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脉奇才
望著天山上顶端的一撮白雪,偶尔从灰色天空飘过的乌云,似在诉说这无限天地间存著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所有的一切,而那种宛如自盘古开天辟地即已存在的形体,更加添了整个浩瀚宇宙的神秘!
阳光偶尔从云端乍现,置身其境,宛如法界轮转中的平静,令人不舍离去!
山脚下一座茅草屋,倚著奇峰湖畔而伫立,在苍翠的古树林中,如遗世独立般地不受俗尘干扰与牵挂。
由山顶汇集而成的冰河,如少女秀发清溜得直泻而下,宛如银带般令人想掬一把,试试“她”的冷度与无情。
突然,湖的另一端传来一阵阵狂叫呐喊,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伶俐的外表、如墨一般的双瞳,眉宇间泛出一股“不好惹”的神情。
只见这名少年手拿著一根比他还高的木棍,直往大树上砍,用力之猛,让外人瞧见不禁会误认,他与这树是不是有著杀妻弑母的深仇大恨,还是这树生来就注定倒八辈子的楣,要惨遭他无情的劈砍。
往四周一瞧,大树四处横倒,算一算,大概有数百棵之多吧!每棵树的根部都被硬物以极大的撞击力劈倒。细看这少年的双手,血色如红铁般,挺吓人的,且丝毫没有歇手之意,仍直往树腰上猛劈猛砍,口中还喃喃念道:
“死老秃爷爷,上天保佑你老头不要被少爷我胜了一著,否则,哼!哼!一定要让你头顶全秃!”
在这冬寒乍去、春意尚薄的午后,仍带有一丝冷意,只见从他鼻中喷出的热气,两股白烟直冒,可以想像得到他那满腔的忿气尽泄在这些倒楣的大树上。
在嘴里一番叨念之后,这少年停下劈砍的动作道:
“总算五千下了!少爷阿辛我不信邪,每次都‘针’不过老秃爷爷,这次非得下番苦功不可,总有一天会‘针’到你的!”
话说这位名叫阿辛的少年,姓古,是在天山脚下小村庄“凡林村”土生土长的“纯土包子”,见过的世面就仅限于小小的凡林村而已。双亲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就因罹患绝症相继去世,幸运的是,有两位疼爱他且如活宝似的爷爷、奶奶照顾他,才得以让他活到现在,否则早就“英才早逝”了。
阿辛从小就有过目不忘、记忆力超强的特异功能,在十岁时,举凡经、史、子、集等古书几已读过,其他如老子的“道德经”、蕴藏无数神秘人生哲理的“易经”等深奥难懂的书籍,他也以二年的时间不眠不休、焚膏继晷地当床头书看完,当时视他如“掌上明珠”的阿公及阿嬷还差点以为他走火入魔,否则小小年纪怎么“迷”上了这类连大人看起来也为之摇头的“老书”,古小子才这么一丁点大就会懂得书的内容么?两老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古家怎么可能会有天才的种呢?因为古老头对于自己的资质相当了解,若不是他下苦功夫,医术与武术怎会有现在的成就呢?但古小子呢?完全走样,他还一度怀疑,古小子是不是“怪胎”,困惑之余,不得不承认“歹竹总也会出好笋”。
对于古小子的嗜书如命,两老其实也“暗爽在心里”,毕竟士农工商中,读书人还是略胜一筹,况且以后还可上京参加会考,说不定弄个一官半职的,总也可光耀古家门楣。
对于古家老祖先留传下来的精湛医术及武术,古老爷子监于“祖传事业,不可后继无人”,坚持要古小子学它一学。古小子虽是调皮捣蛋,幸好对于爷爷的“命令”也不敢不从,否则免不了会挨“针”。
因此,从古小子满十岁后,古老爷子便开始传授古小子人身百穴图及众多的医理,六、七年下来,也算得上是“半个神医”,只是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开张”为人看过病,倒是三不五时拿自己的身体来试验一番,而且时常不小心误诊自己的病情,害得古老爷子得随时做好紧急救治准备,毕竟古小子也只能算是“半个神医”而已。
但说起古老头,在这小小的“凡林村”内,可称得上是一位“神”,说是轰动亦不为过。举凡村人有关疾病、风水、相命、求财、生子等疑难杂症,均登门求教,甚至家中的阿猫、阿狗病了,找他也绝对没有问题,只要是古老头,任何病症“一定是药到病除”,而且不管是人或动物,大都是“一帖药再加扎一针”,久而久之,古老头名声渐响,博得村人封为“古一针”或“古神”。
古一针、古神的牵手──红云云,江湖上人称“红云一凤”,出自武林三大秘地天龙门、红巾阁及观音寺之红巾阁。年轻时可说是貌赛天仙,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但在她花龄之际,名声正如日中天时,却突然退出江湖,下嫁给当时在武林中已没落百年之久的华佗门第十代掌门人古天的独子古月轮,亦即是古一针、古神。
至于红云云为何会闪电般地嫁给古月轮,根据古月轮表示:“是因为她觉得他长得很迷人、可爱、很英气不凡,而且很对她的胃口。”因此红云云才舍身下嫁给他这位穷光蛋。至于实情为何,大概只有红云云自己心知肚明了。
当时两人的婚事可说是轰动江湖,不仅各大门派均出席宴会,一些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也来道贺,就连皇上也赐礼颁匾庆祝红巾阁的大喜事,让红巾阁确实风光了不少。
办喜事当天,包括阁主红战,整个红巾阁上上下下几乎全喝醉了,仅有几个守卫的人员尚是清醒。由于这场婚礼,也使得华佗门一夕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门派。
就在婚后隔天,相偕前往古月轮位于关外的塔奇湖古家祖坟上香,以告古家列代祖先,这对新婚夫妇也在关外古家度过第一个“蜜月”。
不料,就在两人度完蜜月从关外回到红巾阁时,却发现红巾阁上下七十余口全遭毒手,个个头部发黑,颈部以下其他部位则呈现粉红色透明状。至于红云云的父亲红战,则端坐在大堂太师椅上,一手在桌上用血写著“关外……魔……”,还未写出凶手为何人时,就已七孔流血气绝身亡。
案发后,当时两人曾明查暗访了好一阵子,可惜翻遍关内、关外整个黑白两道武林人物,都找不到与命案凶手有关的线索。
在遍寻不著凶手之际,小两口仔细商量,决定化明为暗,继续追踪调查。
而古月轮原本打算靠著红巾阁的势力,来振兴华佗门的声威,好拯救更多的病人,但在红巾阁全毁后,也不得不“宣告”消失,原因是混不下去了。
这宗震惊当时武林的血案,在历经五十年后,除了老一辈的人会提起外,也渐为人们所淡忘。
由于没有一个人知道内幕为何,而古月轮与红云云虽为命案“当事人”,可是他们两人所知道的实情可没有比其他人多出多少,两人左思右想,为了避免无端的灾祸再度降临在两人身上,决定暂时退隐江湖,努力传宗接代,以免古家与红家不幸绝后。随著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这宗血案也逐渐在人们的心目中抹去。
古月轮与红云云查访不果后,不得已埋名隐姓,居于天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凡林村”,不久之后即生下古辛的父亲古力,就在一家三口准备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时,不料古力竟诊出患有先天性五阴绝脉症,在服用了各式灵药后,纵使古月轮有如华佗再世,也无力挽回古力年轻早夭的命运。早期患有这类阴脉症的人,不是大好就是大坏,绝大多数绝难活过二十岁,古月轮靠著他超高的医术让古力多活了几年。
在古力二十五岁时,与一位同是患先天性五阴绝脉症的女子结婚,一年之后生下古辛,就在那时,夫妻俩都因病相继撒手人寰,遗下了幼小的古辛,由其阿公、阿嬷扶养长大。
古神在古辛出世后,即诊断出他不幸也遗传到父母亲所得的先天性五阴绝脉症,有了诊治自己儿子的经验后,古神研制出一套秘法,并配合华佗秘经上的“绝处逢生”医法,在每日子午交替之际,以五色毒蟒内丹、千年何首乌、天山雪莲及红巾阁所独炼出来的“天地九转丹”,以热煮方式,日积月累、一点一滴地化掉古辛身上的五阴绝脉症,算算前后也有十五年的光阴了。
这种独特的热煮医法,除了医好古辛身上的怪病外,同时也造就了他异于常人的体质,成为古辛日后在江湖上打滚时最佳的本钱──“打不死”,因为只要古辛头颅不被切掉、心脏不被挖出来,护住心脉的一口真气,永远都有活命的机会。
话说古辛,在劈完五千下树腰后,双手因劈树反被震得红肿,这时回到不算气派的老家,说它称不上气派倒也是实话。
瞧!门前两棵垂柳,两扇杉木门经岁月的催旧洗刷,已略见斑驳,唯一显眼的是那对铜铸门环,因常摸叩的关系,格外闪亮动人。
一跨入门内,咱们的古大少爷扯开他那稚音犹存的声音大喊:
“老秃爷爷,再来一局,少爷我决定一雪前‘针’之耻,快点摆个谱来。”
此时,门内走出一位头顶仅剩几根毛发、但仍分边剖梳整齐的七十余岁老翁,也即是古辛口中的“老秃爷爷”──古一针。
古老爷眯笑著双眼,朝古辛的双手打量一番,颇为满意地点头微笑道:
“不错嘛!我没有在场监看你是不是少劈几下,但由你双手红肿的程度看来……喔!古小子,你看起来似乎满气愤的,是不是啊!”
古老爷话声一落,古辛立即前后甩动著肿如“红龟□”的双手招呼道:
“再来,我不信竟然会‘针’不到你!”
古老爷子一副“你真的很没用”的神情,用眼角余光朝气忿难平的古辛瞄道: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免得不小心你又输了,照你这种输法,我看天山上的树迟早会被你劈完,况且依你手红肿的情况来看,古少爷你今天算是只能输到此为止了,再输下去,搞不好你又要赖帐说手痛不劈了,那我赢得多冤枉啊!”
古老爷子摇摇那双经风霜洗练过的双手续道:
“算了!算了!赶快下去泡泡消肿药吧,免得留下后遗症。”
一见老秃爷爷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古辛心中的不平更加深了。
古辛道:“都是你作弊,咱们约定不能超过地上一尺方圆,要不是你突然纵高一跃,怎么可能躲得过我的‘曲脉一针’,哼!”
古老爷哼哼,不屑地笑道:
“好小子,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看你的手势有那么一点点儿不对劲,立即往上一纵,否则我不就得挨你一针,那我顶上的毛不就得遭殃了吗?而且你事前也没有说清楚不能往上跳跃啊!就算你可怜我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反应至少也比你快嘛!好不好!”
一阵明刮暗讽兼嘻皮笑脸后,古辛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气归气,也著实拿他这位无赖爷爷没啥办法,况且双手红肿得那么严重,一定得马上泡药,否则经脉瘀血不通,自己反而会受更多皮肉之苦。
古辛心中盘算著下次要用什么样的“毒辣绝招”,将“老秃爷爷”头顶上仅剩的几根“毛草”彻底清除乾净。
这对宝贝祖孙,斗来斗去,平日相处就是这么回事儿,但也亏古神想得出这种“自残毛发”的方式,来“逼”古辛苦练“华佗百穴针法”。
说起这套“华佗百穴针法”,是华佗门相传数百年的独门秘法,既是医术,同时也是一套深奥绝伦的武术秘笈,但想要练好这套针法,得要有好资质,再加上肯努力方能“小有成就”。年轻时的古月轮为了学习这套针法,足足耗去五年的时间,也吃足了许多苦头,至今谈起这套针法的练习方式,年纪老迈的他,想起当年仍是心有余悸,自己虽害怕练针,但总算学了个八、九分,况且也从中获得极大的好处,不仅自保,亦有余力医病救人,因此千方百计地要古辛学会这套祖传的保命针法。至于为何只学了八、九分,则是受限于天资之故。
每在清晨时分,古月轮就被父亲古天从温暖的被窝中挖起来,要他开始练功:首先是要他睇目凝望东升的旭日一个时辰,之后持针朝人体百穴射上三个时辰。为了发针认穴无误,全身得进入静虚的境界,以达到“有穴无体”。由于练针标靶的穴道仅有米粒大小,而且还是在十丈开外,一根重量极轻的银针,要认穴无误地射中标靶,不仅要气平手稳,更重要的是独到的眼光。
平日光是对旭阳瞧上个数分钟眼睛就已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时辰,而这项基本功夫,也仅是华佗百穴针法的入门。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古辛打死也不愿意学习的“芭乐武功”。他认为哪有这么“龟毛”的功夫,所以之前也是宁死不练,但在古月轮三不五时“针”古小子几下,痛得他直哇哇叫,逼不得已,才勉强地学一学。
在盯完了太阳后,好戏还在后头。想想看,一根针顶多不过那么一丁点儿重,持著银针往十丈外的标靶扎去,光是手劲,力道就得十足,更何况得认穴准确,否则每针注定是“面包”。
为了练手劲,每日得持天山特有千年红杉制成的木棍,朝人腰身粗的树木上横劈带砍,此种红杉木的特点就是其硬无比,差一点,刀剑还不能伤它分毫,但缺点是极难寻觅。藉由劈砍树木的反击力道,再配合华佗百穴针法的“回天心法”,一方面加强筋脉及手腕力道的承受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培元固气,在无形中达到百穴针法中的“静虚”境界。
其实,古老爷自个儿心中十分明了,古小子利用红杉木棍能将百多棵树拦腰劈断,最少也须怀有四十年以上的功力,这全得归功于帮他补了这么多灵药所得的效果,而他之所以能躲开古辛所射出的“曲脉一针”,仗得全是经验,否则照样得挨他一针。
但古老秃也心知肚明,以古辛十六、七岁的年纪,能练成“曲脉一针”已是相当不容易,除了靠苦练之外,超高的资质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
所谓的“曲脉一针”,即是华佗百穴针法中的顶尖手法,而所使用的针,并非一般的硬针,它是由黄金加上北天精铁混练而成的“软针”。在射出“曲脉一针”的同时,除眼、耳、意、神须专注外,内力的注入更是控制针走向及穴位的主要关键,而这也是“曲脉一针”最难练之处。
五十多年前,在华佗门中古月轮的资质算是众多师兄弟中最好的一位,而他尚且要花费五年的时间,不眠不休,被逼被骂方才练成。由此可见,古辛的成功不仅资质胜他爷爷一筹,更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
在爷俩你来我往,有一嘴没一嘴时,七十余岁、望去大概也仅有五十来岁的红云云,即古辛口中的“红阿嬷”,由门内走了出来,一看到祖孙俩斗得不可开交,脸带尖笑地发出一声高分贝“停”声,并道:
“古小子,下去吧!男子汉输了就要认,别再耍赖了!呵呵呵呵……”
想不到,连红阿嬷一出场即加入“亏”古辛的战局,霎时古辛发觉自己的力量过于单薄,战不过两人,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退再说,乃二话不说,翻白的眼珠朝两位老人家瞄了一瞄,好似告诉他们“别得意,少爷我会雪耻的”,不甘不愿的走入药房去泡他那红肿的双手。
古辛一走入药房,红阿嬷咽了咽口水,朝古辛扮个鬼脸,随即脸色一沈朝古老秃道:
“老秃,小辛年纪也不小了,况且也练成了‘曲脉一针’,该可以放牛吃草,让他前往江湖历练、历练,顺道也查访一下红巾阁血案的下落,虽然事情都已过几十年了,但总该也要再查一查,否则红家五十多条人命要找谁讨?”
红阿嬷续道:
“还有华佗门最难练的针法,小辛都已有小成了,之后也要找时间与他实际以掌剑双绝对打一下,否则,光是学会曲脉一针,万一真的遇到什么不可测的意外时,曲脉一针失效了,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秃说:
“以小辛的资质而言,曲脉一针都能在这个年纪练成,其实掌剑双绝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只是熟练程度而已。倒是独树一格的‘红巾浮云’步法,我也利用在练习曲脉一针时,传授了古小子,应敌方面应是没有问题,尤其是若隐若现的步法,他可是再熟悉不过,被我针成这样子,想不练成也难啊,哈!哈!哈!”
老秃停顿了一下,咽口口水续说:
“我较担心的倒是在其他步法的练习方面,尤其是‘漫天红巾’这招步法,以他对这招步法的熟悉程度,若是用在攻敌上,所能产生的威力非常有限,这倒是好好逼他练习的地方;至于‘红巾驾浮云’最后这一招嘛!我就让他自己去体会好了。在老爹未以家传的武学创立红巾阁前,老爹的老爸等多位祖先,也不是没有人练成吗?但说实在的,我看,凭古小子的聪明才智,只要他受到刺激,说不定哪一天,这招仅有老爹的老爸的老爸在自创时知道如何运用的绝妙步法,会被古小子悟出来耶!”
红阿嬷笑著说:
“什么老爹的老爸的老爸……你哦!真是老小孩一个。哎!其实红巾浮云步法著重的是意念,尤其是红巾驾浮云这招步法更是如此;而小辛在这方面应有他的天分,倒是他不喜欢刀剑,那可真是头痛,总不能空手和敌人相搏吧!”
老秃笑笑说:
“关于应敌的兵器,我想曲脉一针应是绰绰有余了,除非遇上老魔级的人物,或者我们不知道的武器,否则以他现今的武学造诣,不算超级,也算得上一流的行列。若想逼小辛手上拿把长剑,可能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况且任何武学贵在精深,若小辛真的觉得本身武功有所不足,我想到时不用逼他,他自己就会努力苦练其他的武艺,不用担心啦!”
两老在说完古小子的武艺情况后,古老秃一想到红巾阁的离奇命案,脸色便慢慢转为凝重,仰天沈默不语,双眸中泛出一丝落寞的神情。
红阿嬷看著自己的老伴,安慰著说:
“老秃,有些事多少也该让小辛知道,咱们隐居在天山脚下也已五十多年了,该还的恩、该报的仇,趁著咱们未入土前做个了断吧!我就不信凶手真的能做到天衣无缝,或永远龟缩著不出头,天理报应,迟早有一天,上天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古老秃回一回神,语带沧桑与无奈地道:
“五十多年前,红巾阁在一夜之间全遭到扑杀,但红巾阁的红巾掌剑双绝秘笈没有不见,反是与红巾掌剑秘笈放在一起的‘华佗百穴针法’遗失,这才是让我担心不已的事情。”
“依我判断,凶手一定知道华佗百穴针法中暗藏魁龙令的秘密,否则怎么会拿一本只记载口诀的医药秘笈,却对武林中人人想一窥究竟的武功秘笈不屑一顾,我想其中并不是为了华佗百穴针法,背后的主谋者想要夺取的应该是‘魁龙令’中的宝藏。但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是,华佗百穴针法暗藏‘魁龙令’秘语,不要说我,就是我父亲也没有悟出。至于魁龙令,到底是圆是扁、是方是正,也没有人见过,只知道由祖先口中传说得知华佗百穴针法藏有‘魁龙令’宝藏秘语而已。”
“若说凶手是冲著华佗百穴针法中的曲脉一针武功而来,那更不可能了。想想,他们都能够无声无息地毁掉红巾阁,可见武功一定比父亲高出许多。而被盗走的秘笈,五十多年来,江湖上也没有任何消息。”
“但最不可思议的是,‘华佗百穴针法’中暗藏‘魁龙令’秘语一事怎么会传出去,我到现在一直想不通,因为这个秘密也仅有华佗门的掌门人知道。”
红阿嬷叹了口气道:
“这大概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吧!只是父亲的惨死及五十多条人命,仅仅为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的魁龙令宝藏,那也未免太不值得了。”
“再说,华佗百穴针法,华佗门也传了好几百年之久,历经了几代的时间,若真的没有悟出秘语来,我倒怀疑这个传说的可信度。”
古老秃摇摇头否认红阿嬷的说法。
他说:“我记得小时候还住在关外时,我阿公在传针法秘笈给我父亲时,曾告诉他说,秘笈中确实暗藏魁龙令的秘语,只是他的资质不高,无法悟出来,他希望父亲能花时间去了解,若是无法解出谜题,也千万不可将消息透露出去,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至于有关魁龙令宝藏传说一事,据我阿公说,约在四百年前,关外原本有十五大家族盘据各地,当年为了争夺族皇之领导地位,历经了十年左右的恶斗,激烈争战,最后十五大家族仅剩下十个家族,并由古氏一族夺得族皇之位。但随著物转星移,古氏家族虽掌管了族皇之位近百年,这中间也不断遭遇到其他九大族的挑战,最后也不得不让出族皇之位。但古氏一族也因为在获得族皇之位后,接受其他九大族的进贡及其他边族供奉,所以在短短百年左右,便累积了巨大财富。这笔惊人财富当年古氏祖先为了避免再度引起战争,遂将宝藏埋在关外一处隐秘的地点,并将藏宝地点以秘语方式隐藏在华佗百穴针法的秘笈内,同时宣布古氏一族弟子从此退出关外的族皇争夺战,并要求古氏弟子以行医济人来弥补当年争夺族皇之位时所造下的惨绝杀戮。之后,古氏一族即迁居至中原各地并组织一个华佗门的帮派,全力救济世人。”
“由于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高的资质来学习华佗百穴针法中的医技,久而久之,华佗门也随之没落。至于魁龙令的宝藏,也就随著时间消逝而被遗忘。”
话锋一转,古老秃叹了口气道:
“哎!算了,算了,都已等了五十多年了,针法的内容也已熟记,现在传授给古小子,并将悟魁龙令秘语的任务交代给他,以他的资质,搞不好真的有一天被他悟出来也说不定。至于红巾阁命案凶手的调查,不在乎多等一、两年,倒是他去江湖走走真的有必要,只是以古小子目前的武功,应该只能算是过得去而已,距离高手的境界可还有一大段差距,这也只能靠他自己努力了。”
一提到古小子,红阿嬷的脸色立即由沈重转为愉悦,笑得眯成一条线的双眼道:
“这小子真不是盖的,两年的时间就将百穴针法中的曲脉一针习成,简直是‘神’,我看啊……你的封号乾脆送给他算了!还有,以他武功精进的速度,不用过一年,你真的会变成童山濯濯,呵呵呵……”
红阿嬷笑得有点幸灾乐祸的模样。
古老秃摸摸他那顶上仅剩的几根“残毛”,相当满意地道:
“小辛就是不喜欢练武,为了逼他,只好出此下策,反正没有三千烦恼丝也挺不错的,凉快嘛!况且要让头发长出来也不是件难事,调个几味药就可以了,只是我不想这么做,原因是要让阿辛有点成就感。其实,人老了头发自然而然会脱落,目前凭他的武功想拔我的头发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红阿嬷笑道:
“你们祖孙俩就是喜欢不按牌理出牌,我看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瞧他刚刚要走的神情就知道,铁定会想出更绝的方法来帮你‘除毛’,等著瞧吧!呵呵呵!”
就在转身要走向药房时,红阿嬷突然回头朝古老秃说:
“说真的,老爷子,你可要找个时间,将咱们以往的陈年历史,一五一十地告诉古小子,让他心里有个底,以免到时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来个落跑,那咱们可是哑巴吃黄连了。”
古老秃若有所思答了声:
“我会找个黄道吉日,把所有真相告诉古小子的。”
随著夜幕的拉低,被操了一整天的古辛,晚饭后,也没向爷爷、奶奶道声晚安,就已呼呼入睡,梦周公去也。
第二章 前尘往事
东方天色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月亮仍高挂在略显黑暗的苍穹中,萧瑟微风带著刺骨寒意,起了个大早的古辛,口中哼著五音不全的小调,手提著红杉木棍往奇峰湖畔走去。来到湖边的大石旁,左右前后伸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后,随即跳上两人高的大石上,盘腿而坐,眼观鼻、鼻观心地练起“回天心法”。
不消片刻,古辛四周凝聚起浅紫色的氤氲将他整个人包住,只瞧见一脸庄严的神色,宛若高僧入定般,令人望之生畏,这时候的古辛,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日调皮捣蛋的神情,不认识他的人,还会以为是哪来的高僧呢!
约一个时辰后,围绕在古辛身旁的浅紫色氤氲,由鼻孔慢慢往回缩,直至不见踪影。功行一周天完毕后,古辛跳起身子,双目如电,直射东升的旭日,只见他的双瞳渐渐泛出黑夜猫眼般的锐利眼神,就像一把利剑,穿透厚白的云层。
一炷香过后,古辛慢慢收回目光,又是一副调皮、淘气的模样,任谁也无法想像,刚才那副正经八百与现在调皮的模样,竟然可以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跃下了大石,提起红杉木棍,努力又认真地劈砍起来腰身粗的树,“剥!剥!剥!”的声音,在幽静的山林中传了开来,滴滴汗水,也随著偾张跳动的肌肉,四散而飞。
约莫百下,只见腰身粗的树木,在古辛最后大呼一声“啊”中,应声而倒。再看了看因运功及经树木反弹力而变红的双手,他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
“嗯……不错,有进步,虽然红肿依旧,但至少不会那么痛了。哼!再过几个月,一定可以‘针无虚发’,到时一定要叫老秃爷爷成为名副其实的‘秃爷爷’。”
一想到这里,这个小子不禁两眼发神,直瞪前方,陶醉在自己的美梦当中。其实他自个儿心中明白得很,老秃爷爷甘愿“牺牲色相”,当然是为了逼他练华佗百穴针法;至于拔老爷爷的头发,在他的心里,说真的也是有点于心不忍,只是每次看到老秃爷爷那副“□”样,就不禁想跟他干上,所以……只好找他的头发出气了。只是到现在为止,好像都是输给老秃爷爷。想到这里,古辛也叹了口气,心里也一直搞不清楚为何总是输给老秃爷爷,但他可没有想到,老秃爷爷可是花了大半辈子才学会这套医术与武功兼具的华佗百穴针法,但古辛却仅花七年左右,就已达到常人不可能达到的目标,但他还是不满足,认为应该“可以”很顺利地打败老秃爷爷。
回一回神,古辛纵身一跃,以双手为枕、跷著二郎腿躺在大石头上,仰天直眺由灰黑转而蓝白相间的苍穹,口中哼著小调,但心思却早已千转百绕飞越现实的环境。
对于年仅十六、七岁的古辛而言,以其天赋异禀的资质,在涉猎群书之后,由于他的思想无现实生活的验证,因而缺少那么一点真实感,但在无形中也间接促成他诸多想法,而两老也从不知道,仍一味认为古辛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小孩子。
躺在湖边,望著蓝天白云,他心想:
“现在的日子其实也满悠闲的,只是每天除了练武、看书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若是可以找些事情来做做,生活一定会更有趣。”
“况且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纵使有一天将祖传的华佗百穴针法完全练成,甚至超越老秃爷爷在武学及医学上的能耐,那又怎么样?”
许多问号在他心中不断被激起,只是年纪尚轻没有经过历练的他,一时之间还找不到答案,即使胡思乱想为自己找个答案,但也没有结果,实在是这些问题已经超越了他这个年纪所应思考的范畴。
就像老秃爷爷要他苦练针法一事,古辛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秃爷爷用尽各种心思要他苦练针法,除了延续香火外,也希望日后他能自救救人,但华佗针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难道只是老秃爷爷口中所言的‘曲脉一针’而已吗?‘回天心法’呢?此时他已学会大部分的针法秘诀,往后该学些什么好呢?”
种种问题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除了被逼练武有那么一点不喜欢外,但对于新鲜有趣的事物,他还是有著一探究竟的强烈好奇心。
就在他脑海中盘桓著这些问题时,突然湖面上浮出一座“小山”,只见这座“小山”愈浮愈高,古辛见状,揉了揉双眼,再定睛一看,这座“小山”不仅浮在水面上,而且还会移动,看得古辛张大了嘴巴,心中著实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是白天撞见鬼了。
他回了回神,口中喊著:
“我的妈呀!乖乖隆地咚,这是什么怪物?”
随后跳下大石头,并往湖边走去。
就在靠近湖边时,“小山”前方忽然探出一个“黑黑的”头来,吓得他往后退了好几步,仔细一看,原来是只像小山般的大乌龟,缓缓地往岸边游来。
古辛发觉自己竟被一只大乌龟吓了一跳,心里著实懊恼,虽然旁边没有什么人,但总是天知、地知,为了讨回颜面,即使水功不怎么样,但仗著不错的内功,在水中憋个二、三炷香的时间应该没有问题,乃脱去全身衣物,仅著一件小内裤,“勇敢”地跳入尚觉冰冷的湖中,往大乌龟游去,以便敲敲那颗吓人的大乌龟头,讨回一点公道。
就在古辛游近大乌龟时,大乌龟看似笨拙,似乎也知道向它游来的“动物”不好惹,因此识相地缩了头,但因头实在太大了,虽然很努力地要缩回壳内,但仍有一半露在外,所以古辛一游近这只不识好歹的大笨龟时,狠狠地送它两个“大响炮”,而这只无辜的大乌龟似感受到这位“异类”来者不善,乃不时发出“呜!
呜!“声以示不满。古辛心中虽存一丝畏惧,毕竟不爽心情尤有过之,因此无视大乌龟的抗议。
聪明的古辛可是心知肚明,这两下对它坚硬的外壳可不具什么作用,只是要显示他的愤怒罢了,谁叫它要突然冒出来“吓”到他呢?古辛确实有点“鸭霸”。
在发泄了心中不满之情后,古辛彷佛看见了大乌龟无辜的眼神,心中一时愧疚,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并直道:
“对不起,大笨龟,谁叫你吓了少爷我呢?我被吓到心情就会不好,不好就会找个出气筒,因此敲了你两下,希望你不要见怪!”
大乌龟微微探了探头。
古辛假想它十分聪敏地回应了他的话,再度伸出了双手,摸摸它紧缩的大头。此时,大乌龟缓缓地自龟壳中伸出头来,磨蹭了几下他的双手,示意古辛跳上它的大背。
这种举动,古辛并不明白,但是这只龟似乎具有灵性,慢慢往水中下沈,引导古辛骑在它的背上,随后在奇峰湖四周载浮载沈地玩耍起来。古辛显得十分兴奋,一会儿示意它往东,一会儿往西,水性不怎么好的他,可不敢要大乌龟往湖中游去,以免离岸边太远,万一大乌龟心存报复而遭“放鸽子”,到时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初尝了这种与动物如此亲近的奇异感觉,古辛不仅兴奋,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告诉爷爷、奶奶,一只大乌龟带著他环游奇峰湖一周,并与它成了知己。
好一会儿后,日头已上三竿,古辛拍了拍大乌龟的头说:“大笨龟,很高兴今天能认识你,现在我得赶紧回家,否则爷爷、奶奶会担心的,下次有空我一定会再来,到时可要出现哦!”
大乌龟依然发出“呜呜”声来回应他。
上了岸,古辛赶紧穿上衣物,提起红杉木棍,三步并两步地快跑回家。
古辛的脸因天气寒冷而红通通,一入家门拉开嗓门大喊:“我回来了。”
只听轰天般的声音迅速自小屋内传来,在药房内炼药的古老秃一听到古辛的呼喊声,随即应道:
“古小子,快进来泡澡,迟了对身体可是不好的。”
古辛兴奋得赶紧跑进药房,告诉老秃爷爷他上午所遇见的事情。
古老秃说:
“通常这类体积庞大的动物,少说也活了千年以上,而且多数通灵,想不到小子你运气真好,竟会遇上这类难得一见的灵物。”
古辛摸摸头,呵呵呵地笑道:
“还好啦!我可是很勇敢地敲了这只大笨龟几下。”
古老秃瞪大双眼,看了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无奈地摇摇头,“哎!真是不知好歹,连这种灵物你都敢敲,天底下到底有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古辛被老秃爷爷“亏”了一下,觉得有点对不起大笨龟,吐了吐舌头连忙澄清道:
“我也知道随便乱敲不对啊!所以敲完后我也赶紧向它示好。”
古老头朝古辛翻了翻白眼,“赶快把衣物脱掉,药缸内的水已经热得差不多了,时间延迟,你又得挨皮肉痛。”
听到老秃爷爷的催促,古辛这时可不敢再多言,三两下把全身衣物脱个精光,跨入药缸内盘起坐来,并运起回天心法,将全身经脉中的秽气,随著气息吐纳排出体外,同时藉由药物导引,调整全身的经脉,完全一改平日与老秃爷爷三不五时互相斗嘴的本性;至于古老秃,则是慢慢地将一根根柴薪塞入药缸下的灶炉内。
说到天不怕地不怕,古辛为何会怕这么一缸不起眼的药水?话说十二岁那年,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在湖边练完功后,追逐一只小白豹,追著追著竟然忘了日头已上中天,因而错过浸泡药水的时间,害得古老头与红阿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遍寻古辛不著时,发现他竟昏倒在湖边的森林,两老立即进行“抢救”,先灌入大量的灵丹妙药,并将古辛放入缸内连煮了三天三夜,总算将他这条小命捡了回来,当然他也是饱受一顿皮肉之苦,至今提起来,余悸尚存。
为何古辛一天不“煮”便会昏倒,事后根据古老头的诊断,发现他遗自双亲而来的五阴绝脉症,体质属阴,若是没有中和体内的寒气,会因过寒而昏迷,体质好一点的会自然醒来,差一点的就可能一觉不醒,最后导致死亡。
古老头在得知五阴绝脉症的个中奥妙后,更深信自己所研究出来的偏方无误,甚至在长时间炼煮之后,可让身体在自然中达到洗筋易髓的功用。
古老秃所调制出来这些炼煮古辛的药物中,五色毒蟒丹性属热毒,天山雪莲则是解毒的圣品。古辛的身体一经热药水炼煮后,其五阴绝脉所引发的寒毒,即可经由五色毒蟒丹中和;但药性能解毒亦能致毒,古辛也可能因此中毒,为了解这天下至毒,则非天山雪莲莫属。其他几味副药,除了有强筋壮骨的功效外,同时让古辛达到培本固元的目的,虽仅止十六、七岁,但已是身怀数十年功力的武林高手。
古辛在老秃爷爷以文火慢慢加热后,配合心法运行,身上逐渐冒出淡紫色的氤氲,羼混著淡红的药物蒸气,随著古辛的一吐一吸进入他的体内。而在一旁的古老秃望著多年的心血结晶,不禁微微笑点了点头。
其实,早在古辛将回天心法练至自身能散发淡紫色氤氲后,古老儿心里就明了,古辛已将心法练至第八层的境界,而以他老迈之体,也不过刚突破心法的第八层没几年。由此可知,古老头除了全心全力栽培古辛外,古辛本身的根基本属上乘之选,否则也不可能以其十来岁就达到如此的地步。
根据心法上记载,练到第八层以上,只要心脏不遭严重损害、头部不遭切断、保有一口气在,都有活命的机会,甚至已达百病不侵的地步;至于第十层的境界心法上并没有记载,因为华佗门自创教近三百多年来,也只有古天的曾祖父练到这个境界。据古天的父亲告诉他,当时他的曾祖父将回天心法练到第十层时,已是半仙之体,甚至羽化前早已先告诉家人,随后才坐化西归,而当时也是华佗门最兴盛的时期。
在古辛功行三周天醒来后,看见一旁微笑不语的老秃爷爷,心里也不禁涌起莫名的感动,他其实很清楚两位老人家对他的关心,他也知道老秃爷爷为了“逼”他练功,几乎用尽了各种方法,只是生性平淡的他,凡事但求过得去就好,对他自己当然没啥影响。
不过看在两老眼中,学问与武功若是不好,如何在江湖中混口饭吃?所以为了古辛的将来,并未告诉他有关他外曾祖父所遭遇的不幸,无论如何都要他将学问与武功练至他们认为可以的程度,才可安心“放人”。
古老秃一见古辛功行完毕,朝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小夥子啊,以你目前的武功成就,已不在我之下了,目前缺的只是一些实战经验,过些时日,也好到江湖上历练历练,顺便趁这个时候,我也告诉你一些事情,好让你也顺便查查看。”
古辛听到可以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心中可是爽歪了,想不到早上才在胡思乱想,一回到家中,老秃爷爷竟然主动开口要他到外头历练一番。
但瞥见老秃爷爷一副严肃的表情,心中也愣了一下,心想:
“从小到大,从没看过爷爷这么严肃,到底是啥事呢?要我出去是一件好事啊!怎会那么正经呢?”
虽然心里打了个大问号,调皮的他此时可是识相得很,不敢插嘴多问,只是瞪大了双眼看著老秃爷爷,希望他快点说出个道理来。
古老头道:“你一出生,你双亲即因身患五阴绝脉症相继去世,为了不让你步入你双亲的后尘,我才会以各种方式逼你练好武功,一方面希望你日后在江湖上得以自保,多增加自己的本钱,另外,则是希望你能有副好筋骨,以化解五阴绝脉症可能带来的不幸。”
古辛心存感激地点了点头说:
“老秃爷爷,我知道你和阿嬷为了医治我身上的病,花费了很大的苦心,找寻了各种灵丹妙药,但为什么一定要练好武功呢?难道江湖上非得要很好的武功吗?”
古老头说:
“要你练好武功,当然有它的用意,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你可要注意听。从小到大,我与你阿嬷不曾向你提起过你不曾谋面的外曾祖父所遭遇的事情,目的就是希望有一天你武功略有小成,能找出杀害你外曾祖父的凶手。”
“杀害?”
古辛心中激起了个大涟漪。
也不管他瞪大的双眼,古老头随即向古辛细述了五十几年前,红家所发生的血案经过,虽然事隔遥远,即使现在再重新回忆一次说给古辛听,心中仍不免一阵无奈与唏嘘。
而古辛初次听到有关自己外曾祖父死于非命的不幸消息,虽从未谋面,但心中那股血浓于水的亲情,顿时将他的情绪带入悲伤的情境中,除了惊讶,心中也感到莫名的悲痛,脑海中不时浮现外曾祖父及其他家丁的死状。
古老头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有点发呆的古辛,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说:
“小夥子,我与你阿嬷都老了,不管魁龙令中有什么宝藏与绝世武功,对我们来说都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但求你能找出真正的凶手,以慰红家上下一家人的在天之灵。”
“再者,我与你阿嬷长久以来都一直深信,罪魁祸首有一天一定会露面,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在暗查这件血案时,希望你也能顺便探访魁龙令中的宝藏,以免真的有一天宝藏落在不肖之徒的手中,用来危害百姓的安危。”
古辛听著老秃爷爷道尽这一段辛酸史,双眼泛红,略为哽咽的道:
“老秃爷爷,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出真正的凶手,以告慰外曾祖父一家人的在天之灵。”
“只是对于魁龙令,长得什么模样也不晓得,怎么著手找起,万一真的不幸落在坏人手中如何是好。”
古老秃说:
“其实自从华佗百穴针法遗失后,我就一直担心,万一针法内的魁龙令所藏的宝藏真的被悟出,那到底会造成多大的灾害。”
接著古老秃也把为何会有魁龙令及藏有宝藏的事情,告诉古辛。
“哎!万一真的有魁龙令问世的消息,或者遇见你外曾祖父一家中毒所惨死的情况,无论如何一定要赶快通知我们两个老人家,不管你在何处,知道吗?”古老秃道。
古辛问道:
“哇!那我们古氏一族也是有来头的啊!想不到喔!对了,老秃爷爷,魁龙令问世要赶快告诉老人家你,我是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遇见外曾祖父一家中毒惨死的事件,也要赶紧通知你们两老呢?把凶手捉到不就可以了吗?”
古老秃摸了摸古辛的头说:
“事隔这么久,以我的医学知识,试尽了各种方法,尚不知道是何种毒会让中毒者头部发黑,而身体其余部分则呈现粉红透明状,至于要你通知我们两老,只希望能对这种毒物有更多一层的了解而已。”
古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古老头接著说:
“还有一点,我与你阿嬷一直担心你的武功,虽然‘曲脉一针’已略有小成,但以你外曾祖父如此高深的武功尚且遭到不测,希望你日后在江湖历练时,也能多加钻研其他更高深的武功,这可是你保命的本钱。”
就在古老秃退去灶炉内余烬的同时,古辛也起身跳出药缸,擦了擦身体,将衣服穿好,并顺手将药缸以大木盖盖住,以免杂物掉入而破坏了一缸子的灵药。
对于老秃爷爷告诉他的一切,古辛心中起了极大的震撼,乐天知命的他,自小虽有病魔缠身,但靠著老秃爷爷的妙手回春,让他数度有惊无险地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而在凡林村内,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和平相处,又何来恶言相向,甚至动刀弄枪,这也是为什么自懂事以来,他就有点排斥练武的原因。若不是老秃爷爷以他顶上几根毛发来交换“引诱”他,他才不会这么认真地勤练武功,只是这么多年来,想拔掉老秃爷爷头上的头发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至于自己的武功,从老秃爷爷的称赞声中,大略知道似乎“还可以”,只是到达何种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走出药房,古辛脑海中一直盘桓著老秃爷爷所说的话语。要他去外面世界历练一番,对他而言是一件天大喜事,早就引颈企盼了;但对于外曾祖父一家所遭遇的不幸,心中则浮起了无数问号,暂且不论外公所中的是何种剧毒,但就“华佗百穴针法”中藏有无数江湖人士垂涎三尺的魁龙令宝藏,到底是啥模样,而魁龙令宝藏中又藏著啥秘密呢?
古辛一时也想不出答案来,搔了搔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乾脆不去想算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凭他这颗聪明过人的脑袋瓜子,总有解开魁龙令之谜的一天。
想了这么多,但最高兴的仍是老秃爷爷终于让他放牛吃草,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怀著一颗兴奋的心情,便蹦蹦跳跳地跑去告诉红阿嬷这件天大喜讯。
红阿嬷对著她这位心肝宝贝孙子微微笑道:
“古小子啊!老秃爷爷应该告诉你外曾祖父一家所遭遇的不幸,所以你可别忘了这件重大的任务,知道吗?”
古辛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啦!只是我有点疑问耶!为什么华佗百穴针法中会藏有魁龙令的宝藏呢?”
红阿嬷说:
“其实针法中藏有魁龙令的宝藏,我想老秃爷爷也已经告诉你了,只是这个传说的可靠性并不确定,但任何事一经流传三、四百年后,不管是真是假,一定会造成武林人士的幻想,进而会使尽各种手段去得到;早在数百年前,古家不也出现过一位轰动武林的高手,或许这点更是加深了外人对针法中有魁龙令的猜测。”
红阿嬷摸了摸古辛的头道:
“如何找出针法中藏有魁龙令的宝藏,或许得靠你这颗聪明过人的小脑袋瓜了,我与你阿公悟了大半辈子,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只好把这项重大任务托付给你了。”
听到红阿嬷与老秃爷爷都如此赏识他,古辛一颗心如同飞上了云霄,拍了拍后脑袋瓜子,呵呵呵地笑道:
“悟魁龙令?凭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聪明智慧,铁定没有问题,我会努力的啦!而且连杀人凶手也顺便把他揪出来,让你们两老出口气,没问题啦!”
红阿嬷见古辛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也忍不住赏了他一个大“芭乐”,并说:
“别高兴得太早,等悟出来后,再来臭屁,免得到时牛皮吹破了,那可丢人丢到极点喔!”
古辛反驳道:“丢人?这两个字我不认识耶!呵呵呵。”
红阿嬷看了看她这个尚未出道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孙子,摇摇头说:
“哎!我与你老秃爷爷就怕你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你也不想想,连我们都悟不出来,而且为了避免被人追杀,才会躲到凡林村来,也就是为了替自己留个后路,外面的世界可不像凡林村,那么和蔼可亲,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好,知道吗?”
红阿嬷训了一顿后,古辛表面上很受教地点了头应声:“知道啦!”但心中可不这么想,他认为:“只要不去害人,为什么会被别人害呢?反正大家都和和气气相处嘛,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时,古老秃从屋内走了出来,随手搭在古辛的肩上说:
“古小子啊!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与人为善,但你阿嬷告诉你的话,都是过来人的经验谈,你可要记得!有很多事可以一犯再犯,但有些错不小心犯了一次后,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性命,这点你不可不小心。江湖中有些固然是好人,但有些却不是如你所想像的,尤其你又是古家与红家唯一的命脉,在做任何决定前,也得想想我们两位老人家与地下的列祖列宗,知道吗?”
“还有,赶明儿个你就动身,以后我们两老无法再照顾你了,在外行走自己一切小心,虽然你身上五阴绝脉症阴毒已驱散,但为了小心起见,每天还是要运行回天心法一周天,以避免发生任何意外。”
对于两老的一再叮咛,古辛刹那间也意会到,他竟然真的要离开生长了十六、七年的地方,心中虽然有一丝的喜悦终于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但一想到无法每天与老秃爷爷与红阿嬷在一起,一股悲伤之情,顿时冲散了那一丝丝的喜悦。
古辛强忍著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硬是往肚里吞去,哽咽著向两老道:
“出门在外我会小心的,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只要一有消息,我一定会立即赶回来告诉你们两位老人家的。”
古老秃拍拍古辛的头,以非常坚强的语气说:
“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还哭成这个样子,能看吗?快把眼泪擦一擦吧!”
说完,古老秃自己也别过头,偷偷拭去眼眶中的泪水,而伫立一旁的红阿嬷双颊早已挂满了两行清泪,想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孙子要远行,怎能不伤心呢?
就在一家三口陷入一股离别的悲伤情绪时,古辛擦了擦眼泪,挺起胸膛来,以肯定且如雷响般的声音,大拍胸膛地向两老说:
“老秃爷爷与红阿嬷,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并把华佗百穴针法中的魁龙令宝藏找出来,我保证。”
悲伤中的两老,看见古辛这突如其来的“保证”,也不知是该悲伤,还是该笑,因为两人都被古小子的举动吓了一跳。
古老秃非常不爽地抡起了右手的“芭乐”往古辛的头上敲了一下说:
“我说古少爷,希望你日后行走江湖时能步步为营,千万别耍宝大意,否则被暗算的话,就有得你受了,也希望你的保证能尽早实现,免得我与你红阿嬷含恨而终。”
被古老秃敲一下的古辛,以略带有点委屈且莫名其妙的语调朝老秃爷爷说:
“我都已经保证要把凶手及魁龙令的宝藏找到,怎么还敲我一大下呢?”
古老秃则说:“保证就保证,干嘛那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红阿嬷回了回神,“年纪大了,胆子也变小了,你那么大声,想让我们两人提早回去苏州卖鸭蛋吗?”
“呵呵呵,原来如此哦!以后我知道要小声点了。”
古辛这才对被敲释然了。
三人纠结的悲伤情绪此时也因古辛的一声保证而散去。
红阿嬷说:
“古小子明日就要远行了,我先去准备一些酒菜,咱们祖孙三人小聚一下,顺便也为古小子饯别。”
说完,红阿嬷不等古老秃及古小子的反应,即先行离去。
古老秃看著红阿嬷离去后,随即向古辛招一招说:
“随我来,古小子,我还有点事要告诉你。”
古老秃带著古辛往药房中走去,古辛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平时顽皮捣蛋的他,这时可不敢造次,毕竟明天就要离开居住十六、七年的凡林村了,还是乖点好。
一入药房,古老秃朝平日置放药物的柜子走去,拿出钥匙打开药柜,而一旁的古辛则愣了一下,因为这个药柜打从他小时候开始便十分隐秘,记得有一次因顽皮,想知道这个药柜里到底藏著什么宝物,硬是将锁给敲掉,结果发现里头竟然还有一个上锁的小箱子,就待要将小箱子的锁一并破坏时,古老秃恰巧从外头进入,撞见古辛竟然打开此药柜,气得将他连鞭数百下,把他的屁股肉都打翻了起来,若不是红阿嬷心疼,制止古老秃,古辛可能会被打得更严重。
自从那次被古老秃修理之后,古辛对于老秃爷爷多了一份畏惧感,也学乖了,凡是家中有上锁的柜子,打死他也不敢打开,因此,当古老秃想出以头上“残毛”引诱古辛练武时,正好中了古辛“报复”的心态,为了打败古老秃,他可是卯足了全力用功练武,为得就是能一拔老秃爷爷顶上的几根残毛来出出气,可惜天不从人愿,打从三、四岁开始练武至今,古辛用武功打败古老秃的次数是屈指可数,亦给了他一股向学的动力。
古老秃太了解他这个宝贝孙子的个性,因此才会想到以这种方式来“引诱”古辛努力练武,否则,以他的天性,准是一天打鱼、三天晒网,非到紧要关头,古辛是不会头软下来的,况且再加上他要命的乐观天性,想要他文武兼备,非得要使些手段不可。
就在古老秃将药柜内的小箱子拿出来后,接著又从身上拿出另一把细小的钥匙将小箱子打开,一旁的古小子睁眼一看,箱内放了一把古铜色的匕首、一包用牛皮包裹起来的细针及一本“华佗报恩”册。
古老秃将匕首取出,仔细地在衣服上反覆摩擦,再交到古辛手中。古老秃说:
“古小子,这把匕首你留著好防身,它是咱们古家老祖宗留下来的掌门人信物,我现在将华佗门交到你手上,你算是咱华佗门第十二代掌门人了,能不能光耀门楣就看你了。而这针袋中放有一百零八根针,其中有三根是救命的‘药针’,若不幸伤重危急,只要存有一口气,便将此药针插入天灵穴,再辅以回天心法运行,待药针化掉后,就可将你身上的重伤治愈。但得切记,在使用完后,十二个时辰之内一定要找一个无人干扰的地方,连续闭关三天,否则将会导致气血逆行而亡,切不可忘。”
在古老秃打开箱子之际,一旁的古辛心中纳闷道,原来就这几样,怎么老秃爷爷看得如此重呢?正当心中激起阵阵的狐疑时,古老秃已将匕首塞到他手上,告诉他是华佗门第十二代掌门,古辛一听,张大了口,“哇!哇!哇!……”了几声,结结巴巴地道:“第十二……十二……代掌门人?”
古老秃拍了拍古辛的肩膀说:
“没有错,接过匕首,你就是华佗门第十二代的掌门了。”
古辛顿时感到责任重大,不敢置信地道:
“我这么年轻,当掌门人可以吗?”
古老秃严肃地点头说:
“当然可以,咱们华佗门只有你单传一人,我无法将掌门人的位置传给你父亲,是因为他患了五阴绝脉症,因此我也扛著华佗门的重任至今,除非你想让华佗门在你手上消失,否则你就得接下,毕竟我也老了,再活也不过是几年的光阴,但你就不同了,加油吧!”
望著手上的匕首,古辛这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被老秃爷爷鞭打的原因,但要他接下掌门人的重任,来得有点突然。
古老秃看了看发愣的古辛,“面带微笑”地说:
“接下掌门人也没什么不好,再怎么说也是个掌门人啊!想想看,江湖上有多少人想当个掌门人,混了一辈子也当不了,而你年纪轻轻就当了掌门人,有什么不好呢?只是现在是有将无兵,能否招到门人就看你的了。”
古辛直愣愣地看著古老秃说:
“老秃爷爷,当个掌门人竟然没有半个门人,那我这个掌门人不就显不出威风来了吗?”
古老秃挥挥手直道:
“显不出威风,呵呵呵,没有这回事,没有这回事!”
古老秃自己笑得有些心虚,心想,古辛说得也没有错,他这个华佗门掌门不也当了几十年没有门人的掌门人吗?
“对了,老秃爷爷,关于那一百零八根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药针?”古辛问道。
古老秃解释说:
“那三根药针是华佗门的创始掌门人、也就是咱们古氏一族的祖先在羽化前,以回天心法化尽千年天山雪莲、鹤顶红、毒龙涎、九转还魂草等灵药与剧毒,取其药物中的精华,炼制而成。在这几种药物中,仅有九转还魂草及天山雪莲是解毒圣品,其余均是名列天下十毒之前三名,这就是为什么在使用此药针后,一定要在十二时辰内立即闭关,因为药针内的毒素虽使人快速回复,但就医理而言,若不尽快化解剧毒,将会使人气血逆行,七孔流血,若非性命攸关,千万别胡乱使用。”
“至于其他一百零五根玄针中,是采用北极玄铁及万年温玉混合炼制而成。当初古氏祖先无意中取得此铁后,先是打造成你手上的匕首,而多余玄铁弃之可惜,因此才会混以万年温玉炼制成细小如牛毛的玄针,一方面用来救人,另一方面也可当作武器,柔软度比起目前所使用的银针好上百倍。这一百零五根玄针必须配合回天心法,方能将其功效发挥到极致,尤其在施展‘曲脉一针’上,更是随心所欲。”
“匕首的功用锋利异常,其散发出来的寒气还可以驱热固元,平日将匕首放在丹田处,多多少少对身体有所助益:此外,当时古氏祖先炼制完这把匕首后,也曾研究出一套刀法来,并且将这套刀法刻在匕首刀身上,总共有三招,若辅以回天心法来使用,威力惊人。由于这三招刀法杀气过重,第二代掌门人便嘱咐后代,不可再学这三招刀法,因此我从你外曾祖父手上接过这把匕首后,就不曾仔细研究过匕首上的刀法。坦白说,如果能多学一样武艺也是不错,兵器使用在于人心,只要心存仁慈善念。兵器纵使再邪恶、再毒辣,也能去恶扬善,帮助世人。所以,日后在江湖上行走时,你可视情况自行练习匕首上的三招刀法,但切记若有练成的一天,千万不可用来杀生行凶,否则真会愧对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同时也有损华佗门的仁慈门风,知道吗?”
古老秃一口气说完一百零八根玄针及匕首的功用,同时也一再叮咛古辛华佗门的创门宗旨“仁慈”。
咽了咽口水,古老秃续道:“这本‘华佗报恩’册,是华佗门弟子历年来行走江湖时,曾救治过的人士,里面有些人可能作古多年了,但绝大部分是我在出道后曾帮助过的人,你若有困难,可以持匕首前往求助,我想他们应该对你有所助益。”
古辛听了古老秃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堆“历史”后,也赶紧猛点头直道:“了,了,了。”
古老秃看古辛如此认真,也不知听了有没有懂,敲了敲古小子头说:
“古少爷,到底有没有记清楚了呢?”
古辛连忙点头急道:“有懂,有懂,有懂。”
古老秃这时也从另一药柜中拿出些瓶瓶罐罐给古辛,“这红色药瓶内的三颗药丸是你外曾祖父在红巾阁中所炼制的‘天地九转丹’,其功效不输给少林寺的大还丹,可增加二十年的功力,在性命攸关之际可以用来急救,但可千万别有什么小伤就拿来吞服,炼这灵药可不是三天两头就可出炉的,省点用。”
“另外,还有些内伤药、外创药等,你就随手拿一些,用完后,你自己也可以在旅途中自行炼制。”
古老秃一口气叮咛了一堆。
在交代完“注意事项”后,两人前脚刚跨出药房,就听到红阿嬷的呼喊声,招呼祖孙俩可以用餐了。
脑袋中刚塞满了一堆事情的古辛,一听到红阿嬷一声“吃饭了”,原本的不舍离别之情忘得一乾二净,肚子里的饿虫纷纷骚动,古辛连忙三步并两步地快跑到饭桌前,巴望著眼前的美食。
当晚,古老秃与古辛祖孙两人著实“小酌”了不少,连自认有点酒量的古老秃都醉倒了,倒是古辛在感伤之情的作祟下,反而喝得不多。
第三章 初出江湖
带著两老长年累月攒存下来的十几两银子、瓶瓶罐罐,以及古老秃所交代转托给住在黄山一位多年好友“茅山居士”的信函,古辛踏上了生平未曾接触过的旅途。对于未来,他可是不担心,在他的想法中,江湖是个模糊无法勾勒的世界,乾脆不去想它,而他所想的也仅是完成老秃爷爷与红阿嬷的心愿,将杀害外曾祖父一家人的凶手找出来,以及寻得华佗百穴针法中的魁龙令宝藏;至于什么光耀门楣,他可不这么认为,生活只要过得平安,求那些外在的事物又有何用呢?这些观念,可说是深入佛道经典所影响,虽不能与人谈论,那种深植“无所求”的想法,却是与日俱增。
步出了凡林村,边跑边跳,一见古道上前后无人,古辛便施起红阿嬷传授的红巾浮云步法,如雷电般地急驰著,速度之快,恍若一匹千里快马,虽称不上绝顶高明,但也够吓人的。
直至天山脚下最大的驿站“平安镇”,古辛才放慢速度,缓缓地往镇内走去。这时快接近中午时分,以前虽曾与老秃爷爷外出到平安镇采购药物,但也仅是来去匆匆,鲜少机会驻足观看纷纷扰扰的小货摊与行人,而这次终于能独自外出,看到许多平日在凡林村内看不到的新奇事物,让他这位十足的土包子开了眼界。
花了一、两个时辰,满怀高兴地逛了生平第一次市集,肚子感觉饿了,古辛找了个路边小摊贩坐了下来点了面食,准备享受享受这难得的一餐。就在老板将热腾腾的面端上桌,正准备拿起筷子食用时,不料路的彼端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似有一大群。
古辛虽然饥肠辘辘,也忍不住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所吸引,抬头一望,只见三、四个满脸横肉、打著赤膊、身上背著大刀的武人,正在追赶一个中年男子,而这个中年男子身上已见多处刀伤,且有些伤口仍流著鲜红的血液,有些则早已风乾结疤,看起来挺吓人的。
这股震天价响的马蹄声对平日安稳平静的小镇无疑是一声平地响雷,不仅吸引所有路人的目光,连带店铺内的民众也纷纷探头出来瞧个究竟。
路人一见此情景,为了避免遭池鱼之殃,也纷纷走避,主动让出一条较宽广的通道。古辛见状也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刚出门第一天就遇到这么精采的把戏,他心想:“江湖该不会就是这么打打杀杀的吧!要是真的如此,那可真的有点不好混。”
目睹这副情状,古辛所想的可不像路人一般赶紧退到一旁,而是沈浸到自己的想法中。就在思绪千转百折之际,被追杀的中年男子禁不住伤势严重,马匹直往面摊方向驰来,古辛一愕,随即从思绪中回魂过来,想掉头就跑,但两只脚就像被钉住一般。说真的,这种血淋淋的武刀弄枪情景,发生在现实的环境中,对于他这个根本未曾见过什么大场面的江湖菜鸟来说,也难怪会被“吓”住。
眼看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古辛直喊:
“哇!哇!哇!怎会这样?别过来呀!”
但这位受伤的中年男子可不管古辛喊些什么,硬是在他面前从马匹上跌了下来,古辛不得已,只好赶紧将这位中年男子接住,“砰”的一声,本想稳住下盘来承受中年男子的重量,但因冲击力过大,仍不住往后跌去,很不幸地将他一碗尚未吃到的面条给打翻了。
古辛手上抱著受伤的中年男子,口中却直喊著:“哇!我的面,我的面!”
到最后竟然有点哽咽,“呜!呜!呜!我的面,我的面!”
不久之后,一群凶神恶煞也随即赶上,团团将他围住。
古辛见到他生平“第一碗”面条就这么“没了”,心中一阵不爽,再看看倒在他怀中的中年男子,古辛点点头,口中喃喃自语道:
“长得还可以,就是没有我帅,怎么会被追杀,而且伤成这个样子?”
真有他的一套,在这慌乱中突然手中多了个人,虽然一时被吓住,但仍不改他顽皮的本性,竟然不管逐渐包围过来的四名凶神恶煞,反倒注意起人家的长相来,真是不知死活。
这时,其中一名大概是带头的,头顶上绑著一条青丝巾,把一束乱发胡乱地绑了起来,乍看起来有点像黏了一支扫把,挺难看的。但这名壮汉可不这么想,看见古辛手中抱著他们追杀的中年男子,他语带威胁地向古小子道:
“小子,快把你手上的人交给我们,否则有你好看的。”
原本就有点不爽的古辛,看见这名大汉的模样已经有点不顺眼了,竟然又用这种口气要他交出手上的中年男子,古辛那股牛脾气顿时被激了出来,不管会有什么后果,直用白眼珠瞅著这名恶汉说:
“你说什么?要给我好看?我已经够好看了,为什么还要给我好看呢?倒是你自己啊!我说老兄,你娘怎么给你生得这副模样呢?真的很像扫把耶!没有人告诉你吗?哎!有够可怜的喔!”
一阵连讽带刺后,古辛为了避免中年男子伤势过重,仗著胆大立即以未曾帮别人医过的医术,从身上摸出三根老秃爷爷交与他的玄针,以华佗百穴针法分别由心包络的三个穴道,以防止伤势继续恶化。
扫把恶汉一听古辛出言不逊,气得脸色发胀,正准备拔出插在腰际的鬼头刀,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刀了断,不料,看见古辛以乾净俐落的手法为中年男子治伤,心头不禁一愣,心想: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想不到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高明的施针手法,可得小心点。”
这名恶汉也算江湖历练够,虽被古小子羞辱了一番,总算也把心中那股鸟气按捺了下来,况且江湖上流传著“僧道妇孺须提防”,能出来混的僧道妇孺一定也有过人之处,再看看这古小子,似乎也真的不怎么简单。
此时,其他三名恶汉见自己夥伴竟遭人欺侮,立即围了上来,慢慢将古小子包围,仗著人多势众,逼迫古小子就范,乖乖将人交出来。
至于扫把恶汉,虽然心里有了防备,但仍仗著自己数十年的功夫,又有其他三名同伴的助阵,再怎么烂,也不可能输给这位来路不明的小夥子,除非这小子打从娘胎就开始练功。
古辛见四人将包围圈缩得更小,心中虽然有点怕怕的,但心想:
“老秃爷爷不是说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应算得上一流,而且‘曲脉一针’已练成,防卫应绰绰有余吗?正好藉这个机会试验一下,看看老秃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不幸打输了,大不了扛著中年男子跑给这夥恶汉追,这点应该也不成问题。”
古辛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很不客气地朝四人说:
“你们怎么可以把人杀伤成这样?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扫把恶汉把刚刚的想法抛诸脑后,提起手上的鬼头刀说:
“小子,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赶快把你手上的人乖乖地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恶汉话尚未说完,古辛随即抱著受伤的中年男子往后退了几步,将他平放在地上,恶汉话一落,古辛嘻皮笑脸朝恶汉道:
“人在这里,胆子够大的话,就来捉拿吧!呵呵呵!”
古辛不仅不怕死,简直不把这群凶神恶煞看在眼里,可谓初生之犊不畏虎,但他这么“白目”的表现,著实把这群恶汉给气疯了。
这扫把恶汉,二话不说,拿起鬼头刀直往古辛挥砍,路人见状,纷纷大声尖叫,认定这个小子没死也仅剩半条命,而另外三位同夥,也拔出身上的武器,以防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逃走。
处在危境中的古辛,看著恶汉的鬼头刀直劈而下,乃脚踏红巾浮云步法,闪出刀锋范围,接著右手一闪,以玄针施出了“曲脉一针”,只见这名恶汉当场被定住,高举鬼头刀动弹不得,口中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睁著驼铃大的双眼,不敢相信这个小子竟然身怀绝技。
其他三名见到同伴横举在半空中的鬼头刀,以为他大发慈悲,在一旁紧催他说:
“恶狼,怎么不砍了,心软了吗?快啊!一刀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劈成两半。”
但见到恶狼口中只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另一位长得黑黝黝活像座煤矿山的恶汉见状,向另两名同伴说:
“不对啊!恶狼怎会这样呢?一定是遭到这小子的毒手。咱们一起上,把这古怪的小子干掉。”
话一落,三人以大军压境之姿,三把鬼头刀闪电般从天而降,直往古辛劈去。
古辛这时见扫把恶汉被定住了,对自己的绝妙针法信心更是十足,再看这三位不怕死的笨汉又朝他砍来,这次古辛连闪也没闪,随手掏出三根玄针,同时朝三位笨汉射出,下场也如同第一个一样,惨遭被定住的命运。
古辛首次出手对付外人,就有这样惊人的成果,对自己十分满意,双手交叉放于身后,呵呵笑地朝这四名恶汉走去。而这四名有眼无珠的恶汉,压根儿都没有想到,四人的攻势竟挡不住这个小子的一招,当场愣住,连话也说不出口。
古辛一近身,眼珠上下打量这四名不知好歹的家伙,心想:
“呵呵呵,竟敢有眼不识古少爷我,哼,真是该死喔!看我怎么整你们。”
他对首次“触犯”他的扫把恶汉说:
“扫把啊,你们是什么来头啊?快说来听听,也不打听一下,竟敢对我动粗,我古辛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耶!”
其实古辛也不想一想,他可是第一次出江湖,谁识得他啊?
这四名恶汉对这突如其来的惨状,可说被吓著了。只见人家手这么一挥,身上竟被“钉”得完全不能动弹,说什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四人混了大半辈子,也不曾遇过这种事情,吓都吓死了。
被唤作恶狼的大汉,看古小子朝他走来,也结结巴巴朝他说:
“古……小……小……侠饶命……啊,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你放过……我……们……兄弟四人,我……们是……拿人钱财,帮……人……消……灾啊!”
古辛看他块头长得像一座山,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这么胆小怕死,况且他也没有说要对他怎么样啊!怕什么呢?刚才的威风全不见了。
但一想到四人不分青红皂白,拿刀就对他直砍,古辛心中就有气。
二话不说,抡起了“天山土芭乐”,分送四人,连续“剥!剥!剥!剥!”四声,痛得四人眼泪直流。试想,古辛手持木棍能将一棵树腰斩,可见手劲相当惊人,当然“芭乐”的威力也就非同小可了。
“说,什么来头,为什么要追杀这个受伤的中年男子?”
他一副审问犯人的口吻。
原本杀气腾腾的四名恶汉,这时温驯得如同小花猫,古辛话才说完,恶狼马上接著说:
“报……告……少侠,我……”
“停!”
古辛对恶汉结结巴巴的语气简直不耐烦,大喝了一声,吓得恶狼张嘴不拢,其他三人更是吓得直打哆嗦。
他很不爽再赏恶狼一颗大芭乐,说:
“刚刚猛得像头虎,现在只是要你说话而已,怕什么?刚才的威风呢?再给我结巴一次,就让你变成哑巴,快说!”
“哎,算了,算了!你不用说了,就换黑炭你来说吧!”
古辛受不了恶狼的结巴,乾脆叫长得像一座煤矿山的恶汉来解释。
这名恶汉目睹这小子举手投足间就将四人制住,不敢吭一声,见这小子直将矛头指向他,心中直呼倒楣,但也不敢不回答古小子的问话。
恶汉一副紧张的模样向古辛答道:
“小英雄,我们四人是长江排帮的四兽将,我是黑熊,他是恶狼,他是毒蛇,他是猛豹,我们追赶的这位是文笔居士,他因为偷窃我们帮中的一块督船令牌,帮中派我们出来索讨。”
黑熊一边口述,一边用眼色告诉古小子谁是恶狼、毒蛇、猛豹。
古辛一听黑熊解释后,“原来如此!但为什么把他砍成这副模样呢?这不是摆明著要他死吗?”
黑熊一听古辛似乎有点不谅解他们,赶紧说:
“小英雄,不是这样啦!我们也是在半途遇到他的,当时他已被伤成这样子,大概是做贼心虚吧!他一看见我们,拔腿就跑,我们四人也就一路追赶上来,他的伤不是我们砍的。”
古辛应了一声:“喔!”摸了摸头,心想:
“原来是帮派的私事,自己也不宜涉入。”
但又想到黑狼凶巴巴地拿著刀便往他头上直砍,心中也是有气,再赏四人一颗“大芭乐”。这四兽将大概也是生平第一次这么窝囊,刚被敲痛流下的眼泪尚未乾,现又吃了一大粒“芭乐”,眼泪再度“泛滥”,痛得四人直呼:“喔!喔!喔!”
古辛听到四人直呼“喔!喔!喔!”摆出一副小人当道、志高意满的神态,双手□腰,在四人面前来回走动,说:
“竟然敢随便乱砍人,可见你们目无王法,而且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文笔居士偷了你们的督船令牌,都问清楚了吗?逢人就砍,重要的是连我也敢砍,你们是老大啊!”
其实古辛也不想一想,现今江湖上谁识得他“古小子”这号人物,大概平日“大声”习惯了,竟然教训起这四个老江湖。
再说四人确实也够倒楣,想不到这次出击,就快得手了,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武功还十分高强,只挥个手,四人就栽了,恐怕连他们帮主也没有这种功夫。
四人听了古辛训了一顿,也不敢多吭一声,只是低著头,深怕这位“小英雄”哪根筋又不对劲,用更严厉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古辛见四人似乎有点悔意,再看看躺在地上满身是伤的文笔居士,不禁摇了摇头,“他长得这么斯文,怎么可能偷排帮的督船令牌,我不大相信耶!”
古辛走近文笔居士,拿起了他的右手,仔细地把了脉后,喃喃道:
“还好,没什么严重的内伤,仅是失血过多而已。”
古辛使起家传医术,为躺在地上的文笔居士看了看伤势。
他不管文笔居士是否是个窃贼,至少现在他是病人,而医生的天职是救人不分好人或坏人,因此,为避免文笔居士失血过多,随即将他抱起,往最近的客栈走去。
四兽将见古辛抱著文笔居士欲离开,却不理会他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四人互望了一眼,最后还是黑熊提起胆子,以哀怨的口吻向古小子问:
“小英雄,那我们四人怎么办?可以帮我们解开身上的禁制吗?”
古辛看看四人,说:
“哼!为了惩罚你们对我的无礼,就让你们在这里站两个时辰,时间一到,穴道自动会解开,下次再让我撞见,一定把你们的武功给废掉,看你们如何作怪。”
话一说完,古辛理也不理四人的反应,抱著文笔居士掉头就走。
一入客栈,店小二迎了上来,看见这位年轻小夥子手上抱了个全身血淋淋的男子,顿时也被吓得不知如何应对。
古辛看了店小二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赶忙道:
“这位大哥,麻烦你给我一间客房,我大哥被抢匪杀伤,需要好好休息。”
“对了,你们一间客房一天是多少银子?”古辛忙问道。
店小二大概没见过人受伤这么重,发愣地回过魂结巴地应道:
“客……倌,客房有,一天是一两银子,请随小的来。”
说完,眼睛仍盯著古小子手中抱的男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古辛说:“一两银子,好吧!”
古小子心中盘算著,一天一两银子,以他的医术,大约需要五天左右才能让文笔居士稍微康复,那就花掉了五两银子,剩下十五两,万一盘缠真的用完了,也只好找老秃爷爷的朋友帮忙了。
说完,店小二赶紧带著古辛往后厢房走去,途中,店小二说:
“客倌,你朋友伤得这么重,不会有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叫大夫啊?”
古辛微微笑著回应:“不用了,你帮我准备些热水及白纱布就可以了。”
走入房间后,古辛小心地将重伤的文笔居士平放在床上,不多久,店小二马上就送来了热水及白纱布。
古辛慢慢地解下文笔居士的外衣,一边想道:
“你也真厉害,知道我的医术高明会救你,所以才往我身上倒,你是未卜先知啊!”
解开外衣一看,不禁愣住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口中喃喃自语双手直抖地说:“奈啊按呢!奈啊按呢!”
第四章 文笔居士
话说这位文笔居士虽然伤得严重,但再怎么重,也不至于让古辛目瞪口呆、双手直颤,毕竟他是一位道道地地的华佗门第十二代掌门人,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不该看到伤口就被吓住了啊!
原来古辛发现他的胸前缠住了一条白布,而且缠得很紧,古辛很用力地把白布条解开后,发现这位看起来有点年纪的文笔居士,胸前竟蹦出两团肉来,原来自己抱了许久的大男人竟然变成了小女人,第一次出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竟遇上了这种事,简直不可思议。
虽然,老秃爷爷在教他医术时,曾将男女身体上的明显区别,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但初次“目睹”这么雄伟的情景,古辛仍不免被震撼住了。
手中拿著从文笔居士身上解开的白布条硬是直发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愣了好一会儿后,古辛回过神来,将白布条盖在文笔居士的胸前,以免“她”著凉了。
再看看“她”的伤势,古辛口中喃喃道:
“幸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否则就难搞了。”
望、闻、切后,也没有必要再问“她”哪儿不舒服,况且“她”也不省人事,古辛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内掏出一些金创药及丹药,先行将伤口清洗了一下,再小心仔细地将金创药涂在“她”的伤口,一不小心碰到“她”的肌肤,不禁赞叹一声:“哇,好嫩啊!”
这可是他生平头一遭碰到女人的身体,并没有半点邪念,反而对异性多了一份好奇心,只是见此情景,仍免不了脸红,毕竟男女有别啊!
上好药,古辛立即以非常纯熟的手法将“她”的伤口用白纱布绑好,毕竟神医之后,绝非浪得虚名。
把了把“她”的脉后,古辛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气血过弱导致昏迷,嗯!有可能是失血过多,这种伤势,服用二级丹药华佗回魂丹,应该可以在六个时辰内醒来。”
古辛出来时,古老秃帮他准备的药物中有金创药、解毒药及内伤丹药,其中内伤丹药可分为四级,最好的当然是红巾阁特产的三颗“天地九转丹”,其他则是古老秃自己炼制的华佗回魂丹、百草丸及天山雪莲丹三种。而这四种内伤丹药,均是以“天地九转丹”为主要药引加以炼制而成;换言之,只要有“天地九转丹”,古辛也可自行炼制其他三种药物。这三种药物的功效,依功能排列,若只是一般刀伤、内伤,不伤及五腑内脏,服用天山雪莲丹即可;若是伤及内腑,但仍能运气的话,则可服用百草丸;内腑严重出血,则得服用华佗回魂丹,再辅以回天心法运行,即可将体内瘀血排除;至于“天地九转丹”,当然得在性命攸关之际,才可服用了。
以文笔居士的伤势,若是古老秃在场,只要服用天山雪莲丹,再扎个一针或两针,就可让失血过多的情势好转,可惜古辛这个“草包大夫”,初诊后,即用第二级的内伤药物救治,若是古老秃见了,不气死才怪。
但说真格的,也不能全怪初出道的“草包大夫”古辛,毕竟“视病如己病、视痛如己痛”,他也希望“她”能赶快痊愈,才用好药救治,只是他还不是很清楚如何善用本身的技能而已。
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强喂了这位女扮男装的文笔居士后,天色已暗了下来,古辛也觉有点累了,心想:“她”还得一段时间才会醒来,就趁此休息一下,待“她”醒来,还得“拷问”一番呢!
坐在椅上,古辛运起了回天心法,虽然他什么都不怕,但对于老秃爷爷要他每天运行回天心法一次的“命令”,他可不敢不从,毕竟这事关他的身体,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好的身体,才能在江湖上玩得起劲,这点他是铭记在心的。
功行一周天后,古辛收功,见床上的“她”仍是熟睡未醒,也不敢多打扰,至少“她”是病人,是病人就该多休息,这是老秃爷爷教导他对病人应有的观念。
在房中来回走了几回,肚子不禁饿了起来,突然想到中午的一碗面还没有吃就被打翻,随即招来了店小二,点了生平第一餐酒菜。
过了会,店小二送来了酒菜,又想到“她”可能快醒了,万一“她”肚子饿怎么办,所以再让店小二多送一份来。
就在古辛专心享受这顿自认应该不会受到干扰的美食时,突然听到一声“啊!”的尖叫,惊得他一不小心将吞到一半的饭菜,噎在喉咙中,也“啊!啊!啊!”了起来。“啊”了好多声,猛灌了一口酒,直拍胸膛,好不容易才吞了进去。
被吓到的古辛,转头一探,原来是躺在床上的“她”醒了,而这一声尖叫当然也是“她”所发出的,因为“她”发现身上的衣服被脱掉了!
古辛看“她”一副惊惶失措、拉著被子直往床角落躲的模样,一时也被“她”的激烈反应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定了定神,反倒结结巴巴地说:
“姑娘……我……我……是……看你被追杀……结果又……又……不小心倒在我身上,看你受伤这么重,我将追杀你的一群坏蛋赶跑后,才把你抱到客栈中疗伤的。”
他强镇定地说:“我……没……有……对你……怎样,你……放心。”
受惊吓的“她”,听完古辛花了好一段时间用结结巴巴的语气说完救她的经过后,这时激动的心情稍微缓了一缓,同时也感觉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伤口仍有一点点疼痛外,并无其他异状,脸色随之变得较为和悦,脸红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听到“她”一声谢谢,古辛也比较安心地回了句:“不用客气啦!”
对于女扮男装的“她”,他可是心中充满了好奇,以非常小心的眼光上下打量她那与身上肌肤不协调的“男人脸庞”,而被古辛这样仔细观看的“她”,刚稍复平静的情绪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全身更是紧绷在一起。
古辛见她又是一副刺□般模样,摇动双手连忙说:
“姑娘,我没有其他意图,只是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古辛脸上微微泛红说:
“你是女的,为什么要装扮成男人的模样呢?还有那四个凶神恶煞说你偷了他们长江排帮的督船令牌,为什么你要偷人家的东西呢?”
虽然他有点不好意思,问起话来也完全没有半点江湖经验,不仅直接而且直问到姑娘家的“难言之隐”。但古辛并不这么认为,既然有不清楚的地方,心中有了疑问,就直截了当地问个清楚,不用拐弯抹角,但他并不知道这种问法会让“她”加强了心中的防卫。
这点说明他聪明有时的确聪明过人,说他笨,真的也笨得可以,一看便知道是一只“江湖大菜鸟”,哪有人初次见面就这么问话呢?对方不吓死才怪!
“她”看著古辛的菜模样,且问话方式毫无江湖气,心中也闪过许多问号:
“看这个小少年,年纪不大就能赤手空拳打败排帮的四兽将,应该是高手之徒,也不知是谁的弟子?看他外表虽有点邪,但眼神却相当正,应非恶徒。还是小心应付是好,免得阴沟里翻船。”
打定了主意,“她”仍是一副非常谨慎小心的神情,想了一想古小子的问题,接著说:
“女扮男装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至于为什么要偷盗长江排帮的督船令牌,这点恕我不能详说。”
古辛应了声:“喔!是这样喔!”
古辛看她避重就轻地闪过重要话题,也不知如何再问下去,毕竟回不回答是她个人的自由,他是站在“救人的天职”上出手相援,若再打探下去,恐怕有所失当。
但他仍不失一副古道热肠的待人之道,转了话题,“姑娘,你伤势不至于有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后,就会痊愈了。”
对于古辛的伸手相助,她十分感激地朝他微笑点头说:
“谢谢少侠救命之恩,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古辛很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很不自在地说:
“没有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不算什么啦!我姓古,单名一个辛字,世居天山脚下,你叫我阿辛就可以了,那你呢?文笔居士吗?”
古辛连珠炮似地自我简单介绍一番,但对于自己背负的任务可不敢稍有透露,转而问问这位“神秘”的文笔居士的来历。
她答道:“文笔居士这个名字是临时取的,目的是为了混入长江排帮,然后盗取督船令牌,至于小女子的真实姓名为连馨玉,来自关外连氏牧场,你可叫我玉儿。”
古辛一听她来自关外,颇有兴趣地问说:
“连馨玉!玉儿!嗯,好名字。住在关外?是不是很好玩啊?有空可不可以带我去好好玩一下?”
连馨玉说:
“当然可以啦!何况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但要回关外可能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回去,待我将事情办完,再带你去一览关外的好风光。”
古辛见她立即答应,显得特别高兴,连道:“好啊!好啊!谢谢你!”
“对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吗?什么时候可以办完回关外?需不需要我帮忙,反正我现在闲著没事干。”
他很热心地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连馨玉见古辛热心地想帮她,一时间也被他这副过分的古道热肠给吓了一跳,连说:“帮我?不会吧!你要帮我?”
古辛很认真地用力点头说:
“对啊!我帮你赶快把事情办完,然后就可以很快带我去关外玩了。”
连馨玉恍然大悟地道声:“哦!原来如此!”
她接著说:“你也不问我要去办什么事,就答应我说要帮我,不怕我陷害你吗?我都会潜入长江排帮去偷东西,想一想也知道我要完成的事情不简单耶!”
甫出江湖的古辛一听她这么说,那种兴奋之情顿时冷了一半说:
“对哦!难道你要去完成的事情也是要偷别人的东西?”
连馨玉点点头说:“虽不是偷东西,但意思也差不多,因为是用抢的,呵呵呵。”
古辛很好奇,问道:“真的用抢的哦?喂!玉儿,我突然想到个问题,觉得很好奇,不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连馨玉很爽快地说:“可以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只是对于我的任务,我希望你不要再问,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古辛笑得很尴尬,说:“我不会问你的私事啦!那我问了,你可要答应我不要生气哦!”
连馨玉微微笑说:“怎么会生气呢?”
古辛挺起胸膛说:“好吧!那我就问了。”
古辛一副严肃的表情,清了清喉咙“喀!喀!”两声,他问说:
“我在为你疗伤时,发觉你身上的肌肤应是很年轻才对,但看你的脸似乎很老耶!你到底是多大啊?”
“哦!”连馨玉听了后脸红著说:“原来是这回事,因为我脸上戴著人皮面具,这是为了避免招来不必要的困扰,但实际上我只有十六岁而已。”
其实连馨玉长年生长在关外,比较早熟,个性虽比关内的女孩较为开朗,但一想到竟然裸露上身在一个不知名的男人面前,心里也怪怪的,幸好当时自己已昏迷了,否则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她看古辛,在谈话过程中似乎没有其他邪念,所以才坦白告知。
古辛笑道:
“你十六岁,比我小一岁耶!那以后我就叫你玉儿好了。”
一听古辛叫玉儿,连馨玉脸红地笑说:
“当然可以,那我就叫你阿辛好了。”
古小子忍不住兴奋的情绪说:
“呵呵呵!好啊!想不到第一天出来就认了一个朋友。”
连馨玉听这个菜菜、又有点邪门邪门的阿辛这么一说,也不禁愣了一下,张口问道:
“什么,今天是你第一次出道?真的吗?”
古辛正色地说:
“对啊!我原本想从这里搭马车到茅山去找我爷爷的一位好朋友,想不到在半途救了你。”
连馨玉吃惊地问说:
“你第一天出道,为了出手救我,就得罪了长江排帮的四兽将,这等于是得罪了整个长江排帮耶!”
古辛正色地说:
“这也没有什么啦!难道玉儿你不愿意我救你吗?”
连馨玉连忙摇摇手说:
“不是这个意思啦!你救我,我当然很感激你,只是长江排帮一定会找你算帐,我是担心这一点啦!”
古辛扬一扬手说:
“算帐?那就尽管放马过来,过来一个我就针一个,过来两个,我就针一双,呵呵呵。”
连馨玉看他这么臭屁,也深怕为了救她而吃了暗亏,遂对古辛说:
“长江排帮一定不会正面与你发生冲突,但丢了这么大的脸,暗地里,他们铁定会使些小手段来报仇,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小心点好。”
古辛有点不信邪地说:
“我就专门针治坏蛋,看他们拿我如何,哼!”
看著古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连馨玉也只能说:
“你还是小心点好,他们暗算对手的技巧可是非常高明,江湖上有许多人吃过他们的暗亏啊!”
这时连馨玉也不得不重新看待古辛了,心想:
“救我的这位古辛,对于其他人毫无防备之心,但看起来也不像会被骗的样子,只是我怕为了救我而开罪长江排帮而遭暗算,那我心中可是过意不去,得想想如何劝他。”
连馨玉说:“阿辛,那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古辛想了想她的话中含义后,接著说:
“其实追杀你的四个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我救你,说真的,心中也很害怕你是坏人,但爷爷一直告诉我,身为大夫,救人不应有好坏之分,只要是病人都要全力施救。其实对爷爷这种说法,我心中不太赞同,只是在你醒来后,发现你说话的态度感觉应是好人,虽然你不愿告诉我,为什么要偷长江排帮的督船令牌,要不然,我顶多是把你救了之后,我就走人,这样你也就害不到我了。”
连馨玉说:
“其实我只是希望你日后多提防长江排帮的人,对于你救我,他们一定会找机会报仇的。”
连馨玉听了古辛一席话,若有所思地回了古辛,又应了声:
“嗯!你是家传医术世家啊?”
古辛说:“对啊!我老秃爷爷,呵呵呵,就是我阿公,我都叫他老秃爷爷,他的医术可是超越一代名医华佗耶!是他教我的。”
古辛在说完了自己的感觉后,看著连馨玉的表情充满了疑惑,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接下去,虽然对她的感觉很好,又见连馨玉似乎在想事情,也只好沈默不语,双方就这么陷入一阵不语中。
其实,古辛伸手要救连馨玉前也想了很多,当然也怕救到坏人,但最重要的是,他真的看不惯那么多人追杀一个,所以才挺身相救。
不一会儿,连馨玉从沈思中回复,带著沈重的口吻开口先说:
“阿辛,我知道你有一副热心肠,但在江湖上,有好人,当然也有坏人,往后你在江湖上行走,还是得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我在江湖上的一点点心得,你可参考看看。”
古辛听了,点了点头说:
“我知道!反正我是出来混的,玩得高兴就多玩几天,玩得不高兴,大不了回天山老家就好了。”
其实古辛虽第一天出道,但可是不笨,他心知肚明,这么伸出援手救了连馨玉,完全凭著直觉,当然身为大夫救人的天职是其中一个因素,但毕竟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救人一命,何乐而不为呢?老秃爷爷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现在已经造了七级浮屠,管他什么报仇不报仇,打输了顶多是开溜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要救的人除非让自己感觉到并非什么好人,那可能真的会考虑不救,他可是不会遵循老秃爷爷的“救人准则”的,况且那四个恶汉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每个江湖中人真的如玉儿所说的那么“可怕”吗?古辛心中起了个大问号。
连馨玉看古辛似乎陷入一阵思索,觉得自己方才的谈话有点不妥,才初次见面就说到这些,况且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因此,连忙岔开话题说:
“不谈这些了,对了,你说你会医术是吗?是家传的吗?”
谈到医术,古辛暂且抛开那些扰人的“江湖经”,立即露出了迷死人的笑容说:
“也没有很厉害啦!只是我家传的绝活就是救人,理所当然要继承啊!但我可是被老秃爷爷逼才学医术的耶!”
连馨玉夸道:
“你不用谦虚啦!从我的伤势恢复情况,可以知道你的医术一定非常好,否则不可能伤得那么重,一觉醒来就好了大半。”
古辛被夸得有点飘飘然,呵呵呵声不断地说:
“还好啦!还好啦!我是被逼出来的,全是老秃爷爷的功劳,哈哈哈。”
“对了,玉儿!你再把这颗药丸服下,一会再醒来,会让伤势复元得更多。”
话落,古辛再掏出一颗华佗回魂丹递给连馨玉,要她快点服下。
古辛一拿出药丸,华佗回魂丹的香气立即弥漫整个屋内,连馨玉一闻,不用想也知道,这丹药一定是上等灵药,对于古辛不仅救了她的命,而且为一个未曾谋面的人赠予如此的灵药,顿时让她心中非常感动,眼泪转了又转,差点夺眶而出。
伸手接过古辛递过来的灵药,连馨玉以微微颤抖的语调,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对于阿辛的好意,纵使她有著关外儿女的豪放之情,也免不了为阿辛的相助感到莫名的激动。
低头看著手上的灵药,连馨玉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冲动,是不是不该对古辛隐瞒自己的事情,看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居心,而自己却对他一再防卫。
古辛看她接过华佗回魂丹后,竟然直发呆,也不知她怎么了,赶忙催她说:
“玉儿啊!怎么回事,快把丹药服下,并依你自己的心法运功一周天,伤势才会好得快啊!不然我花那么多力气救你干嘛!”
