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凌澜 类别:浪漫言情-穿越时空
作品关键字一女N男
上官隐竹,一个痴情一生的女子,最终是笑着看那熊熊烈焰的——若有来世,定为自己而活。
没想到,梦竟成真。然而,倒霉的她刚穿过去就被人刺了一剑,并且成为了那个罪魁祸首的“药人”。于是,他说“我娶你吧。”她傻笑“你再想想吧。”
就这样,某只光荣地落跑了,从而揭开了大陆风云变幻的序幕。无数的美男自愿献身,最后不得不展开激烈的角逐。
但,纵使浮生莫测,也绝不让任何人左右。血与火的洗礼,成就了一个男尊世界的巾帼奇迹——战神千机。
红梅
百花争春盼晴暖,红梅一树斗冰寒。
劲风作骨雪凝魂,遒枝节节只向天。
绯颜滴血群芳怨,零落成泥香益远。
举世银装我自妍,何须俗尘妄评观。
这是一个保证速度、决不是坑的文,有些搞笑、结局圆满。由于前几章是过渡,看官们可以一掠而过,不必在意。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作品相关 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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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澜汗颜,最近长达一个月的考试陆续登陆,几乎三天一考,实在没有精力来写文了。但是,再怎样,我也决不会弃坑,所以,月日最后一科考完,日凌澜就会来更新。以后,一个多月的寒假会有充裕的时间发文,完结不是梦想。我
也知道自己前两天的更新太差了,主要是被压迫得没有灵感,写得便也糟粕,我会注意提高文章的质量的。在这里,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祝大家新年快乐,希望你们都会有好运气,考高分的考高分,拿奖金的拿奖金!
某不成器的一只留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一章
电梯不断下降着,可是楼层数却始终没变,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电梯故障而吓晕过去,不过,现在站在电梯中的白衣丽人可是一派悠闲。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片浓郁的与酒。大理石地板光如明镜,水晶吊灯奢华至极,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坐着几个衣着不凡的人,正低声交谈。白衣丽人朝吧台望去,那有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在独自喝酒。她皱了皱
眉,走到他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樱唇轻启,声若黄莺,然而内容却是
“你他妈的发什么疯?刚从医院出来,还想喝回去?”
男子闻言轻笑“呦,你一张嘴还真是破坏形象嘛,这没淑,可是嫁不出去的。”
“我嫁不嫁的出去不劳您费心,只要您不麻烦我们把您送去医院抢救就成!”
“至于嘛,我的身体我清楚。怎么样,任务完成的顺利吗?”
白衣丽人再次皱了皱眉,十分不客气地把一包牛皮纸袋扔到了吧台上。男子耸了耸肩,打开纸袋,一件件翻阅着,看完后,满意地喝了口酒,道“不错嘛,真不愧是血妖姬,怎么样,还接不接下一个案子?”
“不了,我想休息一下,最近家里有点事。”
“那好吧。不过,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人还是自私一点的好,这世界,现实得很哪!”
男子说完,一手拿包,一手提酒,摇头晃脑地离开了。白衣丽人望着他的背影,小声道
“这算是开解吗,教父?”
一辆蓝的宝马缓缓驶进庄园。
车门开启,一条莹白修长的小腿伸了出来,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婀娜的白倩影。
站在两旁的仆人同声说道“欢迎归来,!”
上隐竹微笑着点了点头,摘下了墨镜,顿时,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晃了众人的眼。
她优雅地走进别墅,看见藤椅上坐着看报纸的老人时,突然一改淑形象,一下子扑了过去,亲昵地蹭着“爷爷,我回来了哦,你怎么也不理人家?”
“你还记得我这个爷爷啊,见你一面比见总统还难,天天在外头疯跑,我都快忘了家里还有你这口人了。”
上隐竹一把拉开报纸,闪着晶晶亮的眼睛,委屈地嘟起嘴“人家忙嘛,可是有天天想爷爷哦,爷爷都不想我。”
老人慈爱地摸摸她的头,说“好了,丫头,别跟我这撒娇了,一路也累了,上去歇会吧,一会吃饭叫你。”
上隐竹又蹭了蹭,“就知道爷爷最好了。”然后一蹦一跳地上了楼。
打开那扇熟悉的红木门,面前一切依旧,连杯子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却是纤尘不染。走到窗前,轻轻拉下那酒红的丝绒罩子,露出一台精密的天文望远镜。这是十岁时林哥哥送来的生日礼物,那时自己吵着要它,林哥哥还以为是自
己酷爱星星才要的,其实,还不是因为他家的别墅离的太远嘛,总是炕见他,只有用这个了。
真是的,离得这么远,哪叫邻居的,爷爷和林爷爷以为自己是土匪吗?非得要一人占一个山头才开心,真讨厌。
呵呵,看男最重要,啧啧,不愧是林哥哥,就是穿着那么普通的衬衣也这么帅,和十二年前一样,像是在阳光中诞生的天使。
天使吗?是啊,确实。
林哥哥,你知道吗?你是我真正的天使,是你给了我救赎。
一出生就注定的命运,身为被遗弃的孩子,背负着这世间的阴暗,生活在不见阳光的社会底层,过着流浪的乞丐生活,卑下却嘲讽地看着这肮脏的尘世。
我本以为这将是我的一生。而你,就这样出现了,仿若从天上来到世间巡视的天使,你微笑着,身后万丈阳光。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你身上的清,随着风细细飘洒在我身上,而我,缩在发霉的垃圾堆旁,捧着那刚从狗嘴里抢下的肉骨
头,傻傻地仰望。然后,你伸出手来,把我拽离了那黑暗的小巷。
那时,正盼望一个儿的爸爸妈妈第一次在林家见到了我,从此,我成了上家的掌上明珠。然后,我开口说了这一生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不是妈妈,是林哥哥。
也许吧,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会为你而活。
我拼命地学习各种知识,一手打造了金融帝国青竹集团,成为了杀手盟的金牌杀手,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好好地守住你的笑容。
你只当我是小,是那个柔弱天真的小小孩,所以,在你面前,我只是上隐竹,而不是人人闻之变的血妖姬。我会一直带着这个秘密,静静地守护着你。
林哥哥,林清,我的天使。
忽然,黑的胡桃木门轻轻打开,一个高挑白皙的孩蹑手蹑脚地走到林清身后,掩住了他的双眼,嘴里说着什么。
望着这一幕,上隐竹苦涩地笑了,她重新盖上丝绒罩子,躺到柔软的大上,望着天板发呆。
又是她,那个人,自己未来的嫂子,林哥哥要娶的人。还是不甘心哪,不甘心只是站在他身后,可只有这样,林哥哥才会幸福,不是吗?上隐竹,你在奢望什么?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时钟的声音,那是时间走过的声音。一滴泪,悄然落下,在罩上晕开一朵,不久便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存在。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章
“我们的小宝贝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林清笑着走进客厅,将外套递给仆,十分自然地坐到沙发上,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上隐竹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紫的长裙在灯光下晃出一圈圈光晕,宛若童话中走出的公主。
“我那是不敢打扰你啊,某人要办喜事了,最近可是风光无限,哪有空管我这个啊。”
林清轻笑“再忙也不能忘了我的小公主啊,否则,你一变身成暴龙我就凄惨了。”
上隐竹“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呦,怎么,真生气了?逗你玩呢!”
上隐竹再次“哼”了一声。
“呵呵,某人好大的醋味儿啊!”
“我就是吃醋,不行吗?”上隐竹怒瞪着他。
林清愣了一下,继而笑道“难不成你有恋兄癖,我可大你十岁啊。”
“年龄不是问题!”上隐竹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你不用臭屁,恋也不恋你,你很有魅力吗?自大鬼!”她抬起头,用手指戳着他的胸。
“呵呵,那你怎么回事,吃了火药似的,回来就吵架。”
“我愿意!”
林清揉了揉她的头,把她揽到沙发上,“是不是公司不顺利?”
“没有,有我这个天才坐镇,怎么可能?倒是我听说林氏集团出了些问题。”
林清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是吗,那都是外界瞎传的,可能是因为我要娶音儿了,他们炕得林李两个集团合作才嫉妒地胡楼击,造谣中伤。”
“林哥哥,你不用骗我,李氏集团内部亏空,资金周转困难这一点假不了,是不是由于两家合作的飞鹰计划把林氏也拖垮了,你老实告诉我。”上隐竹紧盯着他的眼睛。
“飞鹰计划是遇到了一些阻碍,林氏集团也确实有些困难,但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
“林哥哥,如果有困难告诉我好吗?不要拿我当外人,好不好?毕竟,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而且,我想,青竹集团还是能够帮上忙的,我知道你不想连累上家,你放心,我不会动用家族力量的。”
林清看着上隐竹诚挚的眼神,有些感动地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说道“你不相信林哥哥吗?我一定能解决好的,有事也一定会告诉小隐竹的,不要担心了。”
上隐竹没淤说什么,只是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林清留在上家吃了晚饭,然后又匆匆赶回了林宅。上隐竹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关紧房门,然后拨了一长串号码。
“舒歌,我让你帮忙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是隐竹啊,我已经查出来了,一直捣乱的是黑火帮,那个公布飞鹰计划内部情况的是他们的卧底,叫赵成国,是个三流货,就是会拍马屁,人滑得很。还有参加竞标的也是他们旗下的产业,另外,闹事的也是他们手下的一群小混混。”
“黑火帮?怎么会是他们?李氏企业没必要招惹黑帮啊?”
“这话可长了,你可知道黑火帮老大的名字?”
“李英?”
“没错,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关联么?李英是李氏现任家主李华的亲弟弟。”
“又是豪门恩怨的无聊戏码啊,真不想管,不过竟然把林氏集团也牵扯进去了,还真是欠收拾啊。”
“隐竹,你想管这事儿?我劝你不要插手。”
“怎么?”
“李英挑这个时候下手,不是没拥由的。你知道他背后的靠山是谁吗?国黑帮的龙头老大——理查德。”
“这怎么可能?”
“光辉党对这个飞鹰计划很是热衷呢,他们想开进中国市场,这是个很好的契机。”
“是么?”上隐竹苦笑,“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放任不管呢!”
“隐竹,你想清楚,教父不会同意杀手盟和他们对上的,你一个人绝不可能斗得过他们的。”
“我知道呀,舒歌,可是,不行呢,这是林哥哥一生的幸福,拼上命也要护好呀。”上隐竹轻轻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般,挂上了电话。
外面的天空,似是在酝酿着暴风雨,些微得发红。
一只血红的凤凰镖“嗖”的一声穿破了窗户,定在了墙上。李英依旧镇定地坐在办公桌前,抬起头向窗外望去,一个黑影一晃便消失不见了。他踏过满地的碎玻璃,将墙上的镖拔了起来,取下捆绑在上面的纸条。
“劝君收手,妖姬奉上。”
“有意思,血妖姬吗?”他走回办公桌前拨响了电话,“黄毛,给我查查血妖姬,还有杀手盟的动向,看看他们是否插手了飞鹰计划。”
我是再次出现的分隔线
市中心繁华的街道旁,立着一座毫不起眼的三层小楼,里面有几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在办公,然而,没有人知道,这座楼十几米深的地下,是中国最大的杀手集团杀手盟的总部,当初选址时,教父只说了一句话大隐隐于市。
上隐竹乘坐电梯到达大堂时,很意外地看到教父没在吧台上喝酒,而是一脸严肃地端坐在沙发上,杀手盟的十二金牌罕见地来了六个,也端坐在教父身牛
“呦,这架势是要三堂会审呢?”
教父斜了她一眼,道“差不多,某个惹精给我惹了不小的麻烦呢!”
“我知道,但是,对不起,教父,我坚持。”上隐竹低下头去,也坐到沙发上,“我不想连累杀手盟,这件事我会一个人承担。”
“一个人?大,你还真英雄啊!怎么,想要单枪匹马独闯大营?不想连累杀手盟?你知不知道,人家已经查过来了!”
“对不起。”上隐竹的头越埋越低。
“你道个峭没事了,我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自己说,这些年来,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以前是小事也就算了,这次,可是光辉党啊,你让我怎么办?带着杀手盟跟人家火拼?”
“好了好了,教父,消消火,这事生气也没用,还是想想办法吧。”落英拍着教父的背,在一旁劝道。
“办法?这次我不管了,你自己闯的自己收拾去吧!”
“教父,我说了,这件事我会解决,不会连累杀手盟!”上隐竹突然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隐竹,等等。”落英拉住她,“教父,如果你不想管的话,请允许我以个人的身份帮助隐竹。我们是同伴,是知己,是在枪林弹雨中能够背靠着背,把自己的命交给对方的战友,所以,这一次,我们不能看着隐竹一个人去冒险,对不起,
教父。”
“对不起,教父。”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站起来,说着同样的话。
“你、你们,好!好!”教父气得不轻,“真够义气啊,行,以后杀手盟也不叫杀手盟,改叫忠义堂算了!”说完,他一甩袖,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上隐竹眼圈红了,哽着声说道“谢谢大家,谢谢!”
落英拉着她的手,劝道“没事的,隐竹,你放心,我们都会帮你的,而且,”她又转头向教父离去的方向看去,“教父正在气头上,他也只是说说罢了,不可能真的不插手。”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章
林清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暗叹了一口气,吐出的烟圈模糊了他的脸。方展云敲了桥,走进办公室。
“老板,这是最近几周的报表,关于贷款问题,有些困难,国内几家大银行都表示不愿再出资了,因为林氏最近的消息炒得太厉害了。”
“那些老家伙,抽身到快,十几年的合作了,一点情面都不讲。”
“还有一件事,老板,刘斐传来消息,李英收到了一封警告信,奇怪的是信是血妖姬发出的,要他不要再和李氏集团对抗。”
“血妖姬?是那个杀手盟的金牌杀手?”
“是的,老板。”
“她和李氏有什么关系?”
“不清楚,李氏根本没有和她联系过,黑火帮也在查这件事。”
“是么,那杀手盟的态度呢?”
“他们,目前没有表态,好像这是血妖姬的个人行为。”
“个人行为?奇怪!算了,不用管她了,只要她没有恶意就行,多一份助益也好。你去联系一下晚上签合同的具体事宜吧。”
“是,老板。”
“隐竹,出事了,林清被黑火帮给劫了!”舒歌慌张地打电话过来。
“什么?他们动手了?”
“你快过来吧,大家也马上都会过来的!”
“好,你等着!”上隐竹放下电话,急急忙忙地下了楼,冲着爷爷喊了一句“我有事出去一下”就奔了出去。
蓝的宝马风驰电掣,一路闯过无数红灯,秘停在了三层小楼牛
等到上隐竹冲进总部时,已经有好几个人都全副武装起来了。
“怎么回事?黑火帮怎么突然把林清抓了呢?”
“他们是想先发制人,控制住林氏,再全力对付李氏。倚仗着理查德,在市区他们就敢抢人了。没时间了,你去换装备吧,棋明他们也马上窘。”
“好!”
十分钟后,八个金牌杀手集结完毕,全副武装正要出发。教父不紧不慢地踱了出来,扔给上隐竹一只金属手环。
“教父,这是什么?”
“我一个朋友算出你有血光之灾,送给你渡劫的。”
“你怎么突然信起这些来了,你不是一向科学至上么,教父?”
“谁跟你说这就是封建迷信了!这是中国的道教与伟大的科学相结合的产物,懂不懂?不懂不要瞎说!还有,我好不容易凑齐了十二金钗,你们不要给我少一个回来,听到没有?”
“老头,你说谁是十二金钗?我们是十二金牌杀手,不要给我乱说!”人高马大的壮汉齐森怒吼道。
“好了好了,再不去的话,那小子变成人肉包子可不要找我!”
上隐竹望着他,轻声说了句“谢谢你,教父。”
教父挥挥手,慢悠悠地走了。
等到他们走后,教父回到办公室,拨通了一个秘密号码。
“喂,理查德,我是杰,跟你商量点事,撤出飞鹰计划行不行?知道知道,你不就是惦记着我那X——的研究吗?资源共享,怎么样?哈!卖给我面子,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好了好了,就这样了,你让你的人马上撤出来!”
教父放下电话,独自嘀咕道“呜,这下损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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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望着头顶昏黄的灯光,视线有些模糊。刚才和他们对打时,肋条折了几根,眼角也开裂了,现在看什么都不清楚。
本来晚上是要去谈合约的,没想到半路就被黑火帮截住了,带来的人都没了,自己也被他们生擒。
“他妈的,兔崽子好大的胆子!”他低声地咒骂着。
他实在没想到黑火帮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劫人,而且,今晚谈合同的事本没有几个人知道,真的是有内贼啊。
“轰”的一声,陈旧的铁门慢慢开起,李英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进来,然后,一个穿着黄格子衬衫的人被推在他脚边。
“刘斐!”林清惊呼。
“怎么样,林大少,没想到吧,你的这个小毛毛虫被我抓起来了。不过,你还是有些本事的嘛,插人都插到我身边来了!”
刘斐拽着林清的脚,大声说着“林哥,你不要怪我啊,他们抓了我,我没有办法啊!”
“滚开!”林清吼道,“李英,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呢?本来么,我是想让林家收手,然后李家自生自灭算了,不过呢,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林氏企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怎么样,林大少爷?”
“呸!李英,你在说笑话吗?林氏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都在我大伯手里,你让我爷爷我父亲拿什么给你?哼,真是痴人说梦!”
“那我不管,如果他们想你林大少完完整整的回去的话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李英拔出匕首,在林清脸上划着。
“没有否则,李英,今天就是你的葬身之日!”一道清丽的声插了进来,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黑相间的紧身衣的拙在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无瑕的脸庞,高耸的马尾上,箍着一只展翅飞的血红凤凰。
“血妖姬?”李英道,“不知阁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我们黑火帮的事是为了什么?”
林清瞪大了双眼“隐竹,你怎么?你是血妖姬?怎么会?”
李英看了林清一眼,继而笑道“噢,原来是上,我说呢,感情这一出是千里寻夫?难怪!呵呵,看来我今天是可以尝尝血妖姬的味道了。”
林清急道“隐竹,你快走,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
上隐竹对着林清温柔地笑了“没关系,林哥哥,今天,可不是我一个人呢!”
话音刚落,一柄长刀架在了李英的脖子上,其他的人陆续倒地,八个矫健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李英脸白了“呵呵,看来这次,杀手盟要插手了,不过你们想和光辉党对着干么?”
落英答道“不好意思,李先生,我们一路走来,除了贵帮的人,还真没发现另有帮手,如果你想向贵帮的人呼救,十分抱歉,他们已经在地府等你了。”
“哈哈,哈哈哈!”李英突然发狂地笑道,“想不到啊,我争了一辈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栽在你们手里,为什么,老天,为什么你就这样对待我!我做错了什么?哼!理查德,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还有你们,不是想让我死吗?好,我成全
你们,不过,你们要给我陪葬!哈哈哈!”
李英说着,手里摁下了遥控器,“轰隆”地巨响,仓库四周暴开了无数的火球。
上隐竹朝着他开了一枪,怒道“疯子!”连忙拖着林清和其他人一起往外狂奔。
忽然,她直觉地感到危险,一把推开了林清,然后,几声枪响响起,背后绽开了朵朵血。
“隐竹!”林清声嘶力竭地喊着,狼狈地爬过来。上隐竹站起身,看着上方忽然瞪大了双眼,她使尽了力气一把把林清推了出去,接着,几个着火的集装箱轰然倒塌。
“隐竹”
这是上隐竹最后听到的声音,在一片火海中,她妖娆地笑了,红的血铺满了大地,恍惚间,她又见到那个天使一样的少年,带着阳光与清,朝她伸出手来。
她笑着摇摇头,不,如若来世,我不再接受你的救赎,我将为自己而活
一颗血红的星从天空划下,教父望着窗外,叹了口气,喃喃道“哎,找寻真正的幸福吧,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呢”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章
“谁?”旋冰突然睁开眼,随手抽出了池边的软剑,只见一个火红的东西呼啦啦地从天上落了下来,笔直地朝他砸去。他阑及收剑,于是,软剑就这样擦过了上隐竹的脸颊,带起了一行绚丽的血珠。
然后,“嗵”的一声,上隐竹砸进了冰凉的池水中。旋冰愣了一会儿,见人没有浮上来,又手忙脚乱地潜下去捞,然后把她抱上了岸。空出肚子里的水后,上隐竹微微呻吟了一声,又接着昏了过去。旋冰看着她身上不断流出的血水,叹了
口气,披上衣服抱起她朝着师傅的小屋走去。
热,好热
忽然,好像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不断地下坠
然后,是刺骨的冰冷,令人窒息
上隐竹感觉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忽然一个温暖的东西轻拂着自己的脸颊,她费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银白,明晃晃的,然后一张脸低了下来,那是一张俊至极的脸,冰蓝的眼睛,像一片澄清的天空。
“你是天使吗?我死了,对不对?”
旋冰皱了皱眉,吐出了一系列字符“-¤§⊙⊿〇◎◆╬⊕≌。”
上隐竹一句也没听懂,忽然恍然大悟似的又说“天使是外国人,应该说英语才对,hello,mynameisShangguanyinzhu,areyouangel?”
旋冰的眉毛越皱越紧“ФЦМЙⅷ∨ΞΨ-↘∴ШЪюь℅※ξ。”
“啊?老兄,你考验我文化水平呢?除了英语我不会别的啊!”说完,她便又昏了过去。
我是分隔线,你不认识我吗
公元纪年,整个生命大陆连降暴雨三天,随后同一时间,四方神谕水晶上都显现了这样一行字凤凰降世风云起,乾坤斗转在千机。
不久,东方升起一颗闪亮的血红之星,诸星皆叹大乱将至——
我是分隔线,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再一次醒来,头顶上是一片冰兰的帷帐,像极了那个天使的眼睛,天使,对了,天使哪去了?
上隐竹朝四周望去,前方是一个精致的雕圆木桌,围着四个相同款式的雕木凳。左边是一个木书架,推满了大大小小的书,书架前有个小桌放着一架古筝似的乐器,右边是一个武器架子,摆着各种兵器,墙上是四幅古画,上面还有一
个匾,写着不知是什么的鬼画符。
结论原来天堂也流行中国风。
随后,进来了一个老头,使上隐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结论。那是一个红头发的老头,那是一个不仅是红头发还穿着中国古代长袍的老头。
上隐竹闪着晶亮的眼睛望着他,努力地表达这个问句“你是上帝吗?”心里无比希望他真的能有窥心术。
老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抓起了她的手——把脉。
不一会儿,那个银发蓝眸的天使也走了进来,和老头用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交流,接着,老头扔了一颗药丸到她嘴里,又在她身上点了几下,然后,她便觉着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心里想的最后一件事是一定要尽快搞懂
天堂的通用语言,决不作新时代的文盲!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章
皑皑的雪山,连绵成片。红日渐升,清泉淙淙。覆雪的古树林,含蓄的郁郁青青。
上隐竹窝在一肯松树上,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幅画。
旋冰轻轻走到树下,抬起头看着她忧郁的脸,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她在想家。
“小竹子,去吃早饭了。”
上隐竹回过神,看见旋冰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旋冰张开双臂,她便“呼啦”一下跳了下来。
旋冰稳稳地接住她,放到地上,再细细整理好她的衣衫。
“大冰块,你看,那是什么?”她忽然指着松树下的一片阴影。旋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隐约的一点红,他走到树下“是一只受伤的雪狐。”
“雪狐,哇,我要看,我要看!”
上隐竹蹦跳着跑过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雪狐,“它伤得很严重哪,我们把它带回去,好不好?”
旋冰看着她闪亮的眼睛,说“好。”
于是,两个身影在树林中渐行渐远。
山中无甲子,岁月如逝水,转眼间,上隐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多月了,她像个婴儿一样费力的学起这个世界的语言,然后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她所想象的天堂。
得知这一事实后,她曾自嘲的想自己是过于天真了,像她们这样满手血腥的人又怎么可能进得了天堂。但是,她仍然感恩,感谢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次,她要实现自己的诺血—为自己而活。
她掉进冰池时,正赶上旋冰泡在那里练功,因此,她很好运气的被捡了回去,然后,成为了师父的第二个徒弟。不过,她从不规规矩矩地喊旋冰一声“师兄”,
而是整日里“大冰块”、“大冰块”地叫,旋冰也不叫她“师”,而是唤他“小竹子”。
令她惊奇的是师父与旋冰对她的来历一点也不吃惊,就好像她讲了一个故事,然后他们点点头,嗯,听过了,于是就完了。只是当她告诉他们自己是杀手时,师父瞪大了眼睛说“你一个娃子,不老实在家待着,跑去当什么杀手!况且你
半点内力没有,不是等着被人杀吧?”那一次,她气得拔下了师父的一撮胡子,然后整天吵着要学习内功。
“你们回来了!”
旋冰与上隐竹走进屋子时,玄机子早已吃完了早饭,正在小心翼翼地抹他那两根胡子。
“师父,我们捡了一只雪狐回来,伤得很重,你帮忙看看嘛!”
“丫头,我可是神医,多少人求我我都不看,你让我给畜牲俊。”虽然嘴里说着,玄机子还是抱起了雪狐,“呦,这伤得还真重哪,是被一个大家伙咬的,嗯,不好治不好治。”
“师父,你可是‘活死人’的神医啊,怎么会治不好呢,大不了给它一颗碧血丹不久了!”
“丫头,平时你着吃也就算了,你还想给它吃!你知不知道,那是千金难求的丹药!”玄机子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
“什么嘛,不就是山楂丸。”虽然这么说着,但上隐竹也知道那确实是好东西。
“你、你、你!算了!我不跟你生气,生气长皱纹。哼!你也养了三个多月了,改动动了,省得长一身肥膘。”
“师父,你的意思是教我武功!”上隐竹眉开眼笑。
“先别高兴太早!以后有你苦头吃的。喏,这本《九阴经》拿去自己看!”
“啥?九阴真经?有没有九阳神功啊,师父?”
“你师兄练的不就是!”
“哇噻,还真有啊!师父你不会是杨过的传人吧?你认不认识小龙啊?还有还有,张无忌,认不认识?”
“丫头,别瞎打岔!”玄机子敲了一下上隐竹的脑袋,“这是你师祖凌云子传下来的,你说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我也都不认识!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好好练功,别想懒!”
“呜”上隐竹柔柔脑袋,“知道啦,师父!不要总敲我的脑袋,我的智商都被你腔了啦,真是的!”
“哼,本来就没聪明到哪去!”玄机子说完就要起身出去,忽而他又转过身来,“差点忘了,都是你瞎打岔,那什么,等你练完第一层,记悼十五天放一小碗血给你师兄喝,然后,冰儿,用你的九阳神功在丫头体内运行一周天。”
“啥?师父,我没听错吧?你要我放血?”
“怎么了?放点血又不会死人,还对身体有好处呢!”
“那你为什没放?”
“我放有用吗?你师兄练的九阳神功属火,打破了阴阳平衡,所以要天天去冰池泡着,要不然就会经脉破裂而死。正好你来了,你是天生的九阴体质,你的血可比冰池管用多了,当然要你放。”
“切,我晕血不行嘛!等等,师父你刚才说的九阴体质是什么?很厉害吗?”
“九阴体质可是万人难得一见啊,你师兄的九阳体制也是如此,都是练武的绝佳材料。”
“哇噻,我就知道我是天才!”
“好了,别得意,真正的天才可不是自己夸出来的,那是下苦功夫练出来的。本门的九阴经可是最适合九阴体质的上乘武学,你要好好练才是!”
“没问题,师父!”
“嗯,有不懂的就问你师兄吧,为师最近要出门一趟。冰儿,别忘了为师说的,运行一周天,不可多不可少,这样能够调理丫头的身体,增长她的功力。如果突破层级时遇到瓶颈,切记不可冒进。”
“是,师父,徒儿记住了。”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章
铜镜上模模糊糊地显现出一张白皙的脸,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丹凤眼波光滟潋,高高的琼鼻小巧精致,红的樱桃口唇型娇好,唯一破坏感的是左脸上一道狭长的疤痕。
上隐竹抚摸着那道痕迹,感觉疤痕已经日趋变淡,看来师父给的玉凝露真的很好使,不出一年估计就能消褪了吧。
还记得她第一次看见这道疤时,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惊叫,师父和旋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忙问她怎么了。她手指颤啊颤的指着疤痕,师父小声嗫嚅着;“那个,好像是你掉下来时旋冰不小心划的,十分不小心,嗯。”
大冰块半天没吭声,最后憋出来一句“我娶你吧。”
于是她当场石化。
“小竹子,我回来了。”旋冰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屋。
“诶?大冰块,过节吗?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今天是圆月节。”
“圆月节,是月亮特别圆的意思吗?”
“嗯。”
“切,那不是中秋吗,在我们那,这可是全家团聚赏月的节日啊。这呢?也是这样吗?”
“嗯。”
“是嘛,圆月节,嗬嗬,我的家人一个都不在呢,如果那边也是中秋的话,大概爷爷、爸妈和林哥哥他们正在一起吧,林哥哥应该结婚了吧,肯定是。”上观音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一起。”旋冰打断她的沉思。
“你说什么,大冰块?”
“我们,一起过节。”
上隐竹望着旋冰的脸笑了,那一刹那,旋冰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好,我们一起过节!喏,现在去把这些收拾一下吧,我帮你,咱们做顿大餐,好好过一次节。”
月上柳梢,明亮而圆满。
桌子上摆满了碗碟,旋冰最后把一坛桂酿放在桌上。
“呵,有酒?”
旋冰点点头,“少喝。”
“知道啦,不过,这是哪来的?”
“师傅酿的。”
“呵,老头又藏私,咱们这有酒窖吗?”
“有。”
“呜,我都不知道,老头真小气。”
上隐竹启封后,一股浓郁的桂酒飘了出来,“哇,绝对是好酒!”
她立马倒了一杯,浅酌了一口,清凉的酒液滑向喉咙,又带着微微的辣,入口醇,并不浓烈。
“不错不错,老头还真有两下子,来,大冰块,你也喝。”
上隐竹给旋冰斟了满满一杯,旋冰一仰头就喝尽了。
“啧啧,真浪费,好酒不是这萌的,是要用心品的。”说着,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哎,师父走了两个月了吧,真是的,把咱们就这么扔在这里问也不问,什么‘有不懂的就问你师兄’,一点都不负责任。枉费人家那么喜欢他,这个无良师父。”
“你喜欢师傅?”冰块周围寒意渐生。
“是呀。”上观隐竹又喝了一杯,脸已经有些发红,桂酿的后劲儿慢慢上来了,“我告诉你个秘密,不许告诉别人哦!嗝,我最喜欢白的茸毛小动物和可爱的老爷爷,一遇上这两样我就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在我心里,雪球和师傅的地位是一
样高的呦!”
旋冰的脑海里浮上来这样一个景象师父头上顶着雪球的白脸。呜,恶寒。他甩了甩头,周围的气温渐渐回升。
“那我呢?”他又问道。
上隐竹又喝了一杯,“诶?你?你是问你的地位?”
点点头。
“当然排第三啦,师父和雪球后面不就是你嘛!”
寒气又生。
“我跟你说,大冰块,第一眼看见你,我真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呢!”喝酒的后遗症已经表现出来,上隐竹开始像倒豆子一样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了。
“天使?”疑惑。
“就是神仙啦,我们那神仙的一种,西方的神仙。”
“呵呵,谁让你长得这么帅,帅呆了!”
“帅呆了?”
“就是很好看、非常好看的意思啦,你真笨,说什么都听不懂!”
冰块有升温融化的趋势。
“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像天空一样,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了。”
冰块有汽化的趋势。
“还有哦,你的头发也好漂亮,可为什么是银白的呢,难道这样的发在这里很常见?”上隐竹已经趴在了旋冰的身上,她揪着旋冰的一撮头发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冰块红着脸说;“不是。”
“那是你失恋了愁白的,还是家里欠债急白的,要不就是因为流行染白的?”
僵硬,“不是。”
“对了,我都不知道你姓什么呢,大冰块?”
“我没有姓。”
“怎么会?人人都有的啊!”
“师父说我没有。”
“那个无良老头。那,你没见过你的父母吗?”
“师父把我捡回来的。”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的,大冰块。”她拍拍他的肩,“我也是一个人哦,以后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孤独的!”
“好。”
“以后,每年今天,我们都一起过节,好不好?”
“好”
正长,月正圆,人也相依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七章
“孩子,到我这里来。”
面前一片大雾弥漫,有一个温柔的声音不断呼唤着。
“谁?你是谁?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孩子。”
雾气渐渐变淡,一湖清澈的湖水显现出来,湖边坐着一个婀娜的身影。上隐竹慢慢走过去,人的脸庞越发清晰。
好!这是上隐竹脑海里唯一的感叹。
子有着一头柔软发亮的银发,洁白无瑕的瓜子脸散发着淡淡的光,湖蓝的眼睛烟波浩淼、深邃无际,淡粉的唇闪着盈盈的星唬她坐在那,那般娴静,那般优雅,无比圣洁,风华绝世。
子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百齐放,大地回。
上隐竹只是怔愣地看着,没有了任何言语。
“孩子,过来。”子悦耳的声音传来,却又是像在天际般遥远。
上隐竹傻傻地走到她身边,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子又是微微一笑,“孩子,这是在你的梦里,而我,是这个世界的守护神——天回。”
“你本不属于这里,但是,你却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在你出现的那一刻,命运的转轮开始运转,整个世界将重起波澜。”
“我?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这世界的变数,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时空,不过,我想,应该和你手上的镯子有关。”
“镯子?”她抬起手,手腕上是一只金银双的金属手镯,那是在她出发前教父给她的,还记得教父说这是一个道家朋友送给她渡劫的。
“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镯子,你可以好好地研究一下。”
“那么,你找我来,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孩子。”天回站起身,层层的纱裙展开,随风飘荡摇摆,上面像是缀了星星,一闪一闪的发亮。
“你是这世界的变数,但是,我希望不是劫数。”
“我守护了这个世界十万八千年,看着它一点一点地成长,看着人类创造他们的文明。我希望,你带来的,是知识的火种,而不是,征战的火种。虽然,我知道,生命大陆的战火必将重燃,但是,我希望你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
“你行的,孩子,只要你想。”
“好吧,我会努力做到,但是,我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恐怕起不了多大作用。”
“你是个好孩子。”天回温柔地笑了,把手指点向上隐竹的眉心,一个金的六芒星在上隐竹的额上出现。
“吾,希望之星守护神天回,赐予汝祝福与荣耀,汝将拥有自然之力,传承吾之志愿,维护世间轮转,汝之名——千机。”
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六芒星幻化为一颗五彩宝石镶嵌在上隐竹的眉心,顿时,她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什么东西大量地涌入脑海。
“使用自然之力的方法已经在你脑中,如何运用还要靠你自己。希望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要违背我的意愿。”
“你是神,那么,你有没有能力送我离开这个世界?”上隐竹已经完全相信了天回的话,她用带着希冀的眼光注视着她。
天回看着她,叹了口气,“不行,孩子,你划开重重时空穿越到这里完全是偶然,我想,那个施术者大概也不知道会把你私哪里,我找不到你故乡的位置。”
“是么,也就是说我永远都回不去了。”上隐竹黯然地低下了头。
“人世百年,不过过眼云烟,你就是没有到这里来,也只不过能在那边存在转瞬的时间,你逃不掉轮回,下一世还会像一张白纸一样,忘掉一切,重头再来。你,又何必执著?如果,你能够守护生命大陆,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使徒,永世
长存,不是很好吗?”
“无尽的生命真的好吗?你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不会厌倦吗?”
天回摇了摇头,“孩子,你还不懂,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也就不会存在厌倦。因为无无求,所以我才是神。”
“还有,希望你能照顾好旋冰,她是我的儿子。”
“什、什么?旋冰是你的儿子?你不是神吗?”上隐竹差点呛到。
天回轻笑“为什么神不能有儿子?”
“可是他是人啊!”上隐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其实,旋冰也是神,只不过受了罚,要经历九次人间轮回,这是他的最后一世。我想,他也要觉醒了吧。”
“天啊,好乱!难怪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原来是和他长的相像。”上隐竹被这一通轰炸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你千万不要在旋冰面前提起这件事,也不能说出我的名字。”
“为什么?”
“他毕竟还没有脱离尘世,九世的惩罚没有结束。好了,孩子,回去吧。记得,去温池找凤凰红绫,你要找到凤凰剑才行”
天回的身影慢慢变淡,四周的景象也开始迅速崩塌。
“喂,等等,你别走呀”上隐竹着急地喊道,秘一下,她坐了起来。
“呜。”阳光照得人眼,面前是熟悉的帷帐,一切依旧。她揉了揉又晕又疼的头,起身披上衣服走到外面。
旋冰正在舞剑,一招一式说不出得飘逸潇洒。看到上隐竹,他停了下来,“你醒了?我去给你煮醒酒汤。”他收好剑,擦了擦汗。
“昨天我喝醉了?”上隐竹问道。
“你喝桂酿喝多了。”
“噢,天啊,”她揉揉头,“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旋冰想了想,不知道什么算奇怪的话,于是干脆地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她拍拍胸口。
忽然,旋冰发现了她眉心什么东西一闪,“你头上,是什么?”
“头上?”上隐竹疑惑地摸了摸,“这、这是”她飞快地冲回屋子,拿起铜镜。
里面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不过前额上有颗宝石闪闪发亮。
“这,真的是真的!”她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旋冰看着她,满脸问号。
然后,她突然问道,“大冰块,你知不知道温池?”
“温池?是冰池旁边那个吗?”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八章
“这就是你说的温池?”上隐竹指着面前的湖。
旋冰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不断冒着气泡的红湖水,上隐竹毫不怀疑只要她一下去就马上会被煮熟。
“你不觉得它应该叫沸水锅而不是什么‘温’池吗?”
“”
“怎么会这样?按照寻宝的一般情节好东西都应该在湖底啊?难不成是在湖边上?”她围着湖边开始转,“啊,这石头分明是我在梦里坐的那个嘛!”
“没错没错,就是它,那肯定是在这,可是,能在哪呢?奇怪。”
于是,她开始来回地转圈。
旋冰看着她,头有些发晕,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找什么?”
“啊?”她停了下来,“噢,我在找一把剑,好象叫凤凰剑,你听过吗?”
摇头。
“哎,找不到凤凰剑,又让我到哪里找什么凤凰嘛!”
她郁闷地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突然大声喊道“啊,凤凰凤凰你在吗?在就回个话。”
万籁俱寂。旋冰满头黑线。
然后,她又站起来继续喊道“你活着吗?难不成你被煮啦?”
冷汗~~
“有人把你炖鸡汤啦?”
“你掉毛不好意思见我吗?”
“你和孔雀私奔啦?”
上隐竹越喊越起劲,旋冰不得不出声“小竹子,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回过头“这是排解郁闷的一种方法,十分之有效,你要不要试一试?”
就在这时,湖水中央好似泉眼一样高高涌起,突然,一个火红的东西冲了出来,然后一个翻转,落在了上隐竹面前。
“吵死了,吵死了,再吵我就烤了你!”说话的是一个岁的小孩,两个羊角辫扎着红头绳,额上点了个大红点,粉扑扑的圆脸,黑亮亮的圆眼,肉滚滚的身上穿着小红袄小红裤,脚上蹬一双红虎头鞋。
“你怎么从水里钻出来了?诶?你身上怎么没湿?太奇怪了!你是哪家的小孩?你家大人呢?”上隐竹一边不停的问一边围着她打转。
“我是凤凰红绫!你刚才不还找我吗?”红绫愤怒地一把抓住上隐竹的衣服。
“你?你是凤凰?开什么玩笑?”上隐竹一脸“我不相信”的表情。
红绫气得快冒烟了,张开嘴,一串火焰从她嘴里喷射出来,旁边无辜的小草顿时化为一堆焦炭。
上隐竹当场石化,“你练过杂技吗?”
红绫翻翻白眼“白痴。”
然后,上隐竹的嘴角逐渐上扬,越裂越大,“呵,我真是天才,真的把凤凰给骂出来了。”
红绫再度翻翻白眼“要不是感觉到天回的力量,你以为我会理你啊!”
上隐竹急忙捂住她的嘴“不要让大冰块听到。”然后斜眼看看旋冰。被忽视了很久的旋冰依旧一脸麻木地立着,好似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
上隐竹嘘了口气,放开红绫,转而问到“既然你出来了,那凤凰剑又是怎么回事?”
“凤凰剑啊,你等着。”说着,红绫朝湖水打了几个繁复的手势,然后湖中心又再度上涌,一把古朴的红长剑渐渐从水中升起。
“其实,准确地说,我是剑灵,也就是凤凰剑的魂魄。”红绫一扬手,凤凰剑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中。她郑重地把剑递给上隐竹,“现在,你就是凤凰剑的新主人,也是我红绫的主人,除非你死,否则凤凰剑决不易主。”
上隐竹接过剑,紧紧地握住,她知道,她不只是找到了一柄绝世好剑,还得到了一份永不改变的效忠。她摸摸红绫的头,忽而笑嘻嘻地说“那么,以后你就跟我混了。”
红绫再一次抛给了她一个白眼。
忽然,传来一声旋冰的闷哼声,上隐竹回过头去,看见旋冰痛苦地跪在地上,她急忙走过去扶住他。
“大冰块,你怎么了?没事吧?”
“这是,这是天龙剑的感觉,没错!”红绫突然一脸惊喜地跑过来,“你放松,不要控制它,让他出来,他只是想出来!”
上隐竹疑惑地看着她“什么让他出来?你在说什么,红绫?”
“呜”旋冰不再运功,虚脱的坐在地上,一抹金光飞快地从他手中钻出,然后,变成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
红绫惊喜地扑到少年身上“金晖哥,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
少年抱住红绫,宠昵地掐掐她肉嘟嘟的脸“个子一点没长,肉倒长了不少。”
“你胡说,我有减肥!”红绫跳下来,双手插腰。
上隐竹看着少年金黄的头发金黄的眼睛,迟疑地问“你也是剑灵?”
少年冲她一笑,说“你好,凤凰剑的主人,我是天龙剑的剑灵,金晖。”
“天龙剑?”
“是的,天龙剑和凤凰剑本是一对,我是感受到凤凰剑才会觉醒的。”
“那么,天龙剑在哪里?”
“在旋冰主人的身上。”
旋冰闻言,疑惑地望着他。上隐竹看看他们,恍然大悟似地说“我知道了,天龙剑在大冰块的身体里对不对,他就是天龙剑的剑鞘。”
金晖微笑“果然冰雪聪明。”
上隐竹摆摆手,“这没什么,很老套的剧情。不过,大冰块,你难道不知道天龙剑的存在吗?”
旋冰摇头“我不曾”
金晖打断他“主人,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冰池底拔出的那把剑?”
“是有一把,不过后来消失了。”
“那是我进到主人的身体里了,当时我在恢复力量,无法现身,并且不得不在主人的身体里继续休眠。”
“好了好了,真相大白,那么,你能不能让我看看天龙剑啊?”上隐竹眼睛闪闪亮地望着金晖。
金晖轻笑“当然可以,不过这要麻烦主人了。主人,请您感觉一下身体里那个金丹的位置,只要想着让它出来就可以了。”
旋冰沉思默想,不一会儿,一柄金的长剑从他的手腕处缓缓抽出,寒气不断从剑身上冒出来。
“哇,好酷!”上隐竹抓过天龙剑和手中的凤凰剑比了比,“真的是一对,竟然可以合在一起!”
只见两柄剑变成了一柄厚重的大剑,红的一面炙热无比,金黄的一面寒气逼人,剑柄处,腾飞的金龙和展翅的火凤凰吻合地并在一起。
“这不是情侣剑吗?找到杨过和小龙的感觉了,大冰块,我们回去问问师父有没有两个人一起练的剑法,然后我们就双剑合璧、闯荡江湖怎么样?”
旋冰看着上隐竹活力四射的脸,微微勾了勾嘴角
“好。”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九章
雪球眯着眼,团成小小的一团在篮子里呼呼大睡。自打被上隐竹和旋冰捡回来已经有些时日了,它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不过,除了吃饭以外,它几乎不会迈出它的篮子。
上隐竹无聊地拨着它的耳朵,它张开狭长的眼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睡。
上隐竹又抬起它的前爪,在空中挥了挥。雪球跳起来,挣开她的手,然后把屁股朝向她,尾巴还示威似的摇了摇,趴下,继续睡。
“你这只懒!没见过比你更懒的了!”
雪球依旧不为所动。
上隐竹眼睛一转,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她打开瓶子,倒出来一个小药丸放在手心里。
“碧血丹,想不想要?”她捏着药丸在雪球的鼻子前晃来晃去。
雪球睁开眼,扭过身子坐起来,两只前抓作揖一样地合在一起拜了拜,眼睛眯得弯弯的。
上观隐竹眉开眼笑“打个滚儿,要不然不给你。”
雪球横了她一眼,懒懒地滚了一下,然后又望着她。
“态度不好,不给了。”作势就要放进自己嘴里。
雪球怒了,扑过来就要抢,上隐竹立刻把手举得高高的。眼见抢不成,它不依地躺倒在篮子里,肚皮朝天,四只爪子乱蹬着,还不停地滚来滚去。
上隐竹满意地拍拍它,把药丸放到它旁边,雪球马上一口叼住,“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去。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丫头,你在干什么?把碧血丹给它吃!”
我是愤怒的分割线
上隐竹站在院子里扎马步,玄机子绕着她看了看“丫头,九阴经练到第几层了?”
“第三层。”
“还可以,不算慢。”
“那是,我是天才嘛!”
“别耍贫嘴,站好!”
玄机子绕到她面前“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本门的轻功、剑法、暗器和医毒方面的知识,你做好准备吧。”
“以后天一亮就给我起,跑到山下的镇上去买早饭,记住,买回来的东西不能凉透,否则你午饭就没的常”
“你开玩笑吧,师父?粹到山下怎么也得一个时辰,我还要跑回来,早饭不能凉透,跑吐血也不可能啊。”
“怎没可能,你师兄就行,跑回来饭还是热的呢!而且我给他绑了四十斤的铁条,你什么都不绑已经不错了!”
“不是吧,师父,你逗我玩的吧!”
“闭嘴!然后,正午之前我会教你医毒,饭后午睡一个时辰,下午练习剑法,晚饭后练习轻功,临睡前写一千个字。”
“还要写字,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大字你认识几个?”
“切,谁让你们这的字像鬼画符一样。”
“好了,安排就这样,没有异议吧?”
“有!有!”上隐竹举着手,“抗议!你虐待儿童!”
“没有儿童,你抗议无效,安排不变!”
于是,上隐竹的“特训”正式拉开帷幕。
我是哭无泪的分隔线
早上。
“呼、呼,不行了,大冰块,师父醒了没?”
“刚醒。”
“啊呀,还是凉了!”
“给我吧,我去热一下。”
上午。
“这是川乌,这是川芎,这是木贼,这是牛黄,这是杜仲,这是岗梅”
“丫头,把辛夷给我
“诺。”
“你拿的是金银!”
下午。
“我先教你一套飘雪剑法,我练第一式,你看清楚,一会照做。”
“看清楚了没?”
“师父,你能不能慢点?”
“这次看清楚了没?”
“师父,你能不能再慢一点?”
“你还没看清楚吗?”
“看清楚了,不过”
“不过什么?”
“师父,你确定它叫飘雪剑法,而不是太极剑法吗?”
“”
晚上。
“上去。粹个桩子走到那头,然后再走回来。”
“踩空了怎么办?”
“自己看着办。”
“可是天黑了炕见啊?”
“你要锻炼视的能力。”
“妈呀!师父,你为什没把桩子下面的地铺平一点,我的屁股!”
深。
“师父,醒醒,我写完了。”
“嗯?哪呢?”
“在你屁股底下。”
“这一团团的黑墨就是你写的字?”
“是。”
“拿到茅厕去。”
如此往复,循环不止,充实的日子啊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十章
两年后。
“臭丫头!太可恨了!不行,还得去。”说完,玄机子一路风驰电掣地冲进了茅厕。
旋冰无奈的问道“小竹子,你又给师父下了什么?”
“迅速瘦身绝世秘宝,怎么样,有创意吧?谁让他那么胖,我这也是为了他好,老年人时常清清肠胃是有好处的。”洋洋得意中。
“你把药下在哪里了?”
“呵呵,说起这个,我真是天才,”身后尾巴摇摇,“我把药下在了茅厕的手纸上。”
旋冰冷汗,心里暗想,还好今天没有去茅厕,如果现在告诉师傅,他是会直接提上裤子出来呢还是再用那打手纸呢
(哎,大冰块被带坏了,都不想着送一打新的去)
“怎么样,师父?”足尖轻点,细长的树枝微微颤了颤,一个利落的鹞子翻身,上隐竹轻巧地立在了一块小石头上。
“嗯,不错,丫头,教你这么多,学得最好的就是轻功了。”
“那是,逃命的本事一定得学好!”
“真没出息!我寰冥门的徒弟就会逃命,说出去丢不丢人!我问你,九阴经练到第几层了?”
“第八层。”
“嗯,再加上我教你的几套剑法,足够行走江湖了,别总想着逃命,听到没有?”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是一流高手了?您看我能在江湖上排第几?”
“排个头!内力不够,实战经验也没有,你上哪排去!”
“我吃了那么多丹药,怎么着也得有十几二十年的内力了吧,而且我天天都和大冰块对打,怎么会没有实战经验嘛!”
“高手是吃药吃出来的吗?你师兄是让着你,你能练到什么实战经验!”
“那、那我就这盟?你玄机子教出来的徒弟一入江湖就让人咔嚓了,你丢不丢脸?”
“放心,只要你不去招惹那些大门派的长老级人物,普通的小鱼小虾还是能对付的。”
“这样啊,看来我得保持调了,不过幸好,我平时就很调,嗯,不过调决不上男,那我的后宫怎么办?”
玄机子
“我飞呀飞呀飞。”下狠心,一闭眼,跳。
“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我的腰!幸好选的这棵树不高。”
上隐竹呈大字型趴在地上,旁边的松树上几只小鸟不停的叽叽喳喳。
“说什么呢?我听听。”侧耳,默想,不一会儿,一段信息进入大脑
“这傻子干什么呢?还以为她是鸟啊?”
“你不知道,她天天这样,我炕是傻子,是疯子。”
叽叽喳,叽叽喳。
“啊啊啊啊啊”上隐竹怒吼,“我今天要吃烤鸟!!!”
玄机子扔给她一本书。
“这是啥,师父?”
“你不是要和你师兄两个人一起练的剑法吗?这就是,本门的绝学——双飞剑。”
“你不是说没有吗?”
“你没练成本门的轻功凌云踏燕是学不了这个的,给你也没用。本来我也以为这个东西冰儿用不上,谁知道你好巧不巧地掉下来。”
“说起来,师父,咱们的门派好像有不少双修的东西啊。”
“创立寰冥门的师祖凌云子是和他的师绮梦云一起修炼的,有这些当然不奇怪,况且双修确实很有效果,就像这双飞剑,两个人一起使出的话就精妙绝伦,无人可破。”
“那师父为什么没有双修?我好像从没听说过师娘的事诶!”
“小孩子家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师父,你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沉默。“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十一章
血一滴滴的落下,小碗渐渐的满了,上隐竹压住血管,在伤口上抹上止血药。“啧啧,我怎么感觉我像是猪圈里的猪呢,好吃好睡得养肥了,在咔嚓一下宰了吃掉。”
旋冰轻抚着她手腕上已经愈合的疤痕,目光中满是心疼。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刚来就被你刺了一剑,现在还碘费供血给你,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说,你怎霉偿我,大冰块?”她用手点着他的胸。
旋冰不语,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这样吧,你就以身相许吧。我亏本收你进我的后宫,怎么样?”
旋冰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胸前,“好。”
“你是大大的赚啊,不要说我强抢民男,我这么个如似玉的大嫁给你,诶,等等,你说什么,大冰块?”
旋冰望着她,眼带笑意,“好。”
“好?呵呵,”干笑,“你也会说笑话了,大冰块,有进步!”
“不是笑话,我娶你。”
“你娶我?”上隐竹瞪大眼睛,“你为什么娶我?你怎么会要娶我呢?”
“喜欢。”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点点头,“是。”
“大冰块,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只有相爱的人才会在一起,你的喜欢并不是爱,也许只是因为觉得我像你,你才喜欢我,也许是因为习惯,习惯了天天和我在一起,你才喜欢我。你能肯定你是像情人间那样的爱我吗?你能肯定你愿意
和锡一辈子吗?你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上隐竹一溜烟的蹿了出去,旋冰望着她的背影,不语。
“惨了惨了,玩笑开过了!”上隐竹一面跑一面用手抚着滚烫的面颊,“平日里总是逗他,大冰块居然当真了,这下怎么办?”
她一提气,跃上一棵大树,缩在枝干上一动不动。
“都怪我,这的民风这没开放,哪有子天天说着娶呀嫁的,大冰块不当真才怪!”她一时间自责不已。
“不过,他说喜欢我诶,大冰块居然喜欢我!”心头小鹿乱撞,一时间又兴奋不已。
“可是,他根本不明白嘛,谁知到他爱不爱我!”顿时,丧气不少。
“不对,不对,我这分明是,”心中警铃大作,“这分明是恋爱综合症!”
“天啊,我居然喜欢大冰块!”
(哎,刚明白过来)
“大冰块有什?说话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闷到不行!”
“可是可是,大冰块从阑会发脾气,什么活都干,我欺负他他也不生气,还给我洗衣服,给我做饭,会一直陪着我,天啊,他有那么多优点啊!平时怎么没发现?”
(人家本来就是新好男人)
“如果,如果,他真的爱我,我嫁不嫁呢?”
“他不爱我怎么办?我不是空欢喜一场?不对,谁说我欢喜的,绝对没有!”
就这样,在某人的自言自语、神经错乱(?)中,太阳很快的落山了。
“都这么晚了,丫头还没回来吗?”玄机子走进屋里,“晚饭都没吃,真不像她啊,她不是三餐不落外加宵的吗?诶,你去哪?冰儿?”
“出去找。”
旋冰找到上隐竹的时候,她正坐在一棵树上,手里抓着一株草,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往下扯,嘴里还咕哝着“喜欢,不喜欢,爱,不爱”
“小竹子。”他喊了一声。
上隐竹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树上掉了下来,旋冰稳稳地接住她。
“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她拍拍胸口,“你怎么来了,大冰块?”
“找你!”
“找我干什么?”脸上发红。
“天黑了,该回去了。”
“咦,天黑了吗?我都不知道!”
“回去吧。”他没松手,而是抱着她往前走。
“等等,等等!”她挣下来,“我们聊聊!”
旋冰不语,等着她说话。上隐竹被他看得心虚,红着脸对着地说“白天我说的你都明白吗?”
“明白。”
“明白?你懂什么是爱?”
沉默。“你跟我来。”他抓起她的手往前走。
“去哪?哎,等等,你”
旋冰把她拽到了一个小园子前,打开栅栏门,“进来。”他说。
“这是?”
眼前,是一片紫竹林,有的已经开了紫竹,林间,不时的有白的小动物窜过。不远处,一个用竹子搭建的房子初见雏形。
“这是我为你建的紫竹苑。”
“你说你喜欢紫竹,我就给你种了这片林子;你说你将来要住在竹子建的屋子里,我就把竹料从山下运上来给你建房子;你说你喜欢白的绒毛小动物,我就把见到的都抓住养起来;你说要练好双飞剑,我们双剑合璧一起去闯荡江湖,我
就每天不停地练。两年多了,我说过多少次我要娶你,是你总以为我在说笑从不认真,我不逼你,我等着,可是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我、我,”上隐竹突然眼圈红了,她看着旋冰,终于发现那双蔚蓝的眼睛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这是她以前从未注意到的。
她低下头,“这还是你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呢,大冰块。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过,你让我想想,行吗?”
旋冰望着她,叹了口气,缓缓道“好吧。”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十二章
上隐竹就这样,很没出息的,溜了。
旋冰的一番话刺激得她一宿没睡,再打了第一百二十三个滚时,她毅然决定——离家出走!
旋冰说的对,一直以来,不是他不认真,而是她在逃避。
对那温柔的眼神视而不见,对那宽厚的胸膛习以为常。
也许,她能在他的身上寻觅到幸福的影子,可是,灵魂里,还有林清那挥之不去的烙印。人非草木,十二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她还是逃不开,腐骨蚀心。
其实,她知道,自己喜欢他,但是,她不能肯定这份悸动真的就能天长地久。她需要时间,需要确认,她不能就这样安心地待在雪山里和他厮守下去。她想看看外面,自己到处走走,而且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召唤着她。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喂,小子,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鸟总是要飞的,放她出去也好。等她累了,倦了,我会去接她回来。”
“嗯,感情的事就是麻烦。不过,那个臭丫头也太可恨了!拿走了不少银子不说,还把我的丹房洗劫一空!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
“啊嚏!”上隐竹揉揉鼻子,“嗯,谁在骂我?”
此时,她正顶着一张易容过的蜡黄的脸,扮成一个极其普通的少年走在大街上。
眼前,古朴的小镇格外秀,就好像水墨画中的景,令她如坠梦中。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清脆的吆喝声——一切,和谐到完。
“咕、咕咕”唯一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那是她的肚子。
“饿死我了。”突然,一面迎风飘荡的酒旗映入眼帘,她赶忙快步走过去。
“仙、客、来,好,就是它了!”
她走进酒家,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
“哎,来喽!”小二端上茶水,殷勤地问道“客,您要点什么?”
“来两个你们这的招牌菜,一荤一素,再来一碗米饭就好。”
“好嘞,您等着。”小二笑着退下去。
“哎,要说武林第一,那绝对是晏灵宫的宫主晏水凝。”
“你懂什么?晏灵宫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宫,势力最大,可武功不一定是最强的。”
“那你说应该是谁?”
八卦!绝对的八卦!机不可失,上隐竹支起耳朵。
“要我说呀,那是玉面公子西门落日。一剿灭黑峰岭整个山寨,诛杀三百八十一人,你说,谁还能比他更强?”
“玉面公子?那不就是小白脸吗?还西门落日,不但姓这么个姓还是落下去的太阳,气数已尽。”上隐竹小声嘀咕着。
“这位小兄弟,不知在下可否坐在这里?”一个悦耳的男声传来。
上隐竹抬起头,不眼前一亮,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身材修长,肤白皙,面若冠玉,眼,冲天眉,墨云鬓,黄金冠。
这、这整个一个特大号发电机嘛!
男子冲她微微一笑,再次说到“小兄弟,我能坐这吗?”
上隐竹回过神,自责不已太没定力了,怎么能看男看呆了哪,只不过是小白脸而已。
“你为什猛我挤一张桌子,不是还有”她向别处一看,四周全是黑压压的人头,桌子已经都满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一片静悄悄。
男微咳了一声,顿时,喧闹恢复。
“小兄弟,你看”
“好了好了,你就坐这吧。”上隐竹挥挥手,暗叫倒霉,一般和这种发光体扯上关系肯定没好事。
“客您要点什么?”小二再次跑了过来。
“给我来八个好菜,一壶好茶。”
“好嘞,你稍等。”
八个菜?吃得完吗?又是个爱挥霍的公子哥。她暗暗想着。
旁边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强也强不过剑圣啊!”
“那倒是,剑圣谁能比得了啊。”
“剑圣到底是咋回事,说说,说说。”
“剑圣啊,那是武林的神话。十年前,魔教肆虐,武林群雄在行阳流丹阁齐聚,召开除魔大会,谁想五大门派连同各路英雄上千人反倒被魔教给控制住了,魔教教主任破天,那是真正的大魔头啊,谁能打得过他?还有座下两尊使,四法
人,十二魔将,哪一个不是跺一下脚地都震三震的人物?结果哪,剑圣突然出现了,他就坐在流丹阁的屋顶上,怀抱一架九曲琴,琴音一响,魔教的人全都在地上疼得打滚。任破天见状,连忙抽出银钩链就攻了上去,没走过三十招,就
被剑圣制住了,剑圣把他捆了个结实,交给了临泉寺的主持慧空长老,后来,任破天归依佛门,一直在临泉寺苦修哪。”
“那可真是当世英雄!”
“剑圣一战成名,从此被尊为武林至尊,天下英雄纷纷上门挑战,于是剑圣定下了规矩,每年六月十五会在望晓峰接受一个人的挑战,可是十年间没有一个人能胜过剑圣,剑圣于是成为了武林的神话。”
“哇,那剑圣到底长什么样子?”
