缘树,高丈。实味甘,美於胡桃。”

○乌臼一四八

《玄中记》云:“荆、扬有乌臼,其实如鸡头。迮之如胡麻子,其汁,味如脂。”

○都昆一四九

《南方草物状》曰:“都昆树,野生。二月花色,仍连著实。八九月熟,如鸡卵。里民取食之,皮核滋味醋。出九真、交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