听见古辛催她服药,连馨玉抬起头来,眼眶含著泪水说了声:“嗯!”
连馨玉的神情看在古小子的眼里,或许不是很清楚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若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逼她。
古辛心想:“或许,玉儿她有自己的苦衷吧!随她。”
连馨玉将药丸服下后,立即运起本门心法,顿觉一股暖意从丹田中升起。此时,她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她清楚知道古辛给她服下的药丸是上等灵药,对她的好处那是无法以感谢两个字来形容的,她要如何报答他呢?两人素昧平生,古辛即全力相救,她欠古小子实在是太多了,想著想著又不禁泪满盈眶,无法专心运功。
古辛见状,吓了一跳,忙说:
“玉儿,怎么回事,赶紧运功啊!否则药效无法完全化开,对身体也会有所影响的!有什么事,功行完毕后再说吧!老秃爷爷说,服下华佗回魂丹后一定要马上催化药效才行。”
连馨玉听古辛出言警告,不得已收起那心中激动情绪,逐渐身心合一,运起本门心法,气走七经八脉,渐渐入定。
古辛看著连馨玉入定后,觉得有点累了,想想也是忙了一个下午,虽然救了女扮男装的连馨玉,但刚刚听了她一席“江湖经”后,在心中亦盘想了一回。
“江湖真的是如此可怕吗?呵呵呵,管他的,愈是可怕,少爷我愈是要闯一闯,我就不信邪,闯输了,大不了我改叫古邪算了,呵呵呵。”
古辛心中的这种想法,若让古老秃或红阿嬷知道,铁定会把他们吓死,连两位“老江湖”以前在混的时候都抱持著谨慎小心的态度,而古小子却是一副不信邪的模样,还真应了“初生之犊不畏虎!”这句话。
古辛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候也已不早了,心中估算,她服下华佗回魂丹,等运功完毕,大概也快天亮,不如趁此机会打坐休息。
第五章 仁医仁心
这么一坐,待古辛睁开眼一看,日头早已上三竿了,身上多了件大外套,桌上也摆了饭菜,至于原本躺在床上的连馨玉,竟不知去向。
古辛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什么事,急忙跳下椅子,仔细地看看屋内,确定没有人后,正准备去问问店小二有没有看到“她”。
此时,连馨玉正巧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东张西望的古辛,一副紧张的模样,似乎有事,忙问说:“阿辛,早安啊!发生什么事了?”
古辛看见连馨玉后,心中紧张的情绪顿时松弛了不少,笑了笑说:“我一醒来,发觉你不见,以为你又出事了!”
两人经过一夜交谈,双方距离也拉近了不少,况且古辛一副古道热肠,尤其是那毫无心机的谈话,让连馨玉防卫之心减低了许多。
看了古辛以为自己不见而紧张的模样,连馨玉心中起了一阵莫名的感动,她说:
“早上我一醒来,看见你在椅子上睡著了,怕打扰你,所以先吩寸店小二准备一些饭菜,待你醒来后刚好可以吃。”
古辛点了点头说:
“那外套也是你帮我盖上的罗!谢啦!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漂亮的姑娘盖被子耶,难怪我会睡得那么熟!呵。”
连馨玉被古辛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答:
“不是我帮你盖,难道还是店小二不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为救命恩人做点事情是应该的,呵呵呵。”
古辛笑了笑说:“谢谢啦!对了,你的伤势好点了吗?”
连馨玉挥舞著双手说:
“你的药真灵耶,谢谢喔!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体内气流也较以往强了许多,这得归功你的妙手回春啊!”
连馨玉续说:“你先去洗个脸,赶紧来用饭,免得全都凉了。”
古辛看连馨玉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心中大石头也放了下来。
吃饭时,古辛问:“玉儿,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连馨玉答说:“有没有什么打算,哦!我想先到洛阳去一趟,你呢?”
古辛一听连馨玉要前去洛阳,心中盘算著是否能与她一道走,反正老秃爷爷让他在江湖上多历练,到洛阳也可增广见闻,只是不知玉儿答不答应?
古辛沈思了一下,说:“去洛阳哦!那里是不是很热闹啊?”
连馨玉笑笑说:“洛阳可是现今最繁华的城市,你是不是也想去看看啊?”
一见心思被拆穿了,古辛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
“我是很想去,只是不知玉儿要不要让我跟?”
连馨玉呵呵呵地笑说:
“你要跟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怕耽误到你的事情而已,你若想跟著我去洛阳,那我更是求之不得也,呵呵呵!”
古辛一听连馨玉似乎也有意让他同去,喜孜孜地说:
“不会不会,反正我也没什么特定的目标,我爷爷只是要我在外多多历练,增加一些见闻而已。”
连馨玉微微笑地说:
“既然不会耽搁到你的时间,那咱们就一块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而且你还可以保护我耶!有你这么一位高手在旁,我可是什么都不怕了。”
听到连馨玉称他为高手,古辛可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虽然心中自己也这么认为,但仍免不了脸微红地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高手耶,你就别笑了,只是那些坏蛋功夫太差罢了。”
古辛这么一说,连馨玉张大口说:
“你是说四兽将的武功太差吗?喂!我说大少爷阿辛啊!那四人的功夫其实也算不错了,长江排帮的四兽将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只是他们这次真的也是阴沟里翻船,竟然会遇上你,算他们不长眼、运气差。”
连馨玉续说:
“说真的,论他们四人个别的武功当然不怎么样,但若是联手出击摆出四兽阵,也称得上一绝。虽然我的武功不怎么高明,但应该也不算差,尤其他们那一套追人功夫最是了得,你看,我都被他们追杀成这副惨状,可怕的是,只要曾和他们交过手,对手身上的气味他们都认得。我也是因为之前与他们交过手,才会易容,但终究还是被他们四人识破。”
古辛听完四兽将的来历,也啧啧称奇道:
“哇,那么厉害啊!那我与他们四人交过手,我身上的气味他们四人一定也记得,不管我再怎么化妆易容,也会被认出罗!”
连馨玉说:
“没错!所以江湖上无奇不有,你还是小心点好。虽然你的武功好,又会医术,但小人可是不按牌理出牌,到了最后自己吃了闷亏,还不知对手是谁呢!”
古辛说:
“你不说,我还一直以为他们四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我可要好好提防他们,下次被我遇到,我一定用针把他们的嗅穴给废了,免得他们利用这项技能来害人,看谁比较厉害。”
连馨玉说:
“长江排帮虽不是大帮,但也称得上是有规模的帮派,虽然不像九大门派那样人多势众,但他们帮中的高手也相当多,你为了救我而得罪了四兽将,以四人的个性及长江排帮的帮规,他们一定会全力搜查我的下落,同时也会向你讨这口气,你得小心点,免得到时候遭人暗算。”
在两人用餐时,连馨玉告诉了古辛许多有关江湖上的种种事迹,古辛听完后,除了心中多了道防卫之心外,其实也对江湖上的种种起了大兴趣,原来江湖这么好玩刺激,应该早点出来“混”,搞不好还会混出个名堂来也说不定。
用餐完后,连馨玉向古辛说:
“阿辛,你在房里等一下,我去买些东西来换换装,我这副模样可能已被长江排帮的人认得了,若不换,一定会被识破。”
古辛应道:“好啊!那要不要我陪你去买?”
连馨玉笑说:“不用啦!你等一下就好了。”
说完,连馨玉不待古辛作答,迳往房外走去。
不一会,古辛听见有人在敲门,以为是店小二,不料门一打开,敲门的不是店小二,而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那月儿般的脸蛋,配上微红的双颊、明亮的双眼,神情中带著一股少女的羞涩,但却不失成熟的美感,让人一见即被深深吸引。
古辛见了这么漂亮的美女,心中紧张了起来,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只见这位貌美的女子对著古辛微微笑,以非常细柔的声音问说:
“这位公子,请问你是姓古单名一个辛字吗?”
古辛一听,这位姑娘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心中可是狐疑了好半天,心想:
“少爷我才出道一天多,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认识我,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是我走桃花运了?”
他赶忙问道:“请问姑娘,咱们见过面吗?不然怎么知道我的姓名呢?”
这位貌比天仙的姑娘,则是“呵呵呵”地笑著,双眼直盯著他看,害得古辛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他可是生平第一次被陌生女子如此盯看著。
这位姑娘也不回答古辛的问话,只是一直盯著古辛猛微笑,害得他更是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见这位陌生姑娘没有回话,古辛只好再问:“请问……”
就在古辛一句话尚未说完时,貌美的姑娘放声笑出,边笑边说:
“阿辛,才离开没多久,你就忘记我了吗?我是玉儿啦!”
古辛口张水流一副不相信地瞪大双眼说:
“你是……玉儿,真的吗?这么漂亮,哎!我昏了,真的昏了!”
连馨玉笑说:
“呵呵呵,难道还会有第二个连馨玉?要昏倒了吗?要不要我扶你一把啊?”
古辛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问说:
“真的吗?真的不敢相信你长得那么漂亮!早知如此,应该叫你赶快把人皮面具拿掉,哎!害我看了那么丑的中年男子这么久,真是的。”
女孩家总是希望得到赞美,连馨玉看古辛那副吃惊的模样,心中可是高兴死了,说:
“这是我原来的面貌,由于你救了我,为了让你看一下你救的可是一位大美女,我才会以女儿装出现,否则我也怕现出女儿身,无故招来一堆苍蝇。”
说完,自己也捂住嘴猛笑。
古辛听到连馨玉对自己的外貌“臭屁”得自吹一番,忙打趣道:
“哇塞!招来苍蝇?你是蜂蜜啊?”
连馨玉也不甘示弱地说:“这叫做天生丽质难自弃啦!知道吗?”
古辛颇为调侃地摇摇头说:
“哎,就算是吧!我一直以为老秃爷爷才是最无赖、最臭屁,想不到,现在又出现了你,哎!难道,江湖真的那么难混,我才第一天出道,就莫名其妙地救了你,现在又得接受你对幼小心灵无情的打击,哎!真是有够倒楣的啦!”
古辛显现出一副“救人不当”的模样,惹得连馨玉笑声连连。
连馨玉喘著笑说:
“什么有够倒楣的!我在关外可是大美女一个耶!既然你这么说,那请你也把嘴角的口水擦乾如何?哈哈哈!”
经连馨玉这么一说,古辛一时间困窘难当,忘了自己刚才不小心流了几滴口水,连忙举起袖子擦了擦,赶紧解释道:
“我这是被吓到,才不小心流下来的,可不是因为看到大美女才流的口水。”
连馨玉一副戏谑的神情,斜著眼看著古辛说:“真的吗?呵呵呵。”
两人一阵互笑后,双方距离更加接近,连馨玉原有的防卫心态,也被古辛的真诚无私之心,一点一点地融化开来。
连馨玉看著古辛这副模样,可也不敢再闹了。而且说真的,古辛长得也满帅的,最重要的是,古辛曾经看过她的身体。
连馨玉忙将话题转开,说:“阿辛,待会我们先去买马,然后再往洛阳出发。”
古辛正思索著如何“反击”连馨玉的话时,见她如此问,随即也将思绪转到她的问题上,即说:
“骑马啊?但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骑过马,怎么办?”
连馨玉拍著胸膛说:
“没有骑过马,没有关系啦!包在我身上,到时我教你,依你的聪明才智,很快就可以学会的,而且骑马并不困难。”
见连馨玉这么笃定地说,古辛心中也放下了颗石头,说:
“好吧!那咱们就出发吧!”
连馨玉在关外长大,会骑马是可以理解的,倒是古辛,自幼长在天山脚下的凡林村,两老可是非常保护,深怕他们这个宝贝孙子受了什么意外,虽偶有到外头见识,但都受到层层限制,束缚著野马般的古辛,无法放纵心思,随心所欲。
也因为两老这种“爱的教育”,造成古辛对什么事都充满好奇心,因此在奇峰湖看到一只大乌龟,虽免不了被吓了一跳,但一回复心神后,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使得他非得骑上一骑,若让连馨玉知道他曾骑过乌龟,可能得换她昏过去了。
两人踱出客房,换来店小二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怎么昨天这个小帅哥抬进去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今天随他出来的却是一位大美女,一时间也忘了这档事,见美女在前,口水也直流。
平安镇上平日来往均以商人居多,想看一个美女可能是难上加难,连馨玉的出现,随即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两人付了房租,随即前往市集中走去,问了路人关于马市的地点后,边走边逛地走进了马市。沿途众人一见连馨玉长得简直貌如天仙,目光亦随著她移动,古小子站在旁边,反倒成了随侍。
众人目光都往连馨玉的身上直瞧过来,古辛有点不是滋味地说:
“怎么这群人,生平没见过女人是不是,还是玉儿你身上有长花,看得那副模样。”
连馨玉听古辛这么一说,则是微微笑说:
“这下你总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易容为中年男子了吧!哎,实在是因为我一恢复女装,多少总会引来不必要的眼光。”
古辛颇有心得地点了点头,很慎重地说:
“那以后我也要易容了,免得会有一大堆女孩子来追我,造成我的麻烦。”
连馨玉听了之后,在大街上,可不敢张口大笑,只好捂住嘴,笑得直呛嘴说:
“造成你的麻烦?不会吧!我的古辛大英雄、大帅哥啊!”
古辛很正经地回答说:
“对啊!我觉得我也长得很帅,只是穿得不够帅,若是稍微打扮一下,铁定会引起众女子的注意。”
两人边走边打屁,很快来到了马市。连馨玉由于长期生活在关外,对于马匹的好坏,当然有独到的见解,在十几二十多匹的健马中,左看右挑,瞧瞧马尾巴,看看马蹄。而跟在一旁的古辛,可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愣一愣地跟著,而且不时提出有关马匹的问题,连馨玉见他如此好学,自己也当足了老师瘾,总算在医术、武术之外,有一项技能可能让古辛“青睐”了。
连馨玉一边挑选马匹,一边向古辛解释说:
“一匹好的马,首先要看马尾巴的鬃毛长得如何,毛愈是密集、颜色深度愈深、毛不纠缠,那表示这匹马常常跑,而且平衡感佳,可以优先选择。”
“其次要看马蹄。马蹄长得愈浑厚、愈圆、颜色愈深、马踝愈是突出,那这匹马一定善跑,而且速度一定很快。最后,得看马匹肌肉的结实程度、马头尖否、毛发是否整齐等。”
古辛边听著连馨玉的解说,边现学现卖,随即一一验证连馨玉的选马之术。
最后,两人各挑了一匹马,付了钱后,牵著马离开。
由于古辛生平只坐过马车没有骑过马,对于如何骑马可是一窍不通,为了让古辛有练习的机会,两人牵著马步行出镇后,连馨玉才一一为古小子解说如何驾驭马匹。
古辛也不负连馨玉的期望,在几次练习后,慢慢有了心得,先是马蹄慢踱在官道上,随后,也放开马蹄驰骋起来,只见两道扬尘随著这两匹健马八只快蹄滚滚飞起。
首次尝试到骑马的快感,也忍不住那股兴奋的感觉,直向连馨玉举起大拇指说:
“好棒!若知道骑马这么好玩,早就应该试一试了,哈哈哈。”
连馨玉呵呵呵地笑说:“怎样?比你用走的或坐马车来得快吧!”
古辛说:“不错!不错!呵呵呵!”
不到一炷香时辰,两匹快马已离平安镇愈来愈远。
时而放马快奔,时而缓步慢行,古辛骑马的技术,在连馨玉这位名师的指点下,已有明显的进步,当然,这也得归功于古辛的聪明才智过人。
一边骑著马一边欣赏两旁的景色,古辛此时的心情可是好到了极点,对于未来如何“混”江湖,更是激起心中那股潜在的好奇感,非得一探江湖究竟不可。
就在两人徜徉在“双人世界”之际,树林中突然冲出十几二十个脸上绑著黑布、手持大刀的壮汉,这下是遇到抢匪了。
带头的是一名有著一头狮子头头发的抢匪,首次骑马的古辛,一见路上突然有人冲了出来,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拉紧□绳,马匹顿时前脚向上拉抬,差点害得古辛跌下马;至于连馨玉的情况则好了许多,只见她双手一拉□绳,胯下的马匹立即停了下来。
古辛缓缓情绪后,心里可不是滋味,想不到生平第一次与美女骑马漫步,就有人出来搅局,慌忙中害他用很难看的姿势停下马来,心中那股“鸟气”简直是涨到最高点了。
就在古辛即将发作时,便听到这名抢匪用著有点口齿不清的话语开口说:
“喂!前面那两个小夥子,留下你们身上的财物,偶……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哼!哼!哼!”
抢匪说完后,随即发出一阵冷笑。
已经憋了一肚子鸟气的古辛,再听到这名恶汉这么说,顿时二话不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连跑带跳地冲向这名抢匪。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这名不知死活的抢匪吓了一跳,倒退了一、二步,自觉有失颜面,怎么反被人给吓著了,因此马上冲上前两步,并说:
“小子,你……给偶站住,留下身上财物,否则别怪偶们心狠手辣!”
一旁的连馨玉见到此情景,不禁抿嘴笑了起来。
其他抢匪这时也慢慢围了过来,古辛见状,立即点了这名带头抢匪的穴道,并顺势敲了一记“天山芭药”给他。这名抢匪莫名所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会被人家莫名其妙地定住。
同夥一看,大哥竟然被制住,二话不说即一窝蜂冲上前来,持刀喊著:“杀!”古辛见此,不经意地连退了两步,随即从身上掏出了十多根银针,以曲脉一针的手法,四根、四根出手,不消几次,就把这群抢匪当场定住不得动弹,这些抢匪脸上一时流露出惧怕又懊丧的神情来,想说才出来干一票,就遇到扎手货,连人家的边都□不上就栽了。
制住这群抢匪后,古辛很不客气地上前,扯下每个人的面罩,并送给他们一记天山大芭乐,只听见“剥!剥!剥!”的声音,伫立在旁的连馨玉看了这幕表演,不禁莞尔一笑。
这时古辛走到带头抢匪的面前,一副不爽的口吻说:
“他奶奶地小王八蛋,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啊,目无王法啊!幸好少爷我武功高强,不然岂不被你们给劫了吗?”
说完,心中那股鸟气又逼得他送了二记更响更脆的芭乐,只见这名出师不利的抢匪头头,额头上不自觉地浮出三颗大芭乐来了。
稍吐了一口鸟气,古辛回头对连馨玉说:
“玉儿,你看现在怎么处理这群不知死活的鬼东西啊?”
连馨玉调皮地故意眨著眼睛对古辛说:
“阿辛,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乾脆一个个宰掉算了,免得危害其他人,你看如何?”
古辛心领神会,知她有意要整这群坏蛋,乃忙著配合说:
“玉儿说的也是,我看我先收拾他们,然后咱们再找个掩埋地点,合力把他们给埋了。”
古辛话一说完,这群抢匪早已吓得眼泪直流,只能杵在那儿无法跪地求饶,尤其抢匪头一副惊恐模样,有如丧家之犬。
为了让他们也有表白的机会,古辛很好心地把他们的哑穴解开,一时这帮壮汉早已失声不成人样,边哭边求饶地说:
“大英雄啊!偶们真诉有眼不识泰山,求你放偶们一命,偶们家中可是都有老母妻儿在啊,求求你啊!求求你啊……”
古辛及连馨玉见这般情景,表面上可是打死不动心,尤其古辛初次闯江湖就遇这种鸟事,一时不能释怀,他说:
“要我们饶了你,万一放了你们,不知悔改,又出来为恶呢?岂不是又会害了别人,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今天你们非死不可!”
说完,假装向连馨玉说:“玉儿,赶快解决他们吧,我们好赶路!”
连馨玉点点头应了声:“好,我马上去。”说完,立即骑马往树林中奔去。
这下子,这群抢匪心中可是全凉了,又是众口一声求饶。
古辛向前,瞄了每个人一眼说:
“好,要我不杀你们可以,只要你们全都听命于我,我就可以放了你们。”
最没个性的抢匪头头一听,连忙说:
“偶们全都心甘情愿奉小英雄为寨主,希望小英雄放了偶们一条生路。”
这时,连馨玉亦走了回来,低头在古辛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这群抢匪此时每个人张目竖耳,深怕他们又改变了主意。
与连馨玉说完话后,古辛佯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走近这群抢匪,随即在每个人的身上点了三个穴道说:
“我在你们身上施了禁武制,日后只要再乱施气力惩凶,一个时辰之内必定七孔流血而亡,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我既然能在瞬间点住你们的穴道,你们就该知道少爷我绝不是开玩笑的。”
古辛对这群抢匪连哄带骗,吓得他们心惊胆战,心想,古辛能在瞬间制住他们,可见功夫了不得。
之后,古辛一一解开他们的穴道,与连馨玉欲驱马离开。
但这二十多名抢匪在解开穴道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反跪向古辛,抢匪头说:
“少侠,偶们诚心地要请你当偶们的寨主,求求你啦!”
古辛与连馨玉一听,傻了眼,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马上说: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我当你们抢匪窝的寨主?”
抢匪头说:
“是的,偶们诉希望少侠你当偶们的寨主,免得偶们时常被其他大帮派欺侮,偶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会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落脚,是不得已的啦!”
古辛心想:“万一被老秃爷爷知道,不被他针在墙壁上,那才有鬼哩!”
古辛忙说:“不成,不成,我怎么可以当你们的头头!”
说完,忙向连馨玉说:“玉儿,怎会这样?”
连馨玉不知如何是好,耸耸肩对古辛说:
“阿辛,大概是你有特殊的魅力吧!我看你真的只有入贼窝了。”
说完,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看著连馨玉的表情,古辛可是“干在心里”,但此时不方便发作,只好回以白眼。
古辛一阵犹豫,所有抢匪全都跪了过来,抢匪头又说:
“少侠,希望你带领偶们,当偶们的头头,偶们全都会听你的,不会随便再抢劫或为非作歹了。”
古辛望著这群年纪足足比他大上一倍的壮汉,又看看连馨玉,口中喃喃自语道: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呢?”
连馨玉见状,走了过来,小声地对古辛说:
“阿辛,我看就先安抚他们,若你硬是不当,好像也有点残忍耶!”
古辛左思右想,最后向抢匪头说:
“好吧!我就先暂代头头的位置好了,但我可不能久留哦!”
抢匪一听古辛答应了,抢匪头马上站了起来对古辛说:
“大寨主,偶诉他们的头头,名叫大虎王李茶,这名诉偶们的军师,名叫亚水,这名诉……”
抢匪头大虎王李茶先介绍了自己,同时也一指站在身旁高高瘦瘦的军师,接著向古辛一一介绍每位弟兄。
古辛也一一向每个汉子握手致意,同时把连馨玉介绍给他们认识。
结束后,这群抢匪忙将古辛及连馨玉请上了山寨。在古辛的印象中,原本以为山寨应该是很大、很雄壮,结果一看,大虎王李茶口中所谓的山寨,不过是两、三栋由茅草搭盖而成的房舍,还不如一般平民老百姓所住的地方。
看著这副情景,古辛心中真有些难过,难怪他们要以打劫为生了。至于连馨玉看了也是愣了一下,原来山寨就是这个样子。
虽然屋简壁陋,李茶及亚水可是拿出山寨最好的茶水,招待他们这位新寨主及看起来好似是寨主夫人的连馨玉。
古辛喝了口茶,问李茶说:“你们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呢?说来听听。”
李茶有点落寞地看了看其他兄弟,接著向古辛说:
“报告寨主,其实偶们原本也不诉抢匪,前几年偶们几个好兄弟在关内经营卖盐生意,不料,那个什么排帮的,派出杀手把偶们的生意都抢光了,起初偶们也有□抗,但最后死伤了许多弟兄,而且所有的积蓄慢慢花完了,再加上年纪大了,没有伦要偶们,不得已只好带著老少妻小,沦落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当抢匪了。”
李茶边说,眼眶边含著泪水。
古辛听完后,心想初出江湖混没几天,就遇到排帮干了两件坏事,心里有点气愤,看看连馨玉后,向李茶及一干兄弟说:
“这口鸟气,我会帮你们讨回来,他奶奶王八蛋的排帮,有一天要搞搞他们。”
连馨玉在一旁听了也很难过,向古辛说:
“阿辛,那现在怎么办?万一我们走了,总不能让他们再沦为抢匪啊!”
古辛摸著头思考了起来,全部的人都鸦雀无声,静待这位新的小寨主如何解决问题。
这时连馨玉突然拉著古辛到外头,对著古辛小声地说:
“阿辛,这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问题,我看这样好了,我这里大约有几千两的银票,先拿给他们把家园修补一下,顺便买些鸡、鸭、鱼、菜籽等等回来,让他们先行有自己营生的能力,之后再看情况帮他们解决问题。”
古辛看著连馨玉说:
“玉儿,这是我的问题,要你拿那么多钱出来,怎么好意思呢?”
连馨玉拍拍古辛的肩膀说:
“喂!我的命可是你救的耶,若没有你,我也没有这些钱,你就别见外了,好吗?”
古辛很不好意思地接下了连馨玉的银票,并说:
“玉儿,这些钱我以后会还你,谢谢你。”
连馨玉说:
“哎!阿辛,你别这么说了,我看这群人其实心性也不坏,所以才没反对你当他们的寨主,至少你都能在不认识我的情况下救了我,难道我就不能救他们吗?”
古辛看著手上的银票,一股莫名的感动充塞胸口,带著感激的眼神看了看连馨玉,并拉著她的手反身走入屋内。
第六章 紫灵山
之后几天,山寨弟兄集合了所有老老少少共五十多人,全力修筑住屋,同时上城镇买了许多家畜、种籽等日常营生的物品回来。
古辛这位初出江湖的小子,本身也没什么架子,不消几天工夫,就把寨内所有大小全部认清,什么王大、李三、毛六的,只要见一面,铁定能马上叫出他们的名字,而全寨五十多人也庆幸来了这么一位武功高强且心地善良的寨主。
约十五天左右,终于把破旧不堪的住处整修完毕,并加盖了好几间房子,可供其他人住。古辛则在茅草屋外侧的广场上立了一座木门,上面题了“华佗寨”三个字,算是给这个地方正式取个名字。
此外,华佗寨前,众人合力挖掘了一个小鱼池、菜园,并养起了鸡、鸭等家畜,总算可自给自足,生活上没什么大问题。古辛亦趁这段期间将本身所知道、而他们又可以接受的医药常识告诉他们,教他们如何采集山野药草、如何制作,一方面有病痛时他们可以自行医治,另一方面也可将多余的药草拿到城镇上去卖,多少贴补一些家用。
为了让他们对药草有更深一层认识,古辛花了几天时间,把一些日常药草画了下来,交给唯一识字的军师亚水保管,要他慢慢利用时间教其余的人如何采集,同时也嘱咐亚水多多教导寨内的小孩子识字。
众人经过十多天不眠不休的努力后,整个华佗寨看起来总算像是人住的地方,而寨内弟兄也对古辛这位寨主钦佩有加,想不到他除了武功高强外,竟然也懂得医术、药理,同时短短十多天,让他们这群终年流离失所的边缘人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宿。
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这段期间古辛与连馨玉与华佗寨弟兄们相处,不仅更认识彼此,同时他们对古辛及连馨玉钦佩得五体投地,就在两人要离开的那一天,全寨弟兄们忍不住哭泣了起来,而古辛及连馨玉也是强忍著泪水,挥手离开了一手建立的华佗寨。
离开华佗寨之后,古辛与连馨玉的情绪一时仍无法平复,那股浓厚的不舍情谊,就在两人不语地驰骋了好长一段路程,也不管官道上是否有其他过往行人,藉著马匹的速度渐渐化开。
在连续赶了好一阵子的路后,便在途中找了个树林喘了口气,以便让两匹健马休息。再次骑马的古辛,下了马后,拍拍马背,算是答谢它的辛苦。
古辛问连馨玉说:“玉儿,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多久才会到啊?”
连馨玉笑著说:
“到下一站,大约还要两个多时辰,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赶紧上路,否则错过了宿头,可是要露宿野外耶!”
对于华佗寨的情感,两人不曾再提及,或许两人心中都有默契,多提也仅是徒增伤感而已。
古辛只好奇地问说:“露宿野外是不是很刺激啊?”
连馨玉笑笑说:
“我的古辛、古帅哥啊!可以住客栈,为什么要露宿野外呢?住野外可是一点也不好玩耶!要住你自己去住,我可是大美人儿,怎可露宿野外呢?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耶!”
她接著说:
“你也不用担心以后没有机会啦!露宿野外的机会多得是,这点你可要心里有数,免得到时怪我没有先告诉你,江湖很难混。”
古辛笑答:
“什么跟什么嘛!江湖难混,有我阿辛,从此以后江湖要翻天了,知道吗?哈哈哈!至于是否露宿野外也没有关系,反正我的适应能力很强的,况且听起来满刺激的,又可以野餐,也不错啦!”
古辛一副要命的乐观,直让连馨玉觉得他是不是有点“阿答”了。
连馨玉白了古辛一眼说:
“你想露宿野外是吗?那你自己去,我可是想住在客栈内。”
古辛笑说:
“呵呵呵,没有这回事的啦!现在有客栈可以住,当然要优先选择住客栈啦!”
两人就在树荫底下休息闲扯,连馨玉看看日头,时间也差不多了,随即与古辛驱马上路。
古辛的驾驭之术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后,也颇有心得,虽不若连馨玉来得有技巧,但也不算差了。看在连馨玉的眼里,古辛的学习能力及聪明智慧,她可是十分佩服。
就在快到下一个城镇时,连馨玉对著古辛说:
“阿辛,以前这个城镇就叫作古来城,当初修补华佗寨所需的物品就是在这里买的,这里与平安镇的情况不大一样,平安镇顶多是来往商贾短暂休息的一个驿站,情况较为单纯,但在这里,说话、行动可要小心点,因为这里来往的人除了商贾之外,江湖人士也颇多,龙蛇混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小心点好。”
古辛听了连馨玉的叮咛,知道了大概的状况,仍是一副不信邪的口吻问说:
“难道这城里人会吃人吗?我古辛可是专门治疗坏蛋的耶!呵呵呵。”
连馨玉见他臭屁的个性又发作了,便说:
“哎!你要是有一时的正经,我得感谢老天爷有眼!”
古辛说:
“我老秃爷爷教我医术时,就是要我在救人之余顺便治疗江湖上的坏蛋,这可是非常神圣的使命耶!你没有看到,我已经把那帮抢匪给治好了吗?呵呵呵!”
连馨玉与古辛这段时日的相处,已经知道他个性如何,心地善良是他最大的优点,但他那副吃软不吃硬及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也著实叫她担心。一听古辛这么说,忙道:
“哎!说真的,也不是这里的人会吃人啦!毕竟这里江湖人物多,许多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待的时间也不长,小心点最好,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古辛说:“反正地方我也不熟,跟著你走就是了,我不会乱来的啦!你放心。”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中已入了城。
入城之后,古辛看到城内的情况,比起凡林村、平安镇都来得热闹,一时间也张大眼睛目不暇给地东张西望,毕竟这位华佗门的第十二代掌门、华佗寨第一代的寨主,十足是只江湖大菜鸟。
在过往的行人当中,古辛确实发现了连馨玉所说的,这里江湖人士较多,许多行色匆匆身配兵器的江湖来往人士,每个人脸上表情隐约透露出一股凝重气氛,有一种特有的江湖味道。
这时,连馨玉咬著古辛耳根子小声地说:
“阿辛,你看吧!是不是很多的江湖人物都聚集在这里?”
古辛答说:“奇怪!为什么这个古来城会聚集这么多江湖人士呢?”
连馨玉说:
“实际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前一阵子江湖上就盛传著,古来城旁紫灵山下的寒虎潭,夜晚时分常有莫名其妙的红光出现,有宝物要出土了,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大家真以为紫灵山上有宝物,但闻名而来入山查探的江湖人物,事隔不了多久全都暴毙;而且每逢探查的人死后,红光就显得更加艳光四射,令一些江湖人物又爱又怕,甚至引得一些老魔头出来一窥究竟呢!”
古辛听了连馨玉的谈话后,心中颇为好奇地说:
“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啊!那到底有没有人知道红光是什么东西啊?”
连馨玉摇摇头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管它他是什么灵物、神物的,那么多人为了它,争得你死我活的,到最后连个边都沾不上,反而赔上性命,那多划不来啊!我要是争的话,一定得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古辛以为连馨玉说得头头是道,想不到话锋一转,竟然也会说:“我要是争的话,一定得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对于连馨玉的说法,他也颇为认同地说:
“玉儿,你说的也没有错,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让大家争成这副德性,万一真是什么宝物,那不是要死伤更多人了,要是换成我去争,若不确定是不是宝物,我才不干呢!呵呵呵,跟你一样!”
连馨玉白了古辛一眼,叹了口气说:
“哎!这就是江湖人物的悲哀吧!但话又说回来,要在江湖上混一口饭吃,得了宝物如同有了神助,要呼风唤雨就呼风唤雨,连要个人命都没有问题。”
古辛问说:“那玉儿,你有没有亲眼目睹过那道红光呢?”
连馨玉说:
“看过是看过,第一眼的感觉,真的会以为将有宝物出土,否则怎会有那么强烈的红光呢?但事后这些去探查究竟的人,不仅没有看到什么,回来后却不幸重病死亡,纵使有再大的好奇心,也都被吓跑了。现在再看那道红光,反而会觉得有点恐怖。然而说真的,我对这道红光也是很好奇,但害怕的心理比较大,呵呵呵。不过万一真是宝物,我当然也不会放过的。”
她接著说:
“喂!阿辛,我知道你好奇心很重,我也一样。但你可别想不开,背著我偷跑到紫灵山上去一窥究竟,反正古来城江湖人物这么多,我猜一定又有什么动作了,我们见机行事就好,自己别冒险。”
连馨玉先行出言警告,免得到时古辛真的跑去一探那道红光,发生了不幸的意外,那她可是会愧疚一辈子的。
就在两人边走边谈话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在连赶了一天的路后,两人找了间客栈住下。
一入客栈,连馨玉动人的外貌,免不了引起店内的酒客一阵骚动,这时,只见两位如公子哥儿们的文士走了过来,其中额头上有颗痣的公子哥带点有色眼神对著连馨玉笑说:
“姑娘,打哪儿来啊?小生是否有那个荣幸,请姑娘你吃个饭?”
一旁的古辛,见这两个没什么男人味道的公子哥走了过来,主动邀请连馨玉吃饭,心中可是五味杂陈,不待连馨玉回话,口气稍形大声地说:
“喂!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礼貌啊!怎么可以随便向不认识的姑娘搭讪啊!”
这个额头上有颗痣的公子哥可不管古辛说些什么,又对著连馨玉说:
“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时连馨玉不仅觉得有点烦,而且心里亦觉不悦,话也不吭一声,对著这位公子哥,回了一双很大白眼球。
公子哥碰了钉子后,并没有打消退意,反而说:
“姑娘,你也别见外!出门在外就是靠朋友,况且四海之内皆兄弟,吃顿饭认识一下,也不错啊!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已经隐忍不爽之气的古辛,这时再听这位公子哥儿这么一说,便很不客气地挡在连馨玉的面前,对他说:
“喂!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说要吃饭就吃饭啊!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哼!”
也是很不悦的连馨玉一见古辛有点要发火的样子,忙拉著他说:
“阿辛,不要管他们,我们走人。”
这时,另一位一直没有出声的公子哥站了出来,以有点威胁的口吻对著连馨玉说:
“姑娘,我们公子说要请你吃饭,麻烦请你赏个脸,否则别怪我硬是要你吞下这顿饭了!”
转了一下口气,这名公子继续对著古辛说:
“还有你,小子,别以为自己有几手三脚猫功夫,就想逞英雄,还早咧!给我滚蛋!”
说完,伸出右手,欲将古辛推开。
古辛一见这名公子哥竟然出手要推他,心里不禁浮起一股鸟气,硬是一口气运上十二成功力的回天心法,将这名不知死活的公子哥给震了回去。
原本只想推一下古辛的公子哥被反震回去,退了好几步,面子可是挂不住了,想不到踢到铁板,看起来不怎么帅的脸,顿时间寒了起来,正了正身子,杀气冲天地往古辛走去。
至于站在一旁额头长痣的公子哥见状,连说也没有说,一掌即往古辛脸上挥了过去。
其他食客见此情况,胆小的立即付帐赶紧离开,而绝大多数的江湖人物,则是抱著看戏的心理,稳坐原位,一边喝酒、一边吃菜,看看这出戏怎么演下去。
额头长痣公子哥一掌挥去,原以为可以“顺利”将眼前这名碍手碍脚的笨小子打发掉。
运劲将另一位出手的公子哥震退后,古辛两只眼睛如驼铃般直瞪两人,并说:
“喂!你们两人要干嘛!没有王法了啊!想干嘛就干嘛哦!人家姑娘不愿意与你们两个不像人样的动物吃饭,不可以吗?”
古辛见两人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可是打从心里想将两人给拆了,想不到竟遇上这种大色狼。
古辛话尚未说完,额头长痣的公子哥一掌挥来,他连忙把连馨玉推向一边,以十成功力运起红巾阁掌剑双绝中红巾一绝掌,朝出手的公子哥身上打了去。
这名长痣的公子哥可没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笨笨、土土的小子,武功竟然如此高强,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力,双方一交手,只听到“剥!剥!”两声,就把这名长痣的公子哥双手给震断了,传来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声。
连馨玉见古辛出手那么重,著实吓了一跳,忙拉著古辛说:
“阿辛,你好像出手有点重耶!我看他不残废,大概也无法乱来了!”
古辛鼻孔出气地说:
“嗯!大色狼,也不看看额头还长珠,也敢随便泡姑娘,哼!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还以为自己多行哩!”
古辛说完后,不屑地瞧了两人一眼,拉著连馨玉往已经发呆在当场的店小二走去。
另一名被古辛震开的公子哥,一见自己人被打,一手赶忙扶著,凶恶地对古辛说:
“小子,你有胆打伤人,就留下姓名来,哼!看我不找人把你给作了,就随便你。”
这时连馨玉正要把古辛拉住,要他赶快走人,不料,古辛似从冰窟中走出来的阎罗般寒著脸,朝两人走了过去。长痣的公子哥现在已经痛得不省人事,而开口说话的公子哥才说完一句,竟惹得这位小子变脸,作势欲拉著他的同伴走人。这时他可是真的怕到了,想不到人家一出手,就把同伴打伤,若凭自己的武功上去,也是免费赠送而已。
古辛走近后,以冰冷的语调说:
“少爷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古名辛,有胆你就尽量派人来找我好了,最好别再让我撞见对其他良家姑娘出言不逊,否则本少爷要你马上去阎王那里报到,这次暂且饶了你们两人一条狗命。”
古辛说完话后,冷眼瞧了两人一眼,又把尚是清醒的公子哥给吓死了。
一旁的连馨玉也被古辛的强烈反应吓了一跳,想不到古辛那么气愤两名公子哥的行为,竟然出手这么重。
至于其他在客栈中的江湖人物,眼见这出戏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心中难免遗憾。令人震惊的是,这名自称古辛的小子,武功竟如此高强,什么时候江湖上出现了这号人物,怎么都没听说过,更可怕的是,他那股无形散发出来的杀气,简直就像索命阎王,光看眼神就会让人打从心底发出一阵冷颤来。
古辛则根本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迳自拉著连馨玉往里头走去。
至于店小二,打从连馨玉一入客栈,两眼即被她那明媚动人的外貌所吸引,不料中途却突如其来一阵打斗,一时惊吓与惊艳混乱了神情,此时才从惊吓中回魂过来,忙对古辛说:
“客……倌,这边……请。”
接著店小二又带著敬畏的眼神看著古辛说:“那客倌您是要一间还是两间?”
情绪尚未完全回复的古辛,听到店小二这么一问,也不禁愣了一下,因为跟玉儿在一起这段时间,只有最早在平安镇时,情急之下为了救她的性命,两人才共处一室,且在那时古辛并不知道连馨玉是女扮男装。
现在的情况则大不相同,他已经知道连馨玉是女的,而且还是一位风姿绰约、美貌动人的大姑娘家,自己虽是不拘小节,但可不敢贸然再与连馨玉同处一室。
就在古辛尚在发愣想该如何回答时,连馨玉对店小二说:
“一间就好了,快带我们去吧!”
连馨玉说完,古辛正开口准备向连馨玉问话时,连馨玉呵呵地笑说:
“阿辛啊!你不要觉得奇怪,只订一间房间,一方面是为了省钱,另一方面我怕你今晚会睡不著,而且跟你同住一间房,若是发生刚才那种意外,至少你可以保护我,让你有机会英雄救美啊!呵呵呵。”
连馨玉这么一说,冲淡了古辛紧张的情绪。
古辛带著有点不知所云的眼光,盯著连馨玉说:
“保护你或英雄救美,我是可以理解,而且我刚才也表现得不错,但为什么我会睡不著觉呢?”
连馨玉呵呵呵地笑著,小声地说:“待会再告诉你好了,现在人多。”
她一说完,古辛更如坠在五里雾中,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而先前因为同房而眠以致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也因连馨玉丢下一句“待会再告诉你好了”,而消失无踪。
两人在店小二的指引下进入客房,古辛立刻劈头就问连馨玉说:
“玉儿,快快招来,到底是什么事啊?为什么你说我晚上可能会睡不著。”
连馨玉也不管古辛的问话,微笑地对著古辛说:
“你刚才怎么那么凶啊!连我看了也会怕耶!”
古辛见连馨玉答非所问,只好先行回答她的问话说:
“玉儿,刚才那两人,一看便知举止轻浮,那副模样摆明了你非得跟他吃饭不可,看了就有一股鸟气冲上心头。”
连馨玉又是感激又是担心地说:
“阿辛,你这样保护我,我心里很感动,只是我也很担心那两人会暗中找你麻烦耶!”
古辛安慰说:
“玉儿,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那两个浑蛋小子,别再被我撞见,否则我会直截了当废了他们,武林中少一个这种败类,也多一个得救。”
古辛说完,想到连馨玉所说的“晚上会睡不著”这句话的意思,忙问道:
“玉儿,为什么你刚刚说我晚上会睡不著觉啊?”
连馨玉面带微笑朝古辛说:
“你忘记我说的话了啊?刚才走在街上,来往的行人中不是有很多江湖人物吗?”
古辛点了点头答:
“嗯!确实有很多江湖人物,你也说那是因为紫灵山那道红光才会吸引那么多人来,那又怎么样呢?你不是说不可随便入山去查探吗?”
连馨玉说:
“是没有错,但依我先前来这里的经验,我想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江湖人士,铁定是那道红光又出现了什么新花样了,否则,平常是不会聚集那么多人的,所以今晚这群人可能会有一些动作,咱们可跟去看看,搞不好有好处可捞哟!”
古辛大感兴趣地说:
“有宝物可捞那当然得去了,哈哈哈!若是可以多捞一点,那身为华佗寨主,就不用为了四处筹钱而大伤脑筋了。你的意思是说,今晚会有热闹可瞧了是吗?”
连馨玉说:
“有没有热闹我还不敢确定,但这群江湖人士可是一定会去紫灵山瞧一瞧的。”
古辛兴奋地说:“那我们是不是也跟著他们一块入山去看个究竟呢?”
连馨玉一看到古辛认真的模样,连忙正色打住说:
“喂!阿辛,我先说了,你可别乱来,我们可以去看个热闹,但可别真的入山去探那道啥鬼捞子红光哦!要死可以死道友,但可别死贫道,知道吗?”
“我知道啦,我不会乱来的啦!”
古辛见连馨玉一副紧张的模样,打消了想一窥究竟的念头,免得到头来,连去凑热闹的分都没有了,那可多扫兴。
两人闲聊之余,天色也已渐渐暗了下来,点了几样小菜,随口□了肚子后,古辛与连馨玉为了保持体力,以便瞧瞧入夜后的盛况,乃赶紧运功打坐。
就在功行一周天后,古辛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突然见到远处的林木三三两两的人影,纷纷往紫灵山下汇集而去。
古辛见状,赶忙叫醒在小憩中的连馨玉,两人随即收拾一下简单行李,丢下了一两碎银后,也随著人影移动方向奔去。
途中,这些江湖上的奇人异士或所谓的武林高手,身上都带著武器,面色凝重,看似去拚命一样。
古辛颇为不解地向连馨玉问:“玉儿,这些人怎么一副要去拚命的样子?”
连馨玉说:
“当然是去拚命的,万一真有宝物现身,要抢要夺才有本钱啊!你不也是带著你吃饭的家伙吗?”
“带著兵器是没有错啦!但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严肃呢?”古辛问。
“嗯,这点我也注意到了。我们先观察一下目前的情况是怎么样,有好戏看,我们就看,若有危险,便赶快开溜,免得遭到波及。”
连馨玉说完,两人随即施起轻功,直往紫灵山下奔去。
第七章 夜探寒虎潭
古辛见连馨玉其实对那道红光也颇有兴趣,一边施展基本跑功,一边不禁呵呵呵地笑道:
“玉儿,我看你的好奇心也不比我低耶,呵呵呵,有点嗜宝如命哦!”
此时连馨玉正运起功来,为了避免丹田的气不集中,只好朝古辛微笑表示:
“你说得没错!本姑娘我就是爱宝物。”
连馨玉心知古辛的武功比她高出许多,在略行运功施起她独门的轻功时,古辛也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有意要考考他的功夫到底多好,因此全力施起步法。
这时,古辛见连馨玉赶路速度并不快,起初以为是她功力不济,本想搀她一把,不料只见她如一道云烟似地飞奔而去,急忙运起回天心法,配合红阿嬷传授给他的红巾阁红巾浮云步法,紧追在旁。
连馨玉见古辛仍紧跟著她,心想:
“我其他功夫虽不怎么样,但连家的‘云烟飞雾’轻功我可也有八、九成火候,想不到我全力施展,阿辛仍可轻易跟上来,由他施展轻功的火候看来,除了医术好外,其他功夫应该也不差。”
连馨玉想著想著,遂朝古辛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同时比了大拇指以示夸奖。
而紧跟在旁的古辛,不禁纳闷连馨玉为什么朝他笑了一笑,而且又比了大拇指,遂开口问说:
“你在笑什么呢?”
连馨玉一听,古辛在这节骨眼竟然开口说话,她可是打从心底吓了一跳,心想:
“怎么阿辛在全力施展轻功时,还可以边运功边说话,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想归想,连馨玉可没办法像古辛一样,开口回答他,只好张大两只眼睛,带著又惊讶又钦佩的神情,向古辛行最敬礼。
但古辛还是搞不懂,她怎么一下笑,刹那间又一副吃惊的模样,莫非她中邪了。
两人疾行一阵后,只见紫灵山下有一小湖,湖边聚集了一大堆探宝的江湖人物。
连馨玉示意古辛往最靠近湖边的一棵巨树上撂去。
树上两人定睛一瞧,只见黑压压一群人正围著湖边猛盯,看似要穿透湖水般。
古辛看了后,不自觉地往连馨玉身边靠去,小声问说:
“玉儿,湖边围了这么一大堆人,那湖中究竟有些什么古怪?”
就在古辛靠近连馨玉身边后,一股男人的粗犷之气直冲她的脑门,这下可把她这位豪放不羁的关外小姑娘,薰得脸上泛出些微红,幸好夜色昏暗,遮住了她那微红的双颊。
虽然古辛曾为她宽衣治伤,毕竟她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么被人看著身子,再怎么豪放,也是有分寸的。再说,与古辛这段时日的相处,无意中对他产生一种奇异感觉,怎么说也说不上来。
此时古辛紧紧靠著她,可把她那积藏在心底深处的情绪重重地牵动、搅翻了,尤其是那股男人特有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连馨玉缓缓转过头来,看著她身旁的古辛,瞧他一副有点邪的双眼,但脸色并无半点非分之想,才放松地轻轻叹了口气道:
“阿辛,有事没事靠那么近,想害我跌下树啊?”
古辛可没想到那么多,反正他心中有疑问,就得马上为自己找到答案,这时听连馨玉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确实靠得太近了。
连馨玉看他忙退后便说:
“开玩笑的啦!别在意。湖边聚集那么多人,也不知有啥古怪要发生。”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时,一位大汉脱下身上衣物,转向身旁的人说了几句,便提著弯月大刀,往湖中潜去。
连馨玉藉著月光,瞧清楚了这位大汉后,随即向古小子解释说:
“阿辛,这个潜入湖中的大汉就是长江排帮第一副帮主胡月群,外号是翻江猛蛟。他的水功只在排帮帮主龙神天下程武之下,一把弯月大刀,不论是在水中或陆地,都使得相当出色,尤其是他那套独门绝学狂啸弯月刀法,更是让不少武林高手臣服。当时我潜入他们排帮时,身上有几处伤就是被他伤的,这人有个缺点,就是除了龙神天下程武的命令外,谁都不甩,自视甚高,所以江湖上送他个‘翻江猛蛟’,暗讽他那目中无人的个性。”
古辛一边听连馨玉介绍,一边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湖猛看。
“那长江排帮帮主龙神天下程武的功夫一定高得更吓人了,是吗?”古辛问道。
连馨玉小声答说:
“龙神天下程武的行踪,长久以来,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才会博得‘龙神天下’的称号。据说,他的武功非常高,擅长使剑,并使一门以气驭物来伤人。据老一辈的武林耆宿说,程武这套以气驭物的功夫是传自密宗黄教的大涅盘心法,由于江湖上很少看到他的行踪,只有在排帮发生大事时他才会出现。至于帮中大事,则多交由第一副帮主胡月群及第二副帮主净海居士向阳升两人处理。胡月群属武,向阳升属文,一文一武来掌理排帮大小事物。”
古辛不解地问道:
“那这次探宝活动,怎么排帮一派出来就是第一副帮主胡月群呢?”
“其实这点我也相当纳闷,但就我对排帮的了解,连第一副帮主胡月群都亲自出马,可见事态不简单,若我猜的没错,排帮可能折损不少人马了,才会惊动胡月群,或者对这道红光已充分的掌握了。”连馨玉说。
“哦!那这次围绕湖边的江湖人士,照理说也应该有许多武林高手了。”古辛若有所悟地问。
“以这种盛况来看,若真有宝物出土,铁定会引来一场大斯杀,光是湖边聚集的武林高手就有数百位,那像我们这样躲在暗处的可能更多。”连馨玉说。
“对了,你怎么会对排帮这么了解呢?”古辛突然问道。
“呵呵呵,关于这点嘛……也是为了潜入排帮办点事情,才努力搜集资料,呵呵呵,就是偷他们的督船令牌啦!”连馨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潜入排帮办点事情?怎会最后却引来排帮四兽将的追杀呢?”古辛好奇地问。
古辛问话又回到当初救她时的老问题,连馨玉顿时沈默了一下,心想要如何回答古辛,以她对古辛的了解,若他心中有任何疑问,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得到满意的答案不会就此罢休的。
连馨玉随即转头瞧了瞧古辛说:
“其实我知道,你这么重的好奇心,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假冒文笔居士潜入长江排帮。当时派出四兽将追杀我时,是因为偷了他们排帮的东西,事实上也是如此,只是我怕你知道得愈多,对你自己愈不利。”
古辛忙解释说:
“你可别误会了,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怎么想也想不透,若没有任何恩怨,为什么他们要追杀你,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但你可别想歪了,我并没有要窥探你隐私的企图哦!”
“对了,为什么你说我知道得愈多,对我愈不利呢?我又没有得罪什么人。”古辛问说。
连馨玉正色道:
“关于长江排帮为什么会说我偷他们东西这件事情,待这边事了后,我会找个时间将事情原委详尽告诉你,再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告诉你实情,搞不好你也可以帮我想个办法,哎!现在暂时就不谈这些了,免得分神错过了好戏,下次有机会再详细告诉你好了。”
就在两人私语一番后,潜入湖中的胡月群这时露出了水面,众人凝神一看,纷纷瞪大眼睛,神情紧绷了起来。
只见胡月群慢慢游向岸边,手上拖著黑黝黝的东西,众人见状,纷纷向湖岸靠近,刚浮出水面的胡月群,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喜悦,反而显得严肃凝重。而胡月群拖的黑色物体,也随著他浮出水面渐渐露出端倪,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具尸体。根据尸体所穿的服装判断,应该是排帮的门人。
这时古辛与连馨玉两人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胡月群怎么说。
胡月群一游至岸边,排帮门人立即上前将他手上的尸体接过来,只听胡月群交代手下说:
“好好厚葬他,并通知所有排帮成员,立即退出这场探宝活动。”
胡月群话一说完,随即掉头就走,而排帮门人也赶紧跟随其后。
伫立一旁等待好消息的其他江湖人士,见著胡月群拖著一具尸体,著实大吃了一惊,此刻他又二话不说地带著门人走人,留下了心中一大堆问号,众人不断地交头接耳。
这时,一位壮汉忍不住开口向胡月群大声问说:
“胡副帮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也说一说状况再走人嘛!”
这时群众见有人发话,随即附和说:
“对啊!胡副帮主,你也说说看你在湖底所看到的情况。”
胡月群定住了身子,冷眼睨视了这位说话的壮汉,“你们想要知道湖底下发生什么事,自己不会潜下去看看吗?至于我们排帮,你们大可放心,管他什么鬼捞子的宝物,长江排帮全员退出。”
胡月群这么一说,众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人家辛苦潜入水中探得的消息,可没有义务告诉所有人,但有一点倒是令大家好奇的:为什么胡月群会说长江排帮退出这场寻宝活动。
胡月群一说完,立即带著数十位门人离开湖边。
这时潜藏在树上的古辛及连馨玉,看著湖边发生的情况,也不禁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奇怪胡月群怎么一上岸就掉头走人?
古辛说:“现在怎么办?随著胡月群走人,我们也闪人了?”
连馨玉摇摇手说:
“暂且留下来看一看后续发展怎么样,然后再想个办法去探探胡月群,反正我对长江排帮了若指掌。”
众人随著长江排帮胡月群的走人,也只能眼巴巴望著湖面盯著。
就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不知如何是好时,湖面突然起了变化,原本清澈的湖水,慢慢拢聚一股淡粉红色的雾气,众人见状也为之一慑,毕竟紫灵山自从传出红光事件后,前后死了不少人了,使得紫灵山已渐渐成为不祥之地,这次江湖人士不约而同,仗著人多势众,趁夜前来一探究竟,主要也是想要探探那道红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淡粉红色薄雾逐渐向湖面聚拢之际,古辛见状,发觉不大对劲,或许是他那种长期生活在山野林间所孕育出的动物性本能尚未被世俗化,以及涉猎医术的直觉,他赶紧向连馨玉说:
“我觉得这阵雾来得有点奇怪,怎会有雾是淡粉红色的,我们要不要先开溜啊?”
“我也是这么认为,我们先走人好了,免得发生什么意外。”连馨玉答。
两人一敲定意见后,随即撂离湖边。就在两人正要离开之际,不远之处也传来阵阵声响,古辛运起回天心法,睁目一看,原来几位武林高手也同时快速离开现场。
古辛见状,立时向连馨玉说:
“哇!玉儿,左侧树林也藏著不知来历的高手,我们怎么都没有察觉呢?”
连馨玉惊讶得往左边树林瞧去,只听见风吹树林的簌簌声,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但她相信古辛不会听错。由于提气轻身无法开口,她只好朝古辛点了点头,心中的惊讶,古辛可是无法体会的。
两人奔出树林后,并没有直接往下榻的客栈驰去,连馨玉示意古辛跟著她走。只见连馨玉忽而往东、忽而往西,最后在一栋斑驳凋零的古宅前停了下来。由于快速奔走,连馨玉一停下脚步,气息未像古辛那般深厚,因此脸上泛出微红来,额头上也挂著汗珠,反倒是古辛,气定神闲地看著连馨玉。
连馨玉把他带到这里,令他纳闷不已,开口问说:“为什么要来这里?”
连馨玉带著微喘的语调说:
“这栋古宅是长江排帮在古来城的一个联络站,我猜胡月群一票人应该会回到这里才对,待会我们进去探探,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
“什么,这栋看起来破旧的古宅会是长江排帮联络站,怎么那么不起眼,长江排帮不是大帮吗?怎会选这个地点作为联络站呢?”古辛有点惊讶地问道。
连馨玉顿了顿口气解释说: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长江排帮这个古来城的联络站,是为了避免过度引人注意,所以才会选择这栋不起眼的古宅。”
古辛点点头说:
“原来如此,但听你说的,长江排帮好像是个大帮,大帮派不就是要有大帮派的气势吗?怎会看起来那么寒酸啊!呵呵呵,这是怎么一回事?”
连馨玉说:
“哎!别扯远了,我是为了要向长江排帮‘借’一样东西,才会与他们扯上关系,其实混入排帮也挺累人的,知道吗?还有,别以为我的眼中只有长江排帮,混了那么久,我可也称得上一只老鸟哦!”
“以后有空再慢慢向你解说,免得你错看时势,被人坑了。”
精灵古怪的古辛,自从无意中救了连馨玉后,先是莫名其妙地当了一群山贼的寨主,随后又见识到这么奇奇怪怪的事物,对于生性纯朴的他而言,现实的江湖生活也在他的心中慢慢成形。也因为这样,这几天跟著连馨玉学了不少东西,只是突然间要面对如此多变的江湖,古小子确实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只要过些时日必能适应,而他那副游戏江湖的调调,什么江湖啊、武林啊,照样能让他了然于胸。
古辛被连馨玉这么亏了一下,苦著脸忙解释说:
“喂!玉儿啊!从第一天初出江湖不小心救了你开始,就遇到什么山贼啊,长江排帮啊,公子哥什么的,还好有你的关系,搞不好我现在还像无头苍蝇到处乱飞呢!其实我以为江湖很好玩耶,想不到这么多规矩,真是有够麻烦!但说实在的,这样的江湖也才有点意思,否则我连闯都懒得闯,呵呵呵!以后我会多看多听的。回过头来仔细想一想,我好像被老秃爷爷设计了,他竟然没告诉我说江湖原来这么不好混,回去时得找他好好理论。”
听完古辛一堆怪论点后,连馨玉无力地摇摇头说:
“我说阿辛啊!正常点好不好,我真被你打败耶!你真以为江湖那么好混啊?出来混时,也不知道要先做一下功课,就这么出来闯,有够大胆的。想当初我为了进入中原,我师父及家中的长辈可是千叮咛万交代的,也幸好有他们的行前教育,否则早就被人吃了。”
古辛有点不信邪地说:
“被人吃了?不会吧!江湖会吃人啊!我也不过是走一走、看一看而已,顺便完成老秃爷爷交代的几件任务,况且我又不想与人争什么名啊、利啊,谁会来吃我!”
连馨玉说:
“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凡事还是小心点好,免得被人吃了,连骨头都不剩。”
“好了,不谈这些了,我们由后庄进去,小心点,免得被发现了,长江排帮的人对于这个联络站可是隐藏得相当好,若不是排帮的人,外人根本不知道,我也是经过好多次调查才得到这个消息的。”连馨玉说。
古辛也很想知道长江排帮这个联络站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忙说:
“那咱们就赶快进去一探究竟啊!”
连馨玉说:
“好吧,小心点!虽然排帮的人没有派明哨,但据我所知,应该会有暗哨才对,若是见苗头不对就赶紧开溜,别跟他们硬干,知道吗?”
古辛答:“我知道啦!反正我跟著你走就对了。”
话一落,连馨玉随即往后庄走去,古辛也赶紧三步并两步地跟上。
一进入庄院,只见四处落叶,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清扫过,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后厢房来到天井,整个大院中一副萧瑟的景象,似乎闻不到任何生命的味道,空空汤汤的;再加上月光的衬托,更让这栋古宅显得萧瑟,令人毛骨悚然。
古辛小声问说:
“玉儿,你看这副景象,确定是排帮的联络站吗?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会不会你搞错了?”
自入古宅后,连馨玉也觉得有点奇怪,心想:
“根据自己探得的消息,这栋古宅确是排帮的联络站没有错啊!难道是更改地点了吗?”
古辛这么一问,也让连馨玉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消息来源真的有误呢?
连馨玉说:“应该没有错才对啊!看古宅的样子,似乎已很久没有人住了耶!”
古辛看了四周一片寂静,摸了摸后脑勺,想了想说:
“会不会这栋古宅有什么机关啊!这副情景是不是只为了掩人耳目呢?”
连馨玉听古辛这么一说,突然恍然大悟,“嗯!这个有可能,纵使是有机关,我们也不知道藏在哪里,怎么找啊?”
古辛说:“说得也是,那要不要……”
就在古辛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天井另一端传出说话声来,古辛耳尖,一听到说话声,随即示意连馨玉闭口。
连馨玉见古辛话说一半就缩回去,原本想出声询问,看见古辛嘘声的手势,也马上噤声,竖耳倾听。
只听见一人说:
“胡副帮主也真是的,无缘无故拖回一具尸体,就下令要我们全部撤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大少爷不知怎么搞的被人打断了双手,真是的,都已经那么多事情了,还得去办这件事情。”
另一人则说:
“喂!小刘,你说话可要小心,反正上头怎么说,我们照做就对了,不要那么多话啦!”
回话的人接著又说:
“但我刚听一位抬尸体回来的弟兄说,那具尸体其实就是胡副帮主前一阵子秘密派出去查访红光而不幸遇难的弟兄,但怎么会沈在湖底呢?最奇怪的是,那具尸体身上并没有因为浸水而水肿,那模样就像沈睡一般,挺吓人的。”
他接著说:
“更令人生气的是,那个什么古辛的小子,竟然敢打断大少爷的双手,现在连帮主也为了这件事情,赶到关外去向大门主报告。”
另一人说:
“哎!寒虎潭的事,胡副帮主会有打算的,我们就照著他交代处理完弟兄的后事就对了,倒是你刚才说的大少爷被人打断双手,我看那个下手的什么古辛,这小子铁定完蛋了。”
“对啊!胡副帮主一定也是为了那具尸体在烦,谁知道现在又来个什么大少爷被人打伤这件事。”
另一人又问:
“对了,那道红光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江湖上纷纷传言说宝物即将出土,也有人说是洪荒怪兽,哎!众说纷纭,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一人答说:
“我怎会知道,反正那道红光是祸光就对了。你看看,自从那道红光在紫灵山出现后,原本空灵的紫灵山,几乎变成了生人止步的阴森地府,要不是靠著人多,打死我也不敢自己去。哎!不管那些什么红光了,现在赶紧办事去啦,免得又被骂了。”
只见这两人闪入右侧一间厢房,随即就没有再出来过。
两人躲在假山后头,倾听了两人的谈话,虽然大略知道那个被胡月群拉上岸的尸体是排帮派出的人员,至于为什么会沈尸湖底则不得而知。但最惊讶的还是这两个排帮人所提到的什么大少爷被人打断双手,而且要派人“处理”古辛,不是说他还会是谁。
古辛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可是惊讶万分,想不到白天在客栈修理的公子哥竟然会与排帮有关,而且排帮帮主程武也得为这件事情负责,好像来头不小。
连馨玉听了两人的谈话后,一方面对于寒虎潭的红光稍微有点了解,但对于今日古辛打伤的那名公子哥的来历,怎么她在排帮混那么一段长时间,都没听过帮内的弟兄提过,而且帮主程武“还要去关外报告”,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也不容多想,两人得知暗室可能位于刚刚进入的厢房内,立即小心翼翼地跟著进去。
一进到屋内,只见床上有个暗门,可能是刚才那两位排帮弟子进入后没有关好,以致两人马上就发现了这道暗门。
古辛很小心地打开看了一下,发现有条地道,两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点一盏风灯,他与连馨玉互望一眼后,决定进入一探究竟。
随著地道的蜿蜒慢慢深入地下,片刻后,发现前方传来极亮的光线,两人慢慢地往前走去,发现地底下有一个不小的广场,换言之,古宅只是个掩饰而已,地下早已被掏空了,光是这工程,可能就得花费许多时间及银两才可完成。
看了眼前这副景象,不仅古辛看呆了,连在江湖上打滚一段时间的连馨玉也不禁傻了眼,想不到排帮竟然有如此能耐,在地下建出这么一座据点来,而且建得如此隐秘,连他们本身的组织都没有察觉到。
惊讶之余,连馨玉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几步,观察四周的环境,整个广场几乎没什么人影,但她却看到了好几个用木门做成的洞穴口,似乎是供藏身之用,刚进入地道的两个排帮弟子,应该也是进入洞穴中才对。
古辛这时也走上前来探一下情况,对于眼前目睹的一切情景,古辛只有张大嘴小声地说:
“哇拷!玉儿,这个排帮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竟然有如此的能耐?”
连馨玉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地下工程,她语带惊讶地说:
“老实说,我对排帮的了解也不是很深入,但刚才那两人不是说,排帮帮主程武要去关外向什么大门主报告,可见排帮也可能只是这个组织中的一个分舵之类的吧!”
古辛张口结舌地说:
“哇,那么这个组织的实力不就大到吓死人了,连排帮都只是他们的一个分舵而已。”
连馨玉思索了一下,对古辛说:
“阿辛,我看我们先离开好了,目前不宜贸然闯入,回去商量之后,再做打算,我猜这里一定藏有很多排帮的秘密。”
古辛赞同连馨玉的说法,凭他自己目前的能力,也不敢就这么闯入,只好应了声:
“好吧!那就赶快走,免得到时被察觉到。”
说完后,立即退出地道,并奔回客栈中。
第八章 认识阿饭
经过一番折腾与奔波,两人回到客栈时,五更鸡鸣早已划破黑夜,为了补充体力,两人随即盘坐入定,稍做休息。
就在日升之初,古辛与连馨玉才刚功行完毕,待外出用餐,就听到街头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古辛赶忙靠窗探头一看,只见街上急驰而过数十位官人,朝紫灵山的方向奔去。
古辛见状,心想:
“会不会是紫灵山又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了?否则怎会惊动衙门的人呢?”
这时连馨玉走了过来问说:“阿辛,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十多位衙门捕快朝紫灵山的方向骑去,会不会是昨晚那场探宝大会有人出了意外?”古辛说。
“有人发生意外!是不是昨日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雾呢?”
连馨玉很快地联想到那场莫名其妙的大雾。
“先去探个消息再说好了。”古辛说。
“那就赶快走吧!”连馨玉催促地说。
一到食堂,两眼望去,坐满黑压压的人,而且绝大部分食客几乎都带著兵器,或刀、或剑之类,甚至还羼杂部分僧道中人。
经过几天的历练,古辛目前对于如何分辨江湖人物也已稍有心得,看后随即朝连馨玉说:
“怎么一下子聚集那么多的江湖人呢?我们先找个位置坐下来好了。”
古辛眼光向四周扫了一下,整个食堂内几乎没有空位了,这时店小二也跑了过来招呼著说:
“两位客倌是要用饭吗?”
连馨玉也看了一下,向店小二答说:“没有座位了不是吗?”
店小二忙说:
“两位客倌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和其他客倌同桌,稍微挤一下如何?”
连馨玉说:“好吧!只有这样了,就麻烦店小二你带路了。”
店小二随即将两人带至一边靠窗的桌前,这桌的主人是一位年纪与古小子差不多。穿著不怎么起眼的少年,至于为什么没有人与他同桌,是因为这位少年一上桌就点了十多道菜,几乎将整个桌面给占据了,意思似乎也表明了不想与人同桌,而且菜一上桌后就埋头猛吃,不曾抬头瞧瞧店内的情况,好像世上只剩他一人在吃饭似的。
这时店小二哈著腰笑说:“请问客倌可否让这两位稍微挤一下?”
只见这位埋头猛吃的少年,鼓著满嘴的食物,抬起头看看古辛与连馨玉,理也不理店小二的问话。
古辛与连馨玉见这位整桌叫满酒菜的客人,长得一副纯朴的模样,倒是身材满壮硕的,难怪自己一个人能吞得下三、四人的食量。
双方稍稍彼此打量了一番,这位少年点头指了指座位,示意两人坐下。
古辛与连馨玉见这位少年壮汉点头答应后,很客气朝他道了声:“谢谢啦!”
坐定之后,同时点了饭菜,店小二则很努力地把桌上挪出一个小角落,供两人使用。而这位少年又继续埋头猛吃,也不管两人。
古辛与连馨玉见少年的吃法,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感到讶异,想不到一个人竟可以吃下三、四人的食量,真是不敢相信。
与不认识的人同桌共食,好奇心颇重的古辛也不好意思将心中的疑问丢给连馨玉,只好听著邻桌客人谈些什么,并学著同桌少年只是低头猛吃。
这时,隔桌道士服装扮的三位汉子正谈论著紫灵山出现红光的事件,只听得其中一位声音较低沈的道士说:
“师兄,昨晚前往紫灵山探宝的二百多名江湖人士中,将近有二十多个暴毙在紫灵山下的寒虎潭边。”
另一位看起来颇有架式被称作师兄的道士说:
“哎!又是红光惹的祸,死亡的人愈来愈多,但大家仍不死心,死愈多人,愈是往那里跑。”
“师父他老人家之前也曾为此事卜过卦,卦象显示,这道红光为一丧卦,一定会造成许多人伤亡,结果最近死亡人数逐渐增加,真是应验了师父的话,为了避免灾祸上身,还是少碰为妙。”
一直未开口的另一位道士,则以较为尖锐的语调说:
“那红光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造成那么多人死亡?”
那位师兄道士说:
“关于这点,我听师父说过,一般具有灵性的宝物出土时会射出光芒,但这些具有灵性的宝物只是传说而已,又有谁真正证实过呢?所以江湖上传言说那红光是宝物要出土的徵兆,师父他老人家可不这么认为。”
语调较高的道士则说:
“师兄,那师父有没有推测那红光可能是什么东西所发出的?”
师兄道士说:
“关于这点,师父他也不敢妄下定论,但他说,若真是具有灵性的宝物,它的光芒应是属于黄光或蓝光,甚少有红光出现,反倒可能是一些奇禽异兽吐出的内丹,而且,若是奇禽异兽真的练成内丹,多数也会制造一些保护自己内丹不被盗取的屏障,如毒气、雾气、沼气之类的,一般动物根本无法接近它的势力范围。”
声音低沈的道士说:
“那照师父推论,这道红光应是奇禽异兽利用月夜来练功的可能性较高了。”
师兄道士说:
“若真的是奇禽异兽的内丹,那死亡人数还会更多呢!大多数的江湖人士及武林高手,为了增进本身的功力,一定会用尽各种方法来夺取内丹,到时内丹还没有到手,我看就有一堆人成为它的腹中物了,或者自相残杀而亡了。”
古辛及连馨玉听到这里,也颇赞同这位师兄道士所说的话。
这时古辛忍不住心中疑问,移个身子靠近连馨玉,轻声地在她耳边说:“我猜想那道红光说不定是上古的奇禽异兽练丹时吐出来的,你的看法如何?”
连馨玉也小声地说:
“若真的是奇禽异兽的内丹,那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反正也没啥宝物可看的。”
古辛倒不这么认为,他立即说:
“假如真是奇禽异兽或怪物之类,那才要参一脚,看能不能把它给制服,免得它到处危害大家啊!我可是驯服过大乌龟的喔!况且那种动物的灵丹拿来炼药最好不过了,呵呵呵!”
说完后,古辛也对自己夺取灵物内丹的幻想直笑。
听完古辛这么说,连馨玉颇不以为然地瞅了这个异想天开的小子一眼,她说:
“能毒死这么多高手,不管你武功多么高强,有办法抵挡这只怪物吐出来的毒气吗?”
古辛虽对江湖动态不是完全知晓,可也慢慢了解到江湖的险恶了。刚出道时那副一看就知道是菜鸟的神情,现在可说是慢慢减淡,但仍不改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性。
看著连馨玉,古辛也笑笑地还以连馨玉一双白眼说:
“反正现在还不知道红光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怕什么!你可别忘了,我是神医耶!呵呵呵,区区小毒,怎能难得倒我呢!”
连馨玉看了古辛那副臭屁模样,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乾脆埋头猛吃,反正到时看他怎么乱来好了。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到激动处,难免声调大一些,尤其连馨玉女孩音调比较高,同桌少年早已睁大两眼盯著两人你来我往,一副莫宰羊的神情,两人谈些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还是连馨玉先发现同桌少年的疑虑,自觉两人谈话声音过大而吵到了他,连忙说:
“这位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吵了你。”
少年对连馨玉点了点头,开口说:“你们两个在吵什么事情啊!”
连馨玉与古辛以为这个少年会不爽他们两人说话太大声而破口大骂,没想到他一开口竟是问他们两人到底在吵些什么。
这时,古辛用一种怀疑的口吻向他说:
“我们在谈论紫灵山出现红光的事情啊!
它已经造成好多人死亡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位少年一脸茫然地说:“紫灵山?红光?死人?怎么回事?”
古辛一副要昏倒的样子,心想:
“我以为自己刚出道,已经是很菜了,想不到,这个人比我还严重,真是输给他了。都已经来到了古来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了这么多江湖人进进出出,竟也浑然不觉。”
古辛有点无力地看著连馨玉,示意她来答覆他的问题。
连馨玉也很好奇,显现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来。此时古辛示意的眼神飘了过来,只好费了大半天劲向他说了紫灵山红光事件的大概经过。
不料,这个少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以非常怀疑的口吻说:
“红光会杀死人?呵呵呵,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过耶!”
连馨玉也感到无力了,她心想:
“姑娘我刚刚可不是告诉你老兄红光会杀死人耶,怎么这么会联想啊!”
古辛与连馨玉两人互相看了看,笑得有点可爱。
古辛心想:“他真的憨得可以耶!哎!真的比我还笨,不知是打哪儿来的。”
古辛便问:“请问老兄,您是打哪儿来的?”
接著古辛又想:“反正同桌共食就是有缘,既然已经讲开了,依他的反应程度,红光事件大概会扯不完,乾脆换一个话题好了。”
这位少年向古辛答说:
“我叫林龙,今年十五岁,老家在四川,但我自幼便在嵩山少林寺拜师学艺,师父要我前去洛阳找我大师兄张天力,他在那儿开了间震武镖局,师父要我跟他好好学习,今天刚好路过这里,肚子有点饿所以进来吃饭,就是这样,呵呵呵。”
连馨玉一看这个名叫林龙的少年,古辛才问一个问题,他竟然说得这么清楚,大概也是刚出来混的大菜鸟。
但一听到他的师兄竟是震武镖局的总镖主百变神手张天力,连馨玉双眼可是睁得龙眼般大,语带吃惊地说:
“什么!你师兄就是震武镖局的总镖主百变神手张天力!他一手满天风雨的暗器手法,连有暗器之祖的四川唐门,都得礼让他三分,由此可见,他在暗器上的火候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连馨玉一说完,反倒是林龙不解地问说:
“我知道大师兄每年都会上少林寺一次到二次,见见师父他老人家,每次都会待个十天、半个月,教我们功夫时,都只教少林寺的武功,我还不知道师兄在江湖上原来这么有名气,而且使得一手好暗器。”
连馨玉说:
“哎!你也不想想,少林俗家弟子满天下,有很多都是带艺投师的,所以有些俗家弟子,都身兼数家之长耶!”
连馨玉连珠炮似地对林龙师兄张天力大加赞扬,让这个“单纯”的江湖大菜鸟,脸上露出了憨得可以的笑容。
一想到菜鸟,连馨玉不禁与古辛联想在一起,脸带著微微的笑意望向古辛,而古辛一看连馨玉那种另有他意的眼神,想也知道,她心里一定在暗笑,两人同样都是江湖大菜鸟。
古辛看著连馨玉笑在脸上,可把她给记在心中,心想:
“现在饶了她,待会找机会报仇,哼!”
古辛听完林龙自我介绍后,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心想:“我只是问他打哪儿来的,想不到他连祖宗十八代全都说了出来,真是比我还菜,至少我还不至于笨到把一大堆事情说出来。”
古辛说:“你叫林龙?呵呵呵,真的是叫林龙啊!比我还小耶!”
他心中可是暗笑不已,“什么林龙?玲珑?不会吧!看起来一点也不玲珑嘛!”
“你也是要去洛阳啊!我们也是,真巧。”古辛接著说。
少年林龙带著纯真无邪的表情说:
“哇!真好,那我们可不可以一道去啊!我已经一个人走了好几天的路了,一路上没人陪我说话,都快憋死了。对了,你们怎么称呼啊?”
古小子笑得有点可爱答说:
“我叫古辛,打从天山来的。她呢,叫连馨玉,之前她被人追杀时,很不幸我救了她,她只告诉我是从关外来的,其余我全不知道。”
一说完,古辛心中可是爽得不得了,总算扳回一城了。
听完古辛的介绍后,林龙有点不解说:
“她被人追杀,你救了她?为什么又会很不幸呢?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她是啥来头,你会不知道?”
古辛对林龙微微笑著,心想:“呵呵呵,总算也不笨嘛!”
一旁的连馨玉听到古辛这么介绍她,对著他的笑脸,很不客气再送给他一个白眼。
连馨玉说:
“我就称你一声龙弟好了,你别听那个古小子乱说,他救我是真的,但可不是不幸哦!他是心甘情愿救我的,而且当时我也没有答应要让他救我,是他自己鸡婆要救我的,呵呵呵。”
连馨玉话才一落,林龙还来不及反应,古辛挂著僵直的笑脸,睁大眼睛对著连馨玉说:
“哇!什么!什么!我鸡婆,我咧!这是什么世界嘛,救了人还被人家说成是鸡婆,真是天理何在啊!”
古辛一阵“起笑”,可把大菜鸟林龙吓了一跳,心想怎么话一说完古辛便吼叫起来了呢?
至于连馨玉则在一旁猛笑,并且伸出手来拍拍古辛的肩膀说:
“古辛,古大帅哥啊!你可真辛苦啊!长这么大了,才知道遇人不淑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会遇到的啦!呵呵呵。”
一旁的林龙一脸狐疑。怎么会跟两个看起来正常、但说起话来却不大正经的疯子在一起吃饭,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
“什么嘛!到底是谁不幸,其实不幸的是我。”
连馨玉说完,又看了看古辛有话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苦脸,心中可是乐歪了,但一瞧林龙却皱起了眉头,忙说:
“龙弟,对不起,其实是古辛他真的有点臭屁,我才会藉此机会‘修理’他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看起来有点憨样的林龙,反应也算不差,看连馨玉道歉,他也赶忙说:
“呵,算了啦!但说真的,我觉得我最不幸耶,因为,我吃饭吃得好好的,怎么你们两个突然出现了,搞到最后害我吃不下!”
林龙这么一说,古辛倒笑得有点尴尬道:
“林龙兄,呵,别这么说嘛!相逢即是有缘啊!反正,你我都不幸啦!玉姊姊最幸运了,就这么算了吧!”
连馨玉原本还想反驳,但想一想算了,话锋一转,便问林龙说:
“龙弟,你说要去洛阳,那什么时候动身呢?我们两个可是没有固定的时间,得马上赶到洛阳耶!况且紫灵山红光事件一口气造成那么多人死亡,这件事铁定会轰动整个江湖,搞不好这一两日内,古来城会比现在更热闹哦!”
林龙听连馨玉一再称他为龙弟,心里感觉有点不大习惯,向连馨玉说:
“阿玉姊,你不要叫我龙弟了,怪怪的耶!师父及师兄们都叫我阿饭,因为我很会吃饭,一餐可以吃下十几碗饭,我看你们就叫我阿饭好了。”
连馨玉与古辛一听林龙要他们唤他为“阿饭”,其实心里也认为颇合适的,光是看他一人就吃下三、四人的饭量,他这个“阿饭”的封号的确是名副其实。
古辛马上呼应林龙的说法,“那以后我们就叫你阿饭了,至于我吗!我老秃爷爷及红阿嬷都叫我阿辛。”
连馨玉笑笑说:
“我嘛!阿辛是叫我玉儿,虽然你比我小一点,但大家年纪都差不多,我看你也叫我玉儿好了。”
古辛笑得有点合不拢嘴地说:
“我说阿饭啊!这个绰号可真与你有够搭调的,一口气能吃下十几碗饭的人,我想江湖上也没有几个,我看下次得找个机会,广邀五湖四海的英雄,看看有没有人像你一样,一口气可以吃下十几碗饭,这样才不会让你专美于前,哈哈哈。”
阿饭有点见腆地说:
“我虽然一口气可以吃下十几碗饭,但也可以忍耐好几餐不吃,这是师父特别训练我的一项功夫,只是几餐不吃,之后可能就不只十几碗了,呵呵呵,有利必有弊嘛!”
连馨玉以一种怀疑的眼光看著阿饭说:“我问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哦!”
阿饭答说:
“没有问题的啦!玉儿,对于漂亮姑娘的问题,不管问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呵呵呵。”
连馨玉看阿饭那副憨憨的样子,真的很想笑,但也总算按捺下来,她说:
“阿饭,你那么会吃,少林寺不怕被你吃垮吗?”
一旁的古辛看著阿饭那副模样,也是笑在心里。
阿饭答说:
“不会的啦!我四川老家每年都会寄一大堆白米及银两到少林寺,供养师父及其他僧众,我也打算今年回去看看我的家人,到时候看你们两人要不要一起去。”
一说到玩,古辛的兴致可大了,他马上说:
“好啊!去看看也好,那有什么问题,玉儿呢?到时候要不要也一起去?”
连馨玉想了想说:“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好了!”
古辛想到阿饭这副菜样,突然问说:“阿饭,你是不是也刚出道啊?”
听到古辛问这个问题,阿饭睁大他的牛眼,惊讶地说:
“阿辛,你怎么知道,我真的是刚出道啊!好厉害耶!”
古辛与连馨玉听阿饭这么一回答,两人不约而同捧腹大笑不止,古辛边笑边说:
“阿饭,因为你的样子,跟我前几天的菜样很像,所以玉儿就猜你一定跟我是同一类的菜鸟,呵呵呵。”
阿饭有点不置可否地答道:
“哎!其实我也不想那么菜啊!我要离开少林寺的时候,师父就很担心我被人骗了,所以再三叮咛我千万不可多管闲事,要我直奔洛阳,去找我师兄。”
古辛与连馨玉听阿饭这么说,他师父还怕他被人骗了,两人笑得挺不起腰来,直呼受不了!
阿饭看古辛与连馨玉笑成这副德性,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心想:
“管他们的,要笑就让他们去笑好了。”
好一阵子,两人回过气来,古辛开口说:
“玉儿,你江湖经验比较丰富,你不是要跟我说目前江湖上动态如何吗?顺便利用这个机会,也说给阿饭听好了,免得他真的不幸被人骗了。”
连馨玉想想也是,便把江湖上的事告诉了两人。
连馨玉稍整理一下情绪,说:
“目前江湖上的动态,大致上仍是以五大门派,包括武当、华山、少林、昆仑及峨嵋为主,但这五大门派的势力,坦白说已有些式微了。”
说到此,连馨玉看了看阿饭,因为他是属于少林派的弟子,提到人家门派有些式微,总是有点不大礼貌。
至于阿饭对于连馨玉的说法,并没有什么反应。
连馨玉续说:
“至于五大门派之所以会式微,说起来就得谈到四、五十年前的一桩陈案了。话说,当年五大门派可说是执掌整个武林,当时也有所谓的武林三大秘地,包括天龙门、红巾阁及观音寺,使得五大门派的优势,渐渐被三大秘地所瓜分。”
正当连馨玉提起四、五十年前的尘封旧事时,“红巾阁”三个字可让古辛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心头也怦怦跳动,心想:“怎么武林三大秘地也与五大门派有关?”
连馨玉很专心地在整理脑海中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古辛的脸色变化。
连馨玉继续说:
“随著武林三大秘地的渐渐强大,当时以红巾阁的势力最受武林重视,不料却在一夕之间,红巾阁上下全遭人毒害,至今这宗悬案仍未查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为谁,但原本三大秘地互相牵制的力量还存在时,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大乱源发生,但就在红巾阁被灭后,天龙门及观音寺似乎也担心步上红巾阁的后路,两大秘地纷纷要求门人以明哲保身为主,慢慢停止扩张本身的势力。”
对于连馨玉的说法,古辛问说:
“既然武林三大秘地的发展势力受阻,照理讲五大门派没有理由会式微啊!”
连馨玉清了清喉咙说:
“原因就在这里,当时五大门派中天龙门及观音寺在红巾阁上下遭杀害后,双方曾捐弃成见,由七大组织中挑选最菁英的分子,每个门派派出十多名高手,共七十余人组成一个调查团。不料,就在决定著手调查时,这七十多名各门派的菁英高手,竟然也同红巾阁一样遭到被毒害的命运。”
“这件事情一发生后,各门派不仅人心惶惶,而且本身的势力也大为削弱,连带五大门派的部分武功也因这样而失传,最后天龙门及观音寺两大秘地只好淡出江湖,并全部退隐至关外。”
“就在江湖连续发生这两宗大案后,整个武林态势随之改变,各个帮派纷纷出现,并且快速茁长壮大,其中以红火圣门、仙乌寨、黑色太阳三个组织力量最强大,其次则是长江排帮、铁骑门等组织,这些帮派就是在这短短几十年瓜分了整个武林的势力。至于追杀我的长江排帮,虽然规模不大,但分布势力也相当广阔,就累积的财富而言,这些帮派可没有一个能敌得过排帮的,其财富几已富可敌国。”
连馨玉一口气把这些陈年往事说完,喝了一口水,古辛不解地问说:
“那这些组织中,哪个实力最强呢?”
连馨玉思索了一下说:
“若论武功,可能是红火圣门最强,其组织密度几乎遍及整个武林各个角落;但说到凶残及神秘,则属黑色太阳了,这几十年来,据老一辈的说法,至今江湖上没有一个人看过黑色太阳的成员,凡是看过的几乎都被杀死了,而且被黑色太阳所暗杀的人,胸前都会被烙印上一个黑色太阳,久而久之,黑色太阳变成江湖上最可怕的杀手组织,只要是他们想杀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幸免;至于仙乌寨,则是由一位女子所带领,帮中成员也均由女子组成。”
古辛问道:
“那照玉儿你所说的,当初红巾阁上下遭到毒害时,怎会没有人发现是什么毒物而加以防范呢?而且江湖上奇人异士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人知道到底为什么毒吗?”
连馨玉说:
“其实毒害红巾阁、五大门派及两大秘地所用的毒,老实说到现在江湖上还没有查出来,以致整个武林可说是闻毒色变,这也是为什么紫灵山寒虎潭的红光事件传出有人中毒死亡后,会引起这么多的江湖人注意。”
“再加上昨晚那么多人暴毙,我猜铁定会再度引起江湖一阵骚动与不安。”
一旁的阿饭听得津津有味,至于古辛听完连馨玉的武林大势分析后,陷入了一阵沈思。
顿了一顿后,古辛问说:
“玉儿,那两大秘地的后人,难道没有继续追查这宗无头案吗?”
古辛这么一问,反倒连馨玉沈思起来了,看看古辛及阿饭,连馨玉不禁低著头,不知如何作答,心想:“或许过一段时间,等时机较成熟了,再说好了。”
心中有了决定,连馨玉对于古辛的问题答说:
“两大秘地的后人对于这宗命案,据我所知,应该有在暗中调查,只是不知结果为何。”
古辛又问:
“玉儿,那你刚刚提到的什么红火圣门、仙乌寨鬼捞子组织,他们对这命案有在调查吗?”
连馨玉说:
“他们怎么可能去调查这件事呢?武林三大秘地及五大门派的势力减弱,正好让他们有出头的机会,他们吃饱饭没事干嘛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万一真被他们调查出什么来,那些自命清高的白道人士也不见得感谢他们啊!”