“剑圣只在那次除魔大会上露过一次面,而后除了比武的人没人再见过他,那次他出现时模样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蓝眸银发,俊似仙。”
“噗”上隐竹一口水喷在地上,对面的男挑了挑眉。
貌似,蓝眸银发的,家里就有一只的说。
“蓝眸银发,那太罕见了,他不会是神仙吧?而且,才十五六岁,年龄也太小了吧!”
“所以有的人说他就是神仙,还有的人说他是鹤发童颜,返老还童,其实是个年逾甲的老人,都是练功练的!”
“这可真神了!那剑圣叫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来自寰冥门。”
上隐竹又差点一口水喷出去,不过这次她强忍住,又咽了回去。对面的馁度挑了挑眉,神情颇似厌恶。
汗~~好像,他们说的,的确是家里那只没错。
小二吆喝着端上一大堆菜来,不过大部分都不是她的。旁边的人已经把话题转到了寰冥门上。
“寰冥门,号称天下最神秘的门派,传承三百多年,每逢大乱必派一人前来拯救世间,传说此派中人晓天地,通鬼神,文能安邦,武可治国。朝廷多次试图招揽,可他们全都拒绝。并且行踪隐秘,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抓都抓不到他们。
据说,四十年前,这个门派中一个叫玄机子的就曾救过当今太上皇一命,太上皇问他想要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是什么?”
“我要四海清明,盛世太平。于是,太上皇将这八个字做成匾在御书房上,以示鞭策。”
“这才是真英雄!”
英雄?没觉得,那老头,倒像个炮竹。
“那后来呢?玄机子再也没出现过?”
“有人看见他在北海边钓鱼,也有人说他远渡重洋去了西泊尔岛,总之是四海为家,飘忽不定啊!”
不用找了,就在雪山上纳凉呢。
“小兄弟,小兄弟。”
上隐竹回过神来,发现内说话。“你叫我?”
“相逢即是拥,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吴明,口天吴,日月明。”说白了就是没有名字,出门前就想好的。“兄台呢?”肯定也是假名,白痴说真的。
男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在下西门落日。”
西门落日,咋这么熟呢?
“就是小兄弟刚刚说过的小白脸。”男一脸兴味地盯着她。
不会吧,就是那个小白脸?“呜,一时胡言乱语,兄台别计较哈!”
“没关系,小兄弟也别放在心上。在下有事先行一步,他日拥再会。”
“再会再会。”再不相会。
男一抱拳,提上剑潇洒地离去了。
上隐竹望着满桌子没动几口的剩菜,深刻的谴责批判了良久,然后草草地扒了两口饭,也要结账离开。
“客,一共二十两。”小二说道。
“我吃了什么二十两?你们这是黑店啊!”
“客,”小二不乐意了,“十个菜二十两,怎么能算贵呢?”
“那八个哪来的?”
“您对面的客说是您请的啊!”
谁来告诉她,她是不是被耍了?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十三章
“话说当今,天下三分,三足鼎立,暗涌风云。”茶馆里说书人口沫四溅。上隐竹正一边津津有味地嗑着瓜子,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一路走来,她把江湖大事、宫廷秘闻都听了个遍,连什么小道消息、边新闻都不放过,也大致了解了些现
在的形势。
她身处的地方属于东方帝国境内,西面是平宁帝国,南面是轩辕帝国,北面就是她所住的雪山,正式的名称叫作天雪岭,除了强盛的三大帝国以外,四周还零星的分布着一些小国,不过,更像是附属国。东方帝国的现任皇帝东方冉曜
,刚登基三年,年仅二十一岁。他的父亲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病逝了,于是太上皇把位子传给了身为皇长孙的现任皇帝。目前,还算是太平盛世,几位王爷都很守本分,只是大权在握的七王爷似乎有些蠢蠢动,据说此人成,是个声犬马
之徒。上隐竹不想到了明朝的建文帝,不知这一出宫廷戏会是怎样收场,那个七王爷是真的贪图享乐吗?也许是第二个燕王朱棣也说不定。
“整个大陆连降暴雨三天哪!人们都说这是大乱前的凶兆,果不其然,随后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有意思,得听听。
“东西南北那四方巨大的水晶,传说中的神谕石,竟然真的出字儿啦!”
“啊?真的吗?”
“传说竟然是真的!”
“不是说六百年前就出过一回字吗?这次肯定也是!”
听众哗然,议论纷纷。
“四方神谕水晶上同时显现了一行相同的字“凤凰降世风云起,乾坤斗转在千机!”
“这什么意思啊?”
“是啊,是啊。”
“有人猜测,这凤凰是指神兽,神兽凤凰选主,辅佐君王一统天下。也有人说,这凤凰是指一个人。自古,历代皇后都以凤凰自居,所以,也许这凤凰就是指一个能安定天下的皇后。还有人说,这凤凰是一件绝世秘宝。总之是众说纷纭
啊。至于这‘千机’就更让人毫无头绪了,不过,最近这个突然有点眉目了。”说书人吊人胃口的停顿一下,喝了一口水。
“在帝国中部的屋连山上,碰巧了,有一座小山峰就叫做千机峰。更巧的是,一个月前,一些当地人开山取石之时,在一个大石头上发现了一把绝世好剑。那剑就那样插在石头之中,当地人想把它拔出来,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
动它一分一毫。于是,这事就渐渐传开了,越来越多的人都来拔剑,却没有一个成功的。有人说,这是灵剑择主,不是天定的英雄,就不能拔出这把剑。闻讯而来的武林豪杰越来越多,为了避免大家拼抢争夺,五大派发出通告,在这月
三十日举行拔剑大会,让天下英雄作证,谁拔出这宝剑谁就是剑的主人。消息一出,可以说是风起云涌,暗地里传,朝廷也秘密派人来了,不仅如此,另外两大帝国的员也已经,所谓,得千机者得天下呀!”
至于吗?这剑有这么邪乎?不过,热闹难得,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嘛。上隐竹暗暗勾起唇角——
我是百无聊赖的分隔线——
天高云淡,暖风习习,百展颜,绿叶新细。世界这样好,这样静谧。但是音响打开,镜头下移。
面前,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上隐竹坐在树杈上,望着下面撇撇嘴。真是!这么小的地儿挤了这么多的人,整个一个大蒸笼,到处都是人肉味儿。
瞧瞧,这虬髯大汉,够粗犷;这白面书生,够孱弱;这红衣娘子,够火辣。但是,但是,为什么没有男?没有男她干什么来了?
她刚慨叹完,突然出现一队侍从,然后,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是,的是,四个?帅哥呢?
又忽然,一个英挺的身影出现了,古铜肤,剑眉星目,高大威武,霸气非凡。
嗯,不错,不错,九十分,不过一出场就是四个婢,左拥右抱的,显然不是什鸟,列入黑名单。
“今逢盛会,豪杰云集,老道被推举出来主持此次大会,实属三生有幸。”有人出来说话了。
上隐竹转目望去,只见一身穿灰道袍的老者站于空地正中,左手持一白拂尘。老者须发皆白,与那一身灰形成强烈对比,长长的胡须柔顺的垂于胸前,满目尽是沧桑后的安详,这一身超凡气度,不使人暗叹好一派仙风道骨。
于是,她立马呆立,双眼不停地冒出桃心来,心中一个劲儿的呐喊这种类心老爷爷我也喜欢,好喜欢哪好喜欢!
老者继续说道“今日各路英雄齐聚于此,皆是为了这一把小小的千机剑,有传言,得千机者得天下,依老道愚见,不过妄言,不可轻信。今日召开大会,请天下英雄共同见证,谁拔出此剑,便可得剑。万物随缘,老道在此奉劝诸位,切
勿为了一个死物,争得两败俱伤,生灵涂炭。话不多说,大会开始,请各位英雄依次拔剑。”
“好,就让我南天虎试上一试!”一个虎背熊腰的黑壮汉拙了出来。
“凭什么你先来?应该我先来!”一个尖嘴猴腮的青衣人马上挡住了他。
“我先来!”
“我先来!”
“让我试试,哎,你要干吗?想打架?”
底下热闹开了,上隐竹在树上看得兴味盎然。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老者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
沸腾的人群渐渐平静下来。
“诸位且听老道一言,刚才老道已说,万物随缘,不一定先拔剑之人就可得剑,倘若真是如此,这剑就不会仍插于此石之上,也不会有今日的拔剑大会。命随天定,是你的你一定可得,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请诸位英雄给老道一个薄面
,不要争抢,一个一个依次拔剑。”
老者说完,人群也不再争抢了,逐个按次序去拔剑。
上隐竹看了一阵,打了个哈欠,颇觉无趣。
这人山人海的得拔到什么时候去啊?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一点都不好看。你看那个人,诶,说你呢,拔不起来就算了呗,死赖在那算什么嘛!
就在上隐竹看得昏昏睡之时,耳边突然炸响了一声男中音“小兄弟,别来无恙?”
她揉揉眼,扭头看去,顿时气红了脸“你你你,你还有脸说!你这个小白脸!”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十四章
“啧啧,此处风景甚好,空气清新,小兄弟眼光不错。”
上隐竹一把揪住他的前襟“你还我银子,二十两!”
西门落日笑着掰开她的手“在下确实不曾带有银两,才请小兄弟江湖救急,小兄弟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小气?”上隐竹愤愤不平,怎么说得好象她不对了,“你瞧瞧你这一身打扮,你会没钱?谁信呢!少废话,把钱交出来!”
“小兄弟这不是为难在下吗?在下真的没有银两,要不,在下以身抵债,你看如何?”眼电光闪闪。
“谁稀罕!不要冲我抛媚眼,抛也没用,你要没钱,就把身上的东西给我当了,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小兄弟好无情哪!”委屈的撇撇嘴,“哎,快看,那是什么?”
“什么?”上隐竹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忽然,屁股一痛,底下一空,她华丽丽地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啊啊啊啊”赶忙运起轻功,微微一转,翻身,安全落地,满分!
“他奶奶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踹我,你等着,小白脸,我一定把你卖到妓院去!”
空荡荡的树枝摆啊摆啊,像是对她无言的嘲笑。
这是挑衅,的挑衅!
上隐竹怒发冲冠,忽然,她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四下一望。
成百上千双亮晶晶的眼睛统一的看着她,此起彼伏的是喘息的声音。
“小屁孩,你干什么来了,砸场子的,嗯?”一个粉像粉像黑社会的中年大叔撸起袖子。
“哪家的孩子呀,快走快走!”
“废话什么,把他丢出去!”
声讨的声浪一波又一波。
“这个、别,别误会,我也是来拔剑的。”她如是说着。
“拔什么剑,回家玩去!”
“就是,瞎起什缅。”
“存心捣乱嘛!”
声浪又起,连绵不断。
“谁说小孩子就不能拔剑的,而且,我也不小了,都二十二了!”她努力辩解。
“二十二,怎么可能!”
“谁信呢!”
“说瞎话!”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诸位,诸位,安静一下。”灰衣老者再次出来主持大局,“既然这位小兄弟说要拔剑,不妨让他试一试,也许,他真的能拔出来也说不定。”
于是,风平浪静,雨过天晴。
老者微笑着对她说“小兄弟,快去试试吧。”
“噢,好。”
上隐竹一步步挪过去,内心在滴血我也不想的呀。
一柄剑,一柄仿佛带着“谁拿谁倒霉”的标签的剑,就那样“巍峨”的耸立着。上隐竹围着那块石头转了一圈,得出了结论不是灵剑择主,而是年头太久!
她走上去,握住剑柄,心中默念自然之力,五行之石,松!
于是,石块在她的脑海里变成了一块大蛋糕,她用力一抽,“噌”的一声,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新鲜出炉。
四周鸦雀无声,附赠一地下巴。
她举起剑,仔细的看了起来,就在这时,脑中突然响起红绫的声音“一把破剑,也敢称神兵!”
话落,一阵酥麻从手臂传来,剑在她手中不停的颤抖起来,她刚想说,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一条裂痕就已然出现在剑身上,随后,“嘎啾一声,几块铁片碎落满地。
众人全部风化。
“呵呵”她干笑着,“这个,好像,也许,貌似它裂了”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十五章
“天意啊,天意,”老者抚着胡须,“小兄弟,不知高姓大名,何门何派?”
“在下吴明,口天吴,日月明,无门无派。”老爷爷,虽然你很可爱,但我也不能告诉你,不要来找牺!
“什么无名无姓的!小子,爷爷我大老远跑过来,你让我捡一堆废铁回去!”
“这小子纯粹是个灾星!”
“这小子很邪门,这剑谁都拔不出来,怎们就他拔出来了?而且,一到他手里就裂了!”
“他故意的!”
“说不定是魔教余孽。”
“我说是妖人。”
“魔教余孽!”
“妖人!”
什么妖人,我还人妖呢!
就在这两位英雄为了上隐竹是魔教余孽还是妖人争辩不休时,老者又说话了“依老道之见,这剑断裂本是必然,并不关小兄弟的事。”
点头点头,老爷爷你越来越可爱了!
“‘得千机者得天下’,本是以讹传讹,最后弄得人尽皆知、武林。谁能肯定,这‘千机’就是指这把剑?大家只不过是在猜测罢了。现在也正好证实了,这剑本就不是什么神兵。况且,即使这剑真的是神兵,诸位认为,凭着它就可以君临天
下、独步江湖?明君是靠勤政爱民统治四海的,英雄是靠广施仁义、除暴安良享誉武林的,神兵再好,也是死物,只不过是工具而已,想要天下,最重要的是获得人心啊!这件事,其实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应该引以为戒,切不可
再起纷争!”
“是啊是啊。”
“说得好。”
“没错,争什么争,我们中间有哪个是当皇帝的料?”
“就是就是。”
“黄三,不好意思啊,刚才是我不叮”
“嗨,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也见谅。”
上隐竹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悄悄松了口气,趁着没人注意,她一提气就飞了出去,溜之大吉也。
灰衣老者看着她离去的身法,眼中精光一闪,和临泉寺的长老对视一眼。
长老传音入秘“那是凌云踏燕?”
“没错,”老者回答,“寰冥门出世了。”
“看来,真是要大乱了。”——
我是逃之夭夭的分隔线——
“姑娘啊,我们成绣纺的东西那可是远近驰名,件件都是上好布料、精工细作,你看看,这手感、这颜,说是仙羽衣也不为过啊。”
呵呵,上隐竹撇撇嘴,没看出来。
不再理会大婶的喋喋不休,她纤手一指“我要那件!”
“姑娘可真有眼光!”大婶赶忙把衣服取下来。
进到内室,换好衣服,她在铜镜前照了照,“嗯,不错,还挺合身。”
只见眼前佳人白纱轻舞,长裙飘飘,上绣迎雪红梅,枝干虬劲,红梅点点,含蓄秀。
上隐竹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广告词做人,真好。
“好,就是它了!”
出了成衣店,下一站自然是首饰作坊。
她对透明闪亮的东西尤其钟爱,不过,这个古老的时空与中国古代十分类似,大部分首饰还是金银珠玉、翡翠玛瑙,唯一符合要求的便是琉璃了。
“,您真有眼光,这坠子是仿制东方帝国国宝之一——天宝国光的成品,工艺考究,极其稀少珍贵,也只有我们这种老字号才有。”
“国宝?”
“是呀,正品为当今司马大将军爱司马荣裳所有,稀罕得紧呢!”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要了。还有这对镯子,那对耳坠,那两个簪子,全都包起来。”
“好嘞!”
“这坠子不用包了。”戴在头上正好可以挡住眉心那颗宝石,省的总看着像非人类似的。
就这样,上隐竹一路逛一路买,充分找回了二十一世纪购物的感觉,待到黄昏时,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下雨嘛,自然是,要买伞啦!她心里一阵兴奋,呵呵,可得好好体验一把古代江南清秀佳人的感觉。
于是,上隐竹以一种诡异的表情在卖伞小贩诧异的目光中一扭一扭地撑伞走了——
我是与猪毫不相干的分隔线——
大路通天直,没有落日圆。
一片静悄悄啊,静悄悄。
为什么没有劫匪呢?难道我选的这路还不够偏僻?上隐竹正在深刻的自我反省中。
难道我魅力不够大?我都穿成这样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劫呢?
(你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就在她自哀自怨之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于是她立刻兴奋(?)地跑过去。
泥泞的道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黑衣死尸,不远处,一个锦衣人正在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交战。
上隐竹毫无惧地踏过满地死尸。这种场面她已经习以为常了,金牌杀手可不是白来的。
忽然,一行血珠飞来,她躲闪不及,就这样,洁白的纱裙光荣地挂彩了。
上隐竹脸隐隐地抽筋,她朝那锦衣人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她恨得咬牙切齿的西门落日是也。
不过,这情景倒还真像剑心和雪代澳初次邂逅呢,她忽而又想到。
那么,她是不是也得配合着说出那句“你真能唤来腥风血雨”的台词?
于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你真是阴魂不散哪!”
西门落日解决掉最后一个黑衣人,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他向前方一看烟雨朦胧中,一白衣佳人手持油纸伞,婷婷而立。白裙裾飞扬,红梅朵朵绽放。明亮的琉璃坠在额头,比琉璃更明亮的是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空气中似乎传来阵
阵梅气。他被蛊惑了,像坠入了一个迤逦的迷梦,然后渐渐的,周围一片黑暗
“哎哎,你怎么先晕了?按剧情不是我晕的吗?喂,你别死啊,你还欠我二十两银子哪!加上今天的衣服一共是四十五两,你听到没有?真是的,我为什么还要拖你啊?也不知道减减肥,沉得和猪有一拼”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十六章
肩膀上传来阵阵疼痛,耳边隐隐约约有火在燃烧的噼啪声,费力地睁开眼,头顶上是坑坑洼洼的石壁。
“水”他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猪,你醒了,等着。”
清脆圆润的嗓音,然后是一阵脚步声,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纤玉手,捧着用什么绿叶子做成的漏斗形容器,他张开嘴,叶子凑了过来,清凉微甜的甘露滑下喉咙,带来一片舒爽,仿佛也注入了生命的活力。
“你是谁?”他问。
一张白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吓了他一跳。
“我是你的债主。”声音咬牙切齿。
“债主?”他使劲眨眨眼,渐渐看清了眼前的面孔,“你、你不是”
“侗上隐竹打断他,“我就是那个被你在酒馆里坑了二十两银子在拔剑大会上被你踹了一脚掉下去差点被群砸外加在路上被你溅了一身血毁了一件二十五两的衣服的债主!”
“啊?”
“啊什么啊!”上隐竹敲他的头,“别想赖账!你看!”她转过身从包袱里翻出一块发黄的布料,“看见没?这上面的脚印就是你的!我特地把这块布料剪下来留着,这就是你的罪证,你可以自己对比一下!”
冷汗~~~“你是那个吴明?”
“没错。”
“前两次都是易容?”
“当然!”
“你真名不叫这个吧?”
“那是、是不可能的!”差点说溜嘴,真啊,小样的,“你管我叫什么!你只需要记得欠了我四十五两银子就成!”
“啧啧,我总有权知道自己欠钱欠给谁了吧!”
“你不用拐弯抹角询问我的名,搭讪方法太老套了!你也不要妄图用惑我,我是立场坚定的好同志,总之一句话银子拇!”
“你给我治的伤,”朝身上的绑的带子努努嘴,“不会没搜过我的身吧,我身上可有银子?”
“你还有脸说!”暴龙喷火,“穿那么招摇,身上一分钱都不带,你有病啊!穷摆什么阔!”
“这样吧,你用你身上的东西抵债得了。”
“用东西抵债?”西门落日上下看了看,伸手摘下了腰间的玉佩,“这个怎么样?”
玉佩啊玉佩,传说中的玉佩,万恶的根源就是你。不是什么重要的信物,就是某某的令牌,甚至还有可能是兵符咧!哼哼,通常拿去当都没有好结果,被认出来是肯定的,被抓起来是一定的!
坚决不上当!
上下扫视,以看猪肉的目光对某只进行评价嗯,那顶金冠黄灿灿的,太俗;脖子上的翠玉坠恐怕也是重要物品,不能要;手腕上的银铁护腕不错,可捂着太闷;腰上的带子镶了不少值钱的琥珀,恶,还有一只带虫子的,真恶心。
西门落日被她看得不自在的咳了咳,伸手把飘过来的碎发拢上去。
“别动!”忽然一声大叫。
“什么?”吓了他一跳。
“别动,就那个了,对,就是你手上那个,琉璃的戒指,摘下来!”
西门落日看看她,摘下戒指,“你确信你要这个?”目光中别有深意。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有点背后发冷,迟疑不定中。
貌似,这个,应该不重要吧,戒指能干什么?
“没问题。”西门落日脸上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就给你吧。”
“呜,好。”怎么笑得这么诡异,伸手接过。
“对了,是你给我解的毒?”眼中精光一闪。
“不是我还有谁!没有我的话,你现在早就在地府旅游了!说,你是不是勾引了人家老婆?要不然人家怎么会在刀上涂十步断肠散这幂的毒?”
“我至于吗?排着长队倒贴我都不要。”媚眼一勾。
上隐竹抚抚身上的鸡皮疙瘩“那你干了什么缺德事,逼得人家不砍死你不罢休?”
“是因为,”眼珠一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你!哼!随你!我还不屑知道呢!”愤怒的站起来,走到火堆对面去。
不一会儿,“咕咕”声响起。
“喂,有吃的吗?我饿了。”
上隐竹把几个野果札来,“给你,猪!”
西门落日接住,撇撇嘴,“你为什没逮只兔子回来吃?”
“我为什么要去捉兔子?我又不是你的下人,凭什么伺候你?退一步说,就算我好心眼服侍大少爷你,也不可能跑出去捉兔子,你见过淑提着裙子在树林里跑,不是扑蝶而是在捉兔子吗?再退一步讲,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捉兔子的话,
兔子早晚叼绝,不知道要保护野生动物吗?再再退一步,即使是捉,也不能捉兔子,兔子那么可爱,你忍心吃它吗?再再再退一步,即使是捉来兔子,你让我下手宰了它吗?这种血淋淋的事我才不干!再再再再退一步,就算我把兔子拇
烤,这连个盐都没有,烤完了大少爷你会吃吗?就算你吃,我还不做呢!根本不能显现出我华丽的厨技来!”
西门落日听得晕晕乎乎,耳边不停的都是“兔子、兔子”的回音,他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不吃兔子,就吃水果、就吃水果。”
上隐竹摇头晃脑“你终于悔悟啦,孺子可教也。”
“好像总是你有理!”苦笑。
“那当然,我就是真理,我就是太阳!”昂首,挺胸。
叹口气,摇摇头,“人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
“那是你笨!什么叫人难以理解?人是最正常的生物!你们男人才莫名其妙呢!一个个都是自大狂,大男子主义,凭什么我们人久听你们的?凭什么”
“好了好了,我错了,”西门落日赶忙打断她,“是小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别在罗嗦了,行不?”
“这不叫罗嗦,这是战略战术,懂不?这是唐前辈的绝招,屡试不爽!孙悟空本事再大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乖乖的叫师父!”斜眼看去,某只已经呈翻白眼将要口吐白沫状,满意的呼口气,连日来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喂,你说话呀?”
某只一动不动。
“不要跟我装深沉,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也不说话了!”
依旧毫无反应。
“喂,你还活着吗?”
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
“别跟我装死,装死也没用。你要是真死了,我就用星爷的绝招——把死人骂活!”
西门落日顿时哭无泪。
“这边这边,好像有火光!”
“哪呢?哎,还真是,大伙快跟上!”
“跟上跟上!”
洞外忽然传来嘤的声音,西门落日立刻坐了起来。
“是来抓你的么?”
“好像是。”他站起来向洞外探去,林间有闪亮的火光向这边移动。
“我得走了,”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套好衣服,“你不要说见到过我!”
“知道了,你就放心的逃命去吧!”
忽而,西门落日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灿烂地笑了,“后会有期!”还不等她反应,他就跑远了。
上隐竹愣了,回过神立刻骂道“贼!居然敢吃你姑奶奶的豆腐!”
搜寻队渐渐逼进洞口,上隐竹安稳地坐回火堆旁,等着他们进来。
几个穿着家丁衣服的大汉闯进山洞,看见她立刻问道“你,看没看见一个模样俊的白面男子?”
上隐竹抬起头,刚想说没看见,那家丁突然像见了鬼似的瞪大了双眼,劈头就问“司马,您怎么在这儿?”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十七章
肩膀上传来阵阵疼痛,耳边隐隐约约有火在燃烧的噼啪声,费力地睁开眼,头顶上是坑坑洼洼的石壁。
“水”他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猪,你醒了,等着。”
清脆圆润的嗓音,然后是一阵脚步声,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纤玉手,捧着用什么绿叶子做成的漏斗形容器,他张开嘴,叶子凑了过来,清凉微甜的甘露滑下喉咙,带来一片舒爽,仿佛也注入了生命的活力。
“你是谁?”他问。
一张白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吓了他一跳。
“我是你的债主。”声音咬牙切齿。
“债主?”他使劲眨眨眼,渐渐看清了眼前的面孔,“你、你不是”
“侗上隐竹打断他,“我就是那个被你在酒馆里坑了二十两银子在拔剑大会上被你踹了一脚掉下去差点被群砸外加在路上被你溅了一身血毁了一件二十五两的衣服的债主!”
“啊?”
“啊什么啊!”上隐竹敲他的头,“别想赖账!你看!”她转过身从包袱里翻出一块发黄的布料,“看见没?这上面的脚印就是你的!我特地把这块布料剪下来留着,这就是你的罪证,你可以自己对比一下!”
冷汗~~~“你是那个吴明?”
“没错。”
“前两次都是易容?”
“当然!”
“你真名不叫这个吧?”
“那是、是不可能的!”差点说溜嘴,真啊,小样的,“你管我叫什么!你只需要记得欠了我四十五两银子就成!”
“啧啧,我总有权知道自己欠钱欠给谁了吧!”
“你不用拐弯抹角询问我的名,搭讪方法太老套了!你也不要妄图用惑我,我是立场坚定的好同志,总之一句话银子拇!”
“你给我治的伤,”朝身上的绑的带子努努嘴,“不会没搜过我的身吧,我身上可有银子?”
“你还有脸说!”暴龙喷火,“穿那么招摇,身上一分钱都不带,你有病啊!穷摆什么阔!”
“这样吧,你用你身上的东西抵债得了。”
“用东西抵债?”西门落日上下看了看,伸手摘下了腰间的玉佩,“这个怎么样?”
玉佩啊玉佩,传说中的玉佩,万恶的根源就是你。不是什么重要的信物,就是某某的令牌,甚至还有可能是兵符咧!哼哼,通常拿去当都没有好结果,被认出来是肯定的,被抓起来是一定的!
坚决不上当!
上下扫视,以看猪肉的目光对某只进行评价嗯,那顶金冠黄灿灿的,太俗;脖子上的翠玉坠恐怕也是重要物品,不能要;手腕上的银铁护腕不错,可捂着太闷;腰上的带子镶了不少值钱的琥珀,恶,还有一只带虫子的,真恶心。
西门落日被她看得不自在的咳了咳,伸手把飘过来的碎发拢上去。
“别动!”忽然一声大叫。
“什么?”吓了他一跳。
“别动,就那个了,对,就是你手上那个,琉璃的戒指,摘下来!”
西门落日看看她,摘下戒指,“你确信你要这个?”目光中别有深意。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有点背后发冷,迟疑不定中。
貌似,这个,应该不重要吧,戒指能干什么?
“没问题。”西门落日脸上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就给你吧。”
“呜,好。”怎么笑得这么诡异,伸手接过。
“对了,是你给我解的毒?”眼中精光一闪。
“不是我还有谁!没有我的话,你现在早就在地府旅游了!说,你是不是勾引了人家老婆?要不然人家怎么会在刀上涂十步断肠散这幂的毒?”
“我至于吗?排着长队倒贴我都不要。”媚眼一勾。
上隐竹抚抚身上的鸡皮疙瘩“那你干了什么缺德事,逼得人家不砍死你不罢休?”
“是因为,”眼珠一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你!哼!随你!我还不屑知道呢!”愤怒的站起来,走到火堆对面去。
不一会儿,“咕咕”声响起。
“喂,有吃的吗?我饿了。”
上隐竹把几个野果札来,“给你,猪!”
西门落日接住,撇撇嘴,“你为什没逮只兔子回来吃?”
“我为什么要去捉兔子?我又不是你的下人,凭什么伺候你?退一步说,就算我好心眼服侍大少爷你,也不可能跑出去捉兔子,你见过淑提着裙子在树林里跑,不是扑蝶而是在捉兔子吗?再退一步讲,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捉兔子的话,
兔子早晚叼绝,不知道要保护野生动物吗?再再退一步,即使是捉,也不能捉兔子,兔子那么可爱,你忍心吃它吗?再再再退一步,即使是捉来兔子,你让我下手宰了它吗?这种血淋淋的事我才不干!再再再再退一步,就算我把兔子拇
烤,这连个盐都没有,烤完了大少爷你会吃吗?就算你吃,我还不做呢!根本不能显现出我华丽的厨技来!”
西门落日听得晕晕乎乎,耳边不停的都是“兔子、兔子”的回音,他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不吃兔子,就吃水果、就吃水果。”
上隐竹摇头晃脑“你终于悔悟啦,孺子可教也。”
“好像总是你有理!”苦笑。
“那当然,我就是真理,我就是太阳!”昂首,挺胸。
叹口气,摇摇头,“人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
“那是你笨!什么叫人难以理解?人是最正常的生物!你们男人才莫名其妙呢!一个个都是自大狂,大男子主义,凭什么我们人久听你们的?凭什么”
“好了好了,我错了,”西门落日赶忙打断她,“是小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别在罗嗦了,行不?”
“这不叫罗嗦,这是战略战术,懂不?这是唐前辈的绝招,屡试不爽!孙悟空本事再大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乖乖的叫师父!”斜眼看去,某只已经呈翻白眼将要口吐白沫状,满意的呼口气,连日来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喂,你说话呀?”
某只一动不动。
“不要跟我装深沉,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也不说话了!”
依旧毫无反应。
“喂,你还活着吗?”
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
“别跟我装死,装死也没用。你要是真死了,我就用星爷的绝招——把死人骂活!”
西门落日顿时哭无泪。
“这边这边,好像有火光!”
“哪呢?哎,还真是,大伙快跟上!”
“跟上跟上!”
洞外忽然传来嘤的声音,西门落日立刻坐了起来。
“是来抓你的么?”
“好像是。”他站起来向洞外探去,林间有闪亮的火光向这边移动。
“我得走了,”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套好衣服,“你不要说见到过我!”
“知道了,你就放心的逃命去吧!”
忽而,西门落日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灿烂地笑了,“后会有期!”还不等她反应,他就跑远了。
上隐竹愣了,回过神立刻骂道“贼!居然敢吃你姑奶奶的豆腐!”
搜寻队渐渐逼进洞口,上隐竹安稳地坐回火堆旁,等着他们进来。
几个穿着家丁衣服的大汉闯进山洞,看见她立刻问道“你,看没看见一个模样俊的白面男子?”
上隐竹抬起头,刚想说没看见,那家丁突然像见了鬼似的瞪大了双眼,劈头就问“司马,您怎么在这儿?”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十八章
“李福,到哪啦?”上隐竹在车内出声问道。
车外一骑马的随从赶忙回答“回,已出湘炀山,马上窘锦都了。”
“是吗?那锦都可有什玩的?”
“说起来呀,可是赶巧了,明天就是天节。锦都城号称城,白天肯定有百展,到时候,各家都会把珍贵的拿到锦园去展览比赛,文人墨客都会前去赏,未出阁的也大多在这一天出来相亲,可热闹着哪!到了晚上,在贤云阁还会举办一年
一度的诗文大赛,员啊,仕子啊,都会上那去作诗,诗写得好就能收在历年撰写的《贤云集》里头,好多读书人就是靠着这诗文大赛认识员,获得举荐的。”
“那,王爷会去吧?”
“呵呵,,您放心,王爷一定会去,也一定会带着去的,毕竟可是未来的王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多话!”上隐竹假装娇嗔着。再瞥过身旁的两个人一个面铁青,一个神如常。
哼哼,一个虽然恶毒但好收拾,另一个,可是心机深沉啊,越装得平静就越有问题。她朝那晚的翠衣子看去,后者像感应到似的抬起头回给了她一个笑容,复又低下头去。
够镇定,敌不动我不动,仍以平常心待之,好气魄!
一路走来,上隐竹仔细地观察每个人的态度神情,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终于确定了几点这个王爷就是传闻中的七王爷,名叫东方晟。那两名子都是他的室,人叫夫人,出身宦之家,所以平日里总是自视甚高,为人苛刻,另一个却是
青楼名妓,名为惜夫人,平素温和,从不多事。而自己与当今名震一方的司马大将军的爱司马荣裳长得一模一样,这个司马荣裳是东方晟的未婚,不过,是倒追的,所有人都知道——司马荣裳非东方晟不嫁。粹个王爷不冷不热的态度中不难
看出这完全是单相思,东方晟会娶她也是看她父亲的面子。为什么呢?众仆役的态度做了解答,本主肯定是娇纵无比,爱耍脾气,还喜欢捉弄人。唉,摊上这么个角,完全破坏她的正面形象嘛!不过,好吃好住好玩,条件还是不错的!——
我是开的分隔线——
锦都,锦园。
上隐竹一个人漫步在之间,早已经把其他人不知道甩哪去了。
一个是到哪都散发着强烈的雄荷尔蒙的生物,惹来一片;一个是酸意冲天的强力胶水,到哪都挂在雄生物的身上;还有一个是人前欢笑人后放剑的多重人格者,建议远距离接触。于是,为了避免这一群有特的人类打扰她赡兴致,她堂
而皇之的溜了。
满园的,满园的馨,满园的生机。本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可她总觉得别别扭扭的。先不说一大堆都放在一处,太让人眼缭乱,反而分不出哪个好看,茎说这吧,虽是姹紫嫣红、争奇斗,但总少着一份灵,少了山野间自由自在的野
,从而失了本质。
她摇头叹气地走着,忽然一瞥之间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她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马上追了出去。
穿过层层院墙,看过无数面孔,她一刻不停地跑着,找着,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身影,一切,就像是一种错觉,一个梦境。
精疲力尽之后,她颓然的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像是失了线的木偶。
良久,一双锦靴出现在视线中,她仰起头,逆光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微带怒气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又独自乱跑,还想不想去晚上的诗文会?”——
我是天黑了的分隔线——
浩川江岸,一座气势恢宏的二层楼阁临江而立,琉璃瓦顶,雕梁画栋,房檐翘角上置有百只汉白玉麒麟,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晚风吹过,悬于半空的黄铜风铃叮当作响,声音清脆幽远,仿佛透过时空诉说着千百年来的故事,与那无
数才子的惊世绝响。
而今晚,注定又是一个将会载入历史的传说,一场彻不眠的盛筵。此时,贤云阁内灯火辉煌,才子佳人齐聚一堂,言笑晏晏,觥筹交错。丝竹之声绕于耳畔,缠绵婉转,不绝如缕。
上隐竹坐在东方晟的身旁,心不在焉的与同桌各大小员谈笑周旋着,满脑子里还是白天的那个身影。周围一片夸赞恭维、溜须拍马之声,弄得她愈加烦躁。
忽而人群有些沸腾,许多人都向门口拥去,有人大声喊着“四大才子来了,四大才子来了!”在座的有几位员也起身相迎。
她好奇地向外望去,只见迎面走来四位广袖长衫儒生,皆给人淡雅飘逸之感。当她再定睛一看时,忽然呆若木鸡,口中只剩了喃喃的声响“林清”
四位才子在人们的簇拥下落座,那与林清相像之人恰巧坐在了她的斜对面。众人的话题开始转到了诗词歌赋上,上隐竹仍是怔怔地看着那人,不发一眩
“司马?司马?”
“嗯?”她回过神,发现旁边的一个员在唤她。
“司马可是认殿先生?”
他姓李吗?她暗暗想到。
“不曾,只是觉得和一故人有些相像,不知他是那位?”
“原来如此,”员微笑,“他便是四大才子之一的李逸清,也是当今龙图阁大学士李传秋之子。”
“那,敢问四大才子如何而得?”
员一愣“司马不知道吗?”
“久在深闺,见识短浅,令先生见笑了。”她大方一笑。
“哪里哪里,是大茧秀,不知这些市井小事也是应当,是赵某唐突了。”员急忙回道,“所谓四大才子,便是石见广、李逸清、邱行简、楚怀名四人,他们以诗文齐名,分居东西南北各地,只每年于此时在此相聚,把酒论诗。四人中除了李
先生外,都没有入仕,常年游荡于名山大川之中,留连于烟歌坊之地。唉,虽名胜一时,然受朝廷重用啊!”员口气颇似感慨。
他不是林清,不可能是林清!上隐竹的心中不断呐喊着,可是眼眶依旧不由自主地发酸。她强忍住要流出的泪,举起酒壶,一杯一杯地往下灌,嘴里全是苦涩。
东方晟扭过头,见她如此喝酒皱了皱眉毛,随即想通了什么,不再管她,继续和周围的人说起话来。
这时一声锣响,大厅渐渐安静下来。一名小僮走出,手里捧着一个红缎盖着的盘子。一名老者上前揭开红缎,拿起盘中带字的白绢抖开,高举于人前,随后大声宣布“今年的题目是——月思。限时一炷,请诸位动笔。”
话落,有人已挽袖拾笔,有人仍摇头苦思。
上隐竹仍旧低着头喝闷酒,神志已经不清醒了。
东方晟这时突然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怎么还在喝酒呢?你不是向来擅长诗词么,为什没去写一首?”
“嗯?”她看着他,醉眼朦胧,“你要我去写诗?”
“当然,你难道不行吗?”
“行!没问题!”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八张纸!”
东方晟一使眼,旁边的侍从立刻下去准备,不一会儿,八张纸整齐的平铺在另一张桌子上。
上隐竹甩甩头,走上前去,提起笔就开写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遥怨,竟夕起相思。
相思吗?是啊,情如青丝,剪不断,理还乱,你让我如何割舍?
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说。别后唯所思,天涯共明月。
林哥哥,别后经年,你可安好?你一定是幸福的吧,所以我要学会忘记。
醉别江楼橘柚,江风引雨入舟凉。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寒。孤灯不明思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可午梦回,为何还是你的身影?你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只剩下一声声的长叹。辗转粪,不成眠。
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月下沉吟久不归,古来相接眼中稀。
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既然我已离开,你为何再次出现?你又让我情何以堪?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紫袖红弦明月中,自弹自感暗低容。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
收笔,诗成。燃不到半柱。
八首诗,八种字体,或刚劲,或飘逸,或婀娜,或沧桑,或娟秀,或豪放,或圆润,或灵动。
众人围观,满座皆惊。
上隐竹久久凝视着李逸清,缓缓念道“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语毕,泪落无声。
李逸清也望着她,神复杂
如此惊才绝,还有什么能令你悲伤?你又为何这般看着我?这满眼池不住的想念又是为了谁?不要再哭泣,你的眼泪太沉重,压得我心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终于,上隐竹支持不住,醉倒在了地上。
李逸清急忙站起身想要扶她,然料有一个身影比他更快。
东方晟一把抱起上隐竹,铁青着脸,一句不说的大踏步走了出去,只留下身后越来越大的议论声。
是,司马荣裳之名广为流传,从此与东方帝国第一才雪沁公主并称——东方双珠。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十九章
“嗯。”感觉到脸上有什么粗糙的的东西来回摩擦,她不舒服得发出了的声音,可那东西仍旧在她脸上游移,迫使她不得不从睡梦中苏醒。
脸上的热源离开了,身边一个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你终于醒了,本王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呢。”
上隐竹闻言一惊,一骨碌爬了起来。“呃,疼疼!”眼前顿时一片金星,头疼得快要炸开了,她轻揉着太阳穴,渐渐的,症状稍有缓解。然后她立刻朝声源看去——东方晟正坐在边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王爷,大清早私入他人闺房,恐不大合礼法吧!”她似笑非笑。
“怕什么?你还不早晚是本王的王!况且,不如此又怎么可能发现有趣的事呢?”说着,他把手再度覆上她的额头,“司马可否告知这又是什么新鲜的装饰呢?”
上隐竹一瞥头闪开他的手“王爷怎么有兴致关心起子的饰物来了?”
“哦?是吗?”东方晟轻笑,“那司马能否告知本王一个根本不会作诗的子为何在一之间成为诗文大家了呢?”
“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该死,昨晚都干了什么来着?
“那昨晚司马在半柱内写完八首绝世佳作都是本王的幻觉喽?”
写诗?我写了吗?昨晚、昨晚好像是看见了一个和林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然后我就喝酒,再然后是宣布题目,东方晟说要让我写诗,对了!写诗!天啊,好像我昨晚真就这么去写了!该死的东方晟!真够!真是,醉酒误事啊!
“司马无法回答吗?好吧,本王换个好回答的问题,”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唯今之计只有摊牌了。
“我确实不是司马荣裳,而且,我记得,我好像从未在王爷面前承认过我是真正的司马吧?”
东方晟凌厉的目光射向她“你倒是聪明,那么,你应该清楚现在只有跟我说实话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从来都是诚实的好孩子啊,王爷。你的下人找到我的时候,我明确地说过我不是司马,是你们一厢情愿的逼迫我承认的啊!”
东方晟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别再跟我兜圈子了!快说实话,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上隐竹左手一扬,一把粉末散在空中,东方晟立刻松手退开,屏住呼吸。
“不用紧张,王爷,”她妖媚地笑道“痱子粉而已,有白止痒护肤的功效呢,绝对有益无害!”
“你、你”他怒发冲冠,“你若再敢戏耍本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呦,王爷,肝火旺盛可不好,待会我开个方子给王爷降降火,夏天要到了,可得调理调理,否则,中风抽筋就糟了!”
她慢悠悠地起身穿上外衣,也不管东方晟在一旁气的快要吐血。
“王爷,我只不过是被认错的路人甲,根本不油烦您费心。我也不是什么人派来的,如果您非要怀疑的话,我可以马上就走。但是,真若如此的话,我想知道,您要如何还给司马将军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哪?”
“说!你到底把司马荣裳怎样了!”
“呵呵,王爷,你问错人了吧?不是我把司马荣裳怎么样了,而是你的两位大人把她怎么样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您何不把人叫来问问?”
东方晟青着脸深压下口气,朝门外大声喊道“刘程,去把夫人、惜夫人叫进来。”
门外大声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两人走进屋来行礼。
“本王叫你们来是想问一问,你们把司马荣裳弄到哪里去了?”他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王爷,您在说什么?司马不是就在这吗?”夫人白着脸问。
惜夫人不说话,只是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本王要问什么你们心里清楚,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司马荣裳!”东方晟手指着上隐竹,大声吼道。
夫人僵硬的笑道“王爷您说笑吗?她不是司马还能是谁?”
“我最后问一遍,司马荣裳到底在哪?再不说实话就大刑伺候!”
“王爷,身是真的不知啊!肯定、肯定是她把司马害死了,再装成混进来!”她颤抖地指着上隐竹。
“你说司马荣裳死了?”东方晟咬牙切齿。
“哼!”上隐竹冷哼,不打自招,有够白痴!
“王爷,身不是这个意思,身只是猜测!王爷,你怎么能怀疑身啊!身为了王爷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身怎么会骗王爷呢!”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东方晟的腿,东方晟一把掀开她,转而向上隐竹问道“你可有证据?”
上隐竹轻笑道“证据倒是没有,但疑问有许多。我想问问夫人,你是不是会武功?还有,我听下人说,司马也有一身武艺,是这样吧,王爷?”
“没错,府里会教授武功,所有的人都会一点,司马荣裳出身武将之家,自然也会。”东方晟皱着眉头回答。
“那司马的武艺是在夫人之上?”
“当然。”
“那就好办了!首先,夫人,一向娇生惯养离不开人伺候的你最近却从不让丫环服侍沐更衣,这是为什么?你身上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譬如说,和司马扭打之时不小心留下的淤伤?而且,你最近肯定也是不让王爷近身的吧?”
“我、我没有”
“没有?那么,你不介意让我们检查一下吧?”
“是、是有两块淤伤,不过那是摔的!”
“又有了?好好好,就算是你不小心摔的,我们不提了。接下来,请夫人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擦这么浓烈的粉呢?啧啧,真是呛人!”她嫌恶的捏住鼻子。
“我愿意,碍你什么事了?”
“是不碍我的事,可是,这就有些盖弥彰了。夫人,我记得要制作软骨散必备的一味药材叫迷轶,此药味奇特,并且经久不散,一个月内都匣掉,夫人,你去把身上的粉洗了,再让我们闻闻,可否?”
“你、你,我”
“诶,夫人,现在可不是磕澳时候,你倒是解释一下你把软骨散给谁用了,嗯?譬如说,你打不过的司马?”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章
“我没用过!我、我不知道!你血口喷人!”
“哎哎,别这么输不起嘛!王爷,那一天,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司马是一个人出去游湖,然后再也没回来,而夫人却一整天都没出过府。”
“对呀,你凭什么诬陷我?我又不知道她去哪了!”夫人赶忙申辩。
“别急呀,”上隐竹摇摇手指,“司马是出去了没错,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的回来。所以,命案现场肯定是在别院内,而不是外面。那么,是在哪里呢?我来的第一天晚上,闲来无事,就出去遛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好
地方——别院的滴翠园。”上隐竹顿了一下,看看夫人,果然,听到这个地方,她轻颤了一下。
“这可是个风水宝地啊,杀人的绝佳场所。又僻静,又能毁尸灭迹。滴翠园除了树之外就只有一口井,没什看的景,离主院远,很少有人光顾。就连打水也没有人去,下人们不会有谁绕这么大老远取水的,一般都是在较近的主院的井打
水。所以,它基本是个荒园。而有趣的是,那天我分明在滴翠园闻到浓郁的气,我找遍了整个园子也没找到一棵树开,相反,那口水井边倒像是味的来源。不得不说,夫人的清理工作很到位,那完全炕出是经历过一场打斗的,而且,撒
了这么多水之后,迷轶的味也被盖住了。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不是盖弥彰吗?还有,夫人没有想到吧,在井口的内壁上,还留有司马新鲜的血迹,当然,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的,不过,我确实是太闲了,于是就喻珠照着里里外外
察看个遍。并且,我还在一棵树枝上瞧见了一样饰物。”说着,上隐竹错头底下取出一个布包,她把布包展开,里面是一支做工精的金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支金钗是夫人的吧,不知道夫人的钗为何挂在树上呢?还是,司马在扭打中扔上去的?”
“不是,是、是我一生气扔上去的!”
“哦?夫人扔的?这钗看着可很贵重啊,你瞧,钗身上还刻着‘东方’二字呢?真的好象皇室的珍品啊,夫人可真舍得!”上隐竹撇撇嘴,“夫人承认也好,否认也罢,自有王爷明断。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现在,恐怕真正的司马已陈尸井底
,而所有人都还以为她游湖未归,于是,她就这么消失了,没有人能找得到她,也没有人会想到凶手就在我们之中,真是干净,漂亮!王爷,我说的这些你可满意?”
东方晟看着她,目光深沉“那么,司马荣裳为什么会假装出去再回来呢?”
上隐竹轻笑“这个,我也想知道呢!王爷不应该问我,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王爷问作案的人不是更直接吗?”
东方晟把目光转向夫人“你自己说吧,不用再狡辩了,也别逼我用刑,你知道那些刑具的利害,不要自讨苦常”
夫人颤抖着,脸上毫无血,她忽而一声嚎啕,再次爬到东方晟的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脚“王爷,王爷,身知错了,饶了身吧,王爷,身再也不敢了。”
东方晟不看她,只是面平静地看着前方“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闻言松开他的脚,跪坐在地上,低声说着“那天,惜跟我说,她晚上看见一个黑衣人从滴翠园里飞出去,她想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时,司马突然从园里走了出来,她就问司马看没看到那个黑衣人,司马一口否认,还斥责了她。惜说
,恐怕那个黑衣人和司马是在那碰头,密谋什么事,也许会对王爷不利。于是,我就想出了这样一条计策。我写了一封信,信上写着‘有急事,候于滴翠园,以游湖为由出府,复潜回,切勿为人发现’,我把信绑在飞刀上钉在她面前。然后
就在园里等着她,我想,她若没来我就放过她,她若来了就是该死,是天在借我的手惩罚她。结果,她真的来了,于是,我就下手了。王爷,身是担心您的安危啊,王爷,她是奸细,身不得不除,您要明白身的苦衷啊!王爷!”
“够了!”东方晟一声大吼,“什么苦衷?你是在想着王的位子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真是为了我好,怎没告诉我?嗯?还有你,惜,你知情不报,也是罪无可恕!”他朝着暗处一叫“猎鹰!”
“在!”阴影出忽然钻出一个人来,全身黑衣,跪在地上。
上隐竹差点一声惊呼,她赶忙捂住嘴,心里不停地呼喊着忍者啊真正的忍者啊啊啊啊
“猎鹰,把十步断肠散给她们。”东方晟说道。
“是。”黑衣人取出两个小瓶,伸到她们面前。
夫人声嘶力竭地哭道“王爷,饶过身吧,身知错了!饶过身吧!”
东方晟一挥手“猎鹰,给她灌进去。”
“是。”黑衣人按住不断挣扎的夫人,把药一口灌了下去。接着,他看向惜夫人。
惜夫人面平静地说道“王爷,身还有话要说,说完,身自会服药,不牢烦王爷。”
东方晟看着她“说!”
“王爷,惜知情不报确实有错,理应受罚,可王爷想想,这无凭无据的让我怎猛王爷说?到时候,王爷不会相信惜,还会责怪惜捕风捉影、恶意陷害、争风吃醋。惜一时没忍住,就和说了,也没想到她、她会这么去害司马,整件事,惜
都是不知情的啊!不过,王爷要罚,惜认了。谁让惜的命就是王爷的呢!自打王爷不顾世人传言,把惜赎出来纳为氏,惜就发过誓,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王爷的大恩。所以,哪怕是为王爷死,惜也心甘情愿
。王爷,惜伺候您八年,往后再也无法伺候王爷了,您自己保重。惜九泉之下会看着王爷、为您祈福的!”惜夫人满脸泪痕地说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磕得额上都是血,她颤抖的接过药,拔开瓶塞。
突然,东方晟一把抓住她的手,随后缓缓说道“算了,你下去吧,以后好自为之。”
惜夫人大声抽泣着,又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用哽咽的声音不断地说“谢王爷开恩!谢王爷开恩!”
上隐竹嗤了一声,说道“王爷,刚才夫人也说了,可是惜夫人跟她说的司马会对王爷不利,就算是她没有参与,可不能从中挑拨吗?司马的事情被惜夫人撞见,司马势必会灭口,惜夫人这叫化被动为主动,先把司马灭了。而且,整件事
都是借他人之手,实在是高,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不留痕迹,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损失,可谓一箭双雕啊。就冲着她第一眼看见我那副样子,我敢肯定,她一定是跟在夫人身后,亲眼看着司马被杀。况且,这么机密的事,不是越少的
人知道越好吗?王爷,你说呢?”
“这位,你为何执意陷害于我?到底和我有什么过节?你说的那些话,可有凭据?”惜夫人怒视着上隐竹。
“哼,无凭无据,猜测而已。你这么深的城府,怎么可能留下尾巴?王爷,你大可不必相信我的话,不过,往后要是栽在她手里可不要怨我,她可不是个简单的角。”
“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了,都别说了!“东方晟一声大吼,转而扭头问上隐竹“一个连来历都不愿告诉我的人,一个装作他人混进来的人,又凭什么要我相信呢?嗯?说到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那么,我是不是也葛你的口呢?”
上隐竹笑笑“呦,王爷,您可真见忘,我刚说过,没有我,您拿什么还给司马将军呢?这么快,您就忘了?”
东方晟锐利的紧盯着她“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妄图逃跑!”
“王爷,您说笑了,这天下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您身边了,司马可以死在外边,然能死在您眼前,我又为什么要逃呢,王爷?”
“你很聪明,可太聪明反倒不是件好事,你说,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东方晟抚上上隐竹的脸颊,“我是不可能把你放出去,给自己树立一个大威胁的,你就乖乖的等着当我的七王吧!”
“没问题,王爷。”她拍开他的手,“到时候,我们就比比,谁技高一筹!”
“呵呵,本王很期待呢。惜,回去闭门思过吧。猎鹰,你也退下。”
“是。”黑衣人一抱拳消失了。
惜夫人躬身行了个礼,也退出房间。东方晟再次看了上隐竹一眼,大踏步走了出去。
上隐竹这时忽然喊道“喂,怎么都走了?这垃圾谁负责?放在这里会发臭的!我不要和尸体同住一间房啊!”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东方帝国京都,七王府,幽兰阁。
看着下人忙来忙去的整理房间,上隐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司马还真是悠闲呢。”东方晟走进房间,看见她这副样子,讽刺地说道。
“没办法,我实在是累得很,想动也动不了。这一路颠簸、舟车劳顿,正常人都会累得无精打采,哪能全像王爷一样依旧神采奕奕呢?”
“你这是拐着弯地在骂本王么?太牙尖嘴利可不是件好事,本王很有兴趣把你的爪子一只一只地磨平呢!”
“抱歉王爷,”她斜睨着他,似笑非笑,“我是人,不衬那个部位,王爷不要把我和您自己混为一谈。”
“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东方晟一挥手,身旁的木椅子应声而裂。
上隐竹立刻惊呼一声,神情紧张地问道“哎呀,疼不疼疼不疼?你这样我心疼啊!”
东方晟皱起眉,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还未及他做出反应,上隐竹便一把扑在了那碎成一堆的木头上,抹着半滴眼泪都没有的眼睛哭道“就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了你,你朴实无华的外表,宽厚舒适的怀抱深深打动了我,可是,还未
等我们互诉衷肠,你就这样去了,你让我以后该如何是好,没有了你,我又能坐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好好安葬,年年上,你就安心得去吧!呜呜呜呜呜哇”
东方晟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像调盘似的,五颜六。
良久,上隐竹不再大哭,用抽噎的声音说道“我锻炼肺活量锻炼得差不多了,你还有事吗?没事下去吧,把饭端上来就行了,不用站着了,怪累的。”
“你、你”东方晟深呼吸了几下,“算了,本王不跟乡野村姑一般见识,这几日你给我安分地待在王府,绝对不能出去,我会派人看着你,你最好别给我惹麻烦,否则,后果自负。”
“王爷”上隐竹咬着手帕,委屈地看着他,“您怎么随便拘人家呢?爹爹该担心我了,这几日他老人家肯定天天念着我呢!”
东方晟眯起眼睛“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将军府的千金了!告诉你,我已经通知司马将军你会住在王府里,等到大婚前一天你再回去一晚,你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我不会让你有可乘之机的!”
“王爷,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嘛!人家哪会有什么歪心思,”她假装娇羞地看了他一眼,“要动歪心思的也是王爷您啦!哦,对了,王爷,爹爹看到我的在诗文会上的诗了没?有没有夸我有长进啊?”眼睛闪闪亮。
“哼,你还敢问?我告诉你,别再让我知道司马又有什猛以前不符的行为,否则,我不介意换个听话点的替身!”
“呦,我好怕怕啊!王爷,你上哪去找个一模一样的人回来?不要告诉我你要人用人皮面具易容啊,那东西要是被发现了可就糟了,哪怕是沾水也不好哦!你说是不是?”
“这不用你管!大不了我把你轰出去,让司马不幸遇刺就行了。你还是省省心思多想想怎么过将军府那一关吧!”东方晟一甩袖,气愤地走了出去。
上隐竹朝门外大声嚷嚷道“王爷,慢走!小心摔着!别忘了叫人把饭端上来啊!”——
我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分隔线——
上隐竹坐在院内的摇椅上,懒懒地晒着太阳,惬意地感慨道“哎呀,又是一个暖耗好天气啊!”说着伸手摸了一把身边的丫环的脸蛋,“来,小妞,给大爷我包个葡萄。”
脂吃吃地笑着,将晶莹碧绿的葡萄一个个剥好,伸手递到她的嘴边。
上隐竹满意的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着“乖,跟着大爷我保你吃的喝辣的,来来,你也常”
脂摇摇头“,您吃吧,这是只供给主子享用的,不是我们奴婢能吃的。”
“什么主子奴婢的,在我这不兴这套,来,我让你吃你就常”她把葡萄举到脂面前。
脂接过葡萄,红了眼眶“谢谢,脂能跟着是脂的造化,本来听她们说的,脂还以为很难相处,可没想到、没想到,”她含着泪抬起头望着上隐竹,“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
上隐竹赶忙抚去她脸上的泪痕“哎,至于吗?只是一串葡萄而已。算上昨天,你已经哭了三回了,怎么真成水做的了?我一说话你就哭,这以后,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脂用手擦着脸,破涕而笑“您不知道,因为您人好脂才敢在您面前哭的,换了别人,脂怎么敢呢?在主子面前,奴婢是不能哭的,奴婢永远只能笑,哪怕心里再苦,也必须笑得让人高兴,否则就会受到处罚。”
“哪有这样的?这也太苛刻了吧!”
“,您是不知道奴婢们过的什么日子,奴婢们还比不上王府里看家护院的狗来得珍贵。可就是这样,奴婢们还得庆幸,原先跟着王爷在宫里的时候,受的罪更多,皇宫是就奴婢们的炼狱啊!”
“岂有此理!这、这样藐视人权,这样的国家也敢称是盛世?不灭亡才怪!”
脂连忙捂紧她的嘴,小声说“,您可千万别乱说啊!这要是让人听见了可是要杀头的!”
上隐竹愤愤不平地冷哼了一声,随后又问道“你跟我说说,你在宫里怎么过的?”
脂慢慢地回忆道“在宫里啊,是由‘姑姑’调教新入宫的宫,姑姑权力很大,说打就打,说罚就罚。宫们都怕罚不怕打,因为打得话疼一下就过去了,罚就不知要跪到什么时辰”
话正说到一半,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高分贝的声,就听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过后,声尖叫道“混帐!你敢栏我?什么王爷的命令?你当我不知道里面是谁吗?不就是司马家的小践人么?她摆什么谱?”
上隐竹闻言皱着眉头问脂“这是什么人?”
脂疑惑地说“,是珍瑶夫人,您没听出来吗?”
上隐竹尴尬的解世“那个,脂,我在路上出了点意外,撞到了头,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能不能再跟我说说?”
“,您撞到头了。严不严重?”脂急忙要上前检查。
“这个现在不是重点,重点是门外的到底是什么人?”
“噢。”脂停下来,“那是崔尚书的长崔珍瑶,崔尚书和司马将军向来关系不大好,珍瑶夫人和您也是、也是”
“势同水火是不是?”上隐竹无奈地接道,心里暗自咒骂司马荣裳,你他爷爷的留下了个什么烂摊子?人缘混到你这份上也真够凄惨了!
“,王爷这次带您出去而不是带她出去,可是让她嫉恨着呢!”脂小声地提醒道。
“哼,没必要怕她,我保证让她以后看见我都退避三舍,怎么样,打赌不?”
“,您还有心情说笑,她”
话音未落,一个尖锐的声插了进来“呦,司马,好久不见,可是让我想念的紧呢!”
门口,一个身着金边百长裙,头上插满金饰的子气势汹汹地杵在那,身后,跟了一大群的丫环。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上隐竹上下打量着子,嗯,长得还不错,就是粉擦得太厚了,也不怕掉渣;身材挺好,够波涛汹涌,不过这坠着得多沉啊,走路不会一颤一颤的吗;瞧瞧,这一身金闪闪亮晃晃的,肯定是家里穷,到了王府之后可见到金子了,活生生
把自己整成了圣诞树。哎,见过土财主,可没见过土成这样的,这王爷也真挺悲哀的。
她再看看珍瑶夫人身后那一大群丫环,开口问道“不知夫人前牢事?如果是要土特产的话那我得说声抱歉了,我一路没时间买,如果是带人来帮我大扫除的话,我就谢谢了,不过可要小心不要打坏东西。”
珍瑶夫人冷哼了一声,抬起下巴,睨着眼说“我来找叙叙旧,不欢迎吗?”