古辛说:“说的也是。”
他接著说:
“那以现在整个武林的局势,几乎都在这几个帮派的掌控下,万一其中一个起来捣乱,又没有势力较强的组织可以制止,那岂不天下大乱吗?”
连馨玉笑笑说: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是目前正好处于平衡的状态,红火圣门的组织大是其优点,但也是他们的缺点;仙乌寨全是女子,虽然武功高强,但具有武功底子的还是少见,因此受限于帮中人才的培育而无法扩展;至于黑色太阳的底细最让人摸不清楚,这些年来,江湖上并没有传出黑色太阳有什么大动作,所以一切还是相安无事。”
她又说:
“至于长江排帮、铁骑门之类的帮派,规模虽不是很大,但排帮靠著卖盐、掌控水权营生,铁骑门则靠著保镖谋利,也都各自闯出一片天来,因此财富上的实力,长江排帮可能比红火圣门或仙乌寨高出许多,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富之帮。”
古辛在连馨玉一提到长江排帮时,突然想到日前她被长江排帮追杀一事,之前她也曾答应过要将为什么会去长江排帮“借”东西的原因告诉他,因此提醒连馨玉说:
“对了,玉儿,你曾答应过我,要告诉我为什么会前去长江排帮借东西的原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啊,我很好奇耶!呵呵呵。”
连馨玉一听他提起这个问题,眼光上下打量著古辛说:
“你的记性真好,竟然还记得提醒我,真有一天你会被你自己的好奇心杀死哦!”
古辛说:
“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要记得哦!像长江排帮这么有钱,搞不好有一天我盘缠花完了,或者华佗寨没有钱了,我也可以学你也去‘借’一下啊!所以现在就有必要清楚你到底是‘借’什么东西?如何‘借’的?至于被好奇心杀死嘛!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古辛耶!什么妖魔鬼怪见到我不闪得远远的,不针他们几针才怪,哼!”
阿饭听古辛这么臭屁,也答:
“哈哈哈,阿辛想针妖魔鬼怪啊!到时候可别被他们砍了几刀,那就糗大了。”
连馨玉也附和地说:
“哎!臭屁阿辛,有一天你会倒大楣的,别以为江湖那么好混,要是那么好混,姑娘我早就名满天下了。”
古辛见两人联手“亏”他,也不甘示弱地说:
“谁会倒大楣还不知道,玉儿你也不看一看,我的功夫这么好,谁敢惹我,我让谁遭殃,针到包他躺在床上哭爹喊娘的。哼!别看不起我,到时你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阿饭觉得很好玩,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
“什么啊!阿辛,你只会针人而已,不会打人哦?那怎么出来混,我师父都有教我怎么修理坏人耶,难怪你没有带什么兵器。”
古辛见阿饭竟然怀疑他“针”人的功夫,斜著白眼说:
“阿饭,你竟敢怀疑我针人的功夫,改天找个时间,我也好好针你一下,到时你就知道我针人的厉害了。”
连馨玉虽受过古辛的救命之恩,也知道他医术的确有过人之处,但说到他的功夫,她可也是不怎么清楚,因此也问说:
“对了,阿辛,你没有带什么兵器在身上,难道只是靠针过日子吗?”
古辛对于两人的无知,感到很无奈地说:
“喂,连大小姐啊!什么靠针过日子,我老秃爷爷家传的华佗百穴针法可是非常厉害的哟,没有见过会转弯的针是吗?哎!真是有够孤陋寡闻的,终有一天你会臣服在我的针之下的。”
阿饭仍表现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样说:
“阿辛,你说针会转弯,怎么转啊?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我师父教我的功夫都是直来直往的,他说只要锁定目标,一棍捅上,就可以打败对手了。”
连馨玉也很好奇地说:
“对啊!你的针会转弯?我还是第一次听过耶!表演一下好了。”
古辛听两人对自己的针大感兴趣,可□了起来说:
“想看会转弯的针,多等几天好了,看哪天少爷我心情好,再表演给你们看,现在嘛!……门都没有,谁叫你们两个竟然怀疑我的功夫,哼!”
连馨玉一看古辛说到武功竟然□了起来,也很不客气地说: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到时候你要我们看,我们还不看呢!除非你求我们看,否则,管你什么针会转弯。”
阿饭看古辛不愿表演会转弯的针,心里有点失望,虽然他看起来一副很纯朴的样子,但说起看热闹,可是不落人后的。
古辛看连馨玉与阿饭又把话题扯远,忙说:“玉儿,别扯了,赶快招来为什么要去长江排帮‘借’东西的原因啦!”
连馨玉笑笑对古辛说:“想听是不是?求我啊!哈哈哈哈……”
看连馨玉那副神气的样子,古辛很不客气地从身上掏出一根细小的银针,作状威胁要刺她说:
“大胆狂徒,竟敢戏耍本少爷,不让你尝尝被针的滋味,我看你是不怕是吗?”
连馨玉见古辛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心里想万一他真的想不开,给她来那么一针,忙说:
“好啦,好啦!我说,我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欺负一个弱女子。”
至于阿饭,只觉得很好玩,便问说:“阿辛,这么一根软软银针,可以针人哦?”
古辛一听,将银针指向阿饭说:
“呵呵呵……你不怕吗?要不要试试看,什么软软的银针,针下去你就知道我这根针的厉害了。”
阿饭还是那副不相信的表情说:
“是哦!我的皮很厚耶,我怕你连针也针不下去,呵……”
想不到阿饭竟然那么大胆,竟敢向他的银针挑战,二话不说,真的朝阿饭的手上刺了一下。
阿饭没有料到,古辛手上的那根银针,真的可以刺进他的厚皮,痛得他直搓猛揉,说:
“哇……格老子地,真的会痛耶。”
至于连馨玉在一旁看了之后,也哇哇叫地说:“阿辛,你真的刺下去哦!真残忍。”
古辛又将银针指向连馨玉,语带恐吓威胁地说:
“你要不要也试看看啊?很爽的耶!咭……咭……咭……”
古辛那副真的很想针她的小人模样,连馨玉赶紧用力摇摇头说:
“哼,你要是敢针我,打死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进入长江排帮‘借’东西的原因了。”
一听连馨玉这么说,可是让好奇宝宝的他难过死了,因此很没个性地说:
“好吧!这次饶了你,姑且不针你了,但你得赶快说,别再拖了。”
连馨玉见状,不说的话,万一真的卯起来,针了下去,那可多划不来。
她相当慎重地看看四周,发觉其他邻桌的食客,不论是路过的商贾或江湖人物,各忙各的,并没有特别注意他们。
连馨玉移动一下身子,靠近古辛,顺便也把阿饭招来坐近一点,小声地说:
“我告诉你们,但你们可不能到处张扬,否则铁定招来长江排帮的全力追杀哦,知道吗?”
古辛与阿饭异口同声答说:“知道啦!”
连馨玉压低嗓子说:
“当初四兽将说我潜入长江排帮偷他们的督船令牌的确是真的,但是我告诉你,这是因为督船令牌中藏有排帮这几年来不义之财的秘密。根据我所搜集的情报,其实长江排帮不仅从事卖盐或水上运输,私底下他们还扮成强盗,专门打劫商船,甚至还包括陆上商贾的货运,之前,李茶不也说过他们原本是在卖盐,结果也遭到排帮的打劫吗?而这笔打劫所得的财富,就是藏在洞庭湖的某处秘密地方,要进入这个秘密藏宝地方的钥匙,就是他们的督船令牌,据说镇守宝藏的排帮守卫是认牌不认人,所以要进入宝库前得先盗得钥匙,这消息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耶!”
古辛与阿饭一听连馨玉这么一说,两人反应不一,阿饭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因为他还一头雾水,什么长江排帮、什么督船令牌,与他有什么关系。
至于古辛,可是听得张大嘴巴,直呼:
“真的吗?想不到长江排帮暗中竟会从事杀人越货的不法勾当,这些财富藏在洞庭湖的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连馨玉说:
“实际的地方我还不是很清楚,目前只知道藏在洞庭湖而已,所以还是得深入调查一下,我最怕这个消息不是真的,那我可就白忙一场了。但据我所查,知道排帮藏宝的地点,也仅有少数几个人而已,我查了好一阵子,才知道他们的督船令牌是排帮最高的指挥令。”
古辛一听宝藏两个字,睁大了眼睛,大感兴趣地问说:
“少数几个人知道?那你不会去把那几个人捉起来,拷问一下不就得了吗?”
连馨玉很无奈地摇摇头,拍拍古辛肩膀说:
“我说古少爷啊!捉起来拷问?你以为很简单啊!真是被你打败了。要是捉起来拷问就知道宝藏的地方,我早就去捉人了。”
“最重要的是,这几个知道藏宝地方的人,武功非常高,凭我这样的功夫,只能智取,不能力夺,否则宝藏还没有找到,骨头就被人啃光了。”
古辛恍然大悟地说:
“原来是武功的问题哦!那换我出马好了,我去捉这几个知道内幕的人,针他们几下,不说才怪。”
连馨玉很不以为然地说:
“你真的以为那么简单啊!我光是调查排帮藏有大量宝藏在洞庭湖一事,就已经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了,若想要知道谁清楚地点,可能比登天还难,不然我早就下手了,还会等到现在才告诉你们啊,笨哦!”
古辛摸摸头说:
“那到底有没有办法知道长江排帮哪号人清楚藏宝的地点呢?不然督船令牌偷了不就等于白偷了吗?”
连馨玉思索一下说:
“我想帮主龙神天下程武他一定知道地点,只是人家的武功深不见底,凭我的功夫,恐怕还没调查出来,就完蛋了,至于其他人嘛!我猜第二副帮主净海居士向阳升应该也知道,这是推测的啦!”
古辛问道:“那个净海居士向阳升的功夫如何呢?”
连馨玉说:
“向阳升的武功嘛!据说,他的兵器是一把扇子,一套玉扇纶巾的扇法使得出神入化,而且扇中还藏有暗器,挺难对付的。只是我也没有与他交过手,这些都只是听来的而已。”
古辛说:
“那就好办了,既然向阳升可能知道地点,那我们潜入排帮,对他严刑拷打一番,不怕他不说。”
说完,连馨玉张大双眼直盯著他,古辛不解地说:
“怎么了,怎么这样直盯著我,我脸上有长花啊!还是见鬼了!”
连馨玉几乎快崩溃地说:
“我伟大的古大少爷啊!潜入排帮,然后捉住第二副帮主严刑拷打一番?还亏你想得出来!你真的以为排帮的人是纸糊的啊!还是你是神……啊,我看你还没有见到向阳升,就被大卸八块了……神经病!”
连馨玉对于古辛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几乎快发疯了,边说边骂古辛。
至于古辛则表现出很正经的神色答说:
“不然你说要怎么办呢?这种方法是最直接,而且最有效的方法啊!还敢骂我神经病,哼!”
一旁的阿饭,对于两人的谈话似乎充耳不闻,自顾自吃起桌上的饭菜,反正听不懂,乾脆不理他们算了。
说到这里,连馨玉已经快不行地说:
“古大少爷,你想玩命,我可是想再多活几年,不然我干嘛花那么多力气伪装成文笔居士去偷他的督船令牌啊!白痴古辛,真是拿你没办法!”
古辛被连馨玉连批带骂得有点莫名其妙,辩驳地说:
“喂!连大小姐,这种消息换成是我古大少爷先得知的话,花了一年多早就将这批宝藏拿到手了,哪还需要什么伪装啦、潜入人家帮中偷盗啦、调查啦,真是逊毙了!”
连馨玉被古辛“吐”得不爽地说:
“喔!你比较厉害,那我现在已经告诉你消息了,看你如何把这批长江排帮的宝藏弄到手,等你弄到手后,才会让我口服心服。哼,臭屁大王!”
古辛不管连馨玉怎么激,依然那副很□的样子说:
“等少爷我弄到手后,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哼!”
阿饭看两人斗来斗去也颇觉无趣,再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有点低沈的语调问说:
“那你们两人现在要干嘛呢?吃饱了要不要去睡觉了?我有点想睡耶!”
不听阿饭开口说话还好,一听阿饭开口,古辛与连馨玉几乎快喷饭了,什么睡觉,才刚睡醒,一吃饱又要睡觉,古辛立即坐在阿饭身旁,搭住他的肩膀说:
“阿饭兄啊,你吃饱了就想睡觉,真的还是假的?”
古辛这么一问,阿饭可是很认真地答道:
“当然是真的啊!我每次一吃完饭就很想睡觉,所以师父虚静老和尚只让我在晚餐时吃多一点,吃完之后马上就可睡觉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找了好久,还是不知道原因。”
古辛心想,若是这位阿饭老兄回答得太离谱,就要请他吃“芭乐”,但看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顿时打消了作弄他的念头。
至于连馨玉则张大了口,一副吃惊样对阿饭说:
“哇!你师父就是少林高僧虚静啊!他可是目前少林寺中辈分最高的一位老和尚耶!连现任的掌门人虚慧都是他师弟,那你在少林寺的辈分不就也很高了吗?”
说完,用著很崇敬的眼神看著阿饭。
阿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呵呵呵,没有啦!因为我是带发修行的,不算是出家人,虽然辈分稍微高了一点,但还是跟一起入门的师兄弟没什么差别!”
对于阿饭简单介绍了自己在少林寺的事情及毛病后,古辛硬是将自己的情绪作了大转弯,忙说:
“哦!原来如此,那找个时间,我好好研究你一下,或许可以用我的医术帮你改善哦!”
阿饭一听,可是打从心里排斥地说:
“不会吧!我觉得吃完饭之后睡觉是人生一大乐事,不用,不用,呵呵呵……”
古辛听阿饭那种说话的口气,好像有点不大信任他似的,他又再拍拍他肩膀说:
“阿饭啊,你要对我有信心,想想我是一代神医之后,那么不相信我,真是的。”
连馨玉听阿饭这么一说,原本也是忍不住发笑,但发觉他的神态真有点想睡觉的样子,也在一旁说:
“阿饭,阿辛虽然臭屁点,但我相信他的医术是真的不错,你可以试一试啦!”
阿饭看著连馨玉这么正经肯定阿辛的医术,也侧目看看他说:
“好吧!那就找个时间,好好让你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原因,否则,真的很麻烦耶!”
古辛很勇敢地拍著胸膛说:
“没有问题,你的幸福就包在我的身上,绝对药到病除,呵呵呵。”
经过这么一阵闲扯,三人感情也拉近了不少,古辛与阿饭对于江湖上的情势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第九章 毒谜难解
就在他们休息喝口茶水时,客栈外头突然冲进一个道士,直往邻桌三个道士奔去。
只见这名年约二十左右的道士,边跑边喘气地说:
“大师兄,不好了,我刚刚听到最新的消息说,昨日夜探寒虎潭的江湖人士,许多人已中毒身亡了,而且有不少尸体遭到啃噬后,沈入潭底,死状非常凄惨!”
一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喧闹不休的客栈一时鸦雀无声。
这位大师兄语调略带点安抚地说:“士贤师弟,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士贤道士喘著气说:
“太宇师兄,我刚跟著那群衙门捕快前去寒虎潭查看,除了岸边躺了不少被毒死的江湖人物外,潭面上竟也浮起好几具尸体,而且有些部分已经被啃食过,死状很惨,连那些官人见了也不敢接近。”
太宇师兄答说:“竟有这回事……”
之后,独自沈思了起来,而一旁的同门弟兄则个个带著吃惊的表情互望著。
食堂内众人侧耳倾听昨晚夜探寒虎潭的人中毒身亡的消息后,原本一阵安静,听完之后,一片哗然,有的人立即结了帐,马上离开。
至于古辛三人也是一阵错愕,连馨玉直呼阿弥陀佛,她语带结巴地说:
“阿辛……幸好我们提早离开一步,否则下场……”
古辛听到这个消息也被吓得猛拍胸膛直说:
“还好脱身得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刚出来混就遇到这种事情,是幸,还是不幸啊!他奶奶的。”
原本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的阿饭,一听这个消息,也被震惊得清醒了起来,张大嘴巴。
连馨玉想了想说:
“阿辛,我看这群人中毒死亡,可能跟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雾有关,你认为呢?”
“嗯!我想也脱离不了关系,只是那到底是什么毒呢?怎么大夥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暴毙了。最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有人被啃噬而沈入潭底,会不会真的在潭底有什么洪荒怪物之类的东西存在?对了,我想那个什么排帮的第一副帮主胡月群可能知道潭底的情况,不然怎么他一上岸就立即率众走人呢?”古辛很快地联想出许多问题。
“我看今晚咱们再去探一次那栋古宅好了,你看如何?”古辛小声地告诉连馨玉。
“再探一次吗?……好吧!凭我们两人的武功可以吗?还是先去调查那些中毒身亡的人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晚上再商量看看好了。”连馨玉提出她自己的看法。
古辛看一看连馨玉及阿饭说:
“待会我们先去潭边查看一下好了,那种不知名的毒能够一下子毒死那么多人,其毒性一定很厉害,我这边倒有几粒老秃爷爷独炼的避毒丹,只是不知能不能发挥作用耶!”
古辛也挺怀疑。
古辛续说:“能一口气毒死那么多人,连逃都来不及,大概连我老秃爷爷知道后也会吓一跳,我一定要见识一下,呵呵呵!有机会再向你们臭屁了,晚上咱们先夜探排帮的古宅。”
其实古辛会对这种毒有兴趣,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外曾祖父一家人及连馨玉后来所说七大门派所派出的七十多人也都遭到相同的毒害,这才引起他联想,会不会是同一种毒,或者它们之间有什么关联,虽然他对毒不是很专精,但老秃爷爷为了研究外曾祖父一家人的毒害,可说对所有大小毒物进行了解,当然他也被逼著学习。
至于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连馨玉那种爱宝的心完全被打消,激起了她对那种不知名的毒及红光很大的好奇心,思索了一下,她说:
“不然,阿辛,我们现在就去好了,刚刚那个来报信的道士不是说,他也是刚从寒虎潭回来的吗,而且又有官府的人在那里,毒性应该已经退去了,否则早又传出被毒死的消息了。”
古辛也颇赞同连馨玉的说法,但为了保全起见,他还是分给她及阿饭各一颗避毒丹。
阿饭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么惨的事情,说到要去看死人,他可是吓得有点退缩,但看古小子与连馨玉好像都不怕的样子,也不知要不要告诉他们自己根本不想去。
连馨玉眼尖,看看阿饭似乎有点胆怯,裹足不前的样子,便向他说:
“阿饭,我们去一下就回来,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好了,留在客栈里休息,等我们回来了,再找你怎样?”
阿饭心里有点怕怕地说:
“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你们还不怕死的要去调查,难道你们都不怕吗?”
说不怕是骗人,只是古辛与连馨玉心中各有各的想法,没有说出来。
古辛正色地开口说:
“阿饭,你放心啦!我看你不要去好了,我与玉儿去一下就马上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们好了。”
阿饭见两人去意已坚,自己又怕得要死,心想:“我阿饭可不想那样英年早逝耶!”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犹豫之际,连馨玉拍拍他的肩说:
“阿饭,不要考虑了,你就留下来,不要担心我们,有阿辛这位小神医在,什么毒他也能轻易地解啦!”
古辛被连馨玉这么一捧,心中可是又爽又苦,其实他也没什么把握,只是为了外曾祖父遭毒害的事件能多调查,搞不好也有所关联。
连馨玉话一说完,也不待阿饭再有什么反应,马上就拖著古辛往寒虎潭方向奔去。
虽然烈日当空,但两人在抵达寒虎潭外围的树林时,即已感受到一股阴森的气氛;至于树林旁的一块大空地,只见官府人员搭起一座临时帐篷,以供停放尸体之用。
抵达现场后,古辛四处看了看,拿出了一根细长如牛毛的银针,往地上刺了几下,再看看银针并没有任何反应。他再往潭边走去,也同样拿银针试试潭水是否有任何异样,结果一切正常。
古辛向连馨玉说:
“玉儿,地面与潭水都没有毒性的反应耶,要不要去查看一下尸体?”
对于看尸体,以连馨玉一个女孩家,说不怕是骗人的,但有古辛在旁,她可是放心许多。
连馨玉答说:“好吧!去看看,反正都已经来查了,不查个清楚就白来了。”
两人回头往帐篷奔去,这时篷外早已聚满了死者的亲朋好友,哭喊声及诵经声四处传来,两者交杂著极为不协调的声调,令人闻之倍感哀戚,现场气氛更加阴森了。
古辛花一炷香时间检查了几具尸体后,神色非常严肃,二话不说地拉著连馨玉直奔回客栈。
机灵的连馨玉看古辛这么正经的脸色,也不敢多问,只是随著他赶回客栈。
一入客栈,找到了正在打盹的阿饭,古辛摇著他的头说:
“阿饭哦,天亮了,快起床吧!”
昏睡中的阿饭微睁双眼,一见他们两人回来,可是高兴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并直握住两人的手兴奋地说: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耶!”
虽然三人认识不长,但因同为年轻人,加上彼此间并无任何心机,因此对古辛与连馨玉前去寒虎潭查看,阿饭虽不敢跟去,心中也是十分挂念。
古辛拍了一下阿饭的脑袋瓜子说:
“当然要回来,不然要待在那里啊!真是的!
你老兄还睡得真香甜耶!“
阿饭自觉有点表错情了,很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啦!只是看到你们平安回来,我很高兴啊!因为你们是我的朋友啊!呵呵呵……”
连馨玉见古辛一回来就赏了阿饭一个“大饼”,立即制止他说:
“好了,阿辛别闹了,赶快说你看的结果如何。”
古辛也随即正色地说:
“玉儿,刚刚在地面及潭水中都没有发现毒性反应,但看了这些毒发身亡的江湖人物,却发现每个人身上并没有中毒时应有的灰色或黑色反应,反是呈现有点透明状,每个人就像是在睡觉一样,我也看不出那是什么怪毒。”
连馨玉说:“阿辛,凭你的医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吗?”
古辛陷入一阵思索,好一阵子后才说:
“就老秃爷爷传授给我有关毒物的经验中,中毒后会让死者呈现透明状的,大概只有百年前毒门所炼制的百毒花香及苗疆所特产的瘴瘟树精两种。但老秃爷爷告诉我说,早在四、五十年前,毒门就已经不存在了,而且百毒花香是透明的粉状,至于瘴瘟树精则是经过燃烧产生烟雾后才具有毒性,否则并不会产生剧毒反应,若说这些人的死亡与昨晚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雾有关,那也应该不是中了这两种毒才对。”
“而且最奇怪的一点是,有人被啃噬后沈入潭底,这又作何解释呢?”古辛问道。
阿饭与连馨玉倾听著古辛非常专业的观察结果,两人也提不出任何意见。
连馨玉想了一阵时间后说:
“依我看,排帮第一副帮主胡月群一定知道一点眉目,我们乾脆先到洛阳去,反正排帮总会址也在洛阳,咱们到时再潜入排帮总会探一探,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你看怎样?而且顺便探探他们藏在洞庭湖畔的宝藏地点,一举两得。”
古辛说:
“这样也好,现在大概只有胡月群可能知道潭底的秘密,在发生这件事情后,也没有人敢再冒险了,不如我们先到洛阳再说。”
两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在一旁不语的阿饭突然打破沈默说:
“我可以把你们的难题问一下我叔公,搞不好他知道哦!”
阿饭话一落,连馨玉不解地问道:“阿饭,你要问你叔公……”
阿饭说:
“对啊,我叔公对毒物可是非常了解的耶!小时候我常听父亲说,我叔公以前还是大名人耶,只是他现在老了,早就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了。”
古辛一听,可是巴不得马上去找阿饭他叔公问个清楚,他说:
“好啊,好啊!你叔公见识广,搞不好真的知道这是什么鬼毒物。”
对于寒虎潭毒物的内幕竟还有一线希望,连馨玉也是很高兴地问说:
“阿饭,那你叔公是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也是四川吗?”
阿饭说:
“呵……我叔公不是住在四川啦!他现住关外的奇连山,只是要去找我叔公前,我得先去一趟洛阳,告诉我师兄一下,否则他会担心我怎么没有去。”
连馨玉一听,显得非常兴奋地说:
“什么,你叔公住在关外奇连山附近吗!我家也是住在那里耶,我们可以去找你叔公,然后回我老家,我也好久没有回去了。”
阿饭直笑地说:“那么巧啊!玉儿你老家也刚好住在那里,呵……”
古辛说:“现在我们是不是马上动身前往洛阳?”
连馨玉不加思索地说:
“嗯!赶快去洛阳也好,免得又发生什么意外,不过从古来城赶到洛阳大概要好几天时间,我得先去张罗一下,你们两人先在这里等。”
古辛说:“要不要我去帮你忙啊!”
连馨玉笑笑说:“不用了啦!我去一下马上回来,你们先坐一下。”
连馨玉话一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马上转身走出客栈。倒是古辛觉得这个小妞的能耐真是好得没话说,每次出去,要什么就有什么,真是有够厉害的,反正玉儿也不用他帮忙,他也乐得悠闲自在。
古辛与阿饭两个江湖菜鸟,天南地北地谈了起来,尤其是在武学方面,古辛对这个看起来纯朴过了头的阿饭,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古辛开口说:“阿饭,那你在少林寺待了多久的时间啊?”
阿饭答说:
“我三、四岁时就被送到少林寺去了,起先是在嵩山的少林寺,大概六岁左右,因为我师父虚静被派往福建少林寺当住持,所以我也跟著过去。到了福建少林寺不到一年,我又随我师父返回嵩山,至于我大师兄则是返回洛阳开设镖局。这次下山是因为师兄捎信来,要我到江湖上历练一番,所以才会要我到洛阳去投靠师兄。”
“我师兄在洛阳开了一家震武镖局,专门帮人保镖,这阵子因为忙不过来,我顺便也去帮忙他。”
“只是再过不了多久,可能就得回四川老家了,当初到少林寺拜师学艺,是因为我自小体质不好,我父亲与我师父虚静是多年好友,我才到少林寺一边疗病,同时也学习少林寺的武学。”
古辛很好奇地说:
“你自幼体质不好?……看你现在壮得一头牛似的,而且又那么会吃,怎么会自幼体质不好呢?呵呵呵……”
阿饭说:
“哎,我也不喜欢这样啊!就是因为太会吃了,所以才会每次一吃完就想睡,师父及师伯们想尽了各种方法,就是治不了。”
阿饭一说起他吃完饭就想睡觉的怪毛病,古辛这时也想起要好好研究一下阿饭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古辛说:
“阿饭,你不说我还忘了耶!你这怪毛病我倒要好好研究一番,看能不能帮你医治哦!”
阿饭一副感激不尽地说:“阿辛,谢谢你了,只是连我师父们都医不好……”
古辛向阿饭翻了白眼说:“可恶的阿饭,你竟然不相信我的医术,哼!”
阿饭一听古辛抱怨,忙解释说:
“没这回事啦!阿辛,你要帮我医治我当然很高兴,只是得先告诉你我身上的怪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免得到时候医不好,信心大受打击。”
古辛向阿饭瞪眼说:“这点你放心,我是神医之后,没有问题的啦!”
他接著问:“阿饭,你在少林寺练了哪些武功啊?可不可以说来听听?”
阿饭连考虑也没有考虑就说:
“我在少林寺这么久,我师父就只教我观自在大般若波罗蜜内功,光是这门内功心法我就足足背了好几年才背熟,被师父骂死了。至于其他功夫,师父只有教我降龙翻天棍法及跑功,他说这门棍法虽归属于七十二绝技中外门功夫,但练到极顶也是可以以气驭棍,非常厉害,不会输给剑或刀哦!至于跑功嘛!就是打输跑给别人追的功夫。”
阿饭停了一下,接著又说:
“可能是我太笨了,学什么都要花费好久的时间,所以在少林寺住了十几年,就只学了一套心法内功及两套功夫而已,而其他同门师兄弟有的已学了两三样功夫,而且比我厉害多了。像我在洛阳的大师兄张天力,他的十八般武艺,每样都学得很好,这次去找他,就是希望他能多教我其他武功。”
古辛说:
“观自在大般若波罗蜜?听起来怎么那么一长串,好像是西藏密宗的心法!”
阿饭很吃惊地说:
“阿辛,你怎么知道!当初我也觉得为什么只有我学的内功心法与其他师兄弟不一样,我去问我师父,结果我师父说,因为我的体质是经脉过度纠结所致,而这门心法虽然练起来很慢,但其功效却是不下于少林寺的镇寺心法易筋经耶!只是我学了这么久,一点感觉都没有,倒是皮变厚了许多,平常在练武时,师兄们打到我也不会觉得痛,反而很舒服,呵呵呵……”
古辛点点头说:
“有这种心法啊!我看找个时间你也教教我好了,打到都不会痛,这么神!”
说完后猛笑不已。
阿饭说:“那阿辛你呢?功夫怎么样?”
说到功夫,古辛摸摸头说:
“阿饭啊!其实我的功夫也不怎么样,只要不被追杀就可以了,如不幸打输了,要落跑我应该没有问题才对。所以我要出来时,爷爷告诉我说,我的武功在江湖上应付些不是老字辈的高手是没有问题的,呵呵呵,我也是这么认为耶!只是他说若是不幸遇上老字辈的高手,还是得吃鳖,因此,再三叮咛我有伤就得赶快治,不可拖延,万一负伤又遇到仇家或是老魔,那就玩完了,所以我也要赶紧帮你看看你那吃饱就想睡的毛病。”
阿饭很感激地说:“谢谢阿辛,我会铭记在心的。”
两人闲聊了好一阵子,终于见到连馨玉从外头走了进来,同时手上还带了些大包小包的东西。
连馨玉走了过来,随即说:“喂!两位大少爷,可以准备随时上路了!”
古辛与阿饭很好奇,连馨玉说要准备、准备,到底是准备什么东西,两人在不知所以的情况,跟著连馨玉走到了外头,结果一看,连馨玉竟然是准备了一辆看起来颇有架式的马车,并有一个车夫负责驾车,两人虽都坐过马车,尤其是古辛几乎不曾看过这么豪华的马车,不禁看傻了眼。
看了连馨玉在这么短时间内,竟然就有办法“弄”到如此气派的马车,两人对她忍不住刮目相看,古辛甚至佩服到想拜连馨玉为师,请教她为什么如此厉害。
古辛忍不住夸赞了起来说:
“玉儿,你真的很神耶!这么短时间就能搞到一辆马车,我真的服了你了,你可不可以也教教我啊!”
至于阿饭则是带著一副非常崇拜的眼神,看著连馨玉。
连馨玉被古辛这么一夸,也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没有什么啦!”
为了转开话题,连馨玉接著说:
“阿辛赶快去休息一下,晚上不是说要去夜探那栋古宅吗?对了,阿饭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连馨玉同时问了阿饭的意见,毕竟,她与阿辛原本就有约定要去那栋古宅的地下再查看一次,但阿饭并不知情,所以她也礼貌性地问了一下。
古辛也插话说:
“阿饭,看你要不要去见识一下,那栋什么排帮分舵的古宅,地下完全空的,而且还有许多密室,保证你没有见过。”
阿饭想了一下后,说:“好啊!那我们三人就一起去看看好了。”
既然阿饭已经答应要一起前去,话一落,连馨玉也催促著两人快去休息一下,待天黑后,再行前去查探。
《请续看飞星少宝 第二册》
第十章 龟息大法
原本不怎么热闹的古来城街道,入夜后更显得清寂,偶尔会传来一两声狗吠划分黑夜,但并没有让古来城所散发的那份静谧感觉降低。
三条黑影迅速奔驰在古来城的街道上,只见一条黑影手上持著似乎是一根木棍,另一人则是持著长剑,另一人则是空手,三人急驰到排帮位于古来城的联络站前,只见三人稍微停顿一下,一翻身便跃进了古宅内。
只听见其中一人小声地说:
“玉儿、阿饭,待会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你们赶紧逃跑,记得回到客栈,之后,咱们马上离开这里,直奔洛阳。”
原来这三条黑影是古辛等三人前来夜探排帮位在古来城的联络站。
对于古辛的看法,连馨玉及阿饭点点头表示知道后,三人略为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随即由古辛带头,闪入地道入口的厢房内。
三人小心地潜入地道,走了好一阵子后,终于来到地下广场前。第一次进来的阿饭,见到眼前情景,也如当初古辛及连馨玉一样的震惊。
阿饭用一种惊讶、不信的口吻说:
“哇!原来地下有这么一个天地,排帮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
就在阿饭发出赞叹之际,洞穴中突然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好像朝著出口的方向走来。
古辛这时看了两人之后,顿时向连馨玉及阿饭说:
“嘘!小声点,有人过来了,待会我们一口气把这两个倒楣鬼捉起来,同时也将这里面的地形问个清楚,免得碰到什么陷阱。”
连馨玉及阿饭示意后,两人也分别闪到古辛正对面,同时身子紧贴著壁面。
随著两人说话的声音愈来愈接近,古辛也从身上摸出四根银针,打算一口气就送给这两人四根银针,阿饭及连馨玉也准备好,一举拿下这两位倒楣的排帮帮众。
就在说话声接近洞口时,古辛以眼神示意两人别出手,只见两个身影一入洞口,古辛运起回天心法,以曲脉一针的手法朝两人发出四根银针,随即就传出两声闷响,古辛马上将两个倒下的身子接住,而连馨玉及阿饭也立即跟了上来。
只见这两名排帮弟子,睁大眼睛露出非常吃惊的眼神,一副打死不敢相信竟会有人知道这里的神情。
古辛语带威胁地小声对著两人说:
“我现在只要问一句,你们点头或摇头就好,不说也没有关系,但你们可能得付出很大代价来。”
被吓到的两名排帮弟子,这时猛朝古辛点头,接著古辛问说:
“好,你们这个地下洞穴目前藏有什么高手吗?”
两名排帮弟子捣蒜似点了头。
这时,连馨玉走了过来,亮出了宝剑指著两人,并对古辛说:“阿辛,你先解开其中一个人的哑穴。”
接著,连馨玉朝这两人说:
“我们先解开你们其中一人的穴道,老老实实地把目前洞穴中的情况说清楚,别想出声喊叫救兵,否则可别怪宝剑不长眼,切断你们的喉咙!”
古辛看著连馨玉,马上照她所说的将其中一名的哑穴解开。
而这名排帮弟子以颤抖的声调说:
“这里是排帮内藏财物的一个据点,目前有许多帮内高手聚集在这里,但我们也不知是谁在里面,上面只交代我们要加强巡逻而已。”
这人话一说完,古辛接著问说:
“那你们的财物是藏在哪个洞穴中?有没有什么机关或守卫?”
这名排帮弟子说:
“财物宝藏是放在中间那个洞穴中,里头并没什么机关之类,但有帮中四位高手防守著,其余的则在其他的洞穴中。”
古辛又问说:“那四名高手的来历是什么?擅长使用什么兵器?”
这名排帮弟子不安地说:
“现在轮守的四名高手是域外四魔,分别是嗜血狂魔、天屠人魔、丧神天魔及邪乱神魔,他们都擅长使用软弯刀,我就只知道这些了。”
说完,这名排帮弟子以极小心的眼神瞥了古辛一眼。
探得消息后,古辛又点了他的哑穴,同时再朝这两人的气海穴一点,当场废了他们的武功,随后朝连馨玉及阿饭说:
“玉儿、阿饭,现在我有个计谋,不知是否可行?”
连馨玉说:
“阿辛,说来听听好了,听他这么说,想要潜入中间洞穴好像不怎么简单哦!”
古辛压低著嗓子说:
“我跟阿饭的身形与他们差不了多少,倒不如我们换上这两人的服装,潜入中间那个洞穴,不论探得消息或得到宝藏,就马上走人,你则在这里负责接应,若有什么突发状况,立即出声示警,你们看如何?”
阿饭对古辛的提议并无任何意见,便朝著古辛及连馨玉点了点头。
至于连馨玉则非常担心地说:“阿辛,这样好吗?好像很危险耶!”
古辛安慰著连馨玉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真的不幸被发现,要逃跑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只要负责接应就好了!”
话一说完,也不等连馨玉作何反应,古辛立即与阿饭两人换上两名排帮弟子的衣服。
之后,两人随即直往中间的洞穴走去。
沿著洞穴,古辛仔细观察周遭的环境,发觉整个洞穴虽不大,但密室却是不少,显见这洞穴中一定可以容纳不少人。
至于在洞穴入口处等候的连馨玉,则是露出非常紧张与不安的神情,看著两人的身影直往前方走去。
古辛边探查边对著阿饭说:
“阿饭,待会进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一出手,你也跟著出手,有多少就打倒多少,出手要快一点,让他们没有反应的时间,知道吗?”
阿饭神情有点紧张地说:
“阿辛,我知道了,但是我使的棍棒没有在手上耶,怎么办?”
古辛看了他一眼说:
“笨阿饭,少林寺的拳法可是独步武林,总学过少林寺伏虎罗汉拳吧!这是少林寺的入门强身拳法,只要是少林寺的弟子,每个人都会,你该不会说没有学过吧!”
阿饭紧张地说:“有是有,但是没有像棍法那么厉害耶!”
古辛也不管那么多了,对著阿饭说:
“反正把对手打倒在地就对了,记得一出手就是全力,知道吗?”
阿饭点了点头。
不到一会儿工夫,两人已走到密室,古辛用力一推开门走了进去,不料,里头传来一声怒吼说:
“喂!到底谁进来这里,怎么没有先通报一声,报上名来!”
古辛一听,心里虽然有点怕怕的,但古辛反应很快地对答说:
“小的是奉胡副帮主之命,送来酒菜慰劳四位大爷!”
里头传来一声:“哦!这样子啊!那你就将酒菜放在门口就好了,赶快出去。”
古辛这时藉著里头微弱的灯光,看到四条黑影趺坐在椅上,阿饭也看到了。
古辛故意弄出声响,装作放下酒菜的声音,随后朝阿饭使个眼色,同时手中握紧八根银针,运起回天心法,将全身气息活动降至最低,屏气凝神地往里头走去,而阿饭也是蹑手蹑脚一步步跟著古辛往前走去。
就在两人接近密洞的发光处时,阿饭由于轻功基础较差,一不小心发出声响来,只见里头的域外四魔,身影顿时弹了起来,往密室门口走了出来。
古辛这时暗叫不妙,就在刹那间,四人的身形已到了门口。
古辛见状,也不容多想,施起红巾浮云步法中的红巾飘逸,快速地往里头冲去。
域外四魔这时感觉出情况有点不大对劲,提起软刀欲往门外查看,突然见到一道极为快速的身影冲了过来,连多想的时间也没有,就拔出刀来往这道身影砍去。
而古辛一见到域外四魔的身影,立即以曲脉一针的手法发出八根银针。
一眨眼工夫,四人完全没料到来犯的对手所使用的兵器竟然如此怪异,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就有两人被古小子射中倒地,至于其他两人,虽被射中,但并非射中要穴,故影响性不大,他们刀势仍向古辛直逼而来。
古辛发现自己发出的八根银针仅针到两人,心中除感叹自己武艺不精外,更是佩服域外四魔的确有过人之处,否则怎么可能闪躲掉他以曲脉一针发出的银针。
古辛见两人砍向他的刀势并未停止,连忙施出红巾浮云中若隐若现的步法,闪躲一道较为猛烈的刀势,并从身上掏出匕首,硬是挡下了其中一人的刀势。
随后赶来的阿饭,见古辛已被两人包围,也朝其中一人的背后攻出一招伏虎罗汉拳,只听“砰”的一声,其中一人被阿饭一拳连人带刀贴到岩壁上,当场昏死过去,可见阿饭这一拳威力也是十分惊人。
仅剩下的一名域外四魔,发觉才一个照面,就已经剩下他一人,手上的刀势不禁弱了下来,再加上阿饭那一拳所发出的威力,可让他心中打了个寒颤。
古辛这头仍没有歇手之意,匕首一挡劈来刀势,又以曲脉一针手法发出两根银针。一连串的动作,根本不让他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就在电光石火间结束了。
打昏了四名守卫,古辛及阿饭立即进入密室搜索,结果发现,密室内根本没有所谓的宝藏,这时,古辛神情不爽,为了速战速决,便往逐渐清醒的三人走了过去。
古辛寒著脸对三人说:“快快说出宝藏的地点,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三名魔头可说是老江湖,定神一见这名向天借胆的对手,竟然只是二十岁不到的小夥子,其中一人开口说:
“小子,你胆敢闯入本组织重地,若是要宝藏,有胆就留下姓名,我们会亲自将宝物送上门,你看如何?”
姜不愧是老的辣,四人虽被制服,但无形中散发出来那股慑人的气息,仍十分浓烈。
但古辛可不吃他那一套,他依然寒著脸对三人说:
“少爷我姓古名辛,我管你是什么组织不组织的,反正是排帮的东西,少爷我就是高兴拿。我再问一次,宝藏在哪里,快说出来,这是最后一次了,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三人根本不理古辛的说话,而且神态十分高傲,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古辛见状,脸上那股寒气更是浓烈了,二话不说,从身上拔出匕首,朝其中一名倒楣的魔头当场割下了他的双耳,同时立即封住他哑穴,让他无法出声。
一时血柱随著古辛的刀落刀起而喷出,让身旁两名魔头看傻了眼,顿时惧怕了起来。
这时古辛又以极为阴森的语调向其中一名说:“说是不说?”
这名老魔,一时也被古辛这小子吓到了,看了另一名同伴一眼后,对古辛说:
“宝藏,藏在那颗突起石头的后方,只要朝那颗石头按下去,便会出现一个小洞来。”
说著,眼光同时朝壁上那颗突起的石头望去。
古辛站起身来,朝这壁上石头靠近,随即用手按了下去。
只见石头下方露出个小洞来,古辛一看,里头放了许多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珠宝及一堆银票,古辛要阿饭脱掉外衣,将这些珠宝及银票打包起来。
就在离开前,古辛顺手点了四人的气海穴废其武功,以免再为恶,这一招,确实让这逞凶数十年的域外四魔得到了报应。
两人到了门口时,外头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古辛仔细分辨,发觉正往密室走来的人,内功火候非常高,甚至高出自己甚多。
古辛随即从身上掏出四根银针来作防御,同时示意阿饭有人靠近来了,要他心里有准备。
两人这时站在密室内屏住呼吸,就在这一刹那,密室的门开了,进来的人长得如何都尚未分清楚,古辛便连忙发出四根银针,同时掏出匕首往外头冲去。至于阿饭也几乎同时一起往外冲,并对准了外头走进来的不知名人物,攻出了一拳。
这名高手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见突如其来的攻击,全身那股自发性的防御本能也立即显现出来,全身衣物无风自涨。
古辛所发出的四根银针,也被这股气劲打偏了准头,不过仍是射穿了这名高手的护体神功,然而并没有造成他的任何损失。至于阿饭攻出的一拳,则完全被他的护体神功给挡了回去。
古辛及阿饭利用出招的短暂时间乘机往外冲,此时正等待接应的连馨玉见有人往密室内走去,欲出声示警时,就已见他们两人冲往外头来。
连馨玉见状,连忙冲到广场前,只见古辛丢给她一包东西,并急促地对她说:“玉儿,快点落跑,快!”
连馨玉见两人安全无恙地跑出来,二话不说,接起包袱,转身往外头冲去。
而古辛也利用冲出的一刹那看清了这名高手,只见他脸形四方,身材壮硕高大,在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令人无法逼近。
一冲出来后,古辛随即向阿饭喊说:“阿饭,快闪啊!”
阿饭也迅疾地跟著连馨玉身后,直往洞穴外头奔去。
这名身形壮硕的高手虽然也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攻击所震惊,但也即时回魂过来,并且朝古辛发出一掌。
正欲逃跑的古辛,感觉背后一股雄厚的掌风扫了过来,心中一震,他想:
“哇拷,这股掌风如此雄厚,比起老秃爷爷的掌劲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蕴藏著一股无坚不摧的气劲。”
古辛这时没有时间多想,反身朝这名高手射出四根银针,同时运起全身功力,以红巾阁掌剑双绝中的红巾一绝掌回挡他的气劲。
古辛又射出四根银针,威力显然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因这名高手非常机警,见到古辛一出手,身形一转,马上避开四根银针的攻击。
古辛结结实实地挡了一招后,身形被他那股强大的气劲震住,“砰”的一声,整个人几乎是贴著岩壁,而嘴角也渗出一道鲜血来,这一掌的威力实超出古辛所能承受的功力范围。
受了排帮高手一掌后,古辛体内的血气翻滚不已,乃连忙运起回天心法以便调息不平的血气。
古辛心想:
“这下子真的遇到高手了,想不到我的银针对这名排帮高手一点用都没有,以他的功力要想逃出这个洞穴,非想个奇招不可。”
顿了一下后,古辛心中有个决定。
恢复之后,猛吸了一口气,古辛再度以曲脉一针的手法射出八根银针,同时使尽十二成的功力朝这名高手击出一掌。
这名高手在与古辛对了一掌后,心想,这个小子撞壁后铁定完蛋了,不料仅吐了一口鲜血,竟然又奋力回击。最令他吃惊的是,这名小子使的竟然是五十年前红巾阁的红巾一绝掌。
这名高手面对古辛的再度攻击,不容他有时间多想,一见八根银针袭来,他也再度运起护体神功,同时以极优美、飘逸的轻功身法,脱离了银针的攻击范围,并拍出了一掌以回挡古辛的攻击。
两人再度隔空对了一掌,古辛这次整个身形则朝向出口的洞穴震去,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两掌之后,古辛承受了极大压力,同时身体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
挺著伤,古辛硬是运起回天心法,脚上走起红巾浮云步法,藉由高手的强大掌力发出的反弹力道,顺势往洞穴出口退去。退入洞穴之后,立即全力施展红巾浮云步法逃出地道,有如一道闪电似地直往客栈奔去。
至于这名排帮高手见古辛如此绝妙的一招,也未追上前去。
两人打斗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闻声而来的排帮弟子见到广场上的情景不禁愣了一下,有几位排帮高手上前追赶古辛,但这名高手却出声制止。
他说:“不用追了,他中了我两掌催魂掌,再活也活不了多久,先去看看域外四魔的情况如何?”
说完,转身即朝密室走去。
连馨玉及阿饭利用古辛与排帮高手对掌的时间,顺利逃出地洞,感觉有如隔世重生,并一口气奔回客栈。
这时两人开始担心起古辛的安危来,尤其是连馨玉惊魂未定对著阿饭说:
“阿饭,我们要不要再回去找阿辛啊!我怕他出了意外耶!”
阿饭皱了皱眉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欲转身回去时,窗户突然“砰”的一声,满身是血的古辛跳了进来。
连馨玉及阿饭惊愕地异口同声说:“阿辛,你怎么了?”
连馨玉立即过去将古辛抱住,而古辛见到两人平安无事后,一头倒在连馨玉的怀中。
看到古辛的模样,连馨玉及阿饭顿时惊慌了起来。
连馨玉急忙将受伤惨重的古辛抱到床上,泪眼婆娑语带哽咽地对著古辛说:
“阿辛,你怎么了?醒醒啊,阿辛!”
连馨玉边哭边轻摇著古辛的身子。
一旁的阿饭看到古辛受伤如此惨重,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看著古辛满身是血,连馨玉不知如何是好,想也知道一定是经过了一番大打斗。
哭了好一阵后,连馨玉慢慢回过神来,并对著愁眉苦脸的阿饭说:
“阿饭,你先看著阿辛,我到外面找大夫来。”
也不待阿饭反应,连馨玉就直往外头冲去。
一会工夫,连馨玉带回了两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名立即坐在床边替古辛把起脉来。
只见这名文士脸色渐趋沈重,看在连馨玉眼里,她的脸色也不禁沈重了起来,而这名文士又半天不语,使连馨玉忍不住发声问说:
“文医,怎么样了,他的伤势如何?”
只见这名文医摇了摇头说:
“大小姐,古少爷的伤势的确很重,就他的脉象来看,似乎已陷入无意识的状态了……”
听文医这么说,两人忍不住要心碎了,连馨玉放声大哭,阿饭则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连馨玉边哭边对著二名文士说:
“文医、武医,那怎么办啊!你们要想想办法呀!快点啊,你们一定要把阿辛救活,呜呜呜……”
说完,几已哭得不成人形了。
被连馨玉唤为文、武医的两名文士对望了一眼,接著由武医为古辛把脉,结果他们的表情完全相同,两人窃窃私语地交换一下意见后,文医拍拍连馨玉的肩膀说:
“大小姐,你不要难过了,我看古少爷不是短命之相,或许他本身所学的内功心法,可以自然化解纠结在他经脉中的气劲。”
连馨玉此时声音都哭哑了,听文医这样一说,以略带沙哑的语调说:
“文医,阿辛说过他自己也是神医之后,而且之前他曾帮我疗过伤,或许在他的包袱内有什么灵丹妙药,搞不好可以救得了他。”
这时,武医对著连馨玉说:
“大小姐,古少爷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任何意识了,纵使有什么灵丹妙药,他也无法吞得下去啊!况且几乎已感觉不到脉象了,这种情况可能有两种:一种是古少爷真的已经到了最后弥留状态,一口丹田之气几乎快散掉了;另一种是古少爷本身学过什么特别的内功心法,目前正好处于类似道家内功心法中的龟息大法,全身活动几乎停止,经脉中的气息以极缓的速度在运动著,这种内功心法,甚至连本身都无法察觉。”
武医接著说:
“依我建议,倒不如将古少爷送至较为安静的地方,若是他采行类似道家的龟息大法来自体疗伤,我想半个月左右应该会自动醒来。”
连馨玉听完,只好当古辛是在依其内功心法疗伤,但是半个月后若他没有醒来,那他不就……想到这,连馨玉忍不住又大哭了起来。
文、武二医这时也只能站在一旁安慰连馨玉。
连馨玉已是乱了方寸,口中喃喃说道:“较安静的地方?洛阳,还是……”
武医说:“大小姐,我看不如就把这间客栈后厢房全包了下来,比较不会打扰到古少爷的休养。”
连馨玉说:
“不行啦!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我想排帮的人一定会追出来,非得找个安静而且隐秘的地方才可以……”
连馨玉边伤心边想著,过了一会,突然大叫一声:
“啊!我知道了,我们可以把阿辛送到华佗寨去养伤!”
阿饭、文医及武医听到“华佗寨”,均感不解,这附近怎么会有这种地方,文、武二医不好意思多问,倒是阿饭先开口问说:
“玉儿,华佗寨?在什么地方啊?”
连馨玉遂将华佗寨的由来向三人解释了一遍。
第十一章 大梦转醒
翌日一大早,连馨玉及阿饭在文、武二医的帮忙下,非常小心地将古辛抬上马车,往华佗寨的方向驶去,以“静观其变”。
连馨玉看著自己花了心思特别弄来的马车,没想到古辛竟是以这种方式坐上这辆马车,她的眼泪又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为了避免古辛因为马车的颠簸造成伤势更加严重,马车里头不仅放置了层层软垫,同时文、武二医也随行照顾,以防万一。
连馨玉及阿饭两人,自古辛发生不幸,即茶不思、饭不想,要不是文、武二医强逼他两人吃一些食物,恐怕古辛的一口微气还没断,他们两人就已先行不支倒地了。
约莫二天左右的缓慢行程,两人看著古辛仍有一气、没一气的脉搏,心情也随之起伏,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古辛一定是用本身特殊的心法运功疗伤。
看著古辛的状况依旧,仍没有醒来的迹象,连馨玉及阿饭两人脸上就如同寒天中的冰雪,看不到一丝血色。
终于抵达了“华佗寨”,先行到达华佗寨的连馨玉,也已安排好了一切。
华佗寨内的弟兄听到寨主重伤的消息,个个气愤难耐,而且伤心欲绝,想不到事隔没有几天,就发生这种不幸,尤其是二寨主李茶,忍不住就要召集弟兄们,去挑了那个什么排帮的分舵,但事后想想,寨主都已经这副模样了,他们去也是送死而已。
在马车即将抵达寨前,所有寨内的男女老少,全都到门口迎接他们心目中的“古寨主”,众人一见古辛昏迷不醒的模样,不禁伤心难过了起来。
安置好古辛后,文武二医不仅担心他就这么长睡不醒,也担心连馨玉及阿饭两人忧心生了病,所以一方面照顾古辛,同时也照顾连馨玉及阿饭。
十多天后,古辛还没清醒过来,连馨玉及阿饭,甚至许多寨内的兄弟都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
这时文、武二医则忙著“联络消息”的细琐杂事,同时把得到的消息一一告诉他们的大小姐连馨玉,但伤心难过的她仅止是听听而已,并没有做任何反应,文、武二医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天,连馨玉正在厢房照顾著古辛,可能因为过度疲倦,趴在床边就睡著了。就在她似睡非睡时,彷佛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而且声音十分熟悉,但因意识有点恍惚,连馨玉转个身后,又继续趴著睡。
直到她被摇醒后,连馨玉才从睡梦中回魂过来,但她还不大清楚到底是谁摇醒她,因为古辛仍在昏睡中。
正准备开口询问时,耳中就传来古辛的声音说:“玉儿,你怎么会睡在这儿啊!”
连馨玉不敢相信地揉揉双眼,已经昏迷半个多月的古辛,竟然在这时候醒来,一时间,也不知是过度惊喜,还是被古辛吓到,嘴上只发出“哦!哦!哦!”的声音,一时说不出话来。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端详,稍平静后,连馨玉抱著古辛,喜极而泣地说:
“阿辛你终于醒来了,自从回到客栈你就昏迷到现在,万一你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呜……”
说完后,抱著古辛猛哭不已。
而刚从“大睡”中清醒过来的古辛,也不知道发生何事,莫名其妙地看著哭成泪人儿的连馨玉。
文、武二医及阿饭还有其他寨内弟兄一听到连馨玉的哭声,还以为古辛发生什么事,赶紧冲了进来,挤满了一房间人。
众人发现古辛已经醒过来了,个个欣喜若狂。
一旁的阿饭自人群中挤了出来,对刚“睡”醒的古辛说:
“阿辛,他爷爷的王八蛋,你真是让我们担心死了,还以为你就这么长睡不醒了呢……”
说到最后,阿饭的声音也有点哽咽,不禁喜极而泣。
至于华佗寨上上下下,包括二寨主李茶及军师亚水,看到古辛安然无恙,也都高兴得流下泪来,毕竟他们全都受过古辛的恩惠与照顾,他们闯荡江湖多年,能够安定下来,全得归功于古辛。
古辛能够醒来,最感欣慰的莫过于文、武二医了。两人一到华佗寨,不仅费心神照顾古辛,也包括连馨玉、阿饭及华佗寨上下的弟兄,除了日夜苦劝他们外,同时也调制了许多补神益气的丹药,供众人食用,以免古辛一时醒不来,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有人先行挂了。所以文武二医大大松了一口气。
至于古辛在醒来之后,众人那种“企盼”羼杂著喜悦“重生”的神情看著他,一时无法会意过来,反而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大家。
大夥们一阵激动后,连馨玉首先问说:“阿辛,你没事了吧!”
古辛疑惑地看著他们,答说:
“我没事了呀!大家怎么了?这是哪里呢?华佗寨吗?”
古辛一抬头看著众人,除了文、武二医他不认得之外,其余都是华佗寨的弟兄,故他有此一问。
一直担心不已的连馨玉,见古辛用这种眼神看著大家时,闷不吭声抡起粉拳往古辛头上轻敲了去,并说:
“死阿辛,要昏倒也不交代一下后事,竟然一昏就是半个多月,害我们大家担心死了!”
古辛被连馨玉这么一敲,慢慢回想起当天在古来城所发生的事情,他只知要忍著一口气看著连馨玉及阿饭平安无事,所以奔回客栈时,看见两人无恙,坚持他不能倒下去的那股信念顿时消逝无踪,整个人就这样昏厥了过去,想不到他再醒来时已是半个多月以后了。
看著大夥伤心难过的模样,古辛猛向所有人赔不是,一直在旁的文、武二医也走了过来,主动向古辛问好。
连馨玉遂向古辛介绍说:
“阿辛,这两位就是文、武二医,是我们连氏牧场的人,医术也是非常高明,这段时间,你还有其他华佗寨的人,就靠两位神医帮忙照顾,否则你一直长睡不醒,大概有一半的人可能因为担心而比你先去见阎王老子了。”
古辛一听连馨玉这么一说,赶紧向两人道谢,并说:
“呵呵呵,两位大叔,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同是‘神医’,呵呵呵,有机会咱们可以切磋一下医技耶!反正一样是向阎王老子要人的。”
虽是大病初愈,但古辛仍不改他那乐观、快乐的天性。
接下来,华佗寨上下的弟兄花了好几天时间庆祝古辛的康复,同时二寨主李茶等人,也将华佗寨目前的情况,哪里多盖了一栋房子、哪里多兴辟了一亩田地、菜园,都巨细靡遗地向古辛报告。
而华佗寨的弟兄,辛辛苦苦地为了这片家园付出了心血体力,展现今天这样安详的景象,看在古辛、连馨玉等人的眼里,也都欣慰有加,不枉两人当初出钱出力了!因此,在两人心里就认定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家。
过了几天的热闹庆祝后,古辛总算也有时间安静下来,坐在大树下乘著凉风,与连馨玉、阿饭、文武二医等人闲聊一番。
连馨玉一直不明白古辛怎会一睡那么久,忙问古辛说:
“阿辛,你伤得那么重,到底是怎么复元的啊?”
听连馨玉这么一问,其他三人也大感兴趣,想要知道古辛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古辛看著连馨玉等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其实那天我与那个高手对了两掌之后,他的掌风隐约中含有一股无坚不摧的感觉,我连吐了两口鲜血,就赶忙逃离那里。”
古辛咽了咽口水继续说:
“当时我自己也不清楚本身伤势,说真的,见到玉儿你及阿饭平安无事后,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为自己疗伤,就昏了过去。至于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的时间,可能与我的内功心法有关吧!老秃爷爷曾告诉我说,我所练的‘回天心法’本身就有自疗的功效,而且每受一次重伤,就会经历一次自体疗养,随后功力会更为精纯!”
古辛一说完,连馨玉立即赏了他一颗“芭乐”,她说:
“什么功力会更为精纯,我看迟早有一天你会被阎王老子给收去当乾儿子。”
古辛笑笑回了连馨玉,说:“呵呵呵,当阎王的乾儿子也不错啊!”
此时,一旁的武医问说:
“古辛少爷,当时我与文医为你把脉时,就发现你的脉搏几乎已经停止,想不到这就是你所谓的自体疗法,就我所知,想要达到自体疗伤,不仅功力要到达某一程度,而且所学的内功心法也要非常精纯,否则,自疗不成,伤势反会更严重。”
古辛答说:
“呵呵呵,其实这可能是意念清明与否的关系吧!老秃爷爷从小就教我,在练习回天心法时一定要放下一切杂念,也不要特意去导气贯脉,让本身的气流息然随著天地运转而走,如此一来,不仅可以达到练功的目的,同时也可疗伤。”
武医若有所思的说:
“嗯!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心法,只是顺乎自然的导气之法而已,但是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实际上要做到却是不容易。”
一旁的阿饭这时也若有所悟地说:
“阿辛,我师父教我内功心法时,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我资质比较愚昧,无法融会贯通罢了。”
连馨玉听完后说:
“阿辛,若照你这么说,其实你的功力应该也算满强的,但排帮高手的武功岂不是可怕到极点了吗?”
古辛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说:
“我知道我自己的武功不怎么样,但那位排帮高手,根本不怕我的银针攻击,万一日后与他对上了,真不知怎么应付是好。”
说著说著,古辛突然想到那天盗出来的金银珠宝,他赶紧问连馨玉说:
“玉儿,那天我与阿饭拚命盗出来的那个包袱呢?在哪儿啊?”
经古辛这么一提,连馨玉这时才想到。
她说:“那个包袱我也没有打开,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古辛也不待连馨玉说完,忙催促著她说:
“玉儿,赶紧去把它拿来,那可是我们拚了小命才盗出来的耶!”
古辛说完,连馨玉立即进入屋内将那个包袱拿了出来。
阿饭这时也才想起那个包袱,因为过于关心古辛的伤势,竟将它给忘了。
一会工夫,连馨玉从屋内提了个用衣服打包而成的包袱走了出来,不待她坐定,古辛忙将包袱拿了过来,随即打开。
打开之后,全部人都看傻了眼,除了一叠银票,包袱里全是金银珠宝,令文、武二医及连馨玉都看呆了,至于阿饭则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只觉得金银珠宝只是漂亮而已,还是银票比较实在些。
连馨玉看了之后,对著古辛说:
“阿辛,这就是从里头盗出来的宝物啊!哇,光是这些银票就有好几十万两了,更不要说这些金银珠宝的价值了。想不到排帮竟然这么有钱,他们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不然怎么能搜括到这么多的财物。”
古辛自己也很讶异地说:
“哇,想不到我随手一括,就这么多宝物,呵呵呵,下次没钱时,再去找排帮‘借’好了。”
古辛接著说:
“玉儿,你说的也对,排帮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财物,而且照我们所打听到的结果,排帮上头应该还有个组织才对,哇!那这个组织势力不就更庞大了吗?”
甚少开口的文医,此时对著连馨玉说:
“大小姐,在古少爷昏迷这段时间,江湖上发生了不少事情,排帮在一夕之间似乎壮大了不少,而且背后似有一股势力在撑著。”
连馨玉听文医这么一说,也接著问道:
“我相信排帮背后一定有人在帮他们撑腰,否则凭排帮的实力,在江湖也称不上是大帮派,竟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最令人不解的是,排帮竟然敢公开行抢商贾,聚集了大批财富,只是不知道排帮背后的那股势力到底有什么企图,而且在古来城藏了那么多的财富,可见洞庭湖的宝藏应该也不假。”
武医则说:
“大小姐,最近江湖上确实如文医所说的,真的发生了不少事情,如丐帮遭到莫名的攻击,各大帮派也纷纷接到要求归顺排帮的信函,若有不从则会遭到攻击,而且洞庭湖四周最近也出现了不正常的聚集活动,好像不单只是排帮的人而已。我看大小姐你要不要早点回到洛阳,也好处理一些事务。”
连馨玉沈思了一下说:“竟有这种事,莫非排帮背后真有人帮他们撑腰啊!”
她接著说:
“古辛的伤势也痊愈了,我看就早点赶到洛阳好了,而且阿饭也要去找他大师兄,时间拖得太久也不好,不然明天启程如何?”
说完后,连馨玉看了古辛及阿饭,徵求两人的意见。
古辛说:“玉儿,我没有意见,原本就计画要到洛阳,早去晚去都得要去。”
阿饭则说:“我跟阿辛一样,没有意见。”
在决定赶往洛阳后,古辛即向华佗寨的弟兄宣布他们即将离开的消息,同时也把从排帮盗得的银票,拿出来给二寨主李茶,作为扩大华佗寨的本钱。至于多余的钱则寄放在钱庄内,孳息度日,剩下的金银珠宝则交给连馨玉保管,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当晚,古辛把二寨主李茶及军师亚水两人请到房中,古辛对著两人说:
“两位大叔,我古小子年纪比两位小了许多,承蒙大家的抬爱当了大家的寨主,其实我也是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只是我人在江湖,不知会遭遇什么意外,虽然目前生活上并没有什么忧虑,但若真有不肖之徒硬是来这里打劫,一般强盗,我想大家一定可以应付,若不幸遇到比较强的对手,那可能只有挨打的分儿了。所以今晚我想教两位一些内功心法及针法,由你们传给寨内的弟兄姊妹们,希望大家有空时多练习,也算是对自己多了一份保障。”
李茶及亚水一听,这位少年寨主除了给他们一个安稳的窝之外,又要传授他们内功心法,那份无须言表的关怀之情,顿时让两人的眼眶很不争气地湿了起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随即跪向古辛。
李茶说:“寨主,我们原是流浪各地打劫过生活的山贼,是我们有幸遇到你,才会有今天安稳的日子,现在你又要传授我们内功,这份深情,我们华佗寨所有弟兄,万死难以报答。”
古辛一时被两人的下跪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把两人扶了起来说:
“喂!两位大叔,别这样子啦!我只是尽能力而已啊!再说,我也没有办法每天待在这里,万一这里被其他坏蛋破坏了,那我的心血不就也白费了吗?所以教你们内功心法及针法,也是希望透过你们的力量,来为我保护这片心血啊!”
听了古辛的话之后,两人又要再跪,古辛立即撑住两人,口中直说:“好了啦!时间不多了,别再扯这些有的没有的,你们静下心来好好听著,我先跟你们说内功心法及针法的口诀。”
之后,古辛把有关回天心法中强身固元的口诀及运针手法一一告诉两人,并要求两人一定要每天练习回天心法,同时古辛开了一帖强筋健骨药方,要所有人每天最少煮炼一次。
此外,古辛也将身体各部位的穴道有关针法的运用一一向两人解释,同时要军师亚水将他所说的内容一一抄录下来。
在交代完一切事务后,翌日一大早,古辛一行人在华佗寨弟兄的送行下,驾著马车赶往洛阳。
第十二章 吐露身世
数日之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洛阳城。
这时,古辛及连馨玉则与阿饭道了别离。
阿饭有点不舍地对古辛及连馨玉说:
“过几天,你们两人可要记得到震武镖局来找我啊!有好玩的地方,一定要带我一起去,不要放我鸽子耶!”
古辛笑笑说:
“哈哈哈,阿饭,我与玉儿不会放你鸽子的啦!我们还要靠你带我们去关外找你叔公问清楚寒虎潭的毒耶,你就快去吧!”
连馨玉也说:“你放心啦!事情一办完,我们会立即去找你的。”
“那我就叫车夫直接将你送到震武镖局好了,免得到时候找不到镖局,呵呵呵!”她续说。
阿饭说:“好吧!那这么决定了,再见。”
两人目送马车驶离后,连馨玉对于排帮的大动作可是一直耿耿于怀,立即向古辛说:
“阿辛,反正都已经来到洛阳了,找个时间咱们去排帮的总坛闯他一闯,好歹也要把排帮的底掀了出来不可。”
古辛也是气呼呼地说:
“他奶奶地小王八蛋,排帮这群比山贼还山贼的大浑蛋,少爷我是卯上他们了,哼!”
古辛自从被排帮那名蒙面高手打中二掌后,竟然昏迷了半个多月,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创至深,古辛虽没说出想要报仇之类的话,但心中可是打死也忘不了这个“深仇大恨”,他自己暗下决定,日后遇到排帮的人,见一个就废一个,见两个,就废一双,看他排帮有多少高手可以乱搞。
连馨玉接著说:
“最重要的是,先查出排帮背后那股庞大的势力,这股势力似乎正藉著排帮系统在进行著某件大事,这才是重点。”
古辛颇有同感地点点头说:
“这点我倒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只是我有一点怀疑,不知道玉儿你愿不愿意告诉我?”
连馨玉说:“阿辛,你有什么疑问就尽管问吧!我会就我所知告诉你。”
古辛正色地说:“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自从我救了你,到之后我昏迷醒来这段期间,我发觉虽然你武功不是很高,但办事的能耐及消息网却很灵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好像你想要完成的事,很快就会完成似的?”
古辛虽气排帮气得要死,但对于连馨玉神通广大的能耐更是好奇,所以一找到机会,加上那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话锋一转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连馨玉一听古辛这么一问,想了一想后,立即把他拉往左前方的林子走去。
古辛不知连馨玉到底要干什么,心想,我也只不过问一个小问题而已,怎么好像很严重似的?还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向我说清楚,古辛心里这么想著,至于文、武二医则是跟在两人的后方。
走入林子后,连馨玉也不管古辛一脸的狐疑,迳自往前走,直到一座三合院前才止了步。
连馨玉向古辛使个脸色说:“走吧!进去里面我再告诉你原因。”
这时古辛更加不解了,说:
“到里面?这是什么地方啊!玉儿,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连馨玉拉著他催促地说:
“哎,你不要管啦!反正进去就是了,我又不会害你,怕什么?大男人怕什么怕啊!”
经连馨玉这么一激,古辛那股牛劲又发了起来,他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也不等连馨玉。
走在后头的连馨玉,脸上反而露出甜美的笑容来,走在前面的古辛可没有看到她那“纯真”的笑容,否则铁定会踩住煞车,问个清楚。
古辛一入内,发现院子里整理得非常乾净,而且有三、四个家丁正在打扫,这时家丁也见到古辛,赶紧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纷纷朝他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
古辛可是被这三、四人的大礼吓了好大一跳,他心想:“怎会有人向我敬礼呢?我又不认识他们。”
但想归想,看人家向他行礼。他也停了下来,向这三、四人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之后,这三、四人又再度向他回了个大礼,这下他可不知道要不要再回他们个大礼,霎时间他也愣了一下,心想遇见陌生人行礼大概是他们城里人的习惯,因此,又很恭敬地回他们一个大礼。
最后这三、四人再向古辛又行了个大礼后,迳自忙自己的工作。
这时,古辛突然想到跟在后头的连馨玉,马上转过身子看看她,结果发现,连馨玉竟然整个脸憋涨成大红色,努力要忍住不敢笑出来。
此时连馨玉见古辛转过身子,才发出一阵猛笑,而且笑得几乎整个人都跪在地上了,这时古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
古辛不知所以然地问说:
“喂!玉儿你到底在笑什么,笑成那副德性,快快招来吧!”
连馨玉仍蹲在地上猛笑,不理会古辛的问话。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年纪约有五十多岁的文士,朝古辛及连馨玉走来,古辛见状,先给这个五十多岁的文士行个礼,并推著连馨玉说:
“喂!玉儿,有人走过来了啦!赶快起来,不要再笑了啦。”
就在这时,跟随在后的文、武二医,随即向这位文士行个礼后,就不发一语地先行离去。
文士这时走到两人面前,只见这位文士对连馨玉行个礼,并说:
“大小姐,你好,前几天我已经派人去打探排帮的动态,目前得知,排帮最近不仅大肆扩张势力,同时也有许多老魔级的高手加入,帮中势力在一夕之间变大了许多。最严重的是,排帮四处向各大帮派寄出要求归顺的信函,若不遵行则派出杀手加以攻击,到目前为止,江湖上一些小帮派几乎都投靠排帮了!”
古辛一听,可是错愕到极点了,怎么这个看起来像是老学究的文士也叫她一声大小姐呢?是谁啊?莫非也是玉儿他们连家牧场的人。
古辛带点怀疑的眼神看著连馨玉,正准备开口问话时,连馨玉就已经开口说了。
“田总管,那排帮在洞庭湖藏有宝藏那件事有没有什么眉目啊?”
接著连馨玉一指古辛,对著田总管说: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他是谁了吧!对了,阿辛,这位是田宗魁,我们连家的大总管兼军师,外号是幻剑罗汉,别看他那副年轻的模样,他可是有六十多岁了耶,我就是他看著长大的哦!”
田总管经连馨玉介绍后,向古辛行礼问好地说:“古少爷您好!”
接著田总管向连馨玉说:
“大小姐,前一阵子排帮在洞庭湖藏有宝藏一事传出江湖后,引起许多江湖上人士前去查探,只是前去查探的江湖人物中,许多人无缘无故失踪,再加上排帮向武林各大帮派发出要求归顺的帖子,也引起江湖上各大门派群情激愤,他们藉此寻人之事,教训教训排帮目中无人的态度,依我看,这其中可能有诈,不得不小心行事。”
连馨玉听完田总管的话后,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她说:“我想,排帮在洞庭湖的宝藏一事,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搞不好不是真的,况且排帮对各大门派放出要求归顺的帖子,想必也是有所准备才对。”
说完后,连馨玉也简单扼要地将古来城排帮联络站地底下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田总管,尤其是他们抢得一大批排帮的财物,因而造成古辛身受重伤的事。
田总管说:“大小姐,搞不好洞庭湖的宝藏是排帮故意放出的消息,可能有某种企图哦!”
连馨玉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就在两人说话时,古辛两眼时时瞧著两人,似乎在探询两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连馨玉看了古辛那副泛出“奇怪”眼神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地说:
“阿辛,我说……这里是连家牧场在洛阳的联络站,别怕啦!我不会把你卖掉的,哈哈哈……”
田总管听自家连大小姐这么“亏”古辛,顿时也捂住嘴硬是压住笑声,但可不敢笑出声来,以免有失待客之道。
古辛这时才明白,原来这栋三合院就是连馨玉家族在洛阳的一个据点,想想与连馨玉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之所以办事效率奇高及消息特别灵通,都是这些散布各地的属下通风报信及帮忙,才知道那么多武林轶事的,女扮男装、找马车、知道排帮在洞庭湖藏有宝藏等,都是这股力量在暗中帮助她。
连馨玉看著古辛突然“清醒”了不少,拉著他往屋内走去,带著点撒娇的口吻边走边说:
“阿辛,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啦!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耶,因为我怕你会误认我有什么企图哦!”
古辛不爽地朝她翻了白眼珠说:
“连大小姐耶!想不到哦!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通天本领,害我差点想拜你为师,哼!原来是背后也有一股势力在帮你撑腰啊!”
连馨玉也不管古辛的连亏带损,仍是撒娇地说:
“好啦!待会我会把我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告诉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耶,就别生气了嘛!好不好!”
三人一走入大厅后,田总管随即招呼古辛就座,并吩咐家丁准备几样酒菜,为连大小姐及古辛接风洗尘。
古辛一就座后,连馨玉可是立即为他奉上茶,并说:
“阿辛,请喝茶,不要生气哦!你现在有什么疑问,只要你一问我马上回答,绝不隐瞒。”
古辛还是那副受骗的样子,翻翻白眼朝连馨玉看了一下,说:
“连大小姐,玉儿啊!我认识你这么一大段日子,第一次喝到你倒的茶耶,好甜哦!”
连馨玉一听古辛也这么“亏”她,很不客气地站了起来,狠狠地赏了一颗芭乐说:
“古大少爷啊!你昏迷时,小姐我也是尽全力照顾你耶,竟然还敢说没有喝过我倒的茶,找死啊!呵呵呵!”
她一说完,直笑不已。
被连馨玉敲了一下的古辛,见著连馨玉那副“恰北北”样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又想想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先不要发作好了,等摸清状况后,再找机会修理回来,因此很大方地说:
“好吧!我就原谅你,就算你有倒茶给我喝好了,现在你总可以道出你的身世背景了吧!”
连馨玉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
“其实,对于目前江湖上的局势我之所以了解这么多,当然得归功于我们连家在江湖上所布的眼线搜集的资料,所以你也不用佩服我,因为这不是我的功劳。”
古辛也收起开玩笑的心,正色地问说:
“既然对现今江湖局势能了若指掌是由于你们连家散布在各地地眼线搜集的情报资料,那为什么你对四、五十年前什么红巾阁上下惨遭毒害、五大门派及武林两大秘地七十多位高手也被杀害,这么古早的事情,也那么清楚呢?”
古辛一提出这个问题,不只是连馨玉,连坐在一旁陪客的田大总管也是愣了一下,想不到古辛竟然会问连馨玉这个问题,他恐怕连馨玉随便乱说,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古辛话音一落,田总管马上答腔说:“大小姐,那个……”
田总管看著连馨玉,有意要她考虑一下再说。
连馨玉也看了田总管一眼,很慎重地告诉古辛说:
“阿辛,关于这件江湖秘案,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至于身世背景,我不单只是连氏牧场的一层关系而已,但我希望你听了我所说的事情之后,千万别泄漏任何风声,否则我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古辛提出了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后,看著田总管似乎欲言又止,且似要连馨玉不要多说,心里也觉得满不是滋味的。
但听连馨玉一脸正经又严肃的表情,古辛马上接著说:
“玉儿,我对天发誓,你以后所说的每句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若有违誓言,愿遭五雷轰顶。”
连馨玉又看了田总管一眼,并向田总管说:
“田总管,我想这事件多一个人知道,或许多一份力量,而且阿辛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很清楚他的个性,对他我想是没有必要隐瞒些什么,况且事情已经五十多年了,若是再如此隐瞒下去,可能永远无法查到凶手是谁。”
古辛听了连馨玉与田总管的谈话内容,似懂非懂,只是觉得连馨玉所要说的事情很严重似的,反而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古辛忙说:“玉儿,其实我也没什么意思,你是知道的,我好奇心稍微重一点,但你若是真有不方便,不用告诉我也没关系啦!”
连馨玉也不管古辛什么客套说法,正色朝他说:
“阿辛,记得之前我曾告诉过你,有关武林两大秘地在红巾阁被毒害后,与当时五大门派联合派出七十多位高手调查此事,结果也同样遭到毒害,最后逼得两大秘地退隐关外这件事情吧!”
他马上接著说:“记得啊!”
连馨玉说:
“其实我们就是当时三大秘地之一的观音寺,当时我的祖父吴任皇遭逢此事后,怕波及到观音寺上上下下,才会带著观音寺的弟子退隐到关外我祖母的老家连氏牧场,而我父母在生下我之后,为了避免遭到不知名的凶手追杀,才让我改从祖母的姓,而没有从父姓。”
古辛一听连馨玉竟是武林三大秘地的后人,著实震撼了他的神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连馨玉的谈话。
连馨玉与田总管两人,还以为古辛是被这件惨案吓到了,因此,没有对他的反应多加过问,毕竟观音寺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任谁听到都会被吓一跳,但他们并不知道古辛被吓到的真正原因,实是因为他自己也是武林三大秘地之后,出来江湖历练,主要也是调查这件事情。
古辛心想:
“怎么江湖这么窄,一出来混就遇到同夥,其实也是他自己江湖历练不够,否则早就应该猜到了玉儿多少应该与三大秘地有关,否则凭她的年纪,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四、五十年前红巾阁所发生的事情?搞不好连江湖上年纪大一点的人都淡忘此事了,而且他们可能也不知道红巾阁上下遭到毒害的原因,是因为华佗百穴针法中藏有魁龙令宝藏秘语一事。”
古辛回了回神,说:
“那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调查,你们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连馨玉说:
“坦白说,查了那么久,根本没什么比较明显的眉目,只知道红火圣门、黑色太阳及仙乌寨这三个后来的新兴组织,一夕之间顶替了三大秘地在武林中的地位。至于这三个组织似乎没有任何关系及往来,除了红火圣门及仙乌寨能查到一些背景外,黑色太阳这个组织的内幕则完全不知道,最近又发觉排帮好像在主导整个江湖上的局势。”
田总管接著连馨玉的话说:
“古少爷,武林两大秘地在退出江湖后,虽然仍保留了绝大部分力量,但实际上的菁英分子,却是在那次调查事件中全遭到毒害,老门主为此也遭到极大的打击,所以才会将仅有的力量转到关外去。至于天龙门也在历经那次变故后,转往大漠,销声匿迹。就我所了解,当年天龙门在天龙大帝摩宗接手时所布下的探子眼,至今仍活跃在武林各个角落,而其组织系统的势力似乎比当年更为雄厚,只是天龙门退返至关外老家后,似乎一直采取低姿态,这点我这个老骨董可就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古辛听完两人这番话后,心中可是波涛汹涌,因为他也算是武林三大秘地的后人,现在连馨玉是观音寺之后,人家已坦白告知,倒是他自己在挣扎著,要不要也将自己的外曾祖父就是当年被毒害的红巾阁阁主红战一事,告诉他们。
坦白说,自从“不小心”救了连馨玉,随后三人又夜盗排帮的宝藏后,也亏有她带路,否则江湖、武林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可是完全没有概念,而且连馨玉到目前为止,也只知道他是来自一个家传神医之后,至于是哪位神医,她好像也没有仔细问过他,算是对他极度信任,现在既然她已把自身背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那他自己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告诉他们真相呢?
古辛心中挣扎著,不知如何是好。
连馨玉说完话后,见古辛皱起了眉头,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便问说:
“阿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古辛这时心中可处于两难局面,看著连馨玉猛摇头说:
“没事,我没有事!哎!怎会这样呢?”
连馨玉问说:“什么怎样啊,阿辛!”
古辛猛摸著头,朝连馨玉及田总管两人说:“等一等,让我想一想好了!”
一说完,也不理两人的反应,独自沈思了起来。
古辛心想:
“怎么办,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我也是三大秘地后人的真相,老秃爷爷再三叮咛我说,千万不能说出自己的身分,这如何是好!”
想了又想,一颗头都快被自己摸秃了,古辛最后决定还是坦白说出自己的背景,但有关华佗百穴针法中暗藏魁龙令宝藏一事,因事关重大,只好暂时保留,待日后时机成熟再说好了。
心中一做了决定,换成古辛用著很严肃的表情看著连馨玉及田总管说:
“我也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希望你们千万别说出去,否则严重性可能无法想像。”
古辛话才说完,连馨玉及田总管两人甚表惊讶,难道古辛也有什么天大秘密吗?
两人瞪大了眼睛,直瞧著古辛说:
“难道我们刚才的秘密还不够震撼吗?你也有什么秘密不成,不然刚才我们说完话,你那副表情好像是要被鬼捉去似的,听故事也会听到那副德性啊!真是被你打败了!”
古辛也不理连馨玉亏他,拍拍她的肩说:
“连大小姐,这次换你坐稳来,免得我一说完内幕,你会惊讶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连馨玉一副很不相信的表情说:
“你就说吧!跌下来?哼!小姐我可也是在江湖上打滚了好几年耶,什么大阵势没有瞧过,说吧!”
古辛很无奈地摊开双手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注意听来……”
连馨玉可是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因此迫不及待地说:
“好了,别在那里唱戏了,快说吧!”
古辛正色地朝连馨玉及田总管说:“其实我外曾祖父就是当年的红巾阁主红战。”
第十三章 幻剑罗汉
这简洁有力的一句话,可是让两人一听完真的快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尤其是连馨玉那种吃惊的神情,可说是古辛所有吃惊、震撼的总合加起来,那张大的嘴巴、瞪大的双眼、僵硬的身体,在在显示出她已被古辛这句话吓呆了。
至于田总管,不枉身为一个总管,怎么说也混江湖五十多年了,听到古辛这么一说,自己虽也被吓到,但硬是把自己那副显得吃惊非常的表情,给压了下来。
看著连馨玉及田总管,古辛这时可是笑在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喃喃自语地说:
“什么秘密嘛!我虽然被你们给吓住了,但我的秘密可是一口气帮我扳了回来,呵呵呵……”
古辛伸出双手在连馨玉面前朝她上下猛挥,口中喊著:
“连馨玉啊!回魂哦!回魂哦!”
连馨玉虽被古辛的话吓了一大跳,但顿了一下便回了神,见古辛那副鬼模样,连馨玉连忙站了起了,抡起她的“小芭乐”,直往古辛头上敲去。
古辛见状,赶紧跳开,口中喊著说:“喂!玉儿,你干嘛要打我啊?”
连馨玉一副“恰北北”的样子说:
“什么红巾阁阁主红战是你外曾祖父,乱放屁,哼!吓人啊?认识这段时间,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来?”
古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喂!玉儿,是你没有机会让我跟你说耶,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表明我的身分了!”
连馨玉作状欲冲上去非得赏古辛一颗“芭乐”势不罢休。
这时田总管开口说:“古少爷,莫非你是华佗门古月轮的孙子?”
古辛对田总管比出大拇指说:
“田总管,你有够厉害,不愧姜是老的辣,我才一说你就猜中。”
“哎!哪像你们连大小姐,竟然还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也不看看我这身那么厉害的医术,都已经说是神医之后,还猜不到我的背景,哎……真是的。”
田总管这么一说,连馨玉想了想说:
“你不是说你是神医之后吗?怎么红巾阁主红战会是你外曾祖父呢?怎么接也接不上啊!”
这时田总管笑了笑向连馨玉解释说:
“这点疑虑我来向你解释,大小姐。当年红战在接下红巾阁主的位置后,红战以其个人武功及才智,将红巾阁推向武林三大秘地之一,四十岁左右才完成终身大事,但婚后仅生了一个女儿红云云,等到红云云成人后,则是下嫁给当年在江湖上已渐渐淡出的华佗门第十一代掌门人古月轮,随后,两人前往古月轮位于关外的老家,不料两人一返回红巾阁时,红巾阁上下就已遭人毒害了。”
连馨玉哦了一声说:“原来还有前面这么段过程啊!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接著说:
“华佗门?江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门派啊!是专门帮人医病的吗?咦!那古辛不就是第十二代华佗门的弟子了,难怪他会将山寨改名为华佗寨了,我了,我了……”
连馨玉一通则百通,她终于了解到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了。
古辛说:
“喂……连大小姐啊!什么这样的门派,华佗门的宗旨就是‘仁慈’。所以不分什么人,只要是有病的人,我们都会帮他们医治,这可不是每个人可以做得来的耶,有没有搞错!况且,少爷我可也是堂堂第十二代华佗门掌门人耶,呵呵呵,只是全门上下只有我一人而已,呵呵呵,你有没有兴趣入教啊!我就封你为首席副教主,如何?玉儿。”
不等连馨玉接话,田总管马上说:
“大小姐,古少爷说得不错,华佗门在百年前可说是江湖上最仁慈的一个门派,只因几乎都是单传延续,况且学医也不是一、两年就可以大成的,所以最后在人才逐渐凋零下渐渐没落,毕竟持以‘仁慈’之心的人,目前江湖上已是少之又少。”
连馨玉露出非常敬佩的神情对著古辛说:
“哇,真的哦!原来阿辛也是掌门人耶,呵呵呵呵!而且是一个非常具有‘仁慈’心的华佗门第十二代掌门人喔!”
古辛很不屑地朝连馨玉说:
“到现在你才知道,要不是因为身为掌门人心怀仁慈,你现在早就已经不知道种在哪里了!”
古辛话才一说完后,突然想到方才田总管所说有关武林三大秘地之天龙门的下落一事,他向田总管问说:
“田总管,刚刚你说天龙门在遭遇到红巾阁血案时,参与搜查缉凶的行列,结果损失了十多名弟子,最后退至关外老家,那天龙门的发源地是在关外是吗?”
田总管点了点头说:
“其实什么武林三大秘地也是好事者所取的称谓,其实红巾阁、天龙门及观音寺三者,只有红巾阁不是源自关外,有关天龙门的事,我也是在红巾阁血案发生后的几年,才在无意中探得的消息。就我所知,有关天龙门是源自关外十大族群中最善战且人才最多的摩氏一族,据说,数百年前关外十族还有推举族皇的制度存在,而推举的方式就是靠武力,最后一任族皇就是由摩族的人所担任。当年担任族皇之位时已不若先前风光,几乎是个名存实亡的虚位,再加上古氏一族脱离后,整个关外十族的力量,也渐渐往中原移动了。”
田总管一口气说完这些陈年历史后,吞了一口口水,对著古辛说:
“照这样说来,古少爷你应是关外古氏一族,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后耶!”
古辛听完田总管的一席话,笑笑说:
“田总管,想不到你也知道这些陈年往事啊!呵呵呵,我也听我老秃爷爷说过。对了,那连氏也是关外十大家族之一啊?”
连馨玉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虽然这些“故事”她早已知道,但若能重温一下十大家族驰骋在关外原野上的英姿,也是挺风光的。
对于古辛的问题,连馨玉不待田总管回话,便对古辛说:
“连氏及吴氏是目前关外十大家族中有正式活动的两个,尤其阿公与阿嬷结婚后,两大家族的势力合而为一,才会在中原设立观音寺啊!”
搞了半天,古辛终于壑然开朗地说:
“原来如此,难怪玉儿你几乎是‘神’的化身,随便找都有人,我看我也要努力了,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关外十大家族之一耶,而且又是红巾阁的唯一传人,非得好好争光不可,呵呵呵。”
说完后,古辛那股重新复阁神情大大显露了出来。
连馨玉要古辛好好争光,便问:“阿辛,你要如何为古氏一族及红巾阁争光啊?”
古辛很肯定地说:“当然是重新组织红巾阁啊!这还不简单呐!”
古辛这么一说,田总管吓了一大跳,他说:
“古少爷,你真的有那种打算啊!那铁定会轰动江湖的,但……”
田总管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他觉得古辛好像能力有点问题,门人都没有了,谈什么复阁啊!
古辛似乎也了解田总管的意思,便说:
“田总管,你是怕没有人撑腰啊!呵呵呵,这点只要我努力地找,一定可以找到好手,大不了我用医术把这些找来的人一个个变成武功绝顶的高手,不就得了。”
一旁的连馨玉嗤之以鼻地说:
“用你的医术把普通人变成高手,你真以为你是华佗再世啊?那么神!那你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变成高手啊?”
古辛一副很不屑的样子,答道:
“只要辅以灵药及我的针法,一般人要增加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力是平常事,我自己没有办法这么做是因为自幼即患了五阴绝脉症,非得靠本身的内力引导,将纠结的气脉打通,否则,凭我老秃爷爷的能耐,我最少也有二甲子的功力,随便一出手,就死了一大堆了,哼!”
连馨玉听古辛这么臭屁的说法,实在有点受不了,朝田总管笑笑说:
“田总管,别理阿辛了,他最会臭屁了!”
田总管回予两人一个很甜美的笑容,并不予回应。
一提到武功,古辛突然想到在平安镇救连馨玉一事,他接著问连馨玉说:
“喂!玉儿,你们观音寺在江湖上不是都有安插眼线吗?怎么那次在平安镇会被排帮四兽将追杀成那副惨状呢?”
古辛一提连馨玉这件窘事,刚才那副“吐”古辛的威风顿时消逝无踪,她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
“嗯……关于上次被追杀的事哦!那是我不小心造成的啦!下次不可能会发生,你放心。”
古辛吃惊地说:“哇,你真神耶,这种被追杀的事情,还能有下次啊!”
连馨玉不以为然地说:
“古大少爷,别以为你那几招小猫似的功夫,就想捉老鼠了。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等你哪天被人追杀了,我再来取笑你。”
田总管打著圆场对古辛说:
“古少爷,坦白说,那天你在平安镇救了我们大小姐后,观音寺的高手就已经赶到现场了,只因当时你也是出自一片古道热肠而伸出援手,所以我们才没有动作,否则若是不肖之徒想对我们大小姐有什么举动的话,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把大小姐毫发无伤地救出来。而且事后小姐也有与我联络,要我们在暗中保护即可,所以我们一直没有现身,其实,早在你第一天出手救我们大小姐时,观音寺上上下下就全部知道这件事情了。”
古辛有点讶异地看著田总管说:
“哇,你们那么厉害啊!我才一出手救下玉儿,你们组织就全部知道了,但是……”
古辛停顿好一下子。
连馨玉看古辛欲言又止,催著他说:“但是什么,快说啊!”
古辛瞧著连馨玉小声地说:“你怎么会被排帮杀伤成那副德性呢?”
不待连馨玉回答,田总管已抢先向古辛说:
“古少爷,有关于这件事情,其实也是个意外。当初在我们调查资料中,长江排帮的高手除了帮主龙神天下程武不是非常清楚外,其余大部分都查得非常清楚,大小姐那次伪装潜入排帮总坛时,也有高手在旁暗中保护,只是排帮的防卫相当严密,他们在放置重要物品的库房中,都会点上一炷他们特制的迷香,当大小姐闯入时,没有察觉到这点,当然就遭到设计了。也幸好观音寺上下自从四、五十年前那件命案发生后,每个人出外,随身都会携带解毒丹药,而大小姐得手排帮的督船令牌后,后方追兵则由观音寺派出的高手负责阻绝,但因四兽将有特异的动物性本能,才让他们查到大小姐的逃逸方向。”
古辛说:
“哦!原来如此。对了,前一阵子我们潜入古来城排帮那栋古宅联络站时,发现地下别有洞天,而且还遭遇一个非常强的对手,你们有没有查出排帮那个蒙面高手是谁啊?”
田总管想了一下说:
“若单纯是排帮的人,以其武功之高,应该是帮主龙神天下程武;但就古少爷你所描述的事实看来,程武的身材并不是非常壮硕,而且他善于使用长剑,并不是以掌功为主。”
古辛说:“我觉得有一件事情很诡异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觉到?”
连馨玉马上接著问道:“什么事情很诡异?”
古辛不解地答说:
“现在排帮的所作所为,好像是我们在闯入他们位于古来城的地下据点盗出金银珠宝之后,而且愈来愈强势,似乎要把整个武林全部纳入排帮的组织之下。”
田总管点点头说:
“确实如古少爷所说的,排帮近来的一些动作,都是针对你们三人闯入排帮据点后才一一展开的,否则排帮之前并没有如此嚣张的行为。自从大小姐你召唤文、武二医为古少爷看病后,丐帮位于洞庭湖的君山总舵便遭到一大群黑衣人攻击,造成丐帮不少人员的损失,根据伤亡丐帮弟子的死状研判,是黑色太阳杀手组织所下的毒手。”
田总管接著说:
“尤其最近专门负责运送为主的铁骑门保镖组织,也纷纷遭到黑衣人的攻击及捣毁,造成铁骑门几乎没有在走镖了,全力投入寻找黑衣人的下落。”
古辛问道:
“丐帮、铁骑门都遭到攻击?哇!排帮真的卯起来干了啊!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啊?”
连馨玉沈默了一下说:
“阿辛,我看就今晚潜入排帮总坛好了,排帮敢那么嚣张,我们也来给他个下马威,顺便查探一下,排帮在洞庭湖的宝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搞不好真是一个阴谋耶!”
古辛也大感兴趣地说:
“好啊!我正想找排帮出出心中的一口鸟气,砸他们的总坛比较有成就感,顺便也到震武镖局找阿饭一起去好了,你看如何?”
连馨玉想想说:
“阿辛,我看这次不要找阿饭好了,就我们两人,反正是连打带跑。”
田总管一听两人竟又不怕死地要去探排帮的总坛,立即阻止说:
“大小姐、古少爷,你们才刚刚从排帮古来城的地洞中逃了出来,而且古少爷也受伤惨重,千万别轻举妄动啊!目前排帮势力已非同小可,许多老魔头级的厉害高手都是他们的成员,万一查探不成,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对寺主交代?”
连馨玉很有信心地说:
“田总管,你放心好了,我虽然武功不怎么好,但逃跑的功夫铁定不差,而且阿辛确实有两把刷子,尤其逃功甚是了得,万一真的失风,大不了落跑就是了,顺便挫挫排帮嚣张的气焰。”
古辛听田总管提起他被打伤一事,脸上马上现出一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神态,对著田总管说:
“田总管,你放心啦!排帮这笔帐我会算回来的,同时玉儿我也会好好照顾的啦!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找些寺中高手一道去啊!把排帮什么鸟总坛给拆了,让他无法兴风作浪。”
田总管听到连馨玉及古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说法,心中可是凉了半截。他看著连馨玉长大,很清楚这位大小姐的个性,虽然武功不高,但胆子可比任何人都大,甚至她的父亲、观音寺主吴重也拿他这个宝贝女儿莫可奈何。但不幸中的大幸是,她把观音寺的独步轻功“云烟飞雾”身法练到炉火纯青,寺中弟子没有人追得上,甚至连田总管都追不上,所以她父亲才会放她出来混,但仍免不了地多加派一些护卫在暗中护著她,以免真的发生什么意外。
无可奈何下,田总管只好说:
“大小姐,既然你已经决定稍微修理一下排帮,而且又有古少爷保护,那我就多派一些人在外围袭击,同时也可接应你们。”
古辛兴奋地说:
“好啊!就这么决定。玉儿,咱们今晚就把排帮搞个七荤八素,他奶奶地,竟敢把我打伤。”
连馨玉笑著对古辛说:
“阿辛,你是不是忘不了排帮蒙面高手那两掌啊!”
古辛气呼呼地说:
“当然啦!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呵呵呵,我不用等到三年,今晚就要痛宰这群王八乌龟蛋。”
田总管听到古辛只说了两句话,竟然都带有颜色,心中不免担忧地想:“看这两人搭在一起,尤其古少爷那副样子,哎!真担心大小姐会被他带坏。”
田总管想归想,但也不敢当面说出来,以免伤了和气。
连馨玉一看田总管那副愁容,知道他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心,由于她与古辛两人对于排帮都有一份“很深厚”的感情,非得去搅和一下不可。
田总管虽无可奈何,但仍不放弃劝阻说:
“大小姐,我看真的有点不妥耶,再探排帮总坛太危险了,我看还是派信鸽去就好了。”
连馨玉笑笑说:
“田总管,你不用担心啦!反正阿辛会保护我,上次他受伤是因为不小心,事实上他的武功可是高得很耶,有他陪,没什么大问题的啦!况且寺中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排帮总坛的环境了,你要是不放心,除了护天四驾外,就多派一些高手,反正打了就跑,又没有要分输赢胜负。”
古辛听连馨玉这么捧他,心花可是朵朵开,笑得很谦虚地说:
“还好啦!呵呵呵……玉儿过奖了。那两掌确实是不小心,下次不会了,若再被我遇到,我会一口气赏他个八针,让他连躲也没地方躲,呵呵呵。”
连馨玉朝古辛笑笑说:“哇,古大少爷还会谦虚耶,呵呵呵……头一次哦!”
古辛很不客气地给连馨玉瞪了一双大白眼说:“哼,我是客气给田总管听的,又不是给你听的,别忘了,你还得我保护呢!”
田总管可也是很上道地朝古辛苦笑地说:
“古少爷,那我们大小姐就麻烦你多费神了。”
田总管这时突然想到,古辛手上一直没有带任何兵器,便好奇地问道:
“古少爷,那你的兵器是什么啊?我好像都没看你带什么兵器耶!”
连馨玉在一旁抢著说:“他的兵器,就是几根针啦!”
田总管对古辛说:“针?就是你的兵器,不会吧!”
古辛很正色地说:
“我就只会使针而已,况且我也不喜欢手上带著沈重的兵器,太麻烦了。”
田总管说:
“打从我十几岁出来江湖混到现在,我还第一次听到有人用针当作兵器,江湖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想古少爷的针法一定有独到之处,找个机会一定要向古少爷请教、请教。”
古辛很虚心地说:
“田总管,其实观音寺与红巾阁当年同列为三大秘地之列,我想武功应该都有独到之处,我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多多学习一下。”
田总管笑笑说:
“古少爷兵器是一寸短、一寸险,我想你能够以银针当作兵器,武功也一定达到相当的程度。”
古辛说:
“其实我对针法以外的武功也是平平的,但自上次被蒙面人打伤后,我也觉得应该多多学习针法以外的功夫,所以能找人多切磋一下,也不错……不然,我看就现在好了,选日不如撞日,反正现在闲著也是闲著,田总管你看如何?”
虽然古辛被排帮蒙面高手打伤,但连馨玉对于古辛的武功到底有多深,也是相当好奇,现在有这个机会怎能放过,便赶忙说:
“我看就现在出去广场比划比划好了,这样一来,阿辛也可多多增加一些见识,对不对啊,阿辛!”
说完,朝阿辛看了一下。
田总管原本就担心古辛的武功无法真的保护连馨玉,既然有此机会探得古辛的武功深浅,他当然不会放过,若古辛的武功并不是他想像中的好,那可要多派出一些人手来保护大小姐了。
田总管随即应答说:
“好吧!那就现在比划好了。古少爷,我的兵器是一把特制的双剑,但长度不及一般长剑的长度,你是要先试一试兵器,还是掌中功夫呢?若古少爷真的要射出银针的话,出手前警告我一声就可以了。”
古辛这时心中可是转了好几圈了,心想:“我自己觉得所有武功中除了曲脉一针自觉不错外,其他的也只有红巾浮云步法有苦练过。至于红阿嬷所传授的红巾阁掌、剑双绝可不怎么样,除了上次与蒙面人对过两掌后,也没什么深度可言,若只比兵器,总不能教我拿著几根银针与田总管对打吧!”
古辛还在想说要先试哪样技艺时,田总管似乎也了解古辛的难题说:
“古少爷,我看就各自以最熟练的武功来比划好了,你看怎样?”
古辛听田总管这么一说,也答道:“好吧!那就这样了,咱们现在就去吧!”
话一说完,三人随即往广场上走去。
第十四章 较量功力
一到广场,古辛与田总管对视后,连馨玉忙闪到一旁观战,而观音寺的弟子也纷纷围了过来。
古辛与田总管定位后,古辛先开口说:
“田总管,我对阵的经验可不是很多,你可要多指导一番耶!”
田总管作个揖说:
“古少爷,别这么说,咱们是点到为止,就从掌法开始好了,你可别对我下手太重了。”
田总管话一说完,拉开了架式,说了声:“请!”随即运起观音寺的“摩诃菩提心法”,以三成的试探性功力朝古辛拍出一掌。
古辛一看田总管拉开架式后,也被他那份气势所震慑,姜还是老的辣,江湖上混了五十多年,的确不是白混的,光是看他的架式就够吓人的。
想归想,古辛可是不敢大意,立即运起回天心法来,静立原地不动,待看田总管如何动作。能在观音寺中担任大总管的位置,功夫一定相当高,又是使双剑,自己得小心点,否则可是会弱了外曾祖父红巾阁阁主的名头。
古辛见田总管跨步挥出一掌,乃运起回天心法,随即使出红巾浮云步法中的红巾飘逸,往右边闪去。
发动攻势的田总管见自己攻出的一掌轻易被古辛躲过,而且神态非常轻松,心中暗自警惕,心想:
“不愧是红巾阁的后人,想不到年纪轻轻红巾浮云步法便使得这么厉害,看样子功夫应该不弱才对。”
田总管攻出一掌被古辛躲过后,不再行试探性的出掌,随即改换招式,运上五成的摩诃菩提心法内力,攻出观音普渡掌中的朝拜观音,再配合云烟飞雾的轻功,霎时间,只见田总管的身影如同一道轻烟直朝古辛飞去。
古辛身子一闪,田总管的身子已不似刚刚那么生硬,反而轻得如同一道飞烟似的,左飘右移,令人难以捉摸,随即双掌合十,朝他一拜后,转瞬间空气已被压缩到令他难以呼吸,彷佛一物直朝他冲撞而来。
这时古辛可是全身紧绷,立即摆起与老秃爷爷对阵的神态,同时脚上连续使出红巾飘逸、红巾遮月及浮云掩空三式之后,才闪出田总管的掌力范围。
这时古辛可真是吓了一跳,全身冷汗直流,心想:
“哇!才朝我这么一拜,就有那么大的威力,要是多拜几次,岂不给他拜倒了,小心点!”
田总管使出刚才试探性的一招后,发现古辛的身法非常轻灵,而且连闪两招,可见其功力也有相当的程度。
古辛闪过田总管这招朝拜观音,也很不客气地使出红巾阁掌剑双绝中红巾一绝掌,朝田总管回了一招红巾盖顶,古辛虽对掌剑双绝的功夫不是很熟练,但在情急之下,也不得不使出自己唯一会使用的掌法。虽然掌法有些微妙之处,且由于平时疏于练习,一时显得不很流畅,但古辛长期以木棍劈砍树木,掌劲也在无形中磨练出来,甚至高出古老秃的想像,这时配合不是很流畅的红巾一绝掌,与田总管硬是对上一次手,竟也让田总管连退了好几步。
田总管在古辛发招时,见他使出红巾一绝掌来,心中暗喜了一下,因为他对这套掌法相当熟悉。当年刚出道时,曾与红巾阁主红战交过手,因此对红巾阁的掌剑双绝有相当认识。这套掌法总计有二十四招,自红巾盖顶开始,终于红巾夺命,招招相扣。
红巾阁的掌剑双绝,是“红巾一绝掌”与“红巾剑法”两者搭配使用,若各自独立,当然也是各有千秋,合在一起,那威力可是增加一倍。
古辛使出红巾盖顶一招后,田总管心想,以观音普渡掌中的普渡众生迎上,应可化解,不料,田总管才以五成功力使出普渡众生,便发觉古辛手上传过来的掌劲竟然大得震开双掌,为了避免反弹劲道伤了自身,田总管借力使力,将反弹劲道传至双脚上,配合著云烟飞雾轻功,直往后飘去。
这一震,田总管嘴上喊著:“好!古少爷好大的手劲。”
嘴上说著,但心中可是讶异地说:
“看他也不过是十六、七岁,比起大小姐来也不过多个一两岁,纵使是打从娘胎开始练,也不可能随手一挥,就把我的双掌震开,还是他服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光是这一掌,少说也有一甲子的功力耶!”
田总管想归想,凭他一个老江湖,而且堂堂观音寺大总管,才两招就被红巾阁的后人吓退,日后传出江湖,那老脸要挂哪里啊!想到这,田总管可就毫不客气了,观音普渡掌计有十八招,每招三式,总计有五十四式,愈到后面招式威力就愈强,为了弥补刚才自己仅以五成功力出掌,田总管这次一口气连续使出佛渡有缘、观音再现、莲花涌现三招,一招接一招、一掌接一掌,漫天掌影地朝古辛的头顶罩去。
田总管一使出观音普渡掌的连环绝招后,在一旁观战的连馨玉也不禁脸色大变,想不到田总管竟使出这么“严重”的绝招来对付初次过招的古辛。
古辛震退田总管后,其实手上也被他的一招普渡众生震得双手发麻,虽然他的华佗百穴针法练到炉火纯青,但掌上功夫可不怎么样,更不要说借力使力了,虽然他用力朝田总管挥出双掌,但一遇反弹力道,只好硬吃了下来。
就在电光石火间,不容古辛多想,只见田总管一退两步,竟然又马上趋身上前,使出更厉害的招式,古辛心想:
“比试才到第三招,已经有点招架不住,怎么连喘口气都来不及就又攻了上来。”
一时间,满天花雨的掌影及迎面逼来的掌劲,可让古辛不知所措。
见此情景,古辛只好使出当年红巾阁的独门绝传红巾浮云步法中的最后三招之若隐若现步法。红巾浮云步法总计有二十四步法,每一步法间都是连贯串成,愈到后面威力愈强,而最后的三步是若隐若现、漫天红巾及威力最大的红巾驾浮云。据红阿嬷告诉他,想一窥红巾驾浮云最少也得一甲子的功力,甚至在江湖上称霸一方的英雄外曾祖父红战,也顶多学成漫天红巾步法而已。若隐若现是闪敌的最佳妙法,漫天红巾则是攻招的步法。红巾阁掌剑双绝若辅以漫天红巾,那威力可是足足增加一倍。至于红巾驾浮云则仅知口诀而已,即使红战本人也没有练成,所以成就如何,江湖上并无人见识过。
对于武功求速成的古辛而言,之所以会努力学习红巾浮云步法,也是在与他老秃爷爷对阵时,每每都让他刺著,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力一学,或许在他与老秃爷爷对阵、用针法练习的过程中,就在无形中教了他红巾浮云步法,否则哪能如此简单就学会红巾浮云步法中的若隐若现呢?
古辛面对田总管使出的绝招,乃使出红巾浮云步法中的若隐若现来回应,顿时间,只见他的身形突化成一片淡雾,随著田总管挥出的掌劲四处飘散。田总管所使的三招连环绝招,也被古辛轻易闪过。
一旁的连馨玉看著古辛在危险关头,竟然身形如烟雾般飘了起来,不禁看傻了眼,心想:“哇!这小子的轻功这么厉害啊!那天前往古来城紫灵山下寒虎潭时,他不就是没有使出全力了,难怪看他跑得那么轻松。”
至于其他观战的观音寺弟子更是出乎意料,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小子,武功之高,竟然可以挡下田总管的绝招。
但最惊讶的莫过于发招的田总管了,原想只使出观音普渡掌中的绝招,至少可以将古辛逼退好几尺,不料,他的身形竟然随他的掌风飘逸。
正全力运行回天心法的古辛,这时可是打从心里吓了一大跳,看田总管拚命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切磋武艺嘛!他心想:
“哇拷!田总管简直就是明杀,不是暗杀,哼!非得使点颜色让这个老家伙看看,少爷我再怎么说也是红巾阁主的后人、华佗门的第十二代掌门人,怎可弱了锋头呢?若他再出招,我不赏他一针才跟他姓。”
就只一眨眼工夫,古辛已连续使出三次若隐若现步法,身形就像是一片被风吹起的树叶般。只是这招若隐若现的闪避步法,在身形尚未落地前,无法再运气使出任何招式来攻敌,这也是若隐若现的最大缺点。
众人一片惊讶声,随著田总管掌劲的消失,古辛已稳落于刚刚站立处的后方六、七步距离,至于田总管则仍是伫立在原点。
其实,若只论所攻的这三个招式,田总管自己心中可是很明了已经败给了这位初出茅庐的小夥子,现在他对古辛的武功深浅有了个底,对于保护连馨玉应是足够,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欲与红巾阁后人再切磋的念头,一直无法消除,因此,不论是真败或是假败,掌法比较过后,接著就轮到双剑了。
话说当年田总管刚出道没多久,有一次与红战交手的机会,当年红战三十多岁,在江湖上就已闯出个不小的名号。而武林三大秘地中又属红巾阁武艺最强,尤其红家独传的红阳心法更是独霸一方,实力也最强,虽然三大秘地并没有高下之分,但好事者却在暗中替他们排了个名次,分别是红巾阁居首,天龙门为次,最后为观音寺。
当时田总管还未接任观音寺大总管,但总算也是年少好斗心强,遇上了红巾阁门人,哪能不比比高低。
结果那次比武,田总管不仅在招式上被红战打败,连带最善使用的兵器也被红战施以十成功力的红阳心法震到脱手。因此,田总管返回观音寺后,随即剃光所有头发,潜心深修观音寺的摩诃菩提心法,并将兵器改为比一般长剑略短的双剑,以观音寺摩诃菩提心法配合观音普渡掌,揉以各家剑招精华,独创出一套幻剑无影剑法。几年之后再出江湖,这套幻剑无影剑法可说是横扫武林,连少林寺的罗汉剑法、昆仑派的昆仑剑法、峨嵋派的峨嵋剑法均遭幻剑无影所击败。由于当时田总管顶个大光头重出江湖,因此在击败武林各大门派后,最后也博得“幻剑罗汉”的称号。
田总管对于被红战击败一事至今仍耿耿于怀,一心想以摩诃菩提心法大战红阳心法,非得分个胜负不可,因此,重出江湖之后想再找红战单挑一次,至少也要扳回一城,为观音寺争回一点颜面。但因著武林三大秘地各自扩张地盘及势力,红战也接掌了红巾阁阁主,而无缘再战。
古辛身形一站稳,田总管立即取出他浸淫了近四十年的双剑,古辛见状,忙说:
“田总管要比试兵器哦!但我也没什么用得上手的兵器耶,怎么办?我看还是不要比算了。”
古辛打从心里可是被田总管拚命的神情给吓到了,光是三掌,就让他躲得狼狈不堪,若是真拿兵器互砍,那还得了,而且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那么拚命呢?况且,他与老秃爷爷比试的时候,也没有像田总管那么拚命啊。
古辛话才说完,田总管就马上说:
“古少爷,你手上没有兵器,要不要挑一件平常使惯了的兵器,现在掌法领教完了,兵器也要试看看,你放心,这场比试点到为止,并不会真的伤到你,若你真的应付不过来,也可以发针,没有关系。”
田总管看古辛的神情,似乎有点退意,忙向他解释。
古辛这时可真的犹豫起来了,心想:
“要比嘛!自己没有真正练过刀、剑之类,若真的要说有拿过兵器的话,也只有长棍而已,但也没有练过什么招式,怎么打呢?”
田总管这时再催促古辛一次说:
“古少爷,你看要用什么兵器,我可以叫属下去拿。”
古辛思索了一下说:
“田总管,我真的没有练过什么兵器,如果你真要比试,那我就挑选长棍好了,但我可先说明,我并没有练过什么招式,若是情急之下发出银针,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使用什么暗器之类的不光明手段。”
田总管说:
“没有关系,古少爷,只是在发针前,通知一声就可以了,若真的闪不过,也算我田某人学艺不精。”
一说完,马上吩咐属下拿一根长棍来。
他接著说:
“古少爷,你就不要客气了,光看你的步法,至少也有十多年的火候,以你现在的年纪,那不就是五、六岁便开始练了,纵使你打输了,要跑也绝对不是问题。”
古辛被他这么一说,心想:
“这个老不死的,硬是要打,想打还怕没有对手啊?他奶奶地。哼!什么我打输了,凭我的轻功要跑绝对没有问题,好像吃定我一定会输似的,待会就赏你个几针,让你爽一下。”
打定主意决计要出针赏赐田总管的念头,古辛可是眉开眼笑了起来。这时观音寺弟子已经持了一根木棍过来,古小子掂了掂重量,笑著对田总管说:
“田总管啊!你们这里有没有铜棍呢?这木棍太轻了,我拿不习惯耶!可不可以换一根?”
田总管一听,心想:
“古少爷该不会是想以铜棍的重量来克制我的双剑吧!我可得小心一点,免得面子没有顾到,却在阴沟里翻船了。”
田总管说:“古少爷要铜棍啊!好,我马上叫属下去准备。”
说完,马上要属下去找一根铜棍来。
不一会工夫,一名观音寺弟子吃力地送来一根铜棍,看来这铜棍的确有点重量。
古辛拿到手之后,掂一掂重量说:
“嗯,这样的重量勉强可以啦!好吧!我们就开始比试。”
古辛拿著铜棍耍了几下,状似铜棍没什么重量,这副情景瞧在田总管眼里,可是更警惕几分,他心想:
“哇!瞧他拿这根铜棍耍起来就像是木棍一样,可见他的臂力及腕力一定很好,这下可真的要小心了。”
古辛则如同吃了颗定心丸,心想:
“少爷我拿天山特制的红杉木棍砍树砍了十多年,你双剑一出,就是硬撂也要把你撂开,实在打不过,大不了赏你几针,呵呵呵。”
田总管看古辛已准备就绪,立即拉开架式,并用双剑摆个请的姿势。
古辛则是长棍朝地,予以回礼,同时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模样。
坦白说,古辛可不懂什么棍法不棍法的,在拿红杉木棍劈砍大树时,只是把树当成一个敌人,劈倒一棵自己就赚一棵,所以木棍都是直来直往、大开大合,完全没有任何技巧,砍累了,就把红杉木棍朝地上一点,休息一番。不料,他的休息招式现在却成了起手式,他心想:
“反正我也不懂什么招式,少爷我就把你当成一棵树来劈,哼!”
田总管看古辛拉开这种架式,心中可是顿了好几下,心想:
“古少爷,到底多厉害啊!看他持棍的姿势,好像已经有好几十年的火候般。”
想归想,两人总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田总管当下遂以幻剑罗汉剑法中的幻影乍现一招攻向古辛的胸前。
古辛见田总管手上使的两把剑,来无影去无踪,一时捉摸不到实剑到底在哪个方位,只好将长棍左右来回挥动,形成一个棍网,顿时间棍劲的威力在古小子身旁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区域。
由于古辛所练的回天心法已到了意随气动的地步,所以他在挥动铜棍的同时,内力再加上臂力、腕力,顿时让主攻的田总管看愣了眼。
才出招一半,田总管暗忖,他这招幻影乍现根本无法发挥扰敌的作用,那下一招天幻地影根本就使不出来,即使硬使出来,其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于是田总管立即将剑势改为试探性质的普通剑法童子拜观音,直朝古辛的棍网中刺去,只听见“铿!铿!”两声,两人随即又分开。
分开之后,田总管立即将长剑放下,朝古辛握拳,说:
“古少爷不愧是红巾阁之后,武功确实厉害。”
古辛好不容易挡下田总管的第一招,心想再下来非得出针不可了,想不到只一招,他就收手,直瞪著大眼睛看著田总管,而且田总管竟然夸他武功确实厉害,这下反倒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地说:
“田总管,怎么才一招就收手了呢?”
田总管满脸佩服地说:
“古少爷,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就这么高,我甘拜下风了!”
此时,连馨玉也走了上来。
田总管这么一说,古辛可是满脸不解地说:
“我们在兵器上才打一招耶,根本还没比试到呢?怎么会是我的武学造诣高呢?”
田总管看著古辛那副诚恳的样子,说:
“古少爷,坦白说,在兵器上我或许可以胜你,但可能得在一百招左右,况且,若真的拚起命来,只要你一发针,我也不见得就能挡下来。”
其实两人这么一阵对打,也只不过片刻的时间,一旁观战的连馨玉,她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田总管在武学上的造诣,不可能只是这样而已,一定有他的用意存在。
当下,连馨玉也怀疑地朝田总管说:“田总管,怎么只打了几招就收手了呢?”
田总管笑著向连馨玉说:
“大小姐,虽然只有几招,但古少爷的功力可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在兵器比试上,我虽只攻出一招,但我出剑可是贯注十成的功力,想不到,古少爷也能轻易地以最简单的招式来破我的幻影罗汉剑法。”
古辛听到田总管这么一说,其实最不解的是他自己,从头到尾连个发招的机会也没有,应该说根本还没有想到要出什么招式,田总管就收手了,简直让他如坠五里雾中。
古辛向田总管问说:
“田总管,对于兵器及掌法我真的完全不熟,只是我爷爷曾告诉我说,我的内力可能比一般人来得高,实际上我也只有学习针法、步法而已,至于我红阿嬷所传授的红巾阁掌剑双绝,我是知道招式,但也没有练得非常熟,说真的,若是比暗器,我可能比较厉害一点,呵呵呵。”
古辛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只好藉著笑声来掩饰。
这时田总管可是一本正经对古辛说:
“古少爷,我发现你的内力似乎源源不绝,甚至高到什么程度,我都无法深切察觉,难道你服过什么灵丹妙药吗?”
古辛说:
“也没有啦!可能是因为我爷爷是学医术的,会弄一些补药给我吃,其实这可能是由于我自幼患了五阴绝脉症,爷爷为了帮我医治,才想出用药煮法,把我丢到药缸中煮炼了十多年。爷爷说,我的内力在江湖上称得上一流高手,至于招式嘛!呵呵呵……”
连馨玉在一旁听得不解地说:
“为什么你身患五阴绝脉症,你爷爷要把你用煮的呢?而你又说没有练过什么兵器,但怎么又会选择使用铜棍呢?”
连馨玉一口气提出两个问题,刚好也问到田总管心中想要解开的问题。
古辛很诚恳地说:
“五阴绝脉啊!我爷爷说,患了那种病通常活不过二十岁,而我父亲与母亲也都患了这种病,他们生下我没多久就相继死亡了,所以爷爷才会想尽各种方法来帮我医治。”
连馨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问错问题了,连忙说:
“阿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么问的。”
倒是古辛很大方地说:“没有关系啦!反正这些事情,也都是我爷爷告诉我的。”
田总管听了之后,问说:
“患了五阴绝脉而能医治,我看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就我所知,患了五阴绝脉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几乎不可能活过二十岁,但这种人一生下来就非常聪明,可说是过目不忘,而且学习能力特别强。”
田总管这么一解释,连馨玉可是睁大眼睛地说:
“那阿辛,你不就是天才儿童了吗?”
古辛拍了拍连馨玉肩膀,笑著说:
“玉儿,别亏我,什么过目不忘,那是田总管夸大了,没那回事啦!”
田总管听古辛竟这么谦虚,也对他笑笑说:
“古少爷,我看你才真是谦虚了,呵呵呵。”
连馨玉突然说:“阿辛,那你还没有回答我其他的问题耶!”
古辛应了声“喔”又接著说:
“我会选用长棍,是因为我在练习家传的针法时,爷爷为了加强我的手腕力道及臂力,才会想到用木棍来劈砍大树,同时一边锻练体格,所以我对长棍比较熟悉,只是这样而已。但若是说到棍法,我可是半招也没有学过。”
田总管带著有点钦佩的眼光说:
“古少爷,你爷爷真是煞费苦心啊!我想你的针法不应只是救人而已,当作暗器的威力一定更可怕,所以你爷爷才会放心让你出来江湖上混。”
顿了一下,他续说:
“还有你那招棍法是怎么想到的,说真的,我是在攻了一招之后,发觉你棍上劲道很强,真想要打败你,非得要智取不可,若是想硬碰硬,我可能会输得很难看。”
古辛很受用地说:“没有啦!没有啦!”
连馨玉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问田总管说:“田总管,阿辛真的那么厉害吗?”
田总管笑著说:“大小姐,换你下场和古少爷比划比划几招,就知道个中滋味了。”
田总管接著向古辛说:
“古少爷,我想你老爷爷只有逼你学针法,并没有要你一定学其他武功,应该有他的道理,至于红巾阁的武功,我想是一种传承吧!老一辈的总是不想让独门绝学就在自己手中失传。”
古辛说:“说真的,我也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啦!所以我也认真地学了一点。”
连馨玉无力地摇摇头说:
“是不是上天造人都不是公平的啊!为什么聪明的人都不用功,而不聪明的人拚命猛学,也不见得就学得好!”
古辛这时突然想到,与连馨玉相处这么一段时间都没见过她使用什么兵器,随即问她说:
“喂!玉儿,那你呢?我好像没见过你拿过什么兵器耶!”
连馨玉笑著说:
“哇!你到现在才发现,我以为你都不理我耶!呵呵呵,告诉你啦!我跟田总管一样使的也是双剑,只是我的双剑是两剑合而为一的软剑,可以缠在手腕上当作装饰,若我不说,很少人会知道我手上的装饰品竟然是一把双剑。”
古辛可是好奇得很,忙把连馨玉的左右手都提起来看个清楚,只见连馨玉左手手腕上缠著一个银灰色的软铁片,上面还装饰得非常漂亮,古辛感到不可思议地说:
“哇,这软铁片真的是把软双剑啊,拆下来看一看好吗?玉儿。”
连馨玉笑著说:“古大少爷要看,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啦!”
连馨玉一边说话,同时也解下手腕上的软剑给古小子瞧个究竟。
田总管看著古辛对连馨玉手上的软双剑大感兴趣,继续对他说:
“古少爷,或许你所学的针法在当下可以保身,但在武功这门学问上,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爷爷应该也是希望藉由你在江湖上的历练,利用你的聪明才智开创出更高境界的武学,所以才没有教你其他武功。”
古辛若有所思地说:“嗯!我了解。”
连馨玉在一旁听著两人说话,好像也插不上话,因此在田总管说古辛应该开创出另一门武学境界时,笑著对古辛说:
“哇,那阿辛你不是成为一代宗师了吗?”
古辛这时也从沈思中回过了神,笑著对连馨玉说:
“什么一代宗师,你可是我江湖学的启蒙老师耶!要是我真的成为宗师,也少不了拉你一把的啦!呵呵呵……”
连馨玉对古辛抱拳作揖说:
“谢谢一代宗师提拔不才小女子,小女子定当涌泉以报宗师知遇之恩。”
两人这么一闹,可是让田总管不知如何再说下去,只好将两人请入屋内用膳。
第十五章 夜闯总坛
经过这么一阵子的舟车劳顿及比试武功,古辛总算享受到一顿较安稳的饭,与连馨玉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古辛更是胃口大开,连吞了好几碗饭,当然他的食量若跟阿饭比起来,可是有云泥之别。
饭后,古辛与连馨玉稍作休息,待天色暗下后,准备了一些道具随即动身前往排帮位于洛阳的总坛一探究竟。
识途老马的连馨玉,带著古辛直奔排帮总坛,田总管则亲自带著护天四驾、天龙八卫等其他高手,跟随在两人身后。
两人来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屋宅,门口还挂著两盏灯笼,上面写著“程”字,连馨玉向古辛小声地说:
“这里就是排帮的总坛了,咱们小心点,大宅外面虽没什么动静,但宅内可是戒备森严。”
至于田总管等人则在豪宅之外埋伏,准备接应。
古辛惊叹地说:
“哇!玉儿,排帮真的是很有钱,你看这栋豪宅的规模简直吓死人,光是大门就有二个人高,我生平还是头一遭见到那么高大的门耶。哎!不抢他们的不义之财,实在有愧天地良心。”
连馨玉向古辛说:
“阿辛,小心跟著我,万一不幸被发现而冲散,你可要记得回到我们的联络站去,知道吗?”
古辛答说:
“我知道啦!你也要小心,我一直很担心那个什么四兽将的鼻子耶,万一又被他们闻了出来,那我们就不用玩了!”
连馨玉说:“就是这样才要小心点,免得泄了行踪。”
连馨玉话一说完,马上提气轻身,往大宅门口的右边大树上掠去,而古辛也紧跟在后。
两人一上树,连馨玉用手比著宅内一堆小树丛,小声地告诉古辛说:
“那堆小树丛中藏有两个暗桩,你有没有看到他们?”
古辛循声往连馨玉所指的方向极目瞧去,真的发现有两桩黑影隐身在树丛中,若不仔细观看,还真会忽略。
发现暗桩后,古辛也小声地告诉连馨玉说:
“玉儿,要不要我用银针把他们打昏,这样我们的行踪就不会泄漏了?”
连馨玉想了一想说:
“他们是每两个时辰交换一班暗哨,现在刚是华灯初上,这班应是第一班,依我看,两个时辰内,我们应该可以探查完毕,等他们发现时,我们早已逃之夭夭了。嗯!我看把这几个倒楣鬼给废了,好让排帮的人瞧瞧被人挑的滋味如何,只是阿辛啊!这么远你能射中吗?”
连馨玉说完,古辛随即从身上掏出两根银针说:
“没有问题啦!这么一点距离,算得了什么,看我的。”
古小子话音一落,马上运起回天心法,看准了目标,只见他双手一挥,两道细小如牛毛的光芒,往小树丛中飞射而去,接著就传来“碰!碰!”两声,两人互撞后昏倒在地。
接著古辛又问连馨玉说:“玉儿,还知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其他暗桩?”
连馨玉起初还挺怀疑古辛说要射昏就能射昏,以为他是开玩笑的,不料他一出手,两个暗桩真的就倒了,这简直是神乎其技,又让她对古辛的武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连馨玉顿了一下,对古辛说:
“小树丛后方的假山内部,也是中空,若要制服里面的暗桩可能不怎么容易,我看就绕到假山后头,再潜入宅内。”
古辛没有意见,反正是来捣乱的,遂朝连馨玉点了点头,况且他也不知此地的地形如何,更不要说知道哪里有暗桩了,但这次夜探行动光是排帮总坛内部的暗桩之多,著实也让他开了眼界。
连馨玉不容古辛多想,马上运起云烟飞雾的轻功身法,飘身潜往假山的后头。
古辛见连馨玉的身形几乎同一片树叶般轻盈,也马上运起红巾浮云步法中的若隐若现,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后。
至于连馨玉在白天见过古辛与田总管的切磋后,对于他的轻功可是有相当的信心,所以,她也不管古辛,只将观音寺中独传轻功云烟飞雾运至极点,恰如一道飞烟似的,往假山后头飘去。
当两人一跃入宅内假山后头,身形也立即隐入另一小树丛中,连馨玉身形刚定,古辛也紧贴著连馨玉身形定住。
连馨玉颇为赞许地朝古辛点了点头,并指著宅内二楼一间挂著“书房”两字灯笼的厢房,以蚁语传声手法告诉古辛说:
“阿辛,你不要回答我的问话,只是点头或摇头就好了!”
古辛见连馨玉只是眼光瞄向他,耳朵旁就有声音而感到微微吃惊,心想连馨玉这种传声方法,可能是观音寺的独传绝学,所以也立即朝连馨玉用力点了头,表示他“知道了”。
连馨玉接著传声说:
“前一阵子我潜入他们总坛时,曾清楚调查过他们设有哪几个暗桩,这间二楼书房就是排帮放置贵重物品的地方,之前我就是在那里盗得排帮的督船令牌,现在我们再进去,看见什么就拿什么。只是这厢房每个门窗上方均设有个暗桩,书房门口两侧墙内则暗藏有毒箭,若是不经意触动两扇门,利箭就会猛射而出,令人防不胜防。”
“因此,要潜入书房的唯一入口,上头那个门窗离我们最近,只是得将门窗上方那个暗桩解决掉。”
古辛会意地用手指了指那个暗桩的位置,并且比了个射针的动作。
连馨玉再度用蚁语传声方式向古辛说:
“只要稍微逼近房宅的下方,抬头往上望去,就可以看到一个黑黑的身影,但你发针的动作可要比他反应的速度还快,否则就会来不及,这……你可以做到吗?”
古辛用著很不屑的眼光看著连馨玉,以大拇指朝自己比了一下,暗示著“他是最厉害的”。
连馨玉可是担心到了极点,怕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乱闯,又再次叮咛说:
“阿辛,小心点,别太大意了。”
古辛向连馨玉点了点头,要她放心。
他立即运起了回天心法,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脚踏红巾步法中的红巾飘逸,宛若一道淡烟般直朝二楼厢房扑去。
头一次干这种事情,说不怕是骗人的,只是古辛那种新鲜刺激的感觉似乎胜于一切,经过多次的实际对阵后,对于本身的武学也慢慢地有了一番了解。
一眨眼工夫,古辛已飘到了二楼厢房,而隐藏在二楼屋檐下的那坨黑影发现有人靠近,就在作势欲扑下的刹那间,虽身处黑暗,但古辛早已清楚看见并朝暗桩的肩井穴发出了银针,同时他的身形直接冲上黑影埋伏的位置,将欲坠下楼的暗桩接住。
此时掩身在假山后头的连馨玉,还担心古辛可能会遭到“意外”,想不到这小子简直是杀手中的杀手,那种诡异及乾净俐落的身手,看得连馨玉直呼:“赞!”
古辛将这名倒楣的暗桩接住后,将他塞在屋檐下的梁柱中,随后朝连馨玉挥挥手,要她赶紧也上来。
连馨玉回应了古辛的挥手示意后,随即运起云烟飞雾,状似一缕轻烟地朝古辛的藏身处飘去。
连馨玉随即靠近古辛的耳朵,非常小声地说:“阿辛,真有你的,厉害!”并向古辛举起大拇指夸赞一番。
古辛也是洋洋得意地朝连馨玉小声说:“呵呵呵,我阿辛不是盖的哦!”
连馨玉不待古辛还意气风发之际,马上就跟他说:
“我们现在就直接潜入书房内,我先走,你跟紧我。”
连馨玉话一说完,随即飘身至窗前,古辛也紧跟在后,不料,就在连馨玉双脚刚著地的刹那,正欲推开窗户时,碰到了一条线。
机灵的她发觉不对劲,转身正想拉著古辛往外逃时,豪宅内就响起了阵阵人声,而躲藏在庭院中的部分暗桩,随即跃出岗位,朝二楼书房位置奔来。
连馨玉见状,忙向尚不知发生何事的古辛说:
“阿辛,呵呵呵,被发现了,待会一定引起一场大战,若是不幸被拆散了,你可要记得前往树林中的联络站会面,知道吗?还有,千万不要与四兽将近身搏斗,若真的无法避免,也不要马上回到联络站,最好先在外头将身上气味冲洗掉后再返回,免得暴露出联络站的位置。”
连馨玉很快地将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告诉了古辛。
有点吃惊的古辛,才发觉连馨玉有点不大对劲,就听她说已被人发现了。他忙向连馨玉说:
“玉儿,待会换你跟紧我,千万别离我太远,免得到时被拆散了,力量反而更薄弱。”
就在此时,排帮大批高手已将整栋书房团团围住,而且外墙也布满了排帮的弓箭手,正朝两人瞄准。
古辛出来这段期间,还是首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也不禁吓了一跳。
古辛带著有点吃惊的口吻向连馨玉说:
“哇!才这么一下工夫,就聚集了这么多人,好像吃饱了就在等我们来投网似的,怎么办?玉儿,要硬闯吗?”
连馨玉朝古辛说:
“当然闯了,不然要束手就缚啊!记得,不论怎么样,一定得回联络站知道吗?”
古辛这时可真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地说:
“管他的,反正是来拆排帮的台,打了就跑,谁怕谁,哼!”
连馨玉很担心地说:
“阿辛,你可别逞强啊!打不赢可是要落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两人尚在讨论如何应付的同时,只见二楼厢房的另一端走廊,传出朝他们两人位置走近的声响。
连馨玉一听,二话不说,拉著古辛往庭院中飘去,刚一落脚,七名持刀壮汉将两人围住,看样子似乎非把他们两人逮著势不罢休了。
一名状似带头的壮汉以威胁性的口吻朝两人冷冷地说道:
“小子,这次就不信你插翅也能逃得走。”
古辛见排帮似有意以人海战术来压制两人,也语带轻蔑地说:
“喂!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有种就上来捉我们啊!”
一旁的连馨玉忙低声对古辛说:
“阿辛,小心他们会采取包围的攻势,这招他们最擅长了,之前,我就是被他们夹杀过,找机会就先出手,否则等他们人马部署完,我们大概也玩完了。”
古辛头朝连馨玉靠近,但眼神仍盯著排帮人员,以防他们有什么突袭行动,并向连馨玉说:
“玉儿,待会一开打,你就先朝外头攻去,不要理我。”
连馨玉紧张地说:“阿辛,你可要小心点……”
这名壮汉被古辛这么一刺激,似乎也不动怒,只说:
“小子,别装英雄了,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短短几句交谈,庭院中早已不声不响地布满了排帮人员,二楼厢外栏杆也站了几名排帮人员,古辛定神一看,之前救连馨玉时修理过的四兽将及在寒虎潭边遇见的排帮第一副帮主胡月群也在其中,而胡月群身旁站了一位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手持著一把扇子。
古辛看了一眼后,向连馨玉小声地说:
“玉儿,那个排帮第一副帮主胡月群及四兽将都在上头耶!那个站在胡月群身旁的文士,是不是你之前曾提过的排帮第二副帮主净海居士向阳升啊?”
连馨玉循著古辛所说的方向抬头望去,果真发现排帮第一、第二副帮主都来了,心想:“这次真的是难对付了,怎么办?”
连馨玉看了之后,忙对古辛说:
“阿辛,我看这次难搞了,排帮似乎已摆好了阵势,等著我们来投网,连第一、第二副帮主都出现了,我看这次插翅也难飞了。”
古辛则不以为然地笑笑说:
“呵呵呵,只要那个蒙面高手不要出现就好办了,待会我设法把那个胡月群及向阳升捉起来,好好审问一下他们在洞庭湖藏宝的地点,搞不好还可以再捞一笔耶!”
古辛心想,反正排帮有的是钱、是宝藏,不拿白不拿。
至于连馨玉,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说:
“阿辛,还是小心点好,免得遭遇到什么意外啊!”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古辛见每个排帮的人都虎视眈眈,便小声对连馨玉说:
“玉儿,还好那位蒙面高手没有出现,我看先下手好了。记得哦!待会我一出手,我会运劲把你抛出外头,你赶快与田总管会合,再杀进来,让他们措手不及,知道吗?”
连馨玉朝古辛用力地点了点头。
站在二楼厢房曾被古辛修理过的四兽将之一黑熊大声地对古辛喊著说:
“小子,哼,竟敢擅闯本帮重地,我看这次你如何再护这个窃贼,来人啊!动手把他们两人给拿下。”
黑熊话一说完,随即很谦卑地向胡月群及向阳升两人说:
“报告大副帮主、二副帮主,那个劲装女子就是之前易容前来本帮窃取督船令牌的人,属下在之前追捕小窃贼时,原本快到手,就是被眼前这个小子施用法术将属下四人打伤,将窃贼救走。”
胡月群一听,也颇为奇怪地问说:
“法术?这小子会法术?他是怎么伤你们四人的,说来听听。”
黑熊遂将当日情况向胡月群报告,同时强调说:
“属下四人身上好像被蚊子叮了一样,就完全无法动弹了,事后,属下各从身上取出一支银针,细长如牛毛,若不稍加留意,根本不会察觉到它的存在。”
胡月群很讶异地说:
“银针?他是用银针制住你们四人的穴道,莫非他就是大总管所说的古辛,之前在古来城盗走我们宝物的那个小王八蛋。”
胡月群愈想愈是有理。
至于围住古辛及连馨玉的七名持刀壮汉,在黑熊一声令下,七把长刀分由七个方向直砍向两人。
古辛见七把长刀一起挥了过来,怕归怕,但总不能就此不管。
古辛左右双手各捏了三根及四根银针,想说等他们七人一上阵就马上发针,不料,这七人的联合攻势,并不如古辛所想那么简单。只见七人的身形竟相互交叉闪躲,形成一道宛如滴水不漏的剑网,将两人团团围住。
原本古辛计画他们七人一出手,连馨玉随即往外头杀出,现在可能也难了,除非先将七人扳倒,连馨玉才有可能往外头杀出。难怪连馨玉会说这七人很难对付,何况墙上还有一干弓箭手瞄准两人,这也使得古辛及连馨玉如同芒刺在背,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连馨玉与古辛心中纳闷不已,田总管等其他人难道没有听到声响吗?怎么没有来支援?
霎时间也不容古辛多想,在面临性命攸关的危急关头,古辛将回天心法运至极点,全身立即笼罩在紫色气劲保护范围当中,同时古辛也将连馨玉拉到自己身前。
至于连馨玉也将全身功力运至极限,准备放手一搏。
只见这七人交互形成的攻势离自己愈来愈近,七把长刀所泛出的杀劲不断地向两人逼近,本身受回天心法气功保护的古辛,也能很清楚感受到这七把长刀所发出来的威力。而古辛所苦练的曲脉一针可也不是白练,只见回天心法一运起后,双眼如同两道光箭,直盯住正在交互移动的七人身形,每个人如何变换他的位置、刀法,每一招式在一瞬间都看得一清二楚。
古辛随即把握这极短的时间运起红巾浮云步法中的红巾飘逸,将两手所握捏的七把银针,就在七人长刀已逼临两人上方时,看准七人的肩井要穴,以曲脉一针的手法一口气发出。
七道几乎看不见的光芒,穿透七人交织而成的刀网中,直朝七人身上的要穴招呼去。
说时迟哪时快,就在这七把长刀欲砍向两人时,几乎所有排帮帮众,包括发动攻势的七个人本身,没有一个会怀疑这两人可以安然无恙。
但奇迹却发生了,这七把长刀快送进两人身体前,突然“当”一声全部落下,只听见“铿锵!铿锵!……”的连续声响。
排帮众人都不敢相信,被这种情景震吓得张大眼睛,尤其是这七个人,不禁当场愣傻了。
眼看挥出的长刀就快砍中对方,然自己身上却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握在手中的长刀忽然掉落地面,全身也都无法动弹,好像被施了法术一样。
原本在古辛气劲庇护范围内的连馨玉,也想不到古辛竟可以一口气制服这七名杀手,想当初要不是观音寺高手相护,恐怕也不能逃离这七人的联手攻势。
就在众人惊讶尚未清醒之际,古辛同时将连馨玉提起,施以软劲,运上十二成的功力,一口气猛往宅外抛出。
此时的连馨玉被古小子突然抛出半空中,惊觉地喊出一声“阿辛!……”时,记起了古辛的交代,因此,只好运起观音寺中云烟飞雾的轻功身法先行离开,去找接应的田总管等一行人,来解救古辛。
而众人在错愕中,眼睁睁地看著古辛将另一同夥送走,实让排帮第一副帮主、第二副帮主及一干帮众又看傻了眼,可谓惊上加惊,惊魂未定。
第十六章 浴血奋战
连馨玉急速地奔离排帮总坛,那些呆立在墙上的弓箭手并没有攻击她,古辛见状,不禁松了一口气。
而伫立在二楼厢房观看的胡月群、向阳升及四兽将,猛然惊醒后,立即从二楼直跃而下,并将古辛包围住。
胡月群瞪眼看了看他后说:
“小子,你就是古辛吧!竟敢庇护偷窃本帮督船令牌的窃贼,而且盗取本帮的宝藏,这次你可是地狱无门自闯入了!”
古辛一看胡月群等六人一逼近后,忙后退了一步,朝胡月群说:
“胡大副帮主,呵呵呵,你们排帮在干些什么玩意,我想你自己心里有数,竟还大言不惭要武林各帮派归顺在你们门下,你们以为自己是老几啊?我看你还是老实说出洞庭湖的宝藏位在哪里,好让我方便去‘借’用一下,呵呵呵。”
古辛话一说完,四兽将之一的黑熊随即斥口说:
“小子,大胆!竟敢对胡副帮主这么说话,你是找死!咱们上。”
黑熊说完,四兽将同时抡起大刀作势欲上前砍古辛。
这时,一旁的净海居士向阳升开口说:“你们四人退下!”
杀气腾腾的四兽将见二副帮主向阳升制止,只好收敛起大刀,低著头退到一旁去。
而面对四兽将的来势,古辛可是老神在在,笑笑地对著四人说:
“呵呵呵,你们这四个手下败将,也敢在我面前喊打,真是找死!来啊!不怕死就上来试试看啊!这次我铁定把你们四人给废了,他奶奶地。”
古辛可真是大胆到极点,在人家的地盘上,说起话来一点也不留情。但他之所以那么嚣张,一方面是发觉自己的武功确实如老秃爷爷所说的应是在一流高手之林;再者,也是他有恃无恐。
古辛心想:“反正敢上来我就不客气赏你几针,打不赢就跑给人家追,没什么大不了。”
至于胡月群,被古辛这么奚落一番,可是记在心里,他和向阳升这两个老江湖心中十分清楚古辛的能耐,他能一招之内就将排帮“七星护法”制服,这点不能不小心,免得真的著了这个不知名小子的道儿了,幸好之前大总管先报知,及早做了准备,否则遇到这名敌手,可能会很难搞定。
向阳升制止了四兽将的攻势,走向七星护法,观察后发现七人的大椎穴上都被古辛插上了一根银针。
向阳升极为俐落地将七人身上的银针全部拔出,并将他们的穴道解开。七星护法穴道一被解开,恢复了行动,随即拾起掉落地上的长刀,拱手向胡月群及向阳升行礼,随后站立于胡月群等六人身后。
古辛朝向阳升露出个很甜美的笑容说:
“喂!我知道你就是净海居士向阳升,排帮第二副帮主是吗?你们排帮藏在洞庭湖的宝藏在哪里啊!快告诉我!”
向阳升直觉这小子竟对他们排帮了若指掌,心中很是惊讶,然脸上未露出丝毫惊慌之色,仍是对著古辛很有风度地说:
“古少侠,我们大总管非常欣赏你的武功,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开疆辟土的大业,事成后,一定让少侠你过著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别说洞庭湖区区一点宝藏,就算古少侠想要大半江山都可以。”
古辛一听,马上反驳说:
“大总管?你们大总管是谁啊?先说来听听,他奶奶地,你们这群王八蛋,竟逼迫其他帮派臣服在你们之下,哼!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重,哦,想逼我加入啊!可以啊,只要把你们的头放到本少爷的面前,我就加入,怎么样?至于宝藏嘛!你不说反正我也会想办法把它给盗出来,呵呵呵。”
古辛卯起来猛刮了排帮一阵。
古辛话一说完,包括胡月群及向阳升在内的排帮众弟子,此刻可是脸色铁青了起来。
古辛看现场气氛,心知排帮这群王八蛋准备动武了,他原本就打算闹一闹排帮后才闪人,不打怎么了却心头那口鸟气,因此对于向阳升的一堆屁话根本懒得理。
古辛一说完,向阳升便向胡月群咬著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
只见他们两人立即向四兽将施以眼色,同时向阳升举起右手朝空中挥了一下,六人以很快的速度向后方跳离,并全部抽出身上的兵器。古辛一见他们才交谈完,已离自己有好大一段距离,正在不知所以然时,只听见嘶嘶嘶的破风声朝自己逼近。
古辛这时才发现,他们六人向后退,躲在墙上的弓箭手立即朝他发箭。
古辛见弓箭手射出利箭后,随即施起红巾浮云步法中的若隐若现,有惊无险地闪过朝向他射过来的十多支利箭。
站立一旁的胡月群、向阳升等排帮帮众,对于古辛这么精妙的轻灵身手,不禁暗自吃惊。
向阳升对于古辛能轻易地闪躲突射而来的箭矢,并不讶异,但却为古辛能纯熟地使出红巾浮云步法而大吃一惊,他随即向胡月群低声说:
“大副帮主,这个小子真的会使红巾阁独传之红巾浮云步法,我看不能活捉也要斩草除根了,难怪帮主要我们多加小心。”
古辛有惊无险地闪过数十把利箭,身上也是冷汗直冒,差点没有软脚。
胡月群不容古辛喘口气,在他躲过利箭后,用非常严厉的口吻问说:
“你竟会使用五十年前红巾阁的红巾浮云步法,你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胡月群这么一说,反倒换成古辛愣在当场了,心想:
“他竟然看得出自己使的是江巾阁红巾浮云步法,而且会使红巾阁的武功就得制我于死命,莫非排帮与五十年前红巾阁的命案有关?”
古辛心中转了好几圈,心中暗忖:
“想要落跑虽不是问题,但墙上的弓箭手可是一大威胁,不想个办法先把这些弓箭手干掉不可。”
古辛抬头观察了四周情势,屈身半立在墙上的弓箭手约有十多位,他想:
“想要一口气干掉十多个弓箭手似乎不大可能,若等到打输才落跑的话,铁定会被利箭穿透,怎么办是好。”
他一边努力思索如何安全脱困,同时注意胡月群等人的动态。
古辛见胡月群自顾与向阳升低著头低声商谈大事,似乎在计画如何对付自己,那种肃杀的气氛随著胡月群与向阳升脸色愈来愈凝重,而显得有些诡异。
古辛看著胡月群与向阳升不断交头接耳,自己又无法一口气逃离现场,正自苦恼时,向阳升向黑熊说了几句话后,黑熊马上离开现场。
古辛愈看愈觉得不对劲,乾脆不要管他们有什么计谋,反正先下手为强。为了避免墙上弓箭手突然对自己放冷箭,他采取了贴身肉搏的打法,如此一来,这些弓箭手也得顾及放出的弓箭有可能会伤及同夥。
至于对象,古辛衡量一下,擒贼先擒王,乾脆先找胡月群及向阳升开刀。
一打定主意,他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不道义的,便运起六成功力施以曲脉一针的手法射出四根银针,直往胡月群、向阳升招呼去。
此时,排帮众人几乎同一时间使尽了吃奶力气移形换位,尤其功力较高的胡月群及向阳升,两人虽小声交谈,但仍对古辛的一举一动密切注意著。
而墙上十几位弓箭手再度展开攻势,而且不只一支,而是连续射出两支弓箭。
处于警戒状态的古小子才发完针,立即再度施展红巾浮云步法中的若隐若现,先闪了再说。
短短一瞬间,墙上弓箭手展开第二波攻势,霎时间整个庭院好似在玩捉迷藏,又追又跑的。
古辛再次奋力闪过弓箭手的攻击后,很快地飘往两人的面前,露出一副可以迷倒众生的笑脸说:
“两位副帮主,就有劳你们大人大量,我嘛!对于排帮的人可是见一个废一个,见两个废一双,今天少爷我心情不好,就是想再多废几个,呵呵呵,认了吧!”
话音刚落,两人动作极快,古辛的曲脉一针虽让他们两人躲过了一针,但另一根银针则是结结实实地钉在两人的劳宫穴上。
胡月群及向阳升尚未与古辛正式较量,就被他一针当场给定住。至于七星护法及四兽将等人虽及时逃离刚才的位置,但一转身,发现第一及第二副帮主竟然一招就被制住了,甚是惊讶。
就在此时,屋内闪出了四名蒙面黑衣人,古辛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古来城遇到的那个蒙面高手,全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古辛来不及想,随即往胡月群及向阳升两人飘去,一近身,古辛运起回天心法气贯食指,直往向阳升气海穴点去,只听见“剥”的一声,兼著惨叫声,古辛狠狠地当场废了向阳升十多年来苦练的功夫及内功。
之后,正欲破胡月群的内功时,四名蒙面人同时对古辛发动攻势,只见四人各持一把黑黝黝的长剑,配合剑势朝古辛直刺而来。
古辛见四人的联合攻势,为了自保,暂时放弃废掉胡月群内功的念头,运起回天心法,脚踏红巾浮云步法往后方飘去,同时朝四个黑衣蒙面人的气海穴射出四根银针。
而四名蒙面人手上的剑势顿时在半空中改变招式,快速地划起圆圈来,而由剑势中发出的剑气竟有如磁铁般,将古辛发出的四根银针吸到剑上,随后,又直朝古辛直刺而来。
古辛退身、发针,蒙面黑衣人出剑、挡针,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在电光石火间。
古辛一见自己所发出的银针竟无法射中四人,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再看四名蒙面人的剑势凌厉逼人地又朝他刺来,顿时间,运起红巾浮云步法中的若隐若现来,连闪带躲地随著逼身而来的剑气左飘右闪,并掏出唯一的兵器──匕首,左手也同时掏出四根银针来。
四名黑衣蒙面人虽然一时无法确切掌握古辛飘移不定的身形,但却有效地封阻了他的银针攻势。
古辛只见四人的长剑猛划圆圈,就化解了他的银针攻势,心惊地想:
“完了,四人竟然可用长剑吸住我的银针,若想要射中他们,可得花费一番功夫了。”
虽然心中如此想法,但他的脸上仍不露半点声色。
古辛有惊无险地闪过了四名黑衣人的凌厉攻势,此时的脸色冰冷得宛如地狱来的索命阎罗,排帮竟然每次都是以多欺少来取得胜利,早知如此就不用如此客气,怎么没一口气就把七星护法给废了,如今面对四名黑衣蒙面人死命般的攻击方式,这下他也火大了起来。
虽然银针正面攻势被四人化解,但曲脉一针并非只是直来直往,它可是有灵性的银针,尤其从他手上射出去,完全突破了常人眼中看起来感觉“一根硬针”的观念,否则他也不用花费数十年来苦练这项绝技了。
古辛心中也是十分清楚,万一再遇到像上次古来城的蒙面高手能将气劲逼至身外形成护体神功,那他的银针就一点作用都没有了,除非古辛本身功力也能达到御气逼剑的境界,他的银针才有可能穿透护体神功。
为了解四人的功力深浅,古辛见四人剑势快逼近自己,脚踏红巾浮云步法,又朝四人射出了四根银针。
剑势已穷的四名黑衣蒙面人,见古辛又发出四根银针,为了自保,立即将手中长剑快速抽回,运劲至剑上将银针吸住,但此时古辛已脱离了四人的长剑攻击范围。
随即古辛再从身上掏出八根银针,而且用曲脉一针手法使出十二成功力,朝四人射去。
古辛这一手,可是让四名黑衣蒙面人手忙脚乱。看古辛发出的八根银针,好像是朝四人的面前发出,但其中四根却是古辛在发针的那一刹那,稍微运劲把银针转了个弯,四名黑衣人只顾挡住朝前射来的银针,但却无法挡住随后而来会“转弯”的银针。
之后,“铿!铿!铿!铿!”四声长剑落地的轻脆声响。
而古辛身形几乎同时跃到四人面前,运起十成的回天心法朝四人的气海穴点去,随著指落声起,四人身形宛若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地跌坐在地上,嘴上同时发出阵阵“呜呜呜呜……”的恐怖声。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让其他排帮弟子有喘息机会,待胡月群、四兽将、七星护法等人回魂过来时,已来不及伸出援手了。
“行凶”完毕的古辛,脸上好像结了一层冰似的,对著其他排帮弟子说:
“告诉你们上面的什么鬼捞子组织首脑,别再让被我撞见你们排帮的任何一个人,见一个我就杀两人,见两个我就杀四人,我看你们有多少人可以让我砍,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这时从惊讶中回神的排帮帮众,纷纷围了上来,并把四名黑衣蒙面人抬开。这时四兽将、七星护法等人,早已将自己手持的兵器都换上与蒙面人同样的长剑,看在古辛眼里,他心想:
“莫非他们所持的长剑都具吸力,那我可得小心一点了。”
古辛这时看看四周的情势,心想:
“怎么玉儿去搬救兵还没有来呢?奇怪,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其实古辛对于打败这些人满有信心的,只是对于躲在墙上的弓箭手,倒成了他逃离此地的一大障碍。
正当古辛思索时,四兽将已快速地悄悄往外移动,将他包围住,而在四兽将的外围则有七星护法再包围住。古辛回魂一看,这种阵势简直就是□中捉鳖嘛!而自己不就是那只鳖了吗!
四兽将及七星护法等人摆好阵势后,两组人立即以古辛为中心,反方向地绕著他快速移动身形。
古辛对于阵势虽不懂,但凭直觉也猜得出来,只要一开打,铁定会轰轰烈烈、凄凄惨惨,甚至比刚才还可怕,因为这十一人的手上长剑都具有吸力,想要来个措手不及突然发出银针对付这些人,可能没有那么容易了,因此,制敌机先当下也成为让他减少威胁的唯一法宝。
看著这十一人手上的利剑,古辛心想:
“自己身上虽然还有为数不少的银针,但若他们来个人海战术,最后输的一定是自己,所以只能速战速决,才能让自己活命。”
眼看这一干人的身形愈来愈快,古辛也不客气再掏出他所能使用银针的上限,双手共握八根银针,将回天心法功力提至十成,再配合红巾步法中红巾飘逸、红巾遮月及浮云掩空三式连续步法,看准了四兽将及七星护法中的四位的太阴肺经十一穴中的少商穴射去。
其实古辛在诸多佛、道、儒等古书的薰陶,以及老秃爷爷仁心医术的栽培下,培养了根深柢固的“人身难得”观念,纵使遇到七星护法七把长刀当头劈下,及四名黑衣蒙面人的长剑直刺时,古辛出针也仅朝其中七人的肩井穴射去,甚至点破了四名蒙面人的气海穴,也是不想双手染血腥。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超越了古辛仁慈之心的范围了,在他刚刚伤了四名排帮大将后,这次再摆出四兽将联合七星护法的阵势,古辛一看若是再仁慈,那死的铁定是自己。
他不再多想,即运起全身十二成功力,双手各握八针朝十一人射去。在古辛的印象中,老秃爷爷曾经告诉他,曲脉一针可救人,亦会伤人。只要是常人,身上穴道若被射伤过,多少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尤其是包含肺经、心经、肝经、脾经、肾经、心包经等六大阴经,若在无病时不幸被曲脉一针伤到,严重者可能会在中针后当场死亡,轻者,也得调息多年才会康复。至于练武者,若是被伤到这六大阴经要穴,尤其是有气之门户之称的少商穴,遭曲脉一针射中,那全身武功铁定会泡汤,甚至终生残废。
在此危急存亡关头,若再对排帮一干人仁慈等于对自己残忍,因此朝其中八人的要穴出针。
不料,这八人竟没事,而且利剑使得更加有力,四兽将与七星护法的反向围绕更是快速,古辛射出的八根银针如石沈大海全无讯息了。
这下古辛可是心急了,他心想:
“哇!这十一人的阵势确实比刚才四名黑衣蒙面人的攻势还厉害啊!”
但他还是不信邪,又从身上取出八根银针,再以红巾飘逸、红巾遮月及浮云掩空三式连续步法,配合曲脉一针的手法射出。
很不幸地,再次完全石沈大海。
这下奇了,古辛完全不知所措,面对这种阵势及出针的挫折,已经完全超出了古辛所能想像的范围。
古辛心想:
“若是这时候落在排帮人手里,那自己的小命铁定完蛋,银针攻势已失效,只好以掌剑双绝与他们一拚了。”
古辛随即从身上摸出匕首,也终于体会什么是“艺到用时方恨少”了。古辛同时暗暗发誓,若是今晚让他顺利逃出排帮总坛,一定要好好钻研匕首上的三招刀法,免得再遇上像今晚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四兽将及七星护法再度破了古辛的银针攻势后,这两组人马一改刚才的方式,瞬间变换了招式,改采同一方向旋转,且移动身形也不若刚才快。
古辛运起回天心法,让淡紫色气劲布满全身,同时右手持匕首代刀,准备以红巾阁的掌剑双绝来对付。
移动中的四兽将,首先由黑熊带头攻出一招盖天劈地,随后恶狼、毒蛇及猛豹三人也先后出招。古辛脚踏红巾浮云步法,用匕首施展红巾剑法中红巾落叶一招挡开黑熊的攻势,左掌也顺势朝黑熊打出一招红巾一绝掌。
同一时间,恶狼三人的剑势也随后跟到。在用匕首撂开黑熊的长剑时,古辛突然发觉由黑熊长剑上传来强烈的吸力,让他在运用匕首的灵活度上无法意随念到,同时对黑熊发出的一掌,在劲道上大打折扣,以致让黑熊闪过。
眼看四兽将的攻势愈来愈犀利,几乎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连馨玉会在四人的联手下受伤。
由于四人手上所持的长剑具有吸力,致使古辛手上的匕首只能挡下他们的剑招,却无法伤及四人一根汗毛。
在这种情况下,古辛目前也仅能靠著绝妙的红巾浮云步法中的若隐若现,边挡边闪,长时间拖下来,铁定会死在四人的利剑之下。
左思右想,同时观察了四周的情况,古辛决定放手一搏。就在四人不断的攻势中,古辛原本只施展以避敌为主的若隐若现步法,突然间,只见他身旁的紫色气劲变得浓厚了些,脚上的步法则改换成尚不是很熟练的专门以攻势为主的漫天红巾步法,右手匕首接连不断一招接著一招,连续施出红巾剑法,左手仍是持针接连不断施出红巾一绝掌。
这时,主导攻势的四兽将,发觉牵制古辛的力量变弱了许多,遂将身形加快,想藉由更快速的攻势扳回劣势。但拚了小命的古辛可不管那么多了,能活命是最重要的事。
施展漫天红巾身形的古辛,虽不如若隐若现来得灵逸,但所散发出来的无形杀气,慢慢笼罩在其四周,再加上掌剑双绝的运用,让拚命中的古辛看起来宛若是一尊来自幽暗地狱的催命阎罗,连四兽将亦感受到那股不寻常的压迫感。
右手匕、左手掌接连不断的出招,即使毒蛇、猛豹两人手上长剑夹著强劲吸力,也为古辛的气劲所抵消,不仅无法挡住,同时也被古辛所施的红巾一绝掌连环招式打中,身子向后倒退了好几尺。
古辛的背部此时却也空门大露,遭到黑熊及恶狼的长剑各划破一道伤痕,霎时间,两条血雨洒向黑暗的天际,然中剑的古辛似乎没有感觉,硬是将身形向宅院大门口猛推了十几尺。
随著古辛的身形往外移动,守在最外围的七星护法,也遭受到他发出的强大气劲,虽然七人硬是将四兽将阵势缺漏补足,但也不敢全力攻击古辛,以免攻敌不成,反伤自己人。
这时,古辛已管不了背上的两道剑痕,眼看四兽将已有两人飞出,而七星护法又未发挥全面攻势,此时不把握,更待何时。
古辛再次吸了一大口气,将功力提高至十二成,同时将漫天红巾步法施展得更急促,而右手匕首则攻向最外围面对他的七星护法中的三个人,完全不管其他人的剑势如何。
古辛这波攻势,比起第一次可说更为猛烈,几乎到了不要命的程度,令身后发动攻击的黑熊及恶狼看了也为之倒吸了一口寒气,想不到这小子拚起命来竟如此可怕,几乎不可想像,但也对古辛的攻势不敢稍有迟疑。就在古辛发动第二次猛烈攻击时,两人同时出招,而且招式也比起第一次更加辛辣。
至于被古辛红巾一绝掌劈倒的毒蛇及猛豹,仅只吐了几口血,随即猛一翻身,挥剑再上,唯两人的攻势,似被古辛那股夹天地之杀气逼得无法喘气。
面对古辛的攻势,七星护法中的三人随即递补上了毒蛇及猛豹的缺,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挥起长剑就往古辛身上砍出。
而古辛除了得解决迎面而来的凌厉攻势外,身上几已是空门大露,不得已又一次将三位七星护法长剑代刀劈砍的杀招,硬是给挡了回去,同时左手施出的红巾一绝掌也顺势拍出了三掌,使得三位七星护法也像毒蛇及猛豹一样,飞了出去。
这一波攻势,古辛已将身形移到了宅院大门,但他身上最少已被砍中了八剑以上,全身上下鲜血直喷,再加上他那副拚命的罗刹模样,可是让在旁观战的胡月群看寒了脸,眼前这位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小子,竟然如此可怕。但最让胡月群吃惊的是,古辛在拚命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杀气,比起索命阎罗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二波攻势后,不仅四兽将被打散,连带七星护法的阵势也被古辛拚命的打法,攻出一个缺口来。
古辛见此时机,马上施展出红巾浮云步法中的红巾穿云,一口气往上跃起十几丈高,一直守在墙上的弓箭手,早已将箭头对准了尚在半空中的古辛。
就待弓箭手欲发箭时,原本古辛左手握的四根银针,突往最靠近他的四位弓箭手直射而去,这四名弓箭手还来不及发箭就倒了下去。
也不过是眨眼时间,胡月群见古辛竟已跃上墙去,准备翻墙逃逸,也猛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长剑朝古辛拍射而去。
此时古辛也改换红巾飘逸的身法,往宅院的外头掠去。
就在刹那间,后头突传来一声爆裂空气般的剑响。
已是满身浴血的古辛,在半空中几已无能为力再变换身形,硬是使尽了全力将身子往左边挪移了几寸,只听破空而来的长剑“刺”的一声,由他的右肩透胸而出,但他往前直掠的身形速度只瞬间顿了一下,并未受到长剑穿胸的影响而停了下来。
片刻间,古辛身形宛如一道飞烟,随风快速地直奔而去,仅留下一群受伤的排帮帮众及张大双眼惊讶不已的胡月群,不敢相信竟有人在受伤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还能逃出。
就在古辛负伤逃离排帮总坛不到片刻,尚在惊讶当中的胡月群,突然见到原本位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摔了下来。
之后,十多位由头到脚全部蒙上白布的高手跃了进来,并朝惊魂未定的胡月群、四兽将及七星护法等人,使出小剑般的暗器。
胡月群猛然回神,看著急射而来的暗器,立即暴出全身功力抵挡,仅仅伤了皮肉,但其他人可没有他的反应来得快,四兽将中已受伤的毒蛇及猛豹被小剑射中心脏当场死亡,至于其他人则受到程度不一的伤势。
发出暗器的白衣高手射出小剑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离庭院,留下惊上加惊的排帮帮众。
其中就属胡月群最为严重,想不到才短短时间,组织中连续折损了多名大将,甚至连四名派来的高手也被废了武功。
第十七章 古辛失踪了
话说连馨玉突然被古辛用力丢出排帮总坛后,心里可真是百感交集。她也曾被排帮的人追杀过,很清楚排帮那种以多胜少不要脸的打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尤其在四兽将特异动物性本能帮助下,更是如虎添翼,追杀敌人几乎从没失手过,这也就是为什么凭她有观音寺高手作后盾的情况下,仍遭他们的追杀。
而现在古辛为了先救她,反而让自己身陷险境,虽说古辛的武功可以应付得过来,但时间一长,对他的处境也是相当危险,尤其他的江湖经验不多,恐怕会遭排帮那群老狐狸的暗算。
在半空中的连馨玉也不容多想,随即运起观音寺云烟飞雾的轻功身法,似一道被狂风吹动的淡烟,直飘至树林中找寻田总管。
不料,她一入树林,竟也从树林里头传来阵阵打斗的声响,连馨玉心想:“该不会田总管他们也遭到攻击吧!”
连馨玉愈想愈觉得不对劲,即刻往发出打斗声响处赶,一到现场,约有十多名红衣人正对著田总管、护天四驾及天龙八卫展开猛烈攻击,一时之间,只见双方你来我往,情况非常惨烈。
正与红衣人搏斗的田总管一见到连馨玉,不待她开口就著急地说:
“大小姐,古少爷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正在说话时,与他交手的红衣人发出的攻势更为猛烈,田总管的两把长剑则使得更为凌厉。
连馨玉此时著急地说:
“田总管,阿辛现被困在排帮的总坛中,我们赶紧去救他,迟了我怕会出意外。”
田总管一听连馨玉这么一说,当下也是急了起来,其实这批突如其来的红衣人,在连馨玉与古辛两人潜入排帮总坛后,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林中。当时老江湖的他一见这十多名红衣人,心想不妙了,该不会中了排帮的计谋,因此,与护天四驾及天龙八卫简单商量一下后,决定先把这批红衣人解决掉,以待万一连馨玉及古辛发生意外时,可以马上接应。
不料,田总管一行人对红衣人发动攻击后,才发觉这批红衣人的武功不低,想要在短时间内将这批人干掉,似乎也不太可能,而且,此时豪宅里头也传来阵阵吆喝声,田总管心想:“这下完了,真的中了排帮的计谋了!”
他愈想愈心急,出手愈是凶猛、凌厉,同时藉机向其他人喊著说:
“快点,速战速决,先把这批人干掉,再杀进去救人。”
就在双方一阵恶斗后,连馨玉的出现更加深了田总管的忧心。
一到现场发现情况不对劲的连馨玉,立即拔出平日甚少使用的双软剑加入战局。
由于连馨玉的加入,让红衣人倍感压力,尤其是田总管此时也管不了有可能会暴露自己是观音寺人的身分,双剑连连施展出幻剑无影来,同时配合著云烟飞雾身法,不消几招,便将多名红衣人解决掉。
红衣人眼看情势愈来愈不利,自己人一个个倒在对手剑下,其中一名口中发出一长声“呜!”之后,剩下的几名红衣人也不再恋栈,攻出一招后,随即抽身逃离。
至于田总管等人见到红衣人主动撤离,也不敢追赶,以免耽误了救人的时机,一行人马上往豪宅内赶去。
不料,等连馨玉与田总管赶到豪宅,将墙上弓箭手解决后,进入院内一看,并没有古辛的踪迹,倒是地上布满斑斑血迹及重伤倒地的排帮帮众。
田总管等人见状,马上掏出小剑往来不及反应的排帮帮众射去,随后翻身跃墙离去。至于连馨玉及田总管未见古辛的踪迹,心中松了一口气,心想他一定已突围离去,但看著地上斑斑血迹,不禁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众人迅速离开排帮豪宅,立即散入树林中寻找古辛的下落,而田总管与连馨玉则赶紧返回联络站,看看古辛是否已回到站内。
到达联络站后,发觉古辛并没有回来,连馨玉著急了起来,语带哽咽地对著田总管说:
“田总管,阿辛会不会有事啊!”
田总管也是心急不已,见连馨玉担心的样子,只能压下心中那股焦急,安慰她说:
“大小姐,古少爷不会有事的,护天四驾及天龙八卫等人已去寻找,等他们回来真的找不到,我们再想办法好了!”
约莫一炷香之后,护天四驾及天龙八卫纷纷回到站内,众人搜寻的结果,仍找不到古辛的下落。
一心盼望的连馨玉,一听到没有古辛的消息,顿时整个人伤心地嚎啕大哭起来。
连馨玉又伤心又哭泣地向著田总管说:
“阿辛一定是受了重伤逃离,田总管,你赶紧再派人去找他呀!”
田总管也很难过地说:
“大小姐,刚才一进站,我就已经放出十万火急的观音密令,要求所有系统动员可运用的人力,投入寻求古少爷的下落,你不要担心,依我看古少爷并非短命之人,他应该会逢凶化吉的。”
连馨玉非常悲伤地说:“阿辛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
连馨玉擦了擦眼泪,续说:
“阿辛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哼!我一定要排帮从此在武林中消失。”
话一说完,连馨玉又哭了起来。
一旁的田总管这时也不敢闲著,站在江湖道义上,古辛不仅是自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又是当年红巾阁主红战的后人,再怎么说,观音寺也要全力抢救他。而面对大小姐的悲伤欲绝,田总管也是忧心如焚,沈思如何来抢救古辛,同时又不会暴露观音寺的行踪。
在此同时,田总管也用观音密传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传至关外的连家。
就在短短几日,原本相当沈寂的观音寺,因为古辛遭到排帮的追杀,使组织网脉全部动员了起来,加入搜救的行列。
此外,看起来非常平静的江湖,就在古辛等人夜挑排帮后,一夜之间造成排帮重要人员死的死、伤的伤。消息一传开,成为江湖人物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连带也对这个名叫古辛的少年产生了很大兴趣。当然有些好事者因对排帮的所作所为已积压了许多不满的情绪,也趁著这次古辛大闹排帮的事件鼓掌叫好。
排帮总坛被挑了之后,原本以为就此元气大伤,但却是一反常态,不但没有沈潜,反而大张旗鼓将整个总坛移至洞庭湖君山,同时也对武林各派不愿意加入排帮者展开或明或暗的攻击,首当其冲的就是同样以君山为总舵的丐帮。
短短不到几天,各个门派几乎都遭到黑衣人或红衣人的袭击,造成程度不一的损伤。
这天,洞庭湖君山上排帮的新总坛,突然来了一位年纪约六十多岁的老者,身后跟著五名腰配长剑、年纪约在三十上下的汉子。
这名老者一入君山排帮总坛,胡月群便率领数十名黑衣人及红衣人在门口迎接。
老者到了门口,只听胡月群必恭必敬地对他行个九十度大礼,口中并说:“副门主到来,属下有失远迎,尚请副门主恕罪!”
胡月群口中称呼的副门主,微笑地对著胡月群说了声:“胡二总管,你就不用多礼,目前计画进行得如何?”
两人边走边谈,直入大厅副座坐定,胡月群站在一旁说:
“报告副门主,属下日前已派人前去寒虎潭取回门主所交代的物品,而现在百花毒佬及笑千里等人均已将药炼制多时,最近应该可以向门主献上成果了。”
副门主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对胡月群说:
“嗯!不错,那最近有没有古辛那小子的下落?”
副门主一提到古辛两个字,胡月群的脸色稍稍沈了一下,马上回答说:
“那小子自从重伤向阳升,逃出洛阳总坛后,属下也立即派人去追踪,但一直没有找到他的下落,至于四兽将中已折损两位,另两位则因伤重,目前正在休养当中,待两人伤势较稳后,属下会立即派两人去搜查。”
副门主听完胡月群的报告,脸上仍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说:
“哦,是这样啊!门主下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小子捉到,最好是活的,若是没有办法降服则予以格毙,知道吗?”
胡月群立即行个礼说:“属下知道!”
副门主又说:
“明天大总管就会由关外回来,记得通知各个暗桩可以开始展开初级魔化计画了。对了,铁骑门的情况如何?”
胡月群答说:“属下知道!自从上次派出黑衣卫及红衣卫攻占铁骑门,大部分的铁骑门徒均已归顺,同时属下也逼他们服下穿心魔丹,目前除门主风云一骑马天云不知下落外,整个铁骑门的系统都已在掌控中,若有需要可以马上派上用场。”
副门主笑著又说:
“嗯!很好,很好。那等百花毒佬及笑千里等人把药炼成后,立即赶送到关外密地给门主查验一下,不可有半点延误,知道吗?”
胡月群说:“是!”
副门主接著又问说:“对了,那群白衣人的来历调查清楚了吗?”
胡月群面有难色地说:
“报告副门主,那群白衣人的武功似乎非常高明,而且动作十分俐落,根据与其交过手的红衣卫指出,这批白衣人与那个偷窃督船令牌的女子所使的,好像是武林三大秘地之观音寺的云烟飞雾轻功身法。”
副门主听完胡月群的话后,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刚才那副慈祥的笑容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神情,对著胡月群说:
“观音寺的云烟飞雾?胡二总管,这件事你马上动用探子眼尽全力去查清楚,若真是观音寺的人,务必立即通知门主。”
胡月群答说:“是,副门主,属下一定会尽全力查清楚白衣人的来龙去脉。”
副门主低头沈思好一会儿,抬起头来,两眼如炬地向胡月群说:
“你现在立即去把红衣卫主及黑衣卫主找来,我有事要与他们商量。”
胡月群立即答说:“是,属下马上去通知!”
一说完,立即转身出去。
此时,副门主脸色凝重地低头沈思,而其身后五名剑者,则是一脸漠然,似乎外界一切俗事,与五人完全无关。
没多久,胡月群从外头走了进来,向副门主说:
“报告副门主,属下已经派出密令,要红衣卫主及黑衣卫主立即火速赶来了。”
副门主并没有抬起头看胡月群,只一挥手说:“好!”
由于副门主并没有再多问话,胡月群也不敢多说话,双方就这么沈默了下来。
约莫一盏茶时间,副门主缓缓地抬起头对著胡月群说:
“胡二总管,你立即通知古来城的雪山双屠、五魂煞加入搜捕古辛的行列,两天后通知所有人到君山来集合,我有事要宣布。”
胡月群接到命令后,立即退身离开。
就在这时,洞庭湖君山也出现了非常诡异的气氛,尤其在入夜之后,马车进出频繁,来来往往人进人出,其中还不乏僧尼道士之流,江湖上似乎也随著这批人的进出而愈显乱象。
连馨玉在古辛失踪的这几天,一直担心著他的安危,已是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严重地步,田总管不时好言相劝,她才进一些食物,那股担心与不安一直缠绕著连馨玉的心头,最后因为忧心过度致使整个人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严重受损的排帮发生此事后,根据观音寺信鸽所传回的消息指出,排帮日前已将总坛迁至洞庭湖君山,而且帮主程武也再度现身,掌理帮中的事务。
至于当天浴血奋战、逃离排帮总坛的古辛,正如空气般地消失,不仅观音寺信鸽组织暗中搜寻不著,连带排帮也动员了所有力量寻找古辛的下落,结果都是零。
第十八章 暗潮汹涌
这天,观音寺位于洛阳的联络站内,突然来了辆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差不多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及三十来岁的妇人,而守在树林中的观音寺暗桩,只见马车行经之处,皆响起一阵急促的鸟鸣声,直至马车驶入联络站内才停止,随即大门关闭。
田总管及所有观音寺弟子均立于马车两旁恭候,待中年男人及妇人下车后,随即传来:“门主及门主夫人福安!”