“欢迎,绝对欢迎!”上隐竹的脸上绽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身上的邪恶因子蠢蠢动。她从摇椅上站起来,走到珍瑶夫人身旁,紧紧地贴着她,在她耳朵上暧昧的吐着气“小崔,这么些日子不见,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里,我只有念着
你的名字才能睡得着觉,你呢?也想我吗?”
珍瑶夫人打了个冷颤,立刻退离她的身边,惊疑不定地说“说哪里话,当然也担心的安危,就怕有个三长两短的,年纪轻轻就进了地府了,那可怎么是好。”
上隐竹并不理睬她话中的挑衅意味,而是又贴到了她身上,继续在她耳边说道“是吗?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哪怕你就是骂我也好,只要你心里念着我,我就很欣慰了。小崔,你为什么总也不懂我的心呢?”
珍瑶夫人马上一把推开她,惊惧交加地问“司马,你没出什么事吧?”
上隐竹再一次靠了上去,小声地说“小崔,你让她们都下去,我有些心里话想和你说。”
珍瑶夫人再一次退开“你、你就这样说吧,还有你别动,就站在原地说。”
“好吧,”上隐竹站住不动了,“小崔,这可是你让我当着她们的面说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前前后后想了很多,终于提起勇气想和你坦白。”语气一顿,深情凝望。
“坦、坦白什么?”
“小崔,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和你对着干、总是和你吵架吗?那不是因为争风吃醋,而是因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啊。不这样做,那么孤傲的你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我缠着王爷,不是爱他,而是不想你呆在他的身边,你知道,每当我
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心里有多痛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你始终就不明白呢?我知道,这种感情你可能接受不了,而且也会为世人所不容,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我不能这么压在心里一辈子。王爷马上要和我大婚了,我真的
不想和一个不爱的人成亲,即使这样就可以天天看见你,我还是心里不好受。小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和你表白,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诚意吗?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私奔吧,小崔!”
珍瑶夫人瞪大眼睛,张大了嘴,保持雕塑状态很久很久。上隐竹深情凝望得眼睛发酸,见她始终没有表示就要走上前去拉她的手。这时候珍瑶夫人忽然复活了,她大喊了一声“妈呀!”掉过头提上裙子就往外跑。身后的一群丫环一边“夫人
、夫人”的叫着,一边也提起裙子追在她身后。壮观的景象一路远去,惊起飞鸟无数,留下下巴满地。
等到人都走远了,脂笑得捂着肚子蹲了下去,“,你,哎呦,你、你怎么能这样,哎呦,可笑死我了”
上隐竹看着她憋红的脸,撇撇嘴“你是看戏看得高兴,我牺牲还大哪,你笑完了就去打桶水,真是,染了我一身的粉味儿,可得好好洗干净,要不然吃饭都没有胃口!”
从此,七王府里开始流传起有关司马容裳的版本不一的真情告白,有人对此摇头长叹,有人干脆评论说司马其实已经疯了,等到暗卫把事情告知七王爷时,东方晟一掌拍裂了手下的硬木桌子。有人看到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幽兰阁,可没
过一会又黑着脸出来了。随后,几名正在向别人讲述的下人被不幸抓包,各打了二十大板,王爷大令一下“从今日起,所有人不得再提及此事!”于是,全府人噤若寒蝉,一件轰动的绯闻就此不了了之。而珍瑶夫人呢?非常不幸的被处罚关
了一个月的闭,不准踏出房门一步,闭结束后,她也非常自觉地再也没有涉足幽兰阁。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东方晟看着堆在眼前的军报,烦躁地揉揉太阳穴。边关告急,与星罗国的战事颇不顺利,星罗国虽然小,地势却易守难攻,周围以连绵的山脉为屏障,仅有两个可以进入的谷口,但是敌方都驻扎了雄厚的兵力看守,自己国家的军队根
本攻不进去,就只能待在外边等着人家来打,损失已经越来越大。
他霍地站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嘻闹的声音,他皱起眉头,把侍卫唤了进来“外面怎么回事?谁在玩乐?”他微带怒气地问。
“禀王爷,”侍卫单膝跪地,“是、是司马!”
东方晟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语道“怎么又是她?哎,我还是去看看吧!”
自打上隐竹进了王府,几乎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他这辈子的气都在这几天生完了。从他一开始的唇枪舌战,到后来的沉默是金,这个过程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了,外面战事不断,家里一锅混乱,他的头发都不知道白了多少根。
“快,快传过来!哎呀,笨!怎么又让他截走了!好好,快,爱,快拦住他!”场上,上隐竹大呼小叫的,大嗓门传迪远。周围围观的下人们也时不时地发出阵阵惊呼。
练武场两边粗大的槐树上,各挂了一个简易的篮筐。场中九名侍卫和上隐竹正分成两队进行着激烈的篮球赛。她那一队的其中一名侍卫正运球往对方的篮筐冲刺,“咚”的一声,球以完的角度飞入了篮筐。她立刻欢呼道“好样的,爱!干得
漂亮!再得六分我就升你为正!”
这时候,东方晟的一声轻咳奇迹般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里,沸腾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人群慌慌张张作鸟兽散。
上隐竹不悦地瞟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问“王爷,有何贵干?”
“似乎是本王打扰了司马了?不知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嗯?”东方晟问道。
“我可不是在唱戏,王爷,这种运动叫篮球,篮球你懂吗?”目光极度鄙视。
“哼!本王是不懂,本王只听见司马一口一个‘爱’叫得好不快活!怎么,刚勾引完珍瑶夫人,这又和侍卫勾搭上了?司马真是比本王还啊!”
“错!这可不是勾引!”她摇摇手指,“这分明是调戏!”
“你你你,哼!诺大一个王府,被你搞得乌烟瘴气,像什么样子!”
“王爷,你这就大错特错了。你可知道这一王府的人都多么缺少人文关怀吗?你知道他们多么精神压抑、灵魂空虚吗?你怎么能明白我这一壮举有着怎样跨时代的巨大意义啊!”
“我看你是太闲了!也罢,从今天开始,你跟我进书房,参与政事,省得你总是惹事生非!”
“这怎么能行哪,王爷!王也是不能参政的啊!”
“本王就给你这个特权!”
“那也不行!我可不想再听到什么机密的事情,尤其是国家大事,会被灭口的,我怕怕啊!”作西子捧心状。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还是光明正大的知道。”
上隐竹一眯眼“为什么?”
东方晟微笑“你说呢?”
“王爷还怀疑我是奸细吗?”
“谈不上相信,又何来怀疑之说?好了,下午寒霜叫你时,你就跟着来吧,不准不到!”他锐利的看了上隐竹一眼,转身离去。
上隐竹看着他的背影冷笑王爷,你这一招高明啊!把我放在最明显的位置,假如我是奸细,就会更动弹不得,知道得越多,我就越不敢传出去,毕竟,所有的眼睛都看着我呢,这可比防范我暗地里动手脚容易多了,这一招就叫做将军
,对不对呢,王爷?
“司马,王爷请你过去。”寒霜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站在门口说道。
上隐竹眼睛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子,出声问道“你就是寒霜?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呢?”
寒霜面无表情地回答“奴婢一直在王爷身边伺候,很少到后院来,所以不曾见过。”她顿了一顿又说,“,还请移驾,请勿让王爷等急了。”
上隐竹无趣地撇撇嘴“好吧。”
一路上,上隐竹不停地打量着她,而寒霜恍若未决似的,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安安静静地走着。直到上隐竹瞪得眼睛都疼了,后者还是面无表情。最后,上隐竹噘起了嘴,暗自腹诽道真是的,又是一个面瘫,冷得和大冰块有一拼,怪
不得叫“寒霜”呢!想到大冰块,她心底忽而隐隐地一疼,随即她甩甩头,恍惚地继续往前走。
议事厅内,东方晟正和手下的将领们讨论着星罗国的战事。上隐竹一进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全都望向她。
东方晟微笑地介绍道“这就是我未来的王——司马容裳。”
众将领再看看她,有的神情好奇,有的面露鄙夷,有的冷漠以叮
东方晟把她领到身边的位子上坐下,和她介绍起周围的人来,她一一和将领们打招呼,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不说话。众人于是又开始激烈地讨论。
起初,上隐竹还饶有兴致地听着,到了后来,见他们讨论不出一点成果来,她就又开始犯困。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不断点头的状态。
东方晟微微分神,看见她这副样子,出声叫道“司马?司马?”
“嗯?有事吗?”她抬起头,睡眼惺忪。
东方晟皱皱眉,复又问道“不知可有良策?”
“对呀,久闻司马将军威名,出身将门之家,应该对兵法有所涉猎吧?不知可有高见?”一名黝黑的青年军在一旁起哄道。
上隐竹揉揉眼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惹来一堆白眼。她懒散地回道“道人家,不好妄论国事,不用问我!不用问我!”
东方晟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有良策但说无妨,哪怕给个意见也是好的。”
上隐竹瞟了他一眼“我就是说了,王爷会听吗?”
东方晟眯起眼“若是良策当然会采纳。集思广益嘛!”
她再度打个哈欠,揉揉酸痛的脖子,“良策嘛,没有,不过阴谋倒是有一个。”
“哦?说来听听。”东方晟来了兴趣。
“星罗国四面环山,只有两个谷口——扎罗谷和百回谷,是不是?”
“不错。”东方晟点点头。
“军队攻不进去,只能待在外边和星罗国作战,对不对?”
“确实,敌方常常半袭我军大营。”
“那就好办了!”她打了一个响指,“你可以来一个‘肉馅’行动。”
“何为‘肉馅’行动?”青年军按捺不住问道,所以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肉馅’行动嘛,简单的说就是你扔个肉馅过去让他上当!你可以让他在袭的时候不小心俘获了一个传令兵,恰巧这个传令兵是来送信的,信上说朝廷会在某某日派大军前来攻打扎罗谷,到时候要驻扎的将领配合着佯攻百回谷。如果敌方
上当,必定会集中兵力守在扎罗谷,到时候,我军就可以让主力部队进攻百回谷,一部分部队佯攻扎罗谷,那么,大军最后便可攻进星罗国了。”
青年将领拍案而起“好计策!”
东方晟不动声地问道“那怎么能让敌方相信呢?”
“王爷,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比如到时候我军暗自派兵寻找失踪人员什么的,反正演戏演到位就是了。”她笑容灿烂。
东方晟面深沉地盯着她问道“本王可以相信你吗?”
“我无所谓,王爷,你爱信不信。不过骗你我能有什处呢?就看你有没有胆量赌这一次了。”
两人相视而笑,目光在空气中激烈地碰撞。周围的将领都被这一幕弄得浑身发毛。
半月后,东方帝国的军队对百回谷发起总攻,另一队佯攻扎罗谷。军队当日破城,星罗国国君被俘,我军大获全胜。
注“肉馅”行动,世界十大骗局之首,二战中,盟军凭借这一行动成功登陆西西里岛,迫使德意军队丢掉了意大利的屏障,损失万余人。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春联耕节!灯!小吃!出去出去!我要出去!”上隐竹在东方晟的耳边大声吼着。东方晟不理她,把身子一转,头冲向了另一方向,接着看奏书。
于是,她不厌其烦地又凑到他耳边,再次喊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白帮你想计策了是不?你凭什么关着我!我都闷得快发霉了!”
“好了好了!”东方晟大力扔下手中的奏书,也回喊道“你都说了十几遍了!有别的内容吗?没有请出去!”说完就把她往门外推。
上隐竹跳起来,一屁股坐在了那堆奏书上,摇头晃脑地说“你不让我出去,就甭想安生,我今天就跟你在这耗上了!”
东方晟火大的吼“我忙得很!没时间陪你出去!”
“谁用你陪?别自作多情了!我是要自己出去!你不放心的话大不了多派几个人跟踪就是了!”她鄙视地俯视着他。
东方声阴森森地呲着白牙问“想要自己出去?不要我跟着?”
“没错!”回答的毫不犹豫。
“哼哼哼,你这辈子都别想!”否决的更干脆。
“你、你,你这头自大的猪!”她咆哮着用屁股把下面的奏书狠狠地碾着,末了,再放一个响亮的屁,“我说了,姑奶奶今天就跟你在这耗上了!咱们看谁耗得过谁!”
东方晟嫌恶地捏住鼻子,朝门外大叫“周全、赵龙。”
“在。”两名魁梧的侍卫从门外进来,跪地应道。
“去,把她给我扛出去!”大手一挥,直指上隐竹。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看,而后同声应道“是。”
于是,不由分说,她就像麻袋一样被扛了起来。
上隐竹愤怒地大骂道“东方晟!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浑蛋!你这个忘恩负义阴险狡诈的小人!你等着!姑奶奶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鸡犬不宁”
直到骂声已远,东方晟才无奈地嘘了口气,等到他再向桌上皱成一堆的奏书看去时,不得不再次无力地叹气。
“他奶奶的!喂!你们两个把我放下!听到没有!”她歇斯底里地叫着。
两个侍卫充耳不闻,一路扛着她进了幽兰阁。等进了屋方才把她放下。
“,你这是怎么了?这怎么回事?”脂急忙上前问道。
“还不是他们!哼!”上隐竹忿忿地说,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有几个还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真是的,里子面子全丢尽了。她愤怒地责问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这分明是助纣为虐!”
侍卫甲无奈地说“,府里王爷最大,我们不听他的还能听谁的!”
侍卫乙也帮腔“是呀,您就别总跟王爷对着干了,您让我们也为难呀!”
“你们!哼!算了算了!你们走吧!”她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扭过头去。
两侍卫见状双双退了出去。
脂过来劝她“,别气了,气大伤身啊。您也是,是不是和王爷又吵架了?哎,他们说的没错,府里毕竟是王爷最大,您呀,拗不过王爷的。”
上隐竹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暗自盘算着“小样的!明着不行,姑奶奶我就来暗的,我就不信了,这小小的王府还能困住本天才?别以为我不会武功可以任意欺负,那是姑奶奶我讲求调,切,咱们看谁斗得过谁!”
于是,逃亡大作战正式开始。
战前准备第一步银子。
上隐竹翻出角落里的包袱,嗯,还好,以前的都在,再加上最近从东方晟那里顺了不少,足够用了。
战前准备第二步换装。
穿男装加易容?不,那多没创意!要的就是嚣张,溜也得溜得有尊严,决不顶着别人的脸溜出去!
于是,她挑出一套灰套裙穿了上去。
在镜子面前照照,嗯,不错,目标不明显,搞定。哼哼,白天还是这个颜最调,要是穿行衣不摆明了让人抓吗?
(你还有点脑子啊?真不容易)
战前准备第三步肉骨头。
抱着装满骨头的油布包,上隐竹嘴咧迪大肉骨头啊肉骨头,出门旅行之防狗必备良药啊。
终于~~~
呵呵,搞定!作战开始!
首先,目标后院大门。
利落地翻过幽兰阁的院墙,接着是红药阁,再接着是白莲阁,再接着是
翻着翻着,她就怒了,心中不断的骂道你爷爷的,没事建这么多阁干什么?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后宫佳丽三千啊?养这么多老婆也不怕破产!
等她好不容易来到后院门前时,n只狗正整齐地排成一排等着她。
她赶忙一个急刹车,顿在了房檐上,然后喘口气拍拍胸脯想到还好我有准备。
接着,她用心语向那些狗说道“帅帅的狗大哥们,小拇了好东西孝敬你们,你们就通融通融,不要咬我也不要叫哈!”说完,她打开油布包,天散一样把骨头撒了出去。
几只狗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到骨头前啃了起来。
趁机,她几个起落就飞出了后院。
下一步,目标外院高墙。
俗话说好事多磨啊。这不,眼前就是验证。
只见n队精锐的士兵按照一定的顺序不停地在墙根底下来回巡视,搞得上隐竹郁闷至极。再次暗骂你爷爷的,搞得比中南海还严重,你反恐是怎么着?
于是,她不得不围着外墙转开圈来。
终于,来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墙根底下,貌似前方还有一扇朱红的木门。
上隐竹乐了,刚要跳下去,往下一望时,她突然硬生生地收回了脚。
捍!这底下不是阵吗?难怪没人守着,一般人出的去吗!
正当她再度郁闷之时,那扇红木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下人打扮的老头,肩上还挑着一担子青菜。
只见老头左七步,右八步,退三步,进两步,嘴里哼着歌极其轻松地穿越了阵,大踏步向内院走去。
上隐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冷汗哗哗地
天啊,难道这府里买菜的老头都是奇门遁甲的高手不成?这也太夸张了吧!她甩甩头,晕忽忽地穿过阵,怀着震惊而沉重的心情翻过了朱红的高墙。
当王府外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时,她不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心中慨叹万千苍天啊,大地啊,我终于逃出来了,我容易吗我!瞧瞧这些个站岗放哨的!哎,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等等,不对,这词儿怎没是味儿啊?
思考了n久未果之后,上隐竹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这个高深的学术问题,转而幸福地投入到了人民群众的大部队中去。
耕节,华灯会,小吃们,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俺来喽!
七王府书房。
“不好了,王爷,出事了。”寒霜走进来,用毫无起伏的声调面无表情的说着让人着急的话,极具搞笑意味。
东方晟疲惫地从奏书里钻出来,问道“又怎么了?”
寒霜把一张纸递到他面前,回答“司马不见了,这是她留下的信。”
东方晟把信纸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我轻轻地走,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春耕节,大陆几个盛大的节日之一,代表着新的开始——新一轮的草木枯荣,新一轮的四季更替。耕节前后是种植农作物的黄金时期,“耕”一名便由此而来。
在这一天里,家家户户会在屋子外面插上自家做的小风车,挂上风格各异的手工灯笼,小孩子们会比赛谁家的风车做得最好看,谁家的灯笼制得最新颖。有陈粮的人家会在门口撒上一些不同的谷物,以此寓意“五谷丰(风)登(灯)”,
祈求来年丰收富足。
大一点的城市,通常会在晚举行华灯会,选出最受欢迎的“灯王”,获胜者会得到雅或是当地豪绅颁发的奖励。有湖或河的地方,还会有许多人在水面上放莲灯。所谓莲灯,就是用不怕水的油纸做成盛开的莲,在心处安放一根点燃的蜡烛
,放灯的人可以许下一个愿望,然后让灯随水而去,将愿望带给水神,水神会完成放灯人的心愿。这种活动在渔业为主的地方最是盛行,渔民们就是靠这种方式祈求来年获得更大的收益。
作为东方帝国皇城的京都,其热闹程度是可想而知的。繁华的街道上,处处彩灯高悬,满城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中;各种小摊在街道两旁摆成了长长的巨龙,此起彼伏的是风格独特的吆喝声;人潮拥挤着向前涌动,欢声笑语连绵
成片,漆黑的空也仿佛比平日里更加深邃静。
上隐竹左手举着味四溢的烤串,右手捧着晶莹洁白的连云糕,满足的一边走一边吃着,恍惚间有种又回到了王府井大街的错觉。眼前喧嚣的景象渐渐地与记忆中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欢闹之中却仿佛升起了丝丝的悲凉,她忽然觉得自
己像是一个置身于影片之外的观众,纵是繁华满眼,也半点与她无关,心头徒生惆怅。
这时不远处传来震天的锣声,人群中有人高呼着“华灯会开始了!”于是,大家都朝那个方向蜂拥而去。
上隐竹并不动身,只是用一种凄的笑容目送着众人离去。
身边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要不要来看看老妪的玉饰?”
她诧异地回过头,只见身后是一个颇为精致整洁的玉饰摊,摊后坐着一个老,那老慈祥地笑望着她,目光中并没有推销商品的热切,只有一派祥和宁静。
她不自觉地被那种目光所吸引,感觉内心仿佛也跟着平静舒缓了下来,她笑着点点头,走到摊前细细看着。
眼前的玉饰件件精大方,线条流畅,独具一格,她忍不住好奇问道“老人家,这些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吧?”
老笑了“哪是什么名家,不过是自家作坊做的,也就是年头长积攒了些手艺罢了。”
上隐竹摇摇头“玉这东西,最重灵,不是心灵手巧的人做不出来,眼前这些每一件都雍容大气,处处透着一种岁月沉积的庄重沧桑,绝非凡品,所以制玉之人也必是巧匠。”
“过奖了。”老依旧慈祥地笑,接着问道“可有看中的吗?”
上隐竹拾起一枚尾端坠着镂空玲珑球的紫玉簪,对老说道“就是它了。”
“十五两。”老接过紫玉簪,将其包好,转而问道“可是送人?”
上隐竹递去银子,惊异地问“老人家如何知晓?”
老闻言微笑,缓缓答道“眼中只有对这玉的欣赏,并无喜爱之情,所以老妪才敢断眩”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老人家说对了,我确实不是个爱玉之人,世上虽宝贝万千,我却唯独钟爱琉璃一种。”
老把纸包递给她,叹了口气说“,恕老妪多嘴,琉璃则矣,却过于清透,容不得半分尘埃,恐是易碎啊。”
她凝视着虚空似是感慨道“世间有些东西就是如此,容不得半点杂质,譬如感情。”言罢,她头也不回地朝着和人流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去。
老看着她的背影,再次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啊。”
不知不觉地,上隐竹走到了晚晴湖畔。风已经微微发凉,带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湖面上升起了氤氲的白雾,一朵朵闪亮的莲灯在雾中若隐若现,看起来仿若是九天银汉,的不似人世凡间。
她招俐边停靠的一只乌篷船,踏着流泻满地的月光,登上了小舟。
摇橹的是个留着灰白胡子的老翁,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炕清面容,嘴里地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上隐竹走进舱内,扫视了一圈,忽然看见了堆在角落的竹条、油纸等物,便出声问道“老人家,不知这些东西可否借我一用?”
老翁回过头一看,憨厚地笑说“嗨,那些呀,都是我孙今年做灯剩下的,不嫌弃就请用吧。”
上隐竹微笑着道谢,随后坐在舱里就着悠昏黄的光亮扎起孔明灯来。
过了一会儿,三盏孔明灯完成了。她拎着灯走到船头,把它们逐个点燃。片刻后,三盏灯皆徐徐上升,明亮而微微摇颤,宛若空中升起的繁星。
老翁惊奇地慨叹“真乃神技啊!”
上隐竹不说话,只是回以微微的一笑。抬起头仰望着璀璨的星空,她情不自地唱起了歌,轻柔的嗓音在一片氤氲之中回响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别人将莲灯寄给水神,我今天将这些孔明灯放飞到天上,愿你们将我的祝福传递给另一片天空下我所爱的人们希望爷爷、爸爸妈妈、还有林哥哥永远幸福,永远安康。
我将在另一个世界永远微笑地看着你们,想念着你们。一直,一直,坚强地走下去,直至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永不放弃,永不绝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隐形的翅膀任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满天的星斗眨着眼睛,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
上隐竹笑了,笑得那般灿烂,直到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眼角。
悠远的琴声忽然响起,弹奏的正是她所唱的曲调,凄忧伤,却又充满希望。
她朝着琴声之处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只大船的船蛙起了一架九弦琴,弹琴的人正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依如十四年前一样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李逸清停下手中的琴,对她微微一笑,说道“司马,我们又见面了。”
温柔的声音打破了迷咒,使上隐竹代愣中回过神来,她低下头掩去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也微笑着对他说道“是啊,真巧呢,很净见了。记得上次未能有机会和先生说话,先生能记得小祖是荣幸。”
“司马大名如雷贯耳,谁人不晓?”李逸清站起身一拱手“不知在下能否请一同游湖?”
她笑着点点头“好。”
于是,她转身招过船家,给了他十两纹银,接着一纵身跃上了大船。
老翁捧着银子连声道谢,随后摇着橹渐渐远去。
李逸清从舱中唤出一名侍从,让他将琴搬进了进去,尔后二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大船内部比小舟宽敞了不少,俨然如一间移动的住宅。船内置了多只灯盏,照得四下一片明亮。空气中全是熏炉散发出的清,配合着充满书卷气的摆设,显得格外高雅。
李逸清把上隐竹请到茶桌前坐下,随后开始煮茶。
上隐竹看着面前摆了一大桌的茶具,摇头失笑道“李先生果然是高雅之士,像我们这种俗人是绝不可能有这种耐心一步步沏茶的。”
李逸清闻言笑说“司马是在讽刺在下不成?若是俗人,天下间谁还敢以雅士自居?在下颇好茶道,实属平日闲极无趣所致。个人心不同,所以喜好不同再所难免,又何来的雅俗之分?”
“先生言之有理。”她点头,笑着接道“不过,谦虚过头。”
“是抬举在下。”他也笑道“一口一个‘先生’,在下才是受之有愧。”
“哦?那依先生之见我该如何称呼呢?”
“唤我逸清即可,不必拘礼。”
“逸清,好,既然如此,逸清也别再地叫我了,我最近听这个词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就叫我小竹子吧。”
“小竹子?”李逸清微露诧异。
“是我的小名!跟我比较熟的人都这么叫!我听着习惯!”
其实,只是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罢了。
“是吗?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竹子!”说完,他面露轻笑,语气欢快,“说起来,你刚刚唱的那是什么歌?很奇特的曲调呢!”
“哦,那是从一个异邦人那里听来的曲子,是有些奇怪。”怎么能告诉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歌呢,对不起了,“不过,你才是厉害呢!我唱一遍你就记住了,真不愧是四大才子之一呢!”
“嗨,小聪明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又谦虚了不是?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所以,别再谦虚了哦!对了,你能不能给我弹首曲子?什么都行,我很久都没听过琴艺好的人弹琴了!”
“好,既然这样我就献丑了!”李逸清把沏好的茶水端到她眼前,站起身走到琴前坐下,专著地弹了起来。
顿时,婉转的音律从纤长的指下流出,有如天上的一股清泉注入人间,涤荡去所有的丑恶与黑暗。
上隐竹用双手托着下颌,痴痴地凝望着他,脑海里不断回映着过去的记忆一幕幕,青涩的,快乐的,痛苦的,幸福的画面,全是与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共同拥有的。十二年漫长的期待,十二年温暖的相依,多少个日日的梦想啊,就那样
轻易地碎裂一地,再也粘不上,回不来
琴声戛然而止,接着一声悠悠的叹息传来。李逸清拿起一块手帕,走到她身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为什么总是哭呢?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让你这么悲伤?”他用温柔而低沉的声音问着,目光里满是疼惜。
上隐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温暖的胸膛,大声地哭泣起来。李逸清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任她在怀里发泄个够。
过了好一会儿,哭声终于渐渐减小,最后完全停止了。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肿着两颗核桃一样的眼道歉“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成这样,真是对不起。”
李逸清摇摇头,擦着她哭的脸温柔地说“只要你痛快了就行,几件衣服我还损失得起。”
她闻言破涕而笑,夺过手绢自己擦拭起来,一边擦还一边说“不准笑我,能开见我哭的人还为数不多呢,用一件衣服换算你赚了。”
“是,是小生三生有幸,可以亲眼目睹大你惊天动地的哭法,实在是大赚特赚啊!”
话落,二人都笑出声来。
微微沉吟了一下,李逸清又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哭呢?”
上隐竹沉默了,良久,她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是你喜欢的人?”
她点点头。
李逸清也沉默了,他低下头去,将脸埋在一片阴影之中,地问“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呢?”
她苦涩地笑了“因为,他不在这个世上啊!”
“他死了?”他闻言诧异地抬头。
“嗯。”算是吧,林哥哥应该在天的另一头幸福地生活着吧。
“对不起。”
“没什么,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啊,真的很久了,算起来也有两年了,真是光阴似箭呢。
“那么,就请你忘掉他吧。”他忽然郑重地看着她,说“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放掉自己,不要再自我折磨,给自己一个新的未来吧。”
“嗯。”她点点头,笑看着他,“谢谢,谢谢你,我以后会的。”
他看着她,也笑了。忽而,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他又迟疑地问道“我听说,你和七王爷订婚了?”
上隐竹哧了一声,不屑地说“是没错,不过那头自大的猪,他爱娶谁娶谁,本是不会嫁的!”
“可是传驯
“传言我非他不嫁?”她打断他,反问道“你信?”
“我,我自然是不信的。”他脸上微红。
“这就对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可不像那些大茧秀们整天没完没了的清白啦、声誉啦,愁啊愁的,我没那么多闲心,也没那闲工夫管!”
“呵呵,好一个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将军府出来的当真是好文采、好气度!不输男儿!”
“呵呵,过奖过奖。”那个,貌似她怎么样应该和司马将军关系不大吧,汗~~
“刚才你说‘好净听过琴艺好的人弹琴了’,不知道你都听过那些高手弹奏啊?”
“这个、这个,我听过的高手目前在隐居,一般人见不到。”确实,还在雪山里蹲着呢。
“哦?”李逸清反倒来了兴趣,又问道“不知他姓甚名谁?我也许听说过呢!”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才怪,名为旋冰的大冰块一只,“你也应富听说过他。”是不可能的,闻名遐迩的剑圣就是他,好像某人还用他那把琴将一大帮人弹趴下了的说。
“那,你能不能稍微描述一下你在哪见到的他,又怎样听到他弹琴的呢?”
“他呀,我是在一片树林里见到他的,”破折号,积雪的树林,“他是个隐居的人,很少下山,有时会在傍晚弹一会儿琴,”再次破折号,专门弹给我听的,“他很少说话,闷到不行,不过看着虽然冷,脾气让得出奇,我有时候爱捉弄他,他
也不跟我计较”
上隐竹回忆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怀念而幸福的表情。李逸清看着她突然问道“他是男的的?”
“啊?”她差点被口水呛到,结柏回答“男、男的,怎么了?”
“没什么。”他神微有抑郁。
正在这时,船头忽然传来“咚”的一声,接着,整条船剧烈摇晃了起来。
还没等他们站稳,一个大嗓门就在耳边炸响“呦,这不是李兄吗?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娘子也在啊!我就说嘛,我们就是拥!”
李逸清抬头看着来人,惊异地问“你、你是”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是我啊,李兄,我是西门老弟啊,多日不见,李兄仍是风采依旧啊!”西门落日打断李逸清的话,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西门”李逸清犹疑地重复道。
上隐竹冲西门落日翻翻白眼,皮笑肉不笑地问好“呦,你也好啊!怎么就那么巧呢?总能让我遇上你这个灾星。”拆散别人姻缘会被雷劈的,知不知道?
“娘子说哪里话,所谓拥千里来相会,这是上天注定让我们在一起呀!你说是不是,娘子?”
“哎,免了!亲戚是不能乱认的!我跟你不熟,好不好?”笑呀笑,你笑什么你?笑得那么猥琐!
“娘子说这话可让为夫伤心了,娘子不久前刚拿走了为夫的琉璃戒,彩礼都收下了,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呢?”西门落日用一种极其哀怨的目光注视着她。
上隐竹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嫌恶地说“少来,跟你说了别乱认亲戚!你上次给我的那戒指是抵债用的,你自己也亲口承认了的,别想蒙事!”
“耶?我有亲口承认那戒指是拇抵债的吗?我说过这句话吗?”
“你、你虽然没说过这句话,可是根据上下文,绝对就是这个意思!还有,哪怕就真是彩礼,你想用一枚小小的戒指来收买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你想娶我,好啊,我要这整个天下作聘礼,你给的起吗?”
“整个天下啊,”他低吟,然后抬起头看着她,“一言为定,我就用这个天下作为娶你的聘礼,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上隐竹哧笑“算了吧,你少在这做白日梦了!你啊,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吧,别在这瞎搅和了,这没人欢迎你,走走走!”她哄苍蝇一样的冲他摆摆手。
“别别啊,娘子,你这样可是让我很伤心啊!虽然你不欢迎我,但李兄不会赶我走吧,是吧,李兄?”
李逸清闻言看看他,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去,不发一眩
上隐竹见状,再次嘲讽道“人家那是磨不开面子,不好意思撵你走,你自己自觉一点儿不行吗?”
“谁说的?李兄绝对是热烈欢迎我,对不对?李兄,你也别低头不说话啊!你告诉她是不是这样?”
李逸清抬起头,看看西门落日,然后对上隐竹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点点头说“西门老弟很少出门,能来我这里我当然是万分欢迎。”
“什么嘛!哪有逼着人家说的!”她不悦地撇撇嘴,狐疑地看了看李逸清那一脸奇怪的表情,最后泄气地叹口气,接着说道“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天太晚了,我该回去了!逸清,你让船靠岸吧!”
李逸清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转身走出船舱。
西门落日立刻粘到她身上,用很恶心的撒娇口吻说“娘子,怎么刚见到为夫就想走啊?再待一会嘛,要不,我陪你到岸上逛逛?”
她一把推开他,语气不善地说“免了,警告你啊,咱们早已经两清了,以后别再扰我!上了岸不准跟着,听到没有?”
“娘子你好凶啊!”他小媳状地咬着袖口,“翰,人家听你的就是啦!”
船靠了岸,上隐竹和李逸清打个招呼就飞快地走了,根本不看西门落日一眼。
西门落日望着她的背影自语道“小东西,你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下次再见吧。”然后,他也运起身法飞走了。
李逸清只是呆呆地看着湖面,神忧郁,不发一眩良久,他抬头望向上隐竹远去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
七王府。
上隐竹走进大堂,东方晟神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喝口茶,缓缓问道“回来了呀,玩得可好?”
她朝着他笑笑,说“王爷真是好气度,我这么个大活人不见了,王爷一点也不着急,连暗地里都没有派人去找,还这么悠闲地喝茶,您是真不担心我就这么跑了呀!”
“你敢明目张胆地跑,自然也敢有恃无恐地回来。再说,你今天一直嚷嚷着要出去逛逛,连包袱都没收拾就走了,怎么会不回来呢?本王还是低估了大你啊,王府这么戒备森严,你都能溜出去,那本王又怎么能抓得到你呢?我又何必费
时费力哪!”
“过奖过奖!”她笑着豪迈地一抱拳,“也是小子幸运,王爷的暗卫都被派出去了,我才敢钻这个空子,否则,想要出去也是相当麻烦的呢!”
东方晟瞳孔秘一缩,冷冽的目光射向她,语气冰寒“你怎么知道的?”
上隐竹装成害怕的样子抱起肩,道“王爷,您别这么看着我啊,小子怕怕啊!我只是乱猜的,因为今天出去没人拦我嘛,你别生气呀。”
东方晟闻言目光缓和了下来,说“以后我不派人关着你,毕竟想关也关不住。我也不管你待在王府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凡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咱们谁都不想翻脸,真把我逼急了,你也没什处!好了,你走吧!”
“是,王爷,我记下了。那,祝王爷何。”她笑笑抛过去一个飞吻,也不看他发黑的脸,径自穿过大堂向幽兰阁走去。
一进屋,她就看见脂傻愣愣地坐在那,好像没了魂似的。
上隐竹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耶?没反应。再晃晃,还没反应?于是,她不得不大力地摇晃起了脂。
渐渐的,脂的目光有了焦距,她看见上隐竹,不确定似地问“?”
“是啊,是我,你这是怎么了?”她着急地说,“谁欺负你了吗?”
脂看着她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上隐竹拉过凳子坐在她身边,从怀里掏出纸包打开,将里面的紫玉簪递到她眼前,说“你看啊,这是我在街上给你买的,是不是和你很配啊?来,笑一个,好不好,嗯?”
脂看看她,又看看紫玉簪,问“这是特意给奴婢买的?”
上隐竹点点头,“是啊,怎么,你不喜欢?”
脂摇摇头,双手捧着簪子,泪开始一滴一滴往下落。
上隐竹见状赶忙给她擦脸,不解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又哭了?到底谁惹你了?你大胆说出来,我帮你去揍他!”
脂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呜咽着说“招呼都没打就这么走了,奴婢还以为、以为不要我了,,呜呜呜,你不要丢下奴婢啊!奴婢以后就跟着了,你到哪都带着我,行不行?”
上隐竹手忙脚乱地哄着她“好好,以后到哪都带着你,决不丢下脂一个人,好吗?别哭了,你看,你都快给我洗衣服了!”这情景怎么这么眼熟呢?哎,真是体会到逸清刚才的痛苦了。
脂抹抹泪,问她“,你到底出去干什么去了?”
“当然是逛街啊,我跟你说,街上可热闹了,到处都是彩灯,还有好多卖东西的,有卖饰品的,有卖玩具的,还有卖小吃的,那小吃啊,都可了”
就这样,上隐竹兴奋地描述起这一天的见闻,旁边的脂也专著地听她讲,二人谈笑着,渐渐到了深。于是,轰轰烈烈的逃往大事件就这样平息了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皎洁的月光一层层铺在地上,窗边刚出嫩芽的垂柳投下斑驳的黑影,万籁俱寂,偶尔有一两声遥远的野猫叫传来。
这时,上隐竹忽然“嗖”地睁开双眼,偏过头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黑影慢慢撬开了木窗,一闪身迅速地钻了进来,稳健而悄无声息地落地。
黑影渐渐朝她走来,然后慢慢地掀开帷帐,上隐竹也不喊叫,只是慵懒地支起脑袋,笑看着他问“这位大哥,你是来的吗?”
黑衣人闻言一惊,看着她愣了片刻,说道“司马倒是比以前警觉得多啊,怎么样,我要的东西到手了吗?”
上隐竹故作惊讶地说“哎?大哥不是来的?东西,你说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
黑衣人冷笑,道“还是莫要开玩笑的好,我没时间和你兜圈子,不交出东西,你就休想得到这月的解药!”
上隐竹眼内精光一闪,说“大哥,我在路上撞到了头,好多事情都忘了,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你要的是什么东西,解药又是什么?”
黑衣人闻言顿了一下,突然间抽出刀来架在她脖子上,逼问道“说!你到底是谁?司马荣裳呢?”
上隐竹装作惊恐地说“别、别这样,我真的是司马荣裳啊,不信你可以摸我的脸,我没有易容啊!我是真的撞到了头,什么都忘了!”
黑衣人瞬间释放出强大的杀气,挥剑向她砍去,上隐竹立刻一脚踢开他的剑,利落地翻身从空当处钻出跳到地上,然后运起轻功急速地后退,嘴里还大喊道“喂,那什么鹰的,别在窗口蹲着了,快来抓贼啊!”
话落,一个黑影立刻从窗户钻了进来,提着剑向刚才的黑衣人砍去。窗外,几颗灿烂的信号弹升上高空。
上隐竹看着他们打斗,也分不出来谁是谁,毕竟两个人都穿着黑衣,连身形也差不多。不过,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一个是想要脱身,另一个是追着不放。
这时,脚步声已接近了,无数火把的光亮也透了过来,于是,屋内的战况变得更加激烈。
不消片刻,大门被人“轰”的一脚踹开,几名侍卫立刻飞进来加入了战斗。屋外,东方晟披着外衣面凝重地向里看着,身后越来越多手持武器的侍卫集结待命。上隐竹见状飞出了屋子,把场地让给里面几个打得正酣的人。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脂披头散发地从侧室跑出来,没等上前就立刻被侍卫们拦下。
就在这时,屋内的黑衣人忽然不顾一切地闯了出来,笔直地朝东方晟刺去。东方晟虽反应敏捷,却也只堪堪侧身躲过,刀光一闪,一行血迹在他的衣服上蔓延开来。
身边立即有人大喊“保护王爷!”四周的侍卫一下子朝黑衣刺客拥去。东方晟趁机滑出了包围圈,大声命令道“留活口!”
一排弓箭手已有序地在院中排好搭箭,其中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拉开了一把长弓,接着一支羽箭带着呼呼的风声破空而来,准确无比地没入了黑衣人的腿部。
黑衣人闷哼了一声,吃痛地跪在了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刀掷向东方晟,然后缓缓地向后倒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一支羽箭飞来,与刀在空中撞出“叮”的一声脆响,刀偏离了原来的方向飞了出去。
众人暗嘘了一口气,渐渐向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围拢,其中一个侍卫向前探去,见黑衣人一动不动就走上前一把扯掉他脸上的黑布,然后探他的鼻息,稍后抬起头来报告道“王爷,人死了。”
东方晟皱着眉问“是服毒自尽?”
侍卫再次上前察看,然后点点头,回报“是。”
上隐竹这时打断他们,说“好了好了,既然人没气了就回来再说吧,先看伤要紧。”她走上前扒开东方晟的衣服看了看,又拉起他的手把脉,沉吟道“嗯,应富淬毒。”刚说完,她忽然又“咦”了一声,脸严肃起来,低声自语“等等,这是”
良久,她方才放下东方晟的手,低头思索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来对东方晟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东方晟被她笑得发毛,怀疑地问“你懂医?”
“当然。”她颇为自信地回答,“而且还是个中高手。”
他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那,有什么问题?”
“是有问题,呵呵,我可是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呢,”她笑得越来越诡异,“不过暂时还没什么。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详谈。王爷,请您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折腾了大半,我也累了,想回去睡了,你让大家散场吧。”
东方晟闻言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招来两个手下把尸体拖走,几个下人开始收拾了起来,侍卫们也有序地撤了出去。
这时,刚进屋的上隐竹忽然又退了出来,冲着东方晟笑说“不好意思,王爷,这屋里砸得差不多了,我能不能换间屋子睡?案发现场还是保留为好。”
东方晟看着她那颇为安闲自得的笑容,顿时满脸黑线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下人们躬身行礼后,逐个退了出去,整个大厅变得空荡荡的。
东方晟坐到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上隐竹很不淑地一屁股坐下,冲着他撇撇嘴道“王爷,你这态度可不好,又不是我求你,你要是不想知道就算了。”
“司马,你没事的话可不要故弄玄虚,我请太医看过了,根本没有中毒,你倒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呢?”
“王爷,你还是不相信我嘛,既然你都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呢?”说着,她起身就要走。
东方晟压下一口气,出声拦道“请留步。”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说“这样吧,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请问你是如何得知猎鹰藏在你的窗下呢?我记得,上次是说由于没人拦你你才猜到暗卫不在王府,那么这次呢?不会是你算出来的吧
?暗卫的隐匿功夫本王还是很清楚的,所以请务必为我解惑。”
上隐竹看着他轻笑,“王爷的安全意识还真强啊,看来,我要是不回答的话王爷是不会放过我的。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我呢,实在是对那位忍者,哦,不对,是暗卫大哥好奇得很,所以呢,就在他身上下了些“千里追踪”,这种药没啥副
作用,唯一的好处就是找人方便,王爷明白了否?”
“哼,还真是好手段呢!那么,能否告知本王你昨晚究竟发现了什么呢?”
“也没什么,”她吊胃口似的说,“王爷,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咳嗽,喉咙发紧,痰中带血,食不振?”
“没错,本王最近是有点内火,感染了轻微的风寒,不过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她神秘地笑着,摇了摇头,说“王爷,你这可就错了。你看起来确实像是得的风寒小病,不过事实上,你却是中了一种要命的毒,如果再不解,一个月后,就是你魂归极乐的日子。”
“你说什么?”东方晟大惊,“你能肯定?”
“我肯定。”她一字一顿地回答,“你现在的全部症状都是毒发的先兆,如果我没有发现,那么你就会在一个月后中毒而死,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你是死于风寒。”
他瞪大眼问“我中的是什么毒?”
“缠丝。此毒十分罕见,没有味道,呈淡粉,由湿热地区的一种奇制成。它没有任何腐蚀,皮肤接触也没有什么伤害,然能入口。如果少量食用,不会有什么症状,甚至连银器都不能验出,但长时间服用此毒之后,中毒者会出现感染风
寒的症状,最后毒发身亡,然而却完全像是病死,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置人于死地。我看王爷的状况,像是服用此毒多年,看来,王爷的身边可是有内鬼啊!”
东方晟怔愣着退回了椅子边上,无神地坐了下去,忽而又抬起头来问她“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太医都没有发现?”
上隐竹轻蔑地笑,“王爷,一般的庸医是炕出来的,你想确认的话,最好找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来看。”
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么,你能解?”
“自然。不过,想让我解,王爷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她笑得狡诈。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他摆摆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上隐竹无所谓的耸耸肩,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东方晟坐在那,低垂着眸,久久地沉思着。
太医院内室。
王太医右手诊着东方晟的脉,左手捋了捋白的胡子。片刻后,他开口道“王爷,如果老朽没看错的话,您确实是中了毒,而且还是中了一种相当罕见的毒。”
“可是缠丝?”东方晟问。
“没错。”王太医点点头,顿了顿又说,“依老朽愚见,王爷中此毒起码已有五年以上。”
“那太医能解此毒否?”他立刻又问。
“老朽可以尽力一试,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那就麻烦太医了。”东方晟站起身,冲他拱了拱手,弯腰鞠了一躬。
王太医赶忙扶起他,说“王爷,这老朽可担当不起,治病救人乃老朽职责所在,王爷不必行此大礼。”
“救命之恩,怎当不得此礼呢?”他说着将王太医让到座位上,“太医,今日之事还请太医保密,本王定有重谢。”
“王爷放心,”王太医叹了口气,“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什么该说、什没该说老朽还是清楚的,王爷但且宽心就是了。”
“如此,就多谢太医了。”东方晟一使眼,随从立刻将一锦盒呈上,盒盖一掀开,金灿灿的光马上反射了出来。“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太医笑纳。”
王太医立刻站起来把盒子推回,“王爷,这可使不得啊,王爷的心意老朽收下了,可这东西,唉,老朽实在不敢收啊。”
“有何不敢的,本王给您担着就是。”
“王爷,治病救人,乃是本分,医有医德,不可乱收钱财。王爷的毒老朽自会全力以赴,至于这东西,还请王爷收回。恳请王爷体谅,老朽是真的不能要啊。”说完,王太医给他鞠了一躬。
东方晟立刻扶起他说“太医快快请起,怎么反倒让您给小王行起礼来,太医妙手仁心,是小王庸俗唐突了,既如此,东西我收回就是,还请您勿要介怀。”
王太医闻言冲他一拱手,道“多谢王爷体谅。王爷,请稍等片刻,老朽这就去取针拿药,立即为王爷解毒。”
“那就有劳太医了。”
王太医冲着他再次拱手,然后退出了房间。
东方晟挥退了随从,独自一人坐在房中,手揉着太阳穴,嘴里喃喃道“缠丝?会是谁呢?”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十章
翌日正午。
上隐竹风风火火地冲进书房,看见东方晟劈头就问“王爷,你把脂关起来了?”
东方晟头也不抬地回答“是又如何?”
“王爷,”她怒气陡升,“你这是何意?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她?”
“本王既没有怀疑你也没有怀疑她。”他放下手中的奏书,抬头看着她“我只是防止大你再次不辞而别,我自认为没那个能耐把你再捉回来。”
“王爷,你在说笑吗?你想用自己的人来牵制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冷笑。
“脂是我的人没错,但是对本王来讲,她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罢了;可是对于司马你来说,她好像重要得多啊。本王常听下人讲,司马待脂如,是不是这样呢?”
上隐竹眯起眼,问“那如果我不听你的话呢?”
“那结果如何本王就不敢保证了,也许到时候,司马会为她收尸也说不定。”
“你、你,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本王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斜眼看她,“司马,你自己考虑清楚吧。门在那边,不送。”
“好好好!”上隐竹咬牙切齿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冲他一甩袖,气愤地转身向外走。
“噢,对了,司马,”东方晟忽然叫住她,“你不用费时费力地在府里找人了,我已经把她迁到我的一处隐秘的别院里了,那地方安全得很,相信你轻易是找不到的。”
上隐竹闻言气得浑身颤抖,大力摔门而去。
寒霜站在院中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直到上隐竹已经走远了,她才进屋向东方晟禀报“王爷,所有负责您用膳的下人已经全部关进地牢了。”
“我知道了。”东方晟叹了口气,吩咐她“先别用刑,暂且就这么关着吧。”
“是。”寒霜恭敬地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猎鹰。”东方晟朝虚空一喊,黑衣人立刻从阴暗处站了出来。
“王太医说什么了,那个膳前试吃的下人中毒了吗?”他问。
黑衣人摇头,回答“禀王爷,太医说那个下人体内没有一点毒素。”
“没有?”东方晟奇道,“怪了,这怎么可能?”
黑衣人不说话,只是原地待命。
良久,东方晟朝他挥挥手,道“算了,你先下去吧。”
黑衣人一抱拳,退回了阴暗处,仿佛就这样消失了。
看着窗外乌云集聚的天空,东方晟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他独自低吟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上隐竹怒气冲天地一路跑回幽兰阁,拿起上的枕头按在墙上,把它想象成是东方晟的脸,狠劲地垂打起来。屋内两个新来的侍见状,对视了一眼双双退了出去。
直到枕头已不堪蹂躏,里面的茶叶像下雪一样满天飘洒时,她才无力地停下来,靠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心里不断地咒骂起自己
上隐竹,你怎么越来越窝囊啊!你就这样任人欺负不成?你哪里还像个杀手?你以前的雷厉风行呢?你以前的狠辣呢?都让狗吃了吗?
没事儿进这个王府来干嘛?这里是随随便便玩儿的地方吗?现在好了,让人扣住了吧?你真是作茧自缚,自作聪明啊!
好好地看清楚,这里不是雪山,没有人会哄着你,这里只有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这里没有人会讲平等,这里不是现代,而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封建王朝!
上隐竹死命地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里渐渐蔓延。突然间,她秘站起身,四处翻腾着收拾起东西来。
衣服,衣服放在哪了?
对了,衣服一直是脂在收拾,我根本不知道在哪!
算了!就带我进府时拇的那个包袱吧!
包袱,包袱,可是,包袱呢?
天啊,想起来了,里面的东西脂已经拿出来分开放了。
怎么办?怎么办?上隐竹,你还真是没用啊!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坐回了地上,双目无神地向四周看去。
桌上,是脂为自己绣了一半的衣服;上崭新的被子,是脂不久前刚换的;椅子上的坐垫,是脂为自己专门做的;窗台上的,还是昨天脂摘来放进去的
屋里的每一个地方,全都映着脂的影子
终是舍不得啊,那个一笑如百合盛开的孩,那个动不动就流泪的孩,那个天天都围着自己转的孩,那个从来都对自己信赖到底的孩
终是舍不得啊,不能害了你,脂
上隐竹抹去眼角的泪,坚定地站了起来。
东方晟,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我应该让你毒死算了!好,既然这样,姑奶奶我就陪你玩儿到底!今天这笔账,总有一天我会成倍地讨回来!你救着吧,我不会放过你的!
深,一个黑影地潜进了书房里,上上下下地摸索起来。
这时,一个声突然在门口响起“寒霜,你在找什么?”
黑影一惊,立刻抬起头向外望去,她的半边脸映在了月光之下,那正是寒霜的脸。她惊讶地问道“惜夫人,你又到这来干什么?”
惜夫人对她妖异地一笑,说“我来找你。”
“找我?”
“对,就是找你。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我想要的东西?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暗暗将手伸向腰间别着的药粉包。
“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想给你东西而已。”惜夫人笑得越发妖异,“七王爷手下员的名单,秘密的兵器库和私人军队,各地的财产势力分布,这些,你都不想要吗?”
寒霜眯起眼睛,锐利地盯着她“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给我?”
“我的目的嘛,很简单,就是复仇,报我家一百三十一口人的血海深仇!”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几天了,王府里一直是静悄悄的,不再有往日的喧闹,也不再有往日的欢笑。一切,忽然像恢复到了上隐竹未来之前的样子,死寂而沉闷。
本来,东方晟是为这一现象感到高兴的,可时间一长,他却又仿佛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人再来打扰他审阅奏书,可他自己却炕下去了。于是,他索把奏书一扔,起身向园走去。
一路上,见到他的下人都恭敬地向他问好,人们的神情都小心翼翼的,由于上隐竹最近的一反常态和府内的多人被抓,到处都显得人心惶惶。
东方晟漫步到湖边,忽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顿住脚步藏在柳树后,远远地望着她。
上隐竹静静地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神情孤寂而落寞。这几天,她不敢再和任何人多说话,生怕又被抓到什么把柄。她只是一日日地坐在湖边看着自己的影子,让它与自己为伴。
东方晟看着她孤单的身影,心中情不自地开始抽痛。他早已习惯了神采飞扬的她,不拘小节的她,无所畏惧的她,飞扬跋扈的她。无论是可恨还是可爱的她,都是那般的活力四射,在这一片灰白的生活中显示出与众不同的靓丽。然而
现在,这种黯淡的毫无生气的神情,足以令所有的人为她一同悲伤。
自己真的错了吗?不该囚她吗?
可是,哪怕就是斩断她的双翼他也要困住她,为了将来的万里河山,为了他一生的宏图壮志,更为了那未曾察觉的怦然心动。
是的,不知不觉的,她早已在自己的心中生根发芽,想要拔除就会剜起一片血淋淋的肉来。
所以,对不起,请停驻在这儿,不要再飞翔
一条小鱼游到上隐竹的身前,憨态可掬地摇头摆尾,吐出一串串的泡泡。她将手指伸进水里,那条小鱼居然也不害怕,围着她的手指转开了圈圈,滑溜的鳞片不时地擦过她的指腹。
她于是看着它笑了。那笑容,仿若阳光温柔的拂过冰封一年的大地,万物也因此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东方晟远远望着她,唇角渐渐不自觉地勾起。
她弯下腰更接近那条小鱼,侧耳倾听它在说什么。
只听鱼儿说[漂亮,我每天都有看见你哦,你也喜欢水吗?你下劳我玩吧!]
上隐竹笑着摇摇头,用心语对它说“我不能下去的,你去和你的同伴们玩吧。”
[我也想和它们一起玩,可它们都不喜欢我。]
“为什么呢?”
[它们说我长得太难看,不愿意和我玩。]
“你长得很可爱啊!一点儿都不难看!”
[真的吗真的吗?漂亮,你是第一个说我可爱的人呢!]
“它们为什么觉得你难看呢?”
[因为我太胖,而且身上的纹很难看。]
“那你觉得什么样算好看呢?”
[当然是像金子一样闪闪发亮啊,我不想要这些斑纹,我想变成金子那样的锦鲤,鳞片好看,身材也好,还有两根长长的威风的胡须。]
上隐竹闻言笑了,她在脑中一遍遍地呼唤起红绫来,良久,红绫那充满怒气的童音终于响了起来“什么事啊?干嘛吵醒我?人家睡得正呢!”
上隐竹劝道“你都睡了多长时间了,醒醒吧,我问你,天回是不是有创造生命的力量?我能不能使?”
“能,不过依你的灵力恐怕是有些困难,那可是相当耗费生命能量的活呢!”她打着哈欠回答。
“我就是想给一条小鱼变个样子,应富问题吧。”
“应该是。你使用‘塑形’就成了。好了好了,没事了吧?别再来吵我,我要回去睡了。”
上隐竹对她抱以无奈的苦笑,随后将手指向小鱼儿,默念起咒语来“请赐予我守护神天回的力量,自然之力,塑形!”
洁白的光晕一圈圈从她指间飞出,环绕在小鱼的身上,白光消失后,一条金灿灿的修长的锦鲤诞生了。
她微笑着对着小鱼说“你已经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了,快去给你的同伴看看吧!”
[真的吗真的吗?]小鱼兴奋地摇头摆尾,[我立刻让他们看看!]说完,它欢快地游走了。
过了一会儿,小鱼又游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鱼,它高兴地对她说[漂亮,你是不是神仙啊?它们都说你是神仙,一定要见见你,我就把它们都带过来了。]
这时,一群红的鱼都游到了她手边,好似碧绿的湖水突然变成了血红的颜。有几条因为挤不过去还越出了水面,鱼群开始大规模地扑腾起来,溅起一片片晶莹的水。
东方晟看着这一幕暗暗称奇,如此丽的画面立刻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上隐竹不得不伸出手来挡住飞来的水,她用心语大范围地传道“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我给你们变个法术怎么样?”
鱼群听到后渐渐的安静下来,不过仍是紧紧地围着她。
上隐竹用手指向一片空荡的水域,默念道“自然之力,五行之木,水藻,生!”
白光在水中逐渐地扩散,所过之处,五颜六的水藻一下子生长出来。鱼儿们都兴奋地游了过去,在各式的水藻中间来回穿梭着,愉快地嬉戏玩乐。
上隐竹看着它们,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不过没多久,她的眼前就变得一片漆黑,晕倒前的最后一刻她暗自后悔真不该得意忘形啊。
这时,不远处的东方晟看到她倒下去,赶忙跑过去抱起她,一路风驰电掣地把她抱回了幽兰阁,还不停地大吼着“快去请太医”。
被紧急召唤过来的数位太医察矿全都表情疑惑,交头接耳地讨论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睡着了。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看见眼前熟悉的蔓藤和院墙,东方晟秘顿住了。
“该死,不知不觉怎么又到这来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哎,去金盏阁看看吧。”
这几天,他真像是中了魔似的,时不时地总想起上隐竹来。他自己越控制,她的影像就越在他眼前晃。也许也是因为走习惯了,他常常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幽兰阁。
“夫人夫人,王爷来了!王爷来了!”珍瑶夫人的丫鬟一看见远处走来的东方晟,立刻大呼小叫道。
“是吗是吗?金菊,你快帮我看看,我头发乱没乱?”
“一点都没乱,夫人。”
“那妆呢?没?”
“没,好看着呢。夫人,您别紧张啊,你现在真的很好看,不用怀疑了。”
“那就好那就好。呜,王、王爷,身恭迎王爷。”珍瑶夫人一看见门口的东方晟,立刻屈膝行礼。
“嗯,起来吧。”东方晟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径自走到屋内坐下。
珍瑶夫人立刻对丫鬟说道“快!快去给王爷备茶!还有水果!”
“不用了。”东方晟出声阻止,然后问珍瑶夫人“你用晚膳了吗?”
珍瑶夫人赶忙受宠若惊地回答“还不曾。”
“那正好,”他看了一眼已暗下来的天,“叫人传晚膳吧,本王今天在这吃了。”
“是,王爷。”她闻言面露喜,“宝珠,快去叫膳房传膳!”
一名黄衣丫鬟向她躬身行礼后立刻跑了出去。
“王爷,您已经很净来了,最近很忙是吧?”她微笑着坐在他身牛
“嗯。”东方晟依旧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随后陷入了沉思。
珍瑶夫人见状也不敢打扰他,只是静静地陪他坐着,时不时地朝他瞄一眼,脸绯红。
不一会儿,一排托着盘子的丫鬟进了院子,她们逐一地将菜摆在桌上。一个男仆用银针在每一道菜中试过,然后小心地把每样菜都夹出一点来放进另一个盘子里,小口地吃掉。他吃完后,等上片刻无事,东方晟方才动筷。
珍瑶夫人于是也跟着动筷。吃的时候,她特意小口地咀嚼,稍远一点的菜都不敢夹,不过什么味道她早已吃不出来了,只顾着时不时地瞟上东方晟一眼。
她十分幽雅的吃相在东方晟看来溶不是味道,他忽然想起上次看上隐竹吃饭时的情景,那简直就是风云变,日月无光啊,不过这一刻,他却觉得那种吃相倒是十分的自然,难不成他真的中魔了?
甩甩头,他不再想这些荒谬的事,也不再看珍瑶夫人,只是专心地吃起饭来。
饭后,一个丫头端过水来让珍瑶夫人漱口,接着,另一个丫头端来湿巾让珍瑶夫人擦嘴,然后,又一个丫头端来一小盆水让她净手,再然后,又一个丫头端来手巾让她擦手
东方晟在一旁看着皱了皱眉,他只是随便地抓起丫环托着的湿巾一抹嘴就完事了。等到看见丫鬟托着抿唇用的胭脂纸递到珍瑶夫人身边时,他忍不住问道“这又是干嘛?”
珍瑶夫人听到他忽然出声一惊,随后解世“胭脂都吃进去了,自然要重新上过。”
“吃进去了,胭脂”东方晟独自低吟,太医的话立刻浮现在了他脑中缠丝呈淡粉依老朽愚见,王爷中此毒起码已有五年以上
“哼哼,原来如此。那么,可能的人是流华夫人、明媛夫人,还有惜夫人”
“王爷,你要流华夫人、明媛夫人、惜夫人过来吗?”珍瑶夫人看着他不明所以地问。
“不,不用。”东方晟望着远方,眼神锐利如刀。
谁都没有察觉的是,门口一个翠衣身影悄然远去。
是,海棠阁大火。
上隐竹被外面的喧闹吵醒,打开门一看,不倒吸了一口气。
只见整个王府的半边天都被映红了,离着很远都能看到那冲天的火焰,刺鼻的味道弥漫到每一个角落,恐怕周围几十里都能闻道。哭喊声、叫嚷声、锣声混杂在一起,其间还加着一两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令人毛骨悚然。
她赶忙套上衣服冲了出去,两个婢见状一边喊她一边也跟了出去。
离着事发地越近,空气也越呛人。等她赶到海棠阁时,不还是呆了一呆整个院落已经被火海包围了,令人肝胆具裂的哀鸣哭喊不断地从院内传来,眼前的景象宛若修罗地狱般惨烈。虽然无数的下人不停地运水灭火,可是熊熊烈焰仿佛
张着狞笑面孔的恶魔,愈发猛烈地燃烧着。
上隐竹向四周望去,只见东方晟就在不远处看着,凝重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她跑到他身边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大的火?”
“不知道这场火是怎么着的,半突然就起火了,之所以烧得这么旺可能是有人撒了油,院门也被人锁上了,里面的人一个都没出来。”他皱紧了眉叹气道。
“什么?”这是预谋好的蓄意纵火啊,有人想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活活烧死,怎么会如此狠毒呢,究竟纵火的人有什么目的,难道说
“对不起。”这时东方晟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声地向她道歉。
她猛然抬起头看他,问“你什么意思?”
“脂脂也在里面”
“你说什么?”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脂在里面。”
“你不是说把她关在别的地方了吗?”
“我把她易容成了景儿的样子,让她去服侍惜,然后把景儿转走了,我以为,这样你就绝不可能找到她了”
“王爷,你可真是聪明啊!”上隐竹揪住他的衣领不怒反笑,接着,她狠狠地掴了他一个耳光,鲜红的五指印立刻显现出来。
东方晟捂住脸颊惊异而愤怒地看着她,“你、你竟然打我!”
“打你还是轻的了!”她嗜血地盯着他,“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东方晟被她的眼神惊呆了,不知要作何反应。
上隐竹转过头不再看他,无比焦急地望着火场。
里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看来许多人已经被燃烧释放的毒气熏晕过去了。大桶大桶的水往上浇着,却起不了任何作用。
上隐竹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她不顾一切的大声喊道“自然之力,五行之水,云聚!”
话音刚落,仿佛是有生命似的,朵朵云彩开始快速地向这里聚拢,全都盘踞在了大火上方,滚滚的雷声已经响起。
不少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停下手中的活傻愣愣地看着上隐竹,东方晟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而上隐竹已经顾不上周围的一切了,她只是焦急地看着上方的云朵,心中不停地喊着不够!还不够!
于是,她运起全部的精神力,大声地朝天空喊道“借以守护神天回的力量,自然之中的水啊,请凝聚吧!云聚!”
更多的乌云聚拢而来,更大的雷声响起,整个天空已经被完全覆盖住了。
庞大的力量不断地从上隐竹的身上流出,她额上的宝石发出耀目的光,将四周全照亮了。一个金的六芒星在她的脚底显现,平托着她冉冉升到半空。她的衣襟与裙裾飘扬起来,上面五彩光华流转。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们看着这奇迹般的景象,心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一个词——神临!
有几个人首先跪了下来,其他的人看着,也陆陆续续跟着跪下了。东方晟像石像一样一动不动,脸苍白如纸。
震天动地的雷鸣传来,仿佛是天神的怒吼,一道道闪电把黑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瓢泼大雨从天上倾泻而下,砸出巨大的噼啪声。
云下的火舌嘶叫着,挣扎着,却仍扭转不了覆灭的命运。片刻后,大火被倾盆的雨水浇灭了。
雨势渐收,乌云慢慢散去,月光渐渐地显现了出来。
上隐竹徐徐降下,脸上没有一点血,她剧烈地喘息着,随后,笑着倒了下去。身后一双温暖的臂膀立刻接住了她,望着她的那一双眼眸里一派波涛汹涌。
这一,京都下了有史以来最罕见的一场大雨,而离奇的是,雨只下在局部的地方,甚至不远处的皇宫,依旧晴朗无云。
许多离七王府较近的住户纷纷表示那一晚,他们亲眼目睹神仙降世。
此事传开,举国哗然。皇帝连发三道圣旨,严民众误传谣言,违令者斩。于是,全国都安静了下来。然而暗地里,无数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大陆,一时间,暗潮汹涌,气氛骤然紧张。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海棠阁大火,一之间,青翠的庭院只剩下搏断壁。三名丫鬟烧成轻伤,长工李嫂被严重毁容,而庭院的主人——惜夫人已化做一副枯骨。
庭院的大门不知被什么人从里面上了一把锁,致使所有人被困不得逃出。但更奇怪的是主屋的大门还被人从外面上了锁,屋里锁的不是别人,正是惜夫人与脂。
惜夫人的死状可谓惨不忍睹,整个尸体已烧到焦黑,验尸只能从骨骼以及她随身携带的未被融化的饰品断定她的身份,很明显,有人是事先把油淋到了她身上,所以她的尸骨才会烧得如此可怖。毫无疑问,放火人是极力置她于死地。
而脂虽然也是大面积烧伤,但严重的只是脸部,因此放火人是在她的脸上淋了油,这种举动不能不说奇怪,是什么原因让“他”要毁脂的容呢?另外,脂明显被施与了相当分量的,这就说明,她和惜夫人可能是被凶手迷倒后锁在屋中烧伤
的。
而其他下人也被下了少量的,但不能使人重度昏茫所以他们过了一会就陆陆续续醒来了。
这个神秘的凶手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晚负责巡逻的守卫声称那一晚并没有人出入王府,就连埋伏在中的监视人员也声称他们没发现有人出入海棠阁。这就更令人不解了,难道凶手轻功高到连黑影也没有留下,那他是人还是鬼?
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实上隐竹已经阑及管了,脂的昏迷已足令她焦头烂额。上好的御药和皇宫中全部的太医都被请来会诊,然而所有人到最后都只是摇头——脂前不久肯定遭遇过虐待,身体相当微弱,再加上严重的烧伤,恐怕凶多吉少,能
不能活过来就看今晚了。
上隐竹一边流着泪一边照顾着她,整宿都没有合过眼。东方晟一直站在门外看着,静静的不说话。
只要脂的气息开始变弱,上隐竹就会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脂,醒一醒,我就在你身边,你快醒来看看我啊,以后我保证不让你受任何人的欺负了!”每次说完后,她都不得不擦拭掉泉水一样涌出的泪珠。
就这样,一肝肠寸断。
翌日清晨,当脂沙哑的声音传来,上隐竹觉得像是听到了天籁。她激动得又哭又笑,像个发疯的孩子。
于是,粹一天起,上隐竹成了脂的全职佣。脂的一切,她都一手包办,不允许任何人插手,脂常常被她感动得痛哭流涕,上隐竹不得不一遍遍地安慰她。
东方晟常常在院外注视着她们,却从不敢进屋。上隐竹也乐于把他当作空气。
就这样,双方一直僵持了一个月,直到脂可以稍微的下走动了。
终于有一天傍晚,在上隐竹正给脂上药之时,东方晟突然鼓足勇气走了进来。但上隐竹却像炕见他似的继续忙她手里的活。
“我想和你谈谈。”他低声地说。
“我不和畜牲说话。”她回道。
“!”脂见状拉拉上隐竹的胳膊,“就和王爷谈谈吧。”
上隐竹不说话,只是不以为然地轻嗤一声。
东方晟沉默了一会接着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请求你,请你能和我完婚再走。”
“什么?”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你在说梦话吗,王爷?”
“你不用真的嫁给我,”他立刻解释,“只是假成亲,成亲前一晚方必须在自己家里,所以,我的要求只是你能在那天去一趟司马府,等轿子到了王府你我拜堂之后你就自由了。”
“我凭什么配合你,嗯?王爷?”
“我知道前一段时间是我待你不好,但是请你原谅我,只要这一次你肯帮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爷,”脂这时突然出声打断他们,“你不是真娶,却要她和你拜堂成亲,你不是坏了的名节吗?她以后又怎么嫁人?”
“你家是不会在乎的,而且嫁过来的是司马荣裳,又不是她本人。”
“王爷此话何意?”脂疑惑了。
“意思是我不是真正的司马。”上隐竹淡淡地出声回答她。
“啊?不是,那能是谁?”脂已经彻底懵了。
“真正的司马早已被夫人害死了,我是和她长得像才会被误认进府的。”
“天啊!”她惊叹,“那是谁?”
上隐竹瞥了东方晟一眼,回答道“这个以后再说。总之,王爷,你过于异想天开了,你的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我没有义务再帮你。”
“我说了,我不计任何代价,只要你肯帮我!”他目光灼灼。
“哦?不计任何代价?”她轻蔑的上下打量他,“那么,我要你给悟下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你做得到吗?”
东方晟沉默着低下了头。脂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就在上隐竹以为东方晟会转身走回去之时,突然“咚”的一声传来,东方晟真的双膝跪在了地上。然后,他开始大力地磕头。
脂忍不住惊呼出来,上隐竹表情冷淡地看着他,不发一眩
直到地上已经有一摊血迹,东方晟额上血肉模糊之时,脂才像如梦初醒般跌跌撞撞地走向上隐竹,嘴里急道“,既然此事于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你就答应了王爷吧!王爷平日里并没有苛待啊,您就答应了他吧!男儿膝下有黄金,王爷除
了给太上皇下过跪外,还没跪过任何人,今天他都做到这地步了,还不能表现出他的诚意吗?”
上隐竹怒瞪着她“脂,你不想想你变成今天这样到底是谁的错!”
脂沉默了片刻,又看看依旧不停磕头的东方晟道“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王爷,火又不是他放的。而且,王爷这么多年来待脂不薄,是王爷把脂带回府的,对脂来说恩同再造。没有王爷,脂也不能遇到。所以,如果脂在心中还有分量的话
,就请看在脂的面子上,答应王爷吧!”说着,她也要跪下。
上隐竹赶忙扶起她,“你这是干什么?你伤还没好呢!”
“不答应,脂也跪下给您磕头!”
“你、你,哎,罢了!”她长叹了口气,对东方晟说道“你别磕了,我答应你就是。”
“你真地答应了?”东方晟惊喜地看着她。
“哼!你不用太高兴!你最好自己反省一下,平日里,你目中无人、妄自尊大、自以为是,从阑管自己伤害了什么人,只是想着你的皇图霸业!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搞得众叛亲离!你看看,这么善良的脂,被你这个铁石心肠的
家伙害成这样!所有对你好的人,你都视而不见,甚至还利用他们,你这种人,永远不可能得到爱,更不可能坐稳江山,因为你根本没有一颗爱民之心!你再如何算计,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徒惹得满身凄凉!”
“是么?”东方晟敛下眼睑,地说“我会好好想想的,我先走了。”
说完,他踉跄着走出了院子,背影有些落寞。
上隐竹望着他,心中暗想还算你有些气概,倒也能伸能屈,总还是有点希望。
脂这时声音愉快地对她说“,你真是好人!”
上隐竹摇摇头,把她扶回上,说“真正善良的人是你,善良不是不谙世事的单纯与天真,而是如莲一样经历过泥沼的混浊后仍能保持的那一份宽容与博爱。而你做到了,脂。”
“,你都说得我不好意思了,奴婢哪有那。反正,是天下最大的好人,有一颗最宽容的心。”
“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伟大。我只不过是放过他,也放过自己。恨是让人变得丑恶的药引,我不想让自己变丑,也不想自己给自己上枷锁。大丈夫一笑泯恩仇,昔日的敌人也可能有一天会把酒言欢。一开始,我是想报复他、折磨她,可
当你一直憎恨的对手有一天真地向你低头认错,完全承认他的失败时,再做什么也就没有意义了。他之于我本没有深仇大恨,从此,他在我眼中也只是个路人罢了。”
“说得好!”脂高举拳头,“虽然我不大明白什么意思!”说罢,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上隐竹无奈地抚额,叹口气摇摇头。
窗外,余晖落尽,预示着又一天的结束,同样,也是新一天的开始
我说要更新结果又放了大家鸽子,真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连我自己都开始BS我自己了,只能向大家说——对不起。
就像前两天说的,我最近卡文卡的厉害。其实后面的内容大体都出来了,只是我写的时候却找不到感觉。没办法,这两天全在看别人的文,找那种澎湃的感觉,终于,还算找回来点了。
看到大家的留言,我很感动,你们不知道,我总会把你们的留言寇多遍,每看一遍我都会感到很幸福。我不晓得怎样向你们表达我的谢意,千言万语也尽在不言中了,没有你们的支持,我绝对走不下来,谢谢,谢谢你们大家。
前天看着看着别人的文我就哭了,昨天一天也是一直很悲伤,哎,这真不像我的格。不过,至少没被人发现,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流泪,因为,我希望自己能笑着面对任何风浪。
我呢,是一个很任的人,为了文学而义无反顾地向前冲。曾经,舍弃了本身喜爱的数理化而选择了文科,只为了能考到中文系深造。家人也任由我发展,而我执拗地决不回头。即将踏入社会了,我却愈加茫然无措,也许吧,开始动摇
了。今天,抱歉和大家唠叨这些,只是积压得太久了,实在想和可爱的你们聊聊。
言归正传,其实呢,写这篇文只是一时手痒,写来玩的,但写着写着我就不得不认真起来了,我不能容忍自己的作品有任何瑕疵,而且这篇文已经变成了长篇了,不能再随而为了。有错误大家尽管提,能改进总是好事。
说来,这篇文是我对我另一篇小说的一位人物的祭奠,她叫做星灵,七星之首,曾被人称作千机公子,是一个充满神的完人物,不过终是为情而死,她爱了一辈子的人在她死前的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对她的爱,只叹红颜薄命。在这里
我借势宣传一下这部小说,这部喂思了五年都不敢动笔的《黄金国》。它是一部长篇玄幻小说,取材于考古疑谜——姆帝国,讲述的是人类的轮回与历史,人的升华与挣扎,所谓的正义与邪恶,最重要的是,它是这个现实社会的又一个缩影
,一个人类如果走向堕落的结局。以后文中可能会出现相关的内容,大家不必见怪。这部小说完结之时,也就是《黄金国》动笔之日。到时候,还请大家支持。
我会发奋把这部小说写完的,说要九月份之前完结不能失约,更不能辜负一直支持我的你们,再一次,致以我诚挚的感谢,谢谢大家!!!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又一个月过去,脂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拆绷带了。可是上隐竹却愈发忧心忡忡起来那样严重的烧伤,就算痊愈了也肯定会非常吓人,脂一定不能接受,而这又没有可以整容的医术,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一边端着点心往回走,一边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脂的惊叫声,她吓了一大跳,立刻狂奔回去。
屋内,脂疯了一般地摔打着一面铜镜,嘴里还不停地大叫着“这不是我!”她脸上的绷带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骇人的面容和脱落光的头顶,显得那样狰狞可怖。
上隐竹赶忙上前抱住她,可脂却拼命地挣脱,力气大得惊人。她死死抱着脂不放,两人挣扎着坐到了地上,她流着泪一遍又一遍地对脂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良久,怀中的身躯终于渐渐安静下来,随后,脂颤抖而哽咽的声音传到她耳中“,这不是你的错。”
上隐竹说不出话,只是抱紧了她不停地摇头,泪流得更凶了。
脂啊,这么善良的你为什么会这样苦命呢?你以后要怎么办?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你然怪任何人呢?不是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怨我,可我心里更难受啊,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帮你,脂
两人相互紧靠着,就这样,无声的哭泣,泪水,淌湿一片又一片的衣襟
半,上隐竹仍然毫无睡意,她一直在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曾经使用过的塑形的能力,红绫清楚地告诉她想使用这种能力,她还很勉强,因为这是创世之力的一种,只有神才有资格使用,作为普通人的她,即使拥有了天回的祝福,也很
难完成对人的改造,一旦失败,结局只有一个——脂必死无疑。
可是,如果不试一试,脂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这种落后的社会,怎么能容得下脂?她永远只能待在阴影里,看着别人在阳光下欢笑,该是怎样痛苦啊!
她的脑海中两种意见不断激烈地交锋着,却始终没有一方胜利,于是,一辗转难眠。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脂像是没了魂魄似得不说不笑,连饭也很少吃,整日里对着镜子发呆,一会又疯了一般把它狠狠砸在地上,然后捡起来,再发呆,再砸。短短几天时间,她就砸坏了十二面铜镜。
上隐竹看着她这样行尸走肉一样的状态,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日,她走到脂面前说道“脂,我可以改变你的容貌,但是,我没有把握一定会成功,如果不成功,你就会因此而死,你好好想想,愿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试一剩”
脂一开始目光迷茫的望着她,听着听着,她眼里渐渐有了神采,最后,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上隐竹轻叹了一口气,开始念起咒语,双手打出繁复的手势,渐渐的,她的一只手上发出了越来越亮的白光。她将手放在脂的头上,脑中幻想出脂新的模样。
随后,圣洁的光芒从头到脚笼罩了脂的全身。而她的精神力也大量地倾泻而出,急遽地枯竭起来,她咬紧牙,努力坚持到底。
终于,最后一丝白光隐去。
她看着脂,欣慰地笑了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那个苦命的婢,而今天,就是你新生的日子。
她用温柔无力的声音开口说道“从此,你不再是脂,你是新生的上天的宠儿,你的名字叫上画。”
话音甫落,她再也坚持不住,立刻昏了过去。
脂赶忙把她扶到上,大声地叫人进来。仆人们慌张的跑进来,一看到屋中站立的脂,忽然都愣住了。一个丫鬟痴痴地问“你是谁啊?”
脂也愣住了,她拾起地上的铜镜照了照,尔后,她惊异地瞪大了双眼。镜中的人,细长的弯眉如柳树新叶,含着水波一样的大眼灵动至极,高耸的鼻梁笔直通透,元宝形的樱桃口嫣红莹润,脸型小巧,皮肤赛雪,当真是顾盼之间,足
以倾国倾城。
她“咣当”一下扔掉了铜镜,飞一样跑了出去。
屋内的众人这才回过神,面面相觑后,一个个行动起来。
上隐竹这一睡足足睡了七天,可急坏了府内的众人。脂的事一传开,大家都更加确信她是神仙,全都恭敬小心地伺候着。
这现象,让醒来之后的上隐竹着实郁闷了。就连脂,一看到她也全是星星眼,对她更加言听计从。估计哪怕她说明天王府会被雷劈,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转移阵地。
无奈,她也只能顶着个活神仙的身份继续作威作福下去。
(小样,其实某只心里着呢)
醒后第二日,她就开始了对脂的改造训练。
仗着有王府教过的底子,让脂继续深造寰冥门的武功不算困难。除了武功,短期内需要速成的就只有易容术了。脂的脸可是她的得意之作,几近完,不学会易容肯定出门就会被人给绑走了。
经过一个月的苦训,总算是小有成就。而与东方晟的大婚之日也日趋临近了。于是,上隐竹又不得不开始了对自己的特训——通过资料,了解司马荣裳的一切,模仿出她的举止行为来。
痛苦的五天过后,大婚的前一日,她满脑子昏昏沉沉地硬着头皮上了司马府的轿子。
一会还有一章将军府之的“故人”可能会晚一点,偶是猫子,困了的大大就去睡吧,表等了。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到!”随着轿外家丁声若洪钟的一嗓子,四人抬的锦面霓轿“哐当”一下落了地。上隐竹慢悠悠地从轿中倾身而出,待看清眼前的阵仗时,头更加晕糊了。
只见侍卫仆役婢的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从大门外一直排到了无限幽深的内院。随着一声嘹亮冲天的“恭迎”之后,长队麦浪似的一段段伏了下去,场景甚是壮观。
上隐竹忍住要溢出口的呻吟声,僵硬地保持着高傲的笑容目视前方。
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粗犷男声从院内传来“裳儿,你可算归来了!”
她循声望去,一个高大彪悍、肤暗黑的中年男朝她走来,面上满是喜。
这就是司马将军了吧,和画像画得有几分相像,她暗暗想着。
“怎么了,乖宝贝,连爹都不叫了?”大汉一把抓住她的肩。
她立马甜甜地笑道“爹,儿好想你。”
“想我?想我你还一直赖在王府不肯回来?”
“人家、人家那是,”她假装娇羞地低下头,抓着衣角,不依地跺了跺脚,“哎呀,您知道的嘛,不跟您说了!”
“知道知道,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大汉笑着揽了她走进去。
“爹,您真是的!”她口上说着,心中却想谁知道这司马荣裳嚷着要嫁七王爷是真喜欢他呢还是另有所图、迫不得已,说不定这司马将军都有猫腻,也想要对付东方晟呢。
走了一会儿,她二人来到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厅中坐着一位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人。人一见到她,立刻红着眼圈向她扑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儿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可让为娘的想死了。到京了也不回家,偏偏跑去住王府,为娘想见你也见不着,只能天天守着你的屋子,天天流泪。你说说,这前前后后都快半年光景了,你怎么就不回来看看娘呢!”人抱着她,一把鼻涕一把
泪地哭诉,逼得她不得不也配合着哭起来。于是,“母”两个就这样哭成一团。
司马老爹炕过去了,出声阻止道“好了好了,明天是大喜的日子,哭成这样不吉祥!”
司马老妈努力止住哭声,抽抽噎噎地说“还说呢,今天刚回来,明天就走了,这一走可就是一辈子了!”说罢,哭声又有回笼的趋势。
司马老爹赶忙接道“嫁出去的儿,泼出去的水,早晚有这一天,你还想留她一辈子不成?再说了,她就是嫁出去,不是还能回家省亲吗?又不是人没了,说那么夸张干什么!”
“呸呸,你才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呢!儿嫁出去了,你就不心疼?”
“心疼,怎没心疼?我辛辛苦苦把她养那么大容易嘛!所以我说嘛,养儿就是没养儿子实惠。”
“你当养猪呢,还分赔本不赔本?你是没生过孩子,你那能知道身上掉的肉是啥感觉?你就会在这说风凉话!”司马老妈赌气地一扭头,留下一个非常丽的后脑勺。
司马老爹见状赶忙去哄,不停地说好话。
上隐竹望着这一幕真的留起泪来,思绪遥遥飘到了对那个世界父母的回忆中。记得以前,这一幕在上家也时常上演,中豪杰的老妈,气管炎的老爸,那么有趣,那么幸福,而现在,自己再也炕到了
夕阳归家,满月接班,星斗阑干。
在吃完晚饭,和司马老妈进行了两个时辰的“亲子长谈”之后,她一头扑在了上,死猪一样一动不动了。
这个陌生的环境温馨而危险,她不得不小心周旋,不能露出一点破绽。而且,他们越是嘘寒问暖,她越是有一种冒牌的愧疚感,也越来越嫉妒司马荣裳这个正牌大。
在上滚了数圈,回忆了一下一天的经过以后,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出于常年的警惕,她纵使再累,精神也还是活跃着的。
渐深,就在外面的灯火已全部熄灭之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忽然越来越近。
高手!上隐竹瞬间警惕了起来,她悄悄摸出身上的银针,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看来,这府里还真是不清静啊,果然有猫腻,不过这次也会不会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呢?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不一会儿,窗户开启,一个黑影纵身跃了进来。
上隐竹依旧像上次一样不动地,等待黑衣人来掀帷帐。
然而,戏谑的声音忽然在这时炸响“娘子,我知道你没睡,翻身那么大声,我早听见了,你可千万别拿什么暗器对付为夫啊!”
上隐竹立刻惊异地坐起来,一掀帷帐,她瞪大眼睛道“是你!你没事上这溜达来干嘛?”
“当然是来看娘子你啊!”西门落日说着,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到了边上,“我娘子明天就嫁给别人了,我能不来吗?”
“一边去,谁是你娘子!”她一脚把他揣了下去。
西门落日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一副怨像地望着她,道“娘子,你就真那么想嫁给那个王爷,你真的抛弃为夫了吗?为夫哪点比不上他?他有为夫千分之一英俊潇洒吗?他有为夫千分之一玉树临风吗?”
她冷哼了一声,斜睨着他“没错,他是比不上你,比不上你那超厚的脸皮!你怎没去做拉面?这的原材料长在你脸上真是可惜了!”
西门落日闻言立刻站起来抓住她的手,深情凝望地说“娘子,你不会真的看上那个黑煤球了吧?放着我这的元宵不要,你太没眼光了!”
上隐竹听着他的话“噗嗤”一下乐了,想想他形容得还真象,而且挺有创意的。刚才郁闷的心情稍有缓解,连带着也不觉得他和以前一样那么讨厌了,毕竟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碰到熟人也算是一种慰藉吧。她语带笑意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好大的本事啊,将军府也敢闯?”
“那是,为夫的本事大着呢!天下间还没有为夫进不了的地方!”拍拍胸脯,满脸骄傲自豪。
“哦?”她眼骨碌一转,“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呢?你不可能一间一间的找吧?”
“嘿嘿,自然是府里有熟人了。”
“哦,熟人啊,你的熟人还真不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王府家丁搜山抓的就是你吧,你怎么惹到七王爷了?难不成真的拐了人家的小老婆?”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怎么可能!”他不屑地撇撇嘴,“他家那一个个‘’,白送我都不要!谁和他品位一样啊!”
“呦,你眼光还蛮高的嘛!听你这口气你和七王爷还挺熟,那他为什么要杀你呢?”
“他嫉妒我比他英俊呗!”
“少鬼话连篇!我再问你,怎么我每次一出王府就能看到你呢?别跟我说这是缘分啊!以前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就罢了,现在知道我明天就是王了,你还敢跟王爷抢人,你到底是谁?”
“哎呀,娘子,你怎么跟审问犯人一样的审问为夫呢!”他拍拍屁股厚着脸皮又蹭到上来,讨好的笑着,“为夫是来问娘子是不是真要嫁的,娘子不要转移话题嘛!”
明明是你转移话题,满嘴没一句实话,上隐竹暗自腹诽着。“你问我这又有什么用呢?别管我愿不愿意,明天都得嫁!”
“娘子。”他忽然神情庄重地扶着她的肩,“你若不想嫁,咱们今晚就私奔吧!”
“一边去!谁和你私奔!”她再度一脚把他蹬下。
西门落日揉着屁股委屈地说“我是说真的,你就跟我走吧。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你根本不想嫁那个黑煤球是不?”
“我就是不嫁他,也不会和你‘私奔’!”
“娘子,别这么绝情嘛!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以后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说一不二!”
“想让我跟你走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行啊!有本事你明天就去当街抢婚,你敢抢我就跟你走。”
“抢婚?”他眼睛一亮,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打了个响指,“成,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喂!你不是真打算这么干吧?”
“你说过的话,不许反悔哦。”他突然一跃而起,闪电般在她脸上了个吻,随后矫捷地又从窗户钻了出去。
上隐竹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刻揉着脸颊叫道“喂喂喂,你什么意思?”
窗外一片寂静,想来是人早已走远了。
“神经病!”她大声骂了一句。
外面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一个丫鬟亿门外问道“,可是有事?”
“没事没事!你下去吧!”上隐竹朝门外大喊了一声,随即郁闷的一头栽在了上,这下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清晨的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这使上隐竹不想出了十几种鸟肉的做法。
天刚蒙蒙亮,一队丫鬟就鱼贯而入,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洗漱用品。于是,她不得不配合着机械地做出各种动作。
洗漱完毕后,上隐竹看着丫鬟们出去刚松了一口气,又一队丫鬟立刻捧着梳妆的东西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精神抖擞的司马老妈。
“来来,娘来给你梳头!”司马老妈热情地走了过来,看到她脸上的两只熊猫眼忽然一怔,“诶?儿啊,你莫不是一宿没睡?”
上隐竹叹了口气,神凄凉地点点头。
司马老妈眼圈又红了,呜咽着道“娘知道你舍不得走,娘也舍不得你啊,可是没办法,早晚都得有这一天,你就宽心吧。”说着,她又扑到上隐竹身上,开始了毁天灭地的眼泪攻势。
上隐竹害怕地赶忙安慰她“娘,您不是要给我梳头么,再不梳就误了时辰了。”
司马老妈抽噎着抬起头来,相当哀怨地拾起梳子开始给她梳头。
梳着梳着,她忽然惊奇地问道“你这头上的饰物怎么镶在了肉里?”
上隐竹立马冲她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回答“这是和王爷出游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异域僧人弄上去的,大师说此物与我拥,就要相赠予我,他说这可是个宝贝,能驱邪避凶呢!而且你看,是不是很好看啊,娘?”
司马老妈皱着眉点点头,又问“那这直接镶进肉里,疼不疼啊?”
“不疼,一点都不疼!那大师可是个神人呢!”而且还是守护神,娲级别的。
司马老妈这才释然地继续梳头。
了n长时间以后,当上隐竹的脖子已经僵硬得转不了了的时候,繁复的新娘头型总算大功告成,她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脑袋金凤钗的孔雀造型,顿时哭无泪。
接着是上妆。
婢拿起夹渍着上隐竹的眉毛就开拔,疼得她泪眼婆娑。直到眉毛细得跟线似的,婢方才退下。然后又一名拿着棉线的婢立刻跟上,开始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等到她觉得自己已经跟剥了皮的煮鸡蛋无异时,才被刑满释放。紧接着扑粉
的婢又立刻上前
一圈下来,上隐竹已经彻底精神崩溃了。她双眼呆重凝视前方,木偶一样的被n多个婢围住,一层一层地套上繁琐的新娘嫁衣。
于是,一只红皮金顶的鸡蛋就这样新鲜出炉。
随后,她跟着众人来到大厅,向坐在上面的司马双亲行新娘的出嫁礼。
不可避免的,她又承受了一番司马老妈的眼泪洗礼。
最后,司马老妈含情脉脉(?)地给她盖上了红盖头,塞给她一只硕大的苹果。
终于,出嫁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上隐竹坐在轿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一把扯下脑袋上的红盖头,狠狠地咬在了苹果上,口齿不轻的咕哝着“你爷爷的东方晟,早知道这样,老娘死也不帮你的忙,靠,现在倒好,只能用这个充饥。”说着,她更加狠劲地咬了下去。
轿子摇摇晃晃地行进着,就在上隐竹将整个苹果啃的只剩下一个苹果核之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她连忙出声问道“喜娘,外面怎么回事?”
轿旁的喜娘战战兢兢地回答“,有人劫道。”
“啊?”上隐竹闻言,立刻掀开轿帘向外望去。
只见前方的大路中央,立着一匹神骏的白马,马上坐着一个锦衣人,手持一把长剑
西门落日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轿中手捏苹果核,嘴里含着半块苹果的上隐竹潇洒地一笑,然后冷酷到底地一甩头,对着呆愣的人群吐出了两个字——劫。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愣了片刻,人群突然反映了过来。几个强壮的家丁随便抄起个东西就冲了过去,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绿光。
(哎,好不容易有人敢截王府的轿,不扁白不扁啊)
西门落日游刃有余的左冲右突,瞅准机会就撒出去一把药粉,家丁们一不小心就着了道,一个一个地倒了下去。
街上已经乱成一团,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几个随嫁的丫鬟吓得脸发白,喜娘喊了一嗓子“,你先撑着,我去搬救兵!”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剩下的眷有样学样也顷刻间跑了个精光。
上隐竹坐在轿中哭笑不得地说“他劫也是劫我,你们跑个什么劲?”
不一会儿,街上的人已经没有一个立着的了,西门落日一把把上隐竹从轿中拽了出来,拉着她就往马那拖。
上隐竹挣扎着大声责问道“喂,你疯了?真敢抢婚啊!你快把我放下,早点跑吧!王府和将军府的人肯定一会就来了!”
“既然知道他们马上就来,还不快点走!”他头也不会,继续把她往前拖。
“喂喂,我为什么要和你走啊?”
“你昨天亲口说的,只要我敢抢婚你就和我走,有错吗?”他忽然转身站定,直视着她的双眼。
上隐竹无奈的抚额,“可我那是说着玩的,你怎么就”
话未说完,西门落日突然瞪大眼睛,一把将她扑倒在地,随后,一支羽箭“锵”的一声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上隐竹暗骂,警觉已经越来越低了,连有危险都察觉不出。
她毫不犹豫的站起身,于是,第二支羽箭立刻朝她飞速射来。
在那里!
电光石火之间,一柄闪着红光的宝剑从她的腕中飞出,笔直地迎向射来的羽箭,极大的撞击声后,羽箭一分为二,无力地落在了地上。而宝剑却去势不减,依旧向前冲去。
“啊!”一个男子的惨叫声传来。随后宝剑自己飞了回来。
这时,上隐竹突然纵身一跃,眨眼间,就在她刚刚站的位置,一排暗器整齐地钉在了地上。
她立刻施展起凌云踏燕,无数个残象让人分辨不出她准确的位置。
然而,一种奇怪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嘶”,无数条彩斑斓的蛇从各个角落涌出,逐渐朝她聚拢而来。
上隐竹倒抽了口凉气,然后破口大骂“哪个龟孙这么恶心的东西!今天你救着吃蛇羹吧!自然之力,五行之火,给我烧!不烤熟不要停!”
无数火焰“嗡”的一下冒了出来,面前顿时成了一片火海,所有的蛇都在火焰中翻转挣扎着,痛苦无比的扭曲着身体,空气中已经有了淡淡的肉焦味。
可是,攻击并没有就此停下。一股青的烟雾忽然缓缓飘来,逐渐扩散着。
上隐竹邪笑着,一声河东狮吼令人振聋发聩“龟孙子,跟姑奶奶我比使毒,你还嫩点!”
话落,她一扬袖,红的粉末漫天飘撒。
“风啊,给我吹,吹死他们。”
于是,大风平地骤起,卷着毒药就吹向了青烟飘来的方向,连青烟也被一一并送回。
西门落日一声大喝“上马!”
上隐竹立刻转身,抓着他伸出的手一下子跃上了马背。白马四蹄飞奔,转瞬间只留下一路烟尘滚滚。
上隐竹坐在马上,回忆起刚才看见的他那青白的脸问道“你中毒了?”
“嗯,刚才那箭划伤了我的肩膀,箭上淬了剧毒,再加上那阵毒烟,恐怕我撑不了多久了。”他虚弱地回答。
“那怎么办,一种毒我现在就能解,可两种混在一起久找个地方静下来看看了,后面肯定还有追兵,停不了啊!”
“没事,马上窘我的老窝了,到那就没事了。”
“你老窝?哪啊?”她一脸好奇,眼睛眨啊眨得眨个不停。
“皇宫。”
“啥?”
看着眼前朱红巍峨的城楼,上隐竹不脸皮抽筋。
接近城门时,西门落日从腰间抽出面金牌,高高举了起来。本来高举长枪、严阵以待的守卫队见此纷纷退到两旁,噼里啪啦地跪了一地。
于是,白马毫不停歇势如破竹地冲了进去。
上隐竹在他背后阴恻恻地问“怪不得敢抢婚,你就是那个无良皇帝,是不是?哼哼,西门落日,东方冉曜,蛮对仗的嘛!”
身前的人并没有回答她,相反的,他慢慢地向前倾去。
她赶忙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抓住从他手中脱落的缰绳和金牌,焦急的大喊道“喂,你先别晕啊!到地儿再晕行不行?我不认得路啊!”
前方大殿前的广场上,n排金甲士兵整齐划一地举起了长枪,银亮的枪头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吁,停停停!”她立马扯紧缰绳。白马嘶叫着,扬起了前蹄,硬生生停了下来。
她一跃跳下马,抓着金牌高举双手,一脸谄媚地笑说“那个,有话好说,别动刀动枪的。我不是刺客哈!我是专门给你们送皇帝的,那个哪位好心的大哥把他弄下来,他好像中毒了的说!”
侍卫们顿时满脸黑线。
几个领头的跑过来扶东方冉曜下马,见真是皇帝立刻大呼小叫起来,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把皇帝抬走了。
上隐竹更加谄媚地笑着,朝着将她围成一圈的侍卫们说道“大哥,我真是冤枉的,我可是一等良民,从没想要谋反啊!顶多就是揣了皇帝的屁股两脚,不算啥大罪过吧!”
别急别急,马上还有哦!!!!!!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王爷。”
“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查清了。劫走王的人确实是骑着马一路闯进了皇宫,而据内线报告,今天皇帝私自出宫,在外面中了毒,是被一名子送回来的,那子还穿着大红的嫁衣,想来定是王无疑。”
“哼,东方冉曜,你欺人太甚!居然敢当街抢婚,成心是让我难堪!知道他为什么抢婚吗?”
“属下还在查。初步断定皇帝是与王熟识,很有可能倾慕王。”
“倾慕?他会为了这个理由和我撕破脸?笑话!肯定是看中了王不是普通人才抢人的。但是,他这么有恃无恐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我们之中有奸细泻了我的底?猎鹰,海棠阁的事查清了吗?”
“目前尚伍清。”
“最好快点查,我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司马将军那边呢,就没有反应吗?”
“将军白天是急着找人的,但晚上皇帝急召他入宫,出荔,将军就严令所有人不得再提此事了,现在,没有任何动作。”
“哼,嘴封得好快!你刚才说皇帝中毒又是怎么回事?”
“抢人之时,半路突然杀出了许多杀手,皇帝被他们所伤,因此中毒。那批杀手显然训练有素,现场处理得很干净,只是有一阵毒烟没办法控制,附近一带的居民中毒多人,死状恐怖。”
“能查到是谁派的吗?”
“很困难。”
“奇怪了,会是谁的人?算了,先不管这个了!你听着,马上把皇帝抢婚的消息给我放出去,传的范围要大,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有多荒唐好!”
“是,属下马上去办。”
上隐竹毫无形象的斜躺在靠椅上,手里捧着盘点心无比满意地啃着,脚还搭在了桌子上,一摇一摇的。
东方冉曜就像没看见似的依旧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章。
她嚼着点心含糊地问道“你就这么把我抢来,不怕东方晟跟你翻脸?”
东方冉曜头也不抬地回答“他能咋翻?找我要人?怀疑皇帝,他有证据吗?”
“满大街的人不是都看见了吗?”
“是,是都看见了,可认识我的有几个?就算有人认识我,他敢乱说吗?不怕砍头?顶多就是谣言四起罢了,朕怕什么!”
“做皇帝做成你这样也算有个了。”
两人正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忽然传来“宁亲王到!”
“皇兄,听说你抢了一个大人是不是?快让我见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后,一个颇为清秀的少年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举止毫无礼数。
上隐竹躺在那动也不动,斜眼看了他一眼,问东方冉曜“这谁啊?”
东方冉曜依旧头也不抬,回答“我堂弟,东方宁。”
东方宁看着“横尸”在那里的上隐竹,眼睛瞪迪大,手指颤抖地指着她,问道“皇兄,你别告诉我这村姑就是东方双珠之一的司马荣裳啊?”
上隐竹一把将手里的点心扔到他头上,面带煞气地说“小子,大我以前是用过那个名字,怎么,你有意见啊?”
东方宁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希望在那一瞬间清脆的碎裂声,他顶着一脑袋点心渣傻傻地问“皇兄,我是在做梦吧?”
上隐竹跳了下来,掐住他的面颊往两边拉,心中暗赞着手感不错,她板起脸看着他,道“小子,疼吗?疼就是没做梦!”
小宁同学红着猴屁股一样的脸,用粉委屈的目光望向东方冉曜,恳求道“皇兄,你把她哄出去行吗?”
东方冉曜还是头也不抬地回答“她是大大,一切听她的。”
上魔头得意地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狞笑着说“怎么样,认清现实了吧?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呵呵,你就乖乖地从了我吧,以后跟着大我混,保你吃的喝辣的!”
小宁同学眨着小鹿一样的眼睛,眼里还含着水光,仿佛在叫嚣着“来欺负我吧,来欺负我吧”
上大魔头更加爱不释手地蹂躏起他白嫩的小脸,以一种狼外婆的语气问道“小宁宁啊,皇宫的路你熟吗?”
小宁同学望着她惊恐地点点头。
“那正好,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她一打响指,拽拽地说“皇帝,把令牌交出来,大我要进行皇宫一日游,小宁宁带路。”
东方冉曜从腰间摸出面金牌,扔了过去“晚饭前记得放他回去,要不然三姑姑又荡要人了。”
“知道了,放心,到点儿绝对放他走。”她接住金牌,拽着东方宁的衣领就大步往外走。
而当事人那一声充满哀怨的狼嚎“为什么没人问问我的意见?”被所有人自动的过滤了。
朱红的宫墙一道又一道蜿蜒着,黄的琉璃瓦恍若要与太阳争辉,汉白玉的围栏仿佛人的凝脂,洁净不染纤尘。
一层又一层的石阶,将巍峨的宫殿举向天上,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殿前那广阔平整的石地,一根杂草都没有的肃穆严谨。整个皇宫,处处彰显着天子的无上威严,身为龙神化身的不可冒犯,那举世膜拜的骄傲与霸气。
亲身漫步在这真实的古代宫殿,上隐竹已经分不清是梦是醒,这一刻,她深深的体验到,时空的隔阂与遥远。
这皇宫,威压太过逼人,置身其中,就已经有一种出声说话都是罪过的感觉,那么,常年居住在这里的人,又该多么沉闷。她忽然想到,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简单的,那九五至尊之人真的是自己所看到的东方冉曜吗?能高傲的俯视天下
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单纯的?没有残酷的倾轧能坐得稳这大好河山么?也只有步步为营、舍弃七情六才可以久居于此啊。自己,是要小心的,否则很可能会尸骨无存,最好还是早些离开吧。
“咕咕。”忽然一阵声音惊醒了她的思索,她循声望去,只见东方宁正捂着肚子委屈无比地看着她,本烂好的帅哥因为胸前挂了面金牌而显得傻里傻气。
她忍不住乐了,好像自己把他欺负得很可怜嘛,因为每过一个门都要把牌子举出来,她烦到不行干脆把牌子挂在了他胸前,丝毫不管他那泫然泣的表情。已经正午了,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晒了那么长时间的太阳,他肯定是饿了。于
是,上隐竹扬起了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吓得小宁同学不倒退了三步。
“走吧,咱们去御膳房吃东西。”
“可是,君子远庖厨,皇族不能进御膳房啊?”小宁同学犹疑地问。
“嘁,那是骗人的,刚出锅的菜才最,保证比你以前吃得好吃一万倍,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好、好吧。”
于是,没心没肺的两只就这样进了御膳房,在众大厨惊异莫名的目光洗礼中吃得酣畅淋漓。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踩踩踩,翻翻翻,呼,终于爬过来了
上隐竹长吁了口气,看了看身后的高墙,比了一个v字型手势。
昨天拉着东方宁一路狂诳,途中居然碰到了n个地,于是,某只的好奇心开始蠢蠢动,而今天,终于按耐不住将想法付诸行动。
话说,当她无比兴奋的闯入了第一个地时,一望无际的杂草让她彻底傻了眼,四处查看了半天,除了一个浑浊的池塘之外,眼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称之为“忌”,整个一个天然的原始“草”林,于是,某只最后极度扫兴地又爬了回去,理所
当然地进了御膳房泄愤。
饱食之后,她体内的小强因子又一次展现了旺盛的恢复力,于是,振奋精神的某只再度踏上了“寻宝之旅”。
而这一次,又是什么在等待着她呢?
“皇宫里的人都秀逗了吧,这不是菜园嘛,难道我走错了?”
她疑惑地来回张望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东方宁那小子耍了。
算了,不能白来一趟,拔根萝卜作纪念也行啊。
于是,抱着这种的心态,她开始四下寻找目标。
终于,“啊!那是人!在种菜?”她立刻兴奋的拔开蹄子飞奔过去。
(丢人啊,别说我是你妈)
一直躬着背锄草的老人直起了身子,捶捶自己的腰,然后摘下头上的帽子扇扇风,擦了擦额上的汗。
上隐竹跑到近处,待看清老人的长相之后,不又犯起了痴。
不远处的老者一身青衣,身材发胖,似乎是毫不起眼。但那张脸却长得酷似圣诞老人,圆圆的脸颊红光满面,晶亮的眼里满是笑意,雪白的胡子柔软蓬松,像云朵一样垂在胸前。
上隐竹的心中一阵狼嚎这实在是太太太可爱了!穿上圣诞老人的行头,绝对完到爆!
老人看见她跑过来,没有半点惊诧之意,只是笑盈盈地问道“小丫头,你怎么跑这来了?”
她在老人跟前立定站好,眨着星星眼问“老爷爷,这里是地吗?”
“地?”老人捋了捋胡子,“呵呵,算是吧。”
“可这不就是个菜园吗?”
“呵呵,你别小看这里,这可住着个大人物呢!你看见那房子没,就住在那。”
上隐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更加疑惑了,“那不是三间茅草房吗?大人物会住在那里?”
“当然。”
“骗人!你倒说说,那大人物是谁?”
“是”老人拖长了尾音,高深莫测地捋捋胡子,“不能说!”
“切,小气,不说拉倒!那,你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胡子啊?”满眼希冀热切状。
“呵呵,这可不行,老人家我每日要费不少时间来打理这胡子呢,你把它弄坏了怎么办?而且,一看你这样子,就是想拔下几根来玩儿,我说的对不对?”
上隐竹撇撇嘴,暗道真是个老!
“你不让我摸,那我就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大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抬腿就往前走。
老头笑眯眯地说“去吧去吧,反正现在人没在,你别把东西打坏了就成,打坏了东西就会被罚在这园子里做一辈子苦工,你看我,就是被罚在这里待了一辈子,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呦!”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有皇帝罩着应富事吧?
老人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说道“谁来了都不管用,哪怕是皇帝都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啊?真这么牛?那这住的到底是谁啊?屋里有什么宝被让碰?”
“宝贝倒是没有,全都是日常用品,不过,就是因为主人脾气怪异,身份尊贵才要这么小心,至于是谁嘛,其实没有人说的清,只有皇帝知道这个秘密。”
搞这么神秘,回去一定要让东方冉曜交代清楚,否则,哼哼,满清十大酷刑伺候。
“丫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不是因为听人说是地所以好奇才来的吧?”
“呵呵,就是这样的。”她傻笑。
“哎,这宫里有些地方是不能乱闯的,好奇心重可不是件好事,听我一句劝,别再四处乱跑,真碰上什没该看的可是要灭口的,你也不想年纪轻轻的爵脑袋吧?”
好像很可怕的样子诶,不过这个老爷爷又是什么身份呢?很耐人寻味嘛。
“老爷爷,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种菜的呗。”
“不像哦,你身上有一股贵气,莫不是皇亲国戚?”
“你见过皇亲国戚跑来种菜的吗?”老人不以为意地瞥了她一眼,再度摸上自己的胡子。
上隐竹望着那一蓬棉糖似的胡子,嘴角闪现出可疑的晶莹物体。
老人被她可怕的眼神吓到了,立刻挥挥手赶人,“好了好了,小丫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干活了。”
“呜,我没事了。”她悻悻地噘起嘴。哼哼,我用目光杀死你,我就不信今天我摸不到那胡子!
她眼骨碌一转,四下看了看,忽然发现了一棵斜生的大树。
呵呵,好去处啊,看起来躺上应该很舒服。
于是,她漂亮地借力踏了几下,一屁股坐到了树上。
嗯,不错不错。她满意地拍拍树干,舒服的躺了上去,然后开始了对老头十二万伏电流的眼神攻击。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似乎仍是浑然未觉,依旧专心致志地锄他的草,脸上还是那种满足的笑容,让人觉得他是在耕种幸福一样。
这就是劳动的快乐吗?上隐竹揉揉眼睛,暗暗地想着。眼前的老人已经完的诠释出了一种境界,一种简单、和谐、自然、快乐的生活状态。在这奢华复杂的重重深宫之中,这种景象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
微风轻轻地拂过脸颊,带着泥土的芬与清凉,一片片绿幽幽的叶子似乎在颔首微笑。看着看着,她的心也越来越平静,精神慢慢地放松起来,不一会就沉入了梦乡。
老者这时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慈祥的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干活。
落日西斜,似英雄垂暮,洒下最后一缕血。转瞬之间,又是一次朝暮轮转,正如人生的短暂与无奈。
老人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天,走到树下,大声唤道“丫头,醒醒,天黑了,回去吃饭吧!”
上隐竹立刻惊醒,直愣愣的坐了起来,差一点爵下树去。她急忙调整好平衡,然后目光茫然的向下看,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醒起来。
“丫头,该回去吃饭了!”老人再一次提醒。
“啊?哦。”她不甚清醒地跳下树,走到墙根底下准备翻过去。
老人摇摇头,无奈地笑道“你一直往前走,那有个门能出去,别再爬墙了。”
“噢,知道了。”她走了两步,忽然转身说“老爷爷,我还会来找你玩的,下次走正门。”说完,便很快跑远了。
老人看着她的背影,再度无奈地笑了。
偶来更新了,昨天没咋写,别pia偶,跟你们说,这老头可不是一般的老头。还有同志问我惜咋样了,你们猜,我偏不说~~顶起超级抗摔打锅盖~~~
另外,太阳的人气激增啊,不过我上章已经垫底了,千万别被假象迷惑哦。
至于冰块嘛,别急,早晚会出来滴,而且绝对是华丽丽的出场哦,大家自行想象吧,看我缩地成寸,土遁!!!!!!!!!!!!!!!!!!!!
敬请期待下一章面见太后。皇帝的老婆们出场喽,瓦卡卡~~~~~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十章
“主子,主子,您快醒醒吧,太后派人来请了!”
“什么太后,我还老佛爷呢!”翻个身,继续睡。
“主子,昨天太后召您,您就没在,今天不能再不去了!”耳边嗡嗡声继续。
“吵死了!”她一掀被子坐起来。
旁边的婢见状立刻低头退下去,不说话也不敢看她的脸。
她烦躁地揉揉头发,道“算了,你去打水来吧,我洗脸梳头!”
“是。”小丫鬟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真是的,大清早的就扰人何,自己又不是什么国宝大熊猫,犯得着人人都想参观吗?
也不知道今天这老太太是什么类心,是严厉苛刻还是慈祥可亲呢?
她甩甩头,忽而自嘲地一笑这深宫之中的人有哪个不是狠心肠的?地位越高的手段就越是厉害,自己还是莫要天真的好。
她利索地洗脸漱口,然后对身边上妆的婢说道“打扮得素净点,发式简单些,总之要快。”
“是。”婢屈膝应道。
梳妆完,她抓了两块点心草草裹腹,便随着太监出了门。走了约一炷,方才到达太后所在的静心殿。
瞄了一眼黄金椅上端坐的人影,隐约瞥见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她立刻低下头规矩的踩着小碎步走到殿上,行了一个还算标准的礼。
“臣司马荣裳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哎,这台词真是恶寒哪。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是。”她乖巧地抬头,也暗中打量起太后来坐上之人头顶凤冠,身穿精繁复的凤袍,一派皇家的雍容风范。年纪大约四十多岁,保养得很好,隐约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貌,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老太婆模样。不过遗憾的是面部表情太过严肃
,有中风面瘫的可能。
她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子,看起来至少怀胎有七八个月了,长象端丽,气质高雅,笑的温温柔柔的,一看就是典心贤良母。
子见上隐竹看她,微笑着说道“可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难怪皇上喜欢。哦,对了,肯定还不认识我吧,我是燕,住在集秀殿。欢迎去我那玩儿,身子不便,不好走动,没办法到那里拜访,望多包涵。”
原来这就是那个宠冠后宫的燕啊,好像是太后的侄吧,哎,又一个近亲结婚的牺牲品,这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畸形儿吧?虽然心里有些幸灾乐,她表面上还是谦恭的盈盈一拜,道“原来是燕娘娘,臣失礼了,它日定登门拜访。”如果明年
有空的话就去。
太后眯起眼,似是不悦地说道“倒是个人胚子,也难怪皇上会神魂颠倒,不顾皇室脸面,不怕叔侄反目,到大街上公然抢亲!”
上隐竹低头做认罪状,心里冷笑又不是我让你儿子抢婚的,他丢脸找我算账干嘛?内分泌失调的老太婆!
燕见状赶忙劝道“太后,皇上尚年少,难免有任妄为之处,毕竟没出大事,就莫要责怪司马了吧。”
太后一拍椅子一瞪眼,道“这还不算大事,什门算?全天下现在都在笑话哪,救着看我们如何收场!”
“太后莫要动气,气大伤身。毕竟如今只是传言,没有证据,七王爷不是没来要人吗?且算了吧,人都已经进了宫,又能如何?就顺了皇上的意,收了司马,落得个皆大欢喜。何苦闹得母子不和呢!”
Oh,myGod!上隐竹哀号着拜托,大,你就是大度给自己老公找老婆,也得问问第三者同不同意啊。况且我连第三者都算不上,只是来这旅游的好不好?
太后慢慢顺了顺气,又问“你昨日去了何处?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让哀家好等,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看这情景是不是要跪啊?她想想还是算了,自己的膝盖可比太后那张老脸还金贵着呢,这跪礼她可受不起。于是,她只是略微低了低头说道“太后息怒,臣昨日是有些贪玩,在宫里逛了整整一天,不知太后召见,所以未能即时见驾,万
望太后宽恕。”
“后宫眷不可随意走动,你整日里在宫内乱窜,岂不是公然破坏祖上的规矩?司马将军平日是怎么教你的,连半点礼法都不懂!”
给你面子你还登鼻子上脸了,成心找茬是怎么着,别把姑奶奶惹急了,你是太后就了不起了?急了我照样扇!心里骂翻了天,她嘴上仍是说着“太后,臣不曾进宫,所以并不知晓宫中的规矩,而且令牌是皇上给的,给的时候皇上只是说
要臣随意转转,未提到什没得乱走的规矩,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太后恕罪!”
“你、你敢用皇上来压我,胆子不小!你给我记住了,皇上也是我生的,也得听我这个娘的话,你不要以为有皇上给你撑腰我就动不了你了,只要我想,一样可以撵你出宫!”
“太后,”上隐竹也怒了,“臣并未想在宫中久留,不用太后来撵,臣子自会出宫!”
“好啊,你倒是有骨气!哀家说你还说错了不成?来人哪,来人!”
“太后,太后!”燕立刻站起来走到太后身边帮她顺气,“太后息怒啊!司马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快向太后认个错,别犟了,省得皮肉受苦!”
上隐竹面沉如水,道“太后,臣并未有意顶撞,是太后误会了吧。”
“你的意思还是哀家错了不成?”太后已经怒不可遏。
还未等上隐竹答话,忽然一个很是尖细的声音传来“呦,是谁惹太后生气了?殿外就能听到训斥声,可好生吓人呢!太后您消消气,气坏了身租满宫的人都要担心,皇上肯定也静不下心来考虑政事。所以呢,为了这江山社稷,您也得保
重凤体啊!”
上隐竹闻声望去,只见说话的子一扭一扭的走进来,体态甚是风,一身桃红的衣裳丽至极,配上那姣好的面容,奢侈华贵的首饰,显得妖媚非常。她不暗自奇怪,如此一看就是精的子难不成也是嫔?
子走到殿中,笑盈盈地行礼下拜,“成给太后请安,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成?莫不是那个传说中飞扬跋扈、绝伦、与燕分庭抗礼的“传奇人物”?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太后长出了口气,压了压火,道“千岁是不可能了,照这么气下去,哀家怕是六十都活不到!”
成立马接道“呸呸呸,太后怎能说这般晦气的话!千岁不到,活到百岁是一定的,不可胡言乱语啊!倒是谁惹太后生那么大的气,真该重罚!”
太后玉爪一指,“还不是她!”
上隐竹不以为意地挑挑眉。
成走过来,围着她转了一圈,极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末了说道“倒真是个清秀佳人,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司马了吧?”
上隐竹拱了拱手,懒懒地说“司马荣裳见过成娘娘。”
“呦!”成一声嗤笑,“这是哪家的规矩,倒像是商铺的老板招呼客人,难道将军不喜打仗,原本是立志经商不成?怎么把儿教成了这个样子,也难怪惹太后生气。”
上隐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很是简洁地说“过奖。”
“哼!你倒是脸皮厚!瞧瞧这样子,一看就是个勾引男人的主,野得一点教养都没有。”
“不敢,我就是再狐媚,与成比起来,那也是小巫见大巫啊!”
“哼,这嘴皮子倒是利得很!不过你看清楚了,这是太后的静心殿,可不是随便撒野的地方,收起你那一副村姑的德行!你最好识相一点,赶快下跪赔礼,省得自讨苦吃!”
“成,司马只是年幼无知,你何必和她动气!”燕在一旁劝阻道。
成嘲讽地斜睨了一眼她的肚子,道“燕娘娘,你倒是大度啊,小心肚皮太大,最后撑到缩不回去了,让皇上看着厌烦!”
“你不要说话夹枪带棍,成!”
“好了好了,懒得和你吵,省得你一不小心流产了再赖到我身上。”她摆摆手,转而对上隐竹说道“喂,小蹄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不过这礼你一定要向太后赔,你看看,你都把她老人家气成什么样了,怎可如此不分长
幼尊卑!”
上隐竹不说话,只是面上冷笑,手悄悄摸出袖子里的一瓶药,借着个擦汗的动作用手帕挡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对成道“娘娘,我耳朵不好使,你能不能靠近点跟我说话。”
成狐疑的皱了皱眉头,靠近她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上隐竹心中暗笑,努力酝酿着,看准时机,终于——“阿嚏!”
大片晶莹的液体壮观地挂在了成扑满铅粉的脸上,成愣愣的,半晌没转过神。
“实在抱歉,我对粉过敏,你看这,真不好意思!”她一边道歉,一边继续努力着,然后,又是一个——“阿嚏!”
这次,成被喷醒了,她立刻跳开,嫌恶地擦着脸,说“你是故意的!太可恨了!来人啊,给我掌嘴!”
宫们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点了点头,就要上前掌嘴。
上隐竹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又用帕子挡了把药放在鼻子前使劲嗅着,嘴里分泌出足量的唾液来,对着上前的宫就开始了灌溉。
“阿嚏!”“阿嚏!”“阿嚏!”
一个宫倒下了,又一个宫扑上来
“阿嚏!”“阿嚏!”“阿嚏!”
她照准了她们的眼睛,开足马力,机关枪一样地四处扫射着,漫天的鼻涕与口水飘洒,闪现出晶莹的七光,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山河壮丽,景象恢宏至极。
“来人哪,给我上板子,打!”太后在怒吼。
“听见了没,快来人!”成在咆哮。
一帮太监闯进来,上前要捉住上隐竹。
她见状赶忙悄声念道“火,起,我要吃烧鹅屁股!”
于是,莫名其妙的,几个进来的太监屁股上突然着起了大火,然后,一声声尖锐的惨叫传来,精彩的拍屁股舞就此上演。
上隐竹哈哈的笑了,太后一脸铁青,大喊着“妖孽!妖孽!”
就在屋里乱作一团之时,东方冉耀突然进了门。看着眼前滑稽热闹的情景,他头痛地抚了抚额,一把抓起笑得正欢的上隐竹,低声说“你怎么又闯了,现在可怎么办?”
上隐竹鼻子里一哼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姑奶奶,现在可不是赌气的时候,听我的,一会去给太后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久了。”他低声下气的恳求。
“凭什么!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怎么现在要我去道歉!”
“你不道歉难道还指望太后给你道歉?哎,你就看我的面子,给个台阶下吧,我这一下早朝就赶过来了,连气儿都没喘匀呢,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他们俩那嘀咕个没完,太后看着越来越生气,大喝道“皇上,你干嘛呢?还不赶紧叫人把这个妖给我抓起来!”
东方冉耀硬着头皮上前,对着那几个犹自跳舞打滚的太监吼道“还不下去!”
几个太监立刻拍着屁股一溜烟跑远了。
当他正琢磨着怎么打圆场的时候,燕突然呻吟了起来。
太后急忙问道“吉儿,吉儿你怎么了?”
燕咬着牙说“要要生了”
“啊?”太后惊慌的朝外大喊“快!快叫人来,把燕抬走!叫产婆过来!”
于是,大殿里更热闹了,人群慌慌张张地乱作一团。几个太监小心翼翼的把燕抬进了内室。
太后临走前狠狠剜了上隐竹一眼,道“若燕母子有个三长两短,定将你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上隐竹不说话,只是愤怒地眯起眼,哼了一声,往殿外大步走去。
东方冉耀急忙拉住她,问“你上哪去?”
她不悦地瞪他,“怎么,你怕找不着人挫骨扬灰吗?”
“怎么可能!谁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定叫他不得好死!”他拍着胸脯作发誓状,而后又软下声来,“我是怕你负气出宫,回来再也找不着人。你可是答应过我,我伤好之前决不离开,你不能食言!”