这位中年男子即是暂时退出武林、目前接掌观音寺的吴重,至于一旁的妇人则是吴重的夫人张音妙。
五十年前观音寺主吴任皇接掌门主之位时,仅有三十多岁,在遭逢红巾阁的意外事件后,即毅然决然地避隐至关外其夫人祖产的连氏牧场,同时也生下吴重,直至吴重满二十岁后,才将观音寺主的位子传给吴重,并由吴重接手继续调查红巾阁的案子,而吴重在与张音妙结婚没有多久,即产下连馨玉来。
说起连馨玉,可令吴家上下担心不已。在她小时候,就已显得非常活泼好动,但偏偏在学武一途上,似乎不怎么认真,倒是其他技艺,如骑马、易容、轻功、暗器、阵法等却是相当精通,若真要真枪真刀对打,她可能只有跑给人追的分了。不仅如此,她还非常自在逍遥,尤其连馨玉是跟随其祖母姓氏,换言之,连馨玉是继承其祖母连氏家业的唯一单传,不仅吴任皇疼她,连家上下可是把她当成掌中玉来看待。
自小连馨玉就在关外牧场长大,不仅养成乐观开朗的个性,同时也让她具备冒险的特质,所以,对于愈刺激的事情,她愈觉得有趣,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坚持易容潜入排帮总坛偷盗督船令牌。看著她长大的总管田宗魁,可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因此,在古辛受伤失踪的这段期间,田总管也是尽了一切努力,好说歹说,要她无论如何也要吃点东西,否则,老早就不成人形了。
再说吴重及张音妙一步出马车后,赶忙问田宗魁说:
“田总管,玉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快带我们去看看。”
纵使连馨玉再怎么调皮、好动、没有淑女的气息,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怎么忍心看她伤心难过啊!所以两人在接到田总管说玉儿病倒,两人立刻马不停蹄地从关外赶到洛阳来。
田总管说:
“寺主,小姐她是忧心过度所致,我已请文、武二医帮她开药,目前正在房中休息。”
吴重叹了口气说:
“哎!真是的,这个小妮子,也不想想自己有几两重,凭她的功夫,就想去探人家排帮的底,害我也被老太夫人骂惨了,说什么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
张音妙也接著说:
“相公,你也别担心了,老太夫人也是希望玉儿能平平安安,你也就别再管老太夫人怎么说了。”
田总管也有点无力地说:
“寺主、夫人,我是看著小姐长大的,她的安危我也是很担心,只是小姐对于红巾阁的后人古辛过度担心,所以才病倒的。”
吴重说:
“对了,田总管你在密传中说,红巾阁红战这个后人古辛,目前搜寻的情况怎么样了?”
田总管一想起古辛,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连叹了好几口气说:
“寺主,说真的,我看古辛应该不是短命之相,只是他在排帮四兽将及七星护法的双重阵势中杀出,我担心他受伤太重,而有什么意外;再说,他可是咱们小姐的救命恩人耶,站在江湖道义上,非得把他找到不可,更何况他又是红巾阁的后人。”
吴重也忧心地说:
“最近信鸽从各地将消息传到关外说,之前古来城旁的紫灵山不是有传出红光杀人的事件吗?这段时间以来,那道红光已渐成粉红色,我一直担心这个什么红光不红光的,是个大陷阱,那么多武林人物,以为那红光是什么宝物要出土,结果死了那么多人,哎!结果呢?什么也没有查到。”
田总管接著说:
“其实,自从古辛与排帮发生正面冲突后,久未露面的排帮帮主程武又再度踏足江湖,而且排帮内部的力量好像不止这些,包括什么红衣人、黑衣人的,就一大堆高手了;最严重的是,排帮也派出杀手来追杀古少爷,我是担心古少爷万一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边走边谈,田总管同时也简短地报告了洛阳联络站目前在各地所搜集到的消息及近况。
一进房后,看见躺在床上的馨玉一副十分憔悴的模样,吴重及张音妙夫妇两人看了也不禁心酸。
吴重及张音妙走近床边,张音妙低声地说:
“玉儿,玉儿……你还好吧!我和你爹来看你了。”
昏迷中的连馨玉微微睁开双眼,一看见自己的双亲,不禁悲从中来,抱著张音妙放声大哭说:
“娘,你们要想想办法,救救阿辛啊,呜呜呜……”
看著自己唯一骨肉这副可怜的模样,张音妙也难过地说:
“玉儿,你别担心,好好养病,我与你爹及田总管会尽全力找寻古辛的下落的。”
伫立一旁的吴重看著爱女哭得这么伤心,心中也是感触万分,说:
“玉儿,古辛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好休养。”
吴重看了爱女后,遂与田总管先行走出房间,独留张音妙在房内安慰连馨玉。
吴重说:“田总管,到底排帮是在搞什么玩意啊?”
田总管叹了口气说:
“其实当初我们信鸽得到消息说,排帮明著是靠水运、卖盐为生,但暗中却干些抢劫过往商船、商贾的勾当,并将所抢得财富藏在洞庭湖附近,小姐一听到消息后,才会潜入排帮内部刺探消息,最后被排帮发现遭他们追杀。”
田总管续说:
“依寺主你看,要不要调派高手,暗中将排帮的几个重要据点铲除掉,也顺便为大小姐及古辛出一口气。”
吴重思考了一下说:
“现在先不急著出这口气,反正挑排帮是迟早的问题,倒是先将所有的力量投入寻找古辛比较要紧。”
吴重对田总管说:
“我想,最近几天找个时间安排一下,乾脆将小姐送回连家牧场养病好了,若这里有古辛的消息,你马上用观音密传告知;另外,最近除了注意排帮的动作外,同时也要留意红火圣门、黑色太阳及仙乌寨有什么大动作。哎!中原武林已经呈现乱象了,关外似乎也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活动,之前我也派出信鸽去查探,结果全无消息,对方好像也知道我们在查探他们,而且对我们的组织系统也颇为熟悉。”
田总管一听,颇为讶异地说:
“有这种事情啊!最近武林各大门派纷纷遭到莫名的攻击,尤其是丐帮,可说完全被赶出君山的地盘,铁骑门也遭红衣人及黑衣人攻击,整个铁骑门运送系统几乎被不知名的力量掌控,而门主风云一骑马天云也不知去向。”
吴重不无隐忧地说:
“其实我最怀疑的,还是关外那股力量与搅乱中原的力量是同一夥的,那可就麻烦了。最严重的是,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而目前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也都自扫门前雪,光是拿丐帮被袭击一事来说好了,竟然没有武林同道伸出援手,哎!”
说完后,吴重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田总管也担心地说:
“其实最近中原武林的乱象一大堆,什么寒虎潭的红光出现之后,前前后后也死了一堆人,然后又是各大门派遭到袭击,哎,真不知排帮背后那股力量到底有什么企图。”
吴重说:
“哎!现在要各地的信鸽多多留心注意了,若是排帮真有什么动作,身为武林同道的一分子,还是得尽一份心力,况且还有武林三大秘地这层关系在,若是古辛真有什么意外,我们观音寺无论如何也得为古辛讨回公道。”
吴重接著说:“对了,田总管,最近还有没有传出天龙门探子眼在活动的消息?”
田总管说:
“天龙门所派出的探子眼,这一阵子突然沈寂了下来,以我们的组织系统,竟然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踪迹,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
吴重听了之后,说:
“哦,有这回事!天龙门探子眼管道与我们信鸽系统重叠性很高,照理说,我们派出的信鸽不可能会探不到他们活动的下落才对啊!”
田总管也颇为不解地说:
“我也曾这么想过,但毕竟这么长一段时间来,双方都不曾做过任何接触,或许,天龙门已经另谋管道也说不定。”
吴重答说:“希望如此了!”
这时田总管突然想到,之前与古辛比试时的情况,他马上对门主吴重说:
“寺主,之前我曾与古辛古少爷切磋过几招,我发觉他所运用的心法内功非常奇妙,似乎不是红巾阁所独传的红阳心法,他的内劲中柔中带有一股很强的气劲,尤其是红巾阁的红巾浮云步法配合他的内功心法,在他脚上施展起来,简直比红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种飘逸的感觉,如同一片飞雪般的轻盈。”
吴重想了想后,说:
“据阿爹告诉我说,当年红阳心法过于霸道,只适合男子练习,所以红战之女红云云所习的心法应该不是红阳心法,而是另一套心法。但若说古辛身怀的心法不是红阳心法的话,那就是其祖父古月轮的华佗门心法了。但华佗门当年不都是以救人为宗旨吗?也不曾听说过他们曾施展过什么武功啊!”
田总管说: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古辛身上的气劲实在是太古怪了,古怪到好像什么武功到他手上,威力都会很强似的,光是看他使的红巾浮云步法,我看红战若是重生看到的话,可能也会佩服到极点。”
吴重听了田总管的形容后,笑笑说:
“哎!你看人家红巾阁的后人,武功可是比咱们观音寺的唯一嫡传玉儿高出许多,纵使不比出武林三大秘地的排名,我真是担心她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下去哟!”
田总管说:
“寺主,其实小姐的根基也属上材,只是她不爱练武功心法罢了,若真的想要她的功力有所增长,我看非得走另外的途径不可。”
吴重摇摇头说:
“内功底子是慢慢累积的,我也不知如何来逼她练习内功,等她在江湖上多多历练一番时日,再看看会不会自动觉悟,至少也得将观音寺的摩诃菩提心法练到至少有六成火候,不然,我看她也只有逃的分儿了。”
田总管这时想到古辛曾说过可以利用外力提高内力一事,他立即说:
“寺主,之前古少爷就曾说过,若是有灵丹妙药再配上他的针法,可以让人平添十几二十年的功力,我本想说与寺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灵药,再来要求古少爷施针,以增长小姐的内力。”
吴重微笑地说:
“以后有空再说好了,若真的这种方法可行,至少也得先把古辛的人找到才可以啊!”
就在两人边走边谈话时,一名观音寺弟子神色非常紧张地从外院奔了进来,直跑到两人的面前才停了下来。
只听见这名观音寺弟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吴重说:
“报告寺主,刚才信鸽传回消息说,武当、少林、昆仑、峨嵋、华山等各大门派都遭到排帮所派出的黑衣人及红衣人袭击,死伤不少人,目前各派掌门已经决定三天后在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商讨如何因应。”
吴重及田总管两人一听,脸色同时凝重了起来,想不到两人刚才还在谈论武林大事,就马上传来各大门派被排帮袭击的消息。
吴重立即说:
“先把这个消息以观音密传的方式,立即传回关外连氏牧场给老太夫人知道,同时多派几个信鸽前去排帮调查后续的情况。”
吴重指派任务后,田总管马上说:
“寺主,你看要不要先把关外牧场的人手调派一批来中原,我看排帮这次挑明的袭击,可能已经决定对武林各大门派展开更激烈的手段了,之前排帮就已对武林各大门派发出归顺的讯息,但绝大部分的门派并未加以理会,而这次排帮的大动作,势必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吴重想到此几乎两个眉头都已经皱在一起,说:
“哎,怎会这样啊!排帮背后那股力量到底在搞什么啊!”
两人也思索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来,最后,田总管说:
“寺主,我看你与夫人还是先护送小姐回关外养病,中原武林这里若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通知你。”
吴重想想说:
“也好,我回到关外后,会先把部分的人手调往这里,到时候你再依情势来决定如何调配。记得,非到必要的情况,千万不要暴露观音寺的行踪,毕竟五十年前红巾阁那场血案的凶手至今仍未露面,我们不得不防。”
两人一商量完毕后,当晚吴重告诉其妻张音妙,准备将连馨玉送回关外的连家牧场,同时也决定无论如何要逼玉儿苦练“摩诃菩提心法”,免得因为功力太弱,到处被人追杀。
翌日清晨时分,观音寺位在洛阳的联络站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昨天驶入的马车,一大早又驶了出来,而马车行驶过的痕迹,倒是比来时深了许多。
观音寺主吴重与妻子张音妙护著因忧虑而病倒的唯一骨肉连馨玉,往关外连家牧场驶去。
观音寺主吴重走之后没有多久,田总管为了解排帮的动作,也亲自带著护天四驾动身前往洞庭湖君山。
五人在经过几天的赶路后,就快到达洞庭之际,由于天气炎热,一夥人遂在官道旁的一个驿站中歇息,顺便喝口茶解解渴。
就在五人才喝了几口茶,趁势闲聊一番时,突然听到驿站旁的树林传来一阵阵打斗声响。五人一听到兵器打斗声,互相对看了一眼,田总管立即从身上掏出一块碎银,随后五人各自拿起自己的长剑,往树林中声音来源处寻去。
就快接近树林时,只听见双方兵器互相往来的次数及声响更多更大,护天四驾中东天神、北天神紧跟田总管身后,跃上一棵大树,同时南天神及西天神则分别跃上其他大树。
五人一上树,分别施了观音寺的云烟飞雾轻功身法,往打斗的现场靠近。
就在接近打斗之处,只见五名身著黑衣的蒙面人,招招凌厉地围攻一位身著千补百□衣服、手持一根约有二尺长金色棍棒的五十多岁男子,彷佛非制其死命不可,旁边则躺了多位同样身穿千补百□衣服的流血男子。而这名男子的武功似乎也超出五人的想像范围,由五人一招接著一招的攻势看来,似要赶紧把这名对手解决掉。
这时田总管定神一瞧,不禁吓了一跳,这名身著千补百□衣服的男子,不就是目前丐帮帮主金棍奇丐管中天吗?怎么他会在这里被追杀呢?而且帮中的弟子好像也死伤不少。
田总管看出是金棍奇丐管中天时,他身旁的东天神及北天神也已瞧出,同时惊讶地互望了一眼。
田总管以蚁语传声方式,告诉东天神说:
“阿东,暂且先不要行动,这是丐帮的帮主金棍奇丐管中天,他怎么会在这里被人追杀呢?”
东天神朝田总管点头回应一下,也以同样的方式说:
“那待会他有危险时要不要出手相救?”
田总管答说:
“你告诉其他三人,待会看我的手势行动,若金棍奇丐真的有危险,当然要救,若他能自行应付得来,我们可以不要曝光就尽量不要曝光。”
就在田总管与东天神交谈时,金棍奇丐与五名黑衣人已交手了数十回,而且双方招式是愈来愈快。
随著时间的拉长,金棍奇丐的头上慢慢冒出汗来,且手上的金棍也使得不如刚刚流利有劲,但围攻他的五名黑衣蒙面人,不但攻势未曾稍减,反而出招更为缜密与诡异。
田总管看著五名黑衣蒙面壮汉所使的剑法,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五人所使的剑法,连精通江湖各派剑法的他,也没有看过,只觉得每招似乎都可直刺人心,而且出招的角度非常诡异,尤其再配合五人所著黑衣,让发出后的剑招气氛更加吊诡。
再说金棍奇丐管中天手上的金棍,虽然不断施出丐帮的独传武功打狗棒法,甚至利用空隙以左掌发出丐帮的绝学破天掌,但如此的攻势也仅能稍减五人出招的时间而已,并无法击退黑衣蒙面人的联手攻势。
只见金棍奇丐的情势愈来愈危急,看在田总管眼里,也是焦急万分。其实也不是他不愿伸出援手,金棍奇丐在武林上可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汉子,只是他这么一出手,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分,同时让观音寺仍在江湖上走动的消息泄漏出去,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就在田总管左思右想时,金棍奇丐由于后力不继,身上已中一剑,其身势也因此缓了下来。
这时田总管已不能见死不救,立即传音告诉东天神及北天神说:
“待会我们各自蒙上面罩,出手相救,但千万记得,别露出观音寺的武功来,救了之后,就赶紧闪人,千万别逗留,知道吗?”
东天神及北天神向田总管点了点头,随后,田总管也传音告诉南天神及西天神。
田总管一说完话,马上掏出身上的配剑,此时,为了避免身分曝光,他所擅长使用的双剑,可是不敢拿出来,免得遭到敌人认出,而误了大事。
田总管向其他四人招了招手,随即带头跃入打斗的现场,一口气运足了十成功力,以一招最为普遍的力劈华山剑招,往其中一名黑衣人刺去,而护天四驾也各挑一名黑衣蒙面人,持剑杀去。
就在五名黑衣蒙面人正欲出剑将后力无继的金棍奇丐杀死时,突然闯进了五名蒙面人,而且出招凌厉,直往五人身上招呼去,若是五人不回招抵挡的话,那铁定会被刺中身亡。
这五名黑衣蒙面人赶紧回身反挡住五人,此时,田总管及护天四驾为了速战速决,都使上十成功力,并以江湖上最普通的剑法朝五人身上招呼去,以免泄漏了自己的身分。
正处于危境中的金棍奇丐管中天,在性命攸关时,竟冲出五个人来救他,顿时间也松了一口气。
而五名黑衣蒙面人也没料到这五人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在攻出第二招后,每个人身上就各中了一剑。
黑衣蒙面人眼看欲杀金棍奇丐无望,互看一眼后,也全力攻出一招,利用五人回挡之际,反身逃离现场。
田总管及护天四驾一见五人逃离后,没有加以追赶,也欲起身离开。
从田总管五人跳进打斗现场解救金棍奇丐,到五名黑衣蒙面人负伤逃离为止,不过是片刻时间,而被五人解救的金棍奇丐,也不解这五人是何来历,正欲向五人道谢时,发现五人也是急著要离开。
金棍奇丐管中天忙说:“请问五位侠士贵姓?容管某人当面致谢救命之恩。”
正欲转身离去的田总管见金棍奇丐这么一问,只好礼貌性地说:
“管帮主,我们五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主您也不用谨记在心,只是帮主及弟子现在负伤,赶紧找个地方治疗,免得五名杀手又掉头过来追杀。至于道谢一事,帮主您就别客气了。”
说完后,五人朝金棍奇丐拱手抱拳,随即跃身离去,徒留一脸错愕不已的管中天。
此时,金棍奇丐管中天心中可是纳闷不已,心想:
“看这五人的武功,在江湖应非无名之辈,而且也称我为帮主,可见他们也知道我是丐帮帮主,但为何救了我之后,竟然匆匆离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看他们五人的武功路子,也看不出个端倪来,这倒是奇怪了。照理说,武功如此高强的人物,我不可能不认得才对啊!哎,姑且不管这件事了,倒是自己及帮中弟子被这五名排帮派出的杀手追杀,他奶奶地,已经挑了丐帮在君山的总舵,而且死伤了那么多丐帮弟子,这口鸟气不报,我死也不瞑目。”
金棍奇丐管中天想了一会,看看自己及其他弟子均已负伤,为了避免再遭排帮五名杀手折回对他们不利,他立即扶著受重伤的弟子,往附近的临时总舵走去。
至于田总管及护天四驾在解救了丐帮帮主金棍奇丐等人的危险后,也立即离开现场,并继续往洞庭湖的方向行去。
途中,田总管向护天四驾说:
“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到,这五名身穿黑衣服的家伙,剑法非常诡异,似乎不是中原武林门派的剑法,你们有没有看出端倪来。”
护天四驾之首东天神说:
“田总管,你不说我倒没有想起,他们五人的剑法的确非常诡异,中原武林的剑法中,好像没有如此诡异凌厉的招式。”
田总管说:
“的确如此,而且看五人刚才的模样,似乎欲置金棍奇丐于死地不可,莫非是排帮要赶尽杀绝?”
西天神也开口说:“不然派出信鸽去查一下如何?”
田总管说:
“现在寺内可动用的力量,几乎都投入寻找古少爷一人的下落,根本抽不出人手来调查,这几名黑衣杀手的底,我想一定与排帮脱不了关系。”
东天神说:“不然我们直接去问金棍奇丐,为什么那五名黑衣蒙面人要追杀他们。”
东天神话一说完,五人随即往洞庭湖的方向驰去。
第十九章 人蛇大战
再说古辛一鼓作气杀出排帮总坛后,虽然全身被四兽将及七星护法等人劈砍得有点不成人形,但为了保命,也不得不立即运起全身力劲施展红巾浮云步法中红巾飘逸逃离现场。一出豪宅后,古辛看看四周的环境,为避免遭到四兽将先天具有的动物性本能追杀,直往山区飞奔而去。
古辛拚了老命猛逃,当然不知道随后观音寺的救援就来到了,若是观音寺的救兵早一步到的话,他可能会采取守势,至少在短时间内可以撑得过去,但就是不知道观音寺的救兵何时会到,古辛才会拚命杀出重围。
看准了方向后,古辛先从身上掏出几颗华佗回魂丹丢入口中,随即将身上仅余的一点残力运到双脚上猛掠而去,而对被胡月群一把长剑贯穿的右肩,古辛这时可没有时间多管,在服下华佗回魂丹的同时,也点了长剑贯穿身体的四周要穴,以防止血流过多,自己还没逃命成功,就流血而亡了。
他心想:
“目前这种状况根本不能随便回到联络站去,万一四兽将闻‘香’找到联络站的位置,那我可是罪人一个,所以还是往深山方向逃去好了。”
经过一段时间逃命后,古辛早已离开洛阳城很远,而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坦白说,他现在也真是怕四兽将闻“香”追来,所以边逃边往后看,直至一处山坳,四周林木参天,为避免身上的伤势恶化,同时防止追兵又杀了上来,古辛记起了老秃爷爷的叮咛,只要是身上有伤,得先医治。
左看右看,古辛看中了山坳一处不小的洞穴,已被一些长藤蔓掩盖住一半,看样子可能是一些体型较大的野兽所栖息的地方。
这时古辛停了下来,咬著牙一运劲,用左手硬是将贯穿右肩的长剑拔出,只见一道血雨随著长剑前后飞散而出,而他的身形也因拔出长剑,痛得弯下腰来,而且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但痛归痛,也不能让血液就这么喷洒吧!那可是会死人的,古辛再次点了伤口四周的穴道,暂时止住了喷血。
古辛心想:
“可恶,想不到少爷我才出来江湖混,刚开始即被人打到昏迷不醒,这次又被杀成这副狼狈相,他奶奶地乌龟王八蛋,排帮那群天杀的,待少爷我养好伤,不把排帮干掉我就不姓古。”
在将身上的长剑拔出后,古辛左手撑著一棵大树,痛得连喘了好几口大气,随后把生平第一个刺入身体的纪念品拿到右手,当成是防卫武器,深吸了一口气后,往小洞穴中走去。
约有半人高的洞穴,迎面传来阵阵扑鼻的腥臭味,古辛藉由微弱的光线稍微观察一下,是否有其他的动物在里头栖息,若真的有,那只好算它倒楣遇到也是非常倒楣的他,先砍再说。
但很庆幸地,里头虽然不高,但也够他半立著身子。古辛弯下腰来,拨拨地上的杂草及树枝,发现了一些黑褐色的长毛,他虽没有四兽将的动物性本能,但也是在山里长大的小孩,看看这些长毛、再闻一闻气味,发觉这是山中黑熊的气味。
他强打精神整理地上的杂物,同时也将这些黑熊身上掉落的长毛稍作聚集,随手拿到外头去散洒,利用黑熊长毛散发出来的气味,来掩盖自己身上的味道,好防止四兽将真的闻“香”而来,那他可就不用玩了。
整理完之后,古辛再忍著伤痛,找了一堆山藤及树枝将洞口全部覆盖住,以防这个洞穴的“主人”突然在他运功时闯了进来。
带伤做完了这些预备工作,古辛已是筋疲力尽了。
他用手撑著地面,从身上拿出一颗“天地九转丹”服下,并在伤口上倒了些金创药,然后取出银针,往天突穴及天灵穴各扎了一针,运起回天心法逐渐入定。
自出江湖后,第一次受伤昏迷了半个月,第二次受伤则差点要了他的小命,这种结果,可是让他对江湖的戒心更为强烈,想不到排帮这么厉害,凭自己认为已有不错武功还被杀成这副德性,万一遇到更厉害的对手,那不就不用玩了。
古辛暗自决定,自己非得再苦练一门武艺不可,万一以后真的遇到像今晚这种情况,银针也失效了,那不就任人宰割了吗?
有了今晚的教训,让他对于武功的重要性有了一番新体认,原本还以为自己的曲脉一针已是非常了不起,而且老秃爷爷也说过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应算得上一流,想不到,一群老奸巨滑再加上不要脸的乌龟王八蛋,竟然会想到用具有磁性的长剑来对付他的银针,而且还是采取围攻,简直下流到了极点。
而古辛一运起回天心法疗伤后,这么一入定可足足有一天之久,等他醒来时,发现天色还是暗的,心想:“莫非自己入定有一天一夜之久了。”
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并无大碍,古辛自言自语地说:
“哎!伤口是结痂了,也幸好有老秃爷爷要我随身携带的药物,否则这次铁定就把命给玩完了,真是有够倒楣的。”
古辛脱下衣服,看看被长剑射穿的右肩伤口,除了仍会疼痛外,所幸没有伤到要穴及经脉,否则右手大概也废了一半。
想到被排帮围攻,古辛不禁愈想愈气,呛了一口气说:
“哼,排帮?什么排帮?等少爷我伤好了之后,你们就知道下场了。可恶!竟然用围攻的,格老子地大乌龟王八蛋。”
衡量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古辛判断非得十天半个月不会好。
想想,反正这个树林既然有熊出没,可见人烟一定罕至,倒也可好好休养,顺便利用这个机会把老秃爷爷传给他的匕首拿来瞧瞧,看看这匕首上面所刻的三招刀法如何。
心中稍有了计画之后,古辛起身走出洞外,只见四周寂静异常,除了几声虫鸣及夜鸟的叫声外,剩下的就是微风吹卷树叶所发出的簌簌声响了。
经过了之前一夜的打斗,接著又入定疗伤了一天一夜,古辛的肚子这时也觉得有点饿了。
看看这座古木参天的树林,一时要找到可以食用的东西可能也不怎么简单,况且又是深夜,纵使有,要找也不容易,想一想乾脆等到天亮再说。
返回洞穴后,古辛身上的伤还是隐隐作痛,对于这几天所遭遇到的事情,他总算是开了眼界,同时也学到教训,这也难怪连馨玉平常总是会笑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在江湖上想要混得好,还真得有两把刷子才行。
这时,古辛对老秃爷爷及红阿嬷在他临走前的叮咛,总算也能感受出来了,因为想要在江湖上混出个名堂,最好的本钱,就是有一身好武艺。
一想到这,古辛立即从身上拿出匕首来,藉著微弱的月光,看著匕首上的图案及小字。
从他拿到匕首的第一天起,可是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上面到底写些什么,加上老秃爷爷说匕首上的三招刀法非常霸道,能不学最好就不学,这句话可是十足对了他的胃口,反正他对学艺也是兴趣缺缺,直至遭到黑衣蒙面人及排帮围攻后,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曲脉一针,竟然如此轻易就被人破解,因而也对曲脉一针的威力有点动摇。
古辛自言自语地说:
“哎!自己现在也只有红巾浮云步法至今尚未被人家赢过,搞不好有一天,红巾浮云步法也会被人追过,那时候我拿什么来混江湖啊!真是有够头大的。”
喃喃自语完后,古辛可是很认真地拿起匕首,研究起那三招老秃爷爷说的非常霸道的刀法。
古辛边看边说:
“日出东方,月起西面,阴阳两反,分为相克,合为无敌,御风而行,忘却我相,无招是招……”
不过是比手掌稍长的短短匕首,一面刻约一百多字,至于另一面则刻“天地三杀”四个字,并有三个手指分别朝上、朝前及朝下打坐的图像。
古辛一口气念完后,不禁大叹口气说:
“他奶奶地,这到底是什么东东,看起来好像是心法,但怎么都看不懂它在说什么,图像也不是招式,天地三杀?就是这三招刀法的名称啊!什么日出东方、月起西面,真是的,不然还要日出西方啊!哎,看不懂。”
“三个打坐的姿势,就是招式啊?哎,该不会是被老秃爷爷骗了吧!他最喜欢呼隆我了,这把匕首上的字及打坐图,怎会是三招刀法呢?”
为了这个问题,古辛可是足足想了三天三夜,白天外出寻找果子充饥,一有空,脑子里就想著匕首上所刻的字及三个打坐图。
随著时间慢慢地流逝,古辛身上所受的刀伤也逐渐复元,目前也仅剩右肩遭利剑穿透的剑伤尚未痊愈,其余伤势均好了大半。
这天,躲在洞穴中又沈思在这把匕首文字及图画中的古辛,突然听到洞穴外头传来“沙,沙,沙”的声响,而且直朝洞穴方向而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当下古辛可说如同野兽般敏锐,稍有声响立即全身戒备起来。
仔细凝听著声音的移动,古辛探出头稍看了一下,不看还好,一看古辛全身可是毛了起来。
原本还担心是排帮四兽将追杀到这里了,不料,竟是一条人身粗的、十几丈长的巨蛇。
只见这条头呈现三角形而且是红色的巨蛇,两只眼睛就像两颗太阳似的,在大白天里亮得有点刺眼,至于蛇身则是白色,白得不能再白了。
一见竟然是条大白蛇,古辛可真是被吓坏了,但定下心神后,随即想到晚上可以加菜了,二话不说,从身上掏出二根银针,正对准这条倒楣的大白蛇眼睛射去。
就在古辛做好了准备动作,这条白蛇似乎也感到即将有危险发生,蛇头抬得更高,而且停止不动。
一看白蛇一动不动停在原地,他心想:
“呵呵呵,想不到它还挺聪明的,知道老子准备拿它开刀,但你可是溜不掉了,我不拿来加菜,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决定要砍了这条大白蛇后,古辛右手拿住从他身上拔出的长剑,左手握住匕首,心想:“哼,你不动,那老子我也不动。”
随即施以红巾浮云步法跳出洞外,与大白蛇对望。
这时,蛇头不仅抬得更高,而且蛇信不断向外吐,挺吓人的。
与白蛇对望一阵子后,古辛决定采取攻势,手上长剑摆出红巾剑法中的红巾落叶,朝白蛇的头部切去。
不料,人倒楣被人欺侮也就算了,原本以为自己这招红巾落叶剑法能马上让蛇头落地,结果这次又失算了,不仅白蛇很机灵地闪过他这招红巾落叶,蛇尾还迳直地往古辛身上横扫过来。
古辛这一招竟被白蛇躲掉,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白蛇也会躲招式。随后,蛇尾又横扫了过来,不暇多想,长剑就直接挡了回去,心中还暗笑这条笨白蛇,竟敢用蛇尾攻击他,他就不信这一剑不把它的蛇尾切断才怪。
可是这次他又料错了,他的长剑不仅切不下去,还被坚厚的蛇皮反震了回去,力量强大得几乎使他整只右手快废掉似的。
这可是让他再次吃了一只大鳖鱼了,打不赢人家,落跑也就算了,该不会连这条蛇也打不赢吧!如果这样,乾脆去死好了。
一想至此,古辛可是气到极点了,跳开蛇尾的横扫范围后,很不爽地自言自语说:
“他奶奶地,竟然厚到切不下去,白白被一条笨蛇欺侮,不把你干掉,我古辛乾脆当你的孙子好了。”
随后,又是提剑再上,这次他可学聪明了,右手使著长剑,左手持著匕首,准备朝蛇的七寸打去。
关于这点他是十分清楚的,小时候凡林村什么都不多,就是蛇多,所以从小古辛可以说是捉蛇长大的,一方面蛇多时常咬伤人,另一方面则是蛇胆可作为药引,所以从小他就得四处杀蛇,取蛇胆给他老秃爷爷作药引,久而久之,古小子也渐渐成为杀蛇专家,这也是为什么他见任何动物都不怕的原因,因为连看起来这么阴森的蛇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动物好怕的?
一打定主意,就等著这条大笨蛇再次把头抬高,只要它一抬高,佯装要攻它,再把匕首送进它的七寸部位内。
他聪明,白蛇可也不笨,这次不仅没有把蛇头抬高,反而降低头部直吐蛇信,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他心想:
“不抬头,那我就逗逗你,看你抬不抬头,哼!”
古辛随即以红巾浮云步法,用长剑逗著白蛇要它把头抬高。
逗了好一阵子,白蛇终于忍受不了他的挑□,只见蛇一抬头,便张大嘴准备往他的身上咬去。
古辛一见大好时机,白蛇颈部空门大露,乃朝白蛇的七寸要穴猛甩出匕首,原以为是匕出蛇到手的结局,不料,这只大白蛇可是成精了,只见头一低,躲过匕首的攻势,蛇口大张地直往古辛身上扑来。
古辛见状,大吃一惊,心想:“难道这个大白蛇还会武功啊?”
眼看蛇身直扑他而来,这时也不得不收拾起玩玩的心态,即刻运上回天心法并施出红巾浮云步法,飘出大白蛇的攻击范围,随手拾起匕首。
这时古辛可是有点心急了,想要逃,一定没有问题,但这也太没面子了,打从出道至今,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逃命,打输人也就罢了,那是自己学艺不精,想不到连一条蛇也打不赢,哪有颜面再见老秃爷爷与红阿嬷呢?
一想至此,古辛立即将回天心法运至极点,右手握住匕首,心无旁骛地与这条大白蛇缠斗起来。
每当古辛向大白蛇攻出一招,大白蛇随即机灵地躲开,同时蛇尾也随著古辛的身形摆动打了上来,这招可让古辛得连施几次红巾浮云步法中的若隐若现才能躲过。
古辛愈打愈是心惊,因为与这条大白蛇对阵,那种感觉似乎每一招都在拚命,而且又无银针可依靠,因为大白蛇根本不怕银针。
双方来回十多次攻击、守卫后,古辛几乎变成只有闪躲的分儿了。银针无效,手上的匕首又太短,简直近不了蛇身,而发出的掌劲对连剑都不怕的它,根本一点作用也没有,只是每发一掌后,这条大白蛇的凶性愈是加深一分而已。
正苦思对策的古辛,脑门突然闪过匕首上所刻的要诀:“日出东方,月起西面,阴阳两反,分为相克,合为无敌,御风而行,忘却我相,无招是招……”及那三幅打坐的人像图。
古辛口中不断重复地喃喃念道这百来字的口诀,脑海中不断想起那天地三杀所刻划的三幅打坐人像图,整个人好像顿时陷入了发呆状态。
他一发愣,大白蛇可没有稍微停下攻击之意,那种非得把敌手杀死的凶残天性,可不管古辛是在干什么。
对视了一会后,大白蛇又是张大蛇口往古辛头上罩来,眼看双手垂放呆立的古辛,就要惨遭蛇吻时,古辛一脸庄严肃穆的神情,并没有半丝的惧怕,而全身的感官知觉也在刹那间消失无踪,仅剩的就是那股虚无的空灵感觉,这时他右手握住的匕首,突然间紫光大作,只见古辛快速地将匕首往头顶上直举朝天,其势正好对上了大白蛇的攻势。
而主动发动攻势的大白蛇,突然见到紫光大作,原本欲张口咬下古辛,硬是收回转身,并将蛇尾向古辛横扫了过去。
此时的古辛几乎已陷入不知觉的情况中,上举匕首后,便直往正前方劈砍而下,刚好对上横扫而来的蛇尾。
大白蛇见到自己的蛇尾竟是朝对手那道紫光扑去,也机灵地蛇尾绕了圈收回,并将蛇头朝向古辛,贴地而行直咬向古辛的双足。
就在蛇口快接近时,只见古辛身形突然快速往上拔升数丈,随即在半空中急速变换成头下脚上之姿,匕首直往蛇头刺下。
顿失目标的大白蛇,两眼正积极搜索古辛的踪影,身形快速下坠的古辛,已将匕首送入大白蛇醒目的红色蛇头中。
只听见“剥!”的一声,古辛整个如巨石下坠般的身形,硬是将大白蛇的红色蛇头压入泥土当中。
蛇血随著匕首的刺入而四溅,蛇身则四处翻滚,掀起尘沙漫漫,树木、花草几乎全为坚硬的蛇身搅倒。
刺中蛇头的古辛,立稳身子后,见到大白蛇那种临死前的模样,也是满震撼的,赶紧跳到最近一棵大树上躲避风头。
藉与大白蛇的对阵,古辛这时终于体会到匕首上的天地三杀刀法,他心想:
“原来匕首上的口诀是使刀的法门,‘日出东方,月起西面,阴阳两反,分为相克,合为无敌……’是要将经脉中的气劲合而为一,如此,自然能将体内的浊气排出;身形轻如雪花,则能御风而行不受换气之影响;而无我无他的刀法,顺乎自然而出,亦顺乎自然而止,是为无相之刀法……哈哈哈……”
古辛一通百通,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想不到自己苦思多天的刀法,竟然藉与大白蛇的搏斗而悟出,可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经过这一试验,这三招无名刀法,实为一招而已,但若是三招并为一招,那威力则可想而知了。
跃至树上狂笑的古辛,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地上翻滚的大白蛇终于力气用尽,软趴趴地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古辛见状,马上跃下大树,一时间还怕白蛇尚未完全气绝,乃拾起地上一颗石头,往白蛇头上砸了过去,只听见“剥”一声,白蛇并无其他反应,古辛才随手拿起一根长木枝小心翼翼走了过去,用力翻动了蛇身,确定白蛇气绝后,才拔出陷在头部要穴内的匕首。
随后,古辛拿起长剑准备开始解剖,不料长剑竟无法将蛇皮割破,他硬是不信邪,用尽了全力把剑当成刀,往蛇头上用力一砍,蛇头依然不断。
此时古辛才发觉,莫非这条白蛇的皮是个宝物,但总得把蛇皮剥下来才是啊!想了想,既然匕首能刺穿蛇头,那应该就能剥下蛇皮了。取出匕首后,古小子翻开蛇身,从七寸部位绕著蛇头割了一圈,“滋!滋!滋!”几声后,终于将蛇皮割开。
剥开蛇皮,古辛随即做第二部分处理,包括取出蛇胆、蛇目,而这些动作他可是再熟练不过了,不一会工夫,整条蛇已被古小子解体了。
逮到这条倒楣的大白蛇,可是让他足足吃了好几天的烤蛇肉。
最令他欣喜的是,那条白蛇皮在清洗乾净后,曝晒了几天太阳,古辛发现十几丈的白蛇皮竟然具有弹性,且呈现透明颜色,偌大一张蛇皮紧缩后,就像一条细绳般,收起来与手掌心差不多。最奇妙的是,拿在手上的质感冰冰凉凉的,尤其是运起功力贯入蛇皮后,整条白蛇皮竟涨成像人手臂一样粗的棍棒。最神奇的是,这根“蛇棒”运劲耍起来后,遇树则树断,遇石则石碎。发现蛇皮的妙用后,古辛心中可是高兴死了,想不到不仅让他饱餐一顿,竟然又多了一样宝物。
但对于运用蛇皮可也让古辛苦恼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蛇皮的确是个宝物,但也要能耍得开,问题就是他根本没有学过任何的鞭法或棍法,而且现在这条白蛇皮,可是比一般的鞭子细长了许多,说是鞭嘛!也好像有点不像,说不像嘛!卷起来它又是细细长长的。
想了好一会后,古辛终于放弃,心想:
“管他的,反正有事没事就拿出来耍一耍,熟能生巧嘛!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地学习一套好鞭法。”
《请续看飞星少宝第三册》
第二十章 索命邪神
经过约半个月的调养,古辛身上的伤势不仅好了大半,尤其在吃了蛇肉后,体力也比以往好了许多。
古辛同时也利用这段时间,苦练匕首上的三招无名刀法,并把红巾浮云步法中的漫天红巾身法配合三招刀法加以练习。
古辛随著刀法练习的次数愈来愈多,也慢慢发觉,每当一运起回天心法,身上的紫色氤氲就愈来愈重,而且红巾阁的掌剑双绝也逐渐熟能生巧,不再像以往那么生疏了。
古辛历经了无数次的练习,这段期间不仅对刀法的变化了然于胸,同时也将刀法的变化应用到掌法上,发挥相当可怕的破坏力,只是威力比用起匕首时小了许多。
历经这大半个月的“失踪”,古辛心想:
“也不知玉儿怎么了,她会不会在想我?而且之前跟阿饭约好说要去找他,结果也没有去,不知道阿饭是不是还在他师兄那儿,找个时间一定要去镖局一趟找阿饭,还要去关外查一查那次夜探寒虎潭的江湖人士所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想到自己被排帮的人围杀成这副模样,古辛心中的不爽又笼罩了心头,喃喃自语地说:
“哼!排帮这个小人帮,少爷我一定要出这口鸟气,竟然围攻我,下次不把你们搞到鸡飞狗跳,少爷我跟你们姓排好了,哼!”
对于排帮人的围攻,古辛可是铭记在心,久久不能忘,这也难怪了,第一次就与这么多人打,被修理得这么惨,而且连小命还差点赔上,这种惨状古辛怎么可能忘了呢!
一想到这里,古辛愈气愤难耐,遂将白蛇皮绑在匕首上,往前方的树干用力一丢,随后又利用白蛇皮将匕首抽回,再丢,一直重复这个动作,似乎一口气想要把最近所承受的那股鸟气发泄出来。
古辛无形中运劲这么往前一丢,突然之间,只见脱手而出的匕首,如同他在驾驭那三招刀法一样,又显现出一股爆涨的紫色光芒,在快接近树干前,树干竟然从中爆开了。
突然来了这一下,可是让他看傻了眼,自言自语地说:
“想不到这把匕首也可以这么使用啊!”
看了自己无意射向树木的匕首,竟使树干爆开,想不到这条白蛇皮满注功力后可以当棍棒使用,现在绑上白蛇皮后的匕首,同样也能发出惊人刀劲。
发现了匕首竟有这种功用,古辛当场运起漫天红巾步法,配合著红巾剑法的剑招,灌注十成功力在白蛇皮及匕首上,一经使起来后发现,除了匕首上的紫光大作外,白蛇皮竟然也有淡淡的白光发出,就像一条白练般在空中飞舞著。
往后的几天,古辛除了将天地三杀的匕首刀法勤加练习外,同时也不断苦练如何驾驭绑著匕首的白蛇皮;甚至古辛也将曲脉一针的手法应用到丢掷白蛇皮上,左闪、右躲、上冲、俯撞,顿时将白蛇皮使得如同一条真蛇般灵活。尤其在灌注回天心法的功力后,匕首及白蛇皮所散溢出来的紫光及白光,宛若一条从云端乍现的游龙。
古辛这无意中的练习,不仅独创出武艺的另一种格局,同时其本身的内力也在无形中激发出来,他本身又经过老秃爷爷十多年来各种灵药的煮炼,其体内所累藏的药效,也随著本身体能的激发而逐渐散至各经脉当中,进而增加其功力。
在失踪了近一个月后,这天古辛心想:
“自己也不能待在这里一辈子,不如现在闪人好了,至少也要挑掉排帮,让他们知道少爷我不是好欺侮的,而且也要赶紧去找玉儿,免得她担心。”
心念一打定后,古辛拍拍屁股,欲离开这个独自生活近一个月的洞穴。
回头看了看,虽然这里的环境不怎么好,但却给了他另一种不同的生活体验,并将他的武艺推向另一个境界。
跃出树林后,古辛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慢慢地摸索路径,终于让他找到了官道。走在官道上,古辛那副如同山中野人的打扮,顿时成为过往行人的关注焦点。
这也难怪,经过近一个月非人的生活,满脸的胡渣、黝黑的皮肤,再加上与排帮对阵时,身上所穿的衣服早已被切得东一块、西一块,样子简直与乞丐没什么两样。
古辛见路过的行人猛瞧他的模样,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又能怎么样。
走了一段路程,古辛来到一座小城镇,摸摸口袋,幸好当时与连馨玉夜探排帮时,自个儿身上没多少东西,所以也就顺手将碎银等物品都带在身上,否则现在大概可能用偷的或用抢的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小客栈,古辛也顺手买了一套换洗衣物,将近一个月来身上的污垢清洗后,换上了乾净衣服,并点了几样小菜,好好慰劳自己一番。
酒足饭饱后,古辛招来了店小二问说:
“小二哥,请问一下,这里离洛阳还有多远啊!”
店小二摸了摸头说:
“大约有半天的脚程,若是客倌您的脚稍微快一点,以现在的时间算,约莫在太阳下山前应该可以到达。”
出了客栈,古辛向路人问清楚了往洛阳的方向后,随即上路,由于官道上过往行人太多,为避免惊世骇俗,也不敢施展轻功,只好在脚上多加把劲地赶路。
太阳下山之前,终于赶到了洛阳城。他这次可是经验老到多了,再访洛阳,已不像第一次那么兴奋,在走过热闹喧哗的街道后,找了间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客栈,随手点了一些酒菜,先填饱了五脏庙,略为休息之后,再找排帮报仇。
不料他一坐定,邻桌桌上放著兵器,看似江湖人物的多位食客,对著他猛瞧,似乎一副不相信的眼神。
只听见那几个江湖人物低声交谈说:
“喂!这位小英雄不就是目前江湖上传闻独挑排帮的索命邪神古辛啊!他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
虽然这几个江湖人物刻意压低嗓门,但耳尖的古辛可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想:“我挑排帮没有错,怎么又会被叫做索命邪神?听起来好像很凶恶的样子耶!”
但个性开朗的他,随后一想,反正江湖上好事者一堆,随便他们叫,索命邪神就索命邪神吧。
用完饭之后,古辛原本打算直接回观音寺的联络站,但又想:
“这样好像有点丢人现眼,倒不如先到排帮出口鸟气,这样回去才不会被玉儿笑。”
一出客栈,古辛见天色已暗了下来,心想:
“等入夜后,再去挑一次排帮总坛,这次少爷我再度光临,非出这口鸟气不可,不把你们排帮总坛给拆了,我就当龟孙子,他奶奶地。”
由于天色尚早,古辛在城内绕了好大一圈,同时也对洛阳古城的环境熟悉了许多,古辛心想:
“熟悉一下环境也有必要,万一到时候必须落跑时,不会跑错方向。”
眼看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古辛循著上次连馨玉带他前来夜探排帮总坛的路线走。一到排帮总坛,古辛先跃上豪宅旁的大树上,伺机潜入排帮总坛内。就在他潜身树上就待跃入之际,豪宅内竟跃出五道黑衣身影。
古辛见状,还以为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了,心想:
“既然被发现了,少爷我就光明正大地冲入,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原来,这五道黑衣身影奔出豪宅,并非是发现他的行踪。
古辛这时心想:
“又是黑衣蒙面人,莫非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又想去干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我怎么可以让你们再去为恶,随后我会找个机会先对你们五个开刀,之后,再折回来修理你们总坛,反正就是要好好修理排帮就是了。”
打定主意后,古辛随即运起回天心法,施展出红巾飘逸的身形步法,小心地尾随这五个人的行踪。
只见这五人的轻功身法也非常高明,飘逸轻灵,并不在古辛的红巾浮云步法之下,只是最近一个月来,古辛的内力一经激发后,无形中增加了许多,否则若是凭他刚出道的状况,想要跟上这五人,虽然没有问题,但可能也会很吃力。
五名黑衣人在快速奔驰下,到了一栋规模看起来颇为气派的大宅前,随后,五人直接跃入大宅内,连看也不看。
暗中跟在五人身后的古辛也随后跟入,结果他发现,这栋大宅前的广场四周摆了多辆马车,靠近墙的那辆则插著一根旗子,上面隐隐约约可看出绣著“震武”两个字。
古小子看了后,心中怀疑著想:
“震武?阿饭他师兄不是也在洛阳城内开了一家名叫震武的镖局吗?难道这五名黑衣人潜入的大宅院就是震武镖局不成,那他们到底要干嘛?”
就在他思索不解之际,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他立即运起轻功循声而去。
古辛还没有找到打斗之处,整个大宅内便接连不断传来打斗声,并羼杂著惨叫声,在宁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这时吓了一大跳,莫非这五人专门是来杀震武镖局的人不成,这还得了,自己不插手那就太不够朋友了。
古辛一看打斗现场,只见五名黑衣人手持长剑,见人就杀,而且由五人的出手看来,武功都非常高。
就在此时,古辛忽然见到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自屋子里头冲了出来,古辛一看,心中大喊:
“这不是阿饭是谁啊!他奶奶地,这批黑衣人竟敢动到阿饭师兄的震武镖局来。”
这时见阿饭从里头冲了出来,手上还提了一根黑色的棍棒。
一看到阿饭,心中那股兴奋之情可是无法形容,在他出道至今所认识的几个人中,阿饭与连馨玉算得上是与他年纪最相近的人,而且又是曾经同甘苦共患难过。
阿饭提著棍棒一冲出来,随即一招降龙翻天,一记黑棍从天而降,硬是把准备刺杀镖局镖师的黑衣人给撂开了。
随后又接著一招直捣黄龙往这名黑衣人的胸前直撞而去。
这名黑衣人可不是弱者,看著这名有点憨傻的小子提著一根棍棒直冲了过来,似入无人之境,撂开他一剑后,竟随后又补上一棍,光是看他招式及气势,大概猜得出来他的武功不弱。
被阿饭攻击的黑衣人也待阿饭这招直捣黄龙近身,随即以非常灵活的轻功步法闪过,长剑也特意避开,不与阿饭的棍棒硬碰,反朝阿饭的左前胸刺出一剑。
阿饭对于他这招直捣黄龙被黑衣人闪过,他可一点也不吃惊,随即用棍棒拨开这一剑,又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递出一招降龙摆尾,同时灌上观自在大般若波罗蜜神功,硬是用棍尾将黑衣人撞退好几步。
这位与阿饭对手的黑衣人被他一撞退后,其他四名黑衣人见状,竟非常有默契地同时自不同方向跃了过来,瞬间朝阿饭各刺出一剑。
阿饭见著黑衣人被打退后,还来不及上前再补一棍,发现其他四名黑衣人竟然联手对他出招,而且四人出招的同时,也以互补同伴的空隙为主。换言之,阿饭若想伤害其中一名黑衣人,自己就得遭到三把利剑的攻击;反之,若想同时防守三把长剑,则自己将遭到一把长剑的攻击。
阿饭在极短的时间内,不仅发现了这四人的阵式,同时也全部攻向自己的重要部位,不论自己怎样防守或反击,自己势必免不了受伤,可说阿饭随时可能陷入绝境。
在瞬间的思考下,阿饭决定施展降龙翻天棍法中降龙升天的杀招来对付这四名黑衣人。只见阿饭将棍棒平举过头,双手交叉转动,而且愈转动速度愈快,突然之间,阿饭的身形往上窜升了数丈高,到了最高点,阿饭身形一翻,变成头下脚上,而棍棒也被阿饭转成像一个风火轮。
目睹阿饭的奇招,出剑的四名黑衣人不仅看得有点呆愣,连躲在树上的古辛也叹为观止,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憨憨的阿饭,武功竟然那么高强,尤其拚起命的样子,可是一点也不输他,可见之前自己可能也错看了阿饭的武功。
四名黑衣人虽慑于阿饭的奇招,但四人的剑势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阿饭风火轮般的棍棒由天而降时,与四把长剑不断碰撞,并发出“铿!铿!铿!铿!”的连续声响。
阿饭的棍招可说□挡了四人的剑招,但也同时被四人剑势划了好几道伤痕,而这四名黑衣人在挡下棍势时,亦遭到阿饭由棍招上所传出的气劲所伤,四名黑衣人接下阿饭的棍招,又同时伤了阿饭,整个过程只不过是眨眼的时间而已。
四人落地后,刚被阿饭一棍撞退的黑衣人,此时,则趁阿饭喘气之际,提剑由阿饭的后头直扑而上。眼看阿饭就要伤在这名偷袭的黑衣人手上时,古辛见状,很不客气地掏出三根银针,瞄准这名黑衣人的中腕穴、章门穴及阳陵穴出针。
这名黑衣人压根儿没有想到在这节骨眼上,竟然有人会对他攻击,很不幸地遭到古辛当场用银针定住,高举的长剑停留在半空中,无法再往前刺出一分一毫来。
此时阿饭见到黑衣人偷袭,想要回身反击时,已经来不及了,而就在危急关头,这名黑衣人突然停住身子,长剑半举在高空中,此举让阿饭直呼侥幸,幸好他没有劈下来,否则自己身上一定会挂彩。而其他四名黑衣人见到自己同伴遭人暗算后,眼睛四处搜寻到底是何人干的。
至于被古辛发针定住的黑衣人则是被惊呆了,想不到以自己的武功,先是被阿饭撞了一棍,之后又被人硬是给点住了穴道。
古辛一出针,随即从隐身处跳了出来,并开口说:
“阿饭,是我啊!阿辛,你没事吧!”
呆立中的阿饭一见古辛,高兴得有点结巴地说:
“阿……辛……呵呵呵,是你啊!谢谢你救我!谢谢……终于见到你了。”
说到最后,声音有点哽咽起来。
古辛也不理其他四名黑衣蒙面人,即朝阿饭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
“阿饭,呵呵呵,好久不见!很对不起啦,因为我被这群王八乌龟蛋围杀,受了点伤,所以才耽误了来找你的时间,你不要生气耶!”
情绪仍有点激动的阿饭对古辛说:
“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在你出事后,玉儿就曾经派人写信告诉我你所发生的事情,当时我也出去找了很久,但是都没有你的下落,我好担心耶!”
阿饭见到古辛平安无事,心中那股兴奋之情显现无遗。
古辛笑著说:
“先把这群黑衣王八蛋干掉,再去找玉儿好了,哎!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了,待会再告诉你。”
阿饭与古辛两人就这么自顾自地聊了起来,完全不管在旁的四名黑衣人。
古辛接著问阿饭说:“对了,阿饭,怎么这些黑衣人会杀来这里!”
阿饭看了四名黑衣人后,愤怒地向古辛说:
“这群黑衣人真是该死到极点了,前几天他们就曾经来偷袭过了,我大师兄当时就是为□挡他们,结果也身受重伤。”
古辛一听张大嘴说:“哇,这群黑衣人已是第二次偷袭了啊!”
阿饭说:
“不止啊!他们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镖局内都折损不少弟兄,像上次一口气来了十多个人,来了之后,见人就杀就砍,简直就是为了杀人而来,这次幸好有阿辛你,不然又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了。”
古辛寒著脸对著四名黑衣蒙面人说:“竟然会有这种事?”
随后接著说:“今天老子非得把你们废了不可,你们自求多福吧!”
古辛话音刚落,四名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声也不吭,各自猛吸了一口气,提著剑朝古辛劈来。
古辛看四人连手攻向他,这时他心中可是镇定多了,一把推开阿饭说:
“阿饭,你先闪到一边去,赶快把一些受伤的弟兄抬进去,你自己也去包扎一下伤口,我把这四个不知死活的黑东西处理一下后,马上就进去。”
被古辛推开的阿饭,看著四人驱剑攻向古辛,心中也是担心万分地说:
“阿辛,你要小心点耶!他们的剑法有点怪异,不怎么好对付。”
古辛一见四人的剑招,确实非常辛辣,似乎隐藏著诡异的气息,曾经被人联手围攻过的他,也是经验丰富了。
古辛用眼角余光观察一下四人手上握的长剑,与上次排帮四兽将及七星护法围攻自已所用的长剑有所不同,应不是具备吸力的长剑,心中的担心也放下了不少。
随后,古辛拿出那把绑了白蛇皮的匕首,并捏了四根银针在手上,看著四人的长剑慢慢地逼近自己,退了几步后,古辛四根长针即往四人身上的少冲穴射去,同时也灌注了五成的回天心法功力在匕首上,只见软软的白蛇皮顿时间变成了一根长棍,而匕首这时也爆涨出一道紫光来,快速地往四把长剑飞去。
出针、出匕首,一前一后接踵而至,四名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匕首就已飞至,正欲与匕首相对时,身上的少冲穴也被四根银针刺入,当场被定住,四把长剑也只与匕首稍微轻触了一下,就此挂在半空中无法往前。
古辛见四人竟连一招都还没有打到,就被自己的银针定住,心中对自己的曲脉一针也逐渐有了信心,脸上露出很满足的笑容走向四名黑衣人。
一走近这被定住的五名黑衣人,古辛很不客气地扯掉他们罩面的黑纱巾,只见五人一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脸,也不知五人为何方神圣。
他稍微环视了一下,开口说: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快快向少爷我招出来,否则别怪我废了你们。”
五名黑衣人似乎对古辛的威胁恐吓根本不放在眼里,眼光同时飘向别处,完全不理古辛的问话。
古辛一见五人的反应,心里很不爽地说:
“哦,不说是吗?以为少爷我在开玩笑哦?好吧!那就先拿一个来开刀好了。”
古辛话一落,冷眼斜视了五人,走近其中一个离他最近的黑衣人,运起回天心法,二话不说即气贯食指,往这名倒楣的黑衣人气海穴点了下去。
只见这名被古小子定住气海穴的黑衣人,张开大嘴直“啊!啊!啊!……”地发出惨叫的声音,随后身上的骨头似被解体一般成了一团烂肉,马上倒在地上,张开大嘴流著口水直喘气,至于眼睛、鼻子、耳朵也都流出一丝红色的鲜血来,模样十分吓人。
处理了这名黑衣人后,他连看也不看,马上又走近另一名黑衣人身旁说:
“你!说是不说,随便你。”
说完后,又举起指头准备点了下去。
其他三名黑衣人此时可是全部睁大了眼,同时泛出恐惧与不安神情来,甚至还微微发抖著。其实这也难怪,一个练武的人气海穴被破了,那比一个常人还不如,他们可是一清二楚,古辛心中更明白这个道理,不是他不仁慈,是他学乖了,因为,今天他对别人仁慈,反过来,就是对自己残忍。因此,点了那名黑衣人的气海穴,古辛心中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是他不尊重生命,而是这些人先不尊重别人的生命。
这名正为古辛点中的黑衣人,口中呜呜呜了几声,紧张到眼神几乎都快翻出白眼来了。
看了这名黑衣人的反应,古辛不觉得有必要同情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指,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反应过来,第二名黑衣人又被古辛点破了气海穴,也像一团烂肉似地倒在地上。
随后,再走向第三人,只见古辛的脸色绷在一起,眼神如同黑夜中的星辰,泛出像是索命阎王般的可怕神情,看这名黑衣人一眼说:
“换你,说不说?”
其他二名黑衣人这时不仅害怕,双腿直打哆嗦,而且脸上的表情几乎纠结在一起。
而这第三个黑衣人,口中也是呜呜呜的几声后,终于开口说:“我们……”
说没几字,眼神朝向另外两名黑衣人看了一下。
古辛见状,手指又朝这名黑衣人的气海穴点去,根本不容他多想、多看。
古辛这般如索命阎王的问供方法,可是让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吓呆了。
仅剩两名黑衣人,古辛心想:
“剩下两个人,万一他们真的不说出来咧,那我也没有搞头,得另外想个办法。”
古辛这时从身上拿出匕首,走到第四名黑衣人面前,左右来回晃一晃匕首,说:
“快说出来咧,不然要你两个耳朵!”
古辛的手法简直让人不容有多想的余地,手段残忍的黑衣人,这时也不禁吓昏了,眼前三名同伴只稍微顿了一下而已,全身武功就被废了,接下来又有匕首加身。
此时,第四名黑衣人不待古辛问话,马上开口说:
“这位……少侠,是排帮帮主程武派我前来刺杀震武镖局的。”
古辛一听,脸色几乎是降到了冰点说:
“排帮帮主程武派你们来杀震武镖局的人?那你们也应该是排帮的人罗?”
这名黑衣人马上说:“我们是……”
这名黑衣人看了看另一名黑衣人,不知如何回答古辛的问题。
古辛见状,二话不说,匕首就朝这名说话的黑衣人耳朵挥去,刀过声起,带起了两道血花,这名黑衣人的两耳硬生生地被古辛给削了下来。
这名黑衣人身形不仅被古辛定住无法动弹,此时两耳所带来的痛楚,让他不由自主地“哇!啊!啊!啊!”地惨叫起来,在宁静黑夜中听起来,显得格外恐怖。
这时仅剩的一名黑衣人,眼中所泛出的神情已不再是恐怖、可怕可以形容的了,毕竟杀人不过是头点地而已,但这名组织中的头号索命对手,简直比身为杀手的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剩下这名黑衣人也不等古辛问话,马上就说:
“我们不能说,乾脆你就杀死我们好了!”
古辛狠心地削下第四名黑衣人的耳朵后,心里其实也是有点不忍心,但一想到这群黑衣人的残忍,他心中的那股鸟气不禁又浮了起来,现在不废一个少一个,下次可能就换他遭殃了。因为排帮最后一定会找上他,所以现在只要是有关排帮的事情,他一定得打听清楚。
最后一名黑衣人说完话后,古辛那副可怕神情更加严重,整个脸色几乎可说是泛白了,而且白得有点可怕。
这时处理完伤者、同时也将自己伤口包扎好的阿饭,由屋子里头走了出来,看到地面上躺了三个黑衣人,另一个则是血流满面,马上跑到古辛身边说:
“阿辛,你还好吧!”
阿饭看到古辛的可怕神情,连他自己看了也心寒,所以出言关心一下古辛。
古辛脸色铁青地说:
“哼!他奶奶地,他们不说实话也没关系,我就一个个把他们给废了,反正我迟早会把排帮给拆了。”
古辛稍微将脸色转为缓和,朝阿饭说:“阿饭,你的伤势没有关系吧!”
阿饭一副很感动地说:
“没有大碍啦!倒是我师兄百变神手张天力,自从被他们一帮黑衣人偷袭后,伤势就一直没有起色。对了,阿辛,你不是说会医术吗?那你待会进去帮我师兄看看好了。”
古辛说:
“当然没有问题,但我得先解决这个大坏蛋,他奶奶地,我上次被排帮的人围攻,差点被他们给废了,哼,待会就去去排帮的晦气,把他们给砸了。”
一说起排帮,古辛的脸色又铁了起来。
阿饭看著像魔鬼似的古辛说:
“阿辛,自从上次排帮被你这么一闹后,在江湖上可是沸腾了起来,四处都有你的小道消息,说什么你是排帮的克星啦,你现在可是江湖大红人一个耶!”
听阿饭这么一说,古辛笑笑地说:
“我是江湖大红人?索命邪神是吗?管他的,那是江湖上好事者取的名字,没有什么,反正就是把排帮给挑了再说。”
阿饭也笑笑地对他说:
“呵呵呵,阿辛,你自已还不知道啊!排帮派出的黑衣杀手,还有四兽将及七星护法等人被你干掉好几个耶,这种江湖上的大事怎能掩盖得住呢?况且能单挑排帮四兽七星剑阵的人,放眼江湖上大概也没有几个,而你不仅挑了,而且还让他们损兵折将啊!”
听了阿饭这么说,古辛如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地说:
“阿饭,怎么你说什么我都有听没有懂啊!”
“我对上四兽将及七星护法是没错,但我可是被他们杀得狗血淋头耶,幸好我福大命大,拚了小命才逃了出来,我哪还有能力去杀他们啊!哼,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我不把他们砍成八大块不可。”
阿饭这时也觉得莫名其妙了,他说:
“四兽将中的毒蛇及猛豹不是被你干掉了吗?而且七星护法也死了几个人耶,那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啊!”
古辛这下终于明白阿饭所说的,说:
“哎!四兽将中那两只什么鬼东东野兽及什么七星护法,我知道了,那可能是玉儿之后找来的帮手事后所干掉的啦!”
古辛接著说:“哼,干得好,我才刚要去找排帮算帐耶!”
这时那名被古辛削了双耳的黑衣人,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死在地上,至于仅剩的一名黑衣人,古辛看了一眼后,闷不吭声地走了过去,他连问也懒得问了,直接点了这两名黑衣人的气海穴,把他们的武功给废了。
废掉这些黑衣人后,古辛向阿饭说:
“阿饭,这些杂碎就交给你处理,反正现在也不怕他们作怪了,要是敢再作怪,直接干掉算了,哼!”
一说与排帮有关,古辛又是火冒三丈。
之后,阿饭随即带著古辛前去看他大师兄的病情。
进入房间,只见床上躺著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脸色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或因伤势过重,而呈现惨白色。
阿饭首先开口说:
“阿辛,他就是我师兄,那天我们分手后,马车就直接把我送到镖局来。刚来不到几天,大师兄就接到了一封信,内容说什么要我们震武镖局归顺不归顺的,师兄一口回绝,隔不了几天,就遭到十多名黑衣人的偷袭,之后,接连好几次遭到莫名的攻击,师兄就是被黑衣人打成重伤,人一直昏迷不醒,接下来就是今晚的五名黑衣人来偷袭了。”
古辛走近床边,看了看张天力,同时也对阿饭说:
“归顺?为什么要归顺,到底要归顺谁啊?”
阿饭说:
“那时候我听师兄说,是要归顺排帮,成为排帮组织下的一个分舵,我师兄当然不肯了。”
古辛这时提起张天力的手腕,把了好一会儿脉后,向阿饭说:
“阿饭,我看你师兄好像是在中了毒之后,再被打伤,进而伤到内腑而闭了气。”
阿饭一听师兄张天力是中毒,紧张地说:
“我师兄是中毒?怎么可能,他之前都没有异状耶,怎么可能中毒呢?”
古辛想了想说:“但以脉象来看确实是中毒,嗯!我想想到底怎么回事。”
阿饭紧张地说:“那我师兄身上毒解得了吗?”
古辛沈思了一下说: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时间上可能会拖延一下,因为还是得先了解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阿饭进一步问说:“那你知道那是什么毒吗?”
古辛说:
“坦白说,我看不大出来,但我相信你师兄所中的毒,应该与排帮脱离不了关系,否则为什么你师兄一说不归顺,就有杀手前来暗杀镖局的人呢?你不用担心,我应该可以解得了的。”
随后古辛拿起银针,在张天力的身上各处穴道刺了一下。只见银针拔出来的针头都已经反黑,可见张天力中的是一种剧毒,但身上并没有其他中毒的迹象,这下子古辛可是想破头了。
为了先解他身上的毒,古辛拿出杀死大白蛇时所取得的蛇胆,用匕首切了一小块,一起与华佗回魂丹塞到张天力的口中,并点了他喉咙的穴道,强迫昏迷中的他服下。
古辛对著阿饭说:
“我想这颗蛇胆应该可以化解你大师兄身上的毒,若真的不行,我再想办法好了,反正我老秃爷爷都能把天底下不可能化解的五阴绝脉解掉,我不行,还有他行,所以,阿饭你别担心了。”
憨憨的阿饭听到古辛这么说,心中是又担心又气愤,他向古小子说:
“阿辛,我看乾脆现在就到排帮的总坛把他们给翻了过来,哼,格老子的死猪头,敢叫杀手来杀我们震武镖局。”
站在一旁的古辛,听著阿饭第一次开口骂人,想不到功力也这么强,他笑得有点“可爱”地说:
“阿饭,呵呵呵,想不到你也会骂人啊!”
气愤难平的阿饭说:“骂,当然要骂了,格老子的大王八乌龟蛋,哼!”
古辛看到平常憨憨的阿饭,骂起人来可一点也不比他逊色多少,古辛接著说:
“阿饭,反正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咱们马上就去排帮总坛把他的总坛给拆了,以消你我心头之恨。”
怒气当头的阿饭,立即说:“好,现在就去,哼,把他们总坛给拆了,格老子地!”
随后,古辛又再喂了张天力一颗百草丸,便与阿饭动身前往排帮总坛进行“拆坛”的动作。
第二十一章 拆台示警
如识途老马般的古辛,不一会儿带著阿饭来到总坛,两人略为提气轻身翻过高墙,光明正大进入豪宅内。
重回自己被砍伤的旧地,古辛可是新仇再加上旧恨,左右探寻了一下,古辛对著屋里头大喊:
“喂!里面的死猪头王八蛋大乌龟,你家少爷我来要债了,还不快滚出来,他奶奶地,慢一点出来,少爷我就放火把你们给烧了。”
古辛这一喊叫,让整个宁静非常的豪宅,顿时人声鼎沸起来。
而一旁的阿饭用著不可思议的眼神看著古辛,怎么想也想不到古辛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来拆排帮的台。
就在古辛一喊完话后,两侧厢房已跃出十几位身著红衣的高手。
古辛看了阿饭一眼,也不多言了,反正在排帮总坛的人一定是与排帮有关的大混蛋。此时阿饭提著他的黑色棍棒直接迎上了右侧厢房跃出的红衣人,至于古辛则是掏出匕首,并随手捏了四根银针,迎上了左侧厢房跃出的人。
面对排帮的帮众,两人二话不说,一见面就开打,只见阿饭手上的黑色棍棒像长了眼睛一样,“剥!剥!剥”地直往红衣人身上撞去,至于古辛也没歇著,一照面,就是四根银针先射出,跑在前头的几名帮众,马上应“针”而倒。
排帮帮众知道有人来犯,出来时已有所警戒,但想不到来袭的对手竟然是他们的死对头古辛,而且才一个照面,自己这边已躺了六、七个。
其余红衣人见两人如猛虎出柙般的凶劲,见人就打,因此,也是拚了老命要把两人打倒。
只见阿饭把棍棒使得虎虎生风,尤其在观自在大般若波罗蜜心法的威力下,一套降龙翻天棍,把排帮帮众打得落花流水。
古辛也不让阿饭专美于前,右手持著绑上白蛇皮的匕首,东射西刺地飞舞著,红衣人根本没来得及近身,就被他的匕首砍伤或刺伤,尤其古辛配合著曲脉一针的打穴手法,几乎每个人身上的穴道同时也被匕首刺中,纵使有些伤势看起来不怎么严重的,体内也早已被匕首的气劲给伤了。
两人花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把这批排帮帮众清理乾净,随后闻讯而来的其他红衣人,见到古辛及另一名不速之客,武功竟然如此高强,也都摆好了阵势来应付。
这时,从里头慢慢走出一位也是穿红衣,看来似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文士,他一见到古辛,立即发出一声冷笑说:
“古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你杀伤我们组织中多名高手,若你能归顺我门下,则饶你一条生路,并给你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只有去与阎王老子下棋了。”
古辛看这个全身红不隆咚的男子,好像有点变态似的,一出来就放了一堆屁话,理也懒得理他,便说:
“喂!变态的,快报上名来,他奶奶地,砍了你们排帮那么多人,也不知砍的是谁,至少也得报上名来,这样我才可以记录下来,好让我下辈的子孙知道我是多么厉害啊!呵呵呵。”
红衣男子冷哼了一声说:
“不必说这么多了,你若不归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一说完,右手往前一挥,十多名红衣人立即朝两人攻了上来。
古辛白著眼看著这个不知死活的红衣变态家伙说:
“归顺?你有没有搞错啊!要我归顺,我看你乾脆来当我的手下好了,哼!今晚少爷我不把你们排帮总坛给拆了,我古辛从此以后就当乌龟的孙子好了。”
说完后,与阿饭两人各自朝攻来的红衣人杀去。
古辛一看这十几名红衣杀手,手持的竟是具有磁力会吸自己银针的长剑,心中也嘀咕了一下,心想:
“哇拷,你们竟然有这么多磁剑啊!好像是专门打造用来对付我似的。好,既然这样,我就用匕首跟你们打,看你们如何吸,哼!”
随后,古辛也低声对阿饭说:
“阿饭,你要小心,这十几个红衣大汉手上所拿的长剑具有吸力,你要小心点。”
古辛话才说完,这十几名红衣杀手的长剑已经攻至。
阿饭根本来不及回答古辛的叮咛,随即提著棍棒主动迎了上去。
古辛一看,这十几名红衣杀手的武功比起之前遇到的似乎高出许多,他也不敢有轻视之心,握紧手上缠绕著白蛇皮的匕首迎了上去,古辛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今天非得把排帮总坛给拆了不可。
这十几名红衣杀手的武功的确强出许多,阿饭不断使出降龙翻天棍,霎时间,围攻他的几名红衣杀手已被他打伤了几位,但他身上也挂了彩,只是伤势并不严重,而且阿饭也管不了那么多,心中那股鸟气,可是让他愈打愈勇,手上的长棍宛若蛟龙一般,对红衣杀手展开有效且凌厉的攻势。
至于古辛手上绑著白蛇皮的匕首,如同一条真蛇般的灵活,尤其在他施展匕首次数愈多之后,发觉根本也不需要什么招式不招式的,只要能把敌人的攻势挡开、对著目标攻去中伤对手,是最重要不过了。这几名红衣杀手的武功虽然不错,但古辛在红巾浮云步法的配合下,忽焉在前、忽焉在后,让红衣杀手的长剑还来不及沾到他的身上,就被开溜了。
随著匕首的来来去去,五、六名红衣杀手已被打伤,仅剩两位还可再战。至于被古辛匕首打伤的红衣杀手,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因为古辛匕首一出,就是对准气海穴打去,所以中“匕”的红衣人,可说是废人一个了。
站在一旁观战的红衣文士,这时也被两人的武功吓了一跳,尤其是古辛手上那把灵活自如的匕首,简直就像黑白无常的锁练,不知何时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想不到事隔没多久,这小子的武功怎么与之前传出的消息不一样。
红衣文士一看眼前情势,若是再不出手,这些属下可能一个个被打败。
不容他多想,一把比一般长剑略长又略宽的兵器朝使棍的阿饭劈去,他心想:
“这位使棍的少年,身法不若古辛来得灵活,先把他给干掉,再联合起来攻打古辛。”
激战中的阿饭,在应付仅剩的三位红衣大汉时,看到红衣文士突然加入战局,而且一照面就是以剑代刀从天直劈而下,声势颇为惊人。
在撂开三把长剑后,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棍棒使出一招降龙摆尾,挡开了他这一剑。
为挡开他这一剑,阿饭手上的棍棒也差点被震开,他心中可是惊讶万分,这红衣文士的一剑威力竟然如此大。
古辛看到原本观战的红衣文士也加入了战局,而且对阿饭挥出一剑,为了避免阿饭遭到不测,古辛手上的匕首这时舞动的速度更是灵活,而匕首本身泛出来的紫光也逐渐浓烈起来,同时手上的银针也伺机待射。
逮住红衣杀手招式与招式间的空隙,古辛匕首朝其中一名的气海穴直射而去,另一名杀手则为抢救同伴,出手攻击古辛的背部。
这时古辛为了避免自己的背部遭到攻击,同时防卫这一剑,遂将回天心法的功力提至十成灌注到匕首上,只见匕首紫光大作,如同一支紫色的快箭般,朝红衣杀手的气海穴射去。
“哇!”的一声,这名红衣杀手应“刀”而倒,也不容他有时间喘气,古辛赶紧抽回匕首,再度使出一招如同回马枪的招式,猛向其身后直射而去。由于匕首发出的气劲相当惊人,红衣杀手根本来不及回挡,身上的气海穴就被古辛的匕首刺中,当场被废。
解决掉攻向自己的红衣杀手后,古辛也赶忙加入阿饭的行列。
古辛看准了红衣文士攻向阿饭的刀势,匕首如同会转弯似的,硬是把红衣文士的长剑给挡了下来。
挡下红衣文士这一刀,古辛匕首上的刀势也被阻了一下,尤其由长剑反震回来的力道,可让古辛的手麻了一下。
少了红衣文士的长剑攻势,阿饭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在古辛接下红衣文士的一剑时,阿饭同时也使出降龙翻身,棍棒宛如一条巨龙般攻向他的三把长剑,而三名红衣杀手因承受不了阿饭这招降龙翻身的强力棍招,身形直往后退了两、三步才停了下来。
对于古辛竟以一把小小匕首,就把他强而有劲的长剑攻势挡开,红衣文士心里头可是惊讶不已,怎么失踪一段时间,武功比传说中的更为可怕。
吃惊归吃惊,红衣文士可不让古辛有喘息的机会,运起十成功力使著以剑代刀凌厉又诡异的剑法,大有划破长空黑夜之势,直往古辛的天庭盖砍去,一点也不留情。
古辛见著剑式如此猛烈直砍而来,立即施出红巾浮云步法来,以悟自匕首上的天地三杀招刀法中的第一招,同时也运上八成功力迎了上去。
顿时只见匕首上的紫光大涨,虽说红衣文士的长剑有划破长空、吞噬天地之势,但与古辛此招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尤其此时古辛的脸上已一扫之前嬉笑怒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毫无血色的神情,而自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气,可说是来自幽暗地狱的索命阎罗,直欲吞噬整个天地般。
连在一旁的阿饭及其三名尚在苦战的红衣杀手,也被这股可怕的杀气所震慑。四人的情况已是如此,更遑论亲自面对古辛这招刀法的红衣文士。在古辛使出这招刀法后,原本他那欲置古辛于死地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布满惊讶、可怕的模样。
就在电光石火间,“铿!”一声,匕首与长剑相互碰撞后,只见长剑被匕首从中砍断,而匕首后劲并没有稍减,随后又传来一声:“沙!”红衣文士持剑的右手,被匕首上所发出的紫色刀气所砍断。
在此同时,阿饭也趁机使出降龙翻天棍朝三名红衣杀手劈去。看著古辛使出魔鬼般的杀招后,仅剩的三名红衣杀手心里也不禁惧怕起来,就在发愣的一刹那,阿饭的长棍已往三人的胸前劈去,只听到一声闷响,三名红衣杀手被长棍打飞上了墙,连个声音也没有吐出来,就嗝屁完蛋。
而被古辛砍断一只手臂的红衣文士,忍著断臂之痛退出古辛的攻击范围后,突由身上摸出一样东西朝黑暗的天空中扔去,随后即见到一道四射的红色光芒。
古辛一看,口中叫道:“哇,打不赢,搬救兵啊!”
激战后的阿饭也看到红衣文士打出的暗号,对著古辛说:“阿辛,他在搬救兵耶!”
古辛一看,铁著脸色就朝他射出一针,而这时重伤的红衣文士根本失去再战的能力,连躲也躲不了,就被古辛一针定在当场,两眼仍是充满可怕、惊讶的眼神。
古辛寒著脸手持匕首朝红衣文士走了过去,语带冰冷地说:
“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是谁了,你们排帮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武林中的各门派归顺在你们组织下,他奶奶地,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天皇老子啊!还是想当武林皇帝哦!”
一说完,匕首柄随即朝红衣文士的头顶敲去,“砰!”一声,立即血流满面,煞是可怕。
对于古辛的问话,虽已受伤的红衣文士仍是摆出一副很勇敢、不怕死的神情来,并没有立即回答问话。
古辛见状,反而转个很甜蜜的笑容,对著红衣文士说:
“我知道你搬了救兵,但是我希望你所搬的救兵能够在我下手逼问前赶来救你,否则你可能会生不如死。”
红衣文士见古辛突然“翻脸”的笑容模样,老江湖的他,可是打从心里寒了起来,心想:
“这个小子简直就是魔鬼的化身,杀人不过也是碗大一个疤,但他似乎是非达目的不罢休似的。”
就在红衣文士思索的短暂时间里,古辛拿起匕首,一刀割下他的左耳,古辛笑笑地说:
“你们在袭击别的帮派时,有没有想到别人也是有妻有子、有痛有感觉的,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现在到底说不说呢?”
古辛愈是笑得可爱,红衣文士心里愈是冰冷。
左耳传来阵阵痛楚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再不理不应,下场可能会更悲惨,看著古辛的笑脸,红衣文士战战兢兢地说:
“我们是关外魔门的门下,而排帮是我们在中原武林的一个组织……”
古辛看著他,笑笑说:
“哦!关外魔门?那你们门主是谁?竟然敢公开对整个中原武林挑战,要求归顺在你们魔门下哦,呵呵呵,不简单哦!”
古辛连讽带刺对著红衣文士说。
红衣文士愈看古辛的笑脸愈是觉得心寒,说:
“古少侠,我们门主长得什么样子我也没有见过,只听过他的声音而已,感觉他应该是老者才对,他只有交代下来说若是武林各大门派不归顺在我们门下,就派人发动攻击。”
古辛仍是笑笑地说:
“只有这样吗?没有其他了,比方说你们魔门的总坛在哪里啊?有哪些高手啊?”
古辛打算一口气要把他们魔门的底全部了解透彻。
红衣文士害怕地说:
“有关总坛的实际设立位置,坦白说我们这些属下也完全不知道,只知魔门的总坛是在关外,至于组织方面,有红衣卫、黑衣卫及排帮,每次门主都是蒙面与我们交谈,或者是由副门主传达讯息。”
古辛听完他所说的内容后,直道:“很好,很好,很好……”
话一落,随即运功点破这名红衣文士的气海穴,原本这名红衣文士就流血过多,再加上又被古辛点破气海穴,整个人立即昏迷过去。
伫立一旁的阿饭看著古辛逼问的方式,自己也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阿饭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著古辛说:“阿辛,这样是不是有点残忍啊!”
古辛看了阿饭,脸色严肃地说:
“阿饭,不是我手段残忍,其实我本身也是医术世家出身,我对于人命的价值看法,更甚于其他人,人活著有不仅是为本身而活,有时还得创出为他人而活的环境来。对于排帮的人,不,现在应该说是魔门的人,他们对人的手段与方式,基本上已经不尊重他人,行凶、杀人、袭击等,今天我废了他们的武功,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而不再靠著本身所学的武艺来害人,我想,震武镖局的情况,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古辛一说完,立即对阿饭说:
“天也差不多快亮了,我看,我们就直接去找玉儿好了,看看她目前的情况是如何,至少现在已经出了一口鸟气了,呵呵呵。”
就在古辛与阿饭两人走了之后,树林深处也闪出多名劲装打扮的壮汉,由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文士带头,并立即跃进豪宅内,结果发现四处伤兵横躺。
那名带头文士立即快跑到被古辛逼问的红衣文士面前,看了他的情况后,脸色极为难看地转身对其中一名壮汉说:
“立即传令下去,各暗桩立即展开追杀索命邪神古辛的行动,死活不论,同时要埋伏在各门派的探子眼展开终极魔化,得手后立即将人送到关外。”
说完后,即转身离去。
第二十二章 关外魔门
古辛与阿饭离开排帮豪宅后,即往观音寺的联络站奔去,就在即将到达联络站时,宅前方就不断传来一阵阵的鸟鸣声,直至古辛推开大门,才慢慢停止。
奔行中的古辛及阿饭似乎听到不太寻常的鸟鸣声,但也没有特别注意,古辛心想:“这里已算是观音寺的势力范围,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至于观音寺弟子,对古辛可说再熟悉不过了,打从第一天连馨玉把他带回后,整个联络站的观音寺弟子全都知道他,再加上日前观音寺发出紧急动员令,要求每位弟子全力搜寻古辛的下落,所以古辛一出现,就已透过观音密传的方式层层通报,告知全部观音寺的弟子了。
古辛一入古宅,只见数名身著家丁服装的观音寺弟子在广场前迎接他,随后,田总管、护天四驾及天龙八卫等人也从屋内走了出来,面对如此大的排场,不要说阿饭看了吓了一大跳,连古辛本人看了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是来找连馨玉的,怎么好意思劳动那么多人出来迎接呢?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田总管将古辛及阿饭接进门后,即对著古辛露出欣喜的笑容说:
“谢天谢地,古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早在信鸽回报说看见你在城内客栈,我还一时不相信,随后赶去时,你已经走人了,我想你应该会回来这里,想不到拖了那么晚才到,呵呵呵,平安回来就好了!”
古辛看著笑容满面的田总管说:“田总管,这位是阿饭,你知道吧!”
田总管笑笑看著阿饭,对他说:“阿饭少爷,你好啊!我是玉儿家的总管。”
阿饭也笑笑对著田总管说:
“田总管,你老人家好,呵呵呵,我们是来找玉儿的,不知她人在不在?”
田总管面露难色地回答说:
“古少爷,自从夜探排帮总坛失手后,古少爷因故失踪,大小姐一回来,寺主即指派信鸽及动员全寺的力量查访,结果都没有古少爷的下落,因此大小姐不久就病倒了。”
古辛一听连馨玉是因为自己的失踪而忧心病倒,心中也浮现了一丝不舍之情,稍做思考后,接著问田总管说:
“那玉儿现在的病有没有好一点?”
田总管意有所指地笑说:
“呵呵呵,心病还需心药医,古少爷,只要你回来,我想大小姐的病情一定可以很快好转过来。”
他接著说:
“前一阵子,因为寺内派出的人都查不到古少爷的下落,大小姐的病情更是严重,因此老太夫人也亲自下令,要求寺人只要一见古少爷,无论如何要把古少爷带到关外牧场去,让大小姐看看,或许对大小姐的病情有所助益,之前寺主及夫人也亲自到洛阳来,把大小姐接回关外牧场了。”
古辛知道连馨玉的结果后,心中早已纠结成一团了,口中喃喃道:
“怎么玉儿的病情会如此严重,真的得赶快到关外连氏牧场让玉儿瞧瞧我安然无恙,这样一来,玉儿就不会担心了。”
田总管这时突然想到,古辛中午时分就已出现为何到现在才回来,忙问说:
“古少爷,你怎么到这时候才回到联络站呢?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古辛笑得有点尴尬,对田总管说明整个事情的经过。
田总管说:
“照古少爷你所调查的结果,那排帮也不过是关外魔门在中原武林的一个组织而已,是吗?”
古辛隐忧地说:
“嗯!应该说是排帮是魔门征服武林各大门派的一个前哨站,只是魔门到底是啥来头的啊!哎!真是伤脑筋。”
田总管一听,恍然大悟地对著古辛说:
“原来如此,难怪上次我们夜挑排帮总坛后,排帮事隔没有几天便派出大批的黑衣人及红衣人偷袭丐帮,硬是将丐帮赶出君山,而丐帮在这一役上也死伤不少弟兄,帮中的元气几乎大伤了,随后,排帮就以魔门的名义在江湖上活动,而且姿态非常强硬,武林中各大小门派若稍有不顺,隔不了几天便会遭到袭击,而且也一定造成人员死伤。”
古辛这时张大嘴说:
“哇拷,排帮那么狠啊!不不不,应该说是魔门这么凶狠,还抢丐帮的地盘,早知道如此,我就见一个宰一个算了,像魔门这么凶残的组织,应该把他们歼灭才对,哼!而且每次都以多欺少。”
田总管说:
“其实前一阵子,五大门派有在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欲对魔门进行攻击,不料,就在发动攻击的前一天,五大门派的掌门人全部中毒陷入昏迷,只好将攻击计画暂停。”
古辛及阿饭一听,两人立即现出惊讶的神情来。
阿饭说:“田总管,我大师兄张天力也是中毒昏迷不醒耶!”
田总管讶异地说:“哦!有这回事啊!”
古辛颇为好奇地说:“那现在呢?那几个掌门人是不是还依然昏迷不醒?”
田总管说:
“嗯!现在五大门派的弟子,可说个个人人自危,因为,他们到现在根本也不知掌门人到底中了什么毒,用内功逼毒也无效,服用解毒药也没有用。”
出身少林寺的阿饭一听,忙问道:
“那我们少林寺的掌门虚慧大师,也是一样昏迷不醒吗?”
田总管对著神色有点紧张的阿饭点了点头,表示少林寺掌门人也同样是处于昏迷状态。
这时,古辛神情也凝重了起来,他对阿饭说:
“阿饭,我看你先赶回去镖局一趟,看看你大师兄张天力是不是有醒过来,情况如何再告诉我,我先与田总管商量一下事情好了。”
阿饭说:
“好,阿辛,那我现在先回去镖局,待会再过来向你说明我师兄的情况。”
阿饭说完后,立即起身离开,古辛与田总管等人也将阿饭送至门口。
随后,古辛对田总管说:
“田总管,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好像魔门很清楚所有的武林动态耶!而且,五大门派掌门人怎么又会在准备对魔门发动攻击时,同一天中毒昏迷呢?这其中显然有问题哦!”
田总管想一想说:
“我也认为有问题,之前我们一直认为排帮的背后有一股力量在支持他们,只是不知这股力量就是魔门罢了。”
田总管接著说:
“而且这股力量似乎比我们想像中来得强大,就他们所做的一切看来,似乎有意要成为武林皇帝似的,若说想做中原武林皇帝的话,那种情况就可能像数百年前关外十族在争族皇之位一样,到最后两败俱伤,谁也做不成族皇,哎!”
田总管对目前的武林乱象,有感而发地说。
古辛说:“田总管,那以观音寺的力量也无法阻止吗?”
田总管说:“其实近五十年来,观音寺几乎已不过问武林的事务了,能够明哲保身就已经不错,况且在经过五十年的休养后,观音寺也早已不是当年的观音寺了,或许武功方面能稍稍胜过五大门派,但若论人力,可能差得远了。”
古辛面有难色地说:
“那照田总管你这么说,魔门的行动若继续进行下去,那整个武林迟早会被魔门吞掉,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田总管想了想说: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有一武功高强的人出来领导整个中原武林,以对抗魔门的侵略行动,或许可以瓦解魔门的野心。”
古辛低头想了一下后说:
“那叫你们寺主出来领导中原武林好了,以武林三大秘地的武功实力,大家一定没有话说。”
田总管叹了口气说:
“古少爷,坦白说,观音寺经过五十年的沈潜,要不是小姐生性好动,而吴连两家又没有一个人拿她有办法,不然早就退出武林了。观音寺之所以会继续在武林上走动,有一半因素也是为了保护小姐,所以要寺主出来领导中原武林,似乎不太可能,而且老太夫人也不会答应的。”
古辛又问:“那五大门派的掌门人呢?有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可以出来领导啊?”