她瞅了他一眼,说“你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哪有!伤口还没结痂,毒也没解清!这伤可是为你负的,你不能没良心!”
“行了行了,我不走!”她很不耐烦,“你老婆在里面生孩子,你一点都不关心,反而倒跟我这纠缠不清,像什么话!你老实待着吧,别烦我了,这屋里太憋闷,我出去走走。”说着,她大步流星地迈了出去。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上隐竹一路走来,胸中的闷气仍难消散。于是,她又想到了那个菜园,决定去找那个可爱的老爷爷玩。
待门走进去,面前景物依旧,连人也是一样,还在那辛辛苦苦地种地。
她走到那棵熟悉的大树下,纵身一跃,躺到了老位子上。
老头抬头看了她一眼,问“丫头,你有不高兴的事?”
她叹了口气,撇撇嘴,“你还真是个老,什么都看得出来。今天是有事不痛快,心里挺憋屈的。”
“呦,稀奇!什么人能让你不痛快?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不是怕不怕的事,人生活在人堆里,总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关系,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样的。”
“难得,你还懂这样的道理。你倒是说说,遇上什么人、什么事了?”
上隐竹摇摇头,道“有什说的?那点破事,不提也罢,反正人就是是非多。”
老头乐了,“哪有人自己骂自己的,难不成你是男扮装?”
“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感慨一下罢了。说起来,这皇宫里的男男都离不开勾心斗角,一样的麻烦。皇帝的客厅是男人们唇枪舌剑的战场,皇帝的卧室是人们争风吃醋的阵地,所以这整个皇宫没有一处消停的地方,最清静的就属这个菜园
了。”
“呵呵,”老人捋捋胡子,“这比喻有趣,还挺贴切。不过,丫头,我怎么觉得你来这不只是为了躲清静呢,你干嘛总用那种苍蝇看到肉的眼光盯着我看呢?”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她讪讪地摸摸鼻子,“我只不过对于老爷爷有一种特殊的喜爱罢了,再加上老爷爷你长得那么可爱,我盯着你也就不稀奇了。”
“可爱?还头一次有人这么说我老头呢?你的嗜好可真够奇怪的,人家都是喜欢小孩子,说小孩子可爱,到你这全倒过来了。”
“小孩子有什?天真、无知,根本就不懂得现实的残酷,只会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向长辈索取东西,把大人的疼爱视为理所当然,要别人都围着自己转。相反的,老年人总是不想拖累儿,关心的都是子。他们经过无数岁月的沉淀,有着
深厚的内涵修养,知道什门是生命中最珍贵的,懂得怎样在这纷乱的尘世中寻求自己的宁静与祥和,能够让身边的人也抚平躁动的情绪。所以啊,我喜欢睿智的老人,因为看着就让人舒心。”
老者闻言叹了口气,道“丫头,你确实是见解颇深啊,只不过有些偏激。人总是要一步步的成长,怎么可能一出生就全知全能呢?你会这样想,其实说明你的心已经很苍老了,而且,你并没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孤儿
吧?”
上隐竹微微一笑,问“老爷爷,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者不答反问“我天天不出这个菜园,你说,我会知道你是谁吗?而且,我又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呢?”
“不出家门未必不知天下事。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个一出生就被遗弃的孩子,是一个捡破烂的老太太收养了我,捡破烂是什么您知道吗?就是靠捡人家不要的东西为生的人。老太太的年纪很大,手脚也不麻利,自己吃饭都有困难
,根本不能好好的照顾我。不过,虽然艰难,她还是把我拉扯大,她才是我真正的亲人。我到了五岁,她就已经老得动不了了,于是换成我照顾她。即使这样,她也只撑了一年,我六岁时她就去世了。尔后,我们住的地方要拆房子,我
就过起了流浪的日子,天天以讨饭捡东西为生。每一天,我都活在人们鄙视的目光中,见惯了人情冷暖,世事无常。真真正正地清楚了,这世上没有童话,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本来我以为,以后我会这样过下去,直到有一天冻死
或饿死在哪个角落里,碰巧被人发现,然后像垃圾一样烧掉。但是那一个特殊的早晨,我却遇到了一个像天使,嗯,天神一样的人,他拉着我的手,把我拽出了阴暗的角落。后来,我被一家大户人家收养,成了人人羡慕的千金。不过我
始终牢记,这身份只是一件华的外衣,不可能指着它过一辈子,想要生存,必须要自己奋斗。于是,我尽可能的学习所有的知识,学习经商,学习权术,学习历史,学习文学,学习武功,甚至学习杀人。当然,这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更是为了想要追上那个人的脚步,追上那个拯救我的天神的脚步,但是,无论如何,我在他面前永远脱离不了曾经瘦小肮脏的影子,永远只是那个乞儿,最终只能自惭形秽。”说到这里,她停住了,抬起头望着天空,像是在怀念,丽的笑
容上淌着苦涩的泪水。
老头也黯了神,低声劝道“你不用怀疑自己,你绝对是出的孩子,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谢谢你,”她用手抹抹眼泪,“有一个人能听听自己说话真好,掉了几滴泪心里却舒服多了,想想这几天还真是幼稚又窝囊,为这点小事生气真不值得。”
“你能想开就好,记住哦,哭过之后,就只能笑了。”
“哭过之后,就只能笑了。”她的重复,然后扬起笑脸,“我会记得的。”
“这样吧,我送你个礼物。”老者转身向菜地里走去,弯腰刨起土来。
上隐竹疑惑地看着他,暗暗猜测他是不是埋了什么宝贝。
过了一会儿,老人捧着几个土了吧唧的东西乐呵呵的走过来。她跳下树,立刻跑过去瞧。
待看清楚之后,她哭笑不得地指着那堆东西,说“这不是红薯吗?”
老人不赞同地说“红薯怎么了?这可是宝贝,皇宫里什么珠宝都赶不上它金贵,你不要就算了,我还不舍得给呢!”
“别别别,我要我要。”她抱过那堆红薯,真诚地看着老人“我知道这是您辛苦种出来的东西,比那些金银有价值得多,我一定好好品尝,那谢谢你了,老爷爷。”
“呵呵,不客气。”老者高兴地捋捋胡子。
“快正午了,我也着实饿了,我去烤了这些红薯吃,那,再见吧,老爷爷。”
“再见。”老者慈祥地笑着,和她挥挥手告别。
上隐竹抱着这堆红薯,心情愉快地向御膳房进军。路过一个僻静的小园时,忽然一声哀叫响起,她吓了一跳,悄悄向发声的地方靠近。
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孩子很瘦小,在之中都找不到人。他坐在地上,双手挽起裤腿,只见那雪白纤细的小腿上,汩汩地流着鲜血,看样子伤得不清。
上隐竹没有走过去帮他,只是在一旁看着,看他如何反应。
孩子没有哭,只是皱紧了小小的眉头,掏出一块手绢来,胡乱地包上自己的伤口。然后,他吃力地站起来,一跳一跳地来到前,折下一根较粗的枝,把它当作拐杖来用。接着,他走回自己原先摔倒的地方,将散落一地的点心小心翼翼
地拾起来,一边捡一边惋惜地叹着气。
上隐竹微微地笑了,她看着那个孩子,眼里有哀伤,有疼惜,也愚赏。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那个孩子,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一样清楚,这世上没有平白的救赎,最可靠的,始终还是自己,而眼泪除了发泄,没有半点用处。
如果,不是林清的出现,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这样站在阳光下吧
可是,明白了幸福的滋味以后,却是更加的痛苦,无法控制的,那么渴求多一点的温暖,多一点的注视,情愿做一个影子,做一个以命献祭的使徒,血与泪的纠结,至死方休
到最后,却宁愿不曾相遇,宁愿默默离去,希冀一切从头开始
那么,要不要帮助这个孩子呢,伸出的手会给他带来幸福还是痛苦?
她犹豫着,矛盾着。而这时,孩子突然一不小心,再次跌倒了,他慌张的掏出衣襟里裹着点心的手帕,小心的打开,待看见那被压碎成小块的点心时,他的眸子一瞬间黯了下去,满脸的绝望与哀伤,大大的眼睛里水汽渐渐凝结。
实在无法忍心啊,如果他真的是第二个自己,那么就为他创造一个奇迹
上隐竹笑了,她坚定的踏出了第一步,然后,慢慢的,向那个孩子走去。
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孩子警觉地抬起头,看见有人向他走来,立刻慌乱惊惧的想要爬起来。
上隐竹怕他再弄伤自己,紧走几步把他抱起,感觉怀中的人儿轻得像一片羽毛,她更加的心疼了,于是用极柔的语调说着“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好吗?”
孩子从一开始的挣扎与抗拒,到浑身僵硬地安静下来,他睁着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她,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上隐竹轻轻地抚着他茸茸的头发,回答“我是皇帝的客人,也是来帮助你的人。”
孩子更加警惕地看着她,说“什么帮助我,你肯定是坏人,快点放我下来!”说完他就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
上隐竹干脆点了他的穴道,戳着他柔嫩的小脸,慢悠悠地说道“我要是坏人,就直接把你扛走,那样不是更方便?我看见你在拾点心,怎么样,想不想再要一盘,我跟御膳房的大厨很熟的,你想吃什么都行,同意跟我走俱点头。”
小孩无法说话,只能气鼓鼓地瞪着她,片刻后,他不甘地点点头。
上隐竹看着那可爱的小脸,“叭”的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解开穴道,把他放下地去。接着,她撩起他的裤腿,撒了些药,将伤口草草包扎了一下。小孩虽有些疼,却仍是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咬住了自己薄薄的嘴唇。
包扎完之后,她抱着小孩,小孩抱着红薯,就这样乐呵呵的出发了。
御膳房内,精绝伦的菜肴散发着浓郁的气,引得人食指大动。
小孩左手抓着勺子,右手使着筷子,以惊人的速度扫荡着眼前的食物。
上隐竹看着他,不吞了口口水。本来以为自己的吃相算够差的了,今天居然见到了段数更高的,真可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
不一会儿,小孩消灭掉了最后一盘菜,她也迅速的把手中的烤红薯干掉,然后极不雅观的拍了拍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一旁的大厨将做好的糕点一样样的装进精的食盒里,恭恭敬敬的递给她。
她接过来,走到小孩身边拍了拍,道“吃饱了没,吃饱了就走吧。”
小孩点点头,抹抹嘴一瘸一拐地跟着她,临出门前还不舍地回顾了一下。
上隐竹笑着摸摸他的头,说“以后我还带你来,你说好不好?”
“真的吗?”小孩仰起头看着她,用软糯糯的童音问。
“真的。”她愉快地握着那果冻一样的小手,放慢了速度方便他跟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你父母是谁呢?你又要拿糕点给谁?”
“奶娘说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我的身份,糕点是给奶娘的。”
“可我不算陌生人啊,刚才咱们还一起吃饭呢,而且以后咱们还会一起吃饭的,所以不能算陌生人哦。”
小孩歪着头想了片刻,而后说道“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了?”
“当然。”她理直气壮的回答,心里暗暗发笑毕竟还是孩子,就是好骗。
“哦,我告诉你啊,”他小小声地说,“我是当今圣上的儿子,叫东方若生。”
“当今圣上?东方冉曜?”想不到啊,比自己还小一岁的人都有了这么大的儿子,果然皇帝就是早熟。
他甚是惊讶地问“你怎么敢直呼父皇的名讳?”
“我天天这么叫,他还很狗腿地冲我笑,敢把我怎么着!”不屑地撇嘴。
“啊?”小孩傻了。
“你是皇子,怎么会像八百辈子没吃过饭似的?而且还去点心?”
“因为我从没吃过那吃的东西嘛,那些菜我从来都没见过。我拿的那点心,是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的。奶娘很喜欢那个点心,可她每次都让给我常现在奶娘病了,我想拿那个给她吃,她一定会很开心,病会好得快一点。”
“乖孩子。”上隐竹怜惜地抚抚他的头,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这孩子,和自己太像了。看来,虽贵为皇子,他娶不受宠,甚至过着清苦的生活。头一次,她开始谴责起东方冉曜来,因为自己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生下孩子却又将其
弃之不顾的父母。如果不想要孩子,又何必把他诞下受折磨呢?
她叹了口气,问道“你见过你的父皇吗?”
孩子想了想,回答“奶娘说我小的时候见过几次,可我都不记得了,唯一有一点印象的是三岁那年,我见到了父皇,不过他好像只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该死的家伙,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她暗暗骂着,又问“那你现在几岁了?”
“五岁。”
看着这么小,明显的发育不良嘛!可怜的孩子,有这么一个无良的爹。“除了有奶娘照顾你,还有别的人吗?”
“以前还有一个小虹姑姑,不过后来她病死了。”小孩说到这神又黯了下来。
上隐竹见状连忙转移话题“你平日里都干些什么?有人教你读书吗?”
“有一个先生教我。可他总是让我自己学,讲的东西我也听不懂,还常常拿戒尺打我。”
果然,受气的皇子就是没有人重视啊,估计那先生也不会好好地教他的。不行,一定要把他带到东方冉曜那,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就这样,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着。靠着小孩的指引,上隐竹来到了他住的地方。
眼前,是一个还算干净的院子,不过一看就知穷得要命。她和小孩走进主屋,环顾了一下,深刻的体验到什么叫家徒四壁。这时,内室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小孩急忙跑了进去。她也跟着走进屋。
榻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人,头发枯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她一声声咳着,好似要连肺都咳出来一般。孩子体贴地拍着她的背,然后下去给她倒水。
人见上隐竹进来,疑惑地问“,你是谁啊,有事吗?”
小孩插嘴道“她是我今天新认识的,她还请我吃饭呢!”
人连忙致谢“多谢照顾,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请恕我招待不周,您快快请坐吧。”
上隐竹将食盒放到桌上,搬过简陋的木条板凳坐下,问道“您就是这孩子的奶娘吧,这孩子的母亲是不是已经……”
“没错,这孩子的母亲已经不在了,生他的时候难产死的。”人叹了口气,回忆道“他母亲是宦人家的儿,十五岁嫁为太子侧,皇上登基后被封为九嫔之一,虽算不上得宠,却也不受欺负。本以为怀了生儿可以母凭子贵,后半生衣食无忧,
可谁想人就这么没了……唉,这孩子命苦,连亲娘都没见过,皇上也不喜欢,就见过他几次。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人带着他,这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也不知道能保他到几岁。”
上隐竹爱怜地抱过小孩,一时无语。
人问道“看一身贵气,可是新进宫的秀?是哪家大人的千金?”
“我不是秀,只是来宫里做客。我是司马将军的儿司马荣裳,不知您听过没有?”应该早就臭名昭著了吧。
可人娶未如她预料的那般反应,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道“久闻司马将军大名,如今见到,可以想象令尊的风采。”
“您过奖了。”她十分汗颜的笑着,心里想看来他们的消息是太闭塞了,现在宫里基本上没人这么说。
“哎,本来我想,若是秀,往后还能照顾生儿一下,果然还是我痴心妄想了。”人摇摇头感叹道。
“您相信我?您难道不怕我另有所图或者加害生儿?”
“说笑了,一看您就是好人,我在宫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看人还是有点能哪。”
唉,我看起来有这么白痴吗?她甚是哀怨地想。“看样子您病了很长时间吧?为什么没有医治?”
“我们这些奴婢的死活有谁会管?况且,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来的药呢?”
上隐竹沉默了,斟酌了良久,她道“我会带着生儿去找他爹,如果皇帝不要他,我就把他带出宫,您看怎么样?”
人摇摇头,劝道“,你的好意我领了,我代生儿谢谢你,可是,宫里的事毕竟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一来就是皇上见了生儿,估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二来您想把他带出宫,是不太可能的,生儿虽不受宠,却也是皇子,没有人能随便把
皇子带出宫,皇室决不允许自己的血脉流落民间,哪怕是让他死在宫里,也不会让他活在外面啊。”
“我也知道这些,可是我想如果试一试,也许能办到也说不定。这样吧,我今天先把生儿带去见皇帝,见过之后再定夺以后的事。”
“,恕我冒昧,听您的口气似乎您和皇上走得很近,是这样吗?”
“嗯,我和他还算熟,我的话他还是会听的。”
“那到底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他认我当大。”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啊!肯定是误会了,此“大”非彼“大”诶,算了,就让她这么误会着吧。上隐竹再度汗颜的笑着,转移话题道“我先给你俊吧,把手给我。”
“通晓医术?”人惊讶地问,将手伸给了她。
“略知一二,看个病还是没问题的。”
上隐竹按住人的手,仔细地把着脉,心中暗暗地作下决定小若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皇上。”喜公公走到东方冉曜身旁,小声地唤道。
“怎么样?都办妥了?”他压低声音问。
“产婆已经把药下给了小皇子,不出一个月,小皇子就会死于肺炎。”
“有人发现吗?尤其是太后?”
“没有任何人发现。”
“那就好。”
“皇上,”喜公公突然跪下,说“请恕奴才多嘴,小皇子毕竟是您的亲骨肉,如今皇上子嗣单薄,何不留下……”
“住口!”东方冉曜打断他,“你也知道你是多嘴啊,既然这样就别再废话了!朕告诉你,就是朕绝了后,这个孩子也不能留,留下他,这江山也许就改姓了!赵氏一脉的权力已经够大了,朝上文臣武将四人,后宫还有一位太后、一位皇撑
腰,真让燕诞下皇子,这帝国就会被外戚掌控,从而动摇国本。喜公公,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奴才愚钝,奴才多嘴,请皇上责罚!”喜公公急忙跪下,浑身颤抖起来。
“算了,你起来吧。朕知道你也是为了朕好,不过事有轻重主次,不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给自己埋下一个大患,你要切记啊。”
“是,奴才记住了,以后决不再犯。”
正在这时,外面守门的太监忽然大声通报“司马到。”
喜公公闻言立刻站起来,退到东方冉曜身后。
上隐竹抱着小若生,一路风风火火的进了御书房。
东方冉曜调整好表情,满面笑容地向她望去。当看到她怀中的孩子时,笑容瞬间凝固了。他隐藏住眼中的惊恐,努力笑着迎上去,道“娘子,你来啦。”
上隐竹没好气地说“是,给你送儿子来了!”
她怀中的小若生地瞧着东方冉曜,眼里有好奇,有期待,有不安,有热切。上隐竹见状,一把把他塞到了东方冉曜的怀里,说道“自己惹的债自己解决,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你还算不算男人?你知道你儿子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这卯酸
的皇子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东方冉曜抱着孩子,姿势相当僵硬。小若生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身体更是僵硬。
上隐竹看着他们叹口气,说“从今以后,若生的吃穿用度,必须严格按照皇子的标准供给,决不能敷衍了事!”
“是是,娘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某只很是狗腿地点头。
“要给他请最好的老师,不要让那种呆板迂腐的老头来误人子弟。”
“这是当然,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点头点头。
“给他找个合适的寝宫,再配给几个太监宫,不能再住在那种破地方了。”
“应该的应该的,一定照办。”点头点头点点头。
“你至少每周去看他一次,省得他连他爹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没问题,一定让他牢记!”点头点头再点头。
“还有,要给他那个奶娘治好病,人家帮你带孩子多辛苦,你怎么能……”
于是,一个不停地提条件,一个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整个御书房都被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着。小若生稼中间,呆傻地看着他们俩,被吓得忘了怎样眨眼睛……
京都繁华的大街上,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
一个头戴黑纱斗笠,身背长条包裹的男子慢慢走着,对周围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他抬头看了一眼左面气派非凡的二层酒楼,抬脚走了进去。
小二一看他的打扮,便知肯定是不能惹的角,八成是江湖中人,于是态度十分恭敬地沏茶倒水,伺候得好不周到。
男子随便点了两个菜,便凝神听那邻桌人所讲的皇家秘事。
只听那人讲道“还记得那一晚奇怪的大雨吗?七王府附近的人都看见啦,那晚王府的天上出现了一个身披五彩霞光的仙,那雨就是仙施法下的。传说呀,那天晚上七王府内失火,火着得太大,怎么扑都扑不灭……”
男子默默地听着邻桌人说话,掀开了黑纱的一角,轻啜口茶水。几缕发丝这时不下心滑落下来,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银白。
风中传来低不可闻地呢喃“小竹子,是你吗?”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公元纪年,可以说是大陆的前奏曲,而一切阴谋与血腥的上演,却是源于两个风华绝代的子的出现,因此后世的不少史皆感叹果然是红颜水啊。
这一年的夏天,最大的事件莫过于平宁帝国向东方帝国提出和亲,其太子愿用十五座城池以及价值惊人的聘礼迎娶有东方帝国第一才之称的雪沁公主。此消息一出,举世震惊。很多精明之人已经粹一事件中嗅出了战争的味道,两大帝
国的联姻,预示着风雨来前的宁静,看似和谐的表面,只不过是更加轻薄的砂纸而已。
八年前,十六岁的雪沁公主被赐婚于当朝第一才子顾国安,本来一桩满的才子佳人的姻缘,却由于顾国安的心疾突发、溘然长逝而成为了不幸的开端,雪沁公主因此请求为其守陵,誓言终生不嫁。当时的皇帝,如今的太上皇多次劝说
未果,最终无奈准许了她的请求。而如的少,就这样伴着孤坟青灯,一守就是八年。许多人说起她,都不为其落泪感伤,为这一个难得的痴情子嗟叹不已。
而现今,平宁帝国如此热切的请求和亲,迫使雪沁公主不得不再次归京。整个朝野为此不再平静,所有人都拭目以待,看着这整个大陆终将走向何方。
上隐竹选了件正红的绸衣,让侍仔细的盘了个缍云髻,然后配上几件精的琉璃饰品,袅袅婷婷的出发了。
她今天要去见一见,那传说中的子,传说中红颜倾国,传说中学富五车,传说中痴情动天的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让这复杂污浊的皇宫都为之倾倒;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能让满朝文武都交口称赞呢?
她不停地假设着,一路走一路思考,终于来到了这曾经门庭若市的天骄宫。
随着侍走上曲折的竹桥,环顾周遭,广阔的青湖犹如上好玉,碧波之中片片荷叶高低掩映,含羞的嫩莲初现姣妍。
远处是一栋素雅的水上竹居,二层小楼别致清幽,四面悬挂的青纱帐随风飘飘扬扬,勾勒出如仙似幻的迷梦。
上隐竹不暗叹好一处蓬莱仙境,不知里面住的人儿可是九天玄?
走进竹屋,踏上那一阶阶的竹梯,听着它支呦作响,让人有一种处于自然母亲怀抱的温馨、恬静的感觉。来到二楼正厅,侍恭敬地将她请到座位上,摆上一盘盘的瓜果点心,沏了一壶上好的雪顶青茗。
对面,是层层叠叠的纱帐,看样子,里面就是内室了。上隐竹不停地向里张望,好奇之心愈发强烈。
这时,白的纱帐一层层掀起,露出一个皎如明月的雪白身影。那是一个全身素衣的子,一头乌发如瀑如云,仅用一支白玉簪简单地绾起,似雪的肌肤吹弹可破,莹白得让人移不开眼。青黛淡漠出尘,杏眼波光粼粼,粉嫩的唇瓣犹如樱
盛放。
子微微一笑,笑容温婉,端庄,圣洁,清澈,刹那间好似漫天飘雪,万物皆如醉如痴。
这是雪之精灵啊!夺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让这滚滚红尘为之自惭形秽!上隐竹呆愣愣地看着她,心中除了感叹还是感叹。难怪,这样的人儿谁会忍心去亵渎?又有谁不想靠近她的身边?
雪沁公主见她傻傻地看着自己,觉得非常有趣,她头一次被人看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对方还是个孩子,她轻轻的开口唤道“司马,今日我起得迟了一些,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呜,没、没关系,是我打扰你了,你刚回来还没休息好就被我吵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雪沁公主见她红着脸的可爱样子,不住笑了,她故意不说话,想看看她接下来如何反映。
上隐竹沉默着,最后深吸了口气,说道“你能不能做我的?”她可以感觉的到,眼前之人的灵魂就像她的外表一样纯净,有这样温柔的一个,是自己多年来的梦想。
雪沁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愣了,看着上隐竹热切的眼神,她笑着点了点头,说“好。”没有多余的话,只这一字就已足够。她知道,这是个真情的孩,在见第一面,只说了一句话之后,就直率的让别人做自己的,还真是可爱的紧呢
。
上隐竹开心地笑了,她道“既然这样,以后就叫我小竹子吧,这是我的小名,你这样叫我会很高兴的。”
“好,小竹子。”她再度温柔地笑着点点头。
室内,温馨的泡泡渐渐弥漫开来。
也许吧,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在见第一面之时,就可能认定了这是自己一生的伴侣或是知己,不需过多的言语,只要一个眼神的默契。
“公主。”这时一个侍走进来跪下,将手中的托盘举到雪沁公主面前让她过目,“太上皇说公主一路辛苦,特送来礼物以示慰问,请公主闲暇时过去问安。”
上隐竹看着托盘里的东西甚是惊讶,“土豆?为什么送这个给你?”
雪沁公主微笑道“你可别小看这土豆,它可是最珍贵不过的礼物,算得上莫大的荣耀呢!”
“啊?”上隐竹更加疑惑了,不过同时,另一些东西却在她头脑中逐渐清晰。
“你下去吧,把这些土豆好好料理一下,一定不要浪费。”
“是。”侍端着托盘退下。
这时,另一个侍上来通报“公主,宁亲王殿下、李逸清李大人、赵沅赵大人、还有赵大人的朋友莫成冰莫先生请见。”
“我知道了,你去把他们领到一楼客厅吧,我马上下去。”
“是。”
逸清,他也来了吗?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上隐竹的脸上飞起一道红霞。
雪沁公主转头问她“跟我一起下去见客吧,怎么样?”
“好。”她立刻十分愉悦地点头答应。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楼下,坐着几个风采各异的男子。
东方宁一身锦衣,贵气十足,此时正毫不客气的抓起盘中的点心大嚼特嚼,典心活泼的阳光男孩;李逸清依旧是广袖长衫,满身的书卷气,淡淡的笑容温柔却又疏离;赵沅是个相貌端正忠厚的男子,不过那一双眼睛却是透着极深的城
府,他穿着很规矩普通,头发整齐地绾进帽冠之中;而这最后一位莫成冰,却是四人之中存在感最强的一位,他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大海一样广阔深邃的蓝眸,好似精心雕凿过的完五,再加上一袭深蓝的劲装紧裹着肌肉纠结的健身躯
,整个人就像古希腊神话里走出的神祗般耀眼夺目。
上隐竹看着他暗暗称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俊的金发男子,想必他不是东方帝国之人。虽然男子隐藏的很好,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邪气,看来,这人可不是个简单的角。
几位男子见她们走下楼,立刻起身相迎。东方宁赶忙抹抹嘴,拍了拍满手的点心渣。
雪沁公主和他们一一见过礼,就把上隐竹推了出来,“这是我今天刚认的司马荣裳,你们也来认识一下吧。”
东方宁谨慎地退开几步,小声的嘟囔道“认得认得,母老虎加村姑。”
上隐竹笑得极度灿烂“宁殿下,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能不能再重复一便?”
东方宁看着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立刻躲到了李逸清身后,努力让自己成为他的影子。
上隐竹这时变脸似的收起笑容,温温婉婉地和李逸清打招呼“逸清,好久不见。”
李逸清也微笑着回应“是,很净见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复杂莫名。
东方宁听着上隐竹的语调,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赵沅爽朗的笑着,道“久闻东方双珠风华绝世,今日拥同时得见两位佳人,真可谓三生有幸啊。”
雪沁公主和上隐竹异口同声地说“大人过奖了。”话落,两人相视而笑。
莫成冰眼神一勾,眼角一挑,简洁地打招呼“见过司马。”
上隐竹暗啐没事抛什么媚眼!电力过盛烧得难受吗?她似笑非笑地问“莫先生不是本国人吧?”
“没错,莫某来自平宁帝国,前来贵国游历,是想增加些见识。”他落落大方的回答。
雪沁公主这时出声打断“大家快请坐吧,别都站着了。”
众人于是纷纷落座。
莫成冰道“世传东方双珠才艺过人,雪沁公主曾以一曲万灵调引百鸟,一首京行震群儒,司马半燃尽八诗成,左右同书百家体更是传为佳话,不知莫某是否有幸能见识一下两位当世奇子的才艺?”
来了,就知道要免费表演,上隐竹暗自腹诽,真够无聊的,这帮大人啊才子啊一见面总是老套的让人表演,就想不出点新鲜招,有本事跳段街舞!切,我又不是参加星光大道,凭啥跟猴子一样给你们取乐!
雪沁公主客气的微笑着说“莫先生谬赞了,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她转头问上隐竹,“小竹子,要不要和合奏一曲?”
“呜,我也想啊,可对乐器我是一窍不通。要不我用诗和歌一曲吧,你弹琴配合我,行吗?”
雪沁公主笑盈盈地点头,“好啊。绿绦,去把我的九曲琴端来。”
“是。”一旁的侍取来一架精的贝雕木琴,小心地放到雪沁公主面前的竹编茶桌上。
“小竹子,要弹什么曲?”
“嗯,就那首清平调吧。”
“好。”雪沁公主将一双白玉似的纤手覆上琴弦,试了一下音,接着,流水般的音律缓缓溢出,清凉地滑过所有人的心头,一时间,众人仿佛置身于那青山溪畔,从里到外都被自然洗礼了一遍。
上隐竹暗赞真是好功夫,同样的曲子到了雪沁公主手里竟然升华了一个境界,绝啊!她和歌而唱
高淡清虚即是家,
何须须占好烟霞。
无心于道道自得,
有意向人人转赊。
风触好文锦落,
竹横流水玉琴斜。
但令如此还如此,
谁羡前程未可涯。
婉转悠扬的歌声似远还尽,缥缈难捉,余音绕梁,也徘徊在每个人的心中。
面前,红衣的少虚倚着白衣的仙子,两人时而目光相交,一笑之中传达着无言的默契。这是火与雪的完融合,诠释着世间两种极致的。
四位男都摒住了呼吸,生怕破坏眼前这和谐的画面。东方宁更是夸张的张大了嘴,浑然不觉有一只虫在他嘴边侦查地形。
琴声停了,歌声止了。然而片刻之后,四位男子仍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那只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虫子也顺利地飞进了东方宁的嘴里。
雪沁公主微微一咳,男子们才刚刚苏醒似地活动起来。东方宁觉着嘴里好像还有没吞进去的点心渣,于是“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上隐竹看着他,不得不努力压下胃中涌上来的酸水。
这时,他却仍未觉察的傻傻地说道“我以后再也不叫你村姑了。”
上隐住再压下头上爆出的青筋,暗暗自我催眠不生气,不生气,不能和白痴一般见识……
雪沁公主努力维持着郑重的表情,微一点头,道“献丑了。”
赵沅摇头感叹“好琴艺,好歌喉,好诗词,好境界。举世无双,无可厚非!”
莫成冰再度抛过来个媚眼,“若能得东方双珠为,宁为人也不成仙。”
李逸清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上隐竹,目光缠绵悱恻。
上隐竹也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空气中电光四射。
周围的人感到这种特殊的气氛,纷纷向他们俩行注目礼。
突然间,一声大嗓门在众人耳边炸响“呦,好热闹啊,朕老远就听见琴声歌声了,真可谓仙乐飘飘啊。”
东方冉曜大咧咧地跨进门,笑眯眯地说道“瞧瞧,这一屋的俊男,真是养眼哪!”
众人见状连忙纷纷向他行礼。
上隐竹翻了个白眼,暗叹怎么每次和稀泥的都是他?
东方冉曜摆摆手,道“都起来都起来,不必多礼了,坐下吧。”看见莫成冰,他眼珠一转,问道“你是?”
莫成冰立刻恭敬地回答“草民莫成冰,平宁国人,前来贵国游历,碰巧与赵大人结识,因久仰雪沁公主大名,特此冒昧地前来拜访。”
“哦?”东方冉曜眼中精光一闪,笑道“你答得倒快啊,可是,我有问这些吗?”
莫成冰闻言不再说话,低下头去。
雪沁公主打圆场道“来者是客,皇弟你就别难为人家了。”
东方冉曜撇撇嘴,把目光转向上隐竹,他忽然扬起一脸的笑容,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谄媚地说“娘子,刚才的歌是你唱的对不对?为夫离着老远就听出来了,算不算是心有灵犀?”笑啊笑,眼光闪闪,身后仿佛还有一条尾巴不断地摇啊摇
。
众人闻言,立刻将探照灯般的眼神聚焦到她身上。上隐竹努力压制住伸出手去掐死他的冲动,再度自我催眠不生气,不生气,千万不能弑君啊,不跟神经病一般见识……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她一把推开东方冉曜那近在咫尺的大脸,怒瞪着他“太阳,你很热知不知道?最弘我远点!”
东方冉曜谄媚地笑道“娘子,你会感到热就说明你对我动心了,你一看见我就热血沸腾,心荡漾,所以才会热!”
“是啊,我一看见你就热血沸腾地……”她笑得咬牙切齿,“想扁你!”
唰唰唰,周遭超高伏电量的探照灯一齐射来。
“呵呵,那个,嗯,”她立刻淑地掏出手绢擦了擦莫须有的汗,“天气越来越热了,皇上还是坐远一点的好。”
“皇弟,”雪沁公主这时出声解围,指了指对面的竹制长椅,“你坐下吧,站着不累吗?”
“哦。”东方冉曜挫败地坐下,神情颇为哀怨。
东方宁在一旁捂嘴笑,赵沅神情暧昧的对着他们俩来回扫射,莫成冰笑得很玩味,李逸清低着头炕清表情。
雪沁公主微皱着眉,陷入深思。
就在屋内气氛莫名尴尬之时,侍上前通报“皇上,公主,五王爷、七王爷请见。”
东方冉曜看了一眼上隐竹,神情转为严肃。
上隐竹更加头痛地抚额。
雪沁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侍说道“请。”
最先进来的是五王爷,上隐竹曾经在七王府见过他一面,但也只是扫了一眼而已,模模糊糊的记得那是个黝黑的大汉,一看就是武将的料。
五王爷乐呵呵地问道“小雪儿,走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五叔?是不是早忘了还有五叔这个人啊?”见到屋中的东方冉曜,他大咧咧地说“呦,皇侄也在啊,大家自己人,五叔就不给你见礼了。”
上隐竹被他的大嗓门震得耳边嗡嗡直响,却又不好意思捂住耳朵。这时,她的目光和刚进门的东方晟遇上,后者一看见她眼神就像被粘住似的再也移不开了。
雪沁公主对着五王爷笑盈盈地说“雪儿怎么敢忘记五叔呢!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啊!八年前,五叔给雪儿送行时的样子,雪儿可记得清清楚楚,那时五叔哭得鼻子眼睛都红了呢!”
五王爷尴尬地摸摸鼻子,道“小雪儿,你怎么一见面诀侃我啊,还提那些糗事干嘛!”
“好好,不提了。”她笑着看向七王爷,“七叔,好净见雪儿了,怎么也不送份见面礼?我记得你的宝贝可是最多了。”
“噢,我带了一件玉雕给你,”他回过神,从前襟中掏出一样精致的鲤鱼翻浪白玉雕,伸手递给了她。
雪沁公主笑着接过,然而看着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微微皱了皱眉。
东方冉曜面上冷笑,也不说话。
东方晟再度凝望着上隐竹,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怎么搞得像是子和前夫再度相会似的呢?她暗叹了口气,闷闷地回答“好。”
东方冉曜出声道“七王叔,她将是你未来的侄媳——荣娘娘。”
东方晟眯起眼,阴霾地盯着他,“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怎么记得她应该是司马将军的儿、我的王司马荣裳呢?”
“哦?你肯定她真的是司马荣裳吗,七王叔?”
“那么,皇侄你认为她不是司马荣裳又是谁呢?”
众人此时都睁大了眼睛看这一出好戏,不过,李逸清的表情有些晦暗,雪沁公主的表情有些凝重。
上隐竹看着鼎一样的两个男人,感觉到周围热切的视线,心情无比烦闷,她站起身说“我是谁不用你们来定义,皇上,请不要凭空捏造、歪曲事实,王爷,对我给你带来的麻烦我很抱歉,但是,请你们不要把我当作所有物一样争来争去
,我有选择自由的权利。对不起,,今日我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雪沁公主皱着眉点点头,“好,你先走吧。”
“那,诸位,我告辞了。”她行了个礼,又向李逸清看去,而后者并没有看她,只是神抑郁的发愣。
上隐竹见谆再停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东方冉曜对着东方晟冷哼了一声,道“朕政务繁忙,也先告辞了。”走到门口,他忽然顿住了,转头看了一眼李逸清,说“李卿,麻烦你来送送朕。”
“啊?哦,是,皇上。”李逸清回过神,赶忙起身跟了出去。
走到离竹屋足够远的地方,东方冉曜开口说道“李卿,朕刚才的话,你是否听清了?”
李逸清低下头,低声说“是,臣听清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朕不想听到一些有损荣名誉的流言,你可明白?”
“臣,明白。”
“好,很好。李卿,你是聪明人,朕不多说了。你留步吧,朕走了。”
李逸清躬身行礼“恭送皇上。”
东方冉曜一笑,遂大步离去了。
李逸清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小竹子,先是王爷,后是皇上,我又有什么资格拥有你?——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上隐竹很不爽地走进了穹宇殿——目前小若生的新住处。
此时,夫在翻书,小若生正聚精会神地写着一行行工整的毛笔字。
见上隐竹进来,夫子点了下头,打招呼道“司马。”
她礼貌地回礼,“周先生您好。”
小若生见到她开心地说“竹,你来看我啦!你看,我有很认真的读书呦!”说罢,他骄傲地举起那张纸给她看。
上隐竹爱怜地掐了一下他水嫩的脸蛋,赞扬道“若生真梗”忽而,想起东方冉曜,她问“你父皇最近有来看你吗?”
“有啊,”他点点头,神变得有些黯然,“不过,父皇每次都是来看一眼就走,,父皇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怎么会?你这么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想起东方冉曜第一次见到若生时那奇怪的表情,再加上平日里对若生躲躲闪闪的态度,她肯定,这里面有很深的故事,会不会和若生的母亲有关?
正在她陷入思索之时,门口的太监突然用十分尖锐的嗓子大声喊道“皇上驾到。”
东方冉曜一边甩着袖子一边往前走,嘴里抱怨道“你新来的吧?不知道朕到哪都不要通传吗?真是的,吓朕一跳!”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自己长了几个嘴,心中委屈兼纳闷宫里的规矩啥时候改了?哪有不打招呼直接硬闯的?现在流行突击视察?哎,给皇上通报倒把他给吓着了,嘿,这世界变化快。
夫子见他走进立刻躬身见礼。上隐竹抱臂环胸,点着脚,没好气地问“你是粘粘胶不成?怎么我走到哪你跟到哪?你不烦啊?”
“为夫一日不见娘子就想念得紧,又怎么会烦哪!再说了,可不是为夫故意跟着你的,为夫是来看我的亲亲孩儿的,没想到娘子也在这里,你说这是不是缘份呢,娘子?”
“呵,真拥哈?你的借口听着一点都不假哈!”
“本来就是事实,怎么可能会假!”
“行了,我不跟你鬼扯了。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她勾了勾手指,先走了出去。
“没问题,娘子当着别人的面不好跟为夫讲悄悄话,为夫绝对理解!”说着,他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上隐竹脚下一踉跄,握紧的拳头青筋暴出,然后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一言不发地一直往前走,一步一个脚印。
等到到了一处僻静的园,她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面对着东方冉曜。
后者毫无所觉的笑得跟开馒头一样,一脸期待加讨好地望着她。
运了运气,她缓缓开口“我不跟你兜圈子,说实话,你不喜欢生儿对不对?”
“怎么会,生儿是我儿子,我为什没喜欢他?”
“我说了别兜圈子!”
东方冉曜微微正了正脸,道“娘租么问是想要干什么?”
“我不问这其中的缘由,深宫重重,诬不了那么多。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否真的无法接受他。果真如此的话,我想请你答应我的要求——让我把他带出宫,这孩子资质不错,我想收他为徒,你看行吗?”
“你还是要走?为什么,你就真的不能在这宫里待下去吗?”东方冉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危险地眯起眼睛。
“这是原来就说好的!我等你伤好就走,有什没对?”她甩开他的手臂,退远了一点,“你难道不清楚,我这样的格根本就不可能待在这深宫大院之中!”
“为什没能待?你想要干什么我都依着你,你有哪里不满意?这么久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懂我的心吗?还是你故意装傻,嗯?”他眼里冒出火光,把她钳制进自己怀里。
“放手!”她再度大力甩开,“你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没有,何必非跟锡不去!”
“你在嫉妒吗?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你不是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我把那些人都赶走,你留下来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疯了!他真疯了!上隐竹看着他那癫狂的眼神,不脊背发寒,她放柔了语气劝阻道“你理智一点,你是皇帝,不可以随便遣散后宫,再说了,你还有皇子皇的,怎么能不负责任呢!”
“那我把他们都放到冷宫里关起来,这样好不好?要不交给你处置吧,你想怎么办都行!”
“你疯啦!你让天下人怎么看?说你暴虐冷血、昏庸无道?说我狐媚惑主,逼迫人家离子散?”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不是也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吗?”
“在不在乎和能不能这样做是两回事,”她头痛地揉揉太阳穴,“我是在跟你商量若生的问题,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
“没得商量!他不能走,你更不能走!”
“好好好,”她举手投降,“谈话到此为止,你先冷静一下,我走了。”
“你要去哪里?”东方冉曜立刻抓住她,头脑一热,对着那两片红唇就吻了下去。
上隐竹愣了,感觉到嘴唇上温热的东西正大力的攻城略地,不断地想要撬开大门闯进来,她马上回神,膝盖用力地往上一顶。
“嗷!”一声狼嚎传来,东方冉曜随即痛苦地弯下腰。
“你别胡乱发!”她愤愤地使劲抹着嘴唇,头也不回地大步开去。
“你……去哪,别走……”他流着冷汗叫道。
远处传来愤怒地咆哮“我哪也不去,你满意了吧?”
另一句没出口的话在上隐竹的心头回荡我回去收拾东西去,不把你拿到吐血怎么能弥补我的精神损失?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面前依旧风景如画,可是这一次来却已经没有上次那种心境了。想不到,刚认下一个,这么快就要向她辞行了。上隐竹暗暗感慨着,忽然,她看见对面走出竹楼的居然是自己曾经用口水为其洗脸的成,不大为疑惑。
成看见她,并不说话,把她当作空气般擦身而过,神情既不藐视,也不愤恨,只是冷漠,像看见块石头一样的冷漠。
上隐竹对她这种表现,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模
走进竹楼二层,雪沁公主看见她立刻温婉的微笑道“你来啦。”
上隐竹又开始发楞——面前冰雪一般的人正斜亿铺着白凉垫的躺椅上,金的阳光在她身上洒下神圣的光晕,像是为她笼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我要是男的一定把她娶回家,天天看着她就赏心悦目,绝对长命百岁!她不晕忽忽地想。
雪沁公主“扑哧”一笑,道“瞧你这样子,幸好你不是个男人,要不然肯定是个鬼!”
她讪讪地摸摸鼻子,“爱之心人皆有之嘛!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长得那么水!”
“是啊,自古以漓颜水。”雪沁公主低叹气,思绪有些飘远。
见状,她赶忙打岔道“我刚才看见成从你这出来,她来干什么?”
“怎么,”雪沁公主一笑,“你好象对她成见很大啊?”
“她本来就不是什人!她有没有找你麻烦?”
“你想哪去啦,她是来找我说说话的,哪有你说得那么遭!”
“和她有什聊的!”
“你啊,还是有些单纯,”雪沁公主微微叹气,说“这宫里,谁不是带着面具生活?看起来是坏人的人就一定很坏吗?没有苦衷谁会做坏人,谁不想落个好风评?”
“这么说她有苦衷?”
“当然。”
“那是什么苦衷?”
“唉,这也算宫中的秘闻了。也罢,告诉你吧,跟你说清楚了毕竟对你有好处,不过,你记住,不要和别人乱说。”
“没问题,人格担保!”举起双手。
雪沁公主看着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又乐了,她小声地说道“你知道成爱的是谁吗?不是皇上,而是和她青梅竹马的前任礼部侍郎的独子——萧野。”
“啊?”绯闻,大绯闻啊!没想到东方冉曜也会被戴绿帽子,真解气!
“本来,两人两情相悦,再加上门当户对,应该是喜结连理的。可坏就坏在成当时太过才名远播,连皇弟都对她的诗词大加赞赏。于是,成的父亲,户部尚书秦编就动起了儿的心思,他费大力气把成送进宫,一心想要攀上皇家高枝。可
是,这宫里哪是那么简单的?一入侯门深似海啊,更别说这后宫了!皇太后一心想把自己的侄燕扶上后位,所以面上久推个靶子出来。年幼貌而又没有什么根基的成自然是不二人选。表面上,成与燕是死对头,实则,成是受燕控制的。
成飞扬跋扈,可以衬托燕贤良淑德;成争风吃醋、铲除异己,是燕借刀杀人;成受宠,是为了平衡后宫势力,不至于让人说燕独占雨露,连带着也可以转嫁其他子的怨恨。所以说,想看清这整个皇宫,绝不可以仅凭借自己的眼睛,你要
用心去看,而且要步步为营,否则,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会自身难保。”
“我记住了。”她沉重地点点头。就知道这宫里黑啊,电视上演的不都这样?这儿有哪个人是省幽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亘古不变啊。
“所以,我提醒你,一定要小心燕,她现在肯定想要陷害你,不得不防。”
“我知道,打见她第一面我就注意了,那个人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沉。”哎,要没有那个倒霉皇帝,我至于这么招人恨吗?可恶的太阳!不过,“,你好象对皇太后和燕他们很不满,可皇太后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吗?”
“你在怀疑我?”雪沁公主看着她,叹了口气,“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也不想为任何人说话,包括皇弟。我提醒你这些,是怕你吃亏,因为你的格并不适合待在这里。不过,多一些防备之心也是好的,毕竟,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个“
情”字了,无论多亲近的人都有出卖你的可能,即使,那个人是你的母亲。”
上隐竹看着她忧郁的脸,突然很愧疚,毕竟雪沁公主这是在对她交心,如若她把这番话捅了出去,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对不起。”她低声道歉。
“这没什道歉的,我说过了,多一些防备之心总是好的。”雪沁公主摇摇头,道“我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地位,就是因为我不属于任何一方,谁也不去得罪,而且,我只是个无能的公主,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呢?正因为如此,大家才对我笑脸相
迎,愿意找我说说话。你以后在这生活,切记要韬光养晦,最好也给自己戴上一层假面具……”
“为什么你也认为我会待在这里?我只是过客,一定会走的,而且这次,我就是来向你辞行的。”她打断她,很是坚决地表态。
“辞行?”雪沁公主颇为好笑,“你想去哪里?你觉得你能出这皇宫?”
“为什没能?我想去哪就去哪,谁也拦不住我!”
“你啊,”雪沁公主笑着摇头,“我就说你天真吧,你觉得皇弟他会放你出去?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势在必得,你还是认清现状吧。”
“我说了,只要我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上隐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皱着眉,有些疑惑,“你有什么把握一定能出去,况且就算出去了,你能躲开皇弟的搜捕?唉,我太了解他了,这宫里的所有人、朝堂上的所有人,不过都是在他的手掌上跳舞罢了,你太小瞧皇弟了。”
“我从不说没把握的大话,如果你想出去,我也可以办到。”上隐竹顿了顿,压低声音问“你不想去和亲,对不对?我可以帮你逃走。”
“逃?”她笑得苦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里?不去和亲,就会得罪两大帝国,相信轩辕帝国也是会跟着搜捕我的。而且,现在局势动荡,若是因为这件事挑起战争,我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她慢慢地站起身,神恍惚地
望着窗外,“你看,这多啊,我小时候一直吵着要住在飘在水面的竹筏上,皇爷爷竟然就真地为我造了这座水上竹楼。也许吧,这是莫大的殊荣,是许多人盼一辈子也盼不来的梦,然而,这却也是我的金丝笼,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在这繁
华背后是永远也摆脱不了的责任。我,从一出生起就注定要为东方家而活,必须完成我身为公主的使命,这一辈子,都无法改变……”
这一刻,上隐竹也感受到了那无形中的墙壁,压着雪沁公主,也压着她。那是无法负荷的沉重,触碰不到,却如影随形。
深吸了口气,她道“可是,把自己当作一个物品送出去,嫁给一个并不喜欢的人,实在是太可悲了。”
“喜欢?喜欢又能如何……”雪沁公主眼里有一些晶莹的东西闪现,“情爱除了能给人带来痛苦,什么都带不来……”
她沉默了片刻,尔后感慨地问“你,真的那么爱顾国安?已经八年了,还放不下?”
“不,不是他……”雪沁公主越说声音越小,虽是在笑着,泪却一滴滴落下来了。
“什么?”上隐竹震惊了!那个感动世人的故事居然是假的,这皇室之中,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有什么能是真的呢……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十章
“那、那你爱的是……”
雪沁公主只是无神地望着阴暗的角落,并不说话。
这时,侍的通报稍稍驱散了一室的沉闷“公主,李逸清李大人到。”
“哦,你让他在楼下稍等。”她赶紧抹抹眼泪。
上隐竹皱紧了眉问道“,他为什么来得这么勤,你们该不会是……”真是可怕的假设。
雪沁公主破涕为笑,道“你想哪去了?你那点小心思,真是,别乱吃飞醋啦!不过,我劝你最好放下,你们俩根本不合适。”
“为什么?”她闻言很不赞同,“没有尝试过怎么能妄下结论呢?”
“唉,算了,我不说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你这脾气啊,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愿意试就去吧,到时候头破血流可别怪我没提醒过。来,你跟我下来,你们俩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卫计啊,结果肯定好不到哪去。”
“怎么说得那么可怕?你就不能乐观一点、说点吉利的吗?”
“忠言逆耳,反正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两人一路说着,一路走下楼梯。
李逸清看见雪沁公主下来正要行礼,待发现上隐竹跟在后面时却是一呆。
雪沁公主见他的样子调笑道“怎么,李大才子,看人儿看呆了?”
李逸清立刻回过神来,弯腰行礼“在下失礼,打扰公主和司马了。”
“一点都不打扰,你来得正好,这也降分。”雪沁公主笑得很是可疑,“对了,东面林子里的炎果可能熟了,你们俩去看看,帮我摘一些来吧。”
“啊?可是……你上次不还说那是青的吗?而且我不会爬树啊!”他的思维显然跟不上了。
“呆子!”雪沁公主一跺脚,“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哦,好。”他愣愣地回答。
上隐竹乐不可支,难得看见人发飙,真是别有风情。
时值盛夏,炎果已经长得有拳头般大小了,不过果实依然青涩,想要采摘,还要等到它变得和火焰一样鲜红方可,而这也是它蝶的由来。
李逸清抬头望着那一树树的果子,神情十分郁闷。上隐竹好笑地看着他,暗叹这书呆子迂腐起来还真是可爱,别人说什么他都当真。
轻咳了一声,她以玩笑的口吻问道“逸清,上次忘了问你的年纪,不知道你是我的大哥还是我的小弟呢?”
“哦,这个,在下今年二十有三了。”他有些尴尬的回答。
古代人不能随便问别人的年龄吗,至于这忙羞?她不以为然地大方地说“那你比我大一岁,还好,最近遇到的人都比我小,我都感觉自己变成老太婆了,这下找到点心理平衡了。”
“何为‘心理平衡’?”
“哦,算我没说,你颈没听见。”冷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娶亲?”
“在下尚未娶亲,”某位书呆子开始有向番茄进化的趋势,“因为前几年一直四处游历求学,所以劲搁了下来。”
“哦,这样啊,”呵呵,晚婚晚育绝对有好处,“那你有没有心仪的人?有没有考虑要成亲?”
(大,你含蓄一点成不,就差说干脆你娶我得了,实在是丢你亲妈的脸)
“这个,家父最近正在帮我定亲。”
虾米?婚姻包办哪?怎么能这么老土?难不成让我上门去向你老爹自荐?天啊!她努力维持微笑状,“那你就全凭你爹做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然又当如何?”
“呵呵,”找块豆腐撞死得了,你今天就非逼我说实话是不?“你就不想和自己心仪的人成亲?如若娶一个不爱的子岂不是一生遗憾?”
“有些事情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命数天定,想争也争不来啊。”他转过头去,侧脸在摇曳的树影下忽明忽暗。
上隐竹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说事实罢了。”他唯有苦笑。
“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终于,终于憋不住了。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能如何?一切都是命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这副强调?“什么命不命的!喜不喜欢你就明说了吧,不要这么婆婆妈妈!”
“唉,”李逸清长叹了一声,凝望着她,缓缓道“有些人,皎如明月,灿若星辰,引得所有人都为之倾慕。不过,月也好,星也罢,终究不是凡尘之物,即便在喜欢,也得不到,求不来。哪怕它肯为你降下,你也要不起。没有了月亮,没有
了星星,天,就要变了。所以,凡人终究只能仰望天空。”
“呵,很含蓄呢,”她低着头,笑得有些讽刺,“你拒绝我可以明说,不用这样。是我自作多情,让你为难了。你用不着这么委婉,更不需要找那听的理由。”
“小竹子,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必要道歉,又不是你的错,”上隐竹咬着牙,拼命含住眼泪不让它滚落,“今天的事,你颈没发生过。我先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拒绝我?难道你的温柔,你的怜惜都是我的错觉吗?我不该奢求,对不对?我只能站在你的身边微笑着祝你幸福,永远都是如此,因为像你说的,这是命,上天一定在嘲笑,嘲笑我这个不自量力、不切实际的愚
蠢的人虫,总是在奢望着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小竹子!”李逸清突然拉住她的手,颤抖的攥紧,“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抬起头希冀地望着他,一串晶莹的泪珠从脸上滑落,“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要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李逸清看着她,也红了眼眶,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是举世无双的好孩,你是东方帝国为之骄傲的明珠,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我也一样。可是正因为你太夺目了,所有人都想要得到你,我,远远比不上
他们,也没有力量护你周全,是我没用,你怨我、恨我都好,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些借口!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和我一起走!什么‘太夺目’、什么‘所有人都想要得到’,别人怎么样是他们的事,于我何干!他们根本无权阻挠,也阻挠不了!”
“小竹子!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
“我李家书门第,世代忠良,从小,爹爹就训诫,君为天,臣当以命侍奉,永世不得忤逆。三岁时起,寒窗苦读十二年,游历求学八年,费尽心血,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期盼着能辅佐君王成就千秋伟业、创一代盛世辉煌!倘若只是王爷
倾慕于你,也许李某还有一线希望,毕竟皇上与王爷的关系你也清楚,清剿还权是早晚的事,而如今,天子垂青,我纵使百般爱恋,又能如何!你说要我和你走,可你想过没有,即使远至天涯海角,我们也永难除去头上乱臣贼子的罪名
,将日日活在自责与忧心之中,那有何意!且,高滔父,垂暮霜鬓,我怎能丢下他一走了之?怎忍心毁他一世清名?小竹子,我对不起你,我无法抛下这些,趁现在相识尚短、感情尚浅,我们不如早早断了这份情,省得日后痛断肝肠……”
“最后,我再问你一句,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虽然看着我的眼睛,但是你透过它想的又是谁?你,且想想清楚吧。”
李逸清说完,用袖子抹抹眼睛,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隐竹怔怔地立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良久,一滴凝结若冰的泪水垂落,砸在湿冷的泥上,碎得四分五裂——
更新得晚了一点,认罚!晚上会写一章,不过明天传上来。这几章我写得也郁闷,还是尽早结束得好。另外,有关李逸清的问题,稍稍发表些小小的看法。
李逸清是懦弱,但是放弃主的关键并不在于他的格,而在于他所处的时代和所受到的教育。在那个封建王朝,天子就是神的代言人,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子一句话,臣子就会赴汤蹈火。给我印象很深的是伟大的诗人杜甫,
当安禄山叛乱,长安陷落,肃宗称帝之时,他是安置好家人之后,一路行乞去投奔肃宗的。那么骄傲的文人,最后舍弃了所有,长途跋涉,徒步走完全程,最后的状况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不仅是他,中国史上历代文人哪一个不是将辅佐
皇帝视为毕生的夙愿、情愿肝脑涂地?所以,对于被洗脑的李逸清,我们且宽容一点吧,他不是主,只是个再典型不过的封建文人罢了。
另外有人说主爱李逸清很没迎则,不能因为在他身上寻到了林清的影子就毫不犹豫的扑过去。可是,大大们想一想,主痴情一生,爱了十几年,始终把他奉若神明的人,是说放下就那放下的吗?她对李逸清有期待,无可厚非,毕竟一
个巴掌拍不响,李逸清也是对她有回应的,所以这段感情的插曲也就发生了。但是,主是不会因为这个受打击很大的,她终会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能够一生相守的人是谁。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嗝……月、月亮代表我的心……”
路过的太监宫地朝屋顶看去,纷纷捂嘴笑,然后低头走过,尽量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毫无自觉地某只依旧对着月亮狼嚎,手中的酒坛换过一个又一个。
“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不想用言语拉扯所以选择不责怪……”
“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
东方冉曜顺着歌声寻来,看见房顶上醉得东倒西歪的上隐竹,不咧嘴一笑。他一提气,纵身跃了上来。
“你都快变成酒缸了,别再喝了。”他坐到她的身边,想要夺过她手中的酒坛。
她大力地将酒坛扯回,含糊不清地嚷嚷“你少管我!你、你凭什么管我!不是你说要分手的吗,还凑过来干嘛!”
“娘子,你醉了,你没认出来吗?是为夫啊,来,把酒坛给我,为夫送你回去歇息。”他伸手要去揽她。
“去去去,谁是你娘子?我告诉你,你就是改变主意回来找我我也不嫁了!你以为谁稀罕你啊,不就是一个书呆子嘛!什么忠君爱国、世代忠良!你有本事和那个无良皇帝过一辈子去!”
闻言,东方冉曜眼中精光一闪,道“那,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爱?不知道不知道!”她摆手,“你不是问我透过你在看着谁吗?我告诉你,是林哥哥,林清!”
“哦?林清又是谁呢?”
“林清是天使,是神!你连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只要是他认定了,哪怕要和整个世界作对都无所谓!他爱一个人,会狱去保护她,不让任何人夺走!你呢,你只会知难而退,保全自身!可惜了,可惜了你那一张脸……嗝,不董…你和他也
只有八分像,气质就更差远了……嗝,嗯,你只有名字和他最像,李逸清,林清,连读起来还真像,喂,你凭什么用他的名字!你凭什么!”她毫不客气的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胸,满口的酒气铺洒在他脸上。
“神?”东方冉曜瞪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她,“你究竟从什么地方来?”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嘻嘻,嗝……看见没?”她指着天空,“那里是我的家……嗝……”说着,她平躺在屋顶上,醉眼朦胧地望着满天星斗,“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呜,嗝……”狼嚎继续。
“别躺在这里,我带你下去,回屋里睡,乖!”他试图把她抱下去。
上隐竹胡乱地拍打着他,大声喊“你走开!我不要你碰我!你别碰我!呜呜呜,大冰块,你在哪,我要大冰块!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你都不来找我,你太可恨了!太可恨!太可恨!”
东方冉曜钳住她乱拍的手,不悦地说“别闹了!你停下来!告诉我,大冰块又是谁?是男的是的?他跟你什么关系?他难道也是神?”