田总管笑笑说:
“五大门派?哎!可说是人才凋零了,否则也不会有什么黑色太阳、红火圣门等帮派独霸一方了。所以想解决魔门的侵略行动,最好还是先找出源头,把主凶捉到,这样或许可以瓦解魔门的攻势也说不定,但这可能有点难,因为连魔门门主长得什么样子,也没有人见过,如何下手啊!”
这时古辛突然想起与阿饭挑洛阳排帮总坛时,所遇到的红衣文士,其剑招不似剑招,古辛向田总管问说:
“田总管你知不知道,在所有的剑术中,有哪一门的剑术所使的长剑比一般的剑长,而且宽厚,使起来好像刀法一样的?”
田总管思索了好一段时间后,对著古辛说:
“用起剑来像刀式的门派,有是有,但是可能吗?”
古辛不解地问说:“田总管,到底是哪个门派啊?”
田总管说:
“同是五十年前的武林三大秘地之一的天龙门所独创的天龙剑法,若想发挥到淋漓尽致,则必须使用一种比一般长剑还长,甚至比大刀还厚且宽的长剑,我年轻时,曾看过当时的天龙大帝摩宗用天龙剑法与红战的红巾剑法比试过一次。那时,天龙大帝摩宗所修习的内功心法属于密宗的一门,实际的名字我不清楚,但运起劲来,身旁会透出淡黄色的氤氲,这种内功心法在配合天龙剑法使用后,每出一剑,其威力几乎可说是夹天地之威。平心而论,我的幻剑无影剑法可能无法挡住当时天龙大帝摩宗的十招。”
田总管续说:
“但是古少爷,就你所说,当时与你过招的红衣文士所持的长剑也是这么特别吗?”
古辛用力点了点头说:
“嗯!就是他所用的长剑很特别,我才记得,否则我哪会记那么多啊!反正剑来挡开就对了嘛!呵呵呵。”
说完后,古辛也为自己的江湖经验不够而自嘲起来。
田总管很怀疑地说:
“有可能吗?红衣杀手会与天龙门有关?是不是你所遇过的红衣杀手都是持那种特别的长剑?”
古辛想想答说:
“也不是每一位耶,只有那名红衣文士所持的长剑我还是第一次看过,但他的武功可称得上是一流,若真是光明正大打,我可能会被修理得很惨耶!”
田总管这时脸色也渐渐沈重起来,对著古辛说:
“古少爷,我看这件事你先不要说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待会我马上把这个消息传给寺主知道,或许寺主有他的看法也说不定。”
田总管一提到观音寺主,古辛到现在还未见过面,他好奇地对田总管说:
“田总管啊!常常提到你们寺主,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他老人家耶,不知道他好不好‘斗阵’啊?”
田总管一听,一脸狐疑地说:“古少爷,什么是‘斗阵’啊?”
古辛笑笑说:“哦,‘斗阵’就是在一起的意思啦!阿饭教我的,呵呵呵!”
田总管笑笑说:
“呵呵呵,我们寺主啊!他人很好相处,但他可不是老人家耶,他只有四十多岁而已啦,别搞错了!你要是迫不及待想见我们寺主,坐马车的话,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就可以抵达关外连氏牧场了,呵呵呵。当然也可以见到我们小姐哦!”
田总管一边说,脸上一边泛出“很可爱的笑容”来,但看在古辛眼里怪不好意思的。
古辛有点不自在地说:
“喂,田总管啊!年纪一大把的,怎么还笑得那么可爱啊,呵呵呵!”
田总管仍是一副很可爱的笑容说:
“古少爷,我看你就尽快赶到关外连氏牧场,这样小姐的病情也可以快点好起来啊!”
古辛一听,点点头对田总管说:
“就在最近几天选个黄道吉日,我与阿饭一起去关外看看玉儿好了,但是得先看阿饭他大师兄的病情如何,再决定耶!”
就在两人谈话时,阿饭气喘嘘嘘从外头冲了进来,也来不及向田总管打声招呼,忙拉著古辛说:
“阿辛,快点来,我们镖局的弟兄不幸中毒死亡,你快去看看,快!”
古辛一看到阿饭冲了进来,一副神情紧张的样子,心里不禁随之紧张起来,他忙问说:
“中毒死亡?什么时候?”
阿饭喘嘘嘘地说:
“就在昨天晚上,而且死状很奇怪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也说不上来,快点!”
古辛看著阿饭紧张的神情,问说:
“那你大师兄张天力服用我的药之后,有没有醒来?”
一说到他大师兄,阿饭的神色才稍微和缓一下,他说:
“有,我刚刚回到镖局后,大师兄就已经醒来一会了,只是看他似乎神情很委靡,人还算清醒!”
古辛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了!没有事就好了!”
接著对田总管说:“田总管,那你要不要一道去镖局看看情况如何?”
田总管想了想说:“也好,反正去看一下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随后,三人立即赶往震武镖局去。
第二十三章 毒谜重现
江湖一入镖局,阿饭立即带著古辛与田总管往厢房奔去,一入厢房,只见床上躺了两具尸体已用白布盖了起来,而镖局内的弟兄则在一旁烧纸钱,神情似乎显得非常悲伤难过。
田总管与古辛一见,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两人也对死者合掌拜了三拜,才往前走到床边。
就在古辛将白布掀开检查死者所中的毒为何时,两人一见其死状,同时睁大了眼睛,包含著吃惊、可怕、愤怒、惧怕等表情。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古辛了,出道至今,虽然面对许多生死关头,但他都不曾如此惧怕、吃惊过,而一旁的田总管也是差不多。
两人就这么呆望著这两具尸体好一阵子,最后还是阿饭看见两人的神情有异,而且看了老半天都不开口说话,才用力摇摇古辛与田总管说:
“喂,你们两人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古辛与田总管两人互望一眼后,心里似乎很清楚对方的想法,田总管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了,马上对古辛说:
“古少爷,我先行告退了,这边事了,我在古宅内等你。”
说完后,也不待古辛说话,随即离去。
古辛仍是一副惧怕、吃惊过度的表情,也不说一句话,只对田总管点点头,并将白布盖了起来,走了出去。
一旁的阿饭简直是莫名其妙,怎么两人一看了死者后,表情竟然一模一样,而且田总管还立即走人,古辛则是一副呆然的模样。
阿饭跟随古辛走出厢房后,实在忍不住,开口向古辛问说:
“阿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失神好一阵子的古辛,总算回魂过来了,带著一种又悲愤、又惧怕的眼神看著阿饭说:
“阿饭,我想先捎一封信给我老秃爷爷,你这边有人可以帮我送信吗?”
古辛也不理会阿饭的问话,想到的只是先告诉他的老秃爷爷。
原来两人见到的死者情况就是头部发黑,至于颈部以下则呈现粉红色透明状,这不就是五十年前外曾祖父红战一家七十余口的死状吗?想不到事隔五十余年,又在震武镖局重现。
阿饭自从认识古辛后,这可是第一次看他露出这般神态,连他自己看了也觉得有点“诡异”,阿饭也不敢再多问,忙说:“没有问题!”
随后,古辛简短地捎一封信给在天山凡林村的老秃爷爷及红阿嬷,内容大略是说,他所遇到的“怪毒”、江湖情势,其中当然包括观音寺仍在江湖上活动的事。
古辛写好信后,随即告诉阿饭老秃爷爷的姓名和凡林村的位置,同时也希望愈快愈好。阿饭接了古辛的信后,随即派人将信送出。
等到阿饭办完事,古辛仍是那副表情,这下子他可再也忍不住问说:
“阿辛,你也要说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古辛用著无力的眼神看著阿饭,语调软弱地说:
“阿饭,我告诉你这件事后,希望你不要随便传出去,知道吗?”
阿饭这时可是心急如焚,见到古辛终于肯说话了,很用力地点点头说:
“我发誓,我不会说!”
接著古辛遂把五十年前武林三大秘地红巾阁上下七十余口中毒的情况,大略向阿饭说了一下,同时,也向阿饭说明自己的身分与红巾阁的关系。至于连馨玉的部分,古辛则因未徵得当事人的同意,而没有告诉阿饭。
古辛一说完,反换阿饭被吓到了。只见他又睁开牛眼般的双眼,张开大口,口水几乎都快流了下来。
说完话后的古辛,看著阿饭的表情,很无力地对著阿饭说:
“阿饭,你现在知道我与田总管为什么会很吃惊的原因了吧!”
阿饭两眼瞪得大大地看著古辛,点点头说:“阿辛,那现在怎么办呢?”
古辛一副无力地说:“先去看看你大师兄的病情再说吧。”
阿饭应了声“好”,随即带著古辛往他大师兄的厢房走去。
一入厢房,只见原本壮硕如牛的百变神手张天力,形同枯槁地躺在床上。
阿饭走过去后,轻声地叫醒了张天力。眼皮微微张开的张天力,一见师弟阿饭带著一位陌生人来,心想:
“这位大概就是师弟口中所说的索命邪神古辛了!”
张天力欲奋力从床上坐起,古辛见状,忙说:
“大师兄,你就躺著好了,不用起来了。因为我与阿饭是好兄弟,所以我也跟著他称呼你大师兄,没有关系吧!”
张天力对著古辛微微笑著,并用无力的声音说:“古少侠,谢谢你救我一命!”
古辛这时也强打起一副很可爱的笑容对著张天力说:
“大师兄,你就叫我阿辛好了,阿饭也都是这么叫的,不用客气啦!”
说完后,四指搭住张天力的脉搏,诊查一下他的病情如何。
过了好一阵子,接下来古辛翻翻张天力的眼皮、看看他的口舌、脚等其他部位,又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来,往张天力的肩井穴及其他穴道刺探一下,立即对阿饭说:
“阿饭,可不可以帮我倒一杯清水来。”
不一会儿,阿饭立从外头拿了碗清水进来。
一接过清水,古辛拿出身上的匕首,对著张天力的小指刺了一下,挤出几滴血在清水中,随即点了张天力的睡穴,以免他在大病初愈,耗费精神过度。
古辛拿著碗,又向阿饭要了个碗,将这碗血水分成两部分后,掏出身上取自大白蛇的内胆及一根药针来,各刮下了一些些粉末倒入羼杂著鲜血的清水中。
只见两碗原本鲜红色的血水在混入白蛇的内胆及药针的粉末后,竟然颜色慢慢变淡,最后变成粉红色的水,但论颜色的话,则是羼杂了内胆的血水颜色较淡。
随后,古辛又在两名死者的身上取了一些血块,并将血块溶在清水中,重复之前的检查动作,结果与刚才从阿饭大师兄身上取下的鲜血呈现的反应一模一样,只是两名死者身上所采取下来的血块,溶在清水后,颜色显得较重。
这种奇妙的变化看在阿饭眼里觉得很神奇,但看在懂得医理的古辛眼里,可就不一样了。古辛看著两碗呈现粉红色的血水,心中可是浮现出无数的问号来,他心想:
“可以确定的是大白蛇的内胆是解毒圣品,而且能解这种怪毒,效果甚至比老秃爷爷所说药针上的九转还魂草及千年天山雪莲强上好几倍。但是天山雪莲解的是阳毒,而九转还魂草则是解阴毒,至于蛇的内胆,则属于中性解毒圣品。若是照两碗血水的情况来看,大师兄与两名死者中的都是阴毒,只是世间上有哪种阴毒,既是中性及阴性解毒圣品都可以化解的毒物,照理说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啊!除非是一种混合性的阴毒,那到底是什么毒啊?”
古辛边想,猛摸脑袋瓜子,就是想不出何种毒物如此强烈。
一旁的阿饭看著古辛正在思考,也不好意思打断他的思绪,但他也未免想得太久了,坐在一旁的阿饭都快睡著了,不得已,阿饭只好对著古辛说:
“阿辛,你有想出什么结果来吗?”
古辛看著阿饭说:“阿饭,你们这里的水或食物是不是自己人亲手处理的?”
阿饭想了想点头说:
“嗯!都是镖局内的弟兄处理的,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大师兄所中的毒是透过喝水所中的,那另外两名中毒的弟兄呢?又是中了什么毒啊?”
阿饭不问便罢,一问就把他心中所有的疑问一口气问完,免得到时候压在心头,也满不舒服的。
古辛说:
“其实我也是猜测而已啦!我刚才稍微检查一下,若我的推断没错的话,你大师兄中的应该是阴毒才对,而中阴毒的人有一个明显的特徵,那就是会愈来愈憔悴。至于另外那两名弟兄所中的毒,我想可能也与这种不知名的毒物脱不了关系。”
阿饭似乎了解古辛的推断源头了,他说:
“镖局内的饮水,都来自后院那口井所汲取上来的水。”
古辛点点头说:“哦,是这样!”
说完后,古辛又从身上掏出大白蛇的内胆,切下一小块后,同时要阿饭拿来文房四宝,开了一帖药,要求阿饭把内胆与药混著一起煮,并交代如何服用。
就在阿饭将这些事务交代完毕后,随即与古辛前往联络站去找田总管。
田总管一见古辛及阿饭,脸色几乎凝重到结冰了。
古辛一见到田总管,以为他还在为刚才所见的两名死者中毒的事情在烦恼,遂向他说:
“田总管,你们对那种毒的调查有什么结果吗?”
这时,田总管的脸几乎都快塌下来,愁眉苦脸对著古辛说:
“古少爷,哎,刚才信鸽传回消息说,武林各大派几乎都身中这种毒死亡,哎!”
田总管一说完,古辛的脸色立即大变,他有点结巴地说:
“什……么,武林每个门派都有人身中这种毒?”
田总管脸色凝重地说:
“我猜想,中毒的事件一定与魔门脱不了关系。哎!怎么沈寂了五十多年的事又会再度重演。”
田总管接著说:
“况且若真是魔门下的毒,那岂不是间接证明五十多年前红巾阁的毒就是与魔门有关了。”
古辛说:
“红巾阁的命案,这笔帐我一定会要回来,不然如何向死去的外曾祖父交代。”
说完后,古辛的神情陷入一阵沈思当中。
他心想:
“当年古家的祖先把在关外任十族族皇之位时所得的财富藏在魁龙令中,而接下来的摩氏一族接任族皇之位后,知道古氏一族拥有大量财富的人一定也是关外十族的后代,而且红巾阁命案发生后,只有华佗百穴针法失踪,难道红巾阁的命案就是摩氏一族的后代为了魁龙令那笔财富而干下的?有这个可能吗?”
古辛逐渐抽丝剥茧想著五十多年前的往事。
好一会儿之后,古辛回过神来,看著田总管与阿饭也是在苦思,他突然开口问田总管说:
“田总管,那你知道天龙门天龙大帝摩宗目前在关外的活动情况吗?”
古辛突然提到关外十族的活动情况,田总管便将日前观音寺主吴重所说,目前在关外也有一股力量正在活动的事告诉古辛。
田总管说:
“但是有关摩宗及其天龙门的弟子,据我所知,他们的探子眼是有在活动,但最近却销声匿迹,全无踪影耶!我与寺主也正为这件事纳闷不已,毕竟这不是正常的情况,怎会突然活动了五十多年后,在这个时候消失;况且天龙门在这五十多年当中,他们的活动能力可是比之前更活跃啊!”
古辛听完后,脸色凝重地说:
“哦,有这种事情啊!”
但一时间,他也想不出到底整件事情的源头在哪儿,只是感觉到魔门似乎隐隐约约与天龙门有什么关联似的。
三人沈思了一下,古辛随后也将刚才他所检查阿饭大师兄及两名死者的情况,告诉了田总管。虽不懂医理的田总管,经过古辛这么一分析,心里也清楚了几分;同时脑海中不断盘桓,在武林中有哪种毒是属于阴毒的毒药。
就在三人想破头时,一名观音寺弟子满身是血地从外头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三人一见这种情景,可说都被吓了一跳,田总管立即上前将这名受伤的弟子扶了起来,紧张地问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这名满身是血的弟子说:
“雪山双屠、五魂煞及一些不知名的高手从外头杀了进来,见人就砍,并且说,若是不把古少爷交出来,他们要将这里夷为平地。”
说完后,即因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
一旁的古辛听到这名观音寺弟子这么一说,脸色变了起来,冷冷地说:
“一定又是魔门了。哼,很好,很好!”
说完后,从身上掏出了颗百草丸塞入这名受伤的弟子口中,同时也点了他的穴道,防止他流血过多死亡。
处理完这名观音寺弟子的伤势后,古辛对田总管说:
“田总管,我想魔门一定是冲著我来的,我出去看一下。”
说完后,不待田总管的回话,即往门外走去,而阿饭则手提著棍棒,不发一语地跟在古辛身后。
身为主人的田总管,一看古辛先往门外走去,也是马上跟了上去,并对古辛说:
“古少爷,难道魔门是为了报仇?”
古辛边走边说:“哼,报仇!就尽量来啊,谁怕谁!”
三人走到屋外,只见五魂煞正与五名观音寺弟子在交手,旁边则躺著几位遭到杀伤的观音寺弟子。
古辛见状,立即抽出匕首,同时一手扣住四根银针,运上八成的功力,朝这五人中的四人射去,并持匕首朝仅剩的一人砍去。
五魂煞中的四人,只见古辛一出手,立即跃开躲避银针的攻击,同时一起朝古辛发出一掌。
古辛见自己所射的银针并没有打中对手,立即回身防守四人的掌劲,此时,田总管与阿饭则已站在古辛的身旁。
古辛铁著脸对著五魂煞及雪山双屠等人说:
“你们这群该死魔门王八蛋,连这里也敢捣乱。”
身著白衣、满身肥肉的雪山双屠对著古辛说:
“小子,你就是古辛是吧!哼,伤我门众不断,纳命来吧!”
雪山双屠话尚未说完,田总管立即低声对古辛说:
“古少爷,说话那人就是雪山双屠,擅长使用冰魄掌,另外穿著灰色劲装打扮的就是五魂煞,他们独创的五魂追命阵非常厉害,他们六人原本在关外各自称霸一方,想不到竟会被魔门延揽。”
古辛面不改色地说:“哦,这样啊!”
一说完后,古辛的脸色几乎蒙上一层冰似的,往六人面前走去。
雪山双屠及五魂煞看到古辛的脸色,也被传说中的可怕震惊到,六人稍微退了一步,雪山双屠色厉内荏地说:
“小子,我劝你最好识时务,归顺在我魔门底下,或许门主可以饶你一命,若是不归顺的话,那只好把你送到阴曹地府去了。”
古辛听完雪山双屠的话后,仍是那副可怕的模样说:
“我会留下你们每个人的一条狗命,回去转告你们门主说,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要做之前最好问过我同不同意,若是妄想当什么武林皇帝或想要什么宝藏的话,那就叫他别想了,因为这个武林皇帝的位置我要坐,宝藏呢?也轮不到他,知道吗?”
古辛对于魔门的做法不仅厌恶,而且想去之而后快。
古辛提到武林皇帝大家尚可理解,因为只要是在武林上混的帮派,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帮派执掌牛耳之位,如此一来,便可以呼风唤雨了。但说到宝藏两字,不仅田总管等人觉得莫名其妙,连雪山双屠等人也不知道古辛在说些什么,倒是站在雪山双屠身后的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者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随后,他也没有吭声。
古辛一说完话,也不待雪山双屠有什么反应,又是四根银针招呼过去,对于这批乌龟王八蛋,古辛现在可说是欲除之而后快了。
就在古辛一动手,只见田总管、阿饭及观音寺的其他弟子,也都纷纷挑了一位对手干了起来。
而雪山双屠一见古辛有了动作,也立即飘身闪出,那动作简直到了与古辛出手的时间没有什么差别,可见雪山双屠也不是简单人物。
雪山双屠一闪过古辛的银针攻势后,立即对古辛拍出一掌冰魄掌,接招的古辛在雪山双屠出掌后,便立即感觉到一股寒冷的劲气迎面而来,他也随即运起回天心法,顿时间紫色的氤氲弥漫全身,同时也运上八成的功力使出红巾一绝掌来,与雪山双屠硬碰硬对了一掌。
古辛的动作看在一旁魔门的老者眼中,脸色也渐渐沈重起来,两眼盯著古辛直瞧,似乎对古辛所施展的武功,特别感兴趣。
此时,两人互对了好几招,但一时间也分不出高下。至于田总管、阿饭及其他观音寺弟子,也都全力与五魂煞等其他魔门的高手拚斗,但因双方武功似在伯仲之间,尚无胜败之分。
从头至尾不发一语的老者,看著场中的打斗情景,突然开口说道:
“雪山双屠、五魂煞不要硬拚,我们走人。”
一说完话,随即转身离去,而正与古辛及观音寺高手拚斗的其他人,也都突然撤手,退出打斗的范围。
魔门高手随著老者的走人,也都快速离开,不到一眨眼的时间,所有魔门高手就像一阵风似地突然离去,古辛见状,原本欲追上前去,田总管见状立即出声说:
“古少爷,不要追去,快点回来。”
古辛听到田总管的警告,硬是把身子煞住,看著田总管说:
“田总管,怎么说不要追,他奶奶地,这群王八乌龟生的儿子,说来就来,打了一架,莫名其妙地说走就走,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啊!一看到魔门,我就想一个个把他们给宰了,哼!”
田总管随后要古辛及阿饭两人到大厅等他一下,而他则向观音寺弟子低声交代了一些事,不一会工夫,只见从联络站内飞出数十只鸠鹰,往四方飞去。
在大厅中等田总管的古辛及阿饭,也觉得田总管经过一场打斗后,整个人的神情突然大变似的,不一会儿,只见田总管非常严肃地走了进来。
也不待两人开口问话,田总管立即对古辛及阿饭说:
“古少爷、阿饭少爷,联络站的位置已经曝光,待会我们得立即走人,全部撤离这里。”
两人尚觉狐疑的同时,听见田总管这么一说,惊讶地说:
“要撤离这里,为什么啊?”
田总管说:
“联络站的位置十分隐秘,我想魔门都能找得上门,那其他据点可能都已在魔门的掌握中了,为了自保、而且也是保存实力,寺主规定只要联络站的位置一遭人发现,无论如何得立即撤回关外连氏牧场。”
古辛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说:
“被魔门发现,那就把魔门那些人干掉不就好了?反正现在已经贡上了。”
田总管担忧地说:
“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在武林各大门派均已发生意外后,观音寺虽隐身在暗地,坦白说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为了避免重蹈五十多年前的覆辙,观音寺的弟子必须全部撤回关外连氏牧场,否则,凭观音寺现在的力量,根本经不起一击,之后再从长计议。”
古辛见田总管那副严肃的眼神,似也觉得整个事情是因为自己而起,深觉不好意思地说:
“田总管,实在很不好意思,魔门会找上门来,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不待古辛说完,田总管即说:
“古少爷,你千万不要误会,其实我们现在撤回关外,并不表示不追究五十年前红巾阁毒案事件,寺主之前就曾以密令告诉我,只要武林各大门派再发生五十年前的毒案,所有观音寺弟子都得撤回关外的。”
古辛说:
“那现在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均已昏迷不醒,魔门的动作又频频,我看日后说不定又会有更多的无辜者死在魔门手里。”
对于魔门的残忍手法,古辛那股悲天悯人的天性,也无意流露了出来。
田总管叹口气说:
“古少爷,你放心啦!观音寺不会因为五十多年前红巾阁毒案事件的再现江湖,就害怕躲避起来,我们观音寺弟子赶回连氏牧场,也仅是短暂时间而已,我相信寺主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况且,五十多年前也有观音寺的弟子丧命在这种毒害下,无论如何,观音寺也会要讨回这口气。”
古辛很无力地说:
“哎!我相信武林各派掌门人所中的毒,应是与阿饭他大师兄所中的毒有关,至于哪种‘怪毒’,我就真的不知道,目前我只有一个人,纵使想救其他门派的掌门人,也不知从何救起。”
看著古辛为了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昏迷一事愁眉苦脸,田总管对于古辛那份华佗门的“仁慈”之风,也从他身上体会到更多,毕竟,真正的“仁慈”,大概就是古辛当下的这种心态吧!
顿时也陷入沈思的田总管,体会了古辛的心情后,对他说:
“古少爷,不然我看你就先往五大门派去,至少先将五大门派的掌门人救醒后,让五大门派群龙有首,以对抗魔门的侵犯,届时,咱们再商议如何联合武林各大门派合手将魔门铲除掉,你看如何?”
古辛点点头说:
“好吧!目前也只能这样了。那我与阿饭就先去镖局看一下他大师兄的病情,随后赶往嵩山少林寺去。若中原武林这边的事了了,时间可以的话,我会与阿饭到关外连氏牧场一趟,除了拜访寺主外,同时也探望玉儿的病情。”
田总管应了一声。
至于阿饭一听要到关外的连氏牧场,则有点犹豫地说:
“阿辛,要去连氏牧场当然可以啦!之前不是说要一起去找我叔公,问一下有关寒虎潭那个无名毒物的事情吗?我也是想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去关外也不错,只是我大师兄镖局目前的情况,好像……”
阿饭担心大师兄震武镖局的事情,所以不敢立即答应古辛的提议。
阿饭一说完,古辛答说:
“阿饭,有关你大师兄的病情,他在服用过我的药后,目前毒性应该是控制了,否则怎会醒来啊?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万一魔门再度发动攻击,几乎任何帮派都没有能力防守,目前五大门派及江湖上其他大小帮派的掌门人都已昏迷不醒,可说是处于群龙无首的地步,若是要救他们,目前我身上的白蛇内胆也所剩不多,不可能一下子救得了那么多人,若是不想嘛!又真的是有负我华佗门的宗旨,哎!对于这点才是我苦恼的地方。”
这时田总管先对著阿饭说:
“其实就目前的武林态势来看,震武镖局也没有那个必要非得继续经营下去不可,倒不如先沈潜一段时日,待武林乱象稍微解除后,再营运也不迟。”
随后又转向古辛说:
“古少爷,武林各大门派目前的能力,虽说是一盘散沙,但其实力也不小,所以,若是魔门真的想将各大门派一网打尽,也得付出相当代价,我想短时间内,魔门可能采取的行动应该也是零星的袭击,正面冲突的可能性不高,或者魔门采取另外一种我们猜测不到的手段,来要胁武林各大门派屈就吧!”
田总管推敲地说。
古辛对于田总管所分析的武林大势,也是颇为赞同,只是依自己目前的能力,好像也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田总管接著对古辛说:
“我想观音寺弟子这段时间先行返回关外连氏牧场,你若有事要联络,或者要启程到连氏牧场,你可以直接前往,一出关外后,我想观音寺的信鸽应该可以马上发现到古少爷的行踪,届时会有人来引导你们。”
古辛不解地问说:
“那你们返回关外后,万一中原这边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们如何得知啊?”
田总管笑笑说:
“呵呵呵,有关这点,古少爷你就不用担心了,观音寺的组织系统虽然不大,但外围组织力量仍是不小,他们依然会把消息传回关外,只是这些外围组织并非是观音寺的正统组织,所以没有必要也撤回关外!”
古辛点头说:“哦,我懂了,那田总管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田总管想了想说:“最慢在明天,最快的话,可能今天就启程了。”
古辛在田总管说完话后,随即从身上掏出三粒华佗回魂丹给田总管说:
“田总管,麻烦你把这三粒丹药交给玉儿服用,同时交代她,每服用一粒,要立即运功打坐三周天,过一阵子待帮中原武林各派掌门人解毒完后,我会与阿饭立即赶到关外去看她,要她好好养伤。”
田总管接过古辛递过来的三粒药丹,一闻到浓烈的香气,立即脸色微变,心想:
“哇,这三粒丹药是什么药啊!光闻味道就知道是灵药,想不到古少爷对小姐关心到这种地步。”
田总管惊讶在心里,脸上却又露出一副“可爱”的笑容来,对著古辛说:
“古少爷,希望你快点到关外连氏牧场来啊!”
三人闲聊一阵子后,随即分道扬镳。
第二十四章 救治行动
古辛与阿饭离开田总管后,返回镖局查看张天力的病情,一入房,只见张天力的脸色已比之前好了许多,且半坐在床上,一旁正有一位镖局内的弟兄在喂他服药。
古辛见状,面带微笑地走了过去,扶住张天力对他说:
“大师兄,哇,不用客气啦!看你气色已经好了许多,怎么样?身上还有没有觉得不适的地方啊?”
正在服药的张天力一见古辛及阿饭进来,立即从床上起来,向古辛致谢,不料,古辛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将他扶住,送回床上。
张天力感激地说:“古少爷,谢谢你的大力相救,张某人感激不尽!”
古辛听到张天力说得这么感性,心中怪不好意思地说:
“大师兄,你就不用客气啦!对了,你现在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啊?”
张天力这时才想到古辛已经问他这句话两次了,连忙说:
“现在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而且体力也慢慢回复当中。”
张天力话尚未说完,古辛随即把起他的脉来,随后放下他的手腕说:
“嗯!你体内的毒确实已经清除了,呵呵呵,大师兄你也别感谢我了,你要感谢的话,就感谢大白蛇的内胆吧!”
说完后,对著张天力微微地笑。
张天力一听到古辛要他感谢大白蛇,心中著实有点不太清楚,遂随口问说:
“感谢大白蛇?古少侠,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古辛便将他如何捕获大白蛇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但其中当然隐藏著有关他学习匕首上的三招“天地三杀”刀法一事。
古辛一说完“故事”后,张天力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地说:
“古少侠,你确定所杀的那条大白蛇是红头白色蛇身吗?”
古辛看著张天力吃惊的样子,原本还以为他是钦佩自己的英勇,不料,竟是问自己有关那条大白蛇的模样,他一听,心中顿时泄了一口气,但脸上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他说:
“嗯!确实是红头白身啊,而且它的皮颇硬的耶!普通的刀剑根本无法将它砍伤。”
老江湖的张天力,似乎也颇懂古辛的心态,说:
“古少侠,你的确不简单,竟然能够杀死这条大白蛇。”
古辛不解地问道:“大师兄,这话怎么说呢?”
张天力笑笑说:
“其实我曾看过山海异物志中描述的这条大白蛇,它就叫做‘红丹白露’,能存活下来的至少也超过千年了,它们是一公一母,蛇身刀枪不入,公的蛇身是白的,蛇头是红的,母的则刚好相反,而且母的毒性极强,可说是天地间剧毒之首,而且口中可以吐出毒气,任何牲畜只要一闻到它所吐出的毒气,则会立即暴毙死亡!至于公的,刚好可以解掉母的毒性,原本我还以为这只是传说中的动物,想不到竟然被古少侠你遇到,而且给杀死了,也算是为百姓除一大害。但既然有公蛇出现,那母蛇存在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古辛一听后说:“那我看得找个时间,顺便把母蛇给除掉,免得危害世人。”
古辛算得上也是博览群书,但他可是没有读过张天力口中所说的什么山海异物志这本书,听他这么一说,自己杀死的这条大白蛇,还算是一个大宝物罗!
古辛笑笑说:
“大师兄,呵呵呵,除害倒是不敢啦!只是那时候,我不把它给宰了,现在你们就见不到我了,呵呵呵,我可是与它搏斗了好一阵子耶!”
张天力对于古辛的能耐可说佩服到极点了,他说:
“古少侠,你能杀死这条千年的大毒蛇,可以想见你的武功一定也不差了。”
张天力一说到武功,常常被追杀的古辛笑笑地说:
“武功啊!还好啦,呵呵呵,只是常常被追杀而已,没有什么啦!”
古辛接著又问:
“对了,大师兄,照你刚才那么说,只有公的大白蛇能解得掉母蛇所吐出的毒气,那大白蛇的内胆是不是也能解得掉其他的毒物啊!”
古辛这么一问,可是考倒了张天力了,他说:
“古少侠,有关于这点,坦白说,我就真的不清楚了,因为山海异物志中也没有记载其他有关‘红丹白露’蛇的情况,大概也只有我所说的那些而已。”
古辛沈思一下后说:
“其实若是大师兄你所说的没有错的话,显见你身上所中的毒就是红丹白露蛇中母蛇的毒,只是现在我也不知公蛇的内胆是不是也能解掉其他的剧毒。但就我所知,大部分蛇的内胆都具有解毒的功能,只是解毒能力强弱的差别而已。”
古辛苦思了好一段时间,也找不到答案,口中喃喃自语起来说:
“既然不知道答案,乾脆找个时间回去问老秃爷爷好了,搞不好他知道。”
站在一旁的阿饭,看著大师兄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皱著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倒是目前的武林乱象,阿饭也利用古辛在苦思这段时间,向他简单地说了一下,当然其中也包括少林寺掌门人及其他各派掌门人同样昏迷不醒的事情。
两人看到张天力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心中那股焦虑也顿时放下,同时启程前往少林寺等其他门派,以便治愈各派昏迷不醒的掌门人。
经过几天的奔波,古辛与阿饭终于抵达嵩山少林寺的山脚下,对著酷热难耐的天气,皮肤也被晒得黝黑了不少。
对于重返自幼生长的少林寺,虽然只是离开一段时间,阿饭的心中仍免不了有股离乡游子的心情,眼看少林寺就在眼前半山腰上,阿饭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往少林寺奔去,而跟在后头的古辛,看著阿饭埋头苦奔,也是紧随在后。
两人一到山脚后,只听见树林里头响起了阵阵钟声,古辛听到后,虽觉得有点奇怪,但毕竟这是阿饭熟悉的地方,反正有他带路,故也没有多问钟响的原委。就在古辛怀疑之际,只见树林步道中奔出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僧人来,并朝两人的方向直来。
这位僧人一到阿饭的面前后,立即拱手对阿饭说:
“小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掌门师兄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而且寺中一再遭到魔门派出的红衣人及黑衣人的攻击。”
阿饭一见这位僧人后,随即说:“传实师弟,你赶快带我去找掌门师兄,快点!”
这位被阿饭称为传实师弟的僧人,随即拱手应了声“好”后,立即带著两人往山腰奔去。
一入寺,阿饭随即带著古辛往后山奔去,直到一栋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茅宅前,阿饭才停下身子,这时守在茅宅前的两位僧人,一见到阿饭到来,立即拱手对阿饭说:
“阿饭师兄,老师父目前人正在里头。”
情急的阿饭向两位僧人合掌作了揖后,脚步放细地带著古辛推门进去。
一入屋内,只见到床上躺了一名看起来年约五、六十岁的僧人,旁边的座榻上则有另外一名白髯垂胸的老和尚看著两人走了进来。
阿饭立即走向这位老和尚,合掌跪礼说:“师父,你老人家还好吧!”并接著说:“师父,这位是五十多年前红巾阁的后人、现在华佗门的第十二代掌门人古辛。”
阿饭在向他师父虚静老和尚介绍古辛时,古辛也很有礼貌地向虚静老和尚合掌行礼,并说:
“老师父,你老人家好啊!”
虚静老师父一看到阿饭进来后,老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泛出一股和蔼可亲的笑容来,用著老人家特有的温馨口吻对他这位关门弟子说:
“阿饭,才出去混一段时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耶,有进步哦!”
阿饭一听老师父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师父,徒儿哪有什么进步啊,还不是靠阿辛他在带,呵呵呵!”
接著他赶紧说:“师父,古辛这次来是特地为掌门师父看病耶!”
虚静老和尚一说完话,随即对著古辛说:
“哦,少侠就是最近轰动江湖的索命邪神古辛啊!想不到你竟这么年轻,而且还是红巾阁的后人、华佗门的掌门人耶!哇,那论辈分的话,你也算得上是与我同辈哦!”
古辛笑笑地说:
“老师父,你不要这么说啦!我这个什么华佗门掌门人,从上到下,也只有我一人耶,呵呵呵,没什么威风可言的啦!”
他接著说:“倒是,目前掌门人的情况如何?”
古辛一提虚慧后,虚静老和尚整个脸顿时皱在一起,叹了一口气说:
“哎!我也知道他是中毒而昏迷,只是怎么试也试不出他到底中了什么怪毒,这段时间我也使尽了易筋经中伐筋易髓的疗毒大法,结果他仍是没有清醒,只是脸色比刚昏迷时好看多了而已。”
古辛听了虚静老和尚的一番话,随即走到床边,一手把起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虚慧掌门人的脉来,不一会儿,只见古辛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看得虚静老和尚及阿饭的心情也随著上上下下的。
把完脉后,古辛随后又从身上抽出银针来,往虚慧身上的穴道刺了几下,拿著银针看了又看,也闻了一下。
检查完后,古辛对著虚静老和尚及阿饭说:
“虚慧掌门人所中的毒与大师兄张天力所中的毒都是一模一样,怎么会这样?而且掌门人所中的毒比起张天力高出许多。”
虚静老和尚听古辛这么一说,脸色也微微一变道:
“那虚慧师弟的毒有没有办法可解?”
古辛点点头说:
“应该是可以解得掉,只是解掉后,若没有查出到底是谁下的毒手,难保以后不会再中这种不知名的毒。”
阿饭伫立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听著古辛与师父的对话,他心里对于魔门可是恨之入骨了。
虚静老和尚说:
“其实最近我也一直在注意,寺中是不是出了卧底的魔门教徒,否则,虚慧师弟怎么可能中毒,况且以师弟的修为,天底下能让他中毒而昏迷不醒的毒物,坦白说,也没有几样。”
古辛对于各大门派掌门人纷纷中毒一事,自从看过张天力的脉象后,心中也一直怀疑,是不是各大门派中,早就藏有魔门的卧底,否则这种不知名的毒,怎么会让武功不错的各大门派掌门人一夕之间全部中毒,这当中有太多的巧合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古辛也从身上掏出之前张天力告诉过他、是红丹白露蛇中的公蛇内胆来,切了一小片,连同百草丸一起塞入虚慧掌门人的口中,并点了几下他的喉咙穴道,助他服下解药。
虚静老和尚在一旁看著古辛俐落的手法,不禁大为赞叹地说:
“古少侠不愧是华佗门的掌门人,光是看你这几手功夫,能被你医到的病患,想要去见阎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武林能有你这位华佗门的神医,可说是所有人之幸啊!”
听著虚静老和的夸赞,古辛脸上微红地说:
“老师父,你可不要这么说,我也只是尽一份心力而已。”
古辛接著说:
“现在让虚慧掌门人服下药后,应会在十二时辰内醒来,到时再向掌门人问个清楚,看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的。”
阿饭则向古辛问说:
“阿辛,那其他门派的掌门人怎么办呢?是不是现在也一个个赶过去帮他们解毒啊?”
虚静老和尚不待古辛回答即说:
“古少侠,我看若是一个个赶去,可能会来不及救治,不然,我派门下弟子到各个门派捎一封信,要他们将掌门人送到少林寺来,让古少侠你一起医治好了。”
古辛想了想说:
“这样是很好啦!只是我怕这个动作太大了,到时候又惊动魔门派出杀手来围攻护送各派掌门人的弟子,若这样的话,那死伤的人数可能更多,所以我是想说,就派几个亲信,分别将药送到各派掌门人的手中,秘密服下后,再暗中揪出魔门暗藏在各派的高手。”
虚静老和尚思索了一下说:
“这种方法当然是可行,但是要做到天衣无缝,可能性相当低耶,毕竟魔门的卧底在暗,我们在明。”
古辛说:“不然这样好了,离少林寺最近的五大门派是哪个门派?”
虚静老和尚不加思索地说:
“离少林寺最近的五大门派是武当派掌门人青阳道长,古少侠是有什么好计谋吗?”
古辛说:
“我想就先派人暗中送药去武当派医治青阳道长,然后,再派人跟踪送药的人,一方面是保护送药者免遭到暗杀,另一方面,万一发生什么不测,至少也有线索可以追查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虚静老和尚点点头表示赞成,他说:
“但这名送药及跟踪者,都得是心腹才可以,目前寺中,老实说也不知谁是魔门派来卧底的,而且每个人都有可能,甚至包括我自己都是必须被怀疑的。”
古辛思考了一下,说:
“老师父,不然我看这样好了,就由阿饭送药,我来暗中跟踪,然后老师父这里,同时也对各派放出消息,说阿饭要送药去解救武当派掌门人。”
阿饭在古辛提议完后,说:
“那万一在送药这段期间内,各大门派的掌门有什么意外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阿饭不提出问题便罢,一提出问题,连他师父也被他的问题惊讶到,虚静老和尚说:
“哇,阿饭,想不到你才刚离开少林寺一段时间,反应就变得如此好!”
古辛则对于阿饭提出的问题感到相当棘手,皱著眉头想了又想,最后,古辛对虚静老和尚说:
“老师父,阿饭所提的问题,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但眼前救了虚慧掌门人后,魔门一定会知道,甚至在之前我救了张天力大师兄,魔门就已经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耍什么手段而已。”
虚静老和尚说:
“不然,我看这样好了,还是先对武林其他门派发出武林帖,希望各个门派能对魔门的攻击行动有所准备,届时,万一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至少武林中还有一些力量来对付魔门。”
“还有,这里到武当山大约是一天的路程,通知武当山的事,就交由你们两人负责,其他门派我现在立即派人发出武林帖,不论魔门知不知道我们的行动,反正等五大门派掌门人一醒来,立即对魔门发动攻击,免得一直受制于魔门。”
古辛点头说:
“好,我现在就与阿饭立即出发,一医治完武当派掌门人青阳道长后,我们会立即回来。”
古辛一说完话,立即与阿饭告别虚静老和尚,动身前往武当山,而虚静老和尚同时也对武林各门派发出武林帖,号召各门派团结起来对付魔门。
而在此同时,古辛与阿饭前往少林寺救治掌门人虚慧大师的消息,传到魔门总坛君山后,当天晚上,只见由君山奔出数十条黑影往四面八方散去,随后也见到之前被胡月群称为副门主的老者、雪山双屠、五魂煞、胡月群等数十位高手,其中不乏一些看起来武功已有相当火候的老字辈人物,也纷纷趁著黑夜由君山总坛离开,往关外的方向奔去。
第二十五章 武林皇帝
翌日中午时分,阿饭在明,古辛在暗,两人马不停蹄日夜赶路,终于来到了武当山脚下的卸剑岩,阿饭与古辛立即向守卫的道士表明来意后,不一会工夫,只见山道上飞快奔下三名道士,并立即朝古辛及阿饭的方向走来。
其中一名年纪约有六十多岁的道士看到古辛后,立即抱拳对著古辛说:
“想必这位就是专门对付魔门的小侠士索命邪神古辛及少林寺虚静大师的徒弟林龙是吧!贫道是武当派掌门人青阳道长的师弟青松道士,这两位是贫道的弟子山月道士及山日道士,谢谢古少侠对敝派掌门人的救命之恩。”
古辛一见这位年长道长一上来即很有礼貌地对他行个礼,并自我介绍了一番,他也回了一个抱拳礼,同时说:
“青松道长,晚辈古辛,咱们就不用再说些什么客套话,这里有一封少林寺虚静大师的亲笔函,烦请你过目一下,同时希望能赶快了解掌门人青阳道长的病情如何。”
古辛交给青松道长一封信后,青松道长随即带领两人往武当派的道观奔去。
一入青阳道长的厢房,古辛立即把起青阳道长的脉来,随后也取出一根银针,朝青阳道长身上的几处穴道刺了一下,并检查银针的反应情况。
随后,古辛从身上拿出红丹白露公蛇的内胆,切了一片后,取出一粒百草丸,让昏迷不醒的青阳道长一起服下。
一旁的青松道长及其他武当派高手,其实本身也颇精通岐黄之术,但一看古辛从诊脉、下针到取药让掌门人服用的手法,在在均显示出他的医术确有过人之处。
随后,古辛也开了一味药方及切了一片内胆给青松道长,青松道长一接过古辛的药方后,整个脸色几乎变了,羼杂著既是吃惊又是佩服的眼神。
青松道长拿著药方看著古辛说:
“古少侠,你的医术的确高明,光是看你这味药方的用药,就不是我所能想得出来的,贫道冒昧请问一下,不知令师为何人,竟然能教出你如此厉害的岐黄之术。”
古辛听青松道长这么一问,心中也盘桓了一下,微微笑说:
“呵呵呵,青松道长,晚辈的医术全是家传医术,只是家风秉持著‘仁慈’而已,反正药物嘛!都是救人为主。”
青松道长一听古辛的话,得知他也不愿多说自己的身世背景,想必有他的不便之处,故也不再多问,笑笑回之,但心中对于古辛所言的“仁慈”两字似有所印象,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到底武林中有哪个门派既懂得岐黄之术,同时又是以“仁慈”宗旨为主。
古辛随后接著说:
“青松道长,这帖药就让青阳掌门人服下,若无其他变故,应可以在二日内回醒过来,只是,道长也得注意,掌门人所有的大小事务,最好是由道长你一人负责,否则我怕到时候,可能又会发生什么变故,我想个中的原委,虚静大师已在信中说得很清楚了。”
青松道长点点头说:
“谢谢古少侠救援之情,武当派上下感激不尽,对于虚静大师所交代的事及古少侠的嘱咐,贫道会多加注意。”
古辛说:
“现在我与阿饭也得马上赶回少林寺处理一些事情,若有什么紧急的变故,再麻烦道长告知了。”
古辛一说完,随即与阿饭下山。
青松道长此时将古辛送至山脚下的卸剑岩后,才离去。
一离开武当派,古辛与阿饭又是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返嵩山少林寺。
两人一回到少林寺,虚静老和尚好比老顽童似的,迫不及待拉著古辛往掌门人虚慧的禅房走去,虚静老和尚说:
“古少侠你快点来,虚慧师弟已经清醒了,你赶快去看看,呵呵呵,谢谢你的药耶!”
虚静老和尚拉著古辛一入到禅房,只见到床上的少林寺掌门人虚慧大师已经清醒过来,虚慧大师看著大师兄拉著一位少年进来,一看即明了,这位就是解救自己的古辛,他连忙撑起身子坐直,对著古辛合掌行礼说:
“阿弥陀佛,谢谢古少侠的救命之恩,老衲感激不尽。”
古辛笑得有点怪怪地说:
“呵呵呵,掌门大师,呵呵呵,你就别客气了,小子我担当不起啊!”
一旁的虚静老和尚催促著古辛说:
“古少侠,你要不要再把一把虚慧的脉啊,看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异状?”
虚慧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不到自己身为少林寺一派的掌门人,竟然还遭到毒害,这个脸也真的有点放不下,但也幸好有古辛伸出援手,否则自己这条老命,大概也就报废了,再听虚静大师兄要古辛为自己把脉,他连忙谦虚地说:“不麻烦古少侠啦!”
古辛可是不管虚慧心中怎么想,一走近床边,随即把起虚慧的脉搏,才一下子,古辛便微笑地说:
“呵呵呵,总算体内那股很奇怪的脉动已经不见了,我想应该是毒素已经解清了,再服一颗药丸,应该就没问题了。”
一说完,古辛从身上掏出一粒天山雪莲丹给虚慧服下。
虚静老和尚在古辛第一次拿出药丸给师弟虚慧服下时,并没有多加注意古辛给他服下的是什么药,而这次他可是注意到了,他抢先从古辛手上接过天山雪莲丹闻一闻后,随即交给虚慧服下。
闻过药后的虚静老和尚,整个脸似乎陷入了一片回忆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虚静老和尚抬起头来看看古辛说:
“古少侠,你这粒药丹似乎含有某种以往我曾记忆的药物耶!”
虚静老和尚这么一说,古辛的脸色也是变了一变,心想:
“哇拷,这个老和尚是属狗的啊,不然怎么一闻就知道天山雪莲丹中含有什么药物啊!”
但古辛仍是装作一副不解的模样问道:
“老师父,你说什么啊!我不大清楚耶,小子的丹药可都是家传的丹药耶!”
说完后,古辛随即朝阿饭眨眨眼,示意要阿饭先别说出有关他的来历,似乎有意要考考阿饭他师父虚静老和尚的见识。
只见虚静老和尚低著大光头,摸了又摸,来回走了好几趟,突然抬头对著古辛说:
“这种丹药的味道,好像是五十多年前武林三大秘地红巾阁的天地九转丹,是不是?”
古辛一听虚静老和尚竟然一猜就中,脸上不禁浮出一股钦佩的神情来,他对虚静老和尚举出大拇指说:
“老师父,哇咧,实在有够厉害,小子我佩服到极点了,想不到你光是闻一闻,就知道这颗丹药中有天地九转丹的成分,不愧是少林寺老字辈的老和尚,呵呵呵。”
虚静老和尚被古辛这么一夸,虽是出家人六根清净,但也不自主地飘了起来,嘴巴笑得合不拢说:
“呵呵呵,没有啦!呵呵呵,只是我的鼻子稍微灵了一点。”
这时,正在爽笑的虚静老和尚,突然之间脸色似乎被冻住一样,看著古辛说:
“那,古少侠,你怎么会有天地九转丹啊!莫非……”
古辛看著虚静老和尚,一大把年纪,猜对了自己这颗丹药的主要成分后,笑得如此可爱,也不愿意打断他的笑声,只见他突然停了下来,古辛忙问说:“老师父,有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阿饭看著师父这副模样,他也跟著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好像是与有荣焉,所以也跟著笑,至于,躺在床上的虚慧掌门人,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来。
虚静老和尚突然收起笑容对著古辛说:
“你与红巾阁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会有天地九转丹呢?”
古辛笑笑说:
“因为当年的红巾阁主就是我外曾祖父啊!我阿嬷就是我外曾祖父的女儿红云云,而我阿公则是华佗门的第十一代掌门人古月轮。”
古辛简洁有力地报告完后,只见虚静老和尚及躺在床上的虚慧掌门人,睁大眼睛看著眼前这位来头不小的小家伙。
一旁的阿饭看著自己师父及师叔的表情,也不忘再加上一句说:
“阿辛,他现在可是华佗门第十二代的掌门人耶!”
说完后,脸上也忍不住用力地微笑起来。
两位老人家再听阿饭这么一说,几乎快坐不直身子了,尤其是虚静老和尚,突然向古辛跪拜了起来,至于虚慧则是坐在床上双手合掌对古辛合拜不已。
两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可是吓坏了正在暗爽不已的古辛及阿饭,尤其是阿饭更惊讶不已,他心想:
“想不到自己随便加上这么一句话,师父及师叔竟然对阿辛猛拜不已,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而古辛则是左闪右躲,赶忙跳离虚静老和尚的跪拜范围,口中并嚷嚷说:
“喂!两位大师,你们是想让我遭天打雷劈啊,竟然随便对我说跪就跪,说拜就拜。”
跪在地上的虚静老和尚这时抬起头来,一脸感激的神态对著古辛说:
“古少侠,我与师弟当年在行走江湖时,不幸遭到杀人如麻的大漠二煞,结果双方展开一场恶斗,我与师弟两人最后纷纷中掌受伤,幸好当时承蒙你祖父古月轮救过一命,至今仍不知如何回报,想不到现在师弟接任少林寺掌门人,又再蒙你华佗门救命,老衲与师弟两人真不知如何回报。”
虚静老和尚一说完,古辛心中大概也明了了一些情况,口中喊著说:
“老师父你快快起来啊!”
同时也赶紧冲过去将虚静老和尚硬是给扶了起来。
结果,古辛不扶便罢,想不到他一扶,竟然扶不起虚静老和尚,这怎是好,古辛心想:
“总不能让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对著自己跪拜吧!待会走不出少林寺,那就赔大了,呵呵呵。”
二话不话,硬是运起八成的回天心法,只见古辛双手霎时间涌出阵阵紫色的浓烟,缓缓地将虚静老和尚托地而起。
古辛来了这一手,虚静老和尚及在床上的虚慧大师,双眼睁得如驼铃般大,反正就是被吓到最高点了!
而最心惊的莫过于虚静老和尚了,他一见古辛冲过来要把他扶起来,他可是运上了八成的观自在大般若波罗蜜内功,想挡住古辛的力道,但他可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子硬是把他的身子给托离地了。
虚静老和尚不敌古辛的劲道,终于也撤回八成的观自在大般若波罗蜜内功,让古辛把他扶了起来,但他口中也说:
“小子啊!老衲我到了这把年纪,算是今天被你吓得最惨了,你就赶快说吧!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足以吓死人的秘密一次说完。身世背景吓人也就算了,想不到年纪轻轻武功竟也如此了得,哎!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听著虚静老和尚这么一夸,古辛心中飘飘然了起来,能被少林寺第一高僧当面夸奖,在武林中也数不出几个,古辛虽爽在心里但表面上仍是很有“礼貌”地说:
“呵呵呵,老师父,谢谢你的夸奖,小子我可是承受不起。”
一旁的阿饭也笑笑地说:
“师父,阿辛他是强者更强,所以每次重伤后,他的武功都有明显的进步哦!”
古辛接著说:
“老师父啊,其实我的武功还好啦!我爷爷只有教我针法而已,至于其他武艺则是稀松平常,拿不上台面,只是被魔门逼得没有办法,才学了几招刀法来防身,免得老是被他们追打。”
虚静老和尚看著古辛笑笑说:
“呵呵呵,放眼当今武林之中,能在内力上胜过我的当然也有啦!只是可能不多,但你能化解我的观自在大般若波罗蜜内功,可见你内力也一定在水准之上,你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哦!”
说完后,对著古辛直笑。
古辛则是摸摸头,很谦虚地说:“希望老师父多多指点了!”
四人在一阵聊天后,少林寺两大高僧不仅对古辛有更深一层的了解,同时也对古辛的期望更重了。
随后的几天,古辛与阿饭两人待在少林寺,并计画如何将解药送给中了不知名怪毒的各派掌门人。
这天,古辛将解药分成数包,准备交给虚静老和尚及虚慧掌门人所挑选出来的寺中亲信前去送药,就在古辛一一向每个送药的僧人交代如何运药时,突然外头冲进来一名僧人,急忙跑向虚静老和尚及虚慧掌门人,紧张地说:
“报告掌门人……刚刚消息传回来说,之前昏迷的各派掌门人,一夜之间全部失踪了,且留下信笺说要各大门派弟子在十日之内赶到关外的呼玛拉山,共同推举魔门门主为武林皇帝,同时要各派以最为珍贵的物品向魔门门主进贡,若是不从,魔门将杀害各派的掌门人及再次发动大规模的攻击行动。”
在场每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全部愣在当场。
虚静老和尚睁大了老眼,看著这名传消息的弟子说:
“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这名僧人说:
“各派掌门人失踪是发生在二天前的晚上,就在各派收到我们飞鸽所送去的武林帖后。”
古辛在一旁也是相当讶异地说:
“魔门门主以各派掌门人为要胁,要武林所有门派共同推举他为武林皇帝?魔门门主到底是谁啊?竟然用这种口气。”
大病初愈的少林寺掌门人虚慧大师在一旁听完事情大略的发生情况后,脸色铁青地向大师兄虚静老和尚说:
“大师兄,你看这件事情如何解决,古少侠说的也有道理,他们门主到底是谁我们都不知,但他们好像对我们的动静都非常了解,况且竟能在暗中挟持各派掌门人,可见武林各大小帮派中一定藏有卧底,否则哪能知晓我们飞鸽传送武林帖给各大门派呢?”
虚静老和尚两道老眉恰似被折弯的竹子般,已弯到不能再弯了,叹了口气说:
“哎!真是乱象丛生,好像五十多年前红巾阁的命案翻版似的,该怎么办呢?”
说完后,眼中充满了忧愁地看了看古辛及虚慧两人一眼。
古辛亦同样面带难色地思索著,众人在沈默了好一阵子后,古辛首先开口说:
“老师父,我看目前就先集结各派可用的人力,先行到呼玛拉山附近,准备随时救援,不然时间拖久了,我怕各大门派掌门人可能会有损伤,同时人多力量大,一方面也可以避免魔门个个击破。”
虚静老和尚点点头说:
“目前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先把各派所有可用之人集结起来,到时再看如何应变好了。”
虚慧大师在一旁则是点头表示赞成,同时也立即捎信给各派弟子,要求他们在七日内,将各派内可用之力量全部聚集到呼玛拉山附近,以便一鼓作气将魔门铲除,救回被挟持的各派掌门人。
翌日一大清早,古辛、阿饭及虚静老和尚、虚慧大师等一行人立即动身前往呼玛拉山。
由于时间紧迫,古辛之前虽已捎信给老秃爷爷及红阿嬷有关五十年前怪毒及目前江湖局势的信函,但对于魔门可能与武林三大秘地之天龙门有关的疑问,古辛也决定告诉老秃爷爷,因此,为了赶在五日内到达关外呼玛拉山救援各门派的掌门人,古辛及阿饭两人先动身赶往凡林村。
至于其他门派的弟子,在接到少林寺所发出的武林帖后,也纷纷赶往呼玛拉山去,一时间,整个武林为之沸腾起来。
拚命赶回凡林村的古辛,几乎是马不停蹄,马累了则更换马匹,一路上都没有停下来休息,直奔凡林村而去。
经过三天的连续奔波,两人终于抵达了凡林村。离开凡林村好一段时间的古辛,头一次返回家中,心中的感觉不仅是喜悦而已,更是对于能找到与五十年前外曾祖父红战一家人所以身中不明之毒死亡一事有了下落,而感到高兴。
再度回到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古辛为了赶紧能见到老秃爷爷及红阿嬷,三步并两步地往前直奔,而紧跟在后的阿饭,则是气喘如牛地尾随著。
突然间,快步奔走的古辛停了下来,双眼直瞪著前方猛看,低头赶路的阿饭,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一头往古辛的身上撞去,他抬头一看,为何古辛停下身来,只见到古辛脸色霎时间转成悲伤的神情,并没有半点愉悦的模样,看得古辛两眼发直地往前方猛看,张大著嘴巴,似乎说不出话来,这时阿饭才警觉到似乎发生事情了,顺著古辛的眼光往前看去,看见前方有栋被大火焚烧过的茅房。
见到此景,阿饭不禁呆了起来,正准备向古辛问话时,听见古辛语带悲伤地突然喊著:“老秃爷爷!红阿嬷!……”身形顿时如一道闪电般往茅房奔去。
阿饭这时可也不傻了,看了此情,心中暗想道:
“这大概就是阿辛的老家了!怎会这样呢?”
心中想著,也快步跟了上去。
满脸带著泪珠,语调哽咽的古辛,一边在破梁断柱中寻找任何蛛丝马迹,一边口中喃喃地喊著:
“老秃爷爷!红阿嬷!……”
就在古辛及阿饭两人快速地翻遍现场后,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阿饭看著悲伤不已的古辛,说:
“阿辛,你别难过了,我想你老秃爷爷及红阿嬷那么高强的武功,一定会没有事的。”
古辛两眼盯著被火烧得不成形的房子好一会儿后,才说:
“怎会这样呢?老秃爷爷、红阿嬷呢?”
一旁的阿饭看著古辛失神的样子,也不知如何是好,摇摇古辛的身子继续说:
“阿辛,他们两老的武功那么高,铁定没有事的啦,你别担心!而且火场中,也没有任何他们两老的踪迹啊!搞不好是他们自己放火烧的也不一定耶!”
听阿饭这么一说,六神无主的古辛才稍稍回过魂来,看著阿饭说:
“说得也是,只是为什么老秃爷爷要烧掉房子呢?那他们现在人呢?”
虽对阿饭所说的古辛是十分愿意这么相信,况且以老秃爷爷及红阿嬷那么厉害的武功,也不是想打就一定能打得赢的,一想到这点,古辛心中的担忧减轻了不少,只是对于他们两老目前身在何方,让他挂念不已。
阿饭说:
“阿辛,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以他们两老的能耐,一定会主动找上我们的,说不定他们已经知道目前整个武林的情势了,也已经展开追查凶手的行动了。”
古辛想了想说:
“刚才一撞见这种情况,方寸间突然乱了,现在想想也是有道理,老秃爷爷及红阿嬷两人的武功加起来,武林中能胜得了他们的大概也没有几个,况且,我刚才看药房内的丹药似乎都已被搜走了,我想有可能是老秃爷爷他们自己放火烧掉房子,也说不定。”
阿饭看著古辛已经回过魂来,心中一颗大石头也顿时放了下来,否则他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阿饭说:“阿辛,那现在要怎么办呢?是不是直接赶到呼玛拉山去?”
放下老秃爷爷及红阿嬷两人无故失踪一事,古辛思索了一下说:
“反正我们现在是在老师父之前,不如就先到连氏牧场,先看看玉儿,同时将事情的发生经过告诉田总管他们,搞不好他们也能出一点力量。”
阿饭一听古辛这么说,他心中其实也没有什么打算,应了一声:
“好啊!那就这样好了!”
两人决定目前的行程后,随即起身往关外连氏牧场赶去。在离去前,古辛对于自幼生长的地方,竟然不知为何原因而毁于巨火,心中那股不舍之情油然而起,尤其对于老秃爷爷及红阿嬷的行踪,按常理推断应是没有问题,但没有见到人,古辛心中那颗石头,仍是高悬不下。
第二十六章 连氏牧场
再度风尘仆仆上路,古辛这时也多了一份担忧,随后的两天,两人也不敢多作停留,虽不必像当初到凡林村的那种拚劲,但也称得上风驰电掣、马不停蹄。
一出关外,古辛与阿饭见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偶尔路过的商贾、放牧者,更是让人觉得那股大自然与生俱来的生命力,古辛看见此景,心中不禁暗想道:
“也难怪有这么广大之地,才能培育出玉儿那种空灵之美,只是不知道她的病情有没有好转一点。”
两人向路过的商贾问清楚有关连氏牧场的方向后,随即纵马奔驰而去。
约莫三个时辰左右,古辛及阿饭终于抵达连氏牧场外围,只见远方一处木寨伫立在平原与山林交错之间,四周则有些稀稀落落的放牧者,两人目睹这副悠然的模样,不禁大叹为人间仙境。
就在两人微微发愣之际,由木寨方向急驰而来一匹快马,震声价响的马蹄声划破了微风轻拂的草原。
古辛及阿饭这时也被这阵马蹄声所吸引,古辛定睛一看,原来发出这阵急促马蹄声响的人,竟然是许久未曾见面的玉儿,一身劲装骑马而来,古辛高兴地对阿饭说:
“阿饭,是玉儿耶!呵呵呵,她来接我们了。”
说完后,脸上也泛起一丝“不一样的”的笑容,宛如情人小别后初见的喜悦。
随著马蹄声愈来愈近,出来迎接古辛及阿饭的玉儿,在远处见到两人后,也不管距离远近,立即扯开喉咙大喊道:“阿辛,阿饭……”
古辛及阿饭也同时回应喊道:“玉儿……”
两人快马加鞭地赶了上去。
不消一会儿工夫,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坐在马背上的玉儿,这时可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单手往马背上一拍,整个身子如同飞叶般地往古辛的座骑飘去。
古辛一见连馨玉“竟然”飞身往他扑了过来,为了不让小美人儿落空,随即伸出双手,将飘身前来的玉儿一把抱住,并将她安放在他的身前。
不待古辛开口说话,连馨玉伸出右手大力地拧了古辛的右腿,而古辛被玉儿这么一拧,痛得大喊:
“哇,玉儿,才一见面就对我不爽啊!呜呜呜,好痛耶!”
跟随在一旁的阿饭见状,对于连馨玉的特别“见面礼”也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说:
“玉儿,捏大力一点,阿辛有点欠修理,呵呵呵!”
一副喜悦中微带点嗔意的连馨玉一拧完古辛后,弯头过去对他说:
“哇拷,死阿辛,竟然到现在才来看我,也不怕我因为担心你而生病啊!死没良心的。”
古辛一副很无辜的模样说:
“玉儿,冤枉啊!与你分开这段期间,我可也没清闲过耶!”
连馨玉则摆出一副不管古辛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的样子,酸酸地对著他说:
“哼!现在索命邪神古辛,可是江湖上一大风云人物耶,怎么会记得我这位小女子?”
古辛双手高举投降样地说:
“玉儿,哇!你竟然‘亏’我,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我一定永远记得你的啦!我之所以与排帮或魔门纠缠不清,可是拜你之赐耶,呵呵呵!”
说完后,斜著眼对著连馨玉微笑不已。
连馨玉听古辛这么一说后,又是大力再拧了古辛的大腿,紧接著又是古辛一声惨叫。
阿饭在一旁见两人打情骂俏,看在他的眼里,也觉得两人实在是有够登对。
三人就这么边走边聊,尤其连馨玉几乎是一只小麻雀似的,从一见到古辛开始,就不曾停下话来,而古辛也是有问必答,直到大寨门口为止。
抵达大寨后,只见田总管、天龙八卫、护天四驾等人由寨内走了出来,而田总管身旁则是多了一对不论是长相或威仪均是出乎常人的中年夫妻。
眼尖的古辛一看,尤其是那位女的,简直就和玉儿同个模子印出来的,他心想:
“会有这等不同凡响的感觉,大概是玉儿的双亲吧!”
古辛向田总管等人微微一笑后,先行主动向这对夫妇弯腰行礼,口中并说:
“晚辈古辛拜见寺主及夫人!”
而一旁的阿饭见到古辛弯腰行礼,也赶忙跟著古辛弯腰行礼。
紧接著古辛又向田总管等人问好,至于其他在洛阳时早已见过面,所以双方也没有多加寒暄什么。倒是这对中年夫妻,从一见到古辛后,就开始从头到尾仔细地端详著,看得古辛全身不大自在,尤其两人那种似乎“怪怪的”笑容,看在古辛眼里,更让古辛觉得好像脱光衣服在众人面前似的。
端详了好一阵子后,连馨玉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开腔地说:
“爹、娘,你们也开口说说话啊!要看多得是时间,不急嘛!”
连馨玉的父亲、也就是观音寺主吴重看了看连馨玉后,脸上带著心满意足的笑容对著古辛说:
“呵呵呵,久闻古少侠的英名,不愧是红巾阁的传人!另外这位大概就是少林寺高僧虚静老师父的传人林龙是吧!”
古辛很谦虚地说:“寺主您过奖了!小子可是担当不起!”
这时阿饭也终于有机会开口,他说:
“伯父、伯母您们好啊!呵呵呵,叫我阿饭就好了啊!”
这时连馨玉的母亲张音妙,则开口说:“到屋里面谈吧!别让老太夫人等太久了!”
吴重笑笑地对著古辛及阿饭说:
“阿辛,到屋内再聊吧!顺便也让玉儿的曾祖母瞧瞧你,呵呵呵!”
吴重话一落,古辛心中不禁打了大问号,好像自己是来“自投罗网”似的,弯头看看连馨玉,而这时连馨玉也正巧用著很无辜的眼神,看了看古辛,耸耸肩,两手一翻,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古辛一看连馨玉的表情,心想算了,反正老人家嘛!看人总是特别仔细,自己的老秃爷爷、红阿嬷不也常常用这样的眼神看著他吗?
古辛及阿饭随即在观音寺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屋内。一入屋内,古辛稍微看了看四周,只见墙上挂了几副字画,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纯朴庄重,不禁让人自动稍稍正色一番。
古辛随后往前一看,正堂中央坐了位老妇人,一副慈祥的神情,也是盯著古辛猛瞧。古辛这下用脚想也知道,堂中坐的就是玉儿的曾祖母了。
古辛稍稍扯了扯阿饭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一下,快步地走到玉儿曾祖母的面前,腰弯得比刚才更低地对著她说:“晚辈古辛拜见老太夫人!”
而阿饭也是赶紧跟随古辛向老太夫人行了个大礼,只是没有像古辛那么“故意”罢了。
老太夫人一见古辛先行向她问好,在猛盯了一会后,也满面笑容地对著古辛说:
“我叫你辛儿好了,呵呵呵,玉儿一回到牧场养伤,每天嘴上都念著你的名字,如今一见面,果然不同,呵呵呵!”
古辛一听老太夫人这么一说,立即转头看看连馨玉,连馨玉也满脸通红地抗议著说:
“曾奶奶啊!阿辛是我的救命恩人耶,救命恩人有难,我当然会忧虑啊!怎么说我嘴上每天都挂念著阿辛的名字呢?”
至于吴重及张音妙还有观音寺弟子则脸上同时带著微微的笑容,这下子连馨玉更是满脸通红,好像愈描愈黑。
愣在一旁的古辛则是不知所措,好像自己从一踏进连氏牧场,就被人猛盯猛瞧,感觉好像是被人“设计”了,但在别人地头上,总不好意思随便乱问。
老太夫人心中也知道玉儿是在做“无谓的抵抗”,但姑娘家谈起什么儿女情长的,有哪个不脸红的,为了保留连馨玉她最后的一点尊严,也只好笑笑回应连馨玉的“抵抗”了。
老太夫人接著问道:“阿辛,那你爷爷及奶奶近来还好吧!”
老太夫人一提起老秃爷爷及红阿嬷,古辛原本略带笑容的脸庞,顿时间浮上了一层忧虑,至于阿饭也同样收敛起笑容。
众人见到古辛及阿饭的神情后,心中也同感似乎有不好的预兆。
古辛脸带忧愁地说:“我老秃爷爷及红阿嬷失踪了!”
古辛话一落,所有人的脸色几乎冻了起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老太夫人赶紧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连馨玉也焦急地问道:“阿辛,你阿公跟阿嬷是怎么了,怎会失踪呢?”
古辛这时便将他与阿饭从少林寺出来,赶回到凡林村后所遇到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吴重听完古辛的述说后,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他说:
“阿辛,那你在火场内有没有发现打斗的迹象?”
古辛说:
“没有耶!我与阿饭研究后结果是,纵使是打斗或用毒,依老秃爷爷及红阿嬷的功力,应该没有人可以任意制服得了他们,或者有可能是遭到魔门的攻击也说不定。”
田总管则说:
“古少侠,前一阵子魔门在关外的作风也大胆起来,尤其是在挟持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后,气焰更是嚣张到极点,我们也有深入调查,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首脑是谁,只知魔门网罗了许多老字辈的高手加入,实力非常强大。”
吴重说:
“其实从整件事情的发生经过来看,我想魔门背后的首脑一定是武林高手之一,而且武功之强大可能超乎我们的想像范围之外,若是以目前中原武林如同一盘散沙的力量,想要对付魔门的话,可能会很困难。”
古辛担忧地说:
“但现阶段中原武林各门派的掌门人都在魔门的手中,而且各门派似乎又有魔门的暗桩,纵使各大门派想要集结力量,在暗桩没有拔除前,可能相当困难。除了将魔门背后的主事者揪出来,或许这样才可以消弭中原武林可能被灭门的命运,只是好像有点困难。”
沈默一段时间的老太夫人这时也收起了慈祥的笑容,脸色严肃地对著吴重说:
“重儿,我看这件事情,我们似乎也无法置身事外,况且五十年前的无名之毒,竟然又被魔门使用,可见魔门与五十年前那场命案相关性非常大,依我的看法,若是等到魔门真的成为中原武林皇帝,我们也无法不受影响,为今之计就是,将魔门彻底毁灭,同时也可一解五十年前那场命案之谜。”
她接著又说:
“现在先派出信鸽,全力搜查阿辛爷爷奶奶的下落,先把他们找到后,再全力对付魔门。”
吴重及田总管等人一听后,立即点点头回应,而古辛也满心感激地对老太夫人说:“谢谢老太夫人!”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阿饭,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事情时,突然开口说:
“但是,魔门要武林各门派弟子在接到信函后的十天之内赶到关外的呼玛拉山,并且全部归顺在魔门之后,推举魔门门主为武林皇帝耶!否则将杀害各派的掌门人。”
古辛说:
“现在中原武林各门派弟子应该已经抵达呼玛拉山了,只是下步要如何行动,现在也是群龙无首,而且离魔门所要求的时间,也不过仅剩两天而已。”
这时老太夫人则说:
“重儿,我看这两天就先派出所有人力全力搜寻阿辛爷爷奶奶的下落,同时也安排一下所有门内的高手,两天后,我们也跟随著中原武林人士一起到呼玛拉山,看看这个魔门门主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时机得当,或许也可把武林各派掌门人救出来。”
吴重想了想,说:“现在大概也只有这样了!”
田总管则说:
“我在想魔门能有如此缜密的组织系统及能力,并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养出来的,会不会是……”
就在田总管话还没有说完时,吴重接著说:
“田总管你的意思是说,魔门有可能就是天龙门是吗?”
田总管用力地点点头表示“可能性极大”。
吴重这话一出,在场每个人几乎都大吃一惊,唯独古辛不感到讶异,毕竟,他认为魔门与天龙门可能有关,在他与红衣卫交过手后就已经感到怀疑了,只是他也苦无机会找到合理的解释来证明天龙门就是魔门。
老太夫人这时也大感惊讶地说:“重儿,你倒是说说看,怎么魔门会是天龙门呢?”
在场的其他人心中也同时存有这样的疑惑,全都将眼神飘向门主吴重,希望他能将原因说清楚。
这时吴重将眼光瞄向古辛,接著说:
“其实,我与田总管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推断有许多原因造成,其中最主要的两个原因,一是在前一阵子,阿辛与阿饭去拆当时排帮的总坛时,阿辛就曾遭到一位魔门红衣卫高手攻击,而当时这位红衣卫所持有的兵器,就是不像刀又不像剑的怪兵器,而这种兵器也仅有五十年前的天龙门才拥有的,我想武林人士中所使用的兵器,大概没第二家长得像天龙剑吧!最重要的是,我们密探管道中的信鸽系统与天龙门的探子眼系统几乎是相同,换句话说,我们在做什么,天龙门一定都知道,同样的,天龙门在做什么我们也都知道。五十年来,天龙门的探子眼系统仍持续在江湖上活动,而且势力比未退隐关外时更为强大,当时我也一直认为天龙门是为动员所有力量,来追查当年红巾阁那宗命案,但直到前一阵子,武林上发生一连串的事件后,我们的信鸽系统,就再也察觉不到天龙门的探子眼了。而在此之前,关外同时也有不知名的力量正在暗中扩大,再加上一些老字辈的高手,在这个时间内突然大量地冒了出来,如雪山双屠、五魂煞、域外四魔等,也纷纷在江湖上走动。但最让我起疑心的是,之前同样与我们隐居在奇连山的毒神笑千里及毒门掌门人百花毒佬竟也投靠在魔门门下,可见魔门绝非突然之间冒出来,况且能有如此大财力、能力掌控这些人,我想当今武林内尚无哪个帮派有此能耐,但天龙门确是有此能耐。”
吴重说了他的一连串“理由”后,仔细聆听的老太夫人也听得皱起了眉头说:
“但是,重儿你所说的这一切,都只是推断而已,目前也没有直接证据可证明魔门就是天龙门啊!”
吴重点头说:
“嗯!这点我也想过,现在缺少的就是直接证据而已,但我认为魔门就是天龙门的理由,当然也不止这两点,其他还有一些是尚未□清出来的,我也希望天龙门不是魔门,否则,武林可能会更乱了!”
田总管在吴重说完魔门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天龙门的理由后,他接著说:
“还有,自从排帮在江湖上大肆活动后,规模比排帮大的帮派如红火圣门、黑色太阳、仙乌寨等,似乎在同时间很有默契地‘认同’排帮的动作。以这些江湖后来崛起的帮派,照理说不太可能会坐视排帮的实力高出他们,甚至也该有些反抗的动作,但奇怪的是,这些帮派几乎在同一时间消逝,找不到踪影,如红火圣门的门主烈火神君、仙乌寨的寨主催命仙子等。至于黑色太阳也如同空气般地消失,在这段时间内,可说是完全没有他们的踪影。”
田总管话一说完,吴重说:
“这是武林上暴风雨来袭前的宁静,搞不好跟魔门脱不了关系也说不定。”
听了吴重及田总管一席话后,古辛这时似乎也有一股不一样的感觉,他对著观音寺主吴重说:
“伯父,只是现在离魔门要求武林各大门派归顺的时间就剩下两天而已,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出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而且各门派的高手也应该在这两天内赶抵呼玛拉山,到时候看看要不要与各大门派共商对付大计。”
吴重思考一下后说:
“我看在暗中行动好了,若天龙门真的就是魔门的话,到时我们也没有必要再隐藏身分了,只是我怕我们这边的人力会不足。”
他接著说:
“除非能将魔门门主捉到,否则,事情可能会更坏,搞不好连我们自己都会遭殃。”
就在众人正对魔门的动作大伤脑筋时,一位家丁快步地从外头跑了进来,同时手上拿了封信函,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吴重面前,立刻将信递给了他。
吴重打开信件一看后,脸色忧虑地说:
“魔门要我们两天后也到呼玛拉山,观看武林有史以来的第一位武林皇帝登基大典。”
众人一听,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僵硬掉了,几乎在吴重话一落的同时,古辛马上接著说:
“哇拷,魔门门主真的想当武林皇帝啊!真是有够嚣张耶!武林皇帝登基大典?他有没有搞错啊!”
吴重脸色凝重地对田总管说:
“田总管,麻烦你先去准备一下,调派门中高手两天后前往呼玛拉山去。”
经过一番商讨后,天色也已暗了下来,连氏牧场为了接待古辛这位娇客,虽然面临魔门在江湖上作乱,但仍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来为他接风洗尘,同时也感谢他对连馨玉的救命之恩。
当晚,酒量不佳却有比别人大粒酒胆的古辛,在面对连氏牧场所有弟兄的热情邀约下,豪气干云地面对来酒几乎是每杯必乾,尤其众人在古辛“好斗阵”的个性下,与他喝过酒的连氏牧场弟兄也对这位小姐的“好朋友”感到特别亲切,再加上酒的助兴,一时之间,双方距离拉近了不少。
至于阿饭,由于长期待在少林寺,从小所接触的都是青菜豆腐,哪来的酒量,所以在三杯下肚后,开始有了醉态,看著阿辛像只花蝴蝶似地全场串来串去,他也不甘示弱,学了起来,结果还不到三巡,整个人就醉死在地上,而且还得劳烦体强力健的弟兄将他扛到房间休息。
陪在古辛一旁的连馨玉,则笑脸看著他那不知死活的臭屁模样,便靠近古辛身旁,小声地对著他说:
“阿辛,少喝一点,那些弟兄每个都是酒鬼,喝不过他们的,不要每杯都乾啦,简直是不知死活,呵呵呵,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哦!”
连馨玉这么一说,可是大大地杀了古辛的兴头,摇了摇那已经不知方向的大头,以自己认为很小声的声音对连馨玉说:
“玉儿,呵呵呵,人生难得醉几回,呵……什么都是酒鬼,我阿辛可是十足的酒神耶,呵呵呵,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啊……!万一我醉了,可别偷亲我哦!”
古辛话才一落,老太夫人、吴重及张音妙等其他弟兄,笑得都挺不起腰来。
连馨玉一看古辛竟不领她的情,而且还“亏”她,害她被别人取笑,也气得拧了他的手臂,就在她想再用力一点时,竟从古辛身上传来一股反震力量,让她无法再用力拧下去。
微微吃惊的连馨玉,起初还以为古辛故意运功震她,但她一瞧古辛那模样,简直就像没事一样,心想大概是他的武功高深吧!但心中可也是讶异万分,若是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所谓的“自体反应”,学武者想要练到这一层可能得要一甲子以上方可,以他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怎么可能练成呢?
事后想一想,以古辛他这么古怪的武功,别人是拿刀拿剑当成兵器,而他却是用针,应该很多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才对。
至于坐在一旁的吴重可是把连馨玉所有动作看在眼里,虽然他察觉到连馨玉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心知一定有什么问题,但事后看她没有多问,自己倒也不好意思多问,只是看著古辛喝酒那副勇猛模样,心中可是佩服万分,他也自认为酒量不错,但若是想一人摆平所有牧场内的弟兄,那可能会喝一晚,然后大醉三天三夜,这可是他结婚那晚最为“遗憾”的事情,竟然会被牧场内的弟兄灌到错失春宵,事后,对于新婚之夜灌他酒的弟兄,他可是一个个再讨回来,也让他们连醉个三天三夜,不知酒味。
只是现在年纪慢慢大了起来,对于喝酒也比较注重感觉,至于喝多少那就另当别论,看著古辛英勇的模样,让他油然生起一股同是英雄的感觉。
在大夥慢慢将矛头指向古辛的同时,只见他已经醉态微现,牧场弟兄也以为他大概再几杯就挂了,不料,打从古辛喝第一杯开始,就已出现摇头晃脑、身形微微不稳的醉态,想不到与二十多人大战几回后仍是那副模样,这时众人才惊觉到,古辛可能是欺敌之术,故意装出微醉来欺骗众人。
护天四驾中的东天神这时也觉古辛太厉害了,而且似乎有什么古怪,遂拿起一坛酒准备与古辛对干一场,提著两坛酒,东天神大声地对古辛说:
“阿辛少爷,来,给你,兄弟我与你乾一坛比较快!”
看著东天神的豪气,古辛略带著不大清楚的语调回应他说:
“呵呵呵,喝酒有什么问题,来啊!乾坛就乾坛,谁怕……谁啊!”
一说完,随手接过东天神手中的另外一坛酒。
一旁的连馨玉、吴重、张音妙及老太夫人可是脸色微变,四人互相对看了一眼,连馨玉对著吴重说:
“老爹,你快叫东老大不要再灌阿辛了啊!那一坛酒最少也有五斤以上,古辛一喝下去,不死也得半条命啊!”
吴重脸色微变,佩服这个小子确实有他的豪气,听著自己女儿担心的话,他回应道:
“玉儿,呵呵呵,你就别担心了,古辛能大战这么多弟兄,没有几两重是不可能的,你没有看他从一开始就醉到现在,但却没有醉倒啊!我看他搞不好,有在运功逼酒,只是能做到那么自然,这点我可能也没有办法。”
连馨玉一边看著古辛很勇敢地拍开坛封,大喊了一声:“乾啦!”一边回著她老爹的话说:“你是说他有在运功逼酒啊!但看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怎么运功逼酒?”
吴重笑笑地说:“所以说啊!这就是阿辛厉害的地方啊!”
父女俩在交谈的当中,古辛早已拉直喉咙,咕噜咕噜地将酒往肚里倒去,东天神也同是如此。
众人这时屏气凝神,看著两人的豪气动作,毕竟这不是每个人可以喝得来的。这是因为东天神的酒量在连氏牧场来说,可称得上是第一把交椅。
不消一会工夫,两人几乎同时放下酒坛,大大地哈了一口酒气,而一旁观战的众人也给予热烈的掌声及欢呼。
一放下酒坛,古辛又摇头晃脑地对著东天神说:
“东老大,呵呵呵,好酒量,呵呵呵,再来一坛好了!换我回敬你。”
话一说完,随手又拿了两坛酒,一坛递给东天神,也不待他答应,随手又拍开坛封,灌了下去。
这下子众人呼声更大了,同时连馨玉这下子也看傻了眼,想不到很少喝酒的古辛,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酒量,连她也对古辛另眼相看。
至于刚喝完一坛酒,手中却又多出一坛酒来的东天神,在输人不输阵的前提下,也不甘示弱地拍开坛封,灌了下去。
不料,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只见东天神手中拿著酒坛,口中还含著坛口,身形就这么倒了下去,而一旁已有八分醉意的弟兄,也连忙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东天神扶住。至于古辛仍继续大口大口地灌下肚中,直到整坛全部喝完为止。
古辛一放下酒坛,眼前竟然少了个人,心中一时觉得莫名其妙,看著众人不断地鼓掌及欢呼,古辛向一旁的弟兄问道:
“人呢?东老大人呢?怎么不见蛋了!”
随后也不待这位弟兄答话,眼神四处飘了一下,看到倒在地上的东老大,这时古辛带著浓浓的酒意,呵呵地笑道说:
“终于倒了,哈哈哈!”
众人一时也被古辛豪气十足的喝酒方式震慑住,想不到他那不算魁壮的外表,怎么知道那么会喝酒,而且似乎都喝不醉。
众家弟兄这时也有八分醉意,互相闲聊了一番后,各自回房休息。至于古辛坚持到最后散场,可能也已经有十分醉意了,被连馨玉半扶半拖地,走往房间休息去。
隔天酒醒后,古辛对自己头一次豪饮,就把素有连氏牧场镇场酒鬼东老大给摆平,自己一想到,都觉得颇为光荣。
但对于能喝如此多的酒,据事后连馨玉的一再逼问为什么如此会喝酒,以及拧他一下时为何会被反震,古辛才答道,原来是他所练习的回天心法,本身就可以利用意念来加速体内的血液运行,所以他喝下去的酒,一到胃中便被他的内力包含住,同时也将酒精一点一滴地排出体外,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喝不醉的原因。
至于她被反震一下的原因,古辛则笑笑地答说:
“那是告诉你,以后不可以乱捏我,否则恶有恶报,捏人的手可是会被震伤的。”
古辛这话一出,可是把连馨玉气炸了,结果当然是又被捏了好几下,最后才终于坦白说出,原来是因为运行回天心法的关系。
第二十七章 呼玛拉山
在连氏牧场休息的古辛及阿饭,两天后也随著吴重及观音寺二十多位高手,一同出发前往呼玛拉山。
在这两天,中原武林群雄早已赶到呼玛拉山聚集,有些门派的弟子,甚至想与魔门拚个你死我活。但在群雄一到达呼玛拉山后,所有有关魔门活动的消息似乎也在瞬间消逝,大概魔门也有料到,群雄当中一定会采取各种可能的手段来对付他们,所以乾脆来个“销声匿迹”,不到最后关头,绝不随便亮出各派掌门人及自己的行踪。
位在呼玛拉山下的一个小城镇,由于这几天涌进大批的武林人士,一时之间整个小城镇也为之热闹起来,甚至还惊动官府,只是民不与官斗,同样的,官方也不想多管闲事,尤其对于这种群仇动武之事,更是视为大讳。
约两个时辰的快马,古辛及观音寺等高手已抵达呼玛拉山,众人一到小镇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在小镇外一间荒废的小寺庙暂时休息,同时也作为根据地,并且派出观音寺的信鸽去打探消息。
不消片刻,只见派出的观音寺弟子已经返回小寺庙,吴重一见,立即先行开口问道:“有没有什么消息呢?”