“嘘!”上隐竹神秘兮兮的捂住他的嘴,小声地说“你别那么大声,不能让大冰块听见,她妈说不能告诉他的,最后一世还没结束呢,结束了他才能重归天界,现在不能让他知道。”
东方冉曜看着她叹气,神极其复杂。虽然自己离着这么近望着她,但感觉上却相隔了万水千山。就像月亮再清楚再明亮,也始终无法靠近一样。
他不理会她的挣扎,伸手点住她的睡穴,将她抱下房,小心的放在屋里的大上。
这时候的上隐竹,才显得安静柔,就像一个任人摆弄的娃娃,全然没了白天那一股痞子气。
东方冉曜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然后朝圣一般吻上她鲜红滴的唇,一寸一寸的品尝那微凉的柔软,那带着酒气的甜。
吻着吻着,燥热的舌不再甘心只在外围转圈,开始向城内的贝齿进军。正在这时,好似梦到食的某只,突然“勘地一下子毫不嘴软地咬住了那滑溜的长条状物体。
东方冉曜立即闷哼了一声,快速地抽回了自己的舌头。顿时,满口的血腥味散开,钻心的刺痛阵阵侵袭而来。
怎么每次一靠近你就会负伤,难道八字不合?看着毫无所觉,犹自惋惜地咂咂嘴的某只,他十分的郁闷。
“唉,看这样子,明天只能喝稀粥了。”他含糊不清地低语,随即摇摇头,叹着气走了出去。
上呈大字形的某只翻了个身,抱住了一旁的抱枕啃了起来,晶莹的口水泛滥泛滥……
树影森森,人影幢幢。
“我要他明天就死,不能再拖了!你还到底还想不想救你的萧郎,嗯?”
“他、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告诉我!”
“死不了,也就是每天吐盆血,不算什么大问题。不过呢,如果没有解药,那么七日后就是他的死期。”
“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好,我答应你……但是,请你以后放过他,不要再折磨他了……”
“放心,你死了之后,他对我就没用了,我犯不着没事找事给自己树立一个场上的敌人。”
“好……你回去吧,我明天就让你满意。”
“记住,手脚干净点,如果让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牵连到我,我就让你的萧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知道了,知道了……”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走了,月光透过打开的门缝照了进来,映出一张绝望的惨白的脸……
翌日,夏蝉嘶鸣,日上三竿。
“呵啊啊啊……”上隐竹极不雅致地打了个大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旁的侍见状,立刻恭敬地端来洗漱用具。
这时候,另一名侍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屋,禀报道“不好了,不好了,主子,大皇子溺水死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顷刻间,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似的,她立刻睡意全无。
“大皇子、若生小主子,他溺水死了!”
“咣啷”——上隐竹手中的瓷杯重重地砸在地上,立刻摔了个粉碎……——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素帐冷,白烛暖,暖滇难断,转眼霜凝旧铜沿。昨日犹是下伴,今朝落红满地残。
穹宇殿内,白绫高悬,黑纱作毯。
上隐竹轻轻抚摸着小若生没有温度的脸颊,缓慢的,一遍又一遍。
宫上前劝道“主子,下来吧,该扣棺了。”
“扣棺?”她茫然地重复着,木偶似的被侍搀扶下来。
耳边,依稀还有那一声声“竹”在回荡。
是自己错了吗?如果不自以为是地把他带到东方冉曜面前,说不定他还会在那一方小小的院落中倔强而坚强地成长,而不是变成今天这具冷冰冰的尸体。
是自己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来,强加给他他无法负荷的地位与关爱,是自己亲手埋葬了这个可爱的少年。
周遭好似有许多嘲笑的声音……谁!是谁在得意洋洋?是你们,是你们在诅咒,是你们暗下毒手……
你们笑吧,笑吧,我会让你们永远保持那样的笑容,到地狱里去忏悔!
“主子,您别这样,您醒醒啊,主子……”
醒?我很清醒,我要清醒地宣告这罪孽的覆灭,黑暗的永远终结……
三声大钟敲响,身穿丧服的长队自皇宫御玄门涌出,举着东方帝国大皇子东方若生的棺木浩浩荡荡地向皇陵山进发。
漫天地纸钱飞舞着,像是无数翻飞的蝶。
毫无疑问,这场面是盛大的,足以表现当朝天子对这个儿子的重视程度。
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小声地议论着。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茶余饭后可以消遣的话题,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抛之脑后。东方若生这个名字,将如一缕轻烟,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在历史的长河中消逝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会恸哭,没有人知道这小小的棺木之中装着怎样的孩童。生活依旧,不会为其偏离一丝一毫的轨道。
与之相反的,皇宫之中,现在一片宁静。
上隐竹身着紧身衣,穿梭在假山草间。前方不远处——正是太后的静心殿。
若生是与成一同溺水而死的,出事地点就在那个她曾经因好奇而溜进去的地园,那个只有一汪水塘和丛生的杂草的荒废园子。
塘边,有扭打过的痕迹,而二人溺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紧紧缠绕的水草。
整个事件,表面上看似是成想要杀害小若生,然料被一同拽进水塘,尔后二人因为塘底的水草而送命,但实则获利的渔翁却是其他的嫔。
一个根本不爱皇帝的人会为了争宠夺位而谋害皇子吗?那么,是谁逼迫她要这样做?谁会有这么大的势力?
答案呼之出。
本来,上隐竹是想直接潜入集秀殿找燕的,无奈自打生下皇子之后,燕就常住静心殿了,听说是因为皇子肺弱,太后要时刻照顾才放心。
这样一来,她的行动就面临着更大的考验。但无论如何,她要为小若生讨个公道,哪怕就是真的将这皇宫的屋顶掀翻,她也在所不惜。
来到离静心殿最近的一处中蹲下,伸手从袖中抛出一把土的药粉,不一会儿,一只长得十分肥硕的斑韧嗅着味道飞了过来。
斑雀这种鸟十分普通,到处都是,这皇宫里恐怕就有上万只。它们视力不是很好,但却有着十分出的嗅觉。眼前这只鸟,可以说是皇宫中斑雀的老大,是上隐竹不久前用食物收买的,今天的行动成功与否,就取决于这只鸟和它手下的“
小弟”了。
雀鸟围着她飞了几圈,听懂了她的命令之后,招来了一群小弟。上隐竹给它们每只都发了一个珠子,吩咐一部分鸟找出暗中潜藏的暗卫,然后飞到暗卫的头顶上将珠子抓破,这样里面的重度就会将暗卫迷昏,而另一部分鸟同样依计解
决掉其他的守卫。
不一会儿,雀鸟完成任务,都飞了回来。于是,她施展轻功,来到殿前,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时屋子里传来的却是东方冉曜的声音。
“这次你做得太过分了!居然谋害皇子!”
“皇上息怒,臣知错了,请皇上宽恕臣吧……”这明显是燕的声音。
“你说说你,胆大包天,蛇蝎心肠,这样有什么资格做皇后!”
“臣错了,臣糊涂,请皇上原谅臣吧……”
太后的声音这时传来“皇儿,你少说两句,别再责怪吉儿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也想除掉那个孩子吗?如若不然,你怎没让暗卫阻拦,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让成得了手?吉儿为你着想,帮了你的忙,你反倒怪起她来了,这说得过去
吗?”
“母后,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孙子,你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儿媳杀了自己的孙子,连说都不说两句吗?”
“又不是吉儿下的手,是成、成!你怪不着她!”
“那也是她教唆逼迫的!母后,你不能这样偏袒她!”
“我偏袒?你拍拍良心,你的魂让哪个小妖精给勾走了?就差让她当皇帝了!跟你比起来,我这算得上偏袒?我告诉你,你必须把她给我处置了,这宫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母后!我们在说燕的事,怎么扯到她身上去了!你就不能稍稍宽容一下吗?她对皇儿的霸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是神,对我们绝对有帮助!”
“帮助?没看出来!她把这江山颠覆了倒是有可能!瞧你那样,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早晚有一天,她得骑到你的头上来!你说说,你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没了,你那样子被送回来,你知道母后有多心疼、多担心!你不让暗卫出手,非
要演这一出苦肉计,你考虑过后果没有?你要是真地去了,你让母后怎么办,你又怎样向列祖列宗、向天下百姓交代!”
“母后,你若不派杀手,我至于受伤吗?你为何就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为了收住你的心,为了解决七王爷这个患!你如果不去抢亲,说不定暗卫们久手了,那样不就一箭双雕了吗?现在倒好,朝臣百姓都议论纷纷,说当今天子好无道,居然当街虏人子,你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说起这件事情,我还想问问您呢!您自作聪明的控制司马荣裳去谋害七王爷,就没想过这样做会打草惊蛇吗?司马荣裳和暗卫碰面,已经让别人发现了!若不是赶得巧,她被夫人灭了口,七王爷一旦从她嘴里问出蛛丝马迹,再查到您
头上来,您要怎么解释!况且,司马荣裳若是告诉了她爹知晓,她爹一怒造反,这江山可就难保了!所以,七王爷的事您就别再插手了,儿子自己能对付他!”
“你怪我?我哪里留下隐患了,你说!我派的都是死士,绝不会透露半句,你说的那些假设都不可能成立!”
“母后,算我求求你了,您老就在宫里安心地颐养天年吧,所有的事自有儿子解决,您就别操心了!”
“颐养天年,哼,有那个小妖精在我怎么颐养天年!你一定得把她给我除掉,否则你以后肯定追悔莫及!”
“我说了多少遍,她对我们有帮助、有帮助……您把她留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鬼迷了心窍!你若不处置她,我就死给你看!”
“母后,您老怎么也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冷静一点不行吗?”
上隐竹听着这些,感到如坠冰窖,心口,再次被人血淋淋地划上一刀。面对这的背叛,她笑了,笑得不可抑制,她一把推开大门,对着屋内愣住的众人说道“不麻烦太后上吊了,我自会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东方冉曜惶恐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他偏头向门外看去,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侍卫与暗卫。于是,他沉默了,不知要说些什么。
上隐竹冷笑,“本来,我不想在这皇宫里动手,毕竟你们主宰着整个帝国,和你们翻脸没什处。可是,我一再忍让,你们却变本加厉,哦,不,不对,应该说一开始你们就下好了套让我钻,是我傻疯了还把狼当成朋友!既然如此,不要
怪我,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话落,闪耀着红光的凤凰剑飞出,直直地向燕射去!
周围的太监宫见状,赶忙挡在燕身前,凤凰剑“扑”的一声穿过一名宫的身体,仍去势不减,继续向前冲去。
几个会武功的太监立刻上前与上隐竹打斗起来,凤凰剑也被一名太监用软剑挡开。她一招手收回剑,脚下踩着凌云踏燕的步法,侧身闪过一名太监的攻击,顺手将剑斜斜地一划,再抬腿秘揣向上前的另一名太监。
两声惨叫!一个被蹬得飞出几丈,撞上了殿内结实的红柱子,“哇”地喷出一口血,另一个踉跄着往前迈了几步,随后轰然倒地,脖子上一条鲜的血痕越裂越大。
挥臂一记横扫,隔开几柄泛着寒芒的短剑,忽而感觉到背后的杀气,她极快地弯腰低头。一排铁镖“嗖”地从她背上飞过,前方几名太监立刻中着惨叫。
“不要杀她!”东方冉曜急忙大吼。
“你给析开!听我的命令,杀无赦!”太后歇斯底里的狂叫。
几名暗卫从内室飞出,一起向上隐竹攻去。
她阴冷地勾起嘴角现在不是你们决定杀不杀我,而是我来决定杀不杀你们!
“火!诛!”
烘!熊熊烈焰凭空而起,几个暗卫瞬间被火舌包围。趁此机会,她一剑砍下一个太监的头,挥袖撒出一把药粉。
红的粉末弥漫在空中,太监们立刻捂嘴闭气,然而粉末一沾上皮肤,立刻就腐蚀起来,流下一滴滴的黄水,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太监们顿时痛苦的大声哀号,有几个则当机立断地斩下了腐烂的部位。
她借机左突右冲,抬脚踹开几个碍事的宫,一把纠住了燕的衣襟。燕早就吓傻了,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只是惨白着一张脸颤抖地看着宛如地狱修罗一般的上隐竹。
“你知道吗?你杀的不只是一个孩子,而是第二个我!是你一刀砍下锡去的所有!那么,现在我宽恕你,赐予你死亡,你要感恩,因为这是对你无上的仁慈!”
“啊啊啊……”惨叫嘎然而止,一颗血淋淋的头自那华的衣衫上脱落,骨碌碌的滚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太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喊着“魔鬼!魔鬼!”
上隐竹一步步向她走去,双目赤红。
东方冉曜用手握住她的剑,挡在了她面前,“你不能杀她,杀了她,你犯上谋反的罪名就扣定了!今天我不和你动手,如果你要杀我,我不会还手!可是,我一定要告诉你,虽然我骗了你,但是我自始至终都是爱你的,我做的一切,都
是为了要留下你!”
“滚开!”她大吼。
“你不忍心杀我,对不对?你能不能原谅我?我要如何做,能让你原谅我?你说呀,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一定会办到!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求求你!”
看着他手上蜿蜒而下的鲜血,她的眼睛渐渐变回了原,她一声嗤笑,道“东方冉曜,你果然够无情,我杀了你子,你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现在,我要杀你母亲,你居然首先考虑我会被如何定罪!你说,你的情,我敢信吗?我能信吗?本
来,我是要杀她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没这个必要了。”
她转过头盯着太后的眼睛,运用精神力对她说道“你有这样一个儿子,就不用指望他养老送终了,他不对你暗下毒手,你就应该谢天谢地。等着吧,报应会来的,你如何迫害别人,你的儿子就会如何回报你!”
“不、不……”太后喃喃念着,精神恍惚。被上隐竹下了这样的催眠,她以后将永远活在恐惧之中,母子反目,相互仇杀,直至彻底崩溃。
怀疑是一颗种子,会在人们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最终成为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
这时,铠甲碰撞的声音,脚步声,喝令声逐渐逼近。
训练有素的御林军步调一致的来到殿前,立即将整个宫殿团团包围、全面封锁。看着屋内对峙的两人和满地的尸体,他们都有些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仅片刻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几个将领立刻飞身跃进屋中,抽出宝剑全部对准上隐竹。顿时,周遭杀气四溢。
“退下,你们都退下!”东方冉曜大声命令,将剑指向自己的胸前,“你若真地恨我,就刺吧,这是我应得的。至少这样,你就会记住我,对不对?”
“说得真好听啊,”她讽刺地笑,“你又在使苦肉计了,你是看准了我吃软不吃硬,是不是?我若不刺,就是原谅你;我若刺了,就会记住你。你这算盘打得真精妙!东方冉曜,时时刻刻这么算计着,你不累吗?”
“你这样看我?你认为我在算计?也罢,也罢,你这样想我无话可说,始终,你就没给过我机会,我再怎样做,也永远无法走进你心里。现在,我更成了阴险狡诈的小人了,对不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她!她是刺客!刺客!”太后这时突然回过神来,状似疯癫地大吼。
侍卫们再一次把剑举高,然敢妄动。
“这里谁是皇帝?你们听谁的?都给我退下!”东方冉曜再次喝道。
“逆子!畜牲!”太后气得发抖。
上隐竹看着这出闹剧,轻蔑地笑了。
局面就这样僵持下来,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外面的太监突然高声通报“太上皇驾到!”
屋里屋外的御林军立刻放下手中的兵器,呼啦啦跪了一地。东方冉曜也松开剑锋,恭敬的见礼道“皇爷爷。”
上隐竹看向门口,轻笑“果然如此,菜园里的大人物根本就是你自己吧,看来,这皇宫里最傻的就是我了,被你们所有人骗得团团转还高兴得帮你们数钱呢!”
“丫头!你不能总责怪别人!”昔日菜园中的老头,今日身裹明黄的太上皇扫了一眼四周,威严的看着她“你也太任妄为了!闯下如此大,你要如何应对!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就是想要报仇也要讲究手段,这不是江湖,不是你杀完人之后就
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想好前因后果,怎么能这幂率鲁莽!”
上隐竹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道“那么,您老打算如何处置我呢?推出御玄门斩首,以儆效尤?”
“丫头,你现在闯了大,怎么还这样理直气壮!我不说你什么,你自己回去面壁思过,给我想想清楚,到底错在哪里!”他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眼神恶狠狠地扫向御林军“今日,刺客假扮侍卫入宫行刺,杀皇及太监宫若干,并致使皇上受
伤,罪不容诛!幸御林军及时赶到,已将刺客剁成肉酱。因目前只有瀚海国使者入宫见驾,疑为其密谋行刺,特将其扣押审问,昭告瀚海国国君,东方帝国定要讨个公道!在场御林军护驾有功,每人升一级,赏黄金五两!恐军中仍有奸
细未除,若以后有人歪曲今日之事,乱军心,即为奸细,可立斩之!众将要警惕小心,互相监督!”
“是!谢太上皇恩典!”御林军们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领旨谢恩,不少人冷汗涔涔。
看着殿内的众人,他吼道“都杵在这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丫头,回去面壁思过!曜儿,赶快去上药!你们几个,还不把太后扶进去休息!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得天天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像什么话!”
“太上皇,她是刺客!刺客!”太后还在疯癫地大喊。
太上皇横了她一眼,道“什么刺客!瞎说什么哪!太后受惊过度,神智失常,还不去请御医!你们,快扶太后进去!”
“你们都被妖精迷了魂儿了!早晚有一天江山得毁在她手上,帝国要完了!,完了……”几名太监赶忙把不断疾呼的太后强行搀走了。
上隐竹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东方冉曜封住穴道,也起驾太医院。太上皇叹了口气,摇摇头,坐上御撵回去了。御林军整齐地撤走,太监宫们开始忙碌地进行清理。
这一场闹剧,就以这样平静的结局收尾了。然而不平静的是,被扣押的瀚海国使臣在狱中招认罪状,东方帝国大军因此正式向瀚海国发起进攻。另外,许多奸细被从御林军中揪出,但令人玩味的是拍桌跳脚的却是某某王爷,某某大臣……
并且,这些奸细都秘密的写了一份认罪书,而这份认罪书被人悄悄地拿走了,不知去向……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天骄宫。
“呦,好热闹啊!”
上隐竹走进竹楼一层大厅中,正碰上一群宫在排练舞蹈。
雪沁公主挥挥手道“今天先到这里,你们回去吧。”
“是。”宫们福了一福,逐个退了出去。
雪沁公主对着她嗔怪道“皇爷爷不是让你面壁思过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本来啊,我是在面壁的,可是能让我面的壁已经没有了,屋里所有的墙壁全都让我画满了,所以呢,我就出来了。”她说着凑上前来,像小狗一样嗅嗅——嗯,真。
“你呀,胡闹!”雪沁公主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你闯完居然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皇爷爷肯定被你气坏了!”
“谁管他!话说回来,我杀了人哎,你的反应怎么会是这样?”
雪沁公主闻言扑哧一笑,打趣地说“那你要我怎么反映,跪在地上大喊‘侠饶命’?”
“那倒不至于,但是……”
“好了,没什么可但是的。”她伸手轻轻抚着上隐竹的头,眼神幽远而又无奈,“皇家的人见血见得多了,哪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那倒是,这宫里绝对是人吃人的地方!”不想总是看见这种悲伤忧郁的神浮现在那绝的脸上,她见状赶忙打岔“对了,,我刚才看见你们在排舞蹈,是不是?”
“嗯,平宁帝国的使团快到了,听说太子也会来,所以我得排练好舞蹈,等到皇弟设宴时跳。”
“相亲?”可恶的政治联姻!
“算是吧。”雪沁公主点点头,目光迷茫。
上隐竹看她这样,心头思绪万千不能再犯错误了!小若生的悲剧不能重演!不能再让这吃人的皇宫吞下鲜活的生命,不能再让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想到这,她一把拽起雪沁公主,道“你跟我来。”
来到二楼内室,屏退了宫,上隐竹小声地问“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你问这个干嘛?”雪沁公主不解。
“你告诉我就是了,你肯不肯相信我吧?”
雪沁公主看了看她,对着暗处唤道“墨,你来。”
阴影里,走出一名黑衣人,神炯炯地看着雪沁公主。上隐竹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说“,你太酷了,他难道就是我夫?”
“说什么呢!”雪沁公主大力敲上她的头,脸颊不自然的发红。
“真想不到啊,你居然喜欢这种心,我还以为是哪极子呢!”她感叹地揉揉自己的头,“暗卫呀暗卫,这下就好办了!”
“好办什么?”雪沁公主疑惑地看她。
“你们出去就好办啦!”
“别瞎说!”她立刻捂住上隐竹的嘴,“你胡说什么呢!”
“呜呜……”她拉下脸上柔软雪白的封条,道“你真想嫁出去和亲哪?我帮你们逃出去不好吗?”
“逃?往哪逃?我上次说的,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的是你!你以为你去和亲就天下太平了?成的例子在眼前,你想成为第二个她吗?依你对夫的感情,你能平宁太子?到时候只怕太子一怒之下发兵,你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说不定,他还会拿你来要挟东方冉曜呢!当然,你那
个黑心弟弟肯定不在乎就是了!而且,你不可能不明白吧,你嫁过去根本不是和平的开始,反而是战争的开端!轩辕帝国皇帝危在旦夕,皇室中又没有继承人,肯定他一咽气就会大乱,平宁帝国开出这的条件来提亲,分明就是要拉拢一
个坚定的盟友来共同吞掉轩辕帝国,而你,就是那个联系的纽带,若这次和亲不成,说不定这仗还打不起来呢!”
雪沁公主神有些动摇,但还是忧虑地问道“即使是这样,我又怎么逃出去呢?而且,就算逃出去,恐怕走不了多远,我们就会被抓回来。”
“我可以改变你的容貌,永远的改变,再没有人能认出你来,”她目光坚定地说,“你们出去也不成问题,我绝对可以办到,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
雪沁公主看着她,沉默了。这时,突然响起东西坠地的轻微声音,墨立刻飞身出去。不一会儿,他带进来一名面惊恐的小丫鬟。
“绿绦?你怎么……”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下,急切地望着雪沁公主,“公主,请你相信绿绦,绿绦绝不会背叛公主!倘若绿绦能帮到公主,一定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说得好听!可是,谁信呢?”上隐竹讽刺地笑,从腰中摸出一粒药丸,递到她面前,“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不是为了你的公主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吗?那么,吞了它。”
“小竹子,她……”雪沁公主想要说话,却被上隐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绿绦含着泪,咬了咬牙,道“公主,绿绦先走了,你以后照顾好自己!”说完,她拿过药丸一口咽了下去。稍过了片刻,她竟在了地上。
雪沁公主有些悲伤地看着上隐竹说“这孩子我了解,她是我亲手救下的,人很单纯,应该不会是奸细,为何一定要这样做呢?”
上隐竹笑道“我又没说吃了这药会死!”
她走上前,掰开绿绦的嘴看了看,然后又塞进去一粒药。不一会儿,绿绦转醒,不过眼神却没有焦距。
上隐竹打了个响指,道“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谁?”
绿绦无神地看着她,回答“司马。”
“那你又是谁?”
“绿绦。”
“你的主子是谁?”
“雪沁公主。”
“你要把雪沁公主和我说的话告诉谁?”
绿绦茫然地摇头,“谁也不告诉,打死也不能说。”
“那,有没有人想要让你透露公主的消息给他?”
绿藤次茫然地摇头,“没有。”
“好的,你睡吧,睡醒了之后就不记得我给你药丸的事了。”
闻言,绿绦听话地闭上眼睛,就这样睡着了。
雪沁公主惊讶地说“你这是……”
“催眠!”上隐竹坐回椅子上,道“我要让她说出实情,就不得不用一点手段,单纯的精神催眠可能不能对一些训练过的高手起效,但是,加上这药物,神仙也得说实话。”
“我……还是不大懂。”雪沁公主苦笑。
“没关系,只要知道她不是奸贤行了。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让她帮帮忙,不过,这一次,可能就真会要她的命了。”
上隐竹说着,眉宇间带上了一抹悲悯不过,不这样做,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吧,公主不见了,奴婢是逃不过制裁的,也许,会更加生不如死。
雪沁公主看着她,凝重地问“你,有什么计划?”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大宴当天,拂晓。
上隐竹迷昏了一个侍,给她扣上了能变成自己模样的人皮面具,再给她套上自己的衣服,盖上被子弄成熟睡的样子。
接着,她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天骄宫。
屋内,见她到来的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雪沁公主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脸,然后,换上了普通的麻布衣服。墨也褪下了百年不改的黑衣,变装成一个普通的青年。
将一切清理完之后,他们拿起收拾好的行李,站到了上隐竹的面前。雪沁公主握住她的手,泪水涟涟“小竹子,你万事小心。你的大恩,永世不忘!”
上隐竹眼圈也有些红“没事,一切交给我,放心!时候不早了,你们快走吧。”转头,她对墨嘱托“你一定要保护好,她是公主,很多事情都不会,你一定不能嫌她、苛待她!以后的路,就靠你们自己走了。”
墨坚定地点头“我一定会照顾好公主,公主为墨的牺牲,墨都记在心里,以后哪怕是豁出命去,我也决不让公主掉一根头发!”
“好好,记住你说过的话!”上隐竹点点头,和他们一起来到临湖的平台上。
正要施法,雪沁公主这时突然说道“小竹子,你不要怪皇弟,他是帝王,有时候身不由己,其实,他也很可怜。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带过的那个琉璃戒吗?那是皇弟给你的,对不对?那戒指正是父皇给母后的定情信物,也是皇弟要
给他真心爱着的人的。所以,皇弟对你,未必就是无情。”
上隐竹一笑,说“我知道了。”就是有情又能如何呢?抵不过这江山一隅啊。况且,那样血淋淋的伤口,一生都无法结痂,现在,也只不过是勉强自己忘却罢了。不如当一切,从未发生,不如让一切,随风湮灭。
定了定心神,她结起手印,念道“自然之力,五行之水,泡沫!”
顿时,一个由水形成的大泡泡将他们二人包了起来。上隐竹挥挥手和他们作别,让泡泡沉入了湖里。
由于皇宫中的湖都与外面的护城河相连,因此泡泡会顺着水道直接将他们私城外。
看着已经平静的湖面,她不有些感慨十二年的相依相恋啊,终于开结果,是自己见证了这一段幸福,成就了这一段姻缘。世传公主为顾国安守陵八年,感动天地,可谁又知道,红颜泪流却是为了另一个人,青灯孤坟之外还有一抹黑始
终相依相伴啊!这一段感情,更足以感动天地!
微风轻拂,擦下圈圈涟漪。屋内传来轻声地呼唤“,时辰到了,该梳妆了。”
上隐竹轻声答应,走回了屋里。
绿绦已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和雪沁公主一模一样的脸,她拾起木梳,散开上隐竹那一头柔滑的青丝,问“,什么发式?”
“绑一个髻就行了,用红绸来拴,一定绑紧点儿。额前不用盘发了,把那颗宝石露出来。”锋芒当展时又何须再藏,今天,已经不存在司马荣裳这个人了。
“好。”绿绦答应着,轻柔地梳起发来。
上隐竹看着身后小心翼翼的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今日,就是这个正值妙龄的少最后的一天了。而自己,算得上是刽子手吧,毕竟,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
那一日,她初步定下了这个计划将雪沁公主变成另外一个人,再让绿绦变成雪沁公主。由于精神力有限,她不得不分两次进行。完成之后,她让她们戴上和自己以前容貌相同的人皮面具,一直等到大宴来临。
之所以选在大宴当天行动,是为了让东方冉曜没有追查的时间,让这一事实被全天下知晓,让雪沁公主的死不可否定。而今天,她会去宴会上跳那一段舞蹈,并且亲自向平宁太子解释,争取化解不必要的战争。绿绦,则会在同一时刻
以雪沁公主的身份结束自己的生命,给两大帝国一个交待,也保证雪沁公主出逃以后可以高枕无忧。
于是,一切都按照预先设定好的发展下去,无论是死亡还是新生。
感受到上隐竹眼中的怜悯与自责,绿绦轻轻地笑了,“,你不必为奴婢伤神,这一切都是奴婢自愿的。能为公主献出生命,对绿绦来说是一种快乐。何况,身为一名卑微的奴婢,能够以这样的貌、这样高贵的身份死去,也算是一个好的
归属了。”
上隐竹看着她,心里默默地叹气祝愿你,下一个轮回,幸福一生……
盘髻,净面,上妆。
画墨黛如远山,飞胭脂似朝霞,勾点唇若红日。
然后,她穿上了那身特意做的正红紧身骑马装,蹬上了同的长靴,用白纱覆盖了整张脸。
绿绦将卷好的红绫递给她,为她整理好衣襟。
上隐竹掏出一枚小小的药丸,递到她嘴边,轻轻地说道“在我们那里,自杀的人是不会被神明宽恕的,所以,这枚药我来喂你,这样,就是我杀了你,而不是你自杀了。半个时辰后,你就会在睡梦中死去,没有一点痛苦,并且面庞娇如
昔,尸身永不腐烂。”
绿绦微微一笑,就着她的手吞了下去,问道“这药叫什么名字?”
“睡人。这是我自己造的药。她的名字来源于一个丽的童话,传说,丽善良的公主由于受到了一个邪恶巫的诅咒而沉睡了百年,直到有一天,一个勇敢的王子闯进了城堡里,看见沉睡着的公主后对她一见钟情,于是他轻轻吻了她,就这
样,公主终于醒来,巫的诅咒被解除了,王子娶了公主,两个人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绿绦抚着自己的唇,眼神迷离地问“,你说,会有王子把我吻醒吗?”
上隐竹无法回答,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她抿唇轻笑,道“好了,,你该走了,绿绦不能送你,在此和你告别。”
上隐竹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一层层的白纱帐,将里面所有的一切都阻隔开来。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深深地将里面的人儿刻进脑海。然后,她不再犹豫,坚定地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前方。
楼下,站成两排的侍长裙拽地,墨发红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模仿着雪沁公主的声音,她柔声说“摆驾,朝天殿。”
“是。”裙裾翻飞,环佩叮当。她随着侍走出了这座令她毕生难忘的竹楼。
身后的一切,将随着一个传奇的结束,被历史的尘埃逐渐掩埋,消逝在一些人的视线里,永远地停驻在另一些人的心中……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绘毯百里嵌瓣,画角千音冲霄汉。朝珠琳琅翎羽延,罗裳翩跹盈袖翻。
銮驾华盖旌旗展,琼浆玉觞蟠桃。云中蓬莱悬金匾,腾蛟起凤刻朝天。
天子宴,朝天殿。
文武百身着正装,于两侧列座。仪仗队千人,乐器百种,摆出了最盛大的阵势。如此,一来宣扬东方帝国国威,二来体现对平宁帝国的尊敬。
东方冉曜坐在上座,头戴盘龙金冠,身穿明黄龙袍,往日的嬉皮笑脸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郑重威严。
平宁帝国平宁太子坐于东面玉台之上,正举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听着场中伶人们演奏的音乐。
东方晟也位于席中,与众位皇室宗族坐在一起。
文武百浅浅小酌,时不时地向外面瞟一眼。
大家都在等,等着一抹决定天下走势的娉婷的身影出现。
这时,司仪大声宣布“雪沁公主到。”
于是,全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只见——来人一身火红,白纱覆面。众人都为那紧身的骑马装感到惊讶,更加想透过白纱一窥究竟,看矿面的面容是否如传说一般倾城倾国,绝天下。
李逸清有些奇怪的看着场中那红的身影,电光石火间,感到那审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过,没由来的,他心头突地一跳。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张灵动的容颜,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小竹子?
不可能!他轻笑,觉得自己真是胡思乱想。
这时,审传来黄莺般的声音“拜见皇上,太子殿下,各位王爷,今日,小子将跳上一曲‘红梅’舞,在此献丑了。”
东方冉曜皱起了眉头,东方晟瞪大了眼睛,李逸清“咣啷”一下砸了酒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场中。
红身影足尖轻点,飞身踩在了架在空中的铁丝上——这正是前几日布置好的,借着两旁参天的白靛树,侍卫们在空中架起了结实的铁丝,并且竖起了几面盖有红布的长条状物体。
人们屏息以待,然而琴师却迟迟没有弹奏。待听到那并为掩饰过的不同于往日的声音,琴师早已吓得脸煞白,双手颤抖个不停。
李逸清不顾众人的目光,起身走到琴师旁边,问道“原来要演奏的是什么曲子?”
“镇、镇魂歌。”琴师颤巍巍地回答。
怎么会用这种曲子?这分明是战前鼓舞士气才弹的。不再想那么多,他一把拉起琴师,说“你起来,我来。”
琴师赶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他坐到九曲琴前,深吸了口气,双手抚上琴弦开始弹奏,顿时,铿锵的旋律喷发了出来,如万马奔腾,鼓角争鸣。
上隐竹看了他一眼,默念“风,加持。”然后,她便如轻飘的羽毛一样在铁丝上舞动了起来。
抬腿,展臂,手中的红绫飞出,打着华丽的旋儿,展现着妖娆的姿态。这,正是借鉴了现代体操中的动作,处处体现出身体柔饶感。
口中响起轻声的呢喃“五行之木,,生。”
两旁的白靛树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迅速地开出白的五瓣,纷纷扬扬飘落,如白雪漫天。好似扩散一般,四周的草树木都开始开,浓郁的味笼罩了整个皇宫,并且不断向外绵延。
无数只彩蝶被味引来,欢快的在间起舞,不胜收。
上隐竹暗暗加入内劲,将两手之中的红绫甩向两端,红绫如腾飞的蛟龙一般冲向红布,红布被击中后缓缓滑落,露出了两幅鸾翔凤翥的书法。众人望去,只见上书“百争盼晴暖”,“红梅一树斗冰寒”。配合着这纷扬的“雪”,真可谓应景之极
。
感叹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白雪”之中那不屈的身影吸引了,眼神再也移不开分毫。
收回红绫,她灵活的扭动手臂、腰肢,跳起了孔雀舞,当中,借鉴了民族舞之中的不少动作,做了一些改良与创新,使舞蹈动作显得奔放、刚劲。
借着一个手势,她暗中将身上的囊散开,不少蝴蝶循着味飞了过来,在她周围上下翻飞,翩翩起舞。
看着越来越奇异的景,众人都如痴如醉,恍然似坠梦中。
再次展臂,甩出红绫,又两幅书法露出,各写着“劲风作骨雪凝魂”,“遒枝节节只向天”。
百之中有人不住高呼“好!”
立刻,周遭无数白眼飞来,那名员不得不讪讪地闭了嘴。
然后,下一个部分是芭蕾舞步。上隐竹提了提气,立起了脚尖,在铁丝之上轻盈的舞动起来,不断地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宛如一个闪烁不定的火焰精灵,给人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
红绫第三次飞出,揭下了下面的诗句“绯颜滴血群怨”,“零落成泥益远”。
于是,最后的部分到来了——度转体,连续八十圈。
随着她越转越快,不少人已经惊呼出声。
转圈并不稀奇,然而稀奇的是要踏着铁丝转圈,难度可想而知。那么高的地方,整个人就像飞起来一样,倘若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众人的心不由得跟着揪紧。
(小样儿,你蒙谁呢?你都用了法术了,踩铁丝不过就是意思意思而已,掉得下琅怪!)
还有最后十圈!
上隐竹在心中呼唤红绫!
“是!”一声清脆的应答传来。
紧接着,随着“吓”的一声震天动地的凤凰长鸣,一只火焰凤凰从她背后冲天而起!
霎时间,整个皇宫都被染红了,人群同一时间沸腾了!
“凤凰啊!”
“真的是凤凰!”
“凤凰降世风云起!凤凰降世风云起!”
“应验了!神谕应验了!”
“难道,真的要变天了?”
底下乱成了一锅粥,东方冉曜捏碎了酒杯,平宁太子表情凝重,东方晟勃然变。
李逸清神眷恋而又凄然果然,凤凰在天,高飞的你怎么是我这一届凡人能追得上的?我只能仰望,为你弹琴,祝你幸福,这是我爱你的方式,也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最后一圈完毕,最后两句诗显现“举世银装我自妍”,“何须俗尘妄评观”。
身后的火焰凤凰,如同绽尽璀璨的礼,化作点点星芒洒向尘世。
李逸清也划下最后一个音节——九弦尽断,鲜血满手。
御史长叹口气,挥笔写下
百媚失众雄乱,
满城浸群蝶欢。
九曲弹罢惊碧落,
一舞踏尽镇黄泉。
上隐竹立在铁丝之上,一头乌发已经在激烈的舞蹈中散开,随着徐徐的清风舒展,勾勒出圈圈的光晕。她摘下自己的面纱,俯视着下面的人群,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
红梅的意义,就是永不言弃,永不畏缩,永不低头,永不媚俗。
纵使孤自赏,又能如何?不珍惜自己的人不用留恋,不将自己视作唯一就不必委曲求全。活,就要让天地失,众生倾慕,让那些伤害自己的人追悔莫及,让他们永世被梦魇缠绕!
纵使经历过太多的放弃,太多的背叛,伤得再体无完肤,痛得再撕心裂肺,抹一把泪水,依旧笑对人生。活,不用磐石依靠,只需蒲草强韧,不做附庸,不做筹码,只用自己的一双手,支起更广阔的天空!
渐渐的,底下安静了。时间也在这一时刻定格,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那风华绝代的容颜,那洞穿人世的明眸,那唇畔浅浅的笑意。
丽不仅是源于长相,更在于自身的气质,而此时,众人同时想到,这笑得魅惑的妖精,定是来惑乱苍生的。
平宁太子一抱拳“皇上,平宁帝国愿再加十五座城池迎娶雪沁公主!”
东方冉曜脸发黑地笑道“抱歉,太子殿下,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她并不是雪沁公主,而是我‘最宠爱的’荣。”他特意加重了字音,就怕别人听不出来。
“她不是雪沁公主?”太子吃了一惊,尔后十分不悦地说“陛下,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她不是雪沁公主为什么跳舞?成心耍弄我们不成?”
“当然不是!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东方冉曜急忙解释,转而问道“荣,这到底怎么回事?”
上隐竹不语,讥笑地看着他。
东方晟这时站了出来,大声说“皇上,恐怕您认错人了吧,这位应该是本王的王司马荣裳,也许荣长得和她过于相像,您一时没看出来。”
“七皇叔,你是思念王过度了吧?这明明是朕的荣,怎么会是司马?不信,你可以问问司马将军,这是他的儿吗?”
司马将军闻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桌子下面,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
东方晟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说“皇上,我们不妨问问本人,看她说自己是谁!”
“好!荣,你据实说来,不要害怕,朕给你做主!”他眼神犀利如刀。
四面八方射来无数道目光,众人都支起耳朵,大气儿也不敢出地望着她。上隐竹自然的一笑,道“我既不是荣,也不是司马荣裳,我是……”
“她是我东方帝国最尊贵的皇后!”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纷纷向说话人看去——只见太上皇拄着龙头拐杖,威严的伫立在大殿之上。
皇帝行礼,百下跪。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依旧是帝国所有人心中的擎天柱。
上隐竹踩着一根钉到地上的铁丝顺势滑下,红绫飘飘似自九天降落,青丝飞扬如蝶翼扇动。
她一个优的转身,稳稳落在了地上。然后,轻起樱唇,语气不卑不亢“我来跳舞是受雪沁公主所托,现在,她恐怕已经服毒自尽了……她让我代为转达,雪沁永远只会是顾国安的子,无论人间或者黄泉。东方帝国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她不会
忘记身为公主的责任,也不敢忘记。所以,为了不违背誓言,为了不让帝国蒙羞,她只有一死以谢天下。太子殿下,对于您,她十分俏,万望您不要怪罪东方帝国,一切错误,都由她来承担,九泉之下,她一定会忏悔自己的罪过,为您
祈福诵安。”
闻言,众人全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痴情子会如此执著,本来是一场喜宴,现在却要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东方冉曜立刻大吼“快!派人去天骄宫!去请御医!看看公主怎么样了!”
太监宫马上领命而去,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上隐竹又有些支持不住了,她苦笑自己这样的状态,恐怕现在是逃不出去了,可能还得在这牢笼里住上一段时间,哎,真是托大了,精神力还是不行啊……
正在这时,嗡嗡声一下子大了起来,有人高呼出声“那是谁?是刺客吗?”
“银发!居然是银发!难道是神仙?”
“我知道他,他是剑圣!”
“武林神话剑圣?他跑这来干嘛?”
上隐竹听到这些立刻抬起头来,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高高的朱红墙上,站着一名身背九曲琴的白衣人,蓝眸浩瀚若海,银发恣意飞扬,遗世独立,飘然若仙。他俯视着下面的人群,仿佛万丈红尘皆不入眼。
“大冰块!”她不敢相信地脱口而出。
旋冰听见声音,向她看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于是绽开了一个温暖的笑容,用充满磁的嗓音温柔地说道“小竹子,跟我回家吧。”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句。
太阳在他的周身镶嵌了炫目的金边,似是在宣告着这是它呵护的宠儿。
这一刹那,上隐竹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紫霞仙子的话“我的夫君是一个盖世英雄,他会身穿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
顿时,她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什么人?胆敢闯宫!给我拿下!”看到两人的互动,东方冉曜警铃大作,立刻满眼喷火的怒吼。
圣旨一下,侍卫们马上摆开阵形,齐刷刷地拉开弓,箭端直指旋冰。
“不!不要!”上隐竹急了,心提到了嗓子眼。
旋冰没有半点惊慌之,他伸手解开绑在肩膀上的带子,潇洒地将背后的九曲琴甩到身前,单膝跪在房檐上,十指飞动,弹出了昔日那威震天下、摄人魂魄的天魔音。
宝剑堕天银钩链,不及木琴;群雄伏首鬼神震,只在弦音!
九曲琴一响,没有人再能握住弓箭!
众人全部倒地捂耳哀号,内功较浅的侍卫已经吐血。
这就是武林神话,一个永不会被打败的传奇!一把九曲琴,别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用它弹奏出举世无双的仙乐,而剑圣的境界却是将它变为无可匹敌的旷世神兵!
上隐竹运起所有内力来抵挡琴音,却仍然脸发白,不过,她是笑着的——因为那站在高处俯视苍生的人,是只属于她的盖世英雄!
拼尽最后一丝精神力,她念起口诀飞身到他的身边。
旋冰对她微微一笑,停了琴音。尔后,他不急不缓地用千里传音向朝天殿那里说道“寰冥门玄机子大弟子旋冰前来拜会,失礼之处请各位见谅。在下师在贵处叨扰多时,可能给诸位添了不少麻烦,在下在此替她赔礼了。今日特来带师回
去,并未有意冒犯,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东方冉曜闻言怒不可遏地大喊“笑话!你当这皇宫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更何况,你要带走的是我东方帝国的皇后!她可不是你的什么师!你若不想人头落地,就快点滚,否则,我定叫你尸骨无存!”
“谁是你的皇后!”上隐竹怒极反笑,“皇上,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后宫三千名门佳丽,看这个位置都快了眼,你不妨让她们得偿所愿。小子一介布衣,消受不起,也不希罕!今日当着天下人的面,我们干脆把话挑明了吧——我根本就不
是什么司马!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我是玄机子的徒弟没错,这位,也正是我的师兄无疑!”
闻言,满座大哗。司马将军不可置信的问“什么!你不是裳儿?你怎么会不是裳儿?那裳儿在哪?她在哪?”
“司马荣裳早已被七王府的夫人害死,我是由于和她相像,才冒名顶替的!”
“什么?你说裳儿死了?裳儿死了!不!这不可能!不、不……”司马将军双目无神地摇着头,一时间无法相信这个噩耗。
“将军,我很抱歉,请节哀顺便。东方冉曜,咱们好聚好散,你骗我的那些事我不再追究,也请你今日放我们离去,否则,我们定要拼个鱼死网破!我师兄的实力你看到了吧,我们硬拼的话只有两败俱伤,还请你考虑清楚。”
“不!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这辈子都不会!”他双目发红,状态接近歇斯底里。
旋冰见状对太上皇说道“太上皇,请您老人家念在我师傅的份上放我们离去,毕竟他救过您的命。倘若您今日行个方便,寰冥门定当感激不尽!”
“暗卫!暗卫!去给我杀了他!杀了他!”东方冉曜这时指着旋冰大喊,不计后果的连暗卫都要招出来。
“曜儿,你冷静点!”太上皇一掌拍下他的手,大声训斥,“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一切以江山为重!”
“江山……江山……”东方冉曜霎时像丢了魂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太上皇叹了口气,对着旋冰说“看在你师傅的份上,今日我放你们走,可是,你绝对不能忘记今天说的话!擅闯皇宫,破坏国宴,东方帝国因为你们已经颜面扫地!他日,哪怕你们不能为帝国所用,也决不能痕国作对,否则,我东方家
族哪怕血流成河也定要讨个公道!你们记住了!”
“皇爷爷,你不能放他们走!不能!”东方冉曜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面露乞求之。
“曜儿,大局为重,天下人都在看着你呢!”
“可……”
“不用可是了,”太上皇冲旋冰一扬手,“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们还不快走!”
旋冰一抱拳,道“多谢!今日之恩,决不相忘!”
说罢,他将九曲琴背在身后,抱起上隐竹,几起几落之后就杳无踪迹。
众人看着天边,最后的记忆皆是那一张若的笑靥,秋水盈盈,深情满溢,昭示着幸福,就在咫尺之间……
李逸清闭上眼睛,手中的血无声地滴落……
东方晟痴痴地凝望着远方,久久无法回神……
东方冉曜仍旧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了任何言语……
平宁太子气愤地一甩袖,大步离开了。文武百交头接耳,惶惶不安,仰天长叹……
自此,命运的转盘已经再无法停止,生命大陆将迎来它崭新而又莫测的明天,也许,天下太平,也许,战火重燃。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大冰块,你说我们去轩辕帝国还是平宁帝国好呢?嗯?”上隐竹从车里钻出来,用头亲昵地蹭着旋冰的颈项,鼻间,满是他身上特殊的冷泉味。
旋冰有些发痒地缩了缩脖子,也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语气轻快地说“听你的。”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决定了,嗯,你看见前面那群差了没?我们数数他们的人数,单数就是平宁帝国,双数就是轩辕帝国。”
“好。”
上隐竹幸福地眯起眼睛,静静地靠在旋冰身上,对于大冰块的良好态度,她实在是满意极了。放眼整个大陆,这样的新好男人可谓是稀世珍宝,自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将他改造成功,日后可得看牢了,千万不能让别的人拐了去。
“十七个。”
“OK!平宁帝国!”
车粼粼,马萧萧,万年害启程了。
上隐竹坐回车中,对面的上画看着她脸红地窃笑。她于是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暗道无奈啊,超级大灯泡!一定要建个组织,把这些嫌人等尽快安排出去!
本烂不容易从皇宫逃了出来,忽然想起还在七王府“寄居”的上画,他们不得不又冒着千难万险私闯王府找人。仗着上画武功不弱,他们溜出来还算顺利。
其实,自打使用法力为上画重塑容颜之时,一个主意就在她的脑中冒了出来,那就是,改造出自己的“四使”,建立起自己的组织。
经历过皇宫的那些变故,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他们武功再强,也应负不来东方帝国的千军万马,哪天东方冉曜一发疯,实行人海战术搜索围剿,他们就只有乖乖跑路地份。寰名门看似神秘莫测,可天知道正式成员一共就三个
人,当然,还于雪山的一只,哎,不提也罢,丢人现眼。
本来呢,上隐竹还怕旋冰不答应,人家千辛万苦地来找自己回家,再四处游荡也说不过去了,不过旋冰好似看出了她的为难,说了一句特窝心的话想去哪就告诉我,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当时,听完这句话,上隐竹感动得那个热泪盈眶啊,抱着大冰块好一阵“发疯”,不过事后一想,不又开始矛盾了大冰块啥时候学会这些甜言蜜语了?这可不是个好预兆,心都是粹一步开始堕落的!一定得提高警惕,严加防范!
(你也不想想,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快要到城门口之时,马车却被拥挤的人群堵得难以通过。上隐竹见状,好奇地跳下车去,随着人流一起向前涌。
只见那青灰的石墙之上,赫然贴着皇帝的诏令,差三声鸣锣,大声道“七王爷东方晟意图谋反,罪证确凿,现已压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公开审问!”
听到这个消息,上隐竹顿时一惊,没想到,短短几日之间,那个一身傲气手握重兵的男子竟然已沦为阶下囚,看来,东方冉曜是蓄谋已久,而自己,无疑就是将他点爆了的导火索,他的一腔愤怒,全发在了东方晟的身上。
“哎,这朝廷怎么越来越乱了,说不定哪天仗就打起来了,世道不太平啊!”
“你们知不知道,皇上这么处心积虑地要办七王爷,到底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巩固皇位呗,能为什么!”
“错!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子!”
“子?是谁?”
“据说是帝国双珠之一的司马荣裳,本来她是七王爷未过门的王,可就在婚礼当天,皇帝居然当街抢婚,震惊天下啊!”
“我知道这事!原来那个抢婚的是皇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瞎说什么呢!我有个亲戚在皇宫当差,他说那子根本就不是司马荣裳,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假扮的!”
“那不是欺君!她不怕杀头?”
“杀什么头!据说这事皇上也知道,就连七王爷都知道!”
“怎么这么乱哪!这皇家的事还真是说不清!”
“你们知道吗,据说那子若天仙呢!大家都叫她绝世妖姬,还有人说她根本就是妖精!”
“绝世妖姬?那得到什么份上诶!”
“红颜水啊!”
“她不是特意来挑起纷争的吧?”
“谁知道呢!”
上隐竹哭笑不得地听着民众的议论,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出名了,而且,还到人神共愤,挑起朝廷纷争,唉,谣言的力量还真是可怕啊!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章
刑部大牢。
太上皇走进最里面的那间屋子,过了两道暗门之后,来到一间非常整洁肃静的囚室面前。
对面粗重的铁栅栏后,是一脸漠然的东方晟,听见声响,他微微抬起了头,然后,再度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小七,你在恨我,是吗?”太上皇低沉地问,苍老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恨?”他一脸嘲笑地摇了摇头,“不,我根本不恨你,没有爱也就没有恨,你只是个顶着我父亲名义的陌路人罢了,我为什么要恨你?”
“小七,”太上皇长叹了口气,“你一直认为我不重视你这个儿子,总是偏袒曜儿是不是?”
“不是不重视,是你根本不把我当作你的儿子!以前,你眼里全是大哥,根本炕见我们几个兄弟!那时我小,不懂得争,也就算了。可是,后来大哥去世了,你却依然瞧都不瞧我们一眼,硬是把皇位传给了那个几岁大的小娃儿!我们六
个兄弟,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凭什么就只能做人家的影子,低声下气地给个奶娃娃下跪!”
“够了!你总是觉得我对你不公,可你想没想过自己有什么缺点!是,你们几个都很优秀,尤其是你,能力更是出众,但是你们却都没有执掌天下的气魄!我不和你废唇舌,反正你也听不进去,你跟我来,我用事实让你清楚!来人,把
牢门打开!”
“咔嚓”一声,厚重的牢门开启,东方晟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脚下的铁索随着他的步伐不断地相互碰撞。
太上皇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过稍稍放慢了脚步。
穿越几间牢房之后,他们来到了一间阴暗的水牢上方。
“这是……”东方晟满是疑惑地向下看去,不知这种地方关着的子又是何人。
子听到他的声音,猛然间抬起头,露出一张丑陋狰狞的脸,她喉咙中不断发出嘶吼的声音,像是野兽在咆哮。
东方晟吓了一跳,惊愕地看向太上皇,“这不是长工李嫂吗?”
眼前之人,正是在海棠阁大火中被严重烧伤的李嫂,此时,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在这晦暗的水牢里显得尤为可怖。
“不,她不是李嫂,她是你的惜夫人!”
“惜?”东方晟震惊地瞪大了眼,“这怎么可能!”
“你不用怀疑,她的确是惜。”太上皇面沉如水,语调铿锵地说“你知道惜为什么收留了李嫂吗,就是因为李嫂和她的身形、肤、年龄都很接近,再加上李嫂是天生的哑巴,无疑是她替身的最好人选。这是她早就谋划好的脱身之计,一旦被
你怀疑,她就会火烧海棠阁,和李嫂交换身份,阮嫂成为她的替罪羔羊!”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做……”东方晟踉跄地靠在墙上,一时间无法接受。
“因为,你是迫使她家破人亡、沦落风尘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什么?”惊雷乍起,他难以置信。
“还记得当年那个要害你母的枫吗,她就是枫的弟弟——刘尚书的小儿,那个你因一时不忍而放过的四岁的小娃!”
东方晟惊愕地看向水中不断挣扎着的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人之仁是你最大的缺点!刘家灭门,何必要留下这个余孽?你不明白吗,她不会对你感恩,反而会恨你入骨啊!”
太上皇长叹口气,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之中,“这也正是我放弃你而选择曜儿的原因。你可知道,曜儿七岁那年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干净祷留下一点痕迹,而你哪,直到现在你都办不到吧,要不然,你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惜
这甫了。”
“七岁,难道当年的琦皇子是……”
“不错,琦皇子并不是自己溺水,曜儿也不是跳下去救他,而是把他拉到湖底让他无法游上来。”
“难怪,难怪……七岁啊,他好深的心机,”东方晟喃喃念着,颓然地闭上了眼睛,“为了不被怀疑,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制造溺水的假象,以至于发了三天三的高烧,从而彻底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个负责任的好哥哥,真是好气魄!好胆量!如
果我没记错的话,发现他们的是喜公公吧,这也肯定是他事先就安排好的对不对?”
“是。”
“那么,若生皇子也是他下的手吧,因为他不可能忍受一张和琦皇子如此相似的脸在自己身边晃,时刻提醒着自己是杀人凶手这个事实。呵,相同的身份,相同的长相,相同的死法,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凶手,还真是讽刺啊……”
“若生并不是他害死的,是燕指使成做的。”
“那也是经过他的默许吧!”
太上皇沉默了,片刻后,他再次叹气,“也是若生的命不好,谁让他和自己的叔叔长得太像,若生若生,若琦重生啊……”
“命不好?哈!”东方晟大声讥笑,“您老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一个个死去,连管都不管吗?所以,无论我和东方冉曜谁死了,您都不会在意对不对?您只要那个技高一筹的人把这个江山坐稳,其他的怎样都无所谓,是不是?你是天
生的皇帝啊,绝对的王者!也罢也罢,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技不如人,死而无憾,只是能不能让我死调白一点,到底谁是奸细,是谁把我的底抖出去的?”
“是惜夫人收集的,将它告诉寒霜的。”
“寒霜?哈哈哈哈……”东方晟状似疯癫地大笑,“想不到啊,救了我命的人,跟了我五年的人,被我当成心腹的人,就是最后出卖我的人哪……她,是东方冉曜的卧底?”
“是,她听命于曜儿,不过,会把所有的动向告诉给我。”
“父皇,你真不愧是叱咤风云的一代大帝!这整个王宫、整个帝国全在您的手里攥着哪,您才是这个游戏最大的赢家!我无话可说了,不论是斩首还是凌迟,我认了!”
“小七,父皇老了,放在以前,我是不会管你们的事,可是人年纪一大,就炕得自己的儿孙一个个离开了。小七啊,你就真的这么想要这个江山吗?父皇看着你长大,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想要王位,不过是出于争强好胜,相要让父皇
刮目相看,让所有的人都认可你,你有想过夺了王位之后要做些什么吗?你只是举着个成就大业的幌子罢了,你根本就没考虑过要给帝国、要给东方一脉带来怎样的辉煌与荣耀,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想要享受别人的崇拜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背负多重的担子!”
东方晟不语,面若死灰。
太上皇看他这个样子,也缓和了语气,“如今,事已至此,皇位便是与你彻底无缘了。曜儿斩草除根,我然愿见你们再叔侄相残,所以,我会安排你平安出去,以后,你就纵情山水或是恬淡隐居吧,相信经过这些,你也明白了人生中什
门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东方晟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太上皇“父皇,你要放我?”
“叮”太上皇肯定地点点头。
“东方冉曜知道了不会对您庸言吗?”
“你不用担心,父皇自有分寸。”太上皇欣慰地看着他,捋了捋胡子,“难得,你还能为父皇担忧,唉,你啊,一向改不了这心软的毛病,不过,以后倒也无所谓了。”他看向四周,唤道“来人哪,把镣铐打开,伺候王爷梳洗。”
梳洗完毕,换了一身侍卫的衣服,东方晟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大牢。然而,太上皇并没有立刻放他出宫,而是带他来到了自己的小菜园。
到了门口,看到那个跪在地上的子,太上皇让他立刻低头噤声。
太上皇走到子的面前,感慨地道“珍瑶,你已经跪了一上午了,日头这么足,还是快起来吧。”
珍瑶夫人见太上皇回来,赶忙磕头,哽咽地说“太上皇,请您准许珍瑶看看王爷吧,只见一面就好,见过之后珍瑶就再也没有遗憾了。”
“怎么,听你的口气,你还要为他殉情不成?”
“红尘相伴,黄泉相随。”
“唉,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不是让你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珍瑶知道对不起父母,可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请太上皇成全。”说罢,她泪眼朦胧地匍匐在地。
“痴儿啊,痴儿!我问你,假如让你和晟儿去织布种地,你可愿意?”
“太上皇,您的意思是……”珍瑶夫人惊喜地抬起头,胸口起伏不定。
“你想好了,你若答应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再没有珠宝首饰,丫鬟家仆,所有的粗活都得自己干,也许还会挨饿受冻!你若回你父亲那,还可以做你的千金,荣华一生!”
“珍瑶愿追随王爷,至死不渝!”她立刻破涕为笑,坚定地说。
太上皇转向身后的东方晟,念道“非君之物莫强求,竹篮打水徒伤神。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东方晟上前扶起珍瑶夫人,对着太上皇点点头“儿子明白了,父皇之恩,今生无以为报,若有来世,我还做您的儿子,尽两世孝道!”
“好……好……”太上皇闭了闭眼睛,将泪水逼回去,“晟儿,我说的不只是江山,还有人啊,你,好自为之吧……”
当日,大狱中传出,七王爷畏罪自尽。听到这一消息,东方冉曜脸上阴云密布……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呵呵,爱,来,给大爷一个!”
听到这嚣张无耻的话,街上人纷纷转头,想要看看又是那家的纨绔子弟出来游玩,结果定睛一瞧,却是个俊非凡的书生,只不过那原本文质彬彬的气质全被脸上玩世不恭的痞笑给冲散了。许多人不仅惋惜的摇头叹气,但还是有几位子
仍地看着他。
书生在身旁蒙纱子的脸上大大亲了一口,惹得她满面通红地低下头去。子虽蒙着面,但窈窕的身段与此刻的媚态早已引得路上的雄生物不断地浮想联翩。满街人的目光全都集众了这二位的身上,他们身后那个相貌普通、面无表情的随
从就被自动地滤过了。
书生一手搂了,一手“唰”地抖开扇子,极为包地扇呀扇,作自命状。众人看到那把扇子,纷纷忍俊不,只见那雪白的缎面上赫然写着两个醒目的黑大字——天才。
就在经过一个算命摊之时,书生突然停了下来,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个眯着眼小憩的算命先生,突然大喝一声“算命!”
算命先生一个激灵吓醒了,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简洁地大声道“手!”
书生皱了皱眉头,问“测字行吗?”
算命先生懒洋洋地扔过来一个小本子,指着桌上的笔墨,“写!”
书生脸上微愠,忽而,他转了转眼珠,拿过纸来,提笔写下了一个极为简洁的字——一。
算命先生拿过纸来看了看,斜了他一眼,问“测什么?”
“姻缘。”真是极力发挥惜字如金的优点哪。
算命先生高深莫测地捋了捋他那可笑的山羊胡子,不紧不慢地说“红鸾星动劫。”
“什么意思?”
“你男通杀。”
“啥?”书生傻了。
“你命犯。好了,五两银子。”
“你打劫啊!哪有随便说几个字就要五两银子的!再说,你从哪看出什渺鸾什么的,啊?它不就是一横吗?”书生跳脚,拎起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我不仅是看你写的字,还是看你的面相,结果就是这个,你爱信不信。你不想给钱也没什么,不过你自己看吧。”算命先生不以为意地指了指自己的招牌,拿起桌上的羽毛扇扇风。
书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尤气得七窍生烟。
布上标着两行很写意的字,分明是“神仙一指乾坤清,白痴赖账霉不停”。
“你算哪路的神仙!”书生气愤地指着他的鼻子,“你要是说出我从哪来的我就信你,五两银子一分不少!”
算命先生瞄了他一眼,依旧不紧不慢地回答“你是从你娘肚子里来的。”
“哈哈哈……”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书生看了看越聚越多的凑热闹的人,红着脸更是下不来台,他撸了袖子就要上前理论,却被一个老头拦下了。
老头抓着书生的袖子,很好心地说“公子,你可千万别惹他,他是有名的李神仙,说话可准了。上次知府的小儿子乔公子也是找他算命,被他要了五十两银子,结果乔公子一气之下就把他关进了牢里。谁知到了半,乔公子忽然发起了高
烧,找了好多大夫都炕出病因,三天之后才想起李神仙还在大牢,就赶紧把他放了出来。乔知府一个劲地赔不是,就差给他跪下了。李神仙这才勉强消了气,从身上搓出个泥丸来给乔公子服下,立刻,乔公子的病就好了!从此,慕名而
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不给钱想要赖账的,最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还有的干脆就病死了!所以,小公子,你可莫要惹他啊!”