这名观音寺弟子说:
“报告寺主,目前已知魔门高手全部聚集在呼玛拉山的山麓,而各派高手也已经闻风赶了过去。”
吴重等人一听后,立即起身前往。
阿饭则先行与少林寺师父会面完后,再与古辛等一行会合。
在途中,吴重对古辛说:
“阿辛,之前寺中所派出的信鸽,昨天传回有关你阿公及阿嬷的消息,据知,他们也遭到魔门的攻击,但好像并未被魔门所挟持,只是不知有否受伤而已。”
一听到老秃爷爷及红阿嬷被魔门所攻击,古辛脸色立即变了起来,但不幸中的大幸是,两老并未被魔门挟持,得知这个消息后,至少悬挂的心不用再担忧。对于两人不知是否受伤一事,古辛说:
“知道他们未被魔门挟持,我就放心了,至于以我老秃爷爷及红阿嬷的武功,应该没有问题;况且老秃爷爷的武功也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魔门的人不被他伤就已经很不错了。最怕的是,魔门用下三滥的围攻方式,我也吃过好多次被魔门围攻的亏,实在不要脸到了极点。”
吴重答说:
“你阿公与阿嬷的武功,小时候我曾见识过几次,但就我所知,你阿公古月轮的武功应该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再怎么说,古家老祖宗在数百年前,也坐过关外十族族皇的位子,武功一定不差了,只是古家长久以来在江湖上一直是以行医为主,许多人反而忘了他们也是会武功的高手。”
古辛这时似乎也颇能体会盛名之累,他心想:
“日子过得平淡、快乐一点最好,什么出名不出名的,也没有什么关系。”
吴重说完后,随即告诉古辛说:
“待会若是与魔门碰面或交手,记得以自保为主,我想中原武林这次动员这么多高手来,魔门应该会有应付之道才对,若以魔门的作风,我猜一定会使出一些下流的招数以对抗中原武林的全力反扑。”
古辛一听完后,也点点头示诺,其实在他与魔门接触这么多次中,他早已熟知魔门那种一见面就是围攻的打法,若不是他皮厚,或者应该说是他的逃功高人一等,不然早就被魔门大卸八块了。
在两人略为交谈的短暂时间中,吴重一行二十多人,已经抵达呼玛拉山的山麓,而在接近山麓的附近,只见远方已经挤满一堆中原武林各门各派的高手。
一行人慢慢靠了过去,只见山麓旁有一大块空地,而空地靠近山脚的附近,突出一大块平台,平台上挂满了各派掌门的衣物。
睹物思情下,各派高手一见自己掌门人的衣物,有的几乎忍不住想冲上前去,但似乎有所忌惮而作罢。
古辛盯眼一瞧,原来在这些衣物的上方,魔门竟然设置了一道明的机关,数百支利箭朝著众人聚集的方向,明眼人一看也知道,若是轻易拿走衣物,这数百支利箭铁定会朝众人的方向急射而来,这也是为什么众人会投鼠忌器了。
看到魔门摆了这阵道,古辛顿时想到,魔门最擅长还是毒,中原武林高手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不也正好是魔门下手的好时机,一想到毒,古辛立即小声地对吴重说:
“寺主,你们身上该都带有解毒丸吧!你看那么多人,魔门只要一放毒,我看所有人都不用打就投降了。”
吴重点点头说:
“每个弟子身上都带有解毒丸,但我想假如魔门真的放毒,以我们自备的解毒丸可能也无法解得了。”
古辛一听也是有理,立即从身上掏出一瓶他羼杂红丹白露公蛇内胆的华佗回魂丹给吴重说:
“寺主,不然我这里有一些解毒及疗伤丸,就先分给其他弟子服下去,以防魔门施毒。”
吴重也不多言,只说了声:“谢谢!”随即将药丸交给田总管分配下去。
就在观音寺弟子正分别服用药丸时,突见挂在平台上各派掌门人的衣物竟然缓缓浮了起来,中原武林高手见状,同时叫了起来,并且急欲寻求暗中操控这些衣物的魔门高手。
至于吴重及田总管一见衣物缓缓升起,两人脸色微变,同时说:“隔空摄物!”
一旁的古辛则有点不解地问说:“寺主,隔空摄物?是哪门功夫?”
吴重极为凝重地说:“隔空摄物是当年天龙门的独传之一,这门功夫的特点就如同少林寺的隔山打牛气功一样,但它却比隔山打牛气功更为阴柔且狠毒,而且可在数丈之外透过其他物品来发功,发功者根本让人察觉不出来。”
经吴重这么一说,古辛立即环视整个现场,确实没有见到实际的发功者,而群雄看到自己掌门人的衣物被魔门这么玩弄,脸上都露出了极为气愤的脸色来。
就在这时,平台后方的岩壁突然“轰!轰!轰!”地响起来,只见岩壁缓缓打了开来,里头走出了两排红衣人及黑衣人,约有十人左右,中间则站立著一位身形壮硕、脸形四方的中年男子,这名中年男子的手臂也微微往前一抬,原来是他在暗中操控这些掌门人的衣物。
这时众人见到岩壁突然打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禁睁大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了这名立在红、黑衣人中间的中年男子后,群雄们不禁大喊道:“龙神天下程武!”
古辛及吴重等人见到岩壁突然打了开来,也如同群雄一样被吓了一跳。但古辛事后想想,魔门都能够在古来城的联络站下挖出一个大型的地底广场来,这点土木技术对他们而言,根本难不倒他们。
看到中年男子后,古辛两眼也睁大了起来,这位中年男子就是与他过招的排帮高手,原来他是龙神天下程武,这下古辛才恍然大悟,也难怪是程武,才会有那么高深的武功。
龙神天下程武一露脸,所有群雄几乎是气愤难耐,这时,人群中突然见到一名也是身材魁梧、手持一把巨斧的大汉,一口气跳上了平台,对著程武大喊著:
“可恶的程武,俺霸斧王刚要会会你这嚣张的家伙,快把俺的师父昆仑齐平真人放出来,否则别怪我们群雄围剿你这中原武林败类。”
龙神天下程武看了看王刚一眼后,一句话也没说,仅向身旁红、黑衣人稍微看了一眼,突见四名红、黑衣人手持比一般长剑略长、略厚、但又不是大刀的兵器,将霸斧王刚围住,并且掌剑俱发,招招狠毒地朝王刚身上重要部位招呼去。
说起霸斧王刚,称得上是昆仑派近来难得一见的外门功夫高手,一身混元金刚功已到刀枪不入的境界,而手上的一把巨斧更是霸道非常,虽已年过四十,但因练功而保有童身之故,所以外表看起来仅有三十岁左右。
四名红、黑衣人一上来后,狠毒地朝王刚出招,王刚一见,立即运起混元金刚功,同时也把巨斧横劈开来,往四把怪兵器挡了过去。双方一交手,几乎就使出浑身力气,尤其是霸斧王刚更是将混元金刚功提到八成,同时霸斧呼呼作响地递了出去。王刚虽然身材高大,但身形却相当灵活,只见他如陀螺般转个圈子,便将四把朝他身上招呼而来的兵器给挡了回去。
四名红、黑衣人在第一招攻势没有成功后,随即快速退开,同时四人也从身上掏出一银色的短钻,并且再度发剑攻向王刚。
这时在平台下方的武林群雄,尤其是昆仑派的二代弟子,已经气愤难耐,竟然魔门一上来就是四打一,因此也有三人纷纷欲作势起身跳上平台。
就在红、黑衣人二度出招后,四人身形比刚刚更为凌厉快速、招式更为狠毒,而防守的王刚也注意到了四名对手从身上掏出另一兵器,他也再度出招挡开朝他身上飞来的四把利器。
只听得“铿铿铿铿”四声响,响彻林间,就在王刚将四把兵器挡开后,四人另一手持的短钻突射而出,其势几乎察觉不到,但置身其境的王刚可是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一见四把闪电般的短钻急射而来,巨斧不待回招,又立即回挡了过去。
而这次却只听到“铿”的一声,随后便见到王刚身上喷出三道鲜血来,整个魁梧的身材顿时如同一个血人般,缓缓地往后倒了下去,而四名红、黑衣人在得手后,立即跃回到程武身边,好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至于其他三位昆仑派弟子,一见王刚才第二招就被四人打成重伤倒地,三人也没有时间多想,在王刚身形尚未倒地前,其中一人立即将王刚接住,只觉王刚身上多了三道肉洞,鲜血一直从伤口喷流出来。
另两名昆仑弟子见状,脸色愤怒地看向程武,二话不说,持剑朝他招呼而去。
就在两名昆仑派弟子剑势尚未到程武面前时,程武身旁的两名红、黑衣人,已朝两人的心窝穴射出银色短钻,其势之快,令人无法立时反应,接著便见到这两名昆仑派弟子身上也喷出大量的鲜血,身形快速地落地,微微抽动著,不一会儿便静寂不动。
另一名扶住王刚的弟子,见状大喊了一声:“师兄啊!”便欲扑上去。
此时,少林寺掌门人虚慧大师快速地跃上平台,一手拉住欲扑上去的昆仑弟子,另一手则提著受伤的王刚,往群雄聚集处退去。
这些过招动作不过一眨眼工夫,纵使有心想要一鼓作气扑上去的其他武林高手,见到红、黑衣人的招式竟如此狠毒,也纷纷打了退堂鼓。
尤其是躺在平台上直冒著鲜血的两名昆仑派弟子,竟然不到一招就惨死在红、黑衣人的手上,纵使有心想要扑上平台找程武一决胜负,也不敢贸然行动。
看著少林寺掌门人虚慧大师将王刚及另一昆仑派弟子救出平台,程武笑笑地对著虚慧大师说:
“大师父啊!想不到你运气好,逃离被我们囚禁的命运,现在竟然又自投罗网,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连自保都有问题了,还敢救人?我就不信你们有那么多解药能解得了我魔门特别为你们准备的毒,哼!”
虚慧大师在救离两人后,对程武的一番话也不作任何表示,随即将王刚交给昆仑派的人救治,同时对著身旁的弟子交代几句话后,随即闭目运功起来,而一旁的另一名少林寺高僧,则两眼直盯著程武。
这名少林弟子迅速将虚慧大师所交代的一番话传达下去后,不一会儿,中原武林群雄已见乱象,并有人大喊著:
“什么!我们都中毒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魔门在暗中施毒?”
带有解毒丹的人则立即掏出服下,马上催功逼毒,无解毒丹的也是马上运功逼毒。
不料,群雄不运功逼毒还好,一运功逼毒,竟有一半以上不支倒地,昏了过去,顿时间,原本还稍具战力的中原武林群雄,竟然少了一半以上。而另外的一半,则是功力较高尚能压抑得住莫名而中的毒,这时头上也都冒出如雨般的汗滴,正全力运功与体内的毒性对抗。
站在平台上的程武看著中原武林群雄的模样,大笑地说:
“我看你们就不用□抗了,哈!哈!哈!你们身上所中的毒已经很久了,只是我们计算得刚刚好,到现在才发作,只要你中原武林乖乖地臣服在我魔门门主的麾下,包准赐给你们解药,若是不从,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最后,程武那副嘴脸,如同自己已君临天下般的猖狂。
虚静老和尚这时两眼如电地看著在平台上猖狂大笑的程武说:
“程施主,天道轮回因果不爽,老衲只希望你能放过中原武林同道,争个武林皇帝那又怎么样,百年后还不是虚名,什么都得不到。”
程武对于虚静老和尚的一番说教,是有听没有懂,仍是一副嚣张的嘴脸说:
“老秃驴,我们魔门等的就是这一天,你若认为武林皇帝没有什么,就赶快拜在魔门底下啊!哈!哈!哈!……”
虚静老和尚看著程武一副嚣张的模样说:
“既然程施主不愿听老衲一言,那老衲只好扮一次怒目罗汉了。”
一说完,全身无风自鼓,身形也轻飘飘浮了起来,并快速地朝程武站立的平台飘去。而原本已闭目调息的虚慧大师则在其大师兄虚静飘身上平台的同时,也无风自鼓地迎了上去,已近百岁之际的两位少林高僧准备联手制服这位横行危害武林同道的恶魔。
在虚静及虚慧一飘身上平台后,一直在一旁观看局势的古辛及吴重等观音寺弟子,见到群雄中武功算得上是最高的少林寺两位高僧已飘上平台后,古辛看著吴重说:
“寺主,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次打伤我的人,就是排帮的帮主程武,想不到他的武功那么强,哼!一副嚣张的模样,待会我也上去讨回一口鸟气,若是我真的撑不住,你们再来解围好了。呵呵呵,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子我今天要对程武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说完后,也不待吴重回话,便运起红巾浮云步法飘了上去,同时阿饭也跟了上去。
平台上的程武一见到古辛,脸上的笑容敛了一下,由鼻中哼出了一口气说:
“小子,想不到你也来自投罗网,本门主老早就把你的动向掌握得清清楚楚,哼!上次在古来城中了我催魂掌后,竟然能够大难不死,这次我看你插翅也难飞了!”
古辛一飘上平台,也不管程武的一番话,先行向虚静及虚慧两老问候,再转身对程武说:
“我说程大帮主,为什么排帮帮主干得好好的,竟然会想不开,跑去当魔门的走狗,哼!上次是少爷我不小心才著了你的道,这次你可要眼睛放亮一点,否则别怪我没有让你活命的机会,哈!哈!哈!”
他接著又摆出一副很□的模样看著程武,用比程武更嚣张的语调对他说:
“程大帮主啊!在这里比臭屁啊!我古辛也会啊!谁怕谁啊!”
程武一看古辛那副德性,脸上也没有露出高兴不高兴或爽不爽的神情来,只是平淡地对著他说:
“小子,待我们先处理完中原武林的事后,再慢慢来说你的,哼!咱们魔门要与你算的帐还真是不少,你等著看吧!”
古辛仍一副鸟样地对著程武说:
“喔!是这样啊!刚好少爷我也有许多帐要与你们算耶!那一起来好了!”
阿饭看程武那副德性也是愈看愈不顺眼,由于他的大师兄张天力及师叔虚慧都遭到魔门下毒,因此,他也是积了一口鸟气在肚里,遂也不爽地对著程武说:
“他奶奶地王八蛋程武,待会就让你尝尝被剥皮的滋味,哼!”
平常乖乖服服的阿饭,在面临大敌时竟然脱口而出一句“他奶奶地王八蛋”,听在少林寺两老的耳里,可是惊讶不已,两人带著有点不相信的眼神看看阿饭,又看看古辛,尤其是身为阿饭师父的虚静老和尚更是心想:
“阿饭这个小子,什么时候说起骂人的话来,该不会是被古辛带坏的吧!真是阿弥陀佛啊!”
再说程武,一下面对少林寺两大高僧及魔门死对头索命邪神古辛及阿饭四人,他可没有一丝惧怕的表情,反而仰天长笑好一阵子,神情更是不屑地说:
“哼!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上平台放话,也不想想,魔门都能在不知不觉中暗中对你们下毒,就凭你们四个也能对抗得了我们吗?哈!哈!哈!哈!……”
接著程武又对古辛说:
“还有你古辛,虽然你能解得了我们下在虚慧身上的毒,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魔门若只有这点能耐,也不敢奢言当什么武林皇帝了,红衣卫、黑衣卫给我上。”
程武话一说完,随即下令十名红衣卫及黑衣卫攻向四人。
第二十八章 真相大白
十名红、黑衣人就在程武一声令下,一手持著怪兵器、一手持著闪闪发出银光的短钻往四人攻去。
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观音寺主吴重及田总管等人,对于程武的武功当然不敢忽视,为了避免救援不急,也慢慢地移向平台,吴重心想:
“以少林寺两大高僧及古辛与阿饭的武功,应该还不至于应付不了这十名角色,最怕的是,一旁的程武突然出手,或者是隐藏在背后尚未露脸的魔门门主及其他魔门的高手。”
十名红、黑衣人一攻向四人后,其中六人分成两组攻向古辛及虚静老和尚,另四人则分别攻向虚慧大师及阿饭。
由于古辛四人刚才已见识过红、黑衣人所使的短钻兵器,所以双方一对阵,四人也特别留意可能突射而来的短钻。
霎时间,只见平台上风起云涌、剑气四窜,不到一盏茶时间,双方已经交手数回,其中与虚静、虚慧及古辛交手的红、黑衣人,面对三人高深的内力,已渐感不支。至于与阿饭对手的两名红、黑衣人,则尚未露出任何不支的情况,双方从一交手开始,一旁的程武对于四人的招式特别留意观察,尤其是古辛的步法及所用的招式。
就在双方你来我往、生死决斗之际,场外突然缓缓走来了一对年约七十多岁的老者,两人一到现场,立即从身上掏出看似药粉的东西,动作非常熟练地洒向空中。
由于这时程武、观音寺及数百位中原武林群雄,均全神贯注在平台上的打斗,因此,对于这两名老者的出现并未加以留意。况且各门各派有那么多人,纵使有人察觉这两名老者出现得有点突兀,心中也暗自认为两人可能是其他门派的高手,而没有加以理会,而两名老者也利用古辛等四人与魔门红、黑衣卫决斗之际,走遍群雄栖身调息的地方,并将药粉不知不觉地洒向空中。
再看平台上与古辛等人打斗的红、黑衣人,刚交手,双方功力深浅立见,原本就对古辛、虚静、虚慧三人的浑厚攻势,应付得有点吃力,在交手二十多招后,古辛更能抽空一瞄其他三人的攻势。
少林寺两大高僧尚好,但阿饭的情况可就不这么乐观了,而且程武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为避免夜长梦多,古辛猛运起八成的回天心法功力,脚上连番施起红巾浮云步法中最具有辅助之效的漫天红巾身法,左手分持三根银针,右手则运起匕首上所学得的天地三杀绝招,以掌法施出,顿时间,只见平台上掌风大起,甚至正杀得难分难解的虚静、虚慧及阿饭等人,也都感受到古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劲十分惊人。
与古辛对招的三名红、黑衣人的感受更加强烈,三人手上的怪兵器及短钻,几乎是同一时间对古辛出招,而古辛在运起天地三杀的绝招后,整个人的表情也如同夜半索命罗刹般可怕,一旁的程武目睹了古辛突然施出的绝招,原本微张的双眼顿时睁大了起来。
古辛以漫天红巾身法配合天地三杀所衍生出来的掌法,就在三名红、黑衣人的六件兵器一起攻向他时,也同时出掌回挡,就在古辛发出的掌劲与三名对手的兵器一接触,三人的兵器被古辛强大的气劲震得脱手而出,连带三人也被掌劲打得猛吐鲜血,身形宛若一团烂泥直往身后飞去。
古辛收拾了三名红、黑衣人后,其他与虚静、虚慧及阿饭交手的红、黑衣人,见到自己同伴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一时间心情也浮躁了起来,正与虚静及虚慧交手的五名红、黑衣人心里一时无法平静,纷纷中了两人的掌劲而倒地不起。
随即古辛也加入阿饭的战局,不到片刻时间,仅剩的两名红、黑衣人也被处理掉。
古辛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程武不仅来不及反应而大吃一惊,连带观音寺徒众及中原武林群雄更对古辛所发出的招式,感觉一阵心惊胆战。
最感惊讶的是,最后两名步入群雄之列的老者,见到古辛的招式后,不仅停止了洒药的动作,而且神情不仅多了一份惊讶,更带有一丝高兴与喜悦。
再说程武见到古辛几乎已达可怕境界的掌法后,不过一眨眼,所有红衣卫与黑衣卫就已纷纷倒地不起。
虽然脸色带些吃惊,毕竟程武及整个魔门也不是省油的灯。程武一回神,也不管自己门下弟子的死活,转身向身旁的一位红衣卫交代了几句话后,这名红衣卫立即快速地闪入洞中,至于程武则摆出一副极为狰狞的脸色看著四人。
双方仅片刻沈默不语,这时,洞中传出纷沓而来的脚步声,而众人的心情也随著脚步声的逼近紧绷了起来。
只见洞中将近二十名身著红衣与黑衣、眼神呆滞的中原武林各门派掌门人及二十多名红、黑衣人鱼贯而出,随后则是身穿一红、一黑年约五十多岁的红衣卫主及黑衣卫主,以及一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者。
所有的人一走出洞口,武林群雄一见到自己的掌门人,情不自禁地大喊大叫起来,若不是因为身上中毒无法立即跃起,否则整个平台大概会被所有的中原武林群雄所占据。
程武一见到在众人身后缓行而出的六十多岁老者,连忙低身弯腰说:
“副门主!目前中原武林的势力,最主要的就是前面这几位,其中大半是少林寺的人,至于观音寺则是在一旁观看,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被程武称为副门主的老者,环视了在场群雄及古辛等四人一眼后,表情冷酷地对程武说:
“其他人若是反抗的话,全部格杀不论,至于古辛则要留下,门主尚有话要问。”
程武必恭必敬地答说:“是,副门主!”
古辛这时一听程武向这位副门主报告的一席话后,心中不禁恍然大悟地想道:
“原来观音寺的动作都在程武的眼中,我还以为程武他没有注意到,可见他也一定认识观音寺中的人才对啊,不然怎么认得出来呢?得赶快通知吴寺主,魔门已知道观音寺的行动,免得失算。”
古辛一想到这件事情,立即靠近虚静大师说:
“我有事,先行离开一下,马上回来!”
随即快速飘身到吴重身前,简短地说了一会,又立即跃上平台。
古辛的动作光明正大,当然全都看在魔门眼里。古辛一跃上平台后,魔门副门主立即对著古辛说:
“古辛,你也不用通知观音寺的人了,凭你们这点力量是无法与我们魔门对抗的,我劝你英雄要识时务,若是归顺我魔门的话,包准你享尽荣华富贵,若是不从,那可是你自己选的。”
由于魔门副门主的一席话提到观音寺,他语一出后,立即令少林寺两老及其他中原武林同道莫名其妙不已,伫立在一旁的虚静老和尚忍不住对古辛问道:
“古少侠,刚才你去找的那个人难道就是五十年前的观音寺弟子吗?”
当然魔门副门主这席话,也同样落在观音寺主吴重及田总管等一行的耳里,尤其经少林寺高僧虚静老和尚这么一问,吴重心想:
“反正观音寺是属于武林的一分子,五十年前毒杀红巾阁的怪毒既然与魔门有关,那观音寺也没有必要再隐藏身分了。”
随后,吴重立即施起云烟飞雾的轻功身法,身形如同一片落叶般飘上平台。
吴重一上平台,田总管及护天四驾随即跟上,吴重在见到所谓的魔门副门主后,随即笑笑地对著他说:
“想不到当年天龙门一名小剑士龙谷天,现在竟然当到魔门的副门主了,不简单,不简单。”
原本尚在怀疑魔门是否就是五十年前的天龙门,但在看见程武出现后,身旁跟随的红、黑衣人所持的怪兵器,一直到此刻见到当年天龙门小剑士龙谷天为止,吴重及田总管等观音寺人,现在是完全确定天龙门就是魔门,魔门就是天龙门。吴重短短的这一句问话,听在少林寺两老及其他中原武林人士的耳里,那种表情已不是惊讶就可以形容,除了观音寺人、古辛及魔门门徒之外,几乎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看著平台上所发生的一切,感觉似乎有点不大真实。
尤其站在平台上的虚静及虚慧少林寺两老,更是一脸错愕,当初知道古辛与红巾阁有关时,两人就已经非常惊讶了,想不到现在竟然连天龙门、观音寺也都出现,当年的武林三大秘地竟然一下子全部出现武林,这叫他们如何接受这个事实呢?
活到这一大把年纪的虚静老和尚带著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著古辛、刚跃上平台的观音寺主吴重,及最后步出山洞口的魔门副门主龙谷天三人,顿时间,好似所有的武林风暴都集中在这三人的身上,至于其他群雄对于场中的变化,仍表现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原本是打算来解救自己的掌门人的,到头来,好像变成别人的事一样。
魔门副门主龙谷天扯著脸上的老脸皮笑笑地对著吴重说:
“吴寺主,别来无恙啊!咱们大概也有四十年没碰过面了,想不到当年的毛头小子,现在已经接任寺主了,呵呵呵!”
原来,红巾阁命案发生后的几年,吴重就出生了,由于小时候同是武林三大秘地的后人,所以彼此间均熟识,只是当时龙谷天已是十多岁的小剑士了。
吴重接著说:
“龙谷天,姑且不管魔门与天龙门的关系为何,我希望你能放掉所有中原武林各门派的掌门人。”
魔门副门主龙谷天听了吴重一番话后,先是发出一连串的笑声,然后接著说:
“吴重,不管魔门还是天龙门,至少我们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唯独门主的一小点愿望尚未完成,成功与否完全系托在古辛一人的身上,今天,魔门除了要成为武林第一大门派外,同时门主也要登基成为众人敬仰的武林皇帝。至于古辛,门主有交代,一定要捉活的,毕竟他身上可是还藏有一天大的秘密。”
龙谷天稍微停顿一下,接著说:
“哈哈哈……吴寺主,你观音寺愿屈就现况,但我们魔门可是不愿意耶!至于要我们放了各门派掌门人,其实很简单,只要所有门派的弟子臣服在我魔门底下,同时奉称魔门门主为武林皇帝,并且献上奇珍异宝,我想以门主的宽宏大量,会原谅他们的无知行为的。”
听著龙谷天一番臭屁的话后,古辛摆起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对著他说:
“喂!老头子,他奶奶地乌龟蛋,我可不管你们那个什么鸟门主要不要当武林皇帝,我只要弄清楚,五十年前红巾阁那场命案是不是你们魔门一手策画的,还有你们门主是何方神圣,少爷我要找他算帐。”
古辛连骂带损地对著龙谷天说了一顿后,魔门弟子一听几乎忍不住要冲了上去,龙谷天连忙制止其门下弟子,并对古辛说:
“古辛,我已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不是门主有令要把你活捉,我老早就下令部属对你动手了,哪能留你到现在。至于你若想知道我们门主是谁及红巾阁的命案的话,告诉你,等你见了我们门主后,自然而然就知道答案了。”
不待他说完,古辛立即往前一站,指著龙谷天,脸色极为难看地说:
“老头子,我不管你要不要承认当年红巾阁命案是不是你们魔门干下的,反正以你们这段时间在武林上的作为,少爷无论如何也要好好修理你们,哼!”
就在古辛往前站一步时,所有魔门门徒全都惊吓地将兵器拔出,深怕眼前这小子突然杀了上来。
龙谷天不愧是魔门的副门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同样也是脸色难看且严肃地对著古辛说:
“古辛,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把我惹毛了,我依然敢把你给废了,不信你可以再往前一步试看看。”
原本对魔门已十分厌恶的古辛,一听到龙谷天这种“命令”式的口吻,那股深藏在他天性暗处的牛脾气顿时被激发出来,但他的脸色瞬间由难看转变成笑脸,竟然笑笑地对著龙谷天说:
“哦,死老头子,原来是不能再往前踏一步喔!那万一不小心我跌倒了往前踏一步那又怎么样,你要咬我啊!呵呵呵……”
古辛又对著龙谷天一阵“咆哮”,待话一停,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从身上掏出八根银针,往站在龙谷天身前的二十位红、黑衣人身上的要穴招呼去,在第一波银针出手后,也不管是不是有射中,古辛再度发出两波共十六根银针。
遭古辛银针攻击的红、黑衣人,霎时间拔出身上的兵器欲抵挡银针,但古辛早已清楚他们手持的兵器本身就具有吸力,因此,在第一波发出银针后,才会继续发出两波十六根银针。
红、黑衣人虽然在古辛一出手后立即拔出兵器抵挡,同时也顺利地将银针挡掉,但他们可能没有想到,古辛发针的手法竟在一眨眼间就连续发出三波,他们躲过了第一波,有些反应比较快的躲过第二波,但这第三波可就不是每个都那么幸运了,古辛一出手总共发出了二十四根银针,结果二十位红、黑衣人中已有十四名之多被古辛射中要穴,纷纷倒地。
就在古辛刹那间发出三波银针后,程武、红衣卫主、黑衣卫主及其他红、黑衣人纷纷持兵器攻向古辛。
古辛心中早有准备魔门这群人一定会攻上前来,因此在连续发出三波银针后,立即退了一步,同时也将回天心法运到八成,并作势准备面对迎面而来的攻势。至于其他人在古辛发针后,随即也拉开架式,准备杀杀魔门的锐气。
古辛这方的人马,为避免魔门一上来又是群打围攻,也利用十多名红、黑衣人遭到古辛银针制服之情况下,全力迎击魔门的众高手。
曾在古来城遭到程武重创的古辛,二话不说就挑上了程武。红衣卫主与吴重、黑衣卫主与虚静老和尚,以及其他人则纷纷和红、黑衣人展开一场激战。
虽然双方已展开生死搏斗,但魔门副门主龙谷天如同无事一般,双手环胸地看著眼前的战况,尤其对古辛的招式观察,更是特别仔细。
与古辛对敌的程武,一上来后,立即运起大涅盘心法,全身漫起薄薄的黄雾,同时两手也施出催魂掌来,招招朝古辛的致命要害攻去。
但已参透匕首天地三杀绝招的古辛,功力已比当时精进许多,尤其在对敌的招式上,更能灵活运用。这点可能是程武所意料不及的,因为,当时古辛在与程武过招后,不论功力及招式,古辛都远不及程武,这次两人再度交手,程武心中对古辛仍存有“手下败将何来言勇”的念头,心想:
“只要几招内,还不是照样可以打得古辛跪地求饶。”
不料,程武的想法却在与古辛一交手后立即被推翻,只见他运出七成功力的催魂掌,竟被古辛安安稳稳地接了下来,这下程武心中可是产生极大的震撼,想不到短短时间内,古辛的武功竟然精进到如此程度,他心想:
“难怪他敢主动挑起战火,原来他的武功已进步了不少,不速战速决的话,恐怕会对自己有所不利。”
一念至此,程武手上所施展的催魂掌劲更是加重了几分,而古辛这时也感受到程武掌上所传来的掌劲似具有摧枯拉朽之威力,每每在他的掌劲快近身时,就靠著脚上灵活的红巾浮云步法来闪过。
面对程武强大掌劲的古辛,心想:
“哇,这个老小子的掌劲怎么如此强啊!时间拖长一点的话,我铁定会吃亏。”
就在古辛短暂的思考过程,程武又迎空朝他拍出两掌,古辛这时连考虑的时间也没有,随即将红巾一绝掌改由天地三杀中所衍生的掌法中一招,以九成的回天心法功力迎击上去。
就在古辛几乎对程武全力击出一掌后,只见古辛身旁形成一股如同龙卷风般的气流,直往程武卷去。
古辛在使出由天地三杀中衍生出来的掌法时,魔门副门主龙谷天更加仔细地观察了古辛出掌的每个细节。
全力攻向古辛的程武,见古辛突然放弃原本的红巾浮云步法,而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掌法来对付他,当下也是吓了一跳,但他仍仗著本身大涅盘心法的功力深厚,直扑古辛而去。
就在双方四掌接触的那一刹那,程武突然感觉到由古辛双掌传来了阵阵如同利箭般的刺痛感,而且一层一层地穿破他的催魂掌力。
面对这样的情况,程武心想情况不妙,便想抽身往后退,不料这时,古辛手掌上发出的掌力突然加大,如同波浪般层层地撞了上来,他还在思考怎么抽身的同时,整个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往后直飞而去,只听到“砰!”的一声,程武口吐鲜血,整个人贴在岩壁上。
古辛再次发威,连带也影响到其他正与吴重、虚静等人对抗的魔门门徒。虽然古辛这一击,造成他们极大的影响,几位红、黑衣人也慢慢处于下风,但红衣卫主及黑衣卫主可就没有那么简单,只短暂的惊讶,又立刻回过神来,而且招式更为凌厉,让吴重及虚静老和尚必须使出全力来对付。
再说,目睹古辛一掌将程武震伤的龙谷天,脸色也十分难看地盯著古辛,在程武被弹至岩壁上后,他立即飘身将程武救了下来,同时也从身上摸出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口中,并点了程武几个穴道。
然后,脸色如同魔鬼般地看著古辛,缓缓站起身来后对古辛说:
“小子,有你的,纳命来!”
龙谷天从头至尾都没有想到,古辛的武功竟然精进到这种程度,原本以为加上观音寺的助力、中原武林群雄的力量,以程武、红衣卫主、黑衣卫主及其他部下,应可顺利制服,若是力有不逮之处,再加上他本身的助阵,应该可以解决所有的挑战,未料,古辛的武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仅高深,而且连见都没有见过。
龙谷天话一说完,随即一掌朝古辛拍出。有了程武轻敌的经验,龙谷天可是一点也不敢大意,运起七成的功力,双掌朝古辛不断攻出一连串的精妙绝招,同时也仔细观察古辛所施出来的掌法。
至于古辛,见到龙谷天亲自出手,他也不敢大意,并以八成功力及天地三杀绝招中的一招迎了上去。
双方一接触后,并不分轩轾,但龙谷天可是惊讶在心头,原来,他一接触到古辛的掌法,同样感到如同一把利钻似的,一层一层慢慢地突破他的掌劲,这可是他活到这把年纪头一次遇到的情况。
虽然有点吃惊,但龙谷天可是不怕,他心想:
“若真的在武功上没有办法克制住这些人,至少还有笑千里及百花毒佬所调配出来的‘天地之毒’可以对付他们,再说,以门主的功力,要胜过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想至此,龙谷天可无任何的后顾之忧,随即又是一招精妙绝招攻向古辛。
再说与吴重对敌的红衣卫主,两人在一交手后,吴重同样为了速战速决,立即运起八成摩诃菩提心法,配上云烟飞雾的轻功身法,以观音掌攻出,虽然吴重并不曾在江湖上露过脸,但能接下观音寺主的位置,武功一定不弱。双方在你来我往数十招后,吴重靠著精纯的内力,一掌把红衣卫主震离,这时田总管也已经把其中一名红衣人处理掉,立即提著双剑加入战局。
原本已经有点处于下风的红衣卫主,再加上田总管双剑出没无常,慢慢地也陷入了危境当中。
至于黑衣卫主及其他红、黑衣人的情况,比红衣卫主并没有好到哪里,同样是危险非常。
就在魔门节节败阵之际,黝黑的洞中突然快速地窜出一道人影来,同时也有另一道年轻的身影缓缓走向洞口,同时启动设置在平台上方一整排利箭的开关。
就在这道人影快速奔出洞口的同时,已经中毒的中原武林群雄,突然发现平台上方的利箭在这时竟然全部射向他们,数百支利箭一同发射。
平常想躲开这批利箭,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现在一大半的人都全身无力,不然就是正在调息当中,想要躲开利箭似乎也不大可能。而站在平台的古辛等人,纵使想反身回头去挡开利箭,也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十九章 报得血仇
就在危急存亡的一刹那,突见两名老者,一男一女,展开大鹏展翅的身形直将利箭迎上,只见两人四手施展出宛若千手观音的手法,掌风四溢,将一整排利箭全部挡落在两人脚下,但很不幸的,仍有几把利箭在两人的掌劲势力范围外,直接射伤了群雄。
正与古辛交手的龙谷天,一见到利箭发出后,立即抽身返回。至于突然从洞口奔出的那一条人影,则正朝与红衣卫主及黑衣卫主交手的观音寺主吴重及虚静老和尚各攻出两掌。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吴重及虚静一见突有人攻来,也立即全力回击,不料,两人与这位突如其来的高手一对掌后,不约而同地狂吐了一道鲜血,身形往后直线飞去,其他观音寺弟子、虚慧、阿饭等人见状,纷纷大叫了起来:“师父、师父……”“寺主……”同时也对著这名莫名的高手一起攻出最凌厉的招式。
再说这名高手,一招将两大高手击败后,面对朝他而来的攻势,并没有做任何的准备,随手又是两掌攻出,阵阵的罡气随著他的掌劲往众人身上直奔而去,双方在接触的那一刹那,阿饭、虚慧、田总管及其他观音寺弟子,纷纷狂吐鲜血,身形也往后直退而去。
霎时间,所有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震惊住了,尤其是古辛,原本仍沈浸在打败对手的喜悦当中,不料只片刻间,全都改观了,自己这方的高手,在一招之内就被打成重伤。
这名高手快速地将众人打成重伤后,身形往龙谷天站立的洞口飘去。
同时,面对平台上方的利箭射出之际,就在救援不及的情况下,突见两名高手出招挡住利箭,古辛盯眼一看,忍不住大叫:“老秃爷爷、红阿嬷……”
原来,出手挡下利箭的两名老者正是古辛失踪的老秃爷爷及红阿嬷。
两人在挡下利箭后,红阿嬷立即奔向受伤的群雄赶紧为他们医治,至于古老秃则飘身上平台,连点了虚静老和尚、吴重等人的要穴,并从身上掏出清香扑鼻的华佗回魂丹,给每位受伤者都服用了一颗。
在这危急关头,古辛突然见到他心悬已久的老秃爷爷,也忍不住兴奋地叫道:
“老秃爷爷,你快来修理魔门这几个不知死活的鬼东西!”
古老秃的出现,对于群雄来说,尤其是古辛,可以说是一股非常大的助力,连已受重伤的观音寺主吴重,一听到古月轮及红云云出现,心中也是欣慰不少,只是面对这名打伤自己这边人的魔门高手,功力竟然如此浑厚,才两招就把他们摆平,这种功夫简直已到可怕的境界了。
自从魔门这名高手出现后,就如同一道灰影一般,没有人真正看清楚他的长相如何,直到他站在龙谷天及其他魔门门徒之前,古辛等人才发觉,原来袭击他们的这名高手,已是一头白发的老人,气度非凡,身著一袭黑衣,胸前还绣著一红色的龙形图案,给人的感觉,宛若是君临天下般,令人不敢直视,而魔门门徒则对此老大声呼喊著:“门主千秋万世!鸿福齐天!”
这位被魔门帮众呼喊的老者,原来是魔门门主,只见他右手稍微抬了一抬,对龙谷天等人大剌剌地说了声:“平身!”
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他的长相,最吃惊的莫过于古老秃、红阿嬷、吴重、虚静、虚慧等人了。
古老秃以不敢相信的口吻对著这名老者说:“天龙门门主摩宗!”
古老秃一句“天龙门门主摩宗”脱口而出后,在场每个人都被震惊住了,那种感觉是集合了所有惊讶的表情后所呈现出来的模样,甚至有些人已经震惊到张口合不拢了,古辛就是一个。
天龙门主摩宗如同鹰眼般锐利的双眼,环视了所有人一眼后,用著有点低沈且略带威胁的语调说:
“老夫现在只说最后一句话,那就是中原武林若是不归顺在魔门底下,并奉我为武林皇帝,别怪我赶尽杀绝了!”
摩宗话一落,红云云也飘身上了平台,两眼怒视著摩宗。
红云云缓慢地向前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对著当年天龙门门主、现在是魔门门主的摩宗说:
“摩门主,好久不见了,想不到经过五十年后,武功精进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摩宗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还好,还好,承蒙红姑娘夸奖!”
红云云表情严肃地接著问道:
“可否请摩门主将五十年前红巾阁命案所使用的怪毒怎么会与魔门有关,说个清楚。”
摩宗仰天长笑几声后,脸部表情立即狰狞地对著红云云说:
“哈哈哈……红姑娘问这个问题,不是考倒老夫了吗?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华佗百穴针法’有何玄机,而说起这个关系,我想,当年古氏一族在关外霸占了族皇之位达百年之久,而我摩氏一族才不得不另谋出路,想不到我摩氏到中原发展后,欲实行武林皇帝之际,古氏不仅接踵而来,甚至还藉红巾阁之力与我天龙门分庭对抗。最重要的是,古氏在任族皇之位时,各族所进贡的财物,也有我摩氏之珍贵物品,我身为摩氏之后,只是要向古氏要回原本属于我摩氏的宝物而已。”
红云云听完之后,觉得摩宗好像承认当年红巾阁之毒就是他天龙门所下的,但事关重大,红云云再度问道:
“摩门主的意思是说,当年红巾阁上下五十多条人命,包括我父亲也都是摩门主所下的毒手是吗?”
一听红云云再度提起当年的往事,摩宗整个人显得更为可怕,那股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劲,竟然直逼古辛等人。他两眼泛出邪恶的目光对著红云云说:
“哼!当年我好言相劝,希望红战先把‘华佗百穴针法’借我看一下,想不到他竟然不肯,而且还当面数落了我一顿,这是他自找的。”
红云云听到原来红巾阁的元凶竟然是同为武林三大秘地的天龙门后,整个人几乎愤怒到了极点,不仅是她,包括古老秃、古辛、吴重、田总管及其他中原武林群雄,几乎一致怒目瞪向摩宗。
红云云虽然气愤,但仍压抑著那股沈积五十年的不平之气,对摩宗问道:
“那为何当年天龙门所派出的高手也遭到毒手呢?”
摩宗哈哈大笑几声,一脸不屑的模样对红云云说:
“这么简单的欺敌之计,只不过是我希望有更多的时间来找寻当年古氏传说中的宝藏而已,毒死几个手下算得了什么,若不是当年好不容易炼得毒品全部用在红巾阁上,我甚至连观音寺及各大门派也想一并下手耶,哈哈哈……”
摩宗一说完后,又是仰天大笑几声,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随后,摩宗对著前方大声喊道:
“雪山双屠、五魂煞等人,赶快展开动作,全部杀无赦!”
古老秃老脸一拉地对摩宗说:
“想来个内外夹攻吗?别做你的武林皇帝春秋大梦了,你的那些手下,早就被我处理乾净了!”
此时红云云等人听到最后,几乎难以压抑心中那股怒气了,红云云首先拔出红家家传的红巾剑,运起全身功力,配合漫天红巾,一剑刺向摩宗,而古老秃双手则分持八根银针,运起十成的回天心法,全力朝摩宗射去。
不料,武功已到达炉火纯青的摩宗,对于古老秃及红云云竟敢除去他心爱的部下,气到两眼发直,立即拔出天龙剑,运起六成的天龙心法,全身衣物无风自鼓,施展出天龙剑法中天龙破云的剑招。只见一股无形的剑气,划破空气而产生“嘶!嘶!嘶!”的声响,正往红云云的红巾剑砍去,同时左手也运起天龙掌法,快速地朝古老秃拍出一掌。
古辛这时也挑上了龙谷天再度展开一场斯杀,至于吴重、田总管、虚静、虚慧、阿饭及其他观音寺弟子,虽然有些已经身受重伤,但在知道原来武林近五十年来的祸源全是天龙门一手造成,也不管身上的伤势如何,运起全身功力攻向红衣卫主、黑衣卫主及其他魔门门徒。
双方立即展开一连串大混战,其中以古老秃及红云云两人联手攻击魔门门主摩宗的战况最为激烈,双方你来我往,生死存亡都在一线间。
古辛再度与龙谷天交手,这次他可是卯足了全力,将他身上不轻易拿出的匕首持在手上,运足了八成回天心法,只见匕首上泛出尺余气劲,同时古辛也使上了红巾剑法及红巾一绝掌来,招招凌厉地攻向龙谷天。而龙谷天也非省油的灯,一见古辛使出红巾阁的绝传来,立即从身上抽出一把天龙门惯用的怪兵器,只是龙谷天这把兵器是由软铁所打造而成,故能卷曲收藏,龙谷天也运起天龙心法,并配合天龙剑法,与古辛展开决斗。
就在古辛与龙谷天战得你死我活之际,双方已经来回了三、四十招,龙谷天眼见红衣卫主、黑衣卫主及其他属下在群雄的围攻下,渐渐呈现不支。再看门主摩宗这方面,在古老秃及红云云的挟攻下,若想胜得了两人,可能也要在二、三十招以后,因此,他决定速战速决,先将古辛打败后,再赶紧救援。
至于古辛,眼见老秃爷爷及红阿嬷在摩宗强大气劲的攻击下,也渐渐呈现不支的情况,为避免两老遭到摩宗的重手攻击,古辛顿时将全身功力提升到十成,此时,匕首光芒大盛,乃施起天地三杀中的第一招杀招,直往龙谷天砍去。
自从古辛学会匕首上的天地三杀绝招后,这还是第一次实际以匕首配合天地三杀的绝招与人对敌。
龙谷天一见到古辛的匕首也光芒大盛,他一手施起霸道至极的天龙剑法中最后三大绝招天龙潜地、天龙吐珠及天龙伏魔。有关天龙剑法的最后三大绝招,自从天龙门的摩氏祖宗在创立之后,江湖上即很少再见到,一方面是武林上能一口气接得下这三大连环绝招的人已不多,再者则是这三大绝招一经施展后,施招者本身元气也会耗费大半,若无一甲子以上的功力而任意施展,最后结果可能会导致两败俱伤。但天龙剑法最厉害的绝招,乃是将二十四招天龙剑法合并一口气施出,此一招谓之“毁天灭地”,天龙门也仅有百年前一位摩氏祖宗在与古氏祖宗争夺族皇之位时,曾施展过一次,但因当年摩氏祖宗已身战百场,力气有所不继,因而在最后与古氏对决时,虽然使出这一招,但因气力用竭,无法全部施展完成,最后,终于被古氏打败,之后也因练法及口诀失传,摩氏一门之后,便无人学会这一招了。
此外,龙谷天另一手则施起隔空摄物,欲将古辛手上的匕首一鼓作气吸过来。
就在龙谷天奋力攻出天龙剑法中的三大连环绝招及隔空摄物时,古辛虽也是运上十成的回天心法功力,但他发觉龙谷天的兵器传来阵阵强大的压迫力,致使手上的匕首似有一股引力欲脱手而出,甚至天地三杀的招式,在此时施展都显得有些窒碍。
古辛顿时大吃一惊,正在危急关头,不得不将天地三杀的绝招一口气连贯使出,同时手上也捏持了四根银针。
只见这时的古辛,身旁气劲大作,状似一尊来自幽暗地狱的索命罗刹,尤其是古辛周身这时竟蒙上一层薄薄的紫雾。
在决斗中的众人,包括魔门门主摩宗在内,看了之后也不禁脸色大变,他心想:
“这不是数百年前助古氏夺得族皇一位的天地三杀绝招,据说已经失传了,怎么现在竟然出现在这个小子的身上。”
由于天地三杀的绝招过于霸道,因此,古氏一族祖先便禁止后代子孙修练。
说时迟哪时快,龙谷天所施展的杀招瞬间便与古辛的天地三杀绝招接触,只见两人快速的身形配合无上的杀招,在双方兵器碰触的刹那间,两人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气劲,与四周的大小石块、树木花草等,全部卷上了天,气势之强烈,连四周的高手也不得不暂时放缓攻势,全力运挡这股气劲。至于平台下方的中原武林群雄,虽然距离较远,但有些功力较弱者,被这股气劲撞得连连往后退去。
两人快速接触后,双方口中皆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并往后反弹而去。在两人接触的瞬间,龙谷天震惊异常,不仅古辛施展了传说中的天地三杀绝招,而且这小子身上所爆发出来的力劲,竟如一把利钻般,直往他胸前撞来,而自己所施展的隔空摄物,原本想要阻挡甚至把古辛手上的匕首吸来,想不到这道隔空摄物力劲,全被匕首的刀势所化解,想要再回挡迎胸而来的气劲,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过招的摩宗及古老秃、红云云一见两人拚起命来后,身形便往后反弹而去,双双放下攻势,摩宗身形快速掠往后方将龙谷天接住,古老秃及红云云亦快速地将古辛接住。
这时古老秃发觉古辛双目已经闭住,随即运气连点了他数个穴道,同时掏出数根银针,往古辛的身上扎去,只见针一落下,古辛便连吐了几口鲜血,随后人也醒了过来。
古辛醒来第一句话问道:“那个死老头,死了没!”
至于龙谷天的情况则是比古辛好不到哪里去,摩宗一手接住龙谷天后,发觉他的伤势颇为严重,立即往洞口一招呼说:“风愁,快点出来,把龙叔抬进去。”
摩宗话一落,洞口走出了一位额头上有颗痣的年轻男子,即是当初被古辛用内力震伤双手的轻浮男子。
摩风愁一走出,古辛见到他吐了吐口气说:
“哇,他奶奶的,怎么这个小色狼竟是摩宗的子孙,难怪那么嚣张。”
古老秃拍了拍古辛的胸口说:“不要多话了,赶快服下天地九转丹!”
说完,与红阿嬷转身便往摩宗的方向走去。
摩宗在摩风愁接过龙谷天后,脸色如同怒目金刚似的,看著古老秃及红云云,只说了一个“死”字后,随即拔出一把如龙谷天所持的兵器,直往两人砍去。
当然古老秃及红云云也不是木头人,两人也全力迎了上去,双方再度展开一阵斯杀。
至于与吴重等人交手的红衣卫主、黑衣卫主及其他魔门部属,双方经过一阵惨烈的激战后,红衣卫主及黑衣卫主等人都已被打成重伤,但吴重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虚慧、阿饭、田总管、护天四驾、天龙八卫等其他人,也已是伤上加伤,无力再战,仅剩吴重及虚静两人尚有能力一搏,但两人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像是血人一般。
这时,稍稍回复气力的峨嵋派、昆仑派、武当派等群雄,这时也纷纷上前将受伤的众人抬到平台下救治。
古辛因胸前的一口闷血已吐了出来,所以伤势不若刚才那么严重,只是要再战的话,可能不到三招就挂了,只是眼前老秃爷爷及红阿嬷与摩宗交手的情况似乎不太妙,当下便从身上掏出一根救命“药针”,猛吸一口气,运起回天心法,将“药针”往天灵穴刺入,并全力催化药针上的药性,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药针。
就在古辛一边努力催化药性时,摩宗的兵器所发出的气劲已使得古老秃及红云云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古辛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当下运功更勤。
正与摩宗交手的古老秃及红云云,直觉摩宗手上的兵器散发出来的气劲愈来愈强,连带使得两人的招式运功受阻,情况愈来愈危急。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古辛持著匕首也加入战局,祖孙三人联合对付摩宗。由于古辛的加入,减轻了两老的压力。
照理说古辛加入战局后,摩宗的攻势会受到阻碍,但摩宗的天龙剑反而施展得更为凌厉,另一手也不断朝古老秃及红云云两人攻出催魂掌。
几招过后,古老秃及红云云几乎已到筋疲力尽,古辛也看出老秃爷爷及红阿嬷在应付摩宗的招式上已显得后力不继,赶忙运起十成的回天心法,再度施出天地三杀绝招中的第一招全力攻向摩宗。但摩宗似乎摆明了要把古老秃及红云云处理掉,只见他只用四成功力挡住古辛直砍而下的匕首刀势,而另一手则运足了催魂掌劲,往两老直攻而去。
气力不继的古老秃及红云云亦是奋力一接,但两老因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掌劲,纷纷狂吐鲜血,身形往后飞去。
古辛见状,大喊了一声:
“老秃爷爷、红阿嬷……他奶奶地王八蛋,少爷我跟你拚了。”
一说完,招式更加凌厉地攻向摩宗。
除掉古老秃及红云云后,摩宗面对古辛的攻击已是轻松了许多,但他仍不敢大意,连忙施起天龙剑法中的三大连环绝招迎了上去。
在一旁已受伤的吴重及虚静老和尚见到古老秃及红云云纷纷受了重伤,赶忙救治之后,再度提起劲,加入了战局。
但因两人原本就已受伤,在加入战局后不到十招,便被摩宗的强大气劲再度震伤。
古辛目睹这方人马几乎已是无力再战,而群雄又是中毒无能力一搏,但看摩宗似乎并无任何受伤,他心想:
“哇,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怎么办呢?”
想了想,古辛也不管那么多了,再度掏出一根药针,往天灵穴上扎入,并全力运功催化。
不消一会工夫,只见连续扎入两根药针的古辛,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两眼充满血丝,神情比刚才更加可怕。
摩宗目睹眼前这小子,怎么愈打愈勇,只见他拿了根针扎入天灵穴,他心想:
“这小子大概是想激发本身的潜力,自己可得小心点!”
已经眼红的古辛再度出招,便是运起十成回天心法功力,施出天地三杀连环绝招。摩宗见状,也毫不客气地运起天龙剑法中的“毁天灭地”绝招迎了上去。
两大绝招经过数百年之后再度交手,双方出手的那一刹那,整个天地似乎也灰暗了起来,尤其连扎了两根药针的古辛,这时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由于体内气劲过大,两眼已呈血眼,而其神情大概也只能用可怕来形容了。至于在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紫色氤氲,也已是浓浓厚厚的一层,整个人被紫色的气体紧紧包住。
而摩宗亦全身笼罩在一层深黄色的浓雾当中,高举的天龙剑,似把天地间的杀气全都聚集在一起。
双方对视不到一盏茶工夫,两人的身形宛若快箭般互射而去,随著两人身形的移动,在其决斗十丈的范围内已是飞砂走石,黄尘卷空而起。
就在彼此快接近时,只听得古辛喊了一声:“啊!……”
双方也在兵器相互碰撞的一刹那,“铿!”地一声,四周空气如同被撕裂一般,发出一阵阵“嘶!嘶!嘶!……”的声响。
两人身形又迅速往后直掠而去,古辛的口中更是吐出一口口的鲜血来,身形因站不稳而摇晃不已,至于摩宗也是如此。
就在摩宗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突见摩风愁语带哽咽地跑到摩宗身边抱著他说:
“爷爷……你要不要紧啊!”
略为喘口气,声音低沈地对著他说:“愁儿,这本是天龙门所有的武功秘笈,不论爷爷的情况怎么样,记得今天在场每个人的面貌,以后要学好武功,替爷爷报仇,同时光耀我们摩氏家族的门楣,并达成武林皇帝及族皇之位。记得!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当年摩氏进贡给古氏的宝物给要回来,知道吗?”
摩风愁几乎快哭出来地说:“爷爷,不要,我不要离开你!爷爷……”
这时,摩宗慈祥地摸摸摩风愁的头,小声地对他说:
“愁儿,趁现在爷爷尚有能力控制大局的时候,你先去收拾一下东西,由洞中地底的秘道离开,到西藏达拉波涅宫找你叔父,这里的事了了之后,爷爷会去找你的。记得!无论爷爷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回头,知道吗?摩氏一族香火的延续就寄托在你身上了,坚强点!”
摩宗似有意要交代后事。
摩风愁两眼泛著眼泪说:“爷爷!……”
摩宗一说完,立即摆出严肃的脸对著他说:“走!”且将摩风愁一掌推入洞中,并按下机关把洞穴口给封住。
这时,群雄当中纵使有人想要反抗,却也因为中毒或者重伤,只能眼睁睁看著摩氏最后一条命脉离开。
看著摩风愁离开后,摩宗一转身对著古辛等人看了一眼,脸色可怖地说:
“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著离开这里,哈哈哈……你们已经全部中了穿心魔毒,没有我的解药,任谁也活不到七七四十九天。”
摩宗随后对著古辛说:“我知道你有红丹白露公蛇的内胆,但我就不信你那颗内胆有多少分量,能救得了全部武林人物。”
古辛仍是摇晃著身子说:
“哦!难道你对中原武林所下的毒,就是红丹白露母蛇的毒是吗?”
摩宗哈哈大笑几声后,面目狰狞地说:
“没错!别以为你暗中救了少林寺及武当派掌门人的事我们不知道,寒虎潭那道红光便是红丹白露母蛇所放出的,可惜你们这群愚笨的中原群雄,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大家争得你死我活,结果都成为我红丹白露母蛇的食物,更是缩短了我炼成穿心魔毒的时间,哈哈哈……这可全得拜你们中原群雄所赐啊!”
古辛一听,到现在才全部明白,原来寒虎潭那道红光,魔门是有心安排的,目的是要吸引群雄去争夺,然后让这些人成为红丹白露母蛇的腹中物,想不到魔门竟然如此没有人性。
古辛藉著摩宗与摩风愁谈话的时间,调了调体内起伏不定的血气,对于引起武林高手争相目睹的红光,原来也是魔门搞的鬼;尤其摩宗又是自己外曾祖父一家五十多口命案的主凶,今天若是没有将他干掉,如何对得起红巾阁的祖先前辈呢?
念及至此,古辛又提起全身十成的回天心法功力,再度施展起天地三杀的绝招攻向摩宗,同时手握四根银针,希望藉由摩宗全身均无任何防备的换气空档,扎他几针。
摩宗一见到古辛又攻了上来,毫不客气再度将毁天灭地施展开来,并迎了上去。
双方再度交手,那股吓人的气劲并没有比刚才弱,反而增添几分阴森的感觉,好似两人已决斗至生命的最后尽头。至于古辛持的银针,在一交手后,根本也没有时间发出。
两人再度交手,同时再度反弹,双方又是狂喷了几口鲜血,已是筋疲力尽。今天这场决斗,没有分出个你死我活也不大可能,毕竟摩宗一手所导演的武林动乱,已造成了许多伤亡。
分开之后,双方又分持兵器攻了上来,除此之外,摩宗另一手同时运上催魂掌,利用兵器碰撞之际,一掌往古辛的胸前印了上去。
古辛见状,随即也运起仅存的一点残力,挡了回去。
一老一少,双掌一印上就再没有分开,比起了内力,众人看了之后,发觉情况并不妙。
尤其是古老秃,他深知古辛的内力不论怎么深厚,也不是摩宗的对手。至于药针的时效性也只是一时而已,时间拖久了,古辛铁定会被摩宗打败。
想到此,重伤的古老秃运起身上那股残力跳上平台,往古辛背后运力过去,吴重、虚静等众高手见状,也纷纷提起最后一股力道,一个接一个将力道传运给古辛。
而摩宗见到古老秃等人纷纷借体传功给古辛,立即感觉到古辛的力道慢慢在加强中。就在他感到可怕之际,一旁的龙谷天、程武等人清醒之后,眼见门主陷入困境,也纷纷传功给摩宗,正邪双方就这么持续地比起内力。
约莫一盏茶时间,双方功力可说是势均力敌。
就在双方陷入一阵胶著,古辛背后的古老秃以单掌□住古辛的背后传送功力,一手从身上掏出一根药针来往自己的天灵穴扎去,随后并猛吸了一口气,加速药针的催化。摩宗见状,心想情况不妙了。
就在古老秃将药针扎入自己的天灵穴后,古辛也感觉到抵住自己背后老秃爷爷的手掌传来强大的内力,他想也没想,也猛吸一口气,将这股内力结合,直往摩宗的体内撞去。
在古辛发出强大的内力攻向摩宗后,只见摩宗及其身后的魔门高手,身形一个个往后弹射,撞在岩壁上粉身碎骨而亡。
至于摩宗的情况更是难看,在他体内承受突如其来的巨大内力之后,由于本身无法□抗,整个人往后弹射,身体在半空中爆开了,阵阵血雨洒在空中。
随著摩宗生命的结束,动汤不安五十多年的武林终获得平静。而逃离呼玛拉山的摩风愁,对于日后的武林又会有怎样的复仇行动,中原武林获胜之后,也忧心忡忡。
至于古辛、古老秃、红云云等人,在连氏牧场休养好长一段时间后,也前往古辛一手创立的华佗寨,并持续华佗门行医救世的宗旨。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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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救治行动
古辛与阿饭离开田总管后,返回镖局查看张天力的病情,一入房,只见张天力的脸色已比之前好了许多,且半坐在床上,一旁正有一位镖局内的弟兄在喂他服药。
古辛见状,面带微笑地走了过去,扶住张天力对他说:
“大师兄,哇,不用客气啦!看你气色已经好了许多,怎么样?身上还有没有觉得不适的地方啊?”
正在服药的张天力一见古辛及阿饭进来,立即从床上起来,向古辛致谢,不料,古辛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将他扶住,送回床上。
张天力感激地说:“古少爷,谢谢你的大力相救,张某人感激不尽!”
古辛听到张天力说得这么感性,心中怪不好意思地说:
“大师兄,你就不用客气啦!对了,你现在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啊?”
张天力这时才想到古辛已经问他这句话两次了,连忙说:
“现在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而且体力也慢慢回复当中。”
张天力话尚未说完,古辛随即把起他的脉来,随后放下他的手腕说:
“嗯!你体内的毒确实已经清除了,呵呵呵,大师兄你也别感谢我了,你要感谢的话,就感谢大白蛇的内胆吧!”
说完后,对著张天力微微地笑。
张天力一听到古辛要他感谢大白蛇,心中著实有点不太清楚,遂随口问说:
“感谢大白蛇?古少侠,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古辛便将他如何捕获大白蛇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但其中当然隐藏著有关他学习匕首上的三招“天地三杀”刀法一事。
古辛一说完“故事”后,张天力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地说:
“古少侠,你确定所杀的那条大白蛇是红头白色蛇身吗?”
古辛看著张天力吃惊的样子,原本还以为他是钦佩自己的英勇,不料,竟是问自己有关那条大白蛇的模样,他一听,心中顿时泄了一口气,但脸上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他说:
“嗯!确实是红头白身啊,而且它的皮颇硬的耶!普通的刀剑根本无法将它砍伤。”
老江湖的张天力,似乎也颇懂古辛的心态,说:
“古少侠,你的确不简单,竟然能够杀死这条大白蛇。”
古辛不解地问道:“大师兄,这话怎么说呢?”
张天力笑笑说:
“其实我曾看过山海异物志中描述的这条大白蛇,它就叫做‘红丹白露’,能存活下来的至少也超过千年了,它们是一公一母,蛇身刀枪不入,公的蛇身是白的,蛇头是红的,母的则刚好相反,而且母的毒性极强,可说是天地间剧毒之首,而且口中可以吐出毒气,任何牲畜只要一闻到它所吐出的毒气,则会立即暴毙死亡!至于公的,刚好可以解掉母的毒性,原本我还以为这只是传说中的动物,想不到竟然被古少侠你遇到,而且给杀死了,也算是为百姓除一大害。但既然有公蛇出现,那母蛇存在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古辛一听后说:“那我看得找个时间,顺便把母蛇给除掉,免得危害世人。”
古辛算得上也是博览群书,但他可是没有读过张天力口中所说的什么山海异物志这本书,听他这么一说,自己杀死的这条大白蛇,还算是一个大宝物罗!
古辛笑笑说:
“大师兄,呵呵呵,除害倒是不敢啦!只是那时候,我不把它给宰了,现在你们就见不到我了,呵呵呵,我可是与它搏斗了好一阵子耶!”
张天力对于古辛的能耐可说佩服到极点了,他说:
“古少侠,你能杀死这条千年的大毒蛇,可以想见你的武功一定也不差了。”
张天力一说到武功,常常被追杀的古辛笑笑地说:
“武功啊!还好啦,呵呵呵,只是常常被追杀而已,没有什么啦!”
古辛接著又问:
“对了,大师兄,照你刚才那么说,只有公的大白蛇能解得掉母蛇所吐出的毒气,那大白蛇的内胆是不是也能解得掉其他的毒物啊!”
古辛这么一问,可是考倒了张天力了,他说:
“古少侠,有关于这点,坦白说,我就真的不清楚了,因为山海异物志中也没有记载其他有关‘红丹白露’蛇的情况,大概也只有我所说的那些而已。”
古辛沈思一下后说:
“其实若是大师兄你所说的没有错的话,显见你身上所中的毒就是红丹白露蛇中母蛇的毒,只是现在我也不知公蛇的内胆是不是也能解掉其他的剧毒。但就我所知,大部分蛇的内胆都具有解毒的功能,只是解毒能力强弱的差别而已。”
古辛苦思了好一段时间,也找不到答案,口中喃喃自语起来说:
“既然不知道答案,乾脆找个时间回去问老秃爷爷好了,搞不好他知道。”
站在一旁的阿饭,看著大师兄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皱著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倒是目前的武林乱象,阿饭也利用古辛在苦思这段时间,向他简单地说了一下,当然其中也包括少林寺掌门人及其他各派掌门人同样昏迷不醒的事情。
两人看到张天力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心中那股焦虑也顿时放下,同时启程前往少林寺等其他门派,以便治愈各派昏迷不醒的掌门人。
经过几天的奔波,古辛与阿饭终于抵达嵩山少林寺的山脚下,对著酷热难耐的天气,皮肤也被晒得黝黑了不少。
对于重返自幼生长的少林寺,虽然只是离开一段时间,阿饭的心中仍免不了有股离乡游子的心情,眼看少林寺就在眼前半山腰上,阿饭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往少林寺奔去,而跟在后头的古辛,看著阿饭埋头苦奔,也是紧随在后。
两人一到山脚后,只听见树林里头响起了阵阵钟声,古辛听到后,虽觉得有点奇怪,但毕竟这是阿饭熟悉的地方,反正有他带路,故也没有多问钟响的原委。就在古辛怀疑之际,只见树林步道中奔出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僧人来,并朝两人的方向直来。
这位僧人一到阿饭的面前后,立即拱手对阿饭说:
“小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掌门师兄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而且寺中一再遭到魔门派出的红衣人及黑衣人的攻击。”
阿饭一见这位僧人后,随即说:“传实师弟,你赶快带我去找掌门师兄,快点!”
这位被阿饭称为传实师弟的僧人,随即拱手应了声“好”后,立即带著两人往山腰奔去。
一入寺,阿饭随即带著古辛往后山奔去,直到一栋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茅宅前,阿饭才停下身子,这时守在茅宅前的两位僧人,一见到阿饭到来,立即拱手对阿饭说:
“阿饭师兄,老师父目前人正在里头。”
情急的阿饭向两位僧人合掌作了揖后,脚步放细地带著古辛推门进去。
一入屋内,只见到床上躺了一名看起来年约五、六十岁的僧人,旁边的座榻上则有另外一名白髯垂胸的老和尚看著两人走了进来。
阿饭立即走向这位老和尚,合掌跪礼说:“师父,你老人家还好吧!”并接著说:“师父,这位是五十多年前红巾阁的后人、现在华佗门的第十二代掌门人古辛。”
阿饭在向他师父虚静老和尚介绍古辛时,古辛也很有礼貌地向虚静老和尚合掌行礼,并说:
“老师父,你老人家好啊!”
虚静老师父一看到阿饭进来后,老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泛出一股和蔼可亲的笑容来,用著老人家特有的温馨口吻对他这位关门弟子说:
“阿饭,才出去混一段时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耶,有进步哦!”
阿饭一听老师父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师父,徒儿哪有什么进步啊,还不是靠阿辛他在带,呵呵呵!”
接著他赶紧说:“师父,古辛这次来是特地为掌门师父看病耶!”
虚静老和尚一说完话,随即对著古辛说:
“哦,少侠就是最近轰动江湖的索命邪神古辛啊!想不到你竟这么年轻,而且还是红巾阁的后人、华佗门的掌门人耶!哇,那论辈分的话,你也算得上是与我同辈哦!”
古辛笑笑地说:
“老师父,你不要这么说啦!我这个什么华佗门掌门人,从上到下,也只有我一人耶,呵呵呵,没什么威风可言的啦!”
他接著说:“倒是,目前掌门人的情况如何?”
古辛一提虚慧后,虚静老和尚整个脸顿时皱在一起,叹了一口气说:
“哎!我也知道他是中毒而昏迷,只是怎么试也试不出他到底中了什么怪毒,这段时间我也使尽了易筋经中伐筋易髓的疗毒大法,结果他仍是没有清醒,只是脸色比刚昏迷时好看多了而已。”
古辛听了虚静老和尚的一番话,随即走到床边,一手把起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虚慧掌门人的脉来,不一会儿,只见古辛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看得虚静老和尚及阿饭的心情也随著上上下下的。
把完脉后,古辛随后又从身上抽出银针来,往虚慧身上的穴道刺了几下,拿著银针看了又看,也闻了一下。
检查完后,古辛对著虚静老和尚及阿饭说:
“虚慧掌门人所中的毒与大师兄张天力所中的毒都是一模一样,怎么会这样?而且掌门人所中的毒比起张天力高出许多。”
虚静老和尚听古辛这么一说,脸色也微微一变道:
“那虚慧师弟的毒有没有办法可解?”
古辛点点头说:
“应该是可以解得掉,只是解掉后,若没有查出到底是谁下的毒手,难保以后不会再中这种不知名的毒。”
阿饭伫立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听著古辛与师父的对话,他心里对于魔门可是恨之入骨了。
虚静老和尚说:
“其实最近我也一直在注意,寺中是不是出了卧底的魔门教徒,否则,虚慧师弟怎么可能中毒,况且以师弟的修为,天底下能让他中毒而昏迷不醒的毒物,坦白说,也没有几样。”
古辛对于各大门派掌门人纷纷中毒一事,自从看过张天力的脉象后,心中也一直怀疑,是不是各大门派中,早就藏有魔门的卧底,否则这种不知名的毒,怎么会让武功不错的各大门派掌门人一夕之间全部中毒,这当中有太多的巧合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古辛也从身上掏出之前张天力告诉过他、是红丹白露蛇中的公蛇内胆来,切了一小片,连同百草丸一起塞入虚慧掌门人的口中,并点了几下他的喉咙穴道,助他服下解药。
虚静老和尚在一旁看著古辛俐落的手法,不禁大为赞叹地说:
“古少侠不愧是华佗门的掌门人,光是看你这几手功夫,能被你医到的病患,想要去见阎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武林能有你这位华佗门的神医,可说是所有人之幸啊!”
听著虚静老和的夸赞,古辛脸上微红地说:
“老师父,你可不要这么说,我也只是尽一份心力而已。”
古辛接著说:
“现在让虚慧掌门人服下药后,应会在十二时辰内醒来,到时再向掌门人问个清楚,看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的。”
阿饭则向古辛问说:
“阿辛,那其他门派的掌门人怎么办呢?是不是现在也一个个赶过去帮他们解毒啊?”
虚静老和尚不待古辛回答即说:
“古少侠,我看若是一个个赶去,可能会来不及救治,不然,我派门下弟子到各个门派捎一封信,要他们将掌门人送到少林寺来,让古少侠你一起医治好了。”
古辛想了想说:
“这样是很好啦!只是我怕这个动作太大了,到时候又惊动魔门派出杀手来围攻护送各派掌门人的弟子,若这样的话,那死伤的人数可能更多,所以我是想说,就派几个亲信,分别将药送到各派掌门人的手中,秘密服下后,再暗中揪出魔门暗藏在各派的高手。”
虚静老和尚思索了一下说:
“这种方法当然是可行,但是要做到天衣无缝,可能性相当低耶,毕竟魔门的卧底在暗,我们在明。”
古辛说:“不然这样好了,离少林寺最近的五大门派是哪个门派?”
虚静老和尚不加思索地说:
“离少林寺最近的五大门派是武当派掌门人青阳道长,古少侠是有什么好计谋吗?”
古辛说:
“我想就先派人暗中送药去武当派医治青阳道长,然后,再派人跟踪送药的人,一方面是保护送药者免遭到暗杀,另一方面,万一发生什么不测,至少也有线索可以追查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虚静老和尚点点头表示赞成,他说:
“但这名送药及跟踪者,都得是心腹才可以,目前寺中,老实说也不知谁是魔门派来卧底的,而且每个人都有可能,甚至包括我自己都是必须被怀疑的。”
古辛思考了一下,说:
“老师父,不然我看这样好了,就由阿饭送药,我来暗中跟踪,然后老师父这里,同时也对各派放出消息,说阿饭要送药去解救武当派掌门人。”
阿饭在古辛提议完后,说:
“那万一在送药这段期间内,各大门派的掌门有什么意外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阿饭不提出问题便罢,一提出问题,连他师父也被他的问题惊讶到,虚静老和尚说:
“哇,阿饭,想不到你才刚离开少林寺一段时间,反应就变得如此好!”
古辛则对于阿饭提出的问题感到相当棘手,皱著眉头想了又想,最后,古辛对虚静老和尚说:
“老师父,阿饭所提的问题,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但眼前救了虚慧掌门人后,魔门一定会知道,甚至在之前我救了张天力大师兄,魔门就已经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耍什么手段而已。”
虚静老和尚说:
“不然,我看这样好了,还是先对武林其他门派发出武林帖,希望各个门派能对魔门的攻击行动有所准备,届时,万一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至少武林中还有一些力量来对付魔门。”
“还有,这里到武当山大约是一天的路程,通知武当山的事,就交由你们两人负责,其他门派我现在立即派人发出武林帖,不论魔门知不知道我们的行动,反正等五大门派掌门人一醒来,立即对魔门发动攻击,免得一直受制于魔门。”
古辛点头说:
“好,我现在就与阿饭立即出发,一医治完武当派掌门人青阳道长后,我们会立即回来。”
古辛一说完话,立即与阿饭告别虚静老和尚,动身前往武当山,而虚静老和尚同时也对武林各门派发出武林帖,号召各门派团结起来对付魔门。
而在此同时,古辛与阿饭前往少林寺救治掌门人虚慧大师的消息,传到魔门总坛君山后,当天晚上,只见由君山奔出数十条黑影往四面八方散去,随后也见到之前被胡月群称为副门主的老者、雪山双屠、五魂煞、胡月群等数十位高手,其中不乏一些看起来武功已有相当火候的老字辈人物,也纷纷趁著黑夜由君山总坛离开,往关外的方向奔去。
第二十五章 武林皇帝
翌日中午时分,阿饭在明,古辛在暗,两人马不停蹄日夜赶路,终于来到了武当山脚下的卸剑岩,阿饭与古辛立即向守卫的道士表明来意后,不一会工夫,只见山道上飞快奔下三名道士,并立即朝古辛及阿饭的方向走来。
其中一名年纪约有六十多岁的道士看到古辛后,立即抱拳对著古辛说:
“想必这位就是专门对付魔门的小侠士索命邪神古辛及少林寺虚静大师的徒弟林龙是吧!贫道是武当派掌门人青阳道长的师弟青松道士,这两位是贫道的弟子山月道士及山日道士,谢谢古少侠对敝派掌门人的救命之恩。”
古辛一见这位年长道长一上来即很有礼貌地对他行个礼,并自我介绍了一番,他也回了一个抱拳礼,同时说:
“青松道长,晚辈古辛,咱们就不用再说些什么客套话,这里有一封少林寺虚静大师的亲笔函,烦请你过目一下,同时希望能赶快了解掌门人青阳道长的病情如何。”
古辛交给青松道长一封信后,青松道长随即带领两人往武当派的道观奔去。
一入青阳道长的厢房,古辛立即把起青阳道长的脉来,随后也取出一根银针,朝青阳道长身上的几处穴道刺了一下,并检查银针的反应情况。
随后,古辛从身上拿出红丹白露公蛇的内胆,切了一片后,取出一粒百草丸,让昏迷不醒的青阳道长一起服下。
一旁的青松道长及其他武当派高手,其实本身也颇精通岐黄之术,但一看古辛从诊脉、下针到取药让掌门人服用的手法,在在均显示出他的医术确有过人之处。
随后,古辛也开了一味药方及切了一片内胆给青松道长,青松道长一接过古辛的药方后,整个脸色几乎变了,羼杂著既是吃惊又是佩服的眼神。
青松道长拿著药方看著古辛说:
“古少侠,你的医术的确高明,光是看你这味药方的用药,就不是我所能想得出来的,贫道冒昧请问一下,不知令师为何人,竟然能教出你如此厉害的岐黄之术。”
古辛听青松道长这么一问,心中也盘桓了一下,微微笑说:
“呵呵呵,青松道长,晚辈的医术全是家传医术,只是家风秉持著‘仁慈’而已,反正药物嘛!都是救人为主。”
青松道长一听古辛的话,得知他也不愿多说自己的身世背景,想必有他的不便之处,故也不再多问,笑笑回之,但心中对于古辛所言的“仁慈”两字似有所印象,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到底武林中有哪个门派既懂得岐黄之术,同时又是以“仁慈”宗旨为主。
古辛随后接著说:
“青松道长,这帖药就让青阳掌门人服下,若无其他变故,应可以在二日内回醒过来,只是,道长也得注意,掌门人所有的大小事务,最好是由道长你一人负责,否则我怕到时候,可能又会发生什么变故,我想个中的原委,虚静大师已在信中说得很清楚了。”
青松道长点点头说:
“谢谢古少侠救援之情,武当派上下感激不尽,对于虚静大师所交代的事及古少侠的嘱咐,贫道会多加注意。”
古辛说:
“现在我与阿饭也得马上赶回少林寺处理一些事情,若有什么紧急的变故,再麻烦道长告知了。”
古辛一说完,随即与阿饭下山。
青松道长此时将古辛送至山脚下的卸剑岩后,才离去。
一离开武当派,古辛与阿饭又是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返嵩山少林寺。
两人一回到少林寺,虚静老和尚好比老顽童似的,迫不及待拉著古辛往掌门人虚慧的禅房走去,虚静老和尚说:
“古少侠你快点来,虚慧师弟已经清醒了,你赶快去看看,呵呵呵,谢谢你的药耶!”
虚静老和尚拉著古辛一入到禅房,只见到床上的少林寺掌门人虚慧大师已经清醒过来,虚慧大师看著大师兄拉著一位少年进来,一看即明了,这位就是解救自己的古辛,他连忙撑起身子坐直,对著古辛合掌行礼说:
“阿弥陀佛,谢谢古少侠的救命之恩,老衲感激不尽。”
古辛笑得有点怪怪地说:
“呵呵呵,掌门大师,呵呵呵,你就别客气了,小子我担当不起啊!”
一旁的虚静老和尚催促著古辛说:
“古少侠,你要不要再把一把虚慧的脉啊,看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异状?”
虚慧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不到自己身为少林寺一派的掌门人,竟然还遭到毒害,这个脸也真的有点放不下,但也幸好有古辛伸出援手,否则自己这条老命,大概也就报废了,再听虚静大师兄要古辛为自己把脉,他连忙谦虚地说:“不麻烦古少侠啦!”
古辛可是不管虚慧心中怎么想,一走近床边,随即把起虚慧的脉搏,才一下子,古辛便微笑地说:
“呵呵呵,总算体内那股很奇怪的脉动已经不见了,我想应该是毒素已经解清了,再服一颗药丸,应该就没问题了。”
一说完,古辛从身上掏出一粒天山雪莲丹给虚慧服下。
虚静老和尚在古辛第一次拿出药丸给师弟虚慧服下时,并没有多加注意古辛给他服下的是什么药,而这次他可是注意到了,他抢先从古辛手上接过天山雪莲丹闻一闻后,随即交给虚慧服下。
闻过药后的虚静老和尚,整个脸似乎陷入了一片回忆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虚静老和尚抬起头来看看古辛说:
“古少侠,你这粒药丹似乎含有某种以往我曾记忆的药物耶!”
虚静老和尚这么一说,古辛的脸色也是变了一变,心想:
“哇拷,这个老和尚是属狗的啊,不然怎么一闻就知道天山雪莲丹中含有什么药物啊!”
但古辛仍是装作一副不解的模样问道:
“老师父,你说什么啊!我不大清楚耶,小子的丹药可都是家传的丹药耶!”
说完后,古辛随即朝阿饭眨眨眼,示意要阿饭先别说出有关他的来历,似乎有意要考考阿饭他师父虚静老和尚的见识。
只见虚静老和尚低著大光头,摸了又摸,来回走了好几趟,突然抬头对著古辛说:
“这种丹药的味道,好像是五十多年前武林三大秘地红巾阁的天地九转丹,是不是?”
古辛一听虚静老和尚竟然一猜就中,脸上不禁浮出一股钦佩的神情来,他对虚静老和尚举出大拇指说:
“老师父,哇咧,实在有够厉害,小子我佩服到极点了,想不到你光是闻一闻,就知道这颗丹药中有天地九转丹的成分,不愧是少林寺老字辈的老和尚,呵呵呵。”
虚静老和尚被古辛这么一夸,虽是出家人六根清净,但也不自主地飘了起来,嘴巴笑得合不拢说:
“呵呵呵,没有啦!呵呵呵,只是我的鼻子稍微灵了一点。”
这时,正在爽笑的虚静老和尚,突然之间脸色似乎被冻住一样,看著古辛说:
“那,古少侠,你怎么会有天地九转丹啊!莫非……”
古辛看著虚静老和尚,一大把年纪,猜对了自己这颗丹药的主要成分后,笑得如此可爱,也不愿意打断他的笑声,只见他突然停了下来,古辛忙问说:“老师父,有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阿饭看著师父这副模样,他也跟著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好像是与有荣焉,所以也跟著笑,至于,躺在床上的虚慧掌门人,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来。
虚静老和尚突然收起笑容对著古辛说:
“你与红巾阁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会有天地九转丹呢?”
古辛笑笑说:
“因为当年的红巾阁主就是我外曾祖父啊!我阿嬷就是我外曾祖父的女儿红云云,而我阿公则是华佗门的第十一代掌门人古月轮。”
古辛简洁有力地报告完后,只见虚静老和尚及躺在床上的虚慧掌门人,睁大眼睛看著眼前这位来头不小的小家伙。
一旁的阿饭看著自己师父及师叔的表情,也不忘再加上一句说:
“阿辛,他现在可是华佗门第十二代的掌门人耶!”
说完后,脸上也忍不住用力地微笑起来。
两位老人家再听阿饭这么一说,几乎快坐不直身子了,尤其是虚静老和尚,突然向古辛跪拜了起来,至于虚慧则是坐在床上双手合掌对古辛合拜不已。
两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可是吓坏了正在暗爽不已的古辛及阿饭,尤其是阿饭更惊讶不已,他心想:
“想不到自己随便加上这么一句话,师父及师叔竟然对阿辛猛拜不已,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而古辛则是左闪右躲,赶忙跳离虚静老和尚的跪拜范围,口中并嚷嚷说:
“喂!两位大师,你们是想让我遭天打雷劈啊,竟然随便对我说跪就跪,说拜就拜。”
跪在地上的虚静老和尚这时抬起头来,一脸感激的神态对著古辛说:
“古少侠,我与师弟当年在行走江湖时,不幸遭到杀人如麻的大漠二煞,结果双方展开一场恶斗,我与师弟两人最后纷纷中掌受伤,幸好当时承蒙你祖父古月轮救过一命,至今仍不知如何回报,想不到现在师弟接任少林寺掌门人,又再蒙你华佗门救命,老衲与师弟两人真不知如何回报。”
虚静老和尚一说完,古辛心中大概也明了了一些情况,口中喊著说:
“老师父你快快起来啊!”
同时也赶紧冲过去将虚静老和尚硬是给扶了起来。
结果,古辛不扶便罢,想不到他一扶,竟然扶不起虚静老和尚,这怎是好,古辛心想:
“总不能让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对著自己跪拜吧!待会走不出少林寺,那就赔大了,呵呵呵。”
二话不话,硬是运起八成的回天心法,只见古辛双手霎时间涌出阵阵紫色的浓烟,缓缓地将虚静老和尚托地而起。
古辛来了这一手,虚静老和尚及在床上的虚慧大师,双眼睁得如驼铃般大,反正就是被吓到最高点了!
而最心惊的莫过于虚静老和尚了,他一见古辛冲过来要把他扶起来,他可是运上了八成的观自在大般若波罗蜜内功,想挡住古辛的力道,但他可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子硬是把他的身子给托离地了。
虚静老和尚不敌古辛的劲道,终于也撤回八成的观自在大般若波罗蜜内功,让古辛把他扶了起来,但他口中也说:
“小子啊!老衲我到了这把年纪,算是今天被你吓得最惨了,你就赶快说吧!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足以吓死人的秘密一次说完。身世背景吓人也就算了,想不到年纪轻轻武功竟也如此了得,哎!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听著虚静老和尚这么一夸,古辛心中飘飘然了起来,能被少林寺第一高僧当面夸奖,在武林中也数不出几个,古辛虽爽在心里但表面上仍是很有“礼貌”地说:
“呵呵呵,老师父,谢谢你的夸奖,小子我可是承受不起。”
一旁的阿饭也笑笑地说:
“师父,阿辛他是强者更强,所以每次重伤后,他的武功都有明显的进步哦!”
古辛接著说:
“老师父啊,其实我的武功还好啦!我爷爷只有教我针法而已,至于其他武艺则是稀松平常,拿不上台面,只是被魔门逼得没有办法,才学了几招刀法来防身,免得老是被他们追打。”
虚静老和尚看著古辛笑笑说:
“呵呵呵,放眼当今武林之中,能在内力上胜过我的当然也有啦!只是可能不多,但你能化解我的观自在大般若波罗蜜内功,可见你内力也一定在水准之上,你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哦!”
说完后,对著古辛直笑。
古辛则是摸摸头,很谦虚地说:“希望老师父多多指点了!”
四人在一阵聊天后,少林寺两大高僧不仅对古辛有更深一层的了解,同时也对古辛的期望更重了。
随后的几天,古辛与阿饭两人待在少林寺,并计画如何将解药送给中了不知名怪毒的各派掌门人。
这天,古辛将解药分成数包,准备交给虚静老和尚及虚慧掌门人所挑选出来的寺中亲信前去送药,就在古辛一一向每个送药的僧人交代如何运药时,突然外头冲进来一名僧人,急忙跑向虚静老和尚及虚慧掌门人,紧张地说:
“报告掌门人……刚刚消息传回来说,之前昏迷的各派掌门人,一夜之间全部失踪了,且留下信笺说要各大门派弟子在十日之内赶到关外的呼玛拉山,共同推举魔门门主为武林皇帝,同时要各派以最为珍贵的物品向魔门门主进贡,若是不从,魔门将杀害各派的掌门人及再次发动大规模的攻击行动。”
在场每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全部愣在当场。
虚静老和尚睁大了老眼,看著这名传消息的弟子说:
“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这名僧人说:
“各派掌门人失踪是发生在二天前的晚上,就在各派收到我们飞鸽所送去的武林帖后。”
古辛在一旁也是相当讶异地说:
“魔门门主以各派掌门人为要胁,要武林所有门派共同推举他为武林皇帝?魔门门主到底是谁啊?竟然用这种口气。”
大病初愈的少林寺掌门人虚慧大师在一旁听完事情大略的发生情况后,脸色铁青地向大师兄虚静老和尚说:
“大师兄,你看这件事情如何解决,古少侠说的也有道理,他们门主到底是谁我们都不知,但他们好像对我们的动静都非常了解,况且竟能在暗中挟持各派掌门人,可见武林各大小帮派中一定藏有卧底,否则哪能知晓我们飞鸽传送武林帖给各大门派呢?”
虚静老和尚两道老眉恰似被折弯的竹子般,已弯到不能再弯了,叹了口气说:
“哎!真是乱象丛生,好像五十多年前红巾阁的命案翻版似的,该怎么办呢?”
说完后,眼中充满了忧愁地看了看古辛及虚慧两人一眼。
古辛亦同样面带难色地思索著,众人在沈默了好一阵子后,古辛首先开口说:
“老师父,我看目前就先集结各派可用的人力,先行到呼玛拉山附近,准备随时救援,不然时间拖久了,我怕各大门派掌门人可能会有损伤,同时人多力量大,一方面也可以避免魔门个个击破。”
虚静老和尚点点头说:
“目前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先把各派所有可用之人集结起来,到时再看如何应变好了。”
虚慧大师在一旁则是点头表示赞成,同时也立即捎信给各派弟子,要求他们在七日内,将各派内可用之力量全部聚集到呼玛拉山附近,以便一鼓作气将魔门铲除,救回被挟持的各派掌门人。
翌日一大清早,古辛、阿饭及虚静老和尚、虚慧大师等一行人立即动身前往呼玛拉山。
由于时间紧迫,古辛之前虽已捎信给老秃爷爷及红阿嬷有关五十年前怪毒及目前江湖局势的信函,但对于魔门可能与武林三大秘地之天龙门有关的疑问,古辛也决定告诉老秃爷爷,因此,为了赶在五日内到达关外呼玛拉山救援各门派的掌门人,古辛及阿饭两人先动身赶往凡林村。
至于其他门派的弟子,在接到少林寺所发出的武林帖后,也纷纷赶往呼玛拉山去,一时间,整个武林为之沸腾起来。
拚命赶回凡林村的古辛,几乎是马不停蹄,马累了则更换马匹,一路上都没有停下来休息,直奔凡林村而去。
经过三天的连续奔波,两人终于抵达了凡林村。离开凡林村好一段时间的古辛,头一次返回家中,心中的感觉不仅是喜悦而已,更是对于能找到与五十年前外曾祖父红战一家人所以身中不明之毒死亡一事有了下落,而感到高兴。
再度回到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古辛为了赶紧能见到老秃爷爷及红阿嬷,三步并两步地往前直奔,而紧跟在后的阿饭,则是气喘如牛地尾随著。
突然间,快步奔走的古辛停了下来,双眼直瞪著前方猛看,低头赶路的阿饭,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一头往古辛的身上撞去,他抬头一看,为何古辛停下身来,只见到古辛脸色霎时间转成悲伤的神情,并没有半点愉悦的模样,看得古辛两眼发直地往前方猛看,张大著嘴巴,似乎说不出话来,这时阿饭才警觉到似乎发生事情了,顺著古辛的眼光往前看去,看见前方有栋被大火焚烧过的茅房。
见到此景,阿饭不禁呆了起来,正准备向古辛问话时,听见古辛语带悲伤地突然喊著:“老秃爷爷!红阿嬷!……”身形顿时如一道闪电般往茅房奔去。
阿饭这时可也不傻了,看了此情,心中暗想道:
“这大概就是阿辛的老家了!怎会这样呢?”