“还李神仙,这不是李恶霸吗?今天我一定得教训教训这个骗子,要不然以后还得有多少人受害!”如此说着,书生就向怀里掏去,看架势是要掏武器。
老人急忙拉住他,道“哎,小公子,你有所不知啊,他教训过的那些人全是地痞,还有江洋大盗呢!李神仙这是在为民除害,为老百姓造福啊!”
“就是就是!”闻言,周围人纷纷点头附和。
难不成这是个异世版的济公?书生暗暗想着,再次向那算命的望去,刚才没仔细看,现在他才发现那道士不是一般的脏,只因袍子是灰的,不显而已。
难怪搓得出泥丸!书生嫌恶地瞟着他,耳边突然传来道士的声音“姑娘身上带着仙气,想必是同道中人了。老道我冲这一点,才给你打了折,你莫要嫌贵!我炕出你从哪来,也算不出你要去哪,不过你运旺盛确是不假,命中注定,老道
无需骗你,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
书生听完这些,震惊非常。他朝四周望去,发现并没有人听到,于是肯定了这是道士在传音入密。他试探地问“你可认识天回?”
“天回创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老道我凡胎,也只于庙里看泥塑金身的份,若是想要目睹真容,恐怕还是要修行几十年、渡劫平安才行喽!”
原来如此,这是个修真者!书生恍然大悟,很是意想不到。他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豪迈地一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他一甩扇子就走了。和随从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
道士把银子收进袖里,望着他们的背影独自嘀咕“这是哪门子的礼节,绿林好汉?”
这一行三人,正是上隐竹他们无疑。自打进了平宁国境,她就乔装成了一名书生,由于前世受过特殊的训练,她扮起男人来倒也有模有样。加上她用法力稍微修改了一下自己的容貌,使整个人去了几分媚气,多了几分英气,看起来一
点也不像个扮男装的娘娘腔。
而上画并没有改变什么,因为她本来就已经换过脸了。旋冰则是被勒令染了匹配蓝眸的金发,还贴上一张极为普通的中年大叔面皮,力求埋在人堆里找不到。当然,这是不是出于某人的私心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一路走来,上隐竹还沉浸在对刚才消息的消化状态中,想到那些修真者们苦苦修行百年千年,还要生死一搏对抗天劫,即使飞升了也只能是仙级,只有给天回提鞋的份,而自己不但初来乍到就和老总挂上了勾,还把人家的儿子骗到了
手,呵呵,简直就是天大的狗屎运啊!
她一边想一边嘿嘿笑,表情看起来甚是猥琐。上画实在忍不住了,不得不在她耳边轻声提醒“,,形象!”
“啊?哦。”上隐竹这才回过神来,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摆出一幅正经严肃的嘴脸,道“正午了,咱们去吃饭吧,嗯,前面那家看起阑错,就它吧。”
“,你不是刚吃过早饭吗?”
“咳,我是刚吃过,可你们起得早,吃得早啊,我怕你们饿了,这样对身体可不好,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所以咱们一定要去吃午饭!就这样决定了,不得返,不得有异议,不得问我什么是革命!”
“是。”上画应着,暗暗翻了个白眼。
旋冰一言不发地跟着,依旧面无表情,显然是已经麻木了。
三人走进酒馆,刚想找个桌子坐了,谁知一个满身酒气的大汉突然挡住了去路。大汉双眼上下扫视着上画,露出了一脸笑,他张着血盆大口,呲着一嘴黄牙,扯着大嗓门道“小娘子,来,摘下面纱让大爷瞧瞧,大爷瞧顺眼了就收了你,
保准比跟着这个小白脸有出息!以后穿金戴银吃穿不愁!”说着,他抬手就要来掀上画的面纱。
上隐竹怒极反笑,她一抖扇子挡住大汉的手,竟使他再也不能动弹分毫。大汉憋得脸红脖子粗,知道今天是碰上了个硬茬,恐怕不得善了。本看这小子像是半点内力都没有的孱弱书生,谁知可能竟是一个返璞归真的高手!他脑筋转得
飞快,左右权衡,突然间收了手,让上隐竹来了个措手不及。
本以为他要出奇招,谁知大汉却是一抱拳,恭敬地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惊了公子的人,还请公子海涵,小人在这给公子赔罪了。”
大汉深深一揖,角度绝对超过了九十度。
上隐竹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出不去也消不了,只得暗骂他没骨气。她冷哼了一声,甩着扇子就往前走。大汉长吁了口气,顿时觉得自己是能缩能伸的真丈夫,自我佩服不已。
上隐竹挑了个清静的位子坐下后,摊开了手掌,露出一个团成球的小纸团。她将那纸团打开,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字我是岐山赵家,被这伙人贩子抢来,还望壮士出手相助,日后必有重谢。
上画好奇地凑过脑袋,看了看纸条,轻声问“,我们管不管?”
“管,为什没管?英雄救,天经地义啊!”上隐竹笑呵呵地拿扇子扇着,暗暗地看像那个塞给她纸条的蒙面人,嗯,身材不错,是个人。再看看她周围那一圈大汉,绝对的牛粪级别,里面还包括刚才那个想要调戏上画的极品在内。
她摸了摸上画的下巴,道“哎,本公子向来怜惜玉,怎忍心让人受屈,爱,你可莫要吃醋啊!”
上画不语,翻了个极大的白眼。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上隐竹拎了一坛酒,大摇大摆地走向牛粪那一桌,冲着刚才的极品道“朋友,不打不相识,咱们这就算兄弟了,来,这坛酒我请,给面子的话就喝了它!”
几个牛粪面面相觑,片刻后,极品硬着头皮站起来,接过了她手中的酒,讨好似的笑“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了。”
极品虽接过酒放在桌上,娶没有喝它的意思。上隐竹邪邪一笑,道“怎么,担心里面有毒?这酒是伙计刚拇的,还没启封呢,我如何能下得了毒?”
极品冒着冷汗讪笑“兄弟,你多心了,一看你就是个爽快人,哥几个怎么会认为你下毒呢!”
“就是就是!”其他人急忙点头,作大义凛然状。
上隐竹轻笑“那你们为什没喝呢?炕起我?”
“怎么会!”极品赶忙拆了封,依次给众人倒酒,嘴里吆喝着“来,哥几个,咱们喝!不喝就是不给小兄弟面子!”
“喝!”牛粪们赶忙端起碗来,咕咚咚几口,酒就下了肚。
见一桌之中唯一的蒙面子并未饮酒,她踱了过去,问道“这位为什没喝呢?看的样子,是他们的头吧?”
子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极品立刻大声道“这是我子,平日里养在深闺,滴酒不沾的。”
“哦,原来如此,大哥这是要去哪,为何还带着子呢?”
“嗨,我和哥几个这是护送她去相亲,对方住得远,一个孩子哪能独自上路呢!”
“历来都是男方登门拜访,哪有方上门相亲的道理?”
“小兄弟,你不知道,对方身份可重着呢,能不能看上我这子都不一定,哪会屈尊降贵来看我们哪!”
“哦?不知是何人如此大的架子?”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万一人家炕上我子,不就丢人丢大了吗?我子的闺誉要紧!”
“可是,为什么这位却说你不是她哥哥呢?她说你是人口贩子诶!”
“你说什么?”极品一惊,腾地站了起来,四周顿时杀气弥漫。
上隐竹毫不在意的剔剔指甲,慢悠悠的说“别激动,千万别激动,你一激动药效就发挥得更快了。”
“你真得下……药……”极品挣扎着,话还没说完,竟在了地上。
剩下的几人也相继瘫在了桌上,昏了过去。
上隐竹得意的一笑猪就是猪,聪明不到哪去,我不在酒里下药就不能把它抹在坛子上吗?
周围胆小的食客见状纷纷搁下银子溜了出去,蒙面子一把摘下黑纱,涕泪满脸地跪在了上隐竹的脚下,给她磕起头来“多谢公子相救!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她赶忙把子扶起,道“赵姑娘受惊了,来,到我们桌上吃点东西吧。”
子感激不尽地抹抹眼睛,依旧不停地道谢。
小二颤巍巍的挪到上隐竹面前,为难地说“客,他们……”
“哦,你不用管他们,两个时辰后他们就会醒了,没事的。”她掏出一定银子,扔给小二“这是耽误你生意的赔偿,还有他们的饭钱。”
“可是,他们醒了可能会找小人的麻烦,您看这……”小二仍是迟疑。
“没事没事!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让他们找我来!你跟他们说我明日一上午都会在城外十里亭等他们,大家不见不散。”
“啊?”小二彻底傻了,哪有得罪完人等着人家上门的,还不见不散?
上隐竹笑笑,拉着子绕过石化的小二,来到自己那一桌上。
子也不挣扎,任她牵着手,羞得满面通红。
经过一番详细的谈话,上隐竹终于清楚了子的身世和遭遇,原来,这位大是逃婚出来的,结果,很不幸地遇上了歹徒,被掳到了这里。随身的丫鬟被他们打了一顿,扔在了荒郊野外,生死畏。
而岐山赵家,也算是武林世家,并且富甲一方,所以这位可爱的才会仗着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不知天高地厚的跑了出来。
听完这老套的剧情,上隐竹只能叹气叹气再叹气,实在不知要评论点什。看着赵楚楚可怜、梨带雨的模样,她也只得好人做到底,把她护送回去了。
三人吃完,正要结账出去,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满身火红的子,见到赵,子一声尖叫“可找到你了!”
上隐竹吓了一跳,被这超分贝的高音震得耳朵嗡嗡响。
而赵则是一个乳燕归巢,奔到了红衣子的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红衣子拍拍她的背,目光恶狠狠地向四周扫视着,待看到上隐竹一行人时,啪地用鞭子抽了一下地,喝问道“是不是你们,光天化日强抢民?”
上隐竹无奈地摇摇头,苦笑不已。她实在是搞不清这火爆子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她们看起来哪一点像劫匪?
红衣子见她不说话,只是摇头,以为她怕了,挺着小腰板说“哼!看到本害怕了吧?不过已经晚了,居然敢打晚晴的主意,本要替天行道,消灭你们!”
上隐竹黑线,我还代表月亮消灭你呢!你以为自己是战士啊!
话音刚落,子的鞭子就朝她抽了过来,她轻巧地一闪,将袖中的三枚玉叶子甩出,玉叶子流星一般地打在了子的大穴上,子立刻以一种可笑的姿势定在了那里。
上隐竹叹口气,哎,秒杀!
赵这才从呆帜反应中回过神来,急忙解世“这是误会,大家不要动手啊!”
上隐竹翻了个白眼,你那朋友已经动不了手啦!
红衣子愤怒的吼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和本打一场!”
我要是劫匪还会和你光明正大地打?我要是真出剑了,你那小腰板得住?上隐竹再度无奈地摇头,捡起地上的玉叶子,缓步走到红衣子身前,道“孩子家家的,老实在家呆着吧,这种三脚猫功夫也敢出门,不被人绑走才怪!你别拿眼睛
瞪我,我一出剑必定带血,你要找死我可以成全你!”
(你还真进入角,貌似你那壳子底下也是正牌人吧)
红衣子双目喷火,显然在练樱木道的必杀绝技。
上隐竹潇洒地一摇扇子,解了她的穴道。
刚一能动,红衣子便再度冲了过来。上隐竹见状,不得不再次将她定住。
“我现在要送你们回去,你要是不配合的话也没关系,我不介意把你装进麻袋里扛走!”怒了,小宇宙爆发!
子咬紧了嘴唇,恨恨地瞪着她,良久,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下午,略微休整了一下,他们一行人就启程了。赵坐进了马车,而那位火爆脾气的红衣子——郑柔则是坚持要骑马。上隐竹看看外面炎炎似火的烈日,一言不发地钻回了车里,索随她去了。
至于那群在酒馆里呼呼大睡的绑匪们,所有人非常默契地把他们抛之脑后,唯有上隐竹临走前“很好心”地给他们加了点料,估计他们醒了之后会与茅厕“如胶似漆”六天,就算爬也爬不出城了。侥幸不会拉死的话,减肥几十斤也是免不了
的。
而车外的那位河东狮,据赵晚晴介绍,乃是她的手帕交,出身另一世家西山郑家,也是个千金,一手鞭子耍得不错,在武林中小有名气。听到这,上隐竹嗤笑——估计人家是害怕母老虎,都躲得远远的,要不然就是好男不跟斗,让着她罢
了。待听到她的名字,上隐竹更是忍不住鸡皮疙瘩满身,柔儿,柔儿,她老爸一定是很懂黑幽默,这名字实在起得够“贴切”。
马车稳稳的前行着,车内以毛皮垫底,竹席为面,舒适而又凉爽。上隐竹惬意地枕着上画的腿,在轻微的摇晃中渐渐入眠。赵晚晴也靠在一边休息,旋冰戴着斗笠任劳任怨地赶着车,郑柔则顶着日头在马上上下颠簸着,晒得满脸通红
,挥汗如雨。
赶了一下午的路,直至天转暗,明月高悬,他们才终于进入了一个小心城镇中。敲开镇上唯一一家旅店的门,伙计立刻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但是老板却遗憾地一摊手——只有两间房了。
自然,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男分开,于是,某个假男人心里乐开了。
没有灯泡的日子多,多好呀多好!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心里唱着曲,某只不可抑制地在“狂化”边缘徘徊。草草扒了两口后,假男人顶着张瘆人的笑脸,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房间。
毫无所觉的小红帽,也一步步踏上了前往狼窝的征途。
旋冰走进房间之后,一抬眼就看见了那留着口水的痴脸。他不解的用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柔声问“怎么?晚饭没吃饱么?”
“不是,吃饱了,吃饱了。”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就差一道刨冰甜点。
“那我叫伙计打点热水来,你洗洗睡吧。”旋冰微微一笑,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冰山溶解,大地回哪!某只双眼立刻冒出了小星星,口水三千丈。
旋冰疑惑地看着她,“你真的吃饱了吗?”
“真的真的。”她十分诚恳地点头,嘴里却小声嘀咕着,“我要吃刨冰,我要吃刨冰……”
“刨冰?”耳朵甚好的大冰块还是听见了,“这种小地方没有冰窖,恐怕有些困难。”
“没没,我随口一说,你颈没听见!”
“嗯,那我去找小二了,你等一会儿。”
“好、好。”
目送甜点离开,上隐竹吸了吸口水,这冰块,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冰块,该怎么让他开窍呢?伤脑筋。
旋冰吩咐完小二送热水上去后,就进了厨房。他找大厨要了锅井水,然后在大厨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用内力让水结成了冰。
对于他这种九阳体制的人,使用这种极度阴寒的功法,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所以,完成成品后,他不得不运功调息一阵子。
待体内真气稳定了,他又一掌震碎了冰块,捡出其中小块零碎地放入了干净的碗中。
找大厨要来了当日的水果,切成丁放入,再淋上用糖水稀释过的做馅用的红豆沙,插上勺子,完成!
他满意地看了看,然后托着那碗刨冰、在大厨崇拜加惊愕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小二送来了热水,上隐竹简单擦洗过后,仍不见旋冰回来,于是越来越纳闷。
他不会是被我吓跑了吧?想到这种可能,她委屈地用牙齿摧残起袖角。
旋冰心情愉快地推门而入,却见上隐竹一脸怨像地看着他,他立刻担心地问“怎么了?病了?”
“没有,”她闷闷地说,“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哦,这个给你。”他将手中的刨冰放到她手上。
“红豆冰山!”上隐竹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东西,渐渐的眼圈发红,“你是用内力弄得吧,傻瓜,我就是说说而已,你真的当真了,大傻瓜!”
她似哭似笑地接过来,一口一口幸福地塞进嘴里。
旋冰看着她吃,微微的笑了。
然后,他走到盆架那换了一盆新水,开始洗脸。
上隐竹吃着刨冰,望着他浸湿的后背,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
这种好男人,不泡上手对不起自己!
她走到他身后,轻声道“你把衣服脱了吧,后背都湿了,我帮你擦擦。”
旋冰转过身看了看她,尔后点点头,道“好。”
外衣,内衣,哈,看到了,看到了!某只眼中的大火越烧越旺,炙热已经将刨冰甜点烤化了。
瞧瞧这胸肌,瞧瞧这腰身,啧,绝对完啊,多一分嫌粗犷,少一分则瘦弱,咋长的,太黄金了!口水口水,在泛滥,泛滥滥滥滥……
(你在挑五肉吗,呜呜呜,冰块小红帽,有点危机意识啊)
旋冰被她看得红了脸,不得不轻轻唤道“小竹子,小竹子?”
“啊?呵呵,那个,擦背,擦背!”某只终于放弃视奸,直接改为行动派。她接过手巾,踮起脚开始擦拭那完的脊背,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滑过,带起一片酥麻颤栗,而她眼睛中的绿光愈胜。
旋冰被弄得越来越痒,再度轻轻唤她“小竹子?”
“嗯?”她头顶冒着青烟软软地应声。
旋冰换过身,却见一张俏脸粉若,媚眼如斯,他的身上于是也跟着越烧越热。
“小竹子……”他地呢喃,头慢慢的低下去。
两片唇相交在一起,舌尖相互试探着,追逐,嬉戏。天地不在,有的只是彼此的温度。两颗心也同时激烈地跳动着,寻找一个突破口,最终结合在一起。
良久,唇分。上隐竹瘫软在旋冰的怀里,娇喘连连,眼前只剩下黑白的光点。
旋冰打横抱起她,温柔地放在上,道“天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Oh,myGod!此话一出,她连撞死的心都有了。
接着,旋冰又做出了更让她坚定信念的举动。
“你在干什么?”望着正在打地铺的冰块,她叔可忍婶也难忍了。
“你睡上,我睡地上。”小红帽纯洁地回答。
“你给我上来,听到没有!”火山终于喷发了,“不准睡地上,想活命的话就给析上来!”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旋冰躺在上,僵硬得一动不动。上隐竹犹不自觉地继续发挥八爪鱼的优势,努力再努力地贴紧。
啊,不是料的味道,是一种极淡极淡的冷泉,清幽得像是薄荷一样让人通体舒畅,凉凉的,很安心。她地用头蹭着他的胸,格外格外的愉悦。呵,好滑的皮肤啊,硬邦邦的滑,触感太赞了,抱抱抱抱~~~
旋冰无奈地看着在他身上肆虐的某只,再看看另一边近在咫尺的沿,硬着头皮提出建议“小竹子,我还是下去睡吧。”
“不要不要!”上隐竹立刻霸道地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你再敢说下去睡我就出去钓男,让你当弃!说到做到!”
旋冰极度无奈地说“那你能不能往那边挪挪,那边不是很宽敞吗?”
她闻言幽怨地望着他,用一种骨灰级别的肉麻口气说道“公子,你就这么讨厌奴家吗?奴家愿意以身相许,还望夫君不要嫌弃!”说着,她低下头去,在他耳边暧昧地吹气。
冰块的脸已经红得和太阳有一拼,不知道是被压得还是被撩拨得,他有些愠怒地低吼“小竹子,别闹了,快下去!”
“不要不要不要!”她更变本加厉地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像是在揉面。
很快,底下有了个硬硬的东西抵在她的小腹上,她也不住脸红了。旋冰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她,翻身下了。
“你去哪里?”见他开始穿衣服,她赶忙问道。
“不用你管,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许乱跑,听到没?”
“你是不是要去解决那个,我帮……”
“你”字还没出口,旋冰已经风一样刮出去了。上隐竹愤愤地锤着墙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过了好久,旋冰才再度回来,不过,却是浑身滴着水,标准的落汤鸡模样。
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鼓着包子脸不说话。
旋冰换下湿衣服,擦干净头上的水,见她仍在生闷气也不高兴了,他走过去,一把抓住她按在怀里,开始实行武力教育。
啪!声音清脆响亮。
上隐竹努力挣扎着,却敌不过大冰块的手劲,于是,“啪啪”声不绝于耳。
“不许再打我的屁股!你再打我真走了,再也不理你!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她委屈地大声抗议,眼泪开始凝聚。
可是,回应她的却是更大的啪啪声。
她边哭边骂“臭冰块!死冰块!你就会欺负我!呜呜呜!我再也不理你了,不理你了!”
顿时,啪啪声停下了,不过传来的却是一声悠悠的叹息。旋冰把她翻过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揉着她的屁股,缓缓开口“你还委屈?受罪的可是我啊,你委屈什么?明天还要赶路,乖乖地睡觉,别再闹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她窝在他怀里,不断地把眼泪蹭在他身上,“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不理你不理你!呜呜呜,你就是个大冰块,死不开窍的大冰块,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你是笨蛋笨蛋大笨蛋!”
“唉……”旋冰再次叹气,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你呀,就会胡闹,你以为我不想碰你吗?这种荒郊野外、不明不白的,我怎么能碰你!紫竹苑已经建好了,等到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我们拜堂成亲,让师傅作证,到时候洞房烛,我们再圆
房。我不想让你这没明不白地跟了我,我要让你做我最丽的新娘,捍?”
“嗯……好……我们说定了……你一定要娶我……不许反悔……”上隐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眼泪大颗大颗地向下掉,不过,这已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感动的泪水,这一刻,他真正成为了她的全世界,成为了她的另一半灵魂,另一半生命。因为,这
个男人,是真正爱她的,爱到骨子里,爱到不可自拔,爱得如此尊重,如此珍视。他们不需要的捆绑,他们是彼此灵魂的牵绊。
泪水渐渐地止住了,她也渐渐地沉入梦乡,嘴角,犹自挂着暖暖的微笑,幸福,甜蜜。
旋冰用手巾轻轻地擦拭干净她那满是泪痕的脸颊,小心地把她放在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躺在了她的身侧。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孩子气的睡颜,低声地呢喃“做个何,我最珍贵的宝贝。”
一个指风,悠熄灭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黑暗中,旋冰猛然睁开眼,看着窗口插进来的管子,闭住了气,一只手敲敲捏住了上隐竹的鼻子。某只小猪憋醒了,刚要出声,就被捂住了嘴巴。她睁大眼睛看向旋冰,见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也安静了下来。
黑影等了片刻,然后撬开窗子,轻巧地跳了进来,一步步向接近。
直到距离只有两三米之时,旋冰突然出手,一柄灌注着气劲、抹着的飞刀就这样直直地插入了黑衣人的肉里。
“呜。”黑衣人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不久,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上隐竹揉揉迷蒙的睡眼,咕哝着道“黑店?小?大盗?毛贼?”
旋冰不语,覆上人皮面具,找了根绳子把黑衣人捆了个结实,然手又一盆水淋在了他头上。
“嗯……”黑衣人渐渐转醒,躺在地上呻吟,片刻后,他神智清醒了,于是吃力地想要爬起来。无奈,“粽子”想要移动实在太过困难,他只能伸长了脖子瞪着大眼,努力想搞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
上隐竹裹着被子,像个蚕茧一样地团在上,和他对视了N秒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吧,干嘛来的?谋财?害命?”她懒懒地问。
“……”黑衣人不答,很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味道。
她再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紧了紧被子说“那,该用那种酷刑好呢?老虎凳、辣椒水?嗯,过时了。鞭刑、插针?不好,太小儿科。剥皮、凌迟,太麻烦、不干净!算了,我困了,省点儿事,大冰块,宫刑伺候吧,比较方便!”
(大家知道是什么吧,就是消灭男人胯下那个多余的部位)
旋冰满脸黑线,黑衣人满头大汗。
“怎么,你不动手?你不动手我来!”她裹着被子,摇摇晃晃的下地,然后去翻包裹。不一会儿,她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慢悠悠的走向黑衣人,嘴里不停地嘀咕“好像还没开刃,没关系,就凑合使吧,大不了用拍的,反正以后也得拍黄
瓜,今天先练习一下。”
黑衣人越听冷汗越多,等到她走到自己面前时终于精神崩溃了,忍不住大声咆哮“士可杀不可辱,你有种就杀了我!”
“杀了你?”上隐竹托着下巴考虑了一下可行,然后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行,太没技术水平了,杀猪这没华丽的事我怎么能做呢?还是放血和剁馅比较符合我的品位,来,棵哦,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技下吧!”
手起,刀落。
“啊啊啊啊!”黑衣人杀猪一样地嚎叫,叫声响彻云霄,叫完之后,他华丽丽的——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啧啧。”上隐竹咂咂嘴,“胆子也太小了!别害怕,刚才砍偏了,这次我一定准一点,保证干净利落,无残留,大出血!”
黑衣人依旧冒着泡泡,菜刀在他裆下一厘米距离处嗡嗡作响,仿佛在欢快的回应着她的话。
旋冰叹了口气,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乓!咔嚓!”门这时突然被一记正版的佛山无影脚踹开,支悠悠地来回晃荡着,如风中残烛般摇曳生姿。
门口,站了一位红卫兵姿势的红衣,她一看见地上口吐白沫的黑衣人,立刻嚎啕着扑了过去,一边大力捶打着他的胸一边哭道“哥,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你让我怎么活啊!呜呜呜,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绝对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
!我一定多糊几个纸做的,给你烧过去,哦,还有子和麻将,还有,我会给你供奉最好的酒菜,哥,你安心地去吧,呜呜呜……”
“咳、咳……”黑衣人悠悠转醒,吐出一口混着血的泡泡,含混地说“小啊,我还没死呢,就是腿上挨了一刀,外加被你砸出了内伤,你要再砸下去,我就真的被你活活捶死了。”
“啊?你没死啊?没死早说嘛!还我白白哭了这么半天,眼睛会肿的,真讨厌!”郑柔一吸鼻子,立刻变了张脸。她站起身,双眼喷火地盯着上隐竹,尖着嗓子叫道“你竟敢伤害我脆弱的哥哥,不可饶恕,姑奶奶我今天和你拼了!”话落,
她拔起菜刀就向上隐竹冲去。
见状,上隐竹裹着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了一个完的僵尸跳,“嗖”地一下就跳出了母狮的攻击范围。
郑柔收势不及,依旧向前冲去,然后一刀砍在了墙面上,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墙面以刀印为中心,呈网状扩散出了道道裂痕。
郑柔愣了,作兵马俑状伟岸地矗立在墙前,彻底失去移动的功能。
“哗啦”——优的坠落声过后,白面人新鲜出炉。
“你爷爷的!这是谁刷的墙?给我站出来,姑奶奶要把你五马分尸!快点站出来!再不站出来我就杀了你!”郑柔同学咆哮着,由于精神受到严重刺激,导致产生了一系列逻辑混乱症状。
上隐竹同学不忘落井下石,此时凉凉地开口“其实这墙也还算结实了,你看,里面的砖还是很整齐地排邻那里嘛,就是掉了点墙皮而已,砸不死人的。”貌似她早已忘记了刚才一直在上面泄愤的罪魁首是哪位。
郑柔一听更加火大,斗牛一样鼻孔喷着气,撒开蹄子朝她冲了过来。不过还未近身,就立刻被旋冰定在了原地。
上隐竹故作深沉地叹气,道“哎,学不乖的小孩,冲动什么嘛!老实告诉少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哥哥的副业是毛贼?”
郑柔以鼻孔的的出气和响亮的哼声作为对她的回答,半点面子不给。
上隐竹也拽拽地冷哼,斜睨着她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罢,我就勉为其难拿你的哥哥祭刀吧。”她拾起地上的菜刀,走到黑衣人身边,惋惜地说“你不要怪我哦,是你的宁可让你死也不肯说,我只能采取这种偏激一点的手段,所
以你变成鬼之后就去找她吧。其实我也不想拿你怎么样,如果你们满足我的好奇心呢,我也就不会这么无聊来杀你了,杀你也很费力气的嘛,好了,话不多说,你看刀吧,棵了呦,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黑衣人看着上隐竹挥刀下来,情不自地也跟着大喊。
“等等等等!”郑柔跟着一起大喊,“我说我说我说!”
千钧一发之际,菜刀在黑衣人颈上一毫米距离处生生地顿住了。黑衣人大口喘息着,最后长长地出了口气。
“切,早说嘛,你看,你再喊晚一点的话这刀可爵下去了。来来,老实交待吧,我洗耳恭听。”她坐回上,继续团成个团,好整以暇地等着郑柔开口。
“其实……其实……就是……”郑柔一闭眼,连珠炮似地吐了出来“我哥哥刚才在客栈里找到了我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说你欺负我让他给我报仇我又怕他打不过你就让他使了一点小手段其实我就是想教训教训你没想把你怎么着,呼呼……”
“噢,这样啊,想要教训教训我?嗯,好主意!”上隐竹一打响指“大冰块,给她哥哥治好伤之后把他捆结实了放在门口那晾着,把她也捆好丢回旁边那屋去,让上画看着她,今晚就让她这么睡吧,如果她乱叫就把臭袜子塞到她嘴里,天亮
之后再给她松绑,就这样吧,散会!啊啊……”上隐竹打着哈欠,倒在了上,继续会她的周公去了。
“喂、喂,你不能这么董…”话未说完,旋冰一点,某消音。
旋冰把她捆好,抱歉地说“郑姑娘,得罪了。穴道一个时辰之后会解开,你要不想吃臭袜子的话到时候就不要叫了。令兄我会代为治疗,请你放心。”说着,他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过去,和上画解释清楚之后又将另一只整李完毕丢在了门
外。
于是,这一就在某对兄不停地腹诽中过去了,一场闹剧,就此落幕。黑渐渐地淡了,新的一天即将到来,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敬请期待下一章撞天婚~~~某人的孽缘就此展开喽~~~~~~~~~~~~~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哎,唯小人与子难养也。”上隐竹坐在马上,毫无形象地叹气。
上画不解地问“公子,你怎么把小人与子相提并论呢?难道你也歧视子不成?”
“谁说我歧视子了!”她抛个白眼,“这句话的子指的是奴婢,小人指的是奴才,不过后烂多男人都拇引经据典,作为诽谤子的凭证!”摇头叹气,“不过今天,我也不得不稍稍同意一下了,有些人真的是很可怕,难道这年头也在流行野蛮友
?”
“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
“没什么没什么,唉,小画呀,你真是太可爱了,幸好主子我遇到的是你,我真是得烧高啊!”
“公子,你说什么呢!”上画脸上一红,带着些许嗔怒地说,“您能不能不再叫我小画了,听着怪怪的,像是‘笑话’似的。”
“那我叫你什么?画画?”她有些无赖地调笑,伸手要用扇子挑上画的下巴。
“主子,您正经一点!”
话音未落,一只鞋子从车里砍了出来,“停车停车,我要方便!方便!”河东狮吼,振聋发聩。
隐约传来小声的男声“小,小点儿声,孩子要矜持一点儿,淑淑!”
“矜持个屁!再不停下就发洪水了,赶这么久的路都不停一会儿,奔丧啊!”
“小……”
上隐竹头痛地揉揉脑袋,说道“算了,停会儿吧。大冰块,你也下来歇会儿,赶这么久的车也累了。”
旋冰点点头,停了车下来活动筋骨。
只见一道红的影子“嗖”地从车上蹿了出去,看来是憋得够呛。
上隐竹无语,只得感慨时运不济,遇人不淑。自己连马车都让出来了,还是于事无补,麻烦一点都没少。马车是舒服了,舒服的下场就是母叉因为无聊开始不停地灌水。唉,三步一停,五步一歇,这路得赶到何年何月去?都怪自己,
本来就是想惩治他们一下的,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知道这对兄都如此脆弱,躺了一个晚上就真成木乃伊了!尤其是那哥哥郑泰,已经比雕像好不了哪去了,无论碰他哪都疼得哇哇大叫,连脖子都歪了,这也叫男子汉?还真是个“
正太”!
赵走下马车,红着脸歉意地看向上隐竹,不知要说点什么。
上隐竹摆摆手,示意没事。正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阵阵颤抖,隆隆的声音渐渐接近了。
众人都好奇地向远处看去,只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叫声响起——“哞”!
未及片刻,一只雄壮的公牛就出现在众人眼前,远处还有追赶的人声,听脚步是一群。
看着疯狂冲过来的公牛,上隐竹愤怒地骂出口“他妈的!这是干什么?西班牙奔牛节?就是奔牛节也没在牛眼上蒙红布的呀!找死还是谋杀!”
旋冰见状赶忙想把马车赶远,可谁知马儿像是受了惊吓,不住地在原地尥蹶子,好像是要挣脱绳索。
眼见疯牛就要冲过来了,上隐竹终于怒了,她一声大喝,招出凤凰剑使出凌云踏燕就冲了过去,看起来比疯牛还要疯狂。
赵容失地惊叫,害怕得用手捂住了眼睛。
旋冰和上画都露出担心的神,但是没有上前阻止。
几个起落间,上隐竹子弹一样地冲向了公牛,一手在牛角上撑了一下,另一只手持着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斩了下去,接着一个空中转体,灵活地落在一牛
鲜红的血喷薄而出,牛头骨碌碌滚了出去,剩下的牛身保持着前冲的姿势轰然倒地。
上隐竹将剑收回,负手而立,等着后面的人群冲过来。
赵颤巍巍地移开手掌,待看清了眼前的状况,长出了口气。她望向不远处那潇洒(?)的白背影,顿时心中小鹿乱撞,满面。
追赶牛群的人呼啦啦地跑近了,带着滚滚的烟尘,整个一狂风过境。
等到发现了路中央的牛尸,前排的人猛然停下,睁大了灯泡似地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上隐竹。后排的人收势不及,全都撞在了前排人的身上,一时间,人群滚做一团,场面极其混乱。
上隐竹朝天翻个白眼,高人的造型就快维持不出了,只得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给牛蒙上红布追着它跑?这样很危险,很容易出人命,你们没考虑过吗?”
一个高壮的中年大叔艰难地从人堆里爬了出来,整了整衣服站到她面前,闪着星星眼问“小伙子,这牛是不是你杀的?”
“是又怎么样?你要找我报仇?”她道。
“不是不是!”中年大叔连忙摆手,热切地拉住她,“是你就太好了!小伙子一表人才,行了,这婚事就这么定了!”
几个陆陆续续爬出来的人也站到上隐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还一一冲着中年大叔道喜。
上隐竹彻底懵了,赶紧打断,“停停!你们说清楚这怎么回事?什么婚事?定什么了?”
“哦,是这样的,”中年大叔憨笑着解释,“坞到了出阁的年纪,可是却一直订不下人家来,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来撞天婚,谁把牛擒住了就和谁结亲,既然小伙子你杀了牛,我茧当然就嫁你了!”
上隐竹闻言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她立刻退后,一把拽过上画,将她挡在身前说“那个,大叔,我已经娶亲了,这是内子,所以抱歉,你就替你济娘另谋良婿吧!”
“这样啊,”中年大叔有些失望地挠头,不过考虑了一会又坚定地说“没关系,我茧也嫁给你,不过她要是不能作正的话也不能做小,‘两头大’我们还可以接受!”
上隐竹差点吐血,赶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这不是委屈了么?我相信凭那的条件一定可以嫁给更好的夫婿的!小生我只爱我家娘子一个,誓言今生决不再娶,我若违约,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
大汉为难地挠头,都快把头顶挠秃了,赵神黯然地低下了头,显得很是凄苦。
“这是干什么哪!怎么那么多人?”这时,河东狮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团火红神清气爽地从树林里蹿了出来。
尴尬的气氛顿时被打破了,郑柔好奇地走近来看,然后盯着牛尸脸苍白,她尖着嗓子叫“谁这么恶心?于大路上杀牛的吗?说,你们是不是找茬的?就是不想让我们过去,是不是?敢结姑奶奶的梁子,你们胆子不小!今天,本要替天行
道,消灭你们!”
说着,她甩开鞭子就要往前冲,上隐竹一把把她拉了回来,大声斥道“你还嫌不够乱啊,瞎搅合什么!给我一边待着去!”
“你、你……”郑柔气得不行,手指着上隐竹的脸颤抖不已。
赵见状赶忙把她拉到身边,安抚道“这牛是公子杀的,因为它刚才朝马车冲过来,情况很危险。这群人说他们是要撞天婚,谁制住了牛谁就要娶那个大叔的儿,公子不肯,正在和他们商量呢!”
“不肯?他为什没肯?”
赵正要回答,突然马车里传来郑泰颤巍巍的问话声“小啊,外面怎么回事?好像很乱啊!你刚才说什么?谁找茬了?”
“哪那么多废话,给我一边待着去!”郑柔恶狠狠的应着,转而又问赵“你接着说,他为什没肯?”
赵涩声道“他说他只爱画一个人,并且发过誓今生决不再娶。”
“切!”郑柔不屑地冷哼,“男人哪个不想三四?这话也就骗你这种傻子!”她望着上隐竹,脸上忽然浮现出了阴险的笑容。
“小伙子,姻缘天定,你杀了牛就是老天给我定下的婿,今天你必须得答应,我儿长得容月貌,绝对委屈不了你!看你对自家娘租么痴情,我也很放心把儿交给你,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莫要再推辞了!”大汉说什么也不肯妥协,有点明抢
的架势。
上隐竹看了看他的长相,暗想他的儿绝对容月貌不到哪去,要不然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出来抢人了,刚想开口回绝,不料却被一双柔荑缠上了臂腕,接着身旁传来了暧昧的声音“夫君,你不是答应会娶人家的吗?怎么又说发过誓只爱画一
个呀?难道、难道你一直在骗身?”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上隐竹黑着脸转过头,用眼睛剜着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惹精,牙齿磨得咯咯响。
[你想干什么?]她用恶狠狠的眼神询问。
[不干什么,只是闲着无聊,想看戏!]郑柔笑得十分欢快,顺带抛了个媚眼。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卖掉!]
[哎呀呀,恼羞成怒了,负心汉还不够,你还想当无耻小人啊?让别人瞧瞧,骗了人家后就这样对待人家,真是个大恶贼!]又一个媚眼抛出。
灼热的眼神在空中噼里啪啦地交汇,爆出无数丽的火。
大汉看着她们“眉来眼去”,不火冒三丈,一声大吼“你这小子好不老实,分明就是到处勾引姑娘,还愣充痴情汉子骗我老人家,你这分明就是炕起我们,今天不教训教训你难出我心头恶气!兄弟们,上!让他知道惹怒我们沧浪阁的下场!
”
大汉说完,呼啦啦一群人招呼着就要冲上来掐架,上隐竹一看这架势是要群砸啊,赶忙飞身上了一棵大树,郑柔也立刻跑到一边去,唯恐殃及池鱼。
“大叔,有话好好说,我是真得不能娶你的儿,你不能强人所难吧!”她站在树上,苦着一张脸说。
“小子下来!别以为你上去了我就不能拿你怎么办!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理由我决不善罢甘休!”
“您要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放过我!我是真的不能娶您的儿啊!”无奈再无奈,“你儿要是嫁给了我这辈子可就毁了,我这是为着想!”是啊,两人怎么结婚,一进洞房她还不把我拆了!“天下好男租么多,一定能够找到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
如意郎君的!”
大汉站在树下瞄了瞄她,若有所思地说“小子,你该不会是有隐疾吧?”
上隐竹一口真气没上来,差点掉下树去,暴瀑汗哪!这大叔也太行了吧!她赶忙摇手以示清白,“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乌云压顶。
“这个这个……”该死的郑柔,没事和什么稀泥,这下找什么借口!难道这就是债吗?呜呜,为什么我要人见人爱?
(拜托你脸别这么大了,我屏幕都装不下你了!)
“陆先生,不好了!大少爷被人打成重伤了!您快去看看吧!”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扯着喉咙一脸焦急地喊。
上隐竹暗暗呼口气,总算是解脱了。
“你说什么?大少爷怎么会被人打成重伤?谁打的?”大汉一把抓住小厮的领子,差点把他提了起来。
“不知道啊,陆先生,你快回去看看吧!”小厮惶恐无措。
大汉松开他,又瞪了上隐竹一眼,最后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且慢。”上隐竹突然出口阻拦,“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请您允许我和您走一趟吧,在下略通医术,应该能帮上忙。”
开玩笑,刚才他说他们是沧浪阁的人,一宫二殿三阁四谷,能把武林排行第三的沧浪阁的大少爷、久负盛名的羽剑生打成重伤,还使他不清楚是谁打伤的自己,这绝对是大事件啊!看来,江湖要不平静了,这个热闹可不能不去掺一脚
。再说了,假若这次得罪了沧浪阁,以后说不定就会被暗地里下绊子,不如趁机救了他们的大少爷,以后还能添个帮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强。最后嘛,听说这羽剑生可是难得的帅哥,“一笑惑世间,羽衣不及羽剑仙”说的就是他,这
样的人物不见上一见,岂不可惜?
(这最后一条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小样,装什么)
“你通晓医术?”大汉不信任的眼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正是。”她一抱拳,脸向上倾斜度角,做高深莫测加胸有成竹状。
大汉又看了看她,犹豫了片刻,道“好吧,你且随我去看看。”
“请带路。”呵呵,上钩。
“嗯。”大汉抬腿往前走,忽而又转了过来,警惕地问“你该不会是谁派来的奸细,特意来探路的吧?”
上隐竹哭笑不得,不知要说点什,这位大哥还真是可爱,有这么问的吗?谁会和你说“对对,我就是奸细,你快来扁我”,纯粹脑子秀逗了吧!真是单纯的人啊!
她深沉地叹口气,装作一副受辱的表情道“也罢,既然阁下不信任我,颈我什么都没说过。在下只是深感歉意,想尽点绵薄之力,并无不良企图。自认为虽算不上什么众人称道的君子,却也不是奸诈小人,阁下如此询问我也不再说什么
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祝愿可以觅得佳偶,告辞!”说完,她一抱拳,作势走。
大汉赶忙叫住她“小兄弟,我不会说话,你切末怪罪,你若真擅长医术,就劳烦随我走一趟吧,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好说,”她赶紧就梯儿爬,“小子脾气暴躁了些,也望阁下海涵,请前方带路。”
“请。”
大汉领着他们一行人进入了密林,走过一条隐秘的羊肠小道,眼前豁然开朗。周围只剩下些低矮的灌木丛,稀有的几棵千年古树或苍劲挺拔,或亭亭如盖、风姿绰约。
不远处,是一个粉红的世界。粉红的林让所有人都恍惚觉得自己是掉进了梦境之中,人间天上,可是源?
“盛夏的啊,还是一年四季的?”上隐竹喃喃念着,朝四周望去。发现此处乃是盆地地形,温度稍低,空气湿润,许多植物都长弹盛。也不知这么大片的林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栽种的。这瓣很是肥大,看着与外界的有些许不同。
微凉芬的空气沁人心脾,将每个人从里到外都洗净了,呼出的也是醇的气体,吸气时喉间则不断淌过一股股滑腻的甘甜,绵远悠长的醉人。
大汉在前面带路,曲曲折折地走着,可以看出这林也是个精妙的阵式,颇有些黄药师岛的味道。
行了一段路,望尽,便是水墨淡彩的乡间画了。一幢幢精致的小竹楼与蜿蜒的青石板路相映成趣,缀上那三三两两恬淡闲适的行人,使得所有人的心态都随之宁静平和下来。
难怪这些人如此单纯,灵山宝地世外桃源,孕育出的只有可爱憨直的乡民吧。上隐竹暗暗感慨,觉得人家门派还真是不一般,一点也没有想象中那浓重躁动的血腥,有的只是脱俗,与自然的和谐。
大汉将他们领上了最大的那座阁楼,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宽敞整洁的大厅,幽雅而充满书气息,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帮派的总部。大汉把他们让到座位上,吩咐侍们倒茶后,便一溜烟没了踪影。没多久,一个满脸褶皱、须发皆白的老者走进来,礼貌地和他们攀谈起来。
上隐竹暗暗观察着老者眼中时常闪过的精光,觉得这地方看来也并不如想象中的纯朴,毕竟还是有老型人才的。
“刚才那是犬子,是这里的药师,老朽是管家,自出生之日起便待在这儿,算来也有七十载光阴了。”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老管家捋着和他的脸一样干瘪曲折的胡须,笑眯眯地介绍着。
“我听说羽剑生潇洒,飘然若仙,是这样吗?”郑柔充满希冀地问,一脸的痴相。
上隐竹不屑地撇撇嘴,同时支起两只耳朵。
老管家呵呵一笑,道“这个嘛,因为沧浪阁的镇派绝技飞羽流华剑法最讲求速度,剑招挥出后寒光不断闪现,宛如万千白羽飘落,所以才会使人显得飘然若仙。至于我家少爷是否俊秀潇洒呢,老奴不好说,少爷们可以自己去看,不过所
有见过少爷的人都会称赞一句——风神如玉,举世无双。”说到这,老管家脸上洋溢着骄傲自豪。
“诶,真的吗,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见见他?”郑柔已经急不可待了。
“这个,少爷现在恐怕还无法见客……”
“陆管家,我现在可否为你家少爷诊治?”上隐竹优雅地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问,俨然一副高人模样。
“当然可以,您请跟我来。”老管姬敬地引她进入内院,边走边絮叨“犬子已经告知老奴您精通医术,少爷的伤还要劳烦您了,犬子虽学过几年医,却也只是略通皮毛,恐怕对少爷的伤也是有心无力,如若先生当真可以医好少爷,老奴必一
辈子感恩戴德,为您供奉长生牌位,结草衔环以报先生大恩……”
上隐竹只是时不时地点点头应付一下,临走前特意回头给了郑柔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并成功地发现对方眼里燃起了人类文明诞生所必不可少的熊熊烈火。
下了作为总部的外层主楼,经过一个小园后,他们来到了一座二层小楼面前,无疑,这就是主家的居室了。
上隐竹随着老管家进了内室,忽听得有人一阵猛烈地咳嗽,抬头看去,凳子上坐着的正是刚才那个大汉,而他此时一副愁眉不展、苦思不解的模样。上半倚着个白衣青年,还在剧烈地咳耍
这就是江湖上盛名的羽剑生了吧?她默默想着,好奇地想要瞧个究竟。
听到脚步声,上的青年抬起头,与她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惊!看到那张脸,上隐竹顿时呆住了,脑子里除了这个词什么都想不出来。除了惊还是惊!她头一次见到如此丽的男人,得不若凡尘之人!从未想过,世上真的有这样超越别的,貂蝉愧颜,西子无地,遮星掩月,并日耀世!
管家老迈的声音传入耳中,惊碎了一池水,“少爷,这位先生精通医术,是小儿刚结识的,我把他带来给您看看伤。”
“多谢,陆伯,咳咳,不知先生如何称呼?”人缓缓开口,声似灵泉,叮咚悦耳。
上隐竹代愣中回神,低垂双瞳,掩下些许尴尬,“在下上隐竹,一介乡野村夫,只是略通医术,少爷称我上便好。”
“怎可?先生气度不凡,定是大才在胸,咳咳,无需妄自菲薄,当得起‘先生’一称,咳咳,今次先生肯施以援手,在下铭感五内。”
“少爷言重了,不知现下可否诊治?”看得出人伤得够重,唉,何必如此咬牙支撑呢?
“有劳先生。”人伸出手,皓腕莹白,指若削葱。
上隐竹搭上脉,闭眼凝神,沉默良久。
“少爷可是被招魂掌所伤,打在前胸?”
“正是。”
“不久前还中过五彩丝蛛之毒,用三寸青叶的毒液以毒攻毒?”
“不错。”
她沉吟片刻,道“以毒攻毒本是险招,须静心调养一月方可,少爷不但半月就和人动武,还被如此阴毒武功伤及心脉肺腑,的确很难治愈。”
“就是就是,少爷体虚,下不得狠药,可是要破招魂掌就必须用到属阳的烈药,我怕少爷支持不住,这可如何是好?”大汉在一旁插嘴,急得抓耳挠腮。
“无妨,”上隐竹微微一笑,“三颗碧血丹即可解决,还需一个阳内功高强之人每日运功化解,平日佐以温补药物调理,三月便可痊愈。”
“先生说得容易,可那碧血丹是千金难得的圣药,我们要到哪里去弄?”大汉苦笑着摇头。
“这……”上隐竹心里那个冷汗啊,貌似那东西是她平日的零食诶,没事当山楂丸嗑的,老头一煮一大锅,哦,不是,是一“炼”一大锅,这见者有份的东西,雪球也常啃啊,看来炮竹老头没骗她,也难怪他生气,自己算不算是暴殄天物?
“先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个……”如果给他们碧血丹会不会招来患?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咳咳,算了,不要为难先生了,烈药就烈药吧,试一试又何妨?咳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天要亡我,谁能和阎君抢人?”人豁达地笑了,眼眸里万世沧桑,仿佛穿越了无数虚妄轮回,静静观望浮华尘世。
这一刻,上隐竹不再犹豫,也许,是为了那一个眼神,为那一个孤寂忧郁的纤细人儿此刻莫名的洒脱与悲伤,只希望,拭去环绕他的无限惆怅。
“前几日,山中偶遇一隐士,相谈甚欢,临别之际,赠我一只锦囊,言不久后便有重用。回去一看,锦囊之中正是三粒碧血丹,看来,这丹药乃是为公子所备,天可怜见,公子福大命大,定长命百岁,何须如此消沉啊……”她微笑着柔声说
道,从怀中取出三粒碧血丹,交与大汉,“三日服一颗,服后需使修习阳内功之人打通周身大穴,输真气以驱寒气,我再开一副温补的药物,每日给公子熬煮,一日三次即可。”
上隐竹刷刷写下药单,大汉捧着药丸,还处于化石状态中,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就是碧血丹,我见到了疗伤圣药啊,碧血丹碧血丹……这就是碧血丹……”
人以一种复杂的眼光看过来,道“先生,此乃救命良药,那位隐士话中之意未必如此,恐是要先生以后作保命之用,先生怎可轻易赠人?如此大恩又叫我如何报答?”
上隐竹写完药方,塞给了大汉,脸上显现出一个极其阳光的笑容,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枉为医,再者,我自有方法自保,少爷不必操心,害遗千年,恐怕我还要为世间很久呢!”
人轻笑,眼神亮了亮,“先生若算害,那还是要这世间多一些害才好,大恩不言谢,先生有事,还请开口。”
“怎么?以为我有所图谋?”她玩味地笑问。
“不,以先生的品,不会。只是如此大恩,不可不报。”
“哎呀,三颗药丸而已,何苦弄得这样麻烦?物是死的,再金贵也比不上活人一命,公子又何必耿耿于怀?你这也是成全了我啊,种了善因,总会得善果,我又多了项功德哪!”
人摇头,看着她的目光愈发明亮,笑着说“当报。”简洁有力,决不妥协。
上隐竹思考了一下,眼珠一转,笑道“这样吧,你要是觉得我亏本,补我一个大哥得了。怎样,可愿与小弟结拜?”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人依旧温婉地笑,只是让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意味,他咳了咳,道“承蒙先生抬爱,如此看得起在下,真是不甚荣幸。愿与先生结为异姓兄弟,以后风雨共济,甘苦同尝。明日,与先生歃血起誓,可好?”
歃血啊,唉,得,又得赔血进去了,今天这买卖可够赔本的。上隐竹心中呕血,表面上却仍是一副阳光的笑容,“如此甚好,公子多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先生请便。陆伯,劳烦您安排先生一行人的住处,找几个伶俐的下人伺候着。”
“是,少爷。”
“告辞。”
陆老管家一路领着她直接去了客房,从踏出居室的那一刻起,他那宛若菊的嘴开开合合就没再停歇过,千恩万谢地把她谢得都想抄家伙了。后来,她不得不当是苍蝇在叫,自动摒弃了那声波所阐誓中文原意。
一路浑浑噩噩地来到客房,陆老头说了什皿便要躬身出去,她忽然活过来了,一拍脑门,问“我的那群朋友住哪?”
“回少爷,这个芷园和旁边的汀园都可以住人,卧房共十二间,您看可够?”
“够了够了,这边三间,那边三间,收拾出来就行了。他们在哪?你让他们过来吧。”
“是,上少爷。”管家一躬身,倒着退了出去。
上隐竹不得不感叹,虽是罗嗦了些,可却挺有那英国绅士管家的架势,就可惜在那张嘴上了,唉,人无完人啊,这种能活活把你说到自杀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当日,旋冰、上画住进了芷园,剩下那三个沙包被某人很高兴地欢送了出去。至于这边三间房是不是都有人住,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月黑风高,一个“睡不着”的黑影自主自发地寻了热源出去,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翌日,吃好睡好心情好,树上肥鸟喳喳叫。上隐竹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正品着桌上清淡的小菜,旁边一人形靠枕,舒服至极。
管家一路小跑进来,到桌边一个立定站好“上少爷,大少爷在正院等您呢,炉贡品等都已摆齐,您何时过去?”
上隐竹咽下口中的菜,擦擦嘴,道“既然如此,现在就走吧。你家少爷情况可好?”
“药昨日服了,伤已好了很多,还要多谢上少爷赠药,您对我家少爷的大恩,小人无以为报,愿……”
“停!”上隐竹赶忙作了个手势,截断了他的话,“你想报的话只要不说话就行了!”
老管家点点头,神情很是哀怨。
郑柔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我能见你家少爷吗,多个人观礼也不会打扰你们吧?”
“不会不会,”管家终于找到可以说话的机会,“正好可以去做个见证,上少爷的朋友都是我府的贵客,我们绝对绝对欢迎!哎,多亏上少爷的灵药了,大少爷真是从鬼门关拾回一条命啊,真是遇到好人了,我……”老管家犹自喋喋不休,只是
听众早已把他甩在一旁不予理会了。
上隐竹抖抖长袍,高喝一声“起驾!”
老管家吓了一哆嗦,傻愣住了。其他人呼噜呼噜都拥了出去,赵好心提醒了一句“陆管家,还不走?”
“噢,走,走。唉,少爷、,你们等等我啊,我这把老骨头跟不上啊……”
最高的那座竹楼与居室之间的庭院,就是管家口中的正院。
此时,院中正前方设了红布供桌,上奉太牢酒,焚挂符,一派庄严肃穆。
上隐竹看这阵势,觉得太过隆重了些,心中开始打鼓。
就在大家都被紧张的气氛感染之时,一袭白衣翩然而至。
精致的缨络环绕着那比玉更晶莹的颈项,迎风飘展的绲边丝袖如灌进了无数的鸽子,摇摆的流苏仿佛悬空的铜铃撞击出了妙清脆的歌声。
眼前的墨发红颜,在这一刻,成为了亘古的传说。
人一笑,夺三界颜,何人不思倾国?
每一个人都不愿打破这带着咒术的画面,而炫目的皓腕却跨越了天河伸向此端。
“来,请先生与我一同行礼,从此结为永世兄弟。”羽剑生拉起上隐竹的手,缓步走到案前。
上隐竹傻傻地点头,忽而感觉周遭寒气四溢,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见旋冰那双晶亮的眸灼灼地盯着她,光华流转,绚人。
“呵呵……”她讪笑着,用另一只手摸摸鼻子,细小的药粉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被送了进去。
“阿嚏!”一声响亮的喷嚏后,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从衣袖里掏出手绢懒。
周遭的低气压缓解了些。羽剑生再度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似有所悟。
上隐竹揉着鼻子说“可以开始了吗?我不太清楚礼节,一切按公子所说来做可否?”
“要结拜怎还如此生分?‘公子、少爷’地叫委实不妥,在下今年二十有四,先生呢?”
“二十二。”
“那在下就逾越称一声宪了,若宪愿意,以后可以称为兄‘大哥’。”
“好,大哥。”上隐竹愉快地叫了一声,不自地露出了笑容,这个称呼勾起了她曾经的回忆,有些甜蜜有些酸涩的回忆。
穿着祭祀服装的司仪站到场中,开始主持进行一项项的仪式步骤。粗大的燃起缭绕的烟雾,让微凉的清晨染上前所未有的神秘。
“我,颜卿之,今日与上隐竹结为兄弟,从此生死与共,肝胆相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若违此誓,神鬼不饶,天地不容……”
“我,上隐竹,今日与颜卿之结为兄弟,从此生死与共,肝胆相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若违此誓,生不如死,死不得安……”
一滴滴鲜红的血洒在清澈的酒里,荡晕开来化作缕缕柔弱的丝绒。
饮下这微带血腥的清酒,双方抬起头彼此一笑。
“礼成!”司仪的高喝让一切画上了完的句点。
羽剑生轻柔的微笑,心底有着隐隐约约的预感也许,这份羁绊,将从此改变他的一生,前路,不再平静,可能幸福到天长地久,又可能壮烈到玉石俱焚。但,他会如此,一直向前走下去。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七十章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纵死侠骨,不惭世上英。”
园内,银光闪闪。一柄利剑如游龙般穿梭着,一招一式尽显狂傲。
“十年学剑勇成僻,腾身一上三千尺,术成试酒半酣,直蹑丹梯削青壁,青壁一削平无踪,浩歌却上莲峰,世人仰视那得测,但怪雪刃飞秋空。”
剑,非剑。招,无招。绝顶剑术,人为剑,行为招。万法皆空,行至虚无,乃得大道。天地合一,无我,无物。
“千龙现世!”
随着一声清啸,万千剑影宛若万千银龙,呼啸而至。顿时,日月无光,风云变。
待风停叶落,院内已是一片狼藉。
旋冰停下手中配合剑术的琴音,嘴角轻扬“小竹子,第九层了。”
“嗯,突破了,出来这么多日子,终于有点收获了。”上隐竹将手中的剑收好放回兵器架,用袖子抹抹满脸的汗水。
旋冰拿起手巾,轻柔地擦拭她通红的脸。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无声地传递着温柔而热烈的讯息。
郑柔一进院子吓了一跳,大嗓门道“咋了?有人来打劫吗?”
两人见状赶忙弹开,上隐竹语气不善地问“郑大,你很闲吗?我正在练功,请勿打扰!”
“切!小气!”,郑柔不屑地撇嘴,“看这样子你也练完了吧?正好出去走走,不知道颜公子的伤怎么样了?你这个郎瞩么也不去看看?”
上隐竹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到后者脸上升起不自然的红晕,“大,你想见我大哥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大家都是江湖儿,不必扭扭捏捏的!”
“我就是想见?如何?”郑柔咬着牙吼,顶了个红的关公脸。
“无妨无妨,男欢爱,天经地义嘛!也好,我也该去看看大哥了,大,请吧。”
上隐竹调笑着拉了旋冰出去,郑柔一跺脚,满脸怨愤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刚出园子,未走两步。便见着赵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远处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嘴里不停地喊“晚晴,等等,等等我,你为什么躲着我?”
赵见到上隐竹他们,立刻藏到他们身后,带着哭腔道“瀚海哥哥,你别再缠着我了,我不会嫁给你的!”
年轻人满脸悲痛绝,抖着泛白的嘴唇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告诉我,我那里做得不好?我一定改!晚晴,我的心你真的不明白吗?咱们十七年的感情啊!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真得如此绝情?”
上隐竹扫了一眼那男子,嗯,是个清俊的小伙,还挺痴情,不错不错,怎么赵就不愿意呢?
“瀚……瀚海哥哥,你我从小青梅竹马,我一直是把你当成亲哥哥来对待,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你,我只是以为自己是你的啊,你这样让我又如何自处?”赵说着,开始地抽泣。
“……只是吗?”年轻人喃喃道,“晚晴,给我一个机会,也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当我是你的哥哥,只当我是一个爱你的男人,好不好?”
赵大力地摇头,甩滇四溅,“不可能,我做不到,瀚海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不,不行!晚晴,哪怕现在就是为你去死我也甘愿!我绝对不会放弃你!你现在接受不了,没关系,我去找赵伯伯把婚期延后,你可以慢慢适应,好吗?”
赵依旧哭着摇头,她慢慢走了出来,抬头望向了上隐竹,咬着唇,目光坚定地决定了什么。
上隐竹顿时脊背发凉,预感大事不妙。
果然,赵扔下了一颗巨型炸弹“瀚海哥哥,我这次出来,已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成全我。”
“你说什么!”青年一个踉跄,倒退了一步,脸上的血褪了个干干净净,“晚晴……你在骗我吗……他,是谁……”
上隐竹全身汗毛倒竖,进入一级警备状态,开足马力准备开溜。
不过,天不遂人愿。
赵一记老虎钳子死死抱住了她的胳膊,“这就是我喜欢的人,上公子!”