心中想著,也快步跟了上去。
满脸带著泪珠,语调哽咽的古辛,一边在破梁断柱中寻找任何蛛丝马迹,一边口中喃喃地喊著:
“老秃爷爷!红阿嬷!……”
就在古辛及阿饭两人快速地翻遍现场后,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阿饭看著悲伤不已的古辛,说:
“阿辛,你别难过了,我想你老秃爷爷及红阿嬷那么高强的武功,一定会没有事的。”
古辛两眼盯著被火烧得不成形的房子好一会儿后,才说:
“怎会这样呢?老秃爷爷、红阿嬷呢?”
一旁的阿饭看著古辛失神的样子,也不知如何是好,摇摇古辛的身子继续说:
“阿辛,他们两老的武功那么高,铁定没有事的啦,你别担心!而且火场中,也没有任何他们两老的踪迹啊!搞不好是他们自己放火烧的也不一定耶!”
听阿饭这么一说,六神无主的古辛才稍稍回过魂来,看著阿饭说:
“说得也是,只是为什么老秃爷爷要烧掉房子呢?那他们现在人呢?”
虽对阿饭所说的古辛是十分愿意这么相信,况且以老秃爷爷及红阿嬷那么厉害的武功,也不是想打就一定能打得赢的,一想到这点,古辛心中的担忧减轻了不少,只是对于他们两老目前身在何方,让他挂念不已。
阿饭说:
“阿辛,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以他们两老的能耐,一定会主动找上我们的,说不定他们已经知道目前整个武林的情势了,也已经展开追查凶手的行动了。”
古辛想了想说:
“刚才一撞见这种情况,方寸间突然乱了,现在想想也是有道理,老秃爷爷及红阿嬷两人的武功加起来,武林中能胜得了他们的大概也没有几个,况且,我刚才看药房内的丹药似乎都已被搜走了,我想有可能是老秃爷爷他们自己放火烧掉房子,也说不定。”
阿饭看著古辛已经回过魂来,心中一颗大石头也顿时放了下来,否则他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阿饭说:“阿辛,那现在要怎么办呢?是不是直接赶到呼玛拉山去?”
放下老秃爷爷及红阿嬷两人无故失踪一事,古辛思索了一下说:
“反正我们现在是在老师父之前,不如就先到连氏牧场,先看看玉儿,同时将事情的发生经过告诉田总管他们,搞不好他们也能出一点力量。”
阿饭一听古辛这么说,他心中其实也没有什么打算,应了一声:
“好啊!那就这样好了!”
两人决定目前的行程后,随即起身往关外连氏牧场赶去。在离去前,古辛对于自幼生长的地方,竟然不知为何原因而毁于巨火,心中那股不舍之情油然而起,尤其对于老秃爷爷及红阿嬷的行踪,按常理推断应是没有问题,但没有见到人,古辛心中那颗石头,仍是高悬不下。
第二十六章 连氏牧场
再度风尘仆仆上路,古辛这时也多了一份担忧,随后的两天,两人也不敢多作停留,虽不必像当初到凡林村的那种拚劲,但也称得上风驰电掣、马不停蹄。
一出关外,古辛与阿饭见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偶尔路过的商贾、放牧者,更是让人觉得那股大自然与生俱来的生命力,古辛看见此景,心中不禁暗想道:
“也难怪有这么广大之地,才能培育出玉儿那种空灵之美,只是不知道她的病情有没有好转一点。”
两人向路过的商贾问清楚有关连氏牧场的方向后,随即纵马奔驰而去。
约莫三个时辰左右,古辛及阿饭终于抵达连氏牧场外围,只见远方一处木寨伫立在平原与山林交错之间,四周则有些稀稀落落的放牧者,两人目睹这副悠然的模样,不禁大叹为人间仙境。
就在两人微微发愣之际,由木寨方向急驰而来一匹快马,震声价响的马蹄声划破了微风轻拂的草原。
古辛及阿饭这时也被这阵马蹄声所吸引,古辛定睛一看,原来发出这阵急促马蹄声响的人,竟然是许久未曾见面的玉儿,一身劲装骑马而来,古辛高兴地对阿饭说:
“阿饭,是玉儿耶!呵呵呵,她来接我们了。”
说完后,脸上也泛起一丝“不一样的”的笑容,宛如情人小别后初见的喜悦。
随著马蹄声愈来愈近,出来迎接古辛及阿饭的玉儿,在远处见到两人后,也不管距离远近,立即扯开喉咙大喊道:“阿辛,阿饭……”
古辛及阿饭也同时回应喊道:“玉儿……”
两人快马加鞭地赶了上去。
不消一会儿工夫,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坐在马背上的玉儿,这时可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单手往马背上一拍,整个身子如同飞叶般地往古辛的座骑飘去。
古辛一见连馨玉“竟然”飞身往他扑了过来,为了不让小美人儿落空,随即伸出双手,将飘身前来的玉儿一把抱住,并将她安放在他的身前。
不待古辛开口说话,连馨玉伸出右手大力地拧了古辛的右腿,而古辛被玉儿这么一拧,痛得大喊:
“哇,玉儿,才一见面就对我不爽啊!呜呜呜,好痛耶!”
跟随在一旁的阿饭见状,对于连馨玉的特别“见面礼”也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说:
“玉儿,捏大力一点,阿辛有点欠修理,呵呵呵!”
一副喜悦中微带点嗔意的连馨玉一拧完古辛后,弯头过去对他说:
“哇拷,死阿辛,竟然到现在才来看我,也不怕我因为担心你而生病啊!死没良心的。”
古辛一副很无辜的模样说:
“玉儿,冤枉啊!与你分开这段期间,我可也没清闲过耶!”
连馨玉则摆出一副不管古辛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的样子,酸酸地对著他说:
“哼!现在索命邪神古辛,可是江湖上一大风云人物耶,怎么会记得我这位小女子?”
古辛双手高举投降样地说:
“玉儿,哇!你竟然‘亏’我,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我一定永远记得你的啦!我之所以与排帮或魔门纠缠不清,可是拜你之赐耶,呵呵呵!”
说完后,斜著眼对著连馨玉微笑不已。
连馨玉听古辛这么一说后,又是大力再拧了古辛的大腿,紧接著又是古辛一声惨叫。
阿饭在一旁见两人打情骂俏,看在他的眼里,也觉得两人实在是有够登对。
三人就这么边走边聊,尤其连馨玉几乎是一只小麻雀似的,从一见到古辛开始,就不曾停下话来,而古辛也是有问必答,直到大寨门口为止。
抵达大寨后,只见田总管、天龙八卫、护天四驾等人由寨内走了出来,而田总管身旁则是多了一对不论是长相或威仪均是出乎常人的中年夫妻。
眼尖的古辛一看,尤其是那位女的,简直就和玉儿同个模子印出来的,他心想:
“会有这等不同凡响的感觉,大概是玉儿的双亲吧!”
古辛向田总管等人微微一笑后,先行主动向这对夫妇弯腰行礼,口中并说:
“晚辈古辛拜见寺主及夫人!”
而一旁的阿饭见到古辛弯腰行礼,也赶忙跟著古辛弯腰行礼。
紧接著古辛又向田总管等人问好,至于其他在洛阳时早已见过面,所以双方也没有多加寒暄什么。倒是这对中年夫妻,从一见到古辛后,就开始从头到尾仔细地端详著,看得古辛全身不大自在,尤其两人那种似乎“怪怪的”笑容,看在古辛眼里,更让古辛觉得好像脱光衣服在众人面前似的。
端详了好一阵子后,连馨玉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开腔地说:
“爹、娘,你们也开口说说话啊!要看多得是时间,不急嘛!”
连馨玉的父亲、也就是观音寺主吴重看了看连馨玉后,脸上带著心满意足的笑容对著古辛说:
“呵呵呵,久闻古少侠的英名,不愧是红巾阁的传人!另外这位大概就是少林寺高僧虚静老师父的传人林龙是吧!”
古辛很谦虚地说:“寺主您过奖了!小子可是担当不起!”
这时阿饭也终于有机会开口,他说:
“伯父、伯母您们好啊!呵呵呵,叫我阿饭就好了啊!”
这时连馨玉的母亲张音妙,则开口说:“到屋里面谈吧!别让老太夫人等太久了!”
吴重笑笑地对著古辛及阿饭说:
“阿辛,到屋内再聊吧!顺便也让玉儿的曾祖母瞧瞧你,呵呵呵!”
吴重话一落,古辛心中不禁打了大问号,好像自己是来“自投罗网”似的,弯头看看连馨玉,而这时连馨玉也正巧用著很无辜的眼神,看了看古辛,耸耸肩,两手一翻,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古辛一看连馨玉的表情,心想算了,反正老人家嘛!看人总是特别仔细,自己的老秃爷爷、红阿嬷不也常常用这样的眼神看著他吗?
古辛及阿饭随即在观音寺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屋内。一入屋内,古辛稍微看了看四周,只见墙上挂了几副字画,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纯朴庄重,不禁让人自动稍稍正色一番。
古辛随后往前一看,正堂中央坐了位老妇人,一副慈祥的神情,也是盯著古辛猛瞧。古辛这下用脚想也知道,堂中坐的就是玉儿的曾祖母了。
古辛稍稍扯了扯阿饭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一下,快步地走到玉儿曾祖母的面前,腰弯得比刚才更低地对著她说:“晚辈古辛拜见老太夫人!”
而阿饭也是赶紧跟随古辛向老太夫人行了个大礼,只是没有像古辛那么“故意”罢了。
老太夫人一见古辛先行向她问好,在猛盯了一会后,也满面笑容地对著古辛说:
“我叫你辛儿好了,呵呵呵,玉儿一回到牧场养伤,每天嘴上都念著你的名字,如今一见面,果然不同,呵呵呵!”
古辛一听老太夫人这么一说,立即转头看看连馨玉,连馨玉也满脸通红地抗议著说:
“曾奶奶啊!阿辛是我的救命恩人耶,救命恩人有难,我当然会忧虑啊!怎么说我嘴上每天都挂念著阿辛的名字呢?”
至于吴重及张音妙还有观音寺弟子则脸上同时带著微微的笑容,这下子连馨玉更是满脸通红,好像愈描愈黑。
愣在一旁的古辛则是不知所措,好像自己从一踏进连氏牧场,就被人猛盯猛瞧,感觉好像是被人“设计”了,但在别人地头上,总不好意思随便乱问。
老太夫人心中也知道玉儿是在做“无谓的抵抗”,但姑娘家谈起什么儿女情长的,有哪个不脸红的,为了保留连馨玉她最后的一点尊严,也只好笑笑回应连馨玉的“抵抗”了。
老太夫人接著问道:“阿辛,那你爷爷及奶奶近来还好吧!”
老太夫人一提起老秃爷爷及红阿嬷,古辛原本略带笑容的脸庞,顿时间浮上了一层忧虑,至于阿饭也同样收敛起笑容。
众人见到古辛及阿饭的神情后,心中也同感似乎有不好的预兆。
古辛脸带忧愁地说:“我老秃爷爷及红阿嬷失踪了!”
古辛话一落,所有人的脸色几乎冻了起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老太夫人赶紧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连馨玉也焦急地问道:“阿辛,你阿公跟阿嬷是怎么了,怎会失踪呢?”
古辛这时便将他与阿饭从少林寺出来,赶回到凡林村后所遇到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吴重听完古辛的述说后,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他说:
“阿辛,那你在火场内有没有发现打斗的迹象?”
古辛说:
“没有耶!我与阿饭研究后结果是,纵使是打斗或用毒,依老秃爷爷及红阿嬷的功力,应该没有人可以任意制服得了他们,或者有可能是遭到魔门的攻击也说不定。”
田总管则说:
“古少侠,前一阵子魔门在关外的作风也大胆起来,尤其是在挟持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后,气焰更是嚣张到极点,我们也有深入调查,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首脑是谁,只知魔门网罗了许多老字辈的高手加入,实力非常强大。”
吴重说:
“其实从整件事情的发生经过来看,我想魔门背后的首脑一定是武林高手之一,而且武功之强大可能超乎我们的想像范围之外,若是以目前中原武林如同一盘散沙的力量,想要对付魔门的话,可能会很困难。”
古辛担忧地说:
“但现阶段中原武林各门派的掌门人都在魔门的手中,而且各门派似乎又有魔门的暗桩,纵使各大门派想要集结力量,在暗桩没有拔除前,可能相当困难。除了将魔门背后的主事者揪出来,或许这样才可以消弭中原武林可能被灭门的命运,只是好像有点困难。”
沈默一段时间的老太夫人这时也收起了慈祥的笑容,脸色严肃地对著吴重说:
“重儿,我看这件事情,我们似乎也无法置身事外,况且五十年前的无名之毒,竟然又被魔门使用,可见魔门与五十年前那场命案相关性非常大,依我的看法,若是等到魔门真的成为中原武林皇帝,我们也无法不受影响,为今之计就是,将魔门彻底毁灭,同时也可一解五十年前那场命案之谜。”
她接著又说:
“现在先派出信鸽,全力搜查阿辛爷爷奶奶的下落,先把他们找到后,再全力对付魔门。”
吴重及田总管等人一听后,立即点点头回应,而古辛也满心感激地对老太夫人说:“谢谢老太夫人!”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阿饭,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事情时,突然开口说:
“但是,魔门要武林各门派弟子在接到信函后的十天之内赶到关外的呼玛拉山,并且全部归顺在魔门之后,推举魔门门主为武林皇帝耶!否则将杀害各派的掌门人。”
古辛说:
“现在中原武林各门派弟子应该已经抵达呼玛拉山了,只是下步要如何行动,现在也是群龙无首,而且离魔门所要求的时间,也不过仅剩两天而已。”
这时老太夫人则说:
“重儿,我看这两天就先派出所有人力全力搜寻阿辛爷爷奶奶的下落,同时也安排一下所有门内的高手,两天后,我们也跟随著中原武林人士一起到呼玛拉山,看看这个魔门门主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时机得当,或许也可把武林各派掌门人救出来。”
吴重想了想,说:“现在大概也只有这样了!”
田总管则说:
“我在想魔门能有如此缜密的组织系统及能力,并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养出来的,会不会是……”
就在田总管话还没有说完时,吴重接著说:
“田总管你的意思是说,魔门有可能就是天龙门是吗?”
田总管用力地点点头表示“可能性极大”。
吴重这话一出,在场每个人几乎都大吃一惊,唯独古辛不感到讶异,毕竟,他认为魔门与天龙门可能有关,在他与红衣卫交过手后就已经感到怀疑了,只是他也苦无机会找到合理的解释来证明天龙门就是魔门。
老太夫人这时也大感惊讶地说:“重儿,你倒是说说看,怎么魔门会是天龙门呢?”
在场的其他人心中也同时存有这样的疑惑,全都将眼神飘向门主吴重,希望他能将原因说清楚。
这时吴重将眼光瞄向古辛,接著说:
“其实,我与田总管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推断有许多原因造成,其中最主要的两个原因,一是在前一阵子,阿辛与阿饭去拆当时排帮的总坛时,阿辛就曾遭到一位魔门红衣卫高手攻击,而当时这位红衣卫所持有的兵器,就是不像刀又不像剑的怪兵器,而这种兵器也仅有五十年前的天龙门才拥有的,我想武林人士中所使用的兵器,大概没第二家长得像天龙剑吧!最重要的是,我们密探管道中的信鸽系统与天龙门的探子眼系统几乎是相同,换句话说,我们在做什么,天龙门一定都知道,同样的,天龙门在做什么我们也都知道。五十年来,天龙门的探子眼系统仍持续在江湖上活动,而且势力比未退隐关外时更为强大,当时我也一直认为天龙门是为动员所有力量,来追查当年红巾阁那宗命案,但直到前一阵子,武林上发生一连串的事件后,我们的信鸽系统,就再也察觉不到天龙门的探子眼了。而在此之前,关外同时也有不知名的力量正在暗中扩大,再加上一些老字辈的高手,在这个时间内突然大量地冒了出来,如雪山双屠、五魂煞、域外四魔等,也纷纷在江湖上走动。但最让我起疑心的是,之前同样与我们隐居在奇连山的毒神笑千里及毒门掌门人百花毒佬竟也投靠在魔门门下,可见魔门绝非突然之间冒出来,况且能有如此大财力、能力掌控这些人,我想当今武林内尚无哪个帮派有此能耐,但天龙门确是有此能耐。”
吴重说了他的一连串“理由”后,仔细聆听的老太夫人也听得皱起了眉头说:
“但是,重儿你所说的这一切,都只是推断而已,目前也没有直接证据可证明魔门就是天龙门啊!”
吴重点头说:
“嗯!这点我也想过,现在缺少的就是直接证据而已,但我认为魔门就是天龙门的理由,当然也不止这两点,其他还有一些是尚未□清出来的,我也希望天龙门不是魔门,否则,武林可能会更乱了!”
田总管在吴重说完魔门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天龙门的理由后,他接著说:
“还有,自从排帮在江湖上大肆活动后,规模比排帮大的帮派如红火圣门、黑色太阳、仙乌寨等,似乎在同时间很有默契地‘认同’排帮的动作。以这些江湖后来崛起的帮派,照理说不太可能会坐视排帮的实力高出他们,甚至也该有些反抗的动作,但奇怪的是,这些帮派几乎在同一时间消逝,找不到踪影,如红火圣门的门主烈火神君、仙乌寨的寨主催命仙子等。至于黑色太阳也如同空气般地消失,在这段时间内,可说是完全没有他们的踪影。”
田总管话一说完,吴重说:
“这是武林上暴风雨来袭前的宁静,搞不好跟魔门脱不了关系也说不定。”
听了吴重及田总管一席话后,古辛这时似乎也有一股不一样的感觉,他对著观音寺主吴重说:
“伯父,只是现在离魔门要求武林各大门派归顺的时间就剩下两天而已,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出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而且各门派的高手也应该在这两天内赶抵呼玛拉山,到时候看看要不要与各大门派共商对付大计。”
吴重思考一下后说:
“我看在暗中行动好了,若天龙门真的就是魔门的话,到时我们也没有必要再隐藏身分了,只是我怕我们这边的人力会不足。”
他接著说:
“除非能将魔门门主捉到,否则,事情可能会更坏,搞不好连我们自己都会遭殃。”
就在众人正对魔门的动作大伤脑筋时,一位家丁快步地从外头跑了进来,同时手上拿了封信函,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吴重面前,立刻将信递给了他。
吴重打开信件一看后,脸色忧虑地说:
“魔门要我们两天后也到呼玛拉山,观看武林有史以来的第一位武林皇帝登基大典。”
众人一听,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僵硬掉了,几乎在吴重话一落的同时,古辛马上接著说:
“哇拷,魔门门主真的想当武林皇帝啊!真是有够嚣张耶!武林皇帝登基大典?他有没有搞错啊!”
吴重脸色凝重地对田总管说:
“田总管,麻烦你先去准备一下,调派门中高手两天后前往呼玛拉山去。”
经过一番商讨后,天色也已暗了下来,连氏牧场为了接待古辛这位娇客,虽然面临魔门在江湖上作乱,但仍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来为他接风洗尘,同时也感谢他对连馨玉的救命之恩。
当晚,酒量不佳却有比别人大粒酒胆的古辛,在面对连氏牧场所有弟兄的热情邀约下,豪气干云地面对来酒几乎是每杯必乾,尤其众人在古辛“好斗阵”的个性下,与他喝过酒的连氏牧场弟兄也对这位小姐的“好朋友”感到特别亲切,再加上酒的助兴,一时之间,双方距离拉近了不少。
至于阿饭,由于长期待在少林寺,从小所接触的都是青菜豆腐,哪来的酒量,所以在三杯下肚后,开始有了醉态,看著阿辛像只花蝴蝶似地全场串来串去,他也不甘示弱,学了起来,结果还不到三巡,整个人就醉死在地上,而且还得劳烦体强力健的弟兄将他扛到房间休息。
陪在古辛一旁的连馨玉,则笑脸看著他那不知死活的臭屁模样,便靠近古辛身旁,小声地对著他说:
“阿辛,少喝一点,那些弟兄每个都是酒鬼,喝不过他们的,不要每杯都乾啦,简直是不知死活,呵呵呵,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哦!”
连馨玉这么一说,可是大大地杀了古辛的兴头,摇了摇那已经不知方向的大头,以自己认为很小声的声音对连馨玉说:
“玉儿,呵呵呵,人生难得醉几回,呵……什么都是酒鬼,我阿辛可是十足的酒神耶,呵呵呵,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啊……!万一我醉了,可别偷亲我哦!”
古辛话才一落,老太夫人、吴重及张音妙等其他弟兄,笑得都挺不起腰来。
连馨玉一看古辛竟不领她的情,而且还“亏”她,害她被别人取笑,也气得拧了他的手臂,就在她想再用力一点时,竟从古辛身上传来一股反震力量,让她无法再用力拧下去。
微微吃惊的连馨玉,起初还以为古辛故意运功震她,但她一瞧古辛那模样,简直就像没事一样,心想大概是他的武功高深吧!但心中可也是讶异万分,若是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所谓的“自体反应”,学武者想要练到这一层可能得要一甲子以上方可,以他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怎么可能练成呢?
事后想一想,以古辛他这么古怪的武功,别人是拿刀拿剑当成兵器,而他却是用针,应该很多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才对。
至于坐在一旁的吴重可是把连馨玉所有动作看在眼里,虽然他察觉到连馨玉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心知一定有什么问题,但事后看她没有多问,自己倒也不好意思多问,只是看著古辛喝酒那副勇猛模样,心中可是佩服万分,他也自认为酒量不错,但若是想一人摆平所有牧场内的弟兄,那可能会喝一晚,然后大醉三天三夜,这可是他结婚那晚最为“遗憾”的事情,竟然会被牧场内的弟兄灌到错失春宵,事后,对于新婚之夜灌他酒的弟兄,他可是一个个再讨回来,也让他们连醉个三天三夜,不知酒味。
只是现在年纪慢慢大了起来,对于喝酒也比较注重感觉,至于喝多少那就另当别论,看著古辛英勇的模样,让他油然生起一股同是英雄的感觉。
在大夥慢慢将矛头指向古辛的同时,只见他已经醉态微现,牧场弟兄也以为他大概再几杯就挂了,不料,打从古辛喝第一杯开始,就已出现摇头晃脑、身形微微不稳的醉态,想不到与二十多人大战几回后仍是那副模样,这时众人才惊觉到,古辛可能是欺敌之术,故意装出微醉来欺骗众人。
护天四驾中的东天神这时也觉古辛太厉害了,而且似乎有什么古怪,遂拿起一坛酒准备与古辛对干一场,提著两坛酒,东天神大声地对古辛说:
“阿辛少爷,来,给你,兄弟我与你乾一坛比较快!”
看著东天神的豪气,古辛略带著不大清楚的语调回应他说:
“呵呵呵,喝酒有什么问题,来啊!乾坛就乾坛,谁怕……谁啊!”
一说完,随手接过东天神手中的另外一坛酒。
一旁的连馨玉、吴重、张音妙及老太夫人可是脸色微变,四人互相对看了一眼,连馨玉对著吴重说:
“老爹,你快叫东老大不要再灌阿辛了啊!那一坛酒最少也有五斤以上,古辛一喝下去,不死也得半条命啊!”
吴重脸色微变,佩服这个小子确实有他的豪气,听著自己女儿担心的话,他回应道:
“玉儿,呵呵呵,你就别担心了,古辛能大战这么多弟兄,没有几两重是不可能的,你没有看他从一开始就醉到现在,但却没有醉倒啊!我看他搞不好,有在运功逼酒,只是能做到那么自然,这点我可能也没有办法。”
连馨玉一边看著古辛很勇敢地拍开坛封,大喊了一声:“乾啦!”一边回著她老爹的话说:“你是说他有在运功逼酒啊!但看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怎么运功逼酒?”
吴重笑笑地说:“所以说啊!这就是阿辛厉害的地方啊!”
父女俩在交谈的当中,古辛早已拉直喉咙,咕噜咕噜地将酒往肚里倒去,东天神也同是如此。
众人这时屏气凝神,看著两人的豪气动作,毕竟这不是每个人可以喝得来的。这是因为东天神的酒量在连氏牧场来说,可称得上是第一把交椅。
不消一会工夫,两人几乎同时放下酒坛,大大地哈了一口酒气,而一旁观战的众人也给予热烈的掌声及欢呼。
一放下酒坛,古辛又摇头晃脑地对著东天神说:
“东老大,呵呵呵,好酒量,呵呵呵,再来一坛好了!换我回敬你。”
话一说完,随手又拿了两坛酒,一坛递给东天神,也不待他答应,随手又拍开坛封,灌了下去。
这下子众人呼声更大了,同时连馨玉这下子也看傻了眼,想不到很少喝酒的古辛,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酒量,连她也对古辛另眼相看。
至于刚喝完一坛酒,手中却又多出一坛酒来的东天神,在输人不输阵的前提下,也不甘示弱地拍开坛封,灌了下去。
不料,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只见东天神手中拿著酒坛,口中还含著坛口,身形就这么倒了下去,而一旁已有八分醉意的弟兄,也连忙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东天神扶住。至于古辛仍继续大口大口地灌下肚中,直到整坛全部喝完为止。
古辛一放下酒坛,眼前竟然少了个人,心中一时觉得莫名其妙,看著众人不断地鼓掌及欢呼,古辛向一旁的弟兄问道:
“人呢?东老大人呢?怎么不见蛋了!”
随后也不待这位弟兄答话,眼神四处飘了一下,看到倒在地上的东老大,这时古辛带著浓浓的酒意,呵呵地笑道说:
“终于倒了,哈哈哈!”
众人一时也被古辛豪气十足的喝酒方式震慑住,想不到他那不算魁壮的外表,怎么知道那么会喝酒,而且似乎都喝不醉。
众家弟兄这时也有八分醉意,互相闲聊了一番后,各自回房休息。至于古辛坚持到最后散场,可能也已经有十分醉意了,被连馨玉半扶半拖地,走往房间休息去。
隔天酒醒后,古辛对自己头一次豪饮,就把素有连氏牧场镇场酒鬼东老大给摆平,自己一想到,都觉得颇为光荣。
但对于能喝如此多的酒,据事后连馨玉的一再逼问为什么如此会喝酒,以及拧他一下时为何会被反震,古辛才答道,原来是他所练习的回天心法,本身就可以利用意念来加速体内的血液运行,所以他喝下去的酒,一到胃中便被他的内力包含住,同时也将酒精一点一滴地排出体外,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喝不醉的原因。
至于她被反震一下的原因,古辛则笑笑地答说:
“那是告诉你,以后不可以乱捏我,否则恶有恶报,捏人的手可是会被震伤的。”
古辛这话一出,可是把连馨玉气炸了,结果当然是又被捏了好几下,最后才终于坦白说出,原来是因为运行回天心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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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呼玛拉山
在连氏牧场休息的古辛及阿饭,两天后也随著吴重及观音寺二十多位高手,一同出发前往呼玛拉山。
在这两天,中原武林群雄早已赶到呼玛拉山聚集,有些门派的弟子,甚至想与魔门拚个你死我活。但在群雄一到达呼玛拉山后,所有有关魔门活动的消息似乎也在瞬间消逝,大概魔门也有料到,群雄当中一定会采取各种可能的手段来对付他们,所以乾脆来个“销声匿迹”,不到最后关头,绝不随便亮出各派掌门人及自己的行踪。
位在呼玛拉山下的一个小城镇,由于这几天涌进大批的武林人士,一时之间整个小城镇也为之热闹起来,甚至还惊动官府,只是民不与官斗,同样的,官方也不想多管闲事,尤其对于这种群仇动武之事,更是视为大讳。
约两个时辰的快马,古辛及观音寺等高手已抵达呼玛拉山,众人一到小镇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在小镇外一间荒废的小寺庙暂时休息,同时也作为根据地,并且派出观音寺的信鸽去打探消息。
不消片刻,只见派出的观音寺弟子已经返回小寺庙,吴重一见,立即先行开口问道:“有没有什么消息呢?”
这名观音寺弟子说:
“报告寺主,目前已知魔门高手全部聚集在呼玛拉山的山麓,而各派高手也已经闻风赶了过去。”
吴重等人一听后,立即起身前往。
阿饭则先行与少林寺师父会面完后,再与古辛等一行会合。
在途中,吴重对古辛说:
“阿辛,之前寺中所派出的信鸽,昨天传回有关你阿公及阿嬷的消息,据知,他们也遭到魔门的攻击,但好像并未被魔门所挟持,只是不知有否受伤而已。”
一听到老秃爷爷及红阿嬷被魔门所攻击,古辛脸色立即变了起来,但不幸中的大幸是,两老并未被魔门挟持,得知这个消息后,至少悬挂的心不用再担忧。对于两人不知是否受伤一事,古辛说:
“知道他们未被魔门挟持,我就放心了,至于以我老秃爷爷及红阿嬷的武功,应该没有问题;况且老秃爷爷的武功也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魔门的人不被他伤就已经很不错了。最怕的是,魔门用下三滥的围攻方式,我也吃过好多次被魔门围攻的亏,实在不要脸到了极点。”
吴重答说:
“你阿公与阿嬷的武功,小时候我曾见识过几次,但就我所知,你阿公古月轮的武功应该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再怎么说,古家老祖宗在数百年前,也坐过关外十族族皇的位子,武功一定不差了,只是古家长久以来在江湖上一直是以行医为主,许多人反而忘了他们也是会武功的高手。”
古辛这时似乎也颇能体会盛名之累,他心想:
“日子过得平淡、快乐一点最好,什么出名不出名的,也没有什么关系。”
吴重说完后,随即告诉古辛说:
“待会若是与魔门碰面或交手,记得以自保为主,我想中原武林这次动员这么多高手来,魔门应该会有应付之道才对,若以魔门的作风,我猜一定会使出一些下流的招数以对抗中原武林的全力反扑。”
古辛一听完后,也点点头示诺,其实在他与魔门接触这么多次中,他早已熟知魔门那种一见面就是围攻的打法,若不是他皮厚,或者应该说是他的逃功高人一等,不然早就被魔门大卸八块了。
在两人略为交谈的短暂时间中,吴重一行二十多人,已经抵达呼玛拉山的山麓,而在接近山麓的附近,只见远方已经挤满一堆中原武林各门各派的高手。
一行人慢慢靠了过去,只见山麓旁有一大块空地,而空地靠近山脚的附近,突出一大块平台,平台上挂满了各派掌门的衣物。
睹物思情下,各派高手一见自己掌门人的衣物,有的几乎忍不住想冲上前去,但似乎有所忌惮而作罢。
古辛盯眼一瞧,原来在这些衣物的上方,魔门竟然设置了一道明的机关,数百支利箭朝著众人聚集的方向,明眼人一看也知道,若是轻易拿走衣物,这数百支利箭铁定会朝众人的方向急射而来,这也是为什么众人会投鼠忌器了。
看到魔门摆了这阵道,古辛顿时想到,魔门最擅长还是毒,中原武林高手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不也正好是魔门下手的好时机,一想到毒,古辛立即小声地对吴重说:
“寺主,你们身上该都带有解毒丸吧!你看那么多人,魔门只要一放毒,我看所有人都不用打就投降了。”
吴重点点头说:
“每个弟子身上都带有解毒丸,但我想假如魔门真的放毒,以我们自备的解毒丸可能也无法解得了。”
古辛一听也是有理,立即从身上掏出一瓶他羼杂红丹白露公蛇内胆的华佗回魂丹给吴重说:
“寺主,不然我这里有一些解毒及疗伤丸,就先分给其他弟子服下去,以防魔门施毒。”
吴重也不多言,只说了声:“谢谢!”随即将药丸交给田总管分配下去。
就在观音寺弟子正分别服用药丸时,突见挂在平台上各派掌门人的衣物竟然缓缓浮了起来,中原武林高手见状,同时叫了起来,并且急欲寻求暗中操控这些衣物的魔门高手。
至于吴重及田总管一见衣物缓缓升起,两人脸色微变,同时说:“隔空摄物!”
一旁的古辛则有点不解地问说:“寺主,隔空摄物?是哪门功夫?”
吴重极为凝重地说:“隔空摄物是当年天龙门的独传之一,这门功夫的特点就如同少林寺的隔山打牛气功一样,但它却比隔山打牛气功更为阴柔且狠毒,而且可在数丈之外透过其他物品来发功,发功者根本让人察觉不出来。”
经吴重这么一说,古辛立即环视整个现场,确实没有见到实际的发功者,而群雄看到自己掌门人的衣物被魔门这么玩弄,脸上都露出了极为气愤的脸色来。
就在这时,平台后方的岩壁突然“轰!轰!轰!”地响起来,只见岩壁缓缓打了开来,里头走出了两排红衣人及黑衣人,约有十人左右,中间则站立著一位身形壮硕、脸形四方的中年男子,这名中年男子的手臂也微微往前一抬,原来是他在暗中操控这些掌门人的衣物。
这时众人见到岩壁突然打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禁睁大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了这名立在红、黑衣人中间的中年男子后,群雄们不禁大喊道:“龙神天下程武!”
古辛及吴重等人见到岩壁突然打了开来,也如同群雄一样被吓了一跳。但古辛事后想想,魔门都能够在古来城的联络站下挖出一个大型的地底广场来,这点土木技术对他们而言,根本难不倒他们。
看到中年男子后,古辛两眼也睁大了起来,这位中年男子就是与他过招的排帮高手,原来他是龙神天下程武,这下古辛才恍然大悟,也难怪是程武,才会有那么高深的武功。
龙神天下程武一露脸,所有群雄几乎是气愤难耐,这时,人群中突然见到一名也是身材魁梧、手持一把巨斧的大汉,一口气跳上了平台,对著程武大喊著:
“可恶的程武,俺霸斧王刚要会会你这嚣张的家伙,快把俺的师父昆仑齐平真人放出来,否则别怪我们群雄围剿你这中原武林败类。”
龙神天下程武看了看王刚一眼后,一句话也没说,仅向身旁红、黑衣人稍微看了一眼,突见四名红、黑衣人手持比一般长剑略长、略厚、但又不是大刀的兵器,将霸斧王刚围住,并且掌剑俱发,招招狠毒地朝王刚身上重要部位招呼去。
说起霸斧王刚,称得上是昆仑派近来难得一见的外门功夫高手,一身混元金刚功已到刀枪不入的境界,而手上的一把巨斧更是霸道非常,虽已年过四十,但因练功而保有童身之故,所以外表看起来仅有三十岁左右。
四名红、黑衣人一上来后,狠毒地朝王刚出招,王刚一见,立即运起混元金刚功,同时也把巨斧横劈开来,往四把怪兵器挡了过去。双方一交手,几乎就使出浑身力气,尤其是霸斧王刚更是将混元金刚功提到八成,同时霸斧呼呼作响地递了出去。王刚虽然身材高大,但身形却相当灵活,只见他如陀螺般转个圈子,便将四把朝他身上招呼而来的兵器给挡了回去。
四名红、黑衣人在第一招攻势没有成功后,随即快速退开,同时四人也从身上掏出一银色的短钻,并且再度发剑攻向王刚。
这时在平台下方的武林群雄,尤其是昆仑派的二代弟子,已经气愤难耐,竟然魔门一上来就是四打一,因此也有三人纷纷欲作势起身跳上平台。
就在红、黑衣人二度出招后,四人身形比刚刚更为凌厉快速、招式更为狠毒,而防守的王刚也注意到了四名对手从身上掏出另一兵器,他也再度出招挡开朝他身上飞来的四把利器。
只听得“铿铿铿铿”四声响,响彻林间,就在王刚将四把兵器挡开后,四人另一手持的短钻突射而出,其势几乎察觉不到,但置身其境的王刚可是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一见四把闪电般的短钻急射而来,巨斧不待回招,又立即回挡了过去。
而这次却只听到“铿”的一声,随后便见到王刚身上喷出三道鲜血来,整个魁梧的身材顿时如同一个血人般,缓缓地往后倒了下去,而四名红、黑衣人在得手后,立即跃回到程武身边,好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至于其他三位昆仑派弟子,一见王刚才第二招就被四人打成重伤倒地,三人也没有时间多想,在王刚身形尚未倒地前,其中一人立即将王刚接住,只觉王刚身上多了三道肉洞,鲜血一直从伤口喷流出来。
另两名昆仑弟子见状,脸色愤怒地看向程武,二话不说,持剑朝他招呼而去。
就在两名昆仑派弟子剑势尚未到程武面前时,程武身旁的两名红、黑衣人,已朝两人的心窝穴射出银色短钻,其势之快,令人无法立时反应,接著便见到这两名昆仑派弟子身上也喷出大量的鲜血,身形快速地落地,微微抽动著,不一会儿便静寂不动。
另一名扶住王刚的弟子,见状大喊了一声:“师兄啊!”便欲扑上去。
此时,少林寺掌门人虚慧大师快速地跃上平台,一手拉住欲扑上去的昆仑弟子,另一手则提著受伤的王刚,往群雄聚集处退去。
这些过招动作不过一眨眼工夫,纵使有心想要一鼓作气扑上去的其他武林高手,见到红、黑衣人的招式竟如此狠毒,也纷纷打了退堂鼓。
尤其是躺在平台上直冒著鲜血的两名昆仑派弟子,竟然不到一招就惨死在红、黑衣人的手上,纵使有心想要扑上平台找程武一决胜负,也不敢贸然行动。
看著少林寺掌门人虚慧大师将王刚及另一昆仑派弟子救出平台,程武笑笑地对著虚慧大师说:
“大师父啊!想不到你运气好,逃离被我们囚禁的命运,现在竟然又自投罗网,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连自保都有问题了,还敢救人?我就不信你们有那么多解药能解得了我魔门特别为你们准备的毒,哼!”
虚慧大师在救离两人后,对程武的一番话也不作任何表示,随即将王刚交给昆仑派的人救治,同时对著身旁的弟子交代几句话后,随即闭目运功起来,而一旁的另一名少林寺高僧,则两眼直盯著程武。
这名少林弟子迅速将虚慧大师所交代的一番话传达下去后,不一会儿,中原武林群雄已见乱象,并有人大喊著:
“什么!我们都中毒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魔门在暗中施毒?”
带有解毒丹的人则立即掏出服下,马上催功逼毒,无解毒丹的也是马上运功逼毒。
不料,群雄不运功逼毒还好,一运功逼毒,竟有一半以上不支倒地,昏了过去,顿时间,原本还稍具战力的中原武林群雄,竟然少了一半以上。而另外的一半,则是功力较高尚能压抑得住莫名而中的毒,这时头上也都冒出如雨般的汗滴,正全力运功与体内的毒性对抗。
站在平台上的程武看著中原武林群雄的模样,大笑地说:
“我看你们就不用□抗了,哈!哈!哈!你们身上所中的毒已经很久了,只是我们计算得刚刚好,到现在才发作,只要你中原武林乖乖地臣服在我魔门门主的麾下,包准赐给你们解药,若是不从,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最后,程武那副嘴脸,如同自己已君临天下般的猖狂。
虚静老和尚这时两眼如电地看著在平台上猖狂大笑的程武说:
“程施主,天道轮回因果不爽,老衲只希望你能放过中原武林同道,争个武林皇帝那又怎么样,百年后还不是虚名,什么都得不到。”
程武对于虚静老和尚的一番说教,是有听没有懂,仍是一副嚣张的嘴脸说:
“老秃驴,我们魔门等的就是这一天,你若认为武林皇帝没有什么,就赶快拜在魔门底下啊!哈!哈!哈!……”
虚静老和尚看著程武一副嚣张的模样说:
“既然程施主不愿听老衲一言,那老衲只好扮一次怒目罗汉了。”
一说完,全身无风自鼓,身形也轻飘飘浮了起来,并快速地朝程武站立的平台飘去。而原本已闭目调息的虚慧大师则在其大师兄虚静飘身上平台的同时,也无风自鼓地迎了上去,已近百岁之际的两位少林高僧准备联手制服这位横行危害武林同道的恶魔。
在虚静及虚慧一飘身上平台后,一直在一旁观看局势的古辛及吴重等观音寺弟子,见到群雄中武功算得上是最高的少林寺两位高僧已飘上平台后,古辛看著吴重说:
“寺主,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次打伤我的人,就是排帮的帮主程武,想不到他的武功那么强,哼!一副嚣张的模样,待会我也上去讨回一口鸟气,若是我真的撑不住,你们再来解围好了。呵呵呵,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子我今天要对程武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说完后,也不待吴重回话,便运起红巾浮云步法飘了上去,同时阿饭也跟了上去。
平台上的程武一见到古辛,脸上的笑容敛了一下,由鼻中哼出了一口气说:
“小子,想不到你也来自投罗网,本门主老早就把你的动向掌握得清清楚楚,哼!上次在古来城中了我催魂掌后,竟然能够大难不死,这次我看你插翅也难飞了!”
古辛一飘上平台,也不管程武的一番话,先行向虚静及虚慧两老问候,再转身对程武说:
“我说程大帮主,为什么排帮帮主干得好好的,竟然会想不开,跑去当魔门的走狗,哼!上次是少爷我不小心才著了你的道,这次你可要眼睛放亮一点,否则别怪我没有让你活命的机会,哈!哈!哈!”
他接著又摆出一副很□的模样看著程武,用比程武更嚣张的语调对他说:
“程大帮主啊!在这里比臭屁啊!我古辛也会啊!谁怕谁啊!”
程武一看古辛那副德性,脸上也没有露出高兴不高兴或爽不爽的神情来,只是平淡地对著他说:
“小子,待我们先处理完中原武林的事后,再慢慢来说你的,哼!咱们魔门要与你算的帐还真是不少,你等著看吧!”
古辛仍一副鸟样地对著程武说:
“喔!是这样啊!刚好少爷我也有许多帐要与你们算耶!那一起来好了!”
阿饭看程武那副德性也是愈看愈不顺眼,由于他的大师兄张天力及师叔虚慧都遭到魔门下毒,因此,他也是积了一口鸟气在肚里,遂也不爽地对著程武说:
“他奶奶地王八蛋程武,待会就让你尝尝被剥皮的滋味,哼!”
平常乖乖服服的阿饭,在面临大敌时竟然脱口而出一句“他奶奶地王八蛋”,听在少林寺两老的耳里,可是惊讶不已,两人带著有点不相信的眼神看看阿饭,又看看古辛,尤其是身为阿饭师父的虚静老和尚更是心想:
“阿饭这个小子,什么时候说起骂人的话来,该不会是被古辛带坏的吧!真是阿弥陀佛啊!”
再说程武,一下面对少林寺两大高僧及魔门死对头索命邪神古辛及阿饭四人,他可没有一丝惧怕的表情,反而仰天长笑好一阵子,神情更是不屑地说:
“哼!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上平台放话,也不想想,魔门都能在不知不觉中暗中对你们下毒,就凭你们四个也能对抗得了我们吗?哈!哈!哈!哈!……”
接著程武又对古辛说:
“还有你古辛,虽然你能解得了我们下在虚慧身上的毒,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魔门若只有这点能耐,也不敢奢言当什么武林皇帝了,红衣卫、黑衣卫给我上。”
程武话一说完,随即下令十名红衣卫及黑衣卫攻向四人。
第二十八章 真相大白
十名红、黑衣人就在程武一声令下,一手持著怪兵器、一手持著闪闪发出银光的短钻往四人攻去。
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观音寺主吴重及田总管等人,对于程武的武功当然不敢忽视,为了避免救援不急,也慢慢地移向平台,吴重心想:
“以少林寺两大高僧及古辛与阿饭的武功,应该还不至于应付不了这十名角色,最怕的是,一旁的程武突然出手,或者是隐藏在背后尚未露脸的魔门门主及其他魔门的高手。”
十名红、黑衣人一攻向四人后,其中六人分成两组攻向古辛及虚静老和尚,另四人则分别攻向虚慧大师及阿饭。
由于古辛四人刚才已见识过红、黑衣人所使的短钻兵器,所以双方一对阵,四人也特别留意可能突射而来的短钻。
霎时间,只见平台上风起云涌、剑气四窜,不到一盏茶时间,双方已经交手数回,其中与虚静、虚慧及古辛交手的红、黑衣人,面对三人高深的内力,已渐感不支。至于与阿饭对手的两名红、黑衣人,则尚未露出任何不支的情况,双方从一交手开始,一旁的程武对于四人的招式特别留意观察,尤其是古辛的步法及所用的招式。
就在双方你来我往、生死决斗之际,场外突然缓缓走来了一对年约七十多岁的老者,两人一到现场,立即从身上掏出看似药粉的东西,动作非常熟练地洒向空中。
由于这时程武、观音寺及数百位中原武林群雄,均全神贯注在平台上的打斗,因此,对于这两名老者的出现并未加以留意。况且各门各派有那么多人,纵使有人察觉这两名老者出现得有点突兀,心中也暗自认为两人可能是其他门派的高手,而没有加以理会,而两名老者也利用古辛等四人与魔门红、黑衣卫决斗之际,走遍群雄栖身调息的地方,并将药粉不知不觉地洒向空中。
再看平台上与古辛等人打斗的红、黑衣人,刚交手,双方功力深浅立见,原本就对古辛、虚静、虚慧三人的浑厚攻势,应付得有点吃力,在交手二十多招后,古辛更能抽空一瞄其他三人的攻势。
少林寺两大高僧尚好,但阿饭的情况可就不这么乐观了,而且程武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为避免夜长梦多,古辛猛运起八成的回天心法功力,脚上连番施起红巾浮云步法中最具有辅助之效的漫天红巾身法,左手分持三根银针,右手则运起匕首上所学得的天地三杀绝招,以掌法施出,顿时间,只见平台上掌风大起,甚至正杀得难分难解的虚静、虚慧及阿饭等人,也都感受到古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劲十分惊人。
与古辛对招的三名红、黑衣人的感受更加强烈,三人手上的怪兵器及短钻,几乎是同一时间对古辛出招,而古辛在运起天地三杀的绝招后,整个人的表情也如同夜半索命罗刹般可怕,一旁的程武目睹了古辛突然施出的绝招,原本微张的双眼顿时睁大了起来。
古辛以漫天红巾身法配合天地三杀所衍生出来的掌法,就在三名红、黑衣人的六件兵器一起攻向他时,也同时出掌回挡,就在古辛发出的掌劲与三名对手的兵器一接触,三人的兵器被古辛强大的气劲震得脱手而出,连带三人也被掌劲打得猛吐鲜血,身形宛若一团烂泥直往身后飞去。
古辛收拾了三名红、黑衣人后,其他与虚静、虚慧及阿饭交手的红、黑衣人,见到自己同伴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一时间心情也浮躁了起来,正与虚静及虚慧交手的五名红、黑衣人心里一时无法平静,纷纷中了两人的掌劲而倒地不起。
随即古辛也加入阿饭的战局,不到片刻时间,仅剩的两名红、黑衣人也被处理掉。
古辛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程武不仅来不及反应而大吃一惊,连带观音寺徒众及中原武林群雄更对古辛所发出的招式,感觉一阵心惊胆战。
最感惊讶的是,最后两名步入群雄之列的老者,见到古辛的招式后,不仅停止了洒药的动作,而且神情不仅多了一份惊讶,更带有一丝高兴与喜悦。
再说程武见到古辛几乎已达可怕境界的掌法后,不过一眨眼,所有红衣卫与黑衣卫就已纷纷倒地不起。
虽然脸色带些吃惊,毕竟程武及整个魔门也不是省油的灯。程武一回神,也不管自己门下弟子的死活,转身向身旁的一位红衣卫交代了几句话后,这名红衣卫立即快速地闪入洞中,至于程武则摆出一副极为狰狞的脸色看著四人。
双方仅片刻沈默不语,这时,洞中传出纷沓而来的脚步声,而众人的心情也随著脚步声的逼近紧绷了起来。
只见洞中将近二十名身著红衣与黑衣、眼神呆滞的中原武林各门派掌门人及二十多名红、黑衣人鱼贯而出,随后则是身穿一红、一黑年约五十多岁的红衣卫主及黑衣卫主,以及一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者。
所有的人一走出洞口,武林群雄一见到自己的掌门人,情不自禁地大喊大叫起来,若不是因为身上中毒无法立即跃起,否则整个平台大概会被所有的中原武林群雄所占据。
程武一见到在众人身后缓行而出的六十多岁老者,连忙低身弯腰说:
“副门主!目前中原武林的势力,最主要的就是前面这几位,其中大半是少林寺的人,至于观音寺则是在一旁观看,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被程武称为副门主的老者,环视了在场群雄及古辛等四人一眼后,表情冷酷地对程武说:
“其他人若是反抗的话,全部格杀不论,至于古辛则要留下,门主尚有话要问。”
程武必恭必敬地答说:“是,副门主!”
古辛这时一听程武向这位副门主报告的一席话后,心中不禁恍然大悟地想道:
“原来观音寺的动作都在程武的眼中,我还以为程武他没有注意到,可见他也一定认识观音寺中的人才对啊,不然怎么认得出来呢?得赶快通知吴寺主,魔门已知道观音寺的行动,免得失算。”
古辛一想到这件事情,立即靠近虚静大师说:
“我有事,先行离开一下,马上回来!”
随即快速飘身到吴重身前,简短地说了一会,又立即跃上平台。
古辛的动作光明正大,当然全都看在魔门眼里。古辛一跃上平台后,魔门副门主立即对著古辛说:
“古辛,你也不用通知观音寺的人了,凭你们这点力量是无法与我们魔门对抗的,我劝你英雄要识时务,若是归顺我魔门的话,包准你享尽荣华富贵,若是不从,那可是你自己选的。”
由于魔门副门主的一席话提到观音寺,他语一出后,立即令少林寺两老及其他中原武林同道莫名其妙不已,伫立在一旁的虚静老和尚忍不住对古辛问道:
“古少侠,刚才你去找的那个人难道就是五十年前的观音寺弟子吗?”
当然魔门副门主这席话,也同样落在观音寺主吴重及田总管等一行的耳里,尤其经少林寺高僧虚静老和尚这么一问,吴重心想:
“反正观音寺是属于武林的一分子,五十年前毒杀红巾阁的怪毒既然与魔门有关,那观音寺也没有必要再隐藏身分了。”
随后,吴重立即施起云烟飞雾的轻功身法,身形如同一片落叶般飘上平台。
吴重一上平台,田总管及护天四驾随即跟上,吴重在见到所谓的魔门副门主后,随即笑笑地对著他说:
“想不到当年天龙门一名小剑士龙谷天,现在竟然当到魔门的副门主了,不简单,不简单。”
原本尚在怀疑魔门是否就是五十年前的天龙门,但在看见程武出现后,身旁跟随的红、黑衣人所持的怪兵器,一直到此刻见到当年天龙门小剑士龙谷天为止,吴重及田总管等观音寺人,现在是完全确定天龙门就是魔门,魔门就是天龙门。吴重短短的这一句问话,听在少林寺两老及其他中原武林人士的耳里,那种表情已不是惊讶就可以形容,除了观音寺人、古辛及魔门门徒之外,几乎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看著平台上所发生的一切,感觉似乎有点不大真实。
尤其站在平台上的虚静及虚慧少林寺两老,更是一脸错愕,当初知道古辛与红巾阁有关时,两人就已经非常惊讶了,想不到现在竟然连天龙门、观音寺也都出现,当年的武林三大秘地竟然一下子全部出现武林,这叫他们如何接受这个事实呢?
活到这一大把年纪的虚静老和尚带著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著古辛、刚跃上平台的观音寺主吴重,及最后步出山洞口的魔门副门主龙谷天三人,顿时间,好似所有的武林风暴都集中在这三人的身上,至于其他群雄对于场中的变化,仍表现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原本是打算来解救自己的掌门人的,到头来,好像变成别人的事一样。
魔门副门主龙谷天扯著脸上的老脸皮笑笑地对著吴重说:
“吴寺主,别来无恙啊!咱们大概也有四十年没碰过面了,想不到当年的毛头小子,现在已经接任寺主了,呵呵呵!”
原来,红巾阁命案发生后的几年,吴重就出生了,由于小时候同是武林三大秘地的后人,所以彼此间均熟识,只是当时龙谷天已是十多岁的小剑士了。
吴重接著说:
“龙谷天,姑且不管魔门与天龙门的关系为何,我希望你能放掉所有中原武林各门派的掌门人。”
魔门副门主龙谷天听了吴重一番话后,先是发出一连串的笑声,然后接著说:
“吴重,不管魔门还是天龙门,至少我们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唯独门主的一小点愿望尚未完成,成功与否完全系托在古辛一人的身上,今天,魔门除了要成为武林第一大门派外,同时门主也要登基成为众人敬仰的武林皇帝。至于古辛,门主有交代,一定要捉活的,毕竟他身上可是还藏有一天大的秘密。”
龙谷天稍微停顿一下,接著说:
“哈哈哈……吴寺主,你观音寺愿屈就现况,但我们魔门可是不愿意耶!至于要我们放了各门派掌门人,其实很简单,只要所有门派的弟子臣服在我魔门底下,同时奉称魔门门主为武林皇帝,并且献上奇珍异宝,我想以门主的宽宏大量,会原谅他们的无知行为的。”
听著龙谷天一番臭屁的话后,古辛摆起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对著他说:
“喂!老头子,他奶奶地乌龟蛋,我可不管你们那个什么鸟门主要不要当武林皇帝,我只要弄清楚,五十年前红巾阁那场命案是不是你们魔门一手策画的,还有你们门主是何方神圣,少爷我要找他算帐。”
古辛连骂带损地对著龙谷天说了一顿后,魔门弟子一听几乎忍不住要冲了上去,龙谷天连忙制止其门下弟子,并对古辛说:
“古辛,我已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不是门主有令要把你活捉,我老早就下令部属对你动手了,哪能留你到现在。至于你若想知道我们门主是谁及红巾阁的命案的话,告诉你,等你见了我们门主后,自然而然就知道答案了。”
不待他说完,古辛立即往前一站,指著龙谷天,脸色极为难看地说:
“老头子,我不管你要不要承认当年红巾阁命案是不是你们魔门干下的,反正以你们这段时间在武林上的作为,少爷无论如何也要好好修理你们,哼!”
就在古辛往前站一步时,所有魔门门徒全都惊吓地将兵器拔出,深怕眼前这小子突然杀了上来。
龙谷天不愧是魔门的副门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同样也是脸色难看且严肃地对著古辛说:
“古辛,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把我惹毛了,我依然敢把你给废了,不信你可以再往前一步试看看。”
原本对魔门已十分厌恶的古辛,一听到龙谷天这种“命令”式的口吻,那股深藏在他天性暗处的牛脾气顿时被激发出来,但他的脸色瞬间由难看转变成笑脸,竟然笑笑地对著龙谷天说:
“哦,死老头子,原来是不能再往前踏一步喔!那万一不小心我跌倒了往前踏一步那又怎么样,你要咬我啊!呵呵呵……”
古辛又对著龙谷天一阵“咆哮”,待话一停,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从身上掏出八根银针,往站在龙谷天身前的二十位红、黑衣人身上的要穴招呼去,在第一波银针出手后,也不管是不是有射中,古辛再度发出两波共十六根银针。
遭古辛银针攻击的红、黑衣人,霎时间拔出身上的兵器欲抵挡银针,但古辛早已清楚他们手持的兵器本身就具有吸力,因此,在第一波发出银针后,才会继续发出两波十六根银针。
红、黑衣人虽然在古辛一出手后立即拔出兵器抵挡,同时也顺利地将银针挡掉,但他们可能没有想到,古辛发针的手法竟在一眨眼间就连续发出三波,他们躲过了第一波,有些反应比较快的躲过第二波,但这第三波可就不是每个都那么幸运了,古辛一出手总共发出了二十四根银针,结果二十位红、黑衣人中已有十四名之多被古辛射中要穴,纷纷倒地。
就在古辛刹那间发出三波银针后,程武、红衣卫主、黑衣卫主及其他红、黑衣人纷纷持兵器攻向古辛。
古辛心中早有准备魔门这群人一定会攻上前来,因此在连续发出三波银针后,立即退了一步,同时也将回天心法运到八成,并作势准备面对迎面而来的攻势。至于其他人在古辛发针后,随即也拉开架式,准备杀杀魔门的锐气。
古辛这方的人马,为避免魔门一上来又是群打围攻,也利用十多名红、黑衣人遭到古辛银针制服之情况下,全力迎击魔门的众高手。
曾在古来城遭到程武重创的古辛,二话不说就挑上了程武。红衣卫主与吴重、黑衣卫主与虚静老和尚,以及其他人则纷纷和红、黑衣人展开一场激战。
虽然双方已展开生死搏斗,但魔门副门主龙谷天如同无事一般,双手环胸地看著眼前的战况,尤其对古辛的招式观察,更是特别仔细。
与古辛对敌的程武,一上来后,立即运起大涅盘心法,全身漫起薄薄的黄雾,同时两手也施出催魂掌来,招招朝古辛的致命要害攻去。
但已参透匕首天地三杀绝招的古辛,功力已比当时精进许多,尤其在对敌的招式上,更能灵活运用。这点可能是程武所意料不及的,因为,当时古辛在与程武过招后,不论功力及招式,古辛都远不及程武,这次两人再度交手,程武心中对古辛仍存有“手下败将何来言勇”的念头,心想:
“只要几招内,还不是照样可以打得古辛跪地求饶。”
不料,程武的想法却在与古辛一交手后立即被推翻,只见他运出七成功力的催魂掌,竟被古辛安安稳稳地接了下来,这下程武心中可是产生极大的震撼,想不到短短时间内,古辛的武功竟然精进到如此程度,他心想:
“难怪他敢主动挑起战火,原来他的武功已进步了不少,不速战速决的话,恐怕会对自己有所不利。”
一念至此,程武手上所施展的催魂掌劲更是加重了几分,而古辛这时也感受到程武掌上所传来的掌劲似具有摧枯拉朽之威力,每每在他的掌劲快近身时,就靠著脚上灵活的红巾浮云步法来闪过。
面对程武强大掌劲的古辛,心想:
“哇,这个老小子的掌劲怎么如此强啊!时间拖长一点的话,我铁定会吃亏。”
就在古辛短暂的思考过程,程武又迎空朝他拍出两掌,古辛这时连考虑的时间也没有,随即将红巾一绝掌改由天地三杀中所衍生的掌法中一招,以九成的回天心法功力迎击上去。
就在古辛几乎对程武全力击出一掌后,只见古辛身旁形成一股如同龙卷风般的气流,直往程武卷去。
古辛在使出由天地三杀中衍生出来的掌法时,魔门副门主龙谷天更加仔细地观察了古辛出掌的每个细节。
全力攻向古辛的程武,见古辛突然放弃原本的红巾浮云步法,而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掌法来对付他,当下也是吓了一跳,但他仍仗著本身大涅盘心法的功力深厚,直扑古辛而去。
就在双方四掌接触的那一刹那,程武突然感觉到由古辛双掌传来了阵阵如同利箭般的刺痛感,而且一层一层地穿破他的催魂掌力。
面对这样的情况,程武心想情况不妙,便想抽身往后退,不料这时,古辛手掌上发出的掌力突然加大,如同波浪般层层地撞了上来,他还在思考怎么抽身的同时,整个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往后直飞而去,只听到“砰!”的一声,程武口吐鲜血,整个人贴在岩壁上。
古辛再次发威,连带也影响到其他正与吴重、虚静等人对抗的魔门门徒。虽然古辛这一击,造成他们极大的影响,几位红、黑衣人也慢慢处于下风,但红衣卫主及黑衣卫主可就没有那么简单,只短暂的惊讶,又立刻回过神来,而且招式更为凌厉,让吴重及虚静老和尚必须使出全力来对付。
再说,目睹古辛一掌将程武震伤的龙谷天,脸色也十分难看地盯著古辛,在程武被弹至岩壁上后,他立即飘身将程武救了下来,同时也从身上摸出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口中,并点了程武几个穴道。
然后,脸色如同魔鬼般地看著古辛,缓缓站起身来后对古辛说:
“小子,有你的,纳命来!”
龙谷天从头至尾都没有想到,古辛的武功竟然精进到这种程度,原本以为加上观音寺的助力、中原武林群雄的力量,以程武、红衣卫主、黑衣卫主及其他部下,应可顺利制服,若是力有不逮之处,再加上他本身的助阵,应该可以解决所有的挑战,未料,古辛的武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仅高深,而且连见都没有见过。
龙谷天话一说完,随即一掌朝古辛拍出。有了程武轻敌的经验,龙谷天可是一点也不敢大意,运起七成的功力,双掌朝古辛不断攻出一连串的精妙绝招,同时也仔细观察古辛所施出来的掌法。
至于古辛,见到龙谷天亲自出手,他也不敢大意,并以八成功力及天地三杀绝招中的一招迎了上去。
双方一接触后,并不分轩轾,但龙谷天可是惊讶在心头,原来,他一接触到古辛的掌法,同样感到如同一把利钻似的,一层一层慢慢地突破他的掌劲,这可是他活到这把年纪头一次遇到的情况。
虽然有点吃惊,但龙谷天可是不怕,他心想:
“若真的在武功上没有办法克制住这些人,至少还有笑千里及百花毒佬所调配出来的‘天地之毒’可以对付他们,再说,以门主的功力,要胜过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想至此,龙谷天可无任何的后顾之忧,随即又是一招精妙绝招攻向古辛。
再说与吴重对敌的红衣卫主,两人在一交手后,吴重同样为了速战速决,立即运起八成摩诃菩提心法,配上云烟飞雾的轻功身法,以观音掌攻出,虽然吴重并不曾在江湖上露过脸,但能接下观音寺主的位置,武功一定不弱。双方在你来我往数十招后,吴重靠著精纯的内力,一掌把红衣卫主震离,这时田总管也已经把其中一名红衣人处理掉,立即提著双剑加入战局。
原本已经有点处于下风的红衣卫主,再加上田总管双剑出没无常,慢慢地也陷入了危境当中。
至于黑衣卫主及其他红、黑衣人的情况,比红衣卫主并没有好到哪里,同样是危险非常。
就在魔门节节败阵之际,黝黑的洞中突然快速地窜出一道人影来,同时也有另一道年轻的身影缓缓走向洞口,同时启动设置在平台上方一整排利箭的开关。
就在这道人影快速奔出洞口的同时,已经中毒的中原武林群雄,突然发现平台上方的利箭在这时竟然全部射向他们,数百支利箭一同发射。
平常想躲开这批利箭,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现在一大半的人都全身无力,不然就是正在调息当中,想要躲开利箭似乎也不大可能。而站在平台的古辛等人,纵使想反身回头去挡开利箭,也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十九章 报得血仇
就在危急存亡的一刹那,突见两名老者,一男一女,展开大鹏展翅的身形直将利箭迎上,只见两人四手施展出宛若千手观音的手法,掌风四溢,将一整排利箭全部挡落在两人脚下,但很不幸的,仍有几把利箭在两人的掌劲势力范围外,直接射伤了群雄。
正与古辛交手的龙谷天,一见到利箭发出后,立即抽身返回。至于突然从洞口奔出的那一条人影,则正朝与红衣卫主及黑衣卫主交手的观音寺主吴重及虚静老和尚各攻出两掌。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吴重及虚静一见突有人攻来,也立即全力回击,不料,两人与这位突如其来的高手一对掌后,不约而同地狂吐了一道鲜血,身形往后直线飞去,其他观音寺弟子、虚慧、阿饭等人见状,纷纷大叫了起来:“师父、师父……”“寺主……”同时也对著这名莫名的高手一起攻出最凌厉的招式。
再说这名高手,一招将两大高手击败后,面对朝他而来的攻势,并没有做任何的准备,随手又是两掌攻出,阵阵的罡气随著他的掌劲往众人身上直奔而去,双方在接触的那一刹那,阿饭、虚慧、田总管及其他观音寺弟子,纷纷狂吐鲜血,身形也往后直退而去。
霎时间,所有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震惊住了,尤其是古辛,原本仍沈浸在打败对手的喜悦当中,不料只片刻间,全都改观了,自己这方的高手,在一招之内就被打成重伤。
这名高手快速地将众人打成重伤后,身形往龙谷天站立的洞口飘去。
同时,面对平台上方的利箭射出之际,就在救援不及的情况下,突见两名高手出招挡住利箭,古辛盯眼一看,忍不住大叫:“老秃爷爷、红阿嬷……”
原来,出手挡下利箭的两名老者正是古辛失踪的老秃爷爷及红阿嬷。
两人在挡下利箭后,红阿嬷立即奔向受伤的群雄赶紧为他们医治,至于古老秃则飘身上平台,连点了虚静老和尚、吴重等人的要穴,并从身上掏出清香扑鼻的华佗回魂丹,给每位受伤者都服用了一颗。
在这危急关头,古辛突然见到他心悬已久的老秃爷爷,也忍不住兴奋地叫道:
“老秃爷爷,你快来修理魔门这几个不知死活的鬼东西!”
古老秃的出现,对于群雄来说,尤其是古辛,可以说是一股非常大的助力,连已受重伤的观音寺主吴重,一听到古月轮及红云云出现,心中也是欣慰不少,只是面对这名打伤自己这边人的魔门高手,功力竟然如此浑厚,才两招就把他们摆平,这种功夫简直已到可怕的境界了。
自从魔门这名高手出现后,就如同一道灰影一般,没有人真正看清楚他的长相如何,直到他站在龙谷天及其他魔门门徒之前,古辛等人才发觉,原来袭击他们的这名高手,已是一头白发的老人,气度非凡,身著一袭黑衣,胸前还绣著一红色的龙形图案,给人的感觉,宛若是君临天下般,令人不敢直视,而魔门门徒则对此老大声呼喊著:“门主千秋万世!鸿福齐天!”
这位被魔门帮众呼喊的老者,原来是魔门门主,只见他右手稍微抬了一抬,对龙谷天等人大剌剌地说了声:“平身!”
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他的长相,最吃惊的莫过于古老秃、红阿嬷、吴重、虚静、虚慧等人了。
古老秃以不敢相信的口吻对著这名老者说:“天龙门门主摩宗!”
古老秃一句“天龙门门主摩宗”脱口而出后,在场每个人都被震惊住了,那种感觉是集合了所有惊讶的表情后所呈现出来的模样,甚至有些人已经震惊到张口合不拢了,古辛就是一个。
天龙门主摩宗如同鹰眼般锐利的双眼,环视了所有人一眼后,用著有点低沈且略带威胁的语调说:
“老夫现在只说最后一句话,那就是中原武林若是不归顺在魔门底下,并奉我为武林皇帝,别怪我赶尽杀绝了!”
摩宗话一落,红云云也飘身上了平台,两眼怒视著摩宗。
红云云缓慢地向前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对著当年天龙门门主、现在是魔门门主的摩宗说:
“摩门主,好久不见了,想不到经过五十年后,武功精进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摩宗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还好,还好,承蒙红姑娘夸奖!”
红云云表情严肃地接著问道:
“可否请摩门主将五十年前红巾阁命案所使用的怪毒怎么会与魔门有关,说个清楚。”
摩宗仰天长笑几声后,脸部表情立即狰狞地对著红云云说:
“哈哈哈……红姑娘问这个问题,不是考倒老夫了吗?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华佗百穴针法’有何玄机,而说起这个关系,我想,当年古氏一族在关外霸占了族皇之位达百年之久,而我摩氏一族才不得不另谋出路,想不到我摩氏到中原发展后,欲实行武林皇帝之际,古氏不仅接踵而来,甚至还藉红巾阁之力与我天龙门分庭对抗。最重要的是,古氏在任族皇之位时,各族所进贡的财物,也有我摩氏之珍贵物品,我身为摩氏之后,只是要向古氏要回原本属于我摩氏的宝物而已。”
红云云听完之后,觉得摩宗好像承认当年红巾阁之毒就是他天龙门所下的,但事关重大,红云云再度问道:
“摩门主的意思是说,当年红巾阁上下五十多条人命,包括我父亲也都是摩门主所下的毒手是吗?”
一听红云云再度提起当年的往事,摩宗整个人显得更为可怕,那股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劲,竟然直逼古辛等人。他两眼泛出邪恶的目光对著红云云说:
“哼!当年我好言相劝,希望红战先把‘华佗百穴针法’借我看一下,想不到他竟然不肯,而且还当面数落了我一顿,这是他自找的。”
红云云听到原来红巾阁的元凶竟然是同为武林三大秘地的天龙门后,整个人几乎愤怒到了极点,不仅是她,包括古老秃、古辛、吴重、田总管及其他中原武林群雄,几乎一致怒目瞪向摩宗。
红云云虽然气愤,但仍压抑著那股沈积五十年的不平之气,对摩宗问道:
“那为何当年天龙门所派出的高手也遭到毒手呢?”
摩宗哈哈大笑几声,一脸不屑的模样对红云云说:
“这么简单的欺敌之计,只不过是我希望有更多的时间来找寻当年古氏传说中的宝藏而已,毒死几个手下算得了什么,若不是当年好不容易炼得毒品全部用在红巾阁上,我甚至连观音寺及各大门派也想一并下手耶,哈哈哈……”
摩宗一说完后,又是仰天大笑几声,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随后,摩宗对著前方大声喊道:
“雪山双屠、五魂煞等人,赶快展开动作,全部杀无赦!”
古老秃老脸一拉地对摩宗说:
“想来个内外夹攻吗?别做你的武林皇帝春秋大梦了,你的那些手下,早就被我处理乾净了!”
此时红云云等人听到最后,几乎难以压抑心中那股怒气了,红云云首先拔出红家家传的红巾剑,运起全身功力,配合漫天红巾,一剑刺向摩宗,而古老秃双手则分持八根银针,运起十成的回天心法,全力朝摩宗射去。
不料,武功已到达炉火纯青的摩宗,对于古老秃及红云云竟敢除去他心爱的部下,气到两眼发直,立即拔出天龙剑,运起六成的天龙心法,全身衣物无风自鼓,施展出天龙剑法中天龙破云的剑招。只见一股无形的剑气,划破空气而产生“嘶!嘶!嘶!”的声响,正往红云云的红巾剑砍去,同时左手也运起天龙掌法,快速地朝古老秃拍出一掌。
古辛这时也挑上了龙谷天再度展开一场斯杀,至于吴重、田总管、虚静、虚慧、阿饭及其他观音寺弟子,虽然有些已经身受重伤,但在知道原来武林近五十年来的祸源全是天龙门一手造成,也不管身上的伤势如何,运起全身功力攻向红衣卫主、黑衣卫主及其他魔门门徒。
双方立即展开一连串大混战,其中以古老秃及红云云两人联手攻击魔门门主摩宗的战况最为激烈,双方你来我往,生死存亡都在一线间。
古辛再度与龙谷天交手,这次他可是卯足了全力,将他身上不轻易拿出的匕首持在手上,运足了八成回天心法,只见匕首上泛出尺余气劲,同时古辛也使上了红巾剑法及红巾一绝掌来,招招凌厉地攻向龙谷天。而龙谷天也非省油的灯,一见古辛使出红巾阁的绝传来,立即从身上抽出一把天龙门惯用的怪兵器,只是龙谷天这把兵器是由软铁所打造而成,故能卷曲收藏,龙谷天也运起天龙心法,并配合天龙剑法,与古辛展开决斗。
就在古辛与龙谷天战得你死我活之际,双方已经来回了三、四十招,龙谷天眼见红衣卫主、黑衣卫主及其他属下在群雄的围攻下,渐渐呈现不支。再看门主摩宗这方面,在古老秃及红云云的挟攻下,若想胜得了两人,可能也要在二、三十招以后,因此,他决定速战速决,先将古辛打败后,再赶紧救援。
至于古辛,眼见老秃爷爷及红阿嬷在摩宗强大气劲的攻击下,也渐渐呈现不支的情况,为避免两老遭到摩宗的重手攻击,古辛顿时将全身功力提升到十成,此时,匕首光芒大盛,乃施起天地三杀中的第一招杀招,直往龙谷天砍去。
自从古辛学会匕首上的天地三杀绝招后,这还是第一次实际以匕首配合天地三杀的绝招与人对敌。
龙谷天一见到古辛的匕首也光芒大盛,他一手施起霸道至极的天龙剑法中最后三大绝招天龙潜地、天龙吐珠及天龙伏魔。有关天龙剑法的最后三大绝招,自从天龙门的摩氏祖宗在创立之后,江湖上即很少再见到,一方面是武林上能一口气接得下这三大连环绝招的人已不多,再者则是这三大绝招一经施展后,施招者本身元气也会耗费大半,若无一甲子以上的功力而任意施展,最后结果可能会导致两败俱伤。但天龙剑法最厉害的绝招,乃是将二十四招天龙剑法合并一口气施出,此一招谓之“毁天灭地”,天龙门也仅有百年前一位摩氏祖宗在与古氏祖宗争夺族皇之位时,曾施展过一次,但因当年摩氏祖宗已身战百场,力气有所不继,因而在最后与古氏对决时,虽然使出这一招,但因气力用竭,无法全部施展完成,最后,终于被古氏打败,之后也因练法及口诀失传,摩氏一门之后,便无人学会这一招了。
此外,龙谷天另一手则施起隔空摄物,欲将古辛手上的匕首一鼓作气吸过来。
就在龙谷天奋力攻出天龙剑法中的三大连环绝招及隔空摄物时,古辛虽也是运上十成的回天心法功力,但他发觉龙谷天的兵器传来阵阵强大的压迫力,致使手上的匕首似有一股引力欲脱手而出,甚至天地三杀的招式,在此时施展都显得有些窒碍。
古辛顿时大吃一惊,正在危急关头,不得不将天地三杀的绝招一口气连贯使出,同时手上也捏持了四根银针。
只见这时的古辛,身旁气劲大作,状似一尊来自幽暗地狱的索命罗刹,尤其是古辛周身这时竟蒙上一层薄薄的紫雾。
在决斗中的众人,包括魔门门主摩宗在内,看了之后也不禁脸色大变,他心想:
“这不是数百年前助古氏夺得族皇一位的天地三杀绝招,据说已经失传了,怎么现在竟然出现在这个小子的身上。”
由于天地三杀的绝招过于霸道,因此,古氏一族祖先便禁止后代子孙修练。
说时迟哪时快,龙谷天所施展的杀招瞬间便与古辛的天地三杀绝招接触,只见两人快速的身形配合无上的杀招,在双方兵器碰触的刹那间,两人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气劲,与四周的大小石块、树木花草等,全部卷上了天,气势之强烈,连四周的高手也不得不暂时放缓攻势,全力运挡这股气劲。至于平台下方的中原武林群雄,虽然距离较远,但有些功力较弱者,被这股气劲撞得连连往后退去。
两人快速接触后,双方口中皆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并往后反弹而去。在两人接触的瞬间,龙谷天震惊异常,不仅古辛施展了传说中的天地三杀绝招,而且这小子身上所爆发出来的力劲,竟如一把利钻般,直往他胸前撞来,而自己所施展的隔空摄物,原本想要阻挡甚至把古辛手上的匕首吸来,想不到这道隔空摄物力劲,全被匕首的刀势所化解,想要再回挡迎胸而来的气劲,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过招的摩宗及古老秃、红云云一见两人拚起命来后,身形便往后反弹而去,双双放下攻势,摩宗身形快速掠往后方将龙谷天接住,古老秃及红云云亦快速地将古辛接住。
这时古老秃发觉古辛双目已经闭住,随即运气连点了他数个穴道,同时掏出数根银针,往古辛的身上扎去,只见针一落下,古辛便连吐了几口鲜血,随后人也醒了过来。
古辛醒来第一句话问道:“那个死老头,死了没!”
至于龙谷天的情况则是比古辛好不到哪里去,摩宗一手接住龙谷天后,发觉他的伤势颇为严重,立即往洞口一招呼说:“风愁,快点出来,把龙叔抬进去。”
摩宗话一落,洞口走出了一位额头上有颗痣的年轻男子,即是当初被古辛用内力震伤双手的轻浮男子。
摩风愁一走出,古辛见到他吐了吐口气说:
“哇,他奶奶的,怎么这个小色狼竟是摩宗的子孙,难怪那么嚣张。”
古老秃拍了拍古辛的胸口说:“不要多话了,赶快服下天地九转丹!”
说完,与红阿嬷转身便往摩宗的方向走去。
摩宗在摩风愁接过龙谷天后,脸色如同怒目金刚似的,看著古老秃及红云云,只说了一个“死”字后,随即拔出一把如龙谷天所持的兵器,直往两人砍去。
当然古老秃及红云云也不是木头人,两人也全力迎了上去,双方再度展开一阵斯杀。
至于与吴重等人交手的红衣卫主、黑衣卫主及其他魔门部属,双方经过一阵惨烈的激战后,红衣卫主及黑衣卫主等人都已被打成重伤,但吴重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虚慧、阿饭、田总管、护天四驾、天龙八卫等其他人,也已是伤上加伤,无力再战,仅剩吴重及虚静两人尚有能力一搏,但两人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像是血人一般。
这时,稍稍回复气力的峨嵋派、昆仑派、武当派等群雄,这时也纷纷上前将受伤的众人抬到平台下救治。
古辛因胸前的一口闷血已吐了出来,所以伤势不若刚才那么严重,只是要再战的话,可能不到三招就挂了,只是眼前老秃爷爷及红阿嬷与摩宗交手的情况似乎不太妙,当下便从身上掏出一根救命“药针”,猛吸一口气,运起回天心法,将“药针”往天灵穴刺入,并全力催化药针上的药性,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药针。
就在古辛一边努力催化药性时,摩宗的兵器所发出的气劲已使得古老秃及红云云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古辛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当下运功更勤。
正与摩宗交手的古老秃及红云云,直觉摩宗手上的兵器散发出来的气劲愈来愈强,连带使得两人的招式运功受阻,情况愈来愈危急。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古辛持著匕首也加入战局,祖孙三人联合对付摩宗。由于古辛的加入,减轻了两老的压力。
照理说古辛加入战局后,摩宗的攻势会受到阻碍,但摩宗的天龙剑反而施展得更为凌厉,另一手也不断朝古老秃及红云云两人攻出催魂掌。
几招过后,古老秃及红云云几乎已到筋疲力尽,古辛也看出老秃爷爷及红阿嬷在应付摩宗的招式上已显得后力不继,赶忙运起十成的回天心法,再度施出天地三杀绝招中的第一招全力攻向摩宗。但摩宗似乎摆明了要把古老秃及红云云处理掉,只见他只用四成功力挡住古辛直砍而下的匕首刀势,而另一手则运足了催魂掌劲,往两老直攻而去。
气力不继的古老秃及红云云亦是奋力一接,但两老因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掌劲,纷纷狂吐鲜血,身形往后飞去。
古辛见状,大喊了一声:
“老秃爷爷、红阿嬷……他奶奶地王八蛋,少爷我跟你拚了。”
一说完,招式更加凌厉地攻向摩宗。
除掉古老秃及红云云后,摩宗面对古辛的攻击已是轻松了许多,但他仍不敢大意,连忙施起天龙剑法中的三大连环绝招迎了上去。
在一旁已受伤的吴重及虚静老和尚见到古老秃及红云云纷纷受了重伤,赶忙救治之后,再度提起劲,加入了战局。
但因两人原本就已受伤,在加入战局后不到十招,便被摩宗的强大气劲再度震伤。
古辛目睹这方人马几乎已是无力再战,而群雄又是中毒无能力一搏,但看摩宗似乎并无任何受伤,他心想:
“哇,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怎么办呢?”
想了想,古辛也不管那么多了,再度掏出一根药针,往天灵穴上扎入,并全力运功催化。
不消一会工夫,只见连续扎入两根药针的古辛,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两眼充满血丝,神情比刚才更加可怕。
摩宗目睹眼前这小子,怎么愈打愈勇,只见他拿了根针扎入天灵穴,他心想:
“这小子大概是想激发本身的潜力,自己可得小心点!”
已经眼红的古辛再度出招,便是运起十成回天心法功力,施出天地三杀连环绝招。摩宗见状,也毫不客气地运起天龙剑法中的“毁天灭地”绝招迎了上去。
两大绝招经过数百年之后再度交手,双方出手的那一刹那,整个天地似乎也灰暗了起来,尤其连扎了两根药针的古辛,这时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由于体内气劲过大,两眼已呈血眼,而其神情大概也只能用可怕来形容了。至于在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紫色氤氲,也已是浓浓厚厚的一层,整个人被紫色的气体紧紧包住。
而摩宗亦全身笼罩在一层深黄色的浓雾当中,高举的天龙剑,似把天地间的杀气全都聚集在一起。
双方对视不到一盏茶工夫,两人的身形宛若快箭般互射而去,随著两人身形的移动,在其决斗十丈的范围内已是飞砂走石,黄尘卷空而起。
就在彼此快接近时,只听得古辛喊了一声:“啊!……”
双方也在兵器相互碰撞的一刹那,“铿!”地一声,四周空气如同被撕裂一般,发出一阵阵“嘶!嘶!嘶!……”的声响。
两人身形又迅速往后直掠而去,古辛的口中更是吐出一口口的鲜血来,身形因站不稳而摇晃不已,至于摩宗也是如此。
就在摩宗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突见摩风愁语带哽咽地跑到摩宗身边抱著他说:
“爷爷……你要不要紧啊!”
略为喘口气,声音低沈地对著他说:“愁儿,这本是天龙门所有的武功秘笈,不论爷爷的情况怎么样,记得今天在场每个人的面貌,以后要学好武功,替爷爷报仇,同时光耀我们摩氏家族的门楣,并达成武林皇帝及族皇之位。记得!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当年摩氏进贡给古氏的宝物给要回来,知道吗?”
摩风愁几乎快哭出来地说:“爷爷,不要,我不要离开你!爷爷……”
这时,摩宗慈祥地摸摸摩风愁的头,小声地对他说:
“愁儿,趁现在爷爷尚有能力控制大局的时候,你先去收拾一下东西,由洞中地底的秘道离开,到西藏达拉波涅宫找你叔父,这里的事了了之后,爷爷会去找你的。记得!无论爷爷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回头,知道吗?摩氏一族香火的延续就寄托在你身上了,坚强点!”
摩宗似有意要交代后事。
摩风愁两眼泛著眼泪说:“爷爷!……”
摩宗一说完,立即摆出严肃的脸对著他说:“走!”且将摩风愁一掌推入洞中,并按下机关把洞穴口给封住。
这时,群雄当中纵使有人想要反抗,却也因为中毒或者重伤,只能眼睁睁看著摩氏最后一条命脉离开。
看著摩风愁离开后,摩宗一转身对著古辛等人看了一眼,脸色可怖地说:
“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著离开这里,哈哈哈……你们已经全部中了穿心魔毒,没有我的解药,任谁也活不到七七四十九天。”
摩宗随后对著古辛说:“我知道你有红丹白露公蛇的内胆,但我就不信你那颗内胆有多少分量,能救得了全部武林人物。”
古辛仍是摇晃著身子说:
“哦!难道你对中原武林所下的毒,就是红丹白露母蛇的毒是吗?”
摩宗哈哈大笑几声后,面目狰狞地说:
“没错!别以为你暗中救了少林寺及武当派掌门人的事我们不知道,寒虎潭那道红光便是红丹白露母蛇所放出的,可惜你们这群愚笨的中原群雄,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大家争得你死我活,结果都成为我红丹白露母蛇的食物,更是缩短了我炼成穿心魔毒的时间,哈哈哈……这可全得拜你们中原群雄所赐啊!”
古辛一听,到现在才全部明白,原来寒虎潭那道红光,魔门是有心安排的,目的是要吸引群雄去争夺,然后让这些人成为红丹白露母蛇的腹中物,想不到魔门竟然如此没有人性。
古辛藉著摩宗与摩风愁谈话的时间,调了调体内起伏不定的血气,对于引起武林高手争相目睹的红光,原来也是魔门搞的鬼;尤其摩宗又是自己外曾祖父一家五十多口命案的主凶,今天若是没有将他干掉,如何对得起红巾阁的祖先前辈呢?
念及至此,古辛又提起全身十成的回天心法功力,再度施展起天地三杀的绝招攻向摩宗,同时手握四根银针,希望藉由摩宗全身均无任何防备的换气空档,扎他几针。
摩宗一见到古辛又攻了上来,毫不客气再度将毁天灭地施展开来,并迎了上去。
双方再度交手,那股吓人的气劲并没有比刚才弱,反而增添几分阴森的感觉,好似两人已决斗至生命的最后尽头。至于古辛持的银针,在一交手后,根本也没有时间发出。
两人再度交手,同时再度反弹,双方又是狂喷了几口鲜血,已是筋疲力尽。今天这场决斗,没有分出个你死我活也不大可能,毕竟摩宗一手所导演的武林动乱,已造成了许多伤亡。
分开之后,双方又分持兵器攻了上来,除此之外,摩宗另一手同时运上催魂掌,利用兵器碰撞之际,一掌往古辛的胸前印了上去。
古辛见状,随即也运起仅存的一点残力,挡了回去。
一老一少,双掌一印上就再没有分开,比起了内力,众人看了之后,发觉情况并不妙。
尤其是古老秃,他深知古辛的内力不论怎么深厚,也不是摩宗的对手。至于药针的时效性也只是一时而已,时间拖久了,古辛铁定会被摩宗打败。
想到此,重伤的古老秃运起身上那股残力跳上平台,往古辛背后运力过去,吴重、虚静等众高手见状,也纷纷提起最后一股力道,一个接一个将力道传运给古辛。
而摩宗见到古老秃等人纷纷借体传功给古辛,立即感觉到古辛的力道慢慢在加强中。就在他感到可怕之际,一旁的龙谷天、程武等人清醒之后,眼见门主陷入困境,也纷纷传功给摩宗,正邪双方就这么持续地比起内力。
约莫一盏茶时间,双方功力可说是势均力敌。
就在双方陷入一阵胶著,古辛背后的古老秃以单掌□住古辛的背后传送功力,一手从身上掏出一根药针来往自己的天灵穴扎去,随后并猛吸了一口气,加速药针的催化。摩宗见状,心想情况不妙了。
就在古老秃将药针扎入自己的天灵穴后,古辛也感觉到抵住自己背后老秃爷爷的手掌传来强大的内力,他想也没想,也猛吸一口气,将这股内力结合,直往摩宗的体内撞去。
在古辛发出强大的内力攻向摩宗后,只见摩宗及其身后的魔门高手,身形一个个往后弹射,撞在岩壁上粉身碎骨而亡。
至于摩宗的情况更是难看,在他体内承受突如其来的巨大内力之后,由于本身无法□抗,整个人往后弹射,身体在半空中爆开了,阵阵血雨洒在空中。
随著摩宗生命的结束,动汤不安五十多年的武林终获得平静。而逃离呼玛拉山的摩风愁,对于日后的武林又会有怎样的复仇行动,中原武林获胜之后,也忧心忡忡。
至于古辛、古老秃、红云云等人,在连氏牧场休养好长一段时间后,也前往古辛一手创立的华佗寨,并持续华佗门行医救世的宗旨。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