顿时,某人感到惊天的闪电轰隆直下。
“你……”年轻人嘴唇哆嗦着,目光中饱含愤恨望向了她,“是你!”
“不是我不是……”冤枉啊,惊天的冤案啊!人家老公就在旁边啊!
“没错!就是他!”赵一锤定音,驳回上诉。
“好、很好!”年轻人咬着牙,恨不得咬着的是她的喉咙,“上公子,可否与在下一决高下?”
“不可、否、不可否……”呜呜,好不和男斗!
“瀚海哥哥!你冷静一点!为什么你每回都这样!除了打架你还会干什么?上公子不会和你比的,他一出剑必定染血,你不能这样鲁莽!”
呜呜,,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我不挨揍你不高兴是怎么的?我说了那么多话你怎么就这句记得清?呜呜……我是好孩子,不使用暴力!某人心内哀号不止。
果然,青年怒了,仿佛炸了毛的狼似地双目充血,他一字一顿地大声说道“上、、公、子、还、请、一、战!”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战……战你个大头鬼!”上隐竹小声嘀咕着。
“上公子说什么?”黑脸的某只问道。
这时,旋冰凑过来,在她耳侧说“小竹子,去吧,正好用他巩固心法,他伤不了你的。”
“嗯,好吧。”上隐竹硬着头皮点点头,对那男子道“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昊瀚海。”
“好,那么昊公子,这边请。”
众人呼噜呼噜来到了刚才的院子,刚看到满地狼藉的人顷刻间有些发呆。上隐竹去架子上取来剑,一拱手道“昊公子,请吧。”
昊瀚海点点头,从衣襟里掏出了两截铁棍,将顶端的环扣扣上,对接成了一种周杰伦很熟悉的武器——双截棍。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一时间,上隐竹满脑子都是这句歌词在飞。
“上公子,上公子!”
“嗯?啥事?”她回过神,看见昊瀚海正摆好了架势看着她,脸比锅底还要黑,“啊,那个,开始吧。”她赶忙集中精神。
见状,昊瀚海也不客气,大喝一声,提着棍子就甩了过来,边冲还边喊“神龙摆尾!”。
“噗!”看着他的pose,上隐竹喷饭,这也太搞笑了吧!他师傅绝对有才!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提气,纵跃,“挥剑临沙漠,饮马九野?!”剑之既出,万兵莫敌。这就是九层的实力,而十层,便是所有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境界,一个与神相距不远的境界!
昊瀚海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发现对面的上隐竹突然消失了。本来全方位的攻击,罩住所有大穴的无可攻破的一招,竟然就这样失了作用!要攻击的对象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突然,头上一疼,他迅速的转身,一头黑发尽数垂落。
上隐竹就站在他的对面,提着他包头的布巾笑吟吟地望着他。
昊瀚海怒吼了一声,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地冲了过来。
上隐竹这次没有躲,救在原地看他冲过来。昊瀚海的双截棍飞过来的一瞬间,她灵活地一侧身,左手在他腰间摸了一下,左脚顺便下了个绊。
“扑通”,昊瀚海极其狼狈地以大头朝下的方式栽在了地上,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哎,玉配人,昊兄以玉佩相赠,难道是对我有意?可惜啊,兄弟我没这种嗜好,恐怕只能让昊兄失望了!”上隐竹笑嘻嘻地举起手中的翠玉,看着晶莹剔透的玉在阳光下通体发亮,“啧啧,宝玉啊,肯定是传家之宝,可惜了可惜了!”
“还给我!”昊瀚海的理智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他蛮牛一样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根本不记得什么招式不招式的了,心中只是不断重复着杀了这个人,杀了他!
看来,已经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了,还是小心为妙!上隐竹如此想着,集中了精神,挥剑出招,“雄剑挂壁,时时龙鸣。不断犀象,锈涩苔生。”顿时,银光乍现,蛟龙腾渊。
除了旋冰,没有人看清那是怎样的一剑!瞬息之间,上隐竹已经到了昊瀚海的另一侧,快得仿佛她原本就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移动过一样!
而旋冰却知道,就在她与昊瀚海错身而过的耶那,她挥出的并不是一剑,而是十二剑。昊瀚海的反应也算快了,却仍是只挡住了她的两击,其余十击他算是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但上隐竹是留了手的,仅用了三层力。
“噗”,昊瀚海喷出一口鲜血,站在原地不动了,“你……”他扭过头,费力地想要说什么,但只吐出了一个字,绝了下去,昏死在地上人事不知。
“瀚海哥哥!”赵晚晴急忙扑了过去,抱起了他的头又拍又打的,眼泪不要钱似地往下流,“瀚海哥哥,你醒醒啊!醒醒啊!”
“他没事!就是受了点内伤,调理两天就好。”上隐竹懒洋洋地说道,慢吞吞地去放剑。
赵晚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问“他真的不会有事吗,上公子?他为什没醒?”
“海儿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好了!”突然一个声如洪钟的男声插了进来。
赵受到惊吓似地抬头,看到那人脸立刻白了。
上隐竹挑挑眉毛,问“阁下何人?”老早她就看到这名藏在树后的中年男子了,不过看他只是观战,旋冰也去没管他,她就没再分心。
“呵呵!老夫赵平岩,晚晴的爹爹!”大叔慢慢踱过来,笑得爽朗豪迈。来人长得龙眉虎目,红面虬髯,很有豪侠风范。
“见过赵老英雄!”上隐竹拱手行礼,态度恭敬。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他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上隐竹一番,抚须长叹。
“老英雄过奖了!”嗯,有礼貌就不会被找茬比武了吧?
“爹、爹……”赵战战兢兢地叫道,红着眼睛,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这父俩一个老虎,一个兔子,倒也挺有意思,基因这东西就是博大精深啊!上隐竹有些恶趣味地想。
“哼!”老虎一个冷哼,吓得小兔子更加缩成一团,“胆子见长啊,学会离家出走了!”
“爹,我、我……”小兔子磕磕巴柏说不出话来,更加洪水泛滥了。
“那个,”上隐竹的同情心也开始泛滥,于是出声解围“是不是应该把他抬到屋子里弄醒啊?”
手指一伸,不被关注的第三世界人民终于获得解放。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昊瀚海抬走了,赵仍在一旁呜呜地哭,哭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她窜到院子里,呼了口新鲜空气,自语道“嗬,可算清静了。”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上隐竹转头望去,只见那弯弯的垂柳之下,一人含笑而立,冰肌雪肤,墨发红颜。
“大哥。”她有些失神地叫。
“嗯。今天好热闹啊,很净来这么多客人了。”颜卿之轻轻一笑,足以令三界众生颠倒。
旋冰这时走了出来,看此情形,微微皱起了眉。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这时家丁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
“怎么回事?”颜卿之皱起了眉头,知道肯定是大事。
“有人袭庄!到了庄里了!好多人!我们死了很多弟兄!”家丁气喘吁吁地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急得满面通红。
“他们怎么进来的?”颜卿之眉头越皱越紧。
“跟在赵老爷子后面!”
“跟在后面你们就没发现?”
“他们、他们都是高手!”
“去,把诸位长老请出来,快!”颜卿之急忙运起轻功飞过去。
见状,上隐竹和旋冰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石板路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好多尸体,鲜血已流了一地。
颜卿之每看到一具尸体,身法就更快了几分。
到后来,上隐竹实在看得惊心不已,就怕他触发了旧伤,但又不能阻止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不远处,一位长须老者站在一群黑衣人中怒吼,身上滴滴答答地还淌着血。
“我们就不是英雄好汉!是小人!哈哈哈……”黑衣人哄笑着,因为隔着布声音含混不清。
“可恶!”老者怒不可遏,再度攻了上去。
颜卿之半刻不停,飞身进了战团立即开打。
“大哥,你!唉!”半句话哽在喉中没说出口,上隐竹气闷不已,说注意伤口不是更助长黑衣人的气焰吗?她一提气,只得前去助战。
旋冰一把扯住她,道“你别动,我去。”话音刚落,他一下子就滑出去了几丈远。
上隐竹脑子里忽然又不合时宜地蹦出某部小说里的话不愧是我老公,连biu都biu得这么帅!
就在某人还在异想天开之时,旋冰已经一掌击中了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夺走了他手中的兵刃。趁着空隙时间,他立刻朝颜卿之道“走!”
颜卿之犹豫了一下,随即绽开了淡淡的笑颜,轻轻说了声“多谢”,然后拽起身旁的老者抽身退了出去。
没有了顾及,旋冰手中的刀越舞越快,到处都是一片白晃晃的银亮。
“这是‘千刀魅影’?”赵老爷子闻讯立刻赶了过来,见此状况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惊愕。
“早已失传的无上刀法?怎、怎么可能?”几个年龄颇大的老者陆陆续续到来了,但却都像石雕一样定在了原地。
而眨眼工夫,黑衣人只剩下了四个还立着。
“你是何人?为何会千刀魅影?”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凶狠地问。
旋冰一语不发,只是手起,刀落。
黑衣人就这样睁着眼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剩下的三个有的已经开始打颤。此时,旋冰却停下了。
上隐竹极有默契地掏出啐了麻药的小刀,趁着他们松懈的一刹那发了出去。
然而,破空声却出人意料地到来。
“不好!”她急忙大叫。
三只利箭就在此时呼啸而至!比她的飞刀更快,一箭穿堂!
“呜。”黑衣人都只闷哼了一声就相继倒下,殷红的血喷泉一样飞喷了出去。
众人全都望向那射箭的方向——一名的黑衣子不躲不闪地站在阁楼顶端,手里还握着微微震动的长弓,脸上满是嚣张不屑的笑。
“一群废物!”她冷哼。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袭击我派?”长老们高喊。
黑衣子再度冷哼一声,轻蔑地转过头去,眼神直直地盯着旋冰,忽然道“做我的男人,怎样?”她突然邪气地媚笑。
“不知廉耻!”上隐竹条件反射似地脱口而出。
黑衣子讥讽道“哼!你们倒是知道廉耻了,可惜却是一群衣冠!”
“衣冠也比不穿衣服的强!况且,你说我们是,我们倒觉得你才是!你不承认我们和你是一个品种,好啊,也就是说我们中有一方才是真正的,有一方是人,那么谁才是呢?你看啊,这里所有的人都觉得你是,而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我们
大家是,也就是说,不是你的脑袋出问题了就是我们的头壳一起坏掉了,自然后者是不可能的,所以结论是肯定是你脑子多了根弦,也就是说——你才是真正的!”上隐竹一口气说完这些,拍了拍胸脯吐了口大气又接着道“你不用感谢我指出
了你的错误,解答了你的疑惑,授业解惑是我们人类的良好德之一,你不用行拜师大礼的!”
全场寂静半分钟。
树上的蝉叫得越发起劲“知了,知了……”
黑衣子首先缓过神来,眼神阴毒地狞笑着“哼,好一张利嘴!不过,你不知道多话的人一向死得早吗?”
“哦,是吗?那你有没有听过另一句话,叫爪遗千年?”
听到这,颜卿之“噗嗤”一下乐了。
子依旧在笑着,只是阴毒的神减了几分“你倒也算有趣,我暂且留着你的命,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虑收了你!”
“别,免谈!”上隐竹连忙摆手,“你以为自己是臭肉吗,谁都想叮你?我可不是苍蝇!”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找死,我成全你!”子秘拉开弓,眨眼间,一支羽箭疾速射来!
上隐竹全身绷紧了死死盯着那箭,手臂一扬,红的凤凰剑就带着耀眼的光以及无与伦比的气势迎箭而上。
“??……”刺耳的声音震撼着每一个人的耳膜。那样气势汹汹的一箭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从中间一分为二!
大叔和老头们都瞪大了双眼,然后表情越来越惊愕——这时凤凰剑奇迹般地自己拐了个弯,又飞了回来。
“咦?”黑衣子惊讶地轻呼,随即又是妖邪地笑,“有趣,想不到你还会驭剑术,倒真有几分本事,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今天累了,不陪你玩儿,等有空了你可以来稽灵山找我,到时候,让你尝尝什么叫‘人间极乐’,咯咯咯咯……”
子笑着,以鬼魅般的身形飞速退去,只留下一个又一个残影,以及充满魅惑的笑声。
“这是、这是什么功夫?”一个长老惊疑不定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剩下的老头们基本都处于当机状态,早已被轰炸得丧失了思考能力。
颜卿之望着天空,皱紧了眉头,显得心事重重。
上隐竹轻咳了一声,缓缓道“大哥,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吧,其他的不要管了。”
颜卿之展颜一笑,道“也好,大家都需要休整一下。”
他看向几位长老,却发现他们此时全都死死盯着上隐竹,眼睛一眨不眨,目光中有着狂热的兴奋。
上隐竹被看得遍体生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忽觉自己像极了猴子面前的蕉。
偶地娘,这是啥子情况?偶不是外星人啊!
可惜了,没有一个长老听到她哀婉的心声。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人群还在忙忙碌碌地收拾,似乎耳边总是隐隐约约的哭声。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抬下去,上隐竹能最做的唯有长叹。
见惯了死亡,深知,世间最脆弱的莫过于生命,然而,世间最强大的却也是生命。
刚救治完几个重伤的人,她想出来喘口气,谁知到处仍是血腥。
走到湖边,发现那已经立着一个身影,在微微抽动的柳枝下,忧郁的绝到令人叹息。
那人,始终是如此柔和哀婉的存在,即使是阳三月般的笑,周身也围绕着难以散去的忧郁。虽然时常微笑,虽然总是淡定,永远处变不惊,可却平静到让人心疼。
她摆好笑脸,轻声地叫了一声“大哥。”
颜卿之转过头,依旧微笑回应。
“长老会散了?”她问。
“嗯。”他地应着,神间微露疲惫。
想到那一群狂热的老头,上隐竹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还好,他们暂时还顾不上她。
看见她这样的表情,颜卿之有些尴尬地说“你别见怪,他们没见过那样的武功……”
“没事没事,没关系……”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沉默着想着各自的事情。
斟酌了片刻,她担忧地问“大哥,你们是惹上什么人了吗?那子可不简单。”
颜卿之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按说仇敌应是没有,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神转为凝重,“这伙人和袭击我的人手法很像,看来他们是想置我派于死地,这背后,恐有什么大阴谋……”
嚯嚯!真相只有一个!某人的侦探意识集体觉醒。
“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还没有,但一月后会召开武林大会,也许和这有关联。”
“武林大会?主要都有些什么内容?”
“选出武林盟主,统一武林,号令四方。这次大会整个大陆都会参加,大大小小门派一千多个,可谓盛况空前。主办者是天下第一大派晏灵宫,据一些暗地消息说,其实这次是想联合各派人士铲除魔教。”
“铲除魔教?为何选在这时?”
“千机,”颜卿之突然传音入密,“传说千机现世,已为魔教所得。”
又是千机?想起那次拔剑大会,上隐竹满头黑线。
凤凰降世风云起,乾坤斗转在千机。千机,千机,果真害人不浅,为什么大家就一定把它看作什么东西呢?千机万变,或许只是说世事难料,变幻莫测,也许只是一句玄奥的话也说不定啊?
千机……等等!忽然一个念头在上隐竹脑中一闪而过,某些曾经模糊的记忆渐渐浮出了水面,使她惊出一身冷汗。
凤凰降世风云起,如果这句说的是自己或红绫,那么下句说不定也和她有关,仔细想想,好像天回曾经说过这个名字,它是……
正想着,颜卿之突然再次传音入密“切勿透露消息,此乃绝密。”
“嗯。”她点点头,心不在焉,脑袋里一团浆糊。
“大少爷,上公子。”这时,陆大叔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出现了,脸有些难看,“那个,上公子,麻烦您能不能去看一下二少爷,他病得很严重……”
“二少爷?”上隐竹诧异,她从未听说过还有个二少爷。
“嗯,宪,”颜卿之此时插话,“麻烦你为二弟诊治一下吧,他沉疴缠身,经年卧于病榻,从不见生人,最近旧疾复发,已是一日比一日严重了,你帮忙看看,如若还有望治好,需要什么天才地宝我们都在所不惜,一定想办法弄到。”
“好,”上隐竹点点头,越发好奇起来,“我去看看,一定尽力。”
跟着陆大叔一路走,直到来到了一个较偏远的院子里。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到处都是晾晒的药材,熏得院子药味浓重。周遭很静,死气沉沉的,只有角落里几株稀稀落落的芍药还显得有些活力。
屋子里传来激烈的咳嗽声,然后是男子充满怒气的叫嚷“我不要喝!不喝不喝!这该死的药!有什么用?咳咳咳咳……”
“二少爷!”陆大叔在门口大嗓门地喊了一声,抬腿便迈了进去。上隐竹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榻上半倚着个不到二十的青年,苍白的肤,消瘦的面颊,一看就是病魔缠身总不见阳光。边站了个年轻貌的子,手里捧着药碗,眉头微皱。看见上隐竹他们进来,她大方地行了个礼,用柔的嗓音问道“父亲,这位是?”
“噢,这位是大少爷的义弟上隐竹公子,来帮二少爷俊的。上公子,这是我家二少爷颜恒之,这是小陆涟,那日正是想替她撞天婚,寻个好人家。”陆大叔憨憨地说道。
闻言,上隐竹有些惊异,她真是没想到这陆大汉的儿基因突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怎么看都是个娴淑嘛,没有半点受到他爹那自然灾害的影响。既如此,又怎么会嫁不出去呢?
陆涟听到她爹的话眼神黯了一下,低着头又朝上隐竹行了个礼“见过上公子。”
那卧于榻上的颜恒之此时却突然发起了脾气,毫不客气地大声道“陆医师,反正这病也炕好,还折腾什么?倒不如别看了,咱们大家都清静清静。这位上公子,不劳你费心了,请回吧!”
“二少爷……”陆涟低声叫了一声,眼神哀求地望向他。
“怎么?你嫌我烦了是吧?天天守着我这么个死人也真难为你了!走吧,你们都走,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得了,何苦再拉上一堆垫背的!”
“二少爷!”陆涟又叫了一声,声音大了些,眼神凄苦。
颜恒之不说话了,只是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上隐竹冷笑道“好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处处对身边的侍吆五喝六,可真有出息!你不是不想活了吗,要有勇气干嘛还在这干发脾气不自我了结?你发脾气干什么,想得到更多关注、更多同情?人家没有义务照顾你,你不感激就算了,有
什么权力喝斥别人?”
“你、你!咳咳……”颜恒之激动地咳了起来,咳出一大滩血,他大叫“你给析!滚!”
“少爷!”陆涟急忙拿手帕去擦他的血,还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颗颗泪珠就这样掉了下来,她泪眼朦胧地对上隐竹道“上少爷,您先走吧,二少爷栈得气的,他说的您别往心里去,他也是苦啊……”
“哼!”上隐竹冷哼,看着颜恒之的眼睛说“现在有两条路你可以走,一,你若想死,我可以给你一颗药丸,一点痛苦都没有,你睡着后就再也不会醒来了;二,你若是想活,想好好地活下去,我可以治你的病,但前提是你自己得有坚定的
信念,不管如何都不会退缩、不会放弃,像个真真正正的男人那样顶天立地。这样,我才有把握能把你治好。我说完了,你想想吧,要选哪条路。”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喂,猪头,端平端平,洒了午饭充公哈!”
“哼!”颜恒之鼻孔里出气,脸憋得紫红,一会又被气得泛青。他咬着牙又往上提了提手中打满水的水桶,青筋暴出,汗水涔涔。
陆涟端了果盘摆在上官隐竹手边,有些忧心地问“上官公子,为何还要这样呢,你不是给他扎了针灸服了药吗?这大热天的不会中暑吗?”
“非也非也,”上官隐竹惬意地躺在凉椅上摇着扇子,拈了块水果丢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这是治本,锻炼他的体能,他以前天天窝在床上造成身体机能退化,肌肉萎缩,抵抗力下降,不这样就是治好了他的肺病以后他也是个弱不禁风的
废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哪!”
陆涟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坐在一旁也看起颜恒之练功来。
陆大叔从门口进来,看见这架势嘿嘿一乐,有点诡异地笑说“上官公子真是好本事,多难治的病也手到擒来,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你说是不是,涟儿?”
“嗯。”陆涟小声应着,把头低下去,让人看不见脸孔。
“这世上就属缘份最妙,大少爷一受伤,上官公子就来了,可巧,只能说您是老天派来的贵人啊,这牛撞得好,撞得好!哈哈哈……”
“是,是,好。”上官隐竹无奈地附和,对陆大叔此刻那张猥琐的脸郁闷至极,心里不禁又把那个算命的狠狠骂了一通。
“喂,香燃尽了,可以放下了吗?”颜恒之语气不善地大喊。
“放下吧。”上官隐竹摆摆手,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绝对是吕洞宾。
“赵老爷子要走了,上官公子,您是否要送送他?”陆大叔笑吟吟地问,语气中难掩喜悦。
“诶?现在动身?怎么没事先通知我?”
“门里突然有事,所以走得急了一些,他们就在前厅,马上要出发。”
“这样啊,我现在过去。”
来到前厅之时,赵平岩已经领着几个弟子扛着包裹和颜卿之告别了,赵晚晴泪眼汪汪地站在一旁,昊瀚海眼睛死死盯着她看,像要烧出两个洞来。
上官隐竹没发现郑家兄妹,有些疑惑,但是没来得及在意,赵平岩已经看见她了。她赶忙行礼,问道“老爷子怎走得如此之急,可有大事发生?”
“没有没有,一些门内的小事情,没啥大不了的,就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徒儿照顾不过来,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既如此,那只能有缘再见了,晚辈祝前辈一路顺风。”
“啊,那个贤侄啊,你最近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啊?”她被问得一愣,好像不是她要走啊?
“贤侄可有要事在身?”赵平岩又问了一遍。
“不、不曾。”
“那可否请贤侄帮赵某个小忙?”
上官隐竹打了个冷战,预感大事不妙,硬着头皮说“前辈请讲。”
“是这样,我们赶路比较急,这一路颠簸的,恐怕带上晚晴不方便,你看,你要是有空可不可以帮我把晚晴送过来?”
“啊?”上官隐竹傻了,这啥意思?
“不行!”昊瀚海立即在一旁大吼。
“爹爹!”赵小姐同时欣喜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赵平岩。
陆大叔一急,插话道“赵老爷子,您把大小姐大小姐独自留下,恐多有不便。”
“哦?”赵平岩看向他,微有愠色,“怎么?贵府不愿收留小女吗?也罢,叨扰多时,又给你们带来这么大麻烦,我心里也万分愧疚,既如此,我们就此告辞。”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大叔很是尴尬,接不下话来。
“咳!”颜卿之重重咳了一声,解围道“赵老英雄说哪里话,沧浪阁怎会如此待客?赵小姐想住到几时都可,我们必会保其安全,奉为上宾。”
赵平岩点点头,一抱拳“多谢阁主,赵某感激不尽。”
见此情况,昊瀚海突然道“师傅!我也要留下来送晚晴!”
“胡闹!”赵老爷子眼一横,“门里有事还需要你,你和我走!”
“我不走!师傅!”
“你也要造反吗?”
“师傅!”昊瀚海居然“噗嗵”一声跪了下来,用让人无法拒绝的恳求目光望向了赵平岩。
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有的人甚至不屑地看着他,认为他不懂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实在是丢了男人的脸。
然而,只有昊瀚海自己清楚,他这一走,将失去生命中怎样重要的东西,也许会永生悔恨,所以,堵上自己的尊严,也决不能退缩。
僵持了一会儿,赵平岩缓缓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随你们吧,你愿意留就留下。”他扶起昊瀚海,再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众弟子见状,背好行囊也赶紧跟了上去。
“多谢师傅,师傅走好!”昊瀚海对着赵平岩的背影大声地喊着,然后深深地看了赵晚晴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众人的视线奔向后院。
自始至终,赵晚晴都一言不发,只是低低地埋着头,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脸。无声地站了一会后,她依旧沉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上官隐竹还是傻愣愣地站在那,忽然间觉得自己真是犯了大过错,这样欺骗一个女孩的感情,这样伤害一个那男子的心,虽然不是故意,却也着实可恨。
颜卿之看见她的神色,轻轻拍了拍她,道“这世界很大。”
“诶?”她不明所以地抬头。
“因此,不是所有事都需要你来负责,你不是神明。”
“大哥……”
颜卿之对着她灿烂一笑,如满池菡萏幽幽盛开,洗尽一身铅华,“你呀,还是太善良,不懂这人世险恶,怎能对每个人都存有怜悯之心呢?”
他揉揉上官隐竹的头,笑着走开了。
走到门口时,与站在那里的旋冰错身而过,他以几不可闻的声音淡淡说了一句“保护好他吧。”
旋冰扭头,锐利的眼神射向他,冷冷地道“干卿何事?”
颜卿之一愣,随即无奈地苦笑,不发一语地离去。
看到默默走来的旋冰,上官隐竹深呼吸了一下,扬起笑脸拉住他的手,有些撒娇意味地说“大冰块,陪我出去玩玩吧。”
旋冰反手握住那冰凉的柔软,似要融进骨血一般紧紧攥住了,看着对方不解的眼神,只是轻轻道“好。”待前厅彻底清静了,作为背景的陆老爹依旧石化,刚才他好像看见了很诡异的一幕,是什么呢?忘记了,忘记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自我催眠ing……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纤长盈白的手扶上床边绾着帐幔的挂钩,微微一扭,红漆雕花的书架吱悠悠的移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颜卿之拂开额前的碎发,低头跨了进去。
再次确认没有惊动任何人后,他将洞内的石盘旋转了半圈,书架便在他身后缓缓移回了原位。
前方,狭长的地道内一片死寂,两侧斑驳的墙面古老陈旧,潮湿的地方长满了暗绿的青苔。每隔十米,便有一簇火焰灼灼燃烧着,地道在这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显得愈发诡异森然。
嗒嗒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即便知道是自己发出的,一般人恐怕也会感到脊背发寒。而颜卿之却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依旧神色如常地向前走。
这里,不会使他恐惧,只会令他厌恶和压抑。腐败的一切,散发着霉烂的气息。这里的人和物,全都已经腐烂到底。
又经过几层关卡之后,一扇笨重的石门在眼前轰然开启。
他看了一眼玉床上打坐的那个身影,随即迅速挪开视线,将眸底闪过的憎恨压到最深处。
“父亲。”他恭敬地叫了一声。
“嗯。伤怎么样了?”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地问道,语气平板得没有一丝感情。
“无碍。”
“你的修为没有半点长进,真气反而越来越弱。看来武林大会前是不可能结丹了。”
“孩儿最近确有些荒于修炼,以后必勤加练习。”
“武林大会带吟龙、鸣凤去,以策万全。你小心行事,不要给沧浪阁丢了脸。”
“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你那个结拜兄弟也会去吧?”
“应该是。”
“能利用他们为上,最好不要显示本派实力。”
“孩儿尽力。”
“嗯,那个黑衣女子的身份还没查到吗?”
“只知是魔门人世,身份不祥。魔门最近很活跃,听说还相继袭击了其他门派,看来是想破坏这次武林大会。”
“好啊,活跃得好!你密切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参与两方争斗,最好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坐收渔人之利。这次可是吞并其他门派的大好机会,哼哼,将来这整个武林,都得是我们沧浪阁的囊中之物!看看我们秘密培
育出来的多少修真高手!以后哪个门派还敢小瞧与我沧浪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沧浪万顷,声震九州!哈哈哈哈……”
“是,我派必将问鼎武林,掌控乾坤。”颜卿之看着那个兀自沉溺于美梦之中的癫狂身影,淡淡附和着,脸上仍是柔和的笑容,只是,这疏而有礼的笑,渐渐地隐匿在了幽暗之中。
风轻轻地吹着,卷着各种花香,暖烘烘的醉人。虽然仍是夏季,但酷暑已经不见踪影,丝丝的清爽凉意渗透在每一寸空气里。
旋冰左手牵着马,右手拉着上官隐竹,静静地走在杳无人烟的山道上。明媚的阳光,昭示着他同样明媚的心情,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那种愉悦可以轻易的从他脸上读出。
两人一马,就这样,仿佛能走到地老天荒。
“大冰块,你说,我是不是变笨了?”上官隐竹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似乎也不想打破这恬静的氛围。
“嗯?”旋冰疑惑地望向她。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我也觉得最近有自己常傻乎乎的,而且,日子一天比一天舒心,我也越变越懒,有什么事都想着还有你呢。再这样下去,我恐怕真地会变成一个家庭妇女。”
“家庭妇女?”
“就是天天满脑子家务,外界什么事都不管,只在家里转悠悠的那些女人。以前当杀手,常常会接任务,虽然惊心动魄却也磨炼人,自从到了这里,我觉得自己的锐气都给磨没了,生活太安逸,心肠也变软了,这样下去,我都看不起自
己。”
“小竹子喜欢天天杀人吗?”
“那怎么可能?谁会喜欢满手血腥?再说我们这行不一定就是杀人啊,有很多别的任务,比如调查事情,偷盗机密文件什么的。当杀手本身就是对一个人综合素质的考验,可以训练人的反应能力,提高学识,提高洞察力,还有身体机能……
”
旋冰手指轻轻点住了那张开开合合、喋喋不休的小嘴,眼神温柔地看向她说“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害怕?”上官隐竹一愣,继而有些恍惚,过了片刻,她轻轻地笑了,“是啊,我也许是在害怕,害怕没有你该怎么办,害怕不能站在你身边该怎么办,我不想到时候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寄生的东西,一旦离开了宿主,命运将会很可
悲,我不想做藤蔓,只想能和你一起支起一片天空。有时候,幸福的真不知道东南西北,恨不得全世界也能分享自己的幸福,每天都能看到一张张笑脸。但是有时又会陷入一种莫名恐慌的状态,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害怕真的只是幻
梦一场,醒来之后我还会是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离幸福这么近,我一扬手,就能接到满满的金灿灿的幸福。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就算再丑恶我也看不到了,可以很轻易地原谅所有的伤害,可以怜悯所有存
在着的生命,这样茫然的快乐着,让我很不安。大冰块,你是注定要翱翔天际的,我害怕,会跟不上你,成为你的拖累或是被远远地抛开……”
“你在说什么?我能飞到哪去?”旋冰搂她入怀,嗅着她身上清幽的香气,在她耳畔低低地说话,像是念着某种咒语“你是我永远的珍宝,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如果哪一天我真的离开你,那也必定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所以那时,请你
好好的活下去。”
“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不要乱说!”上官隐竹生气地捶了他一拳,可是眼中却闪耀着晶莹的光,隐隐的,她从旋冰的话中感到些许不安,或许有些东西,已然悄悄降临。
“是,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活到七老八十,到时候我们不是手牵手,而是互相搀扶着慢慢向前走,”他拉起她的手,展开一个难得的笑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上官隐竹定定地望着他,痴痴地说不出话来。
旋冰看着她的样子再度笑了,“唉,你有时候也笨得可以,我天天赶苍蝇赶得很辛苦了,你还在抱怨没有安全感,天理何在!”
上官隐竹傻乎乎地问“你是大冰块吗?不是别人冒充的?”忽而她面色转向狠厉,“说,你哪部分的?谁派你来的?”
旋冰失笑,无奈的摇摇头,觉得自己沉默是金的路线还是维持下去的好。看着怀里抗拒戒备的小猫,他坏心眼地说“你觉得我能是谁假扮的?用不用我说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来让你鉴定一下?记得某天某人内急,一不小心踩在了茅坑里,
为了毁尸灭迹,还把那只鞋埋在老松树底下……”
“停!”她立刻堵住旋冰的嘴,“我知道了,你是真的!不用鉴定了!”说完,她就躲到了另一边的树下画圈圈,嘴里小声嘀咕着“呜呜呜,我原来那纯洁善良的冰块跑到哪去了,难道,难道,他原来就闷骚,呜呜呜……”
旋冰彻底无语了,他一把捞起满身怨念缠绕的某只,拖着继续往前走……
又经过了一个小山头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两人一路走下来也有些累,决定找户人家歇歇脚。
还未等进村,便听到一阵小孩的吵嚷声,然后一个脏兮兮的身影就冲了出来。旋冰赶忙拉着她闪到一边。
随后,一大群小孩也跟着跑出来,大声地叫着“妖怪”、“妖怪”,将无数小石子丢到前面那个身影的身上。从各屋里走出来许多村民,纷纷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上官隐竹拉着旋冰走进村里,很有礼貌地向一位大嫂询问“这位大姐,敢问那
是何人?”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大嫂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得格外灿烂地说“呦,好俊的小哥!你问他啊,他可是我们村外的扫把星,你最好不要沾惹。”说罢,还抛了个似嗔非嗔的媚眼。
看到那恐龙一般的脸冲自己放电,上官隐竹恶心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颤抖地继续问道“大、大嫂,为何说他是扫把星?”
“你没看到他的长相?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妖怪、夜叉啊!那扫把星是倒着生出来的,一出生就把他母亲克死了,他爹一年之后也死了,河边那渡人的刘老头把他养到九岁死了,你说他晦不晦气?老人们说他是恶鬼上身,所以长成那样。
你们可得离他远点啊!”
上官隐竹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地问“大嫂可知他家住何处?”
“就在村外河边的破房子里,怎么,小哥想去看看?哎呀,听大姐一句话,莫要惹祸上身啊!”
“多谢‘大嫂’,晚辈就此告辞!”上官隐竹十分讽刺地回击了她自称的那句“大姐”,拉着旋冰头也不会地往外走。
背后,还有那个妇人的叫喊声,以及村民不断的议论声。
缓缓流淌的河边,立着一座孤零零的破旧房子,在这一片唯美的风景中,显得尤为突兀。
上官隐竹远远的观望了一会,然后想要上前敲门。
这时,门却突然从里面开了,一个鸟窝一样的头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了一圈。
见到没人之后,那个头一点点从阴影处移出,露出了整张脸,佝偻的身体,破烂不堪的衣衫以及草鞋。
当时,上官隐竹确实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的,那一刻,她严重怀疑《巴黎圣母院》里敲钟的大哥是不是也赶时髦穿了过来,但转念一想,她又对自己十分鄙视ing,长成这样也不是人家的错,怎么能和那些村民一样愚昧无知呢,再说
了,刚才那位大嫂条件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她鼓起勇气和旋冰慢慢踱了过去,谁知那人一看到他们就如同兔子见了鹰,“嗖”一下又躲回“洞”去了。
她的脸不禁隐隐抽筋。人家肯定有心理阴影,要有耐心、爱心才行,她自我劝解。
也许吧,以前她是决不会多管闲事的,但是,今天,她却觉得她必须要见这个人,可能是冥冥之中玄而不能再玄的宿命感,让她心头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只是想要见一见他。
思维拉回,她斟酌了一下,大声冲着屋里喊道“我们长途跋涉,口渴难耐,不知兄台可否给碗水喝?”
门里没有声响,她也不着急,只是照着原样又喊了一遍。
这时,屋里传来了一些含混不清的“呜呜”声,门慢慢开启了一丝缝隙。
一张罩着黑纱的脸探出来,手里捧了两个盛着清水的破碗。那人蒙了脸,看样子是不想吓到他们,他“呜呜”着不知说些什么,把碗递到他们面前,示意可以喝。
上官隐竹将所有的精神调动起来舒缓脸部肌肉,扯出一个自认为是和蔼可亲的笑容对那人说了句“谢谢”,旋冰也礼貌地道了声谢。
见到这一情景,那人反而愣住了,一直垂下的眸子抬起来看了看他们,眼中闪过一些温暖的感觉。
上官隐竹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神,不禁有些感慨那是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睛,纯真而善良,并没有被这个残酷的社会扭曲得怨恨狠毒,相对于他的遭遇,能如此真是难能可贵。但是,这并不能构成她救他的理由,是的,她可以用自己
的能力使他新生,可前提是他有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价值,一个没有自身价值的人始终是多余的。也许,这也在某方面说明她骨子里的冷血,无论变得再怎么慈悲,她也不会花费力气拯救一个对自己无益的人,除非是有着感情牵扯,
比如,上官画。
太阳渐渐的不再灼热,他们喝完水,就坐到了河边的草地上休息,马儿被放开,愉悦地啃着青青的嫩草。
那个蒙着黑纱的人坐在一旁,手里削着木头,不知在做什么。看到上官隐竹他们并没有马上走,他也不再躲进屋里,而是静静地在不远处干着自己的活,仿佛是在陪伴他的客人。
上官隐竹低叹,看样子是寂寞久了啊。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思索是要做成什么。
过了片刻,村那边跑来一个妇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满脸怒气。待走到跟前,她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摔,插着腰说“我家小石头不要你这妖怪的东西,以后你也别再往村里跑了,你想让我家小石头被赶出村吗?他被你害得害了重病,
你就别再传晦气给他了,你这个鬼上身的妖魔!真不知是前世作了什么孽!呸呸!呸!可真不吉利……”
妇人扭扭屁股,一路骂着,吐着口水又走远了。蒙面人只是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捡起那被摔在地上的东西,吹吹沾染上的脏土,默默地看了很久。
上官隐竹走过去,微笑着伸出手指指那东西,问“可以给我看看吗?”
蒙面人抬起头来,看着她点点头,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她反复把玩着,突然“咦”了一声,眼中闪出兴奋的光,热切地问道“你还有做过别的这种小东西吗?”
蒙面人又点头,指了指屋子。
“在屋里?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见对方再次点头,她立刻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破旧的门吱悠悠的开启,屋外的阳光洒了一室,稍稍驱散屋内腐败的气息。烂木条拼凑成的床,露了好几个大洞的帷帐,一旁只挂着些漆皮的木柜、木箱,无不显示出主人拮据困窘的境地,眼下这屋子,也比破庙强不了多少了。
蒙面人走到一口箱子前,抬起它的盖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到床上,一会就摆满了整张床。
上官隐竹一件件看过去,越看眼中的兴奋就越浓,她掩饰不住惊喜地问“这些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不是照别人做的?”
蒙面人摇摇头,“啊、啊”了两声。
旋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不解地问“怎么?有什么特殊?”
“是、是,太特殊了,他是个天才!真正的天才!”她眼里闪着热切的光看向蒙面人,“你应该获得所有人的崇拜,而不是今天这样的羞辱!”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郑重地问道“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可以让你成为一个正常人
,使你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想要的一切,不再受人歧视,能够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下,而不是这样过街老鼠似的遮遮掩掩,你,愿意去尝试吗?”
蒙面人怔住了。
“但是,我要强调,这样做是有代价的,以后,我会用到你的这项才能,会让你帮我造出很多这种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将这些东西的制法告诉别人。而且,也许以后你会因为它们面临很多危险,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但不能
保证万无一失,你可能因此丧命。所以,你想好了,一面是机会与风险,另一面是继续这样的生活,到底何去何从,全在你一念之间。”
呼呼,说完这些,她喘了口大气,有些无奈,觉得最近自己好像都快成演讲者了,总是在问人家“你的选择是什么?”
然而这次,出乎意料的,蒙面人对着她跪了下来,双眼一眨不眨地望进她眼里,那眼神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那是对生的渴望,如同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脖颈,这一刻,她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背负了一条生命的重量。
她轻轻地笑了,用尽平生的力气在笑,她朝他伸出手,身后仿佛开启了一道门,现在,她就是他的引渡人,伸出手,就是门后那变幻莫测的未来。
朝圣一般,他虔诚地握住那双柔荑,交付了自己所有的命运。
于是,五彩的光芒闪过,解救的咒语响起。
旋冰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头脑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四处冲撞着,顶得他的头似要爆裂开来,仿佛某种东西,不可抑制地,觉醒了……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少帝,你不该罔顾天律,萝天女窃圣母灵丹,私通妖邪,罪不可恕!”
“玄,如果为我好就杀了我吧,求求你!”
“天玄,我恨你!只要我还有一丝神识,也要让你魂飞魄散!”
“玄儿,你还是无法明白啊,罢、罢、罢,你且下界去吧,十世轮回之苦,终会让你得窥天道……”
“不!你们是谁!谁!”旋冰惊得一下子坐起来,忽觉四周一片漆黑,恍然发现仍是深夜,四周静得让人悚然,只有隐约的蝉的嘶哑鸣叫。他擦拭了一下额上的冷汗,按压着太阳穴,以减缓那似欲爆炸般的头痛。
他已经很久没再做这个梦了,自儿时起,这个梦便一直缠绕不散,梦里有很多人,很多声音,听不懂,却莫名其妙地使他心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茫然地望着窗外凄清的月色,已经了无睡意,索性披了衣服走出房里。夜色微凉,万籁俱寂,庭院里被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银色,幽幽的花香缠绵悱恻地诉说着往事,他的心也如同这空旷的院落一样空荡荡的,他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些
东西,生命里很重要的东西。此刻他很想找一个人一起度过这个夜晚,只要静静地坐着就好。他看了一眼对面漆黑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想吵醒她。
他又回忆起了白天发生的事,自从看到小竹子使用法术之后,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虽说以前也知道她有些神奇之处,可并不知晓她能如此改天换地,他觉得震撼,却不觉得无法理解。他想到了师傅口中的“修真”一说,虽说师傅传给了
他无上神功,却绝口不提修真之事,师傅说过,修真之人切不可干扰俗世命数,否则必遭天谴,所以不肯传他法术。既如此,那小竹子不会有事吧?她从未和自己提起过这些事,他不问是尊重她,可是却不能允许她因此受到伤害。
望着对面紧闭的房门,他遥遥地叹了口气,揽了揽身上的衣服,终是起身又走了回去。
我时日升月落的分隔线
次日清晨,上官隐竹是在一阵鸡飞狗跳中惊醒的。先是一嗓子超高音女花腔,然后便是刺耳的金属砸地之声,接着是一群人的吵吵嚷嚷。她顶着鸡窝头,裹了一床被子就站在了门口,立刻,一片肃静。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向那个门神一样站在那,周身黑云缠绕的怨念物体行注目礼十秒钟,然后极为自觉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当然,也有身怀大无畏革命精神的同志,依旧我行我素——郑柔正围着一名潇洒帅气的男子花痴地上窜下跳,对方已窘迫地被她逼入了一个死角。
“你叫什么?多大了?在哪混?也是这片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娶亲了吗?有什么不良爱好?有什么擅长的?&@#$%々*&£¢◎……”
一根青筋,两根青筋,嘭!青筋们终于挣脱了牢笼,没在沉默中灭亡某只的惊天动地的爆发了“郑柔!”少林狮吼神功不过如此。
然而,对此已经练就了火耳金洞的当事人却以其精深卓绝浑厚的内力自动摒蔽掉了,反倒是男子被吓了一跳。他墨玉一样的眼睛慌张地扫了一眼上官隐竹,想要立刻走开,却无奈终不得冲破花痴的包围圈。
“小姐,让我过去吧。”他硬着头皮恳求。
显然,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它正面的作用,只听花痴一声尖叫“啊!连声音也这么好听,果然是极品啊啊啊!”
男子闻言,白玉一般的脸上立刻窘急地飞起一道红霞。
“来人!放狗!把她给我咬出去!”上官隐竹裹着被子气急败坏地大喊。
郑泰见状赶忙扯了郑柔的袖子小声说“小妹,形象形象!”
郑柔立刻脸色一变,放下狼爪柔媚地福了一福,软语道“小女子刚才失礼了,因仰慕公子,故此失态,还请公子原谅,不知小女子可否有幸邀公子出府一游?”
众人顿时满头黑线。
“简,你去忙你的吧,甭理她。”上官隐竹“嘭”地把门一关,将疯子隔绝在了门外。
只听得上官简说了一声“告辞。”接着便是匆匆的脚步声。郑柔一边捏着嗓子喊“公子留步”一边追着他跑远了。
上官隐竹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她原以为郑柔是对大哥有意,谁知本质却是个花痴,以前还会红个脸、矜持一些,现在倒好,完全走奔放豪迈路线了,难道是自己功力太强悍了?已经把上官简变成上到八十下至八岁所有雌性动
物一眼必杀类型了?嗯,肯定是这样,她的审美观向来举世无双,艺术创造力更是前无古人,一定是这样,嗯嗯……某只不知羞耻地陷入自我崇拜状态ing……
“大哥,我是来向你辞行的。”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之后,上官隐竹找到了正在处理事务的颜卿之。
后者微微一愣,抬起头来问道“怎么,这才住了几天就走?你不是没事要做吗?”
“我们要去武林大会,还要绕路把赵小姐送回去,不启程怕是要迟了。”上官隐有些郁闷地说。
“也对,本想和你们一道走的,如今看来咱们只能武林大会上见了。”
“上官公子……”陆大叔欲言又止。
上官隐竹笑眯眯地问“有事?”
“这个……”
“咱们外面谈吧。”某只露出了狐狸式的笑容。
“上官公子,小女……”
“我明白你的意思。”上官隐竹打断他的话,“可是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合适呢?”
“上官公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武功卓绝,才华横溢,自然是东床快婿上上之选……”
“打住!”没想到这大叔还挺能忽悠人,没看出来啊,果然真人不露相,“承蒙陆大叔您赏识,无奈在下才疏学浅、见识鄙薄、武艺平平,且已有婚配,实在配不上陆小姐啊,再者说,哪怕就是对方贵为九五至尊,您也得问问您女儿的意见
吧,毕竟是她嫁人。”
陆大叔不悦了,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然要我做主。”
上官隐竹揉揉额角,想到自己把这封建时代的破规矩给忘了,轻咳了一声又道“可若你选的人和她并不合适,你不是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吗?你忍心看她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甚至香消玉殒?”嫁了我肯定这下场,不是她死就是
我亡,要不然就是被冰块活活冻死,某只不良地想。
“难道我还会害她?上官公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大叔,我想问一句,令爱贤惠聪颖,清秀可人,为何至今未嫁?”
“嗨,这孩子眼光高,周围人都看不上,我也只得撞天婚了。”
“非也非也,您没有想过其实是她已有心上人了吗?”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大叔,你知道啥?上官隐竹心中鄙视。“陆小姐服侍二少爷不少年了吧,二少爷的脾气您也知道,谁能受得了?陆小姐自始至终都尽心尽力,没怨过一句,您认为除了是对主子忠心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了吗?”
“你什么意思?”陆大叔眯起眼睛。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恕我直言,陆小姐恐怕是喜欢上了二少爷。”
“嘭”的一声,陆大叔一掌拍折了身旁刚种上的小树苗,圆睁虎目怒喝“上官公子,你不愿娶我家闺女我不强求,可你不能坏她名节!涟儿虽是个卑微婢女,却也不容你这样糟塌!她和二少爷清清白白,决不是你想的那种通房丫头的关系!
是陆某高攀了,此事陆某以后决不再提,上官公子也不必再为此烦恼了!”说完,他怒气冲冲地甩袖便走。
上官隐竹赶忙拉住他,道“您想哪去了,我没有半分对陆小姐的轻视亵渎之意,只是想和您说清楚而已。您难道觉得陆小姐喜欢二少爷就伤风败俗吗?我绝没说他们之间不清白,只是想告诉您其实他们是两情相悦。”
“涟儿的事我自会处理,不须上官公子多言!”
“哎哎,大叔,您等等,您听我说!”上官隐竹拽着他不松手,心里暗骂这头倔驴,“您有什么好生气的!二少爷怎么就配不上涟儿姑娘了?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这感情多宝贵,您怎么就不能成全呢?”
“上官公子,我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涟儿到底如何想的我自会问个清楚。”
“那好,若是涟儿姑娘果真倾心于二少爷,您当如何?”
“我当如何?我打断她的腿!哪怕就是把她嫁给那喂猪的傻三儿,我也不能顺了她的意!”
“哎哎,您这是何苦?这可是您女儿的终身大事,怎么能光赌气呢!到时候第一个后悔的肯定是您自己!我还是那句话,嫁给二少爷有什么不好?您为何就不同意呢!”
“我家闺女不给他人做小!”
“明媒正娶,正妻身份!”
“那也不行!”
“为什么?您倒是说清楚啊!”
“唉!”陆大叔长叹口气,一拍大腿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缓缓道“我跟你直说了吧,上官公子。涟儿她娘死得早,我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这么多年一直没续娶,就是怕她受屈,一个人过日子,我知道有多不
容易。二少爷的身体您也了解,涟儿就是嫁了他,能高兴几年?到时候、到时候……唉……男人自己过都难,更何况女人呢?我怎么忍心看她走上我的老路?要是她再有了娃,那日子可怎么过?”
“嗨,就因为这个啊?”上官隐竹长出了口气,索性也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懒懒地说“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点小事啊!”
“小事?这能叫小事吗?”陆大叔瞪她。
“陆大叔,我的医术您还信不过吗?只要再喝我开的药两个月,按照我给的方法一直锻炼下去,保证二少爷能长命百岁!你要是想让他会点武功也成,不过成不了一流高手就是了。”
“还一流高手?他能多活几年就不错了!”
上官隐竹拍着胸脯“没问题没问题,信我吧,保准没错!”
“江湖上卖假药的都像你这么说。”陆大叔小声嘀咕道。
“你什么意思?这是对我人品的亵渎!”某只火了!
“不是我不信你,现在你把他治好了,等你拍拍屁股一走,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发病,你不在我又治不了,这可是没准的事。”
“得得,认识你算我倒霉!”上官隐竹认命地伸手进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个小瓷瓶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到没,九命还魂丹。”
“九命还魂丹?”陆大叔媲美帕瓦罗蒂的男高音响起。
“叫什么叫!”上官隐竹赶忙捂住他的嘴,“再叫不让你看了!”
“呜呜……”陆大叔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她拔开瓶塞,立刻,一阵勾人心魄的清香飘了出来,四周一切生物都被熏得晕陶陶的,陆大叔的眼神也开始荡漾。
上官隐竹不屑地撇撇嘴,又把盖子堵上了。
“这真的是活死人、肉白骨,阎王殿前能抢人的九命还魂丹?”陆大叔满眼小星星地问。
“信不信由你!”她瞥他一眼,“这瓶里有三颗,哪怕他就是死三回也足够用了!况且他根本就没事……”
陆大叔根本不睬她,只是流着口水看着小瓶,嘴里一个劲地嘀咕“九命还魂丹啊,这可是九命还魂丹啊,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我居然能看到九命还魂丹,仙药啊仙药,九命还魂丹啊九命还魂丹……”
上官隐竹朝天翻个大大的白眼,把瓶子塞进他怀里,道“拿去,丢了我可不管!”然后再也不理捧着瓶子发花痴的某人。
刚走到长廊上,她便看到了静静站在那的颜卿之。没由来的她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不自在地问“大哥,你怎么出来了?”
颜卿之没有答话,一袭浅黄的罗裙从他身后错了开来,陆涟红着眼眶盈盈一拜,道“上官公子,多谢您了,涟儿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定当作牛作马以报您的大恩!”
“这没什么,你快起来。”上官隐竹连忙扶起她,叹道“唉,你有个好父亲,他也很不容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以后要孝敬他才是。”
陆涟抹着眼泪点头,说“涟儿知道。”
上官隐竹又看了一眼远处依旧处于癫狂状态的陆大叔,不再觉得他好笑了,她的头脑中浮现出了自己养父母的身影,在那个世界的他们,会想念自己的吧?她不在了,他们该怎样伤心?现在,她连向他们报一声平安都做不到,更何况
是报答养育之恩呢。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也许下下辈子也见不到了,因为,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是这么遥远的相隔。如此想着,一丝苦涩慢慢地爬上了她的心头。
颜卿之看着她,对陆涟道“涟儿,你且下去吧,我有话要和贤弟说。”
“是。”陆涟应着,福了一福离开了。
上官隐竹深吸了口气,缓和了表情问“大哥,你想对我说什么?”
颜卿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不自在地挠头,才说“以后,不要轻易把这种东西拿出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上官隐竹轻轻地笑了,“大哥,这道理我明白,我不是烂好人,也不是傻子。只是因为他是陆大叔,因为,你是我大哥。”说完,她调皮地眨眨眼,不等颜卿之回话就哼着小曲走远了。
颜卿之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站在那里。良久,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温暖的笑靥,天地为之失色,万物为之倾倒,只可惜,远去的某人,却没有看到。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昨天白白写完了,结果学校网络中心瘫痪了,凌澜哀悼自己的信誉度要降到负值了,今天传上来,向大家鞠躬!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外篇 香脂的自白
我叫脂,这名字是已故的董、当今七王爷的生母取的,至于原来的姓氏名字,因为太净用过,早已经不记得了。我是十三岁那年进的宫,经过调教后被分到将要成年的七皇子身边,后来有幸跟随王爷出宫进了七王府当差。
皇宫像一个大囚笼,一个埋葬了无数无名之人的坟墓。我们是蝼蚁般的存在,即使死去了,也只不过意味着一缕轻烟消散而已。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怀念。
记不清小时候家里的样子,只依稀记得母亲整日里在洗衣,父亲整日里在种菜。被送进宫的那一天,我没有哭泣,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命运,又有什么所谓的期盼,我只知道,自己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一世的悲哀。
在宫里的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要起,直到深才能入睡。“姑姑”负责传授我们规矩,姑姑的所有事宜也都由我们负责,比如洗脸、梳头、洗脚、洗身子。对姑姑的衣物鞋袜,我们天天都要拆、改、做。宫里的规矩是许打不许骂,打人不打
脸,所以,姑姑责罚我们,会打在我们身上炕见的地方,过错大了还会有相应的刑罚,但都不是在明面上。我们怕罚然怕打,因为挨打的话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罚然知要跪到什么时辰。
宫的打扮,一向要朴素,不许描眉画鬓,一律清水脸儿,也不许穿大红大绿,一年四季都要穿宫里统一发给的衣服。身上不许带邪味儿,更不许带腥味儿。所以虽然宫里伙食很好,我们却从不敢吃鱼虾一类的东西,就怕沾上腥味儿。
而且每顿饭都不能吃饱,因为宫里是不允许打嗝的。一旦主子有事吩咐,我们根本就顾不上吃饭了。
宫的行为举止,要求的也很严格。要做到“行不回头,笑不露齿”。也就是说,走路不许摇头或回头看,笑不许出声,更不能露出牙齿,多高兴也只能抿嘴一笑。相对的,有多痛苦的事,也不能哭丧着脸,要总是笑吟吟的带有喜气,挨打
也不许出声。宫不许迈出宫门一步,也不许到处乱窜,没有指令就踏进别的宫门,不是砍头就是发配边疆。入宫,就意味着我们和家人的关系,从此彻底断绝了。
宫里永远要安静,不许大声说话,不许吵闹,所以我们都要学习一套用手势传递信息的方法。对主子的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和谁都不能擅自说话,只有主子允许,我们才能说话,主子不允许,我们一句话都不能说。
就连睡觉的姿势,也是有严格规定的。睡觉不能仰面朝天,必须侧着身子,两腿弯曲着,一只手放在身上,另一只手平伸着。因为宫里信奉殿神,传说殿神一到里会到各殿察看,保护皇族嫔们。如果宫睡觉没有样子,就会冲撞殿神,
那可是不小的罪过。
这些,就是我们真正的生活。我们从没真真正正的笑过,心里难受也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呜咽流泪。哭完以后,用手绢把眼睛一抹,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干也不行。我们宫十个有九个半是狠心的,把下嘴唇咬出血来也不能叫
苦,因为叫苦也是白叫,没有人会心痛。
后来,我服侍司马的时候,跟她说起了这些,没想到她听后竟然为我默默地流泪。那一次,我也哭了,仿佛要把一生的委屈诉完,一生的眼泪流净似的,真真正正地哭了。有哪一个主子会为奴婢流泪?主子们只会在心烦的时候拿我们
来出气,在我们身上用刑,所以不会明白她的眼泪是给了我多么大的一份礼物,值得我用一生去换。
自从来到王府以后,整个王府的人好像都活了过来,人人的脸上都开始有了真正的笑容。总是会想出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会带着我们玩一些新奇的游戏。一开始,我们都不敢参与,只是站在一旁傻傻地看,
就怕王爷知道了责罚我们。可是后来,我们发现总是跟王爷吵架,王爷却拿无可奈何,连带对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于是大家的胆子都大了起来,开始和一起玩,一起乐。不过,每次王爷出现,大家还是会急急忙忙地溜走。
我不清楚王爷为什么这么纵容,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常常摸我们的脸蛋,还会痞痞地笑说“小妞,跟着大爷我混肯定有前途。”而且,她还称呼府里的侍卫为“爱”,大家都说,根本不像什么大茧秀,反倒像是土匪山大王。好多
人都说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以前的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娇生惯养的,脾气暴躁,还爱捉弄人,对下人也很苛刻。所以有人认为这样情大变可能是脑子出了问题,自己也说她在途中撞倒过头,不过,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这一辈子最大的
运气就是能遇见并且伺候她。
不久之后的一天,突然不见了。王爷没有派人去找,我只能坐在房间里望着墙壁发呆。我当时心里一片空荡荡的,反反复复的只有一句话在脑袋里转悠真地走了吗?我一天都没有动过地方,只是想着不要我了,以后再也不能伺候她了
。
谁知到了深,突然又回来了,她满面笑容地跟我说她出府都看到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外面有多热闹,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枚紫玉簪递给了我,说是看着它和我很配,就想买下来送给我。我手里捧着簪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成
串地往下掉。又被我吓倒了,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像哄孩子似的不停的哄我。那一刻,我下定决心,哪怕是刀山火海,,脂这辈子跟定你了。
再后来,不知为什么,王爷把我调离了的身边,还把我易容成景儿的样子去服侍惜夫人。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也许,王爷是想用我来牵制。于是,我下定决心,必要的时候就是舍弃这条贱命也不能拖累。惜夫人很少出她的海棠
阁,我也被王爷拘在那里,不许出去一步。夫人每天都在绣,有时候绣着绣着,忽然就把针扎在我身上,我只能忍着,一声不浚每当这时,夫人看我的眼光都是那样的怨毒,我不知道她这样刻骨的仇恨是为了什么,也许,不仅仅是嫉妒
这么简单。
然而厄运就这样突如其来。有一天我在梦中见到了我的父母,他们说要带我离开,这时候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她不停地说着“脂,醒一醒,我就在你身边,你快醒来看看我啊,以后我保证不让你受任何人的欺负了!”于是我向我的父母
摇摇头,转身朝着那声音追去,因为在叫我,我不能让她等着急了。
醒来之后,忽然觉得身上疼得要裂开了,微微转了一下头,发现就趴在前睡着了。我想出声唤她,可一张嘴就是沙哑难听的声音,被我惊醒了,她抬起头睁开红肿的双眼,又哭又笑地看着我。她告诉我,我被大火烧伤了,差一点就挺
不过来了,现在总算度过了危险。
养伤的这些日子,反过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那样的庆幸此生可以遇到。由于烧伤,我身上涂满了药,缠满了棉布带子,整整在上躺了一个月。
又一个月过后,我可以拆带子了。然而,所有的带子除去之后,铜镜里映出的是一张魔鬼的脸!我不停地尖叫,不停地叫“这不是我!不是!”我发疯一样不停摔打着铜镜,闻声赶来,一把抱住了我,然后哭着说对不起,一遍又一遍。我
们俩抱在一起哭着坐在地上,我哽咽地对她说“,这不是你的错。”
过了几天,忽然郑重地问我,她有方法可以使我改变现在的面貌,但是要冒生命危险,不一定会成功,问我愿不愿意尝剩我点点头,同意了,心里说着我相信你,。
于是,她站到我的面前,口里念起让人听不懂的话,两只手打着繁复而奇怪的手势,随后,她的手上渐渐发出圣洁的白光,她把手放在我的头顶,光慢慢罩住了我的全身,顿时,灼热的感觉传来。过了一会儿,光慢慢变淡,最后消失
不见。看着我,欣慰地笑了。她用动听的嗓音对我说“从此,你不再是脂,你是新生的上天的宠儿,你的名字叫上画。”话音甫落,她就昏了过去。
我赶忙把她扶到上,叫人进来。大家一进门,看见我忽然都愣住了,暖儿痴痴地问“你是谁啊?”我疑惑地望着他们,拾起了地上的铜镜,看到镜中的那张脸,我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路飞奔到了水塘边,再次确认我自己。
水中倒映着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渐渐的,泪从脸上淌下来,一滴滴滚落到水塘里。
从此,脂彻底的死去了。
存在这世上的只有名动天下的战神千机手下四使之一的上画。
<